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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的A

你的手好小啊

*青春不疼痛版直掰弯 大学AU

*前期直男癌体育生x中看中用漂亮少爷

*纯爱1v1 老规矩别上升

  

   

成调的愉悦口哨声轻飘飘地荡在一处湿漉漉的狭小空间内,不多时,浴室门便被声音的主人随意地一脚破开,将沐浴过后的潮湿带入外室的干燥空间。

无数水滴沿着后颈未擦拭的碎发一路滚下,有的没入锁骨中,有的沿着身体主人精壮饱满的胸肌流淌着直至消失。似乎是嫌水滴在身体上窸窸窣窣的感觉不太舒服,刘耀文从浴室出来跨进宿舍的顺道就抽来自己的毛巾搭到后脖颈,他走到自己床下的桌子上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解锁看了看。

打开微信,除了顶部几个他都懒得管的训练群消息,最新的...

*青春不疼痛版直掰弯 大学AU

*前期直男癌体育生x中看中用漂亮少爷

*纯爱1v1 老规矩别上升

  

   

成调的愉悦口哨声轻飘飘地荡在一处湿漉漉的狭小空间内,不多时,浴室门便被声音的主人随意地一脚破开,将沐浴过后的潮湿带入外室的干燥空间。

无数水滴沿着后颈未擦拭的碎发一路滚下,有的没入锁骨中,有的沿着身体主人精壮饱满的胸肌流淌着直至消失。似乎是嫌水滴在身体上窸窸窣窣的感觉不太舒服,刘耀文从浴室出来跨进宿舍的顺道就抽来自己的毛巾搭到后脖颈,他走到自己床下的桌子上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解锁看了看。

打开微信,除了顶部几个他都懒得管的训练群消息,最新的就是宋亚轩五分钟前发给他的。这叼毛,一般也不跟他闲聊,每次主动给他发消息,要么是哪边开新吧了喊他去玩,要么就是一些凭他自己的冲浪能力完全不会涉猎的奇闻趣事分享,于是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点开。

今晚主线任务:

《你的手好小啊》《你身上好好闻啊》《你好可爱啊》《空调怎么那么冷》《你冷不冷》《别紧张我就暖暖手》《爽不爽》《我和你前男友哪个厉害》

今晚支线剧情:

《对不起今天太累了》《今天状态不好》《真的很久没做了》《我之前不这样》《下次肯定不让你失望》《算我欠你的》

哈哈哈哈,刘耀文只是看一眼就秒懂了,一周七天上五天学放两天假,好不容易来个周末,大家懂得都懂。多少都是十九二十岁上大学的男人了,再纯洁也不纯洁了,不过从旁观者角度客观地看待聊天界面上这些字眼,刘耀文抬手摩了摩下巴,他们男人真有这么油腻吗?正打算随便回一个傻鸟表情包,身后几米的宿舍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破开,毫无防备的刘耀文被这动静激得肩膀一耸。

“嘿老子一跳,不会拿手开门是吧?”

来人正是七分钟前微信上刚给他发完社会语录的叼毛,整这死动静,刘耀文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他跟宋亚轩,E栋出了名的大型拆家犬组合,两个185+的双开门体育生,用刘耀文的话来讲,就是想低调都难。他们除了不垫后脚跟走路外,一般都是风风火火横冲直撞的,比如上学期他们就因为这独特的开门方式,自掏腰包让宿舍换了四把锁。

“你教育你自己呢?哎。”

宋亚轩四仰八叉躺到自己买的老板椅上,一手抓起领口朝胸前扇风一手拿起桌上不知道谁买的矿泉水朝嘴里猛灌。球服汗津津地黏着他的胳膊和大腿,原本该蓬松的额发也是汗湿的,显然是刚下了训一身火气回来的。

“我真服了,顾胜超他吗个傻叉,室内球场不用来打球用来打炮吗?他田径队下个月有比赛干我们鸡毛事啊。” 

刘耀文听完也皱了眉头,胸口肌肉不自觉收紧。宋亚轩嘴里的这个顾胜超,是田径队总队长,就因为上半学期被他们球队一哥们儿撬了墙角,就一直看他们不爽处处搞针对,之后又仗着自己谈了个副学生会长女朋友,在训练场地和时间上没少给他们这帮打球的穿小鞋。之前还因为顾胜超在食堂嚣张地插他们队的行为刘耀文跟他打起来过,以至于后来每次看到那叼毛的脸,他就觉得晦气。

“他什么意思啊?”

“他什么意思?我他吗快热死了先开空调。”

“你他吗瞎啊,开了20度。” 

“一半场地分给他们训练呗,一群傻叉嫌白天在外面晒,怎么不晒死他们。以后白天就一半场子给我们,只能分批练了,我们班说不好的得拖到6点以后,训练时间也得整体往后延2小时。”

不是,没搞错吧?平时每天正常下训已经累得像狗了,回来洗个澡躺上床都九十点了,现在还要在这基础上晚下课两小时?刘耀文顿时觉得余生灰暗。就算他再热爱打球,也不是这么个热爱法,人也总要休息的不是?

“这教练没意见?”

“他有个毛意见,他跟王建东关系好着呢,让个场地的事,而且每次训练到最后都我们自己练他甩手就走了,对他都没个毛影响。” 

宋亚轩气不打一处来,蹙着个眉嘴里没一句文明话。其实他情绪一般都挺稳定的,这次是真烦着了,哪个大学生能忍受被无理占用休息时间,还受一些叼毛的窝囊气啊。

“那……”刘耀文正想说什么,宋亚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刘耀文就看着他看也没看屏幕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没听一两句眉头就开始舒展,再下一个瞬间就喜笑颜开来。这是怎么着?顾胜的电子妈死了?

“发春啊?笑那么恶心。”

待宋亚轩挂了电话后,刘耀文没忍住犯了个贱,就坐到一旁开始找衣服裤子穿。他今天是想着一会儿吃过晚饭上网去才先把澡洗了,另外两个舍友都出去玩了,宋亚轩是补周五的训,要不然哪还能在周末的宿舍看见他。

“哎,刘耀文,今晚跟我一起去玩儿呗,介绍个人你认识。”

“美女吗?”刘耀文条件反射的。他纯纯直男,当然第一反应对美女感兴趣,倒是宋亚轩取向挺迷,表面看着斯斯文文社恐内向的,微信列表里男男女女却真是不少。也是托了他的福,刘耀文对于双性恋群体多少知道一点。

宋亚轩半点头不点的,说了句算是?刘耀文毛了,是美女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接着他又大彻大悟,回想起宋亚轩刚刚打电话那心花怒放的状态,刘耀文斜着眼问,你朋友?还是炮友啊?

宋亚轩没正面回答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句我给你看张照片,接着开始在手机里翻找起来。看着好兄弟快速滑动在屏幕上的手指,刘耀文心痒痒的,一般宋亚轩搞得很神秘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刘耀文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能看到什么,也许很劲爆,也许很美妙。

“微信发你了,自己看。”

终于!刘耀文迫不及待点进微信。把宋亚轩发来的图片从上到下,每个细节都放大,研究欣赏了个遍,然后他僵着脖子缓缓扭头望向旁边那张已经看了五年的脸。 

“你他吗……演的吧?”

刘耀文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他不自觉眯了眯眼看着宋亚轩,霎时觉得面前这张脸又可恶又丑陋。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

“背着兄弟吃这么好?”

那照片上女孩儿的模样,分明就是照着刘耀文审美长的,真就是每一处都让刘耀文觉得无可挑剔,不论是从单独的五官还是整体展现出来的气质。不是,哪个男大学生能拒绝一个黄头发大眼睛樱桃小嘴冷白皮的御姐啊?刘耀文还没知道答案已经先嫉妒了,心里汩汩地泛着酸水,他又低头扒拉着照片反复确认,宋亚轩这小子真吃这么好?最好是他现在能当场找出一个这妹子他不喜欢的点儿来,还能平衡一下自己的内心。

“别找了,你努力从美女身上找补的样子真的很可笑,我又没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亚轩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刘耀文冷冷出声,真是不用猜都知道这叼毛在琢磨什么。毕竟知根知底地认识这么久,他也知道这女孩儿长相完全在刘耀文审美上了,才给他欣赏欣赏的,真要骗他说自己吃上了,宋亚轩都怕刘耀文半夜蹲在他床边磨刀。 

“辣吧?美吧?漂亮吧?”

“确实,确实,确实。”

“男的。”

“确——啊?”

“嗯呢,纯爷们儿。这照片是上次喝酒输了游戏隔天他发到朋友圈的惩罚,也就这一次了,我也没见过真实啥样,看照片特美特动人就存了。”

“我去你的。”刘耀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一脚蹬上宋亚轩的椅子,还不解气地给他踹远了点儿。

“不早说男的,我他吗真以为是长我点上的美女呢,白瞎哥那么激动了,男的滚蛋。”

宋亚轩向来摆烂第一名,哪里倒下就哪里躺,刘耀文给他踢开了,他就就着椅子和桌子空出的空间双脚抬到桌面上搁着开始闭目养神,声音也懒洋洋地透着一股痞味儿。

“你懂个屁,美女就和老婆一样,称呼而已,又不分性别,晚上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刘耀文不咋会捯饬自己,上个星期才去把头发剃短,所以也就简单穿了件黑T,下身着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篮球鞋高帮袜。宋亚轩就笑他,生怕酒吧里的妹妹不知道你体育生是吧。相反的宋亚轩就骚包多了,又是宽松大背心又是破洞裤的,喷一身香水不说脑袋后面还要扎个啾儿。两人就这打扮跟堵墙似的往酒吧门口一站,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你真是上面那个?”刘耀文抽了抽嘴角,一脸嫌弃地拿手指捻了捻宋亚轩袖口那块破布边儿,这也忒骚气了。

“我要是下面那个,就不会还喜欢女人了。少废话,进去。”

宋亚轩说完推了他一把,刘耀文顺势撩开帘子俯身踏入。帘外是空旷静谧的深夜街道,帘内是水深火热的摇摆世界,俩人还没完全适应嘈杂的耳膜都要被那震天的电子音乐摧毁了。

由于不认识人,刘耀文进去后就慢一步跟在了宋亚轩身后,感受着朝他们俩扫来的四方目光,走得趾高气昂,心里默默觉得哥真是他吗的帅爆了。体育生咋了,体育生在市场热度还是不减啊。

“哎哟,翔哥~好久不见,真是想死你了。”

刘耀文正盯着舞台上一美女呢,转头就见宋亚轩和一男的拥抱上了。宋亚轩个儿高,把人抱着就一整个罩住了,站在身后的刘耀文好半天也没看见那人啥样,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晚要认识的那漂亮男的了。

“来吧翔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我哥们儿刘耀文,没啥特色就是人特色。这严浩翔,还不快跟我们严少问声好。”

宋亚轩说完自己都笑了,这才站开一点让刘耀文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模样。刘耀文怼了宋亚超一肘子,插着兜儿淡淡笑了一下,朝着面前矮了他们一些的男人说了句你好,那人也笑着回了他一句你好呀。

确实。当那个男人睁着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对他进行上目线注视时,刘耀文对宋亚轩下午的说辞不置可否,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的脸也在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漂亮的男人似乎真能变成那个美女的样子,真白。刘耀文也不说话,就眯起眼默默地打量着那严浩翔,不愧是宋亚轩的朋友,连骚包的属性都一模一样。刘耀文从上看到下,看他裤子比宋亚轩的还破,领口还是低个头就能全部看完的深v,还挂根细金链子在脖子上晃啊晃。

直到三人寒暄完到里边儿坐下,发现卡座内那些男的穿得也都差不多后,刘耀文才后仰着陷入沙发内,真是奇怪的群体。见他们落座后,这群人当中不知谁说了句浩翔新来的这两位大帅哥身材好好哦不介绍一下吗,严浩翔只好又笑着站起来将两人挨个儿介绍了下名字,宋亚轩应付得行云流水,刘耀文则是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点头笑笑。而那严浩翔就坐他和宋亚轩对面,偶尔几次不注意对上眼,刘耀文就觉得那人眼睛亮得跟只猫似的,又大又圆。

“大家随便喝随便玩,今晚酒水我包咯。”

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严浩翔在说这话时望向的是在场所有人,但话音落下后于众人的欢呼声中,刘耀文总觉得他瞟了一眼自己。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比较好奇吧,刘耀文想着。

“哎,我说了他很带劲儿吧。”

宋亚轩拿肩膀怼怼身边人,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刘耀文点点头说还行吧。在他和宋亚轩没来之前他们一群人好像在玩着什么游戏,他俩这个插曲过后很快又继续,刘耀文看了一圈没怎么看懂,倒是宋亚轩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刘耀文开了一瓶面前的酒倒入杯中,他看了看别的卡座正常都是男男女女的,又看看自己面前这群人,偏过头去找宋亚轩说小话。

“他也喜欢男的吗?”

“不清楚,好像直的吧。我跟他也是喝酒认识的,没认识多久。”

正说着,不知道谁突然站起来大声宣布本轮游戏结束,刚刚手里拿1号卡牌的输了,刘耀文这时灵光乍现,想起十分钟前他看到宋亚轩抽了张1回来。还没等他提醒,宋亚轩就自己站了起来说他手上这张是1。见新来的帅哥输了游戏抽到了惩罚牌,这群人显然更躁动了,起哄的起哄吹哨的吹哨,主持人也故意拖长声调宣布另一个抽到惩罚牌的人。

是坐在严浩翔身边的一个小男生,刘耀文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个男的自从他和宋亚轩落座后眼睛就盯着他俩来回看。那种男性的凝视让刘耀文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直男,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了。

眼看着小男生故作扭捏地站了起来,主持人立马就宣布了惩罚的内容:其中一方撩起衣服让另一方亲吻自己的腹肌。

惩罚一公布,一群人即刻就尖叫了起来,严浩翔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开瓶助兴,甚至宋亚轩本人都完全不在意,只有刘耀文听完后脑子开始发麻,他感觉自己与这奇怪的氛围格格不入。两个男的亲腹肌……一想到这个画面,他就突然好想死啊。

而他,再怎么排斥,今晚也确实亲眼所见了这一幕。只见宋亚轩长腿一跨从他们卡座中央迈出去,刘耀文条件反射想去拉他结果没抓着,这在他眼里真的跟亲眼看着兄弟去赴死没区别。而他的好兄弟不仅全看不见他的阻拦,还走到那个小男孩儿面前,随着越来越高的“脱!脱!脱!”呼声,大大方方地撩开自己腹前的衣服,收了收气展现出自己六块锻炼良好的腹肌形状,嘴上挂着寡淡的笑容垂着眼看着这乌糟糟的酒吧世界。

气氛在男生红着脸将头凑过去时到达了顶峰,刘耀文看到这就移开了眼,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唐僧进了盘丝洞。

他吗的,玩儿这么大的吗。刘耀文感觉自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手里端着的酒都喝不下一点儿了。这次是他没弄懂游戏规则免参与了,那下回合要是他输了咋办,他可不想跟一群男的这样那样。后悔来了,好想逃跑啊,操!

“你朋友怎么了,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严浩翔拉住刚放下衣服的人,指了指对面很明显整个人氛围变得有些阴郁和焦躁的刘耀文。说实话宋亚轩这人他还挺欣赏的,长得帅个儿又高,重要的是放得开还玩得起。

“没事儿翔哥,他智力有点问题,我去看看。”

宋亚轩拍了拍严浩翔的手,又顺势拉起来行了个骑士礼,微微一笑便转身回去自己位置了。

“别燥刘耀文,大家出来都是玩玩游戏而已,没人会当真的。”

宋亚轩坐下后喝了口酒,随即安抚性拍了拍刘耀文的腿,被毫不留情地躲开后也不恼,只是噙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滚蛋离我远点,你脏了,我操,真后悔跟你来这。早知道都男人趴,打死你我都不来。”

刘耀文整个人如坐针毡,谁碰到他都不舒服,刚刚严浩翔找宋亚轩说话那一幕他也看在眼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无比奇幻的想法。

“宋亚轩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今晚想卖我。”

宋亚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装什么啊。

“你值几个钱,来都来了,好好坐着玩儿吧你,不行就多喝点酒,挑贵的喝。一会儿你接受不了的惩罚我替你,听我的,认识严浩翔对你没坏处。”

刘耀文觉得奇怪,他看了一眼宋亚轩颇有深意的眼神,想说的话又全都闷进了心里。宋亚轩都这么说了,虽然不知道他几个意思,但自己再扭扭捏捏的好像倒显得他不像个男人似的。于是他只能暂时放下心理负担,拍开宋亚轩假惺惺递来的开瓶器,转手到主持人那去抽了一张卡牌,决定也参与下一轮的游戏。宋亚轩见状倒了杯威士忌给他,一面侧过身细细地给他讲解游戏规则。刘耀文听得云里雾里,抬眼便是严浩翔举着杯隔空朝他礼貌一敬,刘耀文弯了弯嘴角皮笑肉不笑,最终还是听懂了规则。

“本轮游戏结束,这次的输家——哎呀我看看,是4号!哪个手里拿着4号牌啊?”

刘耀文当即一个咯噔,谁他吗玩第一局就输啊,主持人搞黑幕了吧,自己这么背的吗?一个头两个大,刘耀文再是不乐意,可手里的牌就像会说话似的,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就是4号。宋亚轩早就瞟到刘耀文的牌了,幸灾乐祸的同时,还是更想看刘耀文接下来会怎么演,于是他气定神闲地抱着手臂躺进了沙发里。

“我是4号。”

令人意外的是,另一张4号牌的持有者居然是今晚的大赢家,第一次输游戏的严浩翔。刘耀文有些呆滞,还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刁难,希望不要是什么特别过分的内容,比如让两个人舌头打结这种的,否则他还真玩不起。

“我也是4号。”刘耀文接着站了起来,本身严浩翔站起来的时候下面那群人就已经很激动了,这回又站了个新来的帅哥,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顶点。

主持人从箱子里抽了张惩罚牌,紧接着死亡般的声音就降临在了刘耀文耳边:一方到另一方双腿间去坐着,直到聚会结束。

刘耀文脑子轰地一声,跟炸雷似的,身边的宋亚轩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兴奋。哇操,刘耀文真是服了,一上来就碰了个大的。就在他拿着犹如烫手山芋的卡牌不知如何是好时,他下意识抬眼去看严浩翔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就想向那个人求助,也许是严浩翔这个人看起来真的雷厉风行很会做决断吧。

“我过去吧,我看我们新来的朋友还是有些拘谨,咱们就不为难新朋友了嘛。”

刘耀文感觉严浩翔这个人很矛盾,明明看起来气场很强大,却能说出这么软绵绵毫无攻击性的话,像跟所有人在撒娇似的,让人无法拒绝。宋亚轩拍了拍刘耀文的背,让已经呆了的人坐下,让他往后捎捎把腿打开。而严浩翔就在所有人的千呼万唤中走到了他们这一边来,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刘耀文,迈开腿便跨过人群朝他们这边走,宋亚轩还“礼貌”地抬手扶着他的手,牵公主似的生怕他绊着。

随着越来越大的起哄声,刘耀文的心率逐渐提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直到严浩翔一屁股坐到他身前都还感觉自己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而且也是因为这个视角,他才发现严浩翔的后背居然还漏了一大片!卧槽……

哈湫!刘耀文的鼻腔被严浩翔的贴近带来的香气刺激得打了个喷嚏,胸口毫无防备啪一下贴上严浩翔裸露的后背,还好自己穿的完完整整的衣服,刘耀文慌里慌张地直起身说了句不好意思。严浩翔喜于刘耀文这好笑的反应,拍了拍卡在他两腿边上的大腿软声安抚道。

“没什么啦,别紧张嘛,一起玩儿过后才是朋友,大家都是这样慢慢熟悉起来的,对吧亚轩儿?”

严浩翔还偏过头朝宋亚轩眨了眨眼,给刘耀文看得一愣一愣的,但严浩翔都这样说了,再扣扣搜搜的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待心率恢复正常后,刘耀文便也让自己放松了下来。身前坐了个人的感觉确实很奇怪,尤其还是个男人,他寻思小时候坐他爸摩托后座也没什么感觉啊。不过这严浩翔直观看着跟他体型差不多,坐他怀里后才发现这人居然这么小这么薄一片。

而且,真的浑身都很香,尤其严浩翔有动作时偏来偏去的脑袋还要把头发丝蹭到自己鼻子前,刘耀文又想打喷嚏了。待他们这项惩罚半是完成后,一群人很快又开了一局游戏,刘耀文接着参与,他就不信了,难不成还回回都是他输吗?但是他这样像是环抱着严浩翔的姿势真的很影响他动作,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已经克服心理上对男性的亲密障碍了,但这种动一下腿就会碰到对方的腿伸个懒腰就会贴到对方后背的姿势,还是让他觉得非常不方便。

“靠,对面那人啥说法,这局不会又是我输吧。”

刘耀文抬胳膊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牌自言自语道,没注意着下巴搁到了严浩翔肩上,严浩翔也是听到了他这一声,突然转头问他一句。

“诶?刘耀文,你能看到我的牌吗?”

刘耀文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脑内的惊奇感使他没反应过来而直接适应了两个人更近的距离,殊不知严浩翔这一偏头而他要是再往前凑凑,两人都要亲上了。

“我没看啊,我是能看到但我真没看。”

刘耀文说完把自己的牌往桌面上一甩,说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看我的牌。这一脸坚毅的表情倒是把严浩翔逗笑了,不知是天生爱与人亲近还是怎么,他微微后仰拿自己的背轻轻蹭了蹭刘耀文的胸口,小猫儿撒娇似的。

“逗你呢,我看咱俩这样干坐着没交流,寻思找你说说话呗。”

刘耀文哑然,被蹭后发呆的那几秒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待严浩翔转过身去倒酒后,他才悻悻地摸了摸刚刚被蹭过的胸口。好像严浩翔笑起来,还真蛮好看的。

“翔哥,我看这局咱俩稳赢了。”

宋亚轩在这时候凑过来跟严浩翔交流,刘耀文从嘈杂的电子音乐中敏感地捕捉到输赢的字眼,他对游戏向来都很上心,想也没想就也跟着凑过去。

“怎么说,你咋知道你们稳赢啊,你俩私底下互相看牌啊。”

刘耀文比谁都着急输赢,也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结结实实地贴在严浩翔背上跟宋亚轩讲话,他顺手抓过刚刚被自己甩到桌子上的牌,趁没人注意直接从桌下递到宋亚轩跟前。

“我给你看我的牌,你也给我分析分析呗,我总觉得这把我又得输。”

刘耀文无意识地将严浩翔整个人圈在怀里,外人看来有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宋亚轩早就注意到了,但他只是弯了弯嘴角,并不点破。

“你这么想赢,那还不如我们偷偷组队,这游戏我可比亚轩熟,还不如我帮你看看。”

严浩翔被刘耀文压着一直弯着身子有些难受,手肘干脆就撑到刘耀文腿上,再微微歪过去一点身子,后颈枕在刘耀文肩膀上偏头看着他。

 “诶?好呀,这样我就不会输了。”

刘耀文立即坐直身子,反应过来又拽着严浩翔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手掌接触到的冰凉皮肤让刘耀文有些惊讶,作为一个男人火气这么不旺的吗。但他也没想太多,就着环绕着身前人的姿势在桌子底下摊开牌给严浩翔看,作为交换,严浩翔自然也是拿给刘耀文看了自己的牌,然后他笃定地说这把输的不会是我们三个人的数。刘耀文刚想追问原因,就听见主持人站起来宣布了最终输家,一听数字果然没有自己,刘耀文登时激动得不能自已,丢了手中的牌下意识地就握上身前人的腰施力乱晃。

“我操!我他吗以为我必死呢!哈哈!耶!”

“哎?哎!你别晃我呀刘耀文,很痒!”

严浩翔的后背露了一截,腰那处自然也没衣物遮挡,他被身后人握住腰晃得东倒西歪就快要坐不住,关键还被那双明显比他腰间皮肤粗糙不少的大手磨得直发痒,他不自觉挪动着身子乱扭起来想要躲开。

“啊……”刘耀文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蠢,赶忙松开了紧贴人腰间的手,而那冰凉细腻的皮肤质感和寡细寡薄一节的手感却在他掌心里久久无法消去,放下手后竟然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空虚感。而且……刚刚严浩翔在他身前乱动,屁股好几次都在他老二面前磨啊蹭的,刘耀文刚刚没知觉,现在才反应过来都他吗快给他蹭出生理反应了。

操,差点男童变男同了。刘耀文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但心里又莫名失落落的,他想立马转移下注意力,于是跟严浩翔说他口渴了。严浩翔也明白他意思,弯下腰蹭到桌子前去给他开瓶倒酒。骚包的低腰裤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腰胯位置,从下至上是腰侧两道漂亮的诱人曲线,浑圆的屁股窄细的腰,而刘耀文眼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视角。

甚至,刚刚被他大力握住的地方,还隐隐有他的手指印。

“喏,喝吧。”

毫无征兆递过来的杯子打断了刘耀文的想法,他看也没看眼前的杯子,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人的脸,眼睛好大,有一颗小痣。

“拿着呀,还要我喂你吗?”

刘耀文却忽然笑了,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接过严浩翔递来的酒杯,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酒。度数不低,有些辣喉咙,不过下肚后却酣畅淋漓。完事后将杯子塞回人手里,刘耀文垂着眼看着身前人,还是笑。

“还渴,再帮我倒一杯呗。”

严浩翔才懒得惯着他,直接抄起桌子上那瓶剩下的酒递给他。

“自己喝完再喊我。”

说完便转过身去叫服务员再上几箱酒来,然后招呼着众人再开一轮新的游戏,他已经在刘耀文怀里坐舒服了,扭着屁股这里动动那里晃晃,跟人交流的时候还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半起身的。刘耀文朝身后沙发上一靠,拿着酒瓶,就直勾勾盯着眼下那截白得晃眼的腰肢,时不时喝上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抬起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为什么就那么想要贴上去呢,好难控制手欲啊,真的好想摸,刘耀文感觉自己想得头都有点晕了。

“哎!阿韦你别耍赖呀!你刚刚明明输啦!喝酒喝酒!”

严浩翔越喊越激动,刚想站起来给朋友倒酒,就感觉身后一股热源突然靠上来,然后就是一份重量又将他刚离开一点座椅的屁股压回原位。

“好热啊,你不热吗?嗯?”

因为两个人贴得实在太近,身后人说话时喷洒的热气悉数进了严浩翔脖颈间,让他突然就起了层鸡皮疙瘩,而那家伙刚说完又将整张脸贴到他裸露在外的冰凉的肩窝里去了,严浩翔只感觉自己被烫得一层皮肤都发红。他哎了一声,随后努力撑住身体,想要支起刘耀文完全贴到他背上的重量。瞟了一眼刚才递给刘耀文的酒瓶不知何时已经空空的出现在了桌面上,还有刘耀文说话间随着热气一同喷洒出来的酒气,严浩翔便意识到他身后这位可能是有点晕了,毕竟伏特加的度数可不低呀。

“我不热呀,但你这样靠着我就会热了,你是不是喝醉了呀刘耀文?”

“我没醉啊,这才哪到哪,你们在玩什么新游戏?”

刘耀文终于舍得从那香喷喷又冰冰凉的肩窝里抬起自己的脸,下巴却还搁在严浩翔肩膀上,他睁着眼迷迷糊糊地见严浩翔晃了晃手里的骰子。

“我们在玩吹牛,你要来吗?”

刘耀文突然双手环住严浩翔的腰,又将脸埋回他的温柔乡里,小孩儿似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玩儿。”

严浩翔深吸了口气,自己今晚明明是出来嗨的,怎么现在给他感觉跟带娃的妈似的,太累赘了。他感觉刘耀文可能是真的喝多了,要不还是让宋亚轩送回去休息吧,这样子还怪影响他玩游戏的,于是便伸手去勾勾宋亚轩。

“亚轩儿,你看刘耀文是不是醉了呀,要不你先带他回去?”

谁知宋亚轩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他先是夸张地瞪大眼睛,随后又摆了摆手说没那回事儿,刘耀文酒量哪止半瓶伏特加,他就是懒得玩游戏搁这装疯卖傻呢。刘耀文醉没醉宋亚轩不知道,但他可不乐意放弃一个随意消费有人买单的机会,去送一个傻鸟回学校睡觉,一会儿他还想上台去唱两首呢。

“我真没醉,严浩翔,这是3对不对?这是6,这是5。”

刘耀文突然又抬起头来输出一顿,严浩翔看了,居然还真的都比划对了,似乎好像确实没醉。于是他让刘耀文坐起来一些,自己这样支撑着他好累,刘耀文说收到。手却丝毫没有离开身前的细腰,刚比划完的手又顺势贴了上去,刘耀文两只手都能给他后腰圈完,还没有衣服相隔,冰冰凉凉的又丝滑,摸着别提多爽了。刘耀文想,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但目前它不重要了。

“可是这样很痒诶。”严浩翔还是不舒服,他没忍住摸到刘耀文放在他腰间的大手,企图给他扒拉下去,用力过后却无果,只好转过脸去撅着嘴抱怨似的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可是长得帅在严浩翔这也不是通行证,首先他见过的帅哥很多,其次他完全没有跟任何男男女女谈恋爱的想法,他只想像这样大家一起玩,只想开心快活。

“那我热嘛,咱俩现在又挤在一块儿散不去热,只有你皮肤凉凉的,再不降温我得烧起来了。”

严浩翔还没回应呢,一旁竖着耳朵刚好听见这句话的宋亚轩直接就笑出了声,他掖着嗓子贱贱地模仿了一句刘耀文的“再不降温我得烧起来了”。宋亚轩斜睨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都男人,谁还不懂你那点破心思了。刘耀文当然知道宋亚轩什么勾八意思,一阵热意冲上脸让他耳朵红了红,但他选择视而不见。男人嘛,主打就是一个脸皮厚。

“那你躺下来靠着我呗。”

严浩翔迷惑不解心想着我躺下来干嘛我还想玩呢,没等他发出反抗意见,已经被大手锁着腰往后倒倚在了人怀里。因为衣服款式的原因,严浩翔后背几乎没什么布料遮盖,于是刘耀文一只手又沿着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一路滑向他的肩膀将人扣住。

“这样不就不用担心我太重压着你了?”刘耀文笑得痞里痞气,俨然没了刚刚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不过酒精也确实让人上头,否则他现在应该还在纠结他那双手到底摸还是不摸了。

严浩翔躺在刘耀文怀里的骨头算是软了下来,只不过他还是不服气地将手里的骰子放到刘耀文眼前摇得哗啦啦的,说那我的游戏还怎么玩儿。刘耀文抬手就给他小玩具顺到一边去了,突然他嘶一声,原本贴在严浩翔腰间的一只手倏地滑到他屁股下去拍了一掌。

“屁股往前挪挪,压到我东西了。”

“真压坏了才好呢。”严浩翔嘴上咕哝着,却还是听话地抬起屁股往前坐了坐。刘耀文就是在吃他豆腐,他又不傻,但谁让刘耀文宽阔又火热的胸口靠着真的很舒服呢,严浩翔也就勉强躺他身上休息会儿了。

“你为什么这么瘦?”刘耀文一只手环着严浩翔的腰一只手捏了捏他胳膊外侧的嫩肉又掐了把骨头,贴在人耳边问。

“干嘛?说得你自己很胖似的。”严浩翔翻了个白眼,手上没了小玩具,他就抬手百无聊赖地玩起了自己的胸前的衣服扣来。

“那我练体育的嘛,哪来的肥肉,肯定都是肌肉啊,不信你摸摸。”说罢刘耀文撒开那只贴着严浩翔胳膊磨蹭的手,抬到两人眼前曲臂发力让自己胳膊显现出肌肉的形状。

严浩翔瞬间表现出新奇来,虽然这玩意儿他自己也有,但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研究别人的肱二头肌,刚想照着刘耀文的话上手去摸摸,一旁独属于第三个人悠哉悠哉的声音就传入两人耳朵。

“哪有这么听话的,可别给某些人爽死咯。”

严浩翔果然就放下了手不再有动作,刘耀文也皮笑肉不笑地放下了胳膊,他转过头面带和蔼微笑盯着旁边人。

“宋亚轩,一边玩儿去啊,别逼我扇你。”

“哎呀呀,我什么都没看见,唱歌去咯~”

待那贱兮兮的叼毛噙着笑意走远后,刘耀文才收回了目光,注意到严浩翔还在呆呆地目送着,刘耀文直接捏着人的脸转过来顺带把人的神儿也一同回过来,小脸软得跟棉花似的。

“你们打算玩到几点呀?”

“你什么时候放开我我们就什么时候结束,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在做惩罚中呢!”严浩翔语气愤愤地,刚刚自己的脸颊肉又被使劲捏了下。

“那不行,那我不放了。”刘耀文说着就收紧腰间的手臂,又将脑袋埋进严浩翔已经凉下来的肩窝里蹭了蹭。

“你好香,抱着好舒服。”

“那你抱就抱,不要勒我嘛!”

严浩翔有些喘不过气了,刘耀文抱他太紧,胸口和两条胳膊上隆起的薄薄一层肌肉都硌着他,他忍不住拿手去掰。手腕上的链子擦着刘耀文的手背也硌得他发疼,于是刘耀文松了些力气,眼睛向下瞟去的同时却让他注意到了个更可爱的。

在严浩翔还在努力掰他手的当头,刘耀文突然摊开手掌将严浩翔的手托了起来,看着自己手上一只明显与他摸过球的粗糙大手不同的,白白嫩嫩又纤细的手。捏着严浩翔细细的指尖放到眼前,颠一下将他整只手包入自己掌心之中,刘耀文笑了,玩不腻似的又滑下去捏住严浩翔女人般细瘦的腕骨摇了摇。

“你的手好小啊。”

 

 


刘耀文,你昨晚在干什么呀?

当宋亚轩那张天使脸魔鬼声音出现在他头顶的时候,刘耀文就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一顿审判的。但是他现在刚睁眼,昨晚后续又喝了好几瓶酒,脑子到现在都还迷迷糊糊的。

“昨晚不是跟你一块儿出去玩到半夜才回来吗?”先装傻吧。

“啊对对对,有个钢铁直男昨晚喝醉了抱着人家就要亲嘴儿,拦都拦不住。亏我还说让你跟严浩翔认识一下呢,人以后见到你估计都得绕道走了。”

刘耀文半支起身抓了抓头发,太阳穴神经突突地跳,有这么夸张?那亲上没啊。宋亚轩给了他一拳,将人推回床上躺着。

“想得美呢你,还亲上,要不是我拦着,你个傻鸟差点挨打。”

“我去,还有这事儿呢?”刘耀文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他跟严浩翔输了游戏严浩翔坐他怀里,他还摸人家的腰捏人家胳膊,再多的就记不得了。

“大哥你不直男吗?昨晚跟你吗疯了一样抱着人家都不带撒手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兄弟。带你出去是拉风的,你倒好,给我丢人是吧。”

宋亚轩想想都来气,临走前他扯都扯不开黏人身上的刘耀文,发酒疯的醉鬼是真的难整,亏得严浩翔脾气还算好,没有一个抬脚给人断子绝孙了。

刘耀文挑了挑眉,他支起身子仰面看着天花板,脑瓜子嗡嗡的,然后顶着个鸡窝头开始找手机。

“在你爹这呢,昨晚要不是我给你放着,吐的时候就掉酒吧厕所里了。”

刘耀文接过宋亚轩甩上来的手机,很识趣地没有还嘴并且点开了微信,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失忆前一秒,打开微信扫了严浩翔。

果然,他没记错,消息页面上有个第一次见的黑黑的头像。点进去想发点什么,但鉴于昨晚自己对着人家发酒疯的尴尬经历,人回去后就把他删了也说不准,刘耀文光着个膀子驼着背开始犯难。试探性地发了个句号,结果他消息一直转着圈发不出去,吊哩吗啊,破网。原本没什么感觉的,结果被这一出搞得紧张兮兮的,刘耀文关了wifi用自己的数据,消息一下就发出去了。噢,他没删我。

悬着的心忽得就落了下来。刘耀文觉得自己怪怪的,他搞不明白自己犯啥紧张呢,严浩翔又不是他喜欢的女生,而且他俩又没发生啥。不就像宋亚轩说的那样,出来玩没人当真的,都逢场作戏嘛。撇了撇嘴不愿再多想了,翻身下床,饿了,收拾收拾吃饭去。

昨晚后来可能确实喝得有点多啊,好像是玩游戏一直输来着,被一小娘炮猛灌,严浩翔那么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倒是还替他拦了两下。刘耀文看着周末大学食堂内三三两两的情侣,全是来约会的,真是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随便打了四菜一汤往角落里一坐,掏出手机,诶?严浩翔居然回他消息了。

严浩翔问他,醒酒啦?刘耀文笑了,莫名觉得严浩翔这句问话很可爱,夹了口凉菜放嘴里就着拿筷子的手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回他醒了。他问严浩翔是不是跟他一个学校的,严浩翔说是,刘耀文想了想,又说出来一块儿吃饭呗,就当昨晚那么闹你给你赔个不是了。严浩翔拒绝了,他说自己吃不惯学校里的饭菜。刘耀文翻了个白眼,可不嘛金贵的大少爷,那出来见个面总行了吧,不干什么。严浩翔又拒绝了,他说什么都不干更无聊了。

“。。。”

真给哥们儿整无语了,怎么会有男的跟女人一样麻烦,想见个面有那么难吗。他只好说行吧,你忙你的,我打球去了。没想到那头的严浩翔倒来兴趣了,他问刘耀文打篮球是不是也很好玩很有意思。刘耀文看着屏幕上的这两行字觉得好笑,这家伙漂亮的脑袋瓜里是不是就只装着玩耍找乐子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一听什么好玩就要凑上来。于是他又投其所好,噼里啪啦打下:是啊,可好玩了,篮球圆圆的,可以让它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要不说严浩翔是爱玩的行动派吧,刘耀文吃完饭回宿舍换了身行头走到体育馆大门口刚准备进去时,就被一辆从拐角开过来的红色保时捷吸引了目光,还没等他猜想里面坐的是何等大人物,降下来的车窗和一张戴着墨镜出现的冷峻的侧脸就告诉了他答案。

刘耀文插着个兜儿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场景,他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真是你吗——有够夸张的。

“不是哥们儿你……平时都这么嚣张的吗?”

刘耀文上下打量着身旁这位和他一齐现身大学体育馆的大少爷,不经怀疑起这位少爷来这念书的目的,就因为上大学好玩啊?难道说……我去!难道说这大学是他家开的?

“大学当然不是我家开的,不过上大学确实蛮好玩的,可以认识很多同龄人一块儿玩。”

“你咋知道我想问什么?”

严浩翔拿着车钥匙的手指指他的脸。

“你写脸上了。”

随后将钥匙收进上衣口袋里,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无领丝衫,上面还骚包地点缀着银色细闪,被他薄薄一片又瘦又白得高级的身体撑起来,看着是又清凉又奢侈。

“走啦,让我来学学篮球怎么打的呗~”

刘耀文简直不太敢相信,这样一位少爷,说话居然带波浪号。

刘耀文平时打得球已经够多了,今天他倒不是真的很想打。体育馆球场周六日一般都有零零散散的人,都是别的系的篮球爱好者,水平都一般般,刘耀文心不在焉地随便投投也进了好几个球。严浩翔在场下看他打球让他分心是一方面,想想可能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因为那该死的顾胜超晚下课两小时刘耀文就心如死灰,特别烦。心绪突然就堵塞了,看着前面直冲冲朝他飞来的人也不闪躲,迎上去撞开转身抬手就是一个三分投,牛逼的是,居然稳稳进球了。

刘耀文觉得自己这一投能写进cba历史了,nba还差点儿,在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众人都感叹他这随意的惊天一投时,他却下意识望向场外的严浩翔。他发现严浩翔居然在给他录像,看到他转头望向这边后,严浩翔才从手机旁露出半张脸来,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两道可爱的小月牙。

刘耀文感觉自己麻了,不仅是脑子,还有他的心巴。

好奇怪,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刘耀文分不清心动和运动过量停不下来的心跳的区别,他只知道自己脑仁麻麻的,看着不远处举着手机单薄一片儿的严浩翔,特别想冲过去抱抱他。

嗯是,脑壳儿起乒乓了。回笼的理智让刘耀文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gay的举动,他只是撩起衣服擦着脸上的汗朝严浩翔走过去找他要水喝,顺便坐到一旁观众席上欣赏一下刚刚自己被记录下来的绝美三分投。吗的,严浩翔真是个好宝贝,亏得他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不然刘耀文半夜躺床上都要垂死病中惊坐起为什么白天没有录像了。

“你心情不好啊?”

“啊?你咋看出来的。”刘耀文看着自己的视频,忙里偷闲抬眼看了看旁边人,发现这大少爷居然皱着张小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你一直皱着眉头。”

还没等刘耀文反应过来,就感受到几根细细嫩嫩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毛,然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问刘耀文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又来了,刘耀文感觉自己脑仁又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不然为什么会感觉严浩翔在心疼他?突然他抬手抓住那只即将从他眉宇间滑落的小手,轻轻柔柔的,真像只小蝴蝶,刘耀文抓着小蝴蝶放在了自己唇边,是柔软的唇和细嫩的指尖的美妙触碰。刘耀文也不见得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想做的,做就对了。

但严浩翔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好像完全见怪不怪的。待刘耀文吻完后他的手指后,他还很坦然地从刘耀文手中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换做托着自己一张好奇的小脸大大方方地又回看向刘耀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簌扑簌的。与此同时,严浩翔低低的领口几乎都要给他上半身全曝光了,刘耀文是一垂眼就能全看完,事实上他也不客气地看了,平平坦坦有点儿肌肉的小排骨精。

“所以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呢?”

“我说出来你能帮我解决?”刘耀文也恢复了正常,语气随意又懒散,仿佛刚刚那样暧昧的氛围完全没存在过。他又捏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口,挽起短袖两边至胳膊,翘起两条腿看着场上不太激烈的追逐赛。

“不能保证,但基本能解决90%。”

“钞能力是吧。”

严浩翔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他们田径队的,从明天开始白天要占用我们球场锻炼,我们呢,就得等他们练完再上课,就……你懂的。”

“就这种小事?”

“小吗?反正我搞不定。”刘耀文已经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吊儿郎当的。普通就要承认自己普通,他倒是不会想在严浩翔面前装什么超人,他们就不是一个阶级层的。

“具体是谁不管你们死活搞这一出呢?”严浩翔又问。

“顾胜超啊,你认识吗?”

严浩翔笑了笑。

“我不用认识。”

刘耀文偏头看向严浩翔时,他已经站起身。不多时,刘耀文就感受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后颈,连带着自己那截有些乱糟的发尾一起抚平,细腻的掌心擦过他颈中心的那颗痣。

感觉自己像只被顺好了毛的狗,刘耀文又抬眼望向他,严浩翔留给他的只是一道锋利的下颌线。

“明天老师会通知你们正常时间上课的。”

严浩翔说完低头朝他明媚一笑,大拇指指腹在刘耀文那颗凸起的小痣上轻轻摩了摩。

“开心一点啦刘耀文,你刚刚打球特别帅,好厉害哦。”

刘耀文咧着嘴,皮笑肉不笑。说实话他并没有把严浩翔的话放在心上,他跟严浩翔又没啥关系,都算不上朋友,况且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转头就忘的。不过那天傍晚,他们还是一起到学校外吃了个饭,那严浩翔吃得是真的少,刘耀文面前一碗菜都快炫光了,见他饭碗里才撬了几口米,跟猫儿似的,怪不得那么瘦。

到了晚上的大街就真的全是情侣了,尤其他们大学城周围,不管有没有什么节日气氛烘托,反正从商城到广场,从餐厅到酒店,都是成双入对的小年轻。吃完饭后的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决定在这周围逛逛,晃着晃着,刘耀文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活字招牌,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宋亚轩发给他的那条微信,周末晚上的重中之重,懂的都懂。起了想逗逗人的坏心思,刘耀文先是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旁边人一番,然后拿胳膊怼怼他,眼神示意左前方。

“走啊严浩翔,我们也进去过个周末呗。”

谁成想这酒店跟电影院是挨着的,严浩翔根本没意会到刘耀文的流氓玩笑,他直接就是以为刘耀文想跟他看个电影,那感情好啊!于是刘耀文想象中的严浩翔脸红耳赤娇羞场面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的胳膊被挎上了两只愉悦的小猫爪子,严浩翔还一副心情大好地样子拖着他胳膊往那个方向拽,这下换刘耀文如临大敌了。

“卧槽!不是,真假的严浩翔你想清楚啊,虽然我喜欢女的但你也别那么主动啊,等下等下!是不是漏了个东西没买啊严浩翔!其实我还没准备好!”

在刘耀文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话里,严浩翔一下就撂下了他的胳膊。

“不是你想去看电影的吗?刘耀文,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啊?看什么?电影?”

刘耀文呆呆地眨了眨眼,偏头一看自己面前还确实是电影院的入口,哎哟我去,又给哥们儿整无语了,开玩笑耍个流氓都要闹乌龙。不过刘耀文倒是一点都没想看电影,主要是没这爱好,于是他两双手一只一边搭上严浩翔的肩说好哥哥我是开玩笑滴,又捏着人削瘦的骨头架子带着转了个弯,回到了他们刚刚散步的轨迹上,完事后搭着人家肩膀的手也没见放下。

严浩翔身上非常香,就算在这个入了秋还燥热的季节里,一天下来也几乎没有什么汗味儿,他好像真的跟别的男的不太一样。刘耀文忽然凑到严浩翔后颈处闻了闻,发现凑近之后又只是淡淡的带着点木质感的香了,但是好上瘾,于是没忍住又将鼻尖贴了上去。

刚买完臭豆腐正在付钱的严浩翔在感受到后脖颈的痒意后缩了缩肩膀,想躲掉刘耀文一直禁锢住他双肩的手好逃离这热气圈。逃离失败被扳正了身体又被单手捏住后脖颈,刘耀文直接拿脑袋埋在他后脖颈连着肩窝的地方狂蹭。毛绒绒的脑袋蹭得严浩翔笑得咯咯的,偏过头叫刘耀文别闹他了,纤长的睫毛立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上一扇一扇的,跟撒娇似的,全让刘耀文看入了眼里。

“真香,吸一口,嗯~真好闻。”

蹭过后刘耀文又埋到另一边肩窝里猛吸一口没被他的气息混合过的新鲜的香,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痒得快炸毛的严浩翔。可是刘耀文发现严浩翔这个人,在刚刚自己那样做了后,即便让他生理上非常不舒服了,也只是转过头撅着嘴瞪了自己一眼,他似乎不在乎任何越界或者暧昧的亲密行为。好像不是因为严浩翔完全接受自己,而是他本身似乎就对任何人的亲近行为都坦然接受,就像昨晚他也允许宋亚轩牵他的手。想到这,刘耀文突然就觉得自己刚刚吃的淀粉肠上刷的酱有点酸。

到底是风月场所玩多了所以造就了他这样一个随便的性子?还是说其实只是因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本人太天真了,所以从不会往不纯粹的方面想,觉得别人亲近他就只是单纯喜欢他这个人?但不管是哪种原因,那是不是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会被默认可以呢。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这个猜想似的,刘耀文走着走着就拽起严浩翔垂在身侧的手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头,然后放下等了三秒,对方没反应。

“刘耀文你属狗的。”

十秒后才等来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小声嘀咕,可爱死了,刘耀文余光瞥着贴在严浩翔身上点缀着细闪的黑色无领衫,怎么会有男人又性感又可爱的。

不过他开着保时捷单手转方向盘的时候又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特别成熟,特别帅。在两人玩到半夜严浩翔开车送他回学校宿舍的路上,刘耀文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十分冷峻的侧脸线条,这样想着。

而且很奇怪,往常他只要出校门玩一趟,无论是单独出门还是跟宋亚轩一块儿,每次都有不下五六个女孩儿来问他要联系方式的,然而今天他和严浩翔居然一个都没被要。按照他俩的身量和长相来说,真是不应该啊,难道说?他俩今晚边走路边贴贴太暧昧了,大家就都默认他俩是情侣了吗。嚯,刘耀文突然觉得,这样倒还给他省了挺多麻烦的。

不过,历时两天两夜的快乐周末还是结束在了刘耀文躺在宿舍的单人床拉上被子的那一刻,但这次的周末,刘耀文觉得可真是他上大学以来最有意思的周末了。这还要多亏了宋亚轩这位好老铁带他去认识了严浩翔,可真新鲜啊,整得他身心都感觉焕然一新了。不过明早睁眼一醒来,就要回归现实坐到大教室冰冷的胶椅上去了,哦还有体育馆踩上去嘎吱嘎吱响的塑胶地板。刘耀文感觉自己跟灰姑娘似的,十二点的钟声一敲响就得梦醒了,不过自己昨晚还是王子亲自开豪车送回来的,还挺荣幸哈。

后遗症就是老想着严浩翔这个人,也不知道想什么,昨晚做梦都梦回高中跟他做同学还是同桌,两个人就在那黏一块儿拉拉扯扯的。真特别怪,对吧?对一个没认识一两天的男人发烧。搞得刘耀文好不容易上个文化课可以刷视频打游戏放松点儿,还心神不宁的。

但刘耀文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烦恼,严浩翔居然真的帮他解决了,一件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但当第二天上午刘耀文听到他们教练跟大家宣布体育馆球场白天还是正常使用的那一刻,刘耀文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飘飘然了。连宋亚轩在桌子下疯狂捣鼓他手肘想跟他击掌庆祝,顺便吐槽田径队那些b人终于被制裁了都不想理。刘耀文才不会告诉别人,这整个看似是众愤难平而起义成功的事件,其实都是自己在严浩翔耳边吹了风。说他有点骄傲吧,可是刘耀文知道这件事压根儿就不是自己办成的,但又忍不住心里的那份悸动,所以他只能默默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翘尾巴。

刘耀文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反正属于他们的权益已经讨回来了,然而晚上发生的一件事,又让他对严浩翔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晚上在操场上惯例进行体能训练时,刘耀文刚站上四百米的起跑点上准备来一组,就看到田径队一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男生带着十几个人往操场东边过去,顺带就打了个招呼。

“晨总今儿啷个你带队,姓顾那叼毛偷懒啊?”

被叫住的男生原本是个咋咋唬唬比较皮实的性子的人,这次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特地跑到刘耀文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刘耀文说,他说顾胜超现在不是田径队长了,今早发的通知,也不知道咋被免职的,教练说暂时就先分各个小组独立训练,反正每天也都是那些内容。

刘耀文听完笑容就凝固了。

他又在记忆里反刍了一遍昨天下午在球场,严浩翔说的那些话,和他最后那道明媚的笑容。刘耀文莫名地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大拇指也学着严浩翔那样,轻轻抚过自己颈中央那颗凸起的痣。

他以为严浩翔只是像帮朋友似的单纯帮他解决一个烦恼,没想到居然还为他出完了恶气,失去了田径队长这一官职,这奸人在他面前再也无法嚣张起来了。他跟顾胜超确实有些私人恩怨在,但刘耀文没和严浩翔提到那些事,他都不知道严浩翔是怎么看出来的。而这些对于刘耀文来说相当艰难几乎无法改变的事情,严浩翔仅仅只用一个早上就办到了。

刘耀文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弯,做0都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变弯啊做0啊这种想法只是灵光乍现的,刘耀文从来没细想过什么,只是当时的情况下他那样想比较应景,也就相当于玩梗吧。毕竟自己直了十几二十年的,哪能那么容易遇到个男人就弯了。

况且,严浩翔的行程似乎每天都排满了,从他灯红酒绿多姿多彩的朋友圈里就能看得出来,昨天玩了什么,前天玩了什么,以及大前天玩了什么,主页一排刷下来直接一目了然。所以这个学,严浩翔估计是不上的,挂个名儿那种。

但刘耀文不能不上学,他没有严浩翔那样殷实的家底供他肆意挥霍,他只不过是普通小康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虽然从小衣食无忧,但口袋里的钱也并不见得会多到花不完。他跟宋亚轩都是这样,他们这群学体育的,比学艺术的开销要低得多,但凡是家里富贵点的小孩儿,高中不想念书的都去走艺术了。刘耀文其实也能走,但他觉得练体育是投自己所好,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活得还是挺粗糙的,身上也并不存在什么艺术气息。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刘耀文对此心里早有思量,所以就算他一个主观能动性很强的人,这次也只能坐到被动的位置,等着人突然想起他了再临幸一回。就像之前他也试过了,他想叫严浩翔出来和他见面,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自己也没什么能特别吸引到他的地方。所以不管自己这几天心里有什么样的起伏,刘耀文也只能当和严浩翔浅浅有个交情,不过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宋亚轩明明还在发脾气,却在接到严浩翔的电话后能瞬间就乐了。以及宋亚轩最后的那句,美女只是一个称呼,美女还有性别吗。

确实,确实。刘耀文在认识并且接触严浩翔后才是是真的懂了,特别辣特别帅特别带劲儿的同时又特别可爱。他甚至还能理解一点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了,有的人的样貌性格或者气质天生就是男女都吸引。也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刘耀文没跟人说过,他一直都没少被gay骚扰,尤其还在这个男性荷尔蒙爆发的体育圈子里。宋亚轩每次见他那副刚正不阿的样子都特好笑,总会逗他说要不从了吧,多份选择多条路嘛,以后抱不上富婆还能抱老头儿呢,刘耀文每次听完都两眼一黑说自己宁断不弯。

日子还是平平常常地过,仿佛就是往湖里掷了颗石子荡起来一点儿水花,其实没什么感觉。

那天周末之后,刘耀文也没再主动和严浩翔联系,严浩翔朋友天南海北的那么多,自然也不会纠结于他这一个,加上刘耀文平常也不太发朋友圈,就更没什么存在感了。只不过有天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宋亚轩一句,怎么严浩翔最近没找你出去玩了,宋亚轩那会儿正翘着二郎腿在峡谷里星驰电掣呢,头也没抬地回他,咋的中了次奖你还想天天中啊。刘耀文点点头,说得太对了,不愧是他的人生导师,宋亚轩一句话就让刘耀文明白了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

“所以我带你也去认识严浩翔呢,我寻思俩人的中奖概率还大一点,唉,你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滚啊傻叉!”

刘耀文翻了个巨大白眼,从柜子里掏出裤头搭肩上准备去洗澡,再次路过宋亚轩身边的时候想想气不过又往人椅子上踹一脚。

这就是全部交集了,再多的没有。刘耀文每天球场教室食堂三点一线,随便晃晃就半个多月过去了。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吗的二食堂那家巨好吃的烫饭不开了,日,本就枯燥的训练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哦好像还有个不对劲的,他总感觉每次碰见顾胜超那叼毛看他那眼神都怪怪的。不是队长了也神气不起来,好像还跟那个副学生会长对象分手了,也不知道他每次拿眼神跟自己横个什么鸡毛劲儿。

这天周五,刘耀文他们班上完最后一节课在收拾自己东西,其实就两本书一支笔,坐他旁边的宋亚轩看他收着书,撞了撞他的肩。

“哎,晚上helens不?”

刘耀文拿书的手一顿,他这半个多月的空闲时间要么在宿舍打游戏要么到外面打游戏,上次之后还真没去喝过酒了,这期间宋亚轩也一次没叫他。刘耀文的心在听完这句问话后莫名其妙就期待上了,于是他问都谁啊。

“就隔壁传媒那几个,老张,老郭,还有几个服表的大长腿美女,你这个老表的最爱。”宋亚轩翻着微信界面,回得漫不经心。

“哈哈,我谢谢你啊。”刘耀文皮笑肉不笑的,他就擅长这个表情。往常听宋亚轩说到这喝酒阵容,他都老兴奋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刘耀文一点儿没兴趣,想想就觉得没几八意思。

“算了,我一会儿出去剪个头然后上网,你自己去吧。”

“哎。”宋亚轩叹了一声,一句你小子最近怪怪的被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从手机里抬个头转身的功夫,刘耀文已经起身走出教室了。这小子搞什么啊,月底没钱了?娱乐活动都从喝酒变成上网了,日子过这么紧巴呢?

宋亚轩不是刘耀文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蛔虫也不一定能知道,刘耀文自己都搞不懂,最近觉得索然无味跟失恋一样的情愫到底哪来的。好像是从三天前的晚上做梦梦到严浩翔开始的,奇了怪了,明明半个多月以来也没咋想起他,这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梦里的。

刘耀文回宿舍放完东西,抄着个兜儿往校外走的时候,一个人戴着耳机开始默默地思索起来,当然也就注意不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人影,以及越来越朝他靠近的脚步声了。

他是走到那条快靠近广场的小路上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了。因为从学校去往广场的路不止这一条,怕被人打扰思考,刘耀文还特意挑的一条平时没什么人走的比较僻静的路,可身后几道脚步声却从始至终跟随着他。刘耀文一开始察觉到时,还刻意放慢脚步走了几分钟,却不见他们超越,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盯上并且跟踪了。眼看夕阳西沉,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刘耀文第一反应是人贩子。

“诶——我不加微信的。”一只陌生的手在触及他肩膀的前一秒被他推了下去,刘耀文转过身,笑眯眯的。

伸出手的那人冷笑一声收回了手,是一个刘耀文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年纪跟他差不多,而且,跟着他的果然不止一个人。

“大哥,咱们什么仇呢?”刘耀文倒也淡定,不是他觉得自己打得过面前这几个纹身的社会哥们儿,而是他觉得自己跑得过。毕竟练体育的,一千米三分钟,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为首的那个还是笑,活动了下手腕抽了根烟点上,他也没说话,驽了驽嘴示意刘耀文看身后。刘耀文边退后着小心翼翼朝后看去,突然感觉一阵凉风照着自己脑袋袭来,还好他反应快迅速往旁边草丛里一闪才堪堪躲过,后面三四个人紧接着蜂拥而至。刘耀文知道他们开始动真格的了,反应了半秒后半点没带犹豫的迈开步子就朝前方跑,眼看就要跑出这条小路到前方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了。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了刺耳的机车轰鸣声,刘耀文努力稳住颠簸的视野朝声音的源头望去,是顾胜超骑着个摩托直直朝他开过来。

他吗的就知道是这叼毛搞事。其实在第一眼看见那个几个社会人的时候,刘耀文就在脑子里把上大学以来跟自己所有有过小摩小擦的人都过了一遍,心里便有了答案。吗的回去一定举报这崽种骑摩托不戴头盔。

眼看着顾胜超骑着摩托几秒内就要撞上他,回头身后又是五个社会壮汉,真是他吗不要命了啊。刘耀文也是服了,他一个急中生智跑到十字路口往旁边那条路横向一闪,一帮人立马跟上来就把他围堵在了道路口中央。

“顾胜超,你他吗这么卑鄙呢?你好输不起啊。”刘耀文喘着大气,眯着眼看着在他面前停下来的那张熟悉又可憎的面孔,真想像那天在食堂那样给他龟儿几拳。按理说他现在的情况是最好不要说激怒对方的话,可刘耀文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他想着反正都是要挨打的,先逞个口头之快再说。

顾胜超却没理会他的谩骂和挖苦,踢下摩托车的绊子半个身子支在油箱上看向形单影只的刘耀文,从目光到动作都流里流气的,一点没个学生样。

“刘耀文,这些天的日子很好过吧,昂?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我的一切全卸掉的。”

“别提多舒坦了,怎么着你一个人打不过我啊?还叫这么些叼毛来?”刘耀文当然不会说是严浩翔搞的,于是他将话题往另一个方向转,同时也就默认了顾胜超失去的所有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我高中练散打的,打不过你?真以为自己打个破球就有多威风啦?我只不过想着人多,一人一拳才揍得更痛。”顾胜超说完冷笑一声,随后朝那群人使了个眼色,自己也从摩托上跨下来。

草。刘耀文在心里默默骂娘,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只能庆幸他们没抄家伙。看着越靠越靠近的这帮人,刘耀文只好集中所有注意力眼观八方,后退着防守,双手挡在身前大力推开一个试探着上来推搡的人,另一个拳头上来也被他眼疾手快一脚踢了回去。眼看着无数拳头就要朝他身上砸来,突然一阵尖锐的汽车刹车声以及强烈的光线朝他们这个方向扫射过来,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全部抬手挡着光眯着眼朝声音来源望去。

见已经吸引来了全部注意,那辆潜伏于夜色中与之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色跑车才关闭了刺死人的远光灯,掉转了方向缓缓驶至他们面前才停下,流畅的车身线条和锃亮的车头无一不彰显着车主人的滔天富贵。刚刚要挨打了都没那么激动,刘耀文的心却在这时候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火一般的视线注视着跑车驾驶座旁那扇黑色的玻璃窗,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车窗不紧不慢地降了下来,居然真的是那张熟悉的,雪白、冷峻、棱角分明的侧脸!明明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都快成为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可当刘耀文再次见到这张脸这个人时,心里居然没有丝毫的生分感,反而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十几二十年一样。

“我在旁边看你们半天了。”

未转脸先闻其声,那人等待他的话全数传入他们耳中了,才悠哉悠哉地转过脸来。他将左胳膊搭在窗沿上,目光游移着将车外所有人都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始作俑者身上,最后就着支起的胳膊点了支烟。纯白色的烟又细又长,被他那两根纤长漂亮的手指夹着显得更加优美,待火星暗去烟雾迸发,散出的是一阵清冽的薄荷香,烟头指了指他们这群人的方向。

“怎么的?打算围殴我弟弟啊?”

我操他吗,严浩翔简直帅爆了。刘耀文已经震惊加兴奋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盯着那张漂亮惨了的脸,无法思考的脑子里只能机械性地重复一句话:严浩翔帅爆了严浩翔帅爆了,严浩翔真是他吗的,帅爆了!

“严浩翔,这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很有钱,但你堂堂一个少爷,没必要插手我们这些小弟兄的芝麻烂事儿吧。”顾胜超阴沉着脸首先开了口,握着拳头的手紧了又紧,眼眸极暗。他不知道这严浩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收拾个学校里的小喽啰,居然这种大麻烦都能让他碰上。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弟弟,你找他麻烦就是找我麻烦。”

严浩翔说得随意又轻松,而他表达的意思就像他腕骨上闪着金属光泽的表一样简朴。

“还有我想大家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少爷,只不过比大家多一点钱。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弟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会教育他,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只好请大家多担待了。”

严浩翔说完笑了,绝不是什么善意的微笑,可刘耀文的眼睛却自动将其净化了。严浩翔的笑容分明是对着所有人的,刘耀文只觉得那个笑容烽火燎原般一路烧进了他的心里,烧光了一切人和事,让全世界仿佛就剩下他和严浩翔。他甚至不在意严浩翔说了什么话,世界又仿佛静音了一般,让他的目光只能直直地,呆呆地望着严浩翔。

“刘耀文,还不过来?”

直到听见严浩翔叫了自己的名字,刘耀文早已飘荡出天外的意识才回归到自己身体上来,他盯着严浩翔的眼睛,想要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走向他。可是他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这群人,刘耀文尝试着动了两步,虽然这帮人没有跟着动作,却也没有让步的意思。但他刘耀文也不是什么懦弱草包,他本来就不怕,现在严浩翔都在了,就更没有怯场的道理,一把推开身前挡住他的胖子抬腿就准备走。谁想还是有人不甘这个心,胖子被推开后几个人又围上来堵住了他的去路跃跃欲试,眼看着事态又要朝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刘耀文也急了,正准备直接跟他们动手。还没等他抡起拳头拽过顾胜超的领子,跑车发动机就先所有人一步轰隆隆响起,在这个寂静的荒草小路上显得尤其突兀。

高级跑车发动机恐怖的威慑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动作,严浩翔吸完最后一口丢掉烟头,掉转了个方向又将车头对准了他们,随即探出个脑袋来跟他们打好招呼。

“我这车不贵也就百来万吧,刮一下,维修费保养费外加车主人精神损失费给你们少要点大概赔个一二十万吧,行车记录仪录着的啊,赔不起进去蹲几年也行。我一会儿闭着眼睛开,随机抽一个幸运儿咯。”

车子前灯在话音落后就全部打开了,松了刹车的车像脱了缰的马,居然真的在朝他们开过来。真是个疯子,顾胜超自觉根本惹不起,在车头即将撞过来之前翻身骑上摩托跑了,剩下的人也一哄而散朝着反方向全跑光了。车内的严浩翔见此情景只轻蔑地笑笑,鼠雀之辈,小动作搞得比谁都狠,大的又玩不起,一群欺软怕硬的乐色。车子绕了个圈,最终开到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呆瓜旁边,将副座位置的车门打开。

“愣着干嘛,上车啊笨蛋。”

直到坐上严浩翔的豪华版迈巴赫,看着车前窗不断移动变化的景,吹着车内带着木香的空调风,刘耀文才有了一丝两脚落地的实感。严浩翔提醒他系上安全带,刘耀文哦了一声,乖乖系好后靠向椅背。车子不快不慢地行驶在小路上,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终于,刘耀文老半天才后知后觉感叹一声,卧槽。

“不是,严浩翔?挺久没见了,你怎么会知道我……”

“我怎么会知道你跟顾胜超不对付,今天又被他打击报复对吗?”

严浩翔手握方向盘撅着嘴哼哼两声,又从刚刚冷静自持的疯批模样恢复成刘耀文熟悉的可爱模样。

“我那天在球馆问了你名字嘛,当然会去调查他咯,你们那次打架是记了过的,这个好查。除此外,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也不少,后来谈了个有权的女朋友帮了他很多忙。这种人,一查一个准的,都是证据,到行政主管部门举报就行了,不过得我亲自去。”

严浩翔说到这顿了顿,转头看向蹙着个眉听得十分认真的刘耀文。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唇,本是一副特别严肃的表情,严浩翔却莫名觉得非常可爱,便腾出只手来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

“不是什么钱的事儿,不过也都会看我身份,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至于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这,很简单啊,我一直叫人盯着顾胜超的。我谅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说起和他实质性有仇的,也只有你了,肯定第一个调查你怀疑你啊,所以就变成今天这样咯。其实我前几天就接到他为今天这事做准备的消息了,没告诉你一是不想打草惊蛇我怕你一个冲动就主动去跟他产生暴力冲突,在学校里的话,对你来说不值当,你本身就有个过了。二是,我觉得好玩,挺好奇的,我想看他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也就这嘛。为什么不报警?解决几个小喽啰还犯不着浪费我时间去局里走流程。他其实还没服气呢,不过。”

严浩翔话锋一转,微微眯起双眼直视前方,车子开始加速的同时,连着他的语调都变了。

“我今天就要让他心服口服。”

刘耀文听得瞠目结舌,感受着跑车逐渐提起的速度,他突然看不懂哪个才是真正的严浩翔了。说他城府深吧,他平时的表现看来,与人相处时确实没什么心眼,又全不计较得失,还总有股孩子般的天真感。但说他单纯吧,可他做事又很成熟老练,几乎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到并且不给别人留有挣扎的余地。

车子在开出小路后行驶上了正道,看着身边这位就算随便穿着也似精心打扮过的美人,刘耀文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以及那句让他心服口服到底怎么服。只见车子提至正常速度后严浩翔又轻踩油门,跑车像风一般唰地就飘到另一处追上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刘耀文瞬间就瞪大了双眼,那不就是骑着摩托的顾胜超吗,这叼毛还没戴头盔啊?

“嘿!顾胜超!想听实话吗?”

严浩翔驾驶着跑车和那道黑色的身影行驶至并排后,不顾哗啦哗啦猛灌进来的风,降下车窗朝窗外人喊道,见那人转过头一副慌乱又惊诧的表情看过来后,严浩翔才又开口。

“你觉得是刘耀文整的你?他还没那么无聊,是我比较记仇啦!所以是我踹翻了勤勤恳恳坐上来的椅子!还记得你被撬走的前前任女友吗,是你先撬了我朋友的人,自己都忘了吧?”

