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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寒带冷圈人

【房杜】绑架

抱歉抱歉呜呜过了那么久才更新呜呜

全文1.7w+

感谢小菁@春晚芜菁花乱开 帮我指出了一些错误,也帮我修改了文章

本篇与历史可能有严重不符,如有错误的地方还请指出呀

关于文中出现的诗的作者为杜如晦

本文出现的事件借鉴《汉武大帝》

有虚构人物

全文应该无刀(心虚),放心观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还望大家看的高兴呀,感谢喜欢




窗外雨点轻敲,行人路上繁忙。


屋檐下,杜如晦环抱双臂,倚着门框,他双眼微眯,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一点一点打着节奏,这雨点细小,却有迅雷之势,如出鞘之剑,崭露锋芒,从云层中快速落下,融入尘埃。


今年这场秋雨来的匆忙,...

抱歉抱歉呜呜过了那么久才更新呜呜

全文1.7w+

感谢小菁@春晚芜菁花乱开 帮我指出了一些错误,也帮我修改了文章

本篇与历史可能有严重不符,如有错误的地方还请指出呀

关于文中出现的诗的作者为杜如晦

本文出现的事件借鉴《汉武大帝》

有虚构人物

全文应该无刀(心虚),放心观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还望大家看的高兴呀,感谢喜欢




窗外雨点轻敲,行人路上繁忙。


屋檐下,杜如晦环抱双臂,倚着门框,他双眼微眯,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一点一点打着节奏,这雨点细小,却有迅雷之势,如出鞘之剑,崭露锋芒,从云层中快速落下,融入尘埃。


今年这场秋雨来的匆忙,未进九月,这场雨就急匆匆的到来了,打的人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场雨也赶得巧,快逢农忙时节,这样的雨天在闷热的时候倒也觉得舒服,沁人心脾,不是秋风却胜过秋风,提早报了秋的到来。


“主子...”一个略显稚嫩的低沉嗓音传来。


杜如晦闻声扭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门童,怀里还捧着一件衣服。


“主子,下雨了,披一件衣服吧,不然着凉了。”


杜如晦接过衣服,搭在双肩上,随后往上拉了几下,接着朝屋外看去,家童朝杜如晦鞠了一躬便打算往回走。


“初雨万声寂,不知尽秋寒...今年这场雨来的可真早。”杜如晦望着屋外连绵不绝的雨,低吟道,随后叹了一口气。


“对了,玄龄那边有消息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房公给主子的信几天前就已经送到了。”


“信上怎么说?!”杜如晦一听有信,连忙转过身抓着家童的双臂急切问到。


“房公说他很快就会回到长安了,目前还在路上呢...”


杜如晦放下了手,眉眼中流露出几丝担忧,披好快要掉下去的衣服,回望这场秋雨,心中不觉阵阵波澜起伏


“回长安的路...可不好走啊...”



 

.........



丑时,这场持久的雨终于有了停下的迹象,屋内烛光柔和,杜如晦坐在书桌前,正对着门,翻看着书籍,忽然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闪雷划破天空,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杜如晦抬头看着屋外忽闪的电光,心中更加担心,


雷声阵阵,如同战斗开始之前的那战鼓,后方的千军万马蓄势待发,等待冲锋的号角。


杜如晦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抬头仰望天空,万里黑夜,黑压压的乌云带着席卷整片星空的野心,布满整个天空,让原本的黑色又添上一份压抑,杜如晦不由担心,祈祷着那种结果不会发生,毕竟下一场暴雨什么时候到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主子,丑时末了,您该歇息了。”门童拱手道。


“没事,我还不困,”杜如晦摆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主子,自从房公走后,您再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担心主子的身体...”


杜如晦回头对上门童担忧的眼神,知道自己拗不过,只好点了点头,进了屋


又是一声惊雷响彻天地,外面白光一闪,骤然间,漆黑的世界被撕开一道口子,门童接着那道光,似乎看到了什么...


“主子,你看。”门童朝门外指着,杜如晦看过去,只见漆黑一片。


“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门口有个人。”门童道,内心不觉有些后怕,杜如晦没看清刚刚白光下的身影,但对门童的话也有些疑惑,随后又是一道闪电,这次杜如晦看到了,那个在雨中,隐隐约约的身影,似乎那人躲在雨帘之后,隐藏在黑暗之下。


杜如晦觉得有些后背发凉,那个人的身影在黑夜中宛如恶魔,从地狱中来的灵魂般,让人胆战心惊。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杜如晦壮着胆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后,那个黑影似乎在朝着杜如晦的方向前进。


“你在这里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过去。”杜如晦内心虽说害怕,但还是和身后的门童交代了几句后,取了一把伞,就朝着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又有谁回来找自己呢?”杜如晦心想,逐渐靠近那个身影,渐渐地,他闻到一股雨后独有的泥土味和血腥味,之后就是熟悉的檀香味,杜如晦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陌生的人身上竟有熟悉的味道,而且这个熟悉的人——正是房玄龄。


杜如晦走近才发现,那人垂着头,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湿漉漉的,他的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眉眼低垂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杜如晦抬手,为那个黑影打上伞,心中有些疑惑。


那个黑影还是一声不吭,长时间的沉默让杜如晦更加疑惑了,内心不禁生出几分戒备,仓皇向后退了几步,雨水滴落在他的肩膀上,落下一片濡湿。


“请问你...”


“杜...杜...”


僵持了许久,那个黑影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且沙哑,还微微含带着哭腔。


“你说什么??”杜如晦略微有些担心,想凑上去听清楚,那个黑影只说了一个字后,就倒了下去,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杜如晦连忙丢下伞,将那个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但是那个人没有回答,显然是昏了过去,杜如晦顾不了那么多,疑惑什么的暂且抛之脑后,救人要紧,他直接一手抱住那个人的双腿,一手撑着那人的身体,让他卧在自己怀中,然后朝屋内跑去,门童见状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帮着杜如晦将人抬进了屋


杜如晦体力有限,刚一进屋就坐在地上,洁白的衣服沾上了泥土和丝丝血迹。他抹了一把脸,调整着呼吸


“主子,是...是房公!!!”门童举着蜡烛,不禁有些震惊。


“你说什么?!”杜如晦瞪大双眼,眼眸倒映着烛光,他连忙接过门童手上的蜡烛,仔细查看,那人确实是房玄龄。


“玄龄?!玄龄?!”杜如晦摇晃了几下房玄龄的身体,可是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快!快去请医生!!”


.........



深夜,杜如晦的家中依旧灯火通明,茫茫黑暗之中,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方向。


房玄龄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暴露出来,脸上和大腿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划伤,鲜血直流,大腿内侧有一根树枝径直贯穿,费了好大劲才将它取出来。


医生在床塌边忙碌了许久,从伤口中拔出一根又一根的木刺,光绢帛就用了好几块,水盆周围堆了一大块带血的棉花,血水由红变黑,由清澈变浑浊且粘稠。


屋外,杜如晦焦急等待着,他咬着手指,在屋檐下来回踱步,内心焦躁不安,在想为什么房玄龄会变成这样,而且为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过了三个时辰,天空也逐渐亮了起来,一夜雨的淋洗,周围的树木鲜艳了不少,杜如晦感叹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黑夜这么快也就结束了...


晨光熹微,医生也提着药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杜如晦赶忙走到医生跟前,急切询问道,“玄龄他没什么大碍吧。”


“哦,杜仆射放心,房仆射已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就行。”


杜如晦闻言,松了一口气。


“但是...”医生的眉眼没有舒缓,面露难色,犹豫开口道。


“怎么了?”


“但是房仆射的右腿受了严重的伤,恐怕最近是不能正常走路了。”医生叹了口气。


杜如晦听到后,有些难堪,这句话无疑是给自己心上又压了一块重石。


“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治好他的腿?”


杜如晦还想问医生去寻求更好的办法,但是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医生没有回话,只是接连摇头,杜如晦明白了,也不再询问下去,向医生鞠了一躬...


渐渐离去的背影看得杜如晦心口一阵发疼,他回想起昨天那个不平静的夜晚,雷电轰鸣,风雨交加,似乎也在预示着自己...


回到屋里,房玄龄还在沉睡,远行的疲惫和伤口的疼痛占据了他的身体,让他难以忍受这般折磨,房玄龄微微蹙眉,右腿上缠着一大块绢帛,伤口处还在渗着血,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肉体...


杜如晦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房玄龄的脸庞,他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夜晚,房玄龄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为何伤的那么重,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对方醒来才能揭晓。


............


“克明...克明...”


“!!!”


杜如晦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喘着气,汗水浸湿了衣襟,余音还在自己耳边回荡。杜如晦迷茫的看向四周,但是却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已是黄昏,晚霞衬着天空那抹残阳,染红了层云,携着远山与飞鸟,一同消失在了天边。


杜如晦在屋外熬药,眼神中尽显疲惫之态,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心头不觉泛起一阵苦涩,柴火依旧烧着,热气沿着出气孔往外冒出,逐渐上升,很快便弥散在空气之中。


杜如晦觉得自己的大脑很乱,种种疑惑形成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很想知道房玄龄在回去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之前去往两浙地区调查水患的官员一样,路上出了意外,但是杜如晦着实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总感觉这几场意外是蓄意而为。


“啪!!———”


从屋内传来物品摔碎的声音,杜如晦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进屋子。


房玄龄醒了,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身旁白色的瓷碗摔碎成几片,残留的药物洒了一地,房玄龄手肘颤抖勉强支撑着全身,脸上冒着汗,他咬着下唇,忍着腿上的抽痛,努力想爬起来。


“玄龄!!”杜如晦冲了过去,立刻蹲下身子,抓着房玄龄的手臂,让他靠着自己的膝盖


“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我要去见陛下!!”房玄龄虚弱地吐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脸色惨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不行!!你现在伤的太重了,需要好好养伤,有什么事等你伤养好了再说也不迟啊!”杜如晦焦急道,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将房玄龄扶起来。


“不行!!我要去见陛下!!”房玄龄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自己的双腿早就被伤口抽干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房玄龄不信,他咬着牙,用双手撑地,艰难地往门口爬


“玄龄?!你冷静点!!”杜如晦拼命阻拦,急得眼眶渐渐泛起了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放开我!”房玄龄不予理睬,只自顾自的说着,眼眶泛红,汗水浸湿双颊,“我要去见陛下!!”


“你需要养伤!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说好吗?!

!”


“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杜如晦的力气还是不抵房玄龄,哪怕对方受了很严重的伤,自己似乎也拦不住他,杜如晦眼瞅着房玄龄马上要挣脱自己的束缚。


“玄龄!!!” 


房玄龄怔了一下,停止了挣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有些迷茫地看着地面发怔。


“我...我求你了...”杜如晦咬着牙,他的声音发颤,伴随着的是几滴晶莹的泪珠


“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房玄龄安静了下来,内心无数情绪交织着,形成一道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痛苦,难过,愤怒,它们如同凶猛的浪涛,试图冲垮自己内心最后一道堤坝,又如同明晃晃的尖刀,刺穿自己这千疮百孔的身体,


房玄龄好想哭,他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急促的喘着气。


“啊!!!”房玄龄低吼了一声,愤恨地捶着地面。杜如晦没有说话,默默憋着眼泪,只是这样安静的陪着他,让对方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和愤怒,


一声怒吼之后,房玄龄好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杜如晦身上,两行清泪顺势而下,他眨了眨眼,微微张开嘴,低声呢喃道。


“都死了...”


“我知道...”杜如晦握住房玄龄的手,轻声安慰道。


“他们为了保护我...”房玄龄无奈摇了摇头,紧紧握着杜如晦温暖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衣袂,“都死了...”


他低声抽噎着,悲伤的洪流冲毁了理智, 他靠着杜如晦的肩膀,放声大哭了起来,杜如晦轻拍房玄龄的后背,内心十分不是滋味,但还是强行让眼泪不留下来,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房玄龄最好的依靠。


 

.........



“关于两浙地区水患治理的问题,诸位都有看法了吗?”李世民正襟危坐在龙椅上,扫视着几天前送来的奏折,语气严肃。


底下,诸位大臣默不作声,甚至有一些人低着头打算退缩,就连长孙无忌也沉默了许久不曾开口。


杜如晦眼神散漫,心中有好多问题还没有解开,所以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李世民怒目环视四周,见大臣们都不开口,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连这么一点事都没有办法,朕要你们有何用?!”李世民起身,甩了下衣袖,来回踱步。


“两浙地区的水患治理一直都是朕最关心的问题,多少年了,朕派人下去治理,可结果呢?长江每年泛滥,每年都要治理,而且朕派下去监督治理的官员也没有回来,就连房玄龄都还没有回长安向朕报告,这就是你们办事的结果吗?!”李世民怒道,“朕叫你们是来给朕出谋划策的,不是在这里干坐着!!!今天你们就给朕想,想不出来就不要下朝了!!!”他怒气冲冲地坐到龙椅上,将奏折甩到一旁,眼里满是愤怒。


杜如晦抬起头,看向周围的官员,不是在低头自语,就是选择放弃摆烂,不禁叹了口气,随后起身走到朝堂中央。


“陛下,臣有话要说...”


“你说就行。”


“近年来,关于长江地区的治理问题,一直采用疏导的方式将长江堆积的泥沙疏通,将长江之水引入河道,但是效果甚微,而且前往长江地区监督治理的官员也没有回京复命,这不仅是对财力的损失,也有损朝廷威望,所以臣有个提议,如果采用修建大坝,将长江之水堵塞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解决问题...”


“不可以陛下!!”长孙无忌连忙起身站出来,“长江自大禹治水以来就是采用疏导的方式,大坝阻拦的方法是不行的!臣不同意杜如晦的方...”


“难道长孙公就有更好的办法?!”杜如晦将声音提高了几倍,长孙无忌哑口无言,只得愤愤地看着他。


“克明,你为什么这样说??”李世民怒意还未散去,眼神微眯,狐疑道。


“陛下,长孙公,这也只是臣的建议,毕竟每年采用疏导方法治理,可是长江依旧泛滥,水患依旧严重,一年还好,可是年年如此,不光是国库,可能连百姓都受不了。”


“既然诸位大臣都没有办法的话,臣也只能斗胆提出来了...”


“杜如晦?!你!———”


“无忌...够了。”李世民无奈摆了摆手,“就按照克明说的做吧,朕会再派官员前往长江地区监督治理之事,这件事就咱先到此为止吧,下朝...”


............



“无忌说你了??”房玄龄浅笑了几声。


“何止说我了?看他那眼神都快要把我吃了。”杜如晦不免有些委屈,他脱下官服,取出两个杯子,往里倒了些茶水,“没办法,只能暂先对不起无忌了,等到这次的官员回来,我再和他解释清楚。”


杜如晦将茶递给房玄龄,随手也将自己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毕竟这件事实在是蹊跷,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光靠猜也猜不出什么”


“还是你高啊,克明,想到了引蛇出洞这招。”房玄龄默默竖起了大拇指,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你少捧我,”杜如晦翻了个白眼,“招可是你出的,我就是帮你提供了个思路,这功劳我可不和你抢。”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陛下同意用修建大坝堵塞洪水的方式来治理了,前往监督的官员今晚就出发”


“那就行”房玄龄扯了几下身上的衣服“接下来就等着官员复命了...”


。。。。。。。



一个月后,果然如两人所料,派出去监督治理的官员竟然毫发无损的回了长安,而且还带回了报告,以及金钱的分配记录,这是第一次有官员回京复命,李世民着实惊讶,同时他也开始深深怀疑这件事的蹊跷


朝议结束后,李世民单独把杜如晦叫了过来,


李世民来回踱步,他刚刚看完官员带回来的关于长江治理的报告


“陛下。”杜如晦跪地行礼。


“起来吧”李世民摆摆手, 随后将桌上的奏折递给了杜如晦。


“这是这次复命的官员呈上来的报告,你看一下。”


杜如晦没有说话,一直跪着。


“怎么了?克明,为什么不起身?”


李世民见状有些疑惑,他从来没有见到杜如晦这般行为,不禁开口问道。


“ 臣不能起,因为臣...有罪。”杜如晦低着头,始终不起身。


“ 有罪?你犯了什么罪?”李世民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臣犯了欺君之罪...这个方案不是臣所想,而是玄龄想的。”杜如晦伏下身磕头。


“玄龄??”李世民震惊看向杜如晦,“他回京了?”


“是...”


“他回京了为什么不见朕?”


“陛下,这才是臣要说的,”杜如晦解释道,“玄龄在回京的路上时,遇到了暗杀,受了重伤,要不是周围的侍从保护了他,恐怕他连回都回不来了”


“暗杀?!”李世民有些愠怒,“这是怎么回事??玄龄人呢??”


“玄龄他目前在臣的家中养伤...”


“走,你带我去见他。”李世民说着就要拉着杜如晦往外走。


“陛下!!”杜如晦连忙阻拦,“这会朝外大臣众多,陛下不能轻易出宫,以免引来杀身之祸啊!”


“那你说...朕该怎么办?”


杜如晦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



夜晚,皎洁的明月难得跳出云层,幽幽月光映射在大地上,宛若银河散落人间。


房玄龄靠着枕头,翻阅着书籍,这些书自己曾经读过,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自从做了左仆射,他也变得忙碌起来,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去翻这些书了,内容也忘记了不少...


“玄龄!”门口传来一声呼喊,房玄龄闻声抬头,进门的是李世民,他穿着一身黑色斗篷, 包裹着全身,杜如晦提着灯笼紧跟其后。


房玄龄有些吃惊,连忙将书放到一旁。


“陛下?!您怎么来了?”


“克明和我说你受伤了,我赶忙过来看看你,”李世民坐到床边轻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已经好多了,就是目前腿还不能动。”房玄龄笑着指了指自己右腿上绑着的绢帛。


“玄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回长安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今晚的风有些大,吹得外面的树木摇曳不定,沙沙作响,杜如晦走了过去关上了门窗,顺带从桌上取下三个杯子,倒了茶水,递给两人后也坐到房玄龄的旁边。


“诶,说来话长,”房玄龄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下雨,山里发了山洪,我们没办法,只能选择走大路,想着安全,可没曾想一群人突然冲了出来,拦住了我的马车,然后不分青红皂白,拿着刀就要杀人,臣被他们砍伤了手臂...”


“其他人比臣还惨,要么被砍了脑袋,要么被捅了身体,血流了一地。”


“我的门童为了保护我,被砍得只剩了上半身,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告诉我让我往山下跑...”房玄龄说着说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脸哽咽起来。


“他让我...不要回头...一直往下跑...” 


房玄龄哽噎难鸣,他咬着下唇,那血腥的场景,那几把月光之下看着渗人的血刃,都是难以忘记的梦魇,杜如晦也有些触动,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陛下,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我觉得是有人在暗中想要杀害玄龄。”


“好啊...”李世民的目光犀利,他愤恨地捶了下大腿,“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就是不把我这个大唐天子放在眼里!”


“我立刻就派人去着手调查!!”李世民说着就要起身。


“陛下不可!!”杜如晦立马起身跪在李世民身前阻拦,“陛下不可意气用事,至于这件事,臣和玄龄有另外的想法...”


“另外的想法??”


“是。”房玄龄点了点头,“臣认为这件事和长江地区的水患灾害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对了,朕刚好也想问你,你去检查治理结果怎么样了?”


“陛下,朝中人皆知,历来治理长江采用疏通引水之法,这样既可以解决用水,也不会造成更严重的泛滥。”


“这个我知道...”


“但是臣过去以后却发现治理长江根本不是疏通,而是堵塞”房玄龄接着道“而且据臣所了解,被淹了的南田总计三百多亩,是百姓的田,而没有被淹的北田总计一千多亩,则是个一些官员自家的田。”


“ 如果采用堵塞的方法那么淹的就是南田,要是采用疏通的方法,遭殃的可就是北田了...”杜如晦点了点头,解释道。


“所以...长江地区连年洪灾的原因就是那些人不想淹了自家的田。”李世民抢先道。


“没错,而且那一千亩田中,有八百亩是归浙江知县的,另外两百亩则是归他的妻子王氏一家的...”房玄龄伸出一根手指在床上比划着。


“那为什么这件事朕会不知道?”


“陛下,这就是我这次为什么让您要采用大坝阻拦的方法治理长江了。”杜如晦轻笑。


“哦,我想起来了...我说为什么这次的官员能够顺利回到长安报告”李世民暗自咬了咬牙,声音低沉道“呵,好一招瞒天过海...”


“他暗自派人,埋伏在官员回京的路上,随后杀了他们,以此掩盖真相,”杜如晦轻笑了两声,“不过他这次失算了,他千算万算,却遗漏了玄龄。”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不过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他可能还会追杀你们的。”李世民还是有些担心。


“ 嗯,放心吧殿下...”


.........



深夜,杜如晦端着盆子,从屋外洗漱回来,房玄龄倚在床头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张纸,嘴里还念念有词。


“在看什么啊??这么痴迷...”杜如晦饶有兴趣的问道。


“柜子里发现的,好像是某人写的诗...”房玄龄难掩笑容。


“一首诗?谁写的呀?”杜如晦一边擦着自己手上的水渍,一边问道。


“不知道,要不我念给你听听??”


房玄龄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缓慢。


“离别难言泪如雨,相逢何时再相扶...”


“??!”杜如晦一个激灵,震惊的扭过头,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内心有一股莫名的羞耻涌了上来,让他的血液在体内沸腾,这首诗不能再听下去了,因为作者就是他自己——杜如晦。


“你!!你从哪找见的?!!还给我!!”


杜如晦冲了上来,一个横跨越到床上,半个身子倒在房玄龄怀中,伸手就要抢那张纸。


“还给我!!”


“诶诶,你别急啊。”房玄龄一个翻身,将那张纸举高,带着几分戏谑,“这首诗还有下句呢,你听我念完...”


“原为明月入君梦,长伴君侧永不...”房玄龄最后一个字还没念完,杜如晦就慌张的捂住了他的嘴。


“好玩是吧?!还念出来??”


杜如晦感到有些羞耻,看着房玄龄那欠揍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是你说让我念啊”


“你也不看看就念啊!!”


杜如晦埋怨的弹了下房玄龄的脑壳,抱着手臂斜睨了他一眼,别过脸去轻哼了一声。


房玄龄满脸堆笑:“好啦,不要生气了,这张纸上还有一首诗呢,要不我再念给你听?”


“你还念?!把纸还我!!”杜如晦再次伸手要抢,一个飞扑,整个人压在房玄龄的身上。


“你等我看完的”房玄龄连忙转身,将纸压在自己身下。


“不行!!你还我!!”


“我不!!”


“你还给我!”


“啊!!”房玄龄一个惊呼,杜如晦吓了一跳,连忙从房玄龄身上下来,“压到你的腿了吗?”


房玄龄没有吭声,将头埋在枕头下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吧?玄龄?我...我不是故意的...”


杜如晦慌了神,赶忙凑过去问道。


房玄龄表情痛苦,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嘿嘿,骗你啦。”这时,他忽然朝着杜如晦做了个鬼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戏弄。


“房玄龄!!”


.........



三周过去了,秋天的气息也渐渐浓了起来,长安北市每年这个时候总是热闹非凡,不宽不窄的街上,都能听到不同口音的吆喝声,货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丝绸,茶叶,瓷器,棉花,还有谷物,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人们手提着篮子,来到这里购买一些冬天需要的物品。


人们常说:“秋意道丰收,家家把冬藏。”


秋天接近尾声,冬天的寒风也早已到来,落叶枯黄,随风飞扬,但是散不尽的依旧是人间烟火。


长江地区,李世民亲自前往洪灾区勘察了情况,并派人全程监督工程的实施,北田被淹,长江沿岸几个地区的知县也被革职查办,百姓们也迎来了难得的丰收年,唱起了赞颂上天的歌。


.........



“克明,玄龄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李世民难得清闲,和杜如晦在后堂闲聊着。


“好多了,不过走路的话还是有些艰难。”


“总这么躺在床上也不是个办法...”李世民瘫倒在椅子上,咬着手指思考道,“这样吧,朕给你一天假,明天,你带玄龄出去转转。”


“这有利于让他恢复的更快,朕还等着让他给朕出谋划策呢,房谋杜断,少了谁都不行。”


说罢,李世民和杜如晦放声大笑。


回家的路上,杜如晦难得放松,连步子都轻快了许多,街上人来人往,秋天的余韵在风中融合,飘在长安上空,有一种古典且朴素的味道,蕴含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玄龄!”杜如晦唤道,一把推开门。


“??怎么了克明,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呀。”房玄龄面色平静,将手中的书放下,转而笑着看向他。


“北市那边今天可热闹了,我带你出去看看啊。”杜如晦指了指屋外。


“可是陛下那边...”


“陛下给我批了假期,让我带你出去走走,不然你老是在家呆着,别再生出其他病了...”


房玄龄低头浅笑了几声:“好吧,听你的。”


 

.........



太阳出来了,许久的阴天让房玄龄忘记了阳光竟也是如此的舒服,北市依旧热闹非凡,蒸笼里散着热乎乎的气,是刚出炉的馒头,茶店里,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杜如晦推着房玄龄朝里走去,一路上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这秋日的寒冷相比,此刻更加温暖。


不远处的一个摊子上,摆着许多精美的玉器,洁白无瑕,宛如出水芙蓉,在艳阳的照耀下,格外出众,房玄龄拿起一个玉环,仔细端详着。


“诶,二位公子,看点什么呀?”那个商贩一边擦拭着手里的玉器,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房玄龄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只玉环,他总觉得这只玉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也是,不知为什么,这只玉环上有一种香味,闻起来很淡,而且表面上没有任何雕琢,带着一种纯朴的美。


“克明,你看这只玉环怎么样?”房玄龄举起这只玉环递给了杜如晦。


“不错,是块美玉呢。”杜如晦不由称赞道。


“公子可真有眼光,这块玉可是从长江里打捞出来的,经过常年长江之水的冲洗,如水一般透彻明亮呢,这玉环公子买下可以送给喜欢的女子哟。”



“怎么样?你喜欢吗?”房玄龄回头问道。


“你问我吗?我觉得还行吧,你看你要买的话...”


“这是买给你的...”房玄龄眼含笑意,“就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啊?”杜如晦愣住了,他看向商贩,发现商贩正以一种懂的都懂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和房玄龄,杜如晦刷的一下子脸红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随后杜如晦连忙推着房玄龄离开了,他内心恨不得把房玄龄撕碎,定情信物是什么鬼啊!!!他现在真的很想和老板解释,他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啊啊啊啊啊!!


.........



临近傍晚,夕阳西下,黑夜渐起,天空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一些店铺也收了店门,准备歇息了。


“还转吗?”杜如晦问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房玄龄语气温柔,回去的路不算很长,夕阳映出行人远去的背影,越来越长。


“你上次那首诗写的挺好的。”他故作轻松,伸了伸胳膊,“就是不知道是写给哪位友人的吧?”


“你还记得是吧?!”杜如晦有些恼怒,捶了下房玄龄的肩膀。


“哈哈没办法,杜兄才华依旧,那首诗写得太好了,难免印象深刻。”


房玄龄低头笑了笑,面色温润,眼眸深邃,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克明,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杜如晦听到后,先是一怔,他换了个角度,可以让晚霞尽收眼底,然后停下了脚步,看着天边最后一抹红:“你说”


“那个晚上,要是你没有救我的话,该怎么办...”房玄龄语气低沉,眼中晦暗不明。


“不知道,但我觉得,那会是个很煎熬的夜晚...”杜如晦侧过头去,“但我很后悔,玄龄,要是我早知道一些你们路上会出事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


“世事难料,这不怪你,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暗杀。”


“............”



“但是克明,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你现在就陪我走一趟吧...”


房玄龄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连忙回头看去,杜如晦被捂住口鼻,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杜如晦先是有些诧异,随后斜眼怒视着捂着自己的人,没有一丝畏惧。


“房仆射,和我们走吧”那个人用黑色面巾遮着自己的脸,看不清面庞。忽然,那人抬起手往房玄龄头部猛的一击。


房玄龄眼前视线一黑,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



“玄龄,玄龄!!”


房玄龄缓缓睁眼,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胀痛,晃了晃脑袋,自己的脸有一种摩擦的生疼,好像侧躺在一片干枯的稻草上。


“克明?”房玄龄轻声呼唤,他试图站起来,但是自己的双手被绳索捆绑在身后,没有办法,只能尽量不依靠右腿,将左腿弯曲,然后翻了个身,靠在了墙上,一套动作下来,自己的力气已经损耗了大半。


“你醒了?”


房玄龄抬头,杜如晦坐在自己对面,他和自己一样,双手被铁链捆绑着,靠着墙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房玄龄环视四周,阴冷的环境下,时不时墙缝里就有水从高空滴下,地上铺满了杂草,上面还有未清洗的血迹,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房玄龄内心不由得慌张起来,但是表情依旧镇定。


“不清楚,我们可能被绑架了...”杜如晦警惕地看向四周,身后的铁链哗啦直作响。


不远的光亮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墙外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杜如晦将耳朵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人来了...”杜如晦语气平静,房玄龄也坐直身子,神经紧绷。


不一会,砰的一声,门从外被一脚踢开,破碎的墙体跟随着震动起来,落下一层尘土,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外面的光,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左手举着刀,在光的照射下格外晃眼,他斜眼扫视着被铁链束缚的两人,随后轻蔑的笑道。


“哟,二位仆射别来无恙啊。。。”那人装作礼貌般对房杜人行礼。


“你是谁?!胆敢绑架朝廷命官?!”杜如晦大声喊道,“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死罪?!”那人笑了几声,玩转着手中的刀子,“二位仆射,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啊,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要买你们的人头,我也就只好照做了...”


那人将刀子在手中转了几圈后,抛向空中挥舞着,刀刃如风般快速斩断空气,发出飒飒的声音,让人不觉胆战心惊。


“有人要杀了我们??”房玄龄心中疑惑。


“是啊,你淹了我们家老爷的田,老爷自然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人一只腿跪在地上,将刀刃比在房玄龄的喉咙处,“等到明天,我们老爷一到,就会立刻杀了你们,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罢,那人恐吓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杜如晦快速搜寻这个人话中的关键词,很快便锁定了那人口中的老爷就是浙江知县,正是因为北田是他们家的私田,所以他们暗地里将疏导改为堵塞,导致长江地区洪灾严重,随后他害怕走漏风声,便安排人在官员回长安的路上埋伏,将他们杀害,从长江水患,到回京官员被杀,一系列都是他策划的,杜如晦想明白了,他连忙看向房玄龄,想把这些信息告诉对方。


房玄龄没有回头,只是递给了杜如晦一个眼神,杜如晦立马心领神会,看来,房玄龄和自己想的一样...


“对了,房仆射,老爷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房玄龄愤恨道:“什么话?”


“老爷让我告诉你,当初的漏网之鱼,再怎么逃,也逃不出这趟浑水...”  


说完话后,那人便仰天大笑离去了...牢房内又回归到了最初的安静。


房玄龄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生气,而是想办法出去,可是周围树木环绕,一看就失修多年,早都被荒废了,又能从哪去寻求帮助呢?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同样垂头丧气的杜如晦,只能无奈笑道。


“抱歉啊,没想到让你和我一起遭罪。”


“没办法,”杜如晦耸了耸肩,“谁让我们俩是一起的,而且之前说了这件事我们共同承担,我又怎么能抛下你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渐渐地几滴水从屋檐处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


“你的腿还好吗?”


“还行,就是使不上力气,不过…逃跑应该没问题了。”


............



第二天清晨,牢门又是被粗暴地踹开,一缕强光射入,房玄龄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他眯着眼,又是昨天的人,但这次进来的不是一个人了,杀手还在,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但是他身后跟着的许多人,他们簇拥着一个人,中间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是他们吗??”那个人语气冷酷。


“主子,就是他们,小人绝对不会认错的...”


“哼,”赵知县大步走过去,踹开那个杀手,走到房玄龄面前,蹲下身子,“房仆射,别来无恙啊...”


“你别碰他!!!”杜如晦着急大喊,“有本事你冲我来!放开他!”


“哦?杜仆射也在啊...”赵知县邪魅一笑,“杜仆射放心,等会就会轮到你...”


房玄龄瞪了他一眼,赵知县强行抬起房玄龄的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上次竟然没能杀掉你,让你跑掉了,这次你休想活着离开!!”


“别忘了...你只是长江水里的一条鱼...”


“呵...”房玄龄抬眼轻瞥了眼自己面前的人,没惯着,直接狠狠一口咬住赵知县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啊啊啊!!!!”赵知县吃痛地接连退缩,可是房玄龄始终不松口,他咬着那块肉,如同饿狼发狠般,嘴角渐渐渗出了血。


“你们还愣着干嘛?!”赵知县招架不住,连忙朝着身后的人骂道,“赶紧过来帮忙,把这个疯狗给我拉开!!!”


不一会,就上来了好几个人,抓着房玄龄的手就往后拉,几个人掰扯着知县的手,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玄龄!!!我来帮你!!”杜如晦连忙跑过去,用身体将房玄龄周围的奴仆撞开。


就这样,本来纠缠的两个人,到最后,变成了好几个人搅成一团,谁也不放过谁。


半个时辰后,几个奴仆才勉强将知县血淋淋的手从房玄龄的口中取了出来,那只手早已变得血肉模糊,且麻木的没有了知觉,房玄龄硬生生从上面撕下好大一块来,霎时血流如注,惨不忍睹,知县疼的差点昏了过去,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清醒,怒视着眼前的人。


“好...好你个房玄龄...到死都这么嘴硬。”知县伸手指着房玄龄怒斥,“你看我不杀了你!”


房玄龄不以为然地碎了一口唾沫,嘴角上还有一丝丝残留的血迹,笑容狰狞,神似会吸血的恶魔 。


“就这么点小伤你就承受不住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被你射伤了右腿都没有像你这样鬼哭狼嚎,不就是咬下你的一块肉嘛?至于吗?”


“再说了...”房玄龄的眼神冷冽,流露出一股杀气,“你在杀他们的时候,又可曾想过...他们会疼??”


“你!!!!——”赵知县还想冲上去,却被自己的奴仆拦住。


“赵知县,你应该庆幸...”房玄龄好笑般看向眼前的一群人。


“庆幸我咬的不是你的脖子,庆幸你的狗命还在...”



赵知县面部表情僵硬,发疯似的冲着房玄龄吼道:“房玄龄你搞清楚!!!现在是你的命在我手上,想杀我,等到下辈子吧...”说罢,他大笑起来,带了十足的嘲讽。


房玄龄面不改色,依旧冷眼看着眼前几乎快要高兴到手舞足蹈的众人。


“房玄龄,最后的赢家只能是我...哈哈”


“呵...”房玄龄低头轻笑。


赵知县停止了嘲笑,有些心虚,但依旧不服:“房玄龄,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房玄龄重新抬起头,眼神中散发着光,看得赵知县越发心虚。


“我没什么可说的,”房玄龄低了下头,“但是你别忘了,有的人他拿的越多,死的越早...”


“房玄龄!!!!”赵知县被这句话惹怒了,他恼羞成怒,从身后的奴仆腰间抽出刀,就要朝着房玄龄砍去。


“玄龄小心!!”一旁的杜如晦见状,连忙跑过去撞开周围的人,朝房玄龄扑去,就在刀刃距离自己不远的时候,一个身影冲破层层障碍,挡在了房玄龄面前


那把刀砍中了杜如晦,他的后背瞬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瞬间血染了整片衣服,随后摔了过去。


“克明!!!”房玄龄震惊,几个人见目的达到,快速离开了现场。


后背好疼,这是杜如晦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他冒着虚汗,浑身颤抖着,巨大的疼痛瞬间侵袭整具身体,夺走他所有的力气,杜如晦咬着牙,企图抑制住后背处的疼痛。


“克明!!没事吧?!”房玄龄泪眼婆娑,拖着身子匍匐到杜如晦的身边“克明,你说话啊...”


“我...我没事...”杜如晦支撑着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水珠,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为了忍耐,杜如晦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你怎么样??还好吧??”


“对不起...为了我你才...”房玄龄愧疚不已,杜如晦的伤口又长又深,血很快延伸到他的肩膀,出血量极大,那一抹红刺痛了房玄龄的眼,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玄龄。”杜如晦微笑着安慰,“目前,我们应该想办法逃出去...”


房玄龄用力点了点头,他蹭了把衣服,擦去了自己的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


“刚刚我们的动静够大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告诉给陛下...”


“不清楚,但一天时间早都过去了,就算没有人说,陛下应该察觉到了,我想...今晚我们应该就能逃跑了。”


“逃跑,从哪里??”


“杜如晦用头点了点东南方向,房玄龄似懂非懂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个地方...”杜如晦深呼一口气,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昨晚睡觉的时候,我发现那堆杂草后面,有一个小窗户,一次通一个人足矣...”


“你的意思是我们...”房玄龄象征性地看向杜如晦,随后两个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



夜黑风高的晚上,周围寂静无人,两个人都没有睡着,再三确认外围没有动静后,他们开始行动起来。


“你踩我肩膀, ”杜如晦弯下身子,“你先上去,完了你再拉我。”


“不行!!你的后背有伤,我踩了,你的伤会更严重的!!”房玄龄坚决拒绝,“要不你踩我吧。”



“你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到时候上去更麻烦”,杜如晦安慰道,“我背上的伤没事,你踩就是了,我能忍受住。”


杜如晦见房玄龄迟迟没有动作,语气急了:“诶呀玄龄,别犹豫了!!!在犹豫我们就都逃不出去了!快来!!”


房玄龄拗不过,只好缓缓踩上杜如晦的身体,他不敢用劲,每一下都格外的轻,生怕自己会对杜如晦进行二次伤害


房玄龄本身不太重,但是在伤口的作用下,杜如晦很快便耗尽了体力,可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快爬上窗户的一刻,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都给我搜!!仔细地搜!!陛下有令,找到二位仆射者重重有赏!!”


“是敬德!!”房玄龄似乎抓住了希望,他激动地往窗户外看去,外面树丛中,亮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黑夜,看上去格外独特。


“太好了克明!!是敬德!! 敬德带人来救我们了!!”


杜如晦身体颤抖着,但他依旧点了点头


“敬德!!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尉迟敬德从树丛中抬起头,他茫然地朝着四周看去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将军,好像是那边”一个士兵指着茅屋的方向,说道


“走,过去看看”


房玄龄看着火光逐渐靠近,高兴极了“太好了,他听到了!!!”


“诶诶诶,你...你别跳啊,我撑不住了!!”杜如晦摔了下去,房玄龄也倒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差点压到杜如晦。


“克明!!玄龄!!你们在哪??”尉迟敬德在茅屋周围喊道。


“我们在茅屋里面!!”房玄龄扯着嗓子喊道。

尉迟敬德走到茅屋门前,扯了几下门锁,但始终无果,他不得不又绕到茅屋后面,发现了那扇小窗,透过小窗,见到了被困的房杜二人。

“玄龄,克明,你们没事吧...”


杜如晦面色苍白,他依旧摇了摇头“没事,我和玄龄刚想着从小窗出去呢,你们就来了...”


“陛下见你们两日都不在家,怀疑你们出了事,这才让我出来找你们的。”


“就你一个人吗??”


“没有,我和无忌一起来的,还有秦叔宝,他们去那边找你们了,我们分作三路。”尉迟敬德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士兵。


“无忌也来了?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杜如晦委屈巴巴地嘟囔道。


“陛下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无忌了。”尉迟敬德解释道。


“那就好。”杜如晦松了一口气。


“不过无忌他等着让你亲自给他道歉呢,克明。”


“我就说这家伙没憋啥好的...”杜如晦苦涩的笑了两声,扶额感叹。


“敬德,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走吧...”房玄龄连忙说道,“如果让他们发现了,逃脱可就难了”


“好,那我拉你们出来。”


“等等...”杜如晦按住了房玄龄,制止道。


“怎么了?克明?”


“玄龄,你先和尉迟将军走,我留下来。”


“?!!!”房玄龄满脸不解,“为什么,不是说好的一起吗??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听我说...如果我们都走的话,他们会起疑心的,目前我们手中没有他们贪污的把柄,单凭言语,不能给他们立罪”,杜如晦接着说

道,“要是让他们发现我们都走的话,他们知道我们会告诉陛下,自然会选择逃离长安,到那时想抓住他们就更难了...”


“可是...克明...我...”


“玄龄,你比我掌握的东西更多,你需要把这件事的幕后都揭发出来,我留在这里拖住他们,等你回去了再领兵救我也不迟...”


“克明...”房玄龄还是有些犹豫。



“放心吧,我说我们会平安回去就一定会的...”杜如晦勉强笑了笑,“而且我有你送给我的玉环,它会保佑我的。”


杜如晦摇了摇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宛如山间泉水,叮咚作响。


“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房玄龄想哭但却哭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舍不得将杜如晦一个人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但没办法,只有尽快逃离,找到救兵,才能更快地救回杜如晦...


“我听你的...”房玄龄似做好决定般点了点头。

和刚刚一样,房玄龄踩着杜如晦的身体,爬上了小窗,尉迟敬德将手伸了进来,护着房玄龄出了小窗,并稳稳接住他


“玄龄。。”


房玄龄扭头看去,杜如晦正微笑看着自己:“ 活着逃出去...”


“你也是...”


 

.........



杜如晦倚靠着柱子,背后的伤口还在刺激着他,衣服上大片的血迹早已风干,他强忍着疼痛,让意识保持清醒,等待着救援。


“说?!房玄龄去哪了?”


杀手踩着杜如晦的后背,厉声呵斥道,杜如晦只觉得头昏脑涨,世界天旋地转


伤口再次发起攻击,吞噬他的肉体,吸食他的血液,让他感觉不到呼吸,杜如晦倒吸一口冷气,他能感受到后背有一丝温热的感觉,原本衣服上的旧血迹又被盖了一层。


“我...我不知道...”杜如晦咬了咬牙。


“呵,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自暴自弃地朝着杜如晦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随后他俯下身子,扯着杜如晦的衣领,“杜如晦,死到临头了...还不说是吧?”


“你信不信我先拿你开刀?!”那个人一字一句怒声道。


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被强行摩擦,越来越疼;肩膀还被别人按在脚下,它扯着后背的伤口,越来越疼;


杜如晦咳了几声,觉得心里疲惫,有种撑不下去的感觉,但他依旧不会像这群人服输。


“真是块硬骨头,”知县攥着拳头,嘲笑着杜如晦的愚昧,为了打倒自己,连命都不要。


“杜如晦我告诉你,那就算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到他...”


“你敢?!”杜如晦语气低沉。


“你看我有什么不敢的?哈哈哈,”知县肆意笑道,“我先把你杀了,你就知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了?”


知县朝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身后的几个人拿着刀子,坏笑着走上前。


“杜仆射你放心,很快...房仆射也会来陪你的。”知县故作轻松,打了个哈欠,语气轻蔑。

几个人将杜如晦粗暴地抬起,用力把他按到柱子上。


“呵呵,杜仆射别怪我们...”几个人露出凶狠的眼神,随后举起手中的刀子,杜如晦认命地闭上了眼,很快,传来一道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大片血液溅射出来,杜如晦惊魂未定,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眼前的人被箭射穿了身体。


“怎么回事?!”知县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涌出一阵害怕。


“克明!我们来救你了!!”


很快屋子外面传来了声音,草丛奚奚窜动,不一会,四面八方涌出了大量的士兵,他们将屋子为主,房玄龄带人破门而入,动手的几个人很快就被控制住,而那个知县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屋子,跑路了...


“克明!!!”


“太好了...玄龄...”杜如晦见到是熟悉的人之后,安心的倒了下去。


.........



后来,这个案子以最完美的方式解决了。


犯事的几个知县都按照律法处置,尉迟敬德他们在一片林子里发现了落荒而逃的知县,很快派往浙江调查的官员,也带回了他们贪污的账本,浙江知县因贪污和杀害朝廷官员判了死刑,秋后执行,并且没收了他家里一切财产。


自此之后,李世民将北田分给了当地的百姓,交给他们耕种,通过疏导,长江水患也在逐年缓解,再也没有过去那般严重的情况,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早上朝议结束,杜如晦推着房玄龄朝宫外走。

“怎么样?无忌原谅你了吗?”房玄龄开口问道。


杜如晦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可是很真诚地和他道了歉的,而且还把我珍藏的酒送给了他呢”

“那他收了吗?”


“收了”杜如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好像和我说什么。。我可不是原谅你了啊,只觉得这酒不能糟蹋了什么的。。”


“哈哈哈哈,”房玄龄爽朗的笑道,“无忌这个人哈哈哈...”


夜色落幕,早上的阳光难得舒服,好几天的阴云遮住了它,但是现在它终于从阴霾中逃离了出来,沐浴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光芒照得人心里敞亮。


“玄龄,你腿该好了吧...”杜如晦突然问道。


“啊?啊?”房玄龄有些心虚,“没...没好啊。”


“真的吗??”杜如晦斜眼一笑,随后他猛地往前一推,松开手,任凭轮椅依靠惯性快速朝前行驶。


“!!!!”房玄龄眼瞅着自己马上就要撞上,连忙跳下了车,在地上翻了好几下,才稳稳站住。


杜如晦看到房玄龄狼狈的样子,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靠!!杜如晦你有病啊!!”房玄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惊魂未定,“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那...那你怎么站起来了??”杜如晦笑弯了腰,差点没有站稳,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下轮到房玄龄尴尬了,抖了抖自己的腿,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腿还没好吗??”


“我这...一下子就好了,不行吗??”


远在天边的医生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


“好吧...”杜如晦摊了摊手,随后走到房玄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房玄龄觉得手掌中间有一团冰凉的东西,摸起来圆圆的,滑滑的,好像是自己送给杜如晦的那只环。


“既然你腿已经好了,那我们一起走吧...”杜如晦眼中充满了情谊,轻轻揉着他的手。


房玄龄看着杜如晦的眼神入了迷,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end

最后还是感谢小菁@春晚芜菁花乱开 帮我指出了文章中的问题,并且帮我科普了许多(ㅅ´ 3`)♡

 




 

 

 

 

 

 

 

 

 

 

 

  



天选寒带冷圈人

【海嘉】陌路(上)

之前被屏很多次了的,修改了一下,加了一些东西 还是觉得放出来吧

可能有ooc的地方,望见谅呜呜

全文1.7w

这边放一些试读片段

单纯想写一些糖

现代向,与历史无关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希望大家喜欢


试读:

........ 

这是海瑞第一次被派出去对付应酬,那天,他们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海瑞陪同着也喝到半夜,打车回到自己的小区,海瑞刚下车,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去,喝了太多的酒,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走到哪里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似的

自己终于也是变成这个样子了,起初王用汲被派出去应酬的时候,自己还嘲笑他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酒

“你还嘲笑起我了。。”王...

之前被屏很多次了的,修改了一下,加了一些东西 还是觉得放出来吧

可能有ooc的地方,望见谅呜呜

全文1.7w

这边放一些试读片段

单纯想写一些糖

现代向,与历史无关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希望大家喜欢


试读:

........ 

这是海瑞第一次被派出去对付应酬,那天,他们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海瑞陪同着也喝到半夜,打车回到自己的小区,海瑞刚下车,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去,喝了太多的酒,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走到哪里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似的

自己终于也是变成这个样子了,起初王用汲被派出去应酬的时候,自己还嘲笑他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酒

“你还嘲笑起我了。。”王用汲躺在后座上,整个人晕乎乎的“搞得好像你海瑞就没有应酬的一天。。”

“等你哪天应酬。。喝成我这样。。我非嘲笑死你不可。。”

“你想得美”海瑞开着车,嗤笑一声“我不可能有这么一天。。。”

海瑞撑着公交路牌,思绪回到现在,他哆哆嗦嗦从口袋中取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掏出打火机点上,坐在马路边抽起了烟,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来往的车辆少了许多,本来自己生活的小区就很偏僻,大晚上的又没有人出来,自然这条路上没有人注意到海瑞

海瑞吐出一口烟,夹着烟把的手捶了锤额头,还没缓过酒劲,其实自己的酒量不错,但因为是应酬,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量,只能硬着头皮敬了一圈又一圈的酒,喝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呢,菜愣是一口没吃,光顾着喝酒了

可那些老板们也是,别人喝成那样了,他们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相反,不敬酒了,他们还不高兴了,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就喜欢看别人乐子似的,这下海瑞算是明白为什么上层那些领导不愿意接应酬了,看别人脸色喝酒这件事,谁愿意啊??!更何况海瑞这个直脾气,桌子没给他们掀了都算是好的

抽完一根烟后,海瑞扶着路牌站起身子,他拍了拍衬衫上的烟灰,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一点开,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信息,全是朱厚熜发的,再一看时间,夜里十一点半,海瑞意识到不对,他给朱厚熜打了电话过去,可对方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没有人接听,海瑞挂了电话,将手机放了回去,心中担忧起来

刚到自己家楼下,远处的高楼黑漆漆一片,与夜色融为一体,海瑞靠着路灯,他用力摇了摇自己发晕的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台阶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发呆,路灯恍惚间照着他的影子,将他包裹在光芒之下,海瑞揉了揉眼睛,才看到那个人是朱厚熜

晚上的温度很低,朱厚熜就穿了一件玄黑色睡袍,束着高马尾,一部分头发披散着,他坐在路灯下的台阶上,抱着自己,身体还在打颤,呼出一阵阵白雾

海瑞站直了身子,取下搭在肩膀上的西服外套

“你怎么在这等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朱厚熜有些迷茫的抬起头,在看到眼前的人是海瑞之后,他站起身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海瑞面带愠怒,他有些担心,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朱厚熜

“外面这么冷,你。。为什么不在家里面等??”

朱厚熜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往袖子里藏,站起身来,面露不悦 “你喝酒了??”

海瑞点了点头“今天公司让我去谈合同,那个老板说如果不把他喝趴下,他就不签。。”

“所以你就一直喝???”朱厚熜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

“没事,那老板酒量不行,没喝几杯就趴下了”海瑞傻呵呵笑了两声

“那你喝了多少??”

