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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1.本文含有对气候/文化的想象和捏造。
2.时间为正文结束后大约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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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 

                                                    ”

————————

 

 

Chapter 1. 魔术师 

身穿黑色厚风衣、戴红色手套的伦纳德·米切尔正漫步于康斯顿城工业区通往市政广场的道路上，周围满是行色有些匆忙的工人。

一夜重建的奇迹发生之后，康斯顿人迅速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炼钢厂复工，开始争相生产销往其他地区的战后重建钢材。工业区每天有许多面容憔悴的工人在急匆匆地赶往不同地点，据伦纳德所知，他们是想在一年的末尾抓紧时间多跑几个工厂，尽量多赚些工钱，争取买一些培根或腌肉过个更舒适一些的新年。尽管克莱恩帮助不少人重新拾回了他们过去拥有的东西，但他们拥有的却并不足以支撑他们活下去。

穿过工业区后继续向前行走许久，建筑之间的距离终于变得更开阔，空气中煤烟和污物的味道减弱了不少。路边开始有些装潢还算过得去的店铺。

“克莱恩肯定会喜欢吃这个……”
伦纳德转过一条民巷，继续向着广场方向前进。他胳膊下夹着一打厚厚的报纸，手中则托着一盒刚从路边流动摊贩处购买的热腾腾的间海风味特色炖羊肉。他一边嚼着口感鲜嫩多汁、味道层次丰富喷香的羔羊肉，一边小声嘟囔。
间海沿岸冬季特有的温暖海风吹拂而过，让气温完全不像是12月。伦纳德不禁解开了风衣的扣子，露出随意穿着未塞入裤子中的白色衬衣和套在衬衣之外的西装马甲。

康斯顿城是他旅途的第一站。

这场旅行开始的原因非常简单。“愚者”先生受到污染沉睡，克莱恩也跟着一起陷入沉睡了。虽然伦纳德想不明白为什么克莱恩会受到影响，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伦纳德也只能想办法尽早唤醒他。

伦纳德最近一直在遵照“愚者”先生的吩咐努力读着各类诗集和写作手册学习写诗，除此之外，他还试着向塔罗会的众人寻求了建议。“魔术师”小姐作为一名作家，明显对写作非常熟悉。她给出的意见是，走访“世界”去过的各个地方，充分了解他的事迹。据她说，除去天赋和技巧，在实地考察接触的过程中寻找灵感和思路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伦纳德觉得“魔术师”小姐说得十分有道理。

身为一名高级执事，黑夜教会的高层成员，伦纳德能够自由行动的时间本来并不算多。但碍于南大陆对玫瑰学派的围剿并非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多半时间玫瑰学派的成员们都躲藏得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也缺乏相关的信息，伦纳德向圣堂申请了没有任务时自由行动主动调查线索的权利。

圣堂出乎意料简单地给出了许可。
当然，前提是出发前上报行程，以及到达每个城市后立刻向当地的黑夜教会报备。
在拥有圣物的联系、具备传送功能的封印物和自然灵的前提下，教会并不需要担心他在需要调配出动时却联系不上或赶不到现场。

他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间海郡康斯顿城。

距离他调查完克莱恩引发的骚乱其实才刚过去差不多两个月，他那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又再次来到间海东岸。而第一站选在这里是因为梅林·赫尔墨斯事件发生才刚半年多，康斯顿城的奇迹人尽皆知，他肯定很容易就能收集到充足的传闻。他打算不只是去贫民区和酒吧调查，也潜进贵族和富人的梦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不错的故事。

“那家伙很喜欢研究食物，说不定去康斯顿出名的餐厅也能找到他的踪迹。”

想到这里，伦纳德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在撰写提交给圣堂的报告时，康斯顿并不是他的主要调查地点。伦纳德最着重“调查”的是利蒙市：并不是因为利蒙涉及“梅林·赫尔墨斯”和“全自动许愿机”的事件量最多，而是因为从资料的详细程度来看，当地的值夜者小队对这次事件的调查最为全面。所以要做出自己足够重视这次事件、有认真负责调查的样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拜访当地的值夜者，面对面充分了解他们的经历。而在伦纳德本人十分清楚这次超凡事件原委的情况下，他在适当走访了利蒙市值夜者小队队长、事件当事人以及各地的几位事件经历者，确认这次事件中没有模仿者趁机作乱的痕迹后，就综合各种可能的推测写出了一份差不多的事件报告。报告中有对奇迹师扮演的推测，也包含了既然是扮演，那就危害性不大等结论。

