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927】欢迎乘坐27次列车(2)
*架空背景,参考二战时期
*指路:(一)
02
火车启动,碾过铁轨时发出机械运作的噪音。六道骸忽然抬头看向车厢入口处。沢田纲吉下意识跟着去看,灯光洒在连接处,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几秒后,响起脚步声,凉意裹着淡淡烟草味一起飘进来。
“劣等香烟。”六道骸没什么情绪的评价。
沢田纲吉用力嗅了嗅,难以理解怎么从这么淡的味道里分辨价格。不过很快,他就认为六道骸猜错了,因为烟草味主人踏入车厢。
来人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模样像是混血,正叼着烟,也许是在这趟列车上呆了段时间,衣着不修边幅,领口别着的物件一闪一闪——神情却很矜傲,像是很讲究血统的那种古老贵族家的小少爷。
就凭...
*架空背景,参考二战时期
*指路:(一)
02
火车启动,碾过铁轨时发出机械运作的噪音。六道骸忽然抬头看向车厢入口处。沢田纲吉下意识跟着去看,灯光洒在连接处,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几秒后,响起脚步声,凉意裹着淡淡烟草味一起飘进来。
“劣等香烟。”六道骸没什么情绪的评价。
沢田纲吉用力嗅了嗅,难以理解怎么从这么淡的味道里分辨价格。不过很快,他就认为六道骸猜错了,因为烟草味主人踏入车厢。
来人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模样像是混血,正叼着烟,也许是在这趟列车上呆了段时间,衣着不修边幅,领口别着的物件一闪一闪——神情却很矜傲,像是很讲究血统的那种古老贵族家的小少爷。
就凭这张很贵的脸,真沦落到抽劣等香烟那也是离家出走的贵族小少爷!
在看见沢田纲吉的那一瞬间,小少爷——不是,青年碧绿的眼瞳一缩,本能将手按在后腰上,警惕地盯着车厢两人,厉声:“你们是谁?”
沢田纲吉想要起身,却被六道骸按住。对方手搭在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在他右肩写着什么
“G-U-”
痒痒的,沢田纲吉不自觉分心,下一秒他整个人僵住了
“N”
Gun,枪。
不会吧,沢田纲吉大脑一片空白。
青年没有走进,居高临下审视二人,冷冰冰地开口:“说话。”
“旅客,”六道骸率先开口,语气还是带笑,“我买了车票的,要检查么。”
沢田纲吉弱弱地跟着递台阶:“我也买了车票……要检查吗?”
青年咬着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将手从后腰收了回来,语气依然说不上好:“滚开。”
他走进车厢,逆光显得气势骇人。走近了沢田纲吉才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一卷草稿纸,领口别着闪烁着银光的是一支钢笔。
青年呼出一口气,勾着床梯跳上一号床。观景窗玻璃映出他的身影,沢田纲吉看见青年将床上的叠好的大衣抖开披在身上,又将眼镜折叠放进大衣口袋,倚着墙壁闭着眼养精蓄锐,脊背却始终紧绷。
一个小少爷?
“再看杀了你。”青年说。
一个带枪的小少爷。
沢田纲吉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他总觉得青年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拿着枪大杀四方,隐隐后悔踏上这趟列车。
不该这样着急的,应该等到白天,至少不要遇到这样奇怪的同伴。
“别害怕……”六道骸附在沢田纲吉耳边说。
他们原本就坐得近,只是一个小幅度的侧身,声音近乎气声却还是引得青年微微皱眉。六道骸似乎没发现这点,又轻又快地重复:“……沢田纲吉。”
观景窗中的倒影眉皱得更紧了,最终却什么也没发生。
“需要睡一会吗?”六道骸又问,声线奇异,又轻又低。
沢田纲吉被问得平白多了困意。他朝六道骸点头,蹑手蹑脚地脱去外套,躺在二号床上。
顶灯熄灭了,沢田纲吉听见一声“晚安”,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中途火车颠簸,沢田纲吉被“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吵醒。他惺忪地睁开眼,隐约看见床底有银色的金属光泽忽闪忽闪,下意识伸手捞起来。
那是一块怀表。借着观景窗漏进来的光,沢田纲吉看清表面刻有的标志,有点眼熟。怀表背面则放着一张照片,看衣着似乎是个医生。
沢田纲吉大脑昏昏沉沉,竟觉得照片上的医生看上去也十分眼熟。正在他艰难思考到底在哪里见过时,冰冷的物体抵到额头上,上铺青年声音冰冷冷的:“还给我。”
沢田纲吉悚然,睡意无影无踪,连抬手归还怀表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你——”他磕磕绊绊地开口,心中大喊救命,一眼扫过,却不见六道骸的踪影。
六道骸不在,狭小的包厢就两个人,倒显得宽裕。
“科普兰家族的势力现在已经没落成这样了,”青年冷笑,“居然派你这种资质的杀手?”
