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翊】底牌
8k5+正剧向
大结局if线
猫猫进狼窝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全身而退麻麻不同意
有战损,不重,但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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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杜城的复职通知到来的,是沈翊失踪的消息。
蒋峰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杜城面前。临走之前杜城千叮咛万嘱咐蒋峰照顾好沈翊,他却把人给照顾丢了。沈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他有办法混进铜城公司。
“……当时沈翊说要和陈舟下棋,让我先走,我出来后没敢走远,等到天黑也没看到沈翊出来,再打他电话就怎么也打不通了。”
杜倾双眼通红,脸上是掩不住的愧疚和担忧。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不走……”
“没事的姐,沈翊他机灵着呢,一定能等到我们...
8k5+正剧向
大结局if线
猫猫进狼窝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全身而退麻麻不同意
有战损,不重,但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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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杜城的复职通知到来的,是沈翊失踪的消息。
蒋峰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杜城面前。临走之前杜城千叮咛万嘱咐蒋峰照顾好沈翊,他却把人给照顾丢了。沈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他有办法混进铜城公司。
“……当时沈翊说要和陈舟下棋,让我先走,我出来后没敢走远,等到天黑也没看到沈翊出来,再打他电话就怎么也打不通了。”
杜倾双眼通红,脸上是掩不住的愧疚和担忧。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不走……”
“没事的姐,沈翊他机灵着呢,一定能等到我们去救他。”杜城脸上装作轻松地宽慰杜倾,暗地里已经快把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没有他看着,小画家有事没事就喜欢以身犯险!他是拜托沈翊努力找出那个?还他一个清白,可没同意小画师为了追查真相不管不顾的!
这回找到沈翊,一定要他连带前几次的事一起写份检查!不能低于五千字!
“别责怪蒋峰了,沈翊去铜城公司,是经过我同意的。”路队长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责。
杜城的眼神立刻找到了目标,恶狠狠地瞪视着路队长。
好好一个画像师,你让他去当侦察兵?不是你的画像师不知道心疼是吧?
路队在杜城的注视下莫名感受到一丝心虚,默默移开了视线。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铜城公司,和这个陈舟,都有很大问题,大概率就是组织背后的那个老板。”路队清了清嗓子,“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证据能够定罪,有可能掌握了陈舟犯罪证据的沈翊还失踪了……我们去查过监控,但是监控系统显示沈翊没过多久就离开了铜城公司。”
杜城沉吟了半晌:“铜城公司门口的监控系统,也是属于铜城公司的。这份监控记录应该被人篡改过。”
他下定结论:“沈翊,应该还在铜城公司。”
沈翊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还传来一阵阵闷痛,连带着太阳穴都钝钝地疼。他扶着额角起身,用力晃了晃脑袋,终于看清了对面坐着的陈舟。
……是了。他想起来,自己混进铜城公司调查,和陈舟借着下棋好一番试探,他知道了陈舟的底牌,最后好像是和棋,他拿起包告辞,正准备走出陈舟的办公室,突然后脑一阵痛。
然后他就到了这里。
沈翊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个密闭的空间,老旧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印出的灯影一晃一晃。
他坐在一张造型复古的皮质沙发上,收回目光,对陈舟笑:“陈总这是干什么?这可是袭警啊。”
陈舟从他醒来就翘着脚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眼神让沈翊不舒服极了。
像是在评估一样商品。
“一开始,我是想放你走的。”陈舟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动作,“虽然你发现了那么多不该发现的秘密,但是你们永远找不到证据,对我造不成威胁。”
“就在你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我准备留下你。”陈舟笑得有些瘆人,“你知道长成你这个样子的,还是警察,在黑市上会有多抢手吗?”
沈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况且,我想验证一下我的想法。事实证明我成功了。铜城的技术已经先进到无所不能,轻易就能抹掉一个人的存在,而这样的技术为我所掌控。警察,法理,公正,一切都被我踩在脚下,我连事实都可以篡改,还有什么做不到?属于我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沈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有些癫狂的陈舟,缓缓开口:“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技术?你就这么确信,我是唯一一个发现你秘密的人?”
他有些怜悯的收回目光:“你永远不可能将公正和法理踩在脚下。”
沈翊的轻蔑轻易点燃了陈舟的怒火。
他为什么、他怎么敢!他没有发现他正受制于人吗?他怎么还能这样淡然?自己明明掌控着他的性命,他为什么还敢挑衅自己?他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吗?
怒火中烧中,陈舟缓缓展开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
是了、是了,他一定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等他意识到,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求自己的。
陈舟为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感到快慰。
不听话的小猫,是需要时间管教的。
他将自己安抚了下来,看向沈翊道:“可惜了我们的棋局。你是一个好对手,但是我们应该没有下一次对弈的机会了。”
沈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你很忙吗?”
陈舟一愣:“什么?”
沈翊又将视线移开:“这里的陈设都是九十年代的风格,因为光线的问题显得脏兮兮的,其实沙发的缝隙里都几乎没有灰尘,应该是经常打扫。你一定经常来这里吧。”
他的眼神颇有些戏谑地看向陈舟:“——这里不会,就是你存放秘密的密室吧?”
陈舟脸色微变。
“让我猜猜。”沈翊双手抱胸,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苦恼思索的样子,“这里你这么喜欢,却没时间再来——该不会是在忙着准备逃匿吧?”
陈舟脸色难看地豁然起身离去。
“陈舟明天上午八点的发布会,发布会结束,会赶往凤池参加一场重要会议,我们最好在这之前找到证据,抓捕陈舟,不然等他出了北江,再想控制就难了。”
蒋峰在玻璃板写着的北江上画了一个圈。
杜城神色严肃道:“陈舟去发布会之前都会待在铜城公司,贸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才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关乎到沈翊,杜城不愿有一点风险。
“城队的意思是,陈舟离开后我们再去搜证?”李晗睁大了本来就大的双眼。“我们的行动时限,只有发布会开始到结束的那两个小时?”
“不止,”杜城摇了摇头,“谁也不能保证陈舟会不会提前离场。”
他转头道:“路队,搜查证下来了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杜城招呼众人:“都过来,现在开始分工。”
“明天,我要你们,在半个小时内结束搜证。”
陈舟前脚刚走,沈翊后脚就严肃了神情,站起了身。
灯影摇曳,说明有风。
这间密室一定还有别的区域。
没有削出铅笔屑来试探风向的条件了,沈翊只得蹲在墙体与地面的拐角,伸出了手。
神经末梢的感知系统最为发达,而沈翊的指尖尤为敏感,大概可以感知一些微弱的空气流动。
他一点一点沿着墙角摸索,腿都快蹲麻了,终于发现了沙发右后角落里的墙缝,手指探下去,似乎能感受到一点不正常的带着温度的空气。
沈翊慢慢起身,因为蹲得太久有点大脑缺氧。撑着柜子缓和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柜子上放着的各种奖杯。
他凑近了看。陈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他足够优秀——只是都用在了邪处。沈翊感觉到一点点惋惜,视线忽然被一座奖杯吸引。
那座奖杯和其他荣誉相比并不显眼,甚至有点寒酸。只是吸引了沈翊目光的是奖杯下方映射出的金属光泽,与其他奖杯相比浅了半度。
光的散射度与物体的表面光滑程度有关,这座奖杯应该是经常被摩挲。
沈翊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奖杯向上提——没动,他向下压住奖杯,顺时针转动——动了。
一旁有墙体被挪动的声音传来。
沈翊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十几台闪着代码的电脑,旋即他意识到,这就是储存了陈舟所有犯罪事实和邪恶交易的电脑主机。
他深吸一口气,靠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台电脑,敲击了一下键盘。
屏幕上出现输入密码的指令。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沈警官,怎么不太听话。”
来得这么快,比他预估的早一点。
沈翊无奈地勾起嘴角。
“城队,还没休息啊。”蒋峰推开了杜城办公室的门,“行动前保持体力和精力,这是你教我们的城队。”
杜城揉了揉眉心:“没事,我再看看陈舟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蒋峰安慰道:“沈老师吉人自有天相,你看这么多次意外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
“蒋峰。”杜城叹了口气,“有没有人告诫过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沈翊挣了挣反绑住双手的麻绳。
麻绳捆得很紧,手腕的皮肤被勒到发白。应该是用作捆扎货物的绳子,上面都是硬实的毛刺,即使安静呆着不动,也能感到粗糙的麻绳摩擦皮肤的刺痛。
用陈舟的话说,这是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小小手段。
沈翊在心底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似笑非笑的陈舟:“陈总这待客之道,可有点不礼貌。”
陈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沈警官可不是一般人,自然得采取点非常规手段。”
“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委屈沈警官这么待着了。”
沈翊皱起眉头:“出发?去哪里?”
“沈警官不会以为,自己还能留在国内吧?”陈舟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虽然国内有这样嗜好的人不少,但还是国外的买家比较保险。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回来,不会有人知道你被卖去了哪里。”
沈翊若有所思:“所以,之前被你拐卖的人口,全都在国外?”
陈舟笑着默认。
“肯定不是飞机,飞机没办法偷运一个人。陆路的话能销往东南亚,但是转运周期比较长,被寻回概率也比较高。陈总一个大忙人,肯定会选择更为稳妥的办法。走水路的话,最好的选择是前往美国,美国的黑色产业发达,不愁销路。”
“那些人被你由水路销往美国,我说的对吗?”
陈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明明受制于人的是沈翊,被审问的,反而像是自己。
沈翊仍在自顾自地说:“你在美国的经销商,不知道你私下做的这些勾当吧,你……唔!”
一双铁钳一样的手掐住沈翊的脖颈,陈舟脸上带着有些失态的神情越收越紧:“沈警官就一点不担心,我会一怒之下杀了你?”
空气流通突然被切断,肺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沈翊脸上仍挂着张扬到有些讨厌的笑:“你不会的,杀了我,你该怎么跟那些买家交代?”
扣住喉咙的手仍在收紧,缺氧使沈翊的眼前有些模糊,仍费力地挤出声音。
“……你应该已经找好买家了吧?……那些人的势力……你惹不起……所以……你得留下……我的命……”
陈舟突然松开手,空气猛然涌入,沈翊呛咳着栽倒在沙发上,白嫩的脖颈上一圈深红色的指痕。
“你真的很危险。七年前没有处理掉你,是我的失误。”陈舟的脸色阴暗,“这一次,不会让你跑掉了。你注定会变成他们手中的玩物,死在永远不为人知的角落。”
沈翊渐渐止住了咳,支撑着坐起来。
“你还真是自信。”沈翊笑道,“你怎么确定,我没有猜到你的密码?”
陈舟快步从密室走出。他感觉再和沈翊待一会儿,自己就会在那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明明是这么狼狈的处境,明明自己掌控着他的生死,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拿出手机点击了几下,屏幕上蹦出“密码更改成功”的字样,才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又点击了几下屏幕,密室里的监控画面显示沈翊仍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陈舟看了许久,只看见他幅度极小的扭动手臂,像是在尝试挣开绳索。
一会儿之后,沈翊似乎终于认命,全身松垮下来,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陈舟收起手机。
沈翊盯着陈舟隐入黑暗。
看到陈舟离开后,他安静地收敛了所有表情,低着头像是在沉思。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试探性地转动了一下手腕,立刻毫不意外地感觉到与绳索摩擦的手腕皮肤传来仿佛被锈钝的刀凌迟一般的痛,痛得他几乎是立刻停下了动作。
等这阵痛平复下来后,沈翊暗自咬紧了牙,狠下心来用力将手腕往毛糙的麻绳上刮去。一瞬间传来的激痛袭上大脑,沈翊瞬间白了脸,幸好密室内光线昏暗,沈翊的手又被缚在身后,有身体挡住,陈舟在监控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沈翊努力对抗着本能,将伤痕累累的手腕贴在麻绳上摩擦。手腕白嫩的皮肤先是出现浅红的血痕,又逐渐红肿破皮,伤处不断加深扩大,渐渐显露出深红的血肉。
沈翊仍未停下,麻绳粗糙的表面狠狠勒进肉里,仿佛上刑一般的疼。断断续续的血迹蹭在麻绳上,沈翊痛的双手颤抖,他停下歇了一会儿,又继续起自虐一般的动作。
还不够。
终于感觉到粘稠的液体流淌到掌心时,沈翊舒了口气。陈舟如果在他面前,就能看出他脸色白得不正常,后背满是痛出的冷汗,整个人都在极小幅度地颤抖。
他瘫软了身子,向后靠坐在沙发上。
“城队,这是陈舟的航班信息,十点发布会结束后,他会乘坐十点三十的飞机,前往凤池。”
蒋峰看向杜城。
“不对,”杜城沉思,“他困住了沈翊,肯定是知道警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一个正常人,被警方怀疑,在不知道有没有被掌握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会做什么?”
蒋峰不假思索到:“出国避风头呗。”
“城队的意思是,航班信息是假的?”路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杜城点头:“对,李晗,立刻查一下八点以后的所有离境信息。”
“既然已经选择了飞机作障眼法的,那么他真正的离境途径一定是其他的方式。”路队分析,“李晗,查陆路和水路。”
“查到了。”李晗招呼大家来看,“八点四十,有一艘运送货物的商船,将从北江驶向美国。”
沈翊是被痛醒的。一股大力扯上自己的手臂,被血濡湿后变得更加柔韧紧实的麻绳嵌入深可见骨的手腕伤口,痛得他瞬间清醒,几乎张嘴就要叫出声来。
紧接着一团破布就被粗暴地塞进了沈翊的嘴,将他的痛呼堵在喉咙里。沈翊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除了陈舟,还有一个矮小结实的男人。
陈舟身边还有可用之人?
沈翊脑海中警铃大作,特别是看到男人脚边放着一个黑色半人高的行李箱,一股不详的预感从脊椎直窜上后脑勺。
然后很快就应验了。
陈舟心情颇好的对他道:“我们要出发了,委屈沈警官,在里面待一会儿。”
杜城的车载着蒋峰和李晗,停在了铜城公司大楼的不远处。
远远看着陈舟的商务房车驶向会场,又等待了一会儿,会场的同事确认陈舟已到达,杜城拿起了对讲机:“行动。”
“你们……”前台看着突然闯入的杜城等人惊得站了起来,又在蒋峰展示到眼前的搜查令和警官证面前禁了声,不安地看着鱼贯而入的刑侦一队。
根据杜倾的说法,她和沈翊已经排查过,主机应该就在陈舟的办公室,杜城也就不浪费时间直奔那里,用沈翊下棋前偷偷交给杜倾的印有陈舟指纹的塑料薄膜打开了门禁。
陈舟的办公室装修简约,一眼就能望到头。众人分散开搜寻,仔细摸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摆件都被挪动过,却一无所获。时间紧迫,眼看着墙上挂着的钟分针快走过两个大格,杜城的掌心也逐渐渗出湿热。
不能急,不能急,要冷静下来……
杜城做了几个深呼吸,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是陈舟,会把机关安在什么地方……
他忽然睁开眼睛,大步走向陈舟的办公桌,坐在了那张名贵的老板椅上。
如果是陈舟,一定非常享受如帝王般万众瞩目的感觉。
杜城的手指搭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指尖在扶手下摸索。
什么也没有。
他在扶手的侧面敲击了三下,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杜城在心底劝告自己保持冷静。
陈舟比他矮一个头,那么手指也应该比他短一些。
杜城屈起指节,敲击在上移一些的位置。
办公桌正对面的墙体忽然移动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个密室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里面的陈设是复古老旧的风格,一张沙发,一个柜子,一盏吊灯,明明是颇为温馨的装修风格,却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诡异。
李晗最先发现了沙发上的血迹。
“那儿有血!”
杜城快步走过去,沙发上散落着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指尖触碰,已经干涸了。
“……沈翊曾经在这里。”杜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沈老师受伤了?”李晗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担忧。
“而且被人带走了。”蒋峰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蹲守在铜城的同事说,这两天没看见有可疑的人进出铜城公司,沈翊是什么时候被转移的?难不成还在铜城公司?”
