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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箐岚

《每天都在想怎么去死》1

魏无羡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你装什么死?!”

他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我没装死,是真的死了。

魏无羡一动不动,任由来者打砸。


​等到这名公鸭嗓少年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迈出门去,摔门高声命令:“看牢了,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门外家仆连声应是。待到人走远了,屋里屋外都静了下来,魏无羡头晕目眩的支起了身子,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


“我是哪得罪你了,...

魏无羡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你装什么死?!”

他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我没装死,是真的死了。

魏无羡一动不动,任由来者打砸。

     

​等到这名公鸭嗓少年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迈出门去,摔门高声命令:“看牢了,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门外家仆连声应是。待到人走远了,屋里屋外都静了下来,魏无羡头晕目眩的支起了身子,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

      

“我是哪得罪你了,还给我献了舍……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魏无羡撩起袖子,果然,他两腕都交错着数道利器划过的狰狞伤痕。

如果不为身主完成愿望,这些伤口便无法愈合。拖得越久越严重,超过期限,就会让接收这具身体的他连人带魂活活地被撕裂。

“形神俱灭……”

“这不是正好吗……”

魏无羡嘀咕了一句,又躺了下去,安心等死。

死着挺好的,不想活。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魏无羡半昏半醒之际,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有人踢了踢门,不耐烦地道:“吃饭了!”

魏无羡躺在地上没理,听到外面那家仆又道:“快点儿的!磨蹭什么,吃完了把碗拿出来!”

魏无羡爬了起来, 低头扒了几口饭,目光在豁了口粗瓷碗上停下了。他想了想,放下了手里的两根长短不一的筷子,看了看手腕。

手腕苍白而纤细,皮肤裹着骨骼,青色的血管突兀得像是画上去的。

     

魏无羡摔碎了手里的碗,挑拣出一块较大的瓷片,无视掉门外听到响声后下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手腕上割了下去。

       

等到魏无羡再次醒来时,他被人拖到了大堂,周围吵吵嚷嚷一片喧嚣,吵得头晕。

手腕上的伤口很深,糊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早就已经不再流血了。

看来在实现献舍愿望之前是不会允许死了。

他的愿望是啥来着?

直到现在依旧什么都不知道的魏无羡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     

————————————————

​在家闲的没事干,开个新坑。

我就纳闷了,我关注那么多太太,为什么没人加更?这个时候难道不是都在家宅着吗?

      

上池

【战山为王】我的哥哥是金主 22

总裁战×明星博

伪骨科/包养/勿上升

一对小冤家的故事


凛冬的风卷着丝丝寒意钻进衣衫,扬起了少年的白色衣角,清冷灵动,在无人留意的角落里,一道身影偷偷而至。


何然瞥了一眼身旁多出来的人,说:“老板,你昨天不是才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我怕他不好好吃饭。”肖战扫了眼不远处的少年,“他今天拍什么?吊了多久威亚了?”


“一个早上都在和安哥拍对手戏,威压吊了将近一个小时吧,应该拍完这场就可以休息了……”


话音未落,正从半空中降下来的少年突然失了平衡,撞向墙壁,肖战眸色一惊,立...

总裁战×明星博

伪骨科/包养/勿上升

一对小冤家的故事

 

 

凛冬的风卷着丝丝寒意钻进衣衫,扬起了少年的白色衣角,清冷灵动,在无人留意的角落里,一道身影偷偷而至。

 

何然瞥了一眼身旁多出来的人,说:“老板,你昨天不是才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我怕他不好好吃饭。”肖战扫了眼不远处的少年,“他今天拍什么?吊了多久威亚了?”

 

“一个早上都在和安哥拍对手戏,威压吊了将近一个小时吧,应该拍完这场就可以休息了……”

 

话音未落,正从半空中降下来的少年突然失了平衡,撞向墙壁,肖战眸色一惊,立即穿过人群跑了过去,却有一道更快的身影挡在了少年身侧将他护在怀里。

 

低沉的碰撞声在耳畔响起,预料中的痛感却没有来临,王一博脑子空白了一瞬,旋即才意识到自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没等他反应过来,肖战就抓着他的手臂将他从穆尘安怀里拉了出来。

 

“没事吧?”

 

“我没事,我去看看安哥。”王一博朝他摇摇头,下意识地跑掉了。

 

肖战怔了怔,双手在原地僵了一会才无力垂下,他默然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眸色黯淡了几分。

 

王一博毫不知情地和穆尘安聊了几句,回头才意识到肖战的不妥。他看了一眼周围乌泱泱的人群,在肖战耳畔轻声落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我先带安哥去化妆间看看伤势,等下好了打电话叫你,你先跟何然聊一下。”

 

肖战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离开,随后独自坐到了角落里。

 

何然隔着两个位置的距离偷瞄他,猝不及防就对上他孤狼般的眼神,顿时吓得浑身抖了抖。

 

比白皑冰川还寒冷。

 

 

 

 

在众人注视下,穆尘安一脸无奈地跟着王一博走进了化妆间。

 

“一博,我真的没事,不用看了。”

 

“不行,脱戏服给我看看。”

 

“啊?”穆尘安有些傻眼了。

 

“脱啊,把上身的戏服脱了,我帮你看看伤势。”王一博见他一脸不情愿,便伸手去抓他的衣袖,“你不脱,我帮你脱了。”

 

“别……”穆尘安将衣袖抽回来,眸光闪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王一博也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直接走到他背后打量起伤势来。

 

“背都肿起来了,还说没事。”王一博盯着他小麦色皮肤上紫红的一片,紧紧蹙起眉头,“还好何然那里有药油,你忍着点,我帮你揉揉。”

 

说完,他就替穆尘安擦起了药油,但对方的忍耐力倒让他有些惊讶。

 

纵使是他这么没轻没重的按法,穆尘安也一声不吭地咬紧牙关,化妆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耳畔全是对方细微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王一博终是有些受不了这份安静,主动开口:“安哥,谢谢你。”

 

“兄弟之间哪计较那么多。”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要谢谢你……”

 

话音未落,化妆间的门就被人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王一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将手中的药油往前送了送,“我,我帮他擦油……”

 

肖战一脸不悦地往前走了两步,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过来:“跟我聊聊。”

 

王一博踉跄了一下,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肖战,你要带我去哪?”

 

肖战沉默地向前走着,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王一博看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莫名感到了对方的一丝孤独。

 

直到两人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肖战才放开了他的手。

 

“王一博,你觉不觉得你这么做有点过分?”

 

王一博虽有些底气不足,仍大声反驳说:“哪里过分了?我们只是朋友。”

 

听到他说的话,肖战忽然失控般地朝他吼了一句:“王一博,不是朋不朋友的问题。”

 

他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那是什么!”

 

肖战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脑袋保持清醒。

 

“王一博,我真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从一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在敷衍我。”

 

青年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寒意,淡淡地落在耳畔,明明毫无波澜,他却感觉到了对方的重重情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恨透了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会想很多,光是我比你大六岁这一件事,我就花了不少时间去说服自己,怎么去跨越这六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其实我真的很想公开,不公开的恋情是什么狗屁恋情?可是王一博,你想到的我都想过了,甚至你没想到的我也想过了,为了你我可以接受不公开,但我真的很怕某一天醒来发现这都是一场梦。”

 

“你有朋友我可以理解,但我是你的男朋友啊,能不能稍微对我这个男朋友上心一点。”

 

“王一博,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不必勉强的。”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抿着唇缓缓垂下了头,握着药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周围的一切仿佛因为肖战的离开而消失,白日暖阳里,只剩下他一人逆光前行,步履沉重。

 

忽而风起,衬得少年的身影更加清瘦。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里,王一博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穆尘安见他没吃饭,便叫助理买了一大堆零食甜品,想方设法地哄,才让他勉强吃下了一点。

 

好不容易下了戏,他又不敢回家了,只好独自一人坐在片场的门槛上盯着地面发呆。

 

他由始至终都没料到,肖战会想那么多。

 

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敏感,会因为他小小的动作而不开心……

 

王一博轻轻叹了一声,怎么跟他哥谈恋爱比跟女生谈恋爱还难,以前他哪里需要顾及这么多,现在的他也是奇了怪了,居然也会因为肖战而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身影慢慢落在身前,他抬眸看了眼来人,然后又低下了头。

 

穆尘安在他身旁坐下,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发呆,何然都要无聊死了。”

 

“你怎么也没回去?”

 

穆尘安不动声色地绕开了他的问题,反问道:“有心事?”

 

王一博抬头看向他,问:“安哥,你谈过女朋友吗?”

 

“谈过,怎么了?”穆尘安点点头。

 

王一博抿了抿唇,心一横,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跟自己的青梅竹马谈恋爱了,然后他的男朋友跟他闹脾气了,他要怎么办?”

 

穆尘安沉默了一瞬,说:“那你觉得是谁的错?”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他男朋友为什么生气?”

 

王一博摸了摸后脑,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好像是因为吃醋了?又好像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又或者是因为我朋友太敷衍了?总之太复杂了,我想不明白。”

 

“你朋友谈恋爱之后有没有告诉别人?”

 

“没有。”王一博想都不想就开口,旋即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啊……就只告诉了我。”

 

穆尘安点点头,也不问他为什么,继续下一个问题:“敷衍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朋友不怎么会表达?”

 

“你朋友谈恋爱之后有没有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个问题他和我说过……好像没什么改变……”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对于青梅竹马来说,如果谈恋爱不改变,那跟朋友有什么区别?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但如果你没有给足对方安全感,哪来信任可言?我觉得……你朋友跟他男朋友还是要多沟通,有什么就说出来,尝试依赖对方多一点,生日和纪念日什么的也很重要,千万不能忘……”

 

话音未落,王一博就忙不迭地跑掉了,边跑边朝他挥手说:“我知道了。谢谢安哥!”

 

穆尘安看着他逐渐消失黑夜里,突然低头苦笑了一下,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落叶摇摇晃晃地落在他的影子旁,安静又落寞。

 

TBC.


本来想发个糖,写不完啦,下一章见吧

三连安排~


上池

【战山为王】我的哥哥是金主 14

总裁战×明星博

伪骨科/包养/勿上升

一对小冤家的故事


听到他说的话,肖战猛地坐直了上半身,后背莫名有些发凉。


“等等,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酒店里的一个服务员是一博私生,直接用房卡进了他的房间,给他送了杯牛奶。”


肖战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你倒是说说人怎么样了。”


“啊,一博啊……一博没事,就是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把他吓到了,最近这私生真的越来越变态了,老板,这……”


“立即帮他收拾东西,我现在过来接他。”


“啊?...

总裁战×明星博

伪骨科/包养/勿上升

一对小冤家的故事

 

 

听到他说的话,肖战猛地坐直了上半身,后背莫名有些发凉。

 

“等等,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酒店里的一个服务员是一博私生,直接用房卡进了他的房间,给他送了杯牛奶。”

 

肖战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你倒是说说人怎么样了。”

 

“啊,一博啊……一博没事,就是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把他吓到了,最近这私生真的越来越变态了,老板,这……”

 

“立即帮他收拾东西,我现在过来接他。”

 

“啊?不是,老板……”

 

没等他说完肖战就挂掉了电话,匆匆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酒店里,小小的房间被各种工作人员围得水泄不通,穆尘安有些不忍地将王一博拉到角落里坐下,把房里的人赶出去。

 

“大家先出去等一下吧,别围在这里了,等一博助理打完电话我们再处理这件事。”

 

话音刚落,何然就出现在房间门口,房里的人相继跟着他走了出去,穆尘安快步走回王一博身边,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说:“一博,你先去把头发吹干吧,不然容易感冒。”

 

王一博默然地点点头,起身走到卫生间。

 

源源不断的风声灌进耳里,吹得脑袋发烫,少年随意地拨弄着细软的头发,脑子里一片混沌,刚刚那个私生诡异的笑容又浮了上来,让他不禁浑身一颤。

 

他努力地将那张脸赶出脑海,凌乱的思绪又缓缓勾勒出一张温柔的脸,嘴角下那颗暧昧的痣越发清晰。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关掉了风筒,耳边忽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会想起肖战呢?对方此时说不定还开了瓶红酒庆祝他的离开呢。

 

“一博,收拾一下东西吧,我暂时给你换个住处。”

 

何然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轻轻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收拾着衣物。

 

穆尘安见他状态不太对,忍不住抓着他的手臂问:“一博,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清晰地敲在心上,王一博刚回头看向来人,另一只手臂就被攥住。

 

“王一博,没事吧?”肖战微微喘着气,温润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着急。

 

那一瞬间,肖战身上的气息与他扑了个满怀,明明是凛冬的寒意,他却感觉到了几分青年的柔情。

 

胸膛下那颗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像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亮,肖战的到来,让他所谓的小脾气又全然复活。

 

“说话啊王一博。”

 

“我没事。”王一博摇摇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怎么来了?”

 

肖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想松开他的手臂,却发现穆尘安抓着他的另一只手。

 

穆尘安对上青年危险的眸光,有些意外地打量着他,然后不动声色地松了手。

 

见对方松了手,肖战才不紧不慢地放开王一博,说:“上车再和你说。”

 

“上什么车?”王一博不解地看着他。

 

“酒店不安全,暂时先去我家住。”

 

“何然说的是你家?”