说完,严浩翔噙着笑容升上了车窗,黑色跑车便像那离弦之箭一般,弹出去直至消失在远方,与茫茫夜色融为了一体。

 

 

 

刘耀文觉得自己是彻底爱上严浩翔了。

这不能怪他,这跟直不直男的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真的爱上这个人了。而且刘耀文不信,在有人被严浩翔这么对待后不会爱上他,这一切都太新鲜了,太惊奇了,太疯狂了,而这些全都是严浩翔这个人给他带来的体验。并且是身体与心灵,双管齐下。

Crazy!amazing !unbelievable!刘耀文现在整个人亢奋地感觉自己能挖穿地球跑到另一个洲去大喊一声:I Love Oliver!刘耀文这人有个特点,就是他的思想,轴的时候死轴,一旦通了就是真通了,所以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自己爱上严浩翔这个事实。

那天后来严浩翔带他去吃了顿豪华晚饭,说有钱人都喜欢吃这些问刘耀文喜欢吗,刘耀文摇了摇头说难吃的一比,什么都只有一点点还死贵,严浩翔被他逗得眼尾都笑出花儿来,说自己也不喜欢吃。

刘耀文吃着吃着却突然情绪丰沛,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撂下刀叉就跑到严浩翔这头的沙发上坐下猛地将人抱住,脑袋钻进人薄凉又清香的颈窝里一顿蹭,环着人腰身的手也不老实地上下乱摸。刘耀文感觉自己跟个小女孩儿似的控制不住自己非要抱着一个男人撒娇,抬手抹了把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多巴胺分泌过剩产生的泪滴,说了一句分不清是告白还是玩笑的话,他说严浩翔你真好,我真喜欢你。严浩翔就跟哄小狗似的,拍着他的背说好好好,我也喜欢你。刘耀文就赖在他身上不起来,抓起他的手忍不住放在嘴边从掌心亲到指尖,然后又不管不顾地抱上那节寡细的腰,怎么抱都不够似的。只能说还好他们订的是包厢,这么高档的地方,这要叫外人看去了像什么样子。

但他知道严浩翔那句我也喜欢你是开玩笑的。刘耀文躺在宿舍的床上叹了口气,一个宿舍六个床位,五个人都在外面玩,严浩翔半夜把他送回来后,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翻来覆去睡不着,刘耀文又拿起手机给严浩翔发消息,这次他倒是不别扭了。他问严浩翔为什么明明一直有在关注他却一次也没跟他联系,刘耀文发完盯着屏幕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严浩翔回过来的消息,他说我每天也就那么些事儿啊,你也看得到,我看你也没想过联系我,我以为你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兴趣。

刘耀文看完只感觉真是男默女泪,他哪是不感兴趣,他是不敢兴趣啊。现在严浩翔对他到底什么态度他也不清楚,咱就是说也不敢问,刘耀文自认为是真假参半也算告了白了,至于严浩翔当不当真就听天由命吧。

宋亚轩也察觉刘耀文这两天不太对劲,行为上疑点重重,具体表现在,他看手机的频率库库猛增,连洗澡都要把手机拿进去,而且开始勤刮胡子勤理发还在淘宝得物上买了一堆东西,出门前都开始打扮上自己了。还老是问他一些弱智的问题,什么如果有个人两天没理你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如果跟一个人经常见面的话对方会不会觉得烦,等等等等。

嚯哟,宋亚轩摩挲着下巴暗暗地想,搞不好这小子瞒着他们所有人偷偷谈恋爱了,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小心翼翼是爱情。

“你小子,谈恋爱了也不说,你可真能憋啊?你害怕被人撬走啊。”宋亚轩从背后搂上来搭着刘耀文的肩,气息还有些不太稳定,他们刚结束热身,一会儿就要上场训练了。

“是啊,我可害怕了,我最怕的就是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了。”

刘耀文嫌热拿开了搭在他肩上的烫胳膊,还要故意说话呛人,宋亚轩啧一声又拿手肘撞他。

“跟你说真的呢,跟谁谈了啊?藏这么深,连我都不说。”

“我没谈恋爱啊,我倒是想谈,但人家也不确定喜不喜欢我。”

宋亚轩挑了挑眉,摸了个篮球在手上掂两下又晃到刘耀文面前,挖苦他问是哪个妹子啊这么倒霉被你给看上了。刘耀文正不服气想反驳什么,就见一个外卖小哥左拎右挎着两大包东西朝他们球馆内的人大声吆喝,说你们谁的家属点了份外卖啊,说是分给大家一起吃的,我放这你们自己来取啊。喊完又出去拎了一大包东西进来,有喝的有吃的。刘耀文直接瞳孔地震,这什么情况,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啊,在场的都一群大老爷们儿,谁老婆这么大方,一次能请所有人吃好喝好啊。然而地震的远不止他的瞳孔,一时间馆内叹息声此起彼伏。见都没有人动,像是为了验证真实性,有个人主动上去拿了盘披萨走发现没事后,大家才嘻嘻哈哈地一窝蜂全上了,直到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东西,也没找出是谁老婆送的。

刘耀文羡慕毁了,他也上去抽了瓶水,吃了口宋亚轩拿的炸鸡边感叹哪个哥们儿这么美谈了个富婆。正想着呢,球场大门又被推开,刘耀文瞥了一眼后就移不开眼了,没等宋亚轩回过神儿呢,怀里就被塞了一瓶喝了一半的水,然后有个人百米冲刺地就跑了出去。

“严浩翔!”

刘耀文一路狂奔过去,本来就训练出汗的额头更湿了,他随手将脑门上沾湿的碎发向后撩去,两只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漂亮又流畅。刘耀文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来人,宽大的球服套在身上隐约也有些汗水痕迹,但明丽的黄色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青春活泼。

“你怎么突然来了呀?”

严浩翔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抹去粘在刘耀文嘴角上的一粒食物残渣。

“好吃吗?”

刘耀文一个劲儿地猛点头说超好吃!

“严浩翔我跟你说,贼爽,刚刚不知道班上谁对象送了一堆……”刘耀文话说一半突然梗住,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他半挑着一边眉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严浩翔。

“是你点的?”

“对呀!我看这都半下午了嘛,我怕你训练累饿啦,就想着给你带点吃的来,就顺便大家一块儿吃了嘛,让大家平时多照顾照顾我们耀文儿。加上正好想你了,就来看你啦。”

“你等会儿我有点乱,首先……呃没有首先,其次是……其次,我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严浩翔,你刚刚是说你想我了吗?”刘耀文现在是真有点凌乱,他还没适应这么直球的严浩翔,自从他这句话说出后,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氛围真的变了。

“你好像很惊讶,我不能想你吗?谈恋爱了不能想自己的对象吗?难道你不想我吗?”

“我当然想你啊!不是你再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谈了恋爱,然后想念自己的对象,但是这句话你是对着我说的,所以你意思是我们俩,我们俩现在是在谈恋爱?”刘耀文血压飙上一百八,他感觉自己舌头打结快要不会说话了。

“你怎么更惊讶了?我说错话啦?那天你跟我说喜欢我,我不是也跟你说喜欢你了吗?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啊……”刘耀文哑然,他没想到自己的爱情居然来得这么轻易,该说这严浩翔是缺心眼儿还是咋啊,一点儿都没带考虑的吗随便表个白就能处上对象了。

“啊对,对对,宝宝你说的一点儿没错,咱俩就是在谈恋爱呢。只不过我做完热身运动,脑子充血傻了,现在正常了现在正常了。”刘耀文立刻变脸笑嘻嘻的,随即背过身兴奋地跳了两下,白捡一个黄金对象么这不是。

哈哈,我当谁老婆那么善良美丽大方呢,搞半天是我老婆,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你们自己悟吧。刘耀文刚刚还嘚啵嘚的,突然他又严肃了起来,转身回去。

“不是,那你这几天为什么完全都不找我啊?连微信都没找!”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我知道你每天也要训练,我现在不是有空就来找你了吗?我没谈过恋爱呀,不是很懂,微信是每天都要联系的吗?”

我天呢,严浩翔。刘耀文再一次震惊住了,这位大少爷居然没谈过恋爱,而且看他天真的眼神和单纯的问句,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谈恋爱是需要联络感情的,他以为微信就和电话一样只是一个联络工具。真就是唯一纯白的茉莉花啊,太让人心软软了啊啊啊。严浩翔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刘耀文看着面前人痴痴地想。

“嘿!刘耀文,你傻啦?”

直到刘耀文的肩膀被另一个人拍了一下,是宋亚轩找过来了。他看着远处磨磨叽叽的两个人好久了,就杵那站着聊也不过来带他一起,于是便主动走过去加入他们。随即又将目光转至好久不见的某个香饽饽,笑眯眯地敞开胳膊就要迎上去。

“哈咯翔哥~好久不见呀~”

“哎哎宋亚轩你干嘛!”

刘耀文如梦初醒眼疾手快拉住国际惯例见面就要去抱人的宋亚轩,推开远远的,又把严浩翔揽到怀里搂着。开玩笑,如今早就往时不同今日,抱谁老婆呢。

“诶?”宋亚轩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开,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就奇了怪了,我抱翔哥关你什么事呢?

“你不是老想知道我谈恋爱了对象是谁吗,喏,现在站你面前了。”

“啊?”

啊???

刘耀文一句话把宋亚轩cpu都干冒烟了,他现在急需一张死猪哦不是,男神惊掉下巴的表情包。他看着面前两个他自认为八竿子都打不着了的关系的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刘耀文你再说一遍?谁你对象?”

“ 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被我搂着的这位,你的浅交,大二金融系系草加全校第一富二代,严浩翔。当然,现在已经是我对象了。说到这个还得谢谢你啊,红娘。”

刘耀文露出两排大牙笑得可贱,他就是故意的,可劲儿炫耀,他知道宋亚轩心里嫉妒死了。也是,换谁不嫉妒,这可是跟严浩翔谈恋爱啊!放眼整个校园圈都是非常炸裂的存在。而他旁边的严浩翔也像是为了应验刘耀文的话似的,依偎在人怀里笑得眉眼弯弯,还抬手礼貌地朝人打了个招呼。

“嗨亚轩儿,好久不见呀。”

重创!重创啊!看到好兄弟吃香的比我死了还难受啊!真是……一枪崩了我得了。宋亚轩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边微笑一边点头,好好好,你们这么玩儿是吧?刘耀文,背着哥们儿吃这么好是吧?

“刘耀文!我今天不打死你我!”

“雅蠛蝶~宝宝救我!”

偌大的球场内,两个身形相当的大男孩就地展开了追逐战。严浩翔就站在旁边看得乐呵呵的,刘耀文逃跑途中路过他时也不忘往人脸上猛亲一口,看得宋亚轩更酸,扬言今天就要让刘耀文屁股开花。

严浩翔站累了就坐在旁边给刘耀文喊加油,看着他们闹。他打开手机,翻出了半个多月前的他拍的刘耀文打球的那段视频,或许从那时候起就变得不一样了吧,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手机里从来不存别人照片的。其实那天本来想将视频发给刘耀文后就删掉的,可不知为什么,视频在他手机里放了好几遍。严浩翔逐帧逐帧地看着,看他这个人,看他身上那股劲儿,最后不舍得删也没想要发。这也许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悸动。

生活不是演电视没那么戏剧化,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经历。可能只是普通看着那个人的一瞬间,又或者是平凡相处中的某一刻,丘比特的箭就射中了命运的齿轮。

那天的最后,刘耀文是和严浩翔手牵着手顺着下课的拥挤的人潮走向食堂的。严浩翔看他训练了一下午,做他的单人机位给他拍了好多照片和视频。刘耀文打球也十分给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全程火花带闪电,动不动就扣篮就进三分,喜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别提有多幸福了,同时也羡慕死了他一群好队友。刘耀文想想就美滋滋的,他低头笑笑,又转头去看看严浩翔,生怕这一切都是他做梦,都美好得不太真实了。

“我真想就这么牵一辈子。”

刘耀文忍不住又拉起严浩翔的手放到嘴边亲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这样做,他特别喜欢严浩翔的手,小小的白白的,还很嫩很柔软。亲完又抓到自己脸边蹭一蹭,刘耀文幸福得直冒泡。

“宝宝的手真的好小啊,可爱死我了。”

“好,那我们牵到下辈子。”

严浩翔晃了晃两人紧牵的手,笑眯眯地回应他。漂亮的夕阳落了一片在严浩翔的睫毛上,让他半张脸陷入橘红色的光晕里,神圣又纯洁的美。

是夕阳点缀了他的爱人,刘耀文想。

  

你的一打

文严文|你明知道


双海王(其实是双向暗恋


5k


00.


“他开始让我变foolish”


01.


刘耀文最近感到很困扰。


作为一个得到社会公认的经验丰富的海王,刘耀文一直致力于将沾花惹草不负责任但实在很帅作为黑体加粗加下划线最大字体的标签贴遍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谈不完的男友收不完的花,吃不完的巧克力泡不完的吧,所谓人生海海,刘耀文深以为然。


可他最近好像溺水了,并且很有直接淹死的架势。上一任男友因为在他面前说了一句严浩翔坏话而被他像古代皇帝翻牌子一样用被子卷起丢到了酒店门外,第二天他顶着个黑眼圈打开门看到那人窝在被子里还没走,恶狠狠瞪他一眼,开口说出的话惊世骇俗。...


双海王(其实是双向暗恋


5k


00.


“他开始让我变foolish”


01.


刘耀文最近感到很困扰。


作为一个得到社会公认的经验丰富的海王,刘耀文一直致力于将沾花惹草不负责任但实在很帅作为黑体加粗加下划线最大字体的标签贴遍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谈不完的男友收不完的花,吃不完的巧克力泡不完的吧,所谓人生海海,刘耀文深以为然。


可他最近好像溺水了,并且很有直接淹死的架势。上一任男友因为在他面前说了一句严浩翔坏话而被他像古代皇帝翻牌子一样用被子卷起丢到了酒店门外,第二天他顶着个黑眼圈打开门看到那人窝在被子里还没走,恶狠狠瞪他一眼,开口说出的话惊世骇俗。


“你承认吧,刘耀文。你他妈就是喜欢严浩翔。”


天大的笑话。刘耀文嗤笑一声,头也不回跨过地上的一坨迈着长腿往前走,边走边给他的好损友宋亚轩发消息,说刚才那谁竟然说我喜欢严浩翔,你说搞不搞笑。


宋亚轩秒回: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很久了。


02.


刘耀文失眠了,前男友化身被子怪出现在他梦中,旁边站着宋亚轩穿着身道士服捏着鬼画符收妖。被子怪血盆大口一张:“刘耀文,你就是喜欢严浩翔!”


刘耀文立刻向身边的宋亚轩求救,后者咪咪嘛嘛念完了手上的符,眼睛一翻看着刘耀文:“我其实这么觉得很久了。”


“靠!”


刘耀文暗骂一声从床上弹起,看着已经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烦躁的抓一把头发下了床。


推开门外面还有光亮,他不适应地抬手捂住眼睛,再挪开,看着眼前的景象,眨了眨眼,又一次捂住眼睛。


“严浩翔,你他妈怎么不穿裤子啊。”


即使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刚才的两条白嫩的莲藕腿在自己眼前晃荡,刘耀文不情不愿的咽了口吐沫,开口声音都有点虚虚的发抖。


“穿毛裤子?你当我是小女孩呢。”


你这腿可不就是小女孩吗。刘耀文在心里想,行动上却是面无表情地抓了条裤子丢到严浩翔身上。没了睡觉的心思干脆也坐下跟着严浩翔追他的热血日漫,屏幕上的男主角正在慷慨激昂的教训他的朋友。


“你竟然对并肩战斗的伙伴起了这种心思吗,混蛋!”


刘耀文吃泡椒凤爪的动作一僵,略显心虚的扭头看一眼严浩翔。后者举着手机,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打字切换不同软件回着消息,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对每一个聊天框对面的那个人都志在必得。


妈的。刘耀文又在心里骂,你倒是还继续逍遥自在当你的海之王子,老子已经被搅和的好几天没出去泡吧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于是刘耀文一抬手把零食袋子抛进垃圾桶,在严浩翔不解的目光中夺过他的手机,就着眼前的微信界面将那些头像花花绿绿备注却是千篇一律的一号二号的联系人统统删除,然后关机放在桌上。


他轻咳一声,“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我觉得这个动漫蛮有意思的,你得认真看。”


预想中的谩骂和拳头都没有出现,严浩翔顿了顿,似乎是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也拿了一包泡椒凤爪,竟然就真开始认认真真的看起电视来。


旁边正襟危坐的刘耀文却显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他从前从来没觉得严浩翔大开的睡衣领口下那一片白的有点晃眼的肌肤有让人如此坐立不安的魔力,也从来没有如此大的冲动想要去握一握他那双无意识晃动的嫩白纤细的脚腕。


刘耀文继续把自己这些反常的行为归罪于宋亚轩,怪他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自己无法再好好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住在一起的好竹马好兄弟,都怪他。


他想得太入迷,严浩翔把电视关了都没有任何反应。严浩翔抿唇,侧头凑近刘耀文,一双漂亮的眼睛陡然靠近,刘耀文只能感觉到灼热的近乎要把他烧着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颊,严浩翔正欲开口,刘耀文已经腾的一下弹起来,立正的姿势像阅兵式里的排头兵。


“严浩翔,我觉得我们离的这么近不合适,我们可是好哥们啊!”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的排头兵发言。


严浩翔低笑,似乎是在胸腔里滚动的笑声听得刘耀文站的更直。他吃完了泡椒凤爪,嘴唇被辣的比往常更红润,缓慢开口每一个字都砸在刘耀文心上。


他说:对啊,我们可是好哥们啊。


03.


刘耀文落荒而逃。


第二天起床严浩翔已经去上班了,桌子上如常留下了煎好的鸡蛋热好的牛奶和几片面包,严浩翔的皮卡丘便签放在一旁。


“我中午有约,不回来吃饭。”


又有约。刘耀文不甚满意的撇嘴,将黄皮耗子团成个球丢进垃圾桶。愤愤的灌了一口牛奶,然后猛然惊醒。


我他妈这是在吃飞醋吗?!


他又几乎是完成任务一样的吃完了这顿早饭,然后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犹豫再三才认命般点开宋亚轩的聊天框。


我是真的帅:那个...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严浩翔啊?


刘耀文问的礼貌又虔诚。消息发出去没几分钟宋亚轩就回了,说兄弟,这几天没睡好吧。


刘耀文懒得跟他废话,准备熄屏去厨房刷碗,宋亚轩忽然给他发来了一个标题十分骚包的链接。


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一个人?无法确认自己对ta的心意?几个小测试,帮你解决一切苦恼!


刘耀文点开链接,竟然忽然觉得有点紧张。手机扣在桌上逼自己先去厨房把碗洗了冷静下来,回到餐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机,笑容立刻消失在了嘴角。


第一条,ta不陪你吃饭你会觉得难过。


04.


宋亚轩靠在沙发上举着电脑敲敲打打,抬眼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牛奶的严浩翔,狠狠咋舌。


“你确定要这么写啊?会不会针对性太强了那么一点儿?”


“刘耀文太笨了。”严浩翔盘腿坐在沙发角落,一米八的人窝成小小的一团,抬头跟宋亚轩对视一眼,表情骤然就有些委屈。“笨到这么多年都把我当他的狗屁好哥们,肯定也笨到对这个链接毫不犹豫的相信。”


刘耀文站在桌前皱着眉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一个喷嚏可能预示着感冒,或者是厨房里的味道刺激了鼻腔。但刘耀文的第一反应是严浩翔跟别人骂他了,甚至对这个推断十分肯定。没发现这个猜测给他带来的莫名其妙的好心情,他低头去看手机,指尖滑向下一条。


第二条,脑子里时刻会想起ta


刘耀文面无表情给手机熄屏,顺势靠在客厅的墙上,一双手无骨般举起手机给宋亚轩发消息。


我是真的帅:兄弟。


我是真的帅:我他妈可能是真喜欢严浩翔。


05.


刘耀文和严浩翔在一个院长大。严浩翔生出来没几天刘妈妈那就传来怀孕的消息,严妈妈见天抱着严浩翔来看,把严浩翔一张小脸儿贴在刘妈妈肚子上,严浩翔总会很开心的咯咯的笑。


刘耀文学会叫爸爸妈妈后第一个学会的称呼就是哥哥,追在严浩翔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喊的清脆。被严浩翔捏捏小屁股拍拍小脸蛋,一双大眼睛就堆满了满足的笑,星星多的快要溢出来。


但严浩翔很快就抱不动刘耀文了,他长得很快,上初中的时候就比严浩翔高一些了。刘耀文初二的时候,严浩翔初三,长得比周围其他的男生漂亮的不是一点半点,追他的男生女生层出不穷,对严浩翔的邀约他都照单全收。


刘耀文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变成所谓的海王的,他开始谈恋爱,故意牵着手从严浩翔面前走过,他起初就是想看严浩翔吃瘪,想看他脸上露出点落寞或者什么其他别的情绪,只要有一点不开心就好,可严浩翔从来没有过。


刘耀文也就渐渐忘了他最初做海王的目的是什么,男女朋友换了一任又一任,不变的是只要看到严浩翔出现,他就不自觉牵得更紧的手。


严浩翔有些不同。他跟所有追求者温和的聊天,答应所有的要求,陪吃陪聊陪解闷,在对方急不可耐的要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时候说抱歉,我没有这个想法。


刘耀文这海王却当的实在不算有骨气。


某任男友晚上约他去酒店,他人到了门口正要敲门一个电话说严浩翔发了低烧他就立刻原路返回去站在床边照顾一晚上。又某任男友约他去看电影,电影开了场严浩翔发消息说下雨打不到车他立刻跑了三十公里去公司门口接人。


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


刘耀文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叫他哥哥,他只叫他严浩翔,只在乎严浩翔,只是,一直不敢承认喜欢严浩翔。


这太荒谬。一切的占有欲都不是来自哥哥对弟弟,一切的关心都不是出于青梅竹马的关心,明明很早之前就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就这样麻痹了自己十几年。


那严浩翔呢。


刘耀文不受控制的去想,那严浩翔呢,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呢。他会不会一直在等我呢,他要是不喜欢我要怎么办呢。


原来他也会为一个人如此辗转反侧,为一个人如此坐立难安,为一个人如此焦虑,又在这样的焦虑中感受到一点幸福的存在。


原来这才是爱。


06.


刘耀文刚一觉醒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怀疑严浩翔谈恋爱了。


不是一直暧昧不谈恋爱吗,刘耀文又一次坐在餐桌前盯着严浩翔留下的字条咬着牙愤愤,已经连续一周没有一起吃饭了,到底跟谁在一起,刘耀文觉得自己有些发狂。


速度开到一百迈,刘耀文在严浩翔公司门口踩下刹车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冲动又荒唐。他低头,犹豫着是否要打开车门,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严浩翔,笑意盈盈,对着他身边的陌生男人。


刘耀文骂了句操,推开车门长腿迈上两步就到了严浩翔身边,长臂一揽将人搂进怀里,头埋颈窝抛弃面子大型犬一般的蹭蹭。


“严浩翔,我没吃饱。”他信口胡诌。


严浩翔没想到刘耀文觉醒的如此之快,宋亚轩昨晚还出了无数个新的损招,今天看来似乎是不太能用的上了。


大型犬还在蹭,一直站在旁边的马嘉祺轻咳一声。“浩翔,这是...男朋友?”


你他妈管谁叫浩翔!刘耀文心里咆哮,面上却毫不改色的直起身,整理一下领结朝马嘉祺伸出手。


“不是,就是一起长大的弟弟。”


刘耀文动作一顿,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严浩翔这句弟弟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讲出来的。他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像护食的小狼,对着马嘉祺明明足够和善的微笑龇牙咧嘴,扭头冲着严浩翔紧皱的眉头摇尾巴讨笑。


再笨的人都能看出端倪,马嘉祺先一步找了借口离开,独留两人站在原地,刘耀文才后知后觉的有点紧张,抬头对上严浩翔揶揄的眼睛又觉得尴尬,轻咳两声直起身。


“我路过。”轻飘飘的三个字,刘耀文觉得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措辞,严浩翔却不甚在意的点头,跟他挥手说拜拜扭头要走。


刘耀文很少见过严浩翔的背影。


似乎从小到大,他们一直是在并肩前进的。无论是幼儿园一起去超市买奥特曼机器人的时候,还是长大一些运动会上他们一起冲过终点线的时候,他侧过头,严浩翔总是轻轻眯着眼睛,勾起一个漂亮的笑,撞撞他的肩膀。


刘耀文跑两步追上面前故意走得极慢的人,大言不惭地说,我来你们公司视察视察。


严浩翔被他逗笑,掏出身份卡刷开了门禁,正午的公司没有什么人,阳光从窗外洒下来,严浩翔的发丝和睫毛都变成金黄色,漂亮的不像话。


刘耀文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在严浩翔终于发觉气氛安静的反常而转头去看的时候,低头轻轻吻上他的嘴唇。


严浩翔没躲,呼吸却瞬间急促得多。刘耀文向下压,把严浩翔抵在办公桌上,他感觉到自己不同于之前每一次的反常心跳,震耳欲聋。像第一次接吻的高中生那样舔舔他的唇缝,再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


“刘耀文,什么意思。”严浩翔抬脚踹踹他的鞋尖,一双眼睛里盛满皎洁的笑意。


“喜欢你,严浩翔。”刘耀文在人颈间落下个湿漉漉的吻,“我爱你。”


07.


严浩翔和刘耀文分别在朋友圈发了牵手照片,刘耀文坐在沙发上翻评论,接连看了很多条都说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手机被摔在沙发一角,严浩翔正在给萨摩耶喂食,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只很大的大型犬。


“翔哥——”大型犬开口,声音腻乎乎带着好几个弯,严浩翔被他蹭地痒,低声笑笑问他怎么了。


“我以前真的喜欢你喜欢的很明显吗?为什么他们都能看出来?”


严浩翔不说话,转个身窝在刘耀文怀里去挠他下巴。两人一狗,一间小屋,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却拥抱着一个永远都是好天气的大太阳。


那么,何为爱呢?


爱是即使自己没发现也昭然若揭的占有欲,是只要他在其他人就都变得透明,是小心翼翼的珍重,是发自内心的心疼,是并肩前行的底气和力量。


奥特曼在听,并肩前行。





春山

【文严文】喝醉给前夫哥发消息

1.6w全文完/ooc预警/he

破镜重圆/欢喜冤家

鬼屋老板严/桌游老板兼dm刘

文/春山


深夜里买醉,丢人到前夫哥面前是种什么体验?


注:发的消息源自于网络

·壹·

“翔哥,我带几个朋友去你那里玩哦。”

严浩翔百无聊赖地趴在前台,今天本来上班的月月说她男朋友飞过来看她了,临时请了假,所以人手短时间内调不开。

于是他这个鬼屋老板变身招待小哥。

给他打电话的是宋亚轩,高中同学,相处得不错,大学又和他发小张真源是校友,平时出去聚餐也有碰面。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主动来啊,毕竟他记得上次宋亚轩第一次来他店里玩的时候,在没有npc的情况下都害怕得...

1.6w全文完/ooc预警/he

破镜重圆/欢喜冤家

鬼屋老板严/桌游老板兼dm刘

文/春山


深夜里买醉,丢人到前夫哥面前是种什么体验?


注:发的消息源自于网络

·壹·

“翔哥,我带几个朋友去你那里玩哦。”

严浩翔百无聊赖地趴在前台,今天本来上班的月月说她男朋友飞过来看她了,临时请了假,所以人手短时间内调不开。

于是他这个鬼屋老板变身招待小哥。

给他打电话的是宋亚轩,高中同学,相处得不错,大学又和他发小张真源是校友,平时出去聚餐也有碰面。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主动来啊,毕竟他记得上次宋亚轩第一次来他店里玩的时候,在没有npc的情况下都害怕得不行,差点把张真源的衣服扯坏了。

这次语气里怎么这么兴奋。

不过来就来吧,看看宋亚轩被吓成什么样子也挺有意思。

其实他见过胆子最小的人,不是宋亚轩。

是他“逝去”的前夫哥。

严浩翔转动着手里的手机,眼睛眨不了一下,主要是昨天喝酒喝太多了,今早被经理叫出来工作还恍惚了一瞬。

到底谁是老板?!

每个人都在努力守护月月的爱情。

比心。

为了提高注意力,他低头打开小程序,玩起了箭头消消消。

这游戏从来没玩通关过。

每日签到小礼包倒是都领了。

今天是礼拜五,上午人还不是很多,他虚瞄了一眼顾客,毕竟害怕的人还是占多数,大多可能来看一眼就不想玩了,连他开口招待的机会都很少。

在他打发了想要加他微信的女孩子后,后面走来了一群人,打头的是刚打电话的好友。

“嗨喽翔哥。”

严浩翔笑着应道,“今天礼拜五,我不能让npc休息了,你还敢来?”

鬼屋装修偏黑暗一点,走近了他才看清一行有六个人,算宋亚轩三男三女,瞅着有些面熟。

宋亚轩…张真源…..还有….

前夫哥?

“浩翔你这里生意怎么样?”

张真源打了个招呼,熟悉地搭在前台上,正好瞧见严浩翔的手机屏幕。

“诶,你也玩这个游戏啊,我看耀文刚通关,是吧耀文?”

听完这句话,走在最后的男生稍抬起头,藏在棒球帽下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前台后面的人。

神色不明。

不是这人打算干什么?炫耀?还是看不起?

一像冷静的严浩翔偏偏遇上他变得不理智了起来。

废话。

之前一约他出去约会不是说看本子,就不回消息,一个桌游老板,当dm当的起劲。

不想谈就直说,他受不了那脾气。

张真源和这俩人关系都挺好的,他俩分手第一受害者就是他。

“诶,浩翔,来的都是客啊,你不能因为耀文就不让我们玩啊。”

但是张真源想这都过了三个月了,不至于一见面就打起来吧。

严老板立马挂起招牌式笑容,“我怎么能是那么小气的人呢,一个一个付吗?”

女生们都说单独付,男生们表示可以。

等到刘耀文准备扫码付款的时候,严浩翔用手挡住了二维码,扬了扬下巴,“他们三十,你五十。”

“为什么?”

“我是老板我规定的,刘耀文和狗进鬼屋都五十。”严浩翔摊手,做了个欢送的手势,“离开的话走这个门,慢走不送。”

对方一句话不说,随即一言不发打开手机。严浩翔以为这就屈服了,还惊讶了一秒,结果某人直接亮出一张聊天记录。

“我五十?这张聊天记录都不止五十吧?”

页面是一张微博聊天框,他竟然看到自己的微博账号昨天晚上朝对方发了消息。

内容非常之尴尬,他宁愿相信号被盗了都不相信是自己发的。

【心里痛】

【前夫哥】

【你痛啥啊】

【是你甩的我 哥】

【哦 哈哈哈】

假酒误事,假酒误事,天要亡我啊!

他昨天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怎么还给前任发了私信,分手的时候忘记把微博拉黑了。

“你说我是把他发在我们大群呢还是朋友圈呢,我俩共友也挺多吧。”罪魁祸首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说我号被盗了—”

刘耀文指了指手机,努努嘴,“ip地址都没变,哪门子被盗号?”

宋亚轩也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聊天记录让严浩翔这么不忍直视,被张真源拦住了。

“要进赶快进,别被吓的走不动道了。”

留下这句话,严浩翔直接走了。

徒留验票小哥在风中凌乱。


鬼屋不能一下子进六个人,于是他们分成两队进去。

三个女生先进去的。

张真源被迫站在最前面,为两个胆小鬼开路。

其实两个人都去过鬼屋,但是胆子从来没跟着个头一起长大,怂得要命。

“你们俩别拽我衣服!宋亚轩你又要撕坏了!”

刘耀文沿着墙边慢慢移动,警惕前面防着后面,明明知道会有人出现还是叫出了高音。

完蛋,又要在前男友面前丢脸。

他肯定盯着监控哈哈笑呢。

说起来为什么会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呢。

主要是昨天,严浩翔主动在微博戳小框联系他,一问就知道他喝酒了,还非要让他过来。

很好,这次狠狠捏住了他的把柄,必须把之前丢的场子找回来。

于是就有了这次的鬼屋之旅。

然而付出的代价有些惨重。

他和前面俩人走散了,一个没注意迷失在了拐角处。

太吓人了。

刘耀文吓得不敢睁眼,只敢沿着墙边像乌龟一样挪动。他感觉到了冷气和道具在他身边动来动去,害怕得只能眯着一条缝偷瞄。

这次店里装修倒是比以前更高级了。

他对前男友的店评价了一下,捂住耳朵摸索前行。

直到踢到了一个一米高的箱子。

他之前来过,好像记得这个箱子是—个惊吓箱。

会有npc蹦出来。

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跑了,他只能眼睁睁看到身穿白色袍子,头披着假发的人从箱子里钻出来,发出嘶哑的叫声。

刘耀文本来特别害怕,内心的土拨鼠已经叫好几轮了,就因为不能在前男友面前丢面所以吓得不敢出声,结果听到这可怕的嘶吼后莫名放松了很多。

他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拿出手机,朝角落处拍了张照片。

黑暗处闪光灯自动开启,一晃而过的就是某人努力因为做表情而狰狞的脸。

面前的鬼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那里。

此刻鬼屋的特效徐徐传来,并没有驱散这里尴尬的气氛。

许久之后,白衣男鬼缓缓开口。

“你把它删了。”

“不删。”

“删了。”

“不删。”

严浩翔摘下假发套,打算从箱子里出来再好掰扯掰扯,死活跨不过去,还是刘耀文帮忙扶出来的。

一跳出来就开始解决照片问题。

“你手机里还存着前男友照片是何居心?”

“你不也没取消微博关注嘛。”

“我那是忘了!”严浩翔假笑,“那我买下这张图片可以吗?三十可以吧。”

“别人买的话,我白送都行。”刘耀文抱臂,“你不行。”

“耀文怎么还没出来,跟鬼聊上了?”

门口张真源见人还不出来,朝里面喊了喊。

“知道了这就过去。”

刘耀文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严浩翔头上,先他一步走了。

“头发乱了。”


张真源把严浩翔拽出来去玩剧本杀,美其名曰是让他这个懒虫出来活动活动。

严浩翔压低头顶的鸭舌帽,遮住了困倦的脸。

该死,今天这状态好像不对,前夫哥怎么那么光鲜亮丽,而他像个刚从地府里出来的小鬼,耷拉着眼皮,都可以本色出演袁湘琴扮演的可爱鬼了。

他走路一个没注意,被石子绊住了脚,差点摔倒。

是帽子的主人扶住了他,把他摆正,像在摆弄着玩偶一样。

“你又想搞什么花招?”

严浩翔立马跳出两米远,躲在了宋亚轩后面。

今天绝对诸事不顺。

刘耀文气得牙痒痒,怪他条件反射,怪他早就就该残疾的手,怪他控制不住余光注意着他。

越想越气,他特意挤在宋亚轩和严浩翔中间,既然对方看他很烦,那他就膈应死他。

反正他挺喜欢看对方跳脚的。

“你故意的?”

“我不小心故意的。”

“好好好。”

一条大道被他们走得七扭八歪的,宋亚轩直接让他们手挽手走路,“我看那些女生就这么走路的,你俩这样挺好。”

严浩翔正要抽出胳膊,刘耀文拽着他不让他离开,像一个大玩偶揽住了他,“我同意。”

“你是不是找抽啊?三个月零五天没见你倒是比以前贱了不少。”

“错,是三个月零四天。”

“倒是不错啊,我故意说错的。”

“我一猜你就不能说对,没想到我猜对了,嘿嘿。”

“嘿,嘿你大爷。”严浩翔给了刘耀文一肘击,咬牙切齿地独自跑前面了,刘耀文揉了揉胳膊随即追了上去。

宋亚轩在旁边仿佛看了一场大戏,叹为观止,“他们俩,这什么情况。”

张真源从手机里抬出头来看向前面两个打打闹闹的身影,不以为然地说:“噢,人两口子一直这样,正常。”

他们去的是刘耀文开的桌游店,同行的女生们其实是这个店的dm,先离开了,说是非上班时间绝对不来店里。

既然这样,严浩翔顺坡下驴,提议道:“我们四个人也上不了车啊,要不我们就此解散?”

“组车队多容易,你直接站在前台用你的脸就能吸引顾客,简直就是活招牌。”刘耀文阴阳怪气地说着,连眼神都没给他。

严浩翔假笑了两声,“不知道谁微信里有上千个好友,你随便约出来两个老顾客不就能开本了吗,谁能不给你刘大dm的面子。”

“还是没有严老板会招蝴蝶,天天坐在店里加的微信也不少吧,我可不能比得上严老板。”

“我干什么了,天天扮npc吓唬顾客谁要我微信,你不要欺负我的小本买卖好吗,谁像你会做生意,自己开的店还自己当dm,倒是操心得狠,连对象微信都不回。”

“我—”

“你闭嘴,”严浩翔摆摆手,“我不听解释,跟你处对象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费力又费心还不讨好,你就啃着新本过一辈子吧。”

宋亚轩有意缓和气氛,“翔哥你冷—”

“你也闭嘴。”

宋亚轩比了个ok的手势,闭上了嘴。

张真源直接拉他们俩去酒吧,起码在酒吧里吵不起来,因为听不清。

他们另外叫了几个人,大家之前就在一起聚过,不会尴尬。

一起过来的有个叫贺峻霖的,是张真源的大学同学,素来有鬼点子,提议玩小姐牌。

他们冲服务员要了副扑克牌,在群里发了个规则统一玩法,由贺峻霖开始。

抽到了k。

他倒是胆子大的,自己喝了一杯,规定下一个抽到k的喝两杯。

不过在场的酒量都不低,对于这个规则没有什么异议。

严浩翔自己抽到了“照相机”,旁边的刘耀文抽到了“摸鼻子”。

“照相机”的意思是当抽到此牌者喊出此口令时所有人都不能动,“摸鼻子”是抽到此牌者摸住自己鼻子的时候其他人也得摸,动作最慢的罚酒。

于是他的坏心思就出来了,只是朝旁边的人看了一眼,对方立马获得信号,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严浩翔随即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同时喊出“照相机”,能立马反应出要摸鼻子的还好,但没摸到的,如果一动不动遵循“照相机”口令的话,还是得喝酒。

可是在场只有严浩翔先看到了刘耀文的动作,并且发出口令让所有人都动不了,因此他们其他人都赔了一杯酒。

张真源喊着“你们这么玩是吧”,说下把狠狠针对他俩,其他人刚开始玩上,反应过来了也要说他们之后逃不掉了。

于是一些固定环节的指人环节其他人都指的他俩喝酒,小姐牌被严浩翔抽走,荣获第一轮“陪酒小姐”。

“恶有恶报!小姐在哪里~”宋亚轩做了个鬼脸,幸灾乐祸。

严浩翔这一晚上假笑了太多次,扯了扯嘴角准备一口闷下去,其他人起哄道他还没说台词。

他无奈地应和着,“大爷您喝好。”

得,真是来卖了。

喝了整整两圈才有倒霉蛋抽到了小姐牌,严浩翔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能消停,结果贺峻霖抽到的是“3”,逛三园。

他制止了大家拍手打节奏的动作,说这次要想个有意思的,严浩翔知道的无非就是什么性别园,四大名著园这种不到一圈就能有人被罚酒的题目,他看了看估计轮不到自己。

贺峻霖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招呼大家动起来,“我想到一个,来来来,自己的前任园里有什么,马嘉祺。”

他和马嘉祺谈了两年,前些日子才分的手。

大家见他玩的这么大纷纷赞扬说他会玩,挨着贺峻霖的是张真源,说了他的初恋。

紧接着就是严浩翔,他本来想喝酒来着,但实在有点喝不动了,无力地回答出刘耀文的名字。

正好他旁边坐的就是前任。

现场气氛直接到爆点。

轮到刘耀文该回答的时候却支支吾吾地不说,最后直接接受喝酒。

严浩翔纳闷,他这个前任有这么难拿的出手吗,连这个都不回答。

贺峻霖替他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可没同意分手,他不算我的前任。”

这个回答可比刚才严浩翔玩游戏的时候更炸裂。

严浩翔听完还挺好玩,喝得有点上头,嘴俚开始跑火车,“怎么,舍不得哥哥,想跟哥哥亲嘴啊?”

“对啊,可以和翔翔哥哥亲嘴吗?”

严浩翔略微睁大了眼,其他人还在玩着游戏没看这里,他脑子有点蒙圈。

他叫我哥哥诶。

哥哥。

他一时冲动,凑近吻上了他的唇,此时有人喊出“照相机”,全场静止。

因此他现在在和前任大眼瞪小眼的距离负一厘米的看着对方。

他恨照相机。

刘耀文还坏心眼儿咬了一下他的嘴。

严浩翔一下子跳了出来。

刚刚仿佛按下暂停键的包厢顿时沸腾了。

“我去你俩…别在我面前运动了好吗。”

“还没到大冒险呢,怎么开始先把重头戏放出来了。”

“今天可算没白来,让我们感谢刚才的‘摄影师’张大师。”

“感谢张大师。”

“感谢张大师让我吃上这么好的饭。”

张真源一脸茫然,“你俩,等会,下次亲的时候能告诉我吗,我离你们死男男远点。”

“不是,这,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严浩翔疯狂解释。

“那是哪样,耀文你说。”

当事人捂嘴做娇羞状,“他强吻我。”

“你们上一边玩情趣去。”


·贰·

“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严浩翔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低头看向有点昏昏欲睡的某人。

“刘耀文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没?”

“嗯嗯就是昨天晚上你把我送回家结果我抱着你死活不让你走最后我们俩酱酱酿酿了是吧,都怪我,好了继续睡觉。”

刘耀文一把揽住严浩翔的腰,把人扣怀里,再给他盖上被子,一整套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不等怀里的人再说什么,他嘟囔着说“再说话就亲你”。

等严浩翔感觉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和刘耀文吃上了下午饭。

“你认真一点,哥们,我俩分手了,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

“不想听,结束。”刘耀文把烤好的肉放到严浩翔的碗里,自己蘸着酱料先来了一口,“味道不错,你先尝尝。”

严浩翔尝了一口,发现确实挺好吃,正好这个时候饿了,合计先吃完再说。

刘耀文比他先结束的,开始不着调起来,“严浩翔,你考虑一下复合呗,像我这种年轻貌美,气大火好,善良持家,有责任感的一八五点四六的优质猛1可不多了,走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也是1好吗?”严浩翔眼都没抬一下,“你床上功夫不比我强到哪去,别以为你能以次数取胜,重要的是质量,要不是我懒得干这活你压根没有胜算。”

刘耀文听完,凑近他说:“那正好,我勤快持久力强,而且善于从实践中反思与进步,正所谓宋亚科夫斯基轩说过,灵魂伴侣常有,而床上拍档不常有。我努力耕耘你享受幸福,我俩这不配个百八十圈,天赐良缘啊。”

“你别shoot我脸上,一天天想八百遍运动的事儿,脑子里住上jing虫了吧。”严浩翔擦擦嘴,准备起身结账,“这顿饭就当昨晚的服务费,不用谢。”

刘耀文反驳,“我不是做鸭的。”

“哦,要评价是吧,”严浩翔一脸冷淡,“你们这一行挺严格的,那就技术方面还要增强吧,下次练好了再出来接活。”

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徒留刘耀文一个人接受路人异样的目光,仿佛被贴上了技术差劲的标签,就像一个小丑。


刘耀文打来电话的时候,严浩翔正在店里玩箭头消消消。

很难想象已经当上老板的人还要天天来加班,玩这些益智游戏消磨时间。

他记性一向很好,没存过的号码他一眼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他没什么耐心,手一滑挂断了。回头看游戏页面,越看越来气。

今天已经玩了第九遍了,他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通关,他就再玩一把。

没错,他就是这么没骨气。

刚刚拒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严浩翔挂断,第五遍响起的时候,他才接起了电话。

“干嘛?”

“《过情关》这个本子有个顾客中途下车了,需要找人救场。”

“你上呗,反正dm也没什么活。”

“我自己跟我自己谈恋爱?我谈不了啊。”

严浩翔边磨着手指甲边说,“所以是找对象来了呗,你找我我就得去?”

这个本子他玩过,估计是女三的角色没人了,需要他替一下。

被挂了这么多次电话对方语气里丝毫没有不耐烦,“哥们,这样,你来,随便挑个地儿,我请你吃饭。”

严浩翔听完这话琢磨了一下,答应了下来,白嫖的饭不要白不要。

“行,哥们,这活我接下了,马上到。”

他的店离刘耀文的桌游店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

现场氛围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其中一个人下车而松懈,顾客很好相处,刘耀文交代了进度,他内心松了口气,幸好是刚开局没多久就走了。

虽然他有救场经验,但能少点麻烦就能快点上手。

《过情关》是个情感本,里面有三对cp,这个本子有点特殊,有个cp的男性角色是dm饰演,这也是这个本子卖点之一,和dm谈恋爱。

毕竟能当上dm的都有点姿色。

严浩翔玩过这个本子,但是脑子够灵活,dm干的活他都包了,情绪和表达都在线,剧情推展顺利,结束后顾客都以为他也是在这里当dm的,跟他说下次开本还来找他带。

严浩翔把桌子上的道具收了起来,“这次工资结一下,虽然我没签你们家合同,但劳务费照开。”

“之前你可没要钱啊。”

“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刚才还和dm演得你侬我侬的某人立马换回冷酷面孔,“你有点越界了。”

刘耀文坐在旁边空椅子上抱住他的腰,开始撒娇,“不嘛不嘛,我们现在虽然不是情侣关系,那也算是炮友关系嘛,你不要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

“谁冷酷,谁无情,谁无理取闹?”

“当然是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啦~”

“我哪里冷酷——停,”严浩翔差点被带进沟里演琼瑶剧,“几百块钱你掏不起吗在这里耍赖?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了。”

刘耀文眼睛瞬间失去了光泽,如果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是耷拉在地上的。

严浩翔看了一秒,两秒,在第三秒的时候弯下腰,和坐着的人渐渐拉近距离,在刘耀文以为他要亲自己时,兜里的手机被抽走了。

严浩翔面部识别解锁了手机,顺利地打开扫一扫,往自己账户里转了八百三十二块五。

“好了,如果刘老板需要服务的话小严再次光临,再见。”

刘耀文无声地看着前任离开的背影,还在琢磨为什么要了这些钱,最后才想起来上次的饭钱好像是八百三十三。

合着 瓢他一晚的价钱是五毛啊?


“我身价才五毛钱?!我技术那么烂吗?才五毛?”

自从上次聚会之后,张真源就去外地跟拍婚礼去了,好不容易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回来正好约刘耀文喝酒,没想到在他离开之后又发生了这些事儿。

“你先别管你身价多少钱,你俩到底想怎么样?”

刘耀文托着下巴沉思,手指敲打着桌面,“他侮辱我。”

张真源看这样是说不明白了,“行,你也侮辱他。”

“我该怎么侮辱他?”

“你俩再睡一次然后你给他一块?”

“这个没有杀伤力,”刘耀文摆摆手,“而且肯定又是我服务他,我才不干呢。”

张真源真是服了这对恶人夫夫,“那你想怎么样?”

“等十二点一过,你就知道了。”

张真源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说,结果他们聊到十二点,刘耀文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慢慢悠悠接起了电话,还没等开口,电话里的人直接痛骂了一句。

“刘耀文,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

“你不回复抖音。”

“我今天太忙了不行吗?”

“页面都显示你已读不回了,464天的火花你说断就断啊,你有点东西。”

张真源在旁边听了一嘴,听到这句话真的绷不住了,抹去不存在的汗滴。

哪有人分手了还在续火花?!

他再管这俩人的事儿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严浩翔在手机那边等了两个多点,虽然两人分手了,但是社交平台的火花他们默契地没有断掉,一直发表情包保持火花,直到今天。

在他从十点发任何的消息,对方都只是已读不回的时候,严浩翔就意识到这个人真的要放弃这464天的火花,这不是简单意义上的464天,人的一生能够几个464天,想到这个他就来气,在此期间他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不接,他就明白了这个人的目的。

报复他,好,他做到了。


·叁·

他们是从评论区里认识的,严浩翔在刷同城,在某个视频里跟风评论了一句“谁能莫名其妙地当我男朋友”,吸引了不下十个人。

抛去骚扰变态,剩下的五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没说两句开始约炮的,要么就开始装逼的。

这辈子最烦装逼的人。

有一个头像是萨摩耶的人来戳他,第一句话和其他陌生人都不一样。

“叮咚,请查收你的未来男朋友~点击链接查看本人介绍,退订请回TD”

他点开对方主页,16个视频有9个都是他家萨摩耶,剩下几个是和朋友一起拍的,有一个他熟悉,是他高中同学,宋亚轩。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回关了这个男生,并打开了他发的链接,链接里只有一张图片,他点开一看,图片是他的全家福,他站在他爸爸旁边,萨摩耶乖巧地看着镜头。

图片右下角有一行字,他放大一瞧,内容是“如果想了解更多详情可以私信戳一戳我哦~”

还挺会欲擒故纵。

严浩翔是一个反骨的人,他回了个“td”发送过去,对面立马回复了他。

【别啊】

【真的不想了解一下我家土豆吗?就是我头像那只萨摩耶】

【真的超乖哒】

看到最后一条他笑了出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对方发来一个视频。

他点开,对方可能刚从床上起来,画面里一大部分都是他的被子,男生对门外喊了一声,“土豆!过来。”

一瞬间,一团白色的毛绒绒扑到床上,男生狠狠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好狗,来,对手机里的哥哥打声招呼。”

萨摩耶以为主人是要给他好吃的,一股脑地儿往主人身上拱,眼睛亮亮的。

确实挺可爱的,严浩翔心想。

【狗可以借我玩两天吗,玩累了我再还回去】

【什么😧,要面基吗,我我都可以】

这人脑子想什么呢,他笑了一下,不过感觉这个人挺有趣的。

【我只是玩梗,哈哈哈别有太大压力】

【什么😫我都想好我们见面我穿什么了】

手机对面的刘耀文叹了口气,他都给土豆下单好衣服了,准备和他这个帅气逼人的主人一起去面基,见面之后可以去吃上次吃的串串店,最后再玩个剧本杀!

正好给鬼屋老板展示我有一家桌游店!

完美的计划破灭了,他坐直身子把拖地的脑袋垫在手肘下面,边打字边重复,“不过我可以见面的时候把狗狗带出来,他很喜欢帅哥的。”

发送。

他忐忑不安地等对方回复,盯着那行“AAA鬼魂研究所专员严老师”的id,却只得到了“再说吧”的消息。

刘耀文以为这次谈话就这么结束了,但是第二天他去店里上班的时候,正巧遇到宋亚轩带着他的朋友来玩剧本杀,昨天在网上聊天的人也在其中。

他会不会认出我呢?

毕竟我的账号里有露脸的视频。

宋亚轩问好友有什么本子推荐,他了解完这些人的情况后推荐了一个情感本。

最好上手而且代入感很强。

刘耀文给每个人分发完本子,布置好场内的音响和道具,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介绍完规则和背景故事之后,他给这些人留出讨论空间,立马联系好友把他家狗从房子里带出来。

废话,刚才严浩翔看他的眼神绝对是认出自己了,养狗千日,用狗一时!

时间过去了四五个小时,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众人调整好情绪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蹲着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萨摩耶,女生的心瞬间融化,瞬间上前反复蹂躏。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小刘,这个狗狗你家的吗?”

“啊,是。”

刘耀文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偷瞄队伍末端的严浩翔,但是对方没什么反应。

好吧,靠不住土豆。

他牵着土豆,告诉顾客可以随便摸。土豆倒是比他更上道,瞬间成为人群中最闪亮的星。

离开的时候收获了满满的关注,土豆伸个舌头像个吉祥物,欢送他们。

所以严浩翔低头玩手机时腿被什么拦住,这才挪开视线,发现是萨摩耶在蹭他的腿。

蹭完之后像是在讨要一个抚摸一样,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终于蹲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小狗满意地朝自家主人看了一眼。

瞧,我不错吧。

此刻,前台已经只剩两人一狗,严浩翔见小狗去找他主人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站起来睨了眼心虚的某人,笑骂道,“你教他的?”

“没有!”某人动静超大,“我只给他看了一眼照片而已,是他喜欢你!”

于是严浩翔低头捧着小狗的脸问,“你喜欢我?”

“嗯嗯!”

结果动静是小狗身后的主人发出的。

他好笑地瞧着耳朵已经红的刘耀文,“我问他你耳朵红什么。”

刘耀文立即带上了卫衣帽子,遮住了耳朵。

“我替他回答了不行吗。”

完了,太明显了。


严浩翔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收到一条抖音私信。

是“AAA土豆推理社社员dm刘”发来的。

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一提到他就能回想起离开时对方的表情。

还挺纯情。

这次的视频应该是刚才他牵狗回家的时候拍的。

男生拿着遛狗绳,教育自家的小狗,“刚才那个哥哥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小狗“嗷”得叫唤了一声。

“下次记得要回答别人问题,知道吗?”

小狗又“嗷”了一声。

生活不易,小狗卖艺。

他觉得好笑,给这条视频点了个赞。

没想到对方立即就回了。

【到家了?】

严浩翔打了个“嗯”过去。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那严老师对本次的活动体验感怎么样?】

倒是顺着自己的id叫了。

他一边打字一边去卫生间。

【体验感很好,身临其境,辛苦dm刘了】

【那可以加个微信吗?如果有新本子会及时告诉你的】

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dm都需要加每一个顾客的,需要完善售后体验】

拙劣的借口,严浩翔刷着牙差点笑了出来。

当时他看同行的有个女生想加他好友,他愣是拿别的话题糊弄过去了。

不过最终严浩翔还是给了微信,不到一分钟,通讯录跳出一个好友申请。

“Life想添加你为好友,是否同意?”

他点了同意。

【Life:我叫刘耀文】

【Y:严浩翔】

生活就这么闯进了他的人生轨道上。

聊天就停止在了这,第二天严浩翔去检查店里设施,遇上了刘耀文。

“好,好巧。”

严浩翔扫了眼在张真源后面瑟瑟发抖的两个新顾客,问自己的竹马,“你带来的?”

“昂,对,给你添点人气儿,刚开店怕你冷清。”

“这里不一定冷清哦~”或许还有鬼呢,不算冷清。

听完他说完的话,后面那俩怂包缩得更厉害了。

张真源一起支付了他们三个人的,眉眼弯弯,脸上浮现无奈的神情,“你别吓唬他们了,我朋友都挺胆小的。”

一个是他学弟,一个是学弟的铁子。

他不知道昨天的时候他们仨早已见过面。

“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需要我陪你们进去吗?”

张真源刚开口说不用这么麻烦,刘耀文就探头注视着收银台后面的严老板,抢答道,“需要需要!”

“那行,月月你照顾着店,告诉他们这轮可以歇歇了不用工作。”

严浩翔撤掉了npc,在队伍最后面护送两个胆小的和一个稍微不胆小的。

路上张真源一直在碎碎念,跟天跟地跟玩偶跟收音机交流心得,宋亚轩紧紧缠着张真源,头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走,期间还能照应着前面的人的话,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而走在他前面的刘耀文,今天穿着黑t和灰色卫裤,头顶带着红色鸭舌帽,严浩翔看着手痒,忽地摘走了他的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刘耀文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严浩翔,他一回头,就看见走廊红黄蓝绿的诡异灯光,和拿手电筒照着自己脸,扮鬼脸的严浩翔。

他“嗷”一声,一下子抱住了面前的人。

“诶诶诶,犯规啊,哪有人被吓之后先抱鬼的啊?”

说是说不让抱,严浩翔没挣脱,感觉像是被一个热烘烘的大狗狗包围住了。

刘耀文缓过神后立马松开了他,注意到帽子被他拿走之后还帮他扶正了,然后牵住他衣服的一角并排走。

“你有那么怕啊?”

严浩翔弯腰去看他的表情,黑漆漆地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看到一点轮廓,圆圆的脑袋乖巧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突然吓我,我就不怎么害怕,我其实去过鬼屋,只是好久没去过了,还没适应而已,哈哈我故意的,小心思你感受到了吧—”

严浩翔顺着他的话应道,“行不害怕我让我手底下的人开始工作。”

“哈哈我开玩笑的,严老板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他们早就和前面俩人走散了,刘耀文强压内心的恐惧,凭借身边人的衣角艰难度过全程,没注意严浩翔帮他挡了一些烟雾和机关。

出来的时候张真源和宋亚轩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宋亚轩一看还是没缓过来,张真源边安慰他边控诉衣服撕烂问题。

刘耀文看样子没有宋亚轩吓得那么严重,同样坐在凳子上缓了缓。

宋亚轩直接对里面的设施赞不绝口,有些小机关和音乐配合的非常好,比大部分鬼屋用心。

张真源也在旁边陈述自己的游戏体验,而刘耀文喝了一口进去之前买的奶茶,仔细回想了刚下的过程,除了环境和音乐吓人,他们说的小机关都没遇上。

突然意识到,好几次严浩翔都好像无意间把他拉到一旁,他只关注对方拉住自己的胳膊了,一时间没注意到别的。

他又喝了一口,笑嘻嘻地盯着正认真听取意见的某人。

他心里有我。

晚上严浩翔回到家,先给十万这个猫祖宗添上猫粮,然后点了个外卖。

手机跳出来一条消息。

【今天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是刘耀文发来的。

【为了报答你的恩情,周六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就在你店那附近的那个网红西餐厅】

严浩翔愣了半天。

【不用,你们也给我提供了改进方案,吃饭就不用了吧】

委婉拒绝了他。

虽然严浩翔抱有着一丝丝好感,但他目前为止不太想谈恋爱,之前他只是玩梗,所以才发了那条评论。

【那好吧,翔哥,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既然我们都点亮火花了,那就一直续着吧,每天发一条消息就行】

严浩翔想了想,顺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答应,就答应到了现在。


·肆·

“想要续火花?周六中午你请我吃饭,就去你店附近的那个西餐厅。”

对方听到这句话噎住了,嘲笑刘耀文是小心眼吧,还记着这件事。

刘耀文立即反击,“对啊,谁让我还爱你呢,是吧宝宝。”

“我不是你的宝宝,追到手了就开始在我面前犯贱,哪有当初那么纯情主动火辣辣。”

“你好那口?行,哥直接带你回到青春的感觉。周六我会准时赴约的,谢谢你的邀请。”

“屁,是勒索。这次火花断了就这么一次机会了,你敢再断了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断了。”

挂完电话,刘耀文惆怅地捂住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周六上午,他从柜子里掏出一年前穿的卫衣和裤子,给自己喷了个发型,他照镜子一看,立马拍了张自拍发给今天要请客的人。

配文字:哥依旧是那么帅。

【你别张狂太久,本人动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超过你】

已经谈了快一年又分手的两个人还像小学生一样幼稚。

刘耀文出门前照了照全身镜,捞起手机准备出门,临走前又从柜子里拿出某样东西揣到兜里,潇洒地离开了。

把车停到停车场,刘耀文乘电梯上去,在店门口的玻璃前反复捯饬自己的头发和着装,才自信满满地推开大门。

和服务员报了严浩翔的名字,被带到靠窗边的桌子那里。

刘耀文一屁股坐下,打量对面正在装逼的人。

没错,他的前任,这辈子虽然讨厌装逼男,但不妨碍自己开始装,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着暖色系衬衫,衬得他皮肤更白,领子大大方方地敞开,脖子上系着一条简约的项链,左手食指戴着一个银环戒指。

一身富二代穿搭。

“你看点什么吧。”

富二代·严老板把决定权给他,撒手不管。

明明两人都是下不了决定的人,搞得他有多谦让一样。

“翔哥还是你点吧,毕竟你请客呢,我吃什么都可以。”

严浩翔抬眼扫了他一眼,假笑了一下,接着对服务员点了他早就选择好的东西,服务员为他们添上水就去工作了。

外人一离开两人就开始对嘴模式。

“呀,卫衣还能穿的进去吗?”

“西装你穿着舒服吗?”

“我没遇见你之前我都是这样的穿搭,哥可是走在时尚最前沿的。”

“是我耽误了你呗。放你自由。”

“你早该这么做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一时间只能听到杯子碰撞桌子的声音。

服务员很快上来菜品,严浩翔指挥服务员把其中一份牛排放在那边,对刘耀文说,“你不是很想吃这个吗,喏,给你点了。”

“谢谢翔翔哥哥。”

严浩翔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呢就把嘴捐了。”

“之前我俩暧昧期的时候你不是挺爱听这个称呼的嘛?”刘耀文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又切了一块递给对面的人,严浩翔自然地咬住了。

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不是情侣了,做这些行为不合适。

严浩翔讪讪地笑了一下,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喂我吃啊?”

“你想多了,只是想递给你让你尝尝的,我认为很好吃。”

严浩翔品了品,“有点甜,只是你喜欢而已。”

“而且现在我俩已经不在暧昧期了。”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不爱听那个称呼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刘耀文继而开口,语气好似没那么轻松,“确实,当时没感觉这么肉麻。”

当时只道是寻常。

气氛直到吃完饭还没缓解,刘耀文提出去酒吧再喝一圈,严浩翔说店里还有点事儿,先送他去店里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儿。

他想。

只是感觉刘耀文情绪不对。

尤其穿这套大学生套装显得他更年轻了,在他身边像是被包养的。

他被这个想法逗笑了,罕见地没和他说。

等之后吃饭再跟他说。

一想到这个,他就吓一跳,感觉其他分手的情侣也没像他俩相处的这么,这么—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就被刘耀文堵在车门前狠狠地吻住了。

或许是换回了以前的衣服,力气和脾性也回到了之前一点就着的状态,这次他亲得又急又凶,搂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严浩翔不得不把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来回折腾中,他的头发蹭到了严浩翔的胳膊上,不是特别硬,怪痒的。

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长得跟处过八百个对象的样子,实际上连牵手都能让耳朵变得通红,所以虽然第一次亲吻的时候是刘耀文抵着他在车库亲了一会,但没有什么技巧,只有纯情主动。

所以现在是火辣辣吗。

被他吻得起了点感觉,他能感觉到刘耀文在憋着一口气,毫无章法地亲他,惹得他舌尖发麻。

嘴里一股薄荷糖味,幸好吃完饭刘耀文带了口香糖,要不然现在的话很破坏气氛。

等等,他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会有这出?

“这回够火辣辣吗?”

停顿片刻中他还能记得上午的骚话。

严浩翔有点佩服,重心完全压在对方身上,任对方索取,直到刘耀文把他抱起来抵在车旁边,他被车把手硌了一下,意识才回笼,推开了他。

“哥们,这是在停车场,公共场合,你是 发擎了吗这么急?”

刘耀文眼里充满化不开的渴望,一开口声音沙哑,“所以说不是在公共场合,在家就可以?”

啊?他不是那意思。

刘耀文直接一脚油门飞奔上路,此时车里的氛围虽然是安静的,但和吃饭的时候又有点不一样。

有一种这票要干个大的。

但是上次他们搞过一次了啊,没过俩星期吧,怎么如此猴急。

等一下,有一个问题。

“说。”

刘耀文好像把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怪吓人的。

“现在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他一言不发,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直接解开安全带侧身握住严浩翔的脸偏头吻了下去。

这次他冷静了下来,手指一点一点磨着他的脸,深深地吻着他,似乎想温水煮青蛙。

严浩翔觉得不舒服,主动挪到刘耀文的身边,自上而下地审视他。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剑在虚发上了哥哥,可怜可怜我吧。”

刘耀文想要仰头亲他,被他躲过去了,急得开始流眼泪。

严浩翔替他抹去眼角的泪,轻轻地亲了亲他,一下,两下。

“说啊,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不说就不给你。”

刘耀文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每次这个时候就喜欢他的腰,细细软软的,爱不释手。

“相比较现在的我,你更爱之前事事都围着你转的幼稚的我。”

严浩翔亲了亲他,“你现在不幼稚吗?”

“我没有。”

“谁刚才哭了?”

“你。”

“瞎说——别摸我的腰了,我迟早怀疑你能把我腰噶了当收藏品。”

刘耀文这次又亲上了严浩翔的唇,浓烈而深厚,他感觉像是在品尝一瓶珍藏已久的葡萄酒,让人欲罢不能,这次对方没拒绝。

亲吻片刻之后,刘耀文神色认真,“我不会这么做的,我只会在你的身后抱住你不撒手,你怎么打我骂我都不放手。”

说完,他上手帮严浩翔撩了撩头发,露出他的眉眼。

严浩翔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你怎么想的在这里搞,只能哥哥帮你上手解决了。”

结果刘耀文从兜里掏出床上必备物品的时候,严浩翔简直都要“为之叫好”了。

“你简直是,有备而来啊,看起来这么想让哥哥疼爱你吗,那行。”

“哥哥先歇着吧,”刘耀文盯着离他之后几厘米的人,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小刘能照顾好哥哥。”

(我劝你这次通过,否则我会发疯啊啊啊啊啊啊我啥也没写,谈恋爱不亲那不就是兄弟了吗呜呜呜我求你让我过吧)


·伍·

“我要重新追严浩翔!”

“你们俩还没复合啊?”

这次的受害者是宋亚轩。

他们在前台吃饭,替今天上班的员工,今天是工作日,来的人不多。

刘耀文郁闷地向他的兄弟阐述了他们分手的原因。

只是一次普通的争吵。

一个以为对方不爱了,一个以为对方不够爱。

索性放手,成就对方。

“太性感了,哦不是,太感性了,你们俩必须在一起。”

宋亚轩立马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为自己谋得一个看台位,被当事人发现,立马让他滚蛋。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损友。

刘耀文计划着,之前怎么追他现在就怎么追他,撒娇卖萌无所不用,约会吃饭一个都不能少,然后放场烟花表白。

一定很浪漫。

严浩翔扫视了一眼对方精心打扮的样子,无奈地说,“你真想让我养你啊?”

一脸学生气的样子,灰色卫衣卫裤,脚踩运动鞋,还戴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黑框眼镜,背了一个斜挎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刘耀文扶了下眼镜,“只要严老师一点头,我自己会洗干净躺在您的床上。”

“那哥哥问你,成年了吗?”

“嗯嗯!”

“带身份证了吗?”

“嗯嗯—嗯?”

“行跟哥哥走吧,上车,带你去做一些只有成年才能干的事儿。”

严浩翔一脸平静地走在前面,搞得刘耀文心惊胆战的。

怎么突然就要上高速了,他还没准备好呢。

刘耀文坐在副驾驶上,从包里掏出一个橘子,再轻车熟路地从车里扶手箱上抽了几张卫生纸垫在大腿上,掰开橘子,仔细地把白色的纹络撕下,喂到正在开车的某人嘴里。

重复了几次之后,他没问对方还吃不吃了,直接一股脑把剩下的橘子塞到嘴里,又拿出一根香蕉,喂了他几口,又拿出一袋薯片,又拿出一瓶水—

严浩翔看不过去,“我是带你去春游吗?背这么多东西。”

“怕你饿着,这样显得我贴心。”

“我饿我可以去吃饭。”

“那也没我的动作快。”

“你确实挺快。”

“你在造谣。”

“穿成这样不就想吸引我,俗话说男人穿灰色卫裤就相当于女人穿黑丝。”

“我可是正经家的孩子,听不懂思密达。”

说完这句话,刘耀文绷不住笑了,严浩翔也笑出了声。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着什么急,你很迫不及待?”