沢田纲吉发懵,沢田纲吉尝试整理,沢田纲吉小心求证:“你在被人追杀?”
青年恼羞成怒:“不劳费心,我会先杀了你!”
“不、不——”沢田纲吉急中生智:“——我认识他!”
“什么?”青年皱眉,“谁?”
“怀表中那张照片!”生死关头沢田纲吉语速又急又快,怕慢一步青年耐心告罄开枪,“这块怀表是你的吧!”
“你是什么人?”
“沢……沢田纲吉?”
沉默了一瞬,青年大怒:“你在愚弄我!”
“不不不!我真的见过他!”沢田纲吉快要哭了,恨不能赌咒发誓。
青年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在哪里见过?”
“……不记得了。”
这一次连沢田纲吉都沉默了,果然,他听见青年咬紧牙关发出一声恼火的笑。
下一秒,青年跳下床,借着大衣遮掩,将枪口位置从额头移至脊背:“起来,跟我走。”
沢田纲吉没有动:“枪,会走火吗?”
隔着衣服青年将枪管压了一下沢田纲吉背,刻意威胁:“这可说不定。”
“腿软,”沢田纲吉认命闭上眼道,“动不了。”
空气寂静了几秒,沢田纲吉听见拉开保险栓发出的“咔哒”声,像被捏住后颈的猫一样应激地惨叫。
青年气急败坏地喊着“闭嘴”,混乱之际,厢门“砰”得一声被打开,一束强光直直照着两人。
腔调平平却透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咦——这是在干什么?”
沢田纲吉被刺眼的光束晃得闭上眼生理性掉了两地泪,半晌才泪眼朦胧睁开一条缝朝光源处看。
开门的人是火车上的列车员。他个子不高,戴着顶奇怪的青蛙帽子,穿着一身制服,晃眼的光源正是他手上的手电筒。他身后还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沢田纲吉迎着强光艰难地看清对方——六道骸。
他穿着黑色长风衣打着领带,漆面长靴反射着光点,冷冷的,双手负在身后,异色的眼睛弯起,看上去狡黠又神气。
列车员是他找来的吗?沢田纲吉晕晕乎乎地想,没等他找到答案,就听到青年的声音。
“在讨论一些问题。”
青蛙帽子的列车员将信将疑:“是吗?”很快满不在意地说,“这里是休息的地方哦,禁止大声说话呢。”
“我们正要去餐车——”青年的语气暴躁,“现在!”
说话间,青年动作十分迅速:将手臂环过沢田纲吉的肩,看上去像一个拥抱,将沢田纲吉整个人拎起来,贴着沢田纲吉耳根极轻地说:“跟我走,否则我就开枪。”
“开了枪你也跑不掉!”沢田纲吉也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他趁机向六道骸求救,但对方偏在这时扭头跟列车员说什么,连个眼神都没往这边丢。
最终,青蛙帽子移开了手电:“那过去吧过去吧,动作要轻,别吵到其他人哦。”
“走吧,沢、田、纲、吉,”青年露出一个凉气森森的笑,“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六道骸……”
六道骸“嗯”了一声,看向沢田纲吉:“怎么了?”眼神写满疑问与关心。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感觉到青年的枪又抵上自己腰了,但可能是第二次,所以倒没有第一次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他用眼神看向六道骸,期望这个知道身旁这个带枪青年真面目的人能够能读懂他求救的信号,于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
六道骸果然走近了。他温柔地抚摸了下沢田纲吉的头发,又替沢田纲吉理了理衣领:“晚上有点冷,早点回来。”
他的眼睛是盛满笑意的,沢田纲吉却本能瑟缩。这样的反应让六道骸愣了一下,他收回手,笑意淡了许多。
沢田纲吉则有些困惑,直到青年不耐烦的再次催促,他才抬起脚步,向车厢外走去。
车厢晃动,加上沢田纲吉全身乏力脚步虚浮,他们走的并不快。
一步两步三四步……沢田纲吉忽然回头:“骸。”
六道骸难得走神,慢半拍才抬起头看沢田纲吉,脸上倒还是一成不变的温柔神情:“怎么了?”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青年已经耐心售罄手指用力恶狠狠地扳他肩膀,沢田纲吉倒抽一口凉气,连声说抱歉。
“再有下一次——”青年话未说完,沢田纲吉已经自觉酿酿跄跄往前走了。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回头,突然喊出那一声,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面对带着笑意的骸时心中会毛骨悚然。
肩膀发痛发烫,沢田纲吉脑子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总不会说,那个笑意盈盈的人比身旁这个带枪的小少爷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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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一段看到初稿上的标记——“长得很贵的狱寺隼人”……怎么不是呢!