 

“是。”肖战见他一脸狐疑,便随口敷衍道,“公司安排的。”

 

王一博半信半疑地转过头去收拾东西,殊不知身后的气氛逐渐冷到了极致。

 

肖战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余光时而落在穆尘安身上。

 

穆尘安脸上依旧一片温和,淡定地打量着两人,丝毫没有因为肖战的到来而影响半分,直到王一博拿着行李跟肖战走出房间时,他的脸上才泛起了一丝波澜。

 

 

 

 

 

 

 

 

昏黄的路灯从车窗倾泻而入,照亮了肖战的小半边脸,王一博借着这一小片灯光打量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肖战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瞥了他一眼,说:“看什么?”

 

王一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收回眸光,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啊?”这一问倒是让肖战有些发懵,生怕是个陷阱,“今天下午到的,怎么了?”

 

“你这身衣服我觉得很熟悉,很像我今晚见过的一个人。”

 

肖战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猛然一僵,暗暗叫了声不好。

 

刚刚走得太匆忙,忘了把衣服换掉。

 

他讪讪地笑了一声,说:“我今晚没出门啊。”

 

见对方仍然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只好继续瞎扯道:“穿同款的人那么多,撞衣服也不出奇。”

 

王一博又盯着他看了一会,想着他也没有理由跟踪自己,便默默收回了目光。

 

肖战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帽子还在沙发上!

 

他揉了揉额角,颇感无奈地叹了一声,脑子里飞快运转着。

 

 

 

 

两人一下车,肖战就健步如飞地走进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沙发上的帽子藏进衣服里,一回头就对上王一博询问的目光。

 

“你跑那么快干嘛?藏什么了?”

 

“没什么。”肖战努力地用手肘夹紧外套,以防外套下的帽子掉出来。

 

“奇奇怪怪。”王一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睡哪?”

 

“楼上,靠阳台的那个房间。”

 

话音刚落,王一博就拎着行李走上二楼,肖战松了一口气,顿时被他身上宽松的奶牛睡衣吸引。

 

刚刚在酒店和车里根本没心思看,现在认真看两眼,这瘦弱的小身板套上奶牛睡衣软软糯糯的,莫名有些可爱。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骤然冲对方的背影大喊:“王一博,你以后不要穿睡衣出门,好丑!”

 

“你才丑!”说完,王一博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顺着肖战的话找到了房间,刚推开房门就顿在了原地。

 

房间不大,一应俱全,虽然没有刻意地布置过,但却十分干净浪漫,最让他惊讶的是床头那盏小台灯,和他北京家里的一模一样。

 

台灯很新,没有半点时间的痕迹。

 

王一博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打开了那一盏小台灯。

 

暖黄的光线瞬间落下来,湮没在明亮的灯光里,他盯着那一小片柔光,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肖战总爱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可是他最近好像越来越享受这颗糖,甚至开始想念这颗糖。这种若有若无的情愫不停发酵着,慢慢地,他竟然觉得肖战也没那么讨厌了。

 

真是要命。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突然敲了几下门。

 

门是敞开着的,肖战捧着一个杯子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肖战对上他细碎的眸光,从容地走进房间,眉宇间染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色。

 

“茉莉花茶,安神的。”

 

王一博接过他手中杯子,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有茉莉花茶?”

 

“刚刚叫人买的。”

 

王一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抿了一口花茶。

 

茶是温的,入嘴恰好,清香馥郁,带着几分暖意在身体里泛开,唇齿留香。

 

一切都恰到好处。

 

少年握着杯子的双手慢慢收紧。

 

肖战盯着他棕色的脑袋看了片刻,在他身旁坐下,柔声问:“真的没事吗?”

 

王一博猛地抬头看向他,却被他温柔的眉眼勾了心神。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仿佛蕴藏着一片星海,细碎的眸光直直落在心底,让少年有一瞬的失神。

 

他微微怔了怔,旋即恢复了自然,低头盯着杯子里漂浮着的几片茉莉花瓣,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我听何然说那个女生还笑得特别诡异啊。”说完,肖战就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是不是这样?”

 

王一博登时把拖鞋甩掉,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差点把他踹了下床。

 

“肖战你是不是有病?”

 

“还说没事,别跟我逞强。”肖战笑着往他那边挪了挪,“今晚我陪你睡。”

 

王一博抬眸看向他,明明心里并不排斥,嘴上却装作不愿意:“我不要,两个大男人一起睡那么奇怪。再说了,我真的没事。”

 

“我陪你睡是因为我想陪你睡,不是因为你害怕。”肖战见他还想反驳,忙不迭地开口,“好了,不用说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去洗澡,你把茉莉花茶喝完就乖乖睡觉,明天还要拍戏呢。”

 

“噢。”王一博嘟了嘟嘴,鲜有地乖巧。

 

肖战盯着他软糯的小奶膘,莫名笑了一声,然后走出了房间。

 

他这个弟弟啊,真是越看越可爱。

 

没等他感叹完,手机就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喂?”

 

“老板,一博的房间检查过了,除了电视柜下装了个微型摄像头,其他都没有问题了。”

 

“直接走法律程序吧。”肖战顿了顿说,“一定要查清楚她手上还有没有照片或者视频,这件事让公司那边别插手了,我派人帮你处理。”

 

 

 

 

 

 

 

 

等肖战洗完澡时,王一博已经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肖战见他这个样子,干脆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一盏小台灯。

 

王一博往床边挪了挪说:“一人一半,不许过界。”

 

肖战朝他挑了挑眉,拿着枕头被子在床边坐下,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的睡相比我还差。”

 

“屁嘞,谁说的?”王一博用右脚不轻不重踹了他一下。

 

“爸妈说的。”

 

“我不信。”说完,他又踹了一下。

 

肖战顺势握着他纤细的脚踝,沉声威胁说:“再踢我就打你了。”

 

温热的掌心贴着少年光洁的脚踝,宛如电流窜过般酥酥麻麻的,王一博蜷了蜷脚趾,猛地抽回右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一道声音从被子下闷闷传来:“不玩了,睡觉了。”

 

肖战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盯着他露在被子外的后脑勺看着半晌,倚着床头玩起了手机。

 

大抵是因为精神突然放松,浓浓倦意涌上心头,王一博还没来得及乱想些什么就睡了过去,甚至还颇有气势地翻了个身。

 

一阵窸窣声落在耳畔,肖战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看着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被子外的脚丫失笑了片刻,随后扯了扯被子,将他的脚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干脆躺了下来,用手撑着下巴打量起对方来。

 

少年整个人都被棉被包裹着,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和的光线笼罩着他糯米团似的小脸,耷拉着的眼尾看起来格外乖巧。如果说醒着的他是一只傲气的小狮子,那么睡着的他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睡得四仰八叉,露出圆滚滚的小肚腩,毫不设防。

 

肖战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浑身都像着了魔一样,忍不住想朝他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宛如行星脱轨,控无可控。

 

鼻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他倏地回过神,滚进了身旁的被子里。

 

胸膛下的那颗心顿时疯狂跳动起来,他伸手抚着微微起伏的胸膛,紧张地抿了抿唇,在心里暗暗骂道:肖战,你在干什么,是不是疯了?

 

骂完之后,他还回头看了眼王一博,生怕刚刚的动作把对方给吵醒。

 

见对方依旧酣睡,他才缓缓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他。

 

少年的呼吸仿佛穿过空气扑在脸上,均匀而绵长,这样的王一博,太犯规了。

 

在这个冬夜里,肖战没想到最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人会是他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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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回去后的第二天开始打起了喷嚏,他猜测应该是昨天在外面冻了一会儿冻出了毛病。


明天要上台,肖战不敢拿身体开玩笑,火速吃了感冒药,调高了暖气,钻到被窝里取暖。


再次醒来已经是表演当日,肖战觉得头昏昏沉沉地疼,一摸额头觉得是发了烧,但温度不高,应该不是很严重。他清嗓亮了几嗓子,发现嗓子没受影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肖战怕嗜睡就没敢吃药,L姐派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待,他随意洗漱了一番,上了车。...


两个互相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小别扭破镜重圆的故事
平行时空,请勿上升

 

 

 

 

 

肖战回去后的第二天开始打起了喷嚏,他猜测应该是昨天在外面冻了一会儿冻出了毛病。

 

明天要上台,肖战不敢拿身体开玩笑,火速吃了感冒药,调高了暖气,钻到被窝里取暖。

 

再次醒来已经是表演当日,肖战觉得头昏昏沉沉地疼,一摸额头觉得是发了烧,但温度不高,应该不是很严重。他清嗓亮了几嗓子,发现嗓子没受影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肖战怕嗜睡就没敢吃药,L姐派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待,他随意洗漱了一番,上了车。

 

节目安排是下午彩排晚上正式演出,肖战到的时候,还没轮到他和王一博的节目。舞台上亮着几束光,上面是另一组唱跳组合在排演,导演来来回回地走,在指导走位。

 

肖战有些紧张,虽说他大学也经常上台唱歌,但就规模来说肯定比不上这种大节目。

 

L姐今天没跟来,派了个小助理跟着肖战。小助理是位姑娘,瞧肖战脸颊泛红,不好意思地问肖战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肖战摇了摇头,他没打算说,发烧本不是个什么大事,况且也烧得不严重,撑一撑就过去了。

 

二十分钟后,王一博来了。

 

还是穿着一身黑,脸上带着口罩,头发又染成了金色,头上扣了顶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见到肖战,他把口罩拉到了下巴上,淡淡地说:“走吧,进场吧,差不多开始了。”

 

肖战颔首,跟着王一博进去。

 

排练过程顺利,与原先的计划没有出入。排练结束后,导演看肖战挺面生,刚想问两句就发现肖战被王一博带走了。

 

后台走廊的暖气开得不足,又有狭管效应,风簌簌地吹进来,肖战下意识裹紧了身上衣服。

 

王一博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肖战欲言又止。

 

肖战实在是冷,没工夫等王一博酝酿,便抢先说道:“有什么事我们进休息室说好不好,这太冷了。”

 

王一博应了声,带着肖战进了休息室。休息室里还有其他艺人和工作人员,有些闹哄哄的。王一博选了个角落,盯着肖战开口:“身体不舒服?”

 

“啊,是有点,不过不影响的。”肖战笑了笑,轻轻说道。

 

王一博不信,熟练地伸手去探肖战的额头,却在即将碰上的时刻又尴尬地缩回去。

 

肖战也觉得尴尬,忙开口说:“是有些低烧,没什么问题。”

 

王一博将信将疑,肖战这人不爱示弱,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骗人。

 

两秒后,王一博问:“吃药了吗?”

 

肖战摇摇头,不太在意地说:“吃药会嗜睡,今天有正事要做呢,晚上结束了再回去吃。”

 

王一博就站在肖战的对面,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肖战呼出来的气带着不同寻常的热,他心里有些着急,但他也清楚目前肖战确实不能吃药。

 

肖战觉得好笑,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沙发,说:“我去那里休息会儿。”

 

王一博轻轻地嗯了声。

 

肖战坐下沙发觉得舒服多了,持续的发热让他四肢乏力,刚才又排了舞,动作消耗量大,渐渐觉得有些累。小助理端了热水过来,天气冷得厉害,没一会儿水就凉了,他喝了两口就没再喝。

 

离预定的化妆时间还有一会儿,,肖战索性窝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再睁眼的时候,身上多了件衣服,虚虚地盖着。

 

肖战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发觉大伙已经陆陆续续在吃晚饭了。节目组里的晚饭一般都吃得比较早,等会儿还要化妆配衣服,总得耽搁一些时间。

 

晚饭是组里发的工作餐,菜色自然是好的,只是肖战烧得胃口全无,逼着自己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问小助理:“衣服是谁的呀?”

 

小助理说:“啊,是王老师的,他...诶,他来了。”

 

肖战循着小助理的目光,看见了正提着一袋东西走过来的王一博。

 

王一博很快走到肖战跟前,半弓着身体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整齐地摆好,是一碗白粥和几个清淡的小菜。白皙修长的手指拆开勺子的包装袋,递到肖战跟前。

 

“醒了就赶快吃点吧,等会儿要化妆了。”

 

肖战讷讷地接过勺子,看了一眼白粥,说:“你出去买的?”

 

王一博用一种怎么可能的眼神看他,说:“我有助理为什么要自己出去买?”

 

肖战也觉得自己有毛病,闭上了嘴专心喝粥。

 

他其实挺想说句谢谢的,但他总觉得说了这话王一博会不开心。

 

 

 

 

化妆的时候,肖战就觉得人更不舒服了,热气直直地涌到头顶,脑神经突突地抽动。

 

旁边坐的是今晚的另一位嘉宾,他瞧肖战脸生,忍不住凑过来问:“诶你是今天王老师的搭档啊?”

