
如果皓翎王重生在小夭刚回五神山时
皓翎王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华发未生,面容依旧,不再是自己熟悉中的模样,反而像极了从前。
他试探的出手,充沛的灵力预示着他的身体如今状态很好。
皓翎王低低的笑出声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了重来一世得可能。
上一世他自以为算无遗策,自以为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可大女儿游荡大荒音信杳然,小女儿笑颜不在日益沉闷。
自己孑然一身,背井离乡。
连自己的母族青龙部以及忠心耿耿的羲和部都受到牵连,大受创伤。
皓翎王在人生的尽头每日都在后悔,他后悔自己纵容着小夭卷入权利之争被伤的遍体鳞伤。
他后悔自己纵容阿念痴恋玱玹,一......
皓翎王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华发未生,面容依旧,不再是自己熟悉中的模样,反而像极了从前。
他试探的出手,充沛的灵力预示着他的身体如今状态很好。
皓翎王低低的笑出声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了重来一世得可能。
上一世他自以为算无遗策,自以为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可大女儿游荡大荒音信杳然,小女儿笑颜不在日益沉闷。
自己孑然一身,背井离乡。
连自己的母族青龙部以及忠心耿耿的羲和部都受到牵连,大受创伤。
皓翎王在人生的尽头每日都在后悔,他后悔自己纵容着小夭卷入权利之争被伤的遍体鳞伤。
他后悔自己纵容阿念痴恋玱玹,一个堂堂皓翎王姬竟然要与别人共侍一夫。
“陛下,玱玹殿下回来了。”
门口的侍卫来报,皓翎王如今只知道自己回到了过去,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间。
因此他没有耽误,便准备接见玱玹。
皓翎王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回来的不算晚。
看到面容清秀的那张脸时,皓翎王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玱玹不解的看向皓翎王,不明白自己的事师父究竟是怎么了。
被打断了腿只能狼狈坐在地上的小夭也是一脸着急,虽然三百年未见,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爹爹出任何事。
皓翎王缺什么都没说,他不想挑破小夭的身份,不想让玱玹喝小夭相认。
对呀玱玹这个人,皓翎王身为父亲是有怨的。
若不是他想回到西炎争夺权势,小夭便不会错过恢复灵力的机会,也不会遇到那些危险,更不会被人发现真实身份被梅林虐杀,更不会让整个大荒知道她是赤宸之女受到万人嘲讽。
小夭只会在自己的呵护下慢慢解开心中的心结,恢复成原本生性开朗,爱玩爱笑的小夭。
高强的灵力让她不会无力自保,五神山不会让她无处可去,爹爹的疼爱不会让她无人可依。
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因为玱玹妹妹的身份被动的站到爱人的对立面,感受爱而不得之痛。
皓翎王下定主意要瞒住小夭的身份,因此他看向玱玹淡淡开口道,“你原本不是准备取中原游历一番,既然如此,便早日启程吧。你王叔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玱玹也正有此意,原本他从清水镇回来后便打算不日前往中原。若不是皓翎王突然命他将玟小六带回来,他这时只怕已经到了。
如今听到这话,玱玹自然是立即应下,用过膳后便匆匆离开了。
皓翎王支开了涂山璟和一干人等,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玟小六两人。
“小夭,还不打算认爹爹吗?”
假如夭柳被关进只有两人相爱才能出来的房间
防风邶速来花名在外,轵邑城的世家子弟很多都曾和他一同花天酒地的乱混,对他的为人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当防风邶得了皓翎大王姬青眼之事一经穿出,便引来了无数人的羡慕乃至嫉妒。
他们自认自己的家世虽比不了四大氏族但也是有名的大宗室,防风邶一个区区防风家的庶子,凭什么越过他们去得了皓翎大王姬的赏识。
众人只觉得是这个防风邶擅长花言巧语,哄的皓翎王姬心花怒放。
因此他们边做了一个局,假如他们无法得到皓翎王姬的青眼,那索性谁都不要有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几人时时刻刻关注小夭和防风邶的游玩路线,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假装成偶遇的模样。
“拜见皓......
防风邶速来花名在外,轵邑城的世家子弟很多都曾和他一同花天酒地的乱混,对他的为人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当防风邶得了皓翎大王姬青眼之事一经穿出,便引来了无数人的羡慕乃至嫉妒。
他们自认自己的家世虽比不了四大氏族但也是有名的大宗室,防风邶一个区区防风家的庶子,凭什么越过他们去得了皓翎大王姬的赏识。
众人只觉得是这个防风邶擅长花言巧语,哄的皓翎王姬心花怒放。
因此他们边做了一个局,假如他们无法得到皓翎王姬的青眼,那索性谁都不要有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几人时时刻刻关注小夭和防风邶的游玩路线,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假装成偶遇的模样。
“拜见皓翎大王姬”众人纷纷行礼,还有那心思活络的暗中拉了拉衣襟,妄图得个美色侍君的好差事。
小夭看着他们行礼有些无措,虽然她从玟小六变回王姬已经很长时间了,但她还得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防风邶的眼睛却危险的眯起,野兽的本能告诉他,这些人来者不善。
“小夭,你不是说要吃轵邑城最好吃的驴肉,再不走快点可就没得吃了。”
防风邶胡找了一个理由,想带着小夭离开这些意图不明的人。
那群人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一个蒲夷氏的男子走上前,论容貌竟也不输给防风邶。
“王姬,恰好春日无聊,不知我等可有这个荣幸一同游玩?”
小夭看着对自己大献殷勤的众人,又看着面色有些须不虞的防风邶,不禁轻笑出声。
难得看到防风邶吃瘪的模样。
小夭点点头,实在好奇这些人聚在一起打了什么鬼主意。
反正防风邶就在自己身边,整个大荒恐怕没有什么是他解决的不了的,那就去看看吧。
小夭点了点头,“并无不可。”
防风邶看向小夭,正好对上她那调侃的笑意,他顿时知道小夭只怕又是玩心大起。
防风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下布置好的陷阱。
小夭一路东走走西看看,倒像是真的带着一大帮玩伴春游来了。
那个同小夭说过话的蒲夷氏男子用眼神示意,几个人合理将布置好的阵法启动。
小夭和防风邶只觉得眼前一晃,面前的景色顿时发生了变化。
“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夭声音朗朗,这群中原子弟并不会有胆子敢做出刺杀皓翎大王姬的事,更何况她还是西炎王的外孙女。
若是她在轵邑出了事,这些中原子弟的好日子只怕是要到头了。
因此小夭并不惊慌。
蒲夷氏显然是他们这个短暂组成联盟的代表人,此时又是他在进行交涉。
“王姬,我们只是最近得了一个假如两人相爱就能自由进出的空间法器,想要献给王姬,希望王姬和防风兄以后能多个游玩的地方。”
【相柳•小夭】长相蜜5
接上文
小夭救下相柳便回到花界了,半个月后长芳主突然跟小夭说起:“锦觅,妖界君上归位了,听说还处理了几位长老。”
“妖界君上归位?”小夭疑惑地问。
长芳主点点头,继续说:“倒是不关我们花界的事,只是如今这天帝想一统六界,势必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咱们有什么好怕的?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长芳主看着小夭,很是欣慰。
突然走来一位芍药仙子,长芳主问道,“芍药,有什么事吗?”
“花神、长芳主,妖界君上前来拜访。”
长芳主和小夭互相看一眼,“锦觅,我先去看看,你去将花神服换上再来!”
小夭点点头,长芳主便跟着芍药仙子走了。
“久仰妖界君上大...
接上文
小夭救下相柳便回到花界了,半个月后长芳主突然跟小夭说起:“锦觅,妖界君上归位了,听说还处理了几位长老。”
“妖界君上归位?”小夭疑惑地问。
长芳主点点头,继续说:“倒是不关我们花界的事,只是如今这天帝想一统六界,势必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咱们有什么好怕的?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长芳主看着小夭,很是欣慰。
突然走来一位芍药仙子,长芳主问道,“芍药,有什么事吗?”
“花神、长芳主,妖界君上前来拜访。”
长芳主和小夭互相看一眼,“锦觅,我先去看看,你去将花神服换上再来!”
小夭点点头,长芳主便跟着芍药仙子走了。
“久仰妖界君上大名。”长芳主见到那人后淡淡地说道。
那人一身黑色衣服,却是银色长发,还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真容,“不敢当,在下妖界君上九繇。”
“九繇君上前来拜访我花界,不知有何事?”
“本君归位,来花界,一是为了拜访花神,而是为了寻一个人。”
“九繇君上说笑了,我花界哪里会有您要找的人!”长芳主冷笑道。
九繇听到此处,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就算真的有也不会告诉他。直到九繇看到远处走来的小夭,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小夭……”九繇低喃。
小夭走到长芳主旁,对九繇说的,“不知妖界君上前来有什么事?”
九繇看着小夭,“本君归位,只是来拜访花神,现在已经拜访,便不留了!”
“等等!”,小夭看到他的银发,但是并没有看到手环,心中有疑惑,“不知九繇君上为何是银发?”
九繇看着小夭,扬起嘴角,“我妖界有银发之人很多,若花神不信,可亲自去妖界看。”
小夭觉得也是,毕竟相柳不也是银发嘛,“是我唐突了,抱歉。”
“告辞!”九繇说完便走了。
离开花界很远,九繇摘下面具,变回原来的样子——相柳。
毛球带着相柳回了清水镇的家,相柳坐在院中,手里捏着小夭送的手环,面上看不出喜怒,但毛球知道相柳这是生气了,很识趣的离他远些。
“看来还是我太蠢,先前便骗我是个无依无靠之人,到头来成了皓翎王姬,后来以为你为了我而死,结果你是为了回花界当花神,还送了我这个手环,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玩这个游戏玩到底!”
而远处,小夭看着相柳,“看来是我多想了,相柳好好的住在这儿呢!不过相柳看着怎么有点生气的样子?”
小夭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快,她变出一朵雪白的花,用灵力将它送到了相柳手中。相柳看着手里的花,知道这是小夭送来的,“看来小夭也是喜欢我的,但是她骗了我,那我就给她一点点小惩罚吧!”
小夭不知道她即将要受到惩罚了,这个惩罚到后来会让相柳也后悔。
【一下】嫁“祸”于人
/有关于绎儿
/有关于委屈
/有关于嘤嘤嘤
自古以来,通常都是女方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的回娘家求安慰,哪曾想这青天白日的还有女婿跑去丈母娘家嘤嘤嘤的呢?
袁大娘一大早,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下的自家女婿站的板板正正,左手右手上都拎的大包小包,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傻站了多久。
“都说了不用老来看我,你们过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用老给我送这送那的浪费银子,娘这儿什么都不缺!”
“您腰腿不好,这是绎儿特意托人寻的好料子,您留着做护膝使吧。”
袁大娘拉着陆绎握绣...
/有关于绎儿
/有关于委屈
/有关于嘤嘤嘤
自古以来,通常都是女方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的回娘家求安慰,哪曾想这青天白日的还有女婿跑去丈母娘家嘤嘤嘤的呢?
袁大娘一大早,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下的自家女婿站的板板正正,左手右手上都拎的大包小包,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傻站了多久。
“都说了不用老来看我,你们过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用老给我送这送那的浪费银子,娘这儿什么都不缺!”
“您腰腿不好,这是绎儿特意托人寻的好料子,您留着做护膝使吧。”
袁大娘拉着陆绎握绣春刀的手进了屋,木门吱呀一声隔绝了冬日里清晨的冷空气。
”诶,今夏那丫头呢?怎么让你一个人来了?”
