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双子】清白
*治侑
如果要问宫侑对我而言算什么。
双胞胎兄弟太表面,血脉相连的羁绊太浅显,此生长久的陪伴太敷衍。
我找不到一个精准的定义来表述他如何对我而言。
我只能用一些琐碎的细节告诉你。
我们在彼此的床上相拥而眠,宫侑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带着温暖与痒意,像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晃来晃去。
我会想起宫侑总是赖床不起,要我掀开他的被子,把他抱起。如果再不醒,我就捏住他的鼻子,咬上他的嘴唇,让他挣扎着想要呼吸。
动作必须要轻,要在他醒来之前快速离去。
宫侑早饭会喝满杯的牛奶,唇上沾着一圈暧昧的白边,我幻想着,我会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舔尽。
宫侑总爱问我借很多东西。
他问我借写完的作业......
*治侑
如果要问宫侑对我而言算什么。
双胞胎兄弟太表面,血脉相连的羁绊太浅显,此生长久的陪伴太敷衍。
我找不到一个精准的定义来表述他如何对我而言。
我只能用一些琐碎的细节告诉你。
我们在彼此的床上相拥而眠,宫侑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带着温暖与痒意,像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晃来晃去。
我会想起宫侑总是赖床不起,要我掀开他的被子,把他抱起。如果再不醒,我就捏住他的鼻子,咬上他的嘴唇,让他挣扎着想要呼吸。
动作必须要轻,要在他醒来之前快速离去。
宫侑早饭会喝满杯的牛奶,唇上沾着一圈暧昧的白边,我幻想着,我会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舔尽。
宫侑总爱问我借很多东西。
他问我借写完的作业,因为前一天自主练习到太晚,导致他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他问我借夹克外套,明明他也有同样一件,理由是我的外套有他喜欢的味道。我因为他胡诌的理由心如擂鼓,于是竟然放弃追究那件再也没还回来的外套。
后来他问我借吻。他说,他想提前练一练,不能在女朋友面前露怯。
我拒绝。
我说:“我们是亲兄弟,接吻这种事情不太好。”
宫侑反驳我说:“就是因为是亲兄弟,所以我才找你练啊。”
一时间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窃喜还是愤怒。
我窃喜于宫侑主动献上的吻,却又愤怒于他同我接吻的理由不是我。
我感恩我同宫侑之间的血缘关系,这让我有了光明正大接近他的理由。
可是我也痛恨着这束缚,让我绝无再进一步的可能。
可我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故意撕咬他的唇,在他吃痛的抽气与叫骂里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第二天他气急败坏地来班上找我,揪着我的领子瞪着我,说他被甩了,因为我在他唇上留下的痕迹太明显。
女朋友怀疑他出轨。
我很想笑,可还是忍耐着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在他耳边说,没办法,我也不会接吻。
不如你再借我练一练?
宫侑一把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神怪异。
他说:
“治,你发什么疯。”
“恶不恶心啊。”
我没看他,嗤了一声,笑。
“到底是谁恶心?”
捏紧了的拳头揍向他的胃。
“有没有搞错啊蠢猪,是你先起的头。”
我把他摁在地上,耳边是班上同学惊慌失措地喊叫,还有其他人闻讯赶来的闲言碎语。
“宫兄弟又吵起来了?”
“好像第一次见他们在排球部以外打起来啊…”
“这么突然?”
“别挤了喂。”
“啊啊,快让我拍下来!”
“不如我们用午饭赌这一次是谁赢?”