“嗯。。。。喝的不多,就喝了三瓶白的”海瑞自信说道,他以为没醉,毕竟自己还能有力气回来,可是海瑞还是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刚放出豪言没几句,胃中就开始翻江倒海,他好想吐,却依旧强撑着,将嗓子里的呕吐物咽了下去,打了个酒嗝

朱厚熜无语的斜了眼海瑞,他什么都明白,自己在那里呆了也有几年之久,喝醉没喝醉,喝了多少,他能看得出来

毕竟每天都和那些酒鬼打交道,他对酒的味道很敏感,海瑞他那迷离的眼神,红润的脸,还有摇晃不定的身姿,一看就是喝了不少,朱厚熜走过去扶着海瑞,海瑞很自然的牵起朱厚熜的手,虽说他和朱厚熜身高相似,可是海瑞还是比朱厚熜稍微高一些,他刚往前走出一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忽然不听使唤,手脚瘫软,酒精的麻痹下,他瘫倒在朱厚熜的身上

海瑞趴在朱厚熜的肩膀上,吐出丝丝酒气,伴随着呼吸散发出的热量,这样的海瑞让朱厚熜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悬在空中的手也不敢往海瑞背上摸,只能凭着自己瘦弱的身体支撑着海瑞

这本来不该是他该干的事,下层喝酒喝成这样可到最后得不到一点好,还不是上层坐收渔翁之利,就和之前在酒吧的自己一样,喝吐了又怎么样,被打成那样也又怎么样,用老板的话说,不足为惜。。。

当时除了海瑞,其他人也就是冷眼旁观,虽说他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但看到这些,朱厚熜心里还是针扎一样疼。。。

朱厚熜眼神中没有任何光芒,他被折磨得早就不知道什么是亲情,从自己的父母离世之后,这份感情也随着那掩埋的土壤,一同散尽

那其他感情呢??

朱厚熜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商场不亚于战场,要是保留着一点点情感上的善良,有可能就会酿成一个巨大的错误,当初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和集团董事会的那些人争斗了这么多年才坐稳的位置,他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从五年前自己被对家暗算卖到这里,他何尝体会到过人间真正的情感,那群人都像是看到猎物的猛兽,对自己虎视眈眈,脑海中想到的都是怎么折磨他,直到遇到了海瑞,从海瑞将朱厚熜护住的那一瞬间,那股不可阻挡的温柔,如同初春的丝丝细雨,唤醒了沉寂的冬天,朱厚熜有些恍惚,模糊不清的视线中,一个逐渐明晰的身影如同冲破黑暗的光芒般,普照万方

“外面冷,我们回去吧。。”海瑞微眯着眼睛,轻声道

朱厚熜点了点头,他迟缓的将自己的手放在海瑞相对宽广的后背上,一点一点抱着他上了台阶

回到家后,朱厚熜开了灯,将海瑞放在沙发上,帮他脱去鞋子,让他平躺着,缓缓酒劲,海瑞无力的锤着额头,大脑一片空白

酒真是个好东西,他可以让自己不用想那么多,除了休息,还是休息,朱厚熜从卧室取来一块毛毯,将毛毯盖在海瑞的身上,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朱厚熜走到厨房门口,想到什么,转过头去

“我给你煮了汤,你要喝吗??”

海瑞此时不太想喝汤,他本想拒绝,但是大脑不知道怎么就犯了迷糊,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不一会,朱厚熜从厨房走出来,手中端着一碗咖啡色的水,这汤闻起来不太好,有种中草药的味道,感觉这更像是好几味药材熬煮出来的

朱厚熜缓缓蹲下身子,他举着碗,一勺一勺的将汤往海瑞嘴里送,海瑞皱了皱眉,这汤的味道不太好喝,刚入口的时候有股薄荷的刺鼻气味,可是进入口中却感受到丝丝甜味,流入胃中也觉得顺畅,似乎中和了酒精那刺激的辛辣感觉,

喝完后,自己的头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他睁开双眼,看着一旁收拾碗勺的朱厚熜

“你这个。。在哪学的?”海瑞声音很轻

“在那边的时候一位医生告诉我的”朱厚熜给海瑞倒了杯水“为了讨好那群人,我每天要喝很多的酒,喝到自己神志不清,喝到胃痛,喝到我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海瑞手臂遮盖着自己半个面庞,眼神温柔,他侧过头看着朱厚熜“但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喝的,对吧。。”

朱厚熜愣了愣,他将刚倒好的那杯水放到靠近海瑞的桌子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朱厚熜低着头,他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

“我没办法。。”朱厚熜淡淡开口道“老板和我说只要让我按照他说的做,就可以放我走,”

“可我知道那群人的贪婪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填不满,也填不完,就算是我按照他们说的做了,可他们依旧选择不放过我,还是让我接着喝”

朱厚熜靠上沙发,语气轻松“这个醒酒汤是我在住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的一个调理方子”

“我不记得那天我喝了多少,但我感觉我喝下去的每一口酒,就像是一把刀子,一瓶毒药,流向我身体的每一处”

“那后来呢??”

朱厚熜抿了一口水,翘起二郎腿“这我不清楚,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昏了,不过意识消散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呼,还有一些女人的叫喊声,到最后我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说完这些后,朱厚熜轻笑了一声,海瑞这会酒醒的差不多了,他听完朱厚熜说的之后,想起朱厚熜刚到家的时候自己帮他包扎,他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草药气味,或许从那天开始,他一直都在靠着药物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更好的满足那些人没有限度的欲望,海瑞对上朱厚熜失光的眼神 ,捕捉到了隐藏起来的泪水

“你在哭??”

朱厚熜摆了摆手,但海瑞轻笑道“别装了,我都看到你偷偷抹眼泪了”

朱厚熜低着头,咬着下嘴唇,沉默许久“你说要是你不救我。。那二十万就不会花出去了,你也是不是就不会喝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海瑞哑了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像是说中了内心

他笑着摇了摇头, 嘲笑自己的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沦为他原本最讨厌的模样了,这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呢??不清楚了,但是他现在能知道的,就是他只能这样子去做

如果他不这样的话,自己和朱厚熜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二十万花出去简单,可再要赚回来可就困难许多了,酒从身体流过,可以忘记忧愁,让人处于一种短暂的兴奋状态,可是兴奋过后,不能改变现实,也不会像故事中的神灯一样,让自己可以美梦成真

生活越艰难,自己就越期待希望的到来,就像过去的朱厚熜一样,生活在无光的黑暗日子里,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挨打,那时的他是多么期望一个拯救他的人的到来啊,海瑞一瞬间陷入了无限的惆怅,自己似乎可以体会到那时的朱厚熜了。。那个在花天酒地的生活中勉强苟活的他。。。

过了一会,窗外渐渐没了声音,海瑞也早就睡着了

朱厚熜起了身,他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走到海瑞跟前,贴心地为他提起耷拉在地上和腰间的被子,他看着海瑞熟睡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他发自真心的微笑

“早些睡吧。。”


————未完

全文去wland : 一零八九五一零

求求了,别屏了

天选寒带冷圈人

【房杜】错时(上)

抱歉抱歉,最近学校太忙了呜呜

这会才更新呜呜呜

这篇是我看电视剧和听歌想到的脑洞

全文2.3w+

严重与历史不符,还望谅解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能接受的话,就go↓


时间是个捉摸不透的东西,人类探索了许久,试图去找到他所运行的奥秘,他往前走,向后走,有时候他很长,但有的时候他有很短,可以长达几百年,也可以短至几天时间,他就像一个可以伸缩的空间,可大可小,每个人在这个空间中,都是匆匆忙忙的过客,几百年过去了,就算我们对他充满了好奇,但我们始终没有逃离时间的洪流,随波而走,虽说有的时候它也会回溯

“当我看到那段历史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时的一切。。我不禁会思考,是时间的旅行,还是一...

抱歉抱歉,最近学校太忙了呜呜

这会才更新呜呜呜

这篇是我看电视剧和听歌想到的脑洞

全文2.3w+

严重与历史不符,还望谅解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能接受的话,就go↓


时间是个捉摸不透的东西,人类探索了许久,试图去找到他所运行的奥秘,他往前走,向后走,有时候他很长,但有的时候他有很短,可以长达几百年,也可以短至几天时间,他就像一个可以伸缩的空间,可大可小,每个人在这个空间中,都是匆匆忙忙的过客,几百年过去了,就算我们对他充满了好奇,但我们始终没有逃离时间的洪流,随波而走,虽说有的时候它也会回溯

“当我看到那段历史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时的一切。。我不禁会思考,是时间的旅行,还是一场梦的回归??我觉得他是梦,可是我也是梦中的一人,我又觉得他是现实,可我醒来之后,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

又是一天的清晨,今天早上的太阳很舒服,照在人的身上不热也不冷,每天的这个早上都是人们最为繁忙的时候,大街小巷,车来车往,行人不断,为这个寂静的城市添上几分喧闹

“如晦,上学去啊?”邻居大妈端着装满衣服的盆子打招呼道

“是啊,姨,您忙着,我先走了”

说罢杜如晦挥了挥手,随后跨上自行车,出发了

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可虽说是最繁华的地带,在这座城市的深处,也有他接地气的一面,众多高楼大厦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城区,那里的房子不同于其他,相对低矮一些,而且每个楼都显得那么破旧,墙皮掉了一层又一层,窗户上的护栏都生了锈,周围的墙面上布满了青苔,墙缝中间的泥土在雨水的滋润下潮湿许多,嫩草在里面发了芽,装点了整座墙,看上去宛如雨过天晴后的清新草地,十分养眼,中间的街道围着人,街道两旁的商贩举着他们的商品,有刚运来的还挂着水珠的蔬菜,还有许多自己编制的小玩意,早餐摊冒着热气,热气隐藏了围成一圈饥肠辘辘的人

杜如晦从小生活在旧城区,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他,甚至一些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知道为什么,杜如晦从小就对国语感兴趣,他的语文成绩一直很不错,可以说是名列前茅,所以周围认识他的人,都说杜如晦是学文科的料,再加上父母都是老师,而且他们很喜欢读书,自然,杜如晦在这样的家庭环境的熏陶下,他也很喜欢读书,同时,他的文采很好,每次,他的作文都能被当做范文去朗读,还在初高中的时候参加过很多的作文比赛。

除了语文,杜如晦也很喜欢历史和政治,尤其是对于唐代历史兴趣浓厚,有的时候他会去图书馆借一些关于唐代历史的书籍去看,一看就是一个下午,以至于总是很晚回家,他对于唐代的历史和政治制度很感兴趣,有的时候也会根据自己的见解对一些事情写出自己的看法,在报考大学的时候,自己报考了心仪大学的历史学专业,他想这样就可以更好的去了解唐代的那段跌宕起伏的历史,但是现实不如他所愿,他被调剂了,调剂到了汉语言文学专业,虽说自己内心会感到失落,但是杜如晦转念一想,汉语言文学专业也不错,便勉强接受了现实

之后在大学的时间里,他在学习自己的课程的同时,也去研究唐代历史,没能进入自己心仪的专业,杜如晦心中难免会有遗憾,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爱好是不能放弃的,就算没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专业,但也可以有别的办法去了解更多的知识。时间很紧,看书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杜如晦只能争取一些时间去看书,之后,大学毕业,读了研究生,时间更少,而且学业越来越重,但是依旧阻挡不了杜如晦对于唐代历史的喜爱

很快便是假期,学校放假,但是杜如晦对于假期完全没有计划,所以他打算窝在宿舍里面看书,晚上,杜如晦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旧唐书》,忽然,门被推开了

王珪抱着一大堆的快递走了进来,自己的双手腾不开,他只好用脚一勾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声音很响,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杜如晦,他沉浸在书中,没有抬头

“杜哥,还看书呢???”王珪喘着粗气,一股脑将怀中的快递倒在地上,擦了把头上的汗

“嗯。。”杜如晦轻声回答道“取快递去了???”

“是啊”王珪有些抱怨道“早知道今天快递站那么多人,我就不攒这么多件了。。。”

杜如晦沉浸在书的海洋里面,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王珪说了什么,只是频频点头

王珪知道,一般杜如晦这样就绝对是没听自己说话,他表示无语,见杜如晦没搭理自己,王珪背过身去,开着快递

“诶,你啊,至于这么卷吗??”王珪说道“本来今天是个周末,大家都休息了,你还搁这看书,卷死我了。。”

“哈???”杜如晦忍住内心的吐槽“拜托,你看清楚我看得是什么书再说我可以吗??”杜如晦表示无奈,他将书举到王珪面前,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书喂他嘴里,可一看王珪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杜如晦还是觉得算了吧,不值得,好歹也是一百多块的地摊货呢,人不心疼,心疼书。。

“哦,《旧唐书》啊,我还以为你在偷偷看资料书卷我呢!”王珪尴尬笑道

“呵呵”杜如晦送还给王珪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瞥了他一眼,视线依旧回到书本上,一秒都不想和他说话

王珪是他大学的好哥们,他是一个很热情的男生,而且和杜如晦一样,喜欢唐代历史,两个人趣味相投,很快便打到了一起,相比起杜如晦这样沉稳又有些直白的性格,王珪比较理性一些,而且他总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但有的时候他想到的一些点子,杜如晦又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他依稀记得,去年,他过了一个最难忘的元旦。。

当时王珪说打算和自己上场表演一场节目,杜如晦以为他这么文人,想到的节目应该不会太差,可谁能想到,这个节目是那么的超前,古风确实有,也很贴合现代,但是从那之后,杜如晦宁肯不认识王珪,也不搞这样非主流的节目。。。

谁家大学生穿汉服跳 DJ啊啊啊啊!!!!

他将快递拆完后,收拾好垃圾,坐到座位上看着电脑

“诶对了杜哥”王珪靠在椅背上转过来问杜如晦“明天就放暑假了,反正待在学校没啥事,要不我俩一起去旅游??”

“旅游??”杜如晦看向王珪“去哪啊??”

“嗯。。让我想想”王珪咬着手指思考到“要不我们去咸阳,走一趟昭陵,怎么样??”

“啊?!”杜如晦有些愣怔,他诧异地扭头看向王珪“去哪?!”

“昭陵啊!!!李世民的墓!!”王珪对于杜如晦的反应有些震惊,他满脸疑惑的看向杜如晦“拜托,你看了那么久的书都不知道昭陵是李世民的墓??”

杜如晦摇了摇头,心想看来自己真的很有必要出去看看了,不能老是封闭在书的世界中,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自从上一次回西安老家之后,杜如晦就再没有出去过,一方面是父母太忙,没时间可以带他出去旅游,另一方面,也是杜如晦性格的原因,相比起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倒不如待在本地稍微好一些

“好吧。。”王珪表示认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们这个假期去那里参观??顺便还能了解一些贞观历史的东西,也算拓宽视野嘛。”王珪搜了下百科说道“而且昭陵上面还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画像,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去看他们吗??”

杜如晦沉思了一会,他在犹豫,这是第一次自己出去玩,他担心路上会出现什么状况,害怕万一到了那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骗了怎么办呢,可是听王珪这么一讲,杜如晦又有些心动,他开始纠结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正当杜如晦陷入沉思是,他看到王珪那自信的脸庞,他又有些放心了,这趟旅行起码还有王珪这个伙伴呢

大不了这次就大胆一回,出去玩一趟吧!!!

“那行,你来买票,看看后天的车,我们后天就走”

“了解!!!”

。。。。。。。 

 

从西安到咸阳的路很远,但也很方便,刚好王珪那边联系了车,可以带他们去昭陵,而且车费也便宜

昭陵和其他陵墓比较不一样,他在山上,车绕了很远的路,一环接着一环,不远处便能看到九嵕山的全貌,早上,山里面雾气环绕,看上去颇有修仙之感,重峦叠嶂的山峦藏于云雾之间,白里透着青绿,宛若翡翠那般晶亮且神秘

汽车走了一个小时后,很快,透过车窗,他们就看到了昭陵,王珪显得有些激动,虽然之前自己做了那么多的攻略,第一次来到这里,难免也是有些令人兴奋,但是杜如晦面色比较平静,他总觉得这个地方,自己好像见过

“我把车停到这里,你们转完了出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好嘞,麻烦你了师傅!!”王珪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车渐渐驶远

杜如晦看着身后的建筑,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杜如晦可以肯定,记忆中自己绝对没有去过。。

“怎么了??”王珪看到杜如晦在发愣,便悄声走到他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要吓死我啊!!!”

“我哪吓你了?!是你搁这发呆,我好心提醒你。。。”王珪有些委屈“行了,出来玩了,就不要想其他事了,票我网上早买好了,我们直接进就行”

一边说着,王珪推着杜如晦朝前走着

“快点走啦!!不然就挤不进去啦!!”

“你别推我!!我自己能走!!!”杜如晦的步子有些急促“再说,这那里人多了啊?!!”

。。。。。

虽说是假期,但是今天来到昭陵的人也不多,宽阔的大道上,少数的行人缓慢行进着,周围两旁的树木青葱翠绿,往外生了枝,遮住了一旁的石板

置于中央的,则是李世民的雕像,他的头微微左倾,有一种俯瞰江山的豪情,杜如晦不觉有些震撼,他从兜里面掏出手机

“老王,你帮我拍。。”

杜如晦扭头刚想让王珪帮忙照一张,但是身后早就没了王珪的身影

“老王???”杜如晦往上看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珪已经上了台阶,走到了一块木板旁边

“王珪!!”杜如晦将手环成喇叭状,大声喊到

“什么事???”

“你别往上走了,都快到头了!!!”杜如晦叉着腰,喘着气,他一脸无奈的看向还在往上爬的王珪,喊道

“哎呀这才几步路啊!!”王珪扭过头看到杜如晦还在雕像面前,他一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拉起杜如晦的手,边走边抱怨道“你真是太久没有活动了,这才几步路就不想走了!!”

“快来!!马上就到了”

“哎呀你别拽我!!”杜如晦一脸的不情愿,他的手腕被王珪紧紧握着,有些疼,而且手腕周围都被捏红了,很明显,但是杜如晦的身体还是选择顺从,被王珪拖拽着往前走了

朝阳完全升起,第一缕阳光透过云的缝隙,照射在山间,周围的寒气瞬间消散,云雾褪去,天空呈现出如明湖一样清澈的湛蓝色,好似靛蓝的黑曜石,神秘地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层云在晴空之下,装点着每一块景色,露出别样的风情,有的宛如潮水般卷起层层波浪,有的宛若群山直挺冲上云霄,但是大多数的层云,选择聚在一起,随风微微漪动,时阴时晴

大概走了一会后,杜如晦坐在椅子上休息,他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来,咕嘟畅饮了一口,游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杜如晦有些疲惫,但是王珪看上去完全没有疲态,他还在不远处的石板上看着什么,杜如晦仰头,不远处的天空飘来几朵白云,清风吹过,时间仿佛定格般,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完全没了声响,只有历史还在低声诉说着那段盛世。。

“杜如晦!!!”王珪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连忙朝着对面的杜如晦招手喊道“你快过来!!”

“怎么了???”杜如晦有点不耐烦地看向王珪

“你过来就是了!!!王珪语气有些焦急

“真是的。。”杜如晦无语道,然后他起身朝着王珪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

“你看这个”王珪指着石板笑着说道“这个人和你同名诶!!!”

“我知道。。”杜如晦显得有些无语,他白了王珪一眼“和我一样,叫杜如晦,是不是??!”

王珪尴尬的笑了笑,杜如晦斜了他一眼,没有管他

杜如晦自然知道,在那段历史上,有一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人,从他在史书上见到杜如晦的那一刻,他也觉得有些诧异,他不敢相信历史上也有和自己重名的人,同时,这也让杜如晦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想去更加了解这个杜如晦,不过,当杜如晦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发现对于这个人的记载寥寥无几,这个杜如晦在贞观四年就离世了。。

说实在的,杜如晦着实对这个人感到惋惜,正处于壮年时期,本来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去发挥自己的才能,可以更好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可以去游览大好江山,看到大唐最繁荣的时候,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看到山河依旧,风华正茂,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看之后的大唐,还没来得及和身边的好友告别,就悄声入了土,化作尘埃,落入凡间,就此悄无声息。。

再次看向那个石板。白底黑字,一字一句,都在讲述着他的一生,上面的人还处于意气风发之时,起初在史书上看到他时,杜如晦没有那种共情的感觉,但是现在,站到这里,就仿佛看到那个人,看到他考取功名,看到他自信地诉说着自己的见解,杜如晦又觉得他的事迹是那么的光彩,但却是那么的短暂

石板上刻的只是他的故事,记录的是他的传奇,但却刻不出他那永恒的精神

人的一生可长可短,或许对于杜如晦来说,他绝对是个遗憾,但是,要是放在那个杜如晦的身上,他又是怎样觉得呢??

“克明。。。”

听到了。。。

杜如晦楞在原地,刚刚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克明,而克明不是别人,正是杜如晦,那个声音很低沉且有磁性,很好听,有种温文尔雅的文人之感,但是杜如晦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像一个人,一个自己见过的人,他有些疑惑,扭头看去,王珪背对着自己,举着手机在拍天空

“你喊我了???”杜如晦问道

“没有啊”王珪晃了晃手机“我一直在拍照呢。”

说罢,王珪又一次对准天空,自顾自的拍照,杜如晦转过身,他思索着,既然不是王珪在喊自己,那么,那声克明又是谁在喊呢??而且,他为什么喊的是克明??

杜如晦摇了摇头,难道自己幻听了,可是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许久未发生的事。。

杜如晦没想到这一次还能听到这个声音,他隐约记得,小的时候自己去过一趟西安,刚到西安的第一天,自己和父母在街上走着,也是这个声音,他喊自己如晦,可是当杜如晦回头看过去,那个声音早就消失不见,连同那个人一起,他们散在茫茫人海之中,杜如晦和拉着自己手的爸爸妈妈问到,问他们有没有听到别人在喊我,可是他们摇了摇头

那个声音,只有杜如晦一个人听到了。。

杜如晦攥着拳头,死死咬着下嘴唇,这个问题困惑着他,刚刚的那个声音,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听到,他有些相信,因为当时那个声音传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反应,他们脸上没有露出疑惑的面庞,但是杜如晦也有些不相信,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巧合,不可能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需要证实,那个声音。。那个陌生的声音

“老王。。。”

“嗯???”

杜如晦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开口“”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

“啊???”王珪不觉疑惑,他将手机踹进兜里,走了过来

“你说啥???”

“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杜如晦皱着眉头,只觉有些头疼

“没有啊。”王珪被杜如晦的问题问住了,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什么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在喊克明。。”

“克明?!”王珪的语气震惊,他看了眼石板,然后指着石板上的人物“克明。。不就是杜如晦吗??”

杜如晦犹豫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不可能这么巧吧”王珪摸了摸后脑勺“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这有喇叭吗??或许是景区的喇叭喊得”王珪四处观望着,他在寻找那个喇叭,杜如晦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去四处观望,他有种直觉,那个声音绝对不是喇叭发出来的,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对自己说的

“算了,不想了,我们赶紧上去吧“杜如晦似笑非笑道“都中午了,我俩还在这块石板面前站着呢”

王珪突然回过神,他抬头仰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早已冲破云层,在天空中央,他这才意识到,已是正午

“靠!!!快走!!!”王珪急忙拉着杜如晦就往山上走“你这话倒提醒我了,司机还等着拉我们去乾陵呢!”

“你慢点!!!”这句话是杜如晦第三次说给王珪听了,他被王珪拽着跑了起来,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着

“你跑慢点不行啊!!!!”

。。。。。。。

一个上午待在昭陵,杜如晦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疼,那个声音从他站在那块石板之后就不停地在自己脑子里面循环播放,杜如晦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炸了,而且除了那个声音,杜如晦还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他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在走,他们的穿着自己没有见过,是那种偏唐风的,其中,位于中间的那个人穿着华丽,浑身散发着不凡的气息,一看就不是简单人

可是为什么和刚刚一样,那群人只有自己看到了,当他和王珪说前面有一群人的时候,王珪一副见鬼的表情,然后伸手摸了摸杜如晦的额头

“杜哥,大白天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

“你真的没看到???”

“没有啊,这里就我俩”王珪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严重觉得杜如晦的脑子不对劲,绝对不对劲,看他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拨打120了

王珪的一番话让杜如晦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为什么,刚刚的声音,还有前面隐隐约约出现的人,除了自己,别人都没有看到吗,又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到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脑海中冒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杜如晦觉得头疼越来越厉害,他粗暴地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杜哥”王珪靠上杜如晦的肩膀,有些担忧问到“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

“对啊??”王珪对于杜如晦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从我们出发开始,你就有点魂不守舍。。”

“而且昨晚睡觉的时候,你还在说梦话呢??”

“那说梦话不是很正常嘛??”杜如晦对于王珪的话有些无语“你在寝室睡觉的时候晚上也说梦话啊”

“哎呀不是”王珪摆了摆手“此梦话非彼梦话”

“什么意思???”杜如晦对于王珪的话有些好奇,王珪看了看四周的树木,他又朝山下瞅了几眼,确认没有人上山后,他凑到杜如晦的耳朵边说了一段话

“你不知道,你昨晚说你想去找玄龄,好想念陛下,想念各位同僚,好想回去找他们。。。”

“??!”杜如晦扭头一脸不置信的看向王珪,他陷入了自我怀疑,玄龄??陛下,这些好像是书中出现过的,他努力回想昨晚做的梦,试图去寻找一些线索,可是梦中的一切都与唐代无关啊,又怎么会想到贞观呢??

既然做的梦与那些无关,那段话又是谁说的呢??不可能是自己吧,但是也不排除是王珪和自己开玩笑,撒了个谎,可这也是很小的概率啊,杜如晦知道王珪的为人,王珪虽说有一些小心思啥的,但是他还是个实诚的人,不会说假话的,杜如晦对上王珪的眼神,也不像和自己开玩笑的样子

“那段话。。是我说的??”

王珪点了点头“杜哥,你是不是精神最近不太好啊,是不是太激动没有休息好啊??”

“也没有啊??”杜如晦胡乱抓了一把头发,他只觉得脑子里面一阵翻滚,恨不得将整个人搅进去“我昨晚很早就睡了,而且精神也挺好啊”

杜如晦越来越想不明白,他着实觉得今天不对劲,但是他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而且从听到那段声音开始,自己就开始头疼,然后耳鸣,晕眩感,这些就像一块又一块的巨石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算了,不想了”杜如晦甩手道“剪不断,理还乱。。”

说罢,杜如晦赌气似的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接着往上走去,王珪看着杜如晦有些摇晃的身影,叹了口气,随后,跟上了杜如晦的步伐。。

。。。。。。

台阶很滑,上面布满了长年积累的青苔,和山形成了一样的颜色,乍一看,和后面的青山浑然一体,昨晚下了雨,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刚刚翻新的泥土,夹杂着嫩叶的那种清香,台阶上隐约有些闪亮的东西,残留的雨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白光,在众多青绿中间,格外耀眼,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俩人往里走了一段路,进入山之后,本来是正午,天气正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片的黑云离天空越来越近,一副完美的山水画一旦沾染上墨水之后,墨水迅速晕开,黑压压一片,很快,周围的云由灰转黑,然后聚成一团,将最后一点光芒遮挡住,一阵风席卷而来,气流在中央形成旋涡,吹得树木发出阵阵响声,抵挡不住狂风突然地袭击。。几滴雨从空中落下,发出轻微的一声,打在树叶上

谁也没有预料到天气的骤变,本来还是个大晴天,突然就要下雨,而且这场雨可能很快就要来,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王珪看了眼天气预报

十分钟后小雨转大雨。。。。

“杜如晦!你在哪呢??”王珪用手臂挡着雨,他环顾四周,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他和杜如晦走散了,王珪心里面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等一下杜如晦,自己不应该先走的,这下好了,下雨了,人也没找到,王珪心中不觉有些担忧,他担心杜如晦可能走得太远而导致迷路,别的地方还好说可是这边是属于林区,周围树木繁茂,完全看不见平地,更别说路了,而且杜如晦是路痴,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去玩,对这里的环境完全不熟悉,更容易迷路了,王珪心中有一团火,他暗地里骂了一句什么天气,随后原路返回,找杜如晦去了

 

另一边,杜如晦越走越深,他穿过一片又一片树林,但是很快,他就迷路了,和王珪一样,周围全是树木,连人的影子都没有,更和况路呢,而且雨渐渐大了起来,杜如晦跑到一棵树下,拍打着身上的水珠,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杜如晦感到不安,天气突变,风雨大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克明!!!!走右边!!”

“????”杜如晦听到声音后先是一愣,他猛地回头,身后无人,只有高大的树木将自己包围在中央,又是那个声音,他在喊克明,杜如晦有些恍惚,这次不仅听到了声音,他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就站在自己旁边,和自己说让他走右边,一两次还好,可是今天这个声音出现的实在是太过频繁,更何况他喊得不是别人,正是杜如晦,杜如晦有种错觉,他似乎在和自己说话。。

可是现在自己是真的走投无路,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那个人说的

杜如晦按照那个人的话,朝右边走了,果不其然,在草丛后面有一条路,杜如晦沿着那条路一直往下走,周围的建筑和自己上来的那些很像,杜如晦觉得很眼熟,同时内心也坚定了些,自己走的这条路似乎是对的

“沿着这条路。。就可以找到王珪了吧”杜如晦这样想着,心里面放松了许多,但是杜如晦开心不起来,心里面一直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自己,此时自己就像是在沙漠中,急切地渴望真理的清流,今天发生的一切着实有些蹊跷,杜如晦不知道为什么会幻听,之前做心理调查,也没有这种状况啊,而且上一次还是在自己小时候,过去多少年了,没想到那个声音还是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人自己认识吗??他为什么在喊克明???他难道和杜如晦有什么关系吗??

“杜如晦!!!!”

听到声音后,杜如晦惊起抬头,是王珪,他跑到杜如晦面前,喘着粗气,脸上带些怒意到

“你去哪了??!不是让你拍完照后上来找我吗??!”

“抱歉,我一不留神就。。。”

“行了,先别说抱歉了,赶紧下山吧,快要下雨了”王珪说着就要拉起杜如晦的手“天气预报说山里面可能会有滑坡,岩石崩塌,很危险的。。”

“等等!!!”杜如晦躲开王珪握着自己的手,他有些犹豫地朝后看

“怎么了??”

“我那个。。。”杜如晦朝后看了一眼“我相机还在上面,我去取!!!”说罢,杜如晦就朝着后山跑去,他的速度很快,耳边的风像利剑一样划破天空

“诶你!!!”王珪知道自己拗不过杜如晦,只能在原地着急等着他,顺便朝后望去

杜如晦跑的匆忙,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快变为大雨,原本宛如细针,却突然变为豆粒大的雨点,落在水坑里,溅起阵阵水花,四周荡起层层涟漪,水面丝毫没有平复,反而在雨点的击打下,浪花一次比一次高,此时的他们如同行军阵般,掷地有声,踏破红尘,任何都掩盖不住他们的气势。。

杜如晦撒了谎,其实他没有将相机丢下,也不去找所谓的相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带相机

他上山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刚刚自己在往上走的时候,意外发现一块环石,那个石头很特别,当时杜如晦发现它的时候,是在一条水沟旁边的淤泥中,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的表面很粗糙,摸起来还能被他表面的石子膈应到,可是石头的外表下,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皎白的地方,杜如晦觉得这个石头不一般,于是便把他随身带着,可是没想到,半路中央,这块环石不知什么时候丢了,没有办法,杜如晦只好原路返回

“王珪要是知道我就为了一个石头跑上山去,绝对会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杜如晦无奈嘲笑自己道,他一想到王珪那张充满气愤的脸,心底有一种愧疚感,但只是暂时的。。

时间紧迫,天气越来越不好了,杜如晦来不及想王珪知道后会如何处置自己,他赶紧顺着自己的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周围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夹杂着沙土的浑水顺着岩石边流淌下来,路上到处都是棕黄色的泥水,路很滑,很不好走,而且雨越下越大

背包里面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声,杜如晦不敢接,也不能接,他知道这个电话会是王珪打来的,可是雨水打湿了他的面庞,头发,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敢取手机,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除了走路,这条沿着山边的路,是一条羊肠小路,周围没有护栏,脚下就是看似不高的悬崖,但是摔下去的话,伤的也不会很轻,这样危险的路段,杜如晦不敢有一点马虎,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而受伤。。

“奇怪。。东西呢??”杜如晦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他试图去睁开眼睛,透过雨帘,看清周围的环境,他根本不敢动,因为只要自己稍微一动,自己的脚就有可能出去,踏入那百米深渊,杜如晦显得有些无望,他很想掏出手机给王珪打电话,但是松手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怎么样做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此时的他,就像是孤崖旁勉强存活着的树木,他在暴风雨的袭击之下,勉强坚持着身子,让自己的根部稳扎于岩石之中

“克明。。。”

又是那个声音,杜如晦死死抱着岩石,他用耳朵去辨别声音的来向,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可是已经看不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了,他只隐约看到,一个人朝着自己伸出了手,他的手想要抓住自己,杜如晦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自己看到他的时候。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杜如晦微眯着眼睛,雨水打在他的眼皮上,随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像两行清泪

“走。。我带你回家”

那个人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可杜如晦还是无法分辨他到底是谁,那个声音说要带自己回家

他的眼神有些木然,杜如晦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出神,好奇怪,为什么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为什么自己对他没有想要逃避的感觉,简单的几句话,就像是勾人的迷药,杜如晦伸了手,他朝着那个光芒下格外耀眼的身影,伸出了自己的手,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杜如晦翻身摔下了悬崖

自己耳边的风很快,比自己跑起来还快,他似乎还在低语些什么,可是杜如晦没听清,他只感觉到自己在坠落,一股凉意袭来,侵占全身,然后身体周围湿湿的,开始发烫,杜如晦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像是躺在云端一样,头也很疼,一些他有的,没有的记忆在自己脑海中开始上演,他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在阵阵眩晕和阵痛之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

“克明。。克明”

“医生,克明他到底怎么样了??”

“秦王殿下莫要着急,杜公的身体已无大碍,不出今日便可以醒过来了”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去呢??”

好痛,真的好痛,身体不同的部位传来哀嚎,杜如晦只觉得周围很吵,他听到了一大群人说话的声音,但自己只是紧闭着双眼,他不知道这些说话的人是谁,杜如晦记得,自己在有意识的最后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周围的雨声消失了,转而是一股淡淡的古色清香,他和现代的香水不一样没有过多的浓墨重彩,那是属于大自然的独有的香气,花香中夹杂着甘甜的青草味,闻起来,沁人心脾,进入鼻腔的一瞬间,不由得让人觉得放松

杜如晦觉得自己的头巨疼,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莫名的记忆开始涌现在自己眼前,杜如晦不知道怎么去接受他们,他看到一个人执笔挥毫,看到他考取功名,看到他尽显才华,到最后,杜如晦看到那个人孤独离去。。

这些记忆有些熟悉,但有些陌生,他像是一个人的,又有些像是自己的,杜如晦还没有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身边就响起了人群的嘈杂声

“敬德,你去查,查一下推杜如晦的幕后黑手是谁??”

“是,殿下。。”

杜如晦缓缓睁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缓不过劲来,不仅是头疼,身体也很疼,他需要慢慢去恢复,去适应,杜如晦的眼睛时睁时闭,看样子精神还没有恢复好

模糊之中,坐在一旁的人,看到杜如晦醒来之后,他的身形有些凌乱

“!!殿下!!殿下!!克明醒了!!”

身后聚在一起的人,一听到消息后,连忙凑到床榻跟前,杜如晦看不清楚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从他们焦急地语气可以听出来,他们和刚刚的那个人一样,很激动

“克明!!!”

“太好了克明,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杜如晦没有开口,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只知道自己受了伤,再通过刚刚的话语,可以听出自己不在昭陵了

可是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也不像是自己的学校,身边的人也不像是王珪,那他这会又在哪呢??

视线逐渐清晰,杜如晦看清楚了,不同于刺眼的白炽灯,这里的灯光倒柔和许多,还有些温度,杜如晦直勾勾看着天花板,那是一种金色,倒也不是那么的单调,更多的是富丽堂皇,等等,为什么这个地方总感觉有些不像是自己去过的地方呢??

难不成被绑架了??也不会啊,绑匪一般不是把人质抓到那些荒无人烟,凄凉寒冷的地方吗,这里一点寒冷都感觉不到啊,那自己这是在哪??

“克明,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后,杜如晦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人,他将头扭过去,在见到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为什么,他们的穿着自己完全没有见过,有点像书上写着的古人,不对劲,再看一眼,不行,越看越像

杜如晦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难不成自己穿越了??

呵呵,这个想法连自己都不相信,别人怎么能信呢??杜如晦在心中自嘲道,像穿越这种只有电视剧才有的情节,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但是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自己会感受到痛,会感受到温暖,也能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每一点看上去都不能说这是梦啊

“克明,怎么了??”位于众人中央的那个人走上前,缓缓蹲下身子,握住了杜如晦的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杜如晦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那人五官端正,面色端详,眉眼锋利,炯炯有神,典型的美男子形象,他的语气温柔,表情舒缓,但是杜如晦看出来了,温柔之下,难以掩盖他的帝王霸气。。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杜如晦不觉有些疑惑,他总感觉这幅面孔自己是见过的,而且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可是大脑很疼,他一时半会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克明???”

“我。。。我没事的。。。”杜如晦对上他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轻声回答道

可是那个人却不这样认为,他皱起眉头,面色染上一丝担忧“你真的没事吗??”

“是啊,克明”另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人应和道“你不知道,刚刚你突然晕了过去,然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可把我们和殿下吓得不轻啊。。”

“克明???”杜如晦沉思道,他们和刚刚的人一样,叫自己克明,他记得资料上讲过,这个称呼是属于另一个杜如晦的,那么他们叫自己克明,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就是那个历史上的杜如晦?!

杜如晦恍然大悟,看来那一摔,自己和历史上的杜如晦重合了,同时他有了那个杜如晦的记忆,也保留着自己的记忆,但是杜如晦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呢??而且自己现在是哪个杜如晦呢??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要怎样才能回到现代??

如果自己现在是杜如晦,那么。。。

杜如晦有些震惊的艰难撑起身子,他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人,然后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向中间的人

“李。。不,秦王殿下???”

“是我克明”

“!!!!!”得到肯定回答后,杜如晦恨不得两眼一黑,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史书,竟然都没有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唐太宗李世民,未来的皇帝,杜如晦下定决心,要是回到现代了,一定要给那些出版商说一声,把李世民画好看一些!!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初唐时期了”杜如晦躺了下去,他望着天花板,一边发着呆,一边在大脑里面快速理顺自己所在的时间线“这个时候李世民还没有做皇帝,看来还没有发动玄武门之变。。那么这个时候距离杜如晦,也就是我。。去世的时间还早。。”

“可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啊??!”杜如晦重重砸了下自己的额头,但没有那么疼,又绢帛包裹着,减少了承重量,但是表面不疼,杜如晦还是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信息量太大,他有些接受不过来

他一个现代人,莫名其妙回到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打不了电话,又不能向外面求救,没有汽车,没有飞机,交通也十分不便,毫无疑问,这对杜如晦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不亚于世界毁灭那种。。。

“殿下!!!”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他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就急忙赶过来了

“你来了玄龄!!”李世民见到来者是房玄龄,他的脚步有些匆忙,走了过去,然后抓住房玄龄的手就将他带到床边

“你来的正好,刚好,克明也醒了。。”

“真的??!”玄龄激动地看向床榻上躺着的杜如晦,杜如晦对上房玄龄的眼神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尴尬的回了一个微笑

房玄龄这个名字对于杜如晦来说并不陌生,旧唐书中,将他们两个放到了同一个列传中,相比起杜如晦,房玄龄的篇幅更长,他和杜如晦一样,也是辅佐李世民,治世的能才,所以,当时称房玄龄和杜如晦为“房谋杜断

可现在,他不是原先的那个杜如晦啊,他只是一个现代苦命的大学生,在一次游玩的时候,意外掉落到这里的啊,都说大学生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像玄龄这样的人才,可能第一眼就看出来自己不是真的克明了吧啊啊啊!!!

但真的,房玄龄有才华,相貌也很出众,和其他文人不一样,他有一种谙知世事的气魄,要是描述他的话,杜如晦觉得一句诗完全适合他————腹有诗书气自华

可就是这样的人才,杜如晦也会发出一样的感叹,他叹息房玄龄这个人,也叹息房杜,叹息他们的故事是多么的凄凉,在人世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能找到知音的少之又少,何为知音,不仅仅是因为有同样的爱好,同样的话语,也是他们可以彼此理解心意,可以成为彼此的左膀右臂,在这段传奇中,少了谁,都觉得这个故事是不完整的

可杜如晦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找不到知音,而是找到知音之后,他却提前离开了你,伯牙仲期在琴弦崩断的那一声中,就此天各一方,琴声也不会在飞湍瀑布前回响,世间再无知音,房杜也是,当房玄龄听到杜如晦离世的那一刻,他的世界没有了光彩,心中那根知音弦可能也就此崩断了吧。。

想到这,杜如晦不觉鼻头一酸,忍不住就想落泪,靠,今天也是为房杜而哭的一天。。穿越都不放过我的吗??!

杜如晦不知道跟房玄龄说什么,不过对方好似看透心思一样,也没有说什么

“对了殿下,臣这次来也是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你说无妨”李世民一听是政治军事方面的事,连忙收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臣按照殿下的指示,刚刚派人查清楚了,推杜如晦的人是王世充按插在我们内部的细作”

“王世充??!”李世民对于这个答案有些不那么意外,毕竟自己和他们作战许久,深知他们的奸诈和狡猾,再加上王世充为人心狠手辣,没有什么是他做出来的

“就知道是他。。”李世民愤怒的捶了一下大腿

“我懂了!!”长孙无忌接着李世民的话说道“他想通过陷害杜如晦,从而让我们内部互相产生怀疑,导致混乱,他好趁虚而入”

“长孙你说得对!!”房玄龄激动到“他知道我和克明为殿下出谋划策,所以他早就在我和克明身边安插了眼线,好动手做掉我们,只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下手了,而且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克明。。”

“呵,难得他长了脑子,想了这么一个损招”李世民微微勾起嘴角,冷笑了几声

在战争中,除了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明斗,还有一种暗斗,就是通过下三滥的手法搞跨敌方,从内部瓦解他们,进而让他们分崩离析,杜如晦听着他们的对话,第一次觉得历史离自己这么近他,之前在电视剧和电影上看到过一些规模宏大的战斗场景,断壁残垣,血染夕阳,烽火狼烟,缓缓升起,颇有悲壮之感,当时杜如晦看到这里还没有感觉,可这是真正的战争,真的见到寒光刀剑,还是会害怕的,越这样想,杜如晦心中更加佩服李世民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世民低着眉眼,他看向房玄龄,透过眼神,他似乎想说什么,玄龄心中明白李世民想要干什么,他沉思了一会后

“眼下他们已经动手,想必不久,就会有人将这个信息传达给王世充”房玄龄咬着手指道“与其坐以等待,倒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李世民对于房玄龄这个计谋有些不理解,房玄龄就是这样,有时候他的话很隐晦,让人琢磨不透,大家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克明出现帮大家解释房玄龄的想法

杜如晦知道这个场合,就轮到自己出现了,可是现在的他不是那个杜如晦啊,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他都不知道话茬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此时的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杜如晦有些无语,本来以为房玄龄不和自己说话可能是照顾自己,没成想,这是憋着一个大招,就等着自己了。。

而且,杜如晦只是知道这个时候会发生这个事,而且房玄龄会给李世民出谋划策,是怎样的谋略,他又怎么能知道的啊??

“殿下。。。”杜如晦勉强撑着受伤的身体,顶着快要爆炸的头,他坐了起来

“克明!!”李世民见状,连忙扶着克明的手臂,另一只手撑着后背,支持着他的身体“你不用坐起来的,有什么话躺下说就行”

“殿下,玄龄的意思是,让我们顺着王世充的计谋,往下进行,给他们演一出戏。。”

身体很沉,这是杜如晦第一次觉得起床是那么的困难,简直比自己每天早上早八起床还要艰难,但那个是精神上的,这个是身体上的,头疼的快要没了,杜如晦觉得自己一阵晕眩,自己的身体再动一下就要散架,李世民扶着杜如晦,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给他们演戏???”李世民不解的问到

“殿下,既然他们对我们已经下手,那么想必他们也会猜到,我们会在事情发生后,调查幕后黑手是谁,,那个时候他们在长安安插的眼线必然会隐藏自己,所以我们要让那个细作主动显形。。”

“所以怎样让他显形??”

房玄龄微微勾唇笑到“自然就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因此我们需要假装进入他们的圈套”房玄龄用手比划着一个网的形状,然后将手一合

“能对杜如晦动手的人,想必不是平凡之人,他可能就隐藏在朝堂之中,如果我们假装杜如晦重伤,不能参与朝事的样子。。”

“给他造成假象,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损伤我们内部。。看看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杜如晦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李世民听着频频点头,他不得不赞叹自己这两位谋士的才华,作为房谋杜断,李世民相信他们的默契,也相信他们的智慧

“好,那我们就这样做”李世民笑着重重拍了一下房玄龄的肩膀,放心般看着两人

“等等??刚刚哪些话是我说的??”杜如晦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那些话竟然出自自己的口,那一刻,自己好像有了才华,也明白了房玄龄的心思,所以顺理成章的接了房玄龄的话,但是杜如晦没有想到,自己刚来到这里就和房玄龄的配合竟然那么默契,有那么一瞬间,原本的杜如晦,上了身,给自己演了一场知音的羁绊,杜如晦有被震撼到

李世民走后,刚刚热闹的房屋又回归了安静,整个房间只剩下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个人

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实在是无聊,杜如晦想看一些史书,但发现自己现在就是在唐代,旧唐书都还没开始写呢,他将枕头往后拉了拉,靠在自己的腰上,双手抱着头,就这样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杜如晦脑海中一幕接着一幕,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这一切,从他穿越到这里来,再到刚刚的商讨,仿佛都是一瞬间的事,他也渐渐习惯自己的身体,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什么都没有的古代,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杜如晦心想,要是可以回去的话,他绝对要将这个事写成一本小说。。

“怎么了??”房玄龄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他坐到床榻边,将一杯热茶递给杜如晦

“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疼。。”杜如晦捏着眉心,无奈道

“诶,好无聊,要是可以玩手机就好了。。”

“嗯??玩什么?”

杜如晦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没。。没事,你就当我。。脑子迷糊吧。。”

“好吧。。”房玄龄浅笑了几声,然后低头饮了一口茶,杜如晦见状,也就再没有说话

一个安静的环境,可以给人提供一个遐想的空间,这个时候,人们的思绪会飘向远方,属于一种放空的样子,杜如晦心中在想,这个时候,现代的自己会是怎么样呢??他开始想念王珪,想念自己的大学生活了。。起初自己厌倦的,却是如今自己最想念的

“那。。那个”杜如晦手指摩挲着杯壁,他有些艰难开口道“你陪我说说话,可以吗??”

房玄龄看着杜如晦有些娇羞的表情,他竟然一时间语塞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这还是杜如晦第一次开口愿意和自己除了政事以外,和他聊天呢

“行,那你说,我们聊什么??”

“那个。。”杜如晦有些犹豫,他沉默许久“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房玄龄看着杜如晦渐渐泛红的面庞,他开始觉得自己喝的不是茶,而是酒,房玄龄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他转过身去,躲避着杜如晦的眼神,也不让他发现自己烧红的脸庞,杜如晦也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啊,一开始就这么直白的嘛??

“那个。。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打点水,完了有时间和你说吧。。”

说罢,房玄龄匆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差点撞上门框,杜如晦看着房玄龄迷糊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房玄龄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

夜晚,明月升起,银色的光芒宛若飞流直湍的瀑布般,将整片大地包裹,宛若冬季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回归沉寂

这是杜如晦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他侧着身子,周围很安静,可他就是睡不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实在是有些突然,突然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了,这张床和自己的不一样,更加宽敞,更加柔软,也更加暖和,可以说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床,杜如晦一直想着等到自己后面工作有了工资,就在老城区租一套房子,像这样的大床,安排他两个!!

现在实现了,可是杜如晦却睡不着了,四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清风微微拍打着窗户,衬着夜色,透过纱窗,缓缓照入屋内,好似银河倾泻人间,撒下遍地星光。。

头上还顶着厚厚的绢帛,像枕着一块海绵,但对脖子来说却是个累赘,杜如晦微微翻了个身,他的面容有些憔悴,除了身体受伤,他的心里也有些受伤,本来自己还生活在一个熟悉的城市,周围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朋友,有熟悉的街坊领居,还能感受着这个城市的温度,可是现在,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屋子,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年代,杜如晦觉得,此时的自己,就仿佛一个在暴风雨中身处于悬崖边缘的人,然后坠落下去,和当时一样,那么无助,那么孤独。。

杜如晦好想哭,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是他不敢哭出声,一是已经是深夜,这个时候发出声毫无疑问对于别人就是打扰,二来,自己好歹也是离家多年的人了,什么都已经熬过来了,处于不同的城市,一个人背井离乡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即使处于不同的时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如晦还是很想哭,自己在这里一个人无依无靠,虽说依仗着这个杜如晦的身份,周围还有那么多的同僚陪着自己,还可以有住的地方,不像电视剧里面那么惨,可是杜如晦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的,这些属于过去的杜如晦的,他在这里还是一个人。。

而且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从现代来的,他知道结局,知道每个人的结局,包括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对于历史来说,是好是坏,所以杜如晦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有可能阻止历史的车轮缓缓前进,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改变结局,改变这一切呢

又开始头疼了,杜如晦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他暗自揉着太阳穴,缓解着疼痛,同时,他也在用最后的力气,思考着,但是从刚开始,到现在,思考了那么久,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看来,这个问题似乎无解。。。

“睡不着吗???”

听到声音后,杜如晦屏住了呼吸,他似乎忘记了,房玄龄还陪着自己

房玄龄依靠在床边,虽说这个床很大,可以睡得下两个人,但出于礼貌和照顾病人,房玄龄还是没有睡到床上,他将头依靠在床沿,打着瞌睡,听到一阵细微的窜动声后,他问到

“没。。”杜如晦索性不隐瞒了,他的眼神暗淡无光,侧着身子,低着头

“那为什么还不睡??”房玄龄语气温柔,他的眼神满是担忧和关怀

“没什么。。。”杜如晦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就是头很疼,脑子里面也有很多想法”

房玄龄轻轻点了点头,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杜如晦说完话后,就没了声音,背着身子,也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没睡着,房玄龄见状,也没有说话,他走到蜡烛旁边,点燃了最后一点蜡烛,烛光摇曳,火苗微微影动,丝丝温暖透着光芒照量整个屋子,虽说蜡烛比较短,但是要撑过整个夜晚还是可以的,点燃蜡烛后,房玄龄坐到床边,他的眉眼舒缓,烛光侧映着他的面庞,杜如晦感受到自己后背传来的热量,他有些疑惑,侧过身子,正对着房玄龄那柔情似水般的眼神

“这样好多了吗??”房玄龄低声问道,杜如晦看着房玄龄的眼神,竟入了迷,他不敢相信,平时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房玄龄,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在暴风雨的冲击中,他就像一把伞,为自己阻挡寒冷的雨水。。

“嗯。。。”杜如晦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原躺了下去,房玄龄保持着笑容,看到杜如晦躺下后,长舒了一口气

杜如晦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不知为何,此时他觉得有些温暖,不仅是物理上的温暖,还有他心底,他不知道房玄龄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这样的温柔,是那么的细腻,它如春风般融化了坚冰,唤醒了河流,那条河流,冲走了自己心底的疑惑,冲走了迷茫。。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是衣带解开的声音,杜如晦有些好奇,房玄龄这会不睡,他要干什么??可是他不敢看,他害怕自己一扭头,又对上房玄龄的眼神,就更睡不着了

杜如晦还在疑惑的时候,一个温暖的东西,靠了过来,然后一只手贴心地为自己盖上了被子

“?!!!”杜如晦震惊地回头,就看到房玄龄坐在自己旁边,他将脱好的衣服放在一边,拉了拉被子

“玄龄。。。你???”