总之,长得很贵确实也很贵的离家出走贵族小少爷堂堂登场!
【赤字汉化组27和r爷生贺】【空風】家教悠闲日常【27中心向/全员】(2)
翻译:阿斗斗
修图: 小钰
图源:r27催婚协会
来了,来了我们踩着27生日的小尾巴终于肝了出来!
r爷,纲吉 生日快乐!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超级可爱的一本
希望可以赶上!咕咕咕咕咕
【赤字汉化组27和r爷生贺】【空風】家教悠闲日常【27中心向/全员】(2)
翻译:阿斗斗
修图: 小钰
图源:r27催婚协会
来了,来了我们踩着27生日的小尾巴终于肝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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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可以赶上!咕咕咕咕咕
【宫双子日】乞丐(1)
Summary:abo设定,宫双子a日向b,私设同一个学校前后辈关系
你是什么味道的?
老实讲,这句话无论以怎样的语气说出来,都会很没礼貌,太过于私人也太过于亲密,尤其是对话的还是个异性这件事,让这句话的失礼程度简直更上一层楼。
“你是什么味道的?”
宫治看着自己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双胞胎哥哥,生平很多次他都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和这种家伙是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关键是两人还长得这么相像,这种相当于看着一个人用自己的脸做蠢事的感觉很微妙,也有种想要替别人尴尬的冲动。
“你想被报警抓起来吗?性骚扰omega可是重罪。”
好在日向翔阳的性别意识并不十分深刻,他...
Summary:abo设定,宫双子a日向b,私设同一个学校前后辈关系
你是什么味道的?
老实讲,这句话无论以怎样的语气说出来,都会很没礼貌,太过于私人也太过于亲密,尤其是对话的还是个异性这件事,让这句话的失礼程度简直更上一层楼。
“你是什么味道的?”
宫治看着自己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双胞胎哥哥,生平很多次他都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和这种家伙是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关键是两人还长得这么相像,这种相当于看着一个人用自己的脸做蠢事的感觉很微妙,也有种想要替别人尴尬的冲动。
“你想被报警抓起来吗?性骚扰omega可是重罪。”
好在日向翔阳的性别意识并不十分深刻,他只是呆愣愣地不解地看着这两个外貌应该可以说得上是很不错的两个家伙在他面前突然打得不可开交,而对于那个失礼的问题,他本人并没有多大感觉,眼下还是制止这两人的战斗才更重要……吧?毕竟是因为他才打起来的,不管不顾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会良心有点疼呢。
“所以,”日向瞥了瞥桌对面的自称是宫侑的男生,“你可能是判断错误了,我并不是omega,只是一个beta而已,自然也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味道,不好意思。”
长柄的勺子在果汁里搅拌了两下,杯中呈融化趋势的几枚冰块跟着浅浅旋转,是橙汁,和眼前这个男生一样鲜艳的橙色,和他的眼睫他的发丝一样的耀眼的橙色。
不是omega。
这令宫侑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孩子看着如此矮小,应当不会猜错,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样嘛,那方便交个朋友吗?”