“我可没有。”刘耀文扭头不看他,望向窗外。

严浩翔戳穿了他,“我从后视镜能看到你窃喜的表情了,别装了,喏,到了。”


“上号。”

“就带我来网吧啊?”

“不然呢?”严浩翔把耳机摘下来,稍拉近了些距离,嘲笑道,“你以为是要去酒店啊?”

严浩翔的声音偏低,如果想要戏弄人就更愿意压低嗓音,更有磁性一点,刘耀文素来受不得这个声音,缩了缩脖子。

“饶了我吧哥哥,别搞我。”

严浩翔坐直身子笑了一下。

他俩玩的是英雄联盟,打得这几盘运气挺好,队友也不拉,赢了好几局。

玩了几个点之后刘耀文说饿了,想去吃烧烤。

他们出来得晚,等坐在了烧烤店外面的时候,没有几桌客人了。

“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俩之前的进度有点太快了,没了解两个月就耍上了。”

严浩翔开了一瓶啤酒给他,“这么快就开始进入谈心环节?”

“不行吗?”

“行行行,”他拿酒瓶碰了碰,“你说。”

“我不说了。”刘耀文低下头,不理他。

严浩翔求饶,“好好好,我说。我俩确实挺像的,从刚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所以我们俩很快就在一起了,周围人都挺惊讶的,感觉我一个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这么快确定和一个刚认识才不到俩月的人搞上了,我当时说了一句什么,哦,说这么帅的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刘耀文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

“你别笑,我说真的,”严浩翔继续说,“可能就是因为我俩没好好磨合,再加上我性子本身挺冷的,你就感觉我不爱你,所以有时候你就会问我是不是爱你。说实话,我不爱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我俩也不可能一直纠缠不清,当时只感觉自己那个时候状态不对,所以对你冷淡了一下,但不是不爱你。”

晚上的风自带一股凉爽,吹得刘耀文眼睛有点痒,他揉了一下。

“别说了,我嫁。”

“嗯?”

“我说我嫁。”

“我没求婚啊,你怎么就答应上了,是不是有点天马行空了。”

刘耀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带着未褪掉的红和笑意,“我有的时候也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毕竟是第一次做男朋友,你还这么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所以当我听到你说分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不爱我了。你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说我虽然还爱你,但是没有之前那么爱了。”

说到这里,刘耀文还抹了一下眼睛,“肯定是因为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你感觉不到我爱你了,你一生气就说点重话,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后想想才明白,你也会缺乏安全感,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觉得失望,如果这段关系让你感觉到累了,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放手,可我有点不甘心,又不确定你是否还愿意要我,所以看到那天你微博私信我的时候我还蛮开心的,原来你还记得我。”

“所以严浩翔,我还是想当你男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耀文放下手中的东西,注视着对面的人,眼里透露着认真和慎重。

没有烟花没有浪漫只有烧烤摊,和一如即往坐在对面的人。

严浩翔喝了一口酒,说:“当呗,又不是让你当。”

“那我今晚可以去你家—”

“各回各家。”

“好吧,那我可以约你看电影吗?两个月前上映的新电影,据说特别好看,但我没去看,想和你一起去看。”

“行,去呗。”

“之后吃个饭?”

“可以。

“诶对了火花记得续上。”

“好的。”

“那今晚去你家?”

“不行。”

“那你这是不爱我了。”

“爱爱爱。”

“你有本事在这里大喊一句,严浩翔永远爱刘耀文。”

“你别得意忘形。”

“你喊不喊?”

“行行行。”

严浩翔清清嗓子。

“刘耀文永远爱严浩翔!”

当然,严浩翔也永远爱刘耀文。


—END

  


  

  ps:下一篇写什么帮我选一选

《同频》

伪现背/be

文严文

🈲️考据 设定都是瞎写

(调调跟我写源轩的那篇文一样)


【重读一遍书只会有新的感悟 但不会有新的结局.】

记录遗憾。

先爱上的人是傻瓜。


《相爱就是说了100次对不起》

文严文/文名取自于同名歌曲

he/先婚后爱

文/春山


调查统计,养成习惯需要21天,所以习惯一个人在身边仅仅需要21天,而在一个又一个21天后的现在,严浩翔产生了想离开刘耀文的想法。


多巴胺的有效反应期是三个月,苯基乙胺的高峰期也只有六个月到四年左右,所以爱本身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我将会违背本能来爱你。


pps:喜欢的话可以点点关注评评论呦




江柚白

【文严文】我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一发完)

校园暗恋文

全文7.9k+

祝小时团五周年快乐!


暗恋刘×木头严




——


五月份的天气刚刚好,阳光刚刚好,微风刚刚好,就连坐在身边的人也刚刚好。


“刘耀文,我老是看我干什么?老师在上面,题又不在我的脸上。”严浩翔很无奈的把刘耀文的脸摆正说,“快高考了你赶紧再听听课提提分。”


刘耀文的耳尖蹭的一下子红了,刚刚严浩翔是摸他的脸了对吗?


严浩翔摸自己了,他们两个终于有肢体接触了。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严浩翔皱眉,要是刘耀文在这个节骨眼生病也太耽误学习了。


宋亚轩坐在他们两个前面听完了全过程,他扭过身子来晃着脑袋说:“严浩翔,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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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时团五周年快乐!


暗恋刘×木头严




——


五月份的天气刚刚好,阳光刚刚好,微风刚刚好,就连坐在身边的人也刚刚好。


“刘耀文,我老是看我干什么?老师在上面,题又不在我的脸上。”严浩翔很无奈的把刘耀文的脸摆正说,“快高考了你赶紧再听听课提提分。”


刘耀文的耳尖蹭的一下子红了,刚刚严浩翔是摸他的脸了对吗?


严浩翔摸自己了,他们两个终于有肢体接触了。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严浩翔皱眉,要是刘耀文在这个节骨眼生病也太耽误学习了。


宋亚轩坐在他们两个前面听完了全过程,他扭过身子来晃着脑袋说:“严浩翔,刘耀文这是高兴的脸红。”


“高兴?”严浩翔有些疑惑,“你高兴什么?”


宋亚轩摸着下巴故作高深的说:“当然是高兴喜欢……”


“唔……”宋亚轩后面的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耀文捂住了嘴,“刘,刘耀文。”


“他有病。”刘耀文微笑的说,“别搭理他。”


老师停下讲课的声音把书拍在了书桌上:“宋亚轩刘耀文,你们两个给我站后面听去,马上都要高考了还玩,分开站,一个站左边一个站右边。”


宋亚轩不情愿的站起来小声的对刘耀文说:“都怨你。”


“你要敢告诉严浩翔,我揍你啊。”刘耀文用胳膊肘怼他。


两个人站在教室的后面安生了,严浩翔扭身看了一眼靠墙站的刘耀文忍不住的叹口气,然后拿起来刘耀文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开始帮他记笔记。


离了他这么好的同桌,刘耀文可怎么办?


刘耀文望着严浩翔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刘耀文刚来班级报道就和坐在自己前面的宋亚轩还有几个男生建立了兄弟情义,他们领完所有的书之后便约着去打球。


刘耀文打的太凶,一时没注意脚下有个石子,虽然落地没大碍,但他还是崴到了。


“倒霉。”刘耀文颤颤巍巍的自己一瘸一拐往楼上走,刚刚宋亚轩问他要去医务室吗,他当然是拒绝了。


可笑,他,刘耀文诶,怎么可能打球打到医务室去。


“同学,你受伤了吗?”


刘耀文低着头,他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在最高的台阶上站了一个人,他逆着光看不清面孔,刘耀文只记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走廊的风吹起那人的衣角,刘耀文闻到很好闻的皂香味。


那人就是严浩翔,一根筋的严浩翔。


当时刘耀文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严浩翔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同学受伤了要去医务室,不能逞强。”


刘耀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特别的人,他就傻傻的被严浩翔背在背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单薄的身子却把他背的很稳,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那天严浩翔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也许是那天刘耀文太脆弱了正好需要被保护,也许是严浩翔长的太漂亮了……


反正刘耀文一见钟情了。


但是三年来,他们只保持纯洁的同桌关系,连宋亚轩这个呆子都能看出来刘耀文对严浩翔的不同,甚至班级里面还有几个偷偷嗑他们两个cp的女孩,只有严浩翔什么都不知道。


用宋亚轩的话来说就是:


“严浩翔他正的发邪。”


“一个是胆小鬼,一个是木头。”


没错,严浩翔就是个木头,但也是那个最可爱的木头。





“刘耀文你站后面都不安生?笑什么呢说出来我听听。”老师无奈叉腰。


刘耀文回神儿才意识自己刚刚竟然笑出了声,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严浩翔。


严浩翔也正好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向老师认错。


“老师对不起,我好好听课。”


老师叹口气说:“好好听课吧,再过不到一个月你想听我唠叨都不行了。”


老师又开始讲课,刘耀文的心却静不下来了,对啊,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要分开了。


他不忍的看向班级里面背挺得最直的严浩翔更加不舍了,都说年少时候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但是刘耀文已经遇到了,他的整颗心都被严浩翔占据了。





严浩翔看着趴在桌子萎靡不振的刘耀文有些疑惑,这小子不是一到下课就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站累了?”严浩翔轻轻拍了拍刘耀文,然后把抽屉里的饼干拿出来问,“吃吗?”


“严浩翔,你想去上哪个大学?”刘耀文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侧着脸看着严浩翔的眼睛。


“A大啊。”严浩翔歪头把饼干塞进刘耀文的嘴里说,“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刘耀文把头埋的更低了,他发了疯学也考不进A大。


“严浩翔我们到时候分开了你会想我吗?”刘耀文不敢去看严浩翔的脸,耳朵竖的直直的想听他的答案。


“当然会了。”严浩翔把笔记塞到刘耀文的怀里说,“好好看看,你很聪明的,要是再加把劲,你如果也想去A大的话,有个分低的专业说不定你就考进去了呢。”


“真的?”刘耀文眼睛一下子都亮了,他坐直身子拿起笔记开始看起来。


前排的宋亚轩摇了摇头说:“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


刘耀文接下来的一个月被各种事情充斥着,不仅要学习,还有很多的琐事,比如报考、写同学录还有拍毕业照……


还剩两天就要高考了,毕业照也发到了每一个同学的手里。


刘耀文看着大合照,他就站在严浩翔的旁边比耶笑的很开心。


这是他们第一张合照。


“刘耀文,你笑的好不值钱啊哈哈哈。”宋亚轩扭过来身子嘲笑他说,“你像是大傻子。”


“你以为你好到哪去?”刘耀文和他打闹着。


严浩翔看着照片笑了一下说:“哪傻了?明明很可爱啊?”


打闹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听到这都愣住了,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说,什么?”宋亚轩皱着眉指着刘耀文说,“严浩翔说你可爱?我靠!翔哥你眼瞎了吗?”


刘耀文的嘴角直接要和太阳肩并肩了,他也不和宋亚轩计较了,他掰过来严浩翔的身子让他面朝着自己问:“你说我可爱?”


严浩翔点了点头说:“你笑的很可爱啊。”


刘耀文现在被兴奋充斥着大脑,他站起来使劲晃着宋亚轩说:“严浩翔说我可爱诶!”


刘耀文说着就跑了出去,严浩翔轻皱着眉看着宋亚轩问:“他是压力太大了吗?”


宋亚轩晃手指说:“他是太高兴了。”


严浩翔往后撤了一下不懂宋亚轩说的什么意思,算了,他还是好好学习吧,还是学习比较简单。


————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刻停笔。”



“毕业啦!”


“终于考完了!”


“解放了!”


“回家我要吃火锅!”


“我要把这头染成绿的!”


“去哪旅行啊我们?”


一波年轻的面孔跑着出了校门,校门外围满了家长都在用手机记录这么朝气的一刻,家长们仿佛看到了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刘耀文被人挤得和严浩翔越挨越近,他差点被绊倒。


严浩翔伸出手轻轻拉住他说:“咱俩拉着吧,别走散了。”


严浩翔走在前面,刘耀文被他拉着,他看着自己和严浩翔相握的手眼睛充满了笑意。


要是这条路再长一点就好了。


严浩翔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撒开刘耀文的手说:“我明天飞机要去加拿大找我爸妈玩,你想来送我吗?”


刘耀文还在回味严浩翔手心的温度根本没听见严浩翔说的话只点头说:“好。”


严浩翔笑了一下说:“那你别忘了,明天早上十点。”


“什么十点?”刘耀文这才清醒过来,他刚想问严浩翔说的什么的时候,严浩翔早就上了公交车走了。


在车上,严浩翔打开车窗探出身子冲着刘耀文摆手说:“刘耀文拜拜,明天见。”


刘耀文跟在公交车后面跑了两步说:“好的,明天见。”


刘耀文停在原地想:“严浩翔应该是邀请我去他家玩吧。”


以前严浩翔就邀请过他和宋亚轩去他家里面打游戏,明天都不上课了,严浩翔应该就是找他玩呢。


第二天


刘耀文起了一个大早,一方面是因为原来的生物钟,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严浩翔邀请他了,他不得打扮打扮?


他站在镜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真是帅啊。


刘耀文拿出来他的香水,上下左右的喷了个遍,香香的去见他喜欢的人。


刘耀文打车去了严浩翔的家,不到九点半他就到了。


“我来这么早,不会显得我很着急吧。”刘耀文正考虑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对面邻居奶奶刚好开门。


“你是浩翔的朋友?”


“是的奶奶。”刘耀文打招呼。


“浩翔今天走了啊,你不知道吗?”


“走了?他去哪了?”


“加拿大啊,他去找他爸爸妈妈了。”


刘耀文听到这立马往楼下跑去,原来昨天严浩翔说的十点是飞机起飞的时间,他心从来没有跳过这么快,严浩翔要走了是吗?他不在国内读书了吗?难道他想上A大是在骗他?


一瞬间,各种偶像剧,狗血剧的剧情进入了刘耀文的脑海。


他还没表白呢,他的第一次喜欢就要葬送了吗?


不!


刘耀文跑着跑着决定要勇敢一次,严浩翔都要走了,他必须把这份喜欢告诉他。


刘耀文打了一辆车快速的往机场开去,等他到了机场还有十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但是这个时候严浩翔应该早就登机了。


刘耀文蹲在机场大厅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这么胆小,不告诉严浩翔自己的情感。


“刘耀文?”


刘耀文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严浩翔,他站起来飞奔过去一把把严浩翔抱在怀里。


“刘耀文……”


“你先听我说,我喜欢你!”刘耀文的声音很大,机场很多人纷纷侧目看过来。


严浩翔身子怔住了,他本来想问刘耀文怎么这个点才来,要不是飞机晚点了他早就走了。


“你,你喜欢我?”严浩翔有些磕巴。


“对,我是胆小鬼,等你走了我才敢说,没关系,就算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思告诉你,我早就喜欢你了,所有人都看出来我喜欢你了。”刘耀文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从见到你第一面就喜欢你,想考A大也是因为想和你在一个学校,每次分桌前的考试我总是考得很好因为想和你和你分到一桌……”


严浩翔被刘耀文一连串的话惊呆了,谁说他要走了,他只是去找他爸爸妈妈玩一周就回来了。


“你,我……”严浩翔轻轻推开刘耀文,却发现刘耀文已经泪流满面了,他问,“你哭什么?”


“严浩翔,我会想念你的。”刘耀文哭的身子都在抖,“你以后回来了记得找我玩,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刘耀文,我只是去加拿大玩一周,谁说我要去那边生活了。”严浩翔敲了敲刘耀文的脑袋说,“平时注意力都不集中,那你上课是不是更不集中了。”


刘耀文擦掉眼泪问:“你不是出国留学?”


“国内这么好,我干嘛要出去。”严浩翔佯装生气说,“我昨天和你说话你是不是就没听啊。”


刘耀文突然尴尬起来,那他刚刚是在干嘛,他偷偷去看严浩翔的反应,祈求他不要生气。


严浩翔现在脑子都是乱的,根本没有去看刘耀文的眼睛。


“请旅客严浩翔到E登机口值机。”


广播传来催促严浩翔登机的声音,严浩翔像是松了一口气拿起行李箱就走,他说:“我先走了拜拜,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哈。”


严浩翔快步跑起来,刘耀文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有些落寞。


他,应该是被拒绝了吧。




————


一周过去了,严浩翔没有发过来微信,刘耀文也没有勇气联系他。


这几天刘耀文就丧丧的躺在床上,连宋亚轩找他打球都不去了。


“喂,我都来你家堵你了,打球不去,和我一块打游戏总行吧。”宋亚轩趴在刘耀文床上看着一脸胡子拉碴的刘耀文说,“你不会在家躺了这么久吧?这不像你啊。”


“宋亚轩,我告白好像失败了。”


“告白什么告白?”宋亚轩突然反应过来发出烧水壶一般的尖叫,“我靠!你给严浩翔表白了?他把你拒了?什么时候表白的?你没准备准备,你怎么说的,现在这副鬼样子是因为表白被拒一蹶不振了吗?”


“你好烦啊。”刘耀文随手抄起一个抱枕扔向宋亚轩说,“刚高考完的时候他和我说他要我十点去送他,我根本没听清去他家找他,对门奶奶给我说他去加拿大了,我以为他是要去那边上学,我追到机场把我的心思全盘托出了,他什么都没说,本来一周的旅程早就回来了,到现在他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们是不是散了,我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说到这刘耀文悲从心来,又有点想哭了。


“严浩翔根本没说拒绝的话啊。”宋亚轩拍了拍刘耀文说,“你追人家诶,你还让他主动发消息?”


宋亚轩一把拉起来刘耀文说:“而且今晚查分,万一你能考上A大呢,你追妻之路还挺长的,你别现在就丧失信心啊。”


刘耀文听到这觉得宋亚轩说的话有道理,他立马坐起来说:“什么时候查分。”


“说的是十二点,但是一般十一点多就出来了,反正现在也十点多了,我们一起查分好了,正好有话题问问严浩翔考哪了,联系不就来了吗?”


刘耀文眼睛都瞪大了,连连给宋亚轩竖大拇指:“还得是你啊哥。”


趁这个时间,刘耀文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始虔诚的跪在床上向手机祷告:“六百分六百分,最低也让我上五百八,求求了。”


宋亚轩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给了严浩翔,刘耀文看到后阻止都来不及。


“喂亚轩?”


“翔哥,今晚查分,我们连线一起查分,正好我沾沾你的喜气。”


严浩翔看到屏幕里刘耀文躲在一角,他轻轻皱眉心里有些不满,明明说着喜欢自己,他都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有联系过他。


严浩翔天天都在想刘耀文是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但刘耀文这是喜欢的样子吗?还没以前好呢。


而且查分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和宋亚轩在一起,也不来问问他。


“马上到点了,好卡啊,是不是进去的人太多了。”宋亚轩按着屏幕。


刘耀文凑过去看,看到严浩翔穿着白色的T恤,头发还有点湿,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脸上还有潮红。


刘耀文没忍住的吞口水,他不是才一个多星期没看见严浩翔吗?怎么感觉严浩翔又漂亮了。


“诶,我查到了!我考五百六十多!”宋亚轩尖叫的把手机都扔一边了,“我能上一个好学校了,yes!我妈知道了肯定高兴,我赶紧给我妈发过去。”


刘耀文也连忙点了进去,604。


“六百零四。”刘耀文整个人呆住了,他竟然考了这么高,他没穿拖鞋直接往卧室外跑去,跑到客厅喊,“妈!我考了六百多!”


刘耀文妈妈听到这也走了出来,她知道今晚查分紧张的都睡不了,听到刘耀文的成绩这才放下心来。


宋亚轩走出来把手机冲着刘耀文说:“翔哥分被屏蔽了!这不得全省前五十!太厉害了吧!”


刘耀文妈妈看到屏幕里可爱乖巧的小孩笑了一下说:“这就是浩翔吧,我天天听耀文念叨你,说你多厉害,对他可好了,耀文考这么高也有你的帮助,改天来家里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严浩翔笑了一下说:“谢谢阿姨。”


宋亚轩把手机收回来之后说:“那我先回家了,拜拜阿姨,下次见。”


刘耀文和妈妈聊了很久之后平复完心情回到卧室,发现充电的手机亮了一下,他走过去看手机发现有几条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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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


刘耀文看到之后心空了一拍,先深呼吸一下才敢解开密码看手机。


“你打算不理我了?”


刘耀文一字一字的看,严浩翔来问他了。


“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刘耀文刚打完字又删除,来来回回删了好几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直正在输入中。”


严浩翔又发过来一句话,刘耀文是必须得回复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害怕说错话。”


“就还是像原来啊。”


“可是我喜欢你,而且我都告诉你了,我感觉有点尴尬。”刘耀文发过去之后又连忙撤回,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严浩翔看到这条消息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他已经能想象到刘耀文懊恼的表情了。


太可爱了。


严浩翔无意间看到镜子里自己不值钱的笑容才反应过来,他笑什么?他觉得刘耀文可爱什么?


他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但是他的脑子里面全是刘耀文的样子。


“搞什么?”严浩翔自言自语。


刘耀文还在纠结发什么的时候,对面发过来一跳条消息。


“不聊了,睡了。”


刘耀文歪了歪头眼里满是疑惑,他怎么觉得严浩翔生闷气了呢?



————


成绩出来之后刘耀文开始准备报考学校,他知道严浩翔已经被A大录取了,他如果要去A大的话只能选择一个不太好的专业,而且那个专业他并不是很喜欢。


他犹豫了半天下定决心给严浩翔打了一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


“喂。”


“严浩翔。”刘耀文顿了顿说,“我没法去A大了,最低分的那个专业我不喜欢。”


“你当然要报你喜欢的学校。”


“我明明说如果能考上A大便去和你一起上A大的,但我现在有机会上A大却不去,你会不会觉得我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你。”


严浩翔听到这笑了一下说:“刘耀文,喜欢别人的前提也要先喜欢自己,如果你要为了我报了你不喜欢的专业,那我会看不起你的,一个人要有自己的主见和自己喜欢的事物,你喜欢哪个专业喜欢哪个学校都遵从你的心就好。”


“你……”刘耀文心里一阵暖流淌过,他明白了那句话,你要喜欢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严浩翔他就是,他就是很好的人。


严浩翔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刘耀文说:


“严浩翔,明天我家办升学宴,你要来吗?”


严浩翔轻挑眉,他听到刘耀文的话难免心颤,他的爸爸妈妈得知他的分数后只是转过来了几万块钱,他们太忙了没办法回来,他体谅父母但是那份失落也是真的,这么高的分数他希望有人在他身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我……”严浩翔有些犹豫,刘耀文家开升学宴,来的人肯定都是刘耀文的亲戚,他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他们都认识你。”刘耀文说,“你不用担心,他们人很好的。”


刘耀文紧接着说:“严浩翔,我想让你来。”


严浩翔答应下来说:“好的,我会去的。”



翌日


严浩翔领着几箱水果礼盒来到刘耀文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带着孙女的奶奶冲着严浩翔打招呼说:“浩翔是吗?”


“奶奶您认识我?”严浩翔有些疑惑,他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刘耀文家过。


“刘家那个小孩天天逮着谁就向我们炫耀他有个同桌多好多厉害,还给我们看你们班级的合照呢,说你是他们班长的最好看的呢,我们都认识你了,这才高考考了全市第一是吧,真厉害,耀文说因为你他才能考那么高的,真好啊两个孩子,都考的很好。”


小女孩指着严浩翔说:“漂亮哥哥。”


奶奶笑了一下就拉着孙女去别的地方玩了。


严浩翔有些意外,毫不夸张的说严浩翔家亲戚都不一定能认识严浩翔,但是刘耀文小区的人竟然都把他认识了。


严浩翔心里都是暖暖的,他找到刘耀文的家刚敲门门就打开了。


是一个漂亮的阿姨。


“浩翔来了,我是耀文的小姨,你叫我小姨就行。”小姨笑了一下看着严浩翔还拿了几箱礼盒水果说,“小孩来吃饭就行了还拿什么水果啊,快进来,耀文真了解你啊,说你会提前五分钟到,他让我来开门,我刚走到门口你就敲门了。”


严浩翔浅浅笑了一下冲着小姨点头说:“小姨好,这些沉我来拿吧。”


“跟小姨客气什么?”小姨拉着严浩翔走进来说,“姐,耀文,浩翔来了。”


刘耀文领着一个小孩就从屋里面跑出来,那个小孩看到严浩翔后跑过来直接抱住了他的腿说:“小严哥哥。”


严浩翔有些无措,他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刘耀文,刘耀文只是在那里站着看热闹。


“刘耀文。”严浩翔忍不住喊他。


“我表弟喜欢你。”刘耀文走过来把表弟抱在怀里然后看向严浩翔拿过来的东西说,“怎么还买东西了。”


“我来你家做客不得买点东西啊。”严浩翔轻轻捶了一下他说,“刚刚进小区有个奶奶把我认出来了,你天天把我说给别人听吗?”


“我就算不说,省状元也会被认出来吧。”刘耀文笑了一下拉着严浩翔往客厅走,客厅沙发上围着坐了一圈大人。


他们友好的朝严浩翔笑了一下冲着他说:“浩翔来吃个水果吧。”


“谢谢……”严浩翔在想应该怎么叫面前的人。


“你就和耀文一样喊我叔叔吧。”


“谢谢叔叔。”


刘耀文的妈妈走过来拿了两个红包递到刘耀文和严浩翔面前说:“这次高考你们两个都特别棒特别厉害,你们两个拿着吧。”


严浩翔连忙摆手说:“阿姨,这个我不能要。”


“钱不多,这是阿姨的一份祝福。”刘耀文妈妈把红包塞到严浩翔的怀里,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严浩翔看了一眼刘耀文,刘耀文示意他收下吧,他这才收下来。


“人到齐了,我们吃饭吧。”


饭桌上围坐了十几个人,大家都其乐融融,有的阿姨要拍抖音所有人都配合的拍,有的叔叔要喝酒,大家一起喝酒说最近的近况。


严浩翔坐在其中也很开心,他感觉自己像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一样,太温馨太温暖了,他觉得整个人都被爱意包围着。


等吃的差不多了刘耀文偷偷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带着严浩翔出门了。


两个人坐在小区健身器材那里的秋千上安安静静的荡着。


“谢谢你刘耀文。”严浩翔开口说话。


“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


严浩翔侧头去看刘耀文说:“今天我很开心。”


刘耀文吐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说:“严浩翔,我喜欢你,是很认真的喜欢你,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你,所以我想请你考虑一下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可以吗?”


“谁说我不喜欢你。”严浩翔站起来走到刘耀文的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说,“虽然我搞不懂什么是喜欢,喜欢这个词太抽象,不像学习那么好懂,但是今天我能感觉到我对你情感的变化,我也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用心,如果是开心快乐叫喜欢的话,那我想我大概是爱你,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开心,正是因为有你,所以我不再是孤岛。”


刘耀文愣住了,整个人都懵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进去严浩翔说什么,他只听清楚了,严浩翔爱他。


他爱他!


严浩翔伸出手握着刘耀文的手说:“我们试试吧。”


刘耀文站起来把严浩翔紧紧抱在怀里,这个拥抱他想了很久了。


“严浩翔,我爱你。”


严浩翔轻轻笑了一下说:“刘耀文,谢谢你爱我。”


被爱包围的感觉真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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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九点四十,活动落下帷幕,舞蹈社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起哄社长请吃饭,社长是个心软的,社员还没鼓动几句,他便大方的在市中心定了一家高档餐厅。严浩翔没什么兴趣,于是找个理由给推辞了,见他们一个个高兴的簇拥着社长离开,他换回衣服,接着离开后台。


此时现场除了些志愿者在收拾,已经没什么人了。严浩翔踏出大厅,一抬眼猝不及防地和刘耀文来了个四目相对,他攥紧挎包的背带,惊讶地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这不等你呢嘛,我给你发消息了,说在门口等你。”


“我没时间看。”严浩翔边说,边点开手机,屏幕...

*文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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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九点四十,活动落下帷幕,舞蹈社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起哄社长请吃饭,社长是个心软的,社员还没鼓动几句,他便大方的在市中心定了一家高档餐厅。严浩翔没什么兴趣,于是找个理由给推辞了,见他们一个个高兴的簇拥着社长离开,他换回衣服,接着离开后台。


此时现场除了些志愿者在收拾,已经没什么人了。严浩翔踏出大厅,一抬眼猝不及防地和刘耀文来了个四目相对,他攥紧挎包的背带,惊讶地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这不等你呢嘛,我给你发消息了,说在门口等你。”


“我没时间看。”严浩翔边说,边点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显示是三十五分钟前发的,他鼻子一酸,莫名有些想哭,“等我这么久,我都没回你,你为什么不走,还有都不知道来找我吗。”


“你邀请我来,我要是直接走,也太不够意思了,不找你是怕打扰你。”刘耀文搂住他的肩膀,“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严浩翔抿紧嘴,扯住刘耀文的领子,警告道:“刘耀文你不许这么好!你再这么好,我就要强吻你了。”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愣。


他爹的,怎么把心里话说话来了,严浩翔僵住,尴尬地扯扯嘴角,随后慢慢的放下了握住对方领子的手,他磕磕绊绊的解释,“你,你应该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吧。”


刘耀文显然是被他的言辞吓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回:“你跟宋亚轩平时也这么开玩笑吗,张哥不会跟你生气?”


“兄弟嘛,怎么可能生气。”严浩翔干笑几声,反手搭着刘耀文的肩膀,转移话题:“不是请我吃饭吗,走。”


“好。”刘耀文问:“去哪儿?”


“去咱们学校北门的夜市。”


“听你的。”


大厅的位置距离北门最近,两人往那个方向走,很快就到了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夜市。


严浩翔领着刘耀文去了他经常去的一家烤肉店,谁想刚进去就被人喊了名字,他们同时望向声源,只见坐在店内的宋亚轩和张真源正朝他们招手。


刘耀文:“这么巧。”


“可不是嘛。”宋亚轩摆了下手,“坐坐,一起吃。”


见状,张真源又点了四份烤肉。


闻着飘香四溢的烤肉,严浩翔迫不及待道:“亚轩快给我来一口,饿死了。”


闻言,宋亚轩帮人夹了一块,他细心的吹吹,随后塞进了严浩翔的嘴里。


刘耀文看着这一幕,抬起下巴示意宋亚轩也给他夹一块。


宋亚轩瞥他一眼,“干嘛,男男授受不亲,有没有距离感,我男朋友在这儿呢,眼瞎没看见啊。”


“……”刘耀文挑眉,“区别对待啊你。”


宋亚轩直白发言:“你和严浩翔不一样。”


刘耀文还要说些什么,张真源打断他,“耀文,我给你夹一块。”


“谢谢张哥。“刘耀文拿起盘子接过肉。


严浩翔吃着嘴里的五花肉,心默默的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刘耀文对这方面反应慢,要不然通过宋亚轩那句话,很难猜不到他的属性。


新点的烤肉上了桌,刘耀文负责用剪刀剪肉,张真源负责烤,严浩翔和宋亚轩面对面边吃边聊天,分工极其明确。吃了会儿,几人转而喝起酒,严浩翔不太会喝,四五杯下去,脑袋开始昏沉,渐渐屏蔽了四周的些许杂音。


宋亚轩和张真源喝得不多,脑子清晰,刘耀文是个能喝的,脸色没任何变化,到头来,只有严浩翔喝醉了。


夜晚临近十一点,他们并肩出了烤肉店。


如今回宿舍有点晚,张真源和宋亚轩决定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刘耀文没有在外面留宿的习惯,自然而然的担起了送严浩翔回去的任务。


和那俩人告别后,他搀扶着严浩翔回学校,走了一段路,醉醺醺的人突然耍赖,不想走了。


刘耀文无奈蹲下来,“严浩翔,你起来我背你。”


“不要,我要在这睡。”严浩翔嘟嘟囔囔的,“刘耀文,我真的有点累了,跟你相处憋得我有点难受。”


“你说什么?”刘耀文没听清,身子又低了几分。


“烦,特别烦,好想告诉你,但我不能说,好痛苦,说了你肯定该讨厌我,不对,该远离我了。”


刘耀文笑笑,“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讨厌你,谁要离开你。”


严浩翔抬头,猛地扑向刘耀文,他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声音沙哑,“你。”


“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刘耀文顺势将人拉起来抱住。


严浩翔摇头:“不能说,不能说。”


“好好好那就别说了。”刘耀文干脆将人背起来。


严浩翔老实地趴着,不再吭声。


到达宿舍,碰巧到关寝时间,刘耀文没办法回去,只好在这里住上一晚。他将严浩翔放在椅子上,然后给宋亚轩发了条信息,见对方一直没回复,他没再管,而是扶着严浩翔爬上了床。


严浩翔醉得厉害,一沾床就不再乱动,而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刘耀文轻声道:“喝不喝水?”


严浩翔没说话,他盯着刘耀文的脸,伸手摸了一把,“做梦了。”


“嗯?”刘耀文不明所以。


“这梦好。”说完,严浩翔侧身仰起头,对准刘耀文的嘴亲了一口。


刘耀文一激灵,眼睛瞪得圆大,他握紧栏杆的手紧了紧,不可思议地看着始作俑者。严浩翔半眯着眼,不甚在意的躺回床上,呼吸逐渐平稳。


刘耀文返回地面,良久,他爬到宋亚轩的床上,然后又看了几眼入睡的严浩翔。喝醉了而已,刘耀文不是没跟舍友喝过酒,舍友醉了有乱亲人的毛病,严浩翔恐怕也是一样。


想着,刘耀文阖上双眼,不再去想。


第二天,严浩翔醒来时,刘耀文已经不在了,昨天他喝醉,记忆碎片零零散散,只记得刘耀文将他送回了宿舍,然后,然后好像亲了。


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困意消散了一半。怎么亲的来着,严浩翔思索半天,终于想起他昨天以为在做梦,然后逮着刘耀文的嘴啃了一口。


卧槽,太爽了。


严浩翔摸出手机,纠结几分钟后给刘耀文发去消息。


【:什么时候走的?】


那头很快回复。


【:六点半】

【:谢谢你把我送回来,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过了几秒,刘耀文回:没有。


【:没有吗,我怎么记得我昨天不小心亲你了】

【:你喝醉了,再说我们是兄弟,亲了又没什么,你嫌弃我?】


屏幕上冷酷无情的一行字,浇灭了严浩翔的热情,他趴在床上,双眼发酸。


亖直男,谁跟你是兄弟,谁要和你做兄弟。他暗骂一通,然后丢掉手机,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他想,刘耀文或许真的不可能喜欢上他了。




02


最近严浩翔的学业繁忙,他和刘耀文将近一周没有见过面,不知为何,这样反倒轻松了不少。面对残酷的现实越近,他越想逃避,快要盛满的感情,无法再任由其控制,和刘耀文装成好兄弟,已然做不到那么大度了。


虽然很长时间没见面,但刘耀文约他打游戏却没断过。今天刘耀文照常发了邀请,严浩翔刚想同意,就被宋亚轩的一通电话给阻止了。


电话那头很嘈杂,严浩翔放大音量,听明白了宋亚轩的意思,大概就是张真源在酒吧醉得不省人事,宋亚轩因为也喝了点,不能开车,让严浩翔过去接他们。


挂断电话,严浩翔只好拒绝了刘耀文的邀请,急忙穿上外套往酒吧赶。


酒吧是附近有名的GAI吧,严浩翔不常去,偶尔去也是跟朋友。那地方离学校不远,严浩翔搭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下了车,他一刻不停,刚踏入未等张望,就被一个醉鬼拦了去路,严浩翔皱眉躲开,对方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笑眯眯地凑近,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烂话,严浩翔以前遇到过不少这种人,他没惯着,抬手要挥拳头。恰时,男人的朋友赶来拦住他,弯腰说着抱歉。


严浩翔无心纠缠,瞪那人一眼后,抬脚往里走。


他成功接到张真源和宋亚轩,好在宋亚轩没喝得很醉,两人搀着张真源,一起进了车。


严浩翔坐在主驾驶,他发动车辆,顺利离开了原地。


车开半路,宋亚轩酒醒得差不多了,他抚摸着张真源的头发,对严浩翔说,“最近没见你和刘耀文见面,放弃了?”


严浩翔叹口气,“该放弃,但不想。”


“身为朋友,还是要劝你,如果自己都知道不可能,那就别再继续下去。”宋亚轩语气温和,“严浩翔,以前知道你在闹着玩,所以我和张真源从没有真正担心过,但现在我们能感受到你对刘耀文是认真的。”


可认真带来的只有痛苦。


“喜欢是控制不住的。”严浩翔说,“我想好了,过几天找机会跟刘耀文坦白我喜欢男的这件事。”


“喜欢他的事,不准备说?”


“不打算说了。”他半开玩笑道:“说了万一他再来一句恶心怎么办,我很玻璃心的。”


宋亚轩沉默下来。


车内安静,严浩翔眼底的失落,随着时间藏在夜色里。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的,没等严浩翔坦白,一张照片在学校超话里火了起来。照片内容正是他昨天去GAI吧接张真源和宋亚轩时被拍的,画面虽然暗,但依旧能看清他的脸,照片里的主人公除了他,还有因角度问题,握着他手腕,和他显得无比“亲腻”的醉鬼。


底下评论很多,大部分见怪不怪的,有的人说音乐系的帅气学长是弯的太可惜,有的说太好了这下可以追了,还有的嗤之以鼻,言语十分难听。严浩翔不在意,他现在唯一害怕的是这条博文被刘耀文看见。


烦闷了一整天,他都不敢给刘耀文发信息。


晚上,没想到刘耀文主动来找他,更没想到他第一句是:“严浩翔,你昨天是去接张真源和宋亚轩了吧,那种地方你……”


昏暗寂静的小路上,微黄的路灯下,严浩翔听见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什么叫那种地方?”


刘耀文一愣,“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地方不是GAI吧吗,咱们学校超话都在说你喜欢男的,这种事你解释一下就好了,别让其他人误会你。”


“没人误会我。”严浩翔深吸一口气,努力看向刘耀文的眼睛,“我喜欢男的。”


刘耀文说不出诧异还是惊慌,似乎接受不了严浩翔喜欢男的这件事,而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


严浩翔的身体颤抖着,隐忍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他逼近刘耀文,拔高音量,“我告诉你,我不仅喜欢男的,还喜欢你,我喜欢你刘耀文。”


“……”刘耀文像是哽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严浩翔委屈得双眼通红,一个劲儿道:“偶遇你不是巧合,每天见你穿的衣服都是我挑了好久的,喜欢你,对你一见钟情,我没想到我会真的喜欢上你,刚开始只是抱着逆反心理来接近你。”


“你要是觉得恶心,今晚给你揍我的机会,要是不打,现在我先走或者你先走,反正,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刘耀文眉头一皱,“你就这么单方面结束了我们俩的关系。”


“什么关系?朋友关系吗!”严浩翔的鼻子酸得厉害,下一秒竟掉了泪,“谁要做朋友,我喜欢你,你他爹的听不懂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不代表我就要和你做朋友,朋友没得做,绝交。”


“你别哭啊。”刘耀文无错道:“我不想没你这个朋友。”


“你!”严浩翔气得脸颊通红,“你是不是有病,你和我做不成朋友。”


“那怎么样才能做朋友。”


“好,你要继续做朋友是吧。”严浩翔上前一步,“跟我交往我就同意。”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泪流满面的脸,一时语塞。


严浩翔抿抿嘴唇,可怜兮兮地问:“你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喜欢。”严浩翔重复道:“你喜欢我吗,或者知道我喜欢男的,并且喜欢你后讨厌我吗?”


刘耀文回:“不讨厌。”


“跟你说,做朋友不行,你得跟我交往,不然就分道扬镳,断绝联系。”


“不知道。”刘耀文一脸痛苦。


严浩翔不想看他这样的神情,便说,“算了,你回去吧。”


刘耀文拉住他,“你,你还跟我做朋友吗?”


“……”严浩翔擦掉眼泪,“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刘耀文站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严浩翔,他只知道他不想和严浩翔断绝联系,不想他的生活里没严浩翔。




03


严浩翔属性传开后,桃花运开始旺了。有男的给他频繁送花送礼,表达追求他的意愿,但通通被他拒绝。


只有一个比他小两届的舞蹈社的学弟,缠他缠得紧。


学弟人高马大,长得帅,嘴也甜,很讨喜,要不是严浩翔心有所属,他可能真会和学弟交往试试看,奈何他的心现在全在“渣男”刘耀文那儿。


周六,学弟又找各种理由约他出去吃饭,尽管严浩翔已经明确拒绝并表明他有喜欢的人了,但学弟依旧不依不饶的,非说学长没谈恋爱,那他就有追求的权力。


下课后,严浩翔快速逃离教室,谁想学弟早早在楼下将他堵住。


无奈只好跟着去了餐厅。


他们边吃边聊,大多是学弟找话题。


快要结束,学弟突然道,“学长,我知道你喜欢谁了,斐晴姐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刘耀文,医学院的那个。”


严浩翔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斐晴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爹的,怪不得最近看他的眼神很耐人寻味。


“没错。”他承认,“我喜欢刘耀文,喜欢他好久了,以后也喜欢,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学弟激烈反驳:“可是我听说刘耀文不喜欢男的,你和他不可能。”


严浩翔放下刀叉,嘴角上扬,“他是不喜欢我,但没办法,我喜欢他,而且目前为止,以后很长时间都会。”


“为什么啊?”学弟声音焉焉的。


“不知道,这种东西解释不明白。”严浩翔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饭钱我付了,你吃完赶紧回学校。”


学弟握住他的手,“我真的没可能?”


“没有。”严浩翔拉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离开。


感情需要划清界限,不喜欢就不能给任何想象空间,严浩翔一直是这样想的。


走出餐厅,他搭出租车回了学校。


路过医学院,还下意识多停留了一会儿。即将走到宿舍时,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严浩翔打开,是宋亚轩发来的。


【:不用感谢我,回来请我和张真源吃三顿火锅就行】


“什么啊。”莫名其妙。


正要回复,眼前突然窜出来的身影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


他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刘耀文,“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的目光暗沉,“你去哪儿了。”


“吃饭去了。”


“和你的学弟?。”


“对……”严浩翔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和学弟去吃饭了。”


刘耀文眉头紧皱,“他和你表白了,你同意了。”


严浩翔:“你说什么呢。”


“我问你,你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严浩翔看着气冲冲的人,明白了什么,看来是宋亚轩跟刘耀文说了什么,不过刘耀文那么在乎,是也喜欢他吗?


这样一想,他起了逗人的心思,“对啊,人家那么帅对我那么好,我同意多正常,你又不喜欢我,我总不能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吧,你喜欢女的,我再喜欢你你也不能可能喜欢我是不是,所以我放弃了,咱们俩做朋友吧。”


“不是。“刘耀文握住他的手臂,“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严浩翔叹口气,“刘耀文你真的怪,分明是你说要继续和我做朋友,我和其他人交往你该开心,开心我不喜欢你,你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刘耀文眼睛泛红,“你真的跟别人交往了。”


“是。”


“不行。”


严浩翔气结:“凭什么。”


“不行。”刘耀文双手下滑,牵住他的手,“就是不行。”


“你说得不算。”严浩翔挣脱开,“刘耀文你干嘛不同意,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喜欢我吗?”


第三次问。


刘耀文看着他又沉默了。


严浩翔故意发狠:“不喜欢就别在这儿一副吃醋的样子,我跟你说,我跟谁在一起你管不着,你再这样,我就认为你喜欢我。”


“喜欢你。”


严浩翔一怔:“什么?”


“我喜欢你。”完整的四个字,确确实实是从刘耀文嘴里说出来的。


严浩翔隐藏内心的喜悦,故作高冷,“真的假的,亲我一下,看看实力。”


“啊?”刘耀文懵了,“怎么亲。”


“你说怎么亲,亲这儿。”严浩翔指指嘴巴,“你以前没跟别人亲过吗。


刘耀文:“高中谈过没亲过,上一年过年亲过我刚出生侄女的嘴,算不算。”


“……”严浩翔:“不算。”


他不打算再跟刘耀文废话,主动亲了上去,嘴碰嘴两秒,两人分开。


严浩翔问:“感觉怎么样?”


刘耀文的耳尖升起一抹红,他中肯的给出评价,“软。”


“我是说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怎么样?”


“心情很好。”刘耀文抬手摸了摸严浩翔的脸,“让我再感受一下。”


严浩翔一把推开,“咱们俩啥关系?”


“情侣,或者我是第三者。”刘耀文眉眼下瞥,一脸委屈。


严浩翔笑出声,“那个是骗你的,蠢。”


刘耀文瞬间开心了。


严浩翔搂上他的脖颈,“大发慈悲地再让你亲几口,防止你是一时冲动。”


“不会。”刘耀文解释道,“那时候问你酒吧的事,只是不想承认那张照片里的人是你,看见你和那个男人都快要亲到了,心里怪怪的。”


“那是角度问题……哦,原来那时候就不对劲儿。”


“不管你是男的女的,只要你是严浩翔就行。”刘耀文声音带着哭腔,“不想离开你严浩翔。”


严浩翔捏了下他的脸,“我知道了。”


“那还亲吗?”


“亲。”刘耀文低头亲了一口。


严浩翔捧起他的脸,“看来真的不会接吻。”他含住刘耀文的唇,“我教你。”


刘耀文搂住他的腰,闭上眼,沉溺在对方柔软的唇

舌。




后来,知道两人在一起后,助攻宋亚轩跟张真源说:刘耀文大概是没被掰弯,只是喜欢上了严浩翔,仅此而已。







没想到今天就有后续了吧哈哈哈

阅读愉快哦

彩蛋有



执落CCB

【祺管严】k歌之王

大学,电影专业,HE,6k一发完。


一百个答案不重要的问题里唱一首叫几百万人流泪过的歌。


“陈奕迅带着卡其色有很多徽章的帽子在2001年的演唱会把k歌之王的前奏换成玉蝴蝶,扑朔迷离的故事里我只想问你Marco有没有爱过林翩翩,如果我的人生就是反复逃避反复失去,现在我到站了,我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1

严浩翔急匆匆的从酒店跑出来,衣服上印着昨夜的酒渍,他离学校不远,这会儿赶紧跑回去还来得及洗澡。


回到寝室的时候刘耀文也刚从浴室出来,他们专业今天有个和别的学校的交流讲座,说是全专业都要去,实际上他们这个专业也就18个人。看着严浩翔衣衫不整满身烟酒的样子,刘耀文...

大学,电影专业,HE,6k一发完。


一百个答案不重要的问题里唱一首叫几百万人流泪过的歌。



“陈奕迅带着卡其色有很多徽章的帽子在2001年的演唱会把k歌之王的前奏换成玉蝴蝶,扑朔迷离的故事里我只想问你Marco有没有爱过林翩翩,如果我的人生就是反复逃避反复失去,现在我到站了,我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1

严浩翔急匆匆的从酒店跑出来,衣服上印着昨夜的酒渍,他离学校不远,这会儿赶紧跑回去还来得及洗澡。


回到寝室的时候刘耀文也刚从浴室出来,他们专业今天有个和别的学校的交流讲座,说是全专业都要去,实际上他们这个专业也就18个人。看着严浩翔衣衫不整满身烟酒的样子,刘耀文一脸了然的把浴巾扔给他,让他赶紧收拾一下,时间不太多了。


“来交流的学校人快到了,教授专门发消息让提前去,还有准备的影评之类的,别忘了。”


“好。”


严浩翔衣服都没脱干净就把淋浴打开,温热的水倾泻在他身上,昨晚做了太多氤氲的梦,现在只觉得整个人神经黏黏糊糊的,烟酒灌满了他的身体,大脑随着一夜风掉进滚烫的沼泽森林。


要先清醒过来,严浩翔把自己沉进水幕中,耳边下着暴雨,闭上眼睛,一片黑暗里他回到那灯红酒绿的吧台,人群在欢笑嬉闹,噪杂的如同乱码电波,头顶上吊灯变换颜色,一片赤红如血的光芒中,他看见昨晚的男人。




2

“翔哥,翔哥。”


“嗯?”


已经自己给自己灌了两杯黑俄罗斯的严浩翔在灯光下做梦,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香港,耳边是粤语歌,那儿的人说话的口音和他想的一样温厚,上一秒他在车水马龙的尖沙咀,下一秒酒杯碰撞着还有朋友的呼唤把他喊醒。


他还在北京,在这座巨大机器的中心悄悄喘息。


朋友见他有了回应,于是靠的近了些,确保他能听到又不会太大声,周围有好多人。


“那边好像有几个香港来的,挺有意思的。”


一般朋友们在酒吧的即兴讨论话题,今天的驻唱唱歌怎么样,酒吧里有没有有意思的事,周围有没有漂亮的人。他们这个专业对审美还是很有一套见解的,严浩翔觉得有些好奇,刚刚在梦里去了香港,现在香港就来到身边。


一转头,他就看到了几个似乎确实好看的人,严浩翔也看不太清,像是90年的DVD放映,他们离得不远不近,温厚的粤语穿过杂乱的声音同他链接,严浩翔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只是一下子来到了旺角,酒吧里的灯光被一杯杯灵魂的水潭折射,再折射,扩散成像气球一样的漂浮物悬在他面前。


灯光随着酒吧里的音乐变换颜色,方向,严浩翔不喜欢听流行,灯转的太慢了,他看不清那群人的样子,只能看到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风衣,好像是在笑着同身边的人说什么,他侧脸的轮廓很标致,严浩翔想,应该画下来。


台上的驻唱唱完一首歌,灯光立刻切换,一大片红色铺天盖地的洒下来,严浩翔喜欢红色,他也喜欢这一秒才勉强看清的男人。


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在身边人的起哄中走到舞台上。


男人一言不发的坐下调了一下麦的高度,酒吧里有人往台上看,有人还在和同伴聊天,前奏响起的时候,朋友喝了一口酒笑着说,是玉蝴蝶,这男的有眼光。


严浩翔也笑了,刚调好的马天尼放到他手边,可他决定不喝这一杯,要清醒地听完这首歌。


“是k歌之王。”


朋友没说话,前奏放完的那一刻,惊讶的撇撇嘴。


是k歌之王。


紫色的光充斥严浩翔视野的一瞬间,他又开始做梦。


去九龙,有人在路边唱歌,声音清清亮亮的,唱粤语歌竟也有种温润的好听,还带了些清脆,像三叠谭,虽然严浩翔根本没去过香港,也没见过三叠谭。


台上的人唱完的时候,台下有好多人鼓掌起哄让男人再唱,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理了一下黑色风衣施施然走下舞台,严浩翔眯起眼睛,觉得三叠谭适合下这样的雨,于是他端着酒杯走过去,穿过自转的人群,换了三个轨道,黑色风衣站在原地,看着他走来。


可是严浩翔还没想好是先问黑色风衣的名字还是性取向,于是他把马天尼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不戴有很多徽章的卡其色帽子?”


“因为我不是陈奕迅。”




3

洗完澡之后严浩翔随手抓了件衣服穿,昨天过得像梦一样,虽然他确实天天做梦,但是醒来发现今天有早课而且自己还在别人床上的时候可不多。


好在昨天的男人没有什么过分的癖好,没在他身上留什么印子,脖子上脸上也干干净净,以防万一他还是又穿了一件牛仔外套。


来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都到齐了,刘耀文给他留了座位,教授不在,说是去接外校的交流团队了,严浩翔坐在座位上,熟练的打开自己的文档储存软件,随机挑选一个以前自己随笔写的东西然后选择一个有点关联的电影,强行添加一些电影的情节,多少算是有作业能交上去。


“听说这次来的团队是香港大学的,翔哥你不是想去香港吗?”


刘耀文小声的和他说话,班长把投影打开调试,一张巨大的香港电影海报出现在屏幕上,严浩翔停滞了一下,香港,粤语,k歌之王,他还没反应过来,教授就走进来。


“同学们,这是从香港大学来和我们交流的朋友们,接下来半个月我们将在一起交流并完成短剧本创作,同学们来欢迎一下!”


周围的同学都在欢呼或鼓掌,严浩翔却看到了昨晚的那个男人就站在来的几个人中间,看到他时先是惊讶,然后就冲他笑,严浩翔也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故友重逢,即便他们昨晚刚认识,今早刚不告而别。


来交流的团队一共也就十个人,依次自我介绍之后,教授打开了ppt准备开始研讨会,而严浩翔却只想着,那个人叫马嘉祺。


严浩翔承认自己整个研讨会全程开小差。


他逮到了教授让大家准备一下自己的影评和主题轮流讲讲的空隙跑出去上厕所,去之前看了一眼马嘉祺,跑到厕所外面的洗手台那里靠着台子上倒数,从10数到7,马嘉祺推门进来,两个人甚至没有说话,只是拥抱着接吻,严浩翔背对着镜子,他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当然他也不想睁开眼,以为这里是尖东,他拥抱着情人吻到下一艘渔船响起。

毕竟是公共场合。


俩人默契的慢慢停下,马嘉祺没有问他早上为什么不告而别,只是捏了捏他脖子的侧后方。


“挺聪明。”


严浩翔不明所以的解开外套回头看镜子,于是看到侧后方的牙印和红痕。


但他也不恼,只是摸了摸那片痕迹,冲马嘉祺笑。


“回去吧,会还没开完。”


“好。”




4

俩人回到教室,严浩翔刚坐下,教授就喊了他的名字。


“严浩翔,到你了,分享一下影评和研究方向。”


于是他刚坐下就又站起来。


“呃····影评是关于······”他刚想照着自己刚刚胡编乱造的作业读出来,却又突然不想这么做了,他也并没有更优秀的答案,他只是突然想到了那个情节。


“关于电影《血观音》”


有的同学在补作业,有的同学在看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马嘉祺在看他,其实他知道自己的选择还不如自己用来蒙混过关的作业,可是他还想和马嘉祺说话,做爱,接吻,唱玉蝴蝶前奏的k歌之王。


于是他首先洋洋洒洒的把人物和象征按照符号学分析了一通,这是个关于一个家族三代人伦理道德黑吃黑的悬疑电影,前半段教授的目光还算平静。


直到严浩翔说,在这样缜密的布局里,这样充满人心黑暗扭曲的故事里,我想探讨的是,Marco真的爱过林翩翩吗。


Marco爱过林翩翩吗,在那下着小雨的破旧木屋里。


教授没说什么,他只是有些意外,但也不想仔细地问,每个人的故事和想法都是独立的宇宙,所以他尊重严浩翔的想法,在听的人和没在听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沉默,作为电影专业的学生,这部获奖作品他们当然都看过,只是从没有人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罢了。


“爱过吧。”


马嘉祺抬起头看着严浩翔,两个人在静默里交融,严浩翔没有回答,这不是辩论赛,他只是觉得自己在同马嘉祺接吻。


“好,这个议题也可以,下一个同学吧。”


时间问题,教授没办法让严浩翔继续说下去,刚好严浩翔也没有要说的了,马嘉祺替他回答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想的原因是否相同,但是严浩翔觉得,理应是相同的。


所有人都汇报完的时候,开始自行分组,半个月后要交一份短剧本的。


分组什么的很简单了,这个教室里只有一个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5

那天晚上严浩翔在马嘉祺床上,他裸着双腿搭在马嘉祺身上。


“香港是什么样的?”


“很大,但也没有很大,孤单又快乐的城市。”


马嘉祺把柠檬酒打开,喝了一点点又含了一点点,同严浩翔接吻的时候酒精顺着唾液滑落,床单上洇了一大片水渍,马嘉祺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拽着严浩翔雪白的脚腕,把他往怀里带,隔着被子抱的好紧好紧。


“喜欢看什么电影?”


“血观音,银翼杀手。”


两个人都是一个专业的,马嘉祺笑着问他的侧脸。


“你是第一个,不跟我说王家卫的人。”


严浩翔没躲开,而是也偏过头同他接吻,在他的怀抱里索求一点氧分。


“我不喜欢王家卫,虽然我看过很多。”


马嘉祺只是笑,笑着从严浩翔的脊背划过,他只觉得严浩翔才是玉蝴蝶,骨头里凉凉的不是血是冬天的三叠谭。


“浩翔,你想去香港吗?”




6

窗外汽车疾驰而过,一声突兀的汽笛将他唤醒。


香港来的教授在上课,严浩翔半梦半醒,这次是真的睡着,他赶紧转头看,马嘉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看我睡了不知道叫我?”


马嘉祺挑挑眉,把手放在他大腿内侧,精准的捏了捏昨晚的牙印。


严浩翔用手臂挡着脸悄悄转头瞪他,悄悄决定今天约会一定要骗马嘉祺喝豆汁。


早晨就这一节课,下了课俩人就跑出校园。


其实北京也没什么好逛的,这几天多少带马嘉祺逛过一些,好在北京公园很多,严浩翔带着马嘉祺跑去了玉渊潭,这会儿是夏六月,玉渊潭三四月的樱花最好看,严浩翔在北京待了三年也没有正经来看过,这会儿都夏天了,樱花也没了。


他们手拉着手,周围有人会看他们,他们心无旁骛。


公园里花花草草的会让人舒缓心情,只不过太热了,勉强逛完两个人就已经累的不行了,原本就此打算回学校,严浩翔点开了售票软件,第一个推送却让他来了兴趣。


今日美术馆正在展出鲍勃迪伦的美术品。


严浩翔拉着马嘉祺一起去看,这个站说来也有意思,鲍勃迪伦在他的印象里是诗人是歌手,偏偏展出的是美术品。


地铁从城西开到城东,两个人共享一副耳机。


“Fly the ocean in a silver plane

坐在银白色的飞机穿越海洋

See the jungle when it's wet with rain

俯望这被雨淋湿的从林

Just remember till you're home again

在你回家前我只记得······”


歌没有放完,马嘉祺没有问歌名,他只知道是鲍勃迪伦的歌。


展览不大不小,但是从装潢到布景都很有意思,大片的橙色,黑白的纪录片,还有鲍勃迪伦鲜明的创作。两个人安静的观看,严浩翔说,其实他根本看不懂美术。


“我看不懂,画画什么的,我只觉得厉害,就像电影,其实我也看不懂,只是觉得好难过或者好遗憾,电影总是这样的。”


鲍勃迪伦确实是个天才,至少是个拿了诺贝尔文学奖的优秀画家,严浩翔觉得艺术有共通性,但是他一直不太能理解。


展览的最后,是鲍勃迪伦的《编年史》,看完那面巨大的黑色的墙上的最后一句话,严浩翔把饮料瓶扔进垃圾桶,笑着回过头问马嘉祺今晚他不想回宿舍所以可不可以做爱。




7

“那天,”


严浩翔抓着马嘉祺的肩膀,声音颤抖着,他觉得身边是巨大的灌满了水的气泡,他小心翼翼的穿过气泡的边缘,生怕被完全吞噬到忘掉自己。


“什么?”


马嘉祺搂着他的腰,在来到北京之前他没有离开过香港那片区域,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内陆,尤其是北京,他喜欢坐公交,坐地铁,他穿过香港的血管,红细胞一个一个的下车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他不下车,一直流往血管的末端,然后再随着静脉折返。


“第一次见你,那天,”


巨大的气泡逼近严浩翔,他直直的挺着腰,一切即将到来的,他都无处可躲。


“为什么要唱k歌之王。”


马嘉祺笑了笑,吻着严浩翔的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他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问他为什么不戴有很多徽章的卡其色帽子的大男孩,眼睛里是北京那和香港如出一辙的脉络。


“因为我只会唱k歌之王。”


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严浩翔被面前的气泡包裹,他在等的,等着在巨大的水流中窒息,等着在马嘉祺怀抱中溺水,然后男人抬起头同他接吻,他溺水又被救起。




8

离半个月还有1天,马嘉祺和严浩翔一起写了一个简单的故事,一个男孩一直在做梦,在梦里和一阵风周游世界的故事。


其实他们都不太在意这个故事应该怎么写,甚至不知道这个故事应该表达什么样的东西,他们剩的时间太短,只是皮肤相接都不够,又怎么足够写完一个故事呢。


汇报完的那一天,他们和同学们一起吃饭,严浩翔和往常一样吃,和往常一样聊天,他端着酒杯才喝一点点就又开始恍惚,他这才发觉,自己这半个月里都没有在白天梦游了。


觥筹交错间,严浩翔低着头凝视酒杯,他们在第一次遇见的酒吧里,灯光正在切换,他眼前却一片荒凉,耳边有粤语的说话声,还有车厢里的提示音,

“亲爱的旅客,列车即将到站,下一站,深水埗。”


噢,到站了,他的列车到站了。


马嘉祺走了。




9

严浩翔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吃饭喝酒,他越看之前写的剧本越不顺眼,想来想去还是重新开始写,无聊的时候又看了一遍血观音,看的时候会笑,想起研讨会上自己说的蠢话,他庆幸教授没有让他立刻滚。


他的歌单和以前一样,他听着陈奕迅唱的粤语歌,刘耀文和朋友出去过夜了,宿舍里就剩他自己和发着微弱亮光的手机,他把k歌之王循环听一百遍,他属于北京的前二十二年在眼睛里清晰又模糊,最后像一团虚影一样散开。


一个月前他和马嘉祺在能看到后海夜景的民宿里,马嘉祺的手从脚踝开始游移,他说,这是Marco爱过林翩翩但也只是爱过的证明,那个破旧的,下着雨的木屋里,Marco和林翩翩靠在一起,空间的闭塞让他们以为世界只有这么大了,他们在同一座孤岛上,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


『各位旅客,往花东的列车即将开走,请各位旅客赶快上车,下一站,多良、香兰、三合、太麻里、……… 』


马嘉祺抚摸着严浩翔的腰际,顺着肌肉纹理。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开走,下一站,九龙塘,太子,旺角,佐敦,尖沙咀·····”


马嘉祺没有把话说完,严浩翔不知道这句话还有没有下半句,他们都太烫了,等不到把话说完。


这句话有没有说完呢?


严浩翔不知道。




10

坐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的时候,严浩翔打开电脑,看的是他最讨厌的王家卫,和他最想去的香港。其实他也知道,是不是香港根本不重要,去了之后可能也不会怎么样,一切问题的答案他都很清楚,他只是需要一个给自己的证明,证明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看着电影睡着就会做很多的梦,严浩翔只做了一个梦,久违的梦到了王家卫镜头下的香港,梦见烟头酒瓶歌舞厅,梦见有个人站在尖东的岸边等。


醒来之后,严浩翔把一直在修改的剧本写完,然后等待飞机降落。


真的走到香港的时候,他才理解了马嘉祺说他们很像的缘故。


确实没什么不同的,以至于他觉得其实北京也好香港也好,中国也好外国也好,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只是究竟谁是齿轮,还要看齿轮自己。


但他也没有就这么消遣一下时间立马回到北京,严浩翔想去尖东,想去九龙,想去旺角,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香港那么大,那么孤独,他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要去哪里,而他也没什么能留给香港的,特也不知道自己能带走什么。


坐上地铁之后,他又想起马嘉祺说的话。


但是地铁上的提示音不一样,开往哪里,经过哪里,每一站都会说。


随手挑了一个歌单,严浩翔听到熟悉的歌,是和马嘉祺去看展的时候听的,整个歌单,他也只记得那一首歌,和马嘉祺没听完的歌。


于是严浩翔开始播放,从中转站换乘,一路坐到香港大学。


他其实是有问题没问完,于是他给马嘉祺发消息,简明扼要地说了他在香港大学门口,有问题想当面问。


可是当他真的再度和马嘉祺面对面时,他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太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什么都不是,他根本没有问题要问,他们之间彼此又没有亏欠,又哪来的问题呢?


他只是想见马嘉祺罢了。


两个人对视的时间里,严浩翔想了无数个问题,于是他选了最蠢的那一个。


“你觉得,Marco真的爱过林翩翩吗,为什么呢?”


“可能爱过,因为人总是一边爱人一边逃避,一边想自由一边怕失去。”


“那你呢?”


严浩翔脱口而出,而马嘉祺只是安静的望向他的眼睛,风从尖东跨过海峡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马嘉祺抱住他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白日梦游,他到站了。


“我为你买了一顶有很多徽章的卡其色帽子,学会了除了k歌之王之外的歌,准备下次去找你唱给你听。”





——感谢观看——

故事有很多我想说的东西,但是一句话不一定有上句就要有下句,Marco到底有没有爱过林翩翩根本不重要,香港还是北京也不重要,吹来的是尖东的风还是九龙的风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严浩翔到站了,马嘉祺在等他。

皦衢汀

【祺鑫】漂浮群岛

*私设 伪骨科

*非典型强制爱

*小马生贺文

*不算什么文学

 

 

 

 

 

 

 

00.

 

“飞鸟,它拎着我一直在云里找,漂浮群岛。”

 

01.

 

丁程鑫十四岁那年有了一个弟弟,是他后爸带来的。

 

那个男孩看起来怯怯的,不太爱说话,但是很粘丁程鑫,没几天就亲昵的挤在他身边喊着“哥哥”。

 

丁程鑫不太排斥这样的重组,但依旧不怎么适应突然多出来的亲人,所以放学总是待在朋友家里打游戏,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

*私设 伪骨科

*非典型强制爱

*小马生贺文

*不算什么文学

 

 

 

 

 

 

 

00.

 

“飞鸟,它拎着我一直在云里找,漂浮群岛。”

 

01.

 

丁程鑫十四岁那年有了一个弟弟,是他后爸带来的。

 

那个男孩看起来怯怯的,不太爱说话,但是很粘丁程鑫,没几天就亲昵的挤在他身边喊着“哥哥”。

 

丁程鑫不太排斥这样的重组,但依旧不怎么适应突然多出来的亲人,所以放学总是待在朋友家里打游戏,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直到那天小男孩被同学欺负,回来后看到他在家很高兴的贴过去,丁程鑫却反问他“不会打回去吗”。

 

小孩却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另一个问题,“哥哥你也不喜欢我,对吗?”

 

丁程鑫一下子被问的有些无措,但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我同学不喜欢我的家庭,我爸也不喜欢我跟着他,我来到你家,你也不喜欢我,对吧?”

 

他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真的想从丁程鑫那里得到答案,自顾自说了句“没关系”,不知道是在安慰丁程鑫还是自己,就跑上楼去写作业了。

 

小孩子彼时还是不太敢招惹初中生的,丁程鑫带着朋友去恐吓了一番,警告他们可以不和马嘉祺做朋友,但是绝对不能再欺负他,隔天就差点被停课。

 

之后很多个时刻,丁程鑫都会想起那句“没关系”,想起他那么小就对自己的处境那么清晰。

 

不知道是出于责任感还是什么,总之丁程鑫后来对人特别亲近,爸妈工作都很忙,很多时候其实都是两人在互相陪伴

 

少年如抽条般迅速成长,好像一眨眼就与他并肩高了,但依旧如以前一样哥哥长哥哥短,让丁程鑫不知不觉忽略了这一点。

 

丁程鑫大四那年,马嘉祺在读高二。就是那个寒假,一切都变了。

 

丁程鑫因为感冒的缘故没有跟着去走亲戚,马嘉祺自然也留在家里照顾他。人发烧时容易不知冷暖,丁程鑫就是这样一个劲儿的喊冷,马嘉祺就直接掀开被子进来抱住了他。

 

丁程鑫从来都不知道成长的痕迹会这样明显,记忆里那个一生病就会变成双眼皮的小孩还窝在他怀里,但转眼间就能将他完全拢住了。

 

就在他还在迷迷糊糊地想这样抱着真的太肉麻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有什么柔软的地方碰到了他的脸颊。

 

起先他还不太在意,以为只是不小心挨到,直到后来那动作完全直白起来,唇对唇贴上时他没法再自欺欺人。

 

脑袋实在太痛,但丁程鑫依旧撑着坐起来把人推开。马嘉祺没想到他醒着有些慌乱的想去握他的手,但在感觉到丁程鑫的颤抖后还是自觉离开了房间。

 

事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第二天马嘉祺居然离家出走了,这真是丁程鑫觉得最好笑的。被偷亲的人还什么都没说,亲的已经先跑了。

 

家里找了一天差点都要报警了,丁程鑫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条消息说觉得尴尬的话自己过两天就去和舍友旅游,马嘉祺随时可以回来。

 

一小时后门就猛的被人推开,马嘉祺在生气。是的,他居然在生气。

 

丁程鑫被他压的呼吸不畅胸骨都疼起来,但马嘉祺依旧死死将他抵在门后,逼问他是不是和那个经常跟他打游戏的舍友一起去。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冷笑,“管得着吗你。”

 

丁程鑫的唇被咬破,舌尖也在丝丝冒血。那种疯吻正常人都没法忍受,更何况这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

 

马嘉祺就这样懂事了十七年,最后把叛逆期全用在了他哥身上。

 

02.