 

肖战侧过头,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嘉宾上下打量了一眼肖战,说:“之前王老师不都是和赵非何出场的嘛,怎么今天换人啦。”

 

这个唱跳节目是以拉郎炒CP做的噱头,参加的艺人心里也清楚观众想看什么,大多会在节目中故做些暧昧的动作,用以满足观众。

 

肖战不知道这回事,但听到赵非何的名字,他心里就生了不舒服。

 

“公司安排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节目组请的人除了王一博,其他人都挺糊,都是在圈内查无此人的状态,嘉宾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又问道:“听说你之前做直播的吧,现在也要进娱乐圈了吗,公司安排你和王一博炒CP?要我说之前他那个CP受众挺多的,我看你刚开始大概率要被骂。”

 

肖战原先是头疼,听完这话,心里的不舒服转化成了主要矛盾。

 

他不甘地说:“就许他跟别人组CP,不许他和我组吗?”

 

嘉宾没想到肖战这么大反应,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这么说,就是他们CP粉真挺多的。但你也别在意,炒CP这种事嘛对咱们这种小透明来说还是比较友好的,一般都会有人磕的。”

 

肖战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他叹了口气,说道:“公司没打算炒CP,我就一来凑数的。”

 

嘉宾不可置信,说:“你这么好看哪是来凑数的,你还别说我预感今晚节目剪出来你就爆了。”

 

肖战兴致缺缺,他现在做主播赚的也不少,没必要来淌娱乐圈这趟浑水。

 

  

 

 

临节目录制时,肖战被烧得双眼发亮,已经完全忘记了要紧张。

 

王一博和肖战并排站在候场区,看着肖战破洞的牛仔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也没办法,服装这么安排,只得穿出去。

 

主持人叫到俩人的名字,两人按着下午排练的方式走了上去,主持人问了两三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实则又有些暧昧的问题,肖战倒是不怕,他直播久了,学会了遇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回答得滴水不漏。

 

主持人见肖战挖不出什么爆点,又不寄希望地把问题抛给王一博。

 

主持界众所周知,采访王一博,不仅挖不出什么料,反而会被噎得哑口无言,可谓职业生涯的一次重大挑战。

 

当主持人战战兢兢问出你和肖战在排舞过程中有什么趣事的时候,王一博难得咧开了嘴笑,对着好几台摄像机说:肖战跳舞的时候很可爱。说完又觉得不过瘾,补了句真的挺可爱的。

 

主持人惊了,肖战也惊了,烧得糊涂的脑袋骤然就得了清醒,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王一博,却只看到一张坦然的脸,也是,这臭小子从来不会觉得尴尬。

 

而后是节目表演。王一博的舞台张力饶是肖战看过很多遍还是会被震撼到,动作之快,节奏之紧张,令肖战暗暗庆幸还好自己私下练了好多遍,不然定是要在场上出笑话。

 

录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头还是在下雨,吹进来的风又湿又冷。肖战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觉得是烧得更严重了。

 

小助理早就叫好了车,急冲冲地领着肖战往地下车库走。

 

电梯落到负二层,一打开王一博和他的保镖站在电梯口。

 

肖战撑了一天,已经没多大精神,看了王一博一眼,就低低地垂下头,等着他说话。

 

王一博走到肖战身旁,小助理挺有眼力见,立刻让开了位置,王一博顺势扶住了肖战。

 

“我送你回去。”

 

 

 

 

 

来了

今天还是小别扭

 

 

 

感谢@是个凡人、@小鱼 @鸡笼困不住R了@深陷月亮@言悠悠悠@-K.S团子-@松月对文章的喜欢与打赏~~~

 

心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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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眠到达云深不知处的那日午后,蓝曦臣让人将消息传到了蓝忘机这里。


蓝忘机在静室门口听前来送信的蓝家子弟说完,将人打发走,转身回...

原著向,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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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历史为辅,秀恩爱撒狗粮为主

主CP忘羨,副CP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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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赶着去健身房拼命~~先发~~回来捉虫~~

      3.请喜欢的宝宝们,点一下小心心,小心心是我的动力,谢谢!



江枫眠到达云深不知处的那日午后,蓝曦臣让人将消息传到了蓝忘机这里。


蓝忘机在静室门口听前来送信的蓝家子弟说完,将人打发走,转身回屋。


魏无羡此时正坐在静室的书案后研究新的符篆,拿着朱砂笔一通鬼画符,而且是实实在在的鬼画符,连蓝忘机也没法完全参透其中原理。


蓝忘机回到魏无羡身边坐下,然后对他说,


“魏婴,江宗主来了。”


魏无羡闻言笔头一顿,急忙抬起头来,


“江叔叔来了?”


蓝忘机点了点头,


“金光善也来了。”


“他们定是为了师姐的婚事!我要去看看!”


魏无羡急忙扔下笔,爬起来就准备往外跑,却被蓝忘机一把拉住了,


“不用急,江宗主和金光善正在雅室同叔父商谈,你现在去也不一定能见到。”


魏无羡急忙摇了摇头,


“那...那我就去雅室门口等着,蓝湛...我...我好久没看到江叔叔了...”


魏无羡口里的好久,于十五岁的魏无羡而言不过数月,然而对于现在的魏无羡而言,已是十几年了。


看到魏无羡漂亮眸子中的莹莹水光,蓝忘机有些心疼,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道,


“我陪你去。”




到达雅室门口的时候,魏无羡瞧见江澄已经站在了雅室的门口,想必也是得到消息赶过来的。


看到魏无羡和蓝忘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江澄皱了皱眉,小小心的绕过站在廊下静候的蓝忘机,走到魏无羡的身边,低声问,


“你怎么还跟他在一块?”


“啊?”


魏无羡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雅室里的江枫眠身上,听到江澄的话随口答道,


“谁?什么和他在一块?”


江澄伸手捅了魏无羡一下,皱着眉道,


“蓝忘机啊!你抄书面壁为期一月,不是已经满了吗?”


魏无羡闻言笑了笑,看着江澄道,


“也没啥,就是习惯了~而且我们是半路遇上的,他来找他叔父。”


江澄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无羡道,


“天天被人盯着,这...也是你能习惯的?”


魏无羡闻言笑了笑,得意的瞟了江澄一眼。心里暗道,岂止天天被蓝湛盯着,还天天被他护着,天天被他宠着,天天被他天天。想着心里便是一阵暗爽。


“蓝湛性子虽冷,但人还是不错的~~你呀~不懂~”


“我不懂?”


江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瞅着魏无羡,他怎么看都觉得蓝忘机应该很讨厌魏无羡才对,被蓝忘机盯着面壁一个月,两个人还面成朋友了?前一段不是还老打架来着吗?莫不是不打不相识?打着打着还打出交情来了?


可为什么他看魏无羡的那得意劲儿,就觉得魏无羡特别欠揍,自己还莫名其妙有了一种被某些东西糊了一脸的错觉。


江澄皱着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你得意个屁啊,等会阿爹和蓝先生谈完,你看我不把你干的好事都告诉阿爹。”


魏无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用不着你,自然有蓝先生跟江叔叔说,唉对了,里面怎么样了?”


江澄听到魏无羡这么问,沉着脸鼓了鼓腮帮子,然后道,


“阿姐和金子轩的婚约...取消了。其实在你们来之前,那个金子轩刚走,你是没看到他知道婚约取消了那一脸的得意劲。”


魏无羡毫不意外,转过头看向身边一脸沮丧的江澄,道,


“得意?以后有他哭的时候~唉,我说你哭丧着个脸干嘛?这婚约取消就取消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澄叹了口气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姐...是有些喜欢那个金子轩的。”


“我当然知道!”


魏无羡伸手拍了拍江澄的肩,然后道,


“江澄,你放心,缘分这东西,若是真有,指定断不了。”


无论是师姐和金子轩的缘分,还是自己和蓝湛的。



就在这时,雅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金江蓝三家的长辈从里面走了出来,金光善对着蓝启仁和江枫眠拱手作别,一脸笑意的带着下属离开。


看到金光善那张伪善的脸,魏无羡就觉得一阵恶心,等到金光善走远,几个小辈急忙走上前去。


“蓝先生,江叔叔。”


“蓝先生,阿爹。”


“叔父,江宗主。”


魏无羡,蓝忘机和江澄都向两位长辈躬身行了一礼,魏无羡随后抬起头来望向江枫眠,拼命的忍着鼻子发酸的感觉,就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哭出来。


魏无羡和江澄过来见江枫眠实属正常,但是见蓝忘机也来了,蓝启仁倒觉得有些意外,便开口问,


“忘机,你过来有何事?”


蓝忘机垂首答道,


“回禀叔父,魏婴面壁抄书一月已期满,忘机特来复命,魏婴所抄家训稍后向叔父呈上。”


蓝启仁伸手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他抄的那些家训你看过也就罢了,不必特意呈上了。”


说完,蓝启仁转头看向江枫眠道,


“江兄,你这个徒儿当真是顽劣不羁,第一堂课就口不择言顶撞师长,我便罚了他抄写家训,还让忘机看了他一个月。”


江枫眠闻言哈哈一笑,然后道,


“实在有劳蓝先生费心管教了,阿羡的母亲藏色散人先生也是知道的。阿羡像极了他娘,性子顽劣了些...”


说到这,江枫眠转头看向蓝忘机道,


“蓝二公子这一个月想必也是辛苦了。”


蓝忘机闻言再次拱手向江枫眠行了一礼,退到蓝启仁身边不再说话。


魏无羡先前那股子想哭的感觉总算被他憋回去了,此时听到江枫眠如此说,嘟着嘴挠了挠脑袋,心里暗道,这一个月辛苦的哪里是蓝忘机,明明是他夷陵老祖的腰才对。


“江叔叔...对不起...这次的事...是我又给你闯祸了。”


听到魏无羡如此说,江澄恨恨道,


“关你什么事?明明就是金子轩那厮太过分了。”


江枫眠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道,


“不怪你们,阿离的事早晚都要解决的,况且也不能为了这件事影响了金江两家的和气。倒是你们,在云深不知处过得可好?”


江澄笑了笑答,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魏无羡,被蓝二公子看了一个多月,天天在藏书阁里面壁抄书,还得每日早睡早起,不能喝酒,也不能出去抓山鸡摘莲蓬,估计憋都快憋死了。”


魏无羡闻言伸手给了江澄一拐子。


“你别胡说!”


“我哪有胡说...”


江枫眠看着自己儿子和徒弟,无奈的摇摇头。


心疼这孩子父母双亡,他从不勉强魏无羡做他不愿做的事,希望他受教是一回事,但若他在云深不知处当真过得如此辛苦,倒不如让他回云梦也罢,想必蓝先生也能少头疼些。


思及此,江枫眠转过头对蓝启仁道,


“蓝先生,魏婴顽劣,这段时日让先生和蓝二公子如此费心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我还是将他带回云梦吧...”


听到江枫眠的话,蓝忘机握着避尘剑的手猛的一紧,魏无羡惊得几乎跳起来,急忙打断江枫眠道,


“江叔叔...我不要!我不要走!”


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又见江枫眠和江澄一脸狐疑的神色,急忙张口胡诌道,


“江叔叔,蓝先生讲的课特别有意思了~我特别喜欢听~每堂课我都听得可认真了,不信您问蓝二公子,他就坐我旁边!还有,还有,抄了一个月的家规,我觉得我顶撞先生真是大错特错,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现在蓝氏家规我都能背了,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背一个!”


江枫眠见此情形忍不住哈哈一笑,只道魏无羡是真的受了蓝氏家教,变得懂事了许多,便对蓝启仁道,


“婴既然如此诚心向学,就还是劳烦先生继续教导吧。”


蓝启仁一脸狐疑的看着魏无羡。


他的课特别有意思?特别喜欢听?听得可认真?那在他课堂上打瞌睡,画小画,传纸条的到底是谁?别以为他真的老眼昏花啥也看不见。


不过蓝启仁转念一想,这一个月魏无羡确实收敛了许多,特别是忘机在侧的时候,往往一个眼神就能阻住魏无羡作乱的心思,想来魏无羡如此受教可不是自己的功劳。


想到这儿,蓝启仁转过身来对蓝忘机道,


“既如此,忘机,以后魏无羡在蓝家的日子就由你看顾,务必让他谨遵蓝氏家规,不可逾矩。”


听到此言,蓝忘机心下大定,抱拳躬身道,


“忘机遵命。”


魏无羡在心里欢呼不已,蓝老头此举简直叫做正中下怀,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蓝湛腻在一块了。


江枫眠瞧见自家两个孩子都挺长进,心下也安慰,想着还要与蓝启仁商议几日后的清河聂氏清谈会一事,便对魏无羡和江澄道,


“好了,你们且去吧,我还有事与蓝先生商议,切记好好听学,莫要浪费了蓝先生的一片苦心。”


魏无羡和江澄一起点头,与江枫眠作别离开了雅室。


临走的时候魏无羡转头看了蓝忘机一眼,示意他一会静室见。


蓝启仁见江家两个孩子已经离开,也转头对自己身边的蓝忘机道,


“忘机,你也去吧。”


“是。”


蓝忘机对着两位长辈躬身为礼,也转身离开了雅室。



好不容易打发掉了江澄,魏无羡赶忙往静室赶,回到静室的时候,看到蓝忘机正站在廊下等他。


魏无羡快跑了几步一头扎进蓝忘机怀里,蓝忘机什么也没说,揽着魏无羡一起回到了里屋。


两个人走到榻边坐下,魏无羡把脑袋埋在蓝忘机肩头嘟囔道,


“蓝湛,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本来还以为不打架就没事,谁知道...唉,幸好江叔叔疼我,什么都依着我。”


蓝忘机伸手轻抚着魏无羡的发丝,安慰道,


“江宗主也是担心你受委屈。”


“都是江澄那个乌鸦嘴~。”


蓝忘机闻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垂下头道,


“可即使这样,过两个月...你还是要走的。”


听蓝忘机这样讲,魏无羡急忙坐起来,伸手捧起蓝忘机的脸,道,


“蓝湛...你别这样么,我走了也不代表我不能回来,也不代表你不能去找我啊~不如...等听完学,我们结伴出去夜个猎?”