“冬日天儿亮的晚,今夏还睡着呢,绎儿想着今天月十五,该来看看您。”
“诶哟,这太阳都快晒屁股了,死丫头还睡?也就你惯着她。”袁大娘是知道今夏贪睡这个毛病的,没嫁出门儿之前,都得她亲自给她把被子掀了打两巴掌吼几声才肯哼哼唧唧醒的,而这锦衣卫是出了名的体力好,估计她家闺女这每天早上是更起不来床了。
袁大娘一脸“我懂你”的表情慈祥的看着自家女婿,视线往下一瞥,看着陆绎站在外面冻的通红的手皱起了眉头。
“诺,给你手里拿着,捂捂手。”袁大娘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了陆绎的手心里,却突然发现了陆绎红肿的虎口处,上面还依稀可见的留着两排新鲜小牙印儿。
“你这手怎么了?怎么还被人咬了?现在这诏狱里的犯人都是属狗的??”
袁大娘心疼女婿的怒火和陆绎尴尬的境地交织在一起,空气突然凝固。
半晌,陆绎缓缓地从唇间吐出一句:“娘,今夏咬的。”
“... 这死丫头怎么还学会了咬人呢?"
"今夏三脚猫功夫,还爱在六扇门逞强,总是磕着碰着的回家。绎儿想每日晨起让今夏练功,可是夏儿起床气太大了,左手是今天咬的,右手是昨天咬的,前天揪下了我一缕头发,大前天....."陆绎正瞪着委屈的大眼睛说的起劲儿,却被不忍心再听下去的袁母没耳听的打断。
”这..别怕!娘替你好好说说她,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是为了她好呢?”袁大娘看向陆绎的眼神变得更加慈祥,又一边忿忿想到,自己是养了个什么妖魔鬼怪,
“吃早饭了吗?等着娘给你做点儿,你吃饱了再去当值去。”
“你看看你怎的看起来比上个月还瘦了呢?这隔壁的易老三,前些日子娶了媳妇,如今胖了一大圈。你啊,平时忙也别误了饭点儿,多吃点。”
陆绎吃起饭来下筷很慢,每次也只夹一点点然后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全然不死她家闺女那般夏死人。袁大娘是越看她这个女婿越觉得满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我这个闺女呀,从小就能吃,从赖没在持这件事儿上发过愁。小时候我从堂子里把她抱回来,那么小点儿的人,一顿饭能吃五个馒头两碗肉,打小起心里的苦全都随着饭咽进肚子里,哎。”
“诶,你别光吃菜呀,多吃点肉。”
“没事儿娘,绎儿吃素菜就好,习惯了。”
“哪有人习惯吃素菜的呀?你这而大小官家子弟,家里什么好吃的没有?练武的人怎么能爱吃素的呢?”
“今夏经常查黄历,说是斋戒可以攒十万功德呢。而且今夏爱吃肉,这萝卜丝什么的,绎儿吃吃就好了。”
袁大娘实在听不下去,使劲给陆绎夹了几大筷子牛肉放碗里,还觉得不够,又将前些日子晾的腊肉摆在了陆绎面前。
“害,今夏这在我手里也野惯了,大小就是街中一霸。这...还以为你个锦衣卫真能斩妖除魔呢...”
袁大娘突然一拍大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进了里屋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布兜出来:“别告诉今夏这是我给你的,要不那丫头得和我翻脸!”
“这是那丫头收藏了好几年的《如意君传》,一直防床头柜里跟宝贝似的,哪有女孩子家家看这个的?我都替她害臊!”
“这个你拿走,治治那丫头就老实了!”
“这种事情再让那丫头欺负你,那可不得了啦!”
“谢谢娘,绎儿知道了。”
今夏:“阿啾!阿啾!阿啾!这大清早的,谁在骂我。”
大杨:“夏爷,这一想二骂三惦记,这怕不是陆大人惦记着你那!”
今夏:“陆绎那个登徒子,成天欺负我!”
圆圈儿:“又到了我祭出这张图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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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很忙,我所有科的考试通知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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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现代向衍生文(六十一/大结局)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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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会驱散黑暗,正如太阳会终结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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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枪声透过坚实的大地传入众人耳中,防空洞内回荡着沉闷的声响,今夏和岑福对视,脸上尽是错愕。专案组其他人闻声赶来,看着这洞口一言不发。
这声音,旁人也许无法分辨,可对于训练有素的警察,再熟悉不过。
“不能等了。”
今夏怔怔地,突然加快了朝防空洞入口走去,众人赶忙拉住她。这时候理智是最难得的,小吴喘了口气,扶着眼睛分析道:“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严世蕃有多少同伙,而且你也听到了,他们有枪!你这样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今夏,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冷静,局里的人很快就到...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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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会驱散黑暗,正如太阳会终结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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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枪声透过坚实的大地传入众人耳中,防空洞内回荡着沉闷的声响,今夏和岑福对视,脸上尽是错愕。专案组其他人闻声赶来,看着这洞口一言不发。
这声音,旁人也许无法分辨,可对于训练有素的警察,再熟悉不过。
“不能等了。”
今夏怔怔地,突然加快了朝防空洞入口走去,众人赶忙拉住她。这时候理智是最难得的,小吴喘了口气,扶着眼睛分析道:“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严世蕃有多少同伙,而且你也听到了,他们有枪!你这样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今夏,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冷静,局里的人很快就到了,我相信陆……”
小吴的声音变得空洞,恍若虚幻,她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下一秒,不顾众人阻拦,拔腿冲了进去。
“今夏!”
一个不留神就让她跑了,岑福又气又急直跺脚,来不及多想,准备跟上今夏,众人猛地拉住岑福胳膊,毅然道:“我们也去!”
组里最胆小遇事最理性的小吴无奈地摇头:“憨批,全是憨批……我也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专案组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大家庭,这种情况,更不可能让今夏独自以身试险。
岑福脸上是少见的怒意,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傻乎乎的人,他吼道:“去什么去?不许去!都给我在这等着,等支援到!”说罢脱了外套扔给小吴,自己则撸起衬衫袖子向入口走。
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杂草窸窣的声音,岑福顿住脚步回头,见众人一副铁了心要跟随的样子,一字一顿,阴沉严肃地开口。
“我说,不许跟过来,这是命令。”
像只无头苍蝇,今夏在漆黑一片的防空洞隧道中徘徊了许久,漫无目的的奔跑着,脚边溅起的污水弄脏了白色帆布鞋。
“在哪……在哪……”今夏嘴里喃喃道,只能凭直觉前行。在听到那几发枪声以后,她大脑便宛如一张白纸,瞬时间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见到陆绎,只想他活着,只想他好好地。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陆绎静静地躺在水泥地上,半张脸都是血,浑身都觉得冰冷,只有喉间翻滚的血液仍旧炙热。视线逐渐模糊,周围杂七杂八躺着几个人,正痛苦的扭动身躯。倒在不远处的严世蕃睁着可怕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手臂抽搐,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看着严世蕃这垂死挣扎的模样,陆绎沉沉地闭上眼,脸色苍白,他粲然一笑,笑意在鲜血衬托下尤为妖艳,有气无力地叹声道:“闭嘴吧,吵死了。”
西装背后被满地的鲜血浸透,胸前的白色衬衫也沾染上几抹猩红。四下寂静时,残留最后一丝意识的陆绎隐约听见门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伴随着对讲机特有的信号提示音。
皮鞋,作战靴,还有……帆布鞋。
额前慵懒地垂下一缕碎发,陆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意识的揣摩着,脸上的微笑愈发温暖。
他勇敢的女孩啊。
找到陆绎时,他已经神志不清,手腕上的铁链压在胸前,手中紧紧攥着脖子上挂的项链。眼前的这幅场景已然让今夏大惊失色,她踉跄着跪倒在陆绎身边,全然不知膝盖被粗糙的水泥地划破。
“陆绎!”
今夏惊慌失措,强忍着泪水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抱起,紧紧揽在怀中。陆绎双手滑落,脖子上明晃晃的戒指刺痛今夏的双眼。
是和今夏手上戴着的同款式的戒指。
“陆绎……你……陆绎你醒醒,你看看我。”
陆绎整个人仿佛刚从冰窖里捞上来一样,今夏的脸贴着他的额头,企盼着他能够睁眼看看自己,摸到他身后的大片黏腻,今夏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瞬间决堤嚎啕大哭起来,无助的晃着怀里没有一丝生机的人。
“陆绎你醒醒,求你了,别离开我……救命……救命啊,来人啊!”今夏撕心裂肺地吼着,声泪俱下。
她从没这么害怕过,害怕失去一个人。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陆绎眉心,他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能吃力地蠕动嘴唇。
“……别哭。”
今夏听得陆绎能说话,本是十分高兴,可一时没把持住,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陆绎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陆绎无奈地想:外面那群特警,顺着这声儿,应该也能找过来了吧。
看不得今夏的眼泪,一滴一滴全落进他心里。他想抬手替今夏抹去泪痕,可这副身躯已经像堆废铁,根本使不上力,陆绎挤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气若游丝。
“不知道的以为你哭丧呢。”
今夏一下子哽住,立马忍着委屈,可怜兮兮地呜咽着,认真地摇头。
“不……不哭了,不哭了。”
“我不哭,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只要你好好地。”
特警和岑福等人姗姗来迟,随即赶到的医生将陆绎轻轻抬上担架。今夏着急忙慌地跟上去,岑福则留下处理现场。
陆绎长叹一口气,吩咐岑福道:“那几个还没死,一起送去医院吧。”接着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陆绎一直在做梦,梦中一遍遍重复着在防空洞地下室的场景。枪里只剩最后一发子弹,在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前,他就已经做好和严世蕃等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有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区别在此时显现。
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陆绎不拖泥带水,直接射中严世蕃胸膛,严世蕃倒地前连着乱打了几枪,中伤了陆绎的左臂和两个手下,一个胆小的混混闭着眼就是“砰砰”两枪,一枪打在陆绎后背,另一枪打在墙上。陆绎吃痛的闷哼一声,转身打飞了那人的枪,稳稳落在自己手中。
果断两枪,剩下的两个小喽啰颤栗着倒地。
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寂静。
一个月后,法院终极判决,严世蕃,死刑,缓期执行。
陆绎出院那天,昔日专案组成员拎着大大小小的果篮,抱着花束,相当俗气地来医院祝贺。
当时,陆绎心满意足的看着今夏给自己脱下病号服,正和她胡闹,要她给自己穿衣服时,门外突然出现一大帮人,好奇地扒着门框朝里看,只见陆绎裸着上半身一脸无赖的拉着今夏衣摆。
“手疼,你给我穿。”
“不,你不疼,自己穿。”
“疼。”
“……陆绎。”
发现门外的不速之客后,陆绎极其不情愿的扯过一旁的短袖利落地套上。
看戏的众人连连道歉:“……打扰了打扰了……”
今夏瞧见大伙儿,立马扔下陆绎跑过去:“你们怎么来啦!哇!西瓜!”
陆绎在原地眼神幽怨,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还抱着他甜蜜蜜的说“我爱你”,结果现在为了几块西瓜就把自己抛弃了。
好气啊。
岑福拉着大杨把大伙推进房间,一副东道主的架势:“坐坐坐,都坐,来,吃水果!”
陆绎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看着对面吃得起劲完全忽略自己的人,腹诽道:难道不是来看我的?
“你们来干嘛的?”