 

门被反锁,两人就这样干了一架。

 

丁程鑫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马嘉祺现在这么高这么有力气,要打架自己真不一定还能打得过他。

 

但他出手时马嘉祺躲也不躲就这样任他打,丁程鑫更没惯着,几乎没停下。

 

直到那人突然凑过来埋在他颈窝里开始发狠的吸,丁程鑫实在疼的受不了,才传来“啪”的一声。

 

这一掌太重了,被打的一边马上充血滚烫起来,指印很快就显现在脸上。

 

“醒了没?”

 

丁程鑫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房间此时整个乱了套,爸妈也在外面不停敲着门,丁程鑫只能清清嗓子说等会儿出去。

 

“他喜欢你。”马嘉祺只是轻声说道。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丁程鑫把衣服扯回来,看着他发红发肿的脸,“况且,总好过毛都没长齐就乱咬人的小孩儿。”

 

那是马嘉祺今晚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到反常的说,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去死。

 

丁程鑫说“随便你”。

 

那晚丁程鑫睡的很不踏实,因为老家的房子要拆迁,爸妈晚上处理完家里的事就连夜开车回了那边。

 

夜里他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猛的坐起来时头疼眼花了几秒,又摸索着迅速往外走去找马嘉祺的房间。

 

那一刻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以为马嘉祺能做出那样的事,他不知道。

 

只知道门被踹开的那一刻,马嘉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错愕,他脸上和胳膊上都带着伤,丁程鑫忘记自己都打了哪儿,但这样看确实下手太重了。

 

马嘉祺的手还在不停往下淌血,收拾房间时桌子突然倒下差点砸住他,地上的杯子碎片还没来得及捡,就这样被他撑上去扎了满手。

 

但丁程鑫不知道,他一言不发走过来,马嘉祺低着头顺势坐在了地上,“还想再打我一顿?”

 

“有必要自残吗?”

 

马嘉祺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喃喃重复了几遍站起身,流血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想推丁程鑫出去,但还是觉得太脏了,换了只手轻轻推他。

 

“你走吧,不用管我。”

 

丁程鑫真的转头就走了。马嘉祺也不惊讶,关上门继续整理这一片狼籍。

 

只是又过了五分钟丁程鑫提着药箱再次把门踹开,门终于也撑不住了,从上面断裂开差点砸下来。

 

“破伤风。”丁程鑫只吐出来三个字。

 

马嘉祺看着他给自己处理伤口,丁程鑫递过来的冰袋他没接,被直接按到了脸上,他拉着丁程鑫的手抵在额前贴了贴。

 

丁程鑫把手抽回来,但又被人拦腰缠上,“我不想再揍你第二遍。”

 

“你随意。”

 

缠着纱布的手就这样顺势攀上丁程鑫的腰,向上去摸他的背。马嘉祺问他“你以为发生了什么”,又突然话锋一转,“他能接受你和弟弟这样吗?”

 

丁程鑫似乎对这句话反应很强烈,开始用力推他,但马嘉祺胳膊上的淤青实在太吓人,丁程鑫只是看着走神了一下就被人猛的摔在床上。

 

被口出来的时候,他哭了。那是马嘉祺第一次见他哭。

 

丁程鑫挣扎的太用力,手又被衣服绑起来只能屈腿去踢他,随后腿根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牙印泛着红就像他打的那巴掌一样。

 

马嘉祺跪坐下来,小心翼翼的吻着他的眼睛和脸颊。他抖的很厉害,包扎好的伤口全都因为刚才的动作开始往纱布上渗血。

 

别走。

 

丁程鑫侧过头闭上了眼,放任眼泪和接吻时溢出的津液全都流到枕头上,就好像在诅咒他从此每一个梦都潮湿溃烂。

 

那晚马嘉祺解锁了他的手机,把机票退掉又找到丁程鑫的舍友说不去了,做完这一切关机后丁程鑫早就因为太累而昏睡过去。

 

他昨天还在发烧,今天刚好一点就闹了这么大一出,说不心疼是假的。

 

马嘉祺给他把手松开,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勒的发紫的手腕,没怎么在意自己手上沾水的伤口,就这样抱着人躺了一宿。

 

没两天还得拜年,马嘉祺脸上的印子都还没落下去,身上被打的更惨,丁程鑫一走路腿根就疼,两个手腕跟被绑架过似的,俩人往那儿一坐都晦气的不行。

 

丁程鑫房间的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只能用椅子抵住门,但不管怎样马嘉祺总有打开的办法,夜里摸过来抱着他一起睡。

 

丁程鑫疲惫的半推半就接受了这一切。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没有人能受的了这种折腾,一句话不对就把他压住啃的浑身都是印子,手机也几乎摸不着,不知道堆了多少消息。

 

好在寒假快要结束了。

 

03.

 

丁程鑫回学校那天醒的特别早,马嘉祺还贴在他颈侧睡着,一低头锁骨胸口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想来也是昨晚磨了太久他睡着后干的。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丁程鑫突然很迷茫,可他没法说。

 

这样的事情,他没法说。

 

“哥,我那天说的是真的。”

 

丁程鑫头也不回的拖着行李箱走了。

 

其实单纯不见面还好,只是马嘉祺每天电话都很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只要有时间就会给丁程鑫打电话。

 

但丁程鑫并不怎么接,直到有段时间电话突然停了,丁程鑫心不在焉了一整天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了才知道人肺炎住院了。

 

“别跟他说我问过。”

 

大人以为他们还在因为那次打架怄气,丁妈妈还劝他大方一点,干嘛对弟弟这么计较,青春期教训一下就好了,你一直不理他吓得他也不敢多和你说话。

 

丁程鑫想起前几天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有点疲惫的又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

 

没想到一周后马嘉祺才打来电话,丁程鑫接的很快对面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吃饭了没有,丁程鑫说吃了。

 

听对面声音几乎没什么病态的感觉,丁程鑫才放心下来和他沉默着浪费电话费。

 

“没什么事我挂了。”

 

他以为马嘉祺会挽留一下,至少会说说住院的事,毕竟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话题,可以博取一点关心。

 

但马嘉祺什么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就等着他挂断电话。

 

“你就想知道我吃没吃饭?”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打游戏。”

 

丁程鑫没好气的回他,“没打。”

 

“嗯。”

 

丁程鑫受不了他这样,走到阳台问他打电话到底想干嘛,马嘉祺沉默了一下,“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觉得恶心就挂了吧。”

 

“谁说恶心了吗?”

 

这人真是,怎么总是把人搞生气了才肯罢休。

 

“还要听什么,赶紧问。”

 

“五一你回来吗?”

 

“到时候再说吧。”

 

马嘉祺沉默了一下,丁程鑫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开口提生病的事了,结果只是问他这周过的怎么样。

 

“还行吧,挺好的。”

 

“我知道了。”

 

挂电话前他听到马嘉祺一直在咳嗽,还没咳完就赶紧挂掉了。

 

丁程鑫皱眉,心里又有点来气,不知道他生个病怎么生的这么伤春悲秋,切了软件去看飞机票。

 

五一到家那天他没跟任何人说要回来,家里空荡荡的,马嘉祺还没放学,爸妈忙工作经常住在靠近市中那边的房子,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不回来。

 

听到马嘉祺开门进来,看见门口的行李箱迅速跑过来打开门的那一刻,所有都和丁程鑫猜想的一样。

 

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马嘉祺好像又瘦了,脸上轮廓分明,貌似也更拔高了一些,看起来要比过年时沉稳。

 

“你回来了。”

 

“哥都不叫了?”

 

还没等他说完马嘉祺就冲过来把他压倒在床上,如果只是拥抱还好,但很快丁程鑫就被他咬的开始抽凉气。

 

“我不想扇你,把手拿出去……”

 

抵在他胸口的手纹丝不动,甚至用了点力气去掐他。

 

就在丁程鑫准备动手前,马嘉祺不知道从哪个抽屉摸出来条毛茸茸的围巾给他手捆上了。

 

床头的柱子有点高,围巾打了结勉强挂在上面,丁程鑫为了不抽筋只好将手抬过头顶,咬牙切齿骂了几句脏话。

 

马嘉祺已经掀开衣服钻了进去,吸的他语气都变了调。

 

“你最好是能绑一辈子,否则解开了看我不揍死你。”

 

马嘉祺不知道听见哪个词突然顿住,叼着软肉狠狠磨了一下就松开了,往被子更下面探去。

 

房间里没开灯,弄完后马嘉祺又摸了摸他的脸,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哭。丁程鑫觉得有点屈辱,好半天都没吭声。

 

“不绑着你又要和我打架。”

 

“松开你以为就没事了吗?”

 

马嘉祺看了他一会儿,埋过去吮着他的耳垂不断说着“好想你”一类的话,丁程鑫侧头没躲开。

 

“你一点也不想我,对吗?我那周有事没给你打电话,你说你过的挺好,也没有主动问我什么。”

 

“只要我不找你,你就很高兴吗?”

 

丁程鑫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马嘉祺当初问他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那次之后就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发消息也是偶尔一回,丁程鑫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干脆就没回,后来对面消息也不发了。

 

“你想干什么我又拦不住……”

 

“我想让你高兴。”

 

“那就把我松开。”

 

马嘉祺最后又在他耳根用力嘬了一下,才把围巾从柱子上解下来。

 

丁程鑫甩了甩手腕,马嘉祺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接过来帮他揉。丁程鑫躺着没动,既没抽回手也没扇他。

 

“回去睡觉吧。还有,那个……你别总咽。”

 

马嘉祺没有说话,又帮他揉了一会儿。他还是有点咳嗽,就像嗓子痒时不时就得清一下,自觉咳得有点扰人后就起身出去了。

 

丁程鑫闭上眼也睡不着,腿根沾着啃咬后的口水早就干了,胡乱用裤子擦了擦。

 

他想起马嘉祺小时候问他“哥哥你也不喜欢我”的语气,印象里和刚才如出一辙。

 

也不是很委屈,有一种“好吧”的无奈感。就好像做什么都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于是只能顺从的接受了现在这样。

 

果然不卖惨就是最大的卖惨。也不是不想,其实还是有点想的。

 

04.

 

马嘉祺当时确实走了,但是夜里又回来了。

 

丁程鑫睡的不实,接连在一个一个梦里梦到小时候的事,有点焦虑,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到马嘉祺在他身边躺下后反而安心了一点。

 

隔天早上他是被硌醒的,马嘉祺抱他抱的太紧,以至于什么都能感受到。

 

丁程鑫闭着眼始终没有睁开,直到马嘉祺醒过来缓了一会儿就开始啃他的脖子,小声说想用腿。

 

丁程鑫依旧在装睡,他甚至有点想装死,不过动作起来后就装什么都没用了。摩擦使得昨晚本就被咬过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疼,让他没忍住就叫出了声。

 

“你他妈的,自己咬的忘了啊……”

 

毕竟还是年轻气盛,就这么夹着不知道磨蹭了多久,丁程鑫痛的实在受不了改用手帮他。

 

一大早觉没睡上,搞得满屋子暧昧味道。

 

“你一直这样缠我,没有作业要写吗?”

 

“不用写。”

 

丁程鑫倒是知道他学习挺稳定的,想说不写就不写了,但转念一想不写作业又要黏着他,还不如写呢。

 

马嘉祺倒是也没说什么,乖乖去写了,就是中途出来倒水看到丁程鑫在打游戏有点生气,把他手机拿走了。

 

“你最好给我拿回来,别一天到晚蹬鼻子上脸。”

 

马嘉祺听了他说的反而想笑,“我有的蹬吗?”

 

丁程鑫被他说愣了一下,转眼手机就跟着一起进了书房。

 

话里话外不就是说自己不惯着他。丁程鑫冷笑,开学那天舍友都以为他一寒假就忙着谈恋爱了,消息好几周才回,今天一见浑身都是“战绩”。

 

“你弟要是知道不得疯了啊。”

 

丁程鑫扯了下嘴角,这就是他发疯干的。

 

这事儿没发生以前马嘉祺就看他跟看什么似的,两天一个电话一天一个视频的,只不过丁程鑫没太在意,现在想想也是悚然。

 

丁程鑫自己没得玩只能玩马嘉祺的手机,打开屏保就是他,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其实丁程鑫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就这样逐渐变质了,实际上寒假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虚幻感,说不上来。

 

这种事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与人分享。

 

丁程鑫翻看着他的手机,发现照片没几张,全都是他的,聊天框也只存了他和爸妈,联系人里有不少同学,随便点开就发现他压根没回对方的上一条消息。

 

马嘉祺出来时就看到丁程鑫正拿他手机在玩跳一跳,因为没有游戏也懒得等下载,就这样跳了一小时。

 

马嘉祺又好笑又心疼,丁程鑫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找他拿回来手机,大概是怕晃一下又被他缠上,干脆也不要了。

 

“给你,你想玩就玩吧。”

 

丁程鑫拿过自己的手机,心想那还用的着你说。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打游戏?”

 

“我讨厌和你打游戏的人。”

 

男生之间其实没划太多界限,也许无非就是哪天打游戏时舍友口嗨了两句被马嘉祺听到,就记上了。

 

丁程鑫没有再问,低头开始回消息。过了一会儿又发现马嘉祺根本没走,见他抬头就直接压过来追着吻。

 

“你和那么多人说话,但只要我不联系你,你就永远也不理我。”

 

“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马嘉祺心里其实有点怪他。

 

说出来很可笑,他都这样了丁程鑫没报警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已经是谢天谢地,他居然还好意思怪他不理自己。

 

但生病那段时间是真的很难受,原来他不打电话就没法听到丁程鑫的声音,他不发消息就永远都不知道丁程鑫在做什么。

 

如果有一天丁程鑫离开这个家,他能做的只不过是默默注视他逃离自己。

 

“我理你那我们算什么?”

 

05.

 

丁程鑫根本不知道下午说的话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后果就是当晚直接本垒打。

 

马嘉祺似乎想起什么,拉着丁程鑫的手贴了贴轻声说,“长齐了。”

 

丁程鑫又气又怕,抬手想甩他一巴掌但被人按住和昨晚一样吊在床头,“我不知道我们算什么,我说了你肯定觉得恶心。”

 

丁程鑫疼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他几乎没有力气开口,尤其是手挂在床头身子不受控的往前撞,没一会儿腰就塌了使不上力,软绵绵的被人握在手里。

 

“求你……”

 

马嘉祺凑过去吻他泛红的眼皮,听着含糊的恳求,他想无非是求他放过自己不要再缠着他这一类的话,但丁程鑫只是哽咽着说手吊着好难受。

 

“太高了,放下来……”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做的太磨蹭连一次都没弄完,他实在没办法继续这样吊着手继续下去。

 

马嘉祺给他松开后,丁程鑫的手因为血液不流通有点发青白,即使是柔软的围巾挂了这么半天手腕也多了圈印子。

 

丁程鑫瘫软在床上,攥了攥稍有些麻木的手,感觉到胳膊的存在后才止不住的流泪。

 

在这段病态关系中他鲜少表露出委屈,今天被吊了一个小时有点受不了了。

 

马嘉祺也不敢动了,就这样俯身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不停吻掉他挤出来的泪水,直到丁程鑫开始骂他,再不动要干了。

 

“我就想甩你一下,你就把我吊一个小时,你脸有那么金贵吗……”

 

人被顶的断断续续骂道,马嘉祺有点愧疚,拉着他的手在脸上左右各扇了一下,最后吻吻掌心,扣住按压在小腹上开始加速。

 

丁程鑫最后累的连水都没力气喝就睡着了。这个年纪的男生,缺脑子都不缺力气的一种生物。

 

今天就得回去了,临走前丁程鑫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中午爸妈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丁程鑫没吃两口就散架了似的坐不住,回房间又被抱着睡了个午觉才走。

 

“丁程鑫。”

 

丁程鑫似乎点点头,但没有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就走了。

 

马嘉祺时常觉得丁程鑫离开时的背影就像飞鸟,并不只停留在某个地方。

 

是他自私的把人拴在属于自己的一小块天空,做着有悖人伦的大梦。

 

可每每看到他的痛苦想要放手,却又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拴着对方的那根链子也嵌进了自己身体里。若一定要归还自由,只有血肉模糊断手断脚。

 

开玩笑的,这些比喻都太血腥了。其实不用丁程鑫离开,只要有一天他说爱上某个人想要和他一起,马嘉祺就再不会多说一句什么。

 

到那时,他想往哪儿飞想与谁并行,都不再是链条这边飘荡的自己来作决定。

 

手机连着响了几声,有消息弹出来,“好好上课,别整天疑神疑鬼,也别说什么去死的话。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会接的。”

 

“想你呢?”

 

“你手又没长我身上。”

 

丁程鑫坐在车上后靠着椅背塌了塌腰,还是有点累,“我手机密码你改成什么了?”

 

“我生日。”

 

过了好久看丁程鑫依旧没回,马嘉祺轻轻叹了口气,“12月12日。”

 

“我知道,安检呢。”

 

丁程鑫本来撑着腰把行李搬下来就够累了,又怕不回他转头就在家发疯,悲这悲那的。

 

大四下学期,丁程鑫是他们宿舍最早修完课程考完试的,论文也整体完成的差不多,要比其他人轻松一些。

 

“你都弄差不多了回家浪呗,在学校还有门禁。”

 

丁程鑫呵呵笑了两声,回家就不止是门禁了。

 

之前回去过一趟,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马嘉祺今年九月一开学就是紧锣密鼓的高三,丁程鑫只想赶紧确定实习,没打算待在家里。

 

“你是不是能回来了?”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丁程鑫和他打电话就被问住了。本来还想搪塞两句,但这小子聪明的吓人,丁程鑫从小到大都没能骗过他几回。

 

“差不多吧,回去也没什么事儿,留在这边还能改改论文。”

 

“丁程鑫。”

 

丁程鑫皱眉,马嘉祺这段时间总喊他大名,哥也不叫了,整天就是喊着名字管天管地。

 

“你想和你舍友多待几天吗?”

 

“怎么就和舍友扯上关系了?我说了人家没这癖好。”

 

马嘉祺却依旧咄咄逼人,“那为什么不回来,你喜欢他吗?”

 

丁程鑫骂了几句,“你这样谁还敢回去。别整天没大没小的质问我,能好好说话就打,说不了就别给我打电话。”

 

那是马嘉祺第一次主动挂掉他的电话,丁程鑫气的差点把手机扔了。

 

晚上丁程鑫还是有点睡不着,给妈妈发了个消息问他们回学校那边的房子了没,马嘉祺一个人在那儿住吗?

 

“是呀,弟弟能照顾好自己,我们省点心嘛。”

 

丁程鑫皱眉,“今年都要高三了,别让他自己回去做饭了。”

 

“知道啦知道啦,到时候雇个阿姨,你实习没找好前也可以帮忙照顾一下他嘛,都是一家人。”

 

家里就他一个人,那个疯劲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丁程鑫又不能强硬让爸妈过去看一眼,只好自己服软先给人打了个电话。

 

马嘉祺居然没接。

 

丁程鑫心里突突跳,有点怕他一气之下真干什么傻事儿,收拾出来个包就准备请假买票回去。

 

刚站到路边准备打车电话就回过来了,马嘉祺说刚在洗澡,丁程鑫听他声音不太对,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吐了,午饭吃的不对。”

 

“我就说别点外卖,你放学直接去店里吃……”

 

马嘉祺说午饭是自己做的。

 

“我,那个,可能一小时后就回去了。”

 

“因为我吗?”马嘉祺轻声问他。

 

“因为你,满意了?”

 

“没。你忙你的,我没事儿。”

 

丁程鑫气的站在机场想骂人,咬牙切齿问道,“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你就不能正常跟我说话,你也体谅一下普通人怎么猜得到你在想什么?”

 

“要是回去你还是这副样子,我马上就搬出去租房子住。”

 

“对不起。”

 

丁程鑫不想再多说什么,到家时都快一点了,身心俱疲。

 

马嘉祺明天要上课居然也没睡,硬是等着他回来。

 

他身上满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牙膏还是丁程鑫上次超市促销给他随便拿的儿童橘子味道。

 

丁程鑫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被人按在沙发上,上面亲够了又往他衣服里钻,被丁程鑫推开了。

 

“你看看几点了,能消停一晚上吗?”

 

马嘉祺点点头,含了下他的耳垂拉着丁程鑫回卧室睡觉。

 

“松开,我要去洗澡。”

 

马嘉祺没动,搂他搂的肩胛骨压着都有点痛,丁程鑫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健身了,胳膊一圈跟铁似的,越挣越紧。

 

最后没办法,就这样被压着睡了一晚上。

 

按理说这样束缚的姿势换谁来都不会睡好,可偏偏丁程鑫那晚动了两下就困的不行睡过去了。

 

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此后大多数日子里,他都待在这个怀抱。

 

06.

 

时间飞逝流于指缝中,许多事物人情都在其中不知不觉变了味道。丁程鑫惊讶于这种改变,也惊讶于马嘉祺一成不变。

 

他们搬到了马嘉祺大学附近住,高档小区的复式层,归功于毕业后创业一刻也未曾停歇的“小丁总”。

 

老家的房子也翻新成了二层小楼,爸妈早早就退休搬回去住了,丁程鑫只要不是工作太忙就会回去看看。

 

马嘉祺在读法律专业,丁程鑫还有点好奇他这种和外人不怎么多说的性格,到时候工作了该怎么办。

 

马嘉祺没有回答,丁程鑫拍拍他的肩终于有机会装一把,“小事儿,哥公司法律部门总有你一个位置。”

 

当晚人被做到大腿抽筋哭喊着往床边爬开时,马嘉祺没有阻拦,看着他一点一点跪蹭着挪远,又被脚腕上的软毛链子拉回来。

 

两片漂亮的蝴蝶骨高高撑起,好像下一秒真的会出现翅膀一样,只不过还没长出就被啃咬的痕迹斑斑。

 

“说了不能咬脸……”

 

丁程鑫被吻的脑子缺氧,几乎出现了溺亡感,脸颊吃痛把他从迷离中唤醒,颊肉被叼着嘬出个不深不浅的印子。

 

这也是从来没人敢给小丁总介绍对象的原因,谁都知道他有个“疯狗”恋人。

 

后颈脖侧有时候甚至是手上都明晃晃布着痕迹,那是不论怎么刻意遮挡都会暴露出的暧昧气息。

 

后来丁程鑫干脆放弃了,遇到敢调侃他两句的也大大方方回敬。

 

“我想当老板娘。”

 

“什么?”丁程鑫还以为他听错了。

 

马嘉祺笑了一下,捞起他的手指往深处咬。丁程鑫痛的叫起来想甩他,才发现他在无名指上咬出个戒指的牙痕。

 

马嘉祺手上叠戴着两枚戒指,那是他高中毕业那年买的,不算很昂贵。他给丁程鑫反反复复戴上,直到有天把人给戴烦了,就自己整天戴着两枚。

 

丁程鑫看着那个印子有点出神,他缩了缩被马嘉祺另一只手扣住的手指,摸到了他无名指上的两个圈。

 

马嘉祺以为他又因为自己说的话不高兴了,俯下身刚想去哄,手就被人牵住,丁程鑫主动探身吻了吻他。

 

其实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管是不是强迫,有没有爱,丁程鑫总归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偶尔也会做出点反应,不像刚开始那样完全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这几年里他们几乎没有再闹过很大的矛盾,除了刚搬到这里时丁程鑫工作真的很忙,白天根本没空搭理他,晚上明明都没做完还要去打工作电话。

 

马嘉祺扣了两次他的电话,就这样被人气急甩了一巴掌,“别分不清这是谁的地方。”

 

丁程鑫事后回想还是后悔没好好说话,但不后悔动手。

 

因为当时那真的是对他们公司起步很重要的一个合作,加班是应该的,马嘉祺敢给他扣掉两次,可见蹬鼻子都快上头顶的程度。

 

马嘉祺听完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伤心,总之一言不发穿好衣服就走了。

 

丁程鑫也没惯着,撑着腰坐起来环视一圈,觉得还是打轻了,链子钥匙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儿去了。

 

马嘉祺走一天他没觉得有什么,但一般第三天这人就是翻窗户也该回来了,丁程鑫居然没在家里见到他。

 

他忍了下没给马嘉祺打电话,心想他还生上气了。但还是不自觉调出了他们导员的联系方式,想着要不问问这两天他去学校上课了没。

 

结果还没开口,马嘉祺就先把消息发过来了,“不想见我的话,什么时候能去你家拿东西?”

 

丁程鑫看着皱眉,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确认别扭的点在于“你家”两个字。

 

“我什么时候分你家我家了?”

 

“你不是说那是你的地方吗。”

 

但他本意只是想让马嘉祺知道这个家到底谁作主,这么重要的电话不是他要挂就能挂的。

 

“我听听你搬去哪儿住?”

 

马嘉祺当时根本没申请宿舍,他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丁程鑫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酒店。”

 

丁程鑫退出去看了眼银行账单,亲密付一笔消费记录都没有,又问他哪来的钱。

 

“我自己有钱。”

 

“行行行,你有钱,你有钱爱去哪去哪,现在就来拿你的东西吧。”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门口就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丫居然就站门外给他发的。

 

马嘉祺那天出去的时候穿走的外套有点薄,这几天连着下雨气温骤降,他还是那套衣服。

 

丁程鑫就坐在客厅看股市趋向,听到马嘉祺上楼把行李箱拖出来,知道他是真准备收拾,有点焦躁的点着手机。

 

“要收拾那么久吗?”

 

丁程鑫走过去本意是想给他找个台阶下,但看马嘉祺确实把他那部分东西都收起来了,又有点想发火。

 

“我拿干净点,省的你还得自己扔。”

 

丁程鑫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抵在门上,“我家就是你家,我的就是你的,你他妈把我搞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就因为一句气话还理解错了,你就委屈成这样?”

 

马嘉祺听他解释完才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没有委屈是假的,但更多的其实是害怕。害怕丁程鑫有一天说出“你的我的”,这样划分的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话。

 

马嘉祺反过来和他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

 

丁程鑫和他说不通,干脆捧着人冰凉的脸吻上去。那是他为数不多主动的时刻,大多时候好像都在被迫接受着这一切。

 

于是马嘉祺也格外珍惜那个吻。

 

07.

 

“快过年了,挑一天回家吧。”

 

马嘉祺其实有点抗拒回去,并不是说他不恋家不想念家人,而是每次回去爸妈总会给丁程鑫安排相亲,而每一次丁程鑫都会去。

 

不管他做的多狠,惩罚多激烈,不管他哀求还是威胁,下一次丁程鑫都会去。

 

“程程啊,你回来前先去和你李阿姨的侄女见个面好不好?你们都在那边工作,她是学设计的,气质也蛮好。”

 

丁程鑫把手机打开又关上,重复了几次后还是回道,“好,我下班过去。”

 

马嘉祺今天给他打的电话额外多,丁程鑫有点恼,接起来把人骂了一顿就挂掉了。

 

“开会,今天很忙,不要再打了。”

 

“屏幕使用时间。”

 

丁程鑫截了个图发过去,马嘉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晚上早点回来。

 

“今晚有应酬,你自己吃点什么吧。”

 

丁程鑫眼皮跳了跳,预感今晚大事不秒。

 

九点多把人送回去后,婉拒了对方还想出去走走的想法,丁程鑫迅速开回了家。

 

家里没开灯,酒味很重,丁程鑫皱眉骂他又把家里弄的这么乱。

 

马嘉祺撑着头坐在茶几前没有接话,丁程鑫上去按他的肩,但手被人轻轻拨开了。

 

平地一声雷。

 

“你不爱我。”

 

马嘉祺陈述这几年的事实,看起来相当平静,没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丁程鑫听他这样说却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叹了口气,似乎正在支撑他的某一根细木也将要折断。

 

“一点也不爱。”

 

“我以为把你拴在身边就是相爱,但你不爱。家里给你介绍的人你每个都去见,不管我做什么,下一次你还是会去。”

 

“好几次我都想求你就当可怜我一下,不要表现出这么急切想要摆脱我的样子,但我开口又没资格说。”

 

“我知道我是变态,以前我总要挟你,让你答应了我好多。你觉得屈辱,恶心,我也知道我不能插手你太多事。”

 

“可是你那么想结婚成家,我终于要走的时候又为什么要说挽留的话?你希望我看到你幸福后再离开吗?”

 

“这五年没有一天我不把你当作掌上宝,我不喊你哥,害怕失去你,就连拴你我也是跪着拴的。你不爱我,我不比你自由。”

 

有时不爱才好比牢笼。你血肉模糊的探过笼子缝隙想去寻他的真心,发现一层更比一层冷硬。

 

这不是责怪,甚至不是抱怨,是无可奈何,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这样下去的说服放手。

 

丁程鑫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挽起衬衫袖子收拾桌子上的酒瓶,顺便喝掉了他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

 

“我不爱,咱俩第一次的时候,我是个成年人用尽力气不能把你推开吗?你拿命威胁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我要是不爱,巴不得你死了才好会真的躺下吗?”

 

“五年,你以为是五天还是五个月?你用命就能拴住一个人的五年,不是爱难道是因为你的命对于我来说很值钱吗?”

 

“和别人见面就是想结婚想离开你,既然想那为什么每次都只是匆匆吃个饭就赶回来,天南海北我和别人没得聊吗?”

 

丁程鑫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定位器窃听器窥屏软件全都没拆过,每个手机你都装,每个手机的密码都是你设置的。我不爱为什么不换,我不爱为什么不拆,我买不起还是你真的觉得我太蠢?”

 

丁程鑫捏住他的脸让他抬头,马嘉祺被头痛搞的有些迟钝,只是喃喃着问他什么意思。

 

“你可以疯,但我不能跟着一起。和你在一起就是我对我人生最大的纵容,除此以外的一切我必须做到尽善尽美,你能明白吗?”

 

他做父母孝顺省心的大儿子,做年轻有为的小丁总,做朋友口中的完美男人。

 

都只为了填补这一个错误。

 

“可是,可是……”

 

“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说过?我怎么说,我心里也认为这是错的,更何况你当时年纪真的太小,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丁程鑫看着他,一字一句让他听的分明,“如果我说出来,这一切就会变成两情相悦。如果我表达愿意,这就不能再是你某天醒悟后脱离这段关系的理由,也不再是你能一笔带过的年少无知犯下的错。”

 

丁程鑫也在日复一日的为少年恍然清醒离开的那一刻做准备。他不让自己接受这一切,是害怕另一个人没有回头路。

 

其实很多时候看着马嘉祺,他都心软了,他想干脆就说出来吧,他想这个“错”是不是已经够久了,可以开始慢慢淡化了。

 

马嘉祺低着头,几乎崩溃了。十七岁那年他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这么痛苦,会连带着毁掉对方的一生。

 

他摸索着牵住丁程鑫的手吻了吻,就好像这是一种告别。丁程鑫把手抽走,他也没有追上去再拉回来。

 

飞鸟没有高飞,是被他的自私困住了五年。是早有预谋,是明知故犯。

 

就在马嘉祺还在麻木的想他要怎么做,才能稍微补偿上一点点的时候,丁程鑫却突然拽着他的衣领让他站起来,“去把地上的酒擦了,别跪在这儿。”

 

马嘉祺虽然头痛欲裂,但还是听话的下意识站起身准备去拿抽纸。

 

丁程鑫就是在这个时候拉住了他的手,准备摘掉他无名指上的一个戒指。

 

马嘉祺紧握住手,丁程鑫被他突然攥拳搞的莫名其妙,“你干嘛?”

 

“别扔……”

 

虽然这个戒指买回来丁程鑫也没好好戴过几次,但马嘉祺还是舍不得,想留下即便以后分开了还能做个纪念。

 

“谁说要扔了?”丁程鑫本来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快气饱了。

 

“给我戴上。”

 

丁程鑫把手递过去,马嘉祺看着愣了几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听着他说的话下意识去做。

 

“行了,你不是要当老板娘吗,当成了。”

 

马嘉祺低下头,过了许久泪水打在两人相握的手背上,似乎有些滚烫。

 

“我今天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欠我什么,而是想说在你压着我亲我,我却没有报警的时候,这就是我们两个共同犯下的错。这就是我们走到今天各自要承受的。”

 

你承担了我的脾气,和大多感觉不到爱的时刻。我也为我们的错,尽可能铺上更柔软的一层。

 

08.

 

丁程鑫似乎也忘记,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单纯把人看作弟弟。

 

也许是马嘉祺太过频繁的电话与视频,也许是因为他吃醋生气时明显的表情。

 

诚然偷亲那晚丁程鑫的确表现的很错愕,但内心却毫不惊奇,他只是不相信马嘉祺真敢这么做。

 

正是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马嘉祺离家出走时丁程鑫只发了条无关紧要的消息。

 

那些激烈的反抗,事后的安静与眼泪,略显疲惫的顺从,都是丁程鑫在与自己不断谈和的结果。

 

他不能热烈的回应,甚至不能太顺着马嘉祺的心意。

 

把人丢出去又看他无论怎样也要吃力地爬回来,一定要抓紧这个“错”时,丁程鑫才会生出一点力气往更无尽无休的道路上继续开辟。

 

马嘉祺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酒味都冲掉,丁程鑫不喜欢那种味道,现在正手法有些粗暴的给他擦着头发。

 

“明明知道我要去聚餐,还骗你公司有事一类的情况不在少数吧?那天你就会做的特别狠,好像知道我在撒谎。”

 

如果丁程鑫真的连这些都不知道,那马嘉祺撒在自己身上的无名火早就被他打回去了,怎么可能只是忍着痛像平常一样接受他。

 

怪不得那个时候丁程鑫就有点“乖”,马嘉祺以为那是他害怕自己,又或是撒谎后心虚的一种表现,于是更加用力。

 

丁程鑫想着又有点生气,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让人抬起头来看他。马嘉祺有些错愕,但对上他的眼睛后又毫不掩饰的在他脸上打量了一遍。

 

“还好意思说我不爱,我手机里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在你那儿都透明了,你要是想害我连五分钟都不用。”

 

“真有那么喜欢我?”

 

马嘉祺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眼睛最没办法撒谎,对视那一刻倾泄而出的依恋感,是丁程鑫这几年亲手哺育出来的,不容有错。

 

丁程鑫松开手看他湿着头发抱过来环上他的腰,衬衫被发梢上的水洇湿了一小块,贴在皮肤上有些冰凉。

 

“别这么腻歪……”

 

马嘉祺抱着没动,脸埋在他小腹上看不到表情。就在丁程鑫打开吹风机准备继续给他吹头发时,才听到人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也喜欢我?不讨厌我?不想和我分开?”

 

“少不识好歹,我今晚说了这么多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丁程鑫感觉到小腹前的衣服被打湿。这次不是发梢滴落的水,大概是一种名为“眼泪”的液体。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啊,你是憋着今天要我哄你是吧?”

 

丁程鑫虽然还是嘴不饶人,但语气却软了许多。他想,还是有点心疼的。

 

这几年他快步往前走,马嘉祺不管是生气还是伤心,只要有一刻跟他闹脾气选择待在原地或是往相反的路口走,自己都目不斜视一步也不停留。

 

最后他也总是会再追上来,也许委屈也许疲惫,但是什么抱怨都没有。

 

丁程鑫捧着他的脸让人抬起头来,突然有点犯难,回想马嘉祺以前都是怎么做的,想了想没几个正经的画面。

 

“但我不太会哄人啊。这样,我亲你一会儿,你别哭了。”

 

马嘉祺埋在他怀里,没忍住笑了一声。

 

今年丁程鑫回老家后没有再见任何人,马嘉祺不知道他跟爸妈说了什么,回房间后丁程鑫看起来有点难过,马嘉祺只能抱着他小声说一句“对不起”。

 

“对得起。”

 

丁程鑫轻轻拍了下他的背,让他不要乱想,“我只是刚才把话说的有点决绝,怕他们担心。不要这个表情,做点儿让我开心的事。”

 

马嘉祺立马撑起身压过去吻他,丁程鑫有点舒服的接受了这份“安慰”。

 

下午他们窝在家里翻以前的相册,马嘉祺不怎么爱拍照,一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丁程鑫才趁乱拍下一张。

 

照片里的马嘉祺显然看到了他的镜头,笑的有点腼腆,丁程鑫不常在他身上看到那个模样,拿着照片琢磨了一晚上。

 

后来就被这个“得不到关注很委屈”的人骗走不知道塞去了哪儿,直到今天才又重新见到。

 

“我要把这张带回去,放在办公桌上,天天看到。”

 

丁程鑫拉长音调摩挲着那张照片,感觉到颈窝被狠狠吸了一下,直到此刻这人都依旧还要为那张照片“争风吃醋”。

 

年后马嘉祺申请了暂缓返校,他的毕业进程比丁程鑫那会儿还干脆,就是实习这件事一直定不下来。

 

虽然实习一般都不会太长,后期大多还是会转到相关领域,但还是不怎么好找。

 

“那边太远了,回来的晚。”

 

丁程鑫知道他肯定受不了这点,也没打算劝,只是点点头说那再换一个呢?

 

“你们公司附近有适合的吗?”

 

“公司附近没有,公司里有。”

 

马嘉祺本来躺在他腿上在看律所信息,闻言抬头丁程鑫正好喂过来半颗草莓,“好酸。”

 

“酸就对了,老板也不爱吃。”

 

问题就这样解决咯。

 

按理说后来两人关系应该逐渐趋于正常了,就是普通情侣间的相处,但也不知道是之前的习惯太深刻,还是那样的方式更适合。

 

总之在丁程鑫看人准备了半天依旧什么都没做,自己躺这儿都快干了的时候没忍住发问道,“不拴着你不会做是吧,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啊?”

 

本来以前绑着手纯粹是为了丁程鑫不打他,搬到这边的大床房后人几乎能在上面翻几圈,就又往床角安了条软毛链拴着脚腕,不让人乱跑,做完往床底一扔就看不见了。

 

“这样都不行吗?”

 

丁程鑫主动抱住他,气氛有点温情,马嘉祺都舍不得做了。

 

“拴拴拴,真是变态来的……”

 

一切都说开后类似这样的话似乎变了个味道,不再像从前那样让人听了也只是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话说你把我搞成这样,手机里还装着那些东西,和你专业相悖吗?”

 

“看意愿。”

 

丁程鑫抬脚,那链子发出轻微的脆响,“这个。”

 

“看意愿。”马嘉祺凑过去吻他的眼睛。

 

“这链子做的也太短了……”

 

“就是为了短呀,宝宝。”

 

丁程鑫被他喊的一愣,没忍住笑起来。

 

人生的错太多了,行一路也许都只是为了填补,但丁程鑫坚信大多时候你在做的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这个错。

 

于是这五年他们谁也没有松手。

 

飞鸟叼着链条的另一端不断飞远,时至今日终于找到了栖息之地。

 

 

END.


歌曲:《漂浮群岛》/Cover 马嘉祺、丁程鑫 


乌桃

文严文【猫猫掉珍珠】

#校园 (* ̄︶ ̄)

#没头脑&泪失/禁


*

短脚脚猫猫。

刘耀文每一次见到严浩翔脑子里就会蹦出这五个字,然后他就开始烦躁,短,脚脚,猫猫。

一个短语里两个可爱的叠字,能不让人烦躁吗,他可是敢跟学校门口那帮混子一打十的校霸,怎么能满脑子叠字!于是,他很讨厌严浩翔。


当然不光是因为什么短脚脚,什么猫猫,主要是他喜欢的女孩子,高二六班的班花孙雅婷,居然喜欢严浩翔!那只短脚脚猫呸……那个整天都不说话的面瘫加哑巴,太他妈的离谱了,他刘耀文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凭什么输给这种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家伙啊!


刘耀文正想着,有丝丝淡淡的皂荚香飘进了鼻子里,随后面前...

#校园 (* ̄︶ ̄)

#没头脑&泪失/禁


*

短脚脚猫猫。

刘耀文每一次见到严浩翔脑子里就会蹦出这五个字,然后他就开始烦躁,短,脚脚,猫猫。

一个短语里两个可爱的叠字,能不让人烦躁吗,他可是敢跟学校门口那帮混子一打十的校霸,怎么能满脑子叠字!于是,他很讨厌严浩翔。


当然不光是因为什么短脚脚,什么猫猫,主要是他喜欢的女孩子,高二六班的班花孙雅婷,居然喜欢严浩翔!那只短脚脚猫呸……那个整天都不说话的面瘫加哑巴,太他妈的离谱了,他刘耀文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凭什么输给这种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家伙啊!


刘耀文正想着,有丝丝淡淡的皂荚香飘进了鼻子里,随后面前就出现那张白白净净五官精致的脸蛋,严浩翔正抬头看着他,然后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张扣分表,“主任给你的,让你去找他。”


“……哦,哦。”


他拿过扣分表揉成一团往兜里一塞,然后又定定的看着严浩翔略显娇小的背影。

这人怎么说有一米八吧,那两条腿怎么瘦的跟两根儿筷子一样,那小脚踝,不一捏就断了?


天哪,严浩翔这种竹竿到底为什么那么招女孩子喜欢啊!


刘耀文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还得去年级组接受一波洗礼,更烦了。


年级组那几个老头说话永远千篇一律,无非是觉得他现在吊儿郎当,成绩还能混个中上,叫他趁着还没升高三,赶紧迷途知返,没准还能考个好大学。

刘耀文嗯嗯的点着头,却仍旧觉得这样轻轻松松的生活挺好,要让他跟那群好学生一样一天到晚的学习,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文哥!约架去不?”


“约/你/妈!”

刘耀文把兜里的扣分表纸团扔在那人身上,“正他//妈挨完骂,你个不长眼的就找我约架,你真是——”


他看见孙雅婷哭哭啼啼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姑娘肯定是被严浩翔拒绝了,有几个同学上去安慰她,“哎呀哎呀别哭了,又不止你一个人被严浩翔拒绝,八班那男的不也没成功……”


喜欢的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刘耀文瞬间就炸毛了,狗屁不打架,他今天就要去狠狠地教训严浩翔一顿。


好巧不巧,刚放学,刘耀文在楼道堵到了怀里抱着一摞习题册的严浩翔,他直接拽着人进了一旁的选修教室,哐的把门关上。


“你凭什么不喜欢她啊?”

刘耀文大步上前揪住严浩翔的衣领,这个小白脸太可恶了,那么漂亮的女生,严浩翔这家伙居然不喜欢!


怀里的习题册没有抱稳散落一地,后背磕到墙上也有些疼,严浩翔不解的看着一脸愤怒的刘耀文,虽然在一层楼,但是他们也根本不熟吧,这人脑子有坑还是被门夹了,“你有病吧,赶紧松开!”


很生气,但得忍,严浩翔轻轻喘着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鼻子还是不受控制的酸涩起来,他/妈/的,可怕的泪失/禁体质,“刘耀文,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呜……你傻逼吧……”


“每天……都有好几个人跟我表白……我还,都得答应啊?”


刘耀文揪着他衣领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他看傻眼了。


严浩翔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眼泪成串儿的往下掉,肩膀还在不住地颤抖,他皮肤本来就白的不行,现在整张脸都泛出淡淡的粉色,活像一个哭泣的水蜜桃,“不是,我也没打你啊,你哭啥啊!”


他看着严浩翔抽抽搭搭的说不出来话,撇着嘴的努力忍住的样子,一时间心生愧疚,“还是哭吧,你别憋着,我怕你过去……”


“去你/妈的…滚呜……”


刚收回去一点的情绪又被气爆发了,严浩翔蹲下来捡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册子,捡着捡着就把一本练习册丢到了刘耀文身上,“我也不想哭啊,我要是能控制得住我还会哭吗,我直接把你头打掉!”


“原来你……有病啊?”

刘耀文虽然胡搅蛮缠脾气臭,但他是一个非常有良知的人,现在已经凭借想象脑补了严浩翔这个瘦弱可怜的小男生经历了一系列悲惨的事情,最后控制不……


“哐——”


门直接被撞开了,一个长相有些过分漂亮的男生叼着根/烟,长得跟一只狡猾的狐狸没什么两样,那狐狸男刘耀文认识,高三的校霸丁程鑫,一拳能干飞两个混混,因为成绩好学校怎么也舍不得开除他。


丁程鑫看了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严浩翔,眼泪糊了满脸,校服衬衫的扣子还被扯|开了一颗,他扔了烟狠狠踩熄,一拳就对着刘耀文的门面招呼了过去,“你欺负严浩翔了,你打他了?谁给你的胆子欺负他啊!”


鼻梁骨剧痛,刘耀文没时间思考自己有没有破相,更没时间思考严浩翔这种好学生为什么会认识凶神恶煞的丁程鑫,凭借着本能就跟丁程鑫缠斗起来。


“丁哥……丁,丁哥……”


严浩翔赶紧上去抱住了丁程鑫的腰把他俩拉开,他一紧张眼泪就跟没了闸似的,哗啦哗啦流的更多了。


高二高三两位校霸的脸上都挂了彩,看起来心情很差,他们这种暴躁挂的男的解决问题方法非常简单,谁打赢了就是谁对。


“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丁程鑫从书包里拿面巾纸在他脸上糊了两下,手法笨拙给他顺着后背,等他能正常讲话。


严浩翔是在初二的一天开始泪失禁的。

当时打架打的好好的,他忽然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严浩翔长得好看啊,哭起来也特别好看,两边的人默契的同时停手,看着漂亮小男生哭鼻子。严浩翔气的边哭边骂,“他/妈/的,别看呜呜……我停不下来了,丁哥……快带我去医院啊!”


“泪失/禁”这个词狠狠的冲击了严浩翔和丁程鑫的认知。他俩做了三天的实验,最后发现确实是的。严浩翔只要一激动就会控制不住的哭泣,尤其体现在愤怒和委屈的时候。而且没药可医 。


严浩翔嫌哭鼻子丢人,所以他就抛下自己的好表哥丁程鑫,不骂人不打架了,装成一个文静的好学生,这几年控制的都很好的,至少不会一张嘴要骂人就开始呜呜呜了。


“他要欺负我,我还没还手就收不住了……”

严浩翔坐在地上抹眼泪。


也是,严浩翔友不是战斗力为零的弱鸡。


丁程鑫和刘耀文达成短暂和平。一边儿一个蹲着,看着他要哭不哭,小脸皱成一只委屈猫咪表情包。


“严浩翔你快停啊,眼睛都该哭肿了。”


刘耀文最受不了别人哭鼻子,他看着严浩翔粉扑扑的脸蛋,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过来是干嘛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吗?”


丁程鑫锤他一拳,“你小子别气他了行不行,一会儿哭晕了你带他去医院吗?”


“他一直这样吗?”刘耀文问。


“本来坚持的挺好,大半年没这样过了,今天被你气的功亏一篑了。”丁程鑫冲他翻了个白眼。


两个校霸交流的间隙,严浩翔已经收拾好东西,扒拉扒拉刘海遮住自己哭红的眼睛,戴上口罩就走了。


“喂喂浩翔,等等哥啊!”丁程鑫追上去,刘耀文也追上去。


然后严浩翔哐哐给了他们一人一拳,因为他们刚刚兴致勃勃的讨论自己是像小猫还是小猪,兴奋度不亚于打游戏抽到隐藏款,丁程鑫似乎还因为终于有人跟自己有了共同语言而格外高兴。


结果非常离谱,丁程鑫和刘耀文不打不相识,居然成了朋友。

严浩翔对此非常生气,觉得他们真是臭味相投,丁程鑫这家伙给刘耀文的见面礼是居然一张他上初中时哭哭的照片,配文,【我们家喵的初中】。


他那会儿稚气未脱,婴儿肥都没褪干净,刘耀文居然能回复一句。

【没想到他初中的时候这么可爱呀(*╹▽╹*)】


变态吗这是,严浩翔推开丁程鑫凑过来的手机屏幕,气冷抖,还想哭。


*


丁程鑫和刘耀文关系变好的结果就是,严浩翔和刘耀文的关系也肉眼可见的亲近起来。


哭哭,短脚脚,猫猫。


刘耀文脑子里面的五个字变成了七个字,他拎着一袋子零食过去跟严浩翔道歉,果然眼睛哭的有点肿,幸好双眼皮儿还是很清晰,“哎,严浩翔,我不是不知道你那啥,泪失禁吗,我这个人本来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不会生我气吧?”


“我没生气。”


严浩翔趴在桌子上啃早餐,困得有些迷迷糊糊,“你要是真的想跟我道歉,就帮我挡一挡桃花吧。”


刘耀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严浩翔后面的空椅子上堆着追求者送来的礼物。严浩翔烂桃花实在太多,有时候被一些特别过分的追求者气到,就会气得想哭。


“啊呀这种小事,包在你文哥身上!”

刘耀文把零食往他旁边的地上一放,满脸都写着志在必得,伸出欠嗖嗖的大爪子在严浩翔的猫咪脑袋上呼噜两下,美滋滋的出去了。


接下来三天,严浩翔果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就是,同学们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啊?”


严浩翔坐在食堂吃饭,旁边有一个Duang大的刘耀文,两个人脸蛋实在优越,连教导主任都多看了他们两眼,似乎想不明白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坐在一起。


“很简单啊。”

刘耀文颇为骄傲的抬起头,“我把你最狂热的那个追求者打了一顿,然后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让他们以后都不要来纠缠你。”


严浩翔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他转头看向刘耀文,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漫上来,马上就要往下掉,“刘耀文,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哎哎哎,你要哭了……”

刘耀文小声的提醒他,丁程鑫告诉过他,严浩翔特别在意自己这个体质,每一次因为这个哭都觉得自己很丢人。好在他们坐的位置比较偏,他迅速的把严浩翔扯到自己怀里,然后飞快的拿纸巾擦掉了他掉下来的眼泪。


“别……你快停下来,都跟你说了,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了。”

艹最受不了哭鼻子的人了,不受控的也不行,刘耀文拿自己的校服外套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伸手在底下用纸巾往他脸上糊。


眼泪完全不受控,纯属是被刘耀文简单粗暴的操作给气的,严浩翔郁结,把眼泪蹭在他的衬衫上,然后伸手,狠狠在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嗯……”刘耀文闷哼一声,“你他/妈的掐我干嘛!”


严浩翔抬起一双我见犹怜的泪眼,凭他装好孩子这么多年精湛的演技,硬是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掐一掐,转移注意力,就不哭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离谱的治病方式……


刘耀文咬了咬牙,“行吧,你掐吧,谁让我把你弄哭了。”


十五分钟后,严浩翔戴着口罩走出食堂大门,看起来心情不错。而他身后的刘耀文捂着侧腰,一脸的痛苦。

靠,这哭哭猫,下手也太狠了。


“所以你们真的在谈恋爱?你就为了那么一个垃圾拒绝我?”


严浩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生,然后把自己的卷子往回护了护,“抱歉,同学您哪位啊?有没有素质啊张口闭口垃圾。”


“我给你送了一周的蛋糕你问我哪位?”男生简直要爆炸了。


一旁的宋亚轩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那啥,大哥,严浩翔不吃奶油,你也不说你是哪个班的谁,扔了怪可惜的,蛋糕都被我吃了,要不我给你微信转账?”


男生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架势,吵得严浩翔头痛。不过他下一刻就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刘耀文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把严浩翔拉起来往怀里一搂,“他跟我搞对象你有意见?有意见就死去。”


能在重点高中混出校霸名声的都有点子东西,刘耀文往哪儿一站就没人再敢说话,那男的不情不愿的跑了,但肯定是不敢再来纠缠了。


“严浩翔,假对象就先这么搞着吧,反正我也不占你便宜对吧?”


“先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放下去。”


严浩翔锤了他一拳,“你不是喜欢孙雅婷吗,为了她还要揍我来着。”


对啊,可是,刘耀文微微低头看着严浩翔,他真的完全没有心思再去想孙雅婷,他只觉得哭哭短脚脚猫猫好可爱。


真实的严浩翔和外人眼里的巨大反差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每次他跟丁程鑫聊天,也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严浩翔身上去,看着他小时候哭哭的照片,就是会忍不住笑出来。


为什么喜欢孙雅婷呢,可能是因为她确实优秀,就像是青春期里会出现的那种模模糊糊的女神,喜欢她就像欣赏任何一个漂亮优秀的女孩子,真要说在一起吗,其实是想也没想过的。


但是严浩翔,就挺不一样的。


“我就是忽然觉得你比孙雅婷长得好看啊。你放心吧,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丁程鑫肯定第一个杀了我。”


“那就……装着吧。”


严浩翔耳朵尖发红,把刘耀文从自己身边推开,“不过我,就是为了挡桃花不被骚扰而已,你可别多想。”


假男友就这么当下去了,都挺好的,天天一起吃午饭,丁程鑫这个大表哥都吃醋了,要是说有哪一点不好吗。


“严浩翔,这卷子我能不能不写了啊?”


“怎么了?”


严浩翔伸出两条胳膊挂到他身上,“跟假男友一起在私人自习室的学习不刺/激吗?”


“刺激,刺激。”

刘耀文右手攥紧了笔,猛地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拽,低头做出要亲//他的姿势。

他哪里敢真亲,虚晃一枪吓吓这只小猫罢了。


严浩翔眼眶微红,脖子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幅度。

再靠近一点点,两片唇就能贴上了。


“吱——”门开了。


丁程鑫拎着三杯奶茶,呆滞的站在原地,半晌,他看着两个脸快红成猴屁股,其中一个还泪眼朦胧的人,怒吼道,“严浩翔!刘耀文!你们俩他/妈的不是来学习吗!你们不是假情侣吗!我去你们的,蒙我是吧!”


他舍不得打自己的好弟弟,就按着刘耀文一顿教育,“亏我拿你当兄弟!你打我弟弟的算盘是不是,刘耀文你个小人……”


该受的教育是不得不受的,刘耀文龇牙咧嘴的站在严浩翔旁边,刚被胖揍一顿,手都不敢还,这是丁程鑫啊,严浩翔的表哥啊,未来的亲戚啊,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那你们是在玩暧/昧喽。”

丁程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审讯他们,“我就知道!假的早晚变真的,气死我好了,你们就把我气死,刘耀文两巴掌,严浩翔那巴掌算你脸上!”


“算了,刘耀文,看在你人品还可以的份儿上,我不阻挠你们,但是你也看看,自己将来能不能跟严浩翔上一所大学吧。”


“哦,要是你们只想玩玩暧昧的话,当我没说。”


丁程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严浩翔,妈/的,多少人追都没答应啊!还是栽了!栽啦!


*


“喂喂严浩翔。”


高三进入了一模后疯狂的备考模式,老师叫去开会,高二获得短暂的歇息,听到声响,严浩翔正在写题的笔尖一顿,他为了清净坐在后门那儿,单人单座,听见声音后往旁边一看,瞅见刘耀文靠在门边的半张脸。


楼道灯坏了,那半张脸虽然帅,却是说不出的惊悚,严浩翔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


尖叫被堵在喉咙里,刘耀文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还好,没人看向他们,他单手环着严浩翔的/腰,轻手轻脚的把他拽出了教室,“我靠,你喊出来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干嘛啊,主任八点半要巡楼呢。”


严浩翔被抱着,脚尖都没点地,刘耀文抱他就像抱个洋娃娃,他也想不通这男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跟丁程鑫有一拼了。


“怕什么,主任不给你扣分,懒得扣我分。”


哒哒,有个男生出来上厕所,刘耀文赶紧把严浩翔往身后一塞,这让是让人看见好学生逃晚自习……啧啧,虽然严浩翔文静的外表是装的,但也能想象到他被骂哭的样子了,“严浩翔你不是怕了吧,反正是我劫持你,我跟学生会交涉过了,放学的时候他们帮我们在记名册上打钩。”


安全起见,放学出校门前是要打钩记名的,麻烦得要命,其实就是防着学生别再学校里出事儿。


“怕?你在开玩笑?”

严浩翔被他拉着手腕鬼鬼祟祟走出教学楼,心里嗤笑,丁程鑫带他逃课的时候,刘耀文怕不是还没学会打架。


矮墙很好翻,刘耀文直接带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的摩托。


“干啥…嗷……”

严浩翔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扣上头盔,刘耀文低头给他系扣子,套了件厚外套,坐摩托不穿厚点会被风吹死的。


摩托一路疾驰,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那里停下,里面正举行着一场livehouse。是严浩翔最喜欢的小众音乐人,上课的点实在溜不出来,严浩翔本来都打算回去在微博上找找视频看算了。


刘耀文帮他摘头盔,直接牵住他的手,检了票就往里走。


场子里气氛特别嗨,严浩翔哭的眼泪汪汪的,刘耀文就拿纸巾给他擦,怕眼泪糊了眼睛就看不清表演了。


“刘耀文!”


动感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严浩翔踮起脚,跟他接//吻。


毫无技巧可言,过于生涩,撞/到了鼻子也撞/到了牙/齿。


刘耀文搂着他的腰,全然顾不上耳边的欢呼和尖叫。

嘴里咬//着块果冻一样,太刺/激了,比打架刺/激一百倍,多巴胺极限分泌侵占了整个大脑,直到严浩翔嘴角被亲/破了,疼//的闷/哼出声,刘耀文才终于停了下来。


腰是真的细,嘴巴也是真的/软。


他喜欢的人就是好。


“刘耀文,其实你一开始就想当我男朋友吧。”


livehouse结束,严浩翔被刘耀文抱上摩托,处理脸上的泪痕,不擦干净等下骑车回去可能会被风吹伤,湿纸巾轻轻柔柔的给他擦干净,手法可比丁程鑫熟练温柔多了。


“是。”


其实一开始他满脑子就都是短脚脚猫猫,“坐好,我送你回家。”


告白之夜固然甜蜜,第二天两个人顶着黑眼圈和肿起的嘴巴出现在年级组的时候就很尴尬了,黑眼圈嘛,因为都太激动了,根本没睡着觉。


“严浩翔啊严浩翔!年纪里本来就传了一些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之所以没有找你们,是因为老师信任你们,没想到啊!你们是真的啊!”


“主任对不起。是我带着他逃课的。”刘耀文道歉的流程轻车熟路,默默把严浩翔挡在自己身后。


“你闭嘴!别以为成绩提高了就什么都能干了!”

年级主任气的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想不到啊,全年级最安分的严浩翔,居然跟最不安分的刘耀文耍朋友!


“这样吧老师,我们签一份保证书,一年之后一起上A大。”严浩翔语气如常的提了条件。


A大是省内最好的院校了,主任看着刘耀文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行,他也行?”


“怎么不行啦?”刘耀文立马反驳。


“刘耀文你闭嘴!”


“行,现在就签,我看你们能不能一起考上。”


五分钟后,他俩出门。


严浩翔拍拍刘耀文的肩膀,“好啦,那现在我们一起努力吧。”


“遵命!老婆大人……”


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严浩翔的脸瞬间爆红,一拳糊了过去。


“刘耀文,你不许乱说话……”


“老婆老婆老婆!”


“刘耀文我杀了你!”


—end—


这篇是屏bi之后修改补发的,原彩蛋在这里:

“老婆别哭了。”

刘耀文拿纸巾给他擦擦。

“我想哭!?刘耀文!这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儿吗!”

“我错了老婆。”

“刘耀文,你全天下最不要脸!”

严浩翔伸出拳头邦邦锤他。

“可我是全天下最爱老婆的人啊!”

刘耀文把他搂紧在怀里,按起腰来,“而且难道老婆你不知道...….”

“那个的时候越哭越带//劲儿吗?”


🍑:新彩蛋也是小甜饼 按需解锁就好

春日降落

深深爱


失忆梗

车祸失去八年记忆文×温和漂亮作家严

全文1.1w+

勿上升真人


刘耀文泪流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严浩翔告诉他,爱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刘耀文眼神满是不解和迷茫,他看着严浩翔一双急切的泪眼,一句你是谁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最终泪珠还是滚滚而下。


严浩翔呆愣愣的想医生说的话,是车祸撞击导致颅内压力变化、脑血管功能紊乱。要恢复记忆,短则数天,长……


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


严浩翔和刘耀文结婚的第四年,刘耀文出了车祸,忘记了他们的所有所有。


刘耀文一朝变回了高中生,看着严浩翔的泪有些手足无措,不敢贸然上去帮严浩翔擦...


失忆梗

车祸失去八年记忆文×温和漂亮作家严

全文1.1w+

勿上升真人


刘耀文泪流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严浩翔告诉他,爱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刘耀文眼神满是不解和迷茫,他看着严浩翔一双急切的泪眼,一句你是谁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最终泪珠还是滚滚而下。


严浩翔呆愣愣的想医生说的话,是车祸撞击导致颅内压力变化、脑血管功能紊乱。要恢复记忆,短则数天,长……


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


严浩翔和刘耀文结婚的第四年,刘耀文出了车祸,忘记了他们的所有所有。


刘耀文一朝变回了高中生,看着严浩翔的泪有些手足无措,不敢贸然上去帮严浩翔擦眼泪,只好僵硬的劝:“你别哭啊。”


他的心脏此刻也又酸又涩。


严浩翔背过身去,把自己的眼泪都擦干净,才转回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叫严浩翔,你是刘耀文,是我的丈夫。”


头疼欲裂。短短两句话让刘耀文开始怀疑人生。不对,这根本不对。


他才高中刚毕业,哪来的老婆。


眼前的人皮肤白皙,眼窝深邃,一张脸立体又漂亮,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皎白月光一样的人。


美得不像话。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他的老婆?


他把自己和严浩翔的那些年通通忘了个干净,转而反问还没遇到严浩翔的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严浩翔不好吗?


起码现在看来很好,长得好看,哭得也美。


严浩翔忍着哭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接着开口:“我们谈了四年的恋爱,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什么都不记得。


他只记得自己对瓶吹,和那些狐朋狗友发誓,要把一个很正点的妹。


而不是这样一个哭起来都漂亮的让人心碎的男人。


刘耀文诚实的摇头。


严浩翔整个人都颓然了下去,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最后对刘耀文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匆匆离开了。


刘耀文还想安慰两句来着,毕竟说是自己的老婆,真男人从不让老婆流眼泪。


可惜严浩翔抬腿就走,他浑身疼,也腾不出力气挽留,只好眼睁睁看严浩翔跑出去。


刘耀文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抠指甲,脑海里慢慢复盘记忆。得。就停留在高考完那个暑假了。


他感觉不对劲,抄起来桌子上摔得碎的不能再碎的手机,试着摁了摁开机键。


屏幕意料之外的亮了一下,刘耀文脑子疼得厉害,仔细盘算着年份。


八年。怎么一下子过去了八年。电视剧里的一眨眼真的上演了。


他空白的八年,和严浩翔的八年。


江游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往医院,一眼看到坐在走廊椅子上颓然的严浩翔。


严浩翔的眼神还有些失焦,显得浑浑噩噩的,眼眶通红,脸颊上泪痕斑驳。


“阿严。”江游上前,虚虚环住严浩翔安慰他。刘耀文出了车祸,严浩翔一定是最担心最害怕的那个。


严浩翔反过来拍拍江游的背,示意自己没事:“刘耀文失忆了,把我给忘了。”


“什么?”江游诧异的瞪大眼睛惊呼。


严浩翔依然流着泪,往后让了让身体:“他送来的时候,一身的血……全都是血……”严浩翔将哽咽压下喉咙,但是江游还是能感觉出他在发抖。


严浩翔光是想想就要崩溃了,明明早上刘耀文还温柔的吻在他的额头,告诉他晚上会喝排骨汤要早点回来。


幸好,幸好。


只是失了忆。


严浩翔扯出一个不安的笑,刚想让江游进去看看刘耀文,身旁的门倏的一下打开了,严浩翔侧头,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冒出来。


是刘耀文。


他忙工作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刘耀文就会过来敲门,得到允许之后不会先进来,而是先冒出半个脑袋,冲严浩翔笑,温柔又平和的说严严吃饭了。


严浩翔鼻子一酸,下意识的想笑,想说好,想说老公你来抱抱我。


面前的刘耀文眼神中的疑惑与防备却打破了所有的甜蜜梦境。


心脏麻木的跳动,每一下都带着血淋淋的疼,让严浩翔喘不过气。


刘耀文的目光落到江游搭在严浩翔后背的手上。


他无意识的咬咬牙,偏过头去,打算回床上待着。


严浩翔却急急忙忙的起身,神色里带着担忧:“怎么了耀文,是不是……”


“没事,就是待着无聊了想逛逛。”刘耀文的目光不可抑的又落到严浩翔的后背,那里没有别人的手搭着了。


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一点,看着严浩翔为他焦急,鬼使神差的添了一句:“顺便看看你在哪里。”


严浩翔向前一步,目光殷殷切切:“我就在外面呢,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时光匆匆回溯,刘耀文又感到一阵晕眩,糖和蜜裹挟着他坠入名为严浩翔的深渊,隔绝所有的血和疼。


“我就在这呢,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严浩翔。


刘耀文按下脑海里飘渺的声音,对严浩翔露出一个笑:“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婆吗。”


是问句,可完全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说到我老婆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里的得意和挑衅几乎快凝成实质直直刺向江游。


江游:?


“和我讲讲我们之间的事吧。”


江游识相的跟着站起来,既然刘耀文没事他也不用再继续待着了,和严浩翔轻声道了别,还是没忍住嘲讽刘耀文两句:“刘少连老婆都能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刘耀文毫不客气的顺着直觉反击:“那也不像有的人连老婆都没有。”


“去你的!我有老婆!”江游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炸了毛。


江游前两年和苏从闹得激烈,一气之下两人分了手,到现在还在求复合。


严浩翔在旁边扯刘耀文的病号服,示意他少说两句。


刘耀文扯下严浩翔的手,握在掌心里,朝江游挑挑眉。


严浩翔瞪大眼睛,眼里的期待呼之欲出。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有人跑来跟严浩翔告白,严浩翔脾气好,一张雪白的脸颊涨得通红,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有的人听他这么说了也不气馁,把二维码举到严浩翔面前说那就交个朋友吧。


刘耀文总是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一把牵住严浩翔的手,举起来冲那些追求者摇一摇:“同学,这是我男朋友。我小心眼,接受不了你和他做朋友。”


严浩翔偷偷的笑,等那些人走了,刘耀文就会和严浩翔算账。


一脸严肃的和严浩翔说:“你要是加那些人的微信,我哭给你看。”


严浩翔顺从的靠进他的怀里,双手收紧:“我才不会让你哭呢。”


刘耀文低低的笑,声音都带着幸福甜蜜:“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逗小狗最有意思了,严浩翔摇头:“是因为小狗哄起来太麻烦啦。”他仰头,眼里带着笑意:“一哭起来就像下了大雨,怎么也停不下啦。”


“也不是的,你亲我一口,或者……”


严浩翔微微踮起脚,剩下的话被封在两人的交缠的唇舌间,那个吻亲密无间。



江游走了之后,刘耀文将严浩翔带回了病房。


“给我讲讲吧,我们之间的事。”


严浩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手指甲使劲的扣着掌心,开口只有短短两句话:“我们一见钟情,然后恋爱,恋爱完了就结婚了。”


刘耀文靠在枕头上,没接话,目光一寸寸描摹严浩翔。


这么好看,他确实应该一见钟情。


嗯。没说谎。


目光落到严浩翔紧紧攥着的手上:“不疼吗。”


严浩翔一愣,抬头看刘耀文,讷讷道:“不……不疼。”


“别难过了,嗯?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你是我老婆,我肯定会想起来的。”


“我刘耀文从来都说到做到。”


“而且,看到你受伤……”刘耀文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它会特别疼。”


“我都出车祸全身疼了,你别让我的心脏也疼了。好不好?”