“外面下雨了,屋子里面有些冷,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睡吧??”房玄龄一边说着,扭头看向杜如晦,微笑道

“不。。。不介意”说罢,杜如晦又转过身子,他的脸有些烧,很烫,杜如晦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面

“不介意就行”房玄龄笑着将被子盖在身上,躺了下去“早些睡吧,明早还要去见殿下呢”

“嗯”杜如晦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

早上,今天朝堂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整个宫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这场廷议的主角到来,早晨的温度不高,前夜的寒气凝结成霜,渐渐起了浓雾,晨曦在迷雾中间来回穿梭,将光束照射在每一寸土地上

宫殿内,烛火隐隐晃动,李世民神情凝重,他翻看着手中的卷轴,周围的臣子也纷纷跪在地上,沉默地等待着旨意

就在昨天,潜伏在长安的细作,抓住了,得到这个消息后,李世民连忙让差役告诉了所有人,大家在看到消息后,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只有杜如晦一个人心知肚明,那个害他摔下台阶的人,或者是想陷害杜如晦的人,不是这个人。。。

杜如晦记得,自己在查资料的时候,史料上记载,当时王世充往长安内部按差的间谍,在破坏内部的同时,还将情报不断地往外部传送,导致李世民接连好几仗都已失败告终,同时,自己内部也开始混乱了起来,先是杜如晦被推下楼梯,昏迷不醒,再是房玄龄再出家门的时候被绑起来围殴了一顿,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甚至还差点威胁到了李世民的生命安全,是的,有人往他的水里面下了慢性毒药

但也是他的一时疏忽,这个细作最终落了网,并行刑处斩,可就算是这样,李世民觉得自己身边的隐患还是没有清除,而且处死了细作,战场上逆风的战局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军队依旧是失败连连,长时间的压力,让李世民一撅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这样,和王世充抗衡了将近三年时间,财力,军力都得到了极大地损耗,这个时候,真正的细作才露出了马脚。。

结果是好,但是杜如晦知道,这个过程是十分艰辛的,他甚至危害到了很多人,他不知道这次的庭审,自己能不能改变这样的状况,将真正的细作一网打尽,就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让危机可以更快地解除

可是从之前的情况看,一旦遇到历史故事发生的地方,杜如晦就不能操控这副身体,他只能按照历史的话来说,按照历史的足迹接着走下去,他此时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演着重复的剧情,被丝线束缚着手脚,只能乖乖顺从,但是杜如晦又很疑惑,这个时间段,李世民和王世充还没有开战,自己怎么就先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呢,本来发生在开战之后的事情,没想到却提前上演,这也就导致,整个事件都被提前了许多,李世民提前抓到了那个假冒的间谍,这样的话,房玄龄和其他同僚,以及李世民,就不会被陷害了

杜如晦心中有些慰藉,但是虽说抓到了人,可他还是假的,真的或许还潜伏在朝堂上,暗自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这样,就算保护了身边的人,可是后来,还有很多的人,很多的战士,为了抓住他,从而无辜的死去,杜如晦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他想去改变,但是他现在还是对这副身体还是没有琢磨透,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也都摸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改变这一现状,可以拯救更多的人,让战争早些结束

眼瞅着庭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杜如晦神色有些紧张,这是历史在他眼前演绎,他害怕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记住,从而篡改了历史,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假装看了眼手表,想到自己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后,他尴尬地将手放下了

可是杜如晦有些担忧,他知道,在这场庭审之后,那个替罪羊会被处刑,可真正的细作依旧逍遥法外,是长安城最大的隐患,他们至少还要存在超过三年的时间,这期间,他们陷害过李世民,同时也对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动手,既然不能杀了杜如晦,别人也不是不可以,杜如晦担心他们还会有其他行动,他内心暗自祈祷,在庭审的时候,自己可以改变这一时刻

“人带来了吗??”沉默了许久,李世民开口问道

“带来了殿下”尉迟敬德走上前,拱手道,李世民没有说话,微微点头,尉迟敬德心领神会,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压着一个人走到前堂,那个人被困的五花大绑脸上还有丝丝血迹,他的嘴被一块布子堵住,开口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咽声,李世民眼神透过冷肃,闪过一丝杀气,和往常的温柔不一样,此时的他更具有帝王的冷酷,李世民周围散发着难以靠近的气息,他面色愠怒

“让他说话。。。”

“是”尉迟敬德一把将那个人口中的破布扯下

“咳咳咳。。。”那个人激烈的咳嗽起来,声音回响在宫殿内,杜如晦看着这个人,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他不能放松,这个人不是真正的祸害,他需要揭穿,此时,他的精神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需要当众将这个人揭开,同时找到那个细作,让这场背地里的斗争早点结束

“不是我。。不是我。。。”那个人低着头,低声呢喃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

他不敢直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神,他看似是在害怕,可是只有杜如晦知道,那个眼神不是害怕,而是在掩盖真相

杜如晦不觉有些愤怒,他看着这般狡猾的人,心中莫名就有一团火,他紧紧攥着拳头,脸上有几分焦急,他很想将真相说出来,告诉身边的人,至于之后的事,自己虽说还没有想好,但是他真的很想说,他不是真正的细作

等等,现在审问的不就是推到自己的人吗?杜如晦突然想起来,当时杜如晦为什么没有指出真正的间谍,是因为从楼梯摔下来后,杜如晦伤得很重,在庭审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之中,等到他醒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可是现在自己就醒了,还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或许这个时候,又或者更早,从自己提前醒来的时候,历史的车轮就悄悄地变了向

“怎么了?”一旁的房玄龄注意到了杜如晦的异常,他弓着身子,轻声问道“身体不太舒服吗??”

杜如晦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跪着的人,皱起眉头道

“这个人,和我那天看到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房玄龄有些震惊“克明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当时那个人很高,他的身材也很瘦,眉眼细长。。推我的人不是他”

“你是说。。这个人不是真正的细作???”房玄龄起初有些怀疑,可是他发现杜如晦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当时也只有他记得那个推自己摔下台阶的人,他的话语很有冲击力,房玄龄内心有些许动摇,他再一次看向那个人,那个人好像真的和杜如晦说的人长得不一样,而且房玄龄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好像在躲避着什么,透露出几丝狡黠,房玄龄回过头,杜如晦此刻正在注视着自己,然后又暗示了陛下,眼神中想要说的一字一句,房玄龄心领神会,他明白了,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然后看向了李世民

“人证物证具在,你陷害我的臣子,还有什么想解释的??!”李世民怒拍桌子,堂下的人皆被这气势所吓到,可是房玄龄的表情显得有些轻松,那个人在听到李世民的话后,磕的更厉害了,他哭着想让李世民放过自己,可虽说是哭,也不过就是干嚎几声,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是啊,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应该高兴才对,说不定此时那个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拉下去。。。”李世民刚想发作,他大手一挥

“等等!!!”

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李世民顺着声音看去,是杜如晦,杜如晦看了一眼那个人,随后走上前,拱手道

“陛下不可”

李世民对于杜如晦的出现有些意外,一是杜如晦从楼梯上摔下来后,伤还没好,这个时候上朝对他来说太过勉强,第二,他对杜如晦的话有些意外,明明推他摔下去的人就在眼前,杜如晦应该是想要杀他的表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坦然,李世民心中不觉疑惑,凭杜如晦的聪明才智,他不是这样的人,难不成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克明。。”李世民将奏折放到桌子上,皱眉问到“为何不可???”

杜如晦忽略那个人惊慌的表情,以及他背后暗自攥紧的拳头,他的声音响亮

“这个人,就不是推我的人!”杜如晦指着这个人说道“他不是真正的细作!!!”

这句话在宫殿内回响了很久,他准确无误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很快,回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中间跪着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有惊恐,害怕,还有嫉恨

“克明。。你是说,他不是真正的细作??”李世民盯着杜如晦问到,他虽说选择相信杜如晦,可是光凭一面之词就说他不是细作,未免还是有些太牵强了,就算是自己相信了,可是别人未必就能相信他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他了

“杜如晦,你怎么就说他不是真正的细作呢??证据呢???”

“对啊,好歹告诉我们为什么他就不是真正的细作呢??”

“就凭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

“。。。。”

杜如晦完全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果然还是鲁莽了呀,杜如晦心中不觉有些懊恼,他只顾着改变现状,却忘记为之后的事情铺路了,面对群臣的质问,杜如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从现代来的吧,这种话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他们呢

“怎么办??”杜如晦心中有些焦急,虽说事态有些混乱,但是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往下走,他改变了历史,可是现在又遇到了新的情况,他该怎么解释说这个人是假细作呢??

眼瞅着李世民也有些许动摇,杜如晦深呼一口气,他想赌一把,他要告诉别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虽然这个理由没有人会相信,甚至会把自己当做疯子,但是要是有一丝丝希望可以去改变的话。。那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因为我。。。”

“因为杜公他是受害者”

另一个声音的出现,让气氛紧张的朝堂变得舒缓了起来,杜如晦的心落了地,心中万分感激那个帮自己解了围的人,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房玄龄站在了自己身后

“玄龄???”

“陛下,在整个事情中,杜公作为受害者,他是最先看到那个推自己的人,所以您可以相信他”房玄龄面色自然,她浅浅笑到“而且我相信克明的直觉,他不会错的。。”

说完这句话后,朝堂上一半赞成,一半反对,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不堪,可杜如晦只觉得周围很安静,如果自己处在深渊中,那么房玄龄就是深渊中的一道光,杜如晦心中默默给房玄龄竖起大拇指

“诸位,我们要攻打的对象是王世充,他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长安城最大的危害”房玄龄正气凛然道“如今他在长安城里安插了内线,想必他想要了解我们内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这是打败我们最好的办法,因此,他不是随便的一个人。。”

说罢,房玄龄环视一圈,他的眼神犀利,语气冷淡

“也许,他就在我们里面。。”

这句话说完,周围反对的声音少了很多,许多人点头表示赞成,但还是有一些人不太赞同房玄龄的观点,房玄龄满不在乎,他接着说道

“或许,此时他就在故意带节奏,好让我们内部混乱,将骂名全都推给克明。。”

房玄龄眼神如刀,他快速看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角落,一个人攥着一张纸,躲在柱子后面,房玄龄那含带着杀气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宛若破风的利剑,刺穿他的心脏,在注意到大家看着自己时,他将自己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冒着冷汗,咬着嘴唇,身体虽说没有动,可是明显的,他想逃离。。

“这位仁兄。。”房玄龄微笑道“你刚刚想让克明解释什么??”

那人眼瞅情况不妙,眼神中露出凶狠,他从怀中快速甩出几把飞刀

“小心!!!!”房玄龄连忙将杜如晦扑倒,还好那几个飞刀只是砍到了柱子,没有人受伤,目的没有达到,细作撂下几句狠话,随后便逃离了,李世民连忙派人去追,眼见真正的细作露出了马脚,周围议论声不断,不过此时,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没事吧,克明??”

“没事”

“你的手,玄龄!!!”杜如晦看到房玄龄的手被锋利的刀刃划了一个长口,鲜血顺着掌心流淌,格外可怖

“没啥大问题。。”房玄龄毫不在意的甩了几下手,用衣袖简单擦了几下,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杜如晦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担忧,也有些自责,他自责房玄龄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房玄龄将杜如晦拉了起来,顺带拍了几下自己衣服上的尘土

“谢谢你。。”杜如晦感激开口道

“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帮我解释,我都不知道怎么揭穿他的真面目了。。。”

“没什么”房玄龄爽朗地笑道

杜如晦心中不觉有些暖,刚来到这里,杜如晦能感受到有种陌生的寒冷,宛若冷若冰霜的飞雪,刺骨,甚至比这个还要难受,但是杜如晦可以明显感觉到,当自己和房玄龄相处时,会有一种轻松感,瞬间觉得自己卸下了所有的担忧,但是房玄龄也是那样严肃的人,他身上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房玄龄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感受到生冷,反而有些亲切

杜如晦看向房玄龄的手,伤口的刺激下,他还在微微颤抖,鲜血没有止住,顺着手掌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颜色是那么的鲜艳,和周围形成明显的差别,让人揪心

“我帮你包扎吧”

“没事,小伤口,我回去洗洗就好”房玄龄笑道“你没事就行”

杜如晦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从之前的资料上看,房玄龄一直是一个比较严谨,细心的人,他做事一丝不苟,心思缜密,在这件事情中,杜如晦虽说作为受害者,他的话是可信的,但是就像刚才说的,光凭一面之词就说他不是细作,确实有些荒唐,房玄龄也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要是他,肯定需要大量的证据,或者线索,才能让房玄龄相信,可是从自己说出那句话开始,房玄龄就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也不管自己说得对还是不对,这件事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含带赌的成分的事情,房玄龄一般是不选择相信人的,他需要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这次,他却一直选择相信自己,不能因为杜如晦是自己的知心好友,所以才去相信他,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玄龄。。”带着一系列问题,杜如晦犹豫了一阵,还是开了口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房玄龄取出一个手帕,掩盖住手上的伤口“此话何意??”

“毕竟只凭我的话就判断他是假细作的话,确实有些牵强,而且就连陛下都怀疑,但你却一直相信我,还帮我解释。。这是为什么??”

房玄龄看着杜如晦的侧脸,眼神中充满了迷雾,看不到一点光芒,杜如晦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连带着之前的疑惑一起,犹如深陷于泥潭之中,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房玄龄沉默了一会,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

“这不是应该的嘛??”房玄龄道“毕竟你之前也总是支持我的想法,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一边”

“这次。。也该换我来支持你了”

。。。。。。。



——————未完




天选寒带冷圈人

【海嘉】迷路

啊啊啊我真的,这是我写过最长的一篇了

全文3.5w+

圈子真的太冷了呜呜

单纯想写点糖,可能会有些ooc

抱歉呜呜

文笔不好,勿喷呜呜

好喜欢《大明王朝1566》呜呜呜呜

可能与正剧不太符合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可以接受的话,就go



 

 

 

 

 

 

 

 

(1)

 【海瑞。。。】

【朕送你八个字】

【无父无君。。弃国弃家】

“!!!”

海瑞惊醒于梦境,他迅速睁开眼睛,连忙坐起身来,四下寂静,噩梦的余音仍在自己耳边徘徊,漆黑的屋子里,他喘息的声...

啊啊啊我真的,这是我写过最长的一篇了

全文3.5w+

圈子真的太冷了呜呜

单纯想写点糖,可能会有些ooc

抱歉呜呜

文笔不好,勿喷呜呜

好喜欢《大明王朝1566》呜呜呜呜

可能与正剧不太符合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可以接受的话,就go



 

 

 

 

 

 

 

 

(1)

 【海瑞。。。】

【朕送你八个字】

【无父无君。。弃国弃家】

“!!!”

海瑞惊醒于梦境,他迅速睁开眼睛,连忙坐起身来,四下寂静,噩梦的余音仍在自己耳边徘徊,漆黑的屋子里,他喘息的声音在周围回荡,海瑞咽了下,润了润干燥的喉咙,随后擦去额头冒出的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这个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给他带来莫名的恐惧感,来恐吓他,胁迫他

为了安抚自己的内心,海瑞重新点起了蜡烛,坐在离窗不远的书桌前,窗外月光透亮,宛若明镜,月亮的全貌在层云中一点一点显露出来,此时的天空像是夜晚的海洋,海面上风平浪静,波光粼粼,泛起一层接一层的波浪

“想什么呢?”

海瑞扭头,是李时珍,一年前自己离开京师来到这里,海瑞本打算着不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可是李时珍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也跟着海瑞来到了这里,

海瑞觉得对于李时珍来说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臣子千里迢迢奔赴这里,他不值得。。。

李时珍倚着门框,从他进来已有一段时间了,海瑞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回了一个微笑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起来看看月亮罢了”

“失眠了吗?”李时珍走上前,扶着海瑞肩膀,神情担忧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开一点药?”

“哈哈,不用了”海瑞连忙摆手,又变成了忧郁的神情

见状,李时珍没有说话,他从桌子旁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海瑞旁边

“刚峰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海瑞有了兴趣,他转身看向李时珍“你问便是”

“你是不是心里装着一个人?”

“???”海瑞疑惑道“此话怎讲?”

“从我们来到这里后,我发现你总是喜欢望着远处发呆,而且还时不时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海瑞愣怔片刻,他转移视线,低下头,许久默不作声,此时他很纠结,有些话他不敢说出口,自己的内心确实装了一个人,但是自己对那个人,想要离开他,却又舍不得他

而那个人,则是当今皇上,明世宗嘉靖。。。

海瑞沉默了几秒后,他笑了

“时珍,我不得不佩服你啊”海瑞撑着大腿,自嘲道“相比起我,你厉害很多,你连我内心想着一个人都知道”

“可以看出来的事。。我们都相处多年了,你我还是很了解的”

海瑞自嘲地笑了几声,无奈抬起头看向窗外,自从来到这里,海瑞强迫自己不想起嘉靖,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有疏远他,忘记他,才是保护嘉靖

当初自己和嘉靖在一起后,宫中流言蜚语甚多,甚至有些官员从侧面弹劾嘉靖,他们觉得自己不配和他待在一起,更有人说自己是爬上了嘉靖的床,所以才。。反正说的很难听

起初海瑞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不以为然,他和嘉靖光明磊落,互相喜欢,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在与孤独艰难奋斗的人,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能走到一起,至于什么污言秽语,和他们毫无相关

但海瑞还是低估了谣言的传播速度,当他听到官员内部准备弹劾自己,扳倒嘉靖的消息时,海瑞的内心跟着颤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疼,心很疼,身体也很疼,自己被弹劾这件事他也不太在乎,可是海瑞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存在竟然危害到了嘉靖,他不敢想象自己再留下的后果是什么,之前说好的两个人互相保护,但是现在自己只能看着嘉靖一步接着一步走入风暴旋涡,然后被海浪吞噬,直至死亡。。。

 如果说两个人在一起对彼此来说都不好的话,那么只好忍痛割爱

所以,海瑞选择了悄无声息的离开。。。

之后的事,海瑞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觉得嘉靖和自己的故事就此完结了,但是海瑞他做不到,他还是忘不了嘉靖,他做不到把一个爱了很久的人完全抛之脑后

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海瑞总是能够梦到自己在狱中隔着厚重的铁门,铁链碰撞之间,穿插着一个低沉的嗓音,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穿着玄色斗篷,看不清楚面容,但遮挡不住的依旧是他身上的霸气

那人背对着自己,坐在黑暗之中,一字一句告诉自己

“无父无君,弃国弃家。。”

海瑞沉沉叹了口气,他在纠结,纠结了好多天,大脑仍然一片空白,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沉默半晌,海瑞开了口

“时珍。。”

“怎么了?”

“我。。。。”海瑞咬着下唇“我想回京了”

 

 (2)

此时,玉溪宫中,灯火通明,摆在神像面前的香火不知已经熄了几次,也不知换了几次香,晚上起了风,吹得纱帘微微颤动,烛火荧荧

黄锦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殿内稍有些冷,黄锦打了颤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着窗?!想把主子冻坏吗?!”黄锦对着身后的奴仆责备道,随后走过去关了窗,几位太监见自己犯了错连忙跪下去,请罪道

“回。。。回黄公公,是。。是陈公公觉得殿里的香火味太重。。所以。。叫奴婢们。。开了窗。。”

“这个陈洪。。。”黄锦暗骂了一声,摆摆手让那群人下去,他走到嘉靖身边,将被子盖好,就转身到外面熬药去了

从嘉靖出事开始,他已经昏迷了大约几个月的时间了

嘉靖神色平静,他的身上绑着纱布,额头上的纱布更厚,但也有丝丝血色渗出,他的手指冰冷且僵硬,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不过昏迷之时,人的大脑会是一个停滞的状态,也就不会去思考,只是所谓的空白,少了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是对大脑的放松,但这也是一场漫长的梦的旅行。。。

嘉靖似乎在混沌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片昏暗中,那道虚幻的影子就是最后的一道光,嘉靖想伸手去抓,但是他越靠近,那道身影就离自己越远。。。

黄锦端着碗走了进来,他将药放到床榻边,先为嘉靖擦去身上的汗,随后一点一点将药喂了进去,一个有意识的人,会对身体上的刺激做出反应,味觉也是如此,但药本是苦的,喂下去后,嘉靖脸上毫无波澜,或许。。。他跟本感受不到药的苦味。。

药喝完了,黄锦用手帕擦去嘴角边残留的药物,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离开了,诺大的宫殿,风停了,梦也该醒了。。

 (3)

一路颠簸,又是十天左右,海瑞乘着车赶到了京城,时间过得很快,转而想起自己离开京城已有一年之久,京城也早已变了模样,不远处,孩童聚在一起嬉戏玩耍,各家见着自家丰收而喜悦,街上人来人往,买灯笼的,买丝绸的,吆喝声在街道传唤,颇有人间烟火气息

“老板,来一碗茶水”

“好嘞,客官您稍等!!”

海瑞取下帽子,找了张桌子休息一会,不一会,小二提着一个茶壶走了过来,给海瑞倒了一碗水,海瑞抿了口清甜的水,这水不温不凉,喝下去有一股淡淡的茶香,随后那股香味会伴着温水进入口腔,在唇齿之间留下来自南方茶山朴素的青涩味,使人酣畅

“诶,听说了没?”离海瑞不远的桌子旁。两个身着官服的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嘀咕

“怎么了?”

“昨天晚上,皇上终于醒了”

“是吗?!!”一个人激动地拍桌而起,但很快又被同伴捂住嘴,拉着坐到座位上

“你冷静点!!!我都没激动呢,你激动啥?”

“我这是替皇上高兴,昏迷了这么久,终于醒了”

“诶。。皇上这次啊,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谁不是呢?当初主子一个人跑出宫去,结果掉下悬崖,生死未卜,还好发现及时,要不然。。”说着那个人喝了一杯酒,连连叹气,海瑞没心喝水,他仔细听着身后两个人的谈话,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

“诶,你说,皇上当时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呢?”

“我那清楚啊?”那个官员嘟囔了一句“不过听别的官员说皇上这样做是为了找一个人。。好像是海瑞?”

“海瑞?!”

“应该是,毕竟他和主子的关系可不一般,而且一年前他突然消失不见,我感觉是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皇上,什么都没留下,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诶,那个海瑞真不懂得珍惜,皇上那么宠爱他,他都看不出来,之前他上谏书骂了皇上,皇上都没杀他”

“谁不说呢,都知道皇上脾气不好,难得对他温柔一次”

“后来啊,皇帝对他更加信任,听说还到了互相喜欢的程度,两个人呢也是无话不谈,谁承想海瑞竟然悄悄逃出了宫,下落不明,皇上寻他心切,结果就。。诶。。你懂的”

“就这么一个人祸害了皇上? 海瑞也不知道为主子着想的。。。”

“是啊,当初宫里传开了说海瑞和主子谈的不可开交,还说他啊,上了主子的床呢”

“哈哈哈哈”两个官员放声大笑道,海瑞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他眼神冰冷,死死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平静

“那群人可真会胡说,就皇上说的,海瑞那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嘛”

“确实,那天皇上动了大怒,将传播谣言的官员都杀了,还下令让锦衣卫严格勘查,再有传播谣言者,直接处死呢”

是他干的?

海瑞心想,他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嘉靖竟为他做了这么多,他能想象到那群嘲讽自己的人在见到沾着血的刀子时求饶的样子了,心里不觉有些爽快,关于自己的留言也少了,可是海瑞还是回不去了

是啊,已经放下的又怎么能再拿起来呢?泼出去的水也难以收回了。。

海瑞本以为自己走后,嘉靖可能直接不管不顾,他还会再找别人来代替自己,毕竟他海瑞只不过是嘉靖身边的一个人罢了,可他没想到嘉靖这么在意自己,甚至还独自跑出来找他,结果摔下了悬崖

自己在嘉靖眼里。。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吗??

可自己除了疯狂拒绝这份温柔,还伤害了他??

海瑞浑身一软,连端着碗的手也止不住颤抖,自己的内心像是狠狠扎入一把匕首,大脑闪过几道白光,海瑞觉得有些发昏,但他还是保持平静,喝了一口水

“你说那海瑞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主子对他还不够好吗??”那人气愤地捶了下桌子“诶,这下好了。。不仅人没找见,皇上也伤了仙体,差点把命给丢了”

那个人摩挲着杯壁,重重叹了口气,喝完最后一口酒后,招呼小二过来结账

两个人相继告别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海瑞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个海瑞,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海瑞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又从兜中取出几两碎银放在桌上,戴上帽子,离开了茶店,内心复杂矛盾,他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又该往哪里走了

(3)

 

“主子。。。主子?”黄锦朝着嘉靖面前晃了晃手,嘉靖发着呆,目光无神的望着前方,听到自己耳边的几声轻唤,他机械的扭过头对上黄锦的眼神

“主子,您还记得我是谁吗?”黄锦勉强堆起微笑道

嘉靖眯着眼,思考了好一会,摇了摇头,他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从醒来的一瞬间开始,自己的大脑删除了所有的记忆,如同待机重启般。。。

黄锦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嘉靖醒了过来,已经冲过死亡的第一大关,但还是逃不了命运的捉弄,黄锦回想起早上自己见到嘉靖醒来时激动的要命,可嘉靖开口第一句,就让全场人从梦想打回了现实,嘉靖问自己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致命的问题一下接一下敲打着大臣们的心,黄锦多希望主子醒来的那一刻可以大骂自己一顿,而不是现在这样。。。

“记不住也没关系。。”黄锦黯然道“我只是希望您能记住。。我是您的奴仆,您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就行。。”

嘉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黄锦没有多说,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去煎药就仓皇离开了。

宫殿内,嘉靖茫然环顾四周,他又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壳,回忆就像夜晚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去的,现在的,以及将来的,一切都需要他去学习,去慢慢接受和适应。。。

 (4)

“黄锦,那个我。。。”

“哎呀主子,和您强调过多少遍了,要叫朕”黄锦笑道“您是皇上,是天子,要用朕来称呼自己”

“哦哦”嘉靖点了点头,连忙改口道“那个。。朕想问你。。朕。。一般都会干什么?”

“自然是处理国事,批阅六部奏折,潜心问道呀主子”黄锦搀扶着嘉靖在宫内游逛

“那。。我。。朕应该。。怎么做?”

“这些就不用主子您操心了,过一会啊,会有太监将奏折按照部门分好类,按时呈递,您只需查阅,批红什么的交给奴婢做就行”

“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黄锦听到这句话,步子放慢了些,他觉得眼睛有些湿,似乎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没事的主子。。相比起我,主子您比我还累”

(5)

王用汲是下午才收到海瑞的书信说自己要回京,还没来得及收拾,海瑞的马车早已到了门口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王用汲连忙接过海瑞的包袱,将他引到正堂

海瑞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沉重,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平静的有点可怕,王用汲见状,也怯怯没有继续问下去

王用汲让下人泡了一壶好茶,是几天前两浙地区的官员给自己送来的,王用汲没舍得喝,就等着和海瑞一起分享,海瑞接过散发着幽香的清茶,淡淡抿了一口茶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刚峰兄,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润莲兄。。”海瑞道“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王用汲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说,本来这件事他想瞒天过海,可是海瑞还是海瑞,他善于通过眼睛看透人的心灵,任何人在他面前撒不了谎,自己也是。。

王用汲坐立难安,他不敢直视海瑞那犀利的目光,他能感受到从海瑞身上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寒气,让他难以掩盖真相

“刚峰兄,我想。。你在回京的路上也已经知道许多了吧。。”王用汲苦笑几声

海瑞点了点头,他捧着杯子,喝了口清茶

“只知道皇上独自出宫,不小心摔下了悬崖,但是现在已经醒了。。”

“那你知道皇上他失忆了吗?”

海瑞心头一震,他看向王用汲,王用汲的眼神流露出悲伤的光芒

“你说什么?”

“就在你离开后一周不久,皇上也失踪了,没了主子,内阁和镇抚司差点乱了套,锦衣卫那边派人寻找了好几天,在一个悬崖处发现了皇上,那个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听徐阁老说,皇上被救回来的时候,满头是血,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上还被树枝不同程度地划伤,腹部更是被尖石刺中,淤泥和血渍弄脏了他的道袍,虽说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好几个月都没有醒过来”王用汲道“昨天,皇上终于睁开了眼,但是。。他却忘记了所有人,包括你。。。”

“谁都不知道皇上经历了什么?他躺在冰冷的河水里三天三夜,差点没了呼吸,河岸的石块上到处都是溅起的血,血染红了河水,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一块玉佩,不过那块玉被摔碎成了两半。。”王用汲说着红了眼眶

“我记得,那块玉是你送给他的,对吗?”

王用汲知道海瑞和嘉靖之间有着不可猜测的关系,至于嘉靖为什么独自离宫,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和海瑞有关,这也是起初王用汲不想说这件事的原因

“刚峰兄,我觉得这一次。。你真的错了”

海瑞紧闭双眼,他的手奋力捶打桌面,紧紧攥成拳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剜人的刀子,海瑞的眼神少了些许冷肃,多了几分温柔,他的眉眼舒缓,忧心地看向前方,看向玉溪宫的方向

“去看看他吧。。他真的很需要你。。”

 

(6)

 

或许是从小培养的能力,嘉靖处理事情很快便得心应手,不紧不慢的处理事务,也很快适应了自己皇帝的身份,受万民敬仰,似乎每一天看上去都很正常,也很平淡

可是嘉靖自始至终开心不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真实的自己被压抑着,找寻记忆的路途上,总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就像是永远割不开的隔膜

 玉溪宫中,最近六部的奏折不断,一些地方也因为灾情向朝廷上报请求拨款赈灾,一天的时间可谓是安排的满满当当,嘉靖忙得不可开交,但他依旧强撑着身体,投入在高强度的工作中

但是,他忘了自己也是有极限的,再好的身体也抵抗不住这般折腾,连续的审批奏折,再加上最近失眠,嘉靖渐渐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看完将近一半的奏折,嘉靖觉得头晕脑胀,自己的身体渐渐跟不上自己的大脑,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随后眼前一片恍惚,嘉靖瘫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剩余的奏折散了一地。。

“主子,我让御厨给您煮了粥,您吃。。。”

黄锦端着一碗热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见到嘉靖倒在桌子上,桌上奏折散落一地,黄锦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时常忙的连身体都顾不上,而且睡眠也不好,像这样累倒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二次了。。

黄锦连忙放轻脚步,将粥放在桌子一旁,从门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给嘉靖披上

他伸手握住嘉靖的手号了号脉,又摸了摸额头,在确保主子没有什么大碍后,黄锦松了口气,收拾起掉在地上的奏折,放在了桌子上

嘉靖还在沉睡着,屋外时不时刮来阵阵寒风,但这丝毫没有打搅到他,他真的太累了,深陷于混沌的泥潭太久,光从里面出来就已经耗费太多的精力

黄锦不忍心看到嘉靖这样,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去帮他,内心自然也很着急,他将奏折放到一旁码好,将嘉靖手中的朱笔放到一侧,黄锦伸了伸腰,然后将放在桌子旁的粥,轻轻推到嘉靖面前

他没有发现,在众多奏折中间,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黄锦收拾好后,她不想饶了嘉靖的梦,便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

“黄锦。。。”嘉靖揉了揉额头,眼神迷离道

“主子你醒了??”
嘉靖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睡着了”

嘉靖揉了揉太阳穴,刚刚自己眼前闪过好几秒的白光,让他觉得头晕目眩

“没关系主子,奏折可以暂先放一放,您的身体才是最要的”黄锦将热粥往嘉靖面前推了推“先吃点东西吧,主子”

“奴婢见您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便让御厨熬了八宝粥给您”

“放那边吧,我一会吃。。”嘉靖伸手就要去拿放在一旁的奏折

“不行!!黄锦耍起了脾气,他抢先一步握住嘉靖的手,按了下去

“您得吃点东西,不然身体遭不住的”

“我还有一点。。”

“一点也不行!!”

嘉靖对上黄锦倔强的眼神,知道自己拗不过,只好认输,嘉靖叹了口气,黄锦见嘉靖服软,笑嘻嘻地将八宝粥递过去

“这就对了,这样主子的身体就好的更快了”

嘉靖无奈的喝了一口粥,随后整个人激动地跳了起来

“啊烫烫烫烫!!!!”一口粥就感觉像是烫手山药似的,在嘉靖嘴里翻滚着就是咽不下去,差点给嘴角烫出几个泡来

“主子,慢点喝!!粥刚熬出来!!”

“你不早说?!!”嘉靖边扇边抱怨道

缓过来后,嘉靖用勺子在碗里搅了几下,再次舀起一勺粥,这次他长记性了,吹了好几下,才敢送入嘴中

半个时辰后,黄锦看着空空的碗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吃完了。。。”

黄锦将碗收拾好,桌子擦干净后,朝嘉靖鞠了一躬

“主子您忙吧,奴婢先告退了”

说罢,黄锦退了出去,整个宫殿又只有嘉靖一人,他用手帕擦擦自己的嘴角,又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还是很疼,疼到嘉靖差点说不出话来,腹部的伤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剑,狠狠折磨着他

刚刚的那碗粥味道确实不错, 自己胃里稍微舒服了许多,但嘉靖有种错觉,那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八宝粥,这碗和那碗粥差的太远。。

想的太多,嘉靖又觉得头疼,嘉靖按了几下眉间,稍微清醒后,他又一次翻看奏折

周围很静,风悄悄地吹进了宫内,倒也觉得凉快

几日下来忙碌嘉靖似乎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生活,但是他想不明白,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又或者这是自己原来的生活吗?

一半的奏折已经批阅完,嘉靖的力气也将近消耗殆尽,他瞅了眼堆放在一起的奏折,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恍惚之间,嘉靖找到了一个东西,他混在一堆奏折中,但嘉靖仍撇开其他奏折中一眼发现了这本上书

它很厚,拿在手里也很有分量,最上面写着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

嘉靖对这本奏折完全没有印象,他不知道这本奏疏的内容是什么,只觉疑惑,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便打开了

“为直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事,求万世治安事。。。”

大脑一阵电流袭过,触动神经,这本熟悉奏折,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字体,像是开启某个神秘领域的钥匙但是有种不可逾越的鸿沟阻挡了前面的路,那最深处的记忆,有种巨大的力量,压制着嘉靖不让他想起

两种力量互相抗衡,嘉靖头痛剧烈,他倒在桌子上,浑身颤抖不止,奏疏铺平掉落在地上,展现它的全部,但是嘉靖没有办法去看,他只觉得视线模糊,一阵头晕,似乎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将渴望光明的他一步步拉向泥潭,让他窒息

黄锦听到里面的动静,着急跑了进来

“主子,你怎么了?!”

嘉靖看到这熟悉的文字,每个文字都像是一颗颗沉重的炮弹,砸向记忆的大门,嘉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人的形象,和之前梦中的那个人很想,他穿着青蓝色官袍,身材瘦小,但透过迷雾,它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双眼睛包含了忠诚以及冷冽,那双眼睛看破了世俗,他广纳世间百姓,怀着大义,永远散发着不灭的光芒

但是嘉靖也从那双眼睛看到了另外的情感,他很复杂,有决绝,也有不舍,似万千柔波,也似滔滔巨浪,透过他的眼神,他想保护什么。但又害怕失去,随后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嘉靖紧闭着眼睛,汗流不止,他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声音颤抖道

“海。。。。海。。。。。”

“主子??!”黄锦扶着嘉靖,焦急喊道

“海。。海瑞。。”

“!!!”

嘉靖重复着海瑞这两个字,一旁的黄锦是又着急又激动,他高兴主子可以恢复一些记忆,但黄锦也很疑惑,为什么主子想起的会是海瑞呢?

提起海瑞,黄锦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正是因为他当时没有缘由就离开了主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嘉靖为了找他,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受着心理和身体的双重伤害

黄锦不明白为什么海瑞要这样对待嘉靖,但是黄锦知道虽说他笨,他直,可他真心想对嘉靖好。。。

嘉靖瘫倒在桌子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呼吸急促,目光无神的看向前方

“快!!传太医!!!”

黄锦不觉攥紧了拳头,他恨不得派人去抓海瑞,好好质问他,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扶嘉靖去休息

黄锦将嘉靖扶到床上,嘉靖还是止不住的发颤,他的额头冒出许多汗,噩梦从未想过饶恕他,他就像一条蔓延的藤枝,一旦抓住就再也不放手了,又像是饥饿的野兽,一旦捕捉到猎物就再也不松口了,黄锦贴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随后端来一盆水,取下一条干净的毛巾,毛巾沾水,为他擦拭着脸

嘉靖脸色苍白,他的嘴唇还在发颤,持续的头痛折磨得让他痛不欲生,他的手死死抓着被子一角,嘴里还在念念有词,黄锦眼中满是心疼

很快,传唤的太医到了,他为嘉靖开了几服药,有助于失眠和头痛缓解,又给嘉靖扎了几针,这期间,黄锦一直握着嘉靖的手,这样可以让自己的主子不那么痛,治疗的过程很艰难,也很痛苦,黄锦能够感觉到,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死死掐着神经,但这些和主子所受的疼痛相比,有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时辰过后,嘉靖的表情舒缓了许多,黄锦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太医和黄锦交代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黄锦回望烛光闪烁的宫殿,他叹了口气

他担心嘉靖再出状况,便打了地铺,睡在嘉靖的身边

一夜无眠,黄锦翻过来翻过去是怎么也睡不着,可他不是失眠,他心里有好多的问题,他想寻找答案。。。

第二天清晨,此时的天刚蒙蒙亮,透过纱窗,第一缕晨光照射进宫殿,照得屋内敞亮且温暖

“黄锦。。起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黄锦揉了揉睡眼,仰头看向窗外,天早已亮了,没有半刻耽搁,黄锦连忙从被子里钻出,坐直了身子

“主子??”

嘉靖没有回话,他只是呆呆地听着窗外的鸟儿的脆鸣,看着远处红日的升起

“主子您这么早就醒了。。”黄锦有点不好意思道

“嗯。。”嘉靖微微点了点头“我昨晚。。本就没有睡着。。

这句话给黄锦从头到脚灌了一桶凉水,他瞬间清醒,面露恐惧,神色大惊道

“主子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嘉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他的面目憔悴,眼神空洞,眼眶下有着深邃的黑眼圈,耷拉下来的长发遮掩住了他悲伤的神情

“清晨的阳光。。真的很舒服”

嘉靖轻笑地感叹,黄锦看着嘉靖这般模样,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他真的好想代替嘉靖去承受一切的苦难,哪怕就只是失眠,只要能让自己主子睡一天安稳觉自己也就知足了。。

 

(7)

今天,是大典的日子,按照惯例,大典前一晚,六品及六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去面见圣上,陈洪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刚好文武百官都会在这一天来到玉溪宫,陈洪打起了小算盘,这次的大典所有官员务必到齐。。

夜晚,皓月当空,星河灿烂,云层形成波荡不平的浪花,在黑夜中翻涌起阵阵潮水

玉溪宫中,依旧灯火通亮,周围的奴才和宫女们被使唤的忙得不可开交,宫外一片灯笼下,百官也都纷纷赶着黑夜到来,他们聚成一团,商讨着最近的事

“诶,听说了吗,皇上啊最近失忆了”

“知道啊,皇上现在只记得黄公公和陈公公还有内阁那些人呢”

“诶诶,那。。那个海瑞呢?”

“他都那么对主子了,皇上肯定早都不记得他了”

“记得了又怎样,那海瑞还不是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黄锦换上了官服,不敢怠慢,他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主子,该喝药了”黄锦满脸笑容,将药放下后,便出去了

嘉靖坐在神坛中间,他换上了那身天空蓝的道袍,手里端着药,却迟迟没有喝下去

碗壁还在发烫,苦味扑面而来,那味道似乎又勾起了嘉靖一些回忆,他隐约记得,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捧着碗劝自己喝药,屋外的讨论声还没有听,嘉靖觉得头疼,那些话犹如扎进自己心里的刀子,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一不小心,碗没有扶稳,摔了下去,碎成了几瓣

嘉靖看着摔碎的碗,他有些恍惚,透过瓷碗晶莹剔透的表面,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长发散落在两肩,眉眼之间透露出的是阴柔,嘉靖半闭着眼,自己的脸上还有起初磕在石头上受的伤,但是那个残影很快又化为了另一个人形,那个人身姿挺直,瘦弱中却又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与自己的身影重叠,渐渐化为光点

嘉靖伸出几根手指,顿了顿,时而牵伸,时而退缩,直到再一次见到那熟悉的光影出现在碎片上,怯懦的手指才敢靠近

嘉靖拿起一块最锋利的碎片,分裂之处透出一股肃杀的寒气,如同风暴里的冰雪,虽皎白却又是利刃,嘉靖将他紧紧握在了手中,如刀的边缘在接触到肌肤的时候,顷刻间,血液直流,先是一阵麻木,再是刺骨的痛

红色的血渗入洁白的瓷器中,一清一红,如同破碎的白莲美玉沾了血雨,晕染了一片纯白,犹如同那轮血月般,美丽而又渗人,血液顺着碎片滴在了地上,和药混合,嘉靖麻木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手上的力度更紧了

迷茫的心困惑着嘉靖,让他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非真非假,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周围的人像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嘉靖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那所谓的梦

之前常说可以通过痛觉感知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身体的痛,心里的痛,让嘉靖对此时显得有些麻木

嘉靖咬着牙,手上流的血越来越多,源源不断地从碎片中渗出,流淌在地上,就像是战争结束后,每一位牺牲的将士流淌的鲜血会汇成一条血河,奏响悲壮的歌,带着遗憾和悲伤,飘向远方。。

“黄公公,人都到齐了,主子怎么还不出来啊??”徐阶走上台阶问到

“不知道,我进去看看吧”

说罢,黄锦一步并作三步,快步走了进去

嘉靖的手还在发力,他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泪水和汗水打湿了脸庞,钻心的痛袭上全身

“主子??”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黄锦进来了,他看到地上散乱的瓷片,又看到嘉靖那可怖的手

“主子不要啊!!!”黄锦哭喊着冲了上去,滑铲跪到了嘉靖身边“主子您为什么要这样啊?!到底是怎么了啊?!!”

“主子您松手行吗?!”

嘉靖没有说话,也始终不松手,伤口越来越深,血也越流越多,掩盖了好几层之前的痕迹,这可把黄锦急坏了,连忙喊着外面的太监进来帮忙,不一会,十几个奴仆跑了进来,齐刷刷的跪到嘉靖面前,试图掰开嘉靖的手,但是他们又不敢越了规矩,所以都不敢太用力,只能抓着手腕,阻止血液流出,试图劝说嘉靖

“主子。。主子。。”黄锦已经哭哑了“我求您了主子”

“能不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您拿碎片杀了奴婢,剐了奴婢也行啊,可不能糟践自己啊!!”

嘉靖只觉得周围很吵,苍白的脸上缓缓流下几行清泪,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失去灵魂的肉体,紧紧攥着手中的碎片,血不流了,又或者说流尽了,可是扎进心头的刀子依旧在流淌着血液

“徐阁老”高拱小跑了过来“里面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主子到现在也还没出来,黄公公也是,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出来”徐阶疑惑到

“主子。。”黄锦已经哭累了,但是他不敢松手,自己的手沾上了嘉靖的鲜血,看上去也格外恐怖,他低着头眼眶红肿

“主子您可不要糟践自己的龙体啊!!!”

黄锦的声音从宫内传到了宫外,瞬间四下安静了,刚刚的讨论声也都没了

“不好!!!皇上出事了!!!”官员们慌了神,齐刷刷地都想往里面冲,徐阶和高拱更是早已经进到宫殿内了

“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呆在这!!!”陈洪大声嚷道,维持着官员里的秩序

“我们要进去看看主子!!”官员抗议的声音起此彼伏,陈洪连忙组织手下的人围成一道墙,拦着想要突围的官员

“够了!!!就凭你们还想见到圣上,都给我在这呆着!!!”陈洪怒声吼道

“谁要是敢抗令。。”陈洪一挥手,身后有冲出来一些人,他们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鞭子,目露凶光,随时准备好大开杀戒

“那就别怪我无情。。”

见识过陈洪厉害的人自然选择了向后退去,毕竟他们谁都不想把命给丢了,可是他们心中都有一团火,有些人已经攥着拳头,但他们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陈洪一甩披风,进了宫,留下镇抚司的人一点一点逼迫他们往后退

这个时候海瑞也来了,他看着乱作一团的大臣们,气氛有些僵硬,海瑞心中不解,他连忙问其中的一位官员

“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啊??”

那人没有认出自己眼前之人是海瑞,便回答了他

“嗐别提了,主子自从失忆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刚刚听黄公公说主子又作践自己的身体,我们想冲进去看看,可是被陈公公拦了下来”

“诶,主子自从海瑞走了以后就不爱惜自己,一心就为了找他,不说差点把命丢了不成,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个官员还想说什么,但是他抬头对上海瑞震惊的眼神,叹了口气后,再也没说什么

海瑞心头一怔,他发现自己知道的真的太少了,嘉靖在自己走后到了癫狂的状态,他为原本不属于他的过错买了单,以至于要承受心灵和身体的加倍的伤害

海瑞连忙冲到了最前面,可却被镇抚司的人给拦住了

“让我进去!!!!”

海瑞拼命挣脱,他想去看看嘉靖

“不可以!!没有陈公公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

“什么狗屁命令?!皇帝在上,他哪来的命令?!!你们到底听谁的?!!!”海瑞吼道,镇抚司的人被问住了,举着的刀子顿在空中,海瑞没有理他,还是想着要冲进去

“不许进!!”周围的人立马涌了过来,刀口纷纷指向海瑞“再往前一步我就砍了你!!!”

霎时,刚刚还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海瑞怒视着眼前的人,内心的火焰直逼胸腔,他逐字逐句地咬着牙说道

“那你试试。。。”

那个人被话语所激怒,举起刀子就要朝海瑞砍去

“公公不可!!!”从围堵的官员中间冲出来一个人,他连忙将海瑞拉到一旁,躲开了攻击,然后将他拉出人群

“放开我!!放。。赵大人。。”

海瑞见到眼前的人是赵贞吉,便不再挣脱

“到外面再说,你现在不方便出现在这里。。。”

“不行,他现在有生命危险,我不能再离开他!!!”

“我知道海瑞,你舍不得主子,但是你已经离开他了。。。”赵贞吉苦口婆心劝说道,海瑞听到离开这个词,他冷静了下来,茫然看向赵贞吉

“当初你什么理由都没有留下就离开主子,才导致主子失忆,这是皆知的事”

“这可是滔天的大罪,没抓你就不错了,可你现在回来,出现在他的面前,等到皇上恢复了记忆,他定会饶不了你。。”

海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已成定局,又该如何去改变呢?

是啊,自己已经离开他了,又有什么理由来厚着脸皮找他。。。

他不是别人,他是朱厚熜,他是嘉靖,是明朝皇帝,而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户部主事,一个六品官员,天与地之间的悬殊差距决定了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海瑞的眼神中间渐渐没了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和嘉靖或许真的在没有机会重来了,他们就像梦中出现的场景一般,就此相隔一方,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自己则是阶下囚

“ 我知道了赵大人。。”海瑞低声道“ 大典结束后。。我会离开的”

………

 碎片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取了下来,嘉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伤痕,血肉清晰可见,还在往外噗噗的流着鲜血,,黄锦不忍直视,徐阶和高拱也退到了神坛之下,跪候听令

太医连忙将伤口处理并包扎,黄锦将嘉靖扶到椅子上

“主子。。您为什么要这样??”

嘉靖很茫然,他轻声问道

“我不明白黄锦。。”嘉靖声音颤抖道“明明自己的手不痛,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疼呢?”

黄锦茫然了,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是握住嘉靖受伤的那只手,低声抽噎。。

今晚是面见臣子的时候,小插曲过后,嘉靖也缓过神来了,原先穿的道袍上染了一大片鲜血,没有办法,黄锦只好取下一件墨黑色的道袍,重新为嘉靖换好衣服,随后扶着嘉靖走了出来,

诸位臣子见到嘉靖终于出来后,连忙跪身在地,低着头,高声喊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历朝的大典,官员不一定会到齐,有些地方官员,如果路途上有什么麻烦,可以选择不来,上书贺表即可,现在嘉靖失忆了,一时半会不能想起那么多的官员,但是嘉靖是一国之君,国事不能不管,所以陈洪想着借这次机会,让官员必须全部到场,或许嘉靖看到熟悉的臣子,就可以恢复记忆。。。

“平身。。”

“谢皇上”

嘉靖看着台阶下跪着的诸位大臣,黄锦搀扶着嘉靖,右手被绷带包裹的严实,但是手心处还有血迹

“黄锦。。他们这是??”

“主子,按照惯例,大典前一晚,百官要朝见天子的”

嘉靖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庞,他感觉自己的头微微有点刺痛,熟悉感油然而生,似乎自己有了一些感觉,各位大臣们也都介绍了各部官员,以及职务

嘉靖微微点头,眼神中有了一些光芒

海瑞始终没有抬头,他憋着自己的眼泪,他在忍,在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

自己早都和他一刀两断了,又有什么面子敢再看他一眼呢??