据老头说，女神和“愚者”先生大概有合作关系，所以这次事件的处理最后极有可能不了了之。既然如此，伦纳德就放心大胆地走了个过场，把该做的事做好，交上了报告。

于是，除去他和克莱恩对好口径上报上去的那些事外，他其实并不太清楚他的好友在间海郡的其他城市内具体都做了些什么。所以现在他才会重新站在北大陆的城市街头，眺望着康斯顿市政广场的喷泉。

今天天气晴朗，时值下午三点，依旧灿烂的阳光从无云的天空毫不吝啬地洒下，喷泉喷出的晶莹水花在半空中飘舞，小小的彩虹若隐若现地点缀于喷泉的大理石底座和顶端之间。这美景让伦纳德起了想吟诗赞美的心思，他直勾勾地望着喷泉寻找词汇。

喷泉啊，你就像烧热的油锅，水都往外溅……呃，不太对……

“……好美啊。”

憋了半天，他最终还是只能叹息着摇了摇头放弃。

他转而走向广场中心，因为那里正奇怪地聚集了一小群人。伦纳德悠闲地走到人群后方，借着身高优势踮起脚探出脑袋望向人群中间，发现那里有一位男子，他身穿纹着神秘花纹的深色长袍、头戴有彩缎和羽毛等装饰物的宽边华丽古典礼帽，手里还拿了根装饰纹路略显浮夸的手杖。

又来了个模仿克莱恩的“梅林·赫尔墨斯”打扮的家伙，不过这人也太浮夸了吧，克莱恩才不会打扮得这么显眼……也不知道这次这个是克莱恩的崇拜者，还是想借着魔术师名号诈骗的人呢？

伦纳德早在上次调查时就发现间海多了一种新的流行趋势：穿长袍、戴有古典气质的礼帽、拿手杖，总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魔术师一样。

而伦纳德前几天就已经弄清楚了这流行趋势的由来。在今年间海郡发生的各种奇迹因新闻报道、作家编写的故事和民间传说越传越广，逐渐沸腾之后，流浪魔术师梅林·赫尔墨斯就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神秘人物。各地都开始出现了这股模仿传闻中梅林·赫尔墨斯的打扮，穿上长袍、搭配古典礼帽的流行趋势。也许是因为让一个城市恢复如初的奇迹过于神奇，康斯顿城对梅林·赫尔墨斯的热情最为持久。这种魔术师打扮的流行浪潮在康斯顿算得上狂热，一直从春季持续到了冬季。前几个月，这里甚至出现了不少自称自己就是梅林·赫尔墨斯的人，他们之中有些只是借个名气表演魔术赚钱，有些则最终因诈骗别人的钱财被警察带走。

伦纳德决定多观察一下面前这位属于哪边。于是他边继续吃着刚才买来的东西，边偶尔望一眼人群中间。

看着看着，伦纳德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只是个普通的魔术师。他脚下放了个道具箱，里面有些零散的硬币和钞票，应该是周围观众扔进去的。魔术师手法娴熟地表演着常见的魔术，例如从袖口变出花朵、转移杯子中的金币、猜纸牌等等，都不是什么新鲜的内容，但也足够引起周围人们的喝彩。

许久之后，那魔术师结束了表演，摘下帽子行了一礼，然后从装饰繁复的帽子中掏出了些糖果，递给了周围围观的小孩子们，结束了表演。

几个衣衫破旧的孩子立刻开心地把糖果塞进了嘴里。

伦纳德向中间丢了几苏勒，然后面带笑容地离开了人群。

像刚才这位魔术师一样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表演一次是伦纳德有计划做的事情之一。他的想法是，模仿真正的吟游诗人，在观众面前弹着琴吟着诗做些表演，也许能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即兴创作的灵感。

不过对于在街头弹琴和当着并非任务对象的陌生人吟唱诗歌这种事，伦纳德还是感觉有些局促的。他打算先拖延一下这事，等把能做的调查做完再说。

伦纳德走到了广场边缘的长椅处坐下，展开夹在手臂下的报纸开始阅读。他买了许多报纸，其中包括康斯顿本地的报纸和一些出名的大报，比如《塔索克报》、《贝克兰德日报》等等。

阅读这些报纸正是调查整理克莱恩相关事情的一环。基于老头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的提醒，他发现最近报纸上连载的某些诡异故事中经常能找到克莱恩的影子，于是打算拿来做参考。

今天的报纸上也有涉及梅林·赫尔墨斯的故事，翻了几页后，伦纳德甚至还看到了与格尔曼·斯帕罗相关的爱情小说。伦纳德撇了撇嘴，略带笑意地打算之后回到旅馆就把这些全都裁下来、收起来，等克莱恩醒过来时一起拿给他看。