其实不太方便。
日向翔阳小小地往口腔里鼓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去,他很想对眼前这个轻浮的家伙翻个白眼出来,但是这样似乎很不礼貌,他想着,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要不然这家伙为什么看起来一副脑子坏掉了的样子呢?他这样的比喻会不会太过分了?慢着,这算是比喻句吗?他记得仁花上次给他讲过比喻句来着,等等,比喻是什么?
冷场的时间足够久,连宫侑都有些绷不住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眼前的小家伙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他说话。
“日向翔阳,”杯子里的冰块融成不规则的形状,在快要见底的橙汁里艰难漂浮着,对方看起来柔软可亲的嘴巴慷慨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日向翔阳。”
果然。
为什么要说果然呢?宫侑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盲目地认为,这个男孩应该有这样一个名字,和太阳和夏天还有橘子汽水相配的名字,会让人联想到过于明媚的阳光,正在怒放的向日葵,又或者是充斥着汗水和笑声的球场上,和有蝉鸣、雨水、风扇和雪糕的夏天相关的一切。
“我叫宫侑。”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你的名字了吗?我有记住哦。”
“刚刚是刚刚,现在我们不是在交朋友嘛。”
奇怪的人。
日向不懂他。
两人就这样交了所谓的朋友,但是日向并没有留他的号码,当然主要是他看起来也并不想要,反倒是分别的时候面带微笑地和自己告别,身边还站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下次见,翔阳君。”
奇怪的人。
奇怪的……学长。
没错,宫侑是他们本部的学长。
“翔阳君,记得好好穿好校服哦~”
是了,这家伙站在校门口检查风纪,结果却长了张最不守风纪的脸,日向翔阳很难不注意到周围一些女生的视线,不过总归不是落在他身上的,平常他走在街上可没这么多女孩子对他指指点点,所以肯定是因为这位学长。
“早上好,宫前辈。”他对他笑笑,模样看起来乖巧得很。
像只毛茸茸的橘猫,笑得这么可爱。宫侑忍不住上手,揉了揉那看起来手感就很好的脑袋。怎么就不是omega呢?宫侑舔舔虎牙尖,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么可爱的家伙为什么不是omega呢?也太可惜了。
和宫侑谈恋爱是一件很拿得出手也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毕竟这家伙虽然性格上不是很适合当男朋友,但是这张脸就足够吹嘘好久了,这个共识存在于所有宫侑的前任们,譬如聚会闲聊谈起都可以用那种并不十分在乎的表情和语气说一句:
“哦~宫侑啊,我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这种开头作为八卦的中心,接受一些对那个人抱有少女怀春一般幻想的小男生小女生的艳羡的目光。
非常满足虚荣心。
至于宫侑是否真的喜欢过他们吗?这一点并不特别重要,少年人吝啬的爱意不吸引人,他这张脸才是最好的招牌。
日向是先认识的宫侑,再去了解的他,准确来说是了解他杂七乱八的情史,不过日向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Alpha的目标单一得有些过于明显了——
——全部都是omega。
美艳的温柔的可爱的各式各样的omega们,性格开朗有之,腼腆害羞有之,很难看出口味到底如何。
“欸——翔阳君,在偷偷打听我吗?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宫前辈!”日向仰起头对上那人的视线,有些惊慌地躲远了一点,鞠躬问好,又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没有,只是雅子学姐她们在聊天,我又恰好有事情要找她,也不好打断学姐说话所以就只能在这里等着,没想听前辈的绯闻来着。”
是个乖孩子呢,是个见到前辈会老实打招呼的乖孩子呢。宫侑心情很好地想到,就是这样乖的小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软乎乎的小动物,然后就会想要摸一摸捏一捏最后再咬上一口。