严浩翔眨眨眼睛,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的丈夫,他的刘耀文。


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好想他。


严浩翔向前探身,小心的伸手覆在刘耀文的心脏处。


良久,刘耀文才听到他伴随着眼泪说出来的话。


“我不会让它疼的。不会的。”



刘耀文住了几天院,严浩翔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严浩翔有些不安,毕竟是刘耀文失忆后第一次回家。


刘耀文却不觉得有什么,自从听严浩翔说回家就开始期待。他和严浩翔的家,会是什么样?


等站在门前了,刘耀文竟有些紧张。


他小小的呼一口气,却对密码锁犯了难,求助的目光落到了严浩翔的身上,严浩翔叹了口气,上前输了一段数字。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刘耀文点点头,将门打开。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装修风格是很常见的那类,整个家都是灰白色的,显得商务又精致。但是门口的两双情侣拖鞋,鞋柜旁衣架上交叠的两件大衣,沙发上两个可爱的抱枕,桌子上的情侣水杯,以及一开门就跑到刘耀文脚下嗅嗅嗅的小猫小狗,厨房里飘出来的排骨汤的香气,让这个空间变得温馨极了。


刘耀文很喜欢。


第一眼就很喜欢。


十八岁的刘耀文会期待这样的家吗。严浩翔有些失落的蹲下身抚摸满满和多多。


满满是一只萨摩耶小狗,多多是一只三花长毛小猫,两只小东西正是最可爱最粘人的时候,蹭着严浩翔的手叫个不停。


刘耀文跟着严浩翔蹲下来,严浩翔把满满抱在怀里,向刘耀文介绍:“这是满满,福满满,”又去摸小猫头,刘耀文顺势将福多多抱进怀里抢答:“那这就是福多多咯。”


严浩翔终于露出了个开心的笑容:“对呀,它俩的名字还是你取的呢,你说想要满满和多多一直平安健康,永远陪着我们。”


刘耀文也笑,他想起来学校外面的流浪猫,自己总是会想以后养几只小宠物,好好对它们。现在看来,他都做到了。


严浩翔站起来,从柜子里找了袋冻干出来,满满多多就都跑到碗旁边等着严浩翔放冻干。


刘耀文正好趁这时候好好看看屋子的布局,墙上挂了好多个相框,无一不是他和严浩翔的合照。


“这张是你大学第一次篮球比赛的时候我们拍的。”严浩翔依然蹲在地上,仰着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脸颊红红的。


猜猜现在屋里有几只猫?


刘耀文脑子里突然想起这句话,他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啊,嗯。”


严浩翔有些失落:“比赛结束的时候你拉着我在球场合影。”


刘耀文伸手将严浩翔扶起来:“蹲久了腿麻,先起来吧。”严浩翔有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还是撞到了刘耀文怀里。


刘耀文没把他推开,就僵着身子任由严浩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好香。


蓬软的发丝蹭过刘耀文的下巴,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刘耀文有点迷醉。他不自觉的收紧放在严浩翔腰上的手。


严浩翔轻轻的呼痛,却依然没有任何要后退的意思。


小猫哼唧似的。


“疼就推开我啊。”刘耀文手收的愈发用力,那股香气此刻就像有形的线,紧紧缠绕住刘耀文的心脏。


严浩翔却抬手搂住刘耀文的脖子,以十分依恋的姿态将自己的脸埋向刘耀文的颈窝。


他摇摇头,有些任性的说不要。


刘耀文失笑,看来自己娶了一个可爱又粘人的小猫老婆。


嗯。以后的他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天下第一好。


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哄他了,尽管他什么都忘了,可是对严浩翔的爱已经铭心刻骨,经由时间洗礼,在刘耀文的骨里辗转蜿蜒,开出最鲜妍明丽的花朵。


此刻花瓣微微震颤。他的爱人在他的怀中等待他的爱意降临。


刘耀文安抚性的揉了揉严浩翔的后脑勺,轻轻哄他:“先吃饭吧,好不好?”


良久,严浩翔挣开刘耀文的怀抱,从他怀中退了出去。


他点点头。


晚饭是阿姨过来做好的。严浩翔特意嘱咐了阿姨刘耀文刚出院,要做点清淡养胃的。


清炒莴笋,玉米排骨汤,白灼虾,素炒西蓝花,还有一碗小米粥。


刘耀文自从菜上来就自然而然的夹了只虾,徒手剥了壳,再自然而然的把虾送进严浩翔嘴里。严浩翔愣愣的张口,脸红了一片,张着嘴就着刘耀文的手吃了虾。


等把虾吞进肚子里,严浩翔犹犹豫豫的开口:“耀文,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刘耀文已经在剥下一个虾了,闻言抬头看他一眼。


“我以前也总是这样做吗?”


严浩翔点点头,眼里的光亮了又熄。


“嗯……潜意识里觉得,我该给你剥虾吃。”刘耀文把剥好的虾再举到严浩翔面前:“你就是特别娇气吧,不剥好你就不吃的。”


严浩翔瘪瘪嘴,推开了刘耀文的手:“我不娇气,你自己吃吧,高中生。”


“我不是高中生了,我已经毕业了,老婆,别以为我失忆就能忽悠我。”刘耀文依然举着手,看样子是严浩翔不吃虾他不罢休。


严浩翔无奈只好吃了,还不忘斗嘴:“可是你现在就是高中生啊,你还记得你大学还有毕业之后的事吗?”


高中生思考了一下斗嘴输给老婆不算丢人,乖乖熄了火任劳任怨剥虾。


严浩翔站起身给刘耀文盛了碗排骨汤,放到他面前:“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你以前也吃这么少吗?”


严浩翔点点头。


“再吃点吧,以前的我肯定不会让你吃这么少的。现在的我也不会。”


以前的他,出车祸之前的刘耀文。现在的他,出车祸之后的刘耀文,遇见他之前的刘耀文。


严浩翔慢慢的想,对,他的丈夫,是不允许他只吃两口就下饭桌的。


严浩翔歪歪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像只小狐狸一样,生出了逗弄眼前的男高中生的心思:“你现在是谁呀?”


“是我的丈夫吗?”


刘耀文搅弄排骨汤的手一顿。


“是。怎么不是呢?我失忆了就没资格管你了吗?严浩翔,怎么比高中生还天真呢?只要我在你就给我好好吃饭。”刘耀文夹了一筷子西蓝花放进严浩翔的碗里,脸上的神色有些冷。


严浩翔低了头,思索一会儿,伸筷子把西蓝花吃了。


刘耀文又给严浩翔盛了碗小米粥。


“粥喝完了才能走。”刘耀文下了最后通牒。


严浩翔皱着眉头,抬头对刘耀文说小米粥得放糖才好喝。


刘耀文挑挑眉,转身去厨房找糖,过了一会儿又在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脑袋来,很是懊悔的说:“我不记得糖放在哪里了。”


严浩翔说都是阿姨放的他也不知道。


其实以前都是刘耀文对厨房了如指掌的。严浩翔写稿子经常到半夜,会饿,大半夜总不好意思再叫阿姨跑过来,刘耀文也不放心他吃外卖,就开始自己给严浩翔煮夜宵吃,有时候是蛋炒饭,有时候是阳春面。


严浩翔嘴挑的不行,却意外的爱吃刘耀文为他做的饭。久而久之,有时候严浩翔对刘耀文说想吃什么,刘耀文甚至都不叫阿姨过来做饭了,总是自己亲手做给严浩翔吃。对厨房也就愈发熟悉。


“算了,不吃糖也可以。你回来吃饭吧,要凉了。”


刘耀文转身又进了厨房,最后拎着一袋白砂糖出来,撕开口子哗啦啦倒进严浩翔的小米粥里。


“在顶柜里的角落里。我找到啦。”


你想要,我就找得到。


严浩翔吸着鼻子看白糖粒哗啦啦流进小米粥里,笑起来:“谢谢。”


“我们之间是什么需要客气的关系吗?”因为失忆变成男高中生的大总裁此刻尽显流氓本性:“觉得感激就亲我一口啊。”


不料严浩翔真的站起来,踮脚轻轻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刘耀文的侧脸上。


男高的脸一瞬间爆红。


他的清纯小猫老婆此刻变得比他还要流氓:“老公,还想要更多吗?”


脸上一层绯红,眸子里一层雨雾。明明是楚楚可怜,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又让这丝娇憨变成明艳。


像是淋过雨的玫瑰,身上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心跳越来越快。


刘耀文猛的发力,把严浩翔摁回椅子上,丢下一句快点吃就回到自己座位上。


脸上红了一片,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严浩翔把脸埋在碗中,不动声色的笑。



严浩翔也试着让刘耀文的助理来给他送一些公司文件来处理,自己则窝在房间里打字,交稿日期快要截止,而灵感又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两人一连几天都没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严浩翔倒不觉得有什么,以前两人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再加上刘耀文现在什么都忘了,也需要去渐渐习惯。


反而是刘耀文觉得不对。


刘耀文在严浩翔的书房门口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敲了敲门,严浩翔停下敲键盘的手,喊了声进。


话音刚落刘耀文就从门缝里探出自己的脑袋。


“什么事?”


太冷漠了。刘耀文生气的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严浩翔身旁:“那些文件我看着头疼,许助也不帮我。”


严浩翔目光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敷衍的笑笑:“你以前处理这些可是游刃有余,哪里用得着别人帮忙。”


“是吗。”刘耀文突然有些委屈了。


以前的他。以前的他。


可是他现在就是一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学生而已啊。怎么跟严浩翔那么喜欢的刘大总裁比。


严浩翔点点头:“是啊。”


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严浩翔终于停下敲字的手,舍得转头看一下巴巴等着他的刘耀文。


目光隐隐切切,又有点委屈难过。


严浩翔一下子不忍心起来,把电脑一合,转身问他:“怎么了?”


刘耀文摇摇头,没说话。


严浩翔弯弯眉眼,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刘耀文。


刘耀文打开,里面是一个项链。


剔透的钻石被雕刻成星星的模样,棱角分明,晶莹闪烁,被一根干净素雅的银链子穿着。


“这是我出版的第一本书的周边,最近再贩的时候出版社做出来的。”


严浩翔支起手臂,托着脸,看起来很是高兴:“我都没想到会做出来呢,这么漂亮。”


在刘耀文出车祸的第二天,出版社将这个周边寄了过来,严浩翔一直想把这个送给刘耀文,但也没找到什么机会,今天正好想起来了。


刘耀文呐呐重复:“很漂亮。”


严浩翔眼里又出现明丽的神采,他轻声对刘耀文说:“黎宥是天文学家。祁颂专门为黎宥打造了一个专属于他的星星。出版社就将这个星星项链复刻出来啦。”


黎宥和祁颂是严浩翔第一本小说的主角。


严浩翔眉梢眼角都带着欣慰和骄傲的温润笑意。


“我替你戴上吧?”


刘耀文点点头。


严浩翔打开项链的锁扣,绕到刘耀文身后。


刘耀文听见锁扣啪嗒一声,有一股冰凉划过他的后颈,才想起来问严浩翔戒指哪里去了。


“我们不是结婚了吗?我以前总不会那么抠门连婚戒都不买给你吧?”


刘耀文才想起来婚戒。结了婚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婚戒。可是他手指上没有,只有无名指上一圈淡淡的白痕。


严浩翔沉默半秒,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


“你的戒指上都是血,我拿下来清理了。”


戒指上刻的字都被血浸红了,一笔一划,当时他们满怀爱意共同刻下的字,现在都变成了严浩翔噩梦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总是能梦到刘耀文出车祸的场景,戒指从刘耀文的无名指上脱落,在柏油路上弹了一下掉入血泊中,浓稠的血液将戒指禁锢,再也无法脱身。


他冒着一身冷汗从床上猛的坐起,下意识看向自己旁边,才想起来第一天的时候刘耀文有些局促,不得已他收拾了次卧,刘耀文睡在了那间次卧里。


于是慌张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跑到刘耀文房间的门前,却在握上门把手的前一刻开始犹豫,最后放轻了动作,打开门,慢步走向刘耀文,然后趴在他的床边,听刘耀文均匀又安慰的呼吸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耀文好久。


直到凌晨才拖着僵硬的身体返回主卧。


严浩翔甚至连带着看自己的戒指都有些喘不上气。于是在戒指清理好之后就将自己的和刘耀文的又放回盒子里保存起来了。


刘耀文看出严浩翔的情绪不对劲,想转移话题,话还没说出口,严浩翔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严浩翔松开项链的锁扣,去接电话。


是苏从。


“阿从?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江游苏从和严浩翔从小一起长大,三个人发小来的,好到穿一条裤子。


这样纯洁的关系定格在他们上高一的时候,元旦晚会结束苏从捧着一束洋桔梗就给江游表了白,江游脸红的像过年要挂的红灯笼,一片起哄声中重重点头。


只有严浩翔一脸懵逼的抱着他俩的外套,脑子想转转不动,在热闹又高兴的氛围里变成了一只呆傻猫咪。


我的发小背着我偷偷变成了情侣?


江游高兴的脸在他面前晃啊晃,苏从高兴的把他拥入怀里说阿严我成功了,身旁的欢呼要将他们彻底淹没。


严浩翔愣愣的回神,张嘴说恭喜。


从此开启了自己两年半的电灯泡之路。


“阿严,江游跑来我酒吧里喝醉了,我拖不回去他,你来帮帮我。”


苏从的声音将严浩翔拉回现实,严浩翔嗤笑一声,没同意。


江游那小算盘精明着呢,“我还得照顾刘耀文呢。”严浩翔重新坐回椅子上开始敲键盘。


“哎!他没事吧?我还说去看你呢。”苏从没心没肺的问严浩翔。


他其实一直不太同意严浩翔和刘耀文在一起,类似于女生闺蜜对其对象天生的敌对感。加上这次刘耀文还失忆了,他就更不满了,以前十次有九次都要呛一下刘耀文,这次被江游好说歹说劝住了,说人家都出车祸了阿严这么伤心你别过去火上浇油了。差点被苏从踹出去。


“托你的福,特别好。”严浩翔嗤笑,懒洋洋的回复。


刘耀文又被冷落在一旁,不甘心的去勾严浩翔的手指。严浩翔就用右手拿住手机,左手去跟刘耀文细长匀称的手指缠缠绵绵。


“还没跟江游和好吗?”


“才不要呢,我烦死他啦。”苏从总是这样口不对心。严浩翔也不听他的,直接劝:“江游就差把心剖给你了,你也别这么狠心了,阿从。”


苏从听见严浩翔的声音,伴着电流细微的滋滋声,柔和又坚定的说:“我希望你幸福。”


苏从干咳两声,在那边嘟嘟囔囔的:“干嘛这么肉麻,我知道啦,你也照顾好自己听见了吗。”


严浩翔嗯嗯两声挂了电话,一转头看见刘耀文枕着他的手睡着了。

他们刚在一起时,刘耀文总爱黏着严浩翔,经常是严浩翔窝在椅子或沙发上构思自己的小说,刘耀文自己就乖乖靠在严浩翔肩膀上陪他,那样一坐就是一下午。等严浩翔合上电脑侧头看刘耀文的时候,刘耀文总是睡着的状态。


只可惜后来刘耀文变成刘大总裁,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手上的事务越来越多,鲜少有机会再像从前一样,两个人依偎着度过一个平淡而绵长的午后。


严浩翔看了刘耀文好久,才感觉出一缕带着涩的甜。



记忆可以是甜蜜无限的美梦,也可以是淬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刺向你的心头。


铺天盖地的红,刺耳的碰撞声,玻璃碎裂,天地颠倒,一瞬间的失聪。


花瓣散落一地。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在想什么?


如果晚归家,他的妻子会担心的。


他的妻子……是谁?


“耀文,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就养一只……啊不,两只,两只小狗吧。”


声音的主人有些苦恼,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猫一狗好了,两只小狗的话,会不会太闹腾了。”


“没有花也没关系,没有钻戒也没关系,你现在快说你爱我啊。我要大声的说我愿意!”


“下个假期陪我去旅游嘛。不许食言!拉钩上吊盖章。”


“老公,今天早点回来,我新学了一个汤,超级美味。”


刘耀文想开口,想说好,都听你的。可他张不开嘴,只能任由那双欢喜漂亮的眼最后变得泪水涟涟。


“老公,你醒来好不好。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耳边的哭音刘耀文越听越心碎,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口安慰。


我就在这里,我在的,我醒了。不要哭了。


刘耀文猛的睁开眼,身体条件反射的挺直,入目已是一片暮色。房内没有拉窗帘,太阳已经西斜,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沉沉的压的他喘不过气。


肩膀上半披了一个毛毯,因为他刚刚的动作掉了一半,散发着柔柔的暖香,让刘耀文感觉到了安全与慰藉。


严浩翔已经不在屋内了。


他有些不安,想起身去外面,却听到了水龙头打开,水流缓缓流进碗里,菜刀和菜板碰撞,严浩翔和阿姨低低的交谈声。


他的心一下安定下来。


十八岁的刘耀文,是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活的。


家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甚至生日时候,从酒吧和朋友告别,回到家依旧是冷冷清清。


刘耀文捏着毯子,摩挲着。原来他以后,会过上这种细水长流,温暖缱绻的日子啊。


他想起出院回到家里的第一天晚上,他久不能寐,冒着热气的碗,在餐桌下窜来窜去的福满满福多多,两双可爱的情侣拖鞋,笑容羞涩明朗的严浩翔。


他忽然有些嫉妒二十六岁的自己。


悲戚的,从来只有十八岁的他。



“耀文……”严浩翔轻轻拧开门把手,试探性的喊刘耀文。


刘耀文回过神,屋外暖黄色的灯光投射进来,自成一方温暖巢床。刘耀文没忍住,直直冲着那一方灯光走去,张开双臂将严浩翔搂进了怀里。


严浩翔不明所以,却仍用力回抱住了刘耀文,然后轻轻拍着刘耀文的背安抚:“醒了怎么不出来,做噩梦了吗?”


牢牢将严浩翔抱进怀里,刘耀文才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脸埋进严浩翔的颈窝里,闷闷的点头。


好香的味道。


就算宇宙即将毁灭,最后一刻,也请让严浩翔陪在我身边吧。直到永远。


阿姨还在,严浩翔也不好意思太腻歪,抬手摸了摸刘耀文的后脑勺:“吃饭吧,好不好?”


刘耀文点头,撒娇似的冲严浩翔说了一句好饿。


餐桌上还都是一些清淡的菜,阿姨收拾好就先走了,于是客厅里又恢复宁静,只能听见筷子与碗沿轻微的碰撞声。


刘耀文纠结半天,终于开了口:“其实,我有点想起来了。”


严浩翔本来拿着两个虾仁在逗满满,闻言一下子坐直,眼睛都亮了。


“你说什么!”


眼里的惊喜呼之欲出,像是春天欲放的花朵,又像悬于九天之上皎皎的月。


刘耀文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严浩翔每一次的惊喜与期待,都是因为刘耀文,都是因为二十六岁的刘耀文。


那我呢。严浩翔,那我呢?


刘耀文放下筷子,却没看严浩翔,“我梦见了一个人。他说以后要和我养满满和多多,他说要和我结婚,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严浩翔激动的脸都要红了,就差跳起来承认是他了。


“你都想起来了是吗,耀文!”


刘耀文沉默很久,最后抬头,眼里都是严浩翔看不懂的情绪。


“耀文……你怎么了……”


刘耀文压下嗓子里涌上来的酸涩,哑声问他:“严浩翔,如果我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了,你还要我吗?”


严浩翔的表情慢慢僵硬,最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干嘛把自己说的像是没人要的小狗啊。刘耀文,我们可是有结婚证的哎。”


转圜之间,严浩翔就明白了刘耀文在想什么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刘耀文就很没有安全感,整天都患得患失的。


他去聚会回来的时候,刘耀文就像一只小狗一样对着他换下来的衬衫嗅嗅嗅。


总是会反复的问他还爱不爱他,爱他什么,为什么爱。


严浩翔有一回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太耐烦,没忍住吼了他一句,“为什么总是在质疑呢?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刘耀文被吼得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愣愣开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浩翔向来心软又善良,虽然表面上不近人情,但是其实是个连陌生小猫都愿意无条件亲近的人。他吼完那一句就后悔,怎么能对刘耀文生气。


刘耀文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是知道的呀。


彼时刘耀文的泪已经流了满脸,手指无措的揪着自己的衣角,犹豫着不敢上前向严浩翔寻求安慰。


被雨淋湿的流浪小狗也不过如此。


可刘耀文才不是没人要的小狗。


严浩翔忍着鼻酸把刘耀文搂进自己怀中。他忍下哽咽,决定要给刘耀文永恒的安全感。他不要他惶惶终日,彻夜难眠,不要他反复怀疑,身陷囹圄。


“刘耀文,我想和你结婚。”


“你想起来我们是谁先求婚的了吗。”


严浩翔的突然发问让刘耀文懵懵的摇头。


刘耀文在没有多少记忆的大脑里搜刮了一圈,可回答的东西太少,于是只能摇头。


严浩翔笑得眉眼弯弯:“是我呀。是我先说的,刘耀文,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刘耀文顿住,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不太灵活的看向严浩翔。


他看见严浩翔嫣红的唇开开合合,漂亮的眼中笑意盈盈。


“恢不恢复记忆,你都是我的刘耀文啊。”


十八岁的刘耀文会为了什么而流泪呢?刘耀文想了好久,最终在严浩翔满眼的爱意中丢盔卸甲,泪如雨下。




天气慢慢的变好,一天在比一天温暖。严浩翔拉着刘耀文出门赏樱花的时候,轻声告诉刘耀文说自己的又一本新书要出版了。


樱花瓣洋洋洒洒,春风一吹不要钱的往他俩身前落。


太浪漫了。严浩翔笑着说好像他写的小说里的场景,江眠站在樱花树下对祝筝剖白自己的心迹,一字一句的诉说自己深埋在岁月里,长久的无人知道的爱意,郑重的告白。


爱意得以窥见天光,樱花瓣飘落的恰到好处,天时地利人也和,因为祝筝也早早就喜欢上了江眠。


真好。


可是他和刘耀文不是江眠与祝筝。于是带着一丝酸涩的浪漫就变成了十分的浪漫。


他和刘耀文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就永远都是被刘耀文捧在手掌心的明珠宝贝。


严浩翔伸手,和刘耀文十指相握。


记忆中也是这样的好天气,樱花树下的人影模模糊糊的,刘耀文还暂时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但论其扑进他怀中撒娇的行为,百分之一万就是严浩翔。


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好,悄然勾起嘴角去祝贺严浩翔的新书出版,正想开口说话,眼前却突然一黑,整个人毫无意识的直挺挺倒了下去。


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他看见父母冷漠的拿着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家,他旁观着年幼的自己,无措的挽留,却什么都没有留住。


后来呢?后来也就只剩他自己了。


无趣且孤独的生活持续到了他的十八岁。他等到了严浩翔。


漂亮的,生动的,可爱的,来拯救他的。


是上天也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他看见自己惨不忍睹,于是派严浩翔来救他了吗?


严浩翔就是那样毫无征兆的闯入他的生活,第一次见面就冒失的撞进他的怀中,再惊慌的退出,余留满怀的香味让刘耀文辗转反侧。


后来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严浩翔紧贴着他的耳朵,温凉的唇瓣亲上他的耳垂,用有些心虚的语气说其实他当时是故意的。


故意装作崴到脚,在刘耀文经过时直接扑向他。严浩翔再次故技重施,装作委屈的撇下眉,“我这样有心机,你会不会嫌弃我。”


刘耀文失笑,亲昵的将自己的鼻尖贴上严浩翔的,声音又哑又低:“我高兴还来不及。”


如果,如果那天他和严浩翔错过了,如果严浩翔一见钟情的是别人。那该怎么办呢。


严浩翔贴上他的唇的那一刻,刘耀文听到了严浩翔的心跳,与他的心跳声渐渐重合,同频共振。


“不会的,你知道吗,那一天,那么多人,我只能看见你。”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呀,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耀文。”


悠长的梦里,刘耀文看到了他和严浩翔的八年。那样灿烂又幸福的好时光。


他看见他惴惴不安的害怕严浩翔将他抛弃时,严浩翔从兜里掏出了两枚戒指。


“绑住你,也绑住我。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两枚戒指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悦耳动听。


他终于看见了是谁温柔的亲吻他的下巴,对他说等他回家。


严浩翔。


那三个字缠绵于舌尖,刘耀文想喊,却喊不出声。耳边又出现了低低的啜泣声,他知道是严浩翔在哭。


刘耀文心里发疼。像火在灼烧。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心脏依然疼的刘耀文喘不过气。


严浩翔。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身,立刻就见到严浩翔。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严浩翔该有多难过?可一睁眼,他就看见严浩翔伏在床边,握着他的左手,眉头紧锁着,即使是在睡眠也不太安稳。


喉咙发紧,刘耀文忍住哽咽。


窗外春光潋滟,偶尔有一两声鸟叫,刘耀文微微扯了一下手指,严浩翔眼睛都没睁开,就立马起身,嘴里呢喃着耀文。


一睁眼 ,就看见刘耀文冲他笑,嘴角勾起,笑得温柔又平和,眼眶却红红的。他一眨眼,就泪如雨下了。


严浩翔停住动作,鼻子一阵发酸,也跟着刘耀文哭,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半天才做好心理准备,怯生生开口。


“老公……”


他看见刘耀文冲他张开双臂。


心脏急速跳动,严浩翔猛的扑进刘耀文怀里,用了最大的力气抱住刘耀文。


“我家宝宝这段时间受大委屈了吧。”刘耀文摸着严浩翔的头发,柔声安慰。严浩翔去蹭他的颈窝,眼泪都掉在刘耀文的脖颈处,烫的刘耀文发疼。


“才没有呢。”严浩翔仰头,漂亮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十八岁的你也特别特别好,我没受委屈。”



再往后就都是好天气了。气温持续升高,有时候会突如其来的下一场大雨,雨后阳光树叶和雨水的味道混在一起,严浩翔喜欢这种味道。


满满多多在乖乖吃饭,刘耀文穿了外套要出去工作。走之前严浩翔帮他正了正领带,又拿了一把雨伞。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刘耀文接过雨伞,没忍住在严浩翔眉心亲了一下。


等到太阳落山,刘耀文开着车去了一家珠宝店,取了一个盒子又匆匆出来。


是一对戒指,重新定制的戒指。过去的就过去,锁在柜子里也没什么不好。他也尤其怕严浩翔再看到那对戒指会伤心。


刘耀文打开手机看严浩翔给他发来的信息,眼睛里都是笑意。什么满满又不听话啦,多多装高冷不理他啦,冰箱里的草莓出乎意料的甜啦,今天又没有什么灵感干脆跑进厨房研究曲奇饼干啦,读者不喜欢他的结局啦……


刘大总裁发动车子,要回家吃他的宝贝亲手做的曲奇饼干啦。

  


彩蛋是二十六岁的严浩翔穿越回去见十八岁的刘耀文

  


小啦想睡睡

潮汐力

*死对头/破镜重圆

*全身上下嘴最硬严×超级宠的年下弟弟文


-到底又兜兜转转了多少年 

 又熄灭了多少根香烟



01 


“喂。”刘耀文左手举着电话贴近耳边,另一只搭在床边的手适时的弹了弹烟灰,若隐若现的青筋盘踞在手背上,单薄的空调被堪堪遮住腰腹以下,露出轮廓清晰的人鱼线,引人遐想。


对面没有说话。


刘耀文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抬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屏,尽管没有备注,但是那串熟悉的数字还是让刘耀文脸上的不耐瞬间烟消云散。


“严浩翔?”说话的语气也软化下来,好整以暇的等着对面人讲话。


刘耀文身边躺着的...

*死对头/破镜重圆

*全身上下嘴最硬严×超级宠的年下弟弟文


-到底又兜兜转转了多少年 

 又熄灭了多少根香烟



01 


“喂。”刘耀文左手举着电话贴近耳边,另一只搭在床边的手适时的弹了弹烟灰,若隐若现的青筋盘踞在手背上,单薄的空调被堪堪遮住腰腹以下,露出轮廓清晰的人鱼线,引人遐想。


对面没有说话。


刘耀文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抬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屏,尽管没有备注,但是那串熟悉的数字还是让刘耀文脸上的不耐瞬间烟消云散。


“严浩翔?”说话的语气也软化下来,好整以暇的等着对面人讲话。


刘耀文身边躺着的人似乎是被这点动静吵醒,懵懂的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耀文?谁啊,是妈的电话吗?”


“不是,不重要的人,你再睡会。”刘耀文声音放的更温柔,突然听见听筒里传来冷清沙哑的声音:“不重要……的人?”


在外人听来冷静的疑问句,刘耀文却能听出不解和……委屈?


多久没在严浩翔身上看到这种情绪了?


刘耀文突然后知后觉的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开口:“小严总,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耀文……”


严浩翔一句话直接让刘耀文从床上滚到地上。


“你昨天把老子弄的下不了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02


太离谱了,刘耀文开车到医院的时候还是觉得离谱。


天知道自从两年前他和严浩翔分手以后别说是碰一下对方,两人在一个会场都要隔十万八千里。


他们俩是怎么看对方都觉得不顺眼,相看两相厌,商业圈出了名的死对头。


所以严浩翔那句话一定是他理解错了吧?一定是吧。


刘耀文想清楚以后就气定神闲的开车到医院,顺着秘书给的病房号找到严浩翔的时候那人正抱着电脑处理工作。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


“所以呢?严总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故意引我来医院然后放着公司事务不管?”刘耀文撇眉,冷着脸嘲讽病床上的人,“严总是怕江城那块地皮竞标失败?那不好意思,那个项目刘氏拿定了。”


病床上的人身形明显晃了晃,却没有抬头回应他,刘耀文眉头皱得更紧,刚转身准备走,就听到身后那道熟悉的冷淡嗓音响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刘耀文。”


“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刘耀文:??!


“要分手就直接说,我不是那种倒贴的人。你也没必要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你变心了可以直说。刚刚接电话的时候你床边有人,不是吗?”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刘耀文直觉这中间有问题,什么玩意分手,他俩不是早分了吗?还有刚刚他床边的人不是他弟刘耀武吗,严浩翔不是见过的吗??


刘耀文脑袋还没运转过来,就被严浩翔那双通红的桃花眼吓了一跳,“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卧槽……”


条件反射性哄人的时候刘耀文得承认,时隔多年,严浩翔的眼泪对他的杀伤力还是很大。


“不是,你别哭啊祖宗。”手忙脚乱的给人擦眼泪,另一只手慌不择路的按上病床的呼叫按钮。


一直到被闻声赶来的医生带走的时候,刘耀文都在想严浩翔的眼泪怎么能这么多,还烫得人心慌。


……


“所以说他由于车祸丢失了整整两年的记忆?”


“是。”医生叹了口气,“作为家属,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尽量顺着他来。”


想到刚才的事,刘耀文有些心虚的扣手:“如果已经刺激到了呢?”


“那就把人哄好,你自己圆回来。如果患者继续受刺激,很有可能主观的排斥那段丢失的记忆,那就是永久性失忆了。”


刘耀文皱了皱眉,看着病床上明显伤心了的人。


两年前的记忆……那不就是他和严浩翔热恋期吗。


“翔哥……”刘耀文扣了扣裤腿,“那个……还生气吗?”


“是的。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直接叫我翔哥了。”严浩翔没有抬头,手指在键盘上快到飞起。


操,这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严浩翔生气程度可以分等级的话,那么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跟他说话,绝对是最高生气等级。


“严总我拿我重庆流川枫的名誉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想分手,一点点都没有。”刘耀文大脑飞速运转,半蹲在病床前平视着严浩翔,举起三个手指并拢放在头边。


“严总?”严浩翔终于舍得赏他一眼,随后又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是……吗?”说真的在刘耀文的记忆里,他一直叫的都是翔哥,分手以后就叫严总了,但是这俩都被严浩翔否定了,搞得他都不确定了。


“不是哥们,给个提示呗?”


严浩翔:“……”




03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常年健身的缘故,严浩翔身体好的很快,当天下午医生就叫刘耀文来把人接回去。


安静严肃的会议室内响起的电话铃声十分突兀。


正在汇报的项目部部长愣了愣,随即在心里骂人:哪个逆天的手机没开静音模式啊,影响到刘总听汇报不得被扣工资啊。


然后他就看到坐在正中间的刘总气定神闲的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


电话那头似乎有什么麻烦事,刘总眉头都皱起来了,“先散会,剩下两个没汇报完的直接把表格发我邮箱就行。”


刘耀文把人接到副驾驶准备开车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严浩翔家在哪。


“你家地址给我。”


严浩翔皱了皱眉:“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啊,耀文你傻了吗?”


……忘记了身边这是个病患了。


“行。”那就先带严浩翔去他家住两天,希望严浩翔恢复记忆以后不会活活气死。


“安全带系上。”


严浩翔放到安全带上的手顿了顿,从座椅缝隙中抽出来,闭上眼往后靠了靠:“累了,不想动。”


?刘耀文服气,认命的帮严浩翔系安全带,靠近座椅上的人,鼻尖蹭上那人的肩膀,闻到熟悉的玫瑰木质香时,不可控制的心跳加速。


一直到车子启动,严浩翔余光瞥见刘耀文通红的耳尖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纯情了?


倒有点像他俩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了。严浩翔抿了抿唇,别扭的转过头望向窗外,嘴角勾起。




04


现在有个很棘手的问题。


直到洗澡刘耀文才想起来家里根本没有严浩翔的衣服。


他的衣服对于严浩翔来说还是大了些,前两年穿还行,这两年他一直在练肩,和严浩翔的肩宽差距明显,他的衣服严浩翔肯定是穿不了了。


裤子也不太行,严浩翔腰太细了。


刘耀文盯着衣柜发愁,刚关上柜门转身,就看到严浩翔一脸僵硬的拿着一套女装睡衣。


卧槽,那是他姐上次来留在这的。


“你有这个癖好?耀文,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严浩翔一言难尽的看着对面的人。


刘耀文:“……”好他妈尴尬。


“那个……”刘耀文小脑都快萎缩了,现在说那件衣服是他姐姐的有用吗?


“哦对了!那件衣服是你的!”


“我的?”严浩翔皱着眉,细白的手指指着自己,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沙发背上,歪头一脸不可置信。


刘耀文莫名被那根随着歪头晃动呆毛萌了一脸,觉得他们严老师果然是天生猫猫圣体。


“对啊,你去试试,这是你的尺寸,我怎么有这么细的腰。”


我靠,我他妈简直是天才。看到穿着女装出来的严浩翔时,刘耀文在心里把自己夸上天。


这他妈什么绝版福利。


大概是洗了头,严浩翔发尾的水珠顺着纤长的脖子流到锁骨,一部分停在漂亮精致的锁骨上,一部分顺着胸肌没入睡衣里,睡衣是深V款式,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下半身是短裙,堪堪遮住要紧部位,露出一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


刘耀文抬头,感觉到有一股温热从鼻子里流出来。


严浩翔:“!!”


“不是,你怎么还流鼻血了?”严浩翔从床头扯了两张纸帮刘耀文擦,动作轻柔,带着玫瑰香气。


刘耀文抿着唇不说话,耳朵红的要命。


不是,咱以前也没吃这么好啊。这谁顶得住。


还在神游天外,努力克制自己不往严浩翔身上看,刘耀文却突然感觉到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刘耀文:“!!!”


“耀文,我发现主卧没有我的东西。”严浩翔抿了抿唇,有些犹豫,“我们是分房睡了吗?”


“可能是车祸的原因,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就连我身上这个睡衣,我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买过。”


嗓音压的很低,烟嗓刻意营造出来的温柔像一个个吐出的烟圈熏得刘耀文晕晕乎乎,紧接着湿润柔软的吻落在他脸上。


“如果我们之前吵过架,或者发生过什么事,你要如实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刘耀文愣了愣,两年时间发生太多事了,以致于他都快忘了,曾经的严浩翔就是这样,永远是所有人的后背,永远温柔稳重,永远冷静淡定,遇到问题总是第一个提出解决方案。


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




05


刘耀文只觉得自己格局太小了。


他跟一个失忆了的病患计较什么。


在软磨硬泡天花乱坠的跟严浩翔解释了好多遍他俩感情特稳定一点事没有以后,严浩翔终于放弃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那你亲我。”


刘耀文:“?!!”


“不是,我们……那个……”


严浩翔直皱眉:“我们的感情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又绕回来了?


刘耀文摆烂了,直起身子凑过去准备亲一下脸就退开,措不及防的被严浩翔搂住脖子吧唧一口亲在嘴巴上。


亲完以后严浩翔就躲进被子里不出来,只露出额头和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卧槽……好乖好可爱……




06


“咚!”


刘耀文早上是被踹醒的,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上了。


一脸懵逼的揉了揉眼睛,昨晚被严浩翔哄着改了称呼,刘耀文迷迷糊糊的开口:“宝贝,怎么了?”


没等来回应,刘耀文就看到严浩翔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耀文:“?”


这是……恢复记忆了?


……


“严总今天好吓人……”

“严总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真的很恐怖!!”

“卧槽我怎么第一天报道就赶上这种事。。”


严氏集团大楼顶层隔绝了一切议论,严浩翔对着电脑上的文件打字,对面进行汇报的财务管理手心不停冒冷汗。


“严总,这个季度的财务表报我已经寄到您邮箱了,下个季度的预支和收益已经汇报完了,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严浩翔终于回过神来,捏了捏眉心:“没事了,你去工作吧,把刚刚汇报的内容也一起发我邮箱。”


删掉电脑里刚刚输入的乱码,严浩翔烦躁的吐出一口浊气。


脑子里都是昨天发生的事。


还有什么是比失忆之后找上前男友死缠烂打结果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全部都记得更尴尬的事情。


严浩翔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了,还被哄骗穿了女装。


……啊啊啊啊啊。


严浩翔把手里捏成一团的草稿纸丢进垃圾桶,趴在办公桌上装死。


只有从胳膊中露出的通红耳尖暴露了主人的真实心情。




07


自从那天之后刘耀文有一周都没有再见到过严浩翔。


那人有意避开他,酒局也拒了,合作也推了,竞拍也不参加。


“诶,出来喝酒专心点,你今晚怎么老走神?”丁程鑫拍了拍刘耀文,今天是他回国的接风宴,特意把刘耀文叫出来喝酒。


结果这小子不停的看手机,压根心不在焉。


丁程鑫挑了挑眉,趁刘耀文发呆间隙塞给人一杯酒,“等谁电话呢?”


“严浩翔。”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丁程鑫包了一大口威士忌,结果听到人的声音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谁???!”


“是刘耀文。”严浩翔无奈的看着对面激动的要跳起来的宋亚轩。


“脆脆,我没复合,你别那么激动。”


“你这失忆要不要太巧?!”怎么就刚刚好记得跟刘耀文谈过啊。


“尴尬,太尴尬了,你干脆和脆爷我一起当壁虎算了。”宋亚轩皱着那张娃娃脸,不停输出抽象语录。


“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好了,以后避着他点就是。”严浩翔挑了挑眉,看向宋亚轩,“走,脆脆,陪我喝酒去。”




08


“你俩当初分的时候我和你马哥都不同意。”丁程鑫眉头紧锁,又闷了一口威士忌,整个人看起来已经不太清醒。


“你俩之前出个差另一方都得去搞个酒店陪着,怎么舍得分手的啊。”


刘耀文没说话,沉默的喝酒。


他也很想问自己,这么多年都想问,当初是怎么舍得分手的。


烦躁的点了根薄荷烟,刘耀文看着手机屏幕上干净的通知栏,猛吸了一口烟。


……


“脆脆,我去外面透透气。”严浩翔估摸着可能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他喝点酒以后头晕的不行。


意识模模糊糊间,看到昏暗的走廊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正想过去看一眼,脑袋突然一阵钝痛,逼得他不得不靠着墙喘气,闭上了眼睛缓解。


等再次睁开眼时,严浩翔发现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怎么那么像刘耀文?”严浩翔脚步顿了顿,“算了不管了。”转身进了洗手间。




09


刘耀文在走廊里自虐般吸完了两包烟后觉得这样有点不道德,干脆转移阵地去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熟练的捞了根口袋里的爆珠蓝莓。


沉默着吸烟的男人眉目间透着沉稳,黑色皮衣却给男人填了一丝痞气,内里的花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肩背很宽,长袖被卷到小臂处,露出手臂上的青筋和肌肉。


严浩翔眼神迷离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快步上前夺走男人手中的烟,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张嘴含住湿润的烟嘴,漫不经心的吸气,把烟雾吐在男人面上。


刘耀文眸色暗了暗。


严浩翔看不清男人表情,眯起眼睛笑了笑,像只狡黠的黑猫,一口咬住蓝莓爆珠,一步步逼近刘耀文。


刘耀文没躲,伸手搂住了对面人的细腰,指腹摩擦着温热的皮肤。


“痒。”严浩翔抖了抖,烟嗓上扬,反而像撒娇似的。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严浩翔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将自己口里的蓝莓爆珠送了过去。


刘耀文扶在严浩翔腰上的那只手瞬间加重,呼吸也不可抑制的加重,却没有轻易动作,任由严浩翔壁咚。


只是在人撤开之前又按了回去。


“带我回家……耀文。”


“……”


“好。”




10


第二天从一片狼藉中醒来的时候严浩翔人都麻了。


他妈的昨天怎么又失忆了。


这玩意还能反复是吧操操操操。


他昨天喝多了,本来是想去洗手间清醒一下的,结果他妈的又失忆了。


问题是失忆里的他为什么这么热情这么开放……


严浩翔看着房间地板上撕烂的衣服,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咽了咽口水。


玩大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11


人真的会反复喜欢上同一个人吗?


刘耀文觉得是的。


“得了吧什么反复喜欢,你忘记过他吗?”丁程鑫看了眼刘耀文叹气,“你就在这棵树上吊死吧弟弟。”


“都分两年了竟然还能被人哄上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卧槽!”刘耀文震惊,“你怎么知道?!狗仔拍到了?!”


丁程鑫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这到处挂彩的脖子还能是自己咬的?”


刘耀文顿时心虚的摸了摸脖子。


……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复合啊?”


“什么?!”严浩翔顿时站了起来,“不可能!”


宋亚轩拿起一个薯片向上抛,用嘴接薯片,被薯片砸一脸后骂了一声,转头看严浩翔,“怎么不可能,多的是破镜重圆的。”


“脆脆!”严浩翔皱眉,“我那是失忆以后干的糊涂事,我俩早就分手了。”


“再说,我这次肯定是真的好了。”


固执的人类。宋亚轩懒得再劝,又开始玩他的薯片杂技。




12


然后就真的被宋亚轩说中了。


第八次从刘耀文床上醒来的严浩翔已经彻底摆烂了。


刘耀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严浩翔没走还有些错愕,以为人还失忆着呢,凑过去黏黏糊糊的亲了亲,宝贝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被严浩翔踹下了床。


刘耀文:“???”


“滚。”声音哑的不能听,严浩翔气的磨牙,“老子不想动了。”


刘耀文反应过来,没脾气的给人盖好被子,又急匆匆的出门,


等严浩翔一觉睡醒的时候就闻到熟悉的饭菜香。


没急着出房间门,严浩翔先在手机上处理了好几封公司的邮件,发现手机没电了,习惯性的拉开床头第二个柜子,却摸到整齐的盒子。


严浩翔扭头:“?”


偷看别人的东西不好。严浩翔想了想,前男友不算别人。


……


刘耀文在门口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敲一下门再进去。


他主要是有点担心里面人想不开直接跳了。


第一次跟严浩翔酒后乱来以后他就后悔了。


趁着人失忆了就欺负人,他可太混蛋了。


一边发誓事不过三一边又拒绝不了一点。


这他妈什么事啊。刘耀文常常懊恼得不行,偏偏失忆了的严浩翔又乖又撩,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唯一一次盖着被子纯聊天,两个人都洗了两三次冷水澡,最后刘耀文被生气了的严浩翔赶出家门。


失魂落魄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这他妈不是他自己家吗?


无奈的低头失笑。




13


刘耀文一推开门就看见红着眼眶的严浩翔,顿时慌了神,条件反射性的就开始哄人。


半蹲在床头仔仔细细的给人擦眼泪,一口一个我错了我滚蛋对不起别哭了。


严浩翔被他那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的举动逗笑,红着眼睛抬手揉了揉面前人的头发。


“耀文。”


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刘耀文手一顿。


“这是……又失忆了?”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凑过去贴了贴刘耀文的脸,轻声说:“我们复合吧,耀文。”


怀里的人瞬间僵硬。


人为什么不能反复爱上同一个人?没有人规定过。


当严浩翔看到那些被刘耀文精心收藏起来的,他的发带,他的戒指,他的打火机,他的各种小玩意时,就心软了。


又或者说更早。


在他几次失忆受到刘耀文细心的照顾时。


在看到那本刘耀文拱手相让的地皮竞标书上写着求原谅三个字时。


又或者在深夜惊醒时意外听到刘耀文呢喃的道歉时。


严浩翔视线落到最靠近柜子边的小盒子里。


是上个月酒吧天台那根被他叼过的蓝莓爆珠烟头。




14


“不是,所以你俩当初为啥会分手啊。”


严浩翔思考了好一会,“不记得了。”


“不过我记得是刘耀文提的。”


“我猜到了,”宋亚轩往嘴里丢了个葡萄,“你一点也不像是会因为感情问题困扰的人。”


严浩翔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讲话。


怎么分开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谁提的分手也不重要。


之前因为那些恩怨,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两年后的刘耀文。


现在却突然发现,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变成熟,变温柔,刘耀文身上那些令他喜欢的闪光点从不曾消失,反而因为时间的洗礼而更加稳重。


“刘耀文呢?”


“什么?”


“他还喜欢你啊?”


“我猜不是。”


“?”


“他爱我。”





END


隐藏结局是后续甜饼

甜剧场——关于失忆时期的严浩翔到底是怎么撩刘耀文的



偷乐.

室友让我翘高点

爹系套路深刘×反射弧巨长严

1.

请问学校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房子??

宿舍很好,和舍友相处得也很融洽。

但是上铺兄弟说梦话叫我翘高点。

在线等,挺急的。

2.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兄弟对我很好,我不知道男同竟在我身边!


还觊觎了我很久。

3.

“严浩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


视频里刚刚还在冒粉色泡泡,现在突然一脸要刀人的是我好友宋亚轩,大晚上非要拉着我讲他和他男朋友甜甜的爱情。


顺带说一句他男朋友是我发小,以前我可没少为他俩的爱情助力。


“在听在听,说到真源亲手给你剥了网红柚子。话说回来,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都没吃过,他这个重色...

爹系套路深刘×反射弧巨长严

1.

请问学校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房子??

宿舍很好,和舍友相处得也很融洽。

但是上铺兄弟说梦话叫我翘高点。

在线等,挺急的。

2.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兄弟对我很好,我不知道男同竟在我身边!


还觊觎了我很久。

3.

“严浩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


视频里刚刚还在冒粉色泡泡,现在突然一脸要刀人的是我好友宋亚轩,大晚上非要拉着我讲他和他男朋友甜甜的爱情。


顺带说一句他男朋友是我发小,以前我可没少为他俩的爱情助力。


“在听在听,说到真源亲手给你剥了网红柚子。话说回来,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都没吃过,他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一个柚子就给你拿下了。我舍友也给我剥过柚子呢。”


宋亚轩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你们成天卖腐,有本事来个真的啊!张哥还亲手喂我呢!”


“我打游戏的时候我舍友也喂我啊。”


“张哥帮我写作业!”


“作业是什么?我舍友都没让我见到过。”


“张哥经常给我买奶茶和小蛋糕!”


“哦,我舍友早请我喝过了,不过有一说一最近那些奶茶店的新品都不好喝。”


宋亚轩怒锤桌子,开始发疯。


“张真源天天叫我宝贝,还天天亲我!舌吻的那种!”


“……”


“你和你舍友也来一个呀”


“咱就是说好胜心可以不用这么强的。”


为了防止宋亚轩再说出点别的我不能听的东西,我选择认输


突然他双眼一亮,“哎,说真的,你们俩真的没可能吗?我感觉你舍友对你好的不太一般哦,都快赶上张哥对我的1/10了~”


我真是无语住了,都说磕CP的女人可怕,事实上男人磕起cp来也不遑多让。我和我舍友,我们俩这么无辜这么清白的人儿都能被磕起来。


“我们俩是绝对坚定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不要侮辱我们的友谊好吧。请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直男的,OK。”


宋亚轩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喂你吃饭给你剥柚子的直男友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相信我,浩翔,你舍友对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兄弟情。”


我不屑:“净扯。”


“那我们来玩快问快答。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那当然了,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


 “那他是不是从来没和你发过火?” 


我思考了一下,“好像没有,我俩从来不吵架。” 


“那他肯定喜欢你。” 


我很是无语,“食堂大妈还对我很好呢,楼下捡破烂的大爷还没和我吵过架呢。他们都喜欢我?” 


宋亚轩啧啧摇头,“你现在的发言可真像渣男,享受着人家对你的好,还要矢口否认人家对你的感情。” 


我:“什么鬼?我又不是钱,咋可能所有人都爱我。” 


“他是不是只对你这么好,他对其他舍友也这样吗?”宋亚轩直接一针见血的问道。 


然后我就突然发现,好像他确实只对我这么好……对其他舍友好像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那、那我对他也比对其他舍友好一点啊!” 我开始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但我依旧坚持我们之间的友情。


 “那还不简单,说明你也喜欢他呗。” 宋亚轩毫不在意的扔出这句话。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室友在叫我。


“翔哥,你打完电话了吗?打游戏不?”


我一回头就受到了颜值暴击。


艹,难怪那些女生叫他重庆吴彦祖,这小子是真tm有点东西啊!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湿着,不守男德的裸着上身,正歪着头用毛巾擦头发。


“我靠,你怎么不穿上衣?”我一把捂住手机镜头,不知道是害怕他赤裸的上身被宋亚轩看到,还是害怕他被张真源刺杀。


他把毛巾拽下来,一脸奇怪“你发什么疯呢,我平时洗完澡不也这样吗?”


“好像也是哦”


那边宋亚轩还在不停的喊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别那么小气嘛。”我顿感无语,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4. 

"嗯?你朋友刚刚在说什么呀?"


"哦,没什么,他说他要睡了。"我面不改色的撒谎。


"那还打不打游戏了?"他一屁股坐在我床边。他就在我上铺,平时经常坐我床上,但是今天我却觉得很奇怪,离的太近了。


"咳、今天先不打了,我困了,明天再打吧。'


他狐疑的看着我,"你今天睡这么早?"


我点点头,"对,早睡早起身体好。”


  

听了我的话,他嗤笑一声,狠狠揉了一把我的头发,"就你还知道什么叫早睡早起?


"三点睡,六点起,那确实是够早的。"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把他翻身压在身下,让他知道知道嘲笑爸爸的下场。


但是我现在对于他亲昵的行为,满脑子都是亚轩说的他喜欢我。


  

我心思很乱,一手拍开他,"好了,别闹,我不太舒服,先睡了。"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想问我怎么回事。但是我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他耸耸肩,也不再管我,只是叫其他舍友打游戏小声一点,说我可能不太舒服。


5.

我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上床,打开了蓝牙耳机,手在动,打开了游戏。


我根据他的手部动作分辨了一下,在打吃鸡。


看到舍友这么正常的反应,我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被宋亚轩带跑偏了。


哪有可能这么巧,男同就是我兄弟啊。


确定了自己的多心之后,我选择偷偷玩手机。


  

开玩笑,哪个男大学生晚上十一点就睡觉啊。


生前何必安逸,嘎后自会长眠!


不过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只能像做贼一样悄悄咪咪的玩。


主要是宿舍床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了。


下面的人一翻身,上铺的人就好像地震了一样晃。


以前我每次一动,他就总喜欢占我便宜,"乖,自己动。"


6.

费力捞到手机之后,我屏住呼吸,拿起手机熟练的开始刷抖音。


刷了一会儿我发现今天的抖音为什么那么奇怪。


一会儿给我推耽美剧,一会儿给我推双男主小说。最过分的居然还有太太画哈利波特的同人漫。


  

啊!!!!马尔福和哈利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吗?!


不过该说不说,真香。


刷了一晚上大数据推送的男同视频,我果不其然做梦了。


梦里我是哈利波特,本来正跟"马尔福"打的难舍难分,突然"马尔福"抱住了我。


"翔哥"


"马尔福"深情地唤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抬头,"马尔福"长着的赫然是他的那张脸!


7.

我草草草!!!!


我一声怒喝猛的坐起。


然后就和学生会检查内务的学弟们面面相觑。


"学长,你刚刚是说这位学长不舒服所以才卧床的。对吧?"


  

最后他好说歹说才没让学弟扣我分。当然,我觉得也有我的演技一份功劳。


"咳咳……学弟慢走啊,刚才做噩梦没吓到你们吧……咳……"


学弟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刚想说话。刘耀文啪地把门一关,完美隔绝了。


"行了,别装了,演的比你做调查问卷时的答案都假。"


我翻了个白眼,"谁让你撒谎说我不舒服。"


"不是你昨天晚上自己说的吗?"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僵住,恨不得回去给昨天的自己两个大嘴巴。


"我昨天是不舒服,但是我今天好了呀。"


他照着我脑袋呼了一巴掌,"啊对对对,天塌下来有你的嘴顶着,百年之后你的嘴都是硬的。"


他背着我在整理桌子,"今天要不是你爸爸我机智,你早就被扣分了,还不磕头谢恩。"


呵,不就是分而已,能比我的尊严重要?


"放肆!竟敢对你爷爷我这么说话!"


他转过身,戏谑的看着我,桌子上摆着散发着金光的早饭。


"嗯?"


'祖宗!"我立马狗腿,"这种小事怎么能劳您大驾呢?来,您坐,我来。"


8.

在早饭的快乐中,我暂时放弃了自己不值钱的尊严,也忘了昨天晚上的梦。


吃完饭后,我瘫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他突然凑到我的面前。


和昨晚梦里的角度一模一样。


我一把推开他,大喊,"这是另外的价钱!"


刘耀文:????

"我拿你张卫生纸还要我钱?"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尴尬地看着他手里迎风招展的卫生纸。


半晌,他又开口道,"你脸红什么。”


嗯,我该怎么说?


难道要我说,昨天你就是先这样抱我,然后我们就开始这样那样了?


说出去小爷还怎么在社会主义的道儿上混了?


"吃饭热的。"


他看了眼手机,"今天十八度。"


我:…………


"就是热的,不然还能是看你看的?"我依旧嘴硬稳定发挥。


他笑了笑,"我知道,文哥的魅力无敌。"


我干呕了两声,两人互怼了几句把话题混了过去。


9.

对于大学生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早八。


上课的时候他听课听的认真,我躲在他旁边摸鱼。


这时有人开始给我发消息轰炸。


我一点开,


'惊!男同竟在我身边….','你其实不知道你的性取向','如何掰弯自己……'


有主的萨摩耶:"细节很多,建议反复观看。"


"有主的萨摩耶"是我给宋亚轩的备注,因为他真的很像萨摩耶,我给我发小备注的是“萨摩耶的主人”。该说不说,我可太会取名字了。


我:"仿佛看到了我妈群发的养生链接。"


有主的萨摩耶:"就知道你不会看,我已经帮你整理出来了,你只要照着对比就行。"


有主的萨摩耶:"首先我们要确定你舍友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我:"不是。"


有主的萨摩耶:"1,吃饭的时候会喂你东西。     2,……


我:"都说了不是啊!你到底有没有看我发的消息!"


有主的萨摩耶:"加油!"


 我:"....……”


宋亚轩给我发的问题足足有二十多个,每一个都让我这个纯情少男大长见识。


这种事情还没确定对象喜不喜欢自己,应该就已经被当做是变态了吧喂!


我一直陷入怀疑中,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下课了。

他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嘿,下课了。"


我立马回神,看到他的脸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


都怪张真源家的萨摩耶发的那堆东西,我只是想象力丰富了一点而已,不过分吧。

"走,吃饭去。"


10.

到了食堂,我负责占座,他负责打饭。


等他回来之后,我发现他居然买了我最爱吃的薯饼。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我一脸欣喜的接过来,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他骄傲地说,"我还不了解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唔……"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吃饭呢,别说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手心,他的嘴唇好像湿漉漉的,激得我立马把手抽了回来,在裤子上擦了擦,试图擦掉刚刚奇怪的感觉。


一顿饭我吃的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宋亚轩发的那堆测试方法。


他一边吃自己碗里的饭,一边往我碗里夹我爱吃的菜,"怎么了,刚刚不还饿吗,赶紧再多吃两口。"


我端起才吃一半的米饭。突然想到问题里面第一个就是"让对方喂你吃东西。"


我可不是想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嗷,我就是好奇我们的友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咳……那个、那个,我想尝口你的。"


说完我闭上眼睛,张开嘴等着。


半晌,他笑了一声,往我嘴里塞了一口鸡腿,"你要不是张着嘴,我还以为你是向我索吻呢。"

他真的喂我了!


我睁开眼睛,有种莫名其妙的开心,一定是因为今天的鸡腿太好吃了。


"索吻?哼,想得美。"


11.

“小祖宗这一点不吃了?那,走,跟文哥打球去。"

我伸了个懒腰,为什么有人吃完饭之后能这么有活力,他是小狗吗?


"吃完饭就运动,你不怕胃下垂?"

他了解我吃完饭就不爱动,顺便帮我收好了餐盘,胡乱揉了几下我的脑袋。


"你文哥的胸不会下垂就行。"


我瞬间炸毛,"啊啊啊啊啊!你没洗手就摸老子头!全是油!"


他耸耸肩,"就二食堂这菜的油水,还能把你头发弄油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打了个哈欠,心安理得的享受舍友的服务,懒懒地开口,"你去玩呗,我回宿舍睡觉。”

他摇摇头,"不打了,跟你一起回去,我怕你睡路上,再被人捡尸。"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那离谱测试表,"第八条,愿意陪你而放弃自己的计划。"


仔细想想,好像总是他在迁就我。


"愣着干什么,走了。"


我噢了一声,挠了挠头发跟了上去。


12.

下午课后,他自然的登上我的账号帮我做作业,然后丢给我一本笔记。


"这两天的笔记,快点补。别等着期末哭着求我帮你。"


"第十六条,帮你解决你的麻烦事。"


"谁求你啊,真是……"


自从有个宋亚轩发的测试表,原本觉得日常的都很好都变得暧昧。


“最近奶茶出新品了,老四给老二买了,听说,挺好喝的,走,文哥请你。”

第三条,有好吃的第一时间会想的你。


我吞了吞口水,觉得这样不对。万一他真喜欢我,但我又不喜欢男人,这不就纯纯渣男了吗?还是吃软饭的那种!

“我还是不喝了吧……”

“草莓味,季节限定。”

“冲”


晚上,我摸着自己的八块腹肌,唾骂自己的不坚定。

他突然坐到我的床边,顺着衣服下摆进去,伸手捏了捏我的肚子。

随后,他眼睛一亮。

“手感这么好。”

说着又捏了两下。


我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热气顺着脖子往头上顶。

“别碰我。”


我怕他看出我的不对劲,立马转身用屁股对着他,恶声恶气的说“我又有点不舒服了,先睡了。”


他拍了拍我的屁股,评价,"还真挺翘的。"

我在心里暗骂,翘你二大爷!


被他触摸过的地方有着异样的感觉,总像是有触感停留在上面,久久不消散。


13.

经过今天一天的观察,我发现他确实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好吧,有很多。


但是我不喜欢男的啊!!!!兄弟


嗯……大概是不喜欢的吧……


我的脑子一晚上都乱糟糟的,一直熬到宿舍人都睡了,我没忍住捞起手机。


给宋亚轩非常含蓄的发了消息。

"你发的有一大半都对得上是什么意思?"

"这玩意靠谱吗?"

"别误会,我是帮我一个朋友问的,他问我怎么办,我也不想理的,但是我想着你可能比较懂,所以我帮他来问问。"


可能是太晚了,宋亚轩没回我消息。


于是我打开百度搜索,"舍友可能喜欢我怎么办?"

下面的回答参差不齐。


翻看着下面的各种回复,有支招让绝交的,有说直接挑明拒绝的,甚至还有秀恩爱的。

我觉得还不至于绝交吧,而且挑明也很尴尬哎。

至于那种秀恩爱的,请带着爷的祝福滚出爷的视线。


我盯着上铺的床板,想透过床板看清他的内心想的究竟是什么,里面到底有没有我。

呸!什么有没有我,我在想些什么东西呀!


最后,我决定去学校万能墙上求助。

     "墙,我的舍友总是对我特别好。我朋友说他喜欢我,我越看越觉得有可能怎么办?

       每次打饭他都打我爱吃的东西,还帮我收餐盘,平时也经常请我喝奶茶。当然我觉得这些都是好朋友之间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520会找借口带我出去玩,说两个单身狗一起过……

        前段时间网上的手剥柚子和十根烤肠火的时候,他也给我买那些……

       他平时没事还总摸我,占我便宜。我知道男生有时候会互相卖腐,但是大家都是坦坦荡荡,就给人感觉很正常。

       但是他每次撩我都是适可而止,每次都把气氛搞得很暧昧。

………………


请大家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是我舍友真的喜欢我,还是我太普信了,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码死,谢谢。"


就像抛硬币做选择一样,有时候硬币还没落下就已经定好了结果。


我虽然这么问,但是梳理一遍过后,心里也有了结论,却不敢确认。


14.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一睁开眼。

又是和昨天早上的几个学弟大眼瞪小眼。"学长,你今天又不舒服了,对吧?”


学弟十分善解人意,然后把我的名字记在了小本本上。


我刚想据理力争(狡辩)


只见刘耀文缓缓掏出了请假条。


我乖巧地躺在床上,微笑:安详的像个死人一样。


学弟愤恨的划掉了我的名字。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学长再见。

然后把门关得震天响。


"年轻人,太暴躁。"


我点评了一句,回头看见他一脸玩味。"说吧,这两天怎么回事?"


我开始装傻充愣,"什么?我没事啊?


他眯着眼睛,环抱着胳膊,"你骗得过谁都骗不了我,就你?”


"今天有没有带我的早餐?饿死了。"我生硬的扭转话题。


他见我不想说,拿我没辙,叹了口气。


"有。我在还能饿着你?你要是不吃早饭,胃估计又要疼了。"


15.

趁着他上课记笔记,我像做贼一样的点开了宋亚轩的头像。


对话框里一片绿色,好像我是只舔狗一样。可恶!不该说的时候像个机关枪一样,该说的时候他又不说话了。


于是我又打开了万能墙,发现墙墙的效率真是杠杠的。昨天夜里三点就给我发了出去。

码的死死的。


打开评论区,我火了。


也不是我火了,是这条说说火了。


一夜之间被转了几百次,评论也过了几十条,而且刷新之后发现数量竟然还在升!


我突然意识到,我昨天说的那么详细,如果他看到了,肯定知道是我发的!

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认真听课。


我急忙联系万能墙,把我发的东西删掉。


但是这会儿墙又像不存在真人皮下一样,一句话也不回。


我破罐子破摔,翻看起评论区。

【一颗草莓糖】:姐妹,别乱想,他就是喜欢你。

【云淡风轻】:我先磕为敬! cheers !

【花开富贵】:请问从哪个方向磕头能遇到这么好的对象?

【封心锁爱】:我当时给我对象看了别人男朋友薄的柚子,他嫌太麻烦,还说我物质?


然后这一整栋楼下面都是在劝分。

【路人甲】:姐妹,这还不分留着过年?

【封心锁爱】:谢谢关心,已经是前对象了。

【小丁做事小丁当】:啊啊啊!谁懂啊!我可太吃这种设定了! kdl ! kdl !

kdl ?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 KPL , kdl 又是什么?


【双北封神】:姐妹,别犹豫,从了他。

【我磕的 cp 都是真的】:懂事的民政局已经自己过来了,请给我原地结婚!


下面全都是这种不正经的话,看头像还都是小姑娘。

现在的小姑娘,私下都这么豪放的吗?


我摇了摇头,逐渐看入迷。


"看什么呢?"

突然凑近,近到呼吸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慌张地把手机向下扣住,生怕他看到上面的内容。

"没……没什么。"


他狐疑的看着我,距离近到我好像马上被看穿了。


"最后一排的两个同学,上课不要亲嘴,再怎么忍不住,也都等到下课再说。”


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都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我


我看见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连忙弹开。


台上的教授一手抬着眼镜,眯起眼睛。言语中还带着那么点儿不确定。


拜托,您近视度数那么高,就不要乱看了!


还有,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在说什么???


16.

有了课上的事情后,我更不敢和他凑到一起了,生怕被别人看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问题。


我罕见的没有等他收拾完就撂下一句,"我回宿舍了",然后就跑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回去。


我的心里实在太乱了,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


我在脑海里回顾了我和他相处的点滴。

不得不承认,我俩确实看起来不太直。


但是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没准他和我一样,都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呢?反正我们的眼睛都不会变。


我下定决心一会儿催着墙把我昨晚发的都删掉,以后再也不去纠结喜不喜欢这种问题了。


我刚把问题想开,回头就看到了他站在我的身后。"嘿!这么巧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万能墙上的,我看到了。”

他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你……你说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


"我说万能墙上,你发的问题,我刚刚看到了。"


他很平静的看着我。


"你想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你。"

艹,这一记直球打的,天生勇敢这么勇的吗。


"你、你说什么?"我保持着呆呆的表情,犹如复读机,妄图给糊弄过去。


他笑了一下,"我说,我给你写作业是因为喜欢你;给你买奶茶、点你喜欢的菜也是因为喜欢你;找借口陪你过520,送你礼物,都是因为喜欢你。现在听清楚了吗。"


我刚刚给自己树立起的友情观,又崩塌了。

"我……我不知道。"我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作何反应。


明明是他表白,他反而安慰我,"没关系,我知道可能会吓到你,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他目光灼灼的,好像小狗,我似乎能看见他竖起的耳朵。


不过我第一反应却是想逃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眼睛一直亮晶晶、湿漉漉的,直到我转身逃走也没有追上来。


17.

在外面胡乱逛了半天,我还是不想承认我可能是个 gay 的这个事情。


活了二十多年都认为自己是个直男,突然一下告诉我可能是弯的,这谁也撑不住啊。


等我回到宿舍,他已经在了,其他舍友也都在。


这让我十分惊喜,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定会尴尬的想找地缝。


"我回来了”


我不知道和谁说话,反正是念叨了一句,老二和老四都回了我一句。

只有他一句话没说。


他在剥柚子。


我记得上次吃他剥的柚子时,我说了一句,如果每天都有柚子吃就好了。


我下意识的想,这个柚子是不是给我的?