伦纳德读了许久，太阳几近落山。

要说报纸上还有什么值得瞩目，那就是一篇涉及“乌托邦”这个城市的游记了。“审判”小姐前段时间在塔罗会上提过乌托邦，那时克莱恩说了，这是一个仪式。
“乌托邦有许多美食，人们都活力十足……有个叫安德森的哑巴画家？这不是海上那个最强猎人的名字嘛。哈哈，克莱恩那家伙之前拉我聊天的时候说过他认识一个不长嘴比较好的猎人，难道就是他？”

伦纳德边发散思维，边继续阅读。这篇游记对乌托邦描述得十分具体。从天气特点，再到一些市民的生活，以及独特文化……

品种丰富，精致又好吃的甜点……那家伙可真是很爱吃甜的东西啊……谁能想到一位天使的口味会这么像小朋友呢？

伦纳德读着读着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嘴角已经微微勾起。他轻笑了一声：

“老头，我觉得这也许并不是‘愚者’先生恢复力量用的仪式……因为这里面克莱恩留下的痕迹也太重了。”

帕列斯在他脑海里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也许是吧。”

伦纳德敏锐地察觉到了老头奇怪的沉默，这沉默意味着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却并没有说出来。于是他试着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

老头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你对你们的‘愚者’先生有什么想法？”

他突然问“愚者”先生做什么？伦纳德有点疑惑地理了下随风乱飞的头发，犹豫着回答：

“呃……一位伟大的隐秘存在？”

老头还没来得及回话，伦纳德突然看到一根色彩艳丽的带子从面前飘过。他下意识地就伸手抓住了。打开手掌低头查看，他发现那是根材质尚佳的丝带。

伦纳德抬起头来左右张望，很快就找到了丝带的主人：那是位穿深色长袍的年轻女士，她两手都提着物品，头上戴着一顶装饰有羽毛的古典宽沿礼帽，礼帽中间部分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装饰。

“这是你的东西吧，女士？”

伦纳德走过去，将丝带递给了她。

“是的，很感谢你，先生。”

女性腾出一只手，躬身行礼，接过丝带，然后将它先塞进了口袋中。

那女士身边还站了位后背佝偻的老人，那位老人语带歉意地开口了：

“善良的小姑娘，还是让我自己拿吧，我家已经没有多远了。”

“没关系，我依旧有空。”

做魔术师打扮的女性温和地微笑道。

伦纳德立刻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友善地指了指住宅区的方向，提议道：

“需要我帮忙吗？这看起来挺重的。如果你们要去这个方向，我也可以顺路帮这位老人拿一段。”

魔术师打扮的女士未做推辞，将一手提着的袋子交给了伦纳德，他们没用多久就将老人送到了家，互相告别后就离开了。

伦纳德随意到餐厅吃了些晚餐，而在吃饭途中也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做魔术师打扮的人。

当伦纳德出门时，天已经全黑。他又站在街边观察了行人许久，才决定出发返回旅馆。

对于因克莱恩而出现的模仿热潮，伦纳德算得上喜爱。因为那些打扮成梅林·赫尔墨斯模样的人，除去模仿外表外，似乎也同样在模仿着本尊那“以帮助别人为乐”的特点。

周围不断出现的那些小小善举，能让他看出克莱恩自身的影子，回忆起许多。

也许克莱恩也做过这样的事，像是帮人提东西什么的。不过提重物应该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伦纳德一边走一边回忆起了在廷根时最开始那个没什么战斗力，经常因为格斗训练而肌肉酸痛到走路僵硬的前同事。

那家伙现在都成了擅长战斗的天使了！伦纳德好笑地摇了摇头，不禁想象起以前的同事们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表情，结果发现似乎克莱恩还活着这点首先会让他们震惊。

罗珊肯定会惊讶地把报纸扔开，说不定还会吓得伸手戳戳克莱恩，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然后又会用同时带有愤怒和快乐的复杂表情，一把抱住他流泪；

弗莱和洛耀可能会第一时间摆好阵型掏出枪，因为他们大概率会觉得自己去世的同事被恶灵附身了，而做引见的伦纳德可能也会被连带着一起怀疑；

西迦也许会保持一定的警惕，但她肯定十分关心一切的原委。

……队长如果知道克莱恩已到天使层次，肯定会很欣慰，他会感慨廷根值夜者小队里出现了一个比戴莉还厉害的天才，但同时也会关心他生活得如何，他还可能会说到一半时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地回过头来，转而询问我到了哪个序列，结果听着听着就忘记了刚才对克莱恩说过什么。戴莉女士也许会开些尺度比较大的玩笑调侃克莱恩，说他就算成了天使也还是很青涩，就算我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可能也还是会连带着把我给牵扯进去。老尼尔可能会露出复杂的表情陷入沉默，但他最终也一定会真诚地恭喜他的学生，他们那时的关系真的很好。科恩黎可能会理解不了天使究竟意味着什么，楞在那里思考……