“好。”


蓝忘机望着他点了点头,只要能和魏无羡在一起,什么都好。


魏无羡嘻嘻一笑然后又道,


“蓝湛,说起来,等听完学我还真有两件事要去做,你要不要陪我?”


“陪。”


蓝忘机毫不犹豫的答道。


“我家蓝二哥哥这么好啊,都不问我要做什么~~”


“什么都好,我陪你。”


魏无羡闻言笑逐颜开,凑上去在蓝忘机唇角亲了一口道,


“等听完学,我们得去一趟乱葬岗。”


“去乱葬岗?”


“嗯~~我得去做陈情啊~没有陈情,做起事来太不方便了。”


蓝忘机闻言点了点头,问,


“那另一件呢?”


“我们还得先去一趟夔州。”


听到魏无羡说要去这个地方,蓝忘机一愣,


“你要去夔州做什么?”


“去找一个人。”


蓝忘机闻言略一思索,面露恍然之色,


“你想找的...难道是...?”


魏无羡冲着蓝忘机点了点头,


“你猜得不错~我要找的正是……薛洋。”



初禾

【薛晓】荒城囚 25(原著向义城续篇)

 看不了第24章的妹子请移步23章评论,往下翻有妹子给出地址(为啥我贴不了围/脖(初禾雨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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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晓星尘只问道:“玩够了么?”

薛洋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晓星尘又重复:“这么长时间,你也玩够了吧。”

薛洋思索半天,就想起之前他对晓星尘说过的那些话。


面对晓星尘的不解和疑问,薛洋说,我这么厌恶你,怎么会放了你呢。

说,陪你三年乃至于救你,是因为太无聊。

又说,这样折磨你,是因为好玩,还没玩够。


往事历历在目,薛洋想起这些,慢慢睁大双眼,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不了第24章的妹子请移步23章评论,往下翻有妹子给出地址(为啥我贴不了围/脖(初禾雨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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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晓星尘只问道:“玩够了么?”

薛洋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晓星尘又重复:“这么长时间,你也玩够了吧。”

薛洋思索半天,就想起之前他对晓星尘说过的那些话。

 

面对晓星尘的不解和疑问,薛洋说,我这么厌恶你,怎么会放了你呢。

说,陪你三年乃至于救你,是因为太无聊。

又说,这样折磨你,是因为好玩,还没玩够。

 

往事历历在目,薛洋想起这些,慢慢睁大双眼,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都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当时的薛洋是多么得意,又或是太愤怒了,所以将那些汹涌的怒意全部都变成恶毒的话语喊了出来,发泄在晓星尘身上。

 

睚眦必报的薛洋,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魏无羡之后,他是鬼道上最有建树的人。极其聪慧,天资过人,无师自通,更何况他还那么小。也曾身穿金星雪浪袍,与那个仙督站在金麟台上,如春风拂柳,一派少年风流。

他总咬牙想着,若不是晓星尘那时多管闲事,自己已经开始得意起来的命途,又怎会一落千丈,跌入谷底。更不会执念成魔,郁郁不平,愤极怒极。

 

可他终究是人,不是不知冷暖。他也知,再春风得意,眼前的路也是血途漫漫。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有所眷恋。

那颗糖实在太甜了,他舍不得放手。怎么可以放手呢,他太害怕失去了,又同样恐惧依恋着这颗糖变得软弱的自己,所以,才不断地伤害着。

伤人伤己。

 

当时那些话可能对于薛洋来说只是发泄,但他没有意识到,对于渴求答案的晓星尘,那就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薛洋摇头:“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晓星尘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

 

薛洋哑口无言,实际上他现在仍然有一百句一千句话反驳晓星尘,但现在他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确身体力行地实施了他的话语,不但说了且做到。

他总是有很多办法化解问题,行事果决又暴戾,现下第一次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洋又笑起来,这已经是他一贯的伪装了。高兴要笑,得意要笑,生气愤怒悲伤也要笑。他捂住额头,笑得浑身颤抖。

晓星尘看不到,只听到他扭曲的声调。

 

在薛洋的笑声中,晓星尘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算是个人吗。”

薛洋皱着眉头笑着,几乎是喊出声来:“怎么就不是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是活生生的!”

 

晓星尘道:“是吗。”

晓星尘每一句话都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根本就不期待薛洋的回答。

 

一事无成,咎由自取,一败涂地,不用别人讲,晓星尘有自知之明。

薛洋费尽千帆功夫,终于将这个人拉入了谷底,踩如泥土,万劫不复。但是薛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不高兴,甚至竟悲哀起来。

 

夜半三更,晓星尘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院子里。

 

夜风徐徐,吹走了白日的热气。晓星尘浑身清明,风在耳边身边略过,带起他的头发和衣袂,也带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血腥的味道。

 

晓星尘心下一沉,寻着血腥气一步步往前走,转过义庄几座小屋,终于在一处狭小偏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晓星尘伸出手摸索了一阵,就摸到了一个略微柔软的东西,似肉包骨。他往上移动着手,勾勒着知晓那是一个人的胳膊。在往上,他摸到了脖颈和头颅。

晓星尘伸着两指往这人鼻前探去。

毫无气息。

 

这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身体还柔软,是因为就快要被做成凶尸。

 

晓星尘阴沉着一颗心继续在那人的身上触摸,他想看这人是因何而死,是伤是病。

当摸到心口那道致命的伤痕时,晓星尘脑子嗡的一声,全身像被冻住了似的僵在那里,动不了了。

 

薛洋看到晓星尘站在那,就知道自己晚来了一步。

他本来今夜就想把尸体移开的,但是他知道,来不及了。

 

听到薛洋的脚步声,晓星尘浑身抖了一下。

他想说什么,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太过控制,指甲几乎插进了手心里,但无济于事。

 

薛洋刚要说你听我说,就只听到晓星尘变了调的声音。

晓星尘很小的,极其茫然地问道:“你不是,不是说,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就不再杀人了么……”

“对,我是这样说。”薛洋连忙道。

晓星尘道:“那这是……”

薛洋道:“是,这个人是死了,但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晓星尘颤抖着双手慢慢地抱住自己的头,极力地思索着,狐疑道:“是我的原因吗?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还是,还是我做的不够……是我不够听话,我没有达到你的心意……是最近吗,我,我,我……”

薛洋看不下去了,冲过来一把拉下晓星尘的双手道:“不是!不是!你闭嘴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原因!”双手被薛洋牢牢地握着,晓星尘疯了一样挣扎大喊:“你不是说只要我听你的你就不会伤害子琛吗!不是说我乖乖听话就不让他杀人吗!可是为什么那个伤口的形状——会是拂雪啊?!”

 

拂雪,宋岚宋子琛的佩剑。那剑所留下的伤痕,晓星尘再清楚不过了。

他不用看见,只一摸,便马上知晓。

 

晓星尘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绝望,摇着头崩溃地道:“你骗我!你又骗我!!”

“我没有!!”薛洋一把抱住晓星尘。晓星尘抖得太厉害了,连薛洋都要支撑不住,只能更加用力收紧手臂。

薛洋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极力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岚那天晚上会来,我明明没做指示,甚至都没有带着他,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没有,你不知道?”晓星尘推开薛洋,一步步往后退,大笑起来:“谁会相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晓星尘指着薛洋:“我会相信——你?”

 

晓星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被人欺骗,受人挟制,如果不是为了好友,他又怎会忍受被不共戴天的仇人凌辱玩弄。他能活到现在,也只凭着“保宋岚平安”这一点他还能够,还值得去做的事情吊着。

他的仇人那样作践他,他都忍过来了,这么久,结果就换来这个下场,他的挚友还是不得安宁。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会相信,受过一次教训还不够,他竟然,再一次相信了薛洋?!

 

悲愤之下怒急攻心,气血上涌,晓星尘身子晃了两晃,鲜血溢出嘴角。

晓星尘指着薛洋的手指,颤抖着,慢慢地,狠狠地地握成拳。

他要怎么才能将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碎尸万段!

 

晓星尘冲上前来,徒手朝薛洋挥出一掌,薛洋以手腕格开,反手去擒,晓星尘感受着风向,另只手再次出招。他没有灵力,却还有身上功夫,同样的稳且快,薛洋见招拆招,竟也斗了几个回合。

然而毕竟气力不足,晓星尘还是被薛洋牢牢地止住了双臂。薛洋紧紧地钳制着晓星尘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可以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至少我问心无愧。”

好个问心无愧!这样的话竟然能从薛洋的口中听到,晓星尘又想笑出来了。

晓星尘道:“好,退一万步,就算你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但你去杀人,这总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又道,几乎将这些时日不愿说的,不能说的一吐为快:“嘴上说想和我在这义城一直待下去,实际上仍做着以前的勾当。骗我很好玩,看我被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很开心很得意吧!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不是的,错了,一切都错了。

薛洋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根本就不是晓星尘说的这个样子,他不是为了他的仇恨,得失,计较杀人。再一次沾染血腥,正是因为他想能够一直跟晓星尘生活下去,这一点,至少这一点他从没有骗过他。

可是纵有万千种理由,晓星尘怕是也不会相信,连薛洋自己都无比清楚地知道,晓星尘怎么可能还会信他。

 

晓星尘挣扎得太厉害了,疯了一般,鼻子和耳朵里也开始流血。薛洋手做刀状,狠狠劈在晓星尘颈后。

 

薛洋接住已然晕过去的晓星尘,同他一起跪倒下来。

一切都安静了,夜沉默着,昏黑着漫无边际,只有血腥在仿佛已经稀薄的空气中蔓延。

 

薛洋紧紧地抱着他,半晌将头埋进晓星尘的颈窝,好像在祈求一丝温度。

薛洋抖着肩膀,张了张嘴,似是呜咽,但没有声音。

他颤抖着道:“对不起……”








初禾

【薛晓】小破城之囚 24(原著向义城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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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大人

《风起云深》19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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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这个难忘的夏天!

为什么上一章一直掉赞………眼睁睁掉了好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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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雪岭不归人(一)

(接上“魏婴!”)

“嗳!”

门打开那一刻,魏无羡就已经迅速无比地从蓝思追怀里坐起来,不着痕迹地用袖子擦掉唇边和额头的血迹,将前面的短发全部抓下来,挥手道:“蓝湛,我在这里!”


蓝忘机踏进冥室就直奔魏无羡而来,后面跟着蓝曦臣、蓝启仁,还有蓝景仪、欧阳子真。


魏无羡笑嘻嘻道:“你们议完事了?啊,哈哈,那个,小朋友不懂事,拉了一下钟绳。” 


“魏无羡,你……”金凌被他这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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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上一章一直掉赞………眼睁睁掉了好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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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雪岭不归人(一)

(接上“魏婴!”)

“嗳!”

门打开那一刻,魏无羡就已经迅速无比地从蓝思追怀里坐起来,不着痕迹地用袖子擦掉唇边和额头的血迹,将前面的短发全部抓下来,挥手道:“蓝湛,我在这里!”


蓝忘机踏进冥室就直奔魏无羡而来,后面跟着蓝曦臣、蓝启仁,还有蓝景仪、欧阳子真。


魏无羡笑嘻嘻道:“你们议完事了?啊,哈哈,那个,小朋友不懂事,拉了一下钟绳。” 


“魏无羡,你……”金凌被他这突然变脸惊得瞠目结舌,赶紧转头擦了擦眼角。


蓝思追赶上前,将手没在袖子里,对着那三位行礼:“泽芜君,含光君,蓝先生,是我拉的。我刚才以为阵法出问题了。”


蓝启仁一进来先去查看了躺在地上的那名近侍,见人只是晕过去,松了一口气道:“哼,我刚才说他什么?胆大妄为,自由散漫,还屡教不改,我看两百多尺都是罚少了!”


蓝忘机二话不说,单膝跪地便探手来摸魏无羡的脉,却被魏无羡反手一把拉住,撑着他站起身来。魏无羡神色凝重,向蓝曦臣和蓝启仁道:“泽芜君,蓝先生,恕我事急从权,我们已经确定江澄失踪了。”


蓝曦臣看了看地上的阵法,心下了然,问道:“为何施法?”


魏无羡道:“江澄的近随中咒术时间太长,无法清楚交代事情经过,我只能窥溯他的记忆查询线索。”说完,他又转向蓝启仁作揖行礼道:“蓝先生,此事棘手,魏婴恳求含光君同行。”


蓝启仁怒道:“你自作主张习惯了,还问我作什么?”