与此同时,铜城公司的员工通道,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拎着一个32寸的黑色行李箱,娴熟的避开警察,从后门小路离开了铜城大厦。
行李箱里的正是被捆绑结实的沈翊。
沈翊的口中塞着布团,膝弯和脚腕被捆得死紧。行李箱的空间狭小而封闭,沈翊双腿并拢弯曲着紧紧贴在胸前,反绑着的双臂勉强塞在身体与行李箱之间的缝隙中,本已经止住血的手腕在拉扯中被重新撕裂,顺着指尖往下滴。
沈翊以为手腕的痛已经麻木了,没想到还会这么痛,要不是嘴被堵着,他都要叫出声了。沈翊根本抬不起头,脖颈以一个绝对不会舒服的弯折角度扭曲着,脸颊都能蹭到自己的膝盖,空气不流通,加上胸腹被挤压,沈翊很快有了些窒息感。
四肢逐渐酸痛僵硬,沈翊最大的活动限度是挪动一下指尖,他苦中作乐的想,好歹还能凭借血液滴落的方向判断自己现在大概是一个什么状态。
他快要丧失对外界的感知了,漆黑憋闷的环境使身体上的不适感被无限放大,沈翊的神志不可避免的变得昏溃。
耳边忽然涌入嘈杂的声音,沈翊猛地清醒,从行李箱紧扣的缝隙中挤进来的一点点新鲜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腥咸。
他们到了。
男人停下车,将行李箱从后座取出,踏上了甲板。
“还有一处密室存放着主机,我们再去外面找找……”蒋峰提议。
“不,主机应该就在这里。”杜城环顾着四周。“制作两个密室,机关被人发现的概率大大增加,存放着主机的密室机关,肯定也在这里。”
他的视线落到那一堆柜子中的奖杯上去。
“这里是陈舟存放荣誉的地方,装修风格完全按照他个人的喜好。差不多90年代初的装修风格,对应的是他的大学时期——”
杜城看到了那个陈舟大学时代获得的奖杯。没有犹豫的,杜城伸出手,拧动底座。
墙体摩擦声响起,存放着主机的密室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么多不同年份的机器……找90年代生产的那一台!”李晗已经学会了举一反三,得到杜城赞许的目光后上前操作,然后很快停了下来。
“城队,要密码。”
指针已经指向了4,焦躁的情绪逐渐在众人中弥漫开来。杜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布会现场同事的视频显示,陈舟还在台上滔滔不绝。
“别慌,还有时间。”杜城安抚大家,“再想想有没有遗漏了什么线索,或许和密码有关。”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蒋峰,带鲁米诺试剂了吗?”
“在车上!”本来是帮痕检的同事带东西,杜城一提蒋峰才想起来,他顿时明白了杜城想做什么,飞奔下楼去车上取回试剂,对着沙发一阵狂喷。
密室光线昏暗,根本不用关灯,所有人都看到了沙发座椅上靠近靠背的位置,有一个清晰的、发着蓝光的字母。
“‘m’?”李晗苦思冥想,“这是提醒我们密码和m有关?m的生日,或者死期?”
杜城死死盯着些斑驳的血液痕迹,半晌摇了摇头:“沈翊留下这个字母时,应该是坐在沙发上,手在背后,以身体挡住对面的监控摄像头,防止被窥探到他的动作。他与我们现在的角度,应该是反着的。”
“沈翊留下的信息,不是m,而是w。”
“w的意思是,密码与网址有关。”杜城脑海中飞速闪过他看了一夜的那些资料,“按照陈舟骄傲自负的性格,这个密码应该与他人生的高光时刻脱不开干系。”
“陈舟的高光时刻,就是在大学时期创办的论坛,让他成为了学校中的风云人物,促使他成为今天的科技狂魔。那个网址是,close 2 u。”
“去试试。”
密码输错三次就会自动销毁主机内储存的文件,李晗却对杜城全然信任,点了点头就坐到电脑前操作。
一阵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响,电脑显示出了操作界面。
“成功了!”蒋峰按捺住激动,凝神屏息,看李晗快速地点开各个文件夹搜索陈舟的犯罪记录。
“……通知路队,发布会那边,可以将陈舟控制起来了。”杜城的脸被电脑发出的幽幽蓝光映得冷如冰霜。
“蒋峰跟我走,我们去码头。”
“找沈翊。”
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三十四。
行李箱被男人随手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周围人来人往,鞋底与甲板敲击的响动顺着地板的震颤传入沈翊耳朵里,他努力振作精神,试图搞出一些响动来吸引路人的注意,告诉他们这个行李箱里有个大活人,谁知刚拼尽全力带动箱体晃动了一下,就被男人似乎漫不经心的用膝盖抵住了箱面,缓缓施压。
“唔……”本来就没有空间,逐渐增大的压迫感使沈翊五脏六腑都在疼。他明白这是警告,于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也没力气再动了。
缺氧使沈翊失去了时间概念,昏昏沉沉间,他似乎隐约听到一声汽笛长鸣。
船要开了。
沈翊又拽回了自己的意识。
杜城还没来吗?再不来自己真的要被卖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纷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有熟悉的声音高喊:“警察!不要跑!待在原地不要动!配合检查。”
然后他感觉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装着自己的行李箱前,杜城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有些飘渺得不真实。
“打开。”
眼前的黑暗被骤然划破的时候,许久未见自然光的沈翊有些畏光地眯起了眼睛。
“沈翊!”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杜城第一个动作就是蹲下来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杜城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堪堪放下,抽走小画家口中已经塞得他双颊酸胀的布团,把人从行李箱中捞起靠在自己身上,手再绕到沈翊身后去解他的绳子。
然后杜城看见了沈翊手腕上被他自己搞得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动作霎时顿住。
靠在杜城怀里的沈翊心底终于出现了一丝心虚。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沈翊浑身几乎脱了力,倚在杜城身上,下巴仰起搁在他肩膀上,胸腹的憋闷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导致他的声音又细又软,像极了撒娇:“你怎么才来。”
杜城深吸一口气:“我来晚了。”他摸出小刀,一点一点割断绳子,尽管动作小心翼翼,将被血濡湿后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绳子取下时,仍听到了沈翊忍痛的抽气声。
双手终于恢复自由,沈翊的臂膀和整个后背都酸痛到抬不起来。杜城割断沈翊腿上的绳子,手撑着他的腰,半扶半抱着沈翊起身:“蒋峰,这儿交给你,我先带沈翊去医院。”
“放心吧城队。”蒋峰将功补过的伸出手,想要帮忙扶一下站立不稳的沈翊,被环着沈翊的杜城不着痕迹的侧着身躲过。
沈翊根本站不住,大半的体重都压在杜城身上,腿软得直往下滑。杜城不敢碰他的手腕,只能一手端住他的胳膊,一手穿过他身前捞住他的腰,远远看去,沈翊整个人都偎在他怀里。这样走了两步,或许是觉得太慢,杜城直接将沈翊打横抱起,快步走到了车边塞进了车里。
沈翊看着杜城强绷着一张脸甩上车门,又大步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有些想笑,刚提起嘴角,就听见杜城压着火的训斥:“手腕怎么弄的?我就说陈舟怎么还有这个爱好,你自己弄的是吧?是不是不疼?还笑得出来?”
沈翊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手腕处还在不断传来一阵阵激痛,让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点点委屈:“疼……”
“活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疼着吧,就当给你长个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干!”虽然还是骂骂咧咧的,但是语气分明柔和了很多。
杜城痛快了嘴,顿了顿,还是没掩饰住神色中的担忧:“真的很疼?小心点不要蹭到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沈翊认认真真的看向杜城道歉。
杜城有些无奈。他一向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没有理解你留下的信息怎么办?没在开船之前找到你怎么办?你就不怕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
沈翊声音轻柔的打断他的话。
“你不会的。”
语气中全然的信任和笃定让杜城忍不住转过头,正看到了沈翊眉眼弯弯的勾起嘴角。
“你也是我的底牌。”
end.
鲁米诺试剂:常被用作现代刑侦的血液检测,与血液接触后发出荧光,灵敏度达百万分之一,可用于检测肉眼不可见的,被稀释、擦拭过的陈年血迹。
【博君一肖】我等到花儿也谢了03
大佬赞x演员啵
直掰弯,硬掰弯,包养失败
[图片]
他们之间,好像也变成了一场他最不屑的资源置换。
Chapter 3 事不过三
晚上有应酬,虽然有高迦在边上替他挡着,肖战也免不了喝了几杯。
饭局结束已经十一点多了,肖战让高迦陪着制片人去找乐子,自己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被扶到了车里。
“哦对了,”高迦在关门之前又想起了什么,探进来跟他说,“刚才会所那边打电话问预约是否要取消,我想着咱们这儿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就先取消了。”
“嗯。”肖战没所谓的点点头,虎口张开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是真的已经忘了这一茬。
原本就是一时...
大佬赞x演员啵
直掰弯,硬掰弯,包养失败
他们之间,好像也变成了一场他最不屑的资源置换。
Chapter 3 事不过三
晚上有应酬,虽然有高迦在边上替他挡着,肖战也免不了喝了几杯。
饭局结束已经十一点多了,肖战让高迦陪着制片人去找乐子,自己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被扶到了车里。
“哦对了,”高迦在关门之前又想起了什么,探进来跟他说,“刚才会所那边打电话问预约是否要取消,我想着咱们这儿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就先取消了。”
“嗯。”肖战没所谓的点点头,虎口张开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是真的已经忘了这一茬。
原本就是一时兴起,自然也不会有多么上心。
晚上笑的太多,他现在又累又困,只想回家睡觉。
“直接回水榭吗,肖总?”司机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人,已经很熟悉他的脾气性格和作息规律,从不会自作主张,也不会随便发问。
“嗯……”肖战揉着太阳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小技师按在他身上的那双手,继而,又想到了那张脸,那副不卑不亢的神态。
这一个略微拖长的语气词让司机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安静的等待着新的指令。
果然,后面停顿了一下之后,淡淡的吩咐:“拐一趟岸芷汀兰吧。”
“好的,肖总。”
其实这个时间,会所应该已经打烊了。
肖战也说不上为什么非要拐这么一趟,大概是因为无聊吧。
外面又在下雪。
肖战看着窗外,然后在车子快开到会所的时候眯了眯眼睛,坐直了趴在车窗上,“靠边停一下”
马路边上,穿着长款羽绒服围着羊绒围巾的小技师正在路灯下仰着头,即便捂的这么严实,肖战还是从那一道因仰头而露出的下颌线一眼认出了他。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会这样看雪。
真的是很呆。
车子平稳的靠在路边,仰头看雪的小技师一直到汽车停在他身边两分钟之后才意识到这辆车停在这里,可能是在等他。
车窗上贴着防窥膜,肖战坐在车里托着下巴往外看,小技师先是事不关己的站着,而后似乎有些疑惑,稍微俯下身子往里看——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肖战按下了车窗:“Hi,又见面了,小Jerry.”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穿的很厚而显得有些毛茸茸又很乖巧的小技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里那些因为困倦的茫然就被冷空气滞住,变的冷硬起来。
这种下意识的防备姿态,除了圈子里的竞争对手,肖战已经很少能在别人脸上看到了——他这个位置,他这张脸,向来只有他防备别人的份儿,哪里轮的到别人来防备他。
这是在怪他放了鸽子?
肖战笑了笑,像是没发现小技师这一点微妙的神色变化:“去哪儿?上车吧,我送你。”
他这句话刚出口,前排的司机已经下了车,绕到小技师身边,为他拉开了车门。
“不用了,谢谢您。”小技师对司机摆摆手,又弯下腰对他说,“我已经叫了车,就快到了。”
“上来吧,这个时间,又这种天气,不好叫车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小技师的手机就响了。
“喂您好,哦我看到您了,您不用动,我过去就行了。”小技师朝马路对面张望了两下,长腿一迈就打算过去,身子都已经动了,才又想起来他似的,转回来弯腰对他说了句,“我叫的车到了,谢谢您的好意。”
他说完直起身子要对司机略一点头,迈开步子就往马路对面小跑过去。
肖战坐在车里,眼睁睁的看着小技师穿过马路,上了一亮打着双闪的本田。
“……”是他的车标不够明显,还是小技师眼界有限不识货?放着好好的宾利不坐,非要舍近求远的去坐个本田!
司机还扶着车门询问的看着他,肖战翻翻眼睛,没好气的交代:“回水榭!”
他就不该跑这一趟,真是吃饱了撑的!
王一博到家时已经过了凌晨,许梦鸢很注重保养,一般十一点之前就会睡觉,他轻手轻脚的开了门,意外的发现客厅里的灯开着,而本该睡下的许梦鸢正坐在餐桌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回来啦?累不累啊,我热个牛奶给你。”
王一博怔了怔,站在门口没有动:“……不用了。”
他并没有在睡觉前喝牛奶的习惯,许梦鸢也不是真的想给他热牛奶。
这只是一个求和信号。
自从上次拒绝了许梦鸢帮忙给付导牵线的事事情之后,对方这近一个星期都没搭理他。
王一博虽然觉得这种冷战很压抑,长此以往对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处,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也不可能为了和好去认错。
他上部戏也是付导的,在里面演了个男二号的朋友,镜头不多,刚好都在付导那一组。
这次付导的新戏越过了他的经济公司直接联系他本人说觉得有个角色很适合他,问他有没有兴趣演,他收到本子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个戏份直逼男二的男三号。
付导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已经很感激了,想上付导戏的演员太多了,竞争这么激烈,他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再去带一个人进组呢。
他跟许梦鸢在同一个经济公司,女生在学校时专业课成绩很好,出了校门签了公司也不愿意给那些非科班出身的关系户作配,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的,已经被公司半放弃了。
王一博之前虽然也没遇到什么太好的本子和角色,但一个剧组一个剧组跟,一个角色一个角色的演,慢慢的也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认识了一些真心想拍好作品的前辈老师。
“我今天收到《庶女》剧组的试镜邀约了,虽然是个小成本的快餐剧,但他们让我试的那个角色很讨喜,如果播出顺利肯定能圈不少粉,K姐跟我说是你跟刘导推荐的我……”许梦鸢边说边走到男朋友身边,抱住了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对不起啊一博,我还以为你都不爱我不管我了……”
她抬起头,踮起脚尖往男朋友脸上吻去,却被躲开了。
王一博是躲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跟许梦鸢都顿住了。
其实不应该躲开的,因为这样太伤人。
可在女生吻上来的那一刻,他却几乎想要冷笑。
因为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跟许梦鸢之间,好像也变成了一场他最不屑的资源置换。
他不给她搭线,她就锁上房门不理他。
他向别的导演推荐她,她就主动来抱他吻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变成了这样。
许梦鸢退开一步,认真的,仔细的,探究的扫视了一遍王一博。
“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这个问题让王一博再次想要冷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许梦鸢说到这里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睛,她再次抱住王一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把头埋在男朋友的胸口,自然,也就看不见他黯然的神色。
等等,再等等。
这个女生跟了自己六年,期间不是没有其他更有钱有势的人来对她表示好感,可她始终都不离不弃的守着一个寂寂无名的自己。
他不能在她人生的低谷将她抛下,那对她也许是另一个致命的打击。
所以,等等,再等等。
等她从低谷中走出来。
等她有了事业上的一点慰藉。
“哎呦我的妈,你是不知道那个苹果台的副台长有多能折腾,我这把老腰差点儿没给折腾散……”
百叶窗拉着,高迦在肖战办公室里就无所顾忌,西装随手一扔,人就陷进了沙发里。
他跟肖战在上学时就认识了,关系一直不错。原本他是他们那个小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可大学还没毕业他家老爷子就落了马,家里一众顶事儿的叔伯们不是进去了,就是捐钱跑路了,只剩下那么两三个能勉强撑住的也都明哲保身,不跟他家有任何牵扯。
他家出事之后他毕业证都没拿就回了国——再不回去他恐怕都见不着他妈最后一面。
世态炎凉这四个字,他真是体会的彻彻底底。
平时在他身边鞍前马后哥长哥短的那些个兄弟也都瞬间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肖战在他回国后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你就说。
肖战本身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就是个边缘人物,因为他家世虽然不错,可他本身只是个小娘养的,上面三个已经混的风生水起的嫡出哥哥,他不过也就是肖家可有可无的一个。
所以那个时候那种处境的肖战能跟他那么说,高迦很没出息的当场就哭了。
以至于肖战回国之后跟他说想开公司需要他帮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周台长什么时候也换了口味,改走后门了?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承受这些。”肖战坐在办公桌前处理邮件,还抽空上下扫了他一眼。
听出他意思的高迦顺手抄了个纸巾盒就扔了过去:“滚蛋啊!你别腐眼看人基!”