我就像等看别人给大家发好吃的一样,明明很期待,却还要装作不在意。


漫长的弯待让我知道,原来剥柚子这么麻烦。


要很用力,也要很小心。


想到之前那个被我随意吃掉的柚子,忽然生出了几分愧疚感。


终于,他剥好了柚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先给我吃。

而是直接问了大家。


"老二老四吃柚子吗?要吃,自己来拿。"

老二和老四一脸惊奇,"文哥,你居然没第一个给好香,咋的,你俩吵架了?”


他神色如常,“没有啊,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喂小黄。”


小黄是学校里的一条流浪狗。


老二和老四对视一眼,冲上去抢柚子。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不对劲,或者有人注意到了,但不想理我。


我突然有些委屈。


虽然知道他的柚子从不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也知道刚刚我的逃避可能伤了他的心。


但是我就是委屈。


忍了一会儿,柚子马上都被吃完了,我偷偷给他发消息。


"我也要吃柚子,你为什么不给我?"


他收到消息,抬头看了眼我,自嘲的笑了笑。


然后我看着我们的对话框上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他的手指一直不停地打字,我亲眼看着他打完又删。我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发到我手机上面的只有一句话。


"你想吃就自己来拿。"


我突然开始犯倔。


"我只要你给我的柚子。"


发出后,我瞬间回神,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我听到他轻笑一声,和刚才的笑完全不同的那种。


他起身,拉着我的手。


路过老二和老四的时候,顺便虎口夺食,抢了一瓣柚子。


然后拉着我一路到厕所,利落的把门锁上,他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直直地看着我。

我的眼神这次没有躲闪,也看着他。


他把柚子塞到自己嘴里。


下一秒,含着柚子亲到我的嘴上!


他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揽住我的腰。


柚子清香的味道充满了口腔,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被掠夺走。


我和他分吃了一块柚子,他像只野兽一样在我嘴里觅食。


回过神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挣扎着推开他。

他在我开始挣扎的时候就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一脸受伤的看着我。


我捂着嘴,对他的行为简直不能理解!


"你一定要在厕所里吃着柚子亲我吗!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18.

他楞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趴在门口偷听的老二和老四。

"亲上了!亲上了!”

"嘘,小点声,怎么没动静了?"


我微笑着拉开门,老二和老四跌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喜欢我的这件事的。


老二:"就……很久之前啊,没办法🤷‍♂️,耀文表现的太明显了。”

老四:"昨天的万能墙我们也看到了,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俩。”

老二:"对,我们发现你们俩今天不太对劲,还特意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老四:"我们偷听主要是怕你们俩打起来。"

老二和老四一唱一和。


我看了他一眼,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刚刚强吻我时的强势,连连摆手,"我真不知道他们都知道了。你相信我”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宋亚轩救了他们三个。

"谢邀,刚睡醒,昨晚和张哥弄的太晚了。"

"江湖术语,我有一个朋友。"

"别抵抗了宝,他肯定是对你不怀好意的。”


我拿起手机回复,"已经在一起了,谢谢。"


宋亚轩:???

宋亚轩:!!!细节!我要听细节!


19.

在一起之后,我们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一样的是他每天不用爬上铺了。


有一天晚上,他搂着我睡觉。


我听到他迷迷糊糊说梦话,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我凑近了一听。

" 翔哥,再翘高点……"


第二天,万能墙又出了新截图。

      "请问学校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宿舍很好,和舍友相处的也很融洽。但是舍友晚上做梦喊我翘高点。

  在线等,挺急的”


后来我还是让万能墙删了我发的东西,因为这几张截图不仅在学校传开了,甚至被传到了网上。

有一部分人在磕我们两个的 cp ,还有一部分认为截图是假的,营销号编故事。


不过,无论别人怎么想,我和他一起顺利毕业,还在同一个城市找了各自喜欢的工作。


当然,买房太贵了。

所以我们俩分摊一下,嗯,很合理。


  


  


  


  



  


  


  

诉澹舟

周旋久

*祺翔

*金主关系/酸涩/1w+

 

01.

 

雪覆盖下来时我才发觉竟步入十二月,又是一年到头。手机里的来电响起,是马嘉祺助理的电话,匆匆一句马总今晚不回来住便挂断。于是我垂下手继续没目的的随处行走。路灯下的雪很纯净,像爱、纯粹的爱。


想来这是我和马嘉祺认识的第三年,也是他包养我的第三年末,再有一个月整,这份白纸黑字的合约便没有一点价值。

 

二十一岁以前,我是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模样,家庭美满,父母支持我的音乐梦,我顺心顺意的长大。可某一天我的人生像戏剧般支离破碎,我爸爸凌晨时心肌梗塞去世,葬礼现场又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群人说讨要债务。

 ......

*祺翔

*金主关系/酸涩/1w+

 

01.

 

雪覆盖下来时我才发觉竟步入十二月,又是一年到头。手机里的来电响起,是马嘉祺助理的电话,匆匆一句马总今晚不回来住便挂断。于是我垂下手继续没目的的随处行走。路灯下的雪很纯净,像爱、纯粹的爱。


想来这是我和马嘉祺认识的第三年,也是他包养我的第三年末,再有一个月整,这份白纸黑字的合约便没有一点价值。

 

二十一岁以前,我是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模样,家庭美满,父母支持我的音乐梦,我顺心顺意的长大。可某一天我的人生像戏剧般支离破碎,我爸爸凌晨时心肌梗塞去世,葬礼现场又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群人说讨要债务。

 

当时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她被推搡着伤了腰,看到那些人拿出来真真切切的证据又晕过去。当我到地方时葬礼被人砸的很乱,120停在我妈妈身旁。

 

我自小对感情很模糊,我不知道爸爸有没有错,他想维持这个家的美好,于是被骗了就自己还着债务,只口不提,当我坐在病床陪护妈妈时,我开始怪他,怪他尽力维持这场美好的梦,怪他突然离去。

 

二十一岁是我人生的一个顿号,很漫长、很痛楚。而马嘉祺很巧的做了我人生跨度的见证人,他亲眼见到我意气风发的最后一瞬,又见到我第一次低声下气给人陪酒。

 

我常常想如果他只见过我张扬、意气的模样,那我们一定爱的大刀阔斧、酣畅淋漓。但偏偏他都见过,见过我不把世界放在眼里,见过我屈身捡钱,于是我会想没有人会爱吻我细碎的疤痕,他也只愿轻吻我柔软的唇。

 

 

02.

 

我和马嘉祺第一次见面时是在我的二十一岁生日,白天朋友定了loft玩一整天,偏偏大家兴致都高的要命,又跑去live house瞎唱。晚上朋友还很仪式感的陪我切蛋糕吹蜡烛,破洞裤窜风都不冷。而玩嗨后大家说去开卡丁车,我点头也随着他们去。

 

场地在室外,我们去的时候才发现场地被人包了一半,包场的人还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甚至带了副金丝框眼镜,模样很帅,也挺野,但穿的正经的像在谈八百万单子,格格不入我当时都在想他坐下会不会劈裆,我们一通乱笑的进去。

 

被朋友拥上车时我和那个人对视了,他穿着西装倒是没坐在卡丁车上,盘着腿坐在休息区。我冲他挑眉,当着他面把油门踩到底。

 

等开完一圈回来,那人又在和另一个穿赛车服的人聊。我朋友路子广,和我唠了半天,我知道了穿西装的是哪家公司新上任的总裁,根基貌似不稳,叫马嘉祺,而他对面穿赛车服的是他最近在拉拢的董事。很敬业的总裁,敬业的来陪人赛车。

 

我朋友打心底看不起这种人,来赛车场谈生意,他是真觉得钱财名利玷污了自由,我没想什么只是附和的点头,而这个时候家里来了通电话。

 

是个噩耗,我爸爸去世。

 

于是我的生命开始翻天覆地,欠的钱朋友能帮就帮,但大家要不就是搞音乐的穷小子要不就是家里要管着钱的公子哥,除了公司分配的任务,我一天能打三份工来挣那几百块钱。还上一半后还是一笔巨款,而这个时候我妈妈查出来癌症,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刚卖掉一些东西换了钱,出来便碰上讨债的人。

 

那是我妈妈住院的钱,要治病。他们人很多,我挨了打,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很脏,我死命护着的也不过是七百块。我先去处理了伤口,我找了个朋友借身衣服,等整理完后才去看我妈,我明明说嘴角是我不小心摔倒地上了,但她还是一直的不停的流泪。她说浩翔,对不起啊。

 

我给她擦掉眼泪,我没觉得苦也没觉得累,她一点都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怪我太无忧无虑,没有一份高额的工作,没有攒钱,没能让我妈妈平安。

 

03.

 

我和马嘉祺第二次见面是在抬抬手就能名利双收的富公子酒会。那时已经过完年,约莫过去了两个半月。我妈又住院了,病的很重,我缺钱缺的太厉害,于是公司拿这事来压我,逼着人去陪酒卖笑。

 

而我运气又好又差,碰上个暴发户,拿着钱勾着我裤腰带往里面塞,我压着脸上的不自在满心思想着怎么拿钱走掉。但手心里又被塞了几张钞票,连带着一个酒杯,酒是满的,我看不出什么度数分不清什么酒,甚至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被下药。

 

但我还是仰头灌下去,喝的干净,我感受到有没咽下去的酒水在嘴角处淌下,我听见嘈杂的音乐还有周围人起哄的杂音,但神情已有些涣散,我甩甩头镇静下来又半蹲着捡那几张掉在地上的钱。

 

马嘉祺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穿一身得体的黑西装,领带也打的利落,他被人挡在角落里我便一直没有看到。我是醉意上头的,于是情绪也外露的明显,我低头苦笑,没成想这时候只有他能救我,只有这个我嘲笑过的、挑衅过的人。

 

杯子被他抬手抚在大理石的地板,很生脆的声音。我被他半搂着肩带出去,当吹到外面的冷风时,我像有了意识般大口呼吸,手还扶着他的胳膊,我顿了顿又抬头:“谢谢你,马嘉祺。”

 

他好像很意外我知道他的名字,却也没张口,只是点点头。马嘉祺等我缓了一会儿才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我是否清醒,但当他提到家这个字时我真切的扶着他胳膊的手紧了几分,我低头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抬起眼时我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救我,可能是看我笑话也可能他菩萨转世,但我真的累的有些撑不住。

 

“先上车好吗。”大概是个肯定句,他没打算听我的回答就拉着我上车,他把暖气开的很足,许是知道他是个商人,我没什么防备的眯上眼。

 

他开车带我回了他的住处。我太劳累又是几杯酒下肚,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瞬间是这间房子色调偏灰沉,他大概是独处。

 

第二天醒过来时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周围一切都是从未见过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但是那人帮我脱掉了鞋子与外套。不知道马嘉祺是不是天生菩萨心肠,对每一个醉鬼的好的过分,房子很安静,没有什么声响。我直起身,头疼的发麻,缓了半天才光着脚走出房门。

 

斜对面的门开着,我过去才看到马嘉祺在办公,戴着我第一次见他时戴的那副金丝框眼镜。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也抬头往这里看,我们四目相对,我有点尴尬的摸摸头发,听到马嘉祺很沉静的一声:“过来。”

 

我走过去,看见他面前的桌子上拟了一份合约书。第一行字被特意加粗加大,很显眼:长期签订关系合约书

 

我顿了顿,又继续扫了几眼下面的几行字,我自认脾气被磨练的已经很好了,但看着这什么破合约书,我手控制不住的抖。以前在娱乐圈随便发首歌的混着,这种东西谁都摸得一清二楚,我盯着上面时间标出来的三年,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你要包养我吗,马总。”

 

马嘉祺从我进来就没有躲避过我的视线,他磊落又挺拔,和签八百万合同一个模样,然后点头,又补充了几句:“我会立刻给你还上家里的债务,给阿姨安排最好的医院,并且我可以保证你的未来是光明的。”

 

我想到了很多,最后纷乱的思绪定格在我妈妈满头白发的那一瞬,我低头扯了扯嘴角。伸手在桌子上捞过来一支笔,签上了我的名字。

 

“三年之后我就能自由,对吧?”

 

他点头。

 

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我这个一夜落魄的小少爷也是,马嘉祺能给我巨额的钱,能保我名声大火,让我付出的不过短短三年。他能得到什么呢,我一点都看不透,我没名气需要他从头开始砸资源,家里有债妈妈在医院躺着,算了,我反正两手空空,只有单薄的命一条。走出书房的门时我才放松下紧绷的肩膀,马嘉祺让司机带我回我家收拾东西。

 

我倒是庆幸他贵人事多没亲自陪我去,哪算得上什么家,原本的宅子卖掉了,我和妈妈搬到有些偏的小巷子,一是躲着要债的,二是租金很便宜,几百块一个月。

 

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明明都被包养了,大概应该抓紧时间装可怜卖弄潦草又惨淡的身世,但我偏偏又不愿让他看见,可能是因为他第一次见我时我真的太张扬太肆意,所以不想让他可怜我。

 

04.

 

走进巷子时司机也跟着下车了,我还是不愿意多麻烦人,冲他讲行李很少我一个人就能拿,他客气的微笑,倒是就站在原地没在向前。

 

我一个人走进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竟也住了小半年。路灯是昏黄的,我走的并不快,但还没进家门前我就听见刺耳的一句:“呦,我们严少爷傍上哪个大款了?”

 

抬眼看见是之前带头来讨债人的儿子,理着个寸头眉毛染了两个颜色,一点都没有美感,我皱着眉当听不见侧身走过去,但路过他的时候被拉住了胳膊。

 

“跟我装什么呢严浩翔,承认你是卖的…”他话没说完我先握紧拳头砸在他左脸,很重的一下估计砸到牙齿了我骨骼生疼,等他反应过来我肚子被挨了一脚,踹的我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弯了腰腹。

 

我打架会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全是被追债挨打挨出来的经验,被他又踹一脚掀在地上时我听见了脚步声,马嘉祺的司机赶过来了,把他掀翻一声闷响摔在泥地。

 

寸头叫李划,明明商量好债务分期还款却还是经常来骚扰我,我看着他躺在地上松了口气,这脚踹的很重,他迟迟没能站起来,我向司机道谢,又转身回到房子里。

 

我的行李很少,一些值钱的东西早就卖了,唯一贵重的是一块表,那是爸爸的遗物,我将它装好又拿了个背包把几件衣服收进去,便走出来。

 

李划不知道是灰溜溜跑走了还是被扔在什么地方,早已没有人影,只有司机在门口站着,我冲他扬了唇说“我收拾好了。”

 

等坐在车上时,我又回头望这破旧的、杂乱却又护佑我几时的天地。虽说只住了大把几个月,却是我以前从未呆过的地方。

 

转过头看着越来越城市化的街景,我终于有了逃离的实感,而即将面对的究竟是港湾还是峭壁,我并不知道。

 

 

05.

 

司机帮我把行李搬进去就离开了,马嘉祺的房子很大很安静,我呆愣在原地手指不安心的弯曲摩挲手腕的表。我不知道我的房间是哪处,也没有存马嘉祺的电话,我没动行李,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

 

许是真的太累了,几栈灯光温和着照,我闭眼睡下。

 

我做了梦,梦里很混乱现实里的事被放大、扭曲,我不停的在奔跑,而母亲离我越来越远,我在梦里嘶吼,直到一辆车撞向我,我猛地醒过来。

 

睁开眼时我看见马嘉祺在鞋柜那换鞋,我一眨眼发现眼角湿润着,原来我是真的流泪了。

 

“我吵醒你了吗?浩翔。”

 

“做噩梦了吗”

 

听见他的声音我才缓过神,我一直坐在地毯上没动,而马嘉祺蹲在我眼前,用温热的手指替我揩掉泪花。他的声音很慢很轻,我没躲,只是抬眼看着他。

 

我的手先抚摸上他的衣领,他手里的动作顿住,距离近到我能细数他脸上的绒毛,我红着眼睛问他:“我能给你什么回报呢…马嘉祺”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含住我的唇瓣,舌尖挑开我的唇,还算轻柔的吻我。我闭眼迎合他,眼角含着的泪也掉落。

 

身体落在软床的瞬间,他附在我耳边说“不要害怕,我们各取所需。”

 

疼痛告诉我我们是最纯粹的身体交易关系,他知道我这种在悬崖上也要梗着一口气的人在想什么,我不愿意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于是他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什么呢?

 

不要害怕我爱你,我只是想探索你。

 

马嘉祺做到了他答应我的一切,还清债务,打点好我妈妈的一切,又给我安排了新的公司,我的事业步步高升。

 

而马嘉祺好像比我更怕我爱上他,对我好的同时又在时时刻刻提醒我,他是个商人,把利益看的比命重要的商人。

 

他不吝啬的给我资源,但也能对背后暗讽我的人无视。他总是一半对我好,另一半将现实掰碎浮现在我面前。马嘉祺让我能肆意的享受镜头接受名与利,但也让我接受对等的代价,朋友的背弃,他们不会理解我为什么愿意屈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同行人的嘲讽,说我资源不断换着老板陪睡。还有数不尽的黑粉,骂我抢镜头骂我不懂尊卑。

 

我咬着牙咽下他们口中无数句的没教养、卖身、爱财,我突然有些恨马嘉祺,恨他把我变成和他一样的商人。但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不知道躲在那个桥洞里。于是我对他的情感好复杂,有感激也有恨,还有他温柔待我时的一丝依赖。

 

我和马嘉祺的关系呢,他会带着我参加酒会,给我介绍资源的同时并不避讳别人对我们关系的猜测,但也只是笑笑不说什么。在床上他会很温柔,前戏做足,没让我吃什么苦。

 

他让我知道了爱和亲密关系是不同的。

 

我不爱他他亦不爱我,但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我们又是最自私的人,贪恋着温柔乡却不会讲爱。

 

 

07.

 

第一年是最难熬的,大多时候我与主流世界冒犯,顽固不灵,马嘉祺为了告诫我他是对的,便任意我在娱乐圈没有资本的横冲直撞,直到我服软学乖,他给我争取的机会,我学会了喝酒,也更认真努力的提升自己能力。

 

我难过极了不知怎么发泄,甚至在接吻的时候咬他,马嘉祺不会对我生气,他更温柔更小心的亲吻我,直到我真的卸下所有防备。

 

他给了我做为家人的一切,节日里常常缺席晚餐的人反而是我,他会为了和我一起吃饭推掉应酬,提前订好餐厅点好我爱吃的菜,还会为我准备礼物,他体贴的细心的真像我的爱人。

 

有年我的生日正赶上在西藏录综艺,我和马嘉祺通电话讲这天真的回不去,他嗯了声又说回来再给我送礼物,我笑了笑便挂断电话。

 

组里的人听说了今天是我生日便硬要给我办晚会,蛋糕是随便就近买的,不怎么好吃,除了真心实意的几个朋友送了祝福,便是寥寥拍几个摄像镜头就收了摊。

 

我随意的躺在地上看着夜晚满天繁星,正逢满月,外面的大地亮如白昼,雪山清晰,星星密密麻麻,我舒服的快要闭眼睡着时听见有脚步声慢慢像我靠近,我侧过头看见我从未想过今晚会见到的人。

 

马嘉祺提着蛋糕盒子朝我一步步走过来,我愣了片刻便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怀里,那时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本来我定好了今天回家的机票但临时有拍摄任务只能作罢,我很想他。

 

蛋糕被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破损,是很漂亮的小狮子蛋糕,我爱吃的芒果夹层。他小心翼翼的插上蜡烛点火让我许愿,离我近时我才发觉马嘉祺的嘴唇轻微发紫,我竟鬼使神差的许了个我们都能幸福的愿望。

 

到了住宿的地方我看见马嘉祺吸氧气时才知道他高反,会伴随恶心头晕胸闷很多症状,我心疼的皱眉还责怪他为什么要来,不要命了吗,马嘉祺笑了笑,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说:“你揉揉就好了。”

 

我轻松了些,但还是没理他,马嘉祺又装不舒服惹得我频频看他,等照顾他睡下我握着他手轻轻讲了句谢谢你嘉祺,见到你我好开心。

 

甚至第二年末,他为我准备了戒指。那天是除夕夜,马嘉祺亲自下厨,我闲来无事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等他,他没有立马招呼我来吃饭,反而一个人去了天台,而等我纳闷推开天台时,我快要掉眼泪。是精美布置的烛光晚餐,桌上有鲜花,马嘉祺拿着戒指扬着嘴角看向我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

 

而身后璀璨的烟花蔓延开来,霎时间所有的绚烂都埋藏进他的眼里。

 

“新年快乐,浩翔。”

 

我没有吻他而是紧紧的抱着马嘉祺,我想说谢谢嘉祺,想说新年快乐嘉祺,甚至,我真的想说我爱你。

 

“新年快乐。”

 

我们还是在烟花声中接吻,我们十指相扣戒指摩挲着发出细微声响,和烟花声一起融合在我的心跳中,嘉祺,我的心脏今晚为你振动不止。

 

你紧紧的回拥我,激烈的吻我,又是像小男生一样红着耳朵为我戴上戒指,戒指表面是素戒,低调,但圈内有只蝴蝶的纹路。嘉祺,我听见了烟花绽放时你在我耳边低语我爱你,我听见了你为我戴戒指时说浩翔,要自由快乐。

 

嘉祺,我还是说不出爱这个词,但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向你裸露心脏,那就算作是爱吧,马嘉祺,我是真的爱你。

 

 

08.

 

到了第三年的年初,我舞台有一次突发事故,我头顶的灯直愣愣的掉落像算准了我站的位置,离我分毫不差。那次马嘉祺来看我,我为了他能看我清楚些比彩排靠前了一点点,就这几厘米的距离,本该落在我脑袋的灯砸在了我的肩膀,当场脱臼。

 

真的太疼了,像细细麻麻的针一根根刺在胳膊上,我晕过去前只看见马嘉祺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我的。

 

住院的这段时间马嘉祺很忙,只有第一天晚上陪了我整晚,我胳膊抬不起来他便喂我喝粥,伺候我一整晚又哄着我睡觉,我说疼的睡不着他甚至小孩气的低头给我吹。我看他紧张的不行就装睡,想让他也休息,过了很久,我才听见马嘉祺很轻的呼气,但像是卸了全部力气,他的手很轻的摸着我的发丝,他说:“对不起浩翔。”

 

我听懂了他说的,原来我这场事故真的不是意外,而造就这场事故的大概是马嘉祺在生意场上的仇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马嘉祺要瞒着我,我明明就不会怪他的。

 

而我们之间温存的一切好像因为这件事逐步瓦解,马嘉祺很聪明,他并不是一次性一瞬间将自己完整的从我的生活中抽离,而是慢慢的一步步离我愈渐愈远。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行程原因我住了半个月便出院,还打了一星期的石膏。倒不影响日常生活,我在家悠哉的躺着,摘石膏那天给马嘉祺发了信息说今晚我亲自下厨,早点回家。

 

马嘉祺没回我,我只想是他工作繁忙便扔下手机急匆匆去卧室换衣服出去买菜。我自小养尊处优的,人生中第一次买菜也是马嘉祺带我去。

 

那天他谈下来新工程,心情不错想要给我下厨,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是空的,我心虚的讨他笑,因为马嘉祺给我安排了阿姨但我骗他要自己做饭让他不要让阿姨来,实则我天天点外卖吃那些不健康但好吃的东西。马嘉祺识破我佯装生气,我又眨着眼睛冲他保证以后一定认真对待吃饭。

 

于是他便带着我去附近的市场,马嘉祺连身上的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很接地气的总裁,穿着一身定制得体的西装和卖菜的阿姨讨价,最后我们一人提着一大袋果蔬肉菜把家里冰箱茶几填满。

 

想起这些,我更期待晚上马嘉祺看见我做一大桌子餐等他回家时的神情。到了菜市场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一张好嘴,几毛钱都没省下的买完菜肉。

 

等我做完一切呆坐在餐椅上时,才抽出空来瞟一眼手机,但上面赤裸裸的写着马嘉祺发来的几个字,他说今天不回了。

 

我盯着信息有些发愣,唇角微微下垂。马嘉祺对我太好了,好到出现一丁点变故我便失魂成这个样子。但往常他不会这样的,他会叮嘱我不要烫伤手然后很早到家里给我打下手,而今天,马嘉祺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我徒然的看着空荡的家里,对于感情我实在是太顿,突然发现我打着石膏在家里休息的这阵子我只见过马嘉祺两次,甚至有一次是他晚上喝的酩酊大醉,我吊着一只胳膊艰难的把他拖到沙发上,而白天醒来家里却没有身影。如果不是鞋架上鞋子的更换,我快要以为这个家只有我一人。

 

前些日子我只当马嘉祺在医院照顾我耽误了太多工作,但今晚我难过的像置身在冷水中连呼吸都惨淡。而除了我只剩屋内悬挂着吊灯,灯光透过水晶的光芒在房间内投下光影,直直的照射在我刚做好的饭菜上,我亲眼看着我精心做的饭菜从热气腾腾到余温消散。

 

草草的吃了两口我便将饭菜都搬进厨房,然后木然的坐在地毯上,我随便投放了个电影,又拉了张毯子虚着盖在身上。不知道是电影太乏味还是我的思绪过于紊乱,我竟缓缓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竟已是第二日。我看着有人为我遮挡阳光而拉上的窗帘勾了勾嘴角,马嘉祺还是贴心的好好先生。

 

我也没有继续可以在家里耗着的时间,经纪人早就把行程替我安排好,我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过来便换衣服打车出门。

 

按部就班的过了几天,许是工作太繁忙,我沉重的心思也淡了几分,但每次打开微信看见我和马嘉祺的聊天停留在几日前他发的不回了,心脏总会无意识的下坠,马嘉祺在冷着我,甚至说,他在躲我。

 

我的耳边还留着他亲口说爱时的温度,那么真挚、动听,但他现在的行为是要抽离这段感情,和我耗到合约结束。

 

 

09.

 

我雇了人在下次演出舞台时剪掉我吊威亚的绳子,我嘱咐在我半空中时剪掉,只会摔伤不会残疾,我赌马嘉祺会来看我,哪怕源于补偿或者是愧疚。

 

商圈的信息流太紊乱,但好处是传播速度快,在我看见马嘉祺要和一姑娘订婚时我大彻大悟。

 

我看着图片上马嘉祺温润的笑容,为女生适宜又绅士的挡酒,我快要凝固。我记得马嘉祺白手起家,年幼丧父母,他的公司现在蒸蒸日上没有一点威胁,为什么要结婚呢?我们相处无数个日日夜夜,负距离的拥吻,裸露的对视,在情事上我最了解你。嘉祺,你看她的眼神里是尊重,没有情欲与爱。

 

于是我堵上生命也要见到你,在这个泛滥的社会里我幼稚但我要解释。

 

舞台上我因这所谓突发事故摔伤,立马便有人将我送到医院。在我做完ct出来时,我如愿以偿的见到马嘉祺,穿着得体西装一如我们第一次见面般利落,只是神情是着急又紧张的。见到我他紧皱的眉头也没有舒展,甚至我好似看到他微颤的睫毛,直到医生和他讲我没什么大事了,他才松懈三分。

 

马嘉祺和护士一起把我推进病房,等护士又嘱咐几句走了时他才看向我,“想吃什么吗?”

 

我摇头,马嘉祺很淡然的点点头又说:“那你休息,我先出…”

 

没等他说完我手直直的拉住他衣袖,马嘉祺顿了顿又看向我,我难受于我在情感上的愚钝,此刻我真的分不清马嘉祺在演戏还是于其他,对上他的眼睛时我清楚的看见他眼眶模糊几分,没等我张口马嘉祺垂眸又抬眼,最后视线落在我的眼睛,他说:“对不起浩翔。”

 

“明明我们之间的合约还有半个月,但我订婚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己所能的给你。”

 

我拉着他衣袖的手无力的垂在床侧,不解与痛苦直逼心脏,我仍执拗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订婚。

 

马嘉祺没有立马解释,反而就近倚着墙从裤子外侧口袋掏出一包烟,我不知道他是会抽烟的,而且这是医院,但马嘉祺还是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他又熟练的套出打火机,火舌舔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我闻到了空气里的苦淡烟味,许是太苦太熏人,我红了眼眶,但还是盯着马嘉祺。

 

他吐着烟圈,模样是我陌生的,“公司要上市了,她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你们会结婚吗?”

 

马嘉祺听到我的声音动作有些恍然,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回答,他说会。

 

他掐灭了烟蒂又抽出一张卡放在我病床旁边的柜子,“卡里的钱足够你后半生无忧无虑,浩翔,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受伤的事了。”

 

原来你知道我受伤是我自己造就的一场骗局,你给我的卡我一张都没有收过,你更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我突然想起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是我蹲在地上捡钱,你是菩萨是救世主,而你现在如他们一般把钱砸在我身上。

 

我突然放弃继续探寻的权利,嘉祺,你了解我,知道我看见那张单薄的卡会心如死灰。我如你想的一样,我此刻悲凉无比。也谢谢你,终于让我有了可以离开你的绝心。

 

我听见我说我恨你。

 

我没有压抑心底的苦涩与酸痛,沙哑的声音刺向你,我看见你明显发颤的动作但随即是你缓过神来便转身离去。

 

我本就不懂爱与被爱,我固执的、蛮横的只想让这段关系纯粹,但我看着你放在我身旁的卡,我拾起的是一片片垒起我的砖瓦。

 

10.

 

最后这半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再见到过马嘉祺,妈妈的病没有加重,但医生跟我说过国外的医疗环境更适合她,而我顺理成章的定了半月之后的飞机票,我准备带着妈妈去法国。

 

完成最后的拍摄然后息影卸载微博花了我好多时间,留给我收拾东西的时间竟只剩下半天。回到我和马嘉祺住过三年的地方,我晃了神直到腿站的发麻,我麻木的去房间里找到衣服,我们的衣柜合体没有分开,我翻找衣服时不小心扯到马嘉祺的衣服,他口袋里的东西也随之掉出来。

 

是江诗丹顿表的盒子,如此贵重不知道要送给谁,我苦笑,看着它愣神,但还是打开,是简约的纵横四海这款,我手里的动作顿住,突然想起这是我们在哪家免税店时我试戴的那款,当时卡里的钱不够,我冲你说我不喜欢便离开,但我再想去买它时已经没货了,原来被你买下了。

 

表的旁边有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浩翔,你会永远被爱。

 

我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这行字,直到卡片上的字突然模糊我才意识到我掉了眼泪,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竟如卸匣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我清晰的感受到温热的泪水在脸上划出轨迹,我抑制不住的埋头哭泣。

 

马嘉祺你他妈永远高尚,善心大发,祝我能永远被爱那你爱我呢。

 

为什么能这样果断呢嘉祺,连我说出我恨你你都能无动于衷,嘉祺,马嘉祺…

 

等缓好情绪竟已是黄昏,我收拾好东西那块表还被我搁在衣柜,我颤着手将它原封不动的塞回去,提着行李箱走出这座房子。

 

我回到临时租的房子里昏睡了一整天,为了赶行程连轴转,刚刚又哭的情难自抑,实在是太累了。睡的这天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待的最后一天,我睡的并不好,半梦半醒,但也不想喝水不想吃东西,所幸第二天见妈妈时没有黑眼圈。

 

上飞机前我再次回头看,这座很美的城市里有我最爱也最恨的人,我不同意有爱才会有恨这句话,因为我爱他与恨他是同时的。

 

山城浮动,演一出朦胧默剧,地面离我越来越远,我真的离开这座城市了。

 

嘉祺,

 

马嘉祺,岁末将至,敬颂冬绥。周旋了几年,记忆是这份爱唯一的印记。

 

 

11.

 

在法国呆了有两个半月,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冷的发颤,但路边会有甜甜的热红酒。这里的人好像天生就会浪漫,我在咖啡店离开时忘记了围巾,一个很美的人追上我大方的替我围上。我的法语也越来越好,妈妈出了院,我的生活蒸蒸日上了。

 

前几天看中国新闻时看到他了,他的公司成功上市。

 

再后来后来我知道了他没有结婚反而来了法国,他的助理给我打了电话,和我说马总和人订婚是因为我当时被人设计在舞台坠落,马嘉祺不害怕自己的利益,是那些人知道了我的存在,他担心牵扯到我。他说马总现在一切都稳定了,不会有人再伤害到我,他还说他问过马嘉祺这值得吗?

 

马嘉祺回答他说:“我救他的那瞬间就决定要护他一辈子了。”

 

他说马总来法国了,但马总不知道是否会叨扰你现在的生活,最后他说希望我能原谅马嘉祺。我嗯了声。

 

我不后悔做的一切决定,也尊重马嘉祺的选择,但可能会遗憾最后咬着牙说出的不是爱,而是坚定的一句我恨你。

 

对于嘉祺,两个半月我并未忘的了你,我只信我们缘分未散,只是也少了抹缘。

 

我在法国街头漫无目的的闲逛,而天空突然暴雨,我没有带伞紧忙的找地方避雨,找了个店门口躲着,当我抬眼才发觉巴黎真的太美,埃菲尔铁塔高耸在雨雾中,给人朦胧的感觉,我举着手机准备拍下来。

 

但镜头里闪过一对年轻的男女拿着花束边跳舞边开心的跑过,我扬了嘴角。

 

“浩翔。”

 

太久没有听到有人用正宗的中国声音称呼我,我竟久久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回头时,那人并不着急,穿着不挡风的大衣举着伞静静的等待我的转身。

 

是嘉祺。我冲他笑,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我们在下雨天的巴黎重逢,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微又熟悉的呼吸声在我的颈间围绕。

 

 

end.

椰椰

《见色起意》

总裁文‖少爷严

怀孕带球跑/追妻

勿上升

  

  

  

  凌晨四点,鸡都还没起,刘总裁从他两米宽的大床上惊醒,意识到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竟然梦到他的死对头严浩翔大着肚子叫他老公,还说肚子里怀了他的种,他还没来得及否认,那孩子就突然出生了,然后追着他叫爸爸甩都甩不掉,这才把刘耀文生生吓醒。

  “还好只是个梦。”

  他出了满身的冷汗粘得难受睡不着,干脆起来跑步,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间里被一个来路不明的Omega推倒强上了。

  那时他正处于易感期,思维混乱没有理智,闯进他房间的Omega就像是进了狼窝的兔子,他费了好...

总裁文‖少爷严

怀孕带球跑/追妻

勿上升

  

  

  

  凌晨四点,鸡都还没起,刘总裁从他两米宽的大床上惊醒,意识到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竟然梦到他的死对头严浩翔大着肚子叫他老公,还说肚子里怀了他的种,他还没来得及否认,那孩子就突然出生了,然后追着他叫爸爸甩都甩不掉,这才把刘耀文生生吓醒。

  “还好只是个梦。”

  他出了满身的冷汗粘得难受睡不着,干脆起来跑步,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间里被一个来路不明的Omega推倒强上了。

  那时他正处于易感期,思维混乱没有理智,闯进他房间的Omega就像是进了狼窝的兔子,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冲动让那个Omega滚,Omega却反手锁了门。

  之后的事情刘耀文就记不清楚了,黑暗中他连那个Omega的脸都没有看到,而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昨晚上那个热情似火的Omega,睡完他跑了。

  似乎是为了不让他找到,Omega临走前还对房间做了简单的处理,窗户大开着通风,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掩盖了一切残留的可能,床单上只有水痕却没有除了刘耀文以外的DNA残留,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而他果真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一丝线索,连监控都没有拍到,刘耀文想起来就窝火,愤愤地用毛巾抽打着跑步机,撒气似的将速度提高了几档,跑到大汗淋漓才从上面下来。

  他不知道那个Omega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他检查过房间里没有使用过的避孕t或者包装,如果Omega之后也没有做任何措施的话,有一定概率会怀上他的孩子,刘耀文不想突然多出个娃,更不想有人借此来要挟他。

  而他做了个如此离谱的梦,大概也是因为白天思虑过重,看了看时间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催他快点把人找到。

  严浩翔听说刘耀文被人睡了这件事后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然后爆笑:“哈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他跟刘耀文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刘耀文不高兴了他就高兴,这事明面上没人敢提实际上圈子里都知道了,严浩翔乐见其成,高兴得气色都好了不少。

  “他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还以为一次就能怀上。”

  严浩翔仰头将酒杯里的碎冰块倒进嘴里,向后靠在椅背上嘎吱嘎吱地嚼,旁边两个英俊的beta立刻给他杯子里添上酒。

 宋亚轩也跟着嘎嘎乐:“我爹三天两头拿我跟刘耀文比,我看他这次还怎么张嘴。”

  同龄人里刘耀文属于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一表人才,自律,稳重,手腕强硬,宋亚轩都快被比进了泥里。

  而他偏偏还不敢说什么,他是alpha,家里独子,身上背负着继承家业的责任,见了刘耀文表面上还得毕恭毕敬,不然回家就挨抽。

  严浩翔是Omega,又是家里老幺,基本上没有什么压力,手里管着个小公司腰板也很直,总是跟刘耀文正面刚。

  他们两个之间的刀光剑影宋亚轩有目共睹,因此一得到关于刘耀文的消息就来告诉严浩翔,快混成了严浩翔的狗腿子。

  不过这次这么大的事严浩翔好像也没有多高兴,除了一开始笑了一阵,之后就好像总是心不在焉,宋亚轩说的话他都没听见,用膝盖撞他一下,严浩翔就茫然地看向他:“啥?”

  “我说……算了,你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什么,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吧,记我账上。”

  严浩翔给两个beta塞了小费就匆匆离开,刚回到家又接到老头子的电话:“明天晚上回来一趟,给你姐姐相亲。”

  严浩翔的大哥去年刚结了婚,他二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然而她满心思都在事业上迟迟没有谈个男朋友回来,家里才张罗着给她相亲。

  “谁啊?”

  “刘耀文。”

  严浩翔一愣猛地拔高了嗓门:“啥?!”

  电话里传来严岸的怒骂:“混账东西,这么大声音你想把我吓死啊!”

  “我不同意,爸,你给我姐介绍谁都行,哪怕是宋亚轩我都没意见,就是刘耀文不行。”

  “为什么?就因为你对刘家小子有偏见?”

  严浩翔愁苦地薅着头发:“哎呀爸,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刘耀文他……”

  严浩翔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他最近的传言您没听说吗?”

  “什么传言?”

  严浩翔把那事添油加醋地给严岸传达了一遍,严岸也愣了:“这我还真不知道,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打消了老头子的想法严浩翔才放下了心,然后打开浏览器输入了从刚才就一直盘旋在心中的疑问:第一次做会怀吗?

  搜出来的结果什么都有,还有人现身说法自己就是一次中标,严浩翔越看越不安,开了个小号发帖:第一次做没有进生**会怀孕吗?

  很快有人告诉他答案:“如果楼主确认没有进去生**的话,怀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这都能中那简直是天选之子。”

  他不觉得刘耀文有这个本事,于是坦然地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

  公司里刘耀文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助理徐正默默准备好了感冒药并将空调温度上调了两度,刘耀文看了一眼没有吃。

  他一向身体健康勤于锻炼,不可能这么容易感冒。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徐正沉默地摇摇头,刘耀文扔下手中的策划书烦躁地站起来。

  时间拖得越久,找到人的可能性就越小,虽然从第三天起他就猜到结果了,但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Omega。

  信息素在某种程度上就像是一个人的第二个身份证,Omega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刘耀文也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标记对方,但从如今的结果来看应该是没有的,所以寻找起来才会如此艰难。

  但相应的刘耀文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标记,Omega怀孕的几率就会极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他最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徐正手里还有几页纸,是他在找那个Omega的同时意外发现的事情。

  “除了我们的人,似乎还有别的人在找Omega的下落,目的不明,但我猜测,应该也是为了知道那个Omega有没有怀孕。”

  刘耀文不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集团名字,不屑一顾地嗤笑了一声。

  “他们以为能凭这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对我产生威胁?别说找不到人,就算是他真的怀孕了,我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给他们点警告吧。”

  徐正心神一震:“是,我这就去做。”

  眼看着刘耀文又打了个喷嚏,徐正临出门前犹豫着提醒道:“要不您还是把感冒药吃了吧,以防万一。”

  刘耀文脸一黑:“啰嗦,知道了。”

  这个助理哪都好,就是有点婆婆妈妈的,大概是因为家里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儿,看谁都父爱泛滥忍不住照顾。

  刚得知刘耀文被一个Omega睡完跑了的事时他看起来比刘耀文还痛心疾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当事人。

  晚上有一场慈善性质的拍卖会,刘耀文先回家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徐正的乌鸦嘴灵验了,他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然而拍卖会他不能缺席,这样的场合也是商业往来的好时机,更何况那些人正等着挑他的错好背地里嘲笑一番,刘耀文不会如他们的愿。

  他进场时原本正有些嘈杂的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刘耀文目不斜视走向自己前排的座位,有几个老板站起来和他握手寒暄,其他人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宋亚轩在后面跟严浩翔身旁的人换了个位置,正拉着他小声嘀咕:“刚才那一下好尴尬,我要是刘耀文都要窒息了,他竟然面不改色没事人似的。”

  严浩翔敷衍地嗯嗯两声:“所以你不是刘耀文。”

  “嘶,小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在捧一踩一。”

  “我说了别叫我小猫!”

  严浩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宋亚轩这一阵不知道抽什么风给他瞎起外号,还起的这么没有王霸之气,一听就糯叽叽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严浩翔一米八的大汉,跟大部分alpha都没有什么区别,叫这种外号简直是他的耻辱。

  拍卖会八点正式开始,来往交谈的人都逐渐落座,其实严浩翔对拍卖会没什么兴趣,甚至知道了刘耀文也会来后就更不情愿,是他爸非要他来长长见识。

  圆桌上摆着一份竞品名单,严浩翔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听着主持人声情并茂的介绍词内心毫无波澜。

  都是些古董玩物,在严浩翔眼里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但是自有爱好的人会去争一争。

  因着是慈善性质的拍卖会,不会有太多过于罕见的物品让人争破头都要拍到,每轮举几次牌就拍下,气氛十分和谐。

  严浩翔倒是意外看中了一对挺别致的袖扣,珍珠和祖母绿镶嵌,起拍价十万,让他有了点兴趣坐直了身体等着袖扣出场。

  他举牌后竟再没有第二个人想要,第三锤正要敲下时却听到主持人一停顿:“十一万一次。”

  严浩翔立刻往四处找是谁故意等到这个时候跟他抢,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刘耀文刚刚放下的手,顿时怒火中烧地又举了牌。

  “十二万一次。”

  “十三万一次。”

  这回刘耀文追的很快,严浩翔也不甘示弱地又举,这种时候再看不出刘耀文是故意针对他他就是个傻子了。

  然而价格都翻了快两倍他们还没争出个胜负,已经有知晓他俩不和的好事者视线开始在他们之间盘旋,严浩翔的手机忽然震了震,是他大哥发来的消息:“别意气用事。”

  严浩翔冷静了一下,不抢了。

  这对袖扣胜在造型奇特,品质也并不是顶级祖母绿,然而这样的袖扣也并不少见,严浩翔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因为被刘耀文压了一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至于花二十万买一对普通袖扣,这大冤种刘耀文爱当就让他去当吧,严浩翔不要了。

  他冷静地吃了口圆桌上的果盘,今天的柠檬倒是很好吃,严浩翔慢吞吞地吃了三个后才发现宋亚轩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不觉得倒牙吗,这东西酸的离谱,我表姐怀孕的时候才爱吃这东西。”

  严浩翔心里咯噔一声,默默放下吃剩的半个:“嗯,是挺酸的,我这是被刘耀文气的。”

  然而一回家严浩翔立刻在网上买了验孕试纸,焦灼地等待了三天后快递终于送到,他急冲冲进了厕所,五分钟后,试纸上明晃晃的两条杠闪瞎了严浩翔的。

  “不可能!”

  严浩翔崩溃地看着试纸,安慰自己一定是这张试纸有问题,所以测出来的结果不准确。

  可等他将所有的试纸都用上后看着面前一排十几个试纸齐刷刷的两道杠,严浩翔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是这些试纸都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明明都没有……难道刘耀文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外面春光明媚,严浩翔却五雷轰顶汗流浃背,他竟然怀上了刘耀文的孩子。

  当初言辞凿凿说刘耀文过于自信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没想到这么快现实就在他脑壳上狠狠敲了一记,让他头晕眼花呼吸困难。

  震惊之余还记得将试纸销毁,只是试纸可以消失,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

  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双手颤抖,不敢相信这里面现在竟然有了一个生命,虽然还没有成型,但确确实实已经存在了。

  严浩翔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打掉,这要是让刘耀文知道了一定会弄死他吧,与其到时候一尸两命不如趁现在还没成型做掉。

  可是要去医院那他怀孕了的消息一样会传出去,刘耀文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怀疑到他身上,他该怎么解释自己那晚只是见色起意一时冲动才睡了刘耀文的?

  严浩翔手肘撑着膝盖烦躁地抓着头发,半晌后才下定了决心。

  既然哪条路都是被刘耀文弄死,那他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孩子。

  大不了以后少在外人面前出现,等月份大了就换个地方养胎直到孩子出生再回来,到时候就说是被人托付的,那时候就算刘耀文怀疑生米也已经煮成熟饭了,又能把他怎么样。

  想明白后严浩翔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又隐隐有些兴奋,刘耀文不是爱处处跟他作对压他一头吗,现在他手里可是有刘耀文的孩子了,刘耀文越是不想的事情他偏要做。

  只是家里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严浩翔想了很久,决定先从他最好说话的大哥入手。

  他深知这事就算是他大哥也不会轻易信了他的鬼话,要是当面说恐怕会立马把他带去医院,所以要先打电话试探试探。

  趁着现在还有胆量,严浩翔一鼓作气拨通了严杉的电话。

  “小翔,怎么了?”

  电话里有一点嘈杂,大哥好像正忙,过了会儿周围安静下来,似乎是特意走到了别的地方。

  严浩翔顿时有些不忍心,他从小就是被大哥宠大的,吃准了大哥没脾气,犯了什么事都找大哥帮忙兜着。

  他不想惹大哥生气,但这件事除了大哥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帮他。

  “我怀孕了。”

  严浩翔屏息等着大哥的反应,心脏里像养了一群喝大了的兔子跳得他不得不抓着胸前的衣服,在他觉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大哥才狠狠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我……”

  他心里难受的厉害,眼泪一连串地滚落,怕被大哥听出来哽着喉咙不敢哭出声。

  严杉定了定神道:“你在家吗?”

  “大哥……”

  “在你家等我,见面再说。”

  严浩翔擦掉眼泪靠在沙发坐在地上铺的毛毯上,脸垂在膝盖中间,心想自己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如果待会儿大哥要骂他打他他都认了,绝一点都不反抗。

  要是大哥坚决不同意他把孩子留下,他也……听大哥的。

  想到这里眼眶又是一热,他长这么大都没哭过几次,兴许是因为怀孕了情绪敏感,严浩翔只觉得从心底泛起酸涩。

  严杉来的很快,进门时严浩翔的眼眶都还红着,坐在角落里抬起头看向他,在严杉眼里自己的弟弟就是一个被渣男骗了感情和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向他求助的可怜小朋友。

  尤其是缩在那里哭唧唧的可怜样子,一箭扎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疼不已。

  “快起来,怀孕怎么还坐在地上?”

  严杉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告诉大哥,是哪个渣男欺负你了?你不用害怕,大哥一定帮你讨回公道,至于这个孩子,你不想要就打掉,想要就留下,以后就是咱们严家的人。”

  严浩翔有些懵,他刚刚还在想该怎么跟大哥交代,大哥竟然已经自行把剧情补齐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严浩翔含含糊糊地说,严杉一愣:“不知道是谁……难道是用了假的身份骗了你然后跑了,你查过但没有查到?”

  “……嗯。”

  对,没错,可以说是这样,只不过需要将故事颠倒一下,查不到的那个人其实是严浩翔。

  “无耻,人渣!”

  严杉愤愤地骂到,他从来都是一个端庄沉稳的人,不怎么会骂人,搜肠刮肚将所有能说得出口的脏话重复了几番后才停下,严浩翔越听越心虚,幸好大哥不会骂人,不然他得当场痛哭流涕跪下忏悔了。

  “可以了大哥,你这样骂他也听不到,别气坏了你自己。”

  严浩翔给他倒了杯水,严杉骂的口干舌燥,润了润嗓子才恢复淡定:“那这个孩子……”

  “我想留下他。”

  就算闹了这么一场,严浩翔还是想把孩子留下。

  其实他自己清楚,没有alpha会喜欢他这样的Omega,喝酒打架,野蛮粗鲁,他以后不一定会结婚,但他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虽然怀上是个意外,但现在于严浩翔来说是意外之喜。

  严杉脑子里瞬间连给孩子安排哪个幼儿园都想好了,拍了拍严浩翔的手道:“好,那就留下。”

  “对了大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外人,那、那个渣男,还不知道我怀孕。”

  大哥立刻一脸了然:“我懂我懂,你怕他知道了以后拿孩子威胁你跟他复合,放心吧,这事除了咱家的人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严浩翔如释重负,心稳稳落回肚子里,情深意切地感谢严杉:“大哥,谢谢你帮我。”

  他从前调皮完了就往大哥身后躲,风浪过去了就呲着牙说谢谢大哥,严杉总会说你少作一点比谢我十句都强。

  现在他长大了,大哥还是他最稳妥的靠山。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二姐脾气爆,她那里我去说。”

  说着严杉就动身去找严薇,严浩翔要送他下楼又被他按回沙发上:“我听说刚怀孕胎还坐不稳,你多注意身体,少动多静,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习惯也要改记住没有,不用送我了。”

  严浩翔点点头记下了,过了会儿猛然想起来自己这半个多月里好像还喝了酒,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心绪不宁只喝过那一次,加上冰块也不过才半杯。

  他知道怀孕的人滴酒不能沾,就算是只有半杯酒那也是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严浩翔这会儿隐隐担心起来。

  他飞快地登上上次那个小号又发了一帖: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喝了半杯酒,会对宝宝有影响吗?

  迟迟没有人回答,严浩翔又换了浏览器搜索,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去医院,也不敢问别人,只能借助这些不太靠谱的途径。

  然而过了两个小时后严浩翔再打开那条提问,发现下面多了很多条评论。

  “什么,你竟然真的怀上了!”

  “天选之子啊我去!”

  “我是医生,正经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具体要等三个月左右的时候才能检查。”

  “接楼主好孕。”

  “接好孕。”

  严浩翔目瞪口呆迅速地删掉帖子注销了账号,要等三个月才能去查,他只能默默祈祷压上自己的人格保佑这孩子没事。

  然而他的人格……严浩翔迟疑了一下,算了,连刘耀文的一起压上吧,谁让这也是他的崽呢,付出一点人格是应该的。

  严薇的反应和严浩翔预料的一样,不过他没有亲眼看到,是严杉告诉他的。

  “她说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渣男,被我拦住了。”

  严浩翔能想象到严薇站起来就要冲出去的样子,对着手机笑的脸酸,笑完又叹了口气。

  他做了这样的选择,大哥和二姐没有一个指责他不懂事,反而还护着他为他打抱不平。

  他想了想主动给二姐打了个电话,二姐接起来时还在生气:“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严浩翔这会儿乖的真和小猫似的:“二姐,我错了。”

  “翔翔,你告诉二姐你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别人养孩子,你还没有结婚,以后带着一个孩子怎么找alpha,难道你这辈子都要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吗?”

  这个问题严浩翔自己也想过,如果不结婚,没有alpha的标记,以后他就只能依靠抑制剂,但比起为此就要改变自己去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来,严浩翔宁肯一辈子靠抑制剂。

  “二姐,我想清楚了。”

  这不是什么别人的孩子,这是他自己的,是严家的孩子。

  严薇早知道严浩翔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也只是实在忍不住劝一嘴,见他果然如此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爸那里我和大哥去说,你先不要露面。”

  “不,二姐,我要自己去。”

  严浩翔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严岸没再婚,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尽可能地给他们陪伴和照顾,他知道这件事情最伤害的其实是爸爸,现在他也是要做爸爸的人了,不能再躲在大哥后面。

  他直直地跪在严岸面前,严岸一看严杉和严薇的表情就知道严浩翔这是认真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拂了拂衣摆。

  “说吧。”

  “爸,我怀孕了。”

  严浩翔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严杉和严薇却一直紧张地注意着严岸,怕他突然动手。

  严岸扫了他肚子一眼平静地问:“谁的?”

  “……不知道。”

  严浩翔看着严岸走到自己面前:“抬起头来。”

  严岸刚一抬手,严杉和严薇立刻冲上去拦住他:“爸爸爸,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混账东西,谁要动手了,放开我,真丝的衣服给我弄皱了!”

  严岸被生生架回了沙发上,兄妹俩才面面相觑松开他:“您不是要打他啊?”

  “我什么时候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就算严浩翔小时候调皮捣蛋,严岸天天将他追的上蹿下跳,实际上却没有一下是真的落在严浩翔身上的。

  这是他老婆生的最后一个孩子,他怎么舍得真打。

  严杉讪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严岸气的指着他点了好几下才说出话:“你也知道特殊?那你还包庇他?”

  严薇适时地端给他一杯茶:“爸,喝口水消消气。”

  仿佛刚才上手的没有她。

           严岸哼了一声没再计较,抻抻自己皱巴巴的衣服道:“既然你大哥跟你二姐都已经知道了,看来你自己也已经决定了,今天只是为了通知我。”

  “爸……”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你妈妈结婚了,不久就有了你大哥。只要你自己想得明白,以后不会后悔就行了。”

  “是,我想明白了,不会后悔的。”

  严岸点点头:“嗯,那就起来吧,地上凉,久了伤膝盖。”

  严杉把他扶起来,严浩翔小心地觑着严岸的脸色:“爸,您真的不生气吗?”

  “你从来不是个瞎胡闹没底线的孩子,既然你想留下,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我就等着当爷爷了,生什么气。”

  严岸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等严杉送严浩翔回家了才脸色一变看向严薇:“真的找不到是谁?”

  严薇为难地摇摇头:“找不到。”

  “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拍卖会后刘耀文果然感冒了,徐正一脸的“你看吧果然如此”,他无话可说接过水和药来仰头吞下。

  后脑发沉,屏幕上整齐的文字在他眼里像乱码,刘耀文搓了搓鼻软骨处,鼻腔顿时一阵轻松。

  “给我一杯咖啡,要浓缩。”

  徐正拒绝了:“您吃了药,不能喝咖啡,您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工作。”

  刘耀文刚要反驳又想起这种事上他一向说不过徐正,只好站起身来往休息室走去:“悦来饭店的包间定好了吗?”

  “放心吧刘总,五天前就已经订好了今晚的听松苑。”

  “二十分钟后叫醒我。”

  感冒和感冒药带来的疲惫让他很快陷入梦境,梦里纷乱没有逻辑,然而睡梦中的人却觉不出有什么不对,于是刘耀文梦见明明是在黑暗中,却能看得清严浩翔近在咫尺的脸。

  他在靠近自己,而自己也拥抱了他,然后一切就走向了不可描述,梦境的最后是严浩翔挺着滚圆的肚子靠在他怀里问他:“老公,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刘耀文猛地睁开眼坐起来直喘气,正要叫醒他的徐正都被吓了一跳:“您做噩梦了?”

  “……嗯。”

  这对他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个噩梦,然而身体上却在梦中起了反应,刘耀文额头青筋一跳,让徐正先出去。

  徐正还没有察觉:“吃了药确实容易做噩梦,您再休息片刻。”

  他将自己的反应归结为太久没有纾解了,所以才会做了个这样离经叛道的梦,深深地呼吸着脑子里想着工作上的事才将欲望压了下去。

  晚上要见客户,刘耀文提前到达悦来饭店,一进门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个人背对着他,经理正解释着什么。

  “严先生,听松苑真的已经订出去了,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听松苑是整个悦来位置最佳的一间包间,严浩翔不太想放弃:“那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和他谈。”

  经理十分为难:“抱歉,这个我们不能泄露。”

  “我加钱还不行吗?”

  严浩翔被激起了叛逆心,经理苦笑着忽然看见了刘耀文:“这……”

  “可以,加钱是吧,严小少爷想加多少?”

  刘耀文看着一脸感恩戴德的经理挥了挥手,今天刚巧戴了那天拍卖会上从严浩翔手里抢来的袖扣,这样一动作就落尽了严浩翔的眼里。

  在他看来刘耀文这是故意在挑衅,我不但能抢了你想要的袖扣,还能先你一步预定你想要的包间,你看不惯我但你又无可奈何。

  严浩翔气得头顶冒火,皮笑肉不笑地抱着手臂:“好巧啊刘总。”

  刘耀文忽地就想起今天做的梦来,梦里他看不清严浩翔的脸,但他心里知道与现在严浩翔的笑容不尽相同,是羞涩又真诚的。

  他喉咙滚了滚及时制止自己的想法:“嗯,是很巧。”

  他声音沙哑,严浩翔听出他浓重的鼻音笑的更灿烂:“刘总这是感冒了?上次拍卖会时刘总还生龙活虎,怎么今天就病了,别是现世报吧。”

  让你抢我看中的东西,该!

  刘耀文不甚在意地双手插着兜:“最近天气变化突然,严小少爷也小心一些,Omega好像是比alpha体质更差一点。”

  “谢谢,我只要离你远一点就行了,既然刘总病的这么厉害不如回家休息吧,还来吃什么饭啊,听松苑让给我怎么样,我再多给刘总一万。”

  “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

  严浩翔脸色一变恨不得跳起来薅他头发,又是十万,上次的袖扣他就败在了十万,这次又是十万!

  刘耀文淡然自若地摆弄着袖扣,看的严浩翔眼中都快喷出怒火。

  “既然严小少爷拿不出这么多诚意,那刘某也没办法,告辞。”

  拿不出?他竟然说我拿不出?

  严浩翔气的手都抖了,区区十万而已,他怎么就拿不出了!

  “成交!”

  刘耀文半抬的脚又落回地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浩翔:“既然严小少爷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周经理,带严小少爷去听松苑吧,十万打在我的账户上。”

  严浩翔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套,这种时候却又不得不上,最终咬牙切齿地恶心了刘耀文一把:“咱们这种关系你怎么叫的这么生分啊,老刘。”

  经理在一旁满头冷汗,刘耀文脸上一僵,严浩翔这才施施然转身走了。

  刘耀文之后换了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严浩翔要走的时候周经理忽然递给他一个丝绒盒子:“刘总说这是给您的赠品。”

  “什么赠品?”

  他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正安静地躺着那一副熟悉的祖母绿袖扣。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宋亚轩对着袖扣百思不得其解,当初抬价抢去的,现在又十万块给了严浩翔,难道就是为了享受花钱的快乐?

  “羞辱,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拿他用过的东西送人,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严浩翔觉得这个刘耀文真是坏透了,每次都能踩在他的雷区上跳舞,偏偏严浩翔气人的本事还略逊一筹。

  他曾经怀疑刘耀文跟他命中相克,偷偷拿生辰八字去算过,算命的“大师”说他们两个缘分不浅,严浩翔转身就走,要么打听来的八字不对,要么这是个骗人的神棍。

  宋亚轩对此十分怀疑:“白扔十万块钱就为了气你?”

  虽然或许对刘耀文来说十万块算不了什么,但也大可不必如此视金钱如粪土。

  “那我还为了争口气加了十万块钱买他的包间呢,他怎么就不能为了气我花十万?”

  这个逻辑让宋亚轩觉得有一丝诡异,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那你怎么办,丢掉?”

  “放着吧,好歹十万块钱呢。”

  严浩翔随手将它塞到了犄角旮旯里,用是不可能用的,谁要用刘耀文用过的东西。

  最近严浩翔总是不由自主地摸摸肚子,虽然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他觉得应该开始准备胎教了,比如胎教的第一步就是平心静气。

  听说孕期爱生气生出来的小孩容易身体不好,于是他特意买了一副“莫生气”的挂帘钉在了墙上,每天诵读三遍直到刻在脑子里,每次要因为刘耀文生气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

  饮食上也改变了从前荤素不忌随性而为的习惯,宋亚轩叫他出去喝酒严浩翔也借口推脱了:“科学研究显示长期饮酒容易得肝硬化,所以我要戒酒了。”

  宋亚轩沉默了片刻:“严浩翔,你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严浩翔心想脏东西倒是没有,被附体了是真的。

  三个月时严浩翔的肚子开始有一点显怀了,严浩翔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他身体里的这个胚胎终于有了一丝存在感。

  孕检结果一切都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严浩翔都一条条记下来了,暗暗感慨道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娇贵过。

  只是一开始显怀之后肚子会越来越明显地大起来,是时候准备跑路事宜了。

  他想在国外选个环境宜居的小地方直到孩子平安降生,到时候就说是故人托孤,这事也就瞒过去了。

  然而还没选好地方的时候又和刘耀文吵了一架,原本他最近一直在刻意地避免出现在刘耀文的面前,可这个城市就这么大,完全不相遇也很难。

  幸好他今天穿的衣服宽松看不出什么,严浩翔原本就因为有些孕吐反应吃啥啥不香脾气大的很,此刻就像是一只行走的小炮仗,而刘耀文不巧就是导火索,意料之中地点燃了严浩翔。

  他明明气的厉害,也准备好了满肚子的阴阳怪气准备大获全胜,可或许是因为怀了孕的缘故,严浩翔听着刘耀文刺他的话忽然就觉得很委屈。

  自己已经为了肚子里的崽吃了很多苦了,可崽他爹毫不知情甚至还在这里惹他生气。

  他越想越气瞪着刘耀文眼眶逐渐泛红,刘耀文的表情一滞,说了一半的话卡在了嘴里。

  他第一次见严浩翔这副表情,严浩翔在他跟前时从来都跟一只河豚一样,稍微一碰就鼓起来炸了刺,哪像现在是一只泄了气的小河豚,只有眼睛瞪着,眼眶里含了一包泪。

  刘耀文也不知道是哪句话不对惹恼了他,严浩翔已经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刘耀文皱着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我今天说的很过分吗?”

  徐正摇摇头又点点头:“您说的和以前一样,但是您以前说的也确实有一点过分。”

  刘耀文想了想自己惯用的那几句话,沉吟了片刻道:“你去查查严氏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刘总,几大集团我向来对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着,没什么问题。”

  “那就奇怪了,严浩翔到底怎么了?”

  严浩翔的情绪像六月份的雨来的突然走的也快,回过神来开始觉得羞耻,躺在床上扯着被子撒气。

  他差点就在刘耀文面前哭了,这太丢人了!

  可现在他的泪腺好像不受他控制,动不动就想哭,听人说一孕傻三年,他该不会现在就开始傻了吧?

  他觉得自己最好快一点走,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只是外公的寿辰在即,自己怀孕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外公,但他想让外公替妈妈看一看自己。

  要去的地方他已经选好了,严杉也替他做了规划:“交通便利医疗发达,你带两个家庭医生去,房子和佣人我来安排,有时间了我和你二姐会常去看你。”

  “不用总来看我,引起怀疑怎么办,对外就说我去环游世界了。”

  严杉有些狐疑:“引起怀疑?怀疑什么?”

  严浩翔才发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背后一凉赶紧圆场:“严家在那里没有多少业务往来,你和二姐去的太频繁总会引起有心人的留意,说不定还会顺藤摸瓜威胁到我的安全。”

  这倒是有些道理,严杉没再纠结严浩翔的话点了点头:“那再多带几个保镖。”

  一切都敲定了,严杉才有些惆怅地看着严浩翔:“你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出去这么久过,我和爸就不说了,你二姐嘴上强硬,实际上也很不放心。”

  “我知道,”严浩翔笑了笑,“昨天二姐还偷偷给了我一张卡呢。”

  是当地银行的卡,严薇提前办好了在里面存了足够多的钱,状似不在乎地丢给严浩翔,拿在严浩翔手里却沉甸甸的。

  他计划在外公的寿辰后第二天动身,一应的衣物用品只装了一个行李箱,其他的东西那边早已准备好了,严浩翔又忐忑又兴奋,然而越靠近日期心中的不舍就越来越多。

  他发现自己似乎过于多愁善感,以前从来不觉得值得难过的事情现在忽然被无限放大,就连寿辰上看着外公的白发都忍不住眼眶发热。

  妈妈去世时外公也很难过,有一半的头发就是那时候白的,而严浩翔的眼睛长得最像妈妈,外公就总是用非常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像是也在透过他看着曾经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姑娘。

  是以严浩翔懂事后既心疼外公,又不敢多在外公面前停留,怕他看到自己就想起难过的事。

  严浩翔别过头,他怕大好的日子掉眼泪不吉利一直强忍着,一不留神却撞上了端酒的侍者,托盘上的几杯酒水全都泼在了他身上,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正式场合他穿的衣服不算宽松,这样一湿立刻贴在了身上,严浩翔下意识抬手遮挡,严杉见状正穿过大半个宴厅朝他走过来,严浩翔的怀里却落下了一件外套。

  “谢谢。”

  他抓着外套抬头,竟然看见了刘耀文。

  刘耀文少见地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去换一下吧。”

  看着严浩翔上了楼,刘耀文才发现自己刚刚并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要将外套递出去,可能是为了关照一个衣服湿透的Omega,也可能是因为严浩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严浩翔于第二日傍晚抵达目的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明显地愉悦起来,到了新房子整理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刘耀文的那件外套也给带上了。

  他原本是想让人洗干净还回去的,想了想是刘耀文的话大概并不在乎一件用过的衣服,最终让人送了一套新的过去。

  这件衣服上还留有刘耀文的信息素的味道,严浩翔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从前他最讨厌这个味道,闻到就想起刘耀文对他的打压,现在却奇异地抚平了他胃中的不适,严浩翔干脆将衣服挂在了房间里

  严浩翔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公司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故,管理层里有人想要窃取公司机密外传,他做的缜密原本不会败露的,不巧却撞在了徐正手里。

  徐正想了想还是将这事报告给了刘耀文:“好像是赌输了赔得倾家荡产,所以才铤而走险,打算拿到钱就跑路,已经移交给严家了。”

  刘耀文仔仔细细地将那人的调查资料看了一眼点点头:“严家怎么说?”

  “这事是严杉江总出面解决的,严小少爷……好像不在国内。”

  刘耀文翻动纸页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在国内?”

  “听说是去旅游了。”

  “去哪?”

  他关心的好像有点多,但徐正没察觉:“环游世界。”

  “……”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前几天还在他外公的寿辰上见到过,几天没见竟然就撇下工作去环游世界了。

  不过严浩翔性格一向跳脱想一出是一出,做出这种事来也不算奇怪。

  不知道公司里出的事情他知不知晓,整天只会吃喝玩乐将公司管成这个样子,家都要被人偷了还只知道玩。

  刘耀文习惯性想加一句不学无术,猛地想起上次Omega在他面前红着眼眶的样子,还有弄湿衣服时无措的模样,他这样说一个Omega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了?

  严浩翔小他几岁,还年轻,大概正是爱玩的时候。

  可他一个Omega自己一个人出去安全吗?

  想必严家也不会让他置身于危险中,身边定然是有人保护的,况且他这个Omega和普通的Omega不一样,alpha在他那里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刘耀文排除杂念专心工作,过了会儿徐正又敲门进来,说严家送了一套衣服来,是为了偿还寿宴上他借给严浩翔的那件外套。

  一件外套换了一套衣服,刘耀文血赚,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糟糕,徐正拿不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要送回去吗?”

  “算了,放办公室里做备用吧。”

  刘耀文的情绪确实有点莫名的烦躁,一件外套而已,至于还要特意还一身衣服来吗?他就那么缺这身衣服?还是说严浩翔连一件衣服都不愿意欠他的还要争强好胜多还他一部分?