他的手深深嵌入到石缝的泥土里,海瑞想到嘉靖为了自己而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心里格外难受,他多么希望嘉靖忘了自己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需要这么累了,可是自己忘不了他,海瑞劝自己不要抬头,但是他真的想再见一面。。

海瑞眨了眨泪眼,自己跪着的地方正对着嘉靖,他看不出嘉靖此时的表情,不过他应该很开心吧,那个人他不用想起,也不再想起了。。

嘉靖觉着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在自己的正前方,隔着众位官员,嘉靖看了过去,随后瞳孔一缩

他看到了一个犀利的眼神,那双眼睛中流露出关怀,嘉靖面目呆滞,那双眼睛折射出来的光照耀着自己记忆深处,而那个人正是海瑞,海瑞也注意到嘉靖正在看着自己,他的表情很难堪,有着期待,也有着胆怯,但他依旧直视着嘉靖

“海。。。海”嘉靖又一次重复道,剧烈的疼痛又一次冲击着嘉靖

手上的伤和心伤一并发出致命的疼痛,狠狠地刺中嘉靖,那双眼睛要把他灼烧,但又想给予他温暖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山谷,崖壁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和浑浊的淤泥混合在一起,初春之时,河流解冻,冰会化作清流,沿着河道,缓缓流淌,原本昏暗无比的沟壑被清流冲洗,显露出石块上纵横交错的纹路。。。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透过那目光,嘉靖又一次看到了梦中熟悉的身影,他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时刻陪在自己身边,却又触不可及,有时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海。。海。。”

“主子??”黄锦觉得嘉靖情况有些不对,他试探问道

嘉靖看着眼前的身影,他想伸出手去抓住,可忽然天旋地转,视线逐渐模糊,扑通一声,嘉靖昏了过去,摔下了台阶

“主子!!!”黄锦着急连滚带爬下了台阶

嘉靖突然倒地把众臣给吓坏了,跪在最前面的臣子也赶忙起身想扶起嘉靖,黄锦连忙冲过去想把嘉靖赶紧扶回宫中,但突然群臣中突然也冲出一个人来

海瑞连忙一手扶着嘉靖,一手连腿抱起,横抱起嘉靖,快速朝着宫殿内冲去

“让开!!!都给我让开!!!”

海瑞顾不上周围的眼神,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嘉靖,哪怕他忘了自己,哪怕就像赵贞吉说的等到嘉靖记起自己会惩罚他,他都不管了,现在海瑞只想再像往常一样,像嘉靖对自己一样,也对他真心好。。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一个人来弥补。。

海瑞哄散人群,朝着殿内跑去,黄锦也急忙反应过来,再次传了太医,进了宫,外面的臣子簇拥着嘉靖朝里走去

 

(8)

太医号了号脉,随后微躬身子,解释是刚刚对皇上的大脑冲击过大,所以导致了昏迷,

听完后众人舒了一口气,现在唯一最好的办法都没有行通,哪还有什么办法呢?

海瑞不明白,本来对于嘉靖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记下所有的官员对嘉靖来说更是容易,可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呢??
海瑞回想起刚刚嘉靖那个留恋的眼神,他似乎在质问自己。。透过那个眼神自己看到的更多的是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至于恢复记忆,目前最好的办法失败了,只能想想其他的法子

深夜,众官员也都已散去,徐阶选择在议事房候着,自己好可以随时待命

海瑞跪在嘉靖旁边,他眼中含泪,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两人再次相遇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海瑞觉得心里一阵疼

黄锦端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他看到跪在嘉靖床榻前的海瑞,心头很不是滋味

“大家都走了。。。”黄锦取下一块新的棉布,放到热水中“你还不走吗??”

海瑞没有回话,他的身子跪的笔直

黄锦也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话,毕竟对于海瑞他只有恨。。。

“哼”黄锦不屑道“你不是又要离开吗??怎么不走啊??”

“诺,门就在那,给你开的大大的”黄锦指了指敞开的门,随后轻笑几声“要走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

“就和之前一样,想离开主子。。就离开主子。。”

海瑞不慌不忙地起了身,随后整了整衣服,他不舍得将自己的视线离开嘉靖,哪怕他知道过去再也回不来了,海瑞走到黄锦跟前,黄锦还在勤勤恳恳地淘洗着布子,水还冒着热气

“我来吧。。”海瑞挽起袖子,黄锦没有抢过来,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用衣摆擦了擦手

海瑞将水拧干,叠好,走到嘉靖面前,跪在石砖上,擦着他的手

“黄公公,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哦??”黄锦撇嘴笑道“你还和我有事商量??”

“呵呵,我倒想知道一向独断专行的海刚峰和我有什么事情商量”

海瑞咬咬牙,他下定决心“我想留下来照顾圣上”

黄锦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他觉得有些可笑,当初他亏欠主子那么多,现在才知道弥补,海瑞当他自己是谁?!

“那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海大人??”

黄锦无法原谅海瑞,他觉得正是因为海瑞故意消失所以才导致嘉靖受伤失忆,然后在嘉靖最无助难受的时刻,这个时候才来献殷勤,他将主子视为什么??随手丢弃的玩具吗??

“海大人。。”黄锦忍着自己心头的气愤“这个时候来献殷勤。。太晚了!!!”

 海瑞自知黄锦不会饶了自己,他也想好如何应对否定的答案,可是真要到这个时刻,自己还是有些困难,可他真的不想再辜负嘉靖了

海瑞愣怔片刻,随后单膝跪了下去,另一个膝盖停顿片刻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黄锦没有回头,他冷眼看着海瑞的每一个动作

“我知道。。”

“您生气,是因为我当初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皇上,我本以为自己是对的,可后来我才发现那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才发现。。我不应该离开他。。”

“但我别无选择!!”海瑞语气突然焦急,他情绪激动道“当时宫中对我和皇上流言霏霏,好多人都已经知道我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甚至有人想着通过我,伺机而动,来弹劾嘉靖,好自己掌权。。”

“但是当时我只是个地方官员,不像徐阁老那样,可以直接向皇上报告,我的力量太过弱小,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靠自己的办法去挽救这一切,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他”

“我想。。只有我自己离开,留言就会遏制住,也就不会威胁到他,或许才是对嘉靖最好的保护”

“可是你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黄锦内心有点触动,他的表情悲伤

 海瑞蔫气地点了点头“但这件事总归是因我而起,也是因我而错,自然后果要我一个人承担。。哪怕让我死也行!!!”

黄锦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海瑞,他多想下令让海瑞给嘉靖抵命,但是,从第一次主子有了过去的记忆,到刚刚昏倒,口中念得不是别人,而是海瑞,可见海瑞在主子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自己贸然杀了他,等到主子真的想起了。。黄锦又不敢想了

“先起来吧”黄锦语气温柔了许多,少了些剑拔弩张

“那个。。”黄锦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几声“我突然想起司礼监那边有些事,最近可能暂时不能过来照顾主子了。。”

“你替我。。照顾好万岁爷”

 

(9)

天早已亮了,艳阳早已落入云端,置于晴空中央,清风吹过,宫殿外,打扫殿门的奴才们刚走,嘉靖才睁开眼睛,不过相比起之前,这次睡得相对比较安稳且踏实

他环顾四周,阳光四射,透过纱窗,照入精舍,嘉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阳光略微有些刺眼,嘉靖用手臂遮住眼睛,他叹了口气,虽说头疼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但还是觉得有些晕

这时,一个身材高而瘦小,腰杆笔直,脊梁挺拔的人走了进来,他将打开舍内的窗户,让风进入,散散药气

海瑞换下了自己的官服,他问黄锦借了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嘉靖微眯起眼睛,透过缝隙,他看到那个人光芒下的身影,竟是如此耀眼。。

嘉靖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海瑞,海瑞感觉有一个眼神在观察自己,便转过头去,恰巧看到嘉靖正要逃避的眼神

“主子,您醒了??”

嘉靖点了点头,他坐直身子,一只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揉着眼间

“你不是黄锦。。”

“黄公公说司礼监最近有事需要临时过去,暂时过不来,所以他让臣过来代替他照顾您。。”

“那你是谁??”

“臣。。奴才贱名,姓海名端。。”

“海。。端??”嘉靖不觉疑惑,这个姓有点奇怪,名也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回主子,奴才自小没了父亲,家母一人将我拉扯带大,至于这个名字,则是家母希望奴才为人需端正,做官也需端正。。所以给奴才起名为海端。。”

嘉靖频频点头,海瑞见嘉靖没有怀疑自己,暗自松了口气,嘉靖虽说表面上对海端没有戒备,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新来的海端很熟悉,很像他之前认识的一位故人,又是一阵头疼,嘉靖没有想太多。。

 

(10)
很快,宫中府中很快将这个消息传开,都在说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叫海端的新奴才,他和主子形影不离,他时时刻刻都围在主子身边,贴心照顾主子,有人说那海端勤快,老实,肯吃苦,但也有人说,那海端就是海瑞的前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但不管外界怎么说,海瑞这次都不会再离开嘉靖了

晌午,嘉靖坐在工作台前,忙着手中的活,他端着朱笔时而停顿,时而笔尖在纸上飞速挥洒着,他皱着眉头,近期的奏折让他有些头疼

海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双手端着一个檀木盒子,是远在别处的李时珍寄来的一个香料,听李时珍说,这盒香料里几种药材,有助于治疗失眠和恢复记忆,刚好适用于嘉靖

海瑞揭开香炉,取下旧的香料,抖了抖炉子上的香灰,然后将李时珍给的香料,放了进去

过了一会,精舍内有一股草木的清香,不同于之前香料那么浓墨重彩,气味中自带一种独属自然的泥土芳香,像是雨后的草原,淋洗了草地,卷走了尘埃

“什么味道这么香??”嘉靖从奏折堆里抬起头,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些许,但是他的神情看上去还是那么疲惫

“回主子,是奴才的朋友从远方寄给奴才的”海瑞拱手道“听奴才的朋友说,这种香料有助于治疗主子的病,所以奴才就斗胆拿给主子了。。”

“朕没有病。。。”嘉靖傲娇地低声嘟囔道,他的心情有些糟糕,自己手中现在有份奏折很棘手,想了很久,可仍旧毫无头绪

嘉靖沉默了一会,他看向捯饬香炉的海瑞

“海端”嘉靖瘫倒在垒成一沓的奏折上

“奴才在”

“你帮朕个忙呗”

“主子尽管说就行”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嘉靖提起了精神,他坐直身子,将自己手中的奏折递给海瑞

“你看一下这份奏折”

海瑞简单用水冲了下手,甩了甩,小跑过来结果嘉靖手中的奏折

“这份奏折是两浙两淮总督联名上的,他们说最近两浙两淮地区丝绸生产资金严重不足,要朝廷再拨一部分款给他们。。”

“这是好事啊??”海瑞又将奏疏看了一遍,不解问道“主子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可朕上周才刚给他们拨了将近一千万两银子让他们投入到丝绸生产上去,这才一周不到,怎么又缺钱了???”嘉靖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而且自从两年前开始,两浙两淮地区上交的丝绸一年比一年晚,数量也明显不对,还没有余银。。”

听嘉靖说完后,海瑞警惕了起来,按照之前的惯例,两浙两淮地区每年生产的丝绸为五十万匹,一千万两白银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甚至有些年还会向国库上交将近一百多万两的余银,一千万刚拨下去不久,就又要银子,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主子,奴才有一句话想问主子。。”海瑞立马变成之前作为知县时的态度,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语气略带冰冷

“什么??”

“奴才记得两周前他们也让您给他们拨了款,是吧。。”

“对”嘉靖脸色有些疑惑“那时他们上书说要开始生产新的丝绸。。朕当时准了他们的奏,给他们拨了五百万两银子”

“根据之前两浙两淮地区官员上报的消息来看,生产一万匹丝绸需要十五万到十七万两白银,五十万匹丝绸则需要将近一千万两白银”

“五十万匹丝绸五百万确实不够。。。”海瑞咬着手指,抱起手臂踱步到

“所以一周前他们又给朕上书说要再拨一笔钱用于丝绸生产,朕自然又拨给他们一千万两白银。。”

“那现在他们手中已经有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了,生产五十万匹丝绸可以说是足够的了”海瑞停下脚步,他将奏折展开,又仔细阅览了一番“可这会他们还要让朝廷再度拨款将近八百万两白银。。”

海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顿悟般频频点头,随后看向嘉靖

“主子。。这钱不能拨!!”

“为。。为什么??”嘉靖不知所解,

“朝廷给他们每次拨的款,这些官员从来没有把他们用到生产丝绸上去”海瑞冷冷抬眼道

“而是伸进了自己的腰包。。”

海瑞觉得这些官员的手法着实劣质,但似乎也明白了这些官员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贪污国家钱财了

从嘉靖失忆开始,其性格也大有所变,他不再自私,国库里的钱基本上给地方用于赈灾和生产,所以每一次的地方上书请求拨款,嘉靖从不吝啬,这也是海瑞欣慰的地方

但是,嘉靖的失忆不能当做那群官员贪污的借口,这次算是给海瑞敲响了警钟,那些人就趁着嘉靖失忆,海瑞早已辞官离开,自然大肆贪污

海瑞不觉攥紧了拳头,他真的很想用自己这把利剑,斩杀那些人,那些借着替他人着想而谋私利的人,苦了嘉靖不行,苦了百姓更不行!!

“这群人就是我大明朝最大的毒瘤!!”海瑞咬着牙,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低沉的怒吼

“海端???”嘉靖察觉到海端散发的气场有所不同,此时的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奴才,到更像是那个正气凌然的国之利器。。

海瑞将手中的奏折一点一点撕碎,随后用力摔在地上,他缓缓转身,对上嘉靖茫然的眼神,微微感觉到他的瞳孔在颤抖

“主子,奴才恳求主子审查两浙两淮地区的官员,并将他们捉拿在案。。”

“这。。。”嘉靖有些于心不忍,他别过头去,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还是点了点头,刚刚的那个眼神好似混沌初开之时,阳光普照大地

嘉靖拟了诏令让海瑞拿着它去锦衣卫处,叫他们去调查此事,海瑞双手捧着诏令,深深鞠了一躬后,大步走了出去

万丈光芒之下,那道坚毅的身影越走越长,散发着天地正气,嘉靖越看那道身影越觉得眼熟


“这个海端。。。不简单。。”

(11)


凌冬将至,寒风趁着秋天还未褪去,早已到来,吹得树上枯黄的树叶纷纷落下,屋檐上栖息的鸟儿也匆匆踏上南飞的旅途,宫内宫外略微显得有些冷清,大臣和奴婢们早已将大褂套上

精舍内,窗户和殿门依旧大开着,嘉靖没有丝毫冷的感觉,他坐在神坛上闭目养神,潜心修道,这是黄锦告诉他的,说这样做可以帮助自己恢复,不过这却苦了侍奉他的奴才们,各个冻得手指发红,套上了大衣

不知道为什么,嘉靖最近觉得身体燥热无比,就算是这样的秋冬交替的大风天,却依旧觉得很热,而且他还觉得后背很痒,但是只要一碰,就会发疼,疼痛和发痒之间,惹得嘉靖的脾气是直线上升,动不动就会摔东西。。。

“滚!!!都给朕滚!!!有多远给朕滚多远!!!”嘉靖怒气冲冲地将水盆掀翻,然后将手中的棉布扔了出去,对着众人大吼道

周围的太监都被嘉靖如龙啸虎吟般的震怒而吓得瘫坐在地上,然后连忙跪地,将地板磕得直作响,嘉靖没有管顾,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收拾着残局

 

头又开始发痛,嘉靖啧了一声,然后用力按了几下眉间,又锤了几下额头,脖颈处还在发痒让他止不住去挠,不一会,脖子上就有了几处明显的抓痕

屋外,寒风依旧吹着,海瑞提着刚从太医院抓的药走了进来

“海大人。。”一个太监摸样的人叫住了海瑞,海瑞认出来了,这是黄锦身边的人

“怎么了???”

“主子又发脾气了,您快去看看吧。。”

海瑞紧皱眉头,随后问道“主子今天这是第几次了??”

“已经是第三次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发了一次火,中午又发了一次,刚刚又发了一次火”那个太监无奈道“海大人,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等您来了。。”

“我知道了”海瑞微躬身子道“劳烦公公了”

海瑞在舍外熬着药,他举着扇子,轻轻煽动着里面的火苗,不一会,药味便充满了整个宫殿

这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海瑞扭头看去,是嘉靖,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身上的道袍早已脱去,雪白的睡袍随寒风如烛光般摇曳,他的耳根有些红,眼球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没有休息好,而且他的脖子处还有几道细长的血痕

“你怎么在这???”嘉靖跨过门槛,走到窗户前,微微闭上双眼道

“回主子,奴才刚去太医院取了药,正等着药熬好给主子送去呢”海瑞吹了吹炭火

“哼。。”嘉靖有些愠怒“一个个的都说朕有病。。”

“太医院的那帮人也是,每次送来的药朕吃了也不见好!!!”嘉靖的怒声回荡在整座宫殿内

“朕吃着药还有什么用?!”

嘉靖朝着海瑞吼了一句,海瑞无动于衷,依旧忙着手里的活,丝毫没有波澜,嘉靖发泄完自己内心的怒火,他撇了撇嘴角

脖子处又开始瘙痒,嘉靖粗暴地挠了几下,甩了下袖子回了精舍

海瑞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现在的嘉靖和过去的嘉靖几乎没什么两样了,从行为习惯,到说话方式,都和过去差不多了,这也就说明嘉靖的记忆找回地差不多了,他记得自己是皇帝,是明世宗嘉靖,他修道,他掌控着执政大权,他记起了吕芳,记起了严嵩,但他始终没有回想起海瑞。。

想到这,海瑞有些心痛,或许嘉靖在掉落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寻找自己了,自己在他脑海里的那份记忆也就不那么珍贵了,想起或者不想起,对嘉靖来说早已不那么重要了,他海瑞,在嘉靖眼里已然成为一个过客,天边的一朵云彩罢了。。

不过失落归失落,但也只是一瞬,这样看着嘉靖也好,重新开始也好,让他忘记和海瑞的过去,忘记之前的惨痛经历,哪怕再也想不起来曾经有一个叫海瑞的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能看着他,陪着他,足矣。。。

“主子。。喝药了”海瑞双手捧着碗,跪在神坛下,面色平静道

嘉靖抓了抓后脖颈,他斜了一眼海瑞,随后转过头去

“朕没有病。。为什么要吃药??”

海瑞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将手中的碗举地更高了

“。。。。。。”嘉靖瞪了眼海瑞

“真拿你没有办法”

嘉靖从海瑞手中抢过碗,将勺子扔出去后,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海瑞松了口气,他的表情略微有些放松,但依旧难掩丝丝悲伤

为什么会悲伤,因为嘉靖凶了自己吗??又或者因为他从未记起过自己??

嘉靖咂了咂嘴,皱眉道“这药真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海瑞将布子递给嘉靖,收拾道“喝了药,你的身体才会好起来。。”

“你说的到轻巧。。。”嘉靖轻瞥海瑞,嘟囔道

海瑞低下身子,将地上的勺子捡了起来,他瞟了一眼嘉靖,却发现他的后脖颈处红了一大片,但是嘉靖依旧再挠

 “主子。。你的脖子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挠??”海瑞举着盘子,停下脚步问到

“要你管朕”嘉靖轻飘斜了海瑞一眼,然后捂着后脖颈,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

不知道为什么,海瑞心里有些难受,莫名其妙的难受,从刚刚熬药开始,就有一股神秘的感觉压在自己心头,让他浑身不得劲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他和嘉靖之间也似乎逐渐拉近了许多,就算海瑞不喊他主子,嘉靖也没有说他,而且嘉靖还要求海瑞随时陪护在自己的身边,和过去一样。。。

但是,过去的早就过去了,现在陪着嘉靖的确实还是自己,但在海瑞心里,又不是自己,嘉靖他从未想起过和海瑞的一切,他也不记得海瑞这个人了,说是彻底忘了,倒不如说是彻底放下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嘉靖身边的一个奴仆海端罢了

是啊,当初自己骂了他,又狠狠伤了他,无法原谅的人又怎么能期待会被记住呢??

【可是,都已经认输了,为什么还是觉得不甘呢,为什么还会悲伤呢???】

海瑞顿了顿,他将盘子放在了台阶上,嘉靖仰着头,闭着眼啧了好几声,痒逐渐转成了烫,随后是痛,后脖颈明显红了一大片,用手抚摸上,更有种触电般的酥麻感,紧接着手心一股炙热

海瑞快步走了上去,心中的压抑驱使着他去这样做,他伸手抓住嘉靖的手腕,随后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

“你给朕松手!!!”

“不松!!!”

海瑞强势的将嘉靖的手往下按,嘉靖也丝毫不妥协,他和海瑞撕扯之间,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海瑞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他将嘉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冷酷的眼神看着他,含带着一丝丝愤怒

“你告诉我。。为什么??!!”海瑞咬着牙“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我。。”

“??”嘉靖眼中皆是疑惑“你说什么??”

 

海瑞回过神,他意识到刚刚的那个问题对于嘉靖来说相当于超纲,他都已经忘记自己了,又怎么敢去让他记得自己呢??海瑞对上嘉靖发问的眼神,情绪低迷道

“没什么。。。”

海瑞松开了嘉靖的手,他也松开了之前的一切,海瑞转过身去,几滴泪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他觉得内心有一股冰凉的水,冲灭了一颗滚烫的心。。

他明白了,过去的在想抓住的话。。已是天方夜谭了。。

嘉靖身上的睡袍有些凌乱,领口大开,胸口也早已红了一大片,甚至有些皮肤几近溃烂,嘉靖轻抚上那片红肿,还有些刺痛,他快速将衣服整理好,有些不安的看向海瑞

海瑞自嘲地点了点头,他在嘲笑,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的幼稚,嘲笑自己还对过去抱有那么大的幻想。。

“主子。。”海瑞擦了擦眼泪,他对着嘉靖躬身道“刚刚奴才失礼了。。”

“奴才这就和黄公公请示去往镇抚司。。问罪。。”

嘉靖此时有些慌张,他焦急地想要跑到海瑞面前,但只是徘徊在原地,双脚如同灌了铅,止步不前,海瑞没有回应,他低头不语,随后沉重地迈开步子,失魂落魄般朝着精舍外走去

“等等!!!”嘉靖开了口

海瑞的步子顿住了,没有人拉住自己,可是自己就是迈不出接下来的每一步。。

“朕过敏了。。。”嘉靖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应该是丹药的作用”

嘉靖瞥了眼海瑞,发现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头的意思,内心愈发焦急

“那个。。刚刚是朕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凶了你。。。”

“没事,这不怪主子您”海瑞面无表情“是奴才顶撞了主子,惹得主子大怒,奴才不配待在主子身边。。陪着主子”

说罢,海瑞便接着往前走,嘉靖一看海瑞又要走,情急之下他喊道

 “左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他给朕准备的药!!!!”

海瑞愣住了,他站在原地,嘉靖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熟悉的话语,让他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他有些恍惚,回眸看向嘉靖,他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海瑞回想起那段记忆,过去嘉靖身上会因为丹药的作用导致过敏,身上会起红肿,冬天还好说,可是夏天就格外难受,又痒又疼,惹得嘉靖一晚上都睡不好,之前黄锦找过太医院开了几服药,可始终不见好,于是海瑞便去找李时珍,让他帮忙,李时珍给海瑞几盒药膏,让他给嘉靖在红肿处抹上就好,后来海瑞离开的时候,在书信特地给嘉靖说了药膏的位置

【左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

海瑞恍惚许久,他盯着嘉靖的眼睛,嘉靖没有说话,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他背过身去,用袖口擦了下眼角

在嘉靖眼中,自己确实想不起和海瑞的所有记忆,可他有种感觉,从自己失忆开始,一份最珍贵,最重要的记忆就隐藏在心底,等着他去挖掘,但是每一次的靠近,就会有一道道关卡阻拦,让他被迫不能想起

从他昏迷开始,从那个无解的梦开始,一个人的身影就一直浮现在自己眼前,自己和他从那一刻相遇开始,就再也忘不掉了,他唤醒自己,他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嘉靖知道,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身着青蓝色官服的人在自己脑海中早已抹不去了。。

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们之间的薄雾阻隔了他们俩,像牢狱里那道铁门,沉重的枷锁束缚着自己,彼此难以相见。。。

这句话在嘉靖失忆之后,没有人和他说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只知道,这句话有人和他说过,而且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嘉靖又觉得头疼欲裂,一阵眩晕袭来,自己的大脑处于宕机状态,不得已只能终止回忆。。

海瑞沉默了许久,他又一次放开脚步,只是这次他选择往回走,他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抽屉,里面是自己给嘉靖的药膏,上面的盒子落了一层灰,看来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今天终于有了重见天日之时

就像那段尘封的记忆一般。。。。。

 

(12)

一个月后,天空中飘下几片雪花,预示着冬天的到来,今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街上,银白色的冰晶装点了整个京城,好一片银装素裹之景,雪花压低了树枝,宛若天山冰莲。地面上早已铺上一层厚厚的雪花,阳光冲破阴云之时,雪中的冰才会显露出来,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每次入冬,京城各家各户都要准备过冬的煤炭,海瑞也不例外,就算自己的妻子和母亲已经去了海南,家中就剩他自己,他也趁着休息的时候去敲自家的煤

他喜欢这样做,这样可以在劳动过程中享受他所带来的快乐,也让自己能够在长时间的迷茫中喘口气来。。。

早上, 海瑞忙的不可开交,他从煤堆里取出一块巨大的煤,举起锤子咣当一阵就是敲,手起锤落,不一会,一块煤分裂成了好几个小煤块,海瑞将小煤块扔到一旁,又专心敲起煤来

脸上早已被汗水打湿,手也被煤染得黢黑,海瑞没有管顾,一心一意只是干活,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自己的衣服上,都变成了黑色。。

他更不知道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嘉靖身着玄青色道袍,他将头发束高,金冠扎住,长发耷拉在肩膀,发丝随风微动,如瀑布般柔顺,泻及腰处,他悄悄地来到海瑞身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已有十来分钟。。

海瑞似乎闻到周围有一股香味,想必是有人来,他没有回头,只是埋头苦干,随后开口道

“桌上有茶水,想喝了可以自己倒,要是公事的话我和你们走,私事的话就请回吧。。。”

嘉靖勾起嘴角轻笑,他扭过头看着不远处桌上摆着的茶壶和茶叶,走了过去,随手倒出一杯清茶,嘉靖抿了一口,这茶叶极为普通,和顶级茶叶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入口微苦,还有点发涩,但是细品又有些回甘,耐人寻味,嘉靖端着这碗茶走到海瑞身后,扶着膝盖缓缓蹲下身子

“那如果是朕。。来找你呢??”

锤子停在了半空,海瑞错愕地扭头去看,一个白暂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眉眼细长,目光深邃,似细水长流,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

“主子!??”海瑞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先行礼还是先擦脸,他连忙起身,手蹭了蹭衣服“你怎么来了???”

“听黄锦说你今天休息,我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嘉靖将手中的茶水递给海瑞“怎么??不欢迎啊。。”

“奴才不敢。。”海瑞愣了一会,直到看到嘉靖点头后,才敢接过茶水,一口灌了下去“只是很好奇主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溜出来的。。”嘉靖甩了甩袖子,比划道“我趁那些奴才们不注意,就悄悄翻出宫了”

“啊??!”

海瑞有些震惊,他现在严重怀疑嘉靖是不是当时出宫找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但是海瑞此刻还有个更加疑惑的问题。。。嘉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的??

忽然,海瑞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他记得有次下暴雨,自己发了高烧,昏迷之中好像有一个人一直背着自己,还和自己说着话。。

喝完药后,海瑞顶着烧迷糊的大脑勉强睁开眼,视线中,一个隐约的身影在光下晃动,海瑞可以感觉到,他的长发轻抚过自己脸旁,有一股淡淡的香火味,还有宫中独有的檀香味

至于之后的事海瑞也不知道了。。但是在沉睡过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一直热热的

等到自己醒来后,海瑞发现自己早已经回到了家,他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有湿毛巾,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床榻边睡着一人,长发遮住了他的睡颜,是嘉靖,他枕着海瑞的手臂睡得正香。。。

意识回到现在,海瑞看着嘉靖似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他低头轻笑了几声

“你就不怕黄公公着急??”

“没事。。我赶晚上回去就行,黄锦发现不了的。。”

海瑞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他将茶杯放到一旁,回到煤炭旁又开始干起活来

“你这是做什么??”嘉靖蹲到一旁,好奇道

“敲煤,好过冬。。”

嘉靖饶有兴趣的看着海瑞的一举一动,随后他挽起袖子,露出细长白嫩的胳膊

“我来帮你”嘉靖说着就要抢海瑞手上的锤子

“万万不可主子!!”海瑞紧紧握住锤柄“这活又累又脏,伤了仙体可不好”

“那我帮你递煤块”嘉靖眼神中重新聚光,他举起煤块放到海瑞跟前“光让我看着你干活,我嫌无聊”

海瑞有些玩味的眼神看着嘉靖

“???”嘉靖被海瑞瞅的浑身不自在“看我干嘛?敲煤啊”

海瑞笑了笑,接着干活,两个人干活确实快了许多,海瑞一锤接一锤,将煤块分裂成几块,随后嘉靖将敲好的煤块放到一边,从另一边挖出一块煤放到台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中午已经过去,日晷上的时针也转动了将近四分之一,家门口的嘈杂声少了许多,烈日当头,阳光刺眼了许多,炙烤着大地

忙碌了一个上午,总算将一个冬天要用的煤给准备好了,海瑞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白的了,除了牙齿,嘉靖脸上黑的地方不多,也就是刚刚用手背擦脸上的汗水时不小心蹭到了一点点黑,但是他的手也和海瑞的脸一样,指甲里都是黑的。。。

“给。。”嘉靖将一块干净的布子递给了海瑞

“不用了。。不脏”海瑞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还不脏??”嘉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去那水缸看看,你的脸都黑成啥样了??”

海瑞看到嘉靖笑的直不起腰的样子,他有些不解,走到水缸前,透过倒影,他看到跟煤一样黑的自己,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那一口大白牙

“哈哈哈哈哈”嘉靖憋不住了,他大声笑了出来“海青天哈哈哈”

“主子你还笑?!!”海瑞有些愤怒地起身“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嘉靖看着自己黑成炭烤的手,他尴尬地背过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的表情出卖了自己,海瑞瞅着嘉靖的脸越来越鼓,越来越红,自己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快点过来洗!!!”

 

(13)

晚间的风吹得有些舒服,他不同于春风那般温柔暖和,又不同冬风那般凌冽寒冷,冷暖之间,他刚好卡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格外舒适,那风伴着白天时阳光的纵情火辣,又伴着黑夜时月光的冷若冰霜

夕阳西下,周围的云彩被晕染上不同程度的红,离残阳较远的,颜色较淡,白里透着粉嫩的橙,离得近的则被渲染成血红,似火烧般,姿态万千。。。

海瑞洗了个澡,也换了一身衣服,他擦着脸,走到院子里,将毛巾搭在架子上后,他抬头看去,院子中央的天空之上,一片祥云位于中央,许久没有离去

海瑞看着那朵云彩出了神,他伸出手,在虚空之中触摸那朵云彩,自己好似在云间游荡,逍遥于五湖四海之间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云在青天。。。水在瓶。。”海瑞仰头呢喃着,晚霞的光映在海瑞的脸上,同样也留存在了他的眼神中,海瑞在恍惚之间,透过光芒,他似乎看到了嘉靖的身影,他身着暗蓝色的道袍,长发在清风中浮动,宛若在急流中飘荡的水草,嘉靖背对着自己,他面朝着黑暗,海瑞本想走过去拉住他,可自己越靠近黑暗,光芒就会将他灼伤,让他难以触摸,海瑞艰难地抬起头,他只能看着嘉靖朝着黑暗走去,直至消失不见。。

“想什么呢???”海瑞觉得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扭头看去,正对上嘉靖那清秀的面庞

“没想什么”海瑞笑了笑“在看天空罢了。。”

“这样啊??”嘉靖无奈的摆了摆手“朕还以为你在意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呢。。”

“什么说我???”海瑞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

“你不知道??”嘉靖问到,海瑞摇了摇头“不知道也好,省的让你烦心”

“主子,还请您告诉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嘉靖道“就是最近朕听宫里好多人在骂你,在背地里说你,朕以为你知道所以不开心呢”

海瑞心头一怔,和之前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也是自己和嘉靖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之后,许多人便开始对自己不满,想着法去拆散他们,

那次,海瑞选择了逃离,让嘉靖独自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以至于受尽了苦痛,现在,自己和嘉靖又一次面对这个问题,但是海瑞有了明确的答案,他要和嘉靖一起。。

“皇上。。奴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奴才的。。”海瑞表情冷淡道

“这些你不用知道”嘉靖甩了甩长袖,冷声道“有些人他们就是见不得朕对自己身边的人好,所以就想着怎么去诋毁朕身边的人”

“可是这样对奴才不好,也对主子不好。。。”海瑞提醒道,他太了解这些人背后打的小算盘了,曾经的事情再一次落在自己的头上,可是这一次,他不再退缩

“所以奴才恳求主子,能够告诉奴才。。。”

海瑞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因为嘉靖正在看着他,他不敢说了,毕竟自己对这件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虽说事态发展和之前一样,但是海瑞觉得这次的人指不定骂的比上次自己离开还要难听,如果贸然回怼,他不能完全保证自己既可以全身退出,又可以完美的将事情解决

海瑞叹了口气,难道这次就要和上次那样认输吗??自己和嘉靖就真的在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嘉靖看穿了海瑞内心的担忧,他低头笑了笑,散在双肩的长发向后甩去

“你放心,那群人朕已经让陈洪处理了。。”嘉靖抱起手臂道

“那群人他们不懂我大明朝的规矩,不知道在大明朝的明月之下,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嘉靖的语气发狠道“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他们选进宫的。。。”

海瑞刚想说什么,但是嘉靖的眼神越来越凶狠,他的表情不再如以前,而是帝王般的冷酷无情

“朕身边的人还用得着他们来指手画脚?!要是这样的话,干脆朕的这个位子交给他们来做!!!”嘉靖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到“他们以为在朕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为非作歹,以为在光找不到的地方就可以胡作非为,好啊。。他们想跟朕斗法。。”

海瑞愣怔片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几近癫狂的皇帝,那个为了自己而不顾别人的嘉靖,但是海瑞却没有感到恐惧,相反,他有些安心

“皇上不必和那群人计较。。青天之下,明月在上,他们又会逃到哪里呢?”

嘉靖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他长吁了一口气,眉眼有些放松地看向海瑞

“抱歉啊,刚刚朕情绪有些激动”

海瑞摆了摆头,表示可以理解,嘉靖的表情变扭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朕不是帮你。。”嘉靖转过身去“只是朕一直对一个人有印象。。”

“朕隐约记得当时也是一群人诋毁他,说他不好。。”嘉靖顿了顿,接着说道“朕收拾了那群人,可是那个人离开了朕,朕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海瑞身体一颤,那段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他不安地攥着衣角

嘉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道“你和那个人很像,不仅是样貌,而且朕记得他也姓海”

“朕还有些话没有对他说,所以很想对你说。。。”

海瑞沉默片刻,此时他的内心很复杂,自己脑海中想对嘉靖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化为了一个问号,他看着嘉靖在夕阳下那飘逸的身影,轻声道

“那主子。。如果他回来了呢???”

“嗯??”

“如果那个人。。他回来了。。主子想要问他什么??”

海瑞已经做好要挨骂的准备,甚至做好要赴死的准备,他闭上双眼,等待着嘉靖的责罚

可嘉靖听到这句话后,反而愣了一下,他有些震惊地回头看向海瑞,身后的人被吓得早已闭上双眼,等待自己的审判。。

晚霞闪过,嘉靖眼前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人,他正站在自己面前,那个人嘉靖永远不会忘记,是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想将自己从黑暗中带出,引着自己走向光明

嘉靖想要知道他是谁,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想捡起零碎的记忆碎片,将他们重新拼在一起,但是那个人。。连同他的那段回忆都被锁在了深处,碎片很锋利,如同刀子般,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嘉靖能够感觉到,有一种,甚至多种力量,他们将自己踩在脚底,阻止自己去想起他,去靠近他。。

回过神来,嘉靖看着眼前的人,他苦笑了两声

“朕累了。。”嘉靖叹了口气“你早点歇息吧,朕先回去了。。。”

海瑞错愕地睁开眼,嘉靖此时正看着他,眼神互相对上的那一刻,一切逐渐明晰。。。。

 

(13)

 

这天,黄锦进宫给嘉靖交内阁总结的各部报告

“黄公公!!!”听到声音后,黄锦回头看去,是海瑞

“海大人啊,有什么事吗??”

“黄公公,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可能暂时要休息一段时间。。”海瑞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帮我顶一段时间??”

“那好吧。。记得好好休息”黄锦点了点头

和黄锦道谢后,海瑞从宫里出来,心情难得愉悦,走路都觉得如同踩在云朵上,行走在云端间,轻松不少

“皇上。。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

嘉靖的情况又开始不好了,头疼的毛病间歇性发作,每晚也都睡不好觉,而且更严重的是,最近他完全吃不下东西,吃了就会吐。。几天下来,嘉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这晚,屋外风雪大作,雪花在狂风的驱使下,在黑幕下乱飞,寒风呼呼地吹过,云层遮挡住繁星,像是清晨高山中的迷雾,朦胧一片。。

嘉靖在神坛上打坐,他的两鬓留下许多汗,虽说是大雪天,可是嘉靖依旧觉得周围的环境很燥,黄锦提着药罐子走了进来,他脱下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花

“主子,奴才伺候您吃药。。

黄锦隔着纱帘说道,嘉靖微微晃动了下身子,他睁开眼,目光无神,整个人暗淡了许多

黄锦倒出一碗药递了过去,嘉靖面无表情地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

“怎么是你???”嘉靖撇了眼黄锦“海端呢??”

“回主子,海端说他生病了,在家养病呢,一时半会不能照顾主子”

嘉靖没有反应,他的表现显得有些呆滞,他看向窗外的飞雪,黄锦接过碗,他走到一旁,宫内安静了许多,只有屋外寒雪传来的簌簌风声

嘉靖从神坛上下来,坐到台阶上,抱住膝盖,微微抬眸看向窗外,飞雪如同片片柳絮,伴随着思绪逐渐飘向远方,他发着呆,如鹅毛般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他。。。”

“主子???您说什么??”

“我想去看看海端 。。。”嘉靖回答道

“主子不可”黄锦脸上挂着一丝担忧道“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万一再冻坏主子的身体可怎么办??!”

“你话怎么那么多。。。”嘉靖有些不耐烦道“跟那个海端一样。。”

嘉靖起了身,他的身体很累,心也累,都只留存着最后一点体力,现在的他,只能勉强撑着这支破败不堪的躯壳,朝宫外走去,数十米长的走廊,沉重的脚步声在四处回响

“主子不可。。”

“没事。。”嘉靖摆了摆手“你去帮朕找件厚的衣服来,朕要去看看海端”

黄锦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位固执的主子,就算他失忆,黄锦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返回将那件压箱底的黑色大氅找了出来

夜路漫漫,月光之下,冰雪飞扬,一切看似是那么寂静,街道周围的店铺和人家早早熄了灯,烛火微光,透过灯笼薄纱,映的雪中投了红,宛若被夕阳染红的残云

风还在耳边呼啸,嘉靖顶着风雪,这条路自己只走过一趟,可却是这样熟悉,黄锦打着灯笼,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嘉靖的步伐

“主子,前面就是了。。”

嘉靖停下了脚步,他打起精神,看着紧闭的柴门,身子不觉有些摇晃,嘉靖走到门前

“我去敲门,你在这等着。。”

“主子,还是叫奴才去吧”

嘉靖依旧摆了摆手,他拦住黄锦之后,一个人大步走了过去,快要敲门的时候,他听到门内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嘉靖愣住了,刚要准备敲门的手也停在半空中,那个声音,一个是海端的,还有一个人自己没有认出来,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刚峰兄,你还是要决定离开吗??!”

“。。。。。”

“可是皇上的病才刚刚好的差不多了,你这样贸然离开你就不怕皇上会。。”

“润莲兄,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这次非去不可,我只能离开他。。”

离。。。开。。吗??

嗡的一声,嘉靖脑子里面瞬间一片空白,他的思绪就好似那飞雪般,在空中漂泊后落回地面,经历波折后坠入低谷,一瞬间,嘉靖觉得自己好像不会思考,之前找回的记忆都化作刀子,扎在自己身上

嘉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痛,只是麻木。。仿佛一瞬间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一般,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逐渐化为灰烬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是嘉靖听不下去了,他跌跌撞撞朝着远处走去,眼神里被黑暗和迷雾笼罩,他仿佛一只受伤后惊慌失措的小动物般,急切想逃离。。

“主子??您怎么了?!”黄锦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扶着嘉靖,嘉靖重心不稳,直挺挺跪在了雪地上

被抛弃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失去的记忆碎片开始一点点重合,嘉靖记起了,他记起曾经也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离开了自己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我???

嘉靖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快要被一系列谜团逼疯了,从之前的失忆,他本以为自己忘记了一切,可他没有,他忘不了被抛弃的经历,他忘不了过去的伤疤,他也以为自己找回了全部记忆,但是还是没有,那个隐约的身影,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人,曾经美好的一切,他都忘记了。。

头疼愈演愈烈,渐渐地,嘉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的身体向他发出最后的警告,嘉靖猛地咳嗽起来,只觉胃里一阵翻腾,随后嘴里涌入一股咸腥味,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滴在纯白的雪上,和那天自己手中的碎片一样,被血染红

“主子!!!您吐血了!!!”

血??

我流血了???

嘉靖抬起手,慢慢抚上嘴角,红色粘稠的血液粘在自己的指尖上,自己身上的眼泪早已流尽,悲伤连带着自己所经受的痛苦,一同被血液带了出来,嘉靖顿时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酸楚,发生的所有事情将他折磨得心里憔悴,让他就此倒地不起。。。

“主子您撑住啊!!!”黄锦哭喊道

“什么声音??”海瑞不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听到黄锦的声音

“不清楚啊,出去看看???”

海瑞点了点头,随后起身,顶着风雪打开了门,是嘉靖,他痛苦地跪在地上,长发散落在两旁,遮住了他憔悴的面庞和地上早已晕开的一滩血

“皇上!!!!”海瑞连忙冲到嘉靖身边

“怎么回事??主子您为什么会来这?!”

嘉靖仰头,他消瘦苍白的面庞上,流下两行清泪,嘴角的血痕还未擦去,嘉靖的眼眶红肿,他死死抓着海瑞的手臂,指甲嵌到肉里,他发自内心的问到

“为什么???”

“皇上???”

嘉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许久,那段记忆,真实的声音压抑在自己心里好久好久,他需要爆发

“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朕??!”

“什么???”海瑞他不明白嘉靖话中的意思,嘉靖吐了血,他早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摇晃,最后直接倒下,失去了意识

“皇上!!!!”

海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嘉靖抱起

‘快!!进屋!!’

(14)

黑夜的风雪,是黑与白之间的共舞,像是谜团和真相之间的界线,迷雾之间,一道道希望的曙光直直照射进来,慢慢照亮整片黑暗

海瑞将昏迷的嘉靖抱进自己的屋子里,轻轻放到了床上,然后握住嘉靖冰冷的手

海瑞怒上心头,他抓着黄锦的衣领,怒问道:“你明知道皇上身体那样你为什么还要带他出来,你这不是成心害他吗?!”

黄锦轻哼了一声,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随后他不甘示弱,连忙反问道“那你知道主子为什么会晕?”

海瑞摇了摇头,但他依旧直视着黄锦

“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海瑞!!!”黄锦突然吼道“你他妈就是个骗子!!!!玩弄感情的骗子!!!!”

海瑞被黄锦的一声怒吼吓住,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疑惑,紧接着是无辜,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冠上一个骗子的罪名,但是黄锦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接着骂道

“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明明之前已经害了主子一次,你让他忘记了所有人,你让他差点丢了命!!本来你回来我还以为你会补偿主子所失去的一切,可我没想到你还要准备离开他??!!!”

“你还骗我,说你不会离开主子,呵,我真傻,我怎么就能相信了你的鬼话!!!”

“我告诉你海瑞!!!”黄锦指着海瑞鼻子呵斥道“要是主子万岁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说罢,黄锦摔门愤恨离开,海瑞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柴门,又看了眼屋外未停的风雪,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纵有千百张口也难以解释了,海瑞看向屋里的嘉靖,他失神地走过去

“刚峰兄。。”

“我没事”海瑞摆了摆手,他将毛巾取下,用手背贴着嘉靖的额头,随后换上一块新的冰布

“我会和黄公公解释的,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皇上了。。”

“这次我也不会抛弃他不管的。。”

由于事态的变化,海瑞不能亲自去取药,所以他只好委托还在那边的李时珍,让他帮忙进京送药,海瑞觉得很抱歉,因为自己对嘉靖造成的阴影,才导致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很快,李时珍回了书信,表示可以理解海瑞,自己也愿意帮忙送药,十天不到,李时珍便带着药火速赶到了京城

“这边”海瑞带着李时珍回到自己家中,让他现在院子内歇息,院内,之前下的雪早已化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干上,垂下好几块冰柱

海瑞给李时珍递了茶,顺便又往火炉中扔了一把煤块,让火烧的更旺

“怎么样??皇上没事吧。。”李时珍问到

“一直不见好,太医院的药每天都吃,可是皇上不但没有醒来,而且情况更加糟糕了。。”说罢,海瑞连连叹气

李时珍瞅着海瑞苦闷的脸庞,陷入了沉思,他看了眼自己带来的药,随后问道

“刚峰兄。。皇上最近一直吃的药是太医院配的吗??”

海瑞点了点头“皇上从失忆开始吃的药都是太医院配的,但效果都不怎么好,由原来的失忆,到后来发烧,过敏,再到现在昏迷不醒。。”

这让李时珍起了疑心,他知道太医院的那群人不会干出这种危害龙体的事来,可一入宫门深似海,明里一些人不会搞什么,就不代表他们暗地里不商量什么诡计

“刚峰兄,我想看看皇上的药方”

“皇上的药方??”海瑞被李时珍给问迷糊了“你怎么想起要这个??”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李时珍神秘道“我怀疑有人给皇上的药里面藏了东西”

听李时珍这么一讲,海瑞不觉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敢相信,有人敢对皇上下手

“这。。不太可能吧”

“我也是怀疑,所以我们需要看一看太医院开的药方,才能一探究竟。。”

海瑞愣怔片刻,他沉默了,药方确实还在,但是在黄锦手中,几天前,自己和黄锦刚吵完一架,想必他早就已经不能原谅自己了。。

但是,皇上真的一刻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海瑞忧心忡忡地朝屋内看去,里面是他放不下的人,是他最愧疚的人,这几天来,嘉靖早已发了高烧,而且伤口也不知为何发生了感染

没办法,为了嘉靖,海瑞只好去求黄锦。。。。

(15)

站在宫门,海瑞却又胆怯了,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咚咚咚。。。】

“谁啊???”

海瑞不觉 有些后怕,他朝后退了几步,之后,门打开了,黄锦看着眼前鞠躬的人,瞬间没了好脸色

“黄公公。。。”

“你来干什么?!”

“我想向黄公公借用一下药方。。。

“不给!!!赶紧走!!”黄锦啪的一声将门摔上“这里不欢迎你!!!”

海瑞没有说什么,自己吃了闭门羹,心里会有些难受,但是他要重新振作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完成,如果自己连这一时的痛苦都忍受不了,嘉靖就要承受比自己还要严重的伤害。。

海瑞深吸一口气,他再次敲了下门

“别敲了!!!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

“黄公公,我能说几句话吗??”海瑞表情平淡道“说完。。我就走”

“当初的事,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只顾及自己而离开他,但这绝对不是我真心所为,试问一下,哪一个人愿意离开自己心爱的人???”

“之前李时珍给我传来书信说我之前所在之地有一种药,可以治疗失忆,我担心路上会出问题,所以想亲自过去取,这才撒了谎。。”

“我知道,您恨我,主子也恨我,恨我为什么会离开他,为什么将错误的苦水完全倾倒在他的身上?!”

“宫中流言蜚语甚多,我想出去当那个挡箭牌,替他抵挡住语言攻击,我认为我只要离开。。就不会伤害到他,闲言碎语就会少很多。。所以我。。”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皇上。。。”

海瑞说着说着,他心里明白了许多的事情,他明白了,自己对嘉靖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以及,在自己心里,嘉靖是何等的重要,即使相隔远方,他们之间仿佛拥有心灵感应般。。

海瑞自嘲地摇了摇头“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目前皇上的龙体日渐消瘦,身体状况也越来越不好,他的伤,他的痛苦,都是我导致的。。”

“我负了他的圣心,违了他的圣意,这么大的罪过绝对弥补不了,就算是上天,说不定也不会饶我”

“但我不会退缩,我自己的恶果我自己吃,自己造成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我说过,我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再离开,再一次伤害他!!我海瑞既然决定要陪在皇上身边,就不会再更改”

“所以黄公公。。希望您再相信我一次!!”海瑞扑通一声跪在门口“我这次真的不会再离开主子了!!!”

许久的沉默,海瑞的眼神中渐渐闪过泪花,刚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他看着紧闭的大门,等待着屋内人的反应

黄锦倚着门框,刚刚说的话他都听见了,黄锦很纠结,一方面他担心主子,但是自己又不想原谅海瑞,可是感受到话语所包含的情感后,让海瑞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有些动摇,黄锦不禁感叹,他还是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海瑞。。

黄锦缓缓打开门,他脸上的怒气少了许多,他看了眼屋外跪地不起的海瑞,叹了口气

黄锦感受到了,海瑞这一次是真的想要赎罪,而不是虚假的真心

“走吧,我带你去找药方。。。”

黄锦他们连夜赶进了宫,取到了药方,然后快马回了海瑞家,将药方递给了李时珍

李时珍接过药方后一看,他猛拍一下大腿

“果然,太医院的药,有问题!!”