可他是个beta啊,不会被标记的beta,没有好闻的信息素,也闻不到宫侑的信息素,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
真可惜。
“前辈?”见他许久没有说话,日向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还有事情要找雅子学姐呢,但是又不能不理宫侑直接走掉。
“没事啦,小翔阳去忙吧。”
比他想象中要轻巧地把人放走了呢,宫治倚在窗台上,嘴里还叼着小面包,不远不近地观看着一切。
“这么在意吗?”他问宫侑。
“怎么可能。”宫侑摊摊手耸耸肩,那副样子看得宫治手痒痒,明明还主动去和人家交朋友,却又说得这么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吗?他可不相信,宫治懒懒地掀了眼皮,望向那个因为和女孩子说话而满脸通红的家伙,被人揉了脑袋也不反抗,只是嘿嘿一笑摆手跑掉了。
像邻居家的小狗。
宫治收回视线:“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我挺喜欢的。”
“你口味真差。”
“你也好不到哪去。”
夏日漫长,宫治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天,不下雨的话空气会很干燥,热得人不舒服,想念冰沙雪糕和玻璃瓶装的冒凉气的汽水,不过下了雨的话又会很闷热,总逃不开一个热字,影响食欲。
教室里电风扇吱呀呀地转着,会不会掉下来,锋利的扇叶会不会砍掉他的脑袋?国文老师讲课的声音越来越远,混进水汽里,模糊了窗子,都是雾蒙蒙的白色。
下雨了。
兵库县的梅雨季节来了。
真不舒服。
“宫侑同学,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一趟。”
“好——”宫侑笑嘻嘻地拖长声音回答着,扭头立马变了脸色对宫治威胁道,“只有一把伞,你敢丢下我跑掉的话我就把你的布丁都吃光。”
“以为我是你吗?”宫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去门口等你。”
眼下很适合一些浪漫又幼稚的情节,下雨的时候没带伞的主人公遇到带伞的心上人,两人一起打伞归家,挨着的体温和细密的雨声,把心动堂而皇之地揭露出来的偶像剧桥段。
“翔阳?”宫治把伞藏在门后,打伞发呆的那个橘色脑袋听到声音回头,眼睛里写满了不确定:在叫我吗?可我不认识你啊。
真好懂。
“我是宫治,侑的兄弟。”
“宫前辈好。”他不在乎这两人为什么都要亲亲蜜蜜地喊他的名字,为什么其实不熟但还是要和他打招呼,只是礼貌地唤了一声前辈,没有任何能让话题延展下去的下文。
“我没带伞,方便和你一起走吗?”
梅雨季节的小狗总是看起来软塌塌的,毛发不再蓬松,沾了潮气,只是那双眼睛却永远湿漉而透亮,像溜圆的黑葡萄,可那是小狗,此刻他眼前的却是橘色眼珠的翔阳君,同样是水光润泽的,里面的情绪比小狗还要容易读懂。
好啊。
宫治在心里默念,他不会拒绝人。
“好啊,宫前辈来拿伞吧。”
看吧,果然。
金属的伞柄上犹带着另一个人熨帖的体温,交接到了他微凉的手心里。
「伞放在大门后的墙角了,有事先走一步。」
搞什么啊,治。宫侑低头看了眼讯息,却没明白意会。
“翔阳,我们好像并不顺路,你这是要送我回家吗?”
“可以啊。”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闻不到被雨水打湿的紫茉莉的香味,充盈在这张小小的伞下,张扬舞爪地将他笼罩起来。
“翔阳,你喜欢花吗?”
宫治站在廊下,看着那个橘色的脑袋渐渐离开视线,眼前只余下暗色的天和漆黑路面的交界线,闷闷的空气让他很不舒服,庭院里的花也是如此想,低头耷脑地垂了下去,是和他身上一样的紫茉莉香气混着雨水的味道。
日向边走边想,方才前辈家里的那花叫什么名字?还挺香的,种在院子里也很好看,小夏应该也会喜欢,改天买一包种子种下去,妈妈会好好打理的吧?
「喜欢啊,花香很好闻,妈妈说小夏就是花香的味道呢,只是我闻不到,有点遗憾。」
是遗憾自己是个beta吗?
宫治在廊下发呆,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打着他们两个仅剩的一把伞从雨中走近,“搞什么啊,那倒霉花又开了啊,满院子都是你身上的味儿,烦都烦死了。”
“那怎么办,有本事你把妈妈种的花拔掉啊。”
宫侑没说,他方才碰到回家的翔阳,在男孩身上闻到了紫茉莉的香味,旁人不清楚,宫侑可是很清楚这味道属于谁。
他有什么特别的呢?治竟然这么在意他,宫侑摆弄摆弄桌上的习题,夏天的风也不凉快,卷子黏黏地粘在胳膊上,讨人厌得很。
惹人讨厌的好感。
宫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挂在嘴边的毫无意义的「喜欢」,轻佻的不值一提的爱意。
“宫侑同学,能和我交往吗?”