金凌赶紧上前,向蓝曦臣和蓝启仁行礼道:“泽芜君、蓝先生,事出紧急,刚才我们去过清室,可是你们正在议事,是我求他帮我的。如今耽误一刻,我舅舅则多一刻危险……”


蓝启仁道:“万事皆有规度,魏婴,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


魏无羡只觉胸口血气翻涌,憋着一口气道:“蓝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腕:“我陪你。”


蓝启仁怒道:“忘机!”


蓝曦臣见蓝启仁气得失语,忙向蓝启仁道:“叔父,四大世家同气连枝,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袖手旁观。”


蓝启仁气得胡子直抖:“……友宗蒙难,我何时说过要袖手旁观。曦臣,你还记得你父亲在世时,我说过什么。蓝氏宗主责训第一条,仙门诸务均须报宗主或代宗主决策。这也是我刚才为何一定请你来清室的原因。我已经顺了你们的意思,你们就应该清楚,今后玄门百家提及姑苏蓝氏,不再仅仅是你兄弟二人。家训乃立家之本,屡破则废,我言尽于此,怎么做,你们自行商议。”说罢,蓝启仁转身而去。临到门口,蓝启仁停住脚步,终是说道:“大长老那边,我会写信让尚勤暂代处理,早去早回。”


金凌见蓝忘机和魏无羡向蓝启仁离开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忙跟着也鞠了一躬。


蓝曦臣将金凌扶了起来,道:“金宗主,你已是一家之主,不必多礼。”

金凌闷闷道:“若不是舅舅不顾非议,去金麟台那些老古董面前抽了几个人,我这个宗主还不知什么样呢。舅舅这次本来也是要到金麟台来的,都怪我堵着不让他来。我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封阴冢,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若是真有个什么……云梦江氏怎么办,我怎么办?”说着说着,金凌的眼眶又红了。


魏无羡拍拍金凌的肩膀,安慰道:“金凌,都说了你是最强关系户,连含光君都亲自出马了,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刚才看了那个人的记忆,封阴冢多半是个幌子,你舅舅出事的地方另有蹊跷,这整件事情……恐怕不简单。”他挣扎了很久,终是问了一句:“嗯……那个……仙子……你带来了吗?”


金凌道:“带了带了,你不是……那个什么吗,我就留它在山下了。”


魏无羡转头看了看地上那个穿着江氏校服的近随,问道:“他是你的人吧?”


金凌被揭穿,突然语噎,道:“插……插个眼线不行啊?我夜猎的时候,那么多江氏的人穿着别人家的校服在旁边跟着,我又没瞎……”


明明关心又偏要说得这么难听,魏无羡已懒得揭穿他,继续道:“你是不是派了一个人去送信给你舅舅,为的就是阻止你舅舅去金麟台?”


金凌道:“是。因为之前我把小……金光瑶的东西送过来给泽芜君,那帮老头子拿这事儿找我麻烦。可是,我是名正言顺的兰陵金氏宗主,我有权对族务做最终决定,所以我便写信让舅舅别来了,免得他为这种小事白惹身臊。”


魏无羡抱着手,满意地打量了金凌一眼:“不错啊,有几分宗主的气魄了。那金宗主有没有把那个送信的人带来?”


金凌道:“来了,就在门外。”


魏无羡道:“把他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一个穿着金氏校服的修士被带来冥室,魏无羡问道:“你随江宗主在封阴冢时,可见过一个手拿拂尘,身负双剑的黑衣道长。”


那近侍道:“见过。”


魏无羡道:“你当时离他多远?”


那人道:“那位道长曾来江宗主营帐医治中邪的江家修士,离开时,江宗主让我送那个人出去的。”


魏无羡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你看到的是什么?”


那人道:“什么?”


蓝忘机补充道:“是人?还是别的?”


那人道:“……当然是人哪!还跟我说话了,让我不要送了,这不能是鬼吧!”


魏无羡闭上眼平息了半晌,狠狠吐出几个字:“江澄你他妈果然脑子被驴踢了!”


金凌急急问道:“这是怎么了?那个道长是谁?”


魏无羡道:“金凌,你可有和你舅舅说过在义城的事?”


金凌道:“没……我那次是和他赌气跑出来的,哪敢和他说我跑那种危险地方去了。”


蓝忘机道:“可知道失踪地点?”


魏无羡转向蓝曦臣,道:“泽芜君,金光瑶建一千二百座瞭望台,应该有份地图吧,可否借来一观。”蓝曦臣点点头,叫人将瞭望台分布图取来。那图上星星点点,大约有三千多个瞭望台标识,分别以黄蓝两色注明所在位置,蓝色为已建成的,黄色为金光瑶计划建设的下一批。不过,如今连那些蓝色的也已渐渐被废弃,更别说第二批瞭望台了。


魏无羡道:“封阴冢西北方向,地名中有灵字。”


蓝忘机指着一处道:“在这里,灵御村。”


魏无羡凑上前低头看了一下位置,刚想说话,突然没站稳晃了一晃。蓝忘机立刻将他扶到一旁坐下,两指指向他眉间,语气微冷:“闭眼,放空。”


半晌,魏无羡睁开眼睛,缓缓舒了一口气,笑道:“还是含光君厉害。”


蓝曦臣走过来,指尖搭在魏无羡脉搏上细细检查了一番,摇摇头,速结灵气于指尖。魏无羡赶紧摇摇手,道:“泽芜君,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会处理的。”


蓝忘机紧紧扶着魏无羡,冷冷道:“兄长,不必理会他。”


“嘿,蓝湛!你……”一句话没说完,蓝曦臣指尖两束灵力突然打入魏无羡胸口,魏无羡憋不住一口血吐出来,沾到了蓝忘机的白衣上。蓝忘机立刻掏出手巾,给他清理了唇边的血迹。


魏无羡呼出一口气,见蓝忘机身上血迹斑斑,不满道:“我刚才好不容易给你穿好的,说了回去再处理也来得及。”


蓝曦臣还要说话,魏无羡赶紧和蓝曦臣递了一个眼神。蓝曦臣斟酌了一番,仍道:“此阵极耗心神,我说过,你目前……不宜行此阵的。”


一旁的金凌大叫:“你到底行不行?你刚才……。”魏无羡立刻咳嗽起来,蓝思追赶紧把金凌拉走。


蓝忘机转头:“思追,让他说。”


蓝曦臣拍了拍蓝忘机,道:“阵法反噬,好在人及时醒过来了。”


魏无羡干干地笑了两声:“真的,就稍稍想了点别的事,没想到这么厉害。”


蓝忘机又惊又怒,道:“你……施阵岂可儿戏!果真是罚少了!”


魏无羡对着蓝忘机使劲打眼色做口型:“金凌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金凌道:“哎,你们不要欺负他,要是你们再打他,我……我就把他带回金麟台!”


魏无羡满面感动地扑向金凌道:“哎呀,我的小如兰,不枉我这么疼你!”人还没够着,就被蓝忘机揽住一把抱起,往外走去,边走边到:“思追、景仪,两刻钟后,山门口出发。”


蓝思追和蓝景仪齐齐躬身行礼:“是!”


魏无羡本来想说自己能走,看到蓝忘机面如冷霜,又悻悻地闭了嘴。


被恶心得一通鸡皮疙瘩的金凌才反应过来,跟上去喊道:“那我呢?”


蓝曦臣叫住他:“金宗主留步,我有话同你说。”









等魏无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在一家客栈的床上,虽然房间陈设简陋,但却是干干净净。在一旁守着的欧阳子真马上道:“魏前辈,您醒了?”


魏无羡扶着额头坐起来:“嗯……这是哪儿啊?我怎么……躺在床上?”


欧阳子真道:“魏前辈,您差点把大家吓死……昨日我们御剑快到这里的时候,你突然从含光君的剑上掉下去!幸亏含光君跟着跳了下去,把你接住了。”


魏无羡这才想起来,昨日商议之后,蓝曦臣陪同金凌回金麟台等消息,顺便解释金光瑶遗物之事。他与蓝忘机、蓝思追、蓝景仪、欧阳子真及带着仙子的十几名兰陵金氏门生,一起御剑前往灵御村寻找江澄下落。


魏无羡自然与蓝忘机同乘一剑,因为着急行路,所以一行人从白日到晚上连续御剑了八九个时辰都没停歇。魏无羡前一夜也就眯了小会儿,一直强打着精神站在蓝忘机身后,也不知是行到了哪里,他突然疲惫得支持不住,再次出现了胸闷眩晕之兆,刚说了句“蓝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魏无羡挠挠后脑勺,道:“哦哈哈哈……都怪蓝湛御剑实在太稳了,我每次都困得不行。我以前若连续御剑这么久,怎么也要冲几把玩玩,要不闷也闷死了。嗯,这就是灵御村吗,居然还有客栈?含光君人呢?”


欧阳子真道:“不是,这是离灵御村最近的苍城,御剑过去还得一会儿。含光君担心灵御村太偏僻,找不到舒适的客栈,便先将你留在此处。他们现在应该在灵御村打探消息,因为仙子跟着呢,所以含光君点了你昏睡穴,让你好生在这里休息。”


魏无羡下了床,将欧阳子真放在桌上的剑给他扔过来,道:“走,你载我去。”


欧阳子真就差一个跪地把魏无羡拉住了:“魏前辈,我居然把您载到莲花坞去了……要是我把你给摔下去了,我只能到含光君面前殉道没可。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还没成亲呢魏前辈,求您饶了我吧。”


魏无羡没办法,只好道:“唉……好吧。话说,你真准备去倒插门了?我还没问你,昨天疯哪去了,这么晚才过来。”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一提起这个,欧阳子真瞬间就懊丧了,坐下来趴在桌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魏无羡坐下来,揉揉欧阳子真的头:“说明白就好,小何姑娘是个有担待的好姑娘。她有她的路要走,别生气。”


欧阳子真摇摇头,道:“我不生气,只是心疼她,这条路哪那么好走。”


魏无羡拍了拍欧阳子真的肩膀道:


“我曾经也是一条独木桥走到黑,走到众叛亲离,身受万刑,受万人唾骂,被万鬼反噬,可所有的苦痛加起来,都比不过千帆过境,蓦然回首,原来有个那么好的人一直在爱着我,守着我。子真,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姑苏蓝氏那些条条框框,但是这个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魏无羡打坐调息,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自从赤金谷重伤后,身体接连而来出现了不良征兆,纵使他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了不正常,难免担忧这副献来的舍到底能用多久。兰陵金氏一滩浑水,金凌孤掌难鸣,仙门百家对他忌惮难消,姑苏蓝氏因此饱受非议,如今江澄又下落不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让人烦心。他睁开眼,看欧阳子真趴在桌上,早是睡得不省人事,便将他扶到床上,自己去城里找酒喝。


苍城不大,商户寥落,看着颇为萧条。魏无羡在街上走走逛逛,突然电闪雷鸣下起雨来。魏无羡在一家路边摊点坐下,点了一碗热汤面,转着手中的筷子,看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十几年前的那日,他和江澄看到江枫眠夫妇尸体后,仓皇地从莲花坞逃出来,一路上也是雨下个不停。他们魂不守舍地走了两天,终于到了一个像苍城这样的小城,卖热食的摊贩儿也是这样稀稀落落。江澄两眼无神地坐在旁边台阶上,似乎再也走不动了。魏无羡想去买点吃的给江澄,只好让他坐在那里,反复叮嘱他不要乱跑——


别动……

千万别走……

等我回来……

哪里都不要去……


魏无羡上辈子纵然被千人误解,万人唾弃,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现在才知道,他那时不该离开江澄,半步也不该。


那个转身,两个人就像被拖入了命运的车轮底下,直到被碾成碎泥尘埃。


如果……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那位上了年纪的摊主看见这位俊俏公子眼角泛红,桌上的热面都快变疙瘩了,忍不住道:“公子,先吃点东西吧。这世上,没什么事大得过生死,看开些吧。”


魏无羡喃喃道:“是啊,都死过了……”他收回思绪,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口,实在无甚胃口,干脆和摊主打听起来:“老伯,你可知灵御村?”


雨正下着,路上行人都着急回家,那摊主也没别的客人,便坐下来抽着水烟与魏无羡闲聊:“灵御村?苍城和灵御村还隔着玉狼雪岭呢。那里荒僻得很,听说那是很早以前被仙门逐出的人。客官去那里干嘛?”


魏无羡心道,难怪那些人害怕仙门中人?遂问道:“被逐之人?是哪家逐出的?”


摊主道:“不知道,我也是往来客人瞎说的。再说,玉狼雪岭上有幽荧雪狼出没,又满山冤魂,反正除了那些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修仙,谁去冒那个险?”


魏无羡道:“没想过去请仙门来剿狼吗?离这里最近的仙家是哪家?”