某人不爽地发问。
吃瓜群众缓缓抬头,面面相觑。
“啊!我们……我们是来接陆检出院的!待会一起去吃火锅?”大杨放下瓜,露出一个十分谄媚的微笑。
“好啊好啊!”今夏忙不迭应着。
“不了。”
“好呀好呀……”
“不要。”
“……”
两人异口同声,今夏扭头瞪陆绎,陆绎傲娇的偏头,视而不见,原本今天他可以和今夏过二人世界,结果被这帮人一搅,计划全打乱了。
“行行行……”见双方僵持不下,岑福出来打圆场调解,“今天陆检出院,肯定是想和今夏两个人单独庆祝的嘛,对吧?”说着对陆绎挑了下眉毛。
知我者,岑福也。陆绎意会地眨了下眼。
“这火锅啥时候都能吃,是不是?咱改天再约嗷!”岑福连拖带拽替陆绎清了场,病房里瞬间又只剩陆绎和今夏。
今夏眼巴巴看着大家离去,到口的火锅飞了,令她十分委屈。
陆绎起身,从背后轻轻搂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眉眼带笑。
“生气了?”
怀中的人自然向后靠,嘟哝着嘴:“没有。”
嘴硬。陆绎失笑,将人转过来,弯下腰认真地与她对视,趁她不备,在今夏额头落下一吻。
“就今天,听我一次,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算不上甜言蜜语,可这样的话对今夏极其受用,她渐渐明朗,笑意盈盈地看向陆绎。
“好!”
她眼中有光明与暖阳,熠熠生辉。
PS: 正文结局啦,终于结局了,陪他们,陪你们,走完这一段路,我很开心。
番外会想一想,不会更得这么频繁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和你们。
【绎夏】☞入骨 02
⚠️娱乐圈文&ooc预警
⚠️纯属娱乐,请勿各种上升
【正文】
十一中总归是北京最好的学校,建校以来十一中出的明星,作家什么的数都数不清。
百年校庆,就冲着母校这个名气,那些大人物自然会去。
校庆前一天的排练就能看出这次校庆规格不小,但是袁今夏看了半天却没看到到陆绎。
袁:[姐,我怎么没看的陆绎啊!]
陈:[陆大明星今天剧组...
⚠️娱乐圈文&ooc预警
⚠️纯属娱乐,请勿各种上升
【正文】
十一中总归是北京最好的学校,建校以来十一中出的明星,作家什么的数都数不清。
百年校庆,就冲着母校这个名气,那些大人物自然会去。
校庆前一天的排练就能看出这次校庆规格不小,但是袁今夏看了半天却没看到到陆绎。
袁:[姐,我怎么没看的陆绎啊!]
陈:[陆大明星今天剧组杀青,不来排练。]
没看到陆绎的今夏难免有些失落。
好在排练早早的结束了,不然就今夏这个状态,肯定被陈蔚然骂死。
早上排练完,陈蔚然也没有放过今夏。
她跟今夏说公司有一个自制剧在选角,想着机会难得就把今夏也报上去了,现在试镜的通知来了,让她下午去试镜。
今夏已经接受了自己接活没有选择权的事实,毕竟自己现在连十八线小明星都算不上,听姐的也没坏处。
于是晚些时候,她极不情愿地去试了镜,导演不知道是真的看上今夏的才华了还是就看着陈蔚然的面子,居然当天就决定让今夏出演这部戏的女主。
至于男主是谁,今夏也没有多问,毕竟第一次演大女主戏,万一问东问西的,让导演烦了,回去陈蔚然准没好脸色给她看。
校庆的演出是在晚上,陈蔚然看着今夏这几天也挺辛苦的,就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上午。
休息什么的今夏最在行了,她先是一觉睡到了十点半,然后煮了个泡面对付了一下咕咕叫的肚子,最后哪里来的哪里去,她又躺回床上玩手机了。
陈:[今夏,你收拾一下,我来接你。]
袁:[知道了!]
陈:[好好化个妆!]
袁:[知道了!]
今夏极不情愿地开始化妆了。
她刚打了个底妆还没怎么抹匀,陈蔚然就到了。今夏想着自己什么样子陈蔚然没见过,也没多想就去开门了。
“姐,你是飞来的嘛?这么快!”今夏一边感叹着陈蔚然神一般的速度一边开了门,结果看到了门外全副武装的陆绎,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去去去去我给你去化妆!”陈蔚然招呼陆绎坐下就拉着今夏回了房间。
“姐,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今夏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
“正好从公司过来就带着一起来了。”陈蔚然化妆技术很好,没一会就给今夏化完妆了。
“那你不早说!”
“我不是说让你好好化妆吗?”陈蔚然对着今夏缩了个脖子,表示这锅她不背。
“今天给我好好表现!出点岔子老娘饶不了你!”今夏妈妈看今夏要出门了也不忘威胁她两句。
“知道了妈!”反正刚才的样子已经在自己男神面前丢尽了脸,也不差这一下了。
她出了门,坐着车极不情愿的去了十一中。
十一中大礼堂里的嘉宾席就设在观众席前面,陈蔚然知道今夏喜欢陆绎,特意让他俩挨着坐,反正是一个公司的艺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今夏坐在陆绎旁边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旁边这个大明星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连别过头看都没看她一眼,尴尬的要死。
【此夏有一】重案组的二三四3
请勿上升!
人物ooc严重!
小学生文笔!
因为带的人不多,就袁今夏和半道加的岑福两个人,所以是岑福开车,陆绎在副驾驶,袁今夏一人独占后座。
下车之后,陆绎和岑福走在前面,很快就没影儿了。
破天荒的,袁今夏没跟过去。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小区所有摄像头都启用了,袁今夏一边看摄像头的位置,一边走向案发那栋楼。
她提醒自己,按自己的节奏来,不要在意陆绎那个阎王爷。
没等她多想其他,就听到陆绎淡淡的一句,“跟上。”
默默在陆绎身后白了眼,违心道:“来啦!”
现场很多东西都被取样带走了,地上用白线画出的尸体位置还很清晰。
刚进门,今夏就听见岑福已经开始分析他的思路。
“…...
请勿上升!
人物ooc严重!
小学生文笔!
因为带的人不多,就袁今夏和半道加的岑福两个人,所以是岑福开车,陆绎在副驾驶,袁今夏一人独占后座。
下车之后,陆绎和岑福走在前面,很快就没影儿了。
破天荒的,袁今夏没跟过去。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小区所有摄像头都启用了,袁今夏一边看摄像头的位置,一边走向案发那栋楼。
她提醒自己,按自己的节奏来,不要在意陆绎那个阎王爷。
没等她多想其他,就听到陆绎淡淡的一句,“跟上。”
默默在陆绎身后白了眼,违心道:“来啦!”
现场很多东西都被取样带走了,地上用白线画出的尸体位置还很清晰。
刚进门,今夏就听见岑福已经开始分析他的思路。
“……陈州还没回来时,凶手就进了他家,先杀宋玉,然后躲起来再对陈州下手,又或者,正要逃走就遇到刚回来的陈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凶手一开始就打算血洗此地,不存在临时起意。”犯罪心理分析是袁今夏的特长,她直接否决了岑福的推测,免得之后的侦查往一个错误的方向走去。
拿出随身携带的现场照片,“心思缜密到连雨衣、手套都带着的凶手,不会让‘逃走是撞上男主人’的意外发生。”
她从陆绎面前走过,目不斜视,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按照自己的习惯打量着现场。
陆绎默不作声,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丝毫不受袁今夏的影响,径自在卧室和客厅之间来回走了几次,打开衣橱、柜子、冰箱查看着,最后站在厨房里,环视一圈。
“做出这种事,的确需要非常强烈与明确的犯罪动机。”
他居然没有反驳她?袁今夏转念一想,真相如此,他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陆阎王表扬人倒是头一次。
岑福接着说:“我们也是从犯罪动机入手,排查了宋玉的人际关系,发现有个男的最可疑,叫林森。他是宋玉的大学同学,他暗恋宋玉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求爱不成,杀人顺理成章,只是……据他说,案发时自己在外地出差,有来回车票为证,还有宾馆的登记记录。还有个嫌疑人是陈州的舅舅,游手好闲还经常赌博,他曾经因为争夺陈州外公的遗产,和陈州打过一架……”
“这两人身材如何?”陆绎问。
“挺强壮的,尤其是陈州的舅舅,跟熊一样。”
“不必追查了,不是他们。”陆绎回答。
今夏现在就站在宋玉遇害的地方,一张一张细看着当时拍的照片,听到陆绎的话,她不禁往那边瞥了一眼,真没想到,他与她想的,居然一模一样。
只是,陈州与三年前档案室的失火案件又有怎样的联系。
他们又是带着怎样的目的来的,费尽心思杀人灭口,摧毁档案……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在指引着什么,引导着什么。
陆绎见袁今夏略微有声,正准备开口提醒,就听到袁今夏道:“宋玉死时穿着的浅色袜子虽然沾了些血迹,但底部很干净。室内拖鞋还放在鞋柜里,外出穿着的短靴也端正地放在门口位置。”袁今夏把其中一张照片挑出来,“假设她没有穿拖鞋的习惯,那么,又是安顿孩子,又是煮饭炒菜,为什么袜子如此干净?难道,她家所有房间的地板时时刻刻都这么一尘不染?显然不是。这一片虽不是繁华街区,可除小轿车外,还有不少砂土车来来往往,不远处,二期工程还没完工,可以说空气中灰尘不少,她家的窗户没有全部关死,所以地板不可能一尘不染,踩上去不弄脏袜子。”
陆绎望着袁今夏手中的照片,轻轻扬了扬唇角。
她说得没错,再狡猾的凶手,再精心的布局,犯罪时都不可能心如止水,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宋玉一进门就马上被人从身后电击晕倒,凶手可能事先躲在楼梯间。21楼,基本没有人会走楼梯,所以昏暗的楼梯是凶手最佳藏身位置。凶手趁她暂时摔倒在地,把两道门都关好,把她拖到这里——”今夏走到卧室门口,“对着她的头部狠砸。”
“凶手故意把死去的翁玉放在这里,方便将陈州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凶手躲在门后,陈州进来。如他所愿,毫无准备的陈州发现地上的血迹和妻子的身体,来不及想其他,跑过去就想看个究竟,这时,凶手从门后跳出,以同样的手法杀害了他。陈州死前可能醒过,可惜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今夏指着宋玉的短靴,“凶手为了掩饰他的犯罪过程,脱下宋玉的鞋放在门口,甚至还做饭炒菜,造成宋玉是做饭做到一半被杀的假象,至于他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假象……”
陆绎的目光渐渐移到袁今夏身上,他不得不承认,她在犯罪心理分析上的确有着独特的看法。可是,她太依赖犯罪心理分析,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今夏笃定地说:“因为他根本不是夫妻俩的熟人,而且,即使他前来做客,夫妻俩也不一定会为他开门。他想制造是熟人所为的假象,混淆视听。”
错了。陆绎移开目光,前面都对,到这一步,她错了,凶手不是想制造熟人所为的假象,他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
陆绎也没打算指出这事,独自侦查现场去了。
有的错误,自己认知往往比别人提出更加深刻,更何况是断案。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时隔一个多月的更新,这里非常不想承认是卡文了,重案组还有些难写,不过还是尽量把文更完的,尽量一周三更。晋江不发,独此一家!
【绎夏】陆大人的幼稚病
陆绎和今夏成婚的时候,谢霄千里迢迢从扬州赶了来。
虽是递了喜帖,但想着乌安帮事务繁多,谢霄腾不出空也未可知,因此当天宴席开了一半谢霄突然出现的时候,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彼时今夏已拜了堂,正式冠了陆姓,凤冠霞帔明眸皓齿,站在陆绎身边无与伦比的相配。谢霄心中替他们高兴,却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浮夸道:“我就来晚了一步,袁大虾你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姓陆的,我不甘心呐!...
陆绎和今夏成婚的时候,谢霄千里迢迢从扬州赶了来。
虽是递了喜帖,但想着乌安帮事务繁多,谢霄腾不出空也未可知,因此当天宴席开了一半谢霄突然出现的时候,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彼时今夏已拜了堂,正式冠了陆姓,凤冠霞帔明眸皓齿,站在陆绎身边无与伦比的相配。谢霄心中替他们高兴,却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浮夸道:“我就来晚了一步,袁大虾你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姓陆的,我不甘心呐!”