“时珍??问题出在哪了??”海瑞不解道

“太医院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和其他药起了冲突,这味药和其他药混合的话,就会产生抵制效果,自然治不好。。”李时珍摩挲下巴道“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皇上的失忆都没有恢复。。”

“刚峰兄,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嘉靖记起你。。”

“这话怎么说??”黄锦不禁问道

“吃了这味药的失忆之人,一旦想起最重要之人的记忆,自己的身体有所伤害”

“原来如此”黄锦也明白了“怪不得主子万岁爷一想起海瑞就会头疼,甚至更严重”

李时珍连忙给嘉靖换了一副药,他将新的药方和自己带过来的药材,一并交给了海瑞、

“刚峰兄,这些是新的药,给主子按时服下后,过几天就会好了”李时珍给嘉靖把脉道“这里不便治疗,还是要把主子转移到宫内去”

()

嘉靖最近的情况又不好了,他开始发高烧,身体也在发红,海瑞找了李时珍,帮忙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李时珍给嘉靖号过脉后,说这是恢复记忆的好征兆,说不定这场大病结束之后,主子就能恢复过来了

说归说,但是海瑞不忍心看着嘉靖被病痛折磨,每当看到嘉靖这样脆弱,他的心也要跟着揪一下,

一朝帝王为了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本来可以选择放弃寻找自己这么一个官职卑微的臣子。可是却落得如此结果

夜半时分,周围的人都几近散去,宫殿内,只剩下海瑞一人陪在嘉靖身边,烛光幽影,四下寂静,海瑞给嘉靖喂了药,又换好一块新的冰布,一切工作做好后,海瑞没有离开,他沉默片刻,坐到了嘉靖床边,抚摸上那双冰凉的手。。。

“我们相处那么久了,第一次以海瑞的身份和你说话,我还有点不习惯呢。。”海瑞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见我的声音,但是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和你说”

“还记得当初在狱中吗?那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我只是一个罪臣。。”

“罪臣爱上皇帝,想想都觉得荒唐。。”

“但是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在别的地方的时候,想到的是你。。不是那种君臣之间,而是爱恋和思念”

“可在风雨来临之时,我没有打伞,而是选择离开,让你一个人经历暴风雨的洗礼。。”

“你止住了暴风雨,但同样被雨水浇透了全身,狼狈不堪。。”

“那道悬崖将你摔的粉身碎骨,也将你的记忆摔成了碎片,难以修复。。”

“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海瑞重重叹了口气,他将手握的更紧了“要是我没有离开,你就不会为了我而掉下悬崖,也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痛。。”

“我真的很抱歉。。我罪孽深重,我不配和你待在一起。。”

“但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这种爱也不是君臣的那种尊敬,而是作为爱人之间的情感”

“我希望你能尽快醒过来,醒过来,再看看我一眼就好。。真的。。一眼就好”

(16)

宫中的路很宽敞,位于大殿之下,在这条路上,走过太多太多的人,友人,君臣,对手,仇人,千百年来,这条路见证了太多的故事,从官场的权势争夺,明里暗里的较量,到一个帝王的兴衰,王朝的起落,这条路在雨水的冲刷之下,很不好走,石块在磨洗之下格外光滑,泥土洗尽,整条路凹凸不平

海瑞看着浩大的宫殿,又看了眼幽深的宫门,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和嘉靖的路也是这般坎坷,挫折,困难,误解,都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交叉路口上,海瑞仿佛看到了嘉靖的身影,他看着远方,好像在等一个人。。

“海大人!!海大人!!”海瑞听闻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神情焦急

“海大人!!”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主子。。主子他”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主子他。。”

“皇上他怎么了?!!”

“主子他醒了!!!”

海瑞踉跄了几步,他的表情由高兴转为震惊,随后变为悲伤,但是他还是催促着小太监带路,他要回去。。

床塌上,嘉靖依旧面无表情,头发散在两旁,整个人显得呆滞,和当初醒来一样。。

黄锦跪在床边,担忧地问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嘉靖始终没有回应

“黄公公,海大人来了。。”

海瑞跑了进来,周围的气氛实在是安静,嘉靖的床边跪着一圈人,徐阶,高拱,赵贞吉等内阁官员在听到主子醒来的消息后就连忙赶了过来,陈洪也跪在一旁,看到海瑞来之后,愤恨地瞪了一眼

海瑞站在门口许久没有进来,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直到徐阶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他才敢跨过门槛,走到舍内,黄锦见到是海瑞来了,自觉朝后退了退

嘉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露出自己疲倦的眼神,看着走近自己的人,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奴才海端叩见主子万岁爷。。。”海瑞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海端。。”嘉靖轻声呢喃,随后他勾起嘴角,轻笑了几声

“你不叫海端。。对吧”

海瑞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震,他不敢抬头,或许此时嘉靖正在以一种看不懂的眼神来审视自己,那个充满怨恨的眼神

没错,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那个伤害自己的人叫海瑞了

嘉靖的内心全被悲伤占据,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随后无声流淌下来,他又一次质问海瑞

“你不叫海端对吗?” 

“你是海瑞。。对吗??”嘉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海瑞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

“告诉朕?!你是不是海瑞?!”

周围的臣子纷纷看向海瑞,他们在催促,他们知道主子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折腾下去了,陈洪恨不得将海瑞拉起,好让万岁爷审问,黄锦也向海瑞投去焦急的眼神

嘉靖喘着粗气,他的身体起伏不定,他迷茫般看向四周,又发疯地将海瑞拉起,抓着他的手臂,强迫海瑞对上自己猩红的双眼

“你是海瑞。。对吗??”

海瑞看着几近癫狂的嘉靖,没有说话

“朕让你回话!!!!你到底是不是海瑞?!”

海瑞犹豫许久,还是点了头,嘉靖露出悲伤的面容,这一刻,自己掩藏许久的悲伤终于得到了发泄,他抓着海瑞的手臂,留下了眼泪

海瑞的离去对嘉靖造成了巨大的阴影,嘉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之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海瑞,他怀疑自己还是在梦中,一个死循环的梦中,他不断去确认,去询问,直到海瑞点了头。。

“你为什么要离开朕??”

嘉靖又一次发问道,海瑞又没有了反应,他只是呆呆的站着

“你为什么要抛下朕??”

嘉靖盯着海瑞的眼睛,他的精神开始失常,他嘴里念叨着为什么要离开朕,随后他慌张地朝着四处看去,海瑞和周围的人慌了神,随后他倒了下去

“皇上!!”

“快传太医!!”

海瑞接住了嘉靖,他将嘉靖发颤的身体稳稳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嘉靖沉沉睡了过去,但他在睡梦中依旧呢喃着

“别离开朕。。”

过了一阵,海瑞走了出来,他将门关上,黄锦在门口,等了他许久

“主子睡着了??”黄锦没好气道

海瑞点了点头,他有些失了魂,回完话后就匆忙朝外走

“站住!!!”

黄锦喊了一声,海瑞停下脚步,扭头看去,黄锦面露怒色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主子既然已经记起你是海瑞了,那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了。。”

海瑞低头不语,黄锦瞅着海瑞这个样子,火越来越大,他哼了一声

“我真搞不懂你,海瑞。。”

“你作为臣子,装着天下臣民,装着黎民百姓,这么大的心胸,可却为何容不下主子一人??”

“你既然想着要对他好,当初就不要选择离开他,陪在他的身边!!”

“主子从小性格就很孤僻,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主子身边有你这么一个可以说话谈心的人,可你又走了。。”

“是,你海瑞是大明朝的一把利剑,可你却扎在了主子脆弱的心上。。。

海瑞沉默了,他淡定的看着窗外,黄锦说完后,斜了一眼海瑞,绕过他,大步离开了

。。。。。。

屋外细雨绵绵,已是第二年开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每一滴冰凉的雨水都无情的打在殿外的石阶上,打在了海瑞的心上

嘉靖一直睡了两天,这两天海瑞和黄锦一直陪在身边,照顾着嘉靖,但是和之前不一样,起码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海瑞将棉布淘洗干净,折成方块后,递给了黄锦,黄锦一边擦拭着嘉靖的手臂,一边问到

“主子醒了,你是不是又要打算离开??”

“不会”海瑞将盆子里的水倒掉,他摇了摇头“愚蠢的事我不会再做第二遍”  

“我想明白了, 主子时刻挂念着我,所以我要陪着他。。”

黄锦听到海瑞的回答后,他轻哼了一声他说了

“你知道就好。。”

 四周恢复了沉默,两个人干着手中的活,谁都没有在说话

“我第一次见到主子这样。。”

海瑞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疑惑地看向黄锦

“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主子这般不爱惜自己。。为了一个人可以抛弃自己的生命。。。”

海瑞沉默了,他看向盆中的清水,水面映出自己的影子,海瑞看得出了神。。

后来,在第三天的时候,嘉靖醒了,黄锦连忙去喊了太医,太医说嘉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可能是之前没有好好休息,睡眠时间过短,所以这会才醒来。。

这段痛苦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嘉靖也终于摆脱了迷雾的控制,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曙光

嘉靖看到了握着自己手的海瑞,心头一股暖意升起,海瑞也满面笑容,这条艰难的路,他们终于走了过来

“你们先出去,朕和海瑞单独说几句。。”

周围的人接了旨,他们鞠躬后,便离开了精舍,只留下了海瑞

海瑞盯着嘉靖浅浅的瞳孔,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对不起皇上。。臣罪该万死。。”

“哦??”嘉靖饶有兴趣般看着海瑞“那你说说你有何罪??”

“臣肆意离开,本以为自己这样做就是保护了主子,却没想到是我伤你最深,我。。。罪该万死”

海瑞跪在地上,等着嘉靖赐罪,嘉靖表情复杂,他勾起嘴角,没有生气,微微张开惨白而又干燥的嘴唇

“那你这次还打算离开朕吗?”

海瑞没有反应,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嘉靖低了眼神,他坦然道

“你如果要走的话,朕不拦你。。”嘉靖的眼神柔了许多“但是海瑞,朕希望你可以告诉朕,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办法阻拦你,但我会去寻你。。。”

“你之前问朕,如果你回来了。。朕会问他什么。。”

嘉靖轻笑道“朕会问他。。朕该去哪里找他??”

海瑞心头一震,他抬起眼,嘴角微微扬起,笑道

“ 不用寻。。我会一直在主子身边的。。”

大殿外有一条特别宽敞的路,海瑞又一次看到那个岔路口有个人在朝着远方看去,不过这次,那个人不再寂寞,他有了伙伴,和他一起前往未来的道路。。


————end

 

 最后的最后感谢我的小菁老婆帮我修改了呀,爱你爱你

 

 

 


天选寒带冷圈人

【房杜】别梦

 全文1.3w+

可以看做是《殴打》的后篇

呜呜我的文笔比较差,还请各位太太高抬贵手呜呜

感谢支持呀

可能与正史有许多不符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贞观四年,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很普通的一年,在这一年中有人获得了喜悦,体验到了丰收带来的激动,也品尝到了人生百味,感受了大起大落 


有人说人生就像写不完的故事,一年开始就是一篇故事的序章,再到结束,有人会收获一个圆满的结局,但对于房玄龄来说,他见证了一个最坏的结局


是的,他的知心好友杜如晦,就是在这一年永远离开了他。。


房玄龄不记得自己在没有杜如晦的这几年是怎样过来的,他安慰过自己要坦然面对这...

 全文1.3w+

可以看做是《殴打》的后篇

呜呜我的文笔比较差,还请各位太太高抬贵手呜呜

感谢支持呀

可能与正史有许多不符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贞观四年,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很普通的一年,在这一年中有人获得了喜悦,体验到了丰收带来的激动,也品尝到了人生百味,感受了大起大落 


有人说人生就像写不完的故事,一年开始就是一篇故事的序章,再到结束,有人会收获一个圆满的结局,但对于房玄龄来说,他见证了一个最坏的结局


是的,他的知心好友杜如晦,就是在这一年永远离开了他。。


房玄龄不记得自己在没有杜如晦的这几年是怎样过来的,他安慰过自己要坦然面对这样的情况,人固有一死,他不知道这样的自慰会不会管用,但房玄龄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年接着一年,他和往常一样,参加朝议,出去游玩散心,几乎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过,也是从那年开始,周围的人都说房玄龄变了


杜如晦走的第一年,起初的他沉默寡言 ,有的时候会望着远处发呆,会将自己柜子里的书全部倒出来然后失魂地坐在书堆上,还会衣冠不整的走在大街上靠着墙壁捧着酒瓶独饮忧愁


现在的他,开始喜欢在夜晚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找个空旷的地方,看着星空在四处寻找什么;喜欢一个人独酌,而且总是要摆着两个酒杯;喜欢到各个地方去游玩

而这一切的变化,要从一场隔世经年的梦说起


。。。。。

 

“玄龄。。。。玄龄??”


一道声音传来,房玄龄瞬间睁开眼,猛的坐起,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诧异的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小屋,屋子里陈设简单但又很整齐,桌子上还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和几包药材,房玄龄将枕头放在腰间随后靠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为何自己头疼的厉害,身上也使不上来任何力气,他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


房玄龄回忆起自己刚刚是在书房里写着书信,最近连夜下雨,今天的天气也着实不好,他有点担心杜如晦的身体,自己刚将书信写完密封好,门童就慌张的闯了进来,他喘着粗气,看来是跑了很久,刚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房玄龄正要问他什么事,没想到门童颤抖着开了口


“房。。房大人。。杜。。杜大人他。。他走了。。”


那一刻,房玄龄感觉自己的世界天塌地陷,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坐也坐不稳,他瘫倒在椅子上,手中的笔被他折断,他的声音颤抖,一遍又一遍的质问道,但是事实亦是如此,杜如晦他真的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


刹那间,悲伤如同万星陨落,又如同万马奔腾,潮水涌入,翻滚着,践踏着他的身体,他的眼前渐渐被黑暗笼罩,他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天空灰蒙蒙的,似乎也在暗示了一切,暗示了他们的离别


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再次睁眼,就是眼前的景象了



房玄龄不觉怀疑自己现在在哪,不过首先可以排除这不是自己家


但是这里对他来说很熟悉,在记忆中,自己对这里有很深的印象,有点像杜如晦的住处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房玄龄循声看去,随后他睁大了眼睛,瞳孔跟着也在颤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如晦。。


杜如晦披着官服,他的面色很苍白,流了许多汗,看上去身体受到了重创,他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扯了扯身上耷拉下去的衣服,挽起袖子,淘洗着毛巾


房玄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激动的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微微张着口,唤了一声


“杜。。杜兄。。”


“醒了?”杜如晦扭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感觉好多了吗?头还疼不疼了?”


房玄龄摇了摇头,他还是看着杜如晦,刚刚的声音从自己耳边传入,是那样的真切,房玄龄看着眼前的杜如晦,内心满是失而复得的激动,他的眼里满含热泪,哽咽了好几下,嘴里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没事就行”杜如晦拧干布子走到床前


“昨晚你突然晕倒把我吓了一大跳呢”杜如晦开玩笑到“我还寻思着你这一倒,我这药可得找谁抹啊?”


说罢,杜如晦笑了起来,随后他走到桌子面前,舀起一碗汤药,他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如同清晨的第一轮阳光,温暖人心


房玄龄看到杜如晦满身的鞭痕,他明白了,这不是梦,但也不是现实,此时的杜如晦还没有染上重病,还没有离他而去,但是已经受过了鞭刑,而自己则是奉命照顾他的


但是现在自己成了被照顾的对象,房玄龄看了看杜如晦身上的伤,又看着杜如晦顶着这一身伤照顾自己,他的内心一阵刺痛,十分过意不去,更何况自己知道余生杜如晦的身体状况比这个还要糟糕。。


房玄龄表情沉重,他的手死死抓着被子的一角,他心中满是愧疚,不知道该和杜如晦说什么


“给”不知什么时候,杜如晦走到了自己跟前,他将药递给了房玄龄“今早刚熬的,趁热喝了”


对于杜如晦来说,仅仅是一个简单传递的动作,似乎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困难


他的手颤抖着,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再加上自己为了煎药挨了一早上的冻,杜如晦觉得有些吃力,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将药递了过去


房玄龄接过药,碗中褐色的药倒映出他迷茫的脸和无光的眼神,散发着的热气微微带点苦味,味道并不好问,发苦,但是房玄龄没有在意,他呆呆地看着碗中的药,余出视线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杜如晦,他正在揉着自己的手腕,没有太大的动作,杜如晦皱了皱眉,他咬着牙,时不时呼出一口气,轻轻转动着手腕


或许是注意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杜如晦抬起头看向房玄龄,刚好两个人的对上视线,互相看着对方


“怎么了?”杜如晦问到


“没。。没事”


“没事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杜如晦笑道“赶紧把药喝了啊,我还等着你给我上药呢”


房玄龄点了点头,随后将药一点一点喂进自己的嘴中,起初房玄龄能够感受到,药物在自己口中留下挥之不去的苦涩味,顿时舌尖,牙齿都留下了一股草药的味道,但药物进了肠胃后就没有那样的感觉了,也有可能是房玄龄喝得快,药物在胃中停留的时间太短,他不知道这样喝药物对自己管不管用


他本可以慢慢将汤药服下,但是这样会消耗大量的时间,和杜如晦相比,自己算不了什么,不能再让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来照顾自己这个健全人了


“我喝完了”房玄龄展示了干净的碗底


“这么快就喝完了?”


“早都不烫了,就一口的事”房玄龄将碗放在床头,然后抓住杜如晦的手臂,将他往床上拉


“躺下,我给你抹药”


“不是。。你这喝的也太快了吧。。”杜如晦平躺了下去


“哎呀我就一分钟的事,你躺下。。”


“诶!”杜如晦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他微微扬起上身“你这次下手轻点啊,别那么重,上次差点没把我疼死”


“知道了,我会轻点的”房玄龄一边解开杜如晦身上绑着的绢帛,一边附和道


取下最后一块绢帛,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又一次展现在了房玄龄的眼前,就算是看过一次,再次面对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房玄龄依旧感受到那股难以抑制住的愤怒有了冒出的迹象,他紧紧攥着拳头,眉毛都快要拧到一起去了,房玄龄咬着牙,他在克制着自己这种过激的情绪,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房玄龄看向杜如晦,杜如晦正仰望着,他没有注意到房玄龄的面部表情变化,房玄龄庆幸杜如晦没有注意到自己,要不然按照杜如晦的性格,他又该担心了


房玄龄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抹出一点药膏,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房玄龄不敢下手太重,在触碰到杜如晦肌肤的那一瞬间,自己如同被电触碰一般,让他下意识的退缩


房玄龄就这样宛如蜻蜓点水般,慢慢地让药物将伤口覆盖,不过这样花费的时间过于漫长,过了大概十分钟才抹了两道伤口


。。。。。。。。


“玄龄。。”杜如晦显得有些无奈“你能不能稍微重一些?”


“你让我轻一些的。。”


“那也不必这么轻啊?!搁这练功呢?”杜如晦苦笑道


“哦,那我。。稍微重些”


杜如晦觉得有些心力憔悴,他叹了口气,横过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觉笑道


“哎呀,平时你房玄龄和我对骂的时候有使不完的力气,怎么今天擦药不敢动了?”


 其实不是房玄龄不敢动,正因为他带着未来的记忆,所以房玄龄知道,这些伤口会伴随杜如晦的余生,就像一根根扎入身体的刺一般,到了冬天,夏天,这些刺就会不定时的跳起来扎他,让他痛不欲生


最让房玄龄痛心的是自己对于杜如晦的遭遇,却无能为力,他只能陪在杜如晦的身边去安慰他,尽自己可能去助他缓解病痛,就算房玄龄知道,这样做是无用之功。。。


视线逐渐模糊,过去的事与现在重合,房玄龄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始终摆脱不了自己,而且越这样想,却去在意它


房玄龄觉得内心宛如刀绞,过去的回忆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重演,长时间积淀在内心的悲伤的情绪也化作恐惧的黑雾,就像他难以摆脱的阴影一样,时时刻刻笼罩着他,房玄龄觉得眼睛有点湿,他哭了。。。但是他咬着牙,不想让眼泪落下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杜如晦微眯着眼,他在看房玄龄,因为他觉得今天的房玄龄太不正常了,一个伤口涂了半个时辰,这与他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风格实在不符,杜如晦有种感觉,自己眼前的房玄龄不是自己眼中熟悉的他


“你今天怎么了?”杜如晦睁开眼,测过身去,手肘着头,看着房玄龄道“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啊?”房玄龄对上杜如晦的眼神,语气平淡道“我没事。。就是。。就是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很难受。。”


“诶拜托,嘶。。。。。”杜如晦猛地起身,一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的鞭痕,刚露出的生气的面容一秒钟又收了回去,杜如晦咬着牙,扶着伤口


“你慢点。。。那么激动干嘛?!”房玄龄见状连忙起身扶着杜如晦


“不是玄龄,咱俩几天前可是说好不哭了的。。。”


“可是我做不到。。。”房玄龄低头道


他不忍见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遍体鳞伤,更不能忘记自己好友已经死亡的现实,他做不到。。。


这下轮到杜如晦语无伦次了,他看着房玄龄垂下的眼眸,心情复杂,自己这样一个果断的人在此刻竟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房玄龄。。


他从没这样脆弱过,在杜如晦眼中,房玄龄一直是一个有勇有谋,敢于直言的人,有的时候自己不敢说的话,他敢说,自己不敢干的事,他敢做,同时他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友情,他格外的重视,几天前他从昏迷中醒来,李世民和他说,房玄龄这几天一直为了照顾自己。都没有休息好,时时刻刻守在自己的床边,天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那时听到这杜如晦自己内心也不好受,回想过去,杜如晦似乎可以理解房玄龄了


药抹完了,杜如晦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他坐起身,房玄龄取出一卷新的绢帛,缓缓展开,一点一点将伤口遮住


“玄龄。。。。”杜如晦思索着开了口


“嗯?”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房玄龄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不敢看杜如晦的眼睛,害怕那双透着光的眼睛会将自己看穿,那耀眼的光芒会灼伤藏在黑暗中的自己


‘没有。。。’房玄龄心虚到“我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你呢?杜兄你想多了。。。”


杜如晦皱着眉头,他盯着着房玄龄心虚而躲闪的眼神,语气严肃道


“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没有隐瞒我什么吗?”


房玄龄内心不觉赞叹杜如晦的直觉,也有点害怕杜如晦可能会了解自己背后所隐藏的真相,按照他的性格和性子,自己绝对避免不了一场灵魂的审问


“真的没有啦”房玄龄强笑道“我最近一直陪在你身边能有什么事?可能是我最近有点累了所以面色看上去不怎么好”


杜如晦没有接着盘问下去,他将红色的官服披在自己身上,他从床上下来,扶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房玄龄面前


“杜兄你下来干什么?”


杜如晦没有说话,他握住房玄龄的手,房玄龄还在疑惑为什么杜如晦要握住自己的手,突然他想起来,自己为了寻找杜如晦,跪在青石路上哭了一晚,手心和手指都被划破了,还有一次煎药的时候,手背不小心被飞溅的水滴而烫伤,自己的手现在也是伤痕累累,皮肤也没有之前那么细嫩了,粗糙了许多,房玄龄连忙想把手收回去,


“别动!”杜如晦死死抓着房玄龄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房玄龄差点忘了杜如晦是个病人


杜如晦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周围的气场的很冷,似乎谁也不能靠近,房玄龄看着杜如晦这生人勿近的模样,刚想准备说些什么


“玄龄。。”杜如晦十指交叉握紧房玄龄的手,低沉道


“怎么了?”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放心和我说”杜如晦犹豫了一会,又道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房玄龄也没有说什么,他为杜如晦将衣服菓好,紧紧握住他的手,默默注视着他


。。。。。。。

 

夜晚,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互相背靠着身子,中间隔着几米远,一句话也没有说,


房玄龄紧闭着双眼,他想着尽快入睡,但是,一些过去的往事飞速地从自己的大脑里钻出,让他睡意全无,房玄龄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他悄悄转身,看了眼身后熟睡的杜如晦,房玄龄轻轻唤了几声,见对方没有反应后,便悄咪咪的起身下了床,朝着屋外走去。。。


 

晴天下的星空格外清晰,每一颗星星在黑暗之中都是那么的特别,他们如同深海之中的璀璨明珠,在深海中展现着他们无尽的光芒;他们如同黑夜的一盏明灯,在寂寞和孤独中给予着他们细微的温暖


晚间清风吹过,打破了这难得的寂寞,草丛中发出轻微的奚奚声,门口的枯树随风摇动,伸展着树枝,抖落些许叶子,房玄龄走到院子里,坐在中央的石椅上,月光时不时映射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衣裳,安抚着他受伤的心,轻轻为他抚平伤口


不远处,远行的鸟儿或许受了惊吓,纷纷沿着月光寻迹而去


空荡荡的院子里,房玄龄走到井口边,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舀出一碗水,随后朝天举杯,以水代酒,邀敬明月,他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坐在井边发着呆


房玄龄看着水中倒影,他咽了咽,感叹自己从来到这个时间段开始,自脑子没有一刻是清醒的,当听到杜如晦离世的消息,他不能接受,以至于自己现在见到杜如晦,脑海里面就会蹦出他的结局,悲伤就会代替快乐,所以有的时候房玄龄觉得自己回来是不合理的。。。


房玄龄很迷茫,他始终怀疑自己所处的时间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场戏的局外人一样,毕竟后面的剧本,故事的走向,他什么都知道了。。


从井中舀出一碗又一碗水,这就像是一杯又一杯酒,流过身体的每一处,解着忧愁,也越喝越愁


但房玄龄试着去改变杜如晦的结局,他想在上天给自己的机会中,保护好杜如晦


可是他做不到。。


是的,房玄龄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在生命眼中,不过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就算自己在这会改变了杜如晦的结局,但是后边的刀山火海,阴谋诡计,腥风血雨等待着他,


难道自己要让杜如晦再次遭受非人的对待吗?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房玄龄有点失落,杜如晦的离世或许是注定的结局,自己改变不了,他又喝了一碗水,叹了口气


已是深夜,周围出奇的安静,他们同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风也不吹了,他不忍心打破这寂静,房玄龄抱紧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靠着井,他思索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过去的遗憾呢?过去和杜兄未完成的事是不是还有机会?


房玄龄突然醒悟,寂静的环境帮助他疏通了自己的思维,他咬着手指,思路一旦被打开,那么接下来的事也就可以想的通了


“既然自己改变不了杜兄的结局。。。那为什么不能弥补我们之间的遗憾呢?”

“对啊!!!”房玄龄猛拍了一下大腿,但又突然意识到这会子是深夜,他连忙捂住嘴


“趁现在杜兄还在的时候,把我们还没来得及做的事给他了结了”房玄龄轻笑几声,表情像个孩子一样清纯又可爱,心里不知道已经把自己夸了几遍聪明又有智慧呢


房玄龄回想起之前有一次上朝的时候杜如晦和自己说他成天就是忙工作,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我记得杜兄说过他想上山去看场日出?”房玄龄心想“如果这样的话,要不明天我们就出发?”


“行!就这样!”房玄龄左手握拳击了下右手掌心


事情了却,瞬间房玄龄觉得内心舒坦了许多,不觉困意也上来了,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明月从起初的地方也渐渐升道自己的头顶上,房玄龄打了个哈欠,便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早,房玄龄帮杜如晦将药抹完以后便出去接了一盆水回来,搭在台子上自己洗漱起来,杜如晦则坐在床边,神色平静,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


“诶,杜兄”房玄龄突然转过身,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净,颗颗水珠顺着瘦长的脸颊滑落,流入眼睛中


“怎么了?”杜如晦整理着领口道


“要不今天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房玄龄取下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后,都从来没去转过呢。。。”


杜如晦没有回应,他坐在镜子前束着自己的头发,房玄龄把水泼到了院子里,然后走到杜如晦的身边,蹲下身子,心情愉悦道


“你说呢杜兄?”


“我都行”杜如晦浅笑了几声


“但是玄龄,为什么要今天去呢?”杜如晦不解道“明天去也行呀”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房玄龄道“难得你最近几天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出去一趟嘛,不然总是待在家里,你再憋出其他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你赶紧收拾,我们一会就走”房玄龄拍了两下杜如晦的肩膀,他走到门口,倚着门框道“杜兄你快点哈,我在外面等你。。。 ”


“嘿,房玄龄你这。。 ”杜如晦看着房玄龄快速消失的身影,宠溺的笑道

“我还没答应呢?!”


房玄龄记得这座山离城不远,出了城再走两公里也就到了,徒步过去没什么大问题


这座山远看不算很高,可近看也有耸入云霄之气势,说来也奇怪,与其他山不同,它没有连绵成群,只是孤傲一人,矗立于广袤大地之间,他独自经历了春夏秋冬,经历了一路坎坷,忍受了寂寞带给他的黑暗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它自己一意孤行,与其他山隔绝,还是这样本非他意,向往群山?


只可惜它不会说话。。。。


今天街上的人很少,似乎大家都在忙碌的节奏中,丝毫没有闲心,大街上也冷清了许多


反而,这可给清风和冷气得逞的机会,一瞬间,他们将早晨挨家挨户升起的烟火热气吹散,在街上肆意的游走着,给整条街染上了冷色调,渐渐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起了一层朦胧的雾。。。


房玄龄发现步行其实也有好处,有的时候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行走,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时间,自然觉得很快就到了地方,路上也不是那样无聊,不过前提是你要有个朋友在你身边,


房玄龄和杜如晦就这样慢慢走着,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这趟旅途也渐渐变得有趣了起来


“杜兄,你有多久没出来了?”房玄龄道“我反正是自从随陛。。。殿下来到这里后在没这样出来过”


“我也是”杜如晦笑道“咱俩像这样出来玩还是第一次呢。。”


“诶话说房兄,你今天要带我去哪啊?”


房玄龄指了指前面“诺,就前面那座山了”


“我之前啊听殿下说过,这座山不高,而且山上环境也不错,所以我很想去看看”房玄龄道


“ 自从你受伤之后,一直待在家里,也没有呼吸到过新鲜的空气,整天闻着草药味,你不难受,我还难受呢”


杜如晦低头轻笑了两声“所以你就带我来了这?”


“对啊。。。额。。也不是太对。。我只是觉得这座山。。嗯。。有助于你疗伤”


“哈哈哈好吧”杜如晦牵住房玄龄的手“我听你的。。”


。。。。。。。


上山的路不好走,但也不是那么陡,就是路途比较远,耗费的时间比较长,不过沿途的风景不错,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房玄龄一边走着,时不时回头关注着杜如晦,房玄龄很担心,因为就算是杜如晦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的身体状况还是让人揪心,这么远的山路,房玄龄觉得对于杜如晦来说,这是个巨大的挑战


不过每当房玄龄扭头去看杜如晦的时候,杜如晦一脸轻松,他四处观望着,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疲惫


“诶玄龄你看!”杜如晦指着一块岩石道“你快看这块石头”


“嗯?这块石头怎么了?”房玄龄疑惑道


“你不觉得这块石头很像一个人?”杜如晦斜眼一笑


“啊?”房玄龄皱起眉“像一个人?像谁啊?”


杜如晦捂嘴笑到“我不说。。你细品。。”


房玄龄仔细观察着这块奇特的岩石,这块岩石一半弯着,卧在半山腰,中间是一个空洞,看上去就像人佝偻着腰一样


“看不出来,到底像谁啊?”房玄龄捋了几下胡须


“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真的??”杜如晦扶着房玄龄肩膀道


“哎呀如晦,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到底像谁啊!”


杜如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看着暴躁的快要跳起来的房玄龄“像你啊!”


“啊?!!!”房玄龄满眼的不能接受“你逗我呢?这哪像我了?”


“不像吗?”杜如晦道“那你趴在我院子的石桌哭的时候难道不是这个样子?”


“我啥时候趴在你石桌上那样哭过了?我告诉你啊杜如晦,你不能诬陷人,小心我到殿下那里告你”


“那石桌上的泪渍你咋解释?”杜如晦笑道


“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哭的。。。”房玄龄嘟囔道


“石桌要是长嘴的话,肯定第一个告你。。。”杜如晦戳了下房玄龄的腰愤愤道


虽是这样说,但是房玄龄的内心还是有一些心虚,那时自己趴在石桌上哭的时候,杜如晦伤得很重,自己很担心他会离自己而去,但是房玄龄很疑惑,杜如晦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殿下和他说的?又或者那个时候他迷迷糊糊看到了石桌前自己的身影


房玄龄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保险一点,他决定还是问一问杜如晦


“如晦。。”房玄龄道“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说那个石头像我?”


“不知道”杜如晦摊了摊手“记忆中有这样的一幕,可能是我看到那个石头有感而发的吧。。”


“那你从尹家被救回来的时候还有意识吗?”


“隐隐约约,只记得那个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是麻木的。。周围的声音很嘈杂”


“那。。。你那时候还能看到我吗?”


杜如晦笑了笑,没有回答


两个人接着往前走,走过一段弯曲的山路后,是个峡谷,峡谷上横着一座桥,一般人习惯叫他流水桥,不仅是因为他在河水之上,也是因为这座桥会像流水一样晃动


过了桥,便是一个亭台,亭台没有起名字,据说那个亭子是之前一个官人修的,但是那人任职不到一年,便升迁去了长安,留下了这个无名亭


这亭子环境也是好,周围树木环绕,几棵翠竹伸出他们嫩绿的枝叶。缠绕在亭梁上,而且这里离河也不远,可以听到桥下淙淙的流水声


有的时候从树林深处还会冒出几只鸟儿,他们会在亭子里歇息,在石栏处靠着


。。。。。。


“过了这个亭子,我们距离山顶也就不远了”房玄龄靠着石栏道“杜兄,你的身体还行吗?”


“我还行,没什么大问题”杜如晦手肘撑着石栏,弯着腰,看着远处的树林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杜如晦揪下来一片树叶,在手里转动着,房玄龄则靠着柱子,闭着眼睛,嘴里叼着一片细长的叶子


“玄龄”杜如晦开口道“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房玄龄轻声道


“我不知道我被救回来的时候还有没有意识,但是我的眼前一直有一个紫色的身影在围着我转”


房玄龄缓缓睁开眼,他在仔细聆听着


“我不知道那个身影是谁,毕竟自己脑子里面空空的,但是我敢肯定,那个人是你”杜如晦接着说道“或许从我被尹家抓住的那一刻,我就可以一直看到你。。”


房玄龄的内心微微颤抖,但他还是没有看杜如晦


“至于我为什么说那个岩石像你。。”杜如晦咬了咬牙,勉强笑道“那时。。我的身体很疼,疼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在痛苦之中,我看到了你。。我不知道当时你在不在我的身边,但我明白,你一直陪伴着我,支撑着我。。就像我被绑在尹家时一样”


“所以呢,玄龄。。。”杜如晦眉眼流露出几丝温柔,他微笑着看向远方“每当我有困难的时候,你就像是我的解药,看到你的时候,我的伤痛会好很多,他们不会再折磨我。。”


房玄龄攥紧了拳头,他的内心有好多话要说


他真的好想和杜如晦说,他也是自己的精神支柱,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但房玄龄没有说。。。


“如晦。。。”房玄龄走到杜如晦的身边,一条腿搭在石栏上,随后整个人坐了上去“不管你是看见还是没看见。。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就算你。。。就算你已经离开了。。”房玄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他选择不说


杜如晦轻笑了一声,他直起身“所以。。你那天是不是趴在石桌上哭了?”


“???”房玄龄回过神,他看到了杜如晦眼神中的调戏


“啊~”房玄龄突然醒悟“好你个杜如晦,和我打感情牌?!”


“哈哈哈你就说那块石头像不像你吧!”杜如晦大笑道


“ 不像!!!”


“那可由不得你哈哈哈”杜如晦一边笑着,一边跑道“我说像你就像你,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呀!”


“嘿杜如晦你。。。你学坏了!!!”房玄龄不服气道“你给我站住!!”


。。。。。。。。


很快,两个人到了山顶,山顶的景色很美,周围云气向上飞升,向远看去,整座山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飞鸟在雾中穿梭,翠绿的树木在山中隐瞒,天空也不是那样的蔚蓝,云层将蓝色掩盖,也遮住了太阳的光芒,从山顶看去,太阳和白云浑然一体,完全看不见身影。。


房玄龄有点失落,他没有想到天气和他玩了这么一手,本来自己满怀惊喜想着带杜如晦来看日出,这下好了,日出没看上,到还把自己整的那么狼狈不堪


“怎么了?”杜如晦扭头到


“没什么”房玄龄勉强笑道“就是觉得没能带你看日出。。有点可惜”


岂止是可惜,房玄龄更多的其实是不甘和悲伤,上一世自己没能和杜如晦看到最美的一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要流失了


房玄龄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不过应该是没有了


房玄龄觉得眼眶有点湿湿的,是山顶的风太大了,吹涩了眼睛?还是。。。


“不可惜呀”杜如晦望着远方到“我见到了一生中最棒的日出呢”


“嗯?”房玄龄不可置信的看向杜如晦“杜兄你说什么?”


“我说我见到了这辈子最棒的日出”杜如晦歪头微笑道“只不过不是这里”


“那在哪里?”


杜如晦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口“在这里呀”


房玄龄怔了一会,他似乎明白了杜如晦的意思,笑了几声


 。。。。。。。。。

 

第三天清晨,一天的远行疲惫,房玄龄还没有起来,杜如晦已经洗漱完,抹了药,披上官服在院子里活动着


杜如晦尝试去甩甩手臂,长时间躺在床上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不少,随后他绕着院子走了几圈,几套动作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手脚灵活了些许,也不是那么疼痛了。。


杜如晦看向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天空白中泛蓝,几朵云孤零零的在晴空中游荡,等待着光芒的降临,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雨滴稀稀落落从屋檐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融入泥土,雨后的空气不错,毕竟这个时候来往的人很少,空气中充满了大自然独特的气息,如同置身与茂林之中


杜如晦闭眼凝神,他在慢慢品味着自然的味道,也是在疏通自己的思路,他的心里其实也装了一些事,他总觉得房玄龄很奇怪,从三天前他昏迷,再到醒来,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子


杜如晦感觉房玄龄知道些什么。。。


过了一会,房玄龄伸着懒腰,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嗯?杜兄你起这么早啊”房玄龄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杜如晦回头道“进屋吧,外面冷”


“哦对了杜兄,你还没抹药呢”


“我自己已经抹了”杜如晦轻笑道“好了,进屋吧”


说罢,杜如晦将房玄龄推进了屋子里,随后他将房门紧闭


杜如晦面朝这门,低着头许久没有说话


房玄龄觉得今天的杜如晦不太正常,他的神情中带着严肃,但是也不失温柔


“杜兄,你怎么了?”


杜如晦沉默了一会后“玄龄,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问吧”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房玄龄。。对吗?”杜如晦紧紧抓着衣袖


房玄龄他的表情呆滞,眼神中满是震惊,瞬间,一切似乎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不是。。”房玄龄结巴道“杜兄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还是我啊”


“从你昏迷醒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杜如晦回头道“你的心里装了很多事,你有着和你心智不匹配的成熟,我总感觉你在瞒着我什么?”


“玄龄。。说实话,我不想怀疑你。。”杜如晦语气平淡“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谁?”


房玄龄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杜如晦的直觉一如既往地好,他可以透过自己感知到自己的内心,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懂得自己的想法。。


 “还得是你啊,杜如晦” 房玄龄无奈笑道“你放心,我还是我,但是。。我不生活在这个时代”


“我所生活的时空,比这个遥远的多了。。”


“所以。。你是从未来来的吗?”


房玄龄点了点头


“从未来来的啊”杜如晦摩挲着下巴“那我可以问你一些未来的问题吗?”


 房玄龄没有说话,他还是点了点头


。。。。。。。。。。


聊了许久,杜如晦了解了一些未来的事。比如说他知道了将来殿下会成为皇上,再者自己还是会和房玄龄一同共事和朝政上的一些事,以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问题都很简单,房玄龄也老实回答了,杜如晦听到回答后,他释然了许多,仿佛内心的大石头落了地


“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房玄龄问到


“该问的都问了”杜如晦浅笑了下“不过房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难回答,所以我放在了最后一个,而且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杜如晦犹豫到“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问。。”


“没事”房玄龄道“你问吧”


“。。。。。。”杜如晦深呼一口气“我想知道。。。未来的我怎么样了?”


 

房玄龄这次没有回应,他仿佛身体遭受了电击,被麻痹了神经,自己的大脑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瞬间短路


本身可以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知道”杜如晦无奈点头道“这个问题可能对你来说很难开口,但是房兄。。我们什么困难都熬过来了,不差未来这会”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告诉我。。”


房玄龄眼眶有些发红,过去的和现在又一次重叠,他看到眼前的杜如晦正在和自己挥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去,自己很想伸手将他抓住,但是最终都化作虚无,一切沦为缥缈尘烟


这一走,将是永别。。。


“房兄,你怎么了?”杜如晦看到房玄龄红了眼眶,着急到“你怎么哭了?”


“克明。。”房玄龄哽咽道“你知道吗?你真的走的太早了。。”


“我。。怎么了?”


“你在贞观四年就早早离开了人世,本来。。我们还可以有很多的机会。。但是。。”


杜如晦听到后,他陷入了沉思,就算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自己死亡的消息,多少也有些许迷茫和恐惧。。。


是啊,上天对杜如晦真的太不公平了,早早带走了他的生命,让他在人世间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本来杜如晦可以在这人世间跟着李世民享受几年荣华富贵,可是天妒英才,就这样让他在疾病的折磨下,悄然带走了他的生命


房玄龄说着说着,他哭了,两行眼泪顺流而下,杜如晦在知道自己的结局后,虽说内心不好受,但他坦然了


。。。。。。。


杜如晦握紧房玄龄的手,轻声安慰道


“对不起玄龄,我确实走的太早了呢”


“但是我也谢谢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余生,我其实不追求什么,能够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看到殿下登上皇位,坐上了龙椅,能够再和你一起共事,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不想离开你。。”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我很害怕”房玄龄哽咽道“我想变得开心一些。。我想忘记。。但是。。但是我。。我做不到。。我不能忘了你。。”


房玄龄忘不了,当时杜如晦不在的日子,自己并不好受,他很担心昔日好友会离开自己,他不是没体验过那样空虚的感觉,他也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噩耗就传到了自己耳边


他多想在这个时空停留,让时间定格,他想好好看看杜如晦,他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人一旦体验过离别,就会对眼前的旧物格外珍惜,房玄龄恨上天太早就带走了杜如晦,但又感谢上天给予了他们再次重逢的机会


周围很静,一切都仿佛是静止一般,窗边的鸟儿停止了鸣叫,他们依附在窗边,看着屋内的两人,仔细聆听着他们的言语

 

“我知道,对于我的离去,你很难过,很伤心,也很迷茫。。。”


“但是玄龄,人死后不会离开,他们会幻化成星星,顺着银河,回到自己最挂念的人的身边,默默地去守护他,说不定那时,我就会变成星星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呢”


‘人其实固有一死,只是我的轮回比你要早,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不会断,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可以横跨生死,超越一切的 ”


“只有你好好活下去,我才能够在另一边安心,我可不想天天看着你哭丧个脸,搞得我好像死的有多冤似的哈哈”杜如晦坦然笑道,惹得房玄龄也低头轻笑了两声


“好了不哭了,听我的,想开点,我还等着你带我去看遍大唐整座江山呢”


房玄龄咬牙将眼泪憋了回去,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杜如晦看着房玄龄哭笑不得的样子,他忍不住捂嘴笑道


“你瞅你哈哈哈”杜如晦一边笑个不停,一边抹去房玄龄眼角的泪,房玄龄被杜如晦的笑声感染,他也笑了


笑与泪交纵之间,渐渐地,房玄龄的视线开始模糊,可能是眼泪,但房玄龄又听到了另外呼唤自己的声音,房玄龄愣了一下,他收回笑容,呆呆地看着杜如晦,各种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形成一个和鸣,房玄龄觉得周围开始旋转


每个倒回时空的人和时间都有约定,一旦被过去的故人认出来是现世的自己,就要离开这个时空,返回现在,所以房玄龄知道这天旋地转意味着什么


  • ————和杜如晦告别的时候到了。。。


眼前熟悉的身影开始逐渐消散,但是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他们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拼命让自己挽留


“玄龄。。你。。你怎么了?!”杜如晦惊慌到“你没事吧?!”


“我没事如晦。。。”房玄龄低头道,他早已是泪流满面“我该回去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对吗?”


房玄龄点了点头,但是他不再悲伤,晶莹的泪珠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有的时候他也不是悲伤的专属名词,房玄龄擦了擦眼泪,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如晦。。你能再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


房玄龄伸出双臂,站在光前微笑地看着杜如晦道“


你能再抱我一下吗?”


杜如晦低头微笑,随后他含着眼泪,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房玄龄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房玄龄紧紧抱着杜如晦,他最后感受着来自知心好友的温暖,冲淡他内心的苦水,给予自己最后的力量


“玄龄,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替我辅佐着陛下一路走下去。。”


一阵黑暗和眩晕过后,一趟时光的旅程在彼此的温暖中收了尾


。。。。。。


“玄龄?玄龄??”


房玄龄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住处,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房玄龄侧身看去,一旁的李世民面色担忧,他正紧紧地握住自己冰凉的手


“陛下。。”


“玄龄?没事吧?”


房玄龄摆了摆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看向四周,活动了几下手指,刚刚梦中的感觉从未散去,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杜如晦就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玄龄?”李世民扶着房玄龄轻声询问道


“我没事。。陛下”房玄龄微微笑道“就是我好像又见到如晦了。。。”


。。。。。。。



后来的日子很平淡,房玄龄也恢复了身体,会到了朝堂,他的表情轻松且愉悦,因为他明白,此时,一个红色的身影正躲在某个地方,默默注视着自己


房玄龄养成了看星星的习惯,每个万里无云的夜晚,漫天星星装点着单调的天空,他们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展望着未来,指引迷途归乡


“杜兄,我来看你了。。。”房玄龄低声呢喃,他注意到一颗星在天空中隐隐闪动,随后他笑了


房玄龄相信,或许在不远的未来,他们朝着盛阳,背后则是大唐江山,曙光洒向广袤大地,照耀一切生灵 ,也会映出他们相会的身影,互相交织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end


应该。。不刀吧(唯唯诺诺)





天选寒带冷圈人

【泽安】前世今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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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泽安二人的前世就是房杜,杜如晦走得早,但是安没有杜如晦的任何记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泽也是房玄龄穿过来的,他保留着房玄龄的前世记忆

过去的他们,又一次在现实相遇,又会发生什么

又叫《过去的你遇见了现在的我》

突发奇想的脑洞,我又给自己挖坑了

可能有很多不符和错误,望见谅

对不起我更得太晚了呜呜呜呜


老板从后面取出一台相对比较崭新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了陈安,陈安接过笔记本电脑后,就上了楼


点开百度百科,输入杜如晦,陈安咬着手指,浏览着每一个网页,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越看越觉得熟悉,和现在的自己有几分相似,陈安找到杜如晦的简介和一些相关的事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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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泽安二人的前世就是房杜,杜如晦走得早,但是安没有杜如晦的任何记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泽也是房玄龄穿过来的,他保留着房玄龄的前世记忆

过去的他们,又一次在现实相遇,又会发生什么

又叫《过去的你遇见了现在的我》

突发奇想的脑洞,我又给自己挖坑了

可能有很多不符和错误,望见谅

对不起我更得太晚了呜呜呜呜



 

老板从后面取出一台相对比较崭新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了陈安,陈安接过笔记本电脑后,就上了楼


点开百度百科,输入杜如晦,陈安咬着手指,浏览着每一个网页,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越看越觉得熟悉,和现在的自己有几分相似,陈安找到杜如晦的简介和一些相关的事迹,对这位人物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过陈安很不理解,当他在浏览的过程中,心中会有一种经历过这样的事的感觉,可是他从来没有过,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呢?包括当他看到房玄龄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有一种认识这人的肯定。。


陈安茫然了,他合上了电脑,走到角落处的饮水机,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杯子和茶包,泡了杯白桃乌龙茶,然后看着窗外的风景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大街上的人流少了许多,十二点的热潮还未散去,但秋风还是提早来了,窗外的树荫轻轻晃动,时不时抖落下几片泛黄的树叶,落在无人的街道上,天空中,几朵白云散了又聚,散了又聚,阳光时而出露,时而隐藏。二楼的密闭性不错,听不到汽车飞速行驶而过的声音,店里的轻音乐传入耳朵,衬着这迷人的秋景


人啊,一旦安静下来,就容易想起很多事情,恍惚间,陈安好像又见到了梦中的场景,那也是个秋天,古道上,风扬起了自己的衣袖,扬起了地上的尘沙。落叶轻轻飘起,在空中盘旋,宛若鲲鹏展翅,在风中起舞,他仰头看着晴空,突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过去,一张秀气的面庞映入眼帘


他身着紫色的官袍,那人微微张着嘴,好像在说什么,陈安靠近了点,他终于听到面前的人再说什么


“帅哥,笔记本电脑用完了吗?”


陈安回过神,发现老板此刻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看手机,已是下午两点半


“哦,用完了,谢谢”陈安尴尬的将电脑递给老板,快速收拾了下桌子,拿着买的绘本,准备往楼下去


他没想到时间会过得他们快,也没想到那场亦真亦幻的梦持续那么久,可是那个梦为什么那么真实?就好像自己真的穿越回了唐朝似的,简直比4D还要真实


陈安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他向老板借了几本小说,没办法,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嗡嗡直响。办好手续后,陈安离开了店铺


背包沉重了许多,他的步伐也显得沉重了许多,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本来什么都没有做,但就是觉得很累,脑子很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陈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等等。。他来书店是干啥来的了?好像是给自己接的小说找灵感的。。”


空气中一阵死寂,陈安看着身后的书店,前台的老板如同看智障般朝自己流露出关怀的眼神,想回去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靠?!我怎么能把这件事忘了呢?!”陈安突然顿悟道,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拜托,一章一百块钱呢?!这么大的单子自己不先考虑是脑子瓦特了吧?!今天就要开写啊!可是脑子里面只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唐朝人,再没什么了啊!什么狗血爱情,虐恋,自己都还没想着怎么写啊!这又不是做脱口秀,可以搞即兴演出!


陈安恨不得再给自己两比逗,他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差点没给他心脏吓出来
周围的路人都被他这一阵笑一阵哭,一阵捶地,一阵呼自己巴掌的表演停下了脚步,纷纷驻足观看,还有几个人正准备掏出手机。。


陈安立马羞红了脸,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快速跑开了,明明他在做脱口秀时面对几千观众都没有这样紧张过。。可这会子他只想快速逃离现场


陈安发疯似的往前跑,他跑到一个巷子里然后拐了进去,他靠着墙壁,浑身发烫直冒汗,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呼吸也很快,眼前的画面流逝的也很快


巷子里很冷,可能是由于狭管效应,再加上这里没有阳光照耀,所以看上去比较冷清,冷风从巷子深处吹来,吹干了身上的热气和汗,但是紧接着的是堪比冬天的寒冷


陈安打了个哆嗦,他感叹自己在一天之内就体验了春夏秋冬四季,也体验了一遍人生的酸甜苦辣。。


突然,手机响了,陈安吓了一大跳,吓得手机差点掉下去,连自己都要差点跳到房梁上了,在激动的话可能都要飞到外太空去了


“靠?!谁啊?”陈安骂了一句,但还是接了


“喂?”