那摊主道:“哪有什么仙家?原来的仙家是岐山温氏的家臣,后来岐山温氏也没了,兰陵金氏又派了人来,一年前兰陵金氏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人都撤走了,这苍城啊就越发的萧条了。他们仙门中人斗来斗去,又有几个人把我们的生死放在心里。如今苍城还不如岐山温氏在的时候,我以前还有一个饭庄,如今连个面摊儿都快支不下去了。”


魏无羡拿起桌上一个简陋的茶壶,给摊主到了一杯水,问道:“老伯见多识广,不如和我讲讲以前这城里的事。”


那摊主喝了他的水,道:“十几年前,苍城叫灵囿城,是为岐山温氏豢养灵犬的地方。最好的灵犬都是与玉狼雪岭的幽荧雪狼杂交而出的。温氏门人以活人献祭,在狼群聚居的千窟洞洞口剖人心肺,挖人脑髓,以生魂诱雪狼出来与灵犬交配。射日之征后,除了少部分上品灵犬被带走,那些替温氏养犬的饲主和家人全都被赶入千窟洞中,说是要什么以其人之道还制其身。自那之后,听说山上终年能听到冤魂哀嚎,采玉的、采药的、打猎的都不敢上山,于是这山下的营生越来越少,渐渐的人都走了。”


魏无羡猜想仙子八成就是那些上品灵犬的后代,怪不得这种灵犬越发稀少,在市面上已是千金难求,当然他巴不得这狗没人养才好。想到山上的冤魂,魏无羡疑道:“就没有仙门过来做法事安魂吗?”


那摊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这位小哥你莫不是傻了,谁会去为温氏的亡灵超度?”


魏无羡默了默,问道:“这苍城哪里卖酒?”


摊主道:“哦,这条街走到头右拐再走到头,你去看看,这苍城如今还卖酒的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这雨还没停,但魏无羡早已酒虫挠肚,等不了了,便一头冲进了雨里。等他跑到那里,看到几个靠在门口百无聊奈、搔首弄姿的女子,心里明白过来——这是一家妓院。苍城人丁不兴,这妓院的客人却还不少。门口这些女子见来了个这么俊俏的黑衣男子,简直是久旱逢甘雨,哪还顾得上矜持,纷纷都聚到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魏无羡一只手挡着雨,驻足几尺开外问道:“几位姐姐,听说这里卖酒,我来给我们家公子买两坛。”


“这位小哥,你快进来喝一杯!”


“对啊,让奴家陪你喝,喝多少都有呢!”


“这位小郎君,我们这里好酒也多,好姑娘更多,你进来啊!”


那些女子叽叽喳喳,魏无羡不得不打断他们,:“我说,各位姐姐,我就不进去了,但酒我是要的。劳烦哪位姐姐帮我取一下,该给的钱我不少。”一听到有钱,那些烟花女子连雨也顾不得了,蜂拥出来拉他,脸上的妆粉立刻被冲成浆糊。魏无羡见这阵势,只好先发制人,自己先跑了进去。


魏无羡本来想一进去提两坛酒放下钱就跑,谁知刚一进去,就看到楼上一个人正准备下楼。魏无羡突然就变了脸色,转而施施然坐了下来,道:“各位好姐姐,我衣服头发都湿透了,不知道可否讨件衣服穿。”他模样俊俏,笑得可人,那些女子哪里抵挡得住,忙不迭地张罗着拿衣物的拿衣物,拿干巾的拿干巾,抢着给魏无羡换衣擦头发。


魏无羡飞速取下红色发带,随意取了一个姑娘的木簪别上,又悄悄挡住身前的陈情,背过身接过那些女子拿来的衣服换上,嘴上一个劲打趣:“这位姐姐,酒还没拿上来呢,怎么就这么心急。你的眉毛画的真好,让我看看是什么黛粉。”顺手还抹了几把脂粉下来,把自己的眉眼涂了涂。


那男子走了下来,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撑了伞便往外走去。魏无羡换好衣袍,抄起一坛酒,将一串铜板往那些女子中一抛,趁着她们抢钱的空隙,也跟着走出门去,还顺手取了一把门口的油伞。


魏无羡喝着酒跟着那人行了一会,忽见那人脚步一滞。魏无羡不躲不闪,反而喊道:“远道兄!”一边向那人奔过去,一掌拍在他的背后,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那人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魏无羡看了半晌,道:“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一个朋友。”说着,错过身,走到那人前面,嘀嘀咕咕着“这也太像了”,喝着酒走开了。


魏无羡转过前面的路口,立刻找了一个隐蔽之处,将握着伞的那只手放下来,手掌中赫然一个符咒。他取下身上一个锁灵囊,有一个鬼影子钻了出来,他将手掌放置那个鬼影上,顿时那鬼影便消失了。


等了等没什么动静,魏无羡撑着伞拿着酒,朝客栈的方向往回走,越想越觉得疑团重重,不免步伐沉重,都没发现雨越下越大,伞都快遮不住了。


猛一抬头,看见瓢泼大雨中,一个白色身影向他走来。他笑了笑,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蓝湛,你回来了!我刚才……”话还没说完,魏无羡手上的那把伞已经被夺走,换成了蓝忘机手上的伞。蓝忘机拿过那把伞也不挡雨,突然灌满灵力,“啪”一下将那伞炸的粉碎,淋着雨转身走了。


魏无羡愣了半晌,突然想起来了,这伞是在那妓院拿的,这也看得出来吗?他赶紧追了上去,把伞撑在蓝忘机头上,堆着笑脸道:“蓝湛,我就是去买了酒,顺手拿了一把伞而已。”


蓝忘机将他的手推开,兀自走在前面。


魏无羡只能又贴上去:“蓝湛,你去打听一下,整个城里只有那里卖酒,我也是去了才知道的。”


蓝忘机侧过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声道:“很好。”


魏无羡心中扶额,妈的忘了外袍被换了这回事了,蓝忘机不会去那个地方寻过他了吧,这下真的跳到冷泉都洗不清了。


“唉,不是不是,蓝湛,你听我说……唉,蓝湛,你慢点,别淋了雨。”


“……”


直到到了客栈,魏无羡还可怜巴巴地跟在蓝忘机身边解释。可是蓝忘机面上一片冷漠,径直上楼进了房间。魏无羡跟在后面将门一栓,也不想解释了,将蓝忘机手一拉,扑上去就吻住。


“唔……”蓝忘机似是没想到他突然这样,连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呆呆地被魏无羡啃了半晌,耳朵红的像流血。


身后“咚”一声响,魏无羡回头一看,蓝思追、蓝景仪和欧阳子真三只小的坐在桌子旁,集体石化了,欧阳子真脚边一个杯子还在地上打转儿。三个人看见魏无羡回头,赶紧转身,稀里哗啦碰着桌腿的碰着椅子腿的,都使劲忍着:“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是啊是啊,思追我眼睛里进沙子了,你帮我吹一吹。”“我没空啊,你自己吹。”


魏无羡揉了揉脸,觉得今日真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日子。蓝忘机微微侧身,低垂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咬疼了,居然不自觉地微微舔了舔魏无羡吻过的唇,刚好落到魏无羡眼里。


魏无羡咳嗽两声,正待要下逐客令,手上的符咒突然忽闪起来。他神色一凛,正想向蓝忘机要朱砂,蓝忘机已经把朱砂盒子递了过来。


魏无羡在地板上迅速画了一个阵法,将手掌符咒贴在阵眼位置。此时,蓝忘机已将门口、窗户封上结界,外面的人什么都听不见。那阵法中响起了两个人的声音:


“紫电还没反应吗?”


“这认主的灵器就是麻烦,想给它主人一个痛快都不行。”

——————————————

我看到有小盆友在问,魏无羡是不是被承认了仙首的地位。

是的,蓝启仁按照仙首规格打了魏无羡,是一字一句在雅室门口宣布惩罚的时候说清楚了的,只是蓝景仪一直在哭,完全没有意识到背后的意义。蓝启仁既惩罚了他,又堵住了那些拿魏无羡说事的人的嘴,并且向仙门宣布了魏无羡在姑苏蓝氏的地位。所以魏无羡才可以进禁书室查窥溯阵,也可以使用冥室。

这样的处理,其实是为了让魏无羡不再是一个道侣身份的附庸,他对姑苏弟子的教化,对姑苏蓝氏的意义都是蓝启仁看在眼里的。这也是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的区别。江澄曾经口口声声把家臣二字放在嘴上,他内心对魏无羡是很复杂的,既想依靠又不想被超越。蓝氏双璧在这一点上做到非常好,是真正把wifi放到了一个平等的位置。同时蓝启仁的那段话也说明,虽然有多个仙首,但是一切要以蓝曦臣为尊。兰陵金氏无尊卑造成的后果,就是宗主出令而家臣不服。江澄和魏无羡的悲剧也有一点就是,魏无羡太过于自作主张了,江澄确实管不住他。

这是一个私设,也就是姑苏蓝氏仙首负责制有顺位的意思,如果一个仙首出行或有事,可以指明另外的两名仙首代为行使宗主权力。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蓝启仁可以为青蘅君代管这么多年,蓝启仁在前面骂魏无羡的时候也批评蓝氏双壁全都跑去赤金谷找人,一个代理宗主都没有任命。姑苏蓝氏的规定很细致刻板,但是也有存在的价值。不喜无喷哈。

这一篇在cql收官大结局的时候献给大家,希望大家记住这个美好的夏天,也感谢战羡和啵唧的演绎。纵然不是十全十美,但是我们要看到IP改编终于迎来的春天,就是内容至上。希望他们友谊长存,也希望大家不要把戏里感情上升真人,只有这样,也许还有一天我们可以看到他们一起上综艺,一起联名品牌,甚至合作影视作品。娱乐圈纷纷扰扰,交个朋友不容易,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馈。

双击一下让我知道你来过,我也会很开心的继续码下去的。

楼主大人

《风起云深》04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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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定要加更到两人合奏!

说到做到!

蓝湛给魏婴辟的小荷塘第一年长出莲花了。

————————————————————

四、惜君君不知(二)

午后,蓝忘机与魏无羡到屋后露台消食。露台面对着一处小水塘,种满了荷花,似乎是前几年才新辟出来的,刚长出些气候来。云深不知处一向比山外凉爽,如今那些荷花才刚露尖尖角,甚是可爱。魏无羡摘了一片荷叶,盖在自己头上,回头对蓝忘机笑道:“蓝湛,你看我,要是把你叔父的胡须给我接上,我就和莲花坞那个打我的老头一样了,哈哈哈。”


蓝忘机望了望他,抬手拂过忘机琴,指尖一拨,一串琴音倾泻而出,高雅清脆,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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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定要加更到两人合奏!

说到做到!

蓝湛给魏婴辟的小荷塘第一年长出莲花了。

————————————————————

四、惜君君不知(二)

午后,蓝忘机与魏无羡到屋后露台消食。露台面对着一处小水塘,种满了荷花,似乎是前几年才新辟出来的,刚长出些气候来。云深不知处一向比山外凉爽,如今那些荷花才刚露尖尖角,甚是可爱。魏无羡摘了一片荷叶,盖在自己头上,回头对蓝忘机笑道:“蓝湛,你看我,要是把你叔父的胡须给我接上,我就和莲花坞那个打我的老头一样了,哈哈哈。”

 

蓝忘机望了望他,抬手拂过忘机琴,指尖一拨,一串琴音倾泻而出,高雅清脆,沁人心脾,仿佛天降甘霖,雪落松顶,将夏日的暑气一涤而尽。这是他在魏无羡受伤后,以《清心音》为基础上作的《抚灵》。魏无羡养伤之时,他每日都会为他弹奏。

 

不知为何,魏无羡每次听到此琴音,再烦躁的心情都能平复,且胸内灵气渐盛,运转舒畅,神清气爽。他抽出陈情,闭上眼睛,循着那琴音合奏。

 

琴音旷远深邃,绵长流转,如白云,如流水,而那笛声时而悠扬,时而俏皮,便如飞鸟,如游鱼,两者相逐相依,如诉衷肠。恍惚中,世间万物,皆似虚相,相视一笑,乃知红尘。一曲终了,水面倒影中,一黑一白拥在一处温柔亲吻,辗转缠绵。

 

因寻常弟子若无宣召,很少靠近静室,两人圈在一方小天地,虽论不上有多自在逍遥,可关起门来缱绻情意从不收敛。魏无羡伤未大好,两人晚间一直分床而睡,此刻情思难抑,更是吻得难分难舍,竟未发现蓝启仁站在荷塘对面的水廊尽头,远远地给看了个全头全尾。

 

自蓝忘机带魏无羡回来后,蓝启仁是坚决不踏入静室半步的。他外出归来,本想召蓝忘机询问族务和魏无羡在赤金谷受伤之事,恰巧听见二人合奏,不知不觉就行至此处。他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两人已成道侣的事实,但真看到二人亲密拥吻的场景,一股无名业火“砰”就炸到天灵盖。

 

“咳咳咳咳!”

 

听到蓝启仁的咳嗽声,两人赶紧分开。蓝忘机看一眼那瓣湿漉漉、刚刚还衔在嘴里未来得及咬一口再分开的薄唇,抬手将魏无羡领口往上提了提,又将魏无羡耳旁被他弄散的短发小心抚顺,道一句:“我去去就来”,一边整理抹额,一边从正厅转过去绕到水廊那边。

 

蓝忘机向蓝启仁行了礼,仍是一副谦恭雅正、荣辱不惊、挑不出半点失仪的模样,道:“忘机见过叔父。”

 

蓝启仁脸上起码变了了七八个颜色,举着颤抖的食指对着蓝忘机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蓝忘机脸不红心不跳:“叔父若有事,可召忘机前去,不必亲自过来。”

 

远远看见蓝启仁终于开启了絮叨模式,魏无羡才转到屋里,将头发散开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又提了一坛天子笑出来,仰头让那醇香辛辣的液体顺喉而下。魏无羡一坛见了底,蓝忘机才回来。

 

魏无羡手扶酒坛,一条腿垂下来,坐靠在窗棂上,回头问道:“你叔父和你说什么这么久,不会又因为我骂了你吧?”