肖战的性取向,他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对方压根儿就没想瞒着——有时候高迦觉得肖战就是故意的,肖家越不能接受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
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反正肖战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
高迦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晚上去岸芷那边吗?我想去按按,咱俩一起吧。”
正在打字的肖战顿了顿:“不去。”
高迦从他这个停顿和加重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赌气的成分,八卦雷达瞬间哔哔的响起来。
“几个意思?那个小技师惹你生气了?”
“我去不去跟那个小技师有什么关系?”
“所以真的是因为‘那个小技师’!你看你都没否认有这么个特定的人!”
“行啊高副总,学会给我下套了是吧?”
“那我哪儿敢啊,这不就是,习惯了揣摩圣意嘛。”高迦笑嘻嘻的,难得看到好友这副不爽的样子,自然是不能放过,“怎么着,开口跟你要东西了?”
他知道肖战的性子——该给的我自然会给你,但你不能开口要。
要了,就玩儿完。
“那倒没有。”
“那是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就惹了我们肖总呢?”
接连被拒绝了两回这种事儿,肖战一点儿都不想跟高迦细说,只言简意赅的吐出四个字儿:“不知好歹。”
“反了他了!敢跟我们肖总拿乔!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岸芷汀兰,当着他的面点别人!让他知道点儿好歹!”
“不过就是个小技师。”根本不值得他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小技师不懂事也得教训啊!”高迦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软磨硬泡生拉硬拽的把肖战捞出了办公室。
结果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到岸芷汀兰,却被告知小技师没有空挡。
“对不起肖先生,因为您没有提前预约,所以Jerry今天不能为您服务,他后面已经约满了,您可以看看我们会所里其他有空档的美疗师,他们都比Jerry年资高有经验。”
我稀罕的是年资和经验吗?
我人都来了,你跟我说没有空挡?
被本人拒绝也就算了,区区一个会所,也敢拦人?
肖战双手抱臂翘起腿,目光扫过面前这一排低着头任他挑选的技师,而后看向大堂经理:“把他后面的预约全部取消,安排这些所谓高年资有经验的去,我来买单,让Jerry现在就过来。”
“不好意思肖先生,已经预约好的我们是不能临时换人的,如果您一定要让Jerry为您服务,我帮您预约明天……”
“我说了,现在。”
“不好意思肖先生……”
经理没有说完,肖战就再次抬手打断了他。
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中甚至带着一点慵懒的随意,却让大堂经理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让Jerry过来,或者,让方琴音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TBC
肖总:不给你们摆摆谱你们怕是要忘了谁是Boss!
我才不信什么日久生情(1)
*又名《我和我租来的男朋友假戏真做了》
*挡烂桃花博 × 逃避相亲 战
*架空,OOC,狗血预警。
*“可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1】
这是肖战的邻居阿姨给肖战妈妈介绍的第八个对象了。
肖战看着对面这个邋遢大叔嘴边还挂着半根没擦干净的面条,嘴巴里莫名哈出来一股大蒜味,肖战觉得自己跟前的咖啡也并不能掩盖什么尴尬。
“呃……”肖战试图找到什么突破口可以挽救一下现在的局面。
对方笑了笑,“肖战哈,你妈跟我妈说了,你好像是给人拍照的?拍照赚的...
*又名《我和我租来的男朋友假戏真做了》
*挡烂桃花博 × 逃避相亲 战
*架空,OOC,狗血预警。
*“可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1】
这是肖战的邻居阿姨给肖战妈妈介绍的第八个对象了。
肖战看着对面这个邋遢大叔嘴边还挂着半根没擦干净的面条,嘴巴里莫名哈出来一股大蒜味,肖战觉得自己跟前的咖啡也并不能掩盖什么尴尬。
“呃……”肖战试图找到什么突破口可以挽救一下现在的局面。
对方笑了笑,“肖战哈,你妈跟我妈说了,你好像是给人拍照的?拍照赚的钱多吗?和我比谁多一点?我总觉得你这个拍照的工作啊,不是很稳定,我觉得你还是要找个稳定点的工作,这样我俩以后还房贷什么的也没什么压力,你说是不是?你有车吗?好像有吧,你既然已经有了,我觉得后面就不用再买了,怪折腾的,是吧。我呢,之前也谈过几个对象,我都没看上,哈,我觉得你各方面条件还挺不错的,我俩还是一个地方的人啊,都在这大城市打拼,不容易,互相做个伴,挺好的,你觉得呢?”
肖战一直在憋气,脸都有点憋红了,终于对面的人不说话了,肖战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呼吸。
“我是摄影师,不出意外应该我赚的比你多,房贷你自己还吧,我买房子会自己按揭的,有车,也是我自己买的。我觉得我一个人过挺好的,咖啡的钱我付过了,有缘再会。”
肖战说完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就迅速逃离现场,留下邋遢大叔一个人喝着饮料。
肖战还在去和朋友聚会的高架上,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你怎么和人家说的?不是约的四点钟吗?现在才过了多久,你们聊完了?这么快?说什么了?”妈妈的声音连珠炮一样冲进肖战的耳朵。
“妈,你就算是给我介绍对象你也给我找点靠谱的啊。”
“怎么不靠谱,你张阿姨跟我讲啊,说这个小伙子三十岁,准备买房了,工作也稳定的,我看照片么人看起来也是孔武有力的,你嘛那么瘦,两个人刚刚好互补的呀。”
“我怀疑他出门来见我之前吃了大蒜还不洗脸。”肖战看着前面停一停动一动的车流,叹了口气。
“你说说看,第几个了?光今年就第几个了?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三十岁也找不到对象了战战。你条件明明就不差的,你……”
“妈,你也知道我条件不差的,何必着急呢,我觉得三十五岁之前都是可以接受的啊,我还有两年才三十岁呢,我现在这么着急愁什么呢。”
“话不是这样子说的呀,你看人家张阿姨的儿子,那年初婚礼都办好了呀,叫你去,你又说工作室忙了要回北京了,你说说看,你有人家的速度,那妈妈也就不催你了啊。”
“那又不是非要结婚的……”
“是,不是非要结婚的,你看看,这都十一月份了,马上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你这样下去今年回老家,亲戚们一聚,好,又只有我们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肖战无语,“这种事情就没必要攀比了啊,有空你攀比攀比年收入什么的还可以哈,我绝对数一数二。”
“我跟你说,这不是……”
“好了妈,我客户电话进来了,不说了,还有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就这样。”
肖战飞快地挂了电话。
十一月傍晚的风吹进车里有阵阵凉意,窗外的路灯因为阴天又或者雾霾早早的亮起。肖战开车去往朋友的饭局,本来想着这场相亲最久会控制在半个小时,现在比肖战预计的还要早一点。
晚上吃完饭回到家,妈妈又打来电话,肖战一时没忍住说了几句,这下妈妈也生气了,爸爸在中间做和事老。
妈妈说,给你找又不满意,自己又不找,假如找不到对象过年干脆别回家了。
肖战直接撂了电话。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自己租来的这个小小的公寓,感觉这样大小的空间其实自己一个人住刚刚好。电视上正放着阖家团圆的广告,肖战面前是朋友从国外拿回来的巧克力。
肖战随便拿了一块放到嘴里。
意外的苦。
总觉得这生活处处都在和自己作对,却又明明找不到任何一个敌对对象。
肖战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去。”王一博坐在房间地上拼着乐高。
“高阿姨的女儿,国外回来的,比你小两岁,你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王一博的妈妈靠在门边尽力游说。
“太小了,没意思。”王一博继续拼乐高。
“才两岁!怎么就太小了,胡说八道呢。一博啊,你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么天天就是滑板乐高呢。”妈妈一脸嫌弃的样子。
“妈,你也知道我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啊。”王一博回头看了妈妈一眼,一脸小可怜的模样,“我就想好好在家里待着休息休息,上班已经够累了,还要出去见这个见那个,你就说我已经有对象了不就好了吗,哪儿还有这么多事儿啊。”
“那怎么办,都跟人家高阿姨说好了的呀,不行,你今天去也是去,不去也是去,下次再跟你商量。”
王一博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老妈,“还想有下次?”
妈妈过来拉起了王一博,推着他换衣服。
“反正就当是多认识一个朋友嘛。”妈妈看王一博肯站起来了,情况还算不错。
“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停止对我的摧残啊,我才几岁啊。”
“等你找到结婚对象咯,毕竟这种事情一拖两拖就变成剩男了哦宝宝。”
王一博听着妈妈把“宝宝”和“剩男”两个词语说在一起,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王一博就算是跟着去了,也没改变什么。人家女孩儿兴致勃勃地和王一博搭话找话题,王一博就是对着手机上的跑跑卡丁车来劲,时不时地嗯一声,有答没答地说两句,直到吃晚饭了,人家姑娘还是没等到王一博的自我介绍,哪怕仅仅只是说个名字。
虽然妈妈已经告诉过自己了。
王一博回到家,不,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开始遭受了妈妈的连环攻击,王一博满脑子的“我不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一直到了家,这个情况才在王一博钻进厕所洗澡的时候得到了缓解。
既然说找到对象了才可以停止这毫无意义的饭局,王一博心想,找一个真的难,找个假的还不容易吗?
这年头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至于钱,王一博多得很。
他洗完澡就在朋友圈屏蔽家里人发了一条招租合约男友的启示,不到五分钟,刘海宽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有个朋友,比你大点,也饱受相亲困扰,你俩要不聊聊?”
半小时以前。
刘海宽在朋友圈刷到了肖战吐槽嘴边有面条、说话喷大蒜的相亲对象,并呼吁到底有没有人能救救他,还附上了他和老妈在还有老爸的三个人的群里,句句令人感到窒息的吵架实录。
转眼又看见王一博在朋友圈哀嚎,刘海宽瞬间就想到给这两个人搭个伙岂不是皆大欢喜。
“靠谱吗?”王一博这边一边又拼起了乐高一边问。
“摄影师,工作自由,月收入稳定,颜值嘛我觉得配你那就是绝配,配别人我觉得亏了。”刘海宽在电话对面说得句句恳切。
“我没啥别的要求哈,反正我们把一些原则性的问题约定清楚了,跟我约会应付我家里这边的话,费用我都会出的,他不用操心。”
“那不就巧了吗!肖战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明白人啊。”王一博好像看见了自己被解放的点滴希望。
“那我把你微信给他吧,你俩自己说去吧。”刘海宽一看这事儿有希望,可以速战速决了。
“他叫啥,你给我发一下,什么小赞的,刚才没注意听。”
“行,我一起给你发过来。”
王一博加了肖战好友,迅速改了备注,因为刘海宽已经帮两个人互相说明过原因,所以没有过多的客套,两个人直接约定次日见面,可以详细说一下两个人的情况,对一下口供,以防日后突然被查岗的不时之需。
肖战加到了这个弟弟,别的都挺满意,就是年龄好像挺小的,心想明天见面的时候要好好编一编故事,不然怕糊弄不过去。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肖战和王一博约在一家火锅店见面,肖战先到的,给王一博发了桌号。
点完菜以后服务员问肖战要什么锅底。
“特辣。”
“鸳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肖战抬头一看,是王一博来了。
肖战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穿皮衣的男孩子,在自己被无数个邋里邋遢的相亲对象伤害了双眼以后,净化了肖战的视网膜——
也太好看了吧!!
肖战有那么一瞬间,心想要是自己真的能跟他谈恋爱就好了。
服务员还在两个人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锅底到底……”
“鸳鸯。”肖战妥协了。
“特辣。”王一博鼓起了勇气。
“……”服务员无语。
王一博只是觉得,对面这个合约男友,起码看起来,还是值得自己吃辣锅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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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新坑不是掉马是非典型假戏真做
谁知道日久了到底生不生情呢!
大家看的还喜欢吗!
「豪情雅致」音与香气
/电竞主播X花店老板
/上下楼邻居的爱情故事
/HE甜一发完
1/ 晚八点整,任豪进入直播间,摄像头对准手部,偶尔被拍到的下巴上依旧带着口罩。跟他时间久的粉丝都知道,POI直播从不露脸,多数时候都用变声器,上次原声出镜是为了履行300w粉丝福利的承诺。
今晚母亲来看他,特意炖了鲫鱼汤。任豪的电脑桌乱成一片,如果不是母亲临走时帮忙把外卖盒收拾干净,他大概连放汤碗的地方都找不到。...
/电竞主播X花店老板
/上下楼邻居的爱情故事
/HE甜一发完
1/ 晚八点整,任豪进入直播间,摄像头对准手部,偶尔被拍到的下巴上依旧带着口罩。跟他时间久的粉丝都知道,POI直播从不露脸,多数时候都用变声器,上次原声出镜是为了履行300w粉丝福利的承诺。
今晚母亲来看他,特意炖了鲫鱼汤。任豪的电脑桌乱成一片,如果不是母亲临走时帮忙把外卖盒收拾干净,他大概连放汤碗的地方都找不到。
“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这是他最常听到的唠叨。
还没上赛道,就已经有粉丝开始刷礼物。任豪简单打过招呼,一边随意匹配排位一边看向电脑屏幕。他又看到那个熟悉的id “YE”。
说实话,任豪觉得这个“YE”运气不太好。每次直播排位他都会帮当天礼物榜单第一名的粉丝上分,但如果没记错的话,YE已经连续三次勇夺榜单第二名了。
POI有规矩,每次直播只跑十圈,不论排名多少或卡不卡段位,满十圈准时下线。今天手边的鲫鱼汤味道有点浓,任豪忍不住分心,几次过弯的时候都没贴住,弹幕开始有人发牢骚。他没在意,一轮跑下来依旧第一名冲线。
系统显示:YE送来小橘子X100
系统显示:YE送来钞票枪X80
……
备战的间隙,任豪心想今天“YE”的贡献榜一应该稳了,没想到第十圈冲线之后有粉丝直接刷了两台战舰——YE又是榜二。
无奈地笑着摇头,任豪放松活动手指,打开变声器说:“恭喜xx榜一,一会后台私信我。”
短暂停顿过后,任豪又说:“也感谢第二名的YE。”
POI向来话少,能对榜一说句谢谢已经实属不易,今天居然单独提了第二名,惹来粉丝惊呼。排在YE后面的是任豪的忠实女粉,开始用VIP特权疯狂刷屏:呜呜呜呜呜第三不配拥有POI的感谢吗?你会失去我的!
任豪忍俊不禁,又补了一句:“那也谢谢你,第三名的小可爱。”
直播间一片哗然,粉丝对着“小可爱”三个字啧啧称奇,感叹高冷POI居然还会撩人。任豪看着他们吵闹,笑着关掉直播,他倒进椅子里,双手轻揉太阳穴。
有点累,或许真的是时候找个人照顾自己了。
听到任豪说“感谢YE”时,刘也正把明天客人预定的最后一支玫瑰剪好。等他反应过来凑到屏幕前,就听见“YE”字的尾音,尽管用了变声器,还是让人感觉到隐约的温柔。
刘也从两个月之前开始看POI的直播,运气好赶上了300w粉丝福利。POI的原音真的很好听,低沉的少年音,打到战况激烈的时候音调会微微上扬,但依旧处变不惊。轻轻转动手中的玫瑰,刘也开始想象,如果哪天POI能用原声对他说一句感谢那该有多好。
猫咪跳上桌子,把刘也刚摆好的玫瑰踢到地上一束,又摇着尾巴往他怀里扑。
“小布,又淘气。”
刘也抱着猫,把店外的牌子从“营业中”换成“已休息”。放下卷闸门的刹那,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对面公寓楼亮着数不清的灯,偶尔有几间黑漆漆的屋子穿插在中间。
他摸摸小布头顶的软毛,笑着说:“回家啦。”
2/ 任豪发现公寓楼下开了家新花店,门口总蹲着一只眼睛圆溜溜的小猫。上周母亲买了新鲜的百合,现在已经有些枯萎,他不愿看着花瓶孤零零地躺在鞋柜上,就想再去挑几朵好看的花。
任豪推门走进花店时,刘也正坐在圆桌前给郁金香绑金色丝带,细长的手指卷着绸面在花枝上滑动,熟练又灵巧。可能是由于职业的缘故,任豪对人的手指总是格外关注,他发现刘也的指节处泛着淡淡的红。
注意到任豪的视线,刘也站起身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快到圣诞节,小店里摆的基本都是玫瑰,任豪绕了一圈,最后要了两束郁金香。到该付钱的时候,他才发现兜比脸还干净,手机非常给力地在低温状态下顶着百分之三十的电量自动关机。
“额……”看着刘也已经把花束包好,任豪尴尬地扯动嘴角,“抱歉,我不要了。”
“为什么呀?”刘也瞪大眼睛问,让任豪觉得他和门口那只猫咪像极了。
任豪不好意思地朝刘也晃晃黑屏的手机。
刘也会意,还是把包好的花递到任豪手里:“圣诞快乐,喏,礼物。”
有时候任豪是个挺想得开的人,他并不想故作矜持来拒绝别人的善意。收下刘也的郁金香,道谢过后任豪默默记下墙上贴着的店主联系方式,打算回去加个微信好友再把钱转过去。
任豪抱着花往门外走,刘也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一阵类似猛男怒吼的声音,他抬头看,发现小布扑进任豪怀里,地上还落着一只被折断的郁金香花。
刘也不得不承认,这场面都些滑稽。任豪是冷清类型的男孩,很酷的黑色鸭舌帽,微微上挑的的眉毛,过膝的长款纯色风衣,透着点生人勿近的意味。小布是个自来熟,或者说它见到帅哥就想扑过去要亲亲,今天正好逮到了任豪。
一人一猫,一静一动。
憋住笑,刘也训斥道:“小布,我是不是得揍你了?”