“安哥,你搁哪呢?”


“我。。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怎么了?”


“你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嗐,别提了”陈安无奈叹了口气“还没想好呢,逛了一天书店毫无收获,现在我的脑子乱的不得了”


“那好吧,安哥你再好好想想,我先不打扰你了”


“行,那我先挂了”陈安挂断了电话,对面那头再没有声音,陈安无力地垂下手臂,缓缓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无奈


。。。。。。


夜晚,电脑面前空白的文档,闪烁的光标,每一下都拨动着陈安内心的心弦,十几分钟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思路,文字删了再删,总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满意程度,陈安索性关闭了文档,他抹了一把脸,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躺倒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头顶刺眼的光让视线逐渐模糊,陈安发着呆,他好像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梦中才会有的身影


陈安感觉自己生病了,病的还不轻,时不时还能够看到幻觉


有句话说得好,历史对于后世来说只能算作故事和过去,但是,对于亲历者来说却是难以割舍的记忆和情感


陈安不明白,自己作为历史的旁观者,却有着亲历者的感同身受,当他看到杜如晦的面貌的那一刻,脑海里有一股暗流在冲破堤坝,想要让他记起来什么,再或者当他看到杜如晦的资料时,会有万千感慨,更者当他看到房玄龄这个名字,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安烦躁的不得了,他关了电脑,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走走


大街上,秋天的夜晚说热也不热,但说冷也不算很冷,秋风夹杂着夏季的豪爽热情和冬季的凌冽寒冷,带着夏天的余韵和冬天的前调,它就像一位神秘的姑娘,带着来自西域的面纱和北国的丝巾,悄然降临这座城市,弥留着挥之不去的香气


陈安在路上走着,他的眼神空洞,围巾遮住他的脸,他将衣服拉紧,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疲惫的面庞

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自己和杜如晦,到底是缘分?还是巧合?又或者是命中注定?为什么自己会对杜如晦是那么的清晰,对他的身边的人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杜如晦就是他的第二灵魂。这些问题徘徊在陈安的脑海里,像一首歌曲在单曲循环,像山谷里的回声久久不能散去,困惑了他太久太久,


“喂,小子”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陈安的思路


陈安扭头看去,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坐在电动车上,朝着陈安招了招手


“你找我?”陈安转过身去问到“有什么事吗?

“你他么想咋啊?没瞅见你当我的道了?”男人没好气的大声嚷道


陈安看了眼自己旁边宽阔的大马路,又看了看自己走的羊肠小道,毫不客气的回怼到“我旁边这么宽的路你不走,和我挤这么点地方,你是不会走还是眼睛瞎了?做人心胸咋这么小”


“你他么真是的鸹貔,你他么让不让?!”


“我让,我让还不行吗?”陈安斜了男人一眼,身子紧紧贴着墙壁,给男人腾出了可以通行的宽度


“你过吧”陈安挥手示意了一下


“你让不让?!”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十分贝


“我让了啊。。”


“你到底让不让?!”


“诶大哥,我这不给你让开了吗?再让我身子都快挨到树上去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还他么和老子讲道理,老子压死你个鸹貔!!”那人红了眼,直接骑着车速度飞快地朝着陈安撞去,陈安不知所措,朝下走就是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了,但他还是连忙朝下走躲闪,男人呼啸而过,空气中伴随着浓烈的酒味和蒜味,陈安这才意识到那人喝醉了。


男人见没能撞到陈安,便杀了个回马枪,风风火火又一次朝着陈安飞了过去,陈安连忙上了小道,马路实在不安全,要是自己在晚上一秒,大概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车祸


可是上了小道陈安也还是没能躲过,躲过了男人驰骋的摩托车,陈安刚准备松一口气,没想到,那个男人,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了陈安的肚子上,身体被迫撞到了墙上


“靠。。。特。。特么搞。。搞偷袭”陈安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低声骂道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漫漫黑夜,孤独的路灯下,只留下了陈安受伤的身体和无助的影子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清醒着的,因为腹部和后背还有肩膀上时不时袭来刺痛,耳边也传来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陈安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刚刚那一脚力度不小,阵痛还在持续,肩膀也有可能受伤了,自己的胳膊抬不起来,一点轻微的移动,都在刺激着全身,陈安咬着牙,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夜里十二点五十四分,他想给熟悉的人打个电话,但是又害怕打扰到他们,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们也都该休息了,这样想着,陈安放下了手机,他闭上眼睛,就这样靠着墙壁安稳的坐在地上,身上还是很疼,但是是自己可以忍受的程度,这就像是滚钉板的感觉,总之都不好受


秋风缓缓吹过,一切恢复了寂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陈安回想起自己看过的资料,历史上杜如晦也是被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给打了一顿


“哈哈”陈安轻笑了两声,这下自己也遇到了和杜如晦一样的情况了呢


陈安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无人,他扭转身子,试图去用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双腿有些麻木,陈安深呼出一口气,说干就干


他正想起来,一只温柔的手搀扶着陈安的胳膊,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






 


天选寒带冷圈人

【方杰/方明】虚实

这个是看包裹剧时的一些想法

最近在看《铁面无私》

双胞胎兄弟,一正一邪

太好磕了,斗胆写了一下





“我不会让你给我戴上手铐,也不会让任何人来审判我!”

方明看着眼前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哥哥,他的手在颤抖,眼眶蓄满了泪水,食指扣在扳机上,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夜晚,月光隐隐照在方杰的脸上,带有几分神秘,方明有点认不清自己眼前的哥哥,他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

“哥。。。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去自首,可以吗?”

“自首。。。。”方杰举着枪,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呵”方杰轻笑一声,他的语气轻柔了许多“方明,我说过。。没人可以审判我,包括你。...

这个是看包裹剧时的一些想法

最近在看《铁面无私》

双胞胎兄弟,一正一邪

太好磕了,斗胆写了一下





“我不会让你给我戴上手铐,也不会让任何人来审判我!”

方明看着眼前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哥哥,他的手在颤抖,眼眶蓄满了泪水,食指扣在扳机上,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夜晚,月光隐隐照在方杰的脸上,带有几分神秘,方明有点认不清自己眼前的哥哥,他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

“哥。。。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去自首,可以吗?”

“自首。。。。”方杰举着枪,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呵”方杰轻笑一声,他的语气轻柔了许多“方明,我说过。。没人可以审判我,包括你。。”

说罢,方杰将枪口对准方明,他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宛如从地狱来的恶魔

“对不起,方明”

啪的一声,方杰扣响了扳机 

“!!!”

方明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喘着粗气,瞳孔不断颤抖着,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湿了衣领,也浸湿了枕头,刚才的那个梦让方明觉得后怕,他迟迟不能平静下来

“怎么了?”一旁的方杰起身从床头柜上取了毛巾,递给了方明

“没。。没什么  ”方明擦了下额头的汗,叹了口气

“又做噩梦了?”方杰一把搂住方明的肩膀,关心到

方明顿住了,但还是点头答应

“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方明对上方杰的眼神,犹豫到“我梦到你朝我开枪,还说。。。没有人可以审判你。。”

方杰沉默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酷,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弟弟,一年前发生的事,又一次在他的眼前重演,或许,方明也是在这件事后才对自己有了这样的看法,方杰深呼一口气,搂着的手也放了下去。

方明说完也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方杰,眼前的哥哥很熟悉却又很陌生,他的手指攥着被子的一角,抿着嘴,等待着哥哥的回答

“方明,梦是反的,你放心,哥哥是不会伤害你的”方杰摸了摸方明的头,安慰道

方明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对了”方杰拍了下方明的肩膀,微笑道“你今天不是要带我去参观你们警队吗?”

“嗯?”方明回想起来,昨天睡觉前,自己答应了方杰要带他去警队看看

“哦对,瞅我这记忆,怎么能把这件事忘了呢?”

“行了,赶紧起来吧,我先洗漱去了,楼下等你”

方杰接过方明手中的毛巾,笑着离开了卧室

卧室又一次回到了寂静,窗外的阳光被分成几股光流,透过纱窗折射了进来,卧室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方明坐在床上,他困惑为什么这个噩梦要缠绕自己那么久,它就像一块弹片,深深插进自己的骨肉里,时不时会冒出刺激着自己

自从自己搬到方杰这里住后,这样的梦就不断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时刻胁迫着自己的思维和大脑,他不明白,为什么梦中的哥哥会是这样

可在方明的记忆中,自己的哥哥是那样的温柔,伟大,有责任,有担当。

自打父亲不在后,是方杰一个人选择放弃自己读书的机会来养家糊口,提早出去打工,承担了自己上学的所有费用;也是方杰用他瘦小的身体,将自己供读到了公安大学,在自己迷茫落寞的时候,更是方杰给予自己最大的支持,自己负伤昏迷的十年之间,还是方杰承担了自己治疗和住院的全部费用,方明算过,这是一笔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天文数字。。

毫无疑问,他的哥哥在自己的人生中给予了他所有的亲情,是他全部的光芒,所以他始终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哥哥会将枪口对准自己,可是,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从他们两兄弟之间的针锋相对,陈静的牺牲,还有指向方杰的线索,再到哥哥当着自己的面举枪自杀,所有的一切都是给方明敲响了警钟

从那一刻开始,方明知道了,自己的哥哥是给予了他亲情的人,但也是亲手摧毁这份亲情的人,他也明白了,人就像硬币一样,具有两面性,自己的哥哥不仅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从那根草棍所决定的命运起点开始,哥哥就开始了和自己的争斗,他想超过自己,他想做到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有出息的”

可故事不都是已经翻篇了吗?那些记忆不也都过去了吗?自己的哥哥已经知错就改,他离开了汉通集团,自己开创了新的公司,而且生意也越来越好,天天也越长越大,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假币案也已破获,收了尾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方明总有种错觉

“方明”方杰推开卧室的门,他已经洗漱完毕,也换好了衣服,此时的他,穿着熟悉的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裤子,边走边收拾着袖口道“你怎么还没起来啊?我都收拾好了”

“我这就起”方明掀开被子,下了床,也离开卧室去洗漱了

。。。。。

方明撑着洗漱台,他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深邃的眼睛下,若有若无的黑眼圈,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方明皱了皱眉,揉了揉额头,他最近好像也有了和方杰一样的毛病——头痛

拧开水龙头,任凭水流快速流淌,方明用冷水拍了几下脸,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再次抬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当他再次直视镜中的自己时,他迷茫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迷茫的点究竟在哪??

。。。。

餐厅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香气扑鼻的丰盛早餐,方杰正坐在桌前翻阅公司的文件,一旁放着一个精致的茶杯,茶杯里是刚泡好的美式咖啡,还散发着香气。这时,方明擦着脸也走进了餐厅

“呦,方队早上好”崔阿姨将面包放在桌子上

“阿姨早”方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毛巾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方杰的对面

“方队,早餐都准备好了,您赶紧吃吧”

“好,辛苦你了,崔阿姨”

“嗐,哪里的事?“崔阿姨笑道“方总之前特意交代过让我好好照顾你的,这是我的责任”

“啊。。。对”方明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取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餐厅里又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轻微的盘子碰撞的声音,还有纸张来回翻折的声音,方杰还是在专心致志翻看着秘书整理的文件,时不时抿几口咖啡,坐在对面的方明也一声不吭,啃着自己的面包,却一直望着对面的方杰

方杰似乎感觉到了,他移开视线,看向对面的方明,方明见状,连忙躲避哥哥的眼神,可他还是难掩自己内心的紧张,一直将手中的面包往嘴里送,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方明勉强将干燥的面包咽了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方杰笑了几声,将桌子上的牛奶递给了方明

“别光吃面包,喝点牛奶。。”

方明一边咀嚼着面包,他的手停在半空,还是接过了牛奶,他喝了一大口牛奶,将卡在喉咙处的面包咽了下去,随后松了一口气

“对了“方杰将一个药瓶子递给了方明

“哥,这是。。。”

“治头疼的,你不是说你最近头疼的厉害吗?这个药我之前吃过,挺管用的,一次两颗”

“好,谢谢你,哥”

“现在就吃了吧”方杰指了下药瓶子

“啊?”

“你现在就把药吃了,不然你那么忙,那还记得吃药啊。”

“行”方明打开药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药片

“杯子给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哥!我自己去就行!”

“没事,我来吧”方杰拿了牛奶杯,走到水池旁,将杯子洗干净,然后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了方明,方明将药片一口吞了进去,喝了水

早餐后,方杰起了身,将桌子上散落的文件整理好,装进了公文包里,随后将咖啡杯放进了水池中,他走到方明跟前,拍了下肩膀

“方明,你赶紧换衣服,我去开车,等会送你去单位”

“行”方明乖巧的点了点头

方杰拍了拍方明的肩膀,离开了餐厅,方明望着哥哥远去的身影,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

“各位听众大家好,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八点半,欢迎收听今天的早间新闻。。。”

方杰扭了几下开关,将广播的声音放小,随后便专心开车,一旁的方明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大脑很乱,只想这样靠着短暂的休息来缓解

“昨晚没休息好吗?”方杰问到

方明没有睁眼,摇了摇头

“头还是很疼吗?”

“不怎么疼了,就是觉得有点累”方明手肘着头靠在窗户上,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高楼大厦和车辆

“方明”方杰安慰到“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该放下了”

“我知道,哥”方杰回应道“可是哥,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我想忘记,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控制我的大脑。。”方杰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方明,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方明低着头,一字一句道,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许多。

“哥,你知道吗?我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比我躺在病床上的十年时间还要煎熬,还要痛苦。十年,我的大脑没有任何意识,没有恐惧,也没有噩梦,但是现在,过去的事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脑子里循环播放,强迫我一遍又一遍去看它,所以。。。我真的很想一睡不醒,这样的梦搞得我想逃避。。。”

“有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脸,潜移默化中就会和梦中的你重合,我就会想起你举枪的样子。。就算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你也不再会变成那个样子。。。”

“可我还是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再把你想的那么邪恶,我想留下的是你对我的爱”

方杰咬着下嘴唇,他紧紧握住方明的手,十指相扣,就这样保持沉默,虽说是沉默,可是两人心头各有一番滋味

到了路口,方杰停靠在了路边,他看着方明发红的眼眶和两道清晰的泪痕,心情很是复杂

“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梦我不想再重复去做。。。”方明哽咽道

“方明。。”方杰摩挲着方明的手心“我能理解你,这样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也知道哥哥做了伤害你的事情,给你留下了阴影”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知道。。。”方杰内心有点内疚

“但是方明,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方杰微笑道“我说过生活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方明错愕地看向方杰,似乎从方杰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他所期盼的那种光

“其实这句话不单单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我说的,我之前错了太多的错事,所以我现在想重新开始,开始我的新生活,而且你也说过,有些事情是不能重新开始的,就像我的犯罪生涯,也是不可能重新开始的”

“道理我都懂,哥。。我只是。。。”

方明的话刚说出口,方杰一把拥抱住方明,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安慰道

“方明,你要知道,就算哥哥一直想超过你,但你始终是我的亲弟弟,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只希望你可以健康活着,可以开心快乐,无论花费多少,牺牲多少,只要你能好好活在这世上,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方明怔住了,他没有挣脱,只是呆呆地靠着方杰,听着自己耳边低沉的话语

“我还记得,当初父亲走的那天,他把我叫到床前,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方杰,你是哥哥,以后照顾方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听到了吗?’我那时点了头,从那一刻开始,照顾你就是我最大的责任。。。”

“方明,哥哥希望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你要说出来,我一定帮你。。。”

方杰抚着方明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轻声安慰,不知不觉,方明的眼中闪过泪花,他将头埋在方杰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哥哥的怀里,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方明记得,在父亲去世后的那个夏天,下了一场暴雨,他和哥哥躲在茅草棚里冻得瑟瑟发抖,自己还发了高烧,浑身滚烫,温度很高,那天自己烧的糊涂,很多事情自己已经记得不太清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将他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还紧紧抱着他,用身体抵挡住无情袭来的雨水,他还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了给自己买药,跑了几里山路

方杰一直遵循着父亲的话,悉心照顾着方明,他也真的做到了,这么多些年来,方杰几乎呕心沥血,将他的大部分时间交给了自己

方明回忆起当初哥哥带自己来中山北路时和自己说的话

“十年时间对一个人来说,可以做很多事”

其实不止十年,一辈子,人都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哥哥的大半辈子就花费在了自己身上。。

车内,方明感受着哥哥的温暖,这种温暖不同于清晨的阳光,这是时间一点一点沉淀的温暖,他暖了自己孤独的内心。。

他想这样一直抱着方杰,就这样,一直抱着。。。。

 

。。。。。。。

 

“哥,朝左拐”方明朝左指到

方杰探头看了看后视镜,打开转向灯,转动着方向盘,时刻关注着车尾的路况,方明也朝后看去,他对这块的路况不太放心

通往警局的路很窄,这是一条土路,长时间的雨水冲刷,这条路坑坑洼洼,泥点子飞溅,有的时候连警车都很难通过,更别说小轿车了,几年前警局翻新装修,本来也打算将这条小路扩修一下,但是承包商那边好像内部运行出了问题,只能勉强将警局工程完成,至于这条路的翻修,也就不了了之了

五分钟后,车辆才艰难行驶进来,方杰将车停在了院子里,整了整衣服,下了车

“嚯!方明,你们警局变得这么大了啊”方杰仰头感叹道

“几年前刚装修好的,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方明笑着握住方杰的手,方杰点了点头

走廊间,方明给方杰介绍了下各个楼层,部门以及自己相关的工作,方杰听得津津有味,聊天之间,一个穿着深蓝色警服的男人拿着文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方队,早啊”吴启热情的朝方明打了声招呼

“早啊,小吴,你的精气神很足啊”方明笑着拍了拍吴启的肩膀

“哈哈”吴启尴尬的笑了几声“相比起您的精气神,我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说罢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方明握住方杰的胳膊道“这是我哥,方杰,原先汉通集团的公司总裁,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哥,这是吴启,一年前新来的警员”

“你好啊,小吴同志”方杰友好的朝着吴启伸出了手,吴启看着方杰愣住了,但还是礼貌地握住了手,几十秒的沉默,方明看着眼前和蔼的一幕,他觉得内心很放松,吴启抱着文件发呆了一会后

“哦对了,方队,这。。这是刚刚法医几天前送来的报告,本来送来的那天下午聂局就让我要给你,但是您说您头痛要提前回去,所以也就没给您。。”吴启将文件递给了方明

“法医那边发现了什么?”方明严肃道

“据法医推断,死者为女性,名叫田芳,苍海本地人,34岁,死亡时间大概是夜里两点到两点半,尸体上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死者身上总共有五处刀伤,三处淤青,其中胸口处刀伤最深,直接捅穿了心脏,所以他们初步判断,田芳为他杀,胸口处的刀伤就是导致死者身亡的原因。。”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们在死者脖子处发现了勒痕,而且颜色很深”

“勒痕?”方明沉思道,他看向一旁的方杰,方杰也紧皱眉头,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聂局说针对报告这会子要开会,就等您呢,方队”

“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吴,我这会就过去”方明接过文件,拍了拍吴启的肩膀

“哥,走吧”

“嗯”

俩人穿过吴启,向着楼梯口走去,轻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随后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吴启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转身看向俩人消失的方向,神色担忧道

“方队。。。。”




天选寒带冷圈人

【房杜】轮廓

建议结合BGM《轮廓》,这篇文也是用了歌词写了一些小片段

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更的比较慢,呜呜呜对不起

文笔很不好,别骂我呜呜



序言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神奇的梦
我梦到我变成一只孤独的鸟儿,在天空中迷茫飞翔
我飞了很多地方,我飞到了长安城郊的枯树上,我飞到了江南水乡的船只上,我也飞到了漫天飞雪的塞外城楼上,但是我始终没有发现我的同伴
直到我飞进了唐宫内的大殿上,我看到了在精雕细琢的石柱上,他在那里一直等我。。。




河流


“诶,杜兄,你还记得这条河吗?”
“记得啊,我们入长安的时候你带我来过这里”
“那你知道这条河有个特别之处是什么吗?”
”什么?”
“我能透过这水清楚地看...

建议结合BGM《轮廓》,这篇文也是用了歌词写了一些小片段

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更的比较慢,呜呜呜对不起

文笔很不好,别骂我呜呜



序言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神奇的梦
我梦到我变成一只孤独的鸟儿,在天空中迷茫飞翔
我飞了很多地方,我飞到了长安城郊的枯树上,我飞到了江南水乡的船只上,我也飞到了漫天飞雪的塞外城楼上,但是我始终没有发现我的同伴
直到我飞进了唐宫内的大殿上,我看到了在精雕细琢的石柱上,他在那里一直等我。。。




河流


“诶,杜兄,你还记得这条河吗?”
“记得啊,我们入长安的时候你带我来过这里”
“那你知道这条河有个特别之处是什么吗?”
”什么?”
“我能透过这水清楚地看到你”



山丘


“杜兄快点,我们快到山顶了”
“房兄你等等我啊!你怎么这么快。。。我都喘不上气了”
“诶,你爬的太慢了,我拉你走吧”


水滴


殿外雨声点点,雷声阵阵,不一会,雨水打湿了石路,檐下水柱倾斜而下,
“房兄你记着,每当下雨的时候,我就会变成雨滴,回到你的身边来看你”
房玄龄站在廊前,缓缓伸出手,雨水在他的手中汇集
“克明。。。哪一个才是你呢?”


冰冻


今天是入冬的第一场雪,房玄龄已经在殿外跪了一个夜晚了,他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冰冻一般,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周围的事物在自己眼中也化为光点和虚无,
恍惚之间,房玄龄觉得后背一阵暖意袭来,然后自己被人轻轻背起。。
“房兄,下雪了,该回去了。。”那人呢喃到



飞行


已是分开的第三年,身处他乡的房玄龄又一次坐在窗前给杜如晦寄信
“我真希望我可以变成一只大鹏,水击三千里,扶摇直上九万里,飞到你所在的地方。。”



晚霞


“杜兄,你看那边”
“哇,好漂亮的晚霞”
“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晚霞了,上次见到它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是啊,没想到现在的我们都老了,可是晚霞还是没变”



勇气


“杜兄。。原谅我,这是我第一次反对你,我不希望你再为我而冒险。。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替你去吧”



时空


 “杜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如果让你回到当初认识我的那一天的话,你还会选择和我做朋友吗?”

“。。。。。。。”

“我不清楚,这个问题很复杂。。。但是我想我还是会和你做朋友,就算我知道我后来和你的经历并不愉快和顺利。。。但我也愿意再次认识你”

 



云游


“房兄,你说等到你老了以后,你打算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可能会离开殿下,出去云游”
“那你呢?杜兄?”
“可能会和你一起去云游。。”

 



海洋


“我觉得房兄就像大海一样,能纳百川,宽广无边,清澈明亮。。”
“我觉得杜兄像海洋一样,时而平静,时而汹涌,不失神秘。。。”


狂风


“你现在这么说已经没有用了!!我已经决定好了要代替殿下入狱了!!别拦着我!!!”
“你答应了,殿下能答应吗?!我能答应吗?!杜如晦?!!我不准你走!!!!”
“你松开我!!!”
“我坚决不松!!我不准你再这样不顾自己!!”



身体


“你的伤还没好,我帮你换衣服吧,怎么?你害羞了??”
“没有。。除了我父母。。你是第一个碰我身体的人。。”

说罢,两个人扭过头去



降临


“玄龄,你有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

我们的初识不像是有为,更像是冥冥之中的无意,因为你就像天使一样,突然降临在了我的身边,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带给我温暖。。”



呼吸
“哎呀,你别抱我这么紧行不??我的伤都好了,都没事了。。”

“不行,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为什么??”

“我想听你的呼吸和心跳。。。。”



雷鸣


“房大人,打雷了,看来是要下雨了呢”家童走了进来,拱手道
“快要下雨了啊。。”房玄龄闭目倾听着屋外的轰雷声
“杜兄,你还会来看我吗?”



欢愉

“杜兄,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吗?”

“不好看。。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觉得这样近距离地看你。。。你有种说不上来的美
“。。。。。你别靠我这么近”

“你让我亲一口我就离开”

“滚。。。。”

 


天堂


“房兄,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去哪?”
“可能是地狱,也有可能是天堂”
“那你说要是我死了的话,去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你这么好,一定是天堂。。但我更希望天堂也不要你,他要让你在人世好好活着”

 



恐惧


房玄龄眼睁睁看着敌方将冰冷的刀刃插进杜如晦的身体,刹那间,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杜如晦的眼神中那最后一束光也在血水中溶解,顺着伤口离开身体,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正在放气的气球,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也逐渐瘫软,失去了知觉和温度。。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房玄龄咆哮着,他失声痛哭地朝前跑去,但是一道若有若无的墙阻挡住了他,任凭他捶打,发泄着怒火,自己始终不能前往杜如晦的身边,去保护他

或许从利刃刺入身体时,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一道生死的界线,他在生的那一头,而杜如晦却已经被阻挡在了死的一边

最后,房玄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冰凉的尸体,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奔溃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被黑暗所吞噬,之后,房玄龄也不知道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看着熟悉的地方,屋外的阳光洒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已是清晨

“玄龄,你醒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杜如晦笑着走了进来,给房玄龄擦汗到

“克明。。。你。。你没事了吗?”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杜如晦还没说完,房玄龄一把将杜如晦揽入怀中

“怎。。怎么了?”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房玄龄松了口气。原来。。那是一场噩梦

 



流逝

“克明,你怎么有抬头纹了?”李世民对正在看地图的杜如晦道

“噗呲。。”房玄龄在一旁捂嘴偷笑,但看到杜如晦怨念的眼神,立马变得正经

“玄龄,你别笑,你也有鱼尾纹了”李世民笑道

房玄龄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委屈巴巴的低头,似乎被打击到了,一旁的杜如晦一副快要憋不住的样子

“不过,想当年,你们和朕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都已经步入中年了呢哈哈”李世民笑道

房玄龄和杜如晦互相看了看对方,也不约而同地笑了




悲喜


房玄龄的心情很复杂,杜如晦自从生病以来,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倔强的他,依旧不顾自己和李世民的劝阻,按时上朝,有的时候病的连床榻都下不来却还要撑着病体,参议国事

“杜兄,你听我说,你的身体现在这样,不能再上朝了,你需要休息。。”房玄龄一脸焦急道

“没咳咳。。没事”杜如晦撑着墙壁,面色苍白道“我就是害怕有些臣子趁我不在,会给你和陛下找麻烦。。。”

“你。。。。诶”房玄龄内心责备的话语刚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名字


“这位仁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杜如晦,你呢?”

“在下房玄龄”



母亲

“我跟你讲杜如晦,你有的时候别嫌我唠叨,有些话你要听,做事不能太鲁莽,不要轻易下决定”

“哎呀我知道了,你咋跟我妈似的,话怎么这么多?我做事有分寸你又不是不知道”

 



阴晴

世界上有两大难猜的东西,一个是天气,一个是人的心情,有的时候开心是一瞬间,悲伤也是一瞬间,就像天气一样,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下雨,是晴天不一定就不会下雨,是阴天也就不一定要下雨

杜如晦不知道最近房玄龄为什么不理自己了,但是政务上还会和自己说话,讨论政务,但就仅限于此,好像多余的话他也不愿意和自己说

“昨天还高高兴兴的,今天怎么就不高兴了呢?”杜如晦想不明白,但是自己这么直来直去的个人,看着房玄龄这样实在过意不去,杜如晦打算下朝之后问一问

“房兄。。。”

“怎么了?”

“你没事吧?怎么一天都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难过的事?”

“啊?没有啊?我很开心啊?”房玄龄笑道

“那你今天。。。”

“哦,我那是因为太饿了,没力气说话”房玄龄不好意思道“走呗,一起吃饭不?我知道有一家店,他们的菜做的一绝”

“你这心情真是阴晴不定。。”

“哎呀,走啦走啦”



分离


房玄龄看着手中的诏令,他难以置信,自己和杜如晦终究还是逃不过权力的魔爪,他和杜如晦被遣往不同的地方,果然,终究还是躲不开一场分离

“房兄,喝完这杯酒我就该走了”杜如晦举着酒杯,眼眶红肿到,对面的房玄龄默不作声,只是一口接一口将杯中酒送入肚中

“克明。。。”沉默许久,房玄龄开了口“你答应我。。。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

“你答应我!!”房玄龄抬起头,他的脸上满是泪痕

“。。。好。。。”杜如晦点了下头

两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紧接着,杯中的酒一口闷,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所寄托的都在这杯酒中言尽,但是离别的酒却解不了离别之情。。

 


蓝天


“杜兄你说,这天怎么是纯蓝色的?”

“云少了呗,毕竟云轻则亮,云厚则暗嘛,”

“那你说这天空是有了云好还是没有云好?”

“无云则突出了天空的清纯,有云则突出了它的厚重和神秘,有云无云都是一道风景嘛”

“也对。。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房玄龄指着云彩道

“不像。。。”

“我倒觉得挺像的。。”

“为什么?”

“我跟着它,它随着我,我俩互不相离”



回忆


不远处,两个刚为官的少年肩并肩,脸上洋溢着笑容,散发着稚嫩,他们互相交流着自己的想法,一路上有说有笑,对面,杜如晦和房玄龄注意到了他们,他们看着两位初入官场的书生们,满脸的欣慰和感慨,视线始终没有离开
“想当初我们也是这样一起商讨事情呢”
“是啊。。”



爱情


“杜兄,我。。。。我喜欢你!!”



清澄


“杜兄,我喜欢你。。。的字迹!!”



宇宙


“房兄,你就像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永远散发着光芒,为迷路的人,指引着方向,包括我。。”
“但是杜兄。。我这颗星星,离不开你这颗恒星,给予我力量,支持和鼓励。。”


始终


“房兄你知道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那就是认识你并和你一起共事”



未来

“玄龄,克明”

“臣在”  
我派你二人乘此时光机前往现代,为我大唐招揽些贤才”  
“臣领旨”  
  
  
  

自由


在陛下同意房玄龄归乡的第二年,房玄龄再次来到他和杜如晦来过的那座高山,但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山顶上,房玄龄含着眼泪,冲着远处呐喊道  
  

“房玄龄!!!你现在终于可以告诉杜如晦!!告诉他!!我喜欢他!!”  


                                                                                            ——end



天选寒带冷圈人

【泽安】前世今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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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泽安二人的前世就是房杜,杜如晦走得早,但是安没有杜如晦的任何记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泽也是房玄龄穿过来的,他保留着房玄龄的前世记忆

过去的他们,又一次在现实相遇,又会发生什么

又叫《过去的你遇见了现在的我》

突发奇想的脑洞,我又给自己挖坑了

可能有很多不符和错误,望见谅

对不起我的能力只能先改到这了呜呜,对不起呜呜


好巧不巧,今天是周六,早上九点,楼下的那家早餐摊食客依旧络绎不绝,油锅旁,刚炸出来的油条,还散发着热气,韭菜盒子,包子,店家刚拿出来,就被饥饿的人们抢掠一空,两口大锅里,熬着白嫩的豆腐脑,还咕嘟冒着泡。舀出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脑,配上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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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泽安二人的前世就是房杜,杜如晦走得早,但是安没有杜如晦的任何记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泽也是房玄龄穿过来的,他保留着房玄龄的前世记忆

过去的他们,又一次在现实相遇,又会发生什么

又叫《过去的你遇见了现在的我》

突发奇想的脑洞,我又给自己挖坑了

可能有很多不符和错误,望见谅

对不起我的能力只能先改到这了呜呜,对不起呜呜






好巧不巧,今天是周六,早上九点,楼下的那家早餐摊食客依旧络绎不绝,油锅旁,刚炸出来的油条,还散发着热气,韭菜盒子,包子,店家刚拿出来,就被饥饿的人们抢掠一空,两口大锅里,熬着白嫩的豆腐脑,还咕嘟冒着泡。舀出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脑,配上榨菜丝,辣椒油和卤汁,香气逼人,不断冒升的蒸气,显得西安的早上更加红火,毕竟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正是打开一天生活的钥匙



陈安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路上有点堵,车与车之间只隔了几十米,而且早上天气很冷,冷到五指都开始发僵,可是背包里暖和的早餐,和陈安内心的热情,温暖着他的身子,包裹着他的四肢,给予他光芒般温柔的力量



陈安的速度很快,骑着车子,在寒风中穿梭,在车来车往的街道里快速行使着,在每一家店铺前留下刹那间的身影,这种感觉就像是开春之际,河流解冻,在冰凉的河水里快活地游来游去的鱼儿,像沉寂了一个冬天的鸟儿,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在高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更像是经历了漫长黑夜的人,在见到地平线处折射的一缕阳光时,他兴奋地狂奔着,陈安也是,在自己生活的黑夜中间,他太渴望光明的到来。。



很快,陈安到了离家较近的一家图书馆,这家店他在熟悉不过了,双层设计,环境优美,还有橱窗,一楼是正常书店,二楼则是个类似于自习室的阅览室,还可以点咖啡,陈安一般没思路的时候,或者楼上楼下装修打扰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写作,找找思路和灵感。


他推开门,空调的热气迎面而来,打的陈安一个措手不及,瞬间浑身像是要热量爆炸一样,汗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店里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在热带,一个在寒带;一个在赤道,一个在两级;外面冷的受不了,里面热的受不了,陈安觉得包里的早餐也太烫了,都快给自己烫秃噜皮了。。


陈安解下围巾,放到背包里,然后环顾了下四周的书架,看上去几天前店里面到了几本新书,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帅哥,你要看什么书啊?”一位带着笑脸的男店员走了过来


“啊?哦,我没事,我就是看看”陈安摇了摇手

“那行,那你先看吧”


放眼望去,都是新面孔,陈安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正对大门的货架上摆的是几本小说,现在换成绘本了,不过都是历史题材的


出于好奇,陈安走到那个货架边上去,随手取出一本,翻阅起来,绘本的页数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插画,文字很少,陈安也就随便挑了几页,看了几秒钟


“老板,这个绘本是最近新上的书吗?”陈安举起绘本问道


“哪个绘本啊?”后台操作间传来老板的声音


“门口架子上放着的”


“哦,这个啊”老板走到陈安跟前,指了指陈安手上的绘本解释道“这是一个女娃画的,几天前那个女孩子拿着自己的作品到我们店里,想让我帮她宣传宣传,她好像说她是搞历史同人的?”


陈安点了点头,他又一次翻开手中的绘本,确实是历史人物的插画,画风偏漫画,在历史题材上可能显得有点违和,但是颜色和美感设计确实很养眼,没有任何冲突,可惜,这个女孩子只画了秦汉至唐宋的个别人物,确实有点遗憾。


“那女娃可有激情了,和我说的天花乱坠的,她还给我讲了许多她绘画时的灵感呢。诶,年轻真好啊”老板感叹道,听完老板的话后,陈安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女孩子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陈安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想当初,自己也是这样满怀激情,想要成就一番事业,为自己热爱的梦想努力前行,从拍电影,短视频,到做脱口秀,再到替别人写小说,他都做过


但是生活一次又一次的不如意,工作上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他磨平了棱角,褪去了锋芒。他在平凡的世界里过着平凡的生活,在人生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每天晚上,向着容纳自己的世界道一句简单的晚安


是啊,每个人都想着成为世界的中心,可是宇宙茫茫,世界的计量单位是无穷的,人类只不过是沙漠中渺小的沙子,大海里微弱的水滴,又怎么可能做到?


既然无法成为世界的中心,又为何不去成为自己的中心呢?


陈安思索着,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人生像是和他开了一场巨大的玩笑,他相信苦尽甘来,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可是失败每一次都敲醒了他的睡梦,让他直视镜子中那个现实的自己,时时刻刻告诉他,梦该醒了


陈安苦涩的笑了几声,他看着书架上满满的的存货,心有不忍


“这绘本多少钱?”


“15”


陈安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将绘本买了下来,顺便从书架上挑了几本书,上了二楼


二楼的环境不错,每个座位排列整齐,有高有低,倒是满足了各类需求,座位旁还有附带的小台灯,自然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文学著作的名言名句,还有有关读书的好词佳句,一旁有一个玻璃框装饰着的留言板,上面贴满了不同颜色便利贴,没铺地毯的地方,摆了一些绿植,不过看样子老板没有好好照顾,叶子蔫了吧唧,都落得差不多了,花也不肯抬头,垂直倒在地上。上方的空调还在吹着暖气,音响传来令人放松的轻音乐


陈安找了个靠近窗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阳光的角度也刚刚好,没有那么晒,陈安将书放在了桌子上,从包里取出快要压扁发凉,惨不忍睹的早点,他咬了一口油条,接着翻看绘本


他本不需要买下它,但是陈安不想破灭那个女学生的希望,尤其是当那个女生听到自己的绘本一本都没有卖出去的时候。。。


陈安喝了一口温热的豆腐脑,接着翻看,突然,他停下了翻阅的手,刚咬下的油条还在嘴中,没有咀嚼,他的眼睛直视着绘本停留的那页,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画上,那个人身着红色官袍,面色温润如玉,一副谦谦君子之态,眼神温柔,散发着不一样的光。


那人面带微笑,左手执笔,右手握着纸卷,似乎要往上写着什么,再一看名字


“杜如晦??”


陈安仰头回忆昨晚做的那个神奇的梦,梦中的自己穿越回了唐朝,也被唤作杜大人,而且也身着红色官袍


不可能这么巧吧。。


陈安再一次看向杜如晦的插画,他的面相更是熟悉,陈安总觉得在哪见过,与其说像别人,倒不如说更像自己


陈安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了翻自己的照片,选定一张后,和图中的杜如晦做了个对比,没想到两个人竟出奇的像。


陈安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重新选了一张,那张照片自己的动作和画上杜如晦几乎一样,都是左手执笔,右手拿书。那是自己在上海时拍下的,结果出乎意料,两个人还是很像,相似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的那种


陈安抱着一丝怀疑,一丝应付的心态,

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和那个同人版的杜如晦长得像而已,历史上的杜如晦不可能和自己长得那么像。


可是也不能那么巧吧,自己宅在家将近半年时间了,外面连自己的人影都找不见,那个女学生又是怎么将杜如晦画的如此像自己的面庞的?要么是借鉴了百科上对杜如晦的描写她自己想出来的,要么就是历史上的杜如晦真的和自己长得有点像


历史上的杜如晦吗?

陈安犹豫了一会,他宁愿相信这是巧合,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种完全相同的树叶,长相相似的人也不大可能啊,排除双胞胎


虽说陈安听说过轮回这一概念,轮回之人会和自己生前的模样长得有几分相似,可是自己和杜如晦那都相差好几百年了,而且人家杜如晦是初唐名相,自己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小人物。。


即使陈安内心有许多的疑惑,但是他还是觉得去考究一下


他将豆腐脑一口闷,擦了擦嘴后,便赶紧下了楼,问老板借用下笔记本电脑


“你要笔记本电脑干什么?”老板疑惑道


“我找个人。。。”



                       ————未完


回乡没成想路上出车祸了,胳膊现在比较肿,还很疼,就像那猪肘子似的,呜呜呜对不起呜呜

而且最近抑郁又犯了,不太舒服,所以抱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拖更是我的错呜呜呜

我会努力更新的呜呜



天选寒带冷圈人

【泽安】前世今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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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泽安二人的前世就是房杜,杜如晦走得早,但是安没有杜如晦的任何记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泽也是房玄龄穿过来的,他保留着房玄龄的前世记忆

过去的他们,又一次在现实相遇,又会发生什么

又叫《过去的你遇见了现在的我》

突发奇想的脑洞,我又给自己挖坑了

可能有很多不符,望见谅


9月9日

秋天的天气本来很冷,今天也不例外。

走在路上,风直接从我的领子里面往进钻,冻得我直打哆嗦。没想到古城西安的秋天就这样在大家繁忙的生活中,悄无声息的来了,早上还是个大晴天,下午就转阴了,我看着那昏暗的天空,悄声说了一句话

靠!我恨自己为什么不穿外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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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泽安二人的前世就是房杜,杜如晦走得早,但是安没有杜如晦的任何记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泽也是房玄龄穿过来的,他保留着房玄龄的前世记忆

过去的他们,又一次在现实相遇,又会发生什么

又叫《过去的你遇见了现在的我》

突发奇想的脑洞,我又给自己挖坑了

可能有很多不符,望见谅





9月9日

秋天的天气本来很冷,今天也不例外。

走在路上,风直接从我的领子里面往进钻,冻得我直打哆嗦。没想到古城西安的秋天就这样在大家繁忙的生活中,悄无声息的来了,早上还是个大晴天,下午就转阴了,我看着那昏暗的天空,悄声说了一句话

靠!我恨自己为什么不穿外套?!



。。。。




晚上十点多,从公司加班出来,陈安走在回家的路上,沿线的广场上人声鼎沸,大喇叭放着动感十足的舞曲,还有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路边的烧烤摊旁,几个哥们围坐一桌,抱着啤酒瓶子,吃着烤肉串,畅谈着人生理想,宣泄着心中苦闷


陈安提着刚买的热乎乎的炒面,站在路边招了招手,坐上一辆出租车后,他点开手机,打开文档,开始编写自己剩余的稿子


三十分钟的车程,写上个一千字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等到司机将车停在地铁口,陈安付了车费 ,下了车,朝地铁口走去



地铁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少,显得空荡荡的,回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毕竟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之后了,也就像自己这样苦命的加班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搭乘地铁,乘着夜景,踏上漫漫回家路


地铁晃悠晃悠走了一个小时才到站,此时车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喜欢喧闹的人群


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郊外租的房子,坐在窗台的书桌,点开台灯,马路上的车从自己的窗外呼啸而过,就像春天的微雨,夏天的热流,秋天的冷风,冬天的寒雪


熟练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黄色的笔记本,再随手从桌子上的笔盒里取出一支中性笔,悄声写着自己的文字。


屋外风呼呼的吹着,无情地拍打着窗户,老旧窗户上的朽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看似摇摇欲坠,杂乱的喇叭声,巷子里某某人的喊声都传进这狭小的空间里


但这丝毫不影响陈安的节奏,他有他自己的思路,日记不同书本那般死板,它的文字就像是在自己心弦上跳动的音符,就是实体化罢了


想来自己搬到这里已经六年多了,在这座冷暖交替的城市中,陈安见过了风吹雨落,见过了寒冬,见过了烈日,从一个满怀抱负的青年,慢慢磨练了意志,变成了老气横秋的样子,他渐渐撑得住气了,在这座古城墙包围的城市里打拼了许久,他有了存活的地方,陈安他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也开始喜欢上这样缓慢而又有节奏的文字。。


写上最后一句话——【一点都不会累】


咔的一声,合上了笔盖。陈安伸了个懒腰,甩了甩冒汗的手,他呆呆地注视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看向窗外


时间过得很快,刚刚还川流不息的道路此刻却寂静的如同山林,对面的大楼早已熄了最后一盏灯,整个世界静悄悄的,路灯时不时折射出几个孤单的影子


这次的日记他写了两页,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本没有想说的,可是一翻开本子,一握起笔,脑洞突然打开,于是就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甚至他还对刚才的文字回味无穷。


至于这个黄本子是陈安之前在旧书摊上买的,是他当初来西安的时候被忽悠着买上的一本,他仍还记得那个商贩拍着自己肩膀,操着一口流利的陕西话说道


“小伙子,我跟你讲,这个本子可是古董货,别人看上我都不买的,要不是看你和我有缘,80这个价我都觉得亏的不得了啊”


【呵?古董货?】陈安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看见本子后面的晨光商标,我差点就被这感动到买下来了呢。。】


不过他还是买了,没什么原因,他觉得这个本子有缘,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60块的价格也还差不多,就是耗费了20块的感情,不枉自己从逛书摊开始就选上它了,陈安捧着本子,他的内心升起一股喜悦,脸上洋溢着笑容,快步走出了书摊


这个本子陪伴陈安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他记不清自己写了多长时间的日记了,也记不清自己在西安已经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了,但是那个黄色的本子还没有用完,陈安觉得它就像自己的人生路,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唱不完的歌曲


陈安合上了本子,将笔放在了原位,不过不知道是自己长时间将胳膊按压的原因,还是起风什么的,本子似乎有魔力般翻到了第一页,在第一页的上面貌似有一段话


“前世的缘今生续,来生的戏今生演”


这句话是用毛笔字写下的,字体很秀气,笔画也很漂亮,整句话一气呵成,看上去像是个女孩子写的。


呵,不愧是从旧书摊淘来的二手货,陈安心里恨不得让那个猥琐老板把这本子给他当面吃了,罢了,六十块钱已经够便宜了,还要啥自行车??


“前世的缘今生续,来生的戏今生演?这句话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陈安对这句话似乎有点印象,但又从未见过,好像短暂的出现过自己的脑海里,但是身体太过疲惫,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陈安觉得自己的双眼皮都已经大战三百回合了,再不睡他们就该达成统一战线了,陈安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夜里一点,他没有想那么多,便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那个黄色的本子还在桌子上,依旧停留在第一页上,这段话的下面,是用钢笔写的陈安,后面则是另外一个名字——杜如晦


。。。。。。



夜里,陈安翻来覆去,是的,他又失眠了。。


“我尼玛??为什么这会子又睡不着了?!”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睡不着,白天上班的时候困得要死,再这样下去,是个人都他么要麻了啊!!!


陈安生气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然后锤了几下枕头,侧身躺了过去,他强迫着让自己入睡,眼睛闭的紧紧的,直到三十分钟后,他和大脑才妥协,终于睡着了。。


。。。。。


陈安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梦见自己穿越回了古代,自己穿着红色的衣服,头戴着官帽


“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陈安暗自三连发问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服装,扯了扯袖子,抬头看了看周围,此刻自己正站在宫殿门口,周围是议论纷纷的大臣们


【看来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陈安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太监,公公啥的就行,他还没活够呢。。


他仰起头看着远处的太阳,阳光直射在自己的身上,浑身觉得暖洋洋的,他越发觉得这不像是在梦境,到更像是现实


“哟,杜大人,您这么早就来了啊”突然,陈安的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啊?叫。。叫我?”


“嘿呦杜大人,您怎么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臣子调侃道


“哦。。看来我姓杜”


“杜大人,您和房大人昨天晚上怎么样啊?”那臣子一脸吃瓜的模样


“房大人??昨天晚上??我干啥了??”陈安又是疑问三连,这下他真的搞糊涂了。靠,早知道当年上历史课的时候就好好听课了,哪知道自己还能遇到穿越这一葩??


“怎么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臣子们后面传来,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翩翩身影走了过来


“房大人好”臣子拱手道“房大人,我们就是想问杜大人一些话”


房玄龄轻轻笑了下,他看向低头不语的杜如晦,解释道“杜大人一向不善言语,昨晚又不小心伤了喉咙,不能多说话,还望大人们见谅”


“哈??这人我认识吗?他又是怎么认识我的??什么叫我不善言语??”陈安露出了一个地铁老人手机表情


“几年的脱口秀难道我是白说的啊??我陈安不发威,拿我当鸹貔呢?!”


陈安心里面已经把眼前的高大男人骂了好几遍鸹貔,可是表面上却毫无波澜,杜如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定的拉了拉衣服,陈安注意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什么时候多了几个深红色的“草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房大人,臣想知道你们昨晚喝醉之后怎么样了?”


“靠?!一上来就这么直球的吗?”陈安震惊道,但仔细回想起来,他刚刚好像也这样问过自己,艹!!等会就去皇上那参你一本!


房玄龄他没有丝毫慌张,他浅浅笑了下,可是视线始终不离杜如晦


“昨晚我们喝醉后,我就送杜大人回家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忽悠~接着忽悠~”陈安模仿范伟道,他向房玄龄伸出赞许的大拇指


大臣们顿时哀鸿一片,各个跟霜打了茄子似的,房玄龄依旧不改面色,他将手抚向杜如晦的脸庞


“走吧,上朝了”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安刚上完朝后,他就在朝堂上听见了一阵接一阵的电话响声


“嗯?古代也有手机的嘛??还有为什么这铃声这么熟悉?”


之后这声音越来越大,吵的他头脑也开始迷糊起来,随后视线昏暗,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陈安睁开了眼,原来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靠?!大早上的谁给自己打电话?!”


陈安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


“喂?!”


“喂?安哥?有个小说的单子你接不接呀?”


“小说的单子??!”陈安一听到消息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对,一章能给一百块钱呢,你看你接不接”电话那头说道


“接接接!肯定接!!”陈安没有半点犹豫


“那行,我和他说一声,你明天就可以开始写了”


”好嘞!”


陈安激动的挂断了电话,他又躺了回去


【一章是一百块钱,十章就是一千块钱,那一百章就。。。哈哈哈哈】陈安想到这,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道


顾不上那么多,陈安连忙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件衣服,然后下楼买了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又买了两根油条,简单对付后,他准备骑车去图书馆转转,找找灵感。。



————未完


我又给自己挖了个坑,我会把坑添上的,绝对!!

睡了睡了,晚安啦



天选寒带冷圈人

  2023!高考大捷,金榜题名!祝我和同我一起高考的同学们顺利上岸!

  2023!高考大捷,金榜题名!祝我和同我一起高考的同学们顺利上岸!

天选寒带冷圈人

【全员】真正丢失的(1)

  高考结束的更新,后面的三个月终于可以安心写文章了

if线,如果当初捡到艾斯的不是佐菲。。

就是很想写兄弟们的交往,不涉及任何cp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可以接受的话就往下看吧

感谢支持

  

  

  

  战争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几百年的战争,三个星球之间的世纪纠纷就这样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结束了,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眼瞅着自己的美好家园逐渐消失,仿佛是一刹那之间的事,这场战争的结局令人唏嘘。。

  

“所以,你就把他捡回来了吗?”巴尔坦看着医疗舱里熟悉的面孔问道“你真的打算救他?”

  

美菲拉斯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话,默默地看着舱中的人,那是一个稚嫩......

  高考结束的更新,后面的三个月终于可以安心写文章了

if线,如果当初捡到艾斯的不是佐菲。。

就是很想写兄弟们的交往,不涉及任何cp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可以接受的话就往下看吧

感谢支持

  

  

  

  战争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几百年的战争,三个星球之间的世纪纠纷就这样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结束了,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眼瞅着自己的美好家园逐渐消失,仿佛是一刹那之间的事,这场战争的结局令人唏嘘。。

  

“所以,你就把他捡回来了吗?”巴尔坦看着医疗舱里熟悉的面孔问道“你真的打算救他?”