 

蓝忘机道:“无事,只是明日要出门处理些族务。”

 

魏无羡眉头一皱,从窗棂上跳了下来:“什么?明日就走?何事这么急?”

 

蓝忘机道:“走访支族,整理族史。”

 

魏无羡一听脑袋就大了:“蓝氏不是一直有一支脉专司编撰族史的吗?我记得云深不知处的蓝氏本家只负责世家交往和仙法传授。如今仙督之职空悬,金光瑶以前订的那些规矩不论好坏被一刀砍,那些仙门屁大点事也要来求教姑苏蓝氏。你去整理族史,那泽芜君一人如何忙得过来?”姑苏蓝氏最是注重仙门礼仪族史之类,当年他在这里求学时每每听得头晕脑胀,只觉姑苏蓝氏的记录事无巨细,又臭又长,于修炼毫无益处。整理族史在姑苏蓝氏绝非几日之功,是件耗时耗力的大事。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反正跟着蓝忘机,能顺便到处走走,并不算太坏。

 

“算了,反正你叔父在,泽芜君应该尚能应付,我们早些做完回来便是。”

 

魏无羡前端脸侧的头发被冥鱼之火烧过后,短了一长截。他又不是个消停的人,简单的马尾老是绑不住,又掉了许多下来松松散着。蓝忘机将魏无羡拉过来,按到椅子上坐好,解开红色的发绳,用梳子帮他把两侧的碎发梳顺,重新和里面的头发编在一起,细细结辫梳到脑后,又将尾部绾过来形成一个小小的垂髻,再用红色发绳绑好,其余长发仍披散下来,极像魏无羡前世在百凤山时的发式,只是少了几分散漫傲慢,多了几分利落倜傥。

 

魏无羡对这个形象很满意,又闹着蓝忘机要给他梳,蓝忘机只好坐下来任他摆弄。

 

过一会,蓝忘机开口道:“魏婴。”

 

魏无羡道:“嗯?”

 

蓝忘机迟疑片刻,道:“你留下来看顾兄长可好?”

 

“什么?”魏婴刚取下抹额,拿在手里顿住:“我不和你一起吗?”

 

蓝忘机垂眼道:“兄长近日……精神越发不济……身边需要有人帮衬……”

 

魏无羡撇撇嘴,拖长了声调道:“行,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不行的。只是你去帮忙修史多久才能回来?”

 

蓝忘机道:“领幼辈上手,得空便归。”

 

魏无羡道:“就是不知道做多久咯?那地方在哪,你告诉我,我有空去找你。”

 

蓝忘机道:“蓝氏各族分散而居,我回来更方便。”

 

魏无羡手上的梳子停了停,又接着边梳边道:“蓝湛,你们家的人啊,最不擅长的就是掩饰找借口。若是你叔父不愿,或我不便前往,你也不用为难,我在这里等着你就是。我在这里也不好白吃白住的,若是泽芜君不介意,你桌上木椟里的东西我接着帮你做。”魏无羡指的那叠东西是蓝曦臣近半年来整理的禁书阁书目手稿。蓝曦臣半年来以己身试禁曲上百,不得不时常闭关休整,蓝忘机便把蓝曦臣整理的手稿拿过来梳理总结,顺便誊抄成册。

 

蓝忘机转过头,抓住魏无羡的手腕,仰头看着他,认真道:“魏婴,你我既已成亲,你在云深不知处就并非寄人篱下,见你如见我。”

 

魏无羡把他转回去,继续梳他如瀑的黑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日送你一程总可以吧?”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嗯什么嗯,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蓝忘机道“什么?”

 

魏无羡开始瞎说:“比如,等你伤好了,我一定干得你起不来床,哈哈哈……”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道:“……我举个例而已,蓝湛你这个人,我说着玩的啊,你别当真啊。”

 

蓝忘机道:“君子一言。”

 

魏无羡差点梳子都没拿稳,笑道:“含光君,我还在给你梳头呢,这都梳不好了……”

 

蓝忘机道:“字迹要工整。”

 

魏无羡频频点头道:“好好好,知道了,照着你的字抄行了吧。居然看不上我的字,连江叔叔都夸我有风骨,原来莲花坞外面那条街上,好多摊贩的姑娘排队求我帮着写价牌呢……”

 

蓝忘机道:“……轻狂。”

 

魏无羡道:“又醋了不是,我要是处处不好没人喜欢,和你这样仙逸脱尘的俊美公子站在一起,岂不是要被世人笑掉大牙?有人觉得你好,我心里可高兴呢。”

 

蓝忘机:“……”

  

 

 

 

         

寒室。

 

蓝曦臣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圆月,蓝忘机将桌上的一碗汤药喝尽。

 

蓝曦臣回头笑道:“忘机,我突然想起你很小的时候,喝这些苦口的东西就很乖,从不需人劝,人人都道你懂事听话。但兄长知道,若是你自己决定的东西,谁也劝不了。大长老那件事,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也不会告诉魏公子。但如此一来,你就需要和魏公子分开一段时间,你可想好了?”

 

蓝忘机道:“嗯。”

 

蓝曦臣道:“但明早就出发,确实仓促了些,忘机可要兄长去和叔父说一声?”

 

蓝忘机道:“早去便可早回。”蓝忘机顿了顿,又问道:“江晚吟来过?”

 

蓝曦臣道:“嗯,你恰巧下山了,他来去匆忙,把云梦那批药材放下就走了。”

 

蓝忘机道:“那魏婴……”

 

蓝曦臣道:“没有,江宗主也没提。我送他出去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魏公子带着一群子弟在后山扎蝉,他看了一会,便下山了。”

 

蓝忘机低头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蓝曦臣看他神色,不免道:“忘机,一提他你就生气,所以我才没告诉你。其实我们两家世代要好,不知这十几年怎么就疏远了。你对他也就罢了,江宗主不知为何,对我蓝氏也疏离有加。四大家族本应相互扶持,可能当年我只与大哥、金光瑶结拜,让他多心了。”

 

蓝忘机道:“非也。”

 

蓝曦臣不由追问道:“忘机你知道?”

 

蓝忘机道:“江晚吟认为,魏婴在屠戮玄武洞为我出手惹下祸端。”

 

蓝曦臣诧异道:“你是说,江宗主把莲花坞惨案归咎于魏公子救你?”

 

蓝忘机点点头。

 

蓝曦臣道:“难怪……当年前江宗主死得太突然,未及与他二人交代。这其中内幕我也知晓一二,看来我须与他谈一谈才好。如今仙门秩序混乱,各门派之间龃龉又生,封阴冢异动不断,四大世家不可再心生隔阂,彼此还要加强走动才是。”

 

蓝忘机道:“江晚吟言语粗秽,金凌被他教得跋扈无礼,我不喜。”

 

蓝曦臣道:“忘机,江宗主和魏公子自小一起长大,曾经感情深厚不输你我。魏公子连金丹都能剖出来给江宗主,可见他对云梦江氏的感情。他二人的心结才是真正的伤疤,魏公子只是不愿把这块伤疤揭起来给你看罢了。金凌父母当年的事情,魏公子难辞其咎,对金凌自然多些包容照拂,更何况,金凌和我们家思追景仪不也挺好的吗。蓝江金三家交好,魏公子想必也是乐于看到的。世家关系关乎仙门大局,刚好云梦江氏下月的清谈会也邀了我去,我权且一试,至少让他……咳咳……”还未说完,蓝曦臣便低低地咳了起来。

 

蓝忘机倒了一杯热茶,端给蓝曦臣助他缓解。

 

蓝曦臣看他神色,道:“你不用内疚,魏公子是你道侣,便也是我的家人,齐心救助本就应当。”

 

蓝忘机想了想,道:“若有要事,魏婴可托付。”

 

蓝曦臣拍拍他的手,笑道:“好,只要你不怕我麻烦他。对了,你的药我交给随去的弟子,记得按时服用,陈年旧伤复发,终究不是好事,还需注意不要过度劳累,再大的事,兄长还在呢。”

 

蓝忘机垂下眼眸,道:“嗯。”

 

蓝曦臣笑道:“你看,又内疚了是不是。都是一家人,不是忘机自己说的吗?”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有些忧心地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道:“兄长这里不必挂心,你把魏公子那边安排好就是。若实在不愿去,也但说无妨。”

 

蓝忘机道:“谢兄长借出祭酒室。”他此去数月不知归期,静室储酒数量有限,便向蓝曦臣借了祭酒室,囤了一批酒,让蓝思追随时补给,以免魏无羡酒喝完了又半夜翻墙犯禁。

 

蓝曦臣轻轻捂嘴,笑道:“魏无羡这个人,着实潇洒浪漫,恣意随性,但又赤子情怀,不失侠义。我还记得当年江枫眠来接他回云梦时,远远听到他在抱怨姑苏蓝氏家规繁琐,难得他居然现在愿意跟你回来,倒是没辜负你多年执着。”

 

见蓝忘机眉宇间不觉多了一丝温柔,蓝曦臣突然感慨道:“兄长真心为你高兴,总算有一件事未违背我的期望,不像……不像……”蓝曦臣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蓝忘机道:“逝者已矣。”

 

蓝曦臣将不适压下,浅浅笑道:“忘机,我当年也和你说过这句话,你记得吗?可向来医者不自医,度人不度己。不过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既为蓝氏宗主,便由不得我半分任性妄为。何况我还答应过娘亲,一辈子护着你这个弟弟呢。”

 

蓝忘机道:“忘机自小得兄长爱护,此生之幸。”

 

蓝曦臣道:“兄长也是人,也有护不住的时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忘机,你要好好的,若有任何难处,千万别闷在心里。”

 

蓝忘机道:“嗯。”

 

 

 

 

 

 

蓝忘机从蓝曦臣那里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树梢,看见魏无羡盘腿坐在院子角落里,背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他走近一看,魏无羡面前一堆黑黑圆圆的颗粒,不是兔子屎是什么?可是他们的兔子养在云深不知处另一个地方,怎么会有兔子到这里来拉屎。

 

“魏婴,你在干什么?”

 

魏无羡回头一见是他,整个人都笑得明亮起来:“啊……你回来了,我都没听见。哦,没什么,一个失败的小阵法。”

 

蓝忘机把魏无羡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拍了拍后面的杂草:“夜间天凉露重,回屋吧。”

 

魏无羡边随他进屋边道:“嗯,我刚才去喂了兔子了,它们也太小气了,我骂两下就缩到树洞里再也不出来了。”

 

蓝忘机道:“你又捉弄它们了?”

 

魏无羡道:“没有,看你说的。你叔父不是回来了吗?我就是过去给小苹果打个招呼,让它别又在早课的时候瞎嚎,要不然明天就开荤吃驴肉了。”

 

蓝忘机道:“无事,思追会照看它。”

 

魏无羡吃了一惊,停住脚步道:“什么?思追明日不跟着你去吗?”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那谁跟着你去,修史这么繁琐的事得多找几个细心的孩子。”

 

蓝忘机道:“另有人选。”

 

魏无羡道:“有人去就好,你别太累了。思追留下来也好,今日我看到几个弟子倒是射箭的好苗子,想让思追景仪他们几个跟着一起练箭,万一下次清谈会要比试,姑苏蓝氏也拿得出手。”

 

蓝忘机试了试水温,帮魏婴把衣服解开:“嗯,随你,只是小心胸口的伤。明日我卯时就出发,你若想多睡一会……。”

 

魏无羡道:“打住啊,说好了要送你的,而且不是送到山门口,是送到码头,彩、衣、镇、码、头。”他刚要去解蓝忘机的衣服,蓝忘机侧身避过:“你先洗吧,我过会儿。”

 

魏无羡不满:“干嘛啊,你明天都要走了,一起沐浴也不行吗?”

 

蓝忘机道:“听话,这是药浴,我不用。”

 

魏无羡只好进了浴桶,露出一颗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蓝湛:“蓝湛,晚上不要去隔间了好吗?求你了……”

 

蓝忘机打开桌上温着的药盅,果然一动未动。魏无羡心下一紧,糟了!把药给忘了。他一点一点下蹲,把自己全部没在水里,一会儿就被人拉出来了:“怎么又不喝药!”

 

魏无羡陪着笑道:“忘了……唉你别生气,我喝我喝,我连洗澡的药水都可以喝了。”

 

蓝忘机不由道:“胡闹……”

 

魏无羡可怜兮兮道“……含光君,你们姑苏什么东西都比外面的苦十倍,真的。好怀念温情啊,她的药从没苦成这样,扎扎针还挺舒服,只可惜她那些医书和论述手稿都烧光了。”

 

蓝忘机微叹口气,道:“喝完,不去隔间。”

 

魏无羡睁大眼睛:“当真?给我给我,我连碗都能给你吃下去。”

 

 

 

 

 

 

亥时,在魏无羡一口气喝光了姑苏蓝氏秘制的极苦汤药之后,蓝忘机没坚持在隔间睡,两人相拥在被子里和衣而眠。

魏无羡喝完了药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蓝忘机看着怀里的人,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久久无法入眠,耳边一直环绕着蓝启仁午后的叮嘱。

 

 “忘机,我知你定会主动请缨,但,只我蓝家这一桩便需数月之功,那仙门百家桩桩件件有多少因魏婴而起,若他们也来求,你可都要尽数揽下?”