今夏看得好笑,要上前劝时被陆绎握住手腕拦在身后。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却见他向自己递了个眼色。
谢霄还在坚持不懈地假哭,陆绎有些不耐烦地皱眉,道:“甘不甘心今夏都已是我陆府的人了,你若来喝喜酒便里面请,若来砸场子可别怪陆某不客气。”
谢霄立刻挺了挺胸膛,满脸不服:“我自然是来喝喜酒的,袁大虾请我来的,有你什么事儿啊?”
“这是我和今夏的喜宴,你说有我什么事?”
“嘿姓陆的……”
“哎哎哎好了好了,两位贵庚啊?站在门口吵架也不嫌丢人。”眼见两个人要把喜宴变成比武招亲现场,今夏连忙调停,“谢霄,你进去吃饭;陆绎,跟我敬酒去。”
谢霄皱皱鼻子,乖乖往里走,擦肩而过时还不忘瞪了陆绎一眼。陆绎回敬一记眼刀,被今夏强行拉走去敬酒。
“你说你,”今夏边往酒壶里掺水边数落陆绎,“平时那么稳重一个人,一看见谢霄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问你请不请他来吧你还要请,喜帖也是你亲自让人送去的,等人家来了你又堵门口跟人家吵架,幼不幼稚?”
她略带嗔怪地瞥了陆绎一眼,陆绎一言不发地低头跟在她身后乖乖听训,微微抿着嘴角,又长又密的睫毛软软的耷在眼前。
太委屈了。
今夏明知他是装的,却又一次迷失在自家夫君的美色当中,放下酒壶就去哄:“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都怪谢霄,待会儿我找他算账去。”
堂前的谢霄正和丐叔喝酒,忽然鼻子一痒,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疑心怕不是姓陆的在背后骂他。
正琢磨,陆绎带着今夏转到了他们这一桌敬酒。
按照礼数,新婚夫妻敬酒,两人各饮一杯,座上宾客致以祝福陪饮一杯便过了;以往客人使坏灌新郎酒也是有的,不过陆大人成婚,在座诸位委实没有这等贼胆。
谢霄便是难得有贼胆的人。为了多灌陆绎几杯酒,祝词从“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到“早生贵子万事如意”,最后连“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都说出来了,把自己喝的晕晕乎乎,陆绎却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耳根都不曾红过。
今夏简直看不下去。
陆绎平日里不怎么喝酒,可但凡喝酒也从没醉过;更何况今日他的酒壶被掺了大半的水,谢圆圆喝的可是实打实的纯酒,这么喝下去怕不是要把自己喝死。
陆绎丝毫没有要拦一拦谢霄的想法,摆明了奉陪到底。
……稳重的人幼稚起来是真的非常幼稚。今夏如是想。
到底谢霄把自己喝晕了。今夏连忙让岑福把他扶到厢房休息,随着陆绎两人把这一圈酒敬完,这场喜宴才终于是得了个圆满。
一整天里穿戴着繁琐的礼服和凤冠其实十分劳神,到了晚上又少不得被陆绎吃干抹净,今夏觉得从没这么累过,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抬不起来,因此第二日理所当然的睡到了晌午。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内空无一人,倒是房门外有人交谈的声音。
陆绎在屋内陪了今夏许久没见她醒来,想是前日累得狠了,也并不叫她,独自出门来要让厨房备下些饭菜等她醒来吃,一出门正撞上要走的谢霄。
谢霄挠了挠头,笑得有点傻:“昨天对不住啊,我不是成心搅局,我也不知道怎么一看见你就想找你点麻烦……”
……这歉道的,不如不道。
陆绎没同他计较。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是执拗的要命,非要跟谢霄争个高低对错,堂堂一介锦衣卫都指挥使,拧巴起来像个八岁小孩。
“你要走?”陆绎问道。
“嗯,是啊,”谢霄笑了笑,“我乌安帮好多事儿呢,你以为我那么闲专程来跟你吵架?”
顿了顿,谢霄有些认真的对他说:“看到你们俩成婚了我就放心了,你们这一路走来我也看在眼里,真的不容易,我很替你们高兴。”
陆绎微微颔首:“谢谢。”
“哎呀谢什么。”谢霄挥挥手,道,“我就不同今夏道别了,你替我转告她,祝她新婚快乐……哦对了,”他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封红包递给陆绎,“这是我随的礼。”
“你不必……”陆绎欲推回去,他同今夏的喜宴原只请了些亲朋好友,大家聚上一聚,并不图什么银两。
“我知道你们不缺银子。”谢霄打断他,真诚道,“我和袁大虾从小一起长大,她帮了我太多。我愿想着有机会报恩,但眼下你们成婚了,想来你也会保护好她,并没什么报恩的机会给我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袁大虾她喜欢银子,我便送些银子给她,图个她高兴,也算是一份对你们的祝愿。”
见他坚持,陆绎也不好推辞,接过红包:“如此,便替内人谢过了。”
谢霄摆摆手,潇洒转身:“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陆绎看着他走出陆府,消失在大门口,才转身回房。
一开门就见今夏坐在床上默默流眼泪。
陆绎走过去,让她靠在怀里:“你都听到了?”
今夏双手揪着他的衣服,头埋在他胸口,带着哭腔瓮声瓮气的问:“谢圆圆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陆绎又好笑又心疼,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抚道:“怎么会呢,乌安帮在京城也有些产业,何况他的师姐嫁了杨岳,他怎么也得时常来看看才是。”
今夏方才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听到的,此时已哭的打嗝:“真,真的么?”
“真的,”陆绎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他还给你封了个红包,要不要看看?”
听到红包,今夏抬起头来,眼眶还盈着泪花:“谢圆圆给的红包?”她打了个哭嗝:“多少银子?”
她这副模样陆绎很难忍住不笑。一手揽着她,一手从怀里拿出那封红包:“我还没打开,你自己看看。”
今夏接过来打开,底朝天往下倒了倒,一把银票哗啦啦飘了一床。今夏眼睛瞪得溜圆,吓得嗝都止住了:“这么多银子,谢圆圆发财了?”
陆绎虽没打开那红包,只摸着厚度也觉得大约不少,倒并不很惊讶:“谢霄说知道你喜欢银子,希望你收到能开心,祝你新婚快乐。”
“谢圆圆……”今夏抽抽鼻子,又想哭了:“大人你昨天还灌他酒!呜……”
“我……”陆绎懵然。难道不是谢霄灌他酒么?自己把自己喝晕了也能怪他?
谢圆圆孤零零的从扬州来,喝了一顿酒又孤零零的走了,甚至没同她告别一声。今夏越想越觉得谢霄可怜,嘴巴一瘪眼里就含了一包泪。陆绎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哄了好半天。
这笔账自然也被陆大人记到了谢霄头上。
……
很久以后。
有天晚上用过晚膳,夫妻俩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看星星。
今夏被陆绎抱坐在怀里,边把陆绎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玩儿,边喋喋不休地同他讲最近的事:丐叔和林姨又吵架了;大杨的儿子爬树扯松了绑在树上的晾衣绳,刚洗的衣服落了一地,被大杨好一顿胖揍;谢圆圆前两日托人送了信来,说一小队倭寇来犯,被乌安帮连人带船统统掀进了海里……
夏夜,院中有蛐蛐叫声,有偶尔风过带起树冠哗啦啦响,墙上的树影摇摇晃晃。
陆绎静静揽着她,专心地听她叽叽喳喳一些有的没的,偶尔附和一两个字。说到倭寇来犯时,他适时接了一句:“倭寇狡诈,未必会善罢甘休,若是乌安帮有难,我可调动锦衣卫前去支援。”
今夏来了兴趣,仰头看他的下巴,调戏道:“陆大人这般仗义?”
陆绎低头,见她眼睛弯弯满脸戏谑,淡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谢霄此人莽撞但重情重义,我虽不甚喜欢他却也不讨厌他。何况他几番同我冲突都是为你出头,对你好的人,陆某自当回报。”
“是么?”今夏笑道,“也不知谁之前明明已经好了还要扮八岁,吐了谢圆圆一身的药不说,还故意使坏兜头倒了人家一桶冷水,可怜谢圆圆当天就着了风寒,打了好几日的喷嚏呢。”
陆绎牵过她搭在冰凉石桌上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扣住,淡淡然道:“那是他自找的,竟敢在我耳边敲锣,我耳鸣了许久才好。”
“大人。”今夏忽然严肃,引得陆绎疑问地低头看她。
今夏严肃的表情绷了不出两秒,大笑:“您太幼稚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毫无形象可言,陆绎也忍不住跟着她弯了弯嘴角,继而揽着她的手移到她腰侧挠痒:“说谁幼稚?”
今夏怕痒,连忙笑着躲避告饶:“错了错了,大人一点儿都不幼稚,饶了我吧。”
陆绎不依不饶:“还敢不敢了?”
今夏笑得眼角都有了泪光:“不敢了不敢了。”
这么一闹,今夏从陆绎怀里险些滑到了地上。陆绎将她拦腰往上提了提,好好地抱在怀里揽住,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正好。
“那下次若谢圆圆来,我同他去扬州玩好不好?”今夏突发奇想。
“不行。”陆绎断然拒绝。
“陆绎!幼稚!”
“幼稚就幼稚,不行。”
……
End.
意难平 十八
十八.
这位少女头戴玉冠,身着玄甲,倒是与前些日子赵敏一身戎装挥师南下濠州时候的模样极为相似,正是赵敏的表妹,元室的太子妃音音特穆尔,她的身后跟着七八名同样衣着戎装的女子,一位布衣芒鞋的西域番僧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站在不远处。原本自从赵敏救下张士诚之后,音音特穆尔便率军北返,但是与南下时一副千里奔袭的姿态不同,音音特穆尔撤军的时候缓缓而行,是以才刚刚走到了徐州境内,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说归德府的铁枪庙毁于大火,自家的姊姊姊夫双双失踪,便连忙抛下了北归的大部队,仅仅带领着少量亲卫匆匆南下。
归德府相传是上古的时候火正阏伯的封地,阏伯的后裔成汤灭夏兴商,便建都于...
十八.