克莱恩脸皮薄，被一群人围着肯定会有些局促。不过以他控制面部表情的能力，肯定会装成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然后一脸笑容地尝试把自己的事情一语带过……那家伙说不定还会将矛头转向我，把我成了半神和高级执事的事拿出来说……

伦纳德一步一步地走在夜晚安静的街道上，周围没有行人，鞋跟落下的哒哒声不断响起。煤气路灯时明时暗，周围住宅的窗口中透出明亮的淡黄色灯光，偶尔能听到窗内时而传出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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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月的最后一天，伦纳德来到了住宅区附近的一家中档酒吧。说是酒吧，但这里环境完全不像酒吧般吵闹，倒更像是有吧台有酒的咖啡店。这里既有居住在附近的中产阶级光顾，也有些愿意找个好环境喝酒聊天的旅行者。

伦纳德随意找了个高脚凳坐下，要了一杯南威尔啤酒。待酒保把酒交给他，他拿着酒杯点了点吧台，向酒保询问：

“你认不认识梅林·赫尔墨斯？”

“那个流浪魔术师？当然。这几个月天天有人问他。”酒保只稍微看了他一眼，就边擦杯子边熟练地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伦纳德。他讲述的故事和伦纳德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到的相差不太多。

其中的内容包括魔术师先生在各个酒吧听别人讲故事，报酬则是帮人重建房屋。他在全城四处游走随处帮人实现愿望之后，康斯顿城就如同从未发生战争一般恢复了原状。

不过这位酒保的讲述中多了些具体的外貌描述：他当时似乎亲眼见过本人。

据酒保说，梅林·赫尔墨斯拿着一根镶嵌有宝石的华丽手杖，穿着朴素长袍、戴有古典气质的礼帽。他谈吐很有礼貌，也表现得很睿智，脸上时常带着温和的笑容，但长相却令人怎么都无法记住。

温和、有礼貌还有看起来很聪明听着都很像是克莱恩会展现给别人看的样子……长相让人记不住，这家伙怕不是用了幻术吧？说起来，占卜家明明能自由改变样貌，那家伙却几乎从来不给自己弄张很好看很英俊的脸……不过，以不想引起注意被人发现来说倒也正常。

听酒保说完，伦纳德边胡思乱想边随手记起了笔记，时不时写下一个词汇，思索着要怎么写关于魔术师的诗。

正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了来自身旁的视线，伦纳德有点困惑地转头看向那视线的来源，发现那人就坐在和他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上，是一位鬓角斑白的中年男性。那人手中拿着杯啤酒，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伦纳德一眼：

“你是个……诗人吗？在寻找创作素材？”那个人随口问道。

这男子的眼角有几缕皱纹，目光中透着似乎能看穿别人的睿智。

他似乎很有见识……他对我调查克莱恩感兴趣，也许他也知道些什么故事？

伦纳德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决定和他聊聊看。

反正在酒吧里和陌生人闲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对，我在搜集和那位流浪魔术师，梅林·赫尔墨斯相关的故事。你，呃，您应该知道，他在间海郡很有名。我拜访了一些人，他们之中甚至有很多人都叫他创造奇迹的魔法师，这是很好的创作素材。”

伦纳德说着大实话。

那位男士边听边点了点头。

“对，但你来晚了，如果你春天时过来，说不定能碰到他本人……”

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常常和他本人碰面，甚至知道他本人的其他身份和他现在正在沉睡，而我之所以写诗就是想让他快点苏醒过来……

伦纳德心里嘀咕着，但嘴上并没什么表示，转而问道：

“先生，你看起来似乎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你愿意分享吗？”

那男人点了点头。

“我不介意为你讲述，反正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我没有直接见过那位先生，但也确实与他有一些联系。他在间海实在太出名了，帮别人找到失散的家人、治愈受了重伤的伤兵、还有一夜重建的康斯顿城……梅林·赫尔墨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但，呵呵，对我而言他也确实坏了我的生意。”

这男士说着微耸了下肩膀，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伦纳德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见眼前的先生似乎愿意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就追问了一句：

“呃……生意？为什么？”