我抓着宫侑金色的头发,只觉得手心滚烫。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说谁恶心。”
他不服气地嚷嚷:“干什么啊治,以前我们不是也经常这么说话,怎么今天你就一点就炸?”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看着被我压在身下的、和我拥有同一张脸的宫侑,我罕见地沉默。
“滚吧。”
我松开了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嘟哝一句“莫名其妙”,也没生气,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拍了拍衣服,整理好仪表,才踩着上课铃的尾巴回了自己的教室。
看热闹的人觉得没意思。
一哄而散。
角名坐在我后桌。
他握着手机戳了戳我的肩,我侧过身去偏头听他讲话。
他问:“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真的吗?”角名说,“可是你看阿侑的眼神和你看食物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我转过身问他。
“宫治。”
老师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下课打架上课还要偷偷讲话?”
我仰着头闭了闭眼睛,不出所料被请出了教室。
“哟。”
我听见宫侑的声音。
他站在隔壁班的门口,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可我不想看他。
“还生气呢?”宫侑声音里带着调笑,“我错啦阿治,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我还是偏过头去看他,望见宫侑眯起眼睛笑。
他故作可怜地双手合十朝我拜了拜,又撅起嘴给我一个kiss。
“宫侑!”
我听见隔壁班老师的暴怒,“你再做小动作就给我去教导主任那里反省!”
宫侑一惊,乖乖站好,又忍不住朝我挤眉弄眼。
我没忍住被他逗笑。
我能怎么办呢?
我靠着墙站在门外,只敢用余光一遍又一遍描摹那个与我相似的轮廓。
我在光影变换里轻轻勾手,让自己的影子去触碰他的影子。
我们的影子在我的精心设计下亲密地贴在一起,好像我们很相爱。
但我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爱。
可谁都知道我看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太清白。
《瘟神贺天》
莫关山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多年,平淡的人生说不上有多幸运,但是也绝对绝对没有任何一天比今天还要倒霉。
一大早起床就发现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响,导致他起床的时候已经晚了。莫关山迅速的洗漱穿衣服,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奔出了门,结果到地铁站的时候,最近的一班地铁刚好缓缓的关上了门,在莫关山气喘吁吁的注视下极速离去。
莫关山好不容易等来了下一班地铁,压着迟到的前几分钟打了卡,却发现公司的电梯坏了,只能跑上八楼,被组织开早会的主任骂了一通。
莫关山灰头土脸的拿着文件进了会议室开会。
好不容易熬了一上午,中午饥肠辘辘的走进食堂,却发现今天的菜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莫关山忍着怒气打了一盘米饭...
莫关山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多年,平淡的人生说不上有多幸运,但是也绝对绝对没有任何一天比今天还要倒霉。
一大早起床就发现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响,导致他起床的时候已经晚了。莫关山迅速的洗漱穿衣服,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奔出了门,结果到地铁站的时候,最近的一班地铁刚好缓缓的关上了门,在莫关山气喘吁吁的注视下极速离去。
莫关山好不容易等来了下一班地铁,压着迟到的前几分钟打了卡,却发现公司的电梯坏了,只能跑上八楼,被组织开早会的主任骂了一通。
莫关山灰头土脸的拿着文件进了会议室开会。
好不容易熬了一上午,中午饥肠辘辘的走进食堂,却发现今天的菜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莫关山忍着怒气打了一盘米饭,就着自己带来的小咸菜吃完了午饭。
结果晚上又因为早上迟到而被留下来加班。
快十点才下班。