这位少女头戴玉冠,身着玄甲,倒是与前些日子赵敏一身戎装挥师南下濠州时候的模样极为相似,正是赵敏的表妹,元室的太子妃音音特穆尔,她的身后跟着七八名同样衣着戎装的女子,一位布衣芒鞋的西域番僧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站在不远处。原本自从赵敏救下张士诚之后,音音特穆尔便率军北返,但是与南下时一副千里奔袭的姿态不同,音音特穆尔撤军的时候缓缓而行,是以才刚刚走到了徐州境内,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说归德府的铁枪庙毁于大火,自家的姊姊姊夫双双失踪,便连忙抛下了北归的大部队,仅仅带领着少量亲卫匆匆南下。
归德府相传是上古的时候火正阏伯的封地,阏伯的后裔成汤灭夏兴商,便建都于此,因此又得名商丘。后来武王灭商兴周,分封帝辛的同母兄微子于商丘为宋公。隋唐的时候这里被称为宋州,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因为他曾经过担任“宋州节度使”的缘故而将自己的国号定为大宋,同时将商丘设置为陪都,号南京应天府。靖康年间金兵南下的时候,赵构在商丘称帝建立南宋,之后一路南逃,商丘沦陷并被金人改名为归德府,一直到了今日。初代汝阳王曾经担任过归德府的地方官,他出资重建了当地的铁枪庙,因此熟知铁枪庙底暗道的秘密,音音特穆尔作为赵敏的表妹,听说姊姊姊夫出事的消息便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探知铁枪庙究竟发生了什么,另一路则由自己亲自带领,想来以姊姊的聪慧,如果真的发生了危险一定会利用铁枪庙下的暗道遁入芒砀山,而自芒砀山至濠州只有走永城一条路,便赶到官道边来等候。
看见姊姊姊夫果然手牵着手从芒砀山的山谷中走了出来,一来欣慰姊姊安然无恙,二来那封密信所说确实无误,姊姊姊夫的确是在归德府铁枪庙中遇到了麻烦,这才会经由那条只有特穆尔家族的人才知道的密道出现在芒砀山中,音音特穆尔乳燕归巢一般的投进姊姊赵敏的怀中,还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姊姊饱满的胸口,“姊姊,你……你们果然还是来芒砀山了,是铁枪庙那边出了什么事么?看来那封密信说的是真的,这一路上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音音特穆尔急急的问道。
“你姊姊我神机妙算,而张大教主的武功又独步天下,能遇上什么危险?”赵敏笑着安慰自己的妹妹,一双妙目望着张无忌,眼中充满了柔情,“你刚刚说的密信,是什么情况?”想起妹妹说的后半截话,赵敏有些疑惑的问道。
可音音特穆尔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家姊姊的问题,一边向张无忌翻着白眼,一边将姊姊拉到了一边,“姊姊,这张无忌他真的能够护你周全么?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你为了他不惜逃婚,连太子妃都不愿意做,可是你南下这也才一个月左右,就已经两度遇险了!”音音特穆尔对于张无忌这位姊夫,心中还是颇有怨言的,回头向站在不远处的西域番僧使了个眼色。
那位西域番僧原本尚站在数丈之外,可身形一晃,便已经出现在三人的面前,足可见他的轻功了得。番僧躬身向三人行礼道:“贫僧乌斯藏若白多杰,久闻张施主大名,特来中原向张施主讨教一二。”
“若白多杰活佛?你将若白多杰活佛请来中原了?”赵敏不觉惊呼,她原本就见这位番僧有些眼熟,这个时候才想起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乌斯藏”即吐蕃本部,曾经可是能够与大唐争霸西域的高原强国,直到有“小太宗”之美名的唐宣宗的时候吐蕃在内战中覆灭,分裂成诸多小国,昔年“大轮明王”鸠摩智所任国师的,便是其中的一支“青唐吐蕃”。这些高原部落都在一百多年前的元宪宗蒙哥汗的时代先后臣服于蒙古。乌斯藏人笃信佛教,将高僧尊为“活佛”,而这位若白多杰活佛正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是鸠摩智的传人,一身佛法武功在乌斯藏均难逢敌手,三年前曾经奉元帝之命远赴大都讲经,与赵敏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应太子妃音音特穆尔之邀法驾再临中原。
张无忌并不认识什么“活佛”,只是见这位西域番僧宝相庄严,自然生辉,显然是身负上乘武功,不可轻视。向前一步将赵王二女护在身后,“讨教不敢当,后学晚辈张无忌,还请活佛赐教!”张无忌虽然是躬身行礼,言语谦和,但是他本来就生的英姿挺拔,更兼这些年统领群雄,自有一番少年英豪的气度。本来依照张无忌的性格,其实是不太愿意随便就与别人交手的,但是毕竟他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音音特穆尔的话语反而激起张无忌一股要在心上人和他的家人面前证明自己具有足以保护她的能力来,即使是面对这位雪域佛国的领袖也丝毫不落下风,接受了他的挑战。
若白多杰脸露微笑,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左手五指向张无忌轻弹而来,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拈花指”,取佛家“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昔日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曾经从慕容博处得到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后来一身内力被段誉的“北冥神功”吸走,反而因祸得福,大彻大悟成为一代高僧,但少林寺的绝顶武学还是就此而传入了高原佛国。只是每一项高深的佛家武功都必须配伍精深佛学以化解其中的戾气,是以将近三百年过去了,乌斯藏僧人能够练成十项以上少林绝技的,也不过若白多杰一人而已。
张无忌见若白多杰这一招出指看似极为轻柔,可其中所蕴含的内力却是颇为强劲,可谓举重若轻,无坚不摧,他刚刚被音音特穆尔的话语刺激出少年的豪迈,想要在心上人面前证明自己,当即五指成爪,向若白多杰手腕抓了过去,这正是他的外公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首,白眉鹰王殷天正的绝学鹰爪擒拿手,这要是抓着了若白多杰的手腕,以张无忌的内力足以将他捏的粉碎。
若白多杰立刻化指为章,一击般若掌回应张无忌,两人爪掌相交,各自感到全身仿佛被一只巨锤击中一般,不由的各自小退一步,心中暗自赞叹对方的内力如此深厚,实在是是平生少见的劲敌。
不过数个呼吸之间,这当世中土与雪域的两大高手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两个人一个修佛多年,法相端庄,一个少年天才,英姿勃发,这打起来着实熠熠生辉,不仅对两人自身的武学造诣有多番印证,即使是旁观者例如赵敏以及璇玑营诸女,都可以从中受益匪浅,只是免被两人的掌风所伤及,两位郡主带着手下们退到了数丈之外,目光直直的盯着不远处激战的二人。
音音特穆尔这个时候从怀中取出一枚信笺交给赵敏,“我按照姊姊的吩咐,撤军走到徐州境内的时候,有人带着这信笺来到军营之中,只说是受人所托,却并未留下任何信息。我看完这封信之后,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只得一边让钰琪带人去归德府打探消息,一边赶到这里来等候姊姊。”音音特穆尔故意不提姊夫二字。
赵敏见这信笺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归德铁枪庙大火,绍敏郡主有难。”这十二个字,笔迹艰涩,似乎是稚童或者是异域人士所写,心下了然,却开起了张无忌的玩笑,“无忌,我看这字迹与你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不会是的你某个远房亲戚写的吧?”张无忌的父亲武当五侠张翠山虽然号称“银钩铁划”,写的一手好字,但是张无忌出身荒岛,之后又在深山中生活多年,未曾接受过系统的文化教育,他的字在出生于汉学氛围浓厚的汝阳王府的绍敏郡主眼里自然是需要好好练习的,不过赵敏这番话,其实已经说明她知道寄信人是谁了,只是张无忌和音音特穆尔都没听懂罢了。
张无忌内力极其深厚,即使是在对敌当中也可以将赵敏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却一时不解其意,手上不由的慢了半拍,此刻若白多杰正使出他乌斯藏密宗的本门武功火焰刀,此武功虽名为是刀,其实是一门掌法,将内力凝聚于掌心,足以化虚为实,御气为刀向张无忌劈将而来,以张无忌的身手,避开这一招,或者借由乾坤大挪移、武当太极拳之类的四两拨千斤一般的用力法门将之引至别处都是轻而易举,但是火焰刀威力惊人,这样一来难免会波及到旁人,因此张无忌还是选择以刚克刚,直接挥掌而上,与若白多杰双掌相击,便是比拼上了内力。
张无忌身具九阳神功的绝强内力,却不料这位若白多杰活佛也是内力精深,昔日张无忌濠州逃婚的时候,为阻止王保保的人接走赵敏,曾经与他手下的二十四番僧交手,那些番僧会一门并体连功之法,合二十四番僧之力,即使是内力整古烁今的张无忌也一时难以对敌,没想到仅仅这若白多杰一人之力,就与当初那二十四番僧相去无几,更何况一人之内力更为精纯,不像众人合力还可以借由乾坤大挪移将之分解,这样一来便是毫无取巧之机的硬实力较量了。
本就是阳气渐长的初夏时节,九阳神功与火焰刀又都是纯阳内力,不过片刻两人身上已是蒸腾出缕缕热气,赵敏见状连忙说道:“无忌,活佛,你们不过是考究武学,不必要拼上内力吧,更何况我与无忌已经赶了两天的山路,这个时候交手,也算不得公平,你们还是都停手吧。”
张无忌自练成九阳神功以来,除了少林寺三渡以及去年与平南王大军激战中遇到的扎西法王以外,这位若白多杰活佛实在是生平遇到的第一劲敌,好在这并不是一场生死较量,两人也并未使用什么杀招,但是高手一旦开始比拼内力,稍有闪失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危及生命,眼下见赵敏出言,当即对若白多杰说道:“大师,我数一二三,你我同时撤力!”仅仅说上这了几个字,张无忌便已经感觉到气血翻腾,主动撤力的时候更是凶险万分,昔日在少林寺屠狮大会上,张无忌正是因为对周芷若心存怜惜,主动撤力之时被她偷袭,差一点就送掉了性命。此刻他再多说一个字都十分辛苦,便以手指示意,两个人同时收功,各自向后退了两三步。
张无忌当即盘膝而坐,赵敏赶忙取出丝巾为张无忌擦拭汗水,“累了吧无忌,你也是的,又不是敌人,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张无忌只是望着爱侣,微笑着摇摇头。另一边的若白多杰活佛在弟子罗桑扎巴的搀扶下打坐片刻,渐渐平稳了气息,起身向张无忌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适才多退了一步,况且据赵施主所言,张施主已经奔波数日,而贫僧却是以逸待劳,这一场比试,是贫僧输了。”作为早已斩却贪嗔痴三念的活佛,若白多杰倒是对于胜负并怎么不放在心上,“只是贫僧那一记火焰刀,以张施主的武功,本可以有更好的化解之道吧?”