男士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侧头看向伦纳德：

“很简单，间海地区的城镇在战争中受到的创伤都很严重，有大量需要重建的道路和建筑，也有些贵族想趁重修的机会扩大宅邸的规模。不管是哪一边，他们都需要不少建材……而我是一个商人，并且恰好有几位关系不错的朋友，能提供优质的石料。我收了定金，买来石料，运送过来……结果，一夜之间，康斯顿城不再需要重建了。不少人撕毁了合约，甚至想以这是不可控因素为理由要回定金……好在那些石料总能卖给别人，而我暂时不缺存放管理它们的空间和资金。”

“呃……听起来情况似乎很麻烦，抱歉。”

原来克莱恩的“以帮助他人为乐”还会有这样的影响啊……伦纳德在心中感慨，不禁有点同情眼前的这位商人，甚至莫名有点歉意。但他并不觉得克莱恩做的事有什么不对，毕竟克莱恩的“奇迹”无疑让更多迫切需要帮助的无家可归者得到了拯救。

“不需要在意，既然我主动提起，这就不是什么不能谈及的话题。”商人似乎误会了伦纳德“抱歉”的意味，温和地回应道，“而且那位先生为我带来的也不光是损失。”

商人顿了顿，抿了口杯子里的酒，继续说道：

“我和妻子曾经居住在这附近。在塔索克河畔，我们拥有一座有水车和磨坊的小庄园。自从我们搬去贝克兰德，那里就一直被闲置。直到一年前，弗萨克人从间海入侵，我收到了庄园宅邸彻底被炸毁的消息。因为生意繁忙，我已经有许多年没亲自回那座庄园去了。所以在战争结束后，我也只是对这件事感觉有些头痛，决定亲自去看看，考虑一下是重修还是直接变卖掉那里。我在贝克兰德看了太多废墟，知道费心把那些地方重新修整良好可能还不如直接出手掉划算。”

伦纳德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了点猜测，但依旧耐心等待这位鬓角略显斑白的商人继续述说。

商人好笑似的抬高左手比划了一下：

“结果当我抵达庄园时，我看到我的宅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那么立在本来的位置。我还以为是我的佣人出了什么问题，通报了假的消息给我，结果发现他们比我还要震惊。哈哈，你真该看看那几天的报纸，上面的报道全都是康斯顿城和周围地方发生的各种，嗯……‘奇迹’。

“总之，我满心狐疑地进入房子四处查看，然后发现，除去时光留下的痕迹外，这座宅邸依旧和我离开时记得的样子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壁炉上摆放着我们一家人的照片，起居室的柜子里放着我妻子为孩子们做的手工小玩具。我就那样一个个房间地查看。当我走进育儿室，我看到了一块撞击形成的凹陷痕迹。那痕迹就在孩子们小时候用的木质书桌侧边，我立刻就回忆起那个凹痕来自我的长子。他小时候玩耍时绊倒在那里，额头撞在桌子上，没用多久头上就鼓出一个极大的肿包。我几乎都能看到他眼泪汪汪地向我跑来，找我给他贴药贴的样子。我那时非常担心，还专门请医生来家里住了一晚……而现在，他早就已经成家，自己的孩子都已经差不多有那么大了。”

伦纳德安静地聆听着他的讲述，并未插话，只是时不时点头回应。

商人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他那如在审视他人的锐利感似乎消散了不少，眼眸挂上了笑意。

“我又在那座房子里漫步了很久才离开。我想，也许以后我该时不时回那里看看，和家人一起。所以，尽管那位赫尔墨斯先生的善举让我在生意上吃了些苦头，但也让我找回了些不错的回忆。可能这也是魔术师先生想传播的哲理？我很幸运，并没有在战争中失去那些无法挽回的东西，而我今后只需要继续将他们留住……”

中年商人说完后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正在伦纳德思考该如何回应他时，商人又轻轻补充了一句：

“或许，源自这场战争的财富本来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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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在海风的吹拂下，伦纳德漫步走向市政广场。夜晚依旧喧闹，广场内灯火通明，除去煤气路灯之外，四处还放了不少发散淡黄色温暖光辉的提灯。不少人聚集在那里，望着远处教堂钟楼顶端的大钟，似乎想在这里等待新的一年到来。这些人之中，有的人看上去是与家人或朋友一起，而有的人则独自一人蹲坐在广场边缘。

伦纳德停在了广场边缘，出神地环视着那些人们。

“……老头，你说‘乌托邦’是假的吗？”

“你怎么又想起那件事来了？呵，我只能告诉你，那很像是为晋升诡秘侍者准备的仪式。”

老头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伦纳德短暂陷入了沉默。

他出于直觉地感到克莱恩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所有事情中似乎还有些奇怪的地方解释不通。所以他最近常常在思索和克莱恩相关的事情，包括“愚者”先生的事。