“你喜欢我吗?”
他审视着那个女生的脸,面带笑容地问出这个问题。
“嗯!非常喜欢你。”
「哦~宫侑啊,我是在和他谈恋爱。」
“你喜欢我什么?”
「他那张脸,真的很适合炫耀不是吗?」
“那个……你打球的时候,特别帅气,我喜欢爱运动的男孩子。”
「你难道不想对别人说:“我男朋友比你的帅多了”这种话吗?」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母猪的告白哦。”
啊,好过分的话。日向坐在一棵足够粗的大树下,嘴里还含着饭团,本来米香味足够吸引他,可是身子后面那个告白场景明显更让人注意,就算是他有意不听,却还是一股脑地钻进耳朵里去了。
希望不要被发现吧。
“翔阳,在偷听侑的秘密吗?”
糟糕。
“唔!”自己光顾着低头吃饭却被人前面直接攻破了,宫前辈什么时候来的,他都没注意到,吓了一跳,舌头,好痛。
“咬到舌头了?”对方蹲下身子和他平视,带着关西口音的气音轻飘飘钻进耳朵,震得他心发慌,那感觉好像是某种生物本能,类似于心动的本能——
——隐秘而缱绻,细微得难以捉摸,可是这不是,只是源于他害怕“偷听”这件事被正主发现而产生的紧张感情演变来的,不是心动,这么脆弱的感情才不是心动。
“不想被他发现吗?”
蓄满泪水的橙色眼珠呆愣愣地和宫治对视,他嘴边还有几颗饭粒,邋遢得不像样子,却又看起来像某种食物,至少比夹在饭团里的明太子诱人。
“喂,治,你在这里干什么?”树干摇晃了一下,日向闻声抬起头,和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对上了视线。
“宫、宫前辈,我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相信吗……?”
“我作证。”宫治举手。
“毙了,我判案不需要证据。”
什么?
“我、我就是,不小心在这里吃饭,罪、罪不至死!”
啊,怎么会有人把这种话当真啊,真傻。宫侑皱眉。
宫治没忍住笑了一声。
确实是傻得可以呢。
说起来,今天被宫侑拒绝的那个女生,他之前好像有见过。日向躺在床上,回忆起那张脸,她好像是说过一些关于宫侑的不太好的话,不过宫侑知道吗?他是因为那些话才拒绝的吗?
他一直以为宫侑是很轻浮的人呢,毕竟传闻里他好像来者不拒的样子。
等下,他为什么要想宫侑?
“想太多的话,脑袋会乱糟糟的,还是算了。”
是什么让他的脑子乱糟糟的呢?
“小翔阳,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宫治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日向却莫名感觉他心情很不错,“——和侑,不要偷听,这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
这两个人,擅自就给人定了罪,真是讨厌。
不过更讨厌的还是——
“翔阳,发什么呆,草莓都快被治吃光了。”宫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试图唤醒这位不知神游到何处的翔阳君。
——来宫家做客的日子,自从上次的“偷听”事件后,这两位就有事没事地找他,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偏要下一层楼来,大张旗鼓地走进他们班级的门口,在他桌前停下来,让他不得不沐浴在同学奇怪的目光下。
“翔阳要是omega就好了。”宫侑感叹道。
“为什么?”
“你忘记这家伙第一面见到你就问你是什么味道的了?”宫治插嘴。
“啊哈哈,我当然还记得,”你们两个当时真的要把人吓一跳,擅自就吵起来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要是omega的话,翔阳会是什么味道的?”
“橘子?”
“向日葵?”
“太阳公公的味道?”
“那是什么啊喂,不要乱猜了你们。”他乱挥的手被轻而易举抓住,即使在开了空调的室内,这只手的温度都高得吓人,他的手腕好像要融化在这个滚烫的掌心里,日向的呼吸一滞,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啊,侑你到易感期了啊,那我还是躲你远点吧免得也被影响。”
“宫……前辈,我、我怎么办?他、他不撒手啊。”男孩看起来有点想哭,他倒是可以把他救出来,不过——
“——我把你带走,侑会生气的。”
“所以,辛苦你啦。”
门开了又关,宫治很快闪了出去,日向是闻不到,可是他却被满屋子的柠檬酸酸甜甜的味道熏得有些心烦意乱,这家伙易感期从来都不记得,老是整得他也一起措手不及。
不过beta能安抚Alpha的易感期吗?要不还是打一针抑制剂?宫治想了想,从抽屉里找出一管浅绿色的液体试剂,带着未开封的针管又折返了回去。
“宫前辈,你还好吗?”