张无忌一时还没有想好如何作答,小沙弥罗桑扎巴倒先开口了:“师傅,因为大哥哥怕误伤了身后的那位漂亮姐姐啊!”这天真无邪的话一说出来,倒让张无忌和赵敏两个人的脸都红透了,半晌后赵敏才勉强止住了笑意,捏了捏小沙弥的可爱脸庞:“你这小和尚倒是聪明伶俐的紧,将来的成就定是不凡,只怕到时候连你师傅都会以曾经教导过你而为荣的,赵敏这里先恭喜活佛了。”赵敏一句话恭维两人,即使是两位讲究无悲无喜的佛门中人听了也欢喜不已,赵敏一语成谶,数十年后,罗桑扎巴在乌斯藏造就一番伟业,成为藏民心目中的“第二佛陀”,那便是后话了。
若白多杰双手合十,向张无忌行了大礼:“阿弥陀佛,张施主时时刻刻心怀他人,相形之下倒是贫僧着相了。”转身面向音音特穆尔,“张施主胸怀救世之心,王施主大可放心。”音音特穆尔连忙回礼。
“活佛法驾中原,应当不是仅仅来与无忌比武较量的吧?”赵敏一边照顾着累的已经有些脱力的张无忌,一边问道,“赵施主聪慧过人,贫僧确实另有他务,只不过如今机缘未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若白多杰微笑着说道,赵敏知道无论是中土还是雪域高原,这些佛门中人都喜欢打机锋,说话的时候总是说一半藏一半,只得调皮的吐吐舌头,不再继续追问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音音特穆尔连忙凑到姊姊的身旁,“姊姊姊夫,你们辛苦了一路,赶紧入城休息吧。”张无忌点了点头,赵敏搀着张无忌,罗桑扎巴扶着若白多杰,璇玑营诸女跟在音音特穆尔的身后,众人鱼贯而入了永城,音音特穆尔身为太子妃财大气粗,已经直接包下了一整家客栈,赵敏和张无忌累了数日,草草的吃了些晚饭就准备去休息了,赵敏更是准备去找店家烧一桶水好好洗浴一番才舒爽,这个时候音音特穆尔却突然跳了出来,“姊夫,你和姊姊日子还长着呢,我和姊姊都好多天没有见了,今晚你就把姊姊让给我好不好?”说完还没等张无忌被反应过来,已经将赵敏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张无忌哭笑不得的去“独守空房”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音音特穆尔又拉着姊姊赵敏出门逛街,张无忌只得在客栈中与若白多杰聊天,好在这位高僧虽身在雪域,对中原的风土人情也是知之甚多,两人越聊越投机,大有引为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日近晌午,两位过足了逛街瘾的郡主娘娘才心满意足的牵着马回到了客栈。
赵敏喜滋滋地向张无忌展示着自己的收获,女为悦己者容,在铁枪庙大火中损失了自己和张无忌不少衣饰的郡主娘娘这回可是买了不少,音音特穆尔还在一旁意犹未尽的抱怨永城只是一个小城镇,能买到的好东西不多。“等你回到大都,让太子……太子殿下或者公主娘娘陪你再好好逛逛吧。”赵敏笑着揉了揉自己妹子的脸蛋,考虑到张无忌的感受,赵敏稍微修改了对太子的称呼。
张无忌见到赵敏的时候,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只见赵敏头戴金钗,长发及腰,一身嫩绿丝裙,手持玉柄折扇,端的是潇洒飘逸,荣光照人。直到赵敏走近张无忌身边,伸手在张无忌眼前摇晃,“回神了张大教主,就这么不加防范的让人近身,可有失你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啊!”赵敏笑着打趣。
“我整个人都已经是你的了,又何须再防范呢?”张无忌准备去搂住赵敏的纤腰,却被赵敏打落,“妹妹还在呢,来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说着将张无忌推进了房间,还将房门关上了。
等张无忌换好了衣衫出门,一旁的众人都不由的赞叹他玉冠白衫,英姿挺拔,好一位浊世佳公子,只是张无忌觉得自己到底是统领群豪的明教教主,这一身行头有些太过文雅了。“张教主令尊武当张五侠人称‘银钩铁划’,据说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英雄,今日见张教主这打扮,倒是可以遥想昔日张五侠的英姿了。”听了音音特穆尔这一番夸赞,张无忌总算是满意了。
有财大气粗的太子妃娘娘亲自买单,赵敏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买了衣物,璇玑营诸位女武士都喜滋滋的换了新装,即使是两位西域佛门中人也穿上了崭新的袈裟。用过午膳之后,不忍心自家妹子新婚还不到一月时光就夫妻长期分别,赵敏便催促妹妹早点返回大都去与太子团聚,可想到这就要与姊姊分别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音音特穆尔的辛劳也是极为不舍。
“姊姊,我回大都去了,你一个人在南方多多保重。哥哥在上都城也很想你,只是眼下朝廷局势还不算太平,他一时也还走不开。你的倚天剑此刻已经归明教所有,据说当年魏武帝曹操有两把佩剑,其中一把也名为倚天剑,另一把名唤‘青虹剑’,哥哥费尽心力才找到了青虹剑,就留给姊姊防身用吧。”说着音音特穆尔将一把古朴的汉剑塞进了赵敏的怀中,“还有,下个月十五是舅舅的忌日,哥哥他会亲自来汴梁等你。”音音特穆尔虽然是王保保的亲妹妹,但是他们的父亲赛因赤答忽育有三子一女,只有长子库库特穆尔被舅父察罕特穆尔收养,因此对哥哥养父的称呼还是舅舅。
“好啦,哥哥疼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一路你说的都是哥哥哥哥,你自己就没有什么要对姊姊说的?”赵敏拍着妹妹的手说道,对于要与妹妹分别也是不舍,但眼下姊妹俩各自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终有相聚的日子。
“我……月初的时候我陪母后为官家上香祈福的时候也为姊姊求了签文,愿姊姊和姊夫恩爱一生。”音音特穆尔微微脸红,将一只锦囊塞进赵敏的怀中。自五代起世人称呼皇帝为“官家”,元承宋制,像音音特穆尔这般已经高度汉化的蒙古人也习惯于称皇帝为官家而不是大汗了。至于音音特穆尔口中的母后,赵敏料想如今元帝病倒,太子监国,奇皇后母以子贵独霸后宫作威作福,七位汉族宠妃即所谓的“七贵”如今自身难保,目前还有心会去为元帝祈福的,怕也就是那位并不受宠但是依然以礼法自持的正宫娘娘伯颜忽都皇后了,由后宫可知前朝,元室的衰亡只怕已是难以避免,却不知自己的努力,究竟能救下多少族人,赵敏不由的一声长叹。
“冰清钰洁,你们四个留着姊姊身边贴身伺候。”音音特穆尔从手下侍卫中选了四人护卫姊姊,挥手向姊姊作别,带着剩余了璇玑营女武士以及两位西域番僧慢慢的向北而去,渐渐消失在赵敏和张无忌的视线之中。
“敏敏,下个月十五日,我陪你去汴梁,你这样就可以又见到你的亲人了。”张无忌安慰着有些伤感的赵敏,赵敏点了点头,骑上音音特穆尔赠送的良驹,带着冰清玉洁四女与张无忌一起向濠州而去。
蒙古人依靠铁骑威震亚欧,音音特穆尔贵为太子妃,又是手握兵权的河南王库库特穆尔的亲妹妹,连天下最精良的军队怯薛军都听其号令,所赠送的马匹自然不凡,众人午后出发不过黄昏便接近了濠州城。离濠州还有十余里地的时候,赵敏突然停下马来,“无忌,你准备就这么回明教去?”赵敏回头对张无忌问道。
“我是明教教主,不回明教去,又做什么?”张无忌有些奇怪的问道,但还是听赵敏的意见停下了脚步。
“铁枪庙的事情,连我妹妹都知晓了,陈友谅也自然早已经收到了消息,我放蓝绣云回去传信,固然可以让陈友谅松懈些时日,但想必陈友谅也会在江湖上散布我们遇险的消息,借此动摇你们明教的军心,不过我们倒可以借由这个机会,来看看明教以及眼下在濠州的各大门派,有多少人对你张无忌是真心拥戴的。”
“你想乔装潜入明教附近好好观察一番?”张无忌这才明白赵敏给自己选了一身与平常大不一样的书生装扮的用意。他不是笨人,赵敏在濠州遇袭,殷离在行辕失踪,两件事固然被赵敏归为陈友谅所为,但若说明教或者那些“名门正派”当中没有内应,是绝无可能的。璇玑营虽名为太子亲卫,但有时也肩负刺探军情的职责,易容乔装是看家本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出现在冰清钰洁四女面前的,已经是一位文弱书生和他的美貌夫人了,只怕是殷离这样的张无忌的亲人都一时难以认出来了,至于四女并未在明教面前出现过,便以本来面目扮作夫人的侍女,六人一起进了濠州城。
在距离明教行辕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赵敏包下了两间屋子,一间给自己与张无忌,另一间给四位侍女,晚饭之后,累了一天的赵敏正准备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找机会就近观察明教和各大门派的现状,却突然听见了窗外几声长哨。“昆仑派?”赵敏曾在光明顶下擒拿六大门派,对于各大门派的召集同门的讯号极为熟悉,与张无忌对视一眼,两人换上夜行衣,奔了出去。
《落月成孤》第五十六章 黄泉之国(中)
(56)
梁湾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片恍惚,虽然是平躺却颠簸的让她有些反胃,原来自己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走。想动浑身麻木仿佛石化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的原因,又觉得这次的情况和往日里不同,忽而高热像是泡在沸腾的地狱岩浆,忽而寒冷像是陷入被鬼影拉入的深雪之中,手脚仿若枯木冻僵动弹不得,甚至有一种自己被封在冰层中无法苏醒的错觉。
左手勉强可以动弹缓慢的揉搓自己的右手臂膀,向下移动粗糙的冰茬子既冷得手指像被某种锋利尖锐的刀割伤一般。她用尽全力挪动了右手臂将它抬起想要看看究竟是否自己因为病的严重产生了幻觉,挪动着右手背贴在脑门上她被那冰凉的触感刺激得打了个激灵,高热...
(56)
梁湾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片恍惚,虽然是平躺却颠簸的让她有些反胃,原来自己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走。想动浑身麻木仿佛石化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的原因,又觉得这次的情况和往日里不同,忽而高热像是泡在沸腾的地狱岩浆,忽而寒冷像是陷入被鬼影拉入的深雪之中,手脚仿若枯木冻僵动弹不得,甚至有一种自己被封在冰层中无法苏醒的错觉。
左手勉强可以动弹缓慢的揉搓自己的右手臂膀,向下移动粗糙的冰茬子既冷得手指像被某种锋利尖锐的刀割伤一般。她用尽全力挪动了右手臂将它抬起想要看看究竟是否自己因为病的严重产生了幻觉,挪动着右手背贴在脑门上她被那冰凉的触感刺激得打了个激灵,高热的额头和冻僵的手臂相接触的瞬间产生了某种热气凝结成了水珠四散滑落。
“伍尔夫小姐?梁湾这种情况……是不是不太好!你想想办法啊,田中良子,你们日本人真是卑鄙,把人命当成破抹布!”齐铁嘴拦住伊达.伍尔夫和田中良子的去路,梁湾的情况实在太过诡谲,一会高烧的浑身散发着热气,一会又像是个在雪原上濒死的旅人浑身覆盖着白色的寒霜,使得齐铁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不知道……她这种状况我并没有见过……但是如果齐先生能知无不言将梁小姐的情况都告诉我,或许我能救她……”伊达.伍尔夫循序善诱想要让齐铁嘴将梁湾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齐铁嘴并没有因为眼前的状况而慌乱到失去理智,轻轻撇了撇嘴,表示自己没有一句瞎话,该说的都说。
“八……八爷……我们到了哪儿了?”梁湾声音嘶哑,但额头处凝结的冷水使得她清醒许多,对手脚的支配要比之前好一些,手臂也没那么僵硬了。“……还没……至少还没看到那棵树,你怎么样,我让他们停下来!”齐铁嘴听梁湾喊他便赶忙跑过来,摆摆手让日本兵把担架放下来,扶着梁湾坐起身。“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梁湾揉了揉眼睛,额角处还是散着凉风隐隐作痛。
“你……你都忘了?是你带我们来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齐铁嘴瞪大眼睛好似铜铃一般,紧紧盯着梁湾的眼睛,想要确认她是否正常。“……我们是到了另一个洞吗?我真的不记得……”梁湾一脸迷茫,左臂用力的支撑着身体,扶着齐铁嘴的肩膀缓缓地站了起来。
齐铁嘴只好把他们是如何见面的情况,原原本本重新介绍了一遍,原本梁湾他们是在高于千尺的悬崖顶端,而齐铁嘴同伊达.伍尔夫和那三个日本娃娃兵却误打误撞从这地下神殿的排水排气的通道内一路向上穿行至悬崖瀑布的底端空间。大概是鸠山美志那些人确认悬崖上方已经没有了可以通向任何地方的通路,所以因此判断通往真正祭祀神殿的路该是在最下方。
芦屋直弥的所释放出去的蛊虫虽然不能入水但却发现了从瀑布降至底端的一个铁索机关,从地下暗河潜泳之后的梁湾一直都在半昏迷的状态里,但是在到达底端地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亢奋,不顾众人阻拦地向那如流动的黄金一般挂在悬壁上的沸水瀑布的后方去了,后来大家费了一番功夫跟在她身后才发现这黄泉瀑布的后方隐藏着一个难以被人察觉的天然的溶洞。