小布咕唧着从任豪怀里跳出来,一溜烟跑回窝里。任豪的手臂依旧僵着,有些无助地看向刘也。
“对不起……你怕猫吗?”
任豪摇头,他只是怕突然跑出来吓人还体重超标的猫,他的手好痛,他的人也好怂。
“花掉了一支,我去给你包支新的。”
任豪叫住刘也:“不用了,一支就够,谢谢。”
小布还在喵喵叫着,任豪挑眉,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刘也:“听说猫的性格会和主人很像?”
刘也听出任豪在打趣自己,便开玩笑地回答:“大概猫也喜欢出门买花不带钱的帅哥吧。”
任豪,惨败。
3/ 奇怪,今晚POI没有按时上播。刘也倒在床上,发现直播间里发公告说POI手臂拉伤,停播三天。
完了,刷上榜一的大业再次搁浅,刘也百无聊赖地盯着床下哼唧哼唧吃猫粮的小布,突然就想起今天在花店里遇到的男生。他觉得任豪的声音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还有抱住小布时露出的细长白皙的手指,竟然有几分像POI。
刘也起初对游戏一窍不通,看直播更是巧合。大概两个月前他无意间点进POI的直播间,赶上主播唯一一次原声出镜。
他喜欢POI的声音。
如果说因为声音喜欢上歌手、声优甚至是演员,这都说得过去;但因为声音而喜欢上一个游戏主播,刘也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事实就是这样,入坑之后他跟着POI一点一点学会每个游戏技能,成了P家的忠实粉丝。
只是刘也真的很非,每次都在刷榜的最后时刻被各种不同的人偷鸡,他觉得如果再出几次这种事情,明天微博热搜第一位就得是“YE 千年老二”了。
“啊……POI再爱我一次!”刘也抱着手机,一副流泪猫猫头的表情。
几分钟后,他看到微信弹出的好友申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备注是:你好,我是下午花店的那个。
刘也心想,这还真是念叨谁谁就来。他发去消息:怎么称呼你啊?
对面回答:我叫任豪。
刘也腹诽:我还以为你叫句号呢。然后还是正经回复道:你好,我叫刘也。
点进任豪的朋友圈,三天可见,妥。刘也重新倒回床上,刚扯开面膜准备护肤,他又听见手机提示音。
任豪问他:你住金庭B栋1103吗?
刘也一愣,反应过来任豪应该是看了他的朋友圈,回道:是啊,怎么了?
任豪说,他住1203。
刘也干笑两声:挺巧挺巧。然后赶紧下床抱起小布,好像是怕任豪冲下来把他和他可爱迷人又为非作歹的小布绳之以法。
最后刘也还是妥协了,撸着小布的毛说:“小布,帅哥居然住咱楼上。”
小布在他怀里翻身,瞪着眼睛瞧来瞧去。
临睡时刘也收到任豪发来的红包,里面是99.9元。他问任豪是不是打错了小数点,毕竟一支郁金香只要这十分之一的价格。然而任豪说,他想在刘也这订8束,下周要送给很重要的人。
大概是女朋友吧。刘也想着,心里突然有些闷,抬手关掉台灯躲进被子里。
任豪还未入睡,见刘也发了一个“好”就再没有回音,忍不住发起牢骚。卖花的漂亮哥哥真是没良心,他家的胖猫扑得人手臂生疼,他居然都不再关心一下。
揉着酸痛的手臂,任豪想起刘也的眼睛,弯弯的、明亮的、温柔的。他又想到,刘也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郁金香味道。
4/ 任豪来拿花的那天气温回升,圣诞节后居然飘了雨夹雪,下到最后几乎全都是雨。他来得早,刘也的花店还没开门,他就站在屋檐下等着刘也过来。
“早知道下楼的时候去敲门问一下就好了……”任豪裹着衣服小声嘟囔。
刘也赶来时任豪正蹲着玩手机,见他过来就抬起头说:“安——来啦?”
“安?”这是什么奇怪的语气词,刘也忍不住皱眉,又觉得好笑。
“给我发微信催一下不就得了?在这傻等。”
雨丝是斜的,任豪躲在檐下也被浇湿了刘海和左边肩部的衣服。他咧嘴笑笑,对刘也说:“我怕你睡懒觉呢。”
刘也的确是起晚了,被任豪这么一说开始心虚起来,小声说:“进来吧,都浇湿了。”
包郁金香的过程中,任豪坐在刘也对面,无意间瞟到他手机上熟悉的蓝色图标。
“诶,你也玩这个游戏?”任豪问。
刘也点头说:“是啊,不过刚玩两个月,菜得很。”
“那我带你啊。”任豪几乎是脱口而出,小男生才有的炫耀冲动让他有种久违的感觉。
“经常带妹?”
任豪上下打量刘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从不带妹。”
但是可以尝试带哥。
刘也不置可否,把包好的花束塞进任豪怀里:“这是要送女朋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送老妈,今天过生日。”
“那康乃馨更合适啊。”
“她喜欢郁金香。”
刘也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我也喜欢,很好闻。”
任豪把花束凑近鼻尖,像婚礼上偷闻捧花的伴郎。他向刘也道谢,转身往门外走去,却被刘也叫住。
“等等,我给你找件雨衣。”
任豪才发现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捧着花,刘也给他罩好雨披,最后帮他系好帽子上的松紧带。刘也系得很紧,只让任豪露出五官,看起来可可爱爱,特别像最近很流行的宝宝特效。任豪比刘也高一点,垂下视线正好看到刘也褪色的头发,前几天还发红,现在就变成金黄色。
不过他怎样都好看诶。任豪想着,突然听到路过花店的女孩们正在窃窃私语。
“天啊,好甜啊!”
“帅哥给帅哥穿雨衣……”
“诶,是年下吧?”
任豪和刘也都是网瘾患者,对女孩们说对“甜”和“年下”也略知一二。任豪尽力装作耳聋眼瞎的样子,却听到刘也轻咳一声,他低头看去,发现刘也的脸颊都红了。
“额,要不我自己系?”任豪小声问。
刘也白了他一眼:“我都系好了。”
女孩们撑伞笑着跑开,刘也的脸更红了。
任豪也有点害羞,最后憋出一句:“刘也,系得有点紧。”
刘也,惨败。
5/ 晚间任豪从母亲的生日宴上回来,拎回一罐还热乎着的排骨汤。他吃得好饱,一口也喝不下,就发微信问刘也要不要来尝尝,美其名曰:谢谢刘老板的爱心雨衣。
刘也回复:不喝了,谢谢,一会要看直播。
任豪看了眼时间才发现离八点只有二十分钟,他也该准备上播。上次被小布搞得三天没播,粉丝快要哭倒长城了。
今天的直播间很热闹,不知是谁刷过一条:“YE,今天你榜二了吗?”惹得粉丝们笑得前仰后合。
最开始YE没有回应,最后任豪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YE今天也不想榜一吗?”
YE立马回复道:“POI我是不是得揍你了?”
任豪虎躯一震差点掉下赛道,这句“我是不是得揍你了”实在是太耳熟。他想起刘也在花店里对小布假装凶巴巴的样子。
也,YE?
任豪心里痒痒的,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今天母上过生日,给个福利。榜一榜二榜三每人送500钻。So...不管YE是榜几,今天都只帮他一个人上分。
屏幕另一边的刘也差点被惊掉下来的手机砸到,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吓得小布飞速跳回窝里。
“老天,POI点名要帮我上分?”
整个直播过程刘也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他收到POI的私信:你微信还是QQ登陆游戏?
刘也赶紧回复:微信。
POI又发来一条:加微信还是直接扫码?
我晕,还可以有加微信这种福利吗?不过刘也转念一想,像POI这样的游戏主播大概会有专门的工作微信,不会用私人微信和粉丝交流。
于是他回复:加微信吧。
然而当刘也看到寻找好友界面直接跳出任豪的微信头像,他整个人足足愣了半分钟。小布跳上床摸他的膝盖,又撞进他怀里,最后只听主人叽里咕噜地说出一堆它不懂的话。
“老天爷,我这算私联到偶像还是私联到邻居?”刘也发出任豪同款猛男怒吼。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刘也抓起一看,是任豪发来的信息:上楼,喝汤。
6/ 任豪的客厅很干净,和刘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刘也站在门口,看任豪弯腰帮他找出拖鞋。鞋柜就在左手边,鞋子摆放整齐,最上方是插着一朵郁金香的花瓶。
“进来吧。”任豪对刘也说。
“你家还挺干净啊。”
任豪摊摊手说:“客厅嘛,男人的门面,得干净点。”
这一套又一套的。
刘也觉得任豪的声音有些不对,比平常听起来要飘忽一点。见任豪要往厨房去,刘也叫住他:“POI?”
任豪转过身,摸摸T恤的领口,“还是叫我名字吧,POI已经下播了。”
刘也又问他:“任豪,你喝酒了?”
“一点点。”
正常情况下任豪绝不会在喝过酒的情况下直播,但今天生日宴上被亲戚灌了几杯,挡也挡不住,平台又有要求不能连续旷工三天以上,他才不得已带着酒劲上播。
一上头不要紧,他和刘也两个人都掉皮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刘也正色道。
任豪无辜地眨眼,给刘也端来排骨汤:“安~赛车游戏而已嘛。”
刘也接过罐子抱在怀里,问任豪这个语气词“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豪说,是开心、满足的意思。
刘也仍旧被一种失真感包围。POI是偶像,而如今站在面前的任豪只是邻居,虽然任豪和他想象中的POI别无二致,刘也还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复杂的关系转换。
“POI……”他又这样叫任豪。
任豪往前走了几步,客厅的灯光垂下,勾出他的身形轮廓,把刘也拢进浅白的光晕中。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任豪的声音愈发低沉,他微微低下头问:“怎么了?”
刘也抱紧排骨汤罐子,小声说:“谢谢你的汤,我……我就先回去了。”
任豪没有拦他,只是懒懒地靠住玄关:“还没帮你上分呢。”
刘也说,不急,今天时间太晚了。
任豪不再勉强,送刘也出门,帮他打开门灯。
“刘也。”
“嗯?”
“明天再帮我带一支郁金香上来吧。”
刘也脸颊烧得通红,他背对着任豪,慢慢点头。郁金香的花语:美丽、祝福、爱意、永恒。他小跑着下楼,直到关上家门,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刘也听见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脸上的灼热才缓缓退下去。
7/ 刘也二十六岁,早就过了初恋的年纪。他的日子没有同龄人的朝九晚五,不存在职场的枯燥乏味,每天和花草作伴,悠闲也封闭。很多年了,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似乎只剩下小布,还有店里来来往往都叫不上名字的客人。
任豪二十四岁,已经错过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退居二线当主播的日子里吃喝不愁,除了偶尔被爸妈催婚,生活几乎没有别的烦恼。但他和周围人交流的方式似乎只有那一方屏幕,有上百万粉丝为POI摇旗呐喊,却没几个人知道任豪是谁。
如果刘也没有无意间点进任豪的直播间,如果任豪没有临时起意去刘也的花店里挑上一支郁金香,他们或许会是一辈子普通邻居,隔着苍白的天花板,做着各自的晚安梦。
刘也走后,任豪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努力回想着第一次在直播间里看到“YE”这个id的情形,脑子里浮现出的却都是那天早上刘也给郁金香缠丝带的灵巧双手。
他好像喜欢上刘也了。
那个给他亲手系好雨衣的人,那个送给他郁金香作为圣诞礼物的人,那个就住在他楼下的人。
从床上扑腾起来,任豪草草披上外衣,借着酒劲抓起花瓶里还未枯萎的郁金香往楼下跑去。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刘也家的门灯早就熄灭,任豪忽然觉得大晚上这么打扰人家不太合适,只轻轻敲了两下门就打算回去。
“咔哒”一声,内门锁被打开,刘也问道:“谁啊?”
“POI。”任豪回答,短暂沉默过后又补上一句,“是我,任豪。”
刘也开门,就见任豪站在自己面前,脑袋上还顶着被压出的呆毛,手里掐着那朵花。
“你干啥啊?”刘也被任豪这幅装束逗得发笑,“大半夜吓唬谁呢?”
任豪把花递到刘也面前,“给你。”
刘也说:“任豪,你喝醉了。”
任豪垂下手臂,像掉进水里的小狗。他问刘也:“你喜欢的是POI,不是任豪,对吗?”
其实刘也很想告诉任豪,就算他不是POI,这么英俊帅气的男孩依旧会惹人喜欢。只是刘也一个人的时间太久了,似乎就快失去表达喜欢和收拢爱意的能力。
“我没有醉……”任豪抱住刘也,在昏暗的灯下,替他挡住楼道里撺掇的寒风,“有喜欢的人就要去追,虽然我们认识很短的时间,但是我也想试一试……”
刘也蹭蹭任豪的肩膀,感觉到小布也从窝里出来,跑到自己脚边乖乖窝着。他似乎回到第一次遇见任豪的那天,帅气的男孩接过他递来的郁金香,还装酷取笑他。
而现在呢?任豪变成一只大猫,把最柔软的肚皮露出来,把对他的喜欢毫无保留地展现、铺开。
任豪没醉,是刘也醉了。
沉默许久,刘也揽住任豪的腰,轻声说道:“我喜欢POI,也喜欢任豪,以后也可以慢慢爱上任豪。”
刘也一直觉得,在偌大的都市里能有一个小窝,有一盏为自己而亮的灯,就是最大的满足。然而在被任豪拥抱的刹那,他才明白人永远都是贪婪的,没有“最”只有“更”。
比如,遇到任豪,就是生命里让他更加幸福的事情。
音与香气,与之相伴,但愿长醉不愿醒。
fin.
【温闻尔雅】小狐狸与他的骑士先生
-性向不明慧眼识渣男闻闻x渣男体质也哥,有部分何焉悦色。
-abo背景,慎入!!!!
-也哥前男友们都是渣男,除了助攻闻也没有任何作用。
-竹马胜天降的故事
-晚一天的情人节糖
-9k+预警
角落里的手机叮叮叮响了很多次,但练习室中间正跟舞蹈较劲的两人都没有听见。
刘也是个舞蹈工作室的舞者,上过些舞蹈节目却不温不火,但业务能力在业界也算是比较出名,请他编舞的人不胜其数。今天来的是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歌手,名字叫何洛洛,年纪也小,像是还没有性别分化,一见面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刘老师好”,有礼貌又有朝气,让刘也打心眼里有好感。
“不用...
-性向不明慧眼识渣男闻闻x渣男体质也哥,有部分何焉悦色。
-abo背景,慎入!!!!
-也哥前男友们都是渣男,除了助攻闻也没有任何作用。
-竹马胜天降的故事
-晚一天的情人节糖
-9k+预警
角落里的手机叮叮叮响了很多次,但练习室中间正跟舞蹈较劲的两人都没有听见。
刘也是个舞蹈工作室的舞者,上过些舞蹈节目却不温不火,但业务能力在业界也算是比较出名,请他编舞的人不胜其数。今天来的是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歌手,名字叫何洛洛,年纪也小,像是还没有性别分化,一见面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刘老师好”,有礼貌又有朝气,让刘也打心眼里有好感。
“不用不用,叫名字就行。”
何洛洛似乎总是元气满满,笑眯眯地微微鞠躬:“那也哥好。”
当真的开始练习之后,何洛洛的元气就像被人戳了个孔,一下子全泄出去了。刘也扶着他的腰,给他慢慢开胯,何洛洛僵硬的像个木偶人,两条腿一点一点往下压,何洛洛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响。
“不是洛洛,你咋这么硬呢?”