他心中一直有个不愿意去面对却不断浮现的猜测。

克莱恩奇怪的死而复生，围绕他不断发生的各种复杂事件……克莱恩每一步飞速地晋升，都伴随着“愚者”先生进一步的复苏。那克莱恩身上奇怪的命运，是否都是出自这位隐秘存在的安排？“愚者”先生是不是想占据克莱恩的身体，把他变成神降的容器？伦纳德知道“愚者”先生一直表现得很友善，但作为一个官方非凡者，值夜者的高级执事，他依旧本能地怀疑这位笼罩在好友头顶不知道究竟在图谋着什么的隐秘存在。

伦纳德曾经希望克莱恩能回到值夜者中，至少女神不会害他。但他事后想了想，也许他和克莱恩能够成功复仇就是因为克莱恩与“愚者”先生做了一场交易，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克莱恩接受了神明的馈赠还能什么都不做就脱身。

而且既然克莱恩说过末日到来就算神明都可能陨落，那伦纳德也不再认为只要在女神的庇护下就能安全。

而且有一件事他一直未能思考明白。“愚者”先生沉睡前，特意对伦纳德说要他为“世界”克莱恩·莫雷蒂写诗时，伦纳德其实很诧异。克莱恩会用不会作诗的事调侃他是很正常的，可“愚者”先生又怎么会知道写诗的事……难道克莱恩还会和祂聊天不成？而且，宣传克莱恩相关事迹的任务是“愚者”先生亲自发布的，虽然伦纳德不太清楚“锚”具体的原理，但也知道个大概，他明白这种宣传类似于传教，无疑会为克莱恩提供帮助。哪有神明会主动给自己打算夺取身体的主人稳定状态的？

而且那句“‘世界’醒，‘愚者’归”也让人想不通。老头说了，“愚者”先生的沉睡源于污染，但这又与克莱恩有什么关系？伦纳德总觉得“愚者”先生对克莱恩的关心程度似乎超出了一般神灵对眷者的范畴。

伦纳德思绪万千，但零散的思路又无法串到一起。

克莱恩和老头都说过不到序列二的天使层次，有些事情仅仅只是知道都会受到污染……也许缺少的线索就在这之中吧。

……努力变强提升序列，以及为克莱恩写诗。两个都不能落下，而这两者都需要一步一步来。现在我能做到的是……

伦纳德背靠着灯柱，单脚点地，一边思索一边旁观了广场上各具特色的人们一会。然后，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不带丝毫犹豫地迈开了步伐，抱着那弹得并不太熟练的七弦琴走到人群中。

面对着一张张陌生人的面孔，他的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了好友略显单薄的幻影。那个幻想的克莱恩背对着他，拿下头顶的半高丝绸礼帽，手放胸前，一只脚后撤轻点，向着人群行了一礼。

伦纳德嘴角勾起，学着自己想象中克莱恩的样子，尽力标准地躬身行了个绅士礼。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伸指放在琴上，弹奏起来。

周围的人们原本只是三三两两地站着，此时都因突兀的乐器声向他望了过来。这让他稍微有些紧张，但并没有停下手指。弹着弹着，他嘴里甚至也哼唱起了曲调。紧接着，他听到了其他声音，发现有人手中拿起了口琴，吹起了与他相同的旋律……然后，没用多久，弹着费内波特琴的人、吹着长笛的人以及用下巴夹着小提琴又或是拉着手风琴的人接二连三地从住宅区和周围的店铺等处聚集过来，加入了演奏。没有人指挥，但他们都演奏着同一段乐曲，而一曲终了后，只要有人起头一首新歌，就会有后续的加入者一起合奏。这混合了各种乐器的乐曲声依旧极具感染力，欢快的节拍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人们开始欢声合唱庆祝新年的歌曲。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的身着庆祝新年的崭新华服，有的则穿着有些破旧补丁的棉衣，还有一些模仿着流浪魔术师的打扮，身穿略显神秘的长袍、头戴古典礼帽、手中半提着点缀了装饰品的手杖……这些人之间的分界线不像往日那么明显。不管他们看起来是否憔悴，此刻他们脸上都带着欢笑；不论他们是否独自前来，现在他们身边都有其他人。

音乐仍在继续，不知多少首曲子之后，伦纳德悄然退出了人群，他站在远处，欣赏着仍在持续的合奏。

他的脑海中传来了老头略带嘲笑的说话声。

“小子，不管你写诗写得怎么样，吟游诗人的样子还是扮得挺像回事的。在我那个年代的吟游诗人就像现在这样，能莫名其妙地聚起一大群闲人来，唱歌跳舞吵吵闹闹。”