“沸水……黄泉瀑布?就是隐藏在暗河底部的高温泉眼?”梁湾环顾四周,周围包括齐铁嘴的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是呗,烫死个人,那隐藏在瀑布底端的无数的沸水泉眼,所喷出的沸水实在是温度太高了,还好寻到了规律,不然我恐怕早被烫熟了。”齐铁嘴摊了摊手,回想那喷出的像是硫酸一样的水花,烫到自己的手臂上那一瞬间的疼痛简直比陈皮的九爪钩造成的伤口要疼一万倍,不禁得打了个寒颤。
“陈皮呢?还活着吗?”梁湾脑子一时间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扒拉开抬担架的日本士兵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人群当中除了多了齐铁嘴和那个德国女医生以及三个日本娃娃兵之外,陈皮并不在其中。“不知道那小子,藏在哪了。那个芦屋直弥实际上是日本平安京时代播磨流阴阳师芦屋道满的后代,善于蛊术、咒术,当日第一次祭祀阴阳师神像时我们身上都已经被他下了记号,所以他养的那些虫子才能够找到我们。芦屋肯定的说陈皮还活着,但他不愿意现身,我想他们不愿意找也不愿意等的原因是陈皮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不过估计那小子没啥事儿,你呀就别担心他了。你这种突然癔症,还忽冷忽热的毛病是之前就有了吗?你知道看见你浑身起霜简直吓死我了……你看看我这头顶的包,我的祖奶奶你呀可得好好活着,少一根汗毛你家副官都要同我拼命的!”齐铁嘴张牙舞爪的向梁湾形容着自己冲进溶洞那一瞬间看到梁湾一身莹白闪着微光好像整个人被冰封住了一动不动的模样,害他以为梁湾被溶洞里的怪物给杀了,心慌的魂不附体,仿若死灰一头栽倒在地上。
“癔症有过几次,但第一次出现冻住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反正冻住了我也没有什么痛苦的反应,死不了,我们还是先继续走吧。”梁湾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不想再纠结这种事情,也许是因为秦岭矿脉中深深植入的青铜神树要比原石的辐射更强,所以才导致自己的状况甚至比在喜马拉雅腹地还严重。“记号我做好了,那咱们……走吧,这地方看着安静,却总让人心慌,着实是个埋骨的凶恶之地……”齐铁嘴靠在梁湾耳边压低了声音,两个人搀扶着并肩前行,其他人三两个靠在一起防止走丢,幽深的溶洞内只听得到不规律的脚步声。
黄泉瀑布后的溶洞天然形成的通道,四通八达,有些像是他们在行走的十分宽敞,不过也有些细小的支差路甚至无法容下半个人多不胜数,偶有蝙蝠飞过倒也不怎么吓人,面对如此多的岔口梁湾却像是冥冥之中受到了什么指引,更加贴切的说法也许是因为陨铜造成的辐射同她身体内密洛陀的血脉产生了某种吸引力,她仿佛就是这座山中的一块石头,一滴泉水,一缕微风。洞顶的萤石泛着幽蓝的光亮,行色匆匆之间似乎有什么影子一闪而过,而那速度快得不易察觉,快到了梁湾无法确定,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得太远似乎已经听不到那沸水瀑布落在湖中拍打水面的巨大噪声。
“日本人还剩下多少?”梁湾在行进的过程中似乎猜到了陈皮为什么不愿意现身的缘由,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便赶忙询问齐铁嘴。“听那个阴阳师说,蛊虫最后一次探查发现被标记过得人还剩下12个,听说你们之前15个死了2个,那加上我们这些后来人这里现在一共11个,半道跟着陈皮那个,我猜他是给解决掉了这小子下手还真不犹豫,比恨劲儿他比咱们每个人都强……”齐铁嘴心想还好那些虫子并不能感知到失踪的日本人的真正死因,否则也不会对他们依旧如往常一样,并没有更加严密的看管,不过也有可能是觉得进入了古迹他和梁湾的体力实在也跑不远,所以不在意。
“如果……到神树下他们都死光了那更好,我们也省的最后费力气周旋,毕竟只要找到,我们和那些日本小孩一样都得死。只是前面的芦屋直弥和伍尔夫可都不像短命的人。还得继续想办法……也不知道张日山和佛爷他们会不会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赶到……八爷你算了吗?”梁湾揉了揉鼻头,现在脑子似乎清明的多,思考也变得容易许多。
“嗨别提了,你瞧……自从进入洞穴,我这铜钱就这样了,不过呀那个占星师袖珍星盘也不能用,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你看她也受伤了,好看的脸半张烧的全是泡,可惜呀。”齐铁嘴从袖口中取出一枚铜钱,那铜钱悬在掌心里一下子立起来,用嘴轻轻吹气,铜钱便开始不停的转动仿佛无休无止。“你这还挺怜香惜玉,搞清楚敌我关系。这……盗梦空间?”梁湾身手捏住了疯狂转动的钱币,虽说看过的稀奇事越来越多,但有时候还是想掐自己一把,掐自己当然不是梁湾的风格。
“哎呦!我就随口一说,疼……你,你,你,我,我,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齐铁嘴揉着被梁湾掐的通红的手臂,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看的脸,八爷你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梁湾说着拍了拍齐铁嘴的肩膀愉快的转身向前走。他们似乎走到了溶洞的核心地带出现了向上开凿的石阶,那石阶侧面的石壁上雕刻着精细的双身蛇面人的壁画,整个空间内有好几个洞口。
梁湾回身看了看来时的洞口,有看了看其他的每一个洞口的旁边都开凿着灯槽,这里的灯和她曾在邪神殿内见到的长明灯不同。只是简单地油灯,那油脂上层浮着厚厚的一层黑灰,砍掉石壁内钻出的古树的枝丫,合着烂布条做成火把,杵在里面搅和一下。白色的油脂露出了本身的样子,放到鼻子上问一问一股子海腥味,像是某种鱼类的油脂,点燃之后冒着翡翠色的火焰,虽然光照范围不大,但水泼不灭,只有用土才能盖灭。
“梁小姐怎么能确定我们是要向上,而不是从这旁边的七七八八的洞口走?”鸠山美志的身体状态不是特别好,气喘的有些厉害。“不相信我,你们倒是自己可以随便选……我又没拦着。”梁湾轻笑着把自己的火把靠在田中良子的火把上点燃,没在停留拉着齐铁嘴上了那粗糙开凿的石阶,田中良子对梁湾的戏谑很愤怒,想要发火却被鸠山美志拦住了。“还有用……总会给你一并解决掉的机会。”芦屋道满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在了伊达.伍尔夫的身后。
他们一路向上,偶尔停在石阶上休息片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终于攀爬到了顶端发现到达了一个巨大的天坑周边,向下望深不见底,梁湾又坚持己过定好绳索没入了黑暗之中,这一路要比之前在平地上危险的多,齐铁嘴和梁湾几次险些从崖壁处滑落下去。虽然陡峭但总的来说,并不是很难攀爬,只需要胆大心细,眼睛擦亮,不过是耗费些时间的事。梁湾当然知道更加容易,更加方便的路,所有消磨的时间都是在等待一个人,等待那个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的英雄。
终于吓到了天坑底部,这陡峭的天坑是天然无情的刽子手不负众望的解决了一个日本士兵的生命,不用假借任何人的手,干净利落。天坑里的尸体数量惊人,比吴邪跟她形容的更多,更恐怖。这些尸体各有不同的悲惨死状使人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恐惧感,齐铁嘴恰好落在那个摔得脑壳四分五裂的士兵旁,踩了一鞋底的血污,吓得他一步两跳的跃到了梁湾身旁。“这些尸体该是殉葬的奴隶或者劳工战俘。”鸠山美志想要见到秦岭神树的决心实在是可怕,即使脚伤愈来愈严重却难以掩饰眼中那疯狂的光亮。
“这还用说?有身份的人怎么会随便丢到这坑中?切……”齐铁嘴用鼻子轻哼着,移动了一下,却一脚踩穿了一个死尸的脑壳。尸体长年累月在这阴冷潮湿的洞内,骨骼上出现了黑色的霉变,天坑中弥漫着浓郁的腐尸以及霉变的味道。梁湾蹲下观察尸体的脸,这些尸体大部分面容已经无法分辨,但有一些面部还有些风干的肌肉组织,以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张力,呈现出另类的狰狞感,仔细观察有些尸体的颌骨宽大还长着长长的犬牙。
“小心尸毒……用帕子蒙上吧。”齐铁嘴把脖子上围着的粗布,扯成两半递给梁湾,她抬高火把照亮四周,记得吴邪说过他是从尸山中走出去的。堆积如山的尸山层峦叠嶂,仔细分辨才看到尸山与尸山之间似乎有些不规则的距离形成了一条通向另一个地方的小小径,也许是爬上爬下对身体透支的太过严重梁湾和鸠山美志都觉得先歇一下再走,鸠山美志的腿不住地打颤靠在日本兵身上喘着气。
“这里有很多尸体都不太像人……”芦屋直弥的话让田中良子有些惊惧不定,警觉地盯着周围死气沉沉的尸山。“芦屋先生看出来什么?是不是发现骨骼结构不太对。”伊达.伍尔夫似乎也发现这些问题,心里说难道是夜帝的尸体,但看身高似乎也不是,芦屋直弥摇摇头,看起来体型是要比攻击他们的古巨猿小很多,也就比正常人类高一点。此时再去考虑这些死人、死物的问题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了,他们不在继续探讨,相跟着走在尸山之中,大概是因为太过害怕所以大家都鼓着劲,贴的很近。
梁湾拽紧了齐铁嘴的胳膊两个人靠在一起被日本兵夹在中间,梁湾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记得是是个什么天然形成的尸阵,是吴邪很早之前就跟她讲过的,高耸的尸山,大的犹如猞猁一般的耗子控制着的走不出去的尸山路,腐臭的空气,让当时的梁湾脖颈发凉印象深刻,通过黄泉瀑布她就有些确定他们同吴邪当时走的路可能偏差不大,可真的没想到会到达尸山天坑,既然如此何不借由着这尸阵将他们彻底甩掉他们。
在这尸山中晃悠了几圈,梁湾和齐铁嘴便不费吹灰之力甩掉了周围的人,只听得身后的一扇尸山后面有人叫道:“我们中招了!”却无人回应,那是芦屋直弥的声音。梁湾同齐铁嘴加快了步伐,在这种状况里,有齐铁嘴在使得她异常的冷静安心,只要跟着他,跟着那莫名的指引总会走出去。身后砰砰几声照明弹直冲天坑顶部,将整个殉葬坑照的彻如白昼一般,悉悉索索快速爬动的声响引得梁湾停顿了一下,看来在这里蹲守的耗子们开始行动,想要美餐一顿了。
“别分心……这里的尸山真的按你说的好像在移动,我们还是最好绑起来。”齐铁嘴用力的捏了捏梁湾的手腕,抬到自己眼前,用一根长布条将他们紧紧地绑在一起。“……”梁湾将绑起来的手臂放到眼前,犹记得进入雪山的时候张日山也这么做的怕他们在风雪中走散。他掷地有声地说,我们两个不会分开……护目镜和面罩下该是很温暖的笑容,这句话便是支撑着梁湾的全部信念,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分开。
移动尸山确实是在这里吃腐肉的耗子们的功劳,虽然只是微小的挪动,深入其中的人就很难走出,但随着后面的焦糊味道四起,这帮人虽然分散在不同角落却同时做了一件是就是燃烧了殉葬天坑下的埋在墙角下的火油道,那被点燃的火油道如同一条火龙,迅速的顺着墙角下的火油浅坑向前窜,燃着了贴着的尸骨,浓烟滚动,那些受了惊,想要活命的大耗子蜂拥而出顺着一个四方的排水井向下奔逃,他们也顺势而为,跟着鼠群向前。
“谁!”陈皮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敲打着墙壁,便顺势抄起铁弹子飞向黑暗之中,金属碰撞在黑暗中打出火花,而后撞击向不同的方向。“陈皮!”二月红一向沉稳的语调起了变化,但他们几个人却并没有靠近,相互防备着。“师父……你们来了。”陈皮用从那日本兵手里夺过来的铁皮手电筒朝二月红的方向照去,光亮闪得对面的一行人用手遮住了眼睛。
陈皮放下手电筒向前走了几步,但又有些不太肯定的向后退了一步,张日山首当其冲的踏着石壁,飞冲了过去,一下子用双手捉住了陈皮的衣领,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打的陈皮嘴角撕裂的更加严重,陈皮想还手却被反治住,手被张日山强压在胸前。“他们人呢!梁湾呢!八爷呢?!”张日山单手从腰间摸出手枪,用力的顶着陈皮的脑门,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仿佛要咬碎了一般。
“放开我!有怪物袭击我们……到了溶洞中心没有记号跟丢了。后来我发现不同的洞口通向的地方似乎都不太一样有些,我腿脚快进去了一两间,有些地方似乎是堆放祭祀杂物的,有些是工匠的墓室,最后进了这个洞穴,很长走到现在,遇到了你们。”陈皮并不怕脑门上的枪,待张日山松懈狠狠地把他推到一边。“之前路上有两个日本兵,都是你杀的?”张启山扶了一下张日山的肩膀,示意他控制好情绪,走到陈皮面前这才发现陈皮着实有些狼狈,脖子和鼻梁附近还有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
“都是我杀的,第一个跟在我身后被我当做沸水泉眼的挡箭牌。第二个突然窜出来,顺便就杀了。”陈皮听张启山如此问,便满不在乎的答道。“你既然找到他们了,为什么不汇合?你不是和日本人一路的吗?”张日山见张启山摆了摆手便把手枪塞回到腰间的枪套里。“老子才不是跟他们一路的!跟着他们目标太大不方便,既然八爷一路留记号我想……要完成对梁医生的承诺还是一个人方便些……”陈皮似乎听到了什么便赶忙把手电筒关了塞到了背包里。