  

美菲拉斯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话,默默地看着舱中的人,那是一个稚嫩的面孔,眉眼之间流露出孩童的气息,个子不高,身材也偏瘦,一只手臂已经断了,粗细不同的导管连接着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表情,面色苍白,又时不时紧皱眉头,红银相间的身体,虽说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倒是生了一个五官端正的好脸蛋,即使被碎石划伤,他的脸颊上留下许多伤疤也掩盖不住这俊秀的面庞。

  

巴尔坦看着他出了神“你什么时候捡到的这孩子?”

  

“三天前捡到的,你是知道的,三个星球互相对打本来是一场闹剧,没成想玩笑被当做了实话,就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却非要大打出手,呵”美菲拉斯轻笑一声

  

“然后呢?”

  

“结果可想而知,灾难不仅殃及他们自己的国土,乃至整个星系,可以说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明明自身难保却还想着拉个下水的,所以。。这个星球很无辜的吃了两个星球的激光炮”美菲拉斯面无表情的说到“反正我过去的时候就只给我留下满城的废墟和这个孩子了”

“所以这孩子。。。”

  

“一块快要倒塌的承重墙下发现的,叫艾斯”美菲拉斯看着医疗舱内沉睡的孩子“不过他确实命大,一块凸起的尖石差一点就要刺中他的核心”

  

“别说了,容易做噩梦”巴尔坦摆了摆手说到

  

一切又回到了寂静,除了四周机器的轰隆作响和时不时发出的滴答声,两个人沉默了许久,飞船外是浩瀚的宇宙,还有许多颗茫然的内心

  

“为什么要救他?”巴尔坦先发话到

  

“没有什么”

  

“可你应该明白,奥特战士是。。我们的敌人,你本可以不去救他,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或者等到尖石穿破他的核心。。”

  

美菲拉斯摇了摇头“我们是坏人没错,但是战争所带来的结局你我不是看不见,参加战争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好,我们宁肯留下打扫战场,清理残余的力量。。再说了,凭借你我的力量,参与这场闹剧只会自损一千,然后全宇宙看我们的笑话”

  

巴尔坦沉默了,频频点头

  

“这孩子有利用价值,我救他不可能不要回报,其实。。我有一个更大的计划”美菲拉斯环抱起手臂,然后离开,消失在了黑幕之中,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谢场的表演者。。预备着一场盛大的节目

  

  

  (2)

几天后,艾斯醒了,他微睁着双眼,金黄色的眼灯暗淡很多,尽显疲态,他很累,也很痛,导管不停地给他输送着能量,可他只感觉到自己在无脑接受着,真正的灵魂一点都没有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一个黑色的影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艾斯,他呼出一阵有一阵的冷气,艾斯微眯着眼,他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只能看到黑影的轮廓,渐渐的一个声音传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得力的仆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会把你培养成最好的杀人机器”

  

艾斯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识,他的嘴微动着,重复着刚才的话语,这句话如同指令般,在艾斯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眼神无光,张着口,轻声说了句“是。。。”

  

  

(3)

那场战争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今天是光之国一年一度的大典,基本上所有人都要参加,不外乎奥特五兄弟

  

“哟,泰罗!”大清早,佐菲碰巧在去上班的路上遇到了泰罗

  

“佐菲哥哥?顺路吗?”泰罗指了指前面

  

“嗯,今天是大典的日子,准备去本部去一些资料,你呢?”

  

“哦,我要去竞技场,学生们喊我过去,说是为我准备了惊喜”泰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哈哈哈,我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惊喜呢?”

  

“佐菲哥哥要一起过去吗?”

  

“不了”佐菲摆手道“你去吧,我还要去警备队本部呢”

  

两奥交谈之时,突然佐菲表情严肃起来,空气中有一种不同的味道,那是一种寒冷的感觉,他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黑影在攒动着,不断接近他们。。

  

“谁?!”佐菲扭头喊到

  

“我擦!佐菲哥哥你吓人啊!”泰罗明显被吓到了“怎么了?”

  

佐菲警惕的朝着四周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他们,他们手中拿着不同颜色的气球,在五颜六色的视线之中,那种气息逐渐散去

  

“佐菲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呢?”泰罗站在佐菲面前晃了晃手

  

“没什么,可能是我没休息好,眼花了”佐菲赔笑到

  

“泰罗教官!!”远处几个声音传来,是几个学生,他们将泰罗围住

  

“泰罗教官”

  

“怎么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给您送礼物呀”

  

一听到有礼物,泰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他清了清嗓子,站的老笔直了,自信的伸出手严肃道“我准备好了”

  

那几个学生笑了下,抓住泰罗的手臂,然后一个过肩摔。。

  

“啊!!干嘛摔我??”处于状况之外的泰罗无辜的揉着屁股到

  

“您说的您愿意当我们的训练器材啊,我们最近和曼老师学习了这个,就想着。。”

  

“拿我开刀??我他么。。。”泰罗一边感叹着师生之情,一边有赞叹着自己哥哥独特的爱,他可承受不住。。

  

一旁的佐菲微笑着看着他们互相打闹着,但很快那股危险的味道又一次透露出来,佐菲收回了微笑,他迅速转过身,寻找猎物般看着四周

  

“别躲了。。我已经发现你了,出来吧”佐菲冷漠道

  

“怎么了?佐菲哥哥?你今天发神经了吗?”泰罗摸了下角疑问到“佐菲哥哥你。。”

  

“小心!!”佐菲一把将泰罗他们推到,上方一阵寒风呼啸而过,转瞬即逝,顷刻间,月牙形光线向他们袭来,擦过了佐菲他们,斩断了身后的建筑物。。大楼轰然倒塌,飞扬起阵阵尘土

  

周围的人慌乱了起来,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四散而去,佐菲坐起身来,看着被拦腰斩断的建筑,不觉冒出一身冷汗

  

“他真的回来了。。。”

  

  

  

(4)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建筑物后面我会派人去维修的,你和泰罗他们没事吧”奥父放下了报告问到

  

佐菲摇了摇头,抹了把汗“父亲。。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说?”

  

“他会光线技能,更是那种稀少的切割型技能,而且他的速度敏捷,好几次我都捕捉到他的影子,但是很快那种杀气却又悄然消失,他很会隐藏自己,即使是这样。。我却总有种错觉。。他是我要找的人”佐菲呢喃到

  

“你是说他吗?”奥父合上了统计册

  

佐菲轻轻点了点头“当时我相信他还活着,只是失踪而已,那是我最后的希望,是我在断壁残垣上相信的唯一奇迹,那个孩子不可能就这样死去的。。”佐菲语气激动了许多,他站了起来,语气飞快的说到“我在梦中遇见了他好多次,他要和我玩捉迷藏,我想拉他回去,却都是假的分身,我始终抓不住他,这次我真的好像抓住了那个。。那个真身”

  

“嗯。。我明白你的想法,佐菲。而且大典的举办就是为了纪念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战士们和受到伤害的族人们的,他在这个日子出现,也不是不无道理。。”

  

“您也相信是他对吗?!”佐菲抬眼道

  

“但是佐菲。。。我们已经找了他很久了。。不可能这次确认就是他。。”奥父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佐菲如同被灌了一脑袋凉水,真透心凉,周围嗡嗡作响,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却又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可能真不是他。。就死了这个心吧”

  

“好好准备大典吧,不要想那么多了。。”

  

  

(5)

大典如期进行,只是这次气氛很沉重,佐菲笑不出来,泰罗看着佐菲的那张阴沉的脸,悄声问赛文道“佐菲哥哥咋了??看上去那么不高兴”

  

“难道刚才签名的时候一个男生当着他的面给女孩表白的时候他吃狗粮了??”赛文回答道

  

“我尼玛!”佐菲迅速回了一个别乱说的眼神

  

奥父简单讲了几句后,所有人愣了许久才鼓起了掌,悲伤只是暂时的,后面的节目再一次让气氛回升,达到高潮,许多人在欢声笑语中迷失了自我,手舞足蹈起来,台上的四人也不例外

  

  

(6)

佐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大典了,他正坐在台上孤独的喝着酒,他看着远方的烟花,五彩缤纷映在他的愁容上,佐菲不喜欢热闹,在举杯互敬结束后,他都会偷摸溜出来,独饮几杯,此时他坐在一座大楼的天台上,仰望天空,闪闪繁星在天空漂游着,如同迷茫的游魂,他们被战争的战火烧毁了家园,还有他们的生命,化作一个个光束,在天边孤独的游荡着,想到这佐菲不免有点伤感,不安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猛灌一大口,喉咙处有一股烧心的痛,

但他没有管顾,突然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是曼,他举着两罐啤酒坐到了佐菲旁边“大家都去看烟花,你不去吗?”

  

“我不太喜欢热闹,就这样一个人坐会挺好的”

  

曼低头笑了几声,他总是毫无差错的能够找到佐菲,记得小时候那次出走,他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包围自己的只有狂吹的风沙,可是曼还是找到了自己,上次也是,在废墟之中找到了绝望的自己。佐菲承认,在捉迷藏这块,他不擅长躲,但是曼却是个很厉害的游戏终结者

  

“怎么找到我的?”

  

“直觉。。。”曼轻轻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口,清风吹过,撩动起他的披风“我觉得你会来这里”

  

“为什么。。”佐菲情不自禁的发问道

  

“我很懂你,你不会离开很远,就像过去那样,找到你的地方只距离你发签名的地方不到200米,就像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不敢跑太远哈哈哈”

  

“嘿你。。。算了”佐菲刚伸出的手指又收了回来

  

佐菲郁闷地喝了一大口,他恨不该和他作对,于是选择了沉默,但很快这份沉默就被打破了

  

“是想他了吗?”曼开口道

  

“嗯?!!”佐菲立马扭头

  

“想。。想谁??”

  

“和你表白的那个女粉丝,行了吧”

  

“你可拉倒吧你”佐菲白了一眼“我谁都不想。。。就是。。我感觉。。他回来了。。”

  

“艾斯吗?”

  

“嗯。。今天左眼皮跳的厉害,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在我身上,结果路上我和泰罗就遇到了袭击。。一个断头刀”

  

“嚯,你现在是奥是鬼啊?”曼接连后退到

  

“艹!!”佐菲骂了一声“我是鬼!!!!索你命的!!!”

  

                             ——————未完待续

  (宝子们,最近可能会忙自己的小说,不过我很快哒,新系列希望可以喜欢,爱你们~)

天选寒带冷圈人

【房杜】酒后易乱性(上)


  被盛唐密盒圈了粉,第一次来这里做饭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二位大人是真的很好磕哟

  文章不会涉及二位大人的现实生活,所以不牵扯泽安,见谅

  假如说盛唐f5除了房杜是古代人, 其余是现代人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感谢大家喜欢😘

  

  (1)

时光机里,杜如晦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揉着发痛的头,他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杜兄?”房玄龄体贴的伸手要去按杜如晦的太阳穴,却被他躲开了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可是始终想不起来”杜如晦皱眉道

  

“那就不要想了”房玄龄安慰到

  

“最好什么都别想起来。...


  被盛唐密盒圈了粉,第一次来这里做饭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二位大人是真的很好磕哟

  文章不会涉及二位大人的现实生活,所以不牵扯泽安,见谅

  假如说盛唐f5除了房杜是古代人, 其余是现代人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感谢大家喜欢😘

  

  (1)

时光机里,杜如晦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揉着发痛的头,他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杜兄?”房玄龄体贴的伸手要去按杜如晦的太阳穴,却被他躲开了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可是始终想不起来”杜如晦皱眉道

  

“那就不要想了”房玄龄安慰到

  

“最好什么都别想起来。。”房玄龄心里嘀咕道,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也都不想再回忆

  

  

  

(2)

  

已是亥时,大唐不夜城里人流攒动,在六月的西安,气候炎热,傍晚的时候依旧似白天般闷热,仿佛置身于大蒸笼,时不时就有热流同潮水般涌进这座城市,且挥之不去,可尽管如此炎热的天气,却依旧抵挡不住现代人的热情,他们围绕在盛唐密盒的表演场地,在夜晚的天空下,热度不减

  

十点多,盛唐密盒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两人早已是汗流浃背,朝服好像和皮肤长在了一起,如同南极企鹅那层厚厚的脂肪,又如同黑熊那肉肉的手掌,格外沉重

  

房玄龄恨不得将朝服这会子就脱下,然后换上自己喜欢的便衣,既舒适还凉爽,他扇着折扇道“长安的天气可真是让人猜不透,我出发之前还在下雨呢,这会又转晴了,而且又这么热,真是”房玄龄吐槽到“你说呢?杜兄?”

  

杜如晦靠着房玄龄的后背,低着头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他清晰的呼吸声

  

“杜兄?”房玄龄扭过头,拍了拍杜如晦

  

“杜兄?!”

  

“啊??啊?”杜如晦大梦初醒般,揉了揉眼睛,然后朦胧般看向四周“要。。要上朝了??”

  

“上什么朝啊?!表演都结束了”房玄龄无奈笑了笑,指了指空旷的场地,他转过身去看着杜如晦

  

“哦。。”杜如晦迷茫地房玄龄,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有位姑娘给了我一瓶喝的。。”

  

“然后呢?”房玄龄问道,但是杜如晦又不出声了,一转头,杜如晦枕着自己的肩膀打起了呼噜

  

“诶!醒醒!然后呢?”房玄龄抖了下肩膀

  

“然后??。。我喝了”杜如晦想了一会,他迷迷糊糊回答道“我。。喝。。”杜如晦眼睛一闭,又又又睡过去

  

“诶,杜兄?!杜兄??杜如晦?!”房玄龄抓着杜如晦的肩膀摇晃到,可是杜如晦已经沉沉睡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房玄龄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刺激的味道,从鼻腔进入,直冲自己的大脑

  

“什么味啊??好冲啊”

  

“哟?房大人你们还没回啊?”已经换上现代装的龙都统走了过来,他看向已经睡着的杜如晦“杜大人这么快就已经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他一会醒着呢,一会睡着呢,谁知道他怎么了?”房玄龄抓着快要向后躺倒的杜如晦,生无可恋道

  

“啊?我看看?”龙都统走近,他很快便闻到了杜如晦身上散发的味道,直接让他清醒了好几个度,龙都统在自己面前扇了扇“嚯,杜大人喝酒了?!”

  

“喝酒?!他喝酒了??”房玄龄一脸震惊的看向杜如晦“怪不得他会这样子呢,原来是醉了”

  

“我刚看有几个小姑娘围着杜大人,然后给了他一瓶东西,我还以为是水呢,就没管”龙都统换了只胳膊夹着包,摊手到

  

“所以你就看着他把一整瓶都喝了??”房玄龄二次震惊看向龙都统

  

“对啊”

  

“完了。。毁灭吧。。”房玄龄选择了放弃,他不知道杜如晦喝完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但是他清楚杜如晦醉后绝对会整出些幺蛾子来,这是他们多次喝酒的经验,比如说有次杜如晦喝醉酒,他直接借来笔墨,然后在别人家墙上题了几句诗,后来还是陛下出来解的围,再或者有次他喝醉,边走边解自己的衣服,要不是有房玄龄拉着,指不定又会有什么绯闻,更有一次杜如晦喝醉后直接去找李世民,抱着他哭了一夜。。所以房玄龄再和杜如晦喝酒时,也就记住了一句话

  

“千万不要让杜如晦喝醉”

  

  

  

  

(3)

  

和龙都统他们告别后,房玄龄看着身后躺在椅子上睡着的杜如晦,暗自祈祷希望暴风雨别来的太猛烈,他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几下杜如晦,凑到他耳边说到

  

“杜兄……杜兄……”

  

杜如晦转身飞起一拳,直朝房玄龄而去,房玄龄招架不住,连忙捂住脸,不过幸好那拳擦着耳边过去了

  

房玄龄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再一次晃了晃杜如晦

  

“杜兄,我们该回去了”

  

“嗯。。。”杜如晦将脸埋在胳膊里,应了一声

“来,我扶你起来”房玄龄抓着杜如晦的胳膊,将他提了起来,他摆好杜如晦坐的姿势,然后手再穿过他的腋下,将他轻轻抱起,慢慢拖着走,可是不到五分钟,他就变得面红耳赤,直冒虚汗

  

“呼……呼……”房玄龄喘着粗气道“他……他怎么这么重啊!”

  

天气本身就闷热,朝服又厚 ,再加上杜如晦喝完酒后身体也热,此时,房玄龄就感觉自己像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被太上老君扔进了火炉,两个字——遭罪啊!!!

  

  

房玄龄索性先休息一会,他把杜如晦放在地上让他就这样躺着,可是他忘了,地上同样也很热,被太阳炙烤许久的大地就是天然的烤炉,热到让人发疯

  

  

“热。。。好热”杜如晦皱了皱眉,他翻了个身,可是怎样做,都不能缓解自己的燥热,于是他开始扒拉自己身上的朝服,试图脱掉它

  

  

“诶诶诶诶!!!”房玄龄连忙拉起杜如晦的朝服“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成何体统,这样做有辱斯文啊!!”

  

“可是。。。好热。。真的好热”杜如晦抓住房玄龄的手,祈求道

  

“看来这地方是呆不成了,赶紧回去吧”房玄龄看了看自己距离时光机的距离,他叹了口气

  

“杜兄你还能站起来走吗??”房玄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问不成样子的杜如晦

  

“走!!!我。。还能喝”杜如晦忽然站起来大喊道

“谁叫你喝了啊?!”

  

  

(4)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时光机处,可是时光机今天闹脾气了,死活不开门

  

“靠,早知道提前就和陛下申请换一个时光机了”房玄龄敲了下时光机抱怨到,可这也没办法,时光机要制造起来很麻烦,这个东西好几次都这样,连他们也无可奈何,房玄龄将杜如晦放到时光机的旁边,让他的脑袋靠上时光机

  

“杜兄,你先休息,我去找找时光机的开关哈”说罢,房玄龄转到时光机的后面,可杜如晦却在这个时候悄咪咪起身了

  

“嗯。。。”杜如晦扶着时光机艰难站起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脚下如步青云,左右交替着,脸上两旁泛起了红,隔一阵打一个酒嗝,手死死抓着时光机的门,他盯着时光机,盯了好久

  

“时光机。。”杜如晦指着时光机,他看着时光机沉默了会,然后准备走进去,结果碰上了硬茬,他的头直接磕上了时光机,又因为穿的鞋子不稳,杜如晦滑倒了

  

“嗯??又坏了??”杜如晦揉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来,伸手去扒开时光机的门,可是尝试多次无果,杜如晦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东西

  

“嘿,你还和我较上劲了?!”杜如晦撸起袖子,就要和时光机硬磕,他鼓足了劲,一个猛冲撞向了时光机,他又一次摔倒了,额头也都被撞红了。。

  

可是时光机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还是没有打开,杜如晦气不打一处,他踹了下时光机,他本来还想再给它点教训,就打算在踹一脚,可是他刚上脚,时光机门打开了,他一个扑空,当场来了个滑铲

  

“这下就好了”房玄龄擦了下汗

  

“杜兄,我们可以回。。。”房玄龄从后面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狼狈的杜如晦,一脚还在外面,一只脚已经在时光机里面了,额头还又红又肿,就这样双腿岔开躺在那里

  

“杜兄啊!!!”房玄龄一个扑倒,跪在杜如晦面前

“你这是咋的了?!杜兄?!”

  

杜如晦没有反应

  

“喂!杜如晦!!醒醒!!”房玄龄拍了拍杜如晦发烫的脸

  

杜如晦睁开眼睛“房大人??我到家了??”

  

“没,还在现代”

  

“时光机都没坐上呢,还到家了。。”房玄龄嘲笑到

  

“来,我把你扶起来,我们一起坐时光机回去吧”房玄龄扶着杜如晦一只胳膊,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一同进入了时光机

  

在穿梭过程中,杜如晦迷茫的数着自己的手指,他将左手的手指数完后,开始数右手,右手数完数左手 就这样来回换,或者他开始犯困,像朝堂上那样打起盹来,磕的墙壁咚咚直响,房玄龄看着杜如晦傻乎乎的样子,他好想笑,他真的好想笑,他恨不得将嘴角笑的咧到天上去,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对了杜兄,你额头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啥?你问我还能喝几俩?”

  

“靠,当我没问………”

  

  ——未完

  

  下篇的话看时间吧,可能明天会更,但是自己画的饼真的太多了,对不起对不起>人<

而且我在憋一个大的还没有写完呜呜,我是废物

  

天选寒带冷圈人

【房杜】殴打

 我终于写完了,熬了两个夜!!!

  查资料时发现杜如晦被打过,所以就突发奇想写了这篇

  很长,真的很长 ,一万六千多字,快写废了呜呜呜

  可能与正史有许多不符,也有很多错误,望大家见谅,当娱乐看看就好,我好菜呜呜

  希望大家喜欢呀

  

  

  

 处理了一天的政务,房玄龄只觉得内心烦躁,他看向窗外,已是夕阳洒满天边,周围的云似被火烧,蔚蓝色也渐变成了淡黄色


“奇怪,和杜兄约好的下午见面,这都傍晚了,他怎么还不来呢?”房玄龄暗自发问道


房玄龄放心不下,便打算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杜如晦,没有多想,房玄龄站起身来,抖了抖发麻的腿,大步迈了出去...

 我终于写完了,熬了两个夜!!!

  查资料时发现杜如晦被打过,所以就突发奇想写了这篇

  很长,真的很长 ,一万六千多字,快写废了呜呜呜

  可能与正史有许多不符,也有很多错误,望大家见谅,当娱乐看看就好,我好菜呜呜

  希望大家喜欢呀

  

  

  

 处理了一天的政务,房玄龄只觉得内心烦躁,他看向窗外,已是夕阳洒满天边,周围的云似被火烧,蔚蓝色也渐变成了淡黄色


“奇怪,和杜兄约好的下午见面,这都傍晚了,他怎么还不来呢?”房玄龄暗自发问道


房玄龄放心不下,便打算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杜如晦,没有多想,房玄龄站起身来,抖了抖发麻的腿,大步迈了出去,他沿着熟悉的路一路寻找,可是没有发现那个红衣身影,走着走着,到了杜如晦的住处


他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无人应答


“奇怪?杜如晦他跑哪里去了?”房玄龄挠了挠头,他深感疑惑,一向杜如晦是说到做到,从未这样违约过,每次也都是最早到的一个,怎么会在这次掉链子呢?


房玄龄内心有点着急,他仿佛听到一种不安的声音,但是将近傍晚,街上的人也都零零碎碎,急匆匆的往家赶,没有办法,房玄龄只好回去了


夜晚,房玄龄躺在床上,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细碎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床沿上,似乎在传达什么讯息,周围渐渐起了一层迷雾,仿佛置身于梦境般,就这样,房玄龄半睡半醒的度过了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清晨,天亮的很早,还未听得打鸣声, 太阳的边角却早已露了出来,房玄龄看着阳光一点一点照进自己的屋子,他的眼眶深邃,还有一道黑色的眼圈,似乎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大脑似乎在折磨他,在自己想睡的时候他会如同兴奋剂一般把你叫醒,不想睡的时候,又会给你灌一整瓶安眠药,他满脑子都在想一个红色身影,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能够看到,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也是他——杜如晦


房玄龄起了身,打了一盆凉水,端到院子里,然后用凉水拍了几下脸,他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脸,渐渐的,那张脸幻化为了杜如晦,房玄龄伸手想要触摸他,手指刚伸进去的那一刻,倒影消失了,随后盆中的水,微微起了涟漪,房玄龄回过神,他站起身,发呆了许久,举起盆将水泼了出去 ,随后换上了朝服,又一次走上了熟悉的路。。


房玄龄再一次轻敲门,但是这次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又敲了几次


“杜兄??”还是没有人回应


“杜如晦?!”房玄龄大喊了一声,惊得隔壁家的狗隔着栅栏冲着他吼叫,房玄龄拍了几下门,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应,整个房子空无一人,院子里还散发着一股寒气,房玄龄沉默了,他看着空荡的院子,之前的欢声笑语就是对现在无情的嘲笑,房玄龄没有停留,他问其他人借了纸和笔,给杜如晦留了一封信,希望他回来之后可以看到,之后他失落地离开了,夜晚,房玄龄还是一夜未眠



第三天,房玄龄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起来,自己就感受到很悲伤,他会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会望着远处升起的太阳和远飞的大雁发呆,房玄龄再一次整理好朝服,他的步子不再轻快,走在石头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他低着头,魂不守舍,房玄龄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肉体,却没有灵魂的味道。。


他再一次来到了杜如晦的住处,想往常一样敲了几下门,唤几声杜兄,然后在门口蹲了一会,就离开了


晚上下了一场暴雨,雨水无情的拍打着地面,溅起阵阵浪花,这场雨也打在了房玄龄的内心,他落魄的走到院子里,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闭上了眼睛,雨水将他的悲楚无限放大,代替了他流不尽的眼泪。。


第四天了,房玄龄再一次来到了杜如晦的住处,和原来一样,只是院子里多了几个水坑,倒映出自己与杜如晦的点点滴滴,房玄龄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往耳后一别,他看着寂寞的院子,又一次敲了敲门,再次唤了几声杜兄,然后离开,可是,脚下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房玄龄低头看了过去,是一张黄色的纸,和之前自己给杜如晦写信的那张很像,可能被暴雨冲刷,掉在了地上,可是。。为什么会在地上,房玄龄看着那张已经泡湿的信件,缓缓展开,上面的字已经被墨晕染,模糊不清,说明这封信没有被拆封过


这一次,恐慌战胜了疑惑,房玄龄浑身颤抖着,拿着信件的手只觉得寒冷,大部分的字都惨遭雨水淋洗,如此触目惊心,这难道是杜如晦给自己的指示吗?


房玄龄忽然明白了,杜如晦不是故意消失的!

此时他不再感到困惑,房玄龄手中紧攥着那封信,他发疯似的沿着石头路狂奔起来,朝服被风轻轻扬起,他不顾自己的形象,躲开路上的人群,好多人认出了他是房玄龄,可他也不管了,因为此时他心中有一件比自己形象还要重要的事情


杜如晦。。。出事了


他跑了一路,从街头巷口,再到杨柳岸, 小桥边,从清晨微露,到夕阳西下,现实一次又一次打破了他的希望,他找不到杜如晦,甚至连他的一点线索也不知道,房玄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他跑不动了,双腿被人灌了铅,身体也开始变的瘫软,视线中他看不到周围的光亮,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之火也掐灭了,希望之后是什么?是绝望,一种无望的声音从心底发出,


杜如晦真的失踪了。。


他跪倒在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细长的手指抓着凸起的尖石,钻心的痛沿着手指挤压着每一个神经,手指已经被血染红,血淋淋一片染了青石,可身体上的痛哪比得上心里的痛楚,杜如晦不在又有谁能懂得他内心所想呢


他恨不得失声痛哭,朝天怒骂老天不公,可是一切的言语终究化作了几滴眼泪,融入血水当中,房玄龄觉得自己好无能,他何曾不是想过失去杜如晦会怎么样,没想到这一天竟会如此之快的到来


【失去了其他人没有关系,但是唯独不可以缺少了杜如晦】


这是他内心常说的一句话,他和杜如晦的交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所形容,他们的友情天地可鉴,经历了时间的磨砺,可是却抵挡不住现实的打压


房玄龄一下又一下的抓着尖石,手上被划了好几条道子,他想把这条路挖穿,问问底下的神仙,杜如晦到底去了哪里,他真的想知道杜如晦到底在哪里,泪流的越来越多,忽然起了一阵风,苦涩的眼泪流入嘴中,他更感觉心灰意冷,他再也找不到杜如晦了。。


房玄龄起了身,手上还在滴着血,朝服被泥水染上好几大滴,脏了很多,衣服上红一片,黑一片,就如同在黑暗中破碎的心,再也缝合不上了


“房大人!”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房玄龄扭头看过去,是一个老人,他挑着担子,提着两个筐,一边跑一边喊道


“房大人!”老伯流着泪扑通一声跪倒在房玄龄面前


“老伯!你这是干什么!??”房玄龄没有招架住,他连忙用胳膊扶着老人


“房大人!您。。您快去救救杜大人吧!!”


“杜大人?!他怎么了?!”房玄龄的语气激动了许多,他忘记了手上的伤痛,直接抓着老伯的肩膀,厉声道“杜如晦他怎么了?!”


“杜大人他。。。他。。他快被尹大人打死了啊!!”


“尹家?!”房玄龄对它不陌生,尹家可以说算是他们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之一,他们表面上总是很谦和,有什么事情也愿意谈判,即使是反对自己和李世民,可就凭尹德妃在李渊面前受宠 ,他们尹家在长安就一手遮天,一家独大,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敢对李世民做什么,可是房玄龄没有想到,他们面前一套,背后一套,不敢对李世民这样,就对他身边的人会下这样的狠手,且第一个开刀的人,就是杜如晦。。


他不敢想象杜如晦在这几天内会遭受到怎样非人的对待,他不能眼瞅着自己的好友受到伤害,尤其是这样无辜的伤害,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杜如晦的异常


可是房玄龄清楚,越是这样的时候,自己就越不能鲁莽,否则不仅危害到的是杜如晦的性命,还有可能会牵扯到李世民,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尹家就会向李渊状告他们,到那时,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房玄龄攥紧了拳头,骨头被他摩擦的嘎吱嘎吱响,他扶起老伯后 ,便朝着路的尽头去了


。。。。。



很疼。。身体很疼,杜如晦已经被绑在尹家门口四天了,门口的柱子很冰凉,但是身上的鞭痕刺激着身上火辣辣的伤口,一冷一热,他神情恍惚,仿佛自己被掏空


自从四日前自己路过尹家门口,被尹阿鼠的家童当众拉下马后,被冠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说他不遵守规矩,然后绑在了柱子上狠狠抽了三十多鞭,每一鞭都很疼,抽打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红色的衣服上已经分不清哪处是本色, 哪处是血迹了。


他很想睡过去,然后一觉不醒,可是每天早上一桶凉水从头到脚灌进自己身体的每一处细胞,强迫他们持续运转着,身上的伤愈发疼痛,感觉自己稍微动一下,身体就会散架,鞭打之后留下的伤就如同一条条吃人的蛔虫,慢慢啃食着自己的骨肉,视线渐渐模糊,上下眼皮每天都在打架,可是大脑让他们强行分离,他好像置身与梦境和现实的交界处,亦真亦幻,始终不变的是,他会隐隐约约看到房玄龄的身影,眼前的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人,正值壮年时期,始终不变的是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神秘的紫色长袍在视线内晃悠,他在呼唤自己回家。。


第四天傍晚,杜如晦撑不住了,昨晚硬生生淋了一场雨,他浑身发抖,伤口还在一点又一点挤出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他穿着紫色的长袍,是房玄龄吗?可那个人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尹阿鼠看着虚弱的杜如晦笑出了声“哈哈哈杜如晦,没成想你也有这一天能被我抓住”尹阿鼠轻哼了一声


杜如晦视线低下,没有正对着尹阿鼠蛮横的眼神,他默不作声,却止不住的颤抖,他清楚尹阿鼠找自己绝对是不怀好意,杜如晦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样吧杜如晦,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尹阿鼠用尖刀挑起杜如晦的下巴问道


“果然。。”杜如晦露出不屑的眼神


“什么交易??”杜如晦的咬着牙问到,他的嘴角渗着血,声音很轻


“你只要和我道歉,并发誓不再和我们对着干,不再向着李世民,而且你永远诚服于我,我就放了你”


“怎么样?条件够宽松了吧,只要你一句话,你的这顿鞭刑我可以考虑给你免除”尹阿鼠讥讽道


“呵。。”杜如晦正视着尹阿鼠,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尹阿鼠的傲慢和不屑,那眼神让尹阿鼠觉得疑惑和害怕,杜如晦冷笑道“你真以为。。我会答应你?”


“哈哈哈哈”杜如晦仰天大笑到,尹阿鼠被杜如晦吓得不轻,收回了微笑的面容,表情僵硬起来,可杜如晦没有害怕,他看着尹阿鼠扭曲的面容,一字一句说到


“我,杜如晦,不会背叛我的殿下!我也不会向着你们!!向着你!!尹阿鼠!!我会继续和你们斗争到底!!”


“啪!!”清脆的一声在空气中响了很久,传了很远 ,杜如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他的嘴角上的血迹流到了脖子上,眼冒金星,只觉得脑子里面昏昏涨涨,可是杜如晦依旧用那种仇视的眼神看着尹阿鼠


“杜如晦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尹阿鼠气愤的将尖刀比在杜如晦的脖子处,杜如晦感觉得到,刀刃就在离自己的喉咙不远处,只要轻轻一划,自己就会被他杀死。


“那你来啊!”杜如晦用最后一点力气朝着尹阿鼠吼道“来啊!杀了我啊!你把我杀了没有关系,可是你能杀的了殿下身后支持他的大臣们吗?!你杀了我就能阻断殿下的路吗?!是,死我一个杜如晦没有关系,但是我死了就会有无数个同样的人会起来反抗你们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尹阿鼠气糊涂了,他一手掐住杜如晦的脖子,窒息感传来是一瞬间的事,杜如晦觉得嗓子很痛,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尹阿鼠看着杜如晦痛苦的样子,他狂笑到


“看看你,杜如晦,这就是你支持李世民对付我的下场,到头来你没有为他做过任何的事,却要把小命葬送在我的手里了哈哈哈,你猜要是李世民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哈哈哈哈”


杜如晦狠不得在这种贱人的脸上碎上一口吐沫,可是自己越挣扎,尹阿鼠的手就越有劲,他已经感觉不到呼吸的节奏了,眼前的世界也渐渐昏暗,但是自己的耳边一直在有一种声音鼓励着他,支撑着他,是房玄龄。。


杜如晦感觉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他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再加上几天的虐待,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饭喝水了,被人绑在柱子上风吹日晒了好几天,身体早就脱了水。


一条鱼一旦脱离大海太久,它的身体会一点一点失去活力,变得僵硬,但是他还会呼吸,可是鱼是否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亡不远了呢?人和鱼不一样,人有记忆,过去的,现在的,他们会在死亡之前见到一些熟悉的片段,也就是走马灯


杜如晦眼前恍惚,他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时的他英姿飒爽,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谦谦君子,站在他的眼前,介绍说他是房玄龄,随后眼前的人对他拱手,鞠了一躬,自己也回了同样的礼,这便是故事的开头。

杜如晦看到起初他们两个共同为李世民支招,两人一句接一句,听得李世民拍手叫好,又看到他们有次在月下喝酒,畅聊到了深夜,想要看到的越来越多,可是眼前的片段渐渐消失,逐渐替换成了尹阿鼠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的那张狰狞的脸,杜如晦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的一切都化作星光点点,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受,耳朵时不时传来嗡嗡声,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在劝自己,真的撑不住了,身体的各个机能即将停止运作,在自己即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住手!!你要干什么?!”



李世民连忙跑上前去,取开掐着杜如晦的手,将尹阿鼠推到了一边,房玄龄换了一身青色便衣,他的眼睛通红,在看到绑在柱子上的杜如晦,他连忙跑到杜如晦面前,房玄龄试图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他轻轻抚摸着杜如晦的面庞,声音沙哑道


“杜兄??杜兄?!杜如晦!你醒醒!!?”


可杜如晦已经昏过去了,他已经听不到了,不过,或许在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个青衣身影忽然出现,撞开了围观的人群,冲向了自己

尹阿鼠看着前来的两人,连忙变了个样子,恭恭敬敬道


“不知殿下和房大人来此是有何贵干呢?”


李世民怒视着点头哈腰的尹阿鼠,气不打一处,他恨不得走上前去将他们撕碎,但还是保持理性,平静道


“为什么要打杜如晦??”


“回殿下,杜如晦不懂规矩,路过我家门口之时,没有下马,行拜见之礼,我见此人好不识规矩,便让家童劝他下马,可是他始终无视,无奈只好将他拉下马,打了他三十鞭作为惩罚”

“你胡说!!”房玄龄扒着捆绑着杜如晦的绳子大喊道“杜兄绝不是这样的人!!分明是你陷害杜兄,说他不守规矩,还强行拉他下马,然后将他捆绑在这里,忍受风吹日晒的!!”


房玄龄含着泪,他小心翼翼撕扯着杜如晦身上的绳子,害怕碰到身上的伤口,可是房玄龄忘记了,自己的手上难道不也是伤口遍布吗?可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自己这些痛又怎么能比得上杜如晦受到的苦难呢?房玄龄依旧用着伤手拼命拉着麻绳,绳子上遗留下了道道血痕,有杜如晦的,也有他的


“杜兄。。你撑住,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房玄龄咬着牙,忍着痛,他一根又一根将绳子扯断,杜如晦没有知觉的身体慢慢瘫倒下来,等到最后一根绳子也扯断之后,他的身体完全向下倒去,房玄龄伸手去接,让杜如晦倒在了他的怀里,就这样紧紧抱着他冰凉的身体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他的内心触动很深,他向杜如晦投去心疼的眼光,也许正是因为杜如晦自始至终忠于自己,所以才能让尹家想到这样的阴招,李世民坦然了,他明白了,无论是房玄龄,还是杜如晦,又或者是其他人,他们同自己一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刀光剑影中侥幸生存,李世民现在真的已经很失望了,为了对付他,不惜一切代价去伤害自己的身边人,被迫让他们远离自己,但是这一次,李世民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答案,他要相信他身边的人

李世民转过身,他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却难掩怒色


“尹大人,相比起您刚才的说辞,我更愿意相信我自己的人,我深知杜如晦的为人,他不是这般不懂规矩之人,如果我的人有什么过错,我愿意替他道歉”李世民鞠躬道


“殿下误会了,只要能够承认错误,我会原谅杜大人的”尹阿鼠笑盈盈地说到,他朝着房玄龄拱手道


“房大人,这件事呢,我们就到此为止,赶紧带着杜大人去求医吧”尹阿鼠的语气听上去傲慢许多


“你!。。。”房玄龄一直瞪着尹阿鼠,他沉默着,却难以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多么想冲上去给这个不要脸的人一拳,然后再将门口的牌匾砸个稀巴烂


可是自己冲上去的话,杜如晦会怎样?殿下又会怎样?这些他都没考虑过,一旦冲动,就被尹家抓下了把柄,后果不堪设想,李世民此时也默不作声,他知道和他们作对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但是房玄龄很不甘心,自己的好友被打成这样,却要向施暴者道歉,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向冲上去,但是怀中的杜如晦却皱了皱眉,伤痛再一次刺激着他,房玄龄不敢动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尽快医治好杜如晦才是,他的身体真的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搁了


尹阿鼠说完后,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摆了摆手,便打发手下人准备关门回府


“等一下!!”李世民这个时候发话了


“嗯?”尹阿鼠回过头“怎么了殿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世民请咳了两声“既然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那。。你打我身边的人这件事也该处理一下了吧!”李世民怒视着门口的人


忽然袭过一阵风,这股风来无影,去无踪,仿佛飞龙在天空盘旋,冲向云霄,扶摇直上九万里,然后又俯冲向下,盘踞在山峰之间,潜藏与江湖之中,突然一跃而起,向大地怒吼,伴着一阵狂风,龙啸声传遍整个天下,尹家门口的所有人都被李世民的气场所震慑,他们停了下来,尹阿鼠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说过我愿意相信我身边的人,杜如晦的为人我是看在眼里的,也是正如玄龄所说,他不是如此不懂礼仪之人,我也已经替他道过歉了,可是,尹大人,你的家童出手打他你就不打算道歉吗?!私自将他捆绑在柱子上曝晒四日就不打算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如果施暴者都不道歉的话 ,这个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存在了?!”李世民愤怒道


“杜如晦是我的人,动手打他就意味着是在挑衅我!!包括其他我身边的亲信和朋友 ,动他们就是在动我!!”


李世民看向面色苍白的尹阿鼠,质问道“怎么?尹大人你是不知道杜如晦是我身边的人,还是公然打算与我作对?!”


“这。。我。。没有。。”尹阿鼠一时语顿,他不敢直视李世民的眼睛,更抵挡不住他浑身散发的正气


“既然没有,那就应该道歉,更应该让你的家童受到相应的惩罚!尹大人,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世民看向周围的人,他深呼出一口气,然后走到房玄龄身边,和他一起扶起杜如晦,走下台阶回头说到


“尹大人,这次的事就暂先到此为止,不过在这里,我也把话挑明了,动我的人就是对我李世民不敬!!望您自知”说罢,李世民留下了一个凶狠的眼神,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李世民亲自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为杜如晦医治,医生很快便到了,房玄龄将杜如晦放在他的床榻上,医生慢慢掀开他身上散发着血腥味的朝服,血肉模糊的伤口看上去惨不忍睹,脸上紫一块,青一块,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看着昔日好友被折磨成如此,房玄龄哽咽了。。他的眼睛中含着泪,然后快速冲了出去,跑到了院子里,他扶着石桌,缓缓蹲下身,咬着手,让自己的哭声尽量小一些,他实在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手上的伤和心中的痛处让他感受到恐慌,他从未见过杜如晦这般模样,所以当他看到杜如晦遍体鳞伤的样子,他很害怕,害怕杜如晦会先行一步,离他而去,害怕没有杜如晦时生活的孤独,寂寞和茫然, 他不想再体验第二遍没有杜如晦的日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度过


李世民也走出来了,他倚着门框,看着坐在石桌前掩面哭泣的房玄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跟随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医生也走出来了


“怎么样了?”李世民急切的问道


“殿下放心,杜大人并无大恙,只是伤势过重,且感染了风寒,需要调养几日才行,我在桌子上留下了几服药,一包外用,愈合伤口,一包内用,驱寒保暖,只要按时服下,杜大人不出七日便会好起来的”


“知道了。。辛苦你了”李世民拱手道


“不妨事,不妨事”医生摇了摇头,微笑道


“那殿下,我就先行告辞了。。如有其他情况,殿下再传唤我即可”


“好的,医生慢走。。”李世民将医生送到门

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李世民看着天边,他的神情再次变得忧虑,今天的结尾也是明天的前传,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在没有预科的事情下,就只能听天由命,按照时间的安排去进行,可是李世民对明天会发生的事情,他有点感觉,但还是不敢肯定。。


李世民觉得自己大脑很乱,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子,走到了房玄龄的跟前,他蹲下身子,犹豫了一会后,他还是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房玄龄低着头低声呜咽道,李世民听到回答后,放心地点了点头,他咬着嘴唇,接着说道


“放心吧,杜如晦已经没事了,他很快就醒过来了。”


“可是。。殿下。。”房玄龄没有抬起头,用柚子遮盖着自己的面庞,低声抽噎到“我害怕。。有一天。。杜兄他会离开我。。”


他何尝不是这样呢?李世民心想,当房玄龄慌忙找自己说杜如晦出事的那一刻,自己也很害怕,害怕杜如晦会离开自己。


可是人生老病死,终有轮回,终究会有那一天的到来,如果对于突发情况都不能好好应对,那万一。。


李世民不敢想了,不然内心会更加悲伤,他勉强微笑道


“你放心,你和杜如晦是我的得力助手,你们的友情也是天地共睹的,是不可超越的,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份情感也坚如磐石。”


李世民轻拍着房玄龄的后背,语气温柔道

“玄龄,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你应该相信,相信这份友情会给予他力量,让他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相信杜如晦也会感受到这份力量尽快恢复好身体的”


房玄龄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心情平淡了许多,他坐在凳子上,木喃的看着前方,心里想着许多的事,李世民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医生已经把药放在桌子上了,照顾杜如晦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那殿下你呢?”


“尹阿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将今天的事无论如何去告给我父亲,你也知道,父亲一向针对我,他肯定会听信他们的话,然后审问我,我需要向他去解释,也要表明我的立场”李世民语气坚定了些


之后的几天,果然如李世民所说,不到一天,李渊的口谕便传来了,李世民按照要求进宫一趟,到了宫中,李世民面见李渊,不出所料,一见到李世民,李渊率先就问自己几年前的教诲都学哪了,为什么要挑唆自己的手下不守规矩,还要欺负尹阿鼠。


李世民听到此番言语有点震惊,他不敢相信尹阿鼠竟敢如此诬陷自己,而且还变本加厉,故意夸大现实,这几句话下来,自己就成了施暴者,而尹家就成了受害者,洗的可谓是一清二白 搞得好像这件事和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李世民挑拨而起的。


那杜如晦呢?他不应该是真正的受害者吗?


李世民有点愤怒,但是自己连年征战,平定叛乱,也有了一些声望,和尹家相比,父亲应该会相信自己,于是李世民向李渊解释了一番 先是讲了尹阿鼠故意给杜如晦强加罪行,还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打了一顿,在外面风吹日晒了四日这件事,又讲了自己的忠心和为平定叛乱自己立下的功劳,并且为房杜二人声明,他希望父亲能够宽恕自己,宽恕他们


可是他想错了,李渊不但把李世民的话当做耳旁风,而且他对尹阿鼠的的话深信不疑,自始至终要给李世民,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判罪,李世民深知斗不过,只好默默接受了过错


。。。。


清晨,白露渐起,寒风凛冽,吹过长安城的每一条街道,这风可是调皮,他跑到每一家的院子里,吹灭了屋檐上悬挂着的红灯笼,吹起了赶早干活的人的衣袖,吹起了儒生们放在窗边桌前书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可是太阳却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慵懒的上升,阳光渐渐普照大地,给予着初晨一丝丝温暖


杜如晦已经昏迷三天了,这三天房玄龄是怎么睡也睡不踏实,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噩梦的漩涡,一旦自己睡过去后,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惊醒,然后看向神色安然的杜如晦,他才会松一口气,索性自己也就不睡了,不过就是稍微打个小盹而已


房玄龄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杜如晦“不知道杜兄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房玄龄自言自语到。

他神情自若,嘴角时不时勾起几抹微笑,用他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脸上的伤痕


房玄龄第一次觉得杜如晦是如此好看,要是他平日里和自己吵架不摆那张臭脸的话,又岂能知道他也是这般俊秀呢?


俊俏的面庞,水汪的眼睛,一旦和房玄龄吵起来,杜如晦的脸上就如同被石头砸了的水面一样,皱纹是一道又一道,没想到平静下来皮肤如此光泽,看上去就像个刚科举完满怀雄心的书生少年,他的眉眼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感,目炯双瞳,眉风八字,妥妥的一个美男子嘛


但是,想起杜如晦之前受过的难,房玄龄就觉得自己堵得慌,就是这样一个将近完美的人,却被卷入了权势纷争的汹涌暗潮之中,然后他被雨水无情拍打,狂风一次又一次将他重重摔在地上,浪潮将他淹没,他伸出手想要挣扎,可是等来的却是电闪雷鸣和下一场风暴的来临。。


房玄龄他的眼眶红肿,他多想那时绑在柱子上的不是杜如晦,而是自己,他宁愿去替杜如晦承受那些鞭打和威胁


两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手心上,房玄龄回个神来,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眼睛火辣辣的,有种针扎的刺痛感


他起了身,端起盆子,走到院子里,打上一盆水,今天的天气很凉,阴云密布,天空看不到曾经的蔚蓝色,看似要下雨,房玄龄取了布子,他像往常一样撸起袖子,要给杜如晦擦拭伤口,他的手伸进水中的那一刻,他打了个颤,天气冷,水更冷,但是没有办法,房玄龄忍着将布子淘洗干净


但是这时,他却愣住了,手还在水中浸泡着,他看着透明的水面,想起了很多事,当时杜如晦救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为他擦拭伤口,可是没过一会,一盆清水变成了暗红的血水,布子上也有着难以散去的血腥味,他洗了三遍,倒了三盆血水,此时的水是如此清澈,可是杜如晦还是没有醒来,房玄龄有些后怕,但他还是要鼓足干劲去照顾他,他相信他们之间的力量


他拿着拧干的布子,走近屋里,手已经冻得通红,还在颤抖,房玄龄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布子叠好,然后走到床前,轻轻取掉绢帛,一点一点擦着结痂的伤口,杜如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像是刚从苦海里逃脱出来的鱼,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


“杜兄你知道吗?隔壁家的农夫昨天过来看你了,还给你送了一只鸡呢,说叫你好好养养身子”房玄龄擦着杜如晦的手臂到


“殿下也过来看你了,两天前他被叫到宫里去,回来后脸色很难看”房玄龄将布子放到水中“陛下始终觉得那是我们的错,让殿下再一次道歉。。。”房玄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是被打的人是你,我们为什么还要道歉。。”他随口抱怨了一句,然后接着干起了手里的活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我也不喜欢喝,因为太苦”房玄龄擦着杜如晦的脸庞“以后啊,我给你的药里悄悄地放几块糖,这样你就可以老老实实喝药了,就好的更快了。。”擦完后,他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杜如晦,抿了下嘴唇


“杜兄,说实话,其实我应该和你说对不起,我没有及早发现你的消失,没有更好的保护你,本来你可以少受点罪,不用遭受皮肉之苦了,但是。。。都怪我。。”房玄龄不敢握住杜如晦的手,内心的自责一次又一次劝他退缩,他是他握紧杜如晦的手,他的手很烫,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房玄龄将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既是降温,又渐渐温暖着自己,他含泪说到“我不知道你醒来会不会讨厌我,对我感到厌烦,可是。。我希望你可以早点醒来,我等了你好久,从白天到黑夜,从晴天到雨天,我一直在等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房玄龄吻了下杜如晦的手,他们十指交叉,一直放不开,几滴苦涩的眼泪滴在了手上,杜如晦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



中午,房玄龄将洗好的衣物正准备搭在院子里

“房大人在吗?”门口一个扛着锄头的壮汉敲了敲门


“哦?”房大人放下了衣服,擦了擦手,走了过去“这位壮士,你找我有何事?”


“房大人,那位大人让你过去一趟”壮汉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人影,房玄龄顺着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人身着金蓝相间衣服,身材偏胖 ,手上带着戒指,戒指上一块硕大的宝玉晃着房玄龄的眼睛,他的身边围着一堆人,还有一辆马车,可惜折扇遮挡着面庞,看不清他是谁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房玄龄拱手道,壮汉鞠躬回礼,刚要扛着锄头准备离开



“诶!壮士,那个。。您能帮我照看下屋子里的人吗?他受着伤呢”房玄龄不好意思道


“可以啊,房大人您快去吧”壮汉将锄头搭在墙上,然后帮着搭好衣物


房玄龄走到人影面前“请问,您找我何事?”