何洛洛满身大汗,刘也也跟着满身大汗,两个人艰难地跟何洛洛的腿作斗争。这时候,何洛洛忽然听见哪里传来手机叮叮当当的声音。
“也哥,是不是你手机在响?”
刘也咬牙切齿:“你甭想转移我注意力,现在停下来,你开胯就前功尽弃了。”
“不是不是,真的在响啊!”
刘也这才松了手,何洛洛瘫倒在地板上,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贴在地板上微微抽搐。
“……好……痛……”
刘也摸了摸何洛洛汗湿的脑门,“还是休息一下吧。”
刘也拿过角落里的手机,靠着镜子坐下来。微信上叮叮叮发了二十多条消息,有同事发给他的,但绝大多数都来自于他的挚友——翟潇闻。
【美少男小翟】:woc也哥出事了!
【美少男小翟】:呸呸呸不是也哥出事了!也哥是你男朋友出事了!
【美少男小翟】:幸亏我慧眼识渣男,我一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了!
【美少男小翟】:你看这人是不是他?
【美少男小翟】:[图片][图片][图片]
刘也点开翟潇闻给他发的图片,背景都是在游乐场,第一张是他男朋友和一个女孩子亲密的走在一起,第二张是那狗男人搂着女孩的肩膀,第三张是那两人共吃一个冰淇淋。
【美少男小翟】:我今天和同事去游乐园玩,正巧碰见的。
【美少男小翟】:雅雅,我为了你,抛弃了我嘉哥去盯梢渣男,你看我对你多好,你要请我吃火锅。
【美少男小翟】:[图片]
【美少男小翟】:你看,他俩从游乐场出来就直接去酒店了,这狗男人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连个饭都不吃就直接去开房。
【美少男小翟】:雅雅,别难过[拥抱][拥抱]
【美少男小翟】: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拥抱]
【美少男小翟】:雅,你在忙吗
【美少男小翟】:雅,回个消息吧,我好担心你呜呜呜
【美少男小翟】:雅,老遇到渣男不是你的错,我们雅是全世界最好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omega
【美少男小翟】:雅,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绝世好A的
美少男小翟撤回了一条消息
【美少男小翟】:抽空回我消息吧
看完所有消息的刘也:“……”
刘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和何洛洛示意了一下,走到阳台上翻开通讯录,点开一个号码拨过去。
“喂?你搁哪儿呢?”
“你谁啊?”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声。
刘也镇定自若地挂断电话,给翟潇闻回消息。
【社会我也哥】:小翟我没事儿,我刚工作呢,他俩现在还在酒店吗?
【美少男小翟】:在,一直没走,我在门口盯梢呢。
刘也回去练习室的时候,何洛洛还在地上瘫着,小孩一边捶腿一边疼的吸凉气,偶尔还伸手拨弄两下手机。
刘也抱歉道:“洛洛,中午你自己吃饭可以吗?我出去稍微有点事情,两个小时大概就回来,练习室的钥匙留给你,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何洛洛有点难过,“好吧……那也哥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那要不然这样吧,”刘也想了想,“你也可以和我一块儿。”
“也哥你去干嘛?”
刘也一字一顿说:“捉、奸。”
何洛洛一下子从地板上跳起来,“我也去!”
刘也是个渣男体质的Omega,至今为止,他交过的三任男朋友全都是渣A。
初恋是他大一的时候,那渣男是他的学长,英俊多金,是个温柔挂的校园情人。刘也那时候年纪小,被哄了几句就以为那是心动,于是学长不费吹灰之力追到了新生中的人气omega。交往没几天,学长就要拉着他去开房,刘也当时被灌了点酒,晕晕乎乎的带到酒店。
还没等发生什么,翟潇闻气势汹汹地赶来,二话没说把学长揍了一顿。事后才解释,原来那学长接近他,是因为跟人打赌,赌能不能交往一周之内把他拐上床。翟潇闻有个alpha朋友叫夏之光,正好就在学长那个打赌群里潜水,所以他才知晓。
第二任是最长久的一任,交往了两年多,一毕业就要拉着刘也去登记。登记前一天,翟潇闻堵在渣男宿舍楼底下扯了个横幅,上书“302宿舍渣Axxx(渣男名字)伪装性向骗孕小o为哪般?”。过了一会儿,另一个alpha跑下楼来,非要跟翟潇闻打架,最后被保安大叔拉走,两个人一并送去派出所。结婚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刘也接到男友骂他的电话才知道翟潇闻做了什么事情。翟潇闻在派出所打电话跟他解释,那渣A是同性恋,只喜欢alpha,火急火燎拉他去结婚只是为了骗孕,渣A和他室友(就是非要和翟潇闻打架的那位)早已在一起两年多。
当天晚上刘也去派出所把翟潇闻保释出来,警【察叔叔相当正义,不仅没教育他俩,还帮刘也联系了Omega权益保护协会。再后来,那两个狗A就被Omega权益保护协会起诉了。
第三任就是现在这个男人,他俩是通过节目认识的。交往三个月,刘也隐隐约约感觉到男朋友的不专一,只是还没来得及提分手,翟潇闻就发现了狗男人出轨实锤。刘也想,这样也好,赶紧把这狗男人踹了,省得再纠缠不清,耽误自己的生活。
刘也和何洛洛打了个车直奔翟潇闻发过来的酒店地址。何洛洛路上一直在看手机,他跟他讲话也总是听不清,一脸茫然的样子。
刘也侧头看了一眼何洛洛的手机,然后:“……”
何洛洛在百度,查找框里写的是:如何在朋友去捉奸时做一个良好的辅助。但是百度上并没有人问这个问题,搜索界面都是些情感天空的鸡汤,何洛洛看那些鸡汤看的十分入迷。
刘也:“洛洛,陪我去捉奸,你很紧张吗?”
何洛洛亮晶晶的眼睛里燃起战火,“不,也哥,我很兴奋。”
酒店一楼是个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电梯口,翟潇闻和他同事就坐在那里的沙发上紧紧盯梢。刘也跟何洛洛走过去,沙发上两人起身迎接他们。
“这是我发小,翟潇闻,”刘也介绍道,“这是我们工作室的一个小朋友,何洛洛。那位是小翟的同事吧……”
年轻人面相温和:“你们好,我是潇闻的同事。”
他拿出名片,一人一张递给刘也和何洛洛。何洛洛离得远没看清,犹犹豫豫地念出名片上的名字:“马……羽嘉?”
“是焉栩嘉。”年轻人面容清隽,气质出众,温温和和地伸出手,“你好,洛洛。”
何洛洛抓紧了旁边刘也的袖子,一瞬间,他心脏哐哐哐猛跳,耳朵深处发出尖锐的鸣叫,吵得他只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
四人入座,刘也微微眯起眼,在疑惑的目光在翟潇闻和焉栩嘉身上徘徊,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游乐园来玩,这是普通同事会做的事情吗?
焉栩嘉了悟刘也所思所想,急忙撇清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公司年会上抽中两张游乐场的门票,翟潇闻非得要和我一起来。”
翟潇闻笑嘻嘻:“嘉嘉寡疯了,除了他可爱且魅力四射,迷人却不失风度的中国好同事我,谁还会陪他来呢。”
焉栩嘉无语,翻了个白眼,气质帅哥形象不复存在。但这在何洛洛眼里不一样,他快把刘也的袖子抓烂了,心脏还在哐哐哐猛跳,天呐帅哥是单身,这个寡疯了的帅哥是单身!
刘也:“洛洛你没事儿吧?”
何洛洛:“啊?哦,我没事啊。”
刘也:“那你能不能别扯我袖子了……”
“……也哥对不起!”
何洛洛大梦初醒般,只顾着帮刘也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却没看见对面焉栩嘉带着笑意的注视。
翟潇闻带着三人不紧不慢地走上电梯,摁了九楼。
“小翟,你怎么知道他在九楼的房间?”
“因为他刚刚把我撇在楼下,自己跟上去看的,”被迫陪着来捉奸的焉栩嘉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翟潇闻真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同事,他居然还能熟练掌握跟踪技能,从游乐场跟到酒店房间踪迹滴水不漏。”
对于刘也来说,翟潇闻是个矛盾的人。他和翟潇闻竹马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亲密无间。
可他有时候又觉得翟潇闻离他的距离很远,比如说,他到现在都在怀疑发小的性别。翟潇闻一米八多山东大汉,性格却像个omega喜欢对他撒娇;若说他是个beta,偏偏又能把alpha打的跪地求饶。翟潇闻没有信息素的味道,omega拿他当姐妹,alpha把他当兄弟,男女通吃,人缘广泛。刘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十八岁之前翟潇闻只说自己没分化,十八岁之后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后来刘也就不在意这个问题了,无论是什么性别,都不能掩盖翟潇闻对他的好。刘也是渣男体质,总是碰上些渣A,翟潇闻偏偏有一双慧眼识渣男的眼睛,总能第一时间冲到前面保护他。
刘也永远忘不了翟潇闻为他去打架的样子。大一的时候,刘也差点就被初恋的学长带到床上,翟潇闻在破旧宾馆房间外面哐哐哐拿脚踹门,整个楼层都在颤抖,一开门就一拳把学长砸到地上。翟潇闻头上被砸了个血窟窿,依然眼睛血红,骑在学长身上,一拳一拳击到肉上力度沉重。
翟潇闻脾气这么好,他是这么爱撒娇的小孩,居然会为了他露出这种表情,狠厉的仿佛要和伤害他的人同归于尽。
翟潇闻径直走向914号房间,敲两下门,伪装出甜美声线:“您好,客房服务需要吗?”
刘也握紧了拳头,即使刚才表现得再从容,此刻就要亲眼见识到男友出轨,他也有些无所适从。
刘也侧头看了一眼何洛洛:“……”
何洛洛和他对视一眼,郑重地点点头,“也哥,我准备好了。”
刘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吧。”
何洛洛把指关节摁的咔咔响,可能摁过了头,小孩疼的呲牙咧嘴,偶像包袱都没有了。
刘也:“……”
只有最置身事外的焉栩嘉心想:这小孩儿也太可爱了吧。
“干什么啊?”
914号房间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浴袍,敞着胸口的男人。男人一副懒洋洋的事后模样,没好气地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外是前来捉奸的男朋友和他的朋友们。
“卧槽刘也!翟潇闻?你们他妈的……”
翟潇闻猛地把人推了一个趔趄,四人挤进门,走在最后的焉栩嘉关上了房门。
“啊——!”床上的女孩还没穿衣服,抱着被子尖叫,举着手机质问:“你们是谁?干什么的?我要报警了!”
翟潇闻手脚利索,第一时间给这衣衫不整的两人拍照留念。刘也抱着手臂上下打量她,波澜不惊:“我是这狗男人男朋友,不对,现在是前男友了。姑娘你又是谁?”
“什么……?”女孩突然愤怒,捡起床上枕头狠狠砸向男人,砸的那男人狼狈不堪,“渣男!你约我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的单身!”
好了,现在房间里是五对一的情况了。焉栩嘉捡起床底下满地衣物中的一件外套丢给那女孩蔽体。
渣男被逼到墙角,他狼狈的样子全都被翟潇闻精心记录下来,他知道这男人只是看着脾气好,但实质上却是满肚子坏水的人。渣男索性破罐破摔:“刘也,你好意思吗?你要脸吗?你他妈的和翟潇闻不清不楚,现在又装什么冰清玉洁的样子?”
翟潇闻一脚踹向渣男膝盖,这一脚踹的人直接跪在地上,“你再给我逼逼一句试试?”
他又狠狠一脚蹬在渣男背上,“你他妈再逼逼一句试试?”
渣男跳起来要反抗,紧接着就被何洛洛和焉栩嘉摁在地上了。
“翟潇闻是个alpha,这难道你不知道吗刘也?”渣男气喘吁吁,“翟潇闻死心塌地给你当护花使者当这么多年,你他妈说你俩纯友谊?我呸,骗鬼呢?”
刘也气极反笑:“我和翟潇闻二十多年的感情,用得着你在这儿瞎白唬?你快滚吧,之前买给你的东西就当施舍乞丐了,快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翟潇闻努努嘴,拿出手机示意,“记得看你们公司的论坛哦,那是我留给你的礼物。”
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大男生,眼睛里却一片冰冷,毫无感情。
从酒店里出来,刘也和翟潇闻都陷入异样的沉默。何洛洛和焉栩嘉反而经过刚才那一役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已经到了交换微信的程度。四人走到街边停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焉栩嘉先开了口:“洛洛,你一会儿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何洛洛高兴地说:“我要去也哥的工作室,我们等也哥一起走吧。”
焉栩嘉拼命给沉浸在甜蜜里的小孩使眼色。
何洛洛立马改口:“……哎呀我要早去练习,也哥我先不等你了,你钥匙在我这里,我和嘉嘉先走了。”
焉栩嘉暗戳戳给何洛洛竖大拇指。
还嘉嘉,刘也洞察了他俩所有的小动作,酸溜溜的想,这么快就叫上昵称了。
翟潇闻和刘也沿着街边漫步,深秋的天气已逐渐转冷,街边银杏叶打着旋儿慢慢落下的场面颇有电视剧里浪漫场景的感觉,真的走过去了却被银杏腐朽时的臭味熏得头脑发胀。翟潇闻悄悄侧头看刘也的表情,他紧紧抿着嘴唇,一双形状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被风吹的微微眯起。总之,看不出悲喜。
“雅雅……”翟潇闻伸手去挽刘也的胳膊,像他惯常冲他撒娇的那样,肩膀和他紧密相靠。
刘也突然停了脚步,侧过身来审视翟潇闻,直到看着人心里发毛。
“翟潇闻,你拍的那些照片怎么处置的?”
“我把他那几张单人照发到他公司论坛了。”翟潇闻愉悦地说,“为难你的渣男都不能有好下场。”
刘也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实名吗?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当然匿名啦,”翟潇闻拉着刘也的手臂晃了两下,“本程序高手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他们公司论坛,报复渣男为你出气,好不好?”
刘也把手臂抽出来,别别扭扭,“……AO有别,不要靠我那么近。”
翟潇闻泄气,瘪着嘴,活脱脱一个人间小苦瓜。
刘也披着满身秋意,微微弯起眼,他认真地注视着眼前之人,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好的朋友。
“闻闻,不要再围着我打转啦,你是个alpha,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有自己的生活啊,”翟潇闻慌慌张张地拽住刘也的手腕,“你是不是怪我对你隐瞒性别?我,我是害怕,…害怕你知道了我是alpha,就会觉得我对你有不一样的目的,就会远离我…我不想有一天你不理我…”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刘也反手握住他,“闻闻,谢谢你这些年来保护我,不管你是什么性别,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小苦瓜松了口气,恢复了之前嘻嘻哈哈的乐天模样。
“只是有一点,”刘也认真道,“不要再瞒着我了。”
翟潇闻又变成小苦瓜了。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小苦瓜点点头。
“多吗?”
小苦瓜再次丧气地点头。
“我之前,找过一次陆仁甲那渣男。”陆仁甲就是刘也刚分手的前男友。
刘也毫不意外:“怪不得他看起来对你很熟。”
“那一次真的是偶然,我撞见他和一个小男孩在我们公司杂物间热吻。”
“你们公司?”