他是故意的吗?故意在这种时候把人叫来玩,宫侑脑子热热的,神志不清地想到,握着对方的手像烙铁一样把人紧紧攥住。
好想闻他的味道。
“宫前辈,你……”话没说完被人一把抱进怀里,他抬头能看到宫侑绷紧的下颌线,还有紧抿的嘴巴和带着红晕的耳垂,这落在他眼里是很新奇的,毕竟传闻中的宫侑,似乎是身经百战,实在是不像一个拥抱就会脸红的样子。
宫侑把人圈在怀里,只是凭借本能地去嗅他身上的味道,但是除了洗衣液的香气什么也没有,橘色的发尾剪得很短,整个脖颈都露了出来,脊椎骨凸起得很清晰,把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清瘦。
我可不可以用鼻子顶顶看?宫侑这么想着,也这么干了,这处明明是omega腺体的所在,可是翔阳不是omega,他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只有带着洗衣液香气的干干净净的体温。
太奇怪了这也,为什么要抱着他嗅来嗅去,他又没有!日向羞愤异常,想要反抗却被人箍得紧紧的,这家伙力气也太大了吧。
“放开我,”日向郁闷地趴在他肩膀上,只能在他耳边抗议他的暴行,不过并没有被理睬就是了,宫侑只是认死理地把人抱紧,“宫前辈,我没有信息素,你这样,易感期好不了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宫侑想起生理老师曾说过的话:
“只有百分之一不到的beta有信息素,而这其中又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安抚omega的发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国家倡导AO结合,不光是为了生育率考虑,也是为了Alpha和omega公民的身体健康着想,如果选择Beta作为伴侣,可能在某些时候会出现双方都难以应对的情况……”
小翔阳能不能成为百分之一里的那个极少数呢?他真的,好想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能够吸引他的信息素啊。
「这么在意吗?」
人还是不应该嘴硬的,明明就这么喜欢他了,还要在宫治面前装样子,遭报应了吧。
喜欢。
小翔阳,喜欢我好不好?给我抱好不好?
没有信息素也没关系,给我抱一下好不好?对我撒娇好不好?只看着我好不好?
要说出口吗?怎么说出口呢?要说喜欢吗?有这么喜欢吗?
“宫前辈,你喜欢我吗?”他听到这个人无法遏制的喘息,听到他带有喑哑和侵占意味的声音:
“是啊,小翔阳准备怎么办?”
日向没有回答,是啊,他准备怎么办呢?他不喜欢宫侑,至少不是想和他谈恋爱的喜欢。
“我只给你抱,你不许亲我。”
他跟宫侑谈判。
“好啊。”
宫侑并不认为这是个不平等条约,坦然接受。
翔阳接受了,不,准确来说是妥协,这个好脾气的男孩只是勉强作出了让步,就像是刚认识的那天,明明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的争吵,他还是觉得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才掺和进来,充当这个和事佬,宫侑心满意足地把人抱在怀里,他的掌心里是日向温暖的皮肤,血肉,还有少年并不平静的心跳,都被他好好地收拢进去了。
“能别叫我宫前辈吗?”
“不叫前辈吗?”
“我的意思是,叫名字不好吗?不然我和治都是宫前辈,不会很混乱吗?”下巴抵在橘子小狗毛茸茸的脑瓜顶上,橘色的发间是洗发水淡淡的柠檬香,宫侑闲闲地想到,没有我的好闻。
“好吧,侑前辈。”声音闷闷地从怀里挤出来,他好像有点困了,眼皮都有些耷拉下来,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暗下来的天色照得不甚清晰。
偷亲他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对吧?宫侑低下身子,慢慢靠近着——
有些突兀地插入进来的,宫治的声音:
“侑,你要不要打一针抑制剂?”