 

“忘机责无旁贷。”

 

“……既如此,便去罢。只是,族史兹重,须克己重礼、严守族规,不可入族门不宿,不可道侣随行,你可知?”

“知。”

 

“那明日就出发吧,大长老那情形,怕是……你既去暂代他弟子行事,该行的礼,尽的孝,也都一并代了吧。”

“是。”

 

月光照进窗棂,室内一片静谧。蓝忘机在魏婴头上轻轻一吻。

 

上天怜我,还君于世。吾愿倾尽此生,为你抵挡千夫所指,保你不再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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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的心心,需要你的蓝手,要不就没激情当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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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艾德勒

【薛晓】归城(四十九)风暴前夕

原著向


(四十九)风暴前夕


三月悄然来临,被冰雪和寒风围绕了一整个寒冬的不净世终于是有了丝丝暖意,时常灰蒙蒙的天空重新变的湛蓝如洗,庭院中的雏菊含苞待放,草地上也似乎冒出一层淡绿色的草芽,不过常言道春捂秋冻,尽管早春的寒风已经刮的有气无力,却仍然似乎能刮到人的骨头缝里,让人不时的打个寒颤。


自从关闭山门以来,沉寂半个月的聂家石堡内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无羡,我们的人手基本上都挑选完毕了,都是按照你所要求的,在各个家族中选了一些至情挚爱之人做了一些考验,基本上没问题。”大殿之上,蓝曦臣温和的声音响起,他平和的冲着魏无羡等人说道,表情也是...

原著向


(四十九)风暴前夕

 

三月悄然来临,被冰雪和寒风围绕了一整个寒冬的不净世终于是有了丝丝暖意,时常灰蒙蒙的天空重新变的湛蓝如洗,庭院中的雏菊含苞待放,草地上也似乎冒出一层淡绿色的草芽,不过常言道春捂秋冻,尽管早春的寒风已经刮的有气无力,却仍然似乎能刮到人的骨头缝里,让人不时的打个寒颤。

 

自从关闭山门以来,沉寂半个月的聂家石堡内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无羡,我们的人手基本上都挑选完毕了,都是按照你所要求的,在各个家族中选了一些至情挚爱之人做了一些考验,基本上没问题。”大殿之上,蓝曦臣温和的声音响起,他平和的冲着魏无羡等人说道,表情也是带上了几分喜悦。

 

“近日辛苦你们啦,虽说无情无爱者也可以通过问情谷的考验,可是毕竟能靠真情通过考验者能够得到颇为丰厚的奖励,如今我们要面临强大的敌人,我认为还是多选一些这样的好些。”魏无羡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笑眯眯的,近日他的心情就如同逐渐回暖的天气,每日都是越来越好,连带着所有人的心情也都是逐渐愉悦了起来,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挑战而有过多阴郁,当然——除了某位一直脸色微沉的江宗主。

 

“弟子们都好说了,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本身去问情谷的话...”魏无羡话锋一转,他眼睛仿佛是在眼眶中快速的转了一圈,笑眯眯的看向在座的四大家族之主,四人的脸色瞬间皆是有些尴尬。

 

“我没有爱人,到时候就去呗,反正没爱人那个什么问情谷也拿我没办法,估计直接就把我弄出去了。”金凌看了魏无羡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心虚的大声说道。

 

“你们呢?”魏无羡又看了看以长辈自居的另外三人。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聂怀桑有些结巴的开口道。

 

“我没有。”

 

“我也没有。”

 

四个人都连连否认,却是让魏无羡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看着神色尴尬的四人,连忙转移了话题。

 

“蓝湛,那个,你不是要和兄长去切磋吗?”魏无羡挠了挠头,突然冲着蓝忘机说道。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拼命使的眼色一时有些无言,但多年的相处让他对这种突然袭击也是有所心理准备了,良久,含光君的眉头似乎微微挑了一下,他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兄长,说道。

 

“我新谱了琴谱,专门克制活尸。”

 

“好,与我去院中推演一番吧。”蓝曦臣此刻脸上温和的笑意柔和的仿佛比早春的风还要和煦,但他脚下动作却是飞快,似乎还有些心虚的样子,当下就起身向门外走去了。

 

蓝氏双壁走后,金凌和聂怀桑不知何时也不见了人影,此刻留在大殿中的,就只剩下魏无羡和江澄二人。

 

“魏无羡,你...”江澄脸色黑的吓人,他低着头,似乎内心在做着些什么挣扎的决定。

 

“江晚吟,我金丹恢复了,你不想去切磋一番吗,若是你比我多练二十多年都输给我了,我看你早点卸下家主之位去养狗算了。”魏无羡打断了好不容易开口的江澄,他笑了笑,竟从腰间掏出了随便冲着江澄挥了挥。

 

江澄闻言瞬间抬起头,他俊秀的眉毛高高的扬了起来,仿佛被魏无羡的话刺激到了,江澄迅速的从座位上起身,摸了摸右手,紫电瞬间离身而出,他一脸冷凝的看着魏无羡,眸间似是都有电光闪过,可是下一秒,他却是说出一句让魏无羡低下头忍俊不禁的话来。

 

“我怕你个鬼。”

 

……

 

最终,当年“云梦双杰”时隔多年的交手还是以夷陵老祖的获胜而告终了,虽然这过程中魏无羡的剑术还是输给了江澄,但之后我们的夷陵老祖却是陈情一曲召唤了十几个小鬼冲着江澄就是一顿挠抓撕咬,江澄气的脸色发黑败下阵来,但不知为何他却并没有用紫电将这些小鬼全都一鞭抽散了,只是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只不过临走的时候,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的金凌怎么看都觉得他舅舅转身的时候好像笑了一下,让他反复揉了好几下的眼睛来确认自己有没有眼花。

 

“蓝湛,蓝湛,院里的雏菊好像马上就要开花了,我看到了花苞!”

 

“你最近一日比一日开心了,可是因为恢复了实力?”庭院中,与蓝曦臣展示完新曲子走过来的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一脸兴奋的大叫着跑过来的样子,淡漠的眉眼微不可察的弯了弯。

 

“恢复实力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我更开心的是恢复实力之后感觉身体也变好了许多,原来莫玄羽这副身板还是太弱了,其实我根本不是怕金凌他们几个叫我叔叔舅舅的把我叫老了,我原来只是怕...”魏无羡笑了一下,他晃了晃蓝忘机的手臂难得认真的说道。

 

“我怕这副身子骨死的太早,又要留你一人在这世上,我死过一次我很清楚,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无牵无挂的,但活着的人得多难受,在问情谷的时候那个谷主考验我,让我去感受了你那十三年间的心情,我想,我以后可舍不得再让你经历那些。”魏无羡抬起手搂住了蓝忘机的脖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蓝忘机一时有些愣住了,他看着魏无羡认真的样子,嘴唇微微抿了抿,竟觉得喉头一热,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搂着魏无羡的腰,用另一只手在魏无羡脸上蹭了蹭,眸间涌上一抹柔色,这么多年他们相伴游览了天下那么多的大好山河,几乎每日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他倒是没想过魏无羡一直以来竟暗自担心这些。

 

“你不是说过,身前哪管身后事,何必想这些。”

 

“嘿嘿,那倒是,现在反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们要浪得几日算几日才对,等此事了了,我们也去小师叔说的极西之地看看吧,连聚魂重生的青莲都有,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找到长生不老的灵药呢”魏无羡笑嘻嘻的眨了眨眼,一脸憧憬的说道。

 

“好。”

 

……

 

月上枝头,晓星尘盘坐于房内静静修炼着,凌清门的长老们皆是当初他与宋岚早就考验过的,都是可信之人,除了当初隐藏过深的郁飞,所以他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去选人,此时的晓星尘倒也难得清闲,霜华静静的安放于一边,此刻的他周身真气缭绕,心绪宁静的在战前最后提升着自己的实力。

 

良久,被窗外轻轻的带着犹豫的脚步声吵的无法修炼的晓星尘睁开了双眼,他脸上升起一个无奈的笑容,对着门外说道。

 

“进来吧。”

 

门外脚步声戛然而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门还是被推开了。

 

一进门萧齐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随即喉头有些发闷,晓星尘从榻上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他,还隔着几米远,他便能感觉到晓星尘身上带来的融融暖意,他站在那里,淡淡的清冷和温馨糅合在一起,静谧又美好,那双眼睛像是阳光照耀下的春日湖水,带着清澈与执着的光芒看向了他,萧齐眼睛一酸,质问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

 

晓星尘缓缓走上前,拉着萧齐向门外走去。

 

“我们去走廊上看月亮吧。”

 

外面天色已然不早,萧齐依然有些闷闷的跟着晓星尘来到了聂家庭院的长廊上,晓星尘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郎朗的月光。

 

“你想问我为何这么沉得住气。”

 

“他在那里很危险。”萧齐终于是有些忍不住的向前走了几步,他低声的说道,“你上次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带回来”

 

“萧齐,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别相信他。”晓星尘没有回答萧齐的问题,他低下头,双手握住萧齐的肩膀,一脸认真的问道。

 

“嗯。”萧齐抿着嘴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必再担心这些问题。”

 

晓星尘直起身,眉眼间竟是有一丝戏谑的笑意,这几乎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让一向看上去温和淡然的道长多了几分常人之色,更是让萧齐一阵恍惚,因为曾几何时,薛洋也是这样拉着他在凌清门的长廊上聊天,时不时的逗弄调笑,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把这幅场景和晓星尘联系在一起。

 

“他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相信他,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等我们把这些事解决了,我就带他一起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义城去,好吗?”晓星尘柔和的笑着,伸出右手摸了摸萧齐的头,他滑落的袖口处依然能看到几道淡淡的伤痕,似乎这些痕迹才足以证明他们此去即将要面临多大的危险,可他却笑的那样轻松,仿佛在期待和憧憬着什么,眼神中有着种种说不出的情绪,看似丰富却又仿佛不起任何波澜。

 

“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还是有点担心。”萧齐心中的忧虑被晓星尘柔和的笑意缓缓的抚平了,那次薛洋舍身救了他们两个之后,他不自觉的也和晓星尘有些亲近了起来,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抬起双眼有些期待的看着晓星尘。

 

“你还太小,就在这里乖乖等我们回来吧。”晓星尘清朗的嗓音将少年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逐渐擦去了,只是他却没有看见那灿若星辰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忧虑,毕竟,这不是一场手到擒来的战争,只是,不管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薛洋一人,他都不得不去面对。

 

……

 

将萧齐送回房间看他睡下之后,晓星尘叹了口气,轻轻的把门关上回了房间。

 

房内“熟睡”的小小少年睁开了双眼,他侧过身,拿起了枕边一个已经有些化了的糖人,一眼不眨的看着,良久,他披上外衣,还是来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长廊上。

 

“你叫萧齐是吧?”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萧齐吓了一跳,手中的糖人掉在了地上,瞬间摔的四分五裂。

 

“你...!”萧齐怒气冲冲的抬起头,看见来人后却是一愣。

 

“晓星尘道长是不是不打算带你一起去啊,我带你去,如何?”

 

萧齐看着眼前这个人,刚刚一涌而上的怒气却是消了不少,他再怎么不愿与人沟通,也知道这位就是如今这座石堡的主人,尽管他手中拿着冬天压根用不着的折扇,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让萧齐心中有些忐忑。

 

“他不让你去,是因为此次去对抗尸骨门太过危险,你难道就不怕,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回不来,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萧齐心中犹豫着,却还是有些被眼前人这番话打动了,他实在是太过于担心薛洋了,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水中历经折磨后所抓住的那颗最后救命的稻草,他已经一无所有,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哥哥”。

 

“好,你们出发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帮他,可以吗?”汹涌而来的情感让萧齐胸中升起一抹冲动,他咬了咬下唇,对着眼前人点了点头。

 

“放心,我当然会帮他。”那人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了,他蹲下身子,帮萧齐捡起了散落一地的糖人,然后若有所思的将糖人残缺的四肢和头颅又重新拼接在了一起。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带你一起去,拿好你的糖人。”对方将拼好的糖人递给了萧齐,冲他露出了一个莫名的微笑,“一会儿我也要去送晓星尘道长一个‘糖人’呢,但愿也可以这样拼的好。”

 

那人说完话便悠哉悠哉的转身离开了,萧齐看着眼前重新拼好的糖人,再想到即将要见到薛洋,心情逐渐愉悦了起来,只是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要给道长拼的糖人,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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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工作休闲的一天果然码的出字,所以残缺的“糖人”是啥虽然章节久远但大家应该还没忘了吧- -、看到大家的番外意向了,会尽力都满足的,谢谢小仙女们的意见和建议,我先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