莫关山困倦的走在路上,又被路旁建筑工地上支出来钢筋绊了一下。
莫关山一天的怒火彻底爆发,一路大声咒骂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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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一打开家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黑发男人。
男人靠在墙边看着他。
“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快出去!要不然我报警了!!”莫关山退开了一步离开门口,警惕的看着门里的男人。
“你能看见我?”男人似乎很惊讶。
“废话!你别装傻!快从我家滚出来。”莫关山倒霉了一天,一回家就看见家里有个精神病,他气的想打人。
“好吧。”男人看起来很好说话,从门里走出来,站在了莫关山身边,示意莫关山可以进去了。
莫关山奇怪的看一眼男人,赶紧快步走进了房间,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莫关山一边脱鞋一边警惕的朝着房门看去。
真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一会得检查一下家里丢没丢东西。
莫关山正想着,门边又响起男人的声音:“明天见哦。”
莫关山心想这男的不会真是精神病吧,刚想回头骂他,结果却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男人的声音并不是从门外传进来的,而是门里。
男人的头整个穿过了门,悬在半空,身体另一半在门外。
“啊啊啊啊啊!!!鬼啊!!!!”莫关山一边惨叫着,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屋里走。
“不是鬼哦。”男人整个身体穿门而进,缓步走到莫关山身边,蹲下,看着莫关山说:“是神哦,不过是瘟神。”男人笑了笑,继续说:“我叫贺天。”
“所以我今天这么倒霉都是因为你!?”莫关山瞪着贺天,那个自称瘟神的男人。
“没错。”贺天笑了笑,对于莫关山嫌恶不以为意。
“你离我远点,你需要什么我都给你,纸钱别墅香车还是美女,我都可以给你烧。”莫关山一边后退一边说。
贺天笑着摇摇头:“我不需要那些东西,只要一个月的期限一过,我自然会离开的。”
“一个月?!也就是说老子还要继续倒霉一个月??!!”莫关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贺天无辜的耸耸肩。
“为什么是我?”莫关山问。
贺天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随机抽选吧。”
“操……”莫关山骂了一句,就不再搭理贺天,转身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策划案,继续加班。
贺天就默默在旁边看。
“你这个……”贺天突然出声。
“怎么,你一个瘟神还懂这些吗?”莫关山不耐烦的质疑贺天。
“跟着的人多了,懂得东西自然就多了。”贺天笑着说,坐到莫关山身边开始指导他做策划方案。
莫关山一开始还将信将疑,不过越听越觉得贺天说的有道理,开始按照贺天的指导修改。
第二天,莫关山因为睡的太晚又没有听到闹钟,还是贺天好心叫他起床,才没有导致昨天的迟到悲剧再次发生。
莫关山穿好鞋关上门,就看见贺天从门里飘了出来。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走门!被人看到要被你吓死了!”莫关山骂道。
“别人看不见我的。”贺天无辜的耸耸肩。
“……”莫关山懒得搭理他,转身下楼去上班了。
会议上的策划案通过的很顺利,这是莫关山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这个瘟神还算是有点用处的。
不过晚上下班前,莫关山又被留下来加班。
而贺天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了。
等到莫关山整理完资料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反锁在公司里了。
他震惊的拽了两下门,确认自己被锁住了。
莫关山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贺天。
“你叫我。”贺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莫关山的耳后,吓得莫关山差点蹦起来。
“这也是因为你吧!”莫关山指着反锁的大门:“为什么是我?!老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这么惩罚我?!”