“老头，这不是我聚过来的，他们本来就在这里。”周围都是音乐声，伦纳德完全不担心被人发现自己“自言自语”，他略显认真地回应道，紧接着陷入了沉思，“这可能……就像个魔术。克莱恩悄悄地把种子埋下，然后等大家都被帽子中飞出的白鸽吸引了注意的时候，帽子里面其实已经开满了鲜花。我就只是转过帽子，把花倒出来给他们看。”

不只是我，塔罗会的其他人肯定也能感受到克莱恩带来的某些东西，不同方面的东西……这也许就是我该宣扬的方向。

他在心里嘀咕，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灵感，找对了目标。他突然有了信心：茫然、毫无头绪的状态不会永远持续。也许只要他这样继续一点点向前走下去，总有一天，他能唤醒他那暂时沉睡的好友。

“这回还有点诗意。”

老头语气未变地评价道。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看过多少诗集了！”

伦纳德转过身，抬头望了望云朵笼罩的天空，右手放在左胸前，如在行礼。然后他轻轻吟唱起了以前背诵过的诗篇：

“这阵可怕的乌云不会永远气盛凌人，

它们不会长久霸占天空，吞灭星星不过是幻象。

所有这些发金光和银光的星星都会重新发光。

难道你单单为了乌云埋葬星星悲伤？

有些事物甚至比星星还要不朽，

有些东西甚至比光辉的木星更加长久。”

他脸上噙着笑容，继续吟诵：

“耐心的等吧，过一晚，木星一定又会出现。”

一步接一步，他继续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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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改编自《黑夜里在海滩上》，林以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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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写完啦！！写写废话。

这篇文章来源于对伦纳德在结局之后会经历什么、如何行动的设想。

我心惊胆战地编了些间海郡的地理气候啊人文啊之类的东西，不过我觉得应该也无所谓，吧？

这篇里很多东西都是源于对“克莱恩沉睡后，他之前做过的事情会对这个世界留下怎样的影响？”的想象。

chapter 1的意思就是，理论上说，还会有2，会有3……但我向来是个光说不干的人，所以也许会就这样停在只有1。
后续的主题我已经想好了，全篇的结尾也已经想好了，但中间用来填充的具体故事还没做设想……不过好在就算只有现在这一章，没有后续，姑且也已经算是个有头有尾的故事了，就算我咕掉似乎问题也不大。毕竟伦纳德除去身上的秘密之外，他旅途的主题实在很好想象，无非就是一场追逐的旅途。

写完才发现正好是春节了，文章里也正好是新年，新年快乐~

【游戏配布】诡秘之主同人游戏：《克莱恩城堡（Kegeko Castle）》

 

原作：诡秘之主

类型：单机游戏

CP：伦克伦

 

 

注：neta自海底囚人原作的电波恐怖游戏《Mogeko Castle》。

 

 

【游戏简介】

 

「这是一个有趣，悲伤，工口，猎奇，可笑的故事。」

 

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伦纳德·米切尔和平时一样乘坐着公共马车回家，然而当他打了个瞌睡醒来后，发现公共马车停在了从未见过的车站……

 

为了寻找回家的道路，伦纳德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城堡，城堡内有数不清的像是猫，又像是蠕虫的，名为「Kegeko」的迷之生物，它们对伦纳德展开了有些微妙的追杀。

 

逃出城堡的过程中，伦纳德受到了几位比较特殊的「Kegeko」的帮助，他们分别是侦探「Kegeko」、冒险家「Kegeko」、富豪「Kegeko」、魔术师「Kegeko」、美丽的女性「Kegeko」、被灰雾遮挡的「Kegeko」。

 

随后，他又在城堡内的监牢中遇到了被称作异端「Kegeko」的普通青年克莱恩·莫雷蒂。为了逃离「Kegeko」王的追杀，二人展开了一系列的冒险。

 

【人物设定】

 

主要角色

 

伦纳德·米切尔（Leonard Mitchell）

 

身高：180cm

兴趣：坐在沙发上，把双脚搭上桌子

喜欢：冒险小说

讨厌：单片眼镜，写诗，楼梯

 

黑荆棘中学的普通男子高中生，性格懒散随性，但在关键的事情上十分可靠，擅长推理，运动神经出色。出于某种未知原因假装自己是一位诗人，实际并不喜欢写诗。

偶尔会装作不良少年，声称自己喜欢雪茄，实际并不会抽烟。

 

 

克莱恩·莫雷蒂（Klein Moretti）

 

身高：172cm

兴趣：美味的食物

喜欢：甜冰茶

讨厌：「Kegeko」王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被囚禁于「Kegeko」城堡地牢的迷之青年，被称为异端「Kegeko」。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类，但是无论是城堡内的其他生物，还是他自己，都坚称他也是「Kegeko」。