“对,”翟潇闻解释道,“那小男孩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不知道他俩怎么认识的。”
看到刘也男友出轨的场面,翟潇闻立刻拍了照记录下来。下班后,他跑去渣男工作的地方堵人,正巧把人堵在停车场。那一次他没动手,只是给渣男看他拍的照片。
“刘也喜欢你,我也就不为难你。你要是再敢做对不起刘也的事情,我就把你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让你身败名裂。”
渣男并不服气,他见翟潇闻是个没有气味的“beta”,于是企图释放信息素,用自己的威压来震慑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beta。alpha之间,最直接的对抗方式就是信息素的比拼。没想到翟潇闻冷笑一声,把手腕上伪装成手表的抑制手环摘下来,冷冽的薄荷气味瞬间在狭小空间里剧烈膨胀,压的渣男几乎站不住。
“谁还不是个alpha啊?”翟潇闻扬起嘴角,神色轻蔑。
翟潇闻是个程序员,对互联网上的东西最是熟悉,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扒到渣男的微博小号,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果然,渣男根本没有拿他的威胁当回事,没过多久就又勾搭上了一个妹子,天天和人在小号里秀恩爱,还说要去游乐场带妹子约会。
他同事焉栩嘉正好在年会中抽中两张游乐场的门票,到处询问有没有可爱的小o陪他去约会。翟潇闻毛遂自荐,为了能现场捉奸甘愿奉献自我,委身做o。最后,寡王焉栩嘉和别有用心翟潇闻这对奇怪的组合真的去游乐场约会了。
刘也总结:“焉栩嘉真的好惨啊……我们下次请他再出来玩,好不好?”
翟潇闻:“行,好,你说什么都行。”
翟潇闻又开始坦白第二件事:“也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卜重耀?”卜重耀就是刘也的第二任男友。
刘也思索:“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是怎么知道他是A性恋的?”
翟潇闻解释:“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个好人。后来发现,他总和他室友在一起,有个认识的妹子和我说,他和他室友经常一起去看电影,寒暑假都住在一起,我这才起了疑心。”
翟潇闻费尽心思,甚至扒到了外网,这才发现事情的真相。那渣男在朋友圈和微博上秀恩爱只秀刘也,但ins上满满的全都是他和他室友的亲密照。一个A性恋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和一个omega领证?答案尽在不言中了。
刘也一言难尽:“……这男的也太恶心了。”
两人继续沿着街边毫无目的漫步,相顾无言。他们两个之间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氛围,总是翟潇闻在说,刘也在听,刘也不是个特别活泼的性子,但翟潇闻就是他身边的开心果,总有人打趣他俩是性格互补。
刘也特别感谢翟潇闻的出现。小时候,他被同一个大院的小朋友欺负,总是翟潇闻把他护在身后。青春期,刘也分化的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omega魅力对同龄人来说却是毒药,恶毒的谣言像密密匝匝的针涌来,扎在他敏感的内心。那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只有翟潇闻,为他出头的也只有翟潇闻。长大了,刘也是个渣男体质,总是遇上些乱七八糟的人,也总是翟潇闻替他分辨出糖衣炮弹,牢牢地将他护在身后。
他回想着曾经那些事情,眼眶慢慢染上绯红,“……闻闻,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回报你啊……”
“那就和我在一起吧。”
翟潇闻鼓足勇气,停下脚步,看着前面人的背影。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对你好的目的并不纯,”翟潇闻抓抓脑袋,这个人缘好又聪明的天之骄子从没有过如此手足无措,“对不起雅雅,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对你隐瞒性别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翟潇闻前进一步,急切地剖开内心给刘也看,“我太紧张你了,我不能接受失去你这个结局,你不可以不理我。”
他又前进一步,紧紧抓住刘也的肩膀,“……你不可以不理我……”
刘也无精打采地回到练习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三点,焉栩嘉居然还没离开,并且和何洛洛进展飞快。练习室里有一套音响设备,何洛洛坐在地板上拿着话筒唱情歌,焉栩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脸陶醉。
不忍心打扰他俩的刘也:“……”
但最后他还是进去打扰他俩了,何洛洛很不好意思地把音乐关掉,旁边焉栩嘉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刘也突然觉得自己更加闪亮了。
何洛洛以为他刚失恋心情低落,为他点播了首《分手快乐》,把话筒塞到人手里,眼睛亮亮的,“也哥,别难过,你会遇到更好的。”
刘也没有心情唱歌,摆了摆手拒绝,“你俩玩吧,先让我歇会儿。”
他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待着,翻开他和翟潇闻的微信聊天记录,从下往上翻。翟潇闻总喜欢微信轰炸他,连中午吃了什么这种芝麻大点事儿也要和他分享,躯壳里充满活力。翻着翻着,刘也发现有些奇怪,翟潇闻总喜欢撤回消息,等他忙完再去看消息,翟潇闻只说自己打错了字,所以才撤回。但也不至于只挑他没空看消息的时候手癌吧……
“嘉嘉,你和翟潇闻是同部门吧?”刘也把手机递给焉栩嘉,“你知道怎么看对方已撤回的消息吗?”
焉栩嘉挑了下眉,“这个简单,我给你手机上装个插件,撤回的消息、屏蔽你的朋友圈你都可以看见。”
刘也最先看到的是今天上午翟潇闻发给他的消息。
【美少男小翟】:雅,老遇到渣男不是你的错,我们雅是全世界最好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omega
【美少男小翟】:雅,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绝世好A的
【美少男小翟】:比如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
美少男小翟撤回了本条消息
【美少男小翟】:抽空回我消息吧
再往上翻。
【美少男小翟】:水泥说他想你了,我也是,所以我们爷俩都等着你来看我们。
美少男小翟撤回了本条消息
【美少男小翟】:水泥拉肚子了,咋整啊也哥
再往上翻。
【美少男小翟】:对面工作室在拍婚纱宣传照,那个主题的西装真好看,搞得我好想现在就和你结婚呀。
美少男小翟撤回了本条消息
【美少男小翟】:也哥晚上约火锅吗
再往上翻。
【美少男小翟】:气死我了,我和大学舍友聚会,夏之光居然嘲笑我母胎solo。
【美少男小翟】: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就不solo了。
美少男小翟撤回了本条消息
【美少男小翟】:搞得好像夏之光这男的是情圣一样,生气。
再往上翻。
【美少男小翟】:我们公司的一个姐姐结婚了。
【美少男小翟】: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心意呢?
美少男小翟撤回了本条消息
【美少男小翟】:我觉得她老公长得没我帅。
他俩平时消息太多,导致刘也翻了一个月的聊天记录就累得手指酸痛。旁边焉栩嘉帮忙安装插件,恰好看到一些,意味深长地说:“没看出来,翟潇闻内心戏这么丰富啊。”
刘也又刷到翟潇闻屏蔽他的一条朋友圈,是刚刚他们分别后发的。
【水泥小主的铲屎官:没有人爱我了。】
刘也嘴角扯了扯,哭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蠢了,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翟潇闻的好,却对挚友的内心一无所知。现在他们的关系无论怎样也回不去了,可他不想失去翟潇闻。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一边想要享受对他的好,一边又无法回应那人的感情。
情人节这天,罕见的降了一场大雪,尽管刘也的工作室在六楼,却也能听见楼下情侣们尖叫、拥抱的声音。刘也跳舞跳到大汗淋漓,保持ending pose后仰倒在地板上休息。刘也翻开朋友圈,正好看到何洛洛官宣。
照片上,小孩儿抱着一大束雪白的玫瑰站在雪地里,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身侧是与他十指相扣的焉栩嘉,傻兮兮地比了个“耶”。
这也太虐了。
刘也没有感情地评论:99。
一边躺着玩手机一边休息,剧烈运动后的疲惫返上来,刘也昏昏沉沉地在地板上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经黯淡,练习室的空调也因为写字楼的自动断电而停止运行,刘也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扶着墙根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可能要感冒了吧。
刘也急急忙忙穿上羽绒服,拿上背包关灯锁门下楼。楼梯口昏暗不明,他看见门外一大片火红,还以为自己睡蒙圈了。走到楼下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的人。
“……潇闻?”
翟潇闻回过头,肩头落满雪花,鼻尖冻得通红,一见他先呲牙一笑,笑的憨里憨气。
自从深秋一别,刘也和翟潇闻很少联系了。他们工作不在同一个圈子,偶尔的联系也只是疏远又尴尬的问候,重逢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三个多月,刘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曾有过那些安静的夜晚,想去找翟潇闻聊天,想的都要发疯。最后又放下手机,一个人消化孤独。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失去挚友而感到孤独,还是因为没有人爱而感到孤独。
“……也哥,”大男孩笑起来,把玫瑰塞到他怀里,“情人节快乐。”
然后翟潇闻:“啊秋!”结结实实一个大喷嚏。
“等多久了?”刘也忍俊不禁,“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我。”
刘也想起来,刚才他睡着了。
“我看到你给嘉嘉他们的评论了,”两人踩着雪向地铁站走去,“别人有的,你也不能少;何洛洛收到花了,你也得有才行。”
翟潇闻把两只手展示在刘也面前,撒娇似的语调说:“我跑了好几家花店才买到玫瑰的,你看我手,都被刺扎到了。”有没有被刺扎到倒是看不出来,但两只手被冻的通红,连弯曲都有些困难。
刘也忽然觉得脑子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疼得他眼睛睁不开,鼻子上酸酸涩涩,胸口又像是被翟潇闻通红的手重重拧在一起,他几乎要弯下身,好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呕出胸腔。他觉得愧疚,又觉得痛苦。
翟潇闻手忙脚乱:“也哥你怎么哭了?”
他慌慌张张地替他擦眼泪,一摸口袋空荡荡,连张纸巾都没有,他只好拿自己的袖子去给他也哥擦眼泪。他袖子上落了雪,蹭脸上冻得刘也倒吸凉气。
“行了行了……”刘也推开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感动的吧……”
刘也又道:“请你吃火锅,走吧大帅哥。”
刘也挽住翟潇闻的手臂,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他们像从前关系好时那样一起走路,肩膀碰着肩膀,距离亲密。
刘也回家后就撑不住倒在床上了,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给翟潇闻报了平安,又测了个体温,38.5℃。也不知是发烧烧尽了他最后一点体力,还是今晚和翟潇闻的重归于好,他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安稳。迷迷糊糊中,他梦见翟潇闻抱着红玫瑰站在雪地里,泉水叮咚似的声线对他撒娇:“你看,我跑了好多家花店才买到的玫瑰。”
2月15日 凌晨2:14 你的好友翟潇闻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水泥小主的铲屎官:终于又有人爱我了。】
是刘也不是刘雅 回复 水泥小主的铲屎官:❤
end
焉栩嘉送给何洛洛的是白玫瑰,花语是:天真、纯洁与尊敬,我足够与你相配。
翟潇闻送给刘也的是红玫瑰,花语是:我热情的爱着你。
【博君一肖】过期不候 壹
渣啵x心灰意冷赞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王一博啊,是我们那儿有口皆碑的王八蛋。”
肖战爱他时,他不懂珍惜,弃如敝屣,他们那圈人私下戏称肖战是个不要钱的鸭,别人包小情儿好歹也得一个月给几万生活费,肖战一个行李箱搬进王一博那栋小别墅,一赖就是6年,赶都赶不走,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肖战听了置之一笑。
王一博承诺过他,如果6年后他俩还在一起,结婚就结婚吧。
“结婚就结婚吧。”
这句话像魔咒,困了肖战6年,今天是他们在一起6周年纪念日,肖战收拾了行李,做好早餐,熨好衣服,笑盈盈地送王一博出门,提上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6年之约,过期作废。...
渣啵x心灰意冷赞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王一博啊,是我们那儿有口皆碑的王八蛋。”
肖战爱他时,他不懂珍惜,弃如敝屣,他们那圈人私下戏称肖战是个不要钱的鸭,别人包小情儿好歹也得一个月给几万生活费,肖战一个行李箱搬进王一博那栋小别墅,一赖就是6年,赶都赶不走,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肖战听了置之一笑。
王一博承诺过他,如果6年后他俩还在一起,结婚就结婚吧。
“结婚就结婚吧。”
这句话像魔咒,困了肖战6年,今天是他们在一起6周年纪念日,肖战收拾了行李,做好早餐,熨好衣服,笑盈盈地送王一博出门,提上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6年之约,过期作废。
他们之间的爱情,过期不候。
章一·分手
“晚上回来吃饭吗?”
“出差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东西带齐了没?胃药带了没?这礼拜六体检别忘了。”
“一博,今天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聊天框那边偶尔回一两句。
“嗯。”
“忙。”
“再说吧。”
桌上的菜早已放冷了,肖战蜷在沙发上等到夜里10点半也没等到王一博给他回消息。
他总是忙,忙得脚不沾地,忙得没时间吃饭,有一回陪客户吃饭,王一博生生喝到胃出血住院,肖战收拾了几件衣服到医院陪床,一边数落王一博不会照顾自己,一边给他吹温了一勺小米粥。
那之后肖战连工作室都不常去了,一心一意在家照顾王一博的饮食起居,医生说胃出血的病人要好好调养,不能熬夜,不能过度劳累,不能吃过烫,过凉,辛辣刺激,粗纤维多的食物,还要忌烟忌酒。肖战一一记下来,像圣旨一样一丝不苟地帮他调理身体。
日子久了,好像大家都忘了,当初是王一博追的肖战,追得轰轰烈烈,追得整个A大尽人皆知。
王一博那圈人偶尔问起肖战,都要夸张地感叹一句。
“他们俩还在一块儿呢?”
仿佛肖战这种默默无闻,身无长处的人和王一博这个上市公司的老总站在一起,已经很不般配了。
他们私下戏称肖战是个不要钱的鸭,别人包小情儿好歹也得一个月给几万生活费,可肖战一个行李箱搬进王一博那栋小别墅,一赖就是6年,赶都赶不走,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他们说这话时从不避讳肖战,因为肖战从不跟他们红脸,在聚会上默默当一个安静的花瓶,有几回王一博也听到了,他只是楼着肖战的腰笑了笑,回去的路上漫不经心地安慰了一句。
“他们说话一直这样,你别介意。”
肖战直勾勾地看着他,别人轻他,贱他,他无所谓,只要王一博替他说一话,哪怕说“那群人说话太不道德了,回头我跟他们说说”这种不痛不痒的的话也不要紧。
王一博显然会错了意,载着肖战回到小别墅狠狠折腾了他一晚上。
日子久了,就连管家老李也渐渐拿他当不要钱的佣人看待,因为王一博不在意,他忙着开拓他的东南亚市场,忙着开分公司,忙着交际应酬,肖战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家就好。
肖战自嘲地笑了,其实那群人说得没错,他可不就是个不要钱的鸭?
头几年王一博还想每个月给他生活费,可那时肖战还很珍惜他们这段从大学就开始谈的感情,他拉着王一博的手,眼里闪着微光。
“不用,我在C市开了家工作室,一个月能有1万呢,你再提给我钱,我可生气了啊。”
王一博摸了摸肖战细软的头发,夸了他一句。
“乖。”
今晚王一博回来也很晚,肖战开了大厅的灯,缩在沙发上打盹,一听门口的皮鞋声就醒了。
“你回来啦。”
“都说了不用等我。”
王一博疲倦地扯开领带,武汉分公司正在扩招,他最近忙得一个头两个大。肖战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你忘了?今天是…”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着肖战淡去的笑意,王一博难得多了2分耐心。
“好了,最近我真的忙,下个月带你去度假。”
他果然不记得。
肖战抱着膝盖,安静地盯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依稀记得在很久以前,王一博对他是很热情的。他夸他长得好看,每天绕远路送他上下学,毕业后校园情侣大多分道扬镳,可肖战不信邪,搬到了王一博在的城市开了间设计工作室。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剩下冷淡的问候,和床上那点事了呢?
往昔有多么温柔缱绻,现实就有多么打脸,难怪人家说校园情侣都走不到最后,那时肖战还不信,宁愿跟家里闹翻,一个人拖着一箱小小的行李不远千里跑来投奔王一博,他坚信王一博能给他一个温馨的家。
肖战抬手擦掉眼泪,他想了很多,他熬到今天,宋继扬不止一次骂他贱,又心疼他傻。
“他渣,你也贱,你就惯的他!这种男朋友不分手留着过年?”
是啊,我贱,贱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图什么。
第二天肖战一如往常做好早餐,熨好衣服,笑盈盈地送王一博出门,然后搬出了上个月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来到这栋小别墅的那天,就带了这么一个小箱子,在这里住了6年,真到要走了,也就收拾出一个小箱子。
“您这是要去哪玩儿?”
李勤嘴上说“您”,态度却没有半分尊敬,肖战也不在意,在意了又怎么样,人家早就打从心眼里瞧不上他了。
“回老家。”
肖战顿了顿,最后叮嘱道。
“以后再不回来了。记住了,王一博每个月5号都要去体检,他胃不好,让他少熬夜,少喝酒。”
李勤看向肖战的眼神带上淡淡的责备。
“先生最近谈了个大项目,特别忙。”
言下之意,你搞什么?王一博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你却提着个行李箱闹离家出走这套,幼不幼稚?