  那他借给严浩翔的那件衣服呢,既然没有还回来,是被用完就随手丢弃了,还是被严浩翔带回家了?

  如果是带回家了,那么严浩翔看到衣服的时候……会想起他吗?

  刘耀文猛地站起来推开办公椅,他的思绪纷乱得不受控制,不得不来回踱步让自己冷静下来,徐正忽然冲进来,刘耀文十分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又怎么了?”

  “刘总,您易感期好像提前了。”

  刘耀文一怔,手掌将头发梳向脑后深吸了口气:“抑制剂呢?”

  他的办公室里有专门存放抑制剂的地方,徐正拿出来递给他,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后颈,徐正都觉得后颈一凉。

  冰凉的液体迅速缓解了他的躁动,刘耀文并不是每次易感期都用抑制剂,大多数时候他能克制住就会采取物理压制,阻隔住信息素的气味不影响别人即可。

  但这次他竟有些渴望抑制剂带给他平静,等真的平静下来却又觉得心里有一点奇怪的失落。

  抑制剂里含有少量镇定的成分,是适合已经进入易感期的alpha的一种,副作用就是会让alpha短时间内觉得自己无欲无求,内心毫无波澜。

  徐正看着他手掌抚上心口以为他心脏不舒服顿时紧张起来:“是抑制剂的副作用出现了吗?”

  刘耀文觉得这应该不是,而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不痛不痒,非化学药剂所能造成,是他二十七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如果非要找到一种相似的情绪来比较,就像小时候父母好不容易答应陪他去水族馆,最后却因为工作没去成一样,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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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耀文知道这个世界很大,但他没想到严浩翔说去环游世界就真的一个多月都没有回来。

  明明少了一个人跟他处处作对他该高兴才是,可他却觉得好像有些太安静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将他说的不高兴了,所以为了不见到他才去环游世界的呢。

  看到国际新闻的时候他都忍不住会想,不知道严浩翔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那里气候如何,安不安全,在做什么。

  回过神来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有飞国外的行程,其实并不需要刘耀文特地去一趟的,但他鬼使神差地觉得应该去,公司里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徐正便给他定了机票。

  宽阔的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刘耀文忽然瞥见路的对面好像有一个人有点像严浩翔。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世界这么大偏偏叫他们两个在这里遇见,而且对方还挺着肚子,明显是已经有身孕了,而严浩翔连婚都没有结,应该是他最近总是想到严浩翔所以看到别人也会觉得和严浩翔像。

  不过同样是东方面孔,刘耀文便多留意了几分,却正巧看到那个背影转过身来,顿时让刘耀文呼吸一滞,那竟然真的是严浩翔。

  那个明显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的身影,他没有认错,确实是严浩翔。

  他手里还抱着一份用牛皮纸包装着的零食,正边吃边逛,刘耀文僵站在原地,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中和严浩翔相撞。

  他看见严浩翔停在原地睁圆了眼睛,嘴巴里的东西好像忘了嚼,看起来比他还要震惊,震惊中似乎又有一些恐慌。

  刘耀文走到他面前,严浩翔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来,内心一片哀嚎。

  苍天啊!这是什么孽缘!他都跑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还会见到刘耀文?

  而且刘耀文这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不会是知道了真相来抓他了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的肚子,严浩翔识相地没有动,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和他打招呼:“呵,好巧。”

  刘耀文看着他的肚子沉默着,严浩翔被他的目光刺得肚皮发紧,捂着肚子侧了侧身:“你要干什么?”

  他的目光这才移到严浩翔的脸上,似乎是过的还不错,严浩翔脸上看起来肉多了一点,刘耀文喉咙滚了滚问:“什么时候怀的孕?”

  严浩翔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你管我。”

  “你身上没有被alpha标记的味道,是谁让你怀了孕却没有给你标记?这样的渣男,也值得你给他生孩子?”

  刘耀文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严浩翔没有多想,听他骂渣男还有些爽:“是啊,何止是个渣男,简直是个人渣,所以我把渣男甩了。”

  怪不得他一个有身孕的人自己在这里逛街没人陪同,是什么样的人连严浩翔都辜负?

  刘耀文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被严家骄纵着长大,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横得小流氓似的严浩翔,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是谁,宋亚轩?还是别的alpha?”

  严浩翔见刘耀文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顿时就理不直气也壮了起来:“和宋亚轩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胡乱污蔑,反正不是你的,让来,别挡我路。”

  他和刘耀文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刘耀文从他身上闻到了一抹好像很熟悉的香气,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那或许是严浩翔的信息素的气味,可刘耀文从来都不知道严浩翔的信息素是什么。

  他看着严浩翔走远,不远处有跟随保护严浩翔的人,刘耀文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徐正将他从沉思中唤回。

  “刘总,咱们……”

  “走吧,回酒店。”

  今天的冲击有些剧烈,刘耀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却迟迟无法入睡,或者是好不容易睡着又很快醒来,反反复复睡不踏实。

  他一会儿想起严浩翔跟他作对的样子,一会儿想起今天严浩翔挺着肚子,皱着眉迷迷糊糊沉入梦境,梦里都混乱荒唐。

  他梦到几个月前易感期的那个晚上,身上的人隐忍闷哼,低低地骂了句:“c,怎么这么大。”

  一抹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和他的信息素纠缠融合,和今天从严浩翔身上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让他恍惚了一瞬,梦和现实交错亦真亦假,刘耀文掀开被子坐起来,脑子里有一根线正牵引着他找到真相。

  虽然这个做法很不道德,刘耀文毫不犹豫地把无辜的徐正一通电话喊醒:“徐正,严浩翔住哪?”

  深夜一辆车疾驰而过,车上的人急匆匆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屋门,起来开门的是一名女佣,见到这名面色不善的东方人目露警惕。

  “你们找谁?”

  “我们是严浩翔的朋友,他在吗?”

  “严先生已经离开了。”

  刘耀文的脸色比夜色还沉,紧攥的指节咔咔作响,严浩翔竟然又跑了。

  原本他只是有三分怀疑,这下他可以百分百确定严浩翔肚子里的孩子绝对和他有关系,不然只是在街上撞见一面他跑什么。

  “他去哪了?”

  “抱歉先生,这是严先生的隐私,我们无权知情。”

  刘耀文料想严浩翔也不会留下踪迹,但没关系,他既然能在一个地方逮到严浩翔,那就一定还能再下一个地方找到。

  徐正还蒙在鼓里:“刘总,您这是……”

  “去查查那天晚上严浩翔人在哪。”

  他不知道严浩翔会去哪,但严家人一定知道,而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的猜测是真的,

  所以他无权过问,严家人也绝不会说。

  徐正:“!!!”

  “您的意思是那个Omega……是小严总?那,小严总又跑了,还找吗?”

  刘耀文终于将肚子里那股差点憋死他的气喘了出来,恶狠狠地用掌心搓了把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找,怎么不找,我老婆带着我的崽跑了!”

  “是。”

  徐正看着刘耀文的脸黑程度在心里默默地给严浩翔祈祷,小严总要不还是跑远一点吧,这要是给刘总抓到不得把骨头都给嚼碎了。

  昨天刘总还当着小严总的面骂自己渣男呢,徐正心想豪门恩怨真是精彩,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对此,已经溜之大吉的严浩翔毫不知情,他已经闪现在了据此十万八千里的另一个城市,意外能有一次,但不能次次都出现意外吧,这个地方还能让刘耀文找到他管刘耀文叫爸爸。

  尽管如此,他还是比之前谨慎了许多,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龟缩在自己家里做做胎教看看书。

  崽已经会动了,经常冷不丁地一脚踹在他肚皮上,严浩翔很怀疑这个崽是完全继承了他上蹿下跳的运动基因,有些发愁这要是长成跟自己一样的该怎么办。

  严杉提过要来看他,但严浩翔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出逃的,刘耀文这时候肯定会盯着严家的动静,所以拒绝了严杉的探望,只和他通了视频。

  视频那头严杉严薇严岸三个人挤在一起,严浩翔少见地有点不自在。

  “有五个半月了吧,这肚子看着不大,我乖孙孙不会发育不良吧?”

  “爸,医生说过太大不好生,翔翔会遭罪。”

  “医生都有全程检测,结果我都看了,翔翔和胎儿都很好,爸你别瞎操心。”

  “我看翔翔好像都瘦了,孕吐还很严重吗?”

  严浩翔终于插上了嘴:“不严重,是我在特意保持体重。”

  刘耀文的那件衣服上信息素的味道其实已经很淡了,但对严浩翔来说还是很有效,甚至有一次胎动太厉害,严浩翔手中的衣服滑落在肚子上,崽就忽然安静了。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严浩翔都觉得神奇。

  不过随着月份越来越大,他身体的不适感还是越来越强,比如行动不便,比如睡姿受限制,最主要也最令他崩溃的是胸前,鼓起了两个让他手足无措的小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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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不是什么疾病,也不是什么变异,而是身体开始自动为宝宝的降生做准备了。

  可他单知道女性怀孕会泌乳,为什么他一个男Omega也会这样???

  严浩翔一脸便秘的样子去找医生,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后十分淡定地得出了结论:“虽然很少见,但是很正常。”

  “什么意思?”

  “之前不是没有过男Omega乳腺二次发育后可以泌乳的情况,只是比较少,您不知道也正常,不过后续检查发现这种情况对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等到自然断奶后会逐渐恢复。”

  严浩翔沉默,这意思是,没得治?

  “如果您觉得不适,可以购买孕妇专用的哺乳内衣,会减轻一些垂坠感。”

  医生怕他初为人父不懂这些还特意给他搜了图片来看,热情地给他介绍了几个孕妈妈最爱的牌子,严浩翔脸色更臭了。

  他一个男人,戴这东西岂不是像个变态?

  “如果我不想让它长出来呢?”

  医生收起安利:“可以在孩子出生后服用药物终止泌乳,只是这种药物还不太成熟,毕竟需要的群体太少,可能会有不太稳定的副作用。”

  听到有办法可以用,严浩翔立刻追问:“比如?”

  “比如fqq紊乱?听说有一个Omega整整持续了半个月的发情期。”

  严浩翔叹了口气,前有狼后有虎,他好像没得选。

  因为二次发育的时间短暂不能完全发育,医生建议他没事的时候就自己揉一揉,用上一点力气但不要捏疼,这样能大大减轻以后的痛苦。

  于是严浩翔每天晚上睡前都瘫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举着双手捏捏揉揉,觉得自己十分变态。

  但是有一说一,手感还是很不错的,严浩翔苦中作乐地想,这种软绵绵还有一点弹的手感比他摸过的任何一种东西都奇妙。

  没想到他一个男Omega,有朝一日也能感受到这种事情。

  严浩翔认命地叹了口气,摸着肚子里的崽:“崽啊,为父为了这个家可付出了太多了,你可不能长得像那个谁一样气人。”

  想到那个谁,严浩翔又有些惆怅,他之前想的好好的,找个地方躲起来生下孩子,很简单的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会被刘耀文撞见。

  而现在刘耀文到底有没有怀疑到他身上他也并不知情,大哥那里没有传来消息,应该就是还没有什么大动作。

  可他心中仍然悬着一把刀,万一刘耀文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样?

  严浩翔不由得心里发紧,他和自己不对付不重要,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吗?而自己又能拿出什么筹码和刘耀文做交换,让他放过这个孩子。

  他这几晚都睡不踏实,总梦到刘耀文从天而降还带着医生来抓他,醒了就是一身冷汗,梦里的情绪延续到现实中,严浩翔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抱着被子靠在角落里睁着眼发呆,连带着看刘耀文的衣服都不顺眼一脚踢到床尾。

  “刘耀文王八蛋,烦死了。”

  老话说人不经念叨,严浩翔向来崇尚科学反对封建迷信,但当刘耀文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傻眼了,这是幻觉吧?

  他还立过flag说再被刘耀文找到就叫他爸爸,打脸来的这么快吗?

  严浩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刘耀文猜透他想法似的冷笑道:“别揉了,你没看错,就是我。”

  情急之下严浩翔灵机一动:“你好,真巧,再见。”

  “严浩翔,你还要往哪跑?”

  刘耀文一挪步就挡在了严浩翔面前,他闲适地双手插兜,目光在严浩翔脸上和身上打量,忽然在他胸前停顿了一下神色呆滞。

  严浩翔手臂交叉挡在胸前面红耳赤:“看什么看!”

  他要是没看错,严浩翔那里好像……是鼓起来的?

  恼羞成怒的严浩翔抬脚就要踩他,刘耀文后退半步,顺手扯住借机要跑的人:“你确定以你目前的状态能跑得过我?”

  严浩翔甩开他的手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久别重逢,叙叙旧。”

  他跟刘耀文没有旧可续只有帐要算,而且是刘耀文找他算账的份,严浩翔一路上都十分忐忑,摸不准刘耀文的目的。

  敌不动我不动,严浩翔打算静观其变,不能自乱阵脚先露了馅。

  刘耀文看着他眼珠子乱转满腹算计的样子,被欺骗被戏耍的怒火忽然就散了,他决定先不告诉严浩翔真相,倒要看看这小东西还有什么花招。

  “我出差来这里,不小心身份证弄丢了,住不了酒店,不知道严少爷方不方便收留一段时间?”

  开车的徐正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刘总什么时候背着他偷偷扩展业务了?

  他嘴里的话严浩翔一句也不信:“你可以用徐助理的身份证开。”

  “他的等级开的房间档次太低,我住不惯。”

  “那你去……”

  “嫌麻烦。”

  刘耀文的理由无懈可击,严浩翔捂着胸口默背“气出病来无人替”。

  “那你就睡马路吧,这个季节温度适宜还能看星星。”

  “可我已经和令兄说好了。”

  严浩翔一怔:“你和我哥说什么了?”

  刘耀文点亮屏幕给他看:“说我很感谢令弟的帮助,并且会帮严总照顾好弟弟。”

  “你王……”严浩翔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喂,哥,啊,对,不用……刘总日理万机我怎么好麻烦人家呢,不是,哥,喂!”

  严浩翔颓丧地挂了电话,他不知道刘耀文这个王八蛋给大哥说了什么,大哥就这么痛快地把他给卖了,严杉知道他这是把小猫送进老虎嘴里了吗?

  小猫抱着肚子缩在角落里,可怜弱小又无助。

  刘耀文满意地勾起嘴角,笑得人畜无害却让严浩翔一身鸡皮疙瘩:“那就谢谢严少爷了。”

  严浩翔住的地方是大平层,除开严浩翔住的那间,足够刘耀文从其他四间卧室中随便挑一个,他却偏偏挑了离严浩翔最近的那一间对门。

  眼看着严浩翔脸都绿了,刘耀文看不见似的站在门口点点头:“不错,我很喜欢。”

  “这间风水不好,对生意不利。”

  “没关系,我不迷信。”

  严浩翔不挣扎了,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你开心就好,徐助理你自己挑。”

  刘耀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徐助理出去住酒店,我报销。”

  “是的严少爷,我喜欢住酒店。”

  严浩翔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很好。”

  这样家里做饭阿姨不在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多有助于化干戈为玉帛建立新的友谊啊……呸。

  严浩翔进了自己房间抓着枕头蹂躏到没有样子,要不是他现在打不过刘耀文一定把枕头狠狠地砸脸上,让他的下场比手里的枕头还惨烈。

  然而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还是一只揣了崽的落魄虎,现在他跑也跑不了,只能为了崽忍气吞声。

  不过好在刘耀文似乎还没有怀疑他,否则以刘耀文的性格从他被逮到的那一刻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严浩翔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是他的房子,既然刘耀文以照顾他的名义住进来,严浩翔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支使刘耀文伺候他,想想刘耀文在他面前说一不二的样子,严浩翔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

  于是当天严浩翔就摆上了大爷的谱,一开始还是小心试探刘耀文的态度,让他给自己倒杯水,一会儿嫌水热一会儿又嫌凉,刘耀文就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作,严浩翔见他真的没生气把水泼自己身上才放下了心。

  严浩翔放肆得不是一星半点,虽然这里面有故意让刘耀文生气以此逼他快走的成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享受刘耀文的照顾,因为他发现刘耀文在照顾人这方面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天赋。

  比如他走多了路腿容易酸疼,不客气地要刘耀文给他捏腿,刘耀文就从沙发上坐下来将他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温热干燥的手掌托着他的脚腕,另一只手推揉着小腿的肌肉,力度适中舒服得严浩翔直叹气。

  严浩翔的腿长而有力,就算是怀了孕他也没有忘记锻炼,刘耀文每天都能听见他跟着视频做健身操的声音,因而腿上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还很白。

  刘耀文的手掌一寸寸拂过他整条小腿,将每一寸肌肉都按摩到,有时候刘耀文还会在掌心倒一些纯植物的精油搓开,据说是合作方送的当地特产,带着浅浅的香气,放松肌肉的同时放松神经。

  严浩翔穿的短裤长到膝盖,小腿被初秋的温度沁得微凉,却又在刘耀文的掌心一点点热了起来。

  严浩翔倚着靠枕正翻看一本育儿心经,刘耀文的视线顺着他的腿向上,他膝盖上有一小块不明显的疤痕,很多alpha身上都会有这种小伤痕,盖因小时候调皮磕磕碰碰所致。

  但一般Omega很在意身上有疤,严浩翔不在乎,甚至大大咧咧地随便给人看。

  他这个月份肚子鼓起的弧度还不算太大,并不臃肿,在严浩翔身上甚至算是小巧的有些可爱,不过更吸引刘耀文目光的是一开始就注意到却没看仔细的地方。

  也将衣服撑起一个更小的弧度,刘耀文眼神闪了闪,正从心中估量大概有柠檬那么大,严浩翔忽然将书缓缓抬高,从边缘盯着刘耀文。

  “看什么呢?”

  刘耀文神态自若地收回目光:“没什么,天气凉了,你该穿暖一点。”

  严浩翔用两根手指弯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刘耀文,将腿从他手中抽出来踢踏着拖鞋回房间了。

  揉腿可以让刘耀文做,揉崽子储粮不行。

  掌心下的小鼓包跟着肚子一起缓慢生长,严浩翔听从医生的建议买了哺乳衣,身上一下多了两个,不,三个负担,严浩翔心力憔悴。

  尤其是刘耀文住进来之后,严浩翔洗过的哺乳衣都得偷偷晾。

  说是出差,严浩翔根本没有见过刘耀文出门,只有徐正两天来一趟向刘耀文报告工作进展,其他的时间刘耀文基本上都呆在严浩翔门口的小客厅里,严浩翔出来做什么都能看见他。

  有时候他会抬起头和严浩翔打个招呼,有时候似乎在忙,严浩翔也就不打扰他,拿了东西就回房间。

  基本上严浩翔确定了刘耀文是在诓自己,但他问起时刘耀文丝毫不心虚:“有徐正出面就够了,我只是督导。”

  那你来干什么!丢身份证,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严浩翔面色阴晴不定,刘耀文忽然将电脑关上,靠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腿:“按腿吗?”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没出息地坐下了。

  刘耀文专心地盯着他的小腿,忽然听到严浩翔呼吸沉稳,抬眼一看已经睡着了,书扣在身前快要滑落,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好。

  明明一身的脾气,却还能毫无防备地睡着,刘耀文失笑,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还是单纯。

  他弯腰抱起严浩翔送回卧室,严浩翔的肚皮忽然动了动,刘耀文将手轻轻放上去,感觉到手掌被轻轻顶了一下便没了动静,严浩翔只皱了皱眉没有醒。

  大概是怀孕真的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他睡的很沉,刘耀文给他盖上被子退出房间时却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他本以为或许严浩翔早已经丢了,或者被收到了不重要的地方,却没想到会在严浩翔的身边再次见到,严浩翔竟然一直将衣服带到了这里。

  刘耀文又看了一眼严浩翔,轻轻地道了声晚安。

  严浩翔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的拖鞋变成了毛绒绒小猫拖鞋。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严浩翔:?

  找了一圈没有在卧室里找到原来的拖鞋,而嫌疑人只有刘耀文一个,于是穿着小猫去找刘耀文:“解释一下。”

  “为了报答你的收留之恩,送给你的小礼物,我觉得很适合你。”

  刘耀文甚至还欣赏了一番然后点评道:“不错,很可爱。”

  严浩翔一阵恶寒,刘耀文夸他可爱?他脑子被僵尸挖掉下火锅了吗?

  “我不要小猫,凭什么你的是狼?”

  他指着刘耀文脚上穿的那一双狼崽拖鞋,这人竟然还给自己也买了,他怎么不穿小猫,故意的吧?

  刘耀文说:“因为码数不全,我也想穿小猫,可惜只有那一个码数了。”

  严浩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好像是比刘耀文的小。

  刘耀文又道:“而且小猫鞋底防滑。”

  很贴心,然而严浩翔只觉得很窝心,他才不要穿什么毛绒绒小猫防滑拖鞋,那是他一个猛男应该穿的东西吗?

  正要去找自己的拖鞋,刘耀文忽然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说:“一千块一双。”

  严浩翔的脚步顿住,匪夷所思地扭头看着刘耀文:“就这破玩意要一千?你人傻钱多啊!”

  刘耀文:“人不傻,钱也不是很多,还好吧。”

  现在严浩翔又觉得猛男穿毛绒绒小猫防滑拖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让它防滑呢,很适合他这样的孕Omega。

  很多事情有了一就会有二三四五六七,于是严浩翔又多了一身毛绒绒小猫睡衣,一只毛绒绒小猫发箍,在刘耀文抱着一只毛绒绒小猫抱枕回来的时候严浩翔急了。

  “你要干什么,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满足你,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一个一米八的猛男穿着一身毛绒绒小猫像什么话!

  刘耀文很无辜:“不可爱吗?”

  严浩翔皮笑肉不笑:“可爱?你看我像不像下一刻就要咬死你的恶魔之猫啊。”

  刘耀文的眼神变了变,舌尖扫了下后槽牙道:“在某国,某些人认为猫引诱他们淫邪,所以将猫当做恶魔,你这样说是在……引诱我吗?”

  严浩翔的猫毛,不是,头发都要炸了,刘耀文现在不但气人他还恶心人,不讲武德。

  “我看你需要一个大嘴巴子清醒一下。”

  刘耀文弄来的这些东西不但华而不实,而且还贵,严浩翔穿又不想穿扔又舍不得卖也卖不掉,刘耀文比他高,自然也是穿不下的。

  严浩翔万万不可能轻易地咽下这口气,江行止从小就教他做人要懂礼貌,所以他决定礼尚往来也送刘耀文一点“小礼物。”

  比如毛绒绒小狗。

  他有的东西都给刘耀文准备了一份,虽然很贵严浩翔也咬牙买了,拖鞋倒是真的如刘耀文所说没有他的尺码,但至少睡衣是有的。

  他喜笑颜开地抱着盒子放在刘耀文面前,刘耀文的手迟疑着拆开包装:“不会是炸弹吧?”

  “你很有自知之明,下次满足你这个愿望。”

  看到盒子里东西后的刘耀文身形一僵,严浩翔的嘴角都快扬到了天上,他就喜欢看刘耀文吃瘪的样子。

  “这是送给我的?”

  “当然,你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我也不能白收,做人就要有来有往,你现在就试穿一下如何?”

  然而严浩翔没等来刘耀文的气急败坏悔不当初,却眼看着刘耀文拿着睡衣站了起来回了房间。

  他该不会真的去试穿了吧?

  片刻后刘耀文重新出现在严浩翔面前,他真的穿上了那身睡衣,似乎有些短了,手腕和脚腕都露出来一点,穿在他身上略显局促。

  严浩翔的嘴角一点点僵住,完全笑不出来了。

  一只一米八的小狗面露一点委屈站在你面前是什么感受。

  “有些小,”刘耀文向他展示手腕,“但我很喜欢。”

  “哈?”

  “你特意送我一身这样的睡衣,是想让我和你穿情侣装吗?”

  严浩翔:大意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多想,小的话就退了吧我给你换一件礼物我觉得这个好像不太适合你……”

  “不要。”

  刘耀文拒绝了,严浩翔大脑宕机地看着他,就那样穿着一身略短的睡衣坐了下来继续工作:“我很喜欢,短没关系,不用退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严浩翔悟了。

  以前刘耀文的乐趣是工作健身看新闻,现在他增添了一项新的乐趣,逗严浩翔。

  他从小优秀到大,迟来的叛逆期全都发挥到了严浩翔的身上,每日一贩剑不然就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

  这是一种相当恶劣的行为,严浩翔痛斥:“你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觉得合适吗?”

  刘耀文敷衍点头:“先把牛奶喝了。”

  严浩翔嘴上沾了一圈奶沫,最后还用嘴巴抿了抿,然后接过刘耀文递来的纸巾擦干扔进垃圾桶,沉默。

  “我刚刚说到哪了?”

  “我把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对,”严浩翔一拍刘耀文的大腿,“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国?”

  刘耀文看着他刚刚拍过的地方沉思片刻道:“我为什么要回国?”

  “当然是回去好好工作,你是刘氏的顶梁柱,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司不可一日无总裁。”

  严浩翔苦口婆心,刘耀文心道你当初跑的时候怎么不对自己说这些话,怕是现在还不知道公司里出了个叛徒的事。

  严浩翔的劝说当然是对刘耀文这块狗皮膏药不起作用的,徐正来找刘耀文的时候左右看看欣慰地说:“刘总,您看起来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

  刘耀文哼笑一声:“胖了你就直说。”

  徐正摇头:“不是胖,您以前总是紧绷着的,现在看起来很放松。”

  “嗯,可能是这里的风水好吧,养人。”

  刘耀文没多言,徐正自动脑补:哦哦哦,老板娘在的地方风水养人。

  晚上刘耀文照常坐在小客厅等严浩翔入睡再回房间,忽然听到他慌乱的喊叫,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

  严浩翔是从浴缸里出来时踩在地上滑倒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的想法就是完蛋了。

  幸而有足够多的打架经验,接近地面时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撑地没有直接摔到肚子,此时脚腕钻心的疼,肚子只是有些发紧,但也不确定会不会出问题。

  他没带手机进来,动也动不了,正想试着喊刘耀文,刘耀文就已经闯了进来:“严浩翔,你怎么样?”

  “不,不知道,怎么办啊刘耀文……”

  他身上未着寸缕,水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刘耀文不敢挪动他拽了条浴巾将他裹好叫了救护车,蹲下来握住他的手。

  “别怕,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你哪里疼。”

  严浩翔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紧紧抓着刘耀文,深呼吸着冷静下来:“肚子有一点不舒服,脚腕疼,好像扭到了,还有手臂,刚刚在地上缓冲了一下。”

  刘耀文检查了一下,手臂上磕破了一块,血滴在地上融进水里有些触目惊心,但幸好他下面没有流血,刘耀文想这应该说明胎儿目前安全。

  脚腕他看不出什么,只能草草地将严浩翔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安抚着严浩翔直到医生赶来。

  严浩翔被推进去检查,刘耀文进不去,站在门口焦灼地等,此时仍心有余悸,幸好他不远千里跑来这里抓住了严浩翔,幸好他这时候在严浩翔的身边。

  检查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脚腕伤的比较厉害,这一会儿已经整片地发紫肿了起来,手臂只有外伤没有伤到骨头,肚子里的胎儿影响不大,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严浩翔躺在病床上无精打采的,刘耀文碰碰他的手背:“吓着了吧。”

  刚刚给他的脚腕冰敷,这会儿手心还是冰凉的,严浩翔点点头:“吓死了。”

  人在病痛中尤为依赖人,严浩翔这会儿看刘耀文也不觉得不顺眼了,眼神都是软的,温顺得让刘耀文忍不住想揉一把,最终只蜷了蜷手指。

  “不早了,睡一会儿吧。”

  严浩翔受了惊吓精神倦怠,虽然脚腕上还钝疼,但也是真的累了,有刘耀文盯着放心地侧着身体睡了。

  徐正送了一些日用品来:“刘总,您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看着他,不然不放心。”

  老板为了老板娘殚精竭虑,徐正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找人在严浩翔的浴室里铺了一整个地面的防滑垫,丑是丑了点但安全。

  刘耀文原本想直接将浴缸拆掉的,想了想严浩翔可能会跟他急,最后只在浴缸周围多安了几个扶手,还放了一把扶凳。

  这一晚严浩翔睡的不太安稳,他觉得自己又热又冷,想将脚缩进被子里却缩不动,一睁开眼刘耀文正捧着他的脚腕认真地冰敷,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还没消肿”,甚至没发现严浩翔醒了。

  顶灯已经关了,只有一台落地灯开着,将刘耀文和他的脚拢在光下,他半睁着眼看了一阵,睡不好的烦躁感悄然消散,渐渐地又合上了眼皮。

  至天亮前,严浩翔粗略地数着自己醒了三四次,刘耀文始终在他的视线中,要么低着头在按手机,要么在给他冰敷。

  他醒的不明白,睁开眼也被困意笼罩着不说话,刘耀文能看懂,拍拍他的手臂轻声道:“睡吧,还早呢。”

  严浩翔无意识地抬了抬手,揪住了刘耀文的衣袖,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他醒的时候,是被刘耀文亲醒的。

  其实严浩翔也不确定那是真实发生的还是睡懵了产生的错觉,他看着刘耀文,刘耀文看着他,眼神清明坦然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让严浩翔怀疑刚刚额头上那一闪即逝的潮湿触感会不会只是皮肤下的神经小小地抽了个风。

  他想问又无从开口,因为无论哪一个答案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终按下只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刘耀文看不出他的纠结似的,将他的衣服放在床上:“我让徐正拿了你的衣服过来,要帮你换吗?”

  严浩翔抓过来拖进被子里:“不用,我自己换,你能出去吗?”

  “不是都已经看过了,你还在害羞什么。”

  原本严浩翔是决计不再提起这件事的,那时候他只顾着慌乱根本忘记在意自己没穿衣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他感谢刘耀文的帮助,觉得自己不能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刘耀文之腹,或许刘耀文也会默契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刘耀文的缺德程度。

  刘耀文笑的人畜无害,似乎他真的只是提出一个友善的帮助,严浩翔却已经将他的坏品透了,恶狠狠地让他滚。

  “好吧,既然你不需要就算了。”

  眼看着严浩翔红着脸发凶,刘耀文这才心满意足地达成了今天的成就功成身退了,留下病房给严浩翔换衣服。

  今天的严浩翔依旧是鲜活的张牙舞爪的,刘耀文靠在门上想,他希望严浩翔永远都不会再像昨晚那样惊慌。

  在救护车上时严浩翔还恳求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严杉,哪怕那时候严浩翔自己都怕得手直抖,凉得刘耀文攥了一路都没捂热。

  如果他不在,严浩翔是不是就打算自己扛了?

  “我换好了。”

  严浩翔费力地挪动了半天将病号服脱下换上自己的衣服,头发必然是折腾乱了,叫刘耀文拿了面镜子给他,用手指草草地梳理了几下。

  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额头,严浩翔忍不住用指腹摸了摸,瘪瘪嘴放下。

  他觉得那不像是刘耀文能做出来的事,不说自己这些年和他积怨颇深,自己现在还大着肚子呢,刘耀文又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对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Omega产生那种感情。

  可是想通了还是觉得不高兴,也说不清哪不高兴,严浩翔认为这是怀孕的原因,饭都少吃了一碗。

  “怎么吃这么少,不舒服?”

  严浩翔摇摇头:“不好吃,不想吃。”

  刘耀文将他剩下的东西拿走:“那你想吃什么?”

  要说他想吃的东西那就太多了,严浩翔来了精神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螺蛳粉火锅烤鸭毛血旺灌汤包小龙虾……”

  刘耀文一顿,这些东西他去哪给严浩翔找?

  严浩翔当然知道没有地方去找,所以数完也就冷静下来,没精打采地看着窗外。

  他有些想回家了。

  沉默了片刻,严浩翔缓缓缩进了被子里。

  刘耀文叫他:“严浩翔。”

  “嗯。”

  他没有回头,刘耀文说:“没什么,你睡吧。”

  这几天刘耀文好像很忙,不停地打着电话,还避着严浩翔的面,严浩翔不太在意,醒了吃吃了睡等着出院。

  出院时脚腕还不能完全落地,刘耀文抱他上的车,严浩翔浅浅地抗议了一下:“我自己能走。”

  “走?你是指单腿着地一深一浅蹦跶吗?”

  严浩翔想了想,试着走了一下,好像真的和刘耀文说的一样,站住不动了。

  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出于善意的帮助,换成别人他也会这样的,严浩翔安慰自己,然后心安理得地张开了手。

  可能是经历了波折,人就会在波折中成长一些,严浩翔觉得自己现在从容成熟了很多,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的内心掀起波澜了。

  直到他看到家里多出来齐刷刷的六个厨师。

  刘耀文空运了六个擅长各种菜系的厨师,和一应厨具食材过来,给严浩翔做饭。

  严浩翔虽然是个富二代但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骄奢淫逸,他的那些小打小闹在真土豪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心里开始不由自主地算账,最后算到程序混乱只知道这是一笔巨款。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看不出喜怒,刘耀文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严浩翔才回神。

  “想吃什么?”

  “火锅,辣的。”

  “食材?”

  “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好,那今天吃火锅。”

  严浩翔颤颤巍巍单腿跪在沙发上朝刘耀文伸出一只手:“你!是!我的神!”

  刘耀文拎着他坐好:“神就不必了,以后少上网。”

  这是严浩翔时隔两个半月吃到的第一顿火锅,辣椒藤椒香叶八角的香味在味蕾上旋转跳跃,严浩翔吃得涕泪横流,饭量大到让刘耀文看得都胆战心惊不得不阻拦。

  “当心吃太多刺激胃。”

  严浩翔心里有数,放下筷子擦擦嘴,眼睛还盯着锅底:“微辣而已,不够刺激,什么时候能吃麻辣的就好了。”

  刘耀文当然不可能让他吃麻辣,锅被端走的时候严浩翔的眼神都跟着飘,看不见了才收回来,落到刘耀文身上,隐隐带着些亮晶晶的期待:“晚上……”

  “接下来要吃两天的营养餐。”

  “……”

  严浩翔瘫回沙发上,快乐来的那么突然又那么短暂。

  “请厨师来的钱,我也该承担一部分。”

  虽然想想就很肉疼,但刘耀文是为了他才如此破费的,严浩翔吃人家的嘴软,不好意思让刘耀文独自承担。

  刘耀文扫了他一眼:“不用,是我自己想吃,你只是陪我吃而已。”

  严浩翔小声比比:“那不也是吃了吗,白吃多不合适啊。”

  “你可以当做是付给你的房租。”

  他这样一说,严浩翔仅有的那点良心又安宁了,他才不是占了刘耀文的便宜,他们只是平等交换。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话算话,要回房间吗?”

  严浩翔心领神会地张开手做出等着被抱起来的姿势:“嗯嗯嗯,要。”

  刘耀文看起来也没多么健壮,但是抱着他的时候却很稳,一开始严浩翔不习惯还紧张地使劲勒着他的脖子,习惯后只是随意地搭上去,还有闲心想,刘耀文这个人不坏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浴室一摔,严浩翔不敢再掉以轻心,再加上行动不便,平常活动都十分小心谨慎,每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偏偏吃的还多,能吃能睡,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肉正在惬意地飞速生长。

  而他骨子里的好动戒不掉,想动不能动,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比小时候被江行止追着招呼都难受,尤其是看到刘耀文健身时更是羡慕得抓心挠肝,看看自己的肚子又不敢冒险,垮着脸被自己气到没脾气。

  他的气场被刘耀文接收到,然而对此不明所以,以为他又饿了,找了包牛肉粒塞给他,严浩翔更堵心了,看了看放在一边没有动。

  干饭小达人严浩翔手里竟然还有能逃过一劫的零食,刘耀文很意外:“不想吃?”

  严浩翔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我在用意念健身,现在做到拉背了,你不要打扰我。”

  他说的很正经,刘耀文失笑,自己拆开牛肉粒在严浩翔面前吃,见严浩翔幽幽地看过来伸手递给他,严浩翔气的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

  “你自己健身,诱惑我吃零食,阴险,狡诈。”

  “昨天晚上的三个肉夹馍也是我诱惑你吃的?”

  严浩翔讪讪闭嘴,胖下去已经成为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不如彻底摆烂,吃点牛肉粒算什么,反正都是蛋白质,蛋白质怎么会长胖呢。

  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心无外物地和牛肉粒做斗争,这东西颇费牙口,锻炼咀嚼肌也算锻炼了。

  刘耀文抱着从他房间收拾起的脏衣服从他面前走过去,严浩翔起先没在意,他不方便进行的某些日常活动都转移到了刘耀文的身上,除了内衣以外的衣服都是如此,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还会主动把脏衣服放进脏衣篓里方便刘耀文拿。

  反正主要劳动还是洗衣机做的,刘耀文只负责放进去,晾起来,收衣服,严浩翔没什么心理负担。

  然而他忘了自己昨天偷懒连带着哺乳衣都扔了进去,打算等今天再拿出来的,却一直遗忘到现在,等他猛然想起来一边叫刘耀文别动一边费力地挪过去时,刘耀文手里正拎着那件熟悉的小衣打量。

  见他过来,刘耀文还朝他挑了挑:“这个……以前好像没洗过。”

  “你……”

  严浩翔脸上滚烫,寄希望于他认不出这是什么:“这个我自己洗。”

  刘耀文不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不能机洗。”

  刘耀文了然:“没关系,我帮你手洗。”

  严浩翔:!

  “不不不不用了,其实,机洗也可以。”

  严浩翔从他手中抢过来胡乱地塞进洗衣机里,刘耀文低低地笑出声目光促狭,意有所指道:“贴身的衣服,还是不要和外衣混着洗比较好。”

  严浩翔一顿,看向刘耀文的视线嗖嗖放箭,原来他早就认出来这是什么了!

  “你耍我?”

  刘耀文挑眉十分无辜:“我什么时候耍你了呢?”

  确实,他从头至尾什么也没说,是严浩翔自己先心虚还骗自己认为刘耀文不认识的,最后发现掩耳盗铃失败又恼羞成怒倒打刘耀文一耙。

  严浩翔既不占理又无话可说,气的快要冒烟,刘耀文弯腰从洗衣机里捞出那件小衣服,自然地摸了摸严浩翔的发顶:“一件衣服而已,去坐着,我来洗。”

  他的无理取闹像个逞强的小朋友被刘耀文轻描淡写地包容了,不计较他的胡言乱语,不嘲讽他的矫揉造作,弯下腰低下头认真地揉搓着手中的泡沫,严浩翔愣愣地看着,忽然觉得心脏砰砰跳。

  一切都朝着和严浩翔当初的计划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他们一夜鱼水,严浩翔希望以后他们形同陌路,刘耀文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谁,等到刘耀文结了婚,就算他行迹败露,刘家也会为了面子当做不知道。

  然而现在他揣着刘耀文的崽,和刘耀文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享受着刘耀文毫不知情却体贴周到的照顾,内心备受谴责。

  严浩翔默默地想,严家上下都是正人君子,就出了他这么一个渣男,真是有辱门风。

  吃饭的时候严浩翔直打瞌睡,刘耀文皱着眉探他的额头:“怎么困成这样,不舒服吗?”

  正处于极度心虚中的严浩翔下意识闪躲,看到刘耀文惊讶的表情心里更难过,眼神闪烁不敢看他:“没,昨晚没睡好。”

  一整晚他都在想刘耀文,摸着良心讲,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刘耀文是一个很优秀的alpha,不然当初严岸也不会想要让二姐和他相亲。

  现在的他在刘耀文眼里大概是个不知羞耻怀着不知名alpha的孩子的浪荡Omega,可刘耀文不但没有歧视羞辱他,对他的态度还比以前好了不少。

  严浩翔痛定思痛,觉得得想个什么办法让刘耀文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刘耀文,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刘耀文正往他碗里捞小肉丸:“什么以后。”

  “以后的生活啊,比如和什么样的Omega结婚,生……生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严浩翔只顾低着头躲避刘耀文的视线,没有注意到他意味深长的表情。

  “暂时没有想过,非要说的话,合得来就行,孩子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这个标准等于没有标准,但是单单“合得来”这三个字又是很高的标准,严浩翔想,他们两个算合得来吗?

  好像不但不算,还是十分合不来。

  这个认知让严浩翔心里一沉,小肉丸都食不知味了。

  刘耀文见他垂着头心不在焉,敲敲他碗边让他赶紧吃饭。

  “你脚上的扭伤现在都恢复了,想不想出去玩?”

  严浩翔听到出去玩勉强打起精神:“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距离这个城市117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以湖泊为中心建造的开放性公园,公园里种植了大片的枫叶林,一大片随风跃动的火红在严浩翔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他扒着车窗看得出神,刘耀文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没阻止他车窗大开,往他身上披了件衣服。

  这是一场短暂的旅行,历时一天一夜,严浩翔踩了落叶在湖边吹了风,还偷摸捡小石头打水漂,刘耀文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忽然喊了他一声。

  严浩翔下意识转身,刘耀文按下了快门。

  他绚丽的连枫叶也无法比拟的容颜定格在一方屏幕上,刘耀文没解释这个突兀的行为,严浩翔眨眨眼回过头去没问。

  沿着湖泊是一段平坦的道路,路旁有零星的长椅,严浩翔身子不方便走路多了就会累,刘耀文扶着他坐下来。

  “饿吗?”

  严浩翔还在兴奋头上,仰着头看湛蓝的天也喜欢:“不饿。”

  他去兜里拿手机想要拍一下枫叶和天空,刘耀文也正好伸手去拿东西,猝不及防地碰在了一起。

  严浩翔鬼使神差地僵住没有动,刘耀文也没有躲开,反而捉住他手指捏了捏,然后扣了上去。

  远处行人的笑闹声严浩翔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呼吸和心跳声在此刻的静谧中被放大,刘耀文的手越握越紧,温度顺着掌心传递,严浩翔觉得自己要出汗了

  严浩翔这辈子没和谁十指紧扣过,指指相依掌心紧贴,他缓缓回握,想握紧一些又犹豫着不敢太用力,两只手搁在中间一动不动了。

  越过湖畔吹来的风清冷湿润,吹过严浩翔脸上的温度,风都热了些。

  谁也没有说话,眼睛依旧朝向前方,严浩翔的心跳逐渐平稳,夕阳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盯久了眼晕。

  远处有老者垂钓,严浩翔忽然问:“这湖里会有鱼吗?”

  刘耀文嗯了一声:“有吧。”

  过了会儿严浩翔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没鱼谁来这儿钓鱼,转头抿着嘴偷笑,刘耀文看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赶在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以前,刘耀文驱车带严浩翔在宾馆落脚,近处的宾馆不像星级酒店那样高端奢华,小小一栋房子只有三四层,却十分受欢迎,到他们来时只剩下一间大床房。

  刘耀文和严浩翔陷入微妙的尴尬,前台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有些迷惑:“两位不是情侣吗?”

  “不,我们是,谢谢。”

  严浩翔忽然看向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反驳,刘耀文接过房卡牵着他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想,刚刚刘耀文说他们是情侣,这是什么意思呢。

  房间不大,除去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后没有太多的空间,但床足够宽,严浩翔坐在床边上打量环境,刘耀文已经找来拖鞋放在了严浩翔面前,蹲下去就要替他换鞋。

  严浩翔吃了一惊,刘耀文不容拒绝地握着他脚腕将他鞋袜脱下:“走了一天了,脚疼不疼,待会儿给你捏捏?”

  狭窄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严浩翔手按在床上用了用力,莫名的有些紧张。

  “你不嫌我脚臭吗。”

  他的脚指头开花似的张了张,刘耀文轻轻拍了一下给他套上拖鞋:“不臭。”

  爱情使人盲目,严浩翔想,竟然连刘耀文都逃不过。

  盲目的刘耀文在洗手间里洗袜子,严浩翔拖过一个枕头垫着躺下,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得睡一张床了。

  虽然凭他现在的样子他们之间什么也发生不了,但他严浩翔还没和哪个alpha同床共枕大被同眠过,甚至就连那天晚上他也是做完就拔腿走人。

  严浩翔躺着看刘耀文走来走去,眼神偶尔对上又分开,躺着躺着严浩翔就起了困意,刘耀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严浩翔都睡迷糊了。

  刘耀文晃晃他的肩膀:“翔翔,起来洗澡,洗完再睡。”

  严浩翔皱了皱眉没睁开眼,哑着声音嘟囔:“你叫我什么?”

  “……翔翔。”

  他像是又睡着了,刘耀文没再叫他,打湿毛巾给他擦脸擦脚,严浩翔忽然又叫他:“刘耀文。”

  “嗯。”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刘耀文手上动作没停,却已经有了预感:“好,我一定替你保密。”

  严浩翔的一只手抓紧了被单:“我肚子里的崽,他的alpha爸爸,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刘耀文配合他问:“是谁呢?”

  “是刘耀文。”

  要说出来其实也很简单,严浩翔说出口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无比的轻松,飘飘然像做了个飞上天的梦,而刘耀文没有回答,他又飘了回来。

  他为什么没有说话,是不信,还是在生气,严浩翔猜不透。

  他听着刘耀文的脚步声进了洗手间,水龙头冲洗着双手,然后他又走回来,床微微下陷晃动,严浩翔的手被刘耀文轻轻掰开握住,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知道了。”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秘密,严浩翔独自扛着压力瞒过所有人藏了六个月,和身上的肚子一样重。

  “还有那天晚上,你要找的那个Omega,也是我,是我偷偷睡了你跑了,但我没想到会怀孕,我连生**都没进,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后来我就舍不得了,又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就跑了,竟然也没逃得过,可能这就是天命吧。”

  严浩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一说一,这都能怀上,你也挺厉害的,就是活太烂了。”

  他自己傻笑,刘耀文没笑,轻轻按着他的背说:“严浩翔,不要哭。”

  严浩翔的笑声戛然而止,在两个长长的颤抖的呼吸声后,他哑着嗓子轻笑一声:“没哭。”

  “嗯。”

  躺到严浩翔又一次睡着,刘耀文抱着他放好,这一晚过得十分宁静,严浩翔在浅淡的刘耀文的信息素中一夜无梦。

  第二天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严浩翔如常地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抓住刘耀文伸来的手去吃早餐。

  回家后刘耀文拎着一个枕头进了严浩翔的房间,严浩翔看了一眼默许了刘耀文的行为,还将自己的被子分过去一半。

  比起他这个Omega,刘耀文好像更黏他,对严浩翔来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变化不过是牵了手睡了一张床,并没有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可刘耀文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要占地盘,自己的衣服也都挪到了严浩翔房间的衣柜里,往房间里一站就开始散发信息素,等到严浩翔整个人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才满意。

  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紧紧挨着,哪怕严浩翔嫌他烦往外蹭蹭,过不了片刻刘耀文就会贴上来。

  像只刚被主人带回家没有安全感的小狗。

  要只是单纯的贴贴倒也还好,严浩翔忍了又忍实在无法忽略刘耀文某个肢体的存在感:“信不信我给你拧下来?”

  刘耀文委屈地弓了弓腰:“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凶我好不好。”

  严浩翔无语:“那你忍住了。”

  他倒头就睡,刘耀文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老婆好像还是不太开窍呢。

  一个人的夜晚孤枕难眠,两个人的夜晚还是难眠。

  刘耀文手轻脚地进了浴室,严浩翔睁开眼支棱着耳朵听了听,喘息声隐隐约约,烫得他缩进被子里。

  其实他也有了反应,但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只好用不耐烦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他劝说自己现在就算是有心也不能为刘耀文做什么,强行闭上眼忽略身体的感受让自己睡觉,渐渐地竟也睡着了。

  刘耀文回来时他已经睡熟了,被子下的身体微微起伏,刘耀文靠近时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正好斜进刘耀文怀里。

  他们两个好像从刚认识的时候就结下了梁子,那时严浩翔已经是个不拘一格到远近闻名的人物了,出现在刘耀文面前时正与宋亚轩勾肩搭背,让他顿时就皱起了眉。

  许是他的表情惹恼了严浩翔,严浩翔便指桑骂槐地阴阳了几句,刘耀文当然也不甘示弱回击,说他没有一点Omega的样子。

  严浩翔吊儿郎当的表情猛地一凛,让刘耀文觉得他下一刻就要动手了,但他只是静了片刻又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以您高见,Omega该是什么样子呢?”

  刘耀文顿住没有答上来,严浩翔讽刺的表情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刻板印象,而严浩翔好像也没有期望他能给出像样的答案,轻嗤了一声施施然走了。

  然而他小瞧了严浩翔的记仇,从那之后每次见面严浩翔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针锋相对了许多年。

  有趣的是,以前看起来想要咬他一口的严浩翔现在毫不设防地靠在他身上,肚子里还揣着他的崽,真是不可思议。

  刘耀文忍不住要往深处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严浩翔才会在那天晚上去了他的房间。

  如果真的那么讨厌他,平常都要绕着他走,怎么会甘愿上了他的床,即使是以轻浮的姿态睡完就跑,那个时候严浩翔是怎样想的呢。

  是不是其实,严浩翔也和他一样,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口舌之争中忘却了最初的争端,对他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翔翔,我好喜欢你。”

  他摩挲着严浩翔的手呢喃,严浩翔听不到也没有回应,但刘耀文依然觉得很满足。

  他好像陷入了奇怪的甜蜜里,看到严浩翔觉得心情飞扬,严浩翔并不受他的蛊惑:“有没有可能,你到易感期了。”

  刘耀文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今天总是忍不住去闻严浩翔身上的味道。

  “能不能借我一件你的衣服?”

  “干什么?”

  刘耀文可怜兮兮:“闻不到老婆的味道我会很难受的,而且老婆不是也藏了我的衣服吗。”

  严浩翔一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小心看到的。”

  偷藏刘耀文的衣服这件事被当事人赤裸裸地说出来,严浩翔老脸一红险些炸毛,看在他易感期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你自己去拿。”

  太浓郁的信息素会影响到严浩翔,刘耀文拿了他的衣服去了以前的房间,一关就是一整天。

  易感期结束后刘耀文自然又恢复了正常,却没有把严浩翔的衣服还给他,严浩翔随口问起,刘耀文只说是洗干净了。

  严浩翔疑惑:“洗干净了那还给我啊。”

  刘耀文犹豫着:“不然我还是再买一件新的给你吧。”

  “为什么,你该不会是给弄坏了?”

  刘耀文狡黠地笑着:“没有弄坏,只是弄脏过,你确定还想要回去吗?”

  严浩翔并不知道刘耀文以前的易感期不需要什么抚慰,就算没有抑制剂也能靠强大的自制力度过,甚至连工作也不会耽误。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严浩翔了,所以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独自忍受,他想要严浩翔的信息素。

  他对那件衣服做的事,严浩翔稍一思考就能明白,刘耀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严浩翔红着一张脸不作声了,手上摆弄着一盆太阳花差点给叶子薅秃。

  刘耀文从他身后抓住他的手:“放过它吧,长这么大不容易。”

  孕期的Omega不会受fqq 的困扰,但alpha的信息素依然会对他们产生影响,刘耀文将他圈在怀里,未经控制的信息素包裹着严浩翔,顿时让他呼吸急促起来。

  “你别……”

  “严浩翔。”

  刘耀文环抱着他的身体用鼻尖蹭他脸颊,眼下耳根处红的像熟透了的桃,严浩翔微微颤抖却没有躲避,刘耀文缓缓低下头去靠近他嘴唇。

  相触的一刹那严浩翔呼吸一滞,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严浩翔刚要回头刘耀文又压了上来,浅浅地厮磨着不疾不徐。

  仅仅是薄薄的两片嘴唇相贴,严浩翔像失去了所有空气一样头昏脑涨心跳加剧,忍不住张开嘴巴攫取氧气,刘耀文却拉开了距离,严浩翔自暴自弃地拽住他领口狠狠一拉,闭上眼仰着头追逐。

  刘耀文一愣,随即按住他后颈毫无保留地回应。

  严浩翔听到自己发出的不自觉的哼声,柔软却带着无法抵抗的力量的舌头在他口腔中翻搅纠缠,他下意识吞咽着口水,哪怕已经来不及换气还是贪婪地想要更多。

  分开后严浩翔才发现自己双腿发软,整个身体不得不靠在刘耀文的身上,他气喘吁吁地扯着刘耀文的衣服:“你勾引我。”

  刘耀文轻笑:“就算是吧。”

  他打横抱起严浩翔坐在椅子上,让严浩翔骑着他的腿,严浩翔推着他肩膀:“放我下去。”

  “我在勾引你,怎么可能放你下去。”

  过程///


  洗澡的时候严浩翔照样把刘耀文赶了出去,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他还是不习惯在刘耀文面前赤///身///裸///体。

  温热的水缓解了身上的疲乏,严浩翔单手做着按摩动作脑子里胡思乱想以至于没有听到刘耀文叫他,而有了之前的事情刘耀文对于严浩翔一个人在浴室里十分不放心,当即就焦灼地拧开了门,然后和一手捏?的严浩翔大眼对小眼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抱歉。”

  刘耀文迅速地关上门退出,严浩翔凝神提气:“刘耀文!我杀了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叫了你的名字但你没有回应,我怕你在里面晕倒一时情急才闯进去的。”

  严浩翔薅着刘耀文的衣服涨红着脸讨说法,刘耀文怕他摔倒一边张开手护着一边解释。

  “你不会敲门吗!”

  “一着急就忘记了……”

  他的理由太合理,显得严浩翔好像是在无理取闹,更何况看就看了他再揪着不放也没有办法时间倒流,除非给刘耀文一榔头强行让他失忆,严浩翔不甘愿地松了手。

  “滚。”

  刘耀文不滚,还缠了上来:“老婆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谁tm是你老婆!”

  他最后一点隐私都暴露在刘耀文面前了,这才是严浩翔愤怒的点,他像alpha一样有着极强的领域感,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谁都不可以冒犯,哪怕是他的alpha。

  理智告诉他不要这样对刘耀文发火,所以他想自己静一静,刘耀文却将他拉住抱紧:“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站着给你打行不行,别自己生闷气。”

  严浩翔挣不开他,情急之下狠狠跺了一脚,刘耀文吃痛吸了口冷气也没松开手。

  “翔翔换只脚,你这只脚扭伤刚好不能太用力。”

  严浩翔动作顿住:“刘耀文,你是不是有啥大病。”

  “我得了不能离开你的病。”

  完全气不起来了,严浩翔无言以对,刘耀文见状赶紧顺杆爬,连拖带抱地把严浩翔哄回卧室。

  “你如果还没有解气的话,那我脱光了给你看行不行?”

  严浩翔嫌弃地推开他:“谁要看你不穿衣服啊,变态!”

  刘耀文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我有胸肌也有腹肌你真的不要摸一下吗。”

  “我也有……我以前也有,谁稀罕摸你的。”

  衣服下透过来的体温和坚实的触感让严浩翔不自在地蜷缩起手指,他以前确实也有,但和刘耀文比也确实单薄了些,alpha天生的生理因素更容易产生漂亮的肌肉,严浩翔羡慕不来。

  要不是怀孕了,他咬牙也要练得比刘耀文更厉害。

  严浩翔不服气地嘟嘟囔囔:“还不是因为你的种,害我肌肉都没了。”

  他背对着刘耀文躺下,今天消耗的体力和精神都太多,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眼睛干涩身体无力,脑细胞却还活跃得睡不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其实还清醒着。

  刘耀文似乎以为他睡着了,怕吵醒他似的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严浩翔听到了但没有动。

  他无端地在刘耀文面前感到胆怯,明明以前吵架的时候都没有怯过场,却在关系转变后开始畏首畏尾。

  明明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他却依旧不敢和alpha坦诚相待,连严浩翔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甚至害怕这样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好像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他无法对亲密关系产生信任,习惯性用愤怒的表象来掩饰内心,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或许会觉得他不可理喻。

  刘耀文是不是也会觉得他其实很糟糕,严浩翔忽然很想问一问他,问他你真的了解我吗,那些或许还没来得及发现的缺点你会容忍吗,我从来都没有你认为的Omega该有的样子。

  严浩翔用力地闭了闭眼不去想这些,刘耀文的手忽然搭了上来,先是蹭了蹭他的肚子,然后抓住了他的手。

  他反握回去,手指收紧像害怕失去什么。

  刘耀文收紧手臂胸膛和他紧贴,吻着他柔软的头发低叹似的说:“翔翔,我好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严浩翔愣神,没有什么浩大的仪式和繁冗的见证人,在一个普通的夜晚,刘耀文柔软直白不经修饰的爱意精准地砸在了严浩翔的心坎上。

  隔着两颗心和两层皮囊,刘耀文好像总能察觉到他的不安,严浩翔张了张口:“我……”

  “医生说我要常按摩,”严浩翔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放,“不然以后容易得病,你不要误会我是在做奇怪的事情。”

  刘耀文失笑:“好,那以后揉完腿这里也帮你揉。”

  严浩翔未曾说出口的话他听得到,他的翔翔看起来脾气大不好惹实际上最是嘴硬心软,骄傲又强大,刘耀文欣慰又心疼。

  他希望翔翔可以永远坚定地做他自己,不必为了任何人患得患失。

  “翔翔,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家吧。”

  严浩翔泛起困意含含糊糊地回应:“回去我爸会打死你的。”

  刘耀文:?

  《论严浩翔当年造的那些谣》

  “这事其实怪我。”

  严浩翔心虚地揪着沙发抱枕上的毛穗穗眼神飘忽,他造谣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还需要他亲自辟谣,而谣言的影响好像有点严重,他爸可能不止要揍刘耀文还要揍他。

  刘耀文神情凝重,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家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却没料到面前还有重重大山。

  “咱爸打人,用什么打?”

  严浩翔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童年:“鸡毛掸子?拖鞋?痒痒挠?反正我爸都是什么顺手拿什么,但我也没被真得打过。”

  刘耀文忽然站起来:“我去健身了,争取抗打一点。”

  严浩翔颠颠地跟在他身后:“我又不会真得让你挨揍,我爸要揍你,我就替你挡着,他肯定就不敢打了。”

  严浩翔想,要是严岸真得气坏了连他也打,那就两个人一起挨打,就是不知道疼不疼,再疼应该也没有跟别人打架疼。

  刘耀文却道:“你爸要是看到你为我奋不顾身,岂不是更觉得我是个骗身骗心的混蛋了。”

  他捏着严浩翔的脸,严浩翔因为心虚现在格外得好脾气,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当然要多捏几下。

  严浩翔发愁:“那怎么办啊,你不会真得挨打吧。”

  虽然严岸是没真得打过他,但是严浩翔深知这事不可能轻易地糊弄过去。

  “要不我们私奔吧。”

  他是戏言,刘耀文心里却瞬间一软:“说什么傻话,放心吧,没事的。”

  回国的时间就定在三天后,严浩翔思来想去还是先和严杉通了气,严杉听到他和刘耀文在一起了惊的手机差点扔出去。

  “怎么回事?”

  严浩翔一沉默,他心里就有不详的预感:“严浩翔,你跟我说实话。”

  “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刘耀文的。”

  “……”

  “他就是那个人渣?!”

  这件事太复杂,严浩翔在电话里只说不是那样的,他和刘耀文是真心相爱,这让不明就里的严家更生气了。

  要是真如严浩翔所说,那他当初为什么不肯说出刘耀文来,还编出那样一个大谎来骗他们,而刘耀文也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甚至逼得严浩翔要费尽心思躲出去,现在严浩翔却还在维护刘耀文,姓刘的一定是给严浩翔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他回心转意。

  于是知道了严浩翔回国的航班后,严杉严薇严岸齐齐出现在机场,严浩翔一看到这种场面牵着刘耀文的手就是一抖,他就说还不如私奔。

 严岸几个月没见着小儿子说不想是假的,见他垂头耷脑的模样又来气,先是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确定是全须全尾的,然后才赏给刘耀文一个眼神。

  “先上车吧,回家再说。”

  刘耀文当然是被一并带回了严家,他身份特殊,严岸不可能真得扒了他的皮,但还是得向他讨个说法。

  刘耀文给的回答很干脆:“爸,我会和翔翔结婚。”

  晚安眼睛一瞪:“你管谁叫爸,我同意了吗。”

  刘耀文被训了也没拉脸,依旧恭恭敬敬地笑着,严浩翔不忍心从严杉身后探出头来:“爸……”

  “还有你,你那时候怎么跟我们说的,啊,说你遇人不淑被渣男欺骗,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他?”

  严杉和严薇也看向他,严浩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强了刘耀文,其实刘耀文才是那个受害者。

  他求助地看向刘耀文,刘耀文适时地接过话来:“是我不好,翔翔和我闹脾气没有告诉我他怀孕的事,大概是为了和我赌气故意那样说的。”

  严浩翔应和:“嗯嗯嗯。”

  “那关于你的那个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严浩翔僵住,刘耀文从容不迫地解释:“是一场误会,三人成虎,被误信误传的,我也和翔翔解释过了。”

  严浩翔:“嗯嗯嗯。”

  严岸恨铁不成钢地指指他:“你说你,像什么话!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能任意妄为。”

  严杉也不赞同地看着他:“翔翔,这次你确实太让我们担心了。”

  严浩翔愧疚地低着头:“我知道,是我不该这么任性,对不起爸和大哥二姐,刘耀文也是被我骗过去的,你们不要怪他。”

  严薇这回倒是格外的冷静,没有责备严浩翔也没有刁难刘耀文,她一开始担心的就是严浩翔一个人怎么照顾好一个孩子,知道了原来那个alpha就是刘耀文后隐隐还有些高兴。

  “爸,怎么说这也应该是件喜事,您就别为难他们了。”

  严岸并不是看不上刘耀文,只是气他辜负严浩翔,这下知道了真相也不好再怪刘耀文,顺着严薇给的台阶下了。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再棒打鸳鸯,但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得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刘家是什么看法?”

  严浩翔蹭到刘耀文身边坐下,装作看不见严岸一脸“你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刘耀文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爸您放心,我家早就知道翔翔了,婚房都已经准备好了,等您有空了,我们两家人再正式见面。”

  “你家早就知道我了?”

  “嗯。”

  “婚房都准备好了?”

  “嗯。”

  “你怎么一点都没告诉我。”

  刘耀文在严浩翔嘴上轻啄了一下:“想给你一个惊喜。”

  过了严家那一关,严岸留他们吃了顿饭就将他们赶了出来:“虽说你们还没结婚,可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强留你们在家住,你们也不自在,去哪就看你们商量吧。”

  刘耀文想了想:“翔翔住的离这里近,他住惯了。

  两家很快就正式见了面,严浩翔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然而刘耀文的父母像是真得早就认得他,言谈举止间已然将他当成了一家人。

  严岸见状也放下了心,两家长辈翻看着黄历拟定了几个日子,让刘耀文和严浩翔选一个合适的。

  刘耀文排除了严浩翔预产期前的几个,婚礼累人,他怕出差错,最终敲定了来年五月份,天气好,适合办婚礼。

  回家后严浩翔拉着刘耀文问:“上次忘了问你,你爸妈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啊,他们还说早就见过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耀文神秘一笑:“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越是不能说的事就越是让人生疑,严浩翔一开始赌气说不说就不说,他还不稀罕知道呢,然而过了会儿又抓心挠肝地缠着刘耀文:“到底怎么才能说?”

  刘耀文本就是为了逗他,见他为了这事觉都睡不着了不再瞒着:“从我去追你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我告诉他们我喜欢你,这辈子非你不可了,他们很惊讶,但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就不会干涉,后来我给他们发过你的照片,给他们讲关于你的事情,后来有一次你刚睡醒,跑到我身边抱我,其实那时候我开了视频,但你不知道。”

  严浩翔一愣:“你是说我穿着毛茸茸小猫的那次吗?”

  “嗯。”

  严浩翔人都傻了:“所以我在你爸妈的心中,该不会就是那样的形象了吧?”

  刘耀文笑得宠溺:“差不多吧,他们觉得果然外界传言不可信,严浩翔这不是挺乖的吗。”

  严浩翔老脸一红:“乖什么乖,我超凶的,你不要笑了!”

  孕晚期的严浩翔养胎养的十分惬意,如今一切都真得尘埃落定了,不需要瞒着谁也不需要再东躲西藏,住在最熟悉的地方,身边有爱人也有家人,只等着肚子里的崽降生。

  只是由于现在肚子实在有些大,睡觉时不太舒服,翻身都不好翻,气得他扒着刘耀文的手磨牙。

  刘耀文立刻给他换了适合孕妇用的床,当天就搬了进来,严浩翔觉得其实也没这个必要,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属实有些浪费。

  “哪怕能让你舒服一天也值得,躺上去试试。”

  这种床考虑到孕妇的生理构造和人体力学,在结构上做出了很多方便孕妇使用的创新,看着不起眼还有些奇怪,但严浩翔一躺上去就舒服地叹了口气。

  “确实很舒服,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仿佛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被分担了压力,顿时轻松了很多,躺得严浩翔都不想起来。

  然而起益处是显而易见的,弊端却到了睡觉的时候刘耀文才发现,他抱不到翔翔了。

  整张床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严浩翔躺的地方就算刘耀文离得再近也没办法完全抱住,对此他十分幽怨却又不忍心换回原来的床。

  严浩翔完全抛弃了他投入了新床的怀抱,自己睡的很舒坦,施舍给刘耀文一只手让他牵牵。

  换床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也被迫收拾了一遍,竟还有意外收获,刘耀文从角落里捡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打开一看笑了。

  “翔翔,你看这是什么。”

  他拿给严浩翔看,严浩翔已然完全忘记了,一边嘟囔着什么啊这么神秘一边打开,看到东西的时候愣住了,里面放的是刘耀文从拍卖会上抢走,后来又“赠送”给他的那对袖扣。

  那时候他随便塞进了一个角落里,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以这样奇特的方式重见天日,还是被刘耀文亲自捡回来的。

  “不喜欢吗,怎么就随手扔一边了?”

  严浩翔毫不心虚:“你那时候天天惹我生气,还故意抢我的袖扣,看到它我就想起你的恶行怎么可能喜欢。”

  刘耀文挑眉:“原来是因为不喜欢我啊,既然这么讨厌我,那时候为什么要进我房间?”

  严浩翔语塞:“你管我。”

  “所以你其实也没有很讨厌我,甚至还喜欢我是不是?”

  刘耀文追根问底,严浩翔恼羞成怒:“我才没有呢,你不要以为我睡了你就代表喜欢你,我只是一时冲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可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严浩翔呆呆地看着刘耀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以前还总和我吵架……”

  刘耀文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可后来你总看我不顺眼不肯理我,除非是和我吵架,之后就习惯了,见了你就忍不住想惹你生气,这样就可以跟你说话。”

  说到第一次见面,严浩翔都有些记不清了,他们好像一直都在吵架中度过,却又没有真的讨厌过对方,甚至在不知不觉中生出情愫,又没头没脑地差点错过。

  “如果早知道那天晚上是你,”刘耀文抚摸着严浩翔的侧脸,“我就不会让你留下我活很差的印象了。”

  严浩翔:……

  刘耀文抱住他脸埋在他颈侧:“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的吃到你啊翔翔。”

  严浩翔抓着他的衣服半晌才小声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当我那时候确实有一点喜欢你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就只有一点,是你先喜欢我多一些,这次算我赢了。”

  刘耀文蹭着他的脖子:“以后都算你赢,我都把我输给你了,还怎么赢你。”

  “输了也有参与奖。”

  刘耀文顺口问:“是什么?”

  严浩翔沉吟了片刻道:“是我爱你。”

  /

  “当初你我义结金兰说好了做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竟然背着我孩子都有了?!”

  宋亚轩惊恐地看着严浩翔:“竟然还是刘耀文的,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严浩翔无奈地揉着额头:“刘耀文要是绑架我会让你见到我?”