像普通「Kegeko」一样喜欢甜冰茶和男子高中生。  

「Kegeko」王（■■■■■■）

 

身高：？？？cm

兴趣：让人做梦

喜欢：各种■■，即使曾经因为吃下过多的■■险些丧命

讨厌：金发神父

 

迷之生物「Kegeko」们的国王。

被认为是与甜冰茶之神有着相似的容貌，甚至是神的本身。

每天忙着把男孩子变成女孩子。

其他角色

 

侦探「Kegeko」（Sherlock Moriarty）

 

身高：？？？cm

兴趣：投资

喜欢：甜冰茶，猫

讨厌：狗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掌握着城堡每一层动向的，无所不知的名侦探。同情弱者，致力于消除「Kegeko」的阶级差异。但是似乎不擅长赚钱，经常会为了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蒙受更大的损失。

擅长偷拍，但是出于道德因素，一般不喜欢这么做。

有过被狗追杀的经历，因此非常讨厌狗。

 

冒险家「Kegeko」（Gerhrman Sparrow）

 

身高：？？？cm

兴趣：狩猎海盗

喜欢：甜冰茶，金镑

讨厌：狼鱼罐头，蘑菇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曾是活跃于海上的知名冒险家，外界有许多记录他传奇般的冒险经历的文艺作品，是城堡内战斗力数一数二的存在。让海盗们闻风丧胆，但是私底下却有因为害怕某些事物而偷偷哭泣的黑历史。

赚钱很快，花钱比赚钱更快。

很会女装，也很会刷马桶。

 

富豪「Kegeko」（Dwayne Dantès）

 

身高：？？？cm

兴趣：慈善活动

喜欢：甜冰茶，各种风格的美丽女性（？）

讨厌：单片眼镜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乐善好施的富豪，创立了「Kegeko」慈善助学基金，以帮助幼年「Kegeko」获得平等的受教育权利。在私生活上有不太好的风评，本人对此不肯定也不否认。

重视体面，但是有过只穿一条内裤在野外狂奔的经历。

 

 

魔术师「Kegeko」（Merlin Hermes）

 

身高：？？？cm

兴趣：为人实现愿望

喜欢：甜冰茶，全自动许愿机

讨厌：莫名其妙的规矩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神秘且行踪不定的魔术师，有可以为人实现愿望的神奇能力（但是能力存在限制，比如他无法直接把伦纳德·米切尔送出城堡）。

有一个名叫阿罗德斯的好伙伴，热衷于戳穿别人私生活上的隐秘，富豪「Kegeko」的风评变差与它有非常直接的关系。

他的全自动许愿机其实并不自动，都是他手动操作的。

 

美丽的女性「Kegeko」（Tracey）

 

身高：？？？cm

兴趣：阅读

喜欢：甜冰茶，书籍

讨厌：中年男人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Kegeko」没有性别，但是她确实是美丽的女性「Kegeko」，女子力极高。

然而隐藏在美丽外表之下的，却是她曾经遭受过杀人的指控（虽然冒险家「Kegeko」杀了数不清的人也从未被指控过）。

即使如此，也有无数男性为她楚楚可怜的外貌倾倒，坚信“无论发生了什么，肯定不是美丽的女性「Kegeko」小姐的错。”

 

 

被灰雾遮挡的「Kegeko」（The Fool）

 

身高：？？？cm

兴趣：开会

喜欢：甜冰茶，塔罗牌

讨厌：■■圣典，单片眼镜

 

七只特殊「Kegeko」其中之一。

常年被灰雾环绕着，外表是一个谜团。

似乎是某个宗教组织的领袖，但是却对其他宗教比对自己的宗教更加了解，据说是因为每一个宗教都有他派去潜伏的卧底。

其他的特殊「Kegeko」们似乎都是他的信徒，然而信徒们却并不会向他献祭，反而需要他来赚钱替信徒们缓解财政危机。

非常喜欢捉弄伦纳德。

 

 

「Kegeko」

 

身高：？？？cm

兴趣：狩猎男子高中生

喜欢：甜冰茶，紫围巾

讨厌：加班

 

迷之生物。

真实形态也充满了谜团。

自称为「Kegeko」。

能无限繁衍，繁衍的方式有百百种。

崇拜甜冰茶以及甜冰茶之神的民族。

被夺走甜冰茶后会大声哭泣。

【实机画面】 

【操作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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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一共八个结局，一个HE，一个NE，六个BE

 【STAFF】

 

立绘/标题图：UN欧文

文案/排版/游戏制作：玖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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