“哦。”
肖战自认为这6年的感情做了交代。他眼泪哭干了,积压在心里那块担子放下了,该坦坦荡荡做一回自己了,李勤却脸色不善地挡在他面前。
“肖先生,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肖战愣住了,继而气得简直要笑出声。
“看来是我没解释清楚。”
他的眼睛重新亮起灿烂的光芒,一如6年前A大那个众星捧月,如阳光般美好的天之骄子。
“替我转告王一博,我和他分手了,从今往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最近喜欢看追妻火葬场,好多小说虐受虐得很干脆,磨磨唧唧60多章还没分手,好不容易分手了,攻出个车祸,反省了几章,诶,受就心软和好了,我恨不得自己动手送里面的渣攻火葬场。目前为止看得最爽的追妻火葬场是《养了8年的金丝雀飞走了》,受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送了攻一整套追妻火葬场套餐。如果第一章热度够的话,会写下去)
时久
01
我固执的以为,离开我就能快乐一点。可是后来我发现,离开了你,我连仅有的快乐都没了。――贺峻霖
我不擅长言辞,我只能笨拙的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我分辨不出,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所以你说的,我都当成真的。无论你说的我爱你,还是我恨你。――严浩翔
“少爷,贺少爷他没有收这次的冬衣。”年迈的管家西装笔挺的站在一边。
“多管闲事。”
管家眼观鼻,继续说:“听说贺少爷又感冒了,贺少爷高中起就容易生病。”
严浩翔签着文件的笔停顿了一下,他怎么又生病了。当初去慕尼黑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他自己会过的很好,不是说没有严浩翔会过得更好的吗?
严浩翔放下笔,看着窗外的东方明珠出了神。贺峻霖大概...
01
我固执的以为,离开我就能快乐一点。可是后来我发现,离开了你,我连仅有的快乐都没了。――贺峻霖
我不擅长言辞,我只能笨拙的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我分辨不出,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所以你说的,我都当成真的。无论你说的我爱你,还是我恨你。――严浩翔
“少爷,贺少爷他没有收这次的冬衣。”年迈的管家西装笔挺的站在一边。
“多管闲事。”
管家眼观鼻,继续说:“听说贺少爷又感冒了,贺少爷高中起就容易生病。”
严浩翔签着文件的笔停顿了一下,他怎么又生病了。当初去慕尼黑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他自己会过的很好,不是说没有严浩翔会过得更好的吗?
严浩翔放下笔,看着窗外的东方明珠出了神。贺峻霖大概只是那种说得好听的人,就像当初高中他抱着自己说:“严浩翔,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结果还不是骗人的。
连半辈子都不到,贺峻霖就抛弃他去慕尼黑了。
严浩翔觉得胃一阵抽疼,皱着眉头从抽屉里拿出胃药。苦味的药丸伴随温水顺着喉咙往下,那苦涩的味却在严浩翔嘴里晕开。
管家掏出一个糖果递给严浩翔,严浩翔没有伸手去接,严浩翔看着糖果出了神。以前他怕苦不吃药的时候,贺峻霖就会在口袋里放几颗糖果,在他吃完药后拆开一个塞进他嘴里。
“陈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管家弯下腰:“是我越距了,少爷。”
严浩翔叹了口气:“你再给他送点衣服过去吧,别说是我。”
管家笑了笑:“好的少爷,我马上去办。”
严浩翔下班开着车回家,看到了以前他经常陪贺峻霖去的那家店还在营业。贺峻霖真的挺奇怪的,他不喜欢大牌,就喜欢这家自己设计的衣服。明明在他看来是很普通的东西,贺峻霖却喜欢的要命。
只要陪他逛街,他肯定会来这里。
严浩翔在车上坐了十分钟,严浩翔咬咬下嘴唇。他只是进去看看,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而已。
他就是为了给自己买衣服而已。
严浩翔进去逛了一圈,挑了十来件衣服。严浩翔刷了卡,把袋子放到后座。严浩翔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严浩翔回到家,发现陈叔还在客厅坐着。陈叔看到严浩翔进门,连忙站了起来:“少爷,吃饭吗?”
“我吃过了。陈叔,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以后太晚别等我。你早点休息。”严浩翔皱着眉头。
管家点点头:“好的,少爷。”
严浩翔觉得自己说再多次也是白搭,严浩翔提着公文包准备上楼。严浩翔走到一半回过头,看着站得笔直的陈叔:“那个,我今天买衣服的时候。顺便给他买了几件,你给他送过去吧。别说我买的。”
“好的少爷,我马上办。”管家面带微笑。
严浩翔纠结着加了句:“我就是顺便。”
“知道了,少爷。”
贺峻霖下课后头昏脑胀的,一个人晃晃悠悠的买了药就往租房处走。贺峻霖的手机响了响,贺峻霖吸了口气,眯着眼睛看名字:“喂。”
“贺少爷。”
贺峻霖眯眯眼睛,只要是中国来的电话,他都在期待是严浩翔打过来的。他真的是疯了:“陈叔,怎么了?”
“没事,就问问你最近过的好不好。上次那些衣服。”
贺峻霖已经快走到自己租房处,夹着手机打开包找钥匙:“我挺好的。别给我送东西了,陈叔,我跟他分手了。”
陈叔叹了口气:“少爷的胃病,又犯了。”
贺峻霖把钥匙插进孔里,愣了一会:“他又没有好好吃饭吗?”
“最近,公司事情多。你也知道,他只听你的。”
贺峻霖抹了抹眼睛,眼睛烫到连眼泪都是滚烫的:“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贺少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听说你感冒了?慕尼黑最近天气挺冷的,好好照顾自己。你当初在上海,可是最怕冷了。”
贺峻霖眼泪一直往下掉:“陈叔,还有事吗?”
“哦,是我说多了。少爷叫我送了点东西给你,我希望你收一下。”
贺峻霖有点无力:“陈叔,我”
“贺少爷,我知道你和少爷分手了。但是这是少爷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他不好过。”
贺峻霖打开门走进去:“嗯,我知道了。”
贺峻霖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哭了。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回中国,好想回上海,好想回家。贺峻霖哭够了,从包里取出药,吃了药澡都没洗就睡了。
第二天贺峻霖醒来,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他觉得可能西方的药丸对他没有用,虽然中医在很多地方不被认可。可是每次他生病,只要喝中药就能马上好起来。
十一点的时候,贺峻霖的门铃响了。贺峻霖打开门,工人熟门熟路的把东西放在客厅后就走了。贺峻霖拿着水杯喝了口水,这样,自己哪里摆脱得了过去。
贺峻霖打开包裹,发现这些衣服都是当初他最喜欢的那家店里的衣服,款式也是他喜欢的样子。这次陈叔真的费心了。
贺峻霖那次生病,病了半个月。整个人都生生的瘦了一圈,肥大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也找不到觉得肥大的样子。
贺峻霖已经来德国两年多了,他已经熟悉了慕尼黑的哥特式风格居多的建筑,他也看过他喜欢球队的比赛。
贺峻霖没来慕尼黑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过来这边后,会过的好一点。他以为,他来到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后,会得到他想要的生活。
可是他发现,他并没有得到自由。
他曾经以为,离开了上海他就能得到自由,可是贺峻霖发现,只要他还爱着严浩翔。他就是不自由之身。
那些甜蜜的过往,严浩翔贴近他的时候带给他的温度,全部都变成了贺峻霖身上的枷锁。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天涯海角,无论是天堂地狱。只要还爱着严浩翔,贺峻霖就得不到自由。
【万有寅力】咖啡糖
7000+预警 一发完
渣女寅x奶万
偏乃万视角 微虐 he
oocoocooc预警
细节狂魔 又长又啰嗦 不喜勿喷
说唱圈里的粉丝有许多歌迷的存在。这个圈子里本就男多女少,粉丝们大多将目光放在男孩子身上,于是女rapper便显得有些单薄。她们粉丝并不少,但是她们的一些或许比较明显的性格特征却没多少粉丝知道。 ...
7000+预警 一发完
渣女寅x奶万
偏乃万视角 微虐 he
oocoocooc预警
细节狂魔 又长又啰嗦 不喜勿喷
说唱圈里的粉丝有许多歌迷的存在。这个圈子里本就男多女少,粉丝们大多将目光放在男孩子身上,于是女rapper便显得有些单薄。她们粉丝并不少,但是她们的一些或许比较明显的性格特征却没多少粉丝知道。
于是乎,乃万到底是不是本来就很奶这件事情,或许只能问问Capper才能清楚了。只知道有粉丝看过Capper欠揍发言被乃万揍的视频然后笑疯。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乃万的奶是去了青你才被人发现的,最早发现这个的,除了粉丝便是谢可寅。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十分细心。早在主题曲的练习时,她就发现了这个女孩子的撒娇属性。那种不很张扬的,暗戳戳的可爱,让谢可寅很是受用,尽管与她玩得好的女孩子不在少数。
谢可寅生性活泼,在一百多个女孩子里混得风生水起。技能多舞台炸又有梗,俨然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而与谢可寅相比,乃万则显得内向许多。她显然是属于有些偏科的学生。说唱的技巧于她自然是毋庸置疑,但是在唱跳这一方面却有些欠缺。她话不多不少,人缘不坏,也喜欢向别人撒娇,但远不如谢可寅那般亲和力强。
谢可寅却又偏偏跟她成了好朋友。
乃万自然是高兴的。于是两个女孩子每天结伴去小卖部,挽着手去吃饭,尽管不在一个宿舍,也丝毫没有让她们的感情变淡。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乃万发现自己对谢可寅的那种羡慕,逐渐变成了一种她未曾经历过的情感。
谢可寅受欢迎是常见的,乃万内心对于她这个特点十分佩服。怎么会有人这么多朋友啊。无论谁获得了名次都会放声尖叫出来,都能和对方抱一抱说了句,而她只能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但这原本是纯粹的崇拜之情,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嫉妒。嫉妒的对象不是谢可寅,而是她为之欢呼的那些个女孩子。
乃万知道这种情感诞生得不应该,但是她无从控制。这种感觉于她很陌生,只能一直压抑着不着痕迹。
“平静的江边有风路过,漫不经心地带起一阵波浪,想要靠近的鹿受了惊,一脚踏歪了脚边的小草,她后退了几步,希冀的目光再次望向江水,却期盼着能走近喝一点水解她干渴。”
在她不曾体验过多少次的高强度训练下,这种感情,无疑会成为一种负担。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又是一种动力。她隐隐感觉到这是人们口中说的喜欢,却又不敢确定。她渴望同谢可寅接触,期盼着她的亲近;她近乎疯狂地练习,因为谢可寅的水平比她高上许多,她觉得似乎没人配站到她身边。
于是她日复一日地积累着对谢可寅的喜欢,努力向她的方向艰难摸索。而谢可寅似乎没有察觉,仍是每天亲热地挽着她去买零食,回到练习室又同众人打成一片。每次一进门谢可寅松开她的手跑过去跟别的同学聊起天或者大笑,她就会默默放下自己手里的零食袋子,跟同组的同学笑笑说句去训练了,就一个人到教室边边抠动作。
似乎没有人察觉她的不对劲。
乃万觉得有些疑惑,不应该啊。她之前虽然不特别外向,但是也会向宿舍里的朋友撒撒娇,去小卖部也会给同组同学带点吃的,大家都蛮喜欢她的,怎么她这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却无人问津了呢?
人都是自私的。思考事情每每都是先从自己的角度去想,再有意识地将心比心。乃万的确觉得不甘,难道她与谢可寅相比,真的差了这么多吗。她心不在焉地跟上伴奏做着动作。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大家都陆续离开了练习室回宿舍休息。乃万坐在墙边,随手拿过一只真果粒拧开瓶盖就喝。喝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拿开靠在自己嘴边的瓶子,上下看了看。
她记得刚才谢可寅开了一瓶奶喝了两口就往旁边一放继续练习了,难道就是这瓶……?
她环顾四周,整个练习室里的确只有一只。
指尖传来瓶子微凉的触感,乃万轻轻抚上自己的嘴唇,食髓知味一般,鬼使神差地仰头,把剩下半瓶奶一股脑喝了下去,瓶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眼角有些发酸。
喝完了,她抹了把脸,站起身把刚才练的舞又跳了几遍,直到自己觉得熟悉了,出了一身汗,才走出练习室。
她想,即使这感情诞生得不对,她也不想再逃避了,赌一把的后果大概就是,要不成功在一起,要不直接变陌生人。
想到这,乃万的心没来由地一悸,有些惶恐地左右看了看。
天色已经黑尽了,路灯发出暖黄的光。周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寂静的路上空无一人,大家都回去了。夜风吹着身旁的树木枝叶沙沙地响,衣衫单薄的乃万忽地觉得有点冷。刚才因为练舞把发尾都湿透了,尽管现在是冬天,可南方的天气十分任性,今天的气温很高,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明天大概是要降温了。乃万有些烦躁地想着,大步地走向宿舍楼的方向,越走越快,慢慢跑了起来。她穿过被路灯的光染色的雾气,及肩的头发即便汗湿了也几乎都扬起来,风声扑在耳边,让她有一种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的错觉。
跑步的确很有助于发泄情绪。乃万气喘吁吁地停在宿舍楼大门前,如是想。
回到宿舍,她第一件事便是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的一身汗又吹了凉风,不知道这会儿再洗澡还能不能顶用。乃万擦着头发想道,外边林凡的声音听着很着急:“乃万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进去洗澡也不告诉我一声快点快点快点我急啊!”
“闭嘴。”乃万听着心里又生出些无端的烦躁来,冷着嗓子说了句,外面顿时安静下来,只剩林凡来回踱步的声音。她又感到有些歉意,飞快地把衣服套上便出来了,走过林凡旁边的时候低声道了句歉。
林凡愣了愣,抬眼看向乃万的脸,写满了烦躁。
什么事这么气啊。林凡顾不得多想,先进去解决了,出来才仔细思考了一阵。
乃万绝不是会为小事纠结的人,人家毕竟是个rapper。之前她也曾练舞练到很晚才回宿舍,却也是一副练得爽歪歪的模样。
她托着下巴盯着乃万的床位,看不见她的身子,只能看见鼓起的被子。
乃万并不知道林凡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正在盯着自己,她翻个身,面朝着墙发着呆。
她记得,她曾经看过一句话,「女孩子喜欢你就会吃你的醋。」
看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却是觉得有些道理。她们彼此都是女孩子,如果谢可寅也对她有那种好感的话……大概会察觉到的吧?
想了一阵,她觉得脑袋越发地昏沉,便闭上了眼睛,逐渐堕入睡眠。
次日。
乃万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身体有些烫,她以为是被子太厚热的,但是她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软绵绵地像团棉花。
想到自己昨晚近乎脱线一般的行为,她低声骂了句脏话,艰难地支起脑袋,侧着耳朵听了听,很安静,大家都还在做着梦。她叹口气,又躺回去,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五点多。
窗外的天还是黑的,月亮已经到了另一边,太阳还不愿意出来,这几乎是最黑的时刻,乃万在一片漆黑中睁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一想到谢可寅,她满心的压不住的喜欢就要跑出来,这种甜蜜的感觉中混杂着心酸,让乃万非常不好受,眼角有些酸酸的感觉压不下去,她估计着脸边的枕头湿了。
这段时间眼窝子变浅了,都怪谢可寅。乃万心中幼稚地想道,却抵不过自额边传来的一阵接一阵的钝痛,她困难地撑起上半身,思索了几秒,抬起下巴用气声喊着林凡的名字。
这个宿舍里乃万最信任的莫过于林凡,后者又暖又有男友力,尽管她对于对方和陆柯燃之间一些暗戳戳的暧昧心知肚明,但陆柯燃并不是特别小气的人。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就是,林凡醒得比其他人都早,乃万睡眠深度浅得惊人,经常性在林凡已经故意放轻但还是吵醒了她的脚步声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闹钟上时针指着的6。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她强忍住脑袋传来的一阵阵眩晕,小声地叫着。
林凡果不其然已经醒了,听到乃万的呼唤便起身来到她床边仰起头,借着微亮的晨光乃万看到她询问的眼神,小声说道:“我发烧了。”
林凡像是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轻手轻脚地去自己的药箱里翻出一些药,拿了保温杯给乃万倒了点温水拿到她面前。
她真的很会照顾人诶,乃万想,陆柯燃霸着个宝藏。
她稍微支起了一点身子,接过水和药。
“……要跟老师说吧?”林凡低声问道,“唔……要不要让谢可寅来看看你?”