  “可是,”宋亚轩压低声音,“刘耀文之前那事你忘了?万一那个Omega带着孩子来闹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严浩翔眼角一抽义正辞严地说:“那件事其实是谣言,没有什么Omega。”

  他说的笃定,宋亚轩下意识就相信了他,可回头掐指一算发现严浩翔的月份好像就是那时候怀上的,不免又有些怀疑。

  “该不会……”

  严浩翔心里直跳,难道宋亚轩看出来了?

  “该不会那个时候你就看上刘耀文了,那个谣言其实是你散布的,就是为了让刘耀文没人要?”

  严浩翔:……

  他就知道他不能高估了宋亚轩的智商。

  “你也可以这么想,但是不要外传。”

  宋亚轩恍然大悟:“果然,我就说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怪不得刘耀文送你那个什么袖扣,你俩吵架都像打情骂俏,原来是早就有一腿了。”

  严浩翔心想你这马后炮后的够可以的,他俩那时候是有一腿,但也仅仅是一“腿”。

  刘耀文今天上班不在家,宋亚轩这才瞅准机会跑来找严浩翔,就算现在严浩翔和刘耀文的关系已经完全不同了,但宋亚轩依旧对刘耀文中心怀敬畏,不敢造次。

  一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搞上了刘耀文,他还是觉得这事很魔幻,严浩翔不愧是严浩翔,以前敢和刘大佬正面刚,现在还上了一张床。

  刘耀文一回家宋亚轩立刻站了起来,严浩翔半躺在沙发上只转了个脑袋:“怎么回来这么早?”

  “公司里事情不多,回来陪你。”

  说着朝宋亚轩点了点头:“在家里不用拘束,随便坐。”

  宋亚轩哪坐得住,刘耀文一回来就摸摸严浩翔的头捏捏严浩翔的手黏糊得跟什么似的,严浩翔一巴掌拍开刘耀文也不生气,宋亚轩哪见过刘耀文这么柔软的一面,觉得自己亮得晃眼借口还有事告辞了。

  宋亚轩一走,严浩翔朝刘耀文勾勾手指,刘耀文坐过去静听吩咐:“怎么了?”

  “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刘耀文不承认自己有那么小气,严浩翔看破不说破。

  他的预产期在年底,近半个月的时间刘耀文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提前几天就办了住院。

  一切都很顺利,严浩翔在预产期的前一天开始阵痛,刘耀文紧张地抓着他的手问他感觉怎么样,严浩翔说:“我感觉我想吃螺蛳粉。”

  “……啊?”

  “加辣加臭的,快点生完了就不能吃了!”

  徐正赶紧联系了平常给严浩翔做螺蛳粉的厨师要他立刻做好送来医院,于是严浩翔终于在阵痛频率逐渐缩短的时候吃上了螺蛳粉。

  哪怕疼得一头的汗,也要左手掐着刘耀文的胳膊右手炫粉。

  发动的时候刘耀文被严浩翔赶了出去,手里还端着螺蛳粉的汤,在门外听着严浩翔痛苦的声音心神不宁,走来走去差点把汤晃一身。

  幸运的是严浩翔常常锻炼身体素质好会用力,生产过程很短暂,没受太多痛苦,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时候螺蛳粉的汤都还没凉。

  刘耀文热泪盈眶,喜提一个六斤八两的千金。

  严浩翔略显疲惫,额头上的头发还湿着,刘耀文心疼地拿毛巾一点一点擦干,严浩翔看着身边躺着的小小一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耀文你看看她,好小啊,嘴巴还会吐泡泡。”

  又小又软,还有些皱皱巴巴,俩人谁也不敢抱起来,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

  严家和刘家赶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默契地没有打扰,就是严岸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这么什么味道?”

  严杉:“螺蛳粉吧。”

  严岸:?

  

  

  严浩翔意外知道了刘耀文一早就是知道崽是他的这件事,原来刘耀文是为了孩子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气红了眼眶转身要走,刘耀文慌了:“老婆,老婆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叫我老婆!”

  刘耀文扑通就跪下了,严浩翔一愣被他死死抱住了腿拔不动了。

  “放开。”

  “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严浩翔气结,冷哼一声抱着手臂说:“行,我问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孩子是你的是不是?”

  站在婴儿床里围观的崽:“唔唔!”

  刘耀文气虚:“就,从你第二次跑了的时候,我才大概猜到的。”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崽:“啊啊!”

  刘耀文很委屈:“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怕你再跑走。”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这个孩子。”

  崽:“嗯嗯!”

  刘耀文急了:“小螺蛳粉你给我闭嘴!”

  严浩翔拍他后脑勺一巴掌:“说了多少遍别叫她小螺蛳粉!”

  刘耀文顺势抓住他的手:“老婆你相信我,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真的不是为了孩子和你在一起的,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就让我终身不举。”

  这个誓言有点重,震的严浩翔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举不举,我怎么知道应没应验……”

  “这个简单,”刘耀文飞速起身扛起严浩翔,“老婆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

  虽然严浩翔信了刘耀文不是为了孩子和他在一起的,但还是生气刘耀文竟然骗他,在家里对刘耀文不理不睬,刘耀文天天热脸贴他冷屁股也不嫌烦。

  然而他不烦严浩翔烦,比起崽崽刘耀文更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直老婆长老婆短黏得严浩翔恨不得出家。

  刘耀文毫无自觉,视线不能有一刻离开老婆,严浩翔现在正在断奶期,偶有胸疼,刘耀文立刻飘过来:“又疼了吗?我给你揉揉?”

  严浩翔拍开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的,我跟你很熟吗?”

  刘耀文嘟囔:“我们都已经是盖一床被子的关系了。”

  严浩翔冷静地说:“哦,那晚上分开吧。”

  刘耀文哭唧唧地跟在严浩翔屁股后面:“老婆老婆你看我像不像那个没人要的小白菜。”

  全文完

  

  

  ps:小剧场在彩蛋

严禾

【文严文】街角藏匿你的浪漫(1)

双Alpha/穿书/EABO

EABO背景架空/私设多/全员

白兰地Alpha严×朗姆酒Alpha文


再平常不过的穿书梗+EABO,突然来的灵感,挡不住,我就码字了,随便看看撒,副cp我不带tag(源轩 | 祺鑫),前期有祺单恋严


提示:本文为穿书题材,原著文结局是be,穿书结束后启封现实中六年的暗恋往事,文笔一般、逻辑一般、剧情一般、双线结局,不喜者还是慎看。(我已经提醒了哈,不要看完了以后来私信我一些带有攻击性的言语,谢谢。)


【禁二传二改,不转载!正文不可在其他平台上出现,谢谢!】


严浩翔有些犯困,刚睡下,外面就打雷了,几条闪电...

双Alpha/穿书/EABO

EABO背景架空/私设多/全员

白兰地Alpha严×朗姆酒Alpha文


再平常不过的穿书梗+EABO,突然来的灵感,挡不住,我就码字了,随便看看撒,副cp我不带tag(源轩 | 祺鑫),前期有祺单恋严


提示:本文为穿书题材,原著文结局是be,穿书结束后启封现实中六年的暗恋往事,文笔一般、逻辑一般、剧情一般、双线结局,不喜者还是慎看。(我已经提醒了哈,不要看完了以后来私信我一些带有攻击性的言语,谢谢。)


【禁二传二改,不转载!正文不可在其他平台上出现,谢谢!】


严浩翔有些犯困,刚睡下,外面就打雷了,几条闪电划破长空,明明天气预报很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起了雷,但是严浩翔已经不想管了,他困到极点了,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了。


此时一个布置温馨又简约的小家里,一个中长卷发的女生正趴在书桌睡着了,瘦瘦小小,个子看上去只有155的模样,电脑前还停留在她写的同人小说完结篇的页面,忽然有些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变化着,随着一阵巨大的雷声,时空秩序混乱……


“如果可以,我希望严浩翔能一直陪着刘耀文。”——《街角藏匿你的浪漫》严禾/著。


当严浩翔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但是房间摆设的喜好是和自己很像的,可是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房间。


穿书系统:“小严你好,我是穿书系统,希望你不要震惊,事实证明你穿书了,而且是连魂带人的那种,此次你的人设已经导入你的身体里了,想重回现实世界,就要走完书中流程哦。”


“什么鬼?谁在说话?”严浩翔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四处张望。


穿书系统:“小严是看不见我的哦,我存在你的脑海里。”


“穿书?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嘛?搞笑死了。”严浩翔翻着白眼,一脸无语。


穿书系统:“小严别不相信哦,你本次穿进了一本叫《街角藏匿你的浪漫》的同人文小说,以你为主开启的主线任务,加油。”


“哪个缺心眼写的?还让我穿进来?吃饱了撑着吧。”严浩翔盘腿坐着,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穿书系统:“作者叫严禾,咱可不兴骂作者。”


“我是不是还得谢她让我穿进来?”


穿书系统:“小禾并不知情哦,提醒一下,别被书中人发现你不是书中人,不然你就出不去了,最后祝小严度过一个愉快的穿书之旅。”


严禾?我记住她了,出去就暗鲨她!严浩翔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账。


他走到浴室想刷牙洗脸,一下子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脸上有些淤青啊?还有这张十五六岁的脸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十八岁的严浩翔总归要比十五六岁时候的模样要成熟一点儿。


“不是吧,穿书就穿书,还打我,年龄还给我返了两岁,闹呢?”严浩翔翻了个白眼,刷完牙洗完脸,换了一身衣服。


他穿着拖鞋走出房间,站在二楼的走廊往下看,一个长的十分漂亮的中年女人正在摆放着早餐。


严浩翔慢慢走下去,严母看见自己儿子下来了,便打着招呼:“儿子,起来了,快来吃早餐叭。”


“哦,好。”严浩翔听话的走过去乖乖坐在餐桌前。


眼前这个是他母亲?长的这么漂亮,虽然现实中自己的母亲也特别漂亮,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漂亮中带有一丝强势。


严母今天倒是意外,自家儿子这么听话,平常理都不带理自己的。


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严浩翔亲生母亲,是严浩翔母亲过世后,他父亲重新娶的一个女人,其实书中的严浩翔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他觉得父亲背叛了自己的母亲,连母亲的葬礼他都没赶上,还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娶了眼前的女人,无疑让严浩翔更加憎恶、叛逆。


“儿子,脸上还疼吗?”严母看着今天这孩子好像没那么讨厌自己,不免把担心的话语说了出来。


“啊?没…没事了。”


严浩翔其实自己都不晓得伤从哪里来,你问我疼不疼?我都不晓得谁给我打的,我就算疼,我能找谁说理去。


“快吃吧,等会还要去学校呢。”


严母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伸出了手摸了摸严浩翔的头,出乎意料的是严浩翔也没躲开,她些许是有些欣喜的。


严浩翔吃完早餐后,就换上了干净的校服,纯白色的短袖衬衫,左胸前绣着蓝色的校徽,校徽下面扣着名牌,一条笔直的黑色长裤,将严浩翔的大长腿体现的淋漓尽致,搭上一双经典款的Vans,跨上背包,妥妥的校园男主,谁看了谁不迷糊。


严浩翔坐上自家的私家车,司机踩下油门,伴随着一阵落叶被车轮带起,扬长而去。


严浩翔看着路边三三两两一同走路上学的学生,又是熟悉的高中生活,他本是大一的一名美术新生,过完这个暑假应该是要去报道了,结果该死的穿书,让已经年满十八岁的严浩翔又回到了16岁。


车子停在门口,严浩翔推门而下,还礼貌的和司机罗叔说了句谢谢,这让罗叔很吃惊,自家小少爷向来不怎么会跟人说谢谢,一般都是直接下车走人的,今天破天荒头一次。


严浩翔走进这所对于他而言的陌生学校,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呢,因为书中的严浩翔是一名高二学生,你就算脑残,都一年了,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班里一些玩得好的同学叫什么吧,可是严浩翔真的不知道,你说惨不惨。


严浩翔今早收拾书包的时候,翻看了一下书本,知道自己是高二六班的学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啊,无了个大语。


可是当严浩翔走进班里的时候,已经很明显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空了出来,那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呢?


严浩翔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但是周围总会偷来偷瞄的目光,他真的是如坐针毡,哪哪都难受。


这时,前排的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转了过来,笑着说:“翔哥,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严浩翔不理解,上学时间,自己不来学校,去哪儿?


“你昨儿和文哥打了一架,按道理,一般你打了架心情不好,第二天都是在家睡懒觉的,哪里会来学校。”林纾摸着下巴思考道。


“我今儿就是想来了不行吗?”


严浩翔听完林纾这一番话,猜想书中这个角色应该是类似于校霸?毕竟和别人打架了,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学生吧。


“行行行,翔哥咋样都行哈哈哈哈。”林纾狗腿的回应着。


严浩翔看了一眼林纾校服上的名字,记下来,不然,等会都不好叫别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严浩翔百般无聊的听着课,这些知识他早就学过了,根本不需要听,现实中的严浩翔成绩特别好,而且绘画技术一绝,以优异的成绩被意大利某知名美院录取。


好不容易熬完了两节数学课,他们三四节课是连堂体育课,严浩翔其实并不喜欢体育课,他之前上体育课一般都是请假窝在画室里画画,不过现在在书里,秉着熟悉环境的思想,还是跟着林纾一起去上了体育课。


班里的同学无一不惊讶,严浩翔熬完了两节课竟然还没逃课,乖乖的来上体育课,真的是破天荒头一次。


林纾也觉得今天的严浩翔很不对劲,不逃课、上课不睡觉,离了个大谱。


“翔哥,你是受啥刺激了嘛?”林纾走在严浩翔身边问道。


“啥刺激?”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不逃课还不睡觉?你真的是严浩翔嘛?”林纾左看看右看看打量着严浩翔。


“我就是。”严浩翔被他看的不舒服,推开了一点儿距离。


“你好不对劲儿啊,昨天和文哥打架打傻了?”


“你才傻了。”严浩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林纾看到熟悉的白眼,这才放下心来,还是他的翔哥,最拽Alpha。


突然人群掀起一阵骚动。


“严浩翔和刘耀文又撞一起了,怕不是又要打起来。”


“就是就是,严浩翔怎么会来上体育课,平常根本不见踪影好吧。”


“难道故意的,想来打一架?毕竟昨天要不是班主任来了,两个都打的不可开交呢。”


“好恐怖,不过他俩儿真的好帅呀!!!”


此时另外一个主人公正在篮球场热着身,刘耀文185的身高在人群里还是显而易见的,加上那张勾死人不偿命的脸,惹得很众多女生和omega为之倾心。


刘耀文那双清澈又透亮的眼睛真的很容易让人溺在里面,修长又笔直的大长腿,还有那太平洋宽肩,安全感十足好嘛,被称为渝城高校里最适合当男友的Alpha。


严浩翔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刘耀文,也听不懂周围叽叽喳喳在议论着什么。


刘耀文无意间扫了一眼,看到了严浩翔,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鬼模样。


严浩翔:冤了个大枉,谁知道我是因为谁都不认识,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啊。


刘耀文故意朝严浩翔扔了个球,严浩翔反应很快,一手拍开了球,微微皱眉,低声说了句:“好痛。”


刘耀文力气确实使的很大,他就是故意的。


严浩翔权当是不小心扔到了自己,也没说什么,一个眼神也没给刘耀文,这在刘耀文眼里,那就是看不起他。


“严浩翔。”刘耀文朝严浩翔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有事儿吗?”严浩翔一脸疑惑,自己认识他吗?不对,应该说书里这个我认识他吗?


“哟,昨晚刚打一架,这么快儿就忘记为啥打架了?我们账还没算清楚呢。”刘耀文一脸痞痞的样儿,让严浩翔看着不太舒服。


“我不想打架,让开。”


严浩翔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铁定两人关系不好,不然怎么可能打架,但是现在他不想打架,他怕痛啊,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架,和气生财好嘛。


“走什么。”刘耀文一把抓住严浩翔的手腕,力气很大,攥的严浩翔手腕生疼。


“放手,很痛。”严浩翔想抽开手,但是奈何刘耀文力气太大,硬是抽不开,严浩翔又不想动手打人,妈妈告诉过他,不能随随便便和别人打架。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刘耀文嘲讽了一番,眼底满是不屑。


“你有是不是有病,听不懂人话吗?放手!”


严浩翔有些生气了,信息素不自然的释放了出来,攻击性很强的S级白兰地气味,虽然严浩翔根本不知情。


而后,S级朗姆酒的气味随之袭来。


这两人的信息素都是极具攻击性的烈酒型信息素,熏的周围的少数人站不住脚,纷纷躲开好远,辛好周围人不多,AO人数也很少,不然人员密集的公共场合是不可以随意释放信息素的。


两种信息素相斥,势均力敌,谁也压不过谁,就这样僵持着。


严浩翔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作祟,为什么对面的人散发的味道让自己很不舒服,两种味道充斥着鼻腔,想吐。


“放手!”严浩翔狠狠甩开刘耀文的手,眼神有些略带冷冽的气息。


“干嘛呢?”这时候体育老师来了,看着两人气氛不对,赶紧出声制止道。


刘耀文这才收起了信息素,严浩翔平稳下来后,也无意识的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严浩翔发誓,一定以后要躲着他走,因为刚刚散发的味道他不喜欢,而且自己身体里的某种说不出的东西,在抵抗着。


严浩翔双手插着口袋离开了,刘耀文也回到球场里。


私设:

1.顶级Alpha除易感期之外要使用抑制剂,正常情况下不需要贴抑制贴,可以轻松自如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外露。

2.顶级omega正常情况下贴上了抑制贴,不太会受A无意间释放信息素的影响,A故意为之和发情期除外。

3.Enigma需要贴禁制贴,因为信息素十分强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面积混乱,ABO都会受其影响。

椰树藤

【祺管严】高端局恋爱法则

*自我攻略VS死性不改

*双海王/互钓/后期掉马

*私设ooc,勿上升  

*又名《本以为找了个乖老婆,没想到老婆比我玩的花》

*全文1.2W➕

  

  

  

  

  银丝眼镜,白衬衫,黑皮鞋。

  

  对面卡座上丹凤眼的男人从上到下被严浩翔偷偷看了个遍,斯文又干净,在一众人里打眼就看得着,待人温和,谦逊有礼。

  

  浑身上下散发着体制内的稳重感和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他就应该为自己跌落神坛,变得不知礼节,粗暴的索吻,因为自己和别人走的过于亲密失去理智……

  

  严浩翔眼里闪烁着狩猎般兴奋的光。

  

  今晚好像没白来。

  ...

*自我攻略VS死性不改

*双海王/互钓/后期掉马

*私设ooc,勿上升  

*又名《本以为找了个乖老婆,没想到老婆比我玩的花》

*全文1.2W➕

  

  

  

  

  银丝眼镜,白衬衫,黑皮鞋。

  

  对面卡座上丹凤眼的男人从上到下被严浩翔偷偷看了个遍,斯文又干净,在一众人里打眼就看得着,待人温和,谦逊有礼。

  

  浑身上下散发着体制内的稳重感和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他就应该为自己跌落神坛,变得不知礼节,粗暴的索吻,因为自己和别人走的过于亲密失去理智……

  

  严浩翔眼里闪烁着狩猎般兴奋的光。

  

  今晚好像没白来。

  

  时间退回半小时前。

  

  发小张真源的室友晚上攒了个局,成功告白了暗恋多年的女孩,傻小子回寝室笑了一晚上,热恋期恨不得去哪里都挂脖子上炫耀。

  

  张真源真心替他高兴,就没拒绝,但这群快毕业的男大凑在一起难免喝酒,兴奋了必定头晕目眩的肩并肩高歌一曲朋友一生一起走。

  

  张真源怕醉醺醺的回来被亲妈逐出家门,瞥了眼霸占自己舒适大床的冤种竹马索性拽着他来了,还能有个照应。

  

  这几天严浩翔没心思玩什么你追我赶的爱情博弈小游戏,在张真源床上正玩着愤怒的小鸟,就让人给拎起来了。

  

  用张真源的话说,“有了你,我妈要么心软放我进门,要么你陪我一起挨骂然后去你家。”

  

  严浩翔无语,懒得收拾,随便顺了张真源一个黑框眼镜和白衬衣就过来了。

  

  上车的时候张真源还调侃他,“我们夜店小王子要从良了?”

  

  “得,”严浩翔煞有介事的扶了扶镜框,“没有值得小爷打扮的,不浪费那资源。”

  

  可现在他被自己打脸了。

  

  因为严浩翔肩负着开车回家的重任,张真源看他确实兴致缺缺不想喝酒,一直替他挡着几个小姐姐递过来的酒杯,反手给他倒了杯玫瑰甜茶。

  

  紫红的茶水被严浩翔双手捧着小口抿着,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样,浑身细胞都散发着局促的味道。

  

  张真源室友这才注意到严浩翔。

  

  “真源一直给小弟弟挡酒呢,介绍一下呗?”

  

  “臭弟弟一个!我回家靠他呢,给我个薄面饶了小朋友吧。”

  

  于是所有人在对严浩翔报以友好微笑后将炮火全部扔在了张真源身上。

  

  有求于人还不忘损自己,严浩翔偷偷白了张真源一眼,伸手去拿桌上的芒果干吃,但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行一步。

  

  手腕上戴着一块什么表,严浩翔没认出来,被那只好看的手和腕子衬得异常矜贵,甲床修剪的干净整洁,衬衫袖子挽起到手肘,肤色还算白皙。

  

  严浩翔透过镜片和男人对视,不出三秒如小兔子受惊般移开,换了旁边的薄荷糖。

  

  进了嘴有点发苦,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玫瑰甜茶的原因,不太好吃,没等他拿纸巾吐里面,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一块。

  

  一袋已经开口的芒果干出现在眼前。

  

  “不好意思啊,抢了你的果干。”

  

  严浩翔脸颊一红,“没……没事,薄荷糖也很好吃。”

  

  他冲马嘉祺腼腆一笑,被张真源看了去,心里涌上一股嫌恶。

  

  原先不知道严浩翔说话还能这么含羞带怯的,比夹子还真夹子。

  

  他目光在严浩翔和马嘉祺之间来来回回审视着,干脆懒得管了,反正从小到大严浩翔都这德行,一时半会改不了。

  

  马嘉祺看了眼张真源,把果干放在严浩翔桌子面前,“你是张真源的弟弟啊?之前没听他提过。”

  

  “我哥不打我就是好的,哪里指望他能天天把我挂嘴边炫耀。”

  

  闻言马嘉祺轻笑一声,银丝眼镜在包厢缭乱的灯光下显得更稳重了,估计是怕严浩翔融入不进去,后半场他一直在和严浩翔找话题聊。

  

  包括是否谈恋爱,是否有喜欢的人。

  

  问到这种问题严浩翔的耳朵就会更红几分,他揉着衣角有点难为情。

  

  “我哥说了,大一没必要急着恋爱,把学习搞好是正事。”

  

  在马嘉祺眼里,严浩翔俨然是个不谙世事的乖弟弟了。

  

  世间最吸引人的,无非是两种,纯净的白和极致的黑。

  

  严浩翔显然是前者。

  

  玫瑰甜茶浸湿了他的唇瓣,湿润红艳,可他偏一脸乖巧懵懂,两种因素矛盾的同时出现在严浩翔身上。

  

  马嘉祺忽然觉得黑框眼镜也不是那么死板,搭配上严浩翔干净的眼睛,是一件极为生动的时尚单品。

  

  一屋子人鬼吼鬼叫到后半夜,张真源外套半搭在严浩翔肩膀上,沉的严浩翔想当场把他扔地上跺两脚,喝喝喝,就知道往死里喝,满嘴酒味儿难闻死了。

  

  “那小马哥,我先走了,下次见。”

  

  马嘉祺站起来把张真源的手机塞进他的口袋里。

  

  “好的,下次见。”

  

  出了门口严浩翔好不容易把张真源塞车后座,拿着手机在掌心转了几圈,开机打开叫代驾页面一阵戳弄。

  

  马嘉祺和朋友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看见严浩翔一脸苦恼的蹲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把朋友送上车,走到严浩翔身后点了点他的肩膀。

  

  “怎么还不回家?已经很晚了。”

  

  严浩翔故作惊讶的回头看他,把手机界面放在他面前,“我不会开车,代驾需要排队等候。”

  

  夜色渐浓,严浩翔一个乖小孩儿估计应付不了张真源这个醉鬼,马嘉祺示意他退掉订单,要了车钥匙就坐上副驾驶。

  

  “哥哥送你,代驾小哥很忙,估计不会帮你把他抬进卧室。”

  

  严浩翔抿着唇坐上副驾驶。

  

  汽车刚开动,马嘉祺就倾身过来,蔚蓝香水萦绕在鼻尖,严浩翔吓一跳,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他只是在帮自己系安全带。

  

  马嘉祺扣好安全带看着严浩翔的侧脸,好像还能闻见来自严浩翔身上玫瑰甜茶的浅淡味道,他觉得很奇怪,“浩翔为什么不敢跟我对视,是哥哥长得很凶吗?”

  

  “没有!”

  

  严浩翔摆着手否认,“是小马哥长得太好看了我才不敢的。”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觉得小马哥比我哥还要好看。”

  

  转动方向盘的男人对此十分受用,勾着嘴角问了家庭地址。

  

  而严浩翔私心报的是自己家的。

  

  后座睡的不省人事的张真源不知道他被动的夜不归宿了,隔天被亲妈电话轰炸,回了家还被揪着耳朵一顿制裁。

  

  到了地方,马嘉祺帮忙把张真源抬进卧室,严浩翔没有能做的地方,就在冰箱里清一色的啤酒罐中找到唯一一瓶的椰子水拿给马嘉祺解渴。

  

  客气的说要张真源之后一定请他吃饭还这个人情。

  

  马嘉祺喝了两口修改了严浩翔这句话。

  

  “哥哥是看在浩翔的面子上才帮你的,不应该你来还这个人情吗?”

  

  他举着手机已经打开了微信。

  

  “作为回礼,浩翔加我吧,等攒够了零花钱请哥哥吃饭。”

  

  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严浩翔顺着他的意思添加了微信好友,马嘉祺当面点了通过,看见严浩翔的头像忍不住笑了一声。

  

  “浩翔喜欢奥特曼啊?”

  

  带着点揶揄,跟嘲笑一样,严浩翔语速变快有点着急,“男孩子喜欢奥特曼怎么了?我从小看这个长大的!”

  

  马嘉祺仰仗着身高差揉了揉严浩翔的发顶温柔的解释:“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是个相信光的乖小孩。”

  

  他没多留,打了个的士就走了。

  

  等严浩翔洗漱完再拿起手机,微信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M:早点睡,晚安。

  

  严浩翔撇撇嘴,他的头像还是一只黑柴咬自己前腿呢,看着傻死了。

  

  心里这样吐槽,但还是发了个“乖巧”的表情包,回复了一句:“哥哥也是,晚安。”

  

  

  

  

  

  

  有了马嘉祺这个近期目标严浩翔也不往酒吧里厮混了,每天都会看看马嘉祺的朋友圈今天更新了什么,去了哪里,亦或者见了什么人。

  

  禁欲系男友,他还没处过呢,谈几天尝尝滋味,要是不错了下一任就按这个标准来。

  

  两个人经常在朋友圈评论区互动,暧昧着分享日常,但没太大进展。

  

  马嘉祺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听张真源说是去了什么地方做志愿者,一般晚上才会回学校。

  

  对比之下严浩翔感觉马嘉祺真是新时代的积极向上好青年,再看看张真源,不忍直视,成天只知道看剧本的音乐剧专业男大,无趣又死板。 

  

  严浩翔想了半天,主动发消息过去太不像自己了,狩猎嘛,猎物自己上钩才好玩儿。

  

  于是在手机上一顿操作猛如虎,发了条朋友圈。

  

  【看见邻居家叔叔的小猫好可爱啊,自己也想养一只。】

  

  没一会儿朋友圈来了不少人点赞,唯独没有马嘉祺的。

  

  严浩翔还在思考为什么,头像都设成小动物的人应该会比较喜欢猫猫狗狗的吧,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想什么来什么。

  

  手机震动两下。

  

  是马嘉祺发来的语音和一段视频。

  

  一段马嘉祺自己养的小猫的视频。

  

  严浩翔飞快的回过去:"你还养猫猫呀?"

  

  "是呀,养猫可幸福啦。"马嘉祺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养你也一定很幸福。"

  

  严浩翔意外的挑眉,没想到马嘉祺会这样说,好像攻略斯文眼镜男也不是很难,他回了个傲娇的表情包过去。

  

  “小马哥是把我当小猫了吗?当面猫塑我。”

  

  “浩翔生气的样子就很像猫猫,这可不怪我。”

  

  有点嗔怪的意味,马嘉祺直接打过来视频,严浩翔隔了十几秒才接。

  

  “刚才是在忙吗,我打扰你了吗?”

  

  哎,太谦逊有礼了,又过于正经,严浩翔压下心里的窃喜对着他摇摇头,“没,出去拿了点零食吃。”

  

  马嘉祺看见他手里的薯片眼神暗了暗,“总吃零食不好,哥哥给你订了餐,收拾一下去门口拿饭。”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外卖小哥拎着Duang大一兜站在门口,严浩翔虽然疑惑,但再看向镜头的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接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连门牌号都清清楚楚。”

  

  马嘉祺向他挑了挑眉毛,“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隔着手机屏幕,短短一句话弄得严浩翔心里心旌动摇,他甚至有点怀疑马嘉祺是不是跟他一样恋爱经验十分丰富,说话做事都这样撩拨人心。

  

  可他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大学社团和风景照,顺着看到一八年也是这种风格,应该装不出来。

  

  他放下猜测有点苦恼的对着镜头:

  

  “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啊。”

  

  “不是还有真源呢吗,叫他来陪你。”

  

  严浩翔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是鸡肉丸,上面洒满了他不爱吃的青椒。

  

  “他这几天忙着排练音乐剧,都不怎么回家,”筷子把青椒捡干净后严浩翔夹起一个尝了尝,在所难免沾染上青椒味,“小马哥,我想吃火锅。”

  

  一个人在家?马嘉祺觉得待在这里也只是喝酒,不如出去散散心。

  

  “那我们不吃了,哥哥现在去接你。”

  

  这边丁程鑫刚打开一瓶干红倒进高脚杯,马嘉祺就收了手机准备走人了。

  

  “还没喝呢就走,什么事这么急?”

  

  “带未来男朋友吃火锅。”

  

  马嘉祺走的干脆利落,“玩得开心哥几个。”

  

  以往常惯例来讲这是有了对马嘉祺胃口的新目标,但是第一个让他亲自去接的,之前的都是自己打车过来的。

  

  “什么男朋友,马嘉祺要认认真真谈恋爱,还不如告诉我今晚有陨石砸我脑门上。”

  

  “就大四那个张真源的弟弟好像,”旁边一个男生也参加了那晚的聚会,知道内情,“我见过,特乖的小孩儿,懵呼呼的戴着黑框眼镜,估计马哥想换换口味吧。”

  

  丁程鑫认识马嘉祺多少年了,表面上打扮成正经学长,实际风流鬼一个。

  

  跟对象交往从不吝啬花钱,但也不会过多浪费心思。

  

  前脚每天嘘寒问暖,宝贝亲爱的轮番叫,后脚失了兴致,就一副无所谓样儿,拉黑删除一条龙。

  

  这是马嘉祺的恋爱法则:不动情不抠搜不拖泥带水。

  

  按马嘉祺的原话讲:我不喜欢黏人的,对方一旦陷得很深我就得跑路,不然处理着很麻烦,哥很忙的。

  

  他抿着手里的酒打算看好戏。

  

  只希望那个小男生不要被分手后像马嘉祺其他前任一样追到马嘉祺家门口要死要活的求复合。

  

  在朋友心里被一顿吐槽的马嘉祺本人并不知情,车刚熄火,严浩翔已经在车旁站着看他笑了。

  

  应该是精心打理过的,乌黑的头发带着自来卷,和上身香芋紫卫衣上的卷毛小熊相呼应。

  

  嗯,确实是小熊,很乖很可爱的小熊。

  

  还背了一个比手机大一点的小挎包,严浩翔把里面的东西拿给马嘉祺看,装了一包迷你湿纸巾和晕车药。

  

  “浩翔有点晕车吗?”

  

  马嘉祺把车窗玻璃放下一小半,想从后座的袋子里拿瓶新的水给他,心弦一动又说没有了,只有自己喝剩的半瓶。

  

  总不能干咽晕车药,严浩翔会被苦晕的。

  

  “没事儿,我喝这个就行,不然一会儿吐车上多不好啊。”

  

  严浩翔笑着把马嘉祺喝过的水送到嘴边。

  

  马嘉祺没问严浩翔为什么在家里的时候不吃晕车药,严浩翔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在路边便利店买一瓶新的水给他。

  

  原本说好了吃火锅的,但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吃街严浩翔又改变了主意。

  

  真实目的是为了约马嘉祺出来,吃什么真的不挑。

  

  随着人流往前走,他怕马嘉祺跟不上就拽着他的手腕一起,被撞了几下肩膀之后马嘉祺直接和他十指相扣,在严浩翔面前替他开路。

  

  大概是附近有游乐园的缘故,大学生特别多,还遇见了马嘉祺的大学同学。

  

  此时严浩翔正捧在一碗锅包肉吃的正香,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社交悍匪一样的人吓得忘记了咀嚼。

  

  哪里来的类人猿?

  

  刘耀文看见马嘉祺本来就兴奋,看见马嘉祺身边的严浩翔就更兴奋了。

  

  他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呦,马哥,带谁出来玩儿呢?”

  

  稀奇了啊,马嘉祺居然背着他们跟人出来逛夜市!他不是不喜欢来人挤人的地方吗?说什么闻见汗味儿他的洁癖就要犯。

  

  马嘉祺狠狠剜了刘耀文一眼,示意他敢不好好说话就送他见太奶。

  

  巨型耀文身形一抖,接下这个能够威胁小命的眼神并识相的换了一种社交风格:

  

  “马嘉祺同学,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真可爱啊。”

  

  字正腔圆。

  

  严浩翔怀疑他是不是学播音主持的,怎么画风如此多变。

  

  对于刘耀文的措辞马嘉祺表示很满意,“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随后眼神左右晃了晃,让他快走快滚。

  

  两个人的对话都让严浩翔听了进去,他觉得自己可以收网了。

  

  马嘉祺回头就看见严浩翔红着耳根低垂着头,害羞了?

  

  “小朋友,下巴快把衣服戳烂了。”

  

  严浩翔揉了揉疼痛的大腿肉,“小马哥怎么在别人面前那样说啊……我,我都还没男朋友呢。”

  

  配上一双无辜大眼,要死,太纯情了。

  

  见他吃的差不多了,马嘉祺牵着他往摩天轮那里走,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和严浩翔聊聊天。

  

  “难道不是吗?你和你哥哥出来,会同喝一瓶水,同吃一份小吃,还红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吗?”

  

  马嘉祺离他好近,能闻到严浩翔身上薰衣草洗衣粉的清香,他试探性的摸上严浩翔的脸,抿了抿嘴觉得还不够,干脆直接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

  

  “浩翔没有谈过恋爱就让哥哥教你,不然以后受欺负了怎么办?”

  

  “你现在……不就在欺负我吗?”

  

  摩天轮车厢升到半空中有清晰的失重感,严浩翔浑身紧绷,胸脯紧张的一起一伏,马嘉祺乘胜追击,鼻尖都要撞在一起。

  

  “那我想再欺负你一下。”

  

  蔚蓝香水占据着严浩翔的感官,马嘉祺直接吻上来,轻柔的描摹着严浩翔的唇形采撷甜蜜,对于严浩翔抵在他身上的手置之不理。

    

  “张嘴。”

  

  他嗓音发哑,捏上严浩翔的下颌迫使他松开牙关接受自己的侵略,耳边只余轻^喘和吮吸声。

  

  再次落地的时候严浩翔腿都软了,被马嘉祺半搂着坐长椅上休息。

  

  额前的头发微微汗湿,马嘉祺拨弄两下替他整理好,发现严浩翔其实露额头会更好看。

  

  “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严浩翔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绞着衣角,透露着害羞,“因为哥哥说我的眼睛好看,所以今天特意戴了隐形眼镜。”

  

  “看来浩翔把我的话都记住了,作为男朋友我非常欣慰。”

  

  “我还没答应呢!”

  

  “那哥哥就再亲到你答应为止。”

  

  作势又要吻上来。

  

  刚才马嘉祺一直亲他,害得严浩翔根本没空说话,马嘉祺想想也是,就抱着他跟哄小孩儿吃药一样开始画饼:

  

  “做哥哥的男朋友,以后胸肌腹肌随便你摸,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一天报备八百次,还能锻炼肺活量,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啊?”

  

  最后一句话实实在在让严浩翔不好意思了,马嘉祺这个人看着斯文,亲嘴的时候像甩不开的麦芽糖,步步紧逼还不给他换气的机会。

  

  恶趣味!

  

  但有点反差也不错吧,严浩翔在马嘉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点头答应了。

  

  回家的时候张真源正吃着下午马嘉祺订的饭菜,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一根鱼刺。

  

  “你跟马嘉祺出去约会,竟然给我留冷饭冷菜!”

  

  严浩翔装了大半天的乖,一回家就卸了隐形眼镜,把皮卡丘小包随手扔在鞋柜上,脱了上衣就躺进沙发上指使张真源给他拿瓶酒。

  

  话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喝过酒了,一直忙着攻略马嘉祺,现在非常馋这一口,拉开拉环就开始猛灌。

  

  形状漂亮的胸肌随着吞咽起伏,再往下是整齐划一的八块腹肌,腰侧的一片黑蝴蝶镂空纹身反而抢了他的风头。

  

  “我酒瘾都犯了,马嘉祺怎么年纪轻轻一把年纪的,我要喝冰水他反手买了杯雪梨银耳给我,说晚上少喝凉的,不然会肚子疼。”

  

  “所以呢?”

  

  张真源拎起一只鸭腿看他,“就这,你现在功力不行啊,这么久没拿下他。”

  

  “漏!”

  

  严浩翔很是得意,还不忘跟张真源抢那最后一只腿,“历时一个月十六天,马嘉祺向我表白了,摩天轮上。”

  

  嘚瑟的要命,拿下猎物的同时严浩翔也明白了个道理,装,就会遭罪,他现在又饿又渴,觉得不过瘾又跑冰箱拿了几瓶啤的。

  

  权当庆祝了,过几天再组个局好好玩儿。

  

  喝到微醺回卧室睡觉的时候马嘉祺又打来视频,严浩翔吓一激灵,他喝酒容易上脸,就算现在往脸上泼一瓶粉底液,马嘉祺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所以他选择出卖张真源。

  

  “脸怎么这么红,你喝酒了?”

  

  严浩翔换上一副害羞的模样,“回家我跟他说,和哥哥谈恋爱了,他就带着我喝了一点啤酒,我想庆祝庆祝。”

    

  马嘉祺脸色发黑,“下次不许跟张真源一起喝酒了,宝宝喝醉的样子只能我看,而且我怕他带坏你。”

  

  “哥哥现在在哪里啊?”

  

  他直直盯着马嘉祺的脸看,“明明才分开那么一小会儿,我现在好想你。”

  

  听着声音感觉快哭了。

  

  马嘉祺心软的一塌糊涂。

  

  “在外面接朋友,他失恋了要出来发泄。”

  

  谎话张口就来,面不改色。

  

  “其实我没事的,哥哥照顾好你的朋友就行,我睡着就好了。”

  

  严浩翔没多想,毕竟以他对马嘉祺的了解,确实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便识相挂了电话不再打扰。

  

  这是严浩翔的恋爱法则:适时关心,不过分干涉,不刨根问底。

  

  包厢里丁程鑫把照明灯打开,见鬼一样看见马嘉祺柔情蜜意的叮嘱那头的人记得喝点牛奶解酒,记得想他,早点睡什么的。

  

  马嘉祺是真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荡漾。

  

  酒过三巡,马嘉祺还清醒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严浩翔说过的话,还有他动不动就红扑扑的小脸儿,他推开满嘴胡言乱语的丁程鑫,忍不住的烦躁。

  

  还是浩翔宝贝身上好闻,香香软软,甜甜糯糯的,这几个老爷们臭死了埋汰死了,真想一脚一个踢垃圾桶里。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酒杯被马嘉祺盯出个洞来也没人能给他出谋划策,他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给他倒酒的清凉美女,不动声色的往相反方向移了移。

  

  有一种出轨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新交的男朋友为了庆祝他们第一天恋爱只敢在家里让哥哥陪着喝点啤的,喝醉就软乎乎的实话实说在家里睡着了,自己却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跟兄弟厮混,不仅叫了十几个漂亮妹子,还红的白的混着来……    

  

  怪不得网上流传一句话:能征服海王的,要么比海王玩的花,要么就是干净到了极致。

  

  如果卷毛小熊发现自己私底下这样,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马嘉祺抽了自己一嘴巴,真该死啊。

  

  

  

  

  

  丁程鑫一觉醒来后变天了。

  

  他的风流鬼兄弟要洗心革面,摇身一变成了贴身男朋友。

  

  每次找他出去浪,不是在给严浩翔做菜的路上,就是在给严浩翔买菜做饭的路上。

  

  “不是哥们,你一男大要励志成为全职煮夫啊?”

  

  战场从夜场变成了厨房。

  

  他看见马嘉祺身上皮卡丘的围裙就觉得辣眼睛。

  

  “你很闲?帮我把蒜剥了,给我家翔宝做剁椒酱吃,他上回说我做的肠粉太清淡了想要辣一点的。”

  

  说着朝他扔过来几咕噜紫皮蒜。

  丁程鑫一边剥蒜,一边陷入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陨石砸他身上造成了时空错乱?马嘉祺身上已经出现不符合他人设的老妈子气质了。

  

  “那个,马嘉茄,出去约会吃不行吗非要自己做?你不是谈恋爱最怕麻烦的吗?”

  

  他闻了闻手指头,蒜瓣破了皮味道巨上头。

  

  “翔宝说喜欢吃我做的饭,而且恋爱之前我答应他的,有求必应。”

  

  马嘉祺一脸幸福,开始剁起案板上的青红椒。

  

  看样子不是装的,丁程鑫苦笑着继续扒蒜,同时也为好兄弟找到真心喜欢的人感到高兴。

  

  直到现在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身为一个四川人,他想尝一尝马嘉祺做的酱都不得行。

  

  护亲生骨肉一样分了一小坨给他尝味儿,装好的三瓶被马嘉祺包好放在奶蓝色的午餐包里,总之就是没他的份儿。

  

  丁程鑫捂着心口,“马嘉祺,你变了。”

  

  马嘉祺报之微笑,“对,我是变了,我现在有老婆,而你是个流连夜场的单身狗。”

  

  正中命门,丁程鑫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不理独自黯然神伤的丁程鑫,马嘉祺开着车打算把剁椒酱亲自给严浩翔送过去,没想到严浩翔直接让他寄到家里。

  

  带着歉意的声音传过来,“对不起啊哥哥,我们今天回家探亲了,忘记告诉你。”

  

  马嘉祺有点失落,但也不好说什么,直接发了同城速递,他想让严浩翔早点品尝到剁椒酱的美味。

  

  但一直等到晚上也没个动静。

  

  马嘉祺看了眼聊天记录,上一条还是他问严浩翔味道怎么样的消息,六个小时过去了,没回复。

  

  打电话也不接。

  

  他兀自生着闷气关上手机。

  

  丁程鑫看他情绪大起大落的,试探性的问了句:“哥们儿陪你喝点?耀文新发现了家酒吧,今晚有小型演出。”

  

  看出他的顾虑丁程鑫便替他拿了主意,“不点妞!男模也不要!就纯喝酒,多久没聚了你心里没点数啊?”

  

  马嘉祺勉强答应了。

  

  时隔多日,重回夜场。

  

  马嘉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之前认为酒一天不喝不行,妹子一天不撩不行,但有了严浩翔之后,这些其实真的算不上什么。

  

  但他就是想不明白,严浩翔交际圈子他都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忙到看个微信,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手机都快让他盯出火星子来。

  

  什么都没有!

  

  “我是不是手机坏了,为什么收不到微信接不到电话?”

  

  丁程鑫翻他一个白眼,净整这些死出。

  

  “人家浩翔世界里也不是只有谈恋爱啊,万一是真的有急事呢?你能不能别跟怨夫一样抱着个手机看,我们都喝完一杯了。”

  

  马嘉祺仔细反思了一下,好像是过于忽略朋友们的感受了,干脆把手机放在旁边,挑着度数低的喝。

  

  主要怕喝醉了看不到严浩翔的消息。

  

  渐渐的场子热起来了,大看台上已经摆好了乐器,丁程鑫兴致很高的样子,听说今晚还有帅哥跳舞。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没一会儿主持人就出来控场,一支乐队演唱了几首抒情歌后气氛正式进入白热化,两边舞者开始随着乐声进行PK,卡点引起观众极度舒适。

  

  马嘉祺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一个金发小哥侧脸巨像他家严浩翔,身形也大差不差,就是装扮太狂野了,穿着露脐衬衣,腰侧还有一枚黑蝴蝶镂空纹身。

  

  他的评价是欣赏不来,没有他家翔宝乖。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舞者的正脸。

  

  试问看见找了一天没个回应,此刻出现在大型酒吧蹦迪现场,染着醒目的金毛,身上多了个纹身,耳朵上带着黑色骷髅耳钉,还用半死不拉活的舞蹈风格不停挑衅着对手,当场表演了个“打不过我也不敢揍我”的男朋友是什么感受?

  

  马嘉祺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出现幻觉了。

  

  直到丁程鑫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那不是好香……的孪生弟弟好拽吗?”

  

  他偷瞄两眼马嘉祺的脸色,很好,很糟糕。

  

  严浩翔这边下台径直略过马嘉祺这边,到卡座上和舞社的几个社友敬酒,好久没玩儿这么开心了,正好展示了一把新学的舞蹈技巧。

  

  刚运动完热的要死,身上的衣服还不怎么透气,严浩翔问女性朋友借了个小皮筋把额前的头发扎起来,就直接脱了衣服拿纸巾擦汗,还给邻桌妹子表演了个腹肌开瓶盖。

  

  赢得一圈喝彩。

  

  “小哥哥!可以摸一下腹肌吗?我姐妹说形状特别好看!”

  

  或许是料到马嘉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人,严浩翔无所顾忌,扬起一抹笑容,“当然可以,妹妹摸几下都行!”

  

  说着就要走过去,然后身后传来一声强忍怒火的声音:

  

  “我说,不行。”

  

  严浩翔转头直接愣住了,打死他都想不到会在这个新开的地方遇见马嘉祺,他心虚的捂住胸口瞬间熄了火。

  

  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马嘉祺转身离开的时候严浩翔才反应过来去追,路过丁程鑫还被塞了件T恤。

  

  “哎,马哥!马嘉祺!”

  

  他胡乱弄好就往身上套,马嘉祺走的老快,他追半天才追上。

  

  马嘉祺被叫的心软,那点怒气在严浩翔追出来的时候早就没了,只是他才如梦初醒,合着严浩翔之前的乖都是装出来的,他玩的不仅比自己野,现在居然为了泡妹子连自己的消息都不回了。

  

  他转身看向严浩翔,故意冷着脸。

  

  “不解释一下?”

  

  “我……”

  

  严浩翔语塞,解释什么,解释这是他本来面目,还是继续往张真源身上泼脏水说学校理发店第二颗头半价所以他们一起染的头发,来这里也是张真源教唆的。

  

  竹马的命也是命啊,严浩翔实在说不出口。

  

  “我就是,就是活跃一下气氛,没真想让她们摸。”

  

  马嘉祺冷笑,还活跃气氛,要不是他刚才说话,就冲严浩翔笑的跟大呲花一样,那几个人能把他摸的掉一层皮。

  

  “那这头发,耳钉,还有,你的纹身?”

  

  “别告诉我也是张真源干的,他就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可劲儿嚯嚯他吧。”

  

  说着他就要走,“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考虑考虑关系。”

  

  见马嘉祺严肃起来,严浩翔自觉的后退一步给他让路,“好,路上小心。”

  

  满不在乎的样子,马嘉祺一路上油门快踩折了,躺在床上第一回觉得这是他玩弄情场太久的报应。

  

  从前是别人为他要死要活,现在他为了严浩翔辗转反侧。

  

  暴露了本来面目严浩翔也没多难受,回去又喝过一轮,张真源把他扶好开着房门,不小心踢到一个包裹。

  

  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还写着轻拿轻放,直到严浩翔看见那个奶蓝色的午餐包,里面整齐摆着三瓶剁椒酱。

  

  还塞了个小纸条:宝贝要好好吃饭,纯手工制作,爱你。

  

  这才想起来剁椒酱的事儿,是因为他那天喝醉了睡醒嘴里没味儿,恰巧马嘉祺做了肠粉给他送过来,顺嘴提了一下。

  

  手机微信上几十条未读消息。

  

  他眼泪绷不住了,之前没遇见过这么老父亲的男朋友。

  

  “张哥……”

  

  鼻涕都抿在张真源外套上。

  

  “我想去找他。”

  

  张真源没法子,塞两张纸巾给严浩翔就又往马嘉祺家跑。

  

  敲了半天门马嘉祺才肯见面。

  

  严浩翔抱着剁椒酱想进去,被马嘉祺抬着腿拦住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

  

  “马哥,我知道错了。”

  

  他可怜兮兮的抽抽鼻子,“我不应该背着你那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现在剁椒酱有了,没有给我做饭的人我怎么吃啊?”

  

  马嘉祺不去看他委屈的脸,语气生硬冷漠。

  

  “回去夹馍吃,配粥喝,既然你身边不缺人,还找我做什么?”  

  

  “让开吧,我要休息了。”

  

  或许是他态度太差,严浩翔反咬他一口,“那你也背着我来酒吧,你对我也不坦诚!”

  

  “两个海王撞一起了,就不能对我宽容点吗?”

  

  提起这个马嘉祺就炸毛。

  

  “非要计较这个,那我问问你,谁家海王在家里给你扒一下午蒜切一堆辣椒做剁椒酱,跟老妈子一样操心你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香,把之前的莺莺燕燕断干净全心全意扑在你身上,自从和你在一起,我除了学校的事会费心思就没再去花天酒地了,严浩翔!你背着我撩妹子,还当众脱衣服!”

  

  “不守男德的人不配吃我的酱,还给我!”

  

  起初他以为严浩翔是纯情小男生,连接吻都得事先问好,拉个手还要做做心理建设,现在好了,自己为他上了岸,结果这臭小子还在海里泡的流连忘返呢。

  

  严浩翔死死抱着剁椒酱不松手,只好拿出杀手锏。

  

  “马哥,你别凶我啊……”

  

  一瞬间泪眼朦胧。

  

  马嘉祺气结,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想看他流眼泪才这样理直气壮。

  

  “我刚才在外面等好久,都快冻感冒了。”

  

  没撤,马嘉祺让他进来了。

  

  生怕他真的生病,又任劳任怨的泡了杯感冒灵给他,端一半马嘉祺发现不对劲儿,自己好像刚开始是打算分手来着……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看他,心里鼓鼓囊囊的。

  

  初见马嘉祺,确实吸引人,但总会和现实生活产生割裂感,如今马嘉祺会因为自己生气,脸上表情那么丰富,严浩翔是真的舍不得他。

  

  做饭好吃又温柔体贴的马嘉祺,他才不要离开马嘉祺的怀抱。

  

  但一想到马嘉祺铁了心要分手,他又忍不住的想哭。

  

  “知道错了没有?” 

  

  “嗯,”严浩翔扑进他怀里,“给我一次机会,等下一回我这样,你再提分手,成吗?”

  

  马嘉祺语塞,原来真实的严浩翔一点也不傻,最会偷换概念。

  

  “那说好了,以后不准在外面随随便便脱衣服,男孩子家家的也要保护好自己。”

  

  严浩翔点头如捣蒜,讨好的亲了亲马嘉祺。

  

  “我现在就把张哥删了,以后不跟他学坏了。”

  

  

  

  

  

  

  已经在家里快睡着的张真源被微信消息吓一激灵。

  

  严浩翔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男朋友说你会带坏我,以后漂流瓶联系吧。”  

  

  没头没脑的。

  

  张真源发了个“傻狗”准备损他几句,结果看见了红色感叹号。

  

  ?

  

  “严浩翔你好恶心啊!”

  

  

    

  

  END.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猫很可爱

向阳花开

#6k+纯甜#

#热情开朗大一体育生文×孤僻缺爱大三金融学长严#

“向日葵找到了专属于他的太阳”       


       刘耀文想,他从来没见过像严浩翔这样如冰山一样的人,不管他再怎么热情都无法融化他一丝一毫,可就在某一天,他发现冰山下竟然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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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耀文只是在联谊会见了严浩翔一面就忘不掉了...


#6k+纯甜#

#热情开朗大一体育生文×孤僻缺爱大三金融学长严#

“向日葵找到了专属于他的太阳”       


       刘耀文想,他从来没见过像严浩翔这样如冰山一样的人,不管他再怎么热情都无法融化他一丝一毫,可就在某一天,他发现冰山下竟然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岛屿



1


       刘耀文只是在联谊会见了严浩翔一面就忘不掉了


         那天他身穿一件银色缎面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领口开的正好露出锁骨中间的项链,笔直的西装裤使得他的腰身更加挺直。刘耀文一下就被这个与喧闹的周围不符的人吸引了,看着一个个上去搭讪的人都被拒绝,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向对自己外貌很自信的刘耀文,在对视上那双清冷的双眼败下阵来,声音开始结巴“那个,你……你好,我叫刘耀文”


        不出意料,那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留了一句不好意思抬脚就走了,留下愣在原地的刘耀文

     

         最起码把名字告诉我啊……


        

         刘耀文到处打听,才得知那人叫严浩翔,是金融系大三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平常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什么人跟他很亲近,刘耀文废了很大功夫才拿到他的课表,没事就去教室门口堵他,磨了一个星期,那人闲他烦,才不情不愿地把微信给他


           刘耀文看着今天刚加上的微信的界面,只有一句他发的一句学长好,点开他的朋友圈也是空空如也,背景是一只白色的布偶猫。刘耀文盯着那张背景图片看,越发觉得和他的主人很像,怎么才能征服这只不理人的小猫呢

        

2


          严浩翔的一生基本上都被他的父亲安排好了,甚至现在读的金融系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管理公司


       对于母亲他没有太多回忆,在他还没叫出第一声妈妈的时候,她已经抛下他离开了。在从小在没有母亲溺爱下长大的严浩翔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



        在大一的时候懵懵懂懂的严浩翔谈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在父亲得知严浩翔的性取向,甚至已经有了男朋友之后,开始施压。就在严浩翔想要为爱奋不顾身的时候,那个说很爱他的人,头也不回地抛弃了他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被抛弃了吧


       所谓的爱就是这么容易割舍的吗?



       尽管近两年他的桃花不断,甚至有人的表白真挚到可以为了他死。严浩翔的眼神总是那么冷淡,心里也毫无波澜,爱总是能轻轻易说出口,它的分量是那么轻,他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爱了


         平常只要看到严浩翔礼貌又平静的拒绝,那些追求的人都会知难而退


       可是……这个叫刘耀文的小子怎么这么执着



3

         “学长!我来啦!”刘耀文边跑边喊,手里还护着刚买的奶茶


         整个教室都回荡着刘耀文的声音,刚坐下的严浩翔扶额,他怎么又来了



          这是刘耀文实施追到高冷小猫计划的第一步,随时随地出现在他身边!



       他贴着严浩翔坐下,把两杯奶茶放在严浩翔面前,“学长,你……你挑一个吧”刘耀文的声音因为刚刚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


         严浩翔没吭声,只是把眼前碍事的奶茶推到刘耀文面前


        “学长,你是不喜欢喝奶茶吗,那下次我给你买别的,你喜欢……”


       “不用了谢谢,还有如果你不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了,我现在要上课了”严浩翔冷冷地打断了刘耀文接下来的话



          刘耀文只是蔫吧了一下,就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装模作样的听起课来


        刘耀文没一会就开始犯困,他一个体育系的哪里听得懂金融系的课啊,开始不停的打哈气,转头看着旁边人认真听讲的样子,盯着他的侧脸发呆,严浩翔骨相长得很好,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眉骨恰到好处,使得漂亮的眼睛更加深邃


        被盯着的人皱了皱眉,转头想要说点什么,就撞上那人炙热的不加隐藏的目光,严浩翔被盯的一愣,红了耳根


         从那一刻开始,严浩翔听不到老师在讲什么,在笔记本上乱画乱写,就在旁边人递过纸条才回过神


          “周末我有篮球赛,你能不能来看”

         

          抬头就对上眼睛亮亮的刘耀文,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严浩翔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见人没有反应,刘耀文做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撇着嘴,“好不好嘛”


             “行,那就这一次,以后你就别来烦我了”严浩翔叹了口气,嘴硬道


            刘耀文表面上咧着嘴点了点头,心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4


      这是刘耀文实施追到高冷小猫计划的第二步,在他面前疯狂展现自己的魅力!

         

          刘耀文一个漂亮的三分咣的一声进球,他随着欢呼声看向看台,一眼就看见了前来赴约的人,抹了一把被汗浸湿的头发,冲他臭屁的笑了一下,做出口型,帅吗


         那人挑了挑眉,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看着刘耀文在球场上肆意的挥洒汗水,想起了他小时候也同样热爱的足球,不由得低下头,心里蔓上不爽的感觉


         他是没有童年的,唯一热爱的东西也被父亲勒令不许再踢,一次次把和朋友玩耍的他拉回家里。小时候的严浩翔还是倔脾气,父亲越不让干的事情他偏要干,可小小的他怎么能抵过父亲的手段,最后换得的是一个个朋友的离去和冷眼相待,没有人再愿意和他一起玩。严浩翔才明白他是斗不过父亲的,他只不过是父亲驯养的一只听话的狮子


        而刘耀文就是他最羡慕的样子,肆意自由,勇敢热血


        






       刘耀文张开双臂冲过来“严浩翔,我赢了!”


       严浩翔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从兜里拿出纸拍到刘耀文脸上“一身臭汗,离我远点”



        刘耀文笑嘻嘻地接过,笑得嘴角都圆了,严浩翔看着他的傻样,轻轻勾了勾嘴角


       “严浩翔!你竟然笑了!是不是觉得我今天超帅!是不是?!”刘耀文一句比一句音调高最后一句差点破音


           “你怎么直呼我大名,我比你大两岁啊”严浩翔没理会刘耀文的臭屁


            “朋友之间直呼大名不行吗”刘耀文装傻眨眨眼,又往严浩翔身上贴


           严浩翔一把推开拱上来的狗毛,起身抬脚就走“谁跟你是朋友”

  

  

  刘耀文瘫在座椅上,回想起严浩翔刚才红着的耳根,撅了撅嘴


            嘿嘿,害羞了,第二步成功!



      




5

 

       “文哥,打球走”室友拍了拍刘耀文床,见人民没反应又叫了一声“文哥?”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室友被刘耀文眼下黢黑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文哥,你这是咋了”


          刘耀文无力瘫在床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哎……我的小猫丢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你啥时候养猫了,我咋不知道”室友疑惑地挠挠头

  

              “哎呀,别烦我了”刘耀文推着室友,催着他赶快走



              

       

           刘耀文真是痛恨自己答应了严浩翔,他现在躲的真的是影都不见,说再也不见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看着一片发绿的聊天界面,那人连一个符号都没有回,做的可真坚决,想到这刘耀文在床上对着空气一顿捶打

        

        


          严浩翔坐在饭桌上,听着全是阿谀奉承的声音,烦躁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浩翔,今年大三是吧?谈女朋友了没”一个带着虚伪表情的男人端着酒杯上来寒暄


            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低声说“你不知道,他性取向不正常吗,还往枪口上撞,不想混了啊”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严父的耳朵里,眼神暗了暗,岔开话题“他不着急,先把学习搞好再说吧”


           “是是是,现在还小呢”


         严浩翔就看着那人灰溜溜的道别就走了,耳边传来父亲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你最好把你那些肮脏恶心的心思给我收好了,别再给我丢脸”


          严浩翔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闭眼咬紧了后牙槽,“是,父亲”


          严父又和别人开始攀谈,严浩翔看着父亲走远的背影,卸了气拿起酒杯猛地灌酒,瘫在椅背上,看着晃眼的天花板,自嘲地笑着,他还是那个不敢反抗的附属品

  

  

 6

              

          刘耀文气喘吁吁看着蹲在马路旁边的人,“严浩翔?”


           那人缓缓的抬起眸,“你来了”语气平静的像没有醉一样


          刘耀文看着眼前人迷离的眼神,扯乱的领带和红扑扑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喝多了。把人扯起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严浩翔一起来就扑进他怀里


         “刘耀文,你爱我吧”


         刘耀文看着脸前的严浩翔,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爱你啊,我一直都爱……”

          

          还没等刘耀文说完,严浩翔呕的一声吐了一地……


             什么鬼啊,那么好的气氛……




           严浩翔看着自己身上换上的睡衣,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推开卧室门


          “是你送我回来的”严浩翔推了推沙发上睡姿奇怪的刘耀文


           “啊?啊!啊”刘耀文猛地睁开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昨天你突然发消息让我去找你,看见你醉着蹲在马路牙子上,我就送你回来了”刘耀文坐好乖巧地一字一句回答

  

           “你衣服是因为昨天你吐了,我就帮你换了,我在这睡也是因为昨天太晚了,宿舍都锁门了”刘耀文解释到,想到昨天粘着他身上软乎乎的严浩翔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看着严浩翔皱着眉的表情,刘耀文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你昨天晚上还跟我表白了!”


           眼前人的眉头缩的更紧了,一脸不可置信


           “你可不能耍赖啊,虽然可能有点趁人之危,但……但是你确实说了让我爱你什么的”


             严浩翔白皙的脸蛋腾的一下红了,昨天的发生的画面浮现,天哪,自己昨天是喝了多少


            严浩翔凶巴巴的瞪着眼前死死拽着门不愿意走的人,“昨天是谢谢你,但是你给我把昨天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不然我……”


           “你要是觉得太快了,那就让我实习一个月!”刘耀文看着眼前威胁自己的人,咧着嘴想,怎么这么可爱啊


     

           看眼前人有些动容,刘耀文见好就收 ,松开手“就这么说定了!”


           严浩翔看着关上的门,心脏不停的砰砰跳,嘴角上扬


  

  

          什么嘛,我还没答应呢


            


  

7        


         刘耀文没事就来陪严浩翔上课,为了不打扰他学习,就坐在旁边用笔记本来写他的实习恋爱日记,刘耀文感觉和严浩翔的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记录,厚厚的已经写了一本


         刚刚打过篮球的刘耀文在一堆听不懂的专业术词中昏昏欲睡,支着脑袋晃来晃去


           平常一会都安生不下来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严浩翔奇怪地扭过头,发现那人正趴在桌上张着嘴呼呼大睡,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看着相册里刘耀文傻傻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声,睡的跟小猪一样,转手设成了壁纸


            

            下课严浩翔刚想叫醒他,就看到了桌上瘫着的笔记本



4.6


      今天我正式成为严浩翔的实习男朋友!(•̀⌄•́)



4.10


       严浩翔今天说不允许我随便牵他的手,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 ̄




4.15

           


        严浩翔笑起来真的好可爱,好喜欢好喜欢,我一定会让他一直开心的!!(๑•̀ㅂ•́)و

   



4.16



           本来选的是爱情片,准备甜甜蜜蜜和严浩翔约个会,怎么买错票了T^T我被吓的样子真的好丢脸啊,他怎么一点也没被吓到啊,我抱着他胳膊的样子真的好丢脸啊啊啊啊啊好丢脸(||๐_๐)



4.23


        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严浩翔,我真的好喜欢他

           

  …………

  

  

          严浩翔看着密密麻麻都是自己的名字,还有那些可爱的颜文字,他都能想象出刘耀文写的时候的表情了


           看完心里暖暖的,原来有人这么珍惜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原来有人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刘耀文迷迷糊糊转醒就看到严浩翔盯着笔记本发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把把笔记本抢过来“你……你怎么偷看别人的日记啊”


             看着眼前人没反应,赶忙解释到“其实你看也没事,我就是……”


              “耀文,谢谢你”严浩翔笑着说


              “你怎么突然谢我”刘耀文挠了挠头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你真好”严浩翔头埋进刘耀文怀里,感受他身上独有让人安心的温度


              刘耀文环住严浩翔的腰,在他头顶蹭来蹭去,犹豫了半天开口道“你要不要见一见我家里人,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严浩翔从他怀里抬头瞪大了眼睛“你已经跟家里说了?”

  

    “嗯……我本来是想等我们正式在一起之后再跟你说的,但是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想让你见见我的家里人,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让我想想吧”严浩翔坐直低下头,他惊讶于刘耀文这不遮掩的爱,但他还没有勇气去面对父亲,没勇气把自己的爱公之于众





          


       

8


         严浩翔看着其乐融融的刘耀文一家,他才明白,刘耀文的勇敢,自由,无忧无虑,都是原生家庭所赋予他的



         和刘耀文相处的这段时间,是他带自己找回了自由的感觉。刘耀文就像个大太阳,满满热源去靠近他,治愈他,融化他,抚平他。



           严浩翔想他也要勇敢一点,为了爱他也是他爱的人



           严浩翔带着刘耀文回了家,不出意料迎来的是父亲的一顿斥骂,但是不同的是身边的人握紧了他的手。



             随着一巴掌落在严浩翔脸上,他和这个家就彻底决裂了,他毫不犹豫的牵着刘耀文的手走出这个他一直想逃离的牢笼




              “疼吗?”刘耀文皱着眉,心疼地摸着严浩翔红肿的脸。他今天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准备来见见严浩翔的家里人,没想到一进门就是这种情况,严浩翔也不让他插手,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想问,只想知道严浩翔疼不疼。


                “疼,不过以后不会再疼了”严浩翔卸了力,窝进刘耀文怀里

      

               刘耀文感觉怀里一片湿润,把怀里人拽出来,严浩翔哭红的双眼刺痛了刘耀文的心,敷上他的脸“别哭了,我要心疼死了”


             本来只是小声抽涕的严浩翔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这么多年是他第一次放肆的哭


              “我……我以后就真的没有……家人了,我……”严浩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好断断续续的


             刘耀文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给他顺气,“你还有我呐,还有我妈妈爸爸,弟弟,他们以后也都是你的家人”

  

  

  抱着人哄了半天,看着小人缓过劲来了,刘耀文突然想起什么“哎?今天是不是五月六号,我的实习期已经到了!”


          严浩翔发懵的看着他,刘耀文起了逗他的心思“不知道,我能不能转正,如果不能的话,那我们就该说再见了”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转身要走


         “你别走”严浩翔拉住刘耀文的衣角,尾音都带着颤


          “那你跟我盖个章,我就正式转正了”刘耀文附身臭屁地撅起嘴

 


             严浩翔捏了捏衣角,蜻蜓点水似的仰头亲了一下。看着脸蛋通红的严浩翔,刘耀文忍不住又回亲回去,像小狗一样从眼睛亲到鼻子,再亲到下巴,弄的严浩翔咯咯直笑


             “严浩翔,我爱你”

  

        “刘耀文,我爱你”


      “诶,你不应该说我也爱你吗?”

             

  “因为我爱你不是建立在你爱我的基础上的,而是我本来就爱你”

            

 


           严浩翔像是向阳花开的向日葵,而刘耀文就是专属于他的太阳

  

  

THE END

  

  

不会写救赎 瞎写一通 

  

    

🎉🎉彩蛋醉酒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