“等等别说话,听……像是虫子……又像是耗子……”二月红话音还未落,忽然一声巨响轰隆一下整个洞窟都在摇晃,很远的地方闪出了明亮的光,但一瞬便暗了下去。“他们一定在那里,往那个方向走!没准我们能碰到他们!”张启山说着便想着光点闪动过的方向跑去。张日山跟在陈皮身侧,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你到底跟梁湾承诺什么了!她……她和八爷有没有受苦!”陈皮歪脸看了一眼张日山用鼻子哼了一下气,便快走了几步想要将他甩到身后。“副官,有什么见到梁医生自己问吧。”二月红轻笑着,语气里颇有些过来人的意味,黑暗中张日山噤了一下鼻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在太暗了没人看得到。
梁湾同齐铁嘴先一步逃了出来,却与田中良子不期而遇,就算他们是两个人对田中良子胜算也着实不大。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向前,黑暗中齐铁嘴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柱子,带着梁湾一齐摔倒,感觉是一根巨大的柱子,但由于光线很弱实在有些看不清,此地的温度非常高,有些发烫的热浪由上至下吹得人头昏脑涨。
田中良子点着了火把照亮了那四周,才发现他们站在一个满是石人甬的深坑内,似乎又百十来具,而在深坑中间横生出一根直径十来米粗的大青铜柱子,向上仿佛通天望不到边际。青铜柱子仿佛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周围的岩石被那柱子挤压胀裂处许多巨大的缝隙。向上那青铜柱子上生出许多不同粗细的枝丫,密密麻麻不下千根,在往上恐怕要更多一些。
“我们到了……”梁湾心里突然发凉,彻骨的寒意油然而生,这就是青铜神树。“这青铜柱子真不知道插入地下多少米深,可以支撑它如此之高……”田中良子走到近前用手触摸了一下,上面坑坑洼洼。“这样的东西肯定是天外来物,现在的冶炼技术都很难达到,别说几千年前厍国,你看这枝丫处连接的痕迹都没有……”齐铁嘴举高了火把照亮了一根枝丫,青铜神树上有着奇怪的沟壑仿若是真的一棵树一般。
“你们两个!上去!”田中良子掏出枪指着梁湾和齐铁嘴,又指了指青铜树,示意让他们攀爬上去。“田中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又没说不上去,大家现在乘着一条船,何必呢!”梁湾翻了个白眼便踩着那青铜树的枝丫向上走了,齐铁嘴紧随其后。“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除了手里有把枪其他都不算优势。这样的神迹,周围也检查过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在最顶端。”田中良子跟在他俩身后也开始往上爬。“你说她都不等等鸠山那老头?肯定是想先得到什么神物,或者她也有什么愿望想达成,这些日本人一个比一个有私心。”齐铁嘴一边爬一边停不下来的吐槽,这种体力活儿究竟要多久才能结束?
“他们自己也在内斗,各怀心事。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看我们现在应该最底层,有种直觉告诉我,我们该向着右边的那边峭壁的方向靠近……没准会找到向上开凿的路,不用爬树这么危险。”梁湾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手打滑差点掉下去。“小心点,你走就是……我跟着……”齐铁嘴大概是因为爬树累了满头的大汗,所以停止了发嘴上功夫,一门心思跟在梁湾后面。
不知道攀爬了多久,齐铁嘴和梁湾挂在一根相对粗的枝丫上,喘着气,而田中良子端着枪直勾勾对着他俩也不嫌累,忽然整棵树微微的震动摇晃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上了树,田中良子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贴在树的铜壁上,忽然就睁大了眼睛,有些欣喜又夹杂着懊恼总之很复杂:“有人上来了!”等待了几秒,就看见有黑影快速的向上窜,迅捷轻巧,手脚并用完全不像是人的身手。
“八爷!你……快过来!”梁湾一把抓住齐铁嘴将他往上拽,只见那人影已经闪到了梁湾进前。“这人……怎么戴这么大一个面具。”齐铁嘴轻声耳语,那人蹲在枝丫的最前端,歪着头观察他们,梁湾将齐铁嘴护在身后,齐铁嘴却又些不乐意,自己毕竟是个男人,要女人保护这多丢脸。“这时候要脸还是要命,他好像看不到我。你看……”梁湾将身体一侧把八爷半个身体露出去,那本来准备要下去的黑影,又停顿驻足,直到梁湾完全挡住齐铁嘴,他才一跃落在了田中良子上方。
田忠良子举枪对着那带着巨大面具的黑影,身体紧贴着青铜树的树干,“田中……别开枪!”梁湾并不是多么好心,突然悲天悯人想要当田中良子的救世主,只是她隐约瞥见黑暗中似乎有许多黑影在攒动,担心田中良子开枪会引来更多带面具的怪人。只是话音未落,那带着面具的怪人咆哮了一声,直冲着像田中良子扑了过去。手枪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内,震得青铜树嗡嗡回响,那些黑影似乎停顿住便从四周的悬崖壁上蹿了过来,梁湾顾不得许多手脚并用推着齐铁嘴一路向上,却在向上逃窜的过程里慌了神,脚底踩空一下子跌落下去……
黄泉之国,传说中的死国之所在,亦是九狱九泉之一,连接着幽冥与阳世,打破禁忌进入此国将的人们,将永远停留于此,无法进入六道轮回,也永远无法重返阳间……
梁山cp文:清梦压星河10
梁湾刚想问他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窗外几道厉闪将夜空骤然照亮,紧接着便是雷声滚滚。
梁湾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张日山当下根本顾不得许多,快步迈向床边。
还没有等他安慰的话说出口,梁湾就已经直接扑向了他的怀中。
“梁……”张日山忽然就愣住了,因为她在发抖。
梁湾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哆哆嗦嗦地开口:“张……张日山别动,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
张日山顿时就心软了,手停在半空中,稍有犹豫,最后还是轻轻的落到了梁湾的背上,有节奏的拍打着,像是在安抚梁湾惊恐不安的心。
最后张日山干脆坐在了她的床上,任由梁湾用力地抱住自己。
也许是因为太害怕了,梁湾那根本就不叫抱,完全是在死命地勒他,可张日山愣是一声儿都没吭。
许...
梁湾刚想问他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窗外几道厉闪将夜空骤然照亮,紧接着便是雷声滚滚。
梁湾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张日山当下根本顾不得许多,快步迈向床边。
还没有等他安慰的话说出口,梁湾就已经直接扑向了他的怀中。
“梁……”张日山忽然就愣住了,因为她在发抖。
梁湾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哆哆嗦嗦地开口:“张……张日山别动,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
张日山顿时就心软了,手停在半空中,稍有犹豫,最后还是轻轻的落到了梁湾的背上,有节奏的拍打着,像是在安抚梁湾惊恐不安的心。
最后张日山干脆坐在了她的床上,任由梁湾用力地抱住自己。
也许是因为太害怕了,梁湾那根本就不叫抱,完全是在死命地勒他,可张日山愣是一声儿都没吭。
许久,他听见怀里的人瓮声瓮气地问:“你为什么会来?”
张日山老实的回答:“我半夜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你。你白天在山寨的时候……还好吗?”
梁湾明白了,原来张日山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摸黑过来的。
半晌,梁湾慢吞吞地说:“张日山我见过很多生死,我以为我已经把生死两个字理解透彻了,可实际上却并没有。”
说不害怕是假的。
梁湾是医生,从业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条生命被她救回来,又有多少从她手中逝去。
刚开始她还会因为无法挽救病人而痛哭,之后却渐渐麻木了。
可这些都不能跟杀人相提并论。
离开之前她还看了一眼那个人的尸体,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有些不可置信,表情扭曲怨毒。
所以她无法安然入睡,因为她现在一闭上眼睛想的就是那个人临死前的模样。
张日山低头问她:“既然你那么害怕,那当时为什么还要开枪呢?”
梁湾现在怕成这个样子,当时开枪的时候却干脆利落,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犹豫。
梁湾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那我要是不开枪,他真杀了你怎么办?”
黑暗中,张日山轻轻勾了勾嘴角,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怕。”
张日山就是知道她肯定会害怕,所以才放心不下过来看她。
“梁湾。”
“嗯。”
“你知道你杀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么?”
“嗯。”
“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你没有做错。你这个徒弟把师父的本事学的很好。”
梁湾咬着嘴唇,她真的没有错么?
张日山耐着性子说,“而且如果你不帮我,那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不可以!”梁湾猛地叫了出来,张日山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如果梁湾现在打开灯,一定能看张日山笑容满面的样子,那是她曾经最想看到的。
“所以梁湾是你救了我的命,谢谢。”张日山说的十分恳切。
感受到怀里紧绷的身体在逐渐放松,张日山心里也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白天的事情成为梁湾一辈子的阴影,所以这个心结,他一定要帮梁湾打开。
是的,那个人想杀张日山,而她只是杀了一个坏人。
渐渐的,梁湾不那么害怕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张日山刻意引导的结果。
梁湾喃喃道:“你没事就好。”
害怕归害怕,但她仍旧无比的庆幸着,自己能够保护他。
在听清楚她说什么之后,张日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她明明是那么害怕恐惧的,却好像为了救他什么都肯做。
过了一会儿,梁湾说:“张日山我困了。”
“好,你睡吧。”
“你会走吗?”抱住张日山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张日山哑然失笑:“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能走得了吗?”
梁湾很小声地说:“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能不能……”
“可以。”张日山不等她说完,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梁湾惊讶地看着他,张日山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又扶她躺下,扯过薄被把她捂的严严实实。
“我就这里,赶紧睡吧,救命恩人。”
梁湾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像极了夜空中闪耀的星子,看得张日山的心脏禁不住狂跳。
他干脆伸手捂住了梁湾的眼睛,他轻声呢喃:“好好睡吧,明天醒来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而今天的一切只不过是你做了一场噩梦。”
张日山就是梁湾最好的安神药,有他在,梁湾很快就睡着了。
黑暗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张日山想,睡的还真是安逸,不过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开那一枪需要多大勇气,张日山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梁湾,谢谢你选择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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