贺天笑了笑没有说话。
莫关山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对付一晚。
公司在八楼,负责锁门的是公司员工,而晚上整个大楼都是锁起来的,锁门的是大楼的工作人员,莫关山就算找来了公司的人开门,也找不来楼下开门的人,索性直接放弃。
莫关山把衣服披在身上,把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准备睡觉。而贺天就靠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他。
“你不睡觉?”莫关山问。
“没必要。”贺天笑着说:“不过你要是想让我陪你睡也不是不可以。”
“傻逼。”莫关山白了贺天一眼小声骂道。
偌大的楼层只有莫关山一个人,虽然安静,但是他却有点睡不着,只能跟贺天聊天。
“你做这个……瘟神多久了?”莫关山问。
“好久了吧,记不清了。”贺天回答。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瘟神啊?”莫关山问。
“……不知道。”贺天说。
莫关山桌位上的台灯发出白光照在贺天的半边脸上,留下了一半阴影。
见惯了嬉皮笑脸的贺天,这样落寞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莫关山觉得很不适应。
“大概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惩罚了吧。”贺天抬起头,明媚的表情再次回到了脸上,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落寞不曾存在一样,但是莫关山看到了。
知道贺天是学他说话,莫关山瞪了贺天一眼没有再追问,闭上眼睛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早上,莫关山又是被贺天叫醒的。
晚上下班,莫关山去超市买菜。结果贺天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又不能吃还挑三拣四,并且指责莫关山挑食的坏毛病。偏偏莫关山还不能回嘴,不然就会变成在超市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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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孤单许久的莫关山甚至已经习惯了身边总有一个逼逼叨叨的瘟神,至于日常生活中那些倒霉的小事,莫关山感觉自己也快习惯了。
离一个月之期只有一天了。
贺天也消停了下来,坐在莫关山对面安静的看他吃饭。
“明天之后……你要去哪?”莫关山问。
“……不知道。”贺天回答。
莫关山突如其来的感到愤怒。一个月的陪伴莫关山就是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已经把贺天当做了朋友,但是贺天显然不是这样想,不然不会什么都防着他,不告诉他。
“估计是去祸害下一个人吧。”莫关山略微讽刺的说。
“大概吧。”贺天的脸上又出现了像上次一样落寞的表情,不过转而消失了,他继续说:“以后没有我祸害你了,你一定要幸运的好好活着啊。”
“干嘛说这种话……”莫关山小声嘀咕了一句,听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毕竟没人会喜欢自己倒霉吧。”贺天说完就安静了下来。
是的,没人会喜欢自己倒霉,但是贺天作为给别人带来霉运的瘟神,一定会更难过吧。
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别人带来不幸,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真的老天爷最严厉的惩罚了。
但是,没人会喜欢倒霉,不代表没人会喜欢你,如果倒霉只是你的附属品,那我得到的要远远大于我失去的。
莫关山把碗里的饭戳的稀巴烂,一张小脸也纠结在了一起。一想到明天醒来就见不到贺天了,他就烦躁的不得了。
“你那个什么一个月的破期限,不能改了吗?”莫关山问。
“明天就结束了,你现在才想改有些太晚了吧。”贺天说:“怎么,你现在一秒都不想和我多呆了吗?”
贺天明明在笑着,但是莫关山看着他的表情却觉得很难过。
“你在说什么屁话,老子是问你能不能延长。”莫关山别扭的抬头就看见贺天惊讶的表情,又赶紧解释说:“反正我已经习惯倒霉了,与其让你去祸害别人,不如就一直跟着我吧。”
贺天笑了,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笑着。
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给别人带来厄运,面对人们的愤恨怒骂,一开始贺天还会低落会难过,但是慢慢的,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这种难过已经被贺天深埋心底,他只会云淡风轻的笑,毕竟不能期待有人会喜欢带来厄运的自己,一切的厌恶和憎恨都是理所应当的。
自己生来就应该被讨厌。
但是,今天突然有人对他说:我习惯了,你不如一直跟着我吧。
“你在傻笑什么?老子跟你说话呢。”莫关山被贺天笑的浑身不自在。
“我也不知道啊,”贺天站起身,隔空摸了摸莫关山的头发,接着说:“如果舍不得我,就尽力挽留我吧。”
“谁舍不得你啊!”莫关山气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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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还是在午夜十二点离开了,莫关山在床上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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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关山在闹钟声中睁开眼睛,身边空荡荡的,没有那个在自己身边飘荡了一个月的黑色身影。
莫关山死气沉沉的起床,洗漱,穿衣出门。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莫关山刚打开门,就被门外的人抱了个满怀。
“我来晚了~走的没有飘的快嘛。”
“贺天?你怎么……”莫关山震惊的抱着怀里的人。贺天一直是灵魂体状态,怎么突然出现了实体。
温暖的柔软的,带着跟自己想象中略有不同味道的,贺天。
贺天放开莫关山,低头在他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魔法消失,王子回来了。”贺天笑着说:“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你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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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瘟神也有被爱的权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