日向醒过来的时候,模糊地闻到空气中流动的柠檬和薄荷香气,他茫然地眨眨眼睛,看着完全不属于他房间的天花板,空气干燥凉爽,被子安安稳稳地盖在他身上,昏黄的灯光从书桌旁的窗子倾泻进来,是属于路灯的黯淡影像。
桌上有一管空了的玻璃管,包装看起来很是眼熟,似乎在爸爸的药箱里见过,目光再移动,宫侑坐在矮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用那种「今天天气很好啊」的语气提议道:
“和我交往吧,翔阳。”
「和宫侑谈恋爱是一件很拿得出手也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要。”
宫侑看起来有些意外:“为什么?”
“等到什么时候侑前辈,能够坦坦荡荡地说喜欢我,我才会和前辈交往。”
坦坦荡荡的喜欢。
那要到什么程度?
“你今天老在发什么呆?”
“我和小翔阳表白了。”
“你这家伙知道什么叫表白吗?”宫治翻白眼。
“我问他能不能和我交往,这还不叫表白吗?”
“哈,你果然是蠢猪。”
“你说什么,你这头嘴臭死猪。”
“我说,你笨得可以。”宫治不再理他。
什么时候宫侑才会明白,日向翔阳虽然是性格好的乖孩子,却不是随便的烂好人,他才不在乎招牌响亮与否,他在乎的是对方是否和自己一样捧着一颗真心而来。
小狗就是这样。
要喜欢就要直白而全力地喜欢,才不要你那掺了扭捏和暧昧的爱意,法官翔阳的判决,既天真又残忍。
喜欢。
不喜欢。
喜欢。
不喜欢。
日向走的时候揪走了一朵紫茉莉花,粉红的花瓣连在一起,硬要数出来几瓣的话……那就是——
“——喜欢。”
“可是我不喜欢他,”日向沉默片刻,“我没有喜欢他的理由,他除了长得好看,也没有别的理由喜欢他。”
可是我又为什么说那种话呢?真奇怪。日向躺在地板上,高高地举起那朵被他撕得只剩下一瓣花瓣的紫茉莉,阳光下可以看到细小的脉络,密密麻麻地交错纵横着,乱糟糟的样子。
“哥哥,有个很帅的哥哥来找你啦!”
很帅的哥哥是指?
“打扰了,翔阳。”宫治是自己来的,男生没有穿校服的样子有种和往日完全不同的乖巧感,像是为了在他家长面前表现一番的第一次来他家的他的男朋友。
救命,我在想些什么?日向唾弃自己。
对方澄澈的瞳孔是和宫侑完全不同的颜色,冷淡的浅灰色眼眸被额发浅浅遮挡了一部分,又被他用手拨弄开,露出少年饱满的额头,犹带着浅浅的汗意。
“侑和翔阳表白了?”
“嗯。”日向眼神飘忽不定,不明白他突然上门来跟自己说这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替宫侑“讨公道”的吗?可是这也不是能强迫别人答应的事情吧?
“你没有答应他,真是——”宫治故意拖长了声音,男孩紧张兮兮地抬眼看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还是乖乖等待着下文,“——太好了。”
他浅灰色的眼底依旧是无波无澜的平静,看起来毫不在意,用超市促销员一样的话术和与之截然相反的冷淡口气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如选择我不是吗?我会比那家伙更喜欢你的。”
翻译修改:最后一页侑的最后一句话(“飞翔”更正为“飞雄”)
(字实在太多了,所以可能翻译中会有些小错误,大家见谅哈)
我会说我超爱高三长发翔阳吗?!借用侑侑的话:太太太太可爱了
原著风,时间线是侑侑加入msby后第一年去看全国大赛,想着的全是希望能偶遇高三的翔阳😊
算是侑———>日(?)
twi见图,原作者:toast
P站ID:41748846
翻译修改:最后一页侑的最后一句话(“飞翔”更正为“飞雄”)
(字实在太多了,所以可能翻译中会有些小错误,大家见谅哈)
我会说我超爱高三长发翔阳吗?!借用侑侑的话:太太太太可爱了
原著风,时间线是侑侑加入msby后第一年去看全国大赛,想着的全是希望能偶遇高三的翔阳😊
算是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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