林凡一句话戳中了她的心脏,她喝水的动作猛地顿了顿,水珠溅出来落到了她眼睑下。
“不用了。”她稳稳地说道,哀伤不着痕迹,很快被她掩去了大半。
林凡挠了挠后脑勺,没有答话,接过乃万还回来的杯子放在桌上,转身去了洗手间。
乃万重新躺下,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其实这样强撑根本没有必要,她完全可以让林凡去喊谢可寅过来,让她心疼心疼,让她因为今天的练习看不到她一天,让她看清楚一直都跟自己一起去小卖部去吃饭的这个女孩子,不见了她有多难过。
但是她又害怕,害怕看见谢可寅其实并不在意,害怕看见她跟另一个女孩子手挽着手去小卖部,害怕看见她还是像平常那样,与同学们打闹大笑。
喜欢一个人本就卑微,何况是这般不被世俗承认的爱,还要被更多的人看见。
乃万沉默了一阵,睫毛悄然垂下,翻过身去。
很快便到了起床时间,她听见陈艺文说帮她请假让她好好休息,听见陆柯燃催促林凡动作快点的声音,听见走廊上逐渐喧闹的声音,她从那许许多多夹杂在一起的声音中,飞快地找到了谢可寅的。
她似乎在问陆柯燃乃万呢。
乃万轻轻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宿舍门打开。
她相信谢可寅会来看看她。
沉默了许久,直到走廊上的人声渐渐散去,乃万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
谢可寅没有来看她。
果然还是赌输了吗。她不甘地想着,手指攥紧了被单,眼角赤红。
“窗外的海棠开了一瞬,满心的期待着飞鸟的眷顾,却如同野草般无人问津,连风都是冰凉的,不愿施予一点温暖。”
中午休息时陈艺文给乃万带了午饭回来,乃万摸着额角还有些烫手的温度,无奈地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掀开饭盒盖子。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啊?”乃万看见饭盒里的菜有些惊讶,抬眼看向陈艺文,自己平时也不怎么跟她一起走啊,就是在宿舍聊聊天罢了。
“谢可寅帮你打的。”陈艺文一脸cp嗑到正主面前的痴呆样,“早上她走得忒急,林凡跟她讲你发烧了,她话没听完就跑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乃万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低头默默地吃起了饭。吃到一半,她突然又抬起头来,“那她现在干嘛呢?中午不是有时间嘛。”
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委屈了,陈艺文听出来了,盘算着下午怎么跟谢可寅添油加醋一番,答道:“她也要吃饭的嘛……而且她今天上舞蹈课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跳错好几个动作,被老师留了。”
“这样啊。”乃万应了一句,把饭盒往床外一怼,“我饱啦,帮我拿一下。”
陈艺文过去帮她把饭盒拿下来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你现在还烧着吗?”
“可不是嘛……难受死我了。”乃万翘起的尾音听上去娇娇的,陈艺文笑笑,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身板给你弱得,吹个风就病了。”
“话不能这么说!”乃万手背贴在额头上感受着温度,反驳道,“我跳了好久的舞呢,也不见你夸夸我。”
“好啦好啦乃万最棒,乃万勤奋努力挑灯夜战废寝忘食。”陈艺文从善如流道。
“那倒不至于……饭还是要吃的。”乃万笑道,又躺下了,“睡觉。”
“吃饱就睡,胖死你。”陈艺文打趣道。
“坤制作人讲,胖不是一顿吃出来的,我这才一天,后面还有大把训练呢?”乃万感觉烧似乎退了些,想到还要吃药,于是又使唤陈艺文:“艺文,帮我去林凡的药箱里翻翻那几个什么药来着,给我拿过来。”
陈艺文听着她这大小姐似的的语气,不禁笑了:“你当你谁家千金呢赵小姐,药叫什么,信不信我整个药箱给你拿过去你自个儿找。”
“哎呀……不要嘛……帮我找找,那几个药叫什么来着……”乃万一边撒娇一边回忆,好不容易想起来了,说了名字便躺了回去。
陈艺文给她拿了过去,看着她吃完药便离开了。
走廊尽头一道颀长的身影。
乃万一觉睡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醒来摸摸头感觉烧已经退了大半,翻身起来套上衣服就离开了宿舍楼,向练习室走去。
时间大概是刚下课,同学们都还在练习室里练着舞。她走到门边往里面看了看,谢可寅目光有些发狠地做着动作,用的力气明显比平常要多。大家都各自练习着,没人注意到乃万的悄然而至。她走到谢可寅旁边,碰了碰她:“怎么了?”
谢可寅猛地转过脸,从自己的思绪里脱离出来,目光逐渐聚焦在面前的乃万脸上。
女孩一脸的小心翼翼,她心中没来由地狠狠一颤,条件反射地想微笑,嘴角抬到一半却僵住了,林凡早上跟她说的话忽地在耳边回荡,她淡淡地说道:“你来了啊。”
乃万一愣,谢可寅没用过这样冷淡的语气同她讲过话,她一向都是活泼的,连话尾都连带着微微上翘。
估计是有什么烦心事吧。乃万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也跟着低落下来,走到一边找了个同学问今天上课的内容,对方于是耐心地跟她讲,她也很快专注起来,别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她一认真,情绪就会慢慢消失。于是乎,她刚才听到谢可寅的语气时的沮丧便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专注和同学偶尔打趣时的笑意。
“今天上午我们跟豆芽老师视频了哈哈哈哈他一直在找你呢,好不容易他有空从孩子那边脱开来看看我们,你居然不在,得意门生。”同学笑着说起,调侃一般拍拍乃万的肩。
乃万也跟着笑,“我也没办法啊是不是,我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发烧。我这还哪门子得意门生,我简直是上天派来救场的好吧。”她撩头发,骄傲道,语气在他人耳中听来却是实打实的撒娇。
“好了好了,你自己先练练,我看看你这段动作跳得怎么样,早上老师教了我们个小技巧,一会教给你。”
乃万乖巧地点头,跳完后任由同学抓着她的手臂给她纠正动作。
一旁的谢可寅目光不时往那里瞟,胸口仿佛有口气堵住了一般令她难以呼吸。
到底图什么?
“终日四海为家的金雕,遇到一壁称心的悬崖,即使有蜕过七次皮的蝮蛇在崖边吐着信子,也不会活得长久。”
很快又到了晚上。乃万照例是多练了一阵子,但是今天下课后的练习室里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角落里坐着的谢可寅。
乃万一遍遍地放伴奏练着舞,感觉到谢可寅在看着她,目光有如锋芒在背,总让她感到有些心虚。
“烧全退了吗。”在她又跳完一遍停下来要歇会的时候,谢可寅突然开口了。
“退了很多了。”乃万有点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句。
“昨晚干什么了。”谢可寅继续问。
“多练了会出汗了,回去的时候吹了风。”乃万仿佛照着板回答,语气十分生硬。
“你过来。”谢可寅站起身,语气不容置喙。
乃万听着她语气不对,心中莫名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谢可寅伸手覆上乃万的额头,目光很专注,乃万感觉到脸颊逐渐烧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点烫。”谢可寅走到练习室的角落里拿起一个小袋子,在里面拿出了一盒药和一盒退烧贴。乃万呆愣地看着她的动作。
“坐下来。”谢可寅再次命令道,乃万顺从地在她旁边靠着墙坐下,配合地仰着头。
谢可寅从盒子里抽出一片退烧贴,撕开,凑过去仔细地贴在了乃万的额头上,还是那么专注的目光。
乃万被她盯得不自在,目光挪到谢可寅的唇上,内心突然诞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按捺不住地想要凑上去。
就像是小孩子看见冰淇淋会立刻扯着爸妈的衣袖要买一样,她难以控制地想要靠近她,渴望与她产生接触,期盼着她的关心与友好,希望她能一直陪着她。
但她终究是没有那个勇气。但她缓缓地伸出双手,抱住了女孩纤细的腰。
谢可寅身子猛地一僵。
“Shaking…”被碾得细碎的嗓音发着抖喊着她的名字,“你别不理我…”
谢可寅怔了半秒,放下手里拆掉退烧贴的垃圾,伸手回抱她:“怎么了?”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女孩子的声音闷闷的,“你都没有对我这么冷淡过…”
“我现在不是在关心你嘛…”谢可寅手指轻抚乃万的发尾,“我就是有点烦…林凡说,你昨晚状态不对劲,今天早上还不用我去看你,我中午想去给你送药…听到你在跟陈艺文撒娇。”
乃万一愣。
那时候手里提着药的谢可寅背靠在门边,听着乃万俏皮的尾音,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最后还是拿着没送过去的药离开了,她不想听。
“今天下午你回来上课…又跟别人撒娇。”谢可寅仿佛在数她的罪状,语气无波无澜,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说实话,我很讨厌你这个样子。为什么你对谁都可以撒娇,为什么那么博爱。”谢可寅的声音也开始闷闷不乐起来,“你不能只对我一个人撒娇?”
“你这话…什么意思。”乃万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
谢可寅望着女孩微红的眼角,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寻了她的唇,轻轻地贴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她感到陌生,却又几近沦陷地温柔碾磨着。
乃万睁大了眼睛。
“就是这个意思啊。”
“海棠从噩梦中脱离,睁开眼睛迎风盛放,温和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过路的飞鸟为之惊叹。金雕落在崖边盘虬而生的枝干上,日出衬着她耀眼的羽翼,一叶生得惊艳的海棠落在她的巢穴。”
谢可寅记得前一天晚上她站在宿舍的窗边吹风,偶然瞥见地面上奔跑的女孩子,发尾高高扬起,像她心中的轮廓。
次日清晨她找不到乃万,林凡说,乃万情绪不好,而且可能是因为她。她为此感到自责,于是匆匆跑去买了药,中午却立在宿舍门边,耳边不是乃万对她的撒娇。
下午看见乃万回到练习室,她的心几乎雀跃,却仍是维持着面上的冷淡,无名的火气一直在冒。
“你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说…”乃万皱着眉头,“这样的醋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
“恩?”谢可寅疑惑。
“你每次跟我一起回练习室,一进门就找别人玩儿…我次次都觉得难受你看不出来吗?你不要总让我从天堂掉到谷底好不好。”
“那你也不要老跟别人撒娇。”谢可寅提要求。
“我那不是…”乃万对于撒娇这个词羞于出口,毕竟她是哈人。
“我不管,我说是就是。”谢可寅无赖道,“太博爱了,大家都喜欢你。”
“那大家不也都喜欢你?”乃万反驳。
“那你喜欢大家吗?”谢可寅心中一动,恶作剧般的念头忽地跳出来,她微微勾唇。
“喜欢啊。”乃万脱口而出。
“我也喜欢,四舍五入我们互相喜欢。”
乃万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天色渐晚,前一天晚上还是吹着冷风一个人走回宿舍的乃万今天身旁多了一个人。她坏心地勾着谢可寅的胳膊,如同那天等级宣布那样低声地对她说拉我,后者立马就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还是昨晚那么大的风,树叶依旧沙沙作响,乃万的心却十分平静,整个天地间似乎只有她和牵着她的谢可寅。
压抑了许多个日子的情感毫无预兆地爆发,她垂首看着两人扣在一起的双手,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抬头凑近了女孩的唇。
月光恰好穿过云层洒落在她们身上。
连路灯的光也领着薄雾为之欢呼。
刹那间夜空下寂静了一瞬。
这个舞台上把麦握得很高,目光犀利的酷酷的女孩子,终究还是成了她怀里的令她怜爱的奶万。谢可寅如是想。
这个能与众人打成一片,的活泼外向却又能很帅的女孩子,还是会在她无辜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乃万如是想。
“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
“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咖啡味道的糖,入口苦涩,却是会越吃越甜的。
那两句“一切白的东西……”“一切无知的鸟兽……”是摘的《恋爱的犀牛》里的句子喔~喜欢的可以拿但是标一下出处~
万有寅力kswlkswl
人间烟火,山河永阔
【禁止那我的文套格式!!!!真的,能不能自己写?跑我这儿作文扩写来了吗?禁止套格式!!!!!!】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秒钟。
足够王九龙低头瞥见张九龄眸子里映着晨光熹微,剔透的像雪山冰岩下,被尘封千年的琥珀。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分钟。
足够周九良瞥见孟鹤堂隐在阴影处的侧脸,眉梢眼角晕开在飘散的烟雾里,睫毛上接着一片雪花,融成一颗剔透晶莹。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小时。
足够郭麒麟带着内疚的回到家,看着阎鹤祥改好整好的下一个季度的演出表和台词,然后上台鞠躬,说对不起,让搭档寡妇营业了这么久,再听人捧一句“您这不终究还是来了吗。不迟。”...
【禁止那我的文套格式!!!!真的,能不能自己写?跑我这儿作文扩写来了吗?禁止套格式!!!!!!】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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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
足够郭麒麟带着内疚的回到家,看着阎鹤祥改好整好的下一个季度的演出表和台词,然后上台鞠躬,说对不起,让搭档寡妇营业了这么久,再听人捧一句“您这不终究还是来了吗。不迟。”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天。
足够李鹤东陪着谢金把一条巷子从头逛到尾,看着他撑着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缩在路边摊儿眉开眼笑的吃一碗小馄饨,然后在寒风中站在自己身后,用身体给自己筑一座温暖的墙。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个月。
足够张云雷看着杨九郎忙前忙后的戳在病床前,每天缩在旁边小小的陪护床上,每隔半小时醒一次就为了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看着他顶下所有压力,跪在师父面前说"师父,九郎认哏。"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年。
足够于谦招猫逗狗看猴戏,带着七分醉意上台,看着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回来和他说相声的郭德纲,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拿出五年前的状态满场乱飞,把稀碎的节奏全揽到自己身上。
喜欢一个人总是很简单。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你咳嗽时他轻轻拍在你背上手指的温度,你打呵欠是他几乎同步的动作,你为难时他安慰你的那句话···全部的全部,都可以成为喜欢的理由。
可是,人不是因为喜欢而活着的。有这么一句话,“爱情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但没有爱情,真的也死不了。”
你看,爱情尚且如此,何况是一句喜欢。
就像王九龙喜欢张九龄,但他没法开口让张九龄离开活泼可爱的女朋友。他也只能笑一句“老大,今儿晚上咱唱《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啊?”
就像周九良喜欢孟鹤堂,但他没办法开口问孟鹤堂又出现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只能抽走孟鹤堂的烟,碾灭之后冷冷的说一句“先生,嗓子不要了?”
就像郭麒麟喜欢阎鹤祥,但他下了台从来不会扑到人怀里撒娇,只是眉眼弯弯的笑着,“哥,辛苦你了。”
就像李鹤东喜欢谢金,但他没办法想早年间犯浑一样喜欢谁家小姑娘就揪人辫子放毛毛虫吓人或者找人拦路打劫自己再假装英雄救美,只能在行李里塞个腰枕。“谢爷腰不好,得注意着。”
就像张云雷喜欢杨九郎,但他只能在台上借着包袱让那人捏着自己的脸,揽着自己的肩。下了台,便只是礼貌客气的错开一步。“这儿有九涵呢,翔子你回去吧,嫂子等你呢。”
就像于谦喜欢郭德纲,但除了帮忙把德云社打点好之外,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你需要我,我便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喜欢分很多种喜欢,有习惯了的陪伴,有不舍得放下的过往,有你来我往的试探,还有,甘愿守在你身边的温暖。
所以,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就像张九龄说“惟愿风雨吉,处处皆是你。”王九龙说“师兄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就像孟鹤堂说“我从了良了。”周九良说“我奔你去了。”
就像郭麒麟说“我真的特别感谢我哥哥。”阎鹤祥说“少爷,咱不说两家话。”
就像谢金说“我和你在一起没有遗憾”,李鹤东说“咱两殉情来了是么?”
就像张云雷说“我不需要朋友,除了杨九郎。”杨九郎说“感谢一切让你回到我身边的力量。”
就像于谦说“祝我角儿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郭德纲说“哥哥,您就是我的东海南山。”
你看,不一定要在一起。
你是我想起来都会笑的存在
所以无论你在哪里
你身边是谁
你只要记住
开心的笑,就足够了。
人间烟火,山河永阔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禁止任何形式的借梗借文借格式!!!!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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