“哼哼”那人笑了两声“怎么?房大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说着,那人将折扇放了下来,房玄龄这才看清楚那个人是尹阿鼠


“是你?!”房玄龄怒火中烧,他攥紧拳头,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房大人不必生气,我就是来看看杜大人的”尹阿鼠自傲的扇了几下扇子,走到房玄龄身后


“这里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房玄龄愤怒的喊到


“怎么?房大人你不服气啊?不服气也晚了,你的殿下已经和我道过歉了,哈哈哈”尹阿鼠合起折扇,抵着房玄龄的肩膀,嘲笑道


“你!!————”房玄龄咬牙切齿道


“诶,可惜那个杜如晦都不懂规矩,还连累了你们殿下,还说你们是殿下的左膀右臂。。”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不过这次不是尹阿鼠打的,而是房玄龄,他再也忍不住了


尹阿鼠被这一巴掌扇得头脑发昏,他的嘴角出了血,他震惊的抹了下嘴唇,然后恶狠狠的看向房玄龄


“你竟敢打我?!!”周围的人见到房玄龄打了尹阿鼠,他们纷纷走上前,将尹阿鼠保护在后面,

两个体格强壮的仆人粗暴的抓着房玄龄的两个胳膊,强制让他跪在尹阿鼠面前


“放开我!!”房玄龄挣脱到


“好啊房玄龄,你和杜如晦一样不识规矩,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尹阿鼠从马夫那里接过鞭子,那鞭子很粗,也很硬,抽在空气里发出飒飒的响声,房玄龄不觉颤抖,可是杜如晦在面对这样的鞭子时后他也会害怕吧,每一鞭抽在身上的时候他也会痛吧。。


房玄龄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鞭子用力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血的痕迹,可是


“你再动他一个试试?!”


熟悉的声音传来,房玄龄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身前,接住了鞭子,他的手在用劲,胳膊上爆出了好几条青筋,他的目光散发着怒气,扫视着周围的人


“殿。。。下。。”


李世民甩开鞭子,尹阿鼠等人一见是李世民来了,刚刚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了


“殿下”仆人们跪了下去,尹阿鼠也鞠躬道

“你们要对房玄龄干什么?!”


“殿下,房玄龄他不懂规矩,动手打人,我本该教训他的”


“胡说?!”李世民怒吼到“要不是你们步步紧逼,又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这。。”尹阿鼠语顿


“尹阿鼠,你打了杜如晦,现在还要打房玄龄吗?!我在朝堂上当着我父亲的面给你道歉难道你还不满意吗??你到底还想怎样?!”


“殿下,我没有。。”


“我说过动我的人就是挑衅我!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要是再敢打他们,我对你不客气!带着你的人给我滚!!!”李世民冲着他们喊到


尹阿鼠自知斗不过,他瞪了眼房玄龄,然后将鞭子摔给马夫,坐上车离开了


“玄龄!”李世民喘着粗气,他蹲下身子,安抚道“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房玄龄觉得胳膊酸痛,刚刚强行的掰扯,让他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骨折散架,从刚才的争吵到现在,一直在发酸,他的手在颤抖不停,手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有开裂的迹象


“我没事,殿下”房玄龄起了身,拍了拍朝服上沾着的土“让您费心了”


“没事就好,我也是刚从宫中回来,想着来看看你和杜如晦,没想到就遇到他们这样刁难你”李世民越想越气,他看到那群人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痒痒的不得了


“对不起殿下。。。”房玄龄沉默了许久开了口

“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李世民疑惑的看向房玄龄


“这次。。真的是我先动手打了尹大人的”


“啊?”李世民沉默了,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房玄龄,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慌和懊悔,但是紧接着,李世民释然了,起初尹家殴打杜如晦,就算自己说了很多,也是百口莫辩,这次打了尹阿鼠,他又会向自己的父亲告状,反正到时候也逃不了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出了自己的一口气


“没事,玄龄,我不会怪你的”李世民笑着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


房玄龄勉强笑了下,他还想问李世民一些事情

“房大人?!”壮汉在这时慌慌张张从杜如晦的屋里跑了出来来“房大人!”


“怎么了?”房玄龄一脸疑惑到,李世民也看向壮汉


“你快过去吧!杜大人他。。他醒了!”


 啪!房玄龄听到了干脆的一声,内心的琴弦崩了,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了多遍,房玄龄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放松了,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玄龄!没事吧!振作点!”李世民连忙将房玄龄扶了起来


房玄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芒,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在迷茫,他在思考一件事情,杜如晦见到自己的表情会是怎样?是难过?讨厌?还是厌烦??满脑子的自责充实着他的内心,让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杜如晦,他不敢直视杜如晦的眼睛,害怕被驱赶。。


但是杜如晦醒来本身是一件好事,自己无时无刻期待着他醒来的那一天,可以好好看看他,再像往常一同畅谈,可以一起相伴,走在被青石铺满的街上,可以去看看那河岸的杨柳,享受这迎面的清风,他的呼吸急促,本来只有几步路就到了,却觉得如此遥远


“走吧,我们去看看杜如晦”李世民扶着颤颤巍巍的房玄龄,朝前走着,可是到了院子里


“殿下。。”房玄龄小声说到“您先进去吧”


“那你呢??”


“我在院子里。。稍微坐会。。”


“好吧,等你缓好了记得进来”李世民捏了下房玄龄的肩膀,大步走了进去


杜如晦微微睁眼,他环视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辨别了好久,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家


他还是觉得很疲惫,刚刚从迷途中归来,他感觉自己被剥夺了全身的力气,身体被掏空,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身体也是一副快要散架的样子,只要轻轻一动,就会起连锁反应,每道伤口都会像针扎一样折磨着他,杜如晦想过长眠,可是他坚持了下来,躲过了死神的镰刀。


在昏迷中,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在一个悬崖处快要掉下去了,后面的追兵也追了上来,他们将刀一下又一下插入自己的手心,朝着自己吐口水,更有一些士兵要用马蹄踩烂他的手,企图破坏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手早已血肉模糊,没有知觉,抓住悬崖上的土块,是他最后的倔强,可是当看到战马扬起它那瘦骨的马蹄,他还是害怕了,然后他松开了那只死死抓着的石头,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这座悬崖很高,杜如晦感觉他在空中飘了很久,可下坠的速度依旧很快,耳旁的风声吹过,眼里挤压出几滴眼泪,他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可是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像是天上神仙独有的,接着自己好像被谁给抱起,停在了空中,刹那间好像时间也伴随着停了下来。


峡谷间,仙雾缭绕,颇有一种神秘的感觉,杜如晦睁开眼睛,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抱着自己,他浑身散发着光芒,面带着微笑,格外温柔,杜如晦看的入了迷,然后那个人将他轻轻放到了地上,还用神力治好了他手上的伤,然后便消失在了迷雾中,杜如晦想要走近去感谢他,可是刚进入迷雾中,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然后他晕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便是眼前的景象了。。


“杜如晦。。。杜如晦”


杜如晦清醒了些,他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人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小声道“殿。。下。。。”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李世民激动的眼泪快要流了出来“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啊!”


“对不起。。。殿下。。我。。。睡了多久?”


“将近七天了。。”


杜如晦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他咳嗽了几声

“殿下。。我。。我对不起。。让您。。”


“没关系,这本身就是他们有错在先,动手打了你,而且他们的心思我已经看穿了,起初就不应该对他们好言好语”李世民愤怒的锤了下大腿“早知道他们会这样对待你。。”


“过去了。。殿下。。都过去了。。”杜如晦觉得喉咙疼得厉害,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废好大得劲,就仅仅说了几句,杜如晦就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困意也上来了,李世民也看出来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对了。。殿下。。房。。房兄呢?”


“他还在院子里坐着呢,死活不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改天你们再好好聊吧,你现在需要休息,他为了照顾你,也没好好休息,所以我也打算让他回家调养一天,明天过来看你”


杜如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殿下。。你也。。回去吧”


“好,那你休息吧”李世民走了出来,顺带将门关上了


 。。。。。


房玄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杜如晦了,平日里自己能够给李世民想好几个对策,可是给自己出招的时候,却一个也想不起来了,他换了身衣服,已经站在杜如晦的屋门口半个时辰了,就是不敲门,他的脑子现在很乱,一边要让自己开门,一边又是不让自己开门,双方各有各的道理,房玄龄懊恼的不得了,要是杜如晦在的话,早就能帮自己决断了。。


他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谁??”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是我。。”房玄龄紧张的不得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进来吧,门没锁”


房玄龄深呼一口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杜如晦则坐在床上,靠着枕头,身上披着一件衣服,翻阅着一本书


听到门响后,他的眼神往门口看去,站在门口的房玄龄不知所措,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杜如晦的眼睛,原本熟悉的地方也变得生疏,他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坐下吧”杜如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房玄龄抹了几下鼻子,他感觉有点不自在,他不明白这莫名的不自在是哪来的?


杜如晦将书放在了一旁,看着低头不语的房玄龄


“你瘦了,最近没好好休息吗?”


房玄龄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面缩了缩,杜如晦留意到了,他担心道


“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划伤了。。”房玄龄停下了扯袖子的动作


“让我看看可以吗?”


房玄龄犹豫了几下。。还是将手伸了出去,杜如晦握住那只手,细嫩白暂的皮肤上多了几道伤疤,无论是手心还是手背,细小的伤口贯穿着整个手,指甲缝里也有些隐藏的血迹。


房玄龄也扭头看向杜如晦,他简单的披了件衣服,害怕伤口被摩擦会再次出血,几十道鞭痕,分布在身体的各处,他只要看到那些鞭痕,忍不住就想哭,几滴泪珠又滚了下来,房玄龄抽开了手,背过身去


“你在哭吗?”杜如晦问道


房玄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杜如晦接着问

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房玄龄沉默了许久,他开了口



“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杜如晦抓着房玄龄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


“我。。。我对不起你。。”房玄龄哽咽到“我没

有。。没有保护好你,没有及早发现你的失踪。。你也就不会。。”


杜如晦看着房玄龄被泪水打湿的眼睛,他体贴的擦了擦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也没有怪你,是你想的太多而已了”


“可是。。可是。。我害怕。。害怕你会离开”


杜如晦的内心被触动了一下,他看着房玄龄,然后下了一个决定,他轻轻抱住房玄龄,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安慰到


“说实话,当时被尹家绑在柱子上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害怕我会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殿下,可是,我发现。。在我每一次要倒下的时候,有一个神秘的声音,是它让我坚持了下来,我才能撑到你们到来,你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吗?”


房玄龄埋在杜如晦的肩膀上,摇了摇头


“是你。。”杜如晦说到“每当我陷入绝望的时候,我就会听到你的声音,你说你会救我回去,让我等着你。”


“所以房兄,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离开的,请你相信我”


房玄龄没有说话,只是将杜如晦抱的更紧了,他感受着杜如晦的温度,他们在经历暴风雨的洗礼之后,在烂漫的彩虹之下,紧紧抱在了一起



彩蛋

“解释一下吧。。杜如晦的伤口怎么又开了?”

“抱。。抱的太紧了。。没注意就。。”

“罚你接着照顾他”



我真的是个挖坑给自己跳的人呜呜,我是废物呜呜呜

   

天选寒带冷圈人

【伽小】这一次不会松开了

之前的官方迷惑操作给我整不会了

这篇鸽了挺久的,原因是最近一直生病,还要高考复习,时间很紧

这篇文章基于原作,应该没有太多的ooc吧(心虚)

有什么错误还请指出,谢谢各位了

蹭了太久的饭了,第一次在这个圈子里做饭


伽罗出发了。。星星球球长派给他的任务,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任务,他走的那天,天气很晴朗,他在门口和大家告别

“伽罗!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开心拍了拍伽罗的肩膀“有时间记得给我们发消息呀!”

“我会的”伽罗点了点头

“伽罗,这个送给你”花心将开心挤到了另一边,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伽罗

“嗯?送给我?”伽罗有点疑惑

“对”花心点了点头

伽罗收下后,将他打开......

之前的官方迷惑操作给我整不会了

这篇鸽了挺久的,原因是最近一直生病,还要高考复习,时间很紧

这篇文章基于原作,应该没有太多的ooc吧(心虚)

有什么错误还请指出,谢谢各位了

蹭了太久的饭了,第一次在这个圈子里做饭




伽罗出发了。。星星球球长派给他的任务,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任务,他走的那天,天气很晴朗,他在门口和大家告别

“伽罗!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开心拍了拍伽罗的肩膀“有时间记得给我们发消息呀!”

“我会的”伽罗点了点头

“伽罗,这个送给你”花心将开心挤到了另一边,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伽罗

“嗯?送给我?”伽罗有点疑惑

“对”花心点了点头

伽罗收下后,将他打开,“这。。这个是。。”他的面部表情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熟悉的面庞。。。

“没错!这就是本主角的海报!”花心自豪地搂上伽罗的肩膀“你到了那边,如果想本主角了,你可以看看他。。或者我不介意把这个送给我那边的影迷的”说罢,花心就情不自禁大笑起来(全员倒)

“呃。。我。。我会的”伽罗勉强微笑到,大家都笑了

伽罗笑着看向一个方向,然后他收起了微笑,反倒带了几分担忧

沙发上坐着玩魔方的那个男孩,是他始终放不下的

“小心超人,我。。”伽罗低着头,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我知道”小心面无表情道“注意安全,快去快回”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诺大的房间只留下了伽罗和刚刚的话语,还有无尽的惆怅

“小心超人。。。”伽罗叹了口气,但是他还是微笑着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小心

“好了,你们不要缠着伽罗了,别耽误了行程”宅博士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他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摸了摸开心的脑袋

“嗯。。那我走了”伽罗看了最后一眼小心,一瞬间的沉思,似乎两个人已经确定彼此的内心,伽罗带上墨镜

“等等!”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吃点东西再走吧”

是甜心超人,她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是一坨还在蠕动的黑色黏状物。。“刚好我做了新甜品,伽罗你要不要试试。。”

等甜心再次看向门口,刚刚热闹的几个人,瞬间消失。。

“你们就这么不喜欢吃我做的菜吗!!!!!!!!哼╯^╰”甜心赌气大喊

“阿嚏”

听到声音的甜心眼神突然散发光芒,看向身后 是小心超人,他还在玩着魔方,丝毫没有意识到暴风雨的来临

“小心超人!”甜心兴奋的端着盘子走到小心面前

“嗯?”

“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新甜品啊”甜心满怀期待

小心看着盘子中的“食物”,冒了冷汗,咽了咽后,瞬移逃走了

等到甜心再次睁眼的时候,自己的眼前又没人了

“小心超人呢???”甜心四处看了看

“诶。。看来小心超人也不喜欢我做的菜。。”

“怎么了,甜心超人??”

听到声音后,甜心又一次来了劲,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刚从擦拭完机车的粗心

“太好了粗心超人!”甜心的眼神里又一次散发光芒“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做的菜啊”甜心微笑到

“好啊。。”粗心抓起勺子,舀了一勺后放入嘴中,嚼了嚼

“味道怎么样。。”甜心激动到

“我。。。我忘了”粗心的脸色不太好

“忘了什么??”

“我忘了。。。甜心超人煮的菜不。。能。。。吃。。。”说罢,粗心口吐白沫就晕了过去

“粗心超人!”

“粗心超人。。你是我们的英雄”门后面的开心,花心,宅博士流泪到

“别想跑”不知什么时候,冒着黑烟的甜心瞬移到了门口,用保护罩捉住了门口三看客

“不要啊——!!!!!”恭喜三人喜提星星球医院一周游



(2)

今天大街上人不多,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今天的天气不错,撒下的阳光很温暖,也很温柔,小心来到了广场,他坐到凳子上,手中的魔方还有最后几下就要恢复,自己没有带其他的,小心将手中的魔方转了几下后,随手放到了旁边。。

还有很长的时间,自己要怎么度过,一时无果,小心颓废的抬起头想看看这片蔚蓝的天空,可。。眼神被什么吸引住了

伽罗的雕像。。这个是在他牺牲那次,人们为了纪念他而修建的小心记得,那天自己哭了很久

小心看着面前的雕像,坚定的眼神,锋利的刀刃。。。看着他,小心渐渐的入了迷

“我可能要出去一趟,要很久才能回来。。”临走前伽罗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回来。。。”小心呢喃到

他回来了几次呢?自己和伽罗经历了这么多,从他牺牲,再到回到自己身边,回来之后又是失去,反反复复 如同梦境一般,有如同迷宫一般,始终在起点打转

“这次去还会回来吗?伽罗?”



(3)

开心他们发现了异常,在伽罗走后才有的异常

有的时候,小心会在玩魔方的过程中,玩着玩着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发起了呆。。他看向门外或者窗外,一看就是十几分钟,又或者是几十分钟,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转动着手中的魔方

不仅仅是在这个时候,吃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开心时不时会去抢花心碗里的鸡腿,而甜心会给博士夹自己的菜,让他尝尝味道,一旁的宅博士看着自己碗里的饭瑟瑟发抖,而小心显得安静的多,虽说和平时一样,但总感觉他在想着什么,默默咀嚼着,显得漫不经心,也就导致小心总是最后一个吃完的

对此,大哥开心紧急把其他几个人叫到一起,开了个临时会议

“你说。。小心超人最近怎么了呀?”开心一脸担忧到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又不会读心”花心一脸嫌弃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甜心压低了声音

“好像,小心超人在伽罗走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粗心回想起

“嗯。。。。。等等?!”花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粗心超人你刚刚说伽罗?”

“啊??”粗心沉默了会“我。。我忘了我说什么?”(全员倒)

“对了!之前小心超人也是在伽罗走后就变成这个样子的”开心击了下掌心

“所以,小心超人是在想伽罗吗?”开心站了起来

“也不是不无可能”花心捏着下巴思考道“毕竟上次暗魔那件事,小心可是濒临崩溃的地步”

花心想起当时的小心,眼神中满是愤怒,也有悲伤,更多的是迷茫和自责,还有害怕。。

那个时候,花心感受得到,小心为了家人,为了他心中在意的人,他在全力战斗,用尽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份力量。。

“为——什——么?!”发自内心的呐喊,小心或许是在问他人,也可能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伽罗回来后就又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他

“也许,经过一系列事情后,伽罗的离开给小心产生了很大的阴影吧”花心一字一句回答道

几个人很难不认同

“不过伽罗应该很快会回来的,毕竟两周时间也不长”开心笑着摸了摸脑壳

“你确定??”

开心还是把话说早了,两周又两周,伽罗还是没有回来,问球长,球长也是支吾的样子,始终不能给一个确定的答案

“球长,伽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是他们第十几次问球长了。。

“这个。。快了快了,你们再等会,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几个超人从原先的平静变得失落,没有多留,离开了球长府

“球长还是这样说。。。”开心的声音显得很委屈

“他是不是在瞒着我们什么?”甜心接到

“伽罗这么久都没回来。。。”花心超人倚着墙角思考到

“难道说。。。”

“伽罗牺牲——呜呜!!”几个人慌忙捂住粗心的嘴

“呼。。。”花心长舒一口气“粗心超人,不要乱说好不好”

花心看了眼小心,然后凑到粗心耳边悄声说到“伽罗牺牲这个词,小心超人很敏感的,还是别让他听到的好”

“可是小心超人已经听到了啊”粗心指着停下脚步的小心

几个人朝后看,小心停在原地,低着头,手中的魔方捏得嘎吱嘎吱响,小心咬着下嘴唇,浑身颤抖着,他的瞳孔在缩小发颤,呼吸气息很重,他在压制着什么

“小心超人!”几个人连忙跑了过去

“小心超人,你没事吧”

小心没说话

“小心超人,粗心超人开玩笑的,伽罗不会牺牲的!”花心朝着开心示意了下

“嗯对,我们要相信伽罗,他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开心拍了拍小心的肩膀

“谢谢你们”小心低着头说到“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眼神交流后,

“那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甜心说到

“嗯,我们会在家等你回来的”粗心点了点头

小心没有再说什么,和他们说完后,便转身走了



(4)

最近小心看上去很憔悴,暗色的眼睛下有了深深的黑眼圈,是睡眠不好的象征。。小心睡眠本身很浅,自己很容易被吵醒,再加上伽罗长时间的杳无音讯,一直给予小心压力。。。导致了噩梦的来临

夜晚降临,周围很静,房间里 小心侧身躺着,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窗户外透过一点光亮,路灯也渐渐暗了下去。。小心还是没有睡着

“嗯。。。”小心躺在床上平躺着,浑身冒着虚汗,眼睛似睁,咬着牙齿,手死死抓着被子,噩梦来了,缠绕着他许久的噩梦来了。。。

梦中,他一个人,走在黑色的迷雾中,迷雾散发着的浓浓的血腥味,让小心觉得难受。。觉得压抑。。让他有种无法呼吸的感受。。

“这。。是哪?”小心环顾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这片虚无中,有人和自己玩躲猫猫,迷雾给这里增添了几份神秘感 还有危险

踏。。踏。。踩水的声音

“谁!——”小心扭头看过去,但是身后依旧没有任何人,只有黑暗和疑云。。

小心不敢逗留,他明白,是有人故意将自己困在这里,有人想和自己玩游戏。。

越走越深,迷雾也越来越浓,看不到一点光亮,如同潜入深水区,随着水压的上升,自己也觉得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就要喘好几下。。

再往前面走,意识也会被占据,越来越模糊,压抑的力量困着自己太久了,小心想要后退,但是他看到了——蓝色火焰!

“真的是。。伽罗吗?”小心的瞳孔不停的颤抖着,他伸手试图去摸,但火焰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伽罗!!!你要去哪??!”小心不顾危险,连忙冲了进去,不想在看到回忆的悲剧,那场战斗,那场爆炸,那次离开,不想再一次上演,拨开遮挡住自己的迷雾 ,蓝色火焰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它化作一个人影

“伽罗!!”视线被迷雾挡着,看不清楚,但小心感受到 这个熟悉的气息 是伽罗!伽罗他。。回来了吗?

“伽罗!”

来不及了。。小心只好整个人扑了过去,抓住了伽罗的手,跪倒在伽罗身后

熟悉的温度,触感,还有莫名的安心,都暗示着这就是伽罗,但。。又不一样

“小心超人。。。”伽罗没有回头,语气冰冷,将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一切都安静了起来

“伽罗。。你怎么在这?”小心超人起身看着伽罗“你任务结束了吗?”

“我任务结束了和你有关系吗?”伽罗还是没有回头,语气平稳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的侧脸透露出丝丝冷漠,他的眼神犀利,冷酷,蓝色的眼眸没有任何光芒,只是看着前方

“伽罗。。。你怎么了?”小心不安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小心的瞳孔颤抖地厉害,他的全身也在发抖,伽罗的话犹如刀子一般一次又一次刺中自己,之前的回忆,也随之破裂,留下的,只有沉沙和虚无,不管是战友,伙伴,还是更深层次的。。都一笔勾销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该走了”伽罗甩了甩手,戴上墨镜“首先。。你能松开我的手吗?”

小心顿住了。。自己仿佛已经不会思考了,拉着伽罗的那只手也在放开了,真的放开了,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小心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伽罗也没说什么,随后消失在了迷雾中

冰冷的液体从自己脸上滑落,这不仅仅有对一切无力的挽留,更有对过去的遗忘。。

“!!!!!”小心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浑身冒着冷汗,浸透了衣服

缓过神后,才意识到刚刚是个梦,自己还是睡不着,睡着后就会被梦所操控,两头矛盾,小心选择乘着月色出去散散心



(5)

“将军。。。”站在窗户边上的小小怪朝着旁边的人问道

“好机会”大大怪笑了笑“小心超人睡不着出来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干掉小心超人”

“小小怪,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大大怪露出了一个很自信的笑容

“知道!”小小怪做个一个军礼“给小心超人唱安眠曲哄他睡觉”ヾ(´∀`。ヾ)

“笨蛋!!!”大大怪给了小小怪一拳“我们应该找怪兽解决他!!”大大怪坏笑到“然后再给他唱安眠曲”

(小小怪倒)

“小小怪,打电话给怪兽,让他们到广场去围堵小心超人”

“是!”



(6)

月光很淡,正是深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但安静之中也有不安静的存在

“哼哼哼”芝麻狐坏笑到“小心超人,这下看你往哪跑”

和他们搏斗了一番,小心的体力很快要到达极限,再加上自己的超能力被怪兽后面神秘的仪器所限制,用不了分身和瞬移,一个人对付四五只怪兽很吃力,更何况自己的左腿被惊吓怪砍伤,已经走不成路了

“可恶。。。”小心紧握着双刀,腿上的开口噼里啪啦的闪出电火花,自己周围都是怪兽,腿又受了伤不能行动,小心明白冒然冲上去一定吃亏,他咬了咬牙,单膝跪在原地,始终保持着战斗状态

“哈哈哈哈哈小心超人快不行了,怪兽们一起上!!!”

一声令下,周围的怪兽纷纷朝着小心扑了上了,小心闭上了眼睛,用刀格挡着伤害,等待着攻击的来袭,但是。。。

“????什么人??”被袭击的几个怪兽厉声喊到

等到小心睁开眼,蓝色的身影,身后的火焰,锋利的光刃,是。。伽罗!

“没事吧”伽罗没有回头,变成双刀的手,对着怪兽

“伽罗?!?他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大大怪看着眼前的伽罗一脸震惊,几个怪兽看到伽罗也很震惊,纷纷后退了几步,伽罗二话没说,左手变幻成了激光炮,对准了几个怪兽

“啊啊啊又失败了”

击败怪兽后,伽罗转过身,小心愣住了,眼前的场景有种亦真亦幻的错觉,但腿上时不时的痛感告诉小心这不是梦,伽罗。。真的回来了

“伽罗。。”

“没事吧?”伽罗一脸担忧扶起小心“真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事”小心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我们回去吧”

小心刚要准备起身

“啊!”腿上的伤突然发作,限制了他的行动,小心摔了下去

“小心超人!!”伽罗连忙扶着小心“怎么了?你受伤了嘛?”

“腿。。。”

伽罗看到了左腿上的伤口,便明白了

“走吧。。我背你回去”



(7)

回到了房间,小心坐在床上,腿上的口子还在闪着火花,还有些隐隐作痛,伽罗在一旁找着医药箱

“你忍一下,我给你包扎”伽罗单膝跪着,给小心抹着药,小心紧紧攥着床单,蓝色的莹莹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熟悉

“你。。。”小心沉默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我见你房间没人所以就出来找你了,结果就看到了怪兽在包围你”伽罗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表情严肃道

伽罗将药膏放到一旁,从箱子里取出绷带,细心地帮小心包扎

“。。。。”小心还想说什么,但是难以开口,看着伽罗认真的脸庞,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即使在伽罗不在的这几周,自己经历的许多事情,以及那个噩梦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伽罗低着头在包扎着伤口,开口道“任务出了些问题,所以现在才回来,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和你联系”

小心扭过头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要是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的话,我就应该更快回来的”伽罗不甘的说到“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没事”小心安慰道“你能回来就好”

“小心超人。。。”伽罗眼中含着泪,他咬了咬牙,猛的用拳头锤了下床

“伽罗。。。”小心看着伽罗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伸出手,想要安慰伽罗,手刚触摸上的一瞬间,伽罗抱住了他

“伽罗。。”小心的手停在空中

“答应我。。。永远不要松开我的手。。好吗?”

小心听到这句话有点迷茫,两个人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整个房间是那么安静,自己对于伽罗来说,伽罗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我在做任务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说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还要让我松开你的手”

相似的梦,小心回想着那个梦的情节,但伽罗的声音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我不知道那个梦是真是假,但那个梦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松开我的手,好吗?”

小心欣慰的笑了笑,将手轻放到了伽罗的背上。。。

“这一次。。永远不会松开了”


————end


天选寒带冷圈人

【生日贺文】老师,节日快乐

月光如影,云宫如音

十八岁生贺文章,祝自己生日快乐!!!

按照自己的故事来写的,是之前去外地读书的经历

我很想写爱迪老师可是我还没有追完他的TV,等到高三结束了,才能补呜呜,对不起,爱迪老师呜呜

祝老师节日快乐,大家中秋节快乐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我们星球,唯一,没错,是唯一,唯一一个怨种,一开始报错志愿,然后我成为了我们星球唯一一个报考了m78学校的学生,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校长当着全校人的面念我们报考的学校,念到我的时候,他看着我的名字,愣了几秒,然后习惯性的压了下眼镜,好像在确认什么,把那个纸看了又看,给我一种下一秒他就能把那张纸当场吃了的错觉,就这样反复看了...

月光如影,云宫如音

十八岁生贺文章,祝自己生日快乐!!!

按照自己的故事来写的,是之前去外地读书的经历

我很想写爱迪老师可是我还没有追完他的TV,等到高三结束了,才能补呜呜,对不起,爱迪老师呜呜

祝老师节日快乐,大家中秋节快乐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我们星球,唯一,没错,是唯一,唯一一个怨种,一开始报错志愿,然后我成为了我们星球唯一一个报考了m78学校的学生,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校长当着全校人的面念我们报考的学校,念到我的时候,他看着我的名字,愣了几秒,然后习惯性的压了下眼镜,好像在确认什么,把那个纸看了又看,给我一种下一秒他就能把那张纸当场吃了的错觉,就这样反复看了几眼,他抬起了头,试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这个奇葩,我低了低身子,想找找学校操场地板有没有地缝,我好像意识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了。。

他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念出了我的学校,这下,就不是校长一个人懵逼了,全校的同学和老师都以一种这是狠人的佩服眼神看着低头在想如何扣出一个缝来的我。。。靠,他娘操场地板是硬的

好了,我出名了

我大概算了算两个地方的路程。。靠,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我看着光屏上那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那一刻,我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校长看到我的名字,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我妈也抱着我骂到“你是脑子有坑还是进水了??你报那个学校的时候为啥不想想呢????啊??”

呵。。可能是这个世界疯求了。。

就这样,我在全星球的人的注视下踏上了漫漫求学路。。




M78学校也算是在众星际里比较出名的学校,教学质量不亚于其他学校,而且还能学到些新东西,甚至可以见到我曾听过他们的名字却没见过的传说中的奥特兄弟们,所以起初到光之国,虽说有点不习惯,但我也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当初到这里来是打算报医学的,我在开学的第一天,自信满满的在我的单子上大大地写了医学这两个字。。可。。那个老师,看到我的报考单后,他沉默了。。。

完了。。我意识到不对劲了。。

果然,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另一个老师身边,指了指我的表,有凑到耳朵边说了几句,接着,那个老师又和其他老师说了几句。。一瞬间,我的周围。。围了一大群老师。。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畏罪潜逃的罪犯呢。。。那个时候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都快跟不上我的节奏,虚汗直冒,我感觉面前围的不是老师,而是刀山火海啊啊!!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过了一会,为首的那个老师,他看向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异常严肃,他语重心长道“同学。。你确定要报医学吗?”

我看了看他的阴沉的脸色,试探性的点了点头。。结果他狠狠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同学!!!你可要想好。。回头是岸啊”

“????”我一头雾水“可我当初就。。”

“同学,还是放下屠刀为好”

“我。。。。”

我看向后面几个老师,他们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拳头紧紧攥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了我似的。。我咽了咽口水

“我。。我改。。我改。。”我结巴道

“诶好嘞!!”然后他们很自然的帮我改了学科,选了怪兽学。。




(1)

我的怪兽学老师。。没错,就是那位光荣的奥特兄弟第二位的奥特曼,我更习惯叫他曼老师,我起初是叫奥特曼老师的,可是他每次都和我说“名字不需要那么长,能省则省知道不”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大脑开始进行自我删减,最终我的脑子诞生了一个简单的不得了的名字——奥利奥

“你还是叫我曼老师吧。。”曼老师捂着脸到

我的身份特殊,外地学生需要多读三年才能毕业,所以我比其他学生读的久一点,其他人读两年,我需要读五年,等到其他同学毕业的时候,我还在读,等到我的下届毕业后,我还在读。。。下下届毕业。。

“你咋还在这啊!!!”曼老师仰天长啸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吗?老师??”我大哭到“我也想毕业啊啊啊啊!!”

清晰的记得有次刚问完题和曼老师打算去吃饭,一个学弟跑过来问我

“姐姐,你高几了?”

“我吗?”我轻蔑一笑“姐姐我可是高级留学生”

“就你??高级??”曼老师一脸嫌弃

“怎么??高年级留学下来的学生,简称高级留学生不行吗???”




(2)

有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个不幸的消息,在距离教师节前五天的时候,曼老师去其他星球学习了,所以那周没人给我们上课,呵。。这怎么可能呢?凭着曼老师风雨无阻不下课,一刻不离开讲桌的精神,会没人给我们上课?没错,那几天代课的就是他的兄弟们了。。

第一天来的是赛文老师,我那天来得早,刚好坐到第一排,也是为了方便做笔记,听其他同学说过,赛文老师很温和,很容易交流的。。我这样想着,也就更加期待这节课了,不久,赛文老师进来了。。我的眼睛瞬间冒金光。。然后一股浓烈的黑气压的我喘不过来气。。我眼中的金光消失了

这。。。这叫温柔????

赛文老师的课很好。。很安静,安静到大家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和他直视,大家都在埋头写着东西,因为他的眼神会杀人。。我感觉周围的风都如同刀子一样割到脸上,是真的疼啊。。赛文老师就属于那种一个眼神就能将你秒杀于九霄之外的那种,所以几乎所有人也都不敢看他,更不敢说话,害怕一开口,下一秒头镖就已经抵在你的脖子上了,听完就觉得凉嗖嗖的,整个课堂,都是他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对,是真的低语,低到听都听不见啊!感谢我今天选择了前排,不过我的面前就是赛文老师。。这就相当于是在刀尖上起舞啊!!

或许我可能是最悲惨的那一个,也可能是世界折磨我于无形之间。。我的作业本被赛文老师扣留下来了。。。

在去赛文老师办公室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能不能看到火花塔,我是不是真的灰飞烟灭了等一系列断后路的问题,面对着那道生死的大门,一推开他。。就是地狱。。

我在门口已经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了,迟迟不敢进去,可是。。已经很晚了,再不拿到本子,就写不了作业,写不了作业明天又会被赛文老师挨骂,然后本子又会被留下,一直恶性循环下去。。

“啊啊啊啊不行!!我得进去,把我的本子要回来”我鼓足了气,准备敲门,可是,手指和门还是差几毫米的距离,我实在是不敢敲下去啊啊,然后又内心挣扎了十几分钟,可我感觉像是过了十几年呜呜

“不管了!赌一把!左右都是死,早死不如晚死,还不如现在就死!!冲!!!”我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去趟办公室被我搞得像世界大战一样的,但是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可我还是敲了下去

“进来。。”赛文老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我推了门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靠门的一角的灯光还在亮着,赛文老师坐在那里,光打在他的脸上,阴影遮盖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觉有点渗人

“那个。。老师。。我。。”

“有话和你说。。”赛文老师示意我坐到他的旁边,我看着他旁边的座位,越看越觉得。。怎么那么像断头台呢?我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嘴,扶着墙,走了过去,迟迟不敢坐下。。

“坐下就行”赛文老师一脸冷漠道“不。。不用。。老老老老师我。。”

“坐下!”一声令下,我掉到了凳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原本知道的我此时却摇起了头

“你的作业错太多”赛文老师指着一处说到“这个地方,我讲过的”

我疯狂点了点头,以为这样他就能放过我,可没想到。。。

“这些题都会吗?”他突然看向我,我连忙眼神回避,那些错题其实我也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但为了求生,我慌忙的点头回答道“都会都会,老师,我都会”我笑着说到

“那你给我讲下这道”

哦豁,完蛋。。。。



(3)

没错,我迟到了,而且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迟到,当我舒舒服服的从床上起来时,那时的我是如此的放松,直到拿起光屏。。

“卧槽!!!上课都半个小时了??!!”我二话没说,捞起书包就往教室跑,风都追不上我的那种速度,发疯似的就往教学楼赶,还是迟到了,想到赛文老师的那个眼神,我恨不得现在就想一头撞向大树,我跌跌撞撞赶到教学楼,走在寂静的走廊,瞬间慌得一批,我连遗书都想好了,可是走到门口,我听到的,不是赛文老师的声音。。

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去。。那个身影。。曼老师???

不对不对,我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讲台上的老师不是曼老师,他和曼老师长得很像,但是通过花纹和手上的手镯,我判断出来了。。这应该是第二位代课的老师,杰克老师了。。

“报。。报告”我轻轻敲了敲门,杰克老师视线转移到我这里,他一脸微笑的看了我几眼,然后示意我坐到座位上。。靠,这该死的温柔

我长舒了一口气,相比起昨天的赛文老师,这才叫真的温柔好吧,我坐到了最后一排,将光屏从包里掏出,边开始了学习。。。

杰克老师的课也讲的很好,可他相比赛文老师和曼老师,他喜欢用白板,知识点都往白板抄,一节课下来,四块白板都被他抄的满满当当,一块地方都没留下,我不禁为今天做卫生的同学而同情。。

下课后,就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吃饭的时候

“这位同学,你等一下”杰克老师把我叫住了,我停下了脚步,放下了书包“怎么了?老师?”

“你今天迟到了对吧”杰克老师温柔地问到

“对不起,老师”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没事,我原谅你啦”杰克老师说到“不过你看你留下来了,能帮我把白板擦了吗?”

“?????”我看了看工程量巨大的白板,双手开始止不住颤抖

“老师。。我。。”

“辛苦一下啦,记得擦得干干净净哟”杰克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这样,我留了下来,一块一块老老实实的将白板擦了个干净,简直和刚出厂的时候还干净,不过我的手也废了,抬都抬不起来,这双手都感觉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累倒在白板旁,看向窗外,已是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已是傍晚时刻。。。

“总算。。擦完了。。”我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

“辛苦你了”

“嗯?”我睁开眼,不知什么时候,杰克老师走到了我的旁边,手里还提着两份饭

“给,一下午没吃饭了吧”杰克老师递给了我一盒饭

可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老师,我的手已经软到动都动不得了,连饭也端不起来了。。”我晃了晃两只耷拉下来的手

“好吧”杰克老师坐到我的旁边“很累吗?”

我点了下头,杰克老师看着我颓废的样子,笑了笑。。

“你不会徒手擦得吧。。”杰克老师捂嘴到

“对啊,我擦了一下午呢,累死了。。”

“哈哈哈”杰克老师尴尬的挠了挠脸“有件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不过我觉得很值得告诉你”

“是什么??老师??”

“就是那个白板是可以一键清屏的”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4)

曼老师的兄弟们给我们代课很久了,相比起前面的赛文老师和杰克老师,我好像更喜欢艾斯老师,艾斯老师有温柔的一面,但也有温柔的反义词的一面,听其他届的同学说艾斯老师很温柔,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原本以为艾斯老师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很温柔,这也确实,可是,那次怪兽实验设备失控的时候,艾斯老师一刀砍爆仪器的那幕我始终忘不了,呵,再也不相信那群自称为学姐学长的人了。。

艾斯老师给我们上课,除了基础的理论知识,更重要的是实战训练,他大多数给我们通过实战来分析怪兽的各项数据,突然换了个方式讲课,一下子没转换过来,还有点不习惯,不过我算是适应能力比较强的,所以也就快速调整过来了,说实话,上艾斯老师的课,我学到的不止有怪兽的各项数据和指标,更多的是艾斯老师的技能,艹,我要是知道能用光轮直接砍怪兽的话我还用的着天天用斯派修姆对波吗?我还他妈天天输,输不重要,关键是输了,他还嘲讽我,每次我看着积分牌上分不及格 以及附赠的一句话“想打败我,你还差两万年呢”

艹,拳头硬了,要是我学会了光轮,先把说这句话的奥给砍了。。

上艾斯老师的课我觉得就像是在上其他学科的课

解剖课————了解怪兽的那个部分最好切,以及和怪兽战斗后,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切就好,有的时候关键部分就能解决问题

烹饪课————论怪兽的那一部分适合煲汤,那一部分适合碳烤或者爆炒,哪一部分适合油炸。。。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艾斯老师的杀手锏不止这些,他的厨艺也是可以被称作yyds的,他上课会给回答问题的同学奖励他做的小饼干,那次是我见到的最整齐划一的全班举手了,曼老师上公开课都不一定有这种场景。。。

我回答了两个问题,拿到了两块小饼干,自己吃了一块,留给了曼老师一块,不过他没吃,因为那个饼干已经变黑了。。




(5)

泰罗教官是最后一天给我们代课的,泰罗教官很活泼,他给我们代课的那天,他冲进教室和我们交代了几句后,就把我们拉到竞技场上去了。。

“教学嘛,最重要的就是实战演练了”泰罗教官笑着解释道

所以那天的课,我们大多数以实践为主,嘿,你说巧不巧,我偏偏实践不行。。

准确来说,如果让我上去战斗,我可能就属于那种纸上谈兵的,理论类型的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但是实践型我是真的不行,或许是体质的原因吧,毕竟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还是从其他星系来的。。

所以我也就成了备受老师关注对象,你可以想想顶着几十度的高温,在竞技场上看着其他同学都在阴凉处休息而你却被要求加练的感受吗?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感受

感觉是过了好久,我周围的同学都已经走了,除了我,我坐在竞技场的凳子上,看着天空,调整着呼吸。。放空一切。。我的思绪渐渐放空,我看到了好多,我的同学,我的学校,还有。。我的故乡。。

“想什么呢?”

“!!!”我差点被这声音吓得摔到地上“泰罗教官!!!”

“哈哈哈哈抱歉吓着你了”泰罗教官一边道歉到,顺手将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拧开了瓶盖,喝了起来,然后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竞技场很静,没了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黑暗,夜幕降临,星河在黑夜中是那么的明显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对吧”泰罗教官捏着瓶子说到

我点了点头,任凭晚风吹干我的汗水

“你为什么想到要来这里啊?”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有可能天意吧。。”我抱起双腿 身体靠着凳子

“那你来这里觉得怎么样”泰罗教官翘起了二郎腿,看着竞技场的一切

“很好啊,大家都很好,你们也很好”我笑了笑“对了泰罗教官,为啥今天偏偏实践训练偏偏留我一个啊?明明不合格的有很多啊”

“阿这。。”泰罗教官思考了一会“秘密,不能说。。”

我不禁疑惑到,这也能是秘密??看来,这后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泰罗教官,我先去上个厕所”我捂着肚子到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啊!”泰罗教官转过身和我打了个招呼,我从座位上起身便快速溜走了,溜走了但没完全溜走,我躲到了竞技场入口的后面,想观察观察泰罗教官,果然,过了一会,泰罗教官环顾四周后,他点开了光屏,和一个人通话起来。。。

“这么晚了?会和谁打电话啊?”我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接着听下去

“这点幅度不够,她的实践基础太弱,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还得加练。。”

“这声音。。曼老师??”

“我的哥,再这样练下去,就算是我,你也吃不消啊,更何况她一女孩子”泰罗教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没办法,明年就毕业了,总不可能这一个阶段过不去啊”

“我再想想办法吧”

听完后,我沉思了一会,笑了笑,从竞技场入口走了进来 ,泰罗教官看到我后,慌慌忙忙的关闭了光屏,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一口接一口喝着水

“回来啦??”

“嗯”我点了点头

“泰罗教官,和您提个建议”

“嗯?什么建议,你说”

“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可以不用开免提的。。”我哭笑不得




(6)

今天是九月十日,按照计算,曼老师今天就培训回来了,可是,从早上起床,我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这让我不觉怀疑到,因为节日的原因,学校里的大家都回去了,可是我家离得实在太远,没办法回去,我也就打算不回去了。。就地解决吧。。

可是不能和我的爸爸妈妈团聚也是挺悲哀的一件事,不过还好,我一早起来就去佐菲队长的办公室给我的父母打了个星际长途

“谢谢你,佐菲队长”

“不客气,毕竟这里离你家实在太远了”佐菲队长温柔道

一个人离开故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读书,无依无靠,周围的人也和自己无亲无故,更不用说有什么可以帮忙照顾自己的,没有,完全没有,那个时候真的就只能是靠自己,就相当于被风吹走的落叶和迷失方向的大雁一样,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过幸好这里有同学,有朋友,还有...

“那个。。佐菲队长。。”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我能再给一个人打电话吗?”

佐菲队长直视我好久,然后他舒展眉眼笑了笑“你要打给他对吧。。”

“嗯”

“放心吧,他今天就回来了。。”佐菲队长摸了摸我的头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说好的他会回来呢?办公室里,属于他的位置上空无一人,走廊里,校园里 我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为什么我这么急着寻他呢?

因为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而且不是一届两届能解决的,我们还有一年的路还要一起走,四年的时间,全是他充当着我的家长,帮我解决了一切的问题,在我眼里他不仅是我的老师,更像是我的管理人。。。

依稀记得第三年那次考场失利,也是他鼓励我,帮我分析了成绩,还安慰我,带我去了他的家,见到了他的亲人。。他的兄弟们,他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也是我真正意义上我能依附的人,虽说有的时候他恨不得要杀我的样子,可是他依旧像个大家长一样。。从初来乍到到渐渐熟悉,再到彼此信任,真的走过了很多,我都感觉和曼老师的故事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一个下午了,我还是没等到他,可是这样等他也是耗费时间,我便想着整理整理最近上课的笔记,教室里面只有我的笔在光屏上发出嗒嗒的声音,风把我的书翻得凌乱,不得不使得节奏比较慢点,不过这样也好,就觉得时间不会过的那么慢了。。。

当我抬起头,伸了伸懒腰后,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我从下午到现在已经等了十个小时以上了,时间也太久了吧。

“看来他今天是回不来了”我自暴自弃到,我刚准备收拾东西,拿起我的书,却发现拿不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扭头一看,一只银色的胳膊实实的压在了我的书上,书页都折成了三角

“曼老师????”我震惊的看着我旁边的人“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摇醒了他,他的眼灯重新亮起,身上的披风还没来得及换,凳子上是他的行李

“你抄完了吗?”曼老师揉了揉眼灯慵懒的问道

“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咋不知道啊?”

“大概晚上八点多吧,一下车我就赶过来了”曼老师回答道“我看你在教室里抄笔记抄的起劲,便没打算打扰你。。”

“真是的,回来都不和我说一声,我还打算去接你呢”我嘟囔到

“行了,赶紧走吧,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快饿死了”曼老师抱怨到,

“诶诶诶别拉我啊!?”他拉着我的手边往门口走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走出教学楼,天边早已黑的看都看不见了,校园的路灯照亮了一切

“这周都学了什么??”曼老师问道“学的怎么样?老师教的如何啊?”

“你这问题也太多了吧”我揉了揉太阳穴“我边吃边告诉你吧”

“对了,忘了和你说句话了”

“什么话啊?”

“祝你。。。教师节快乐”



————end

(再次祝自己生日快乐)

天选寒带冷圈人

【奥特兄弟】论咖啡能有多离谱

学习不易,开始摸鱼

极度ooc


 (1)

之前在警备队队员中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说他们的队长佐菲的办公室好像有怪物,而且这个怪物很厉害,不出三下直接被撂翻,当走进办公室时,你首先会被它滑倒,重重的摔倒在地,液体也会快速袭上你的身体,然后那个怪物会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味道,苦中发甜,初闻的时候可能不适应,但是几次之后,也觉得有股香气,而且吸上一口,瞬间精神百倍,只要有人进去,就会被他的香味缠住晕倒在地。。

之前有很多人不相信,不相信会有这么可怕的怪物,可是后来,他们进去几次之后,这个被叫做传说的东西成为了定论,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办公室有种怪物,不久这个定论就从警备队传到...

学习不易,开始摸鱼

极度ooc






 (1)

之前在警备队队员中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说他们的队长佐菲的办公室好像有怪物,而且这个怪物很厉害,不出三下直接被撂翻,当走进办公室时,你首先会被它滑倒,重重的摔倒在地,液体也会快速袭上你的身体,然后那个怪物会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味道,苦中发甜,初闻的时候可能不适应,但是几次之后,也觉得有股香气,而且吸上一口,瞬间精神百倍,只要有人进去,就会被他的香味缠住晕倒在地。。

之前有很多人不相信,不相信会有这么可怕的怪物,可是后来,他们进去几次之后,这个被叫做传说的东西成为了定论,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办公室有种怪物,不久这个定论就从警备队传到了科技局

“有这么邪乎吗?”一向相信科学的希卡利听说了之后深怀疑问,于是他决定只身前往,深入佐菲的办公室去调查调查,顺便捞一波经费。。

知道希卡利进去了之后,警备队的,科技局的,银十字的,拿绷带的,抬担架的,拿针管的,还有拿筷子的,都围在办公室门口,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视线紧紧盯着门口

五分钟后,狼狈不堪的希卡利平静的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希卡利怒气冲冲的将大褂一摔,大吼到

“谁他妈把咖啡机打翻了!!!”




〔2〕

佐菲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比贝利亚入侵光之国还大的事,自己的咖啡粉被偷走了一包。。

“不就是咖啡粉嘛,我再给你买一包不就好了?”希卡利嘲讽到

“你懂个毛线!!”佐菲拍桌到“那个咖啡可是绝版的宇宙级咖啡,全宇宙仅限两包!两包!!”

佐菲瘫倒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可是我用三个月的工资买来的”

“那个咖啡你不是喝了说不好喝嘛”希卡利淡定的将桌上的咖啡杯举了起来

“哼”一提起这个,佐菲就觉得生气,他咬牙切齿道“泰罗上次把这包咖啡打翻了,结果和艾斯送来的怪兽煲汤混了一起”

“然后呢,然后你咋弄了?”

“我让泰罗喝了”佐菲恶狠狠的说到

“我可是花了十天的时间一杯一杯喂给他的哟!!”

“你这话带个人情绪啊!”

“所以,你找到那个盗咖啡的宇宙人了嘛?”希卡利接着问道

“找到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把我的咖啡都喝完了,所以我将它碎尸万段,把他的骨灰装到那袋咖啡里。。。”

“我让他喝我的咖啡”佐菲如反派般坏笑着

希卡利表面淡定的茗了口杯中的咖啡,然后皱起了眉头,他细细品味了一番

“你泡的什么咖啡啊??”希卡利嫌弃到“怎么这么难喝”

“嗯??”佐菲看了看自己杯中的,又看了看希卡利“就我办公室放的几包啊。。。”

“那这是。。。”希卡利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那宇宙级咖啡?”

“好像是。。。”

佐菲话还没说完,希卡利就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3)

没错,佐菲的咖啡又又一次被盗了

“你反思下为啥你的咖啡老是被盗。。行吗?”希卡利扶着额头,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嗡的响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有在做深刻检讨了,十万字的报告都写了呢”

“那你得出个什么结论??”希卡利靠着桌子一角问到

“科技局一天天不完善安保,就知道骗我钱!!”

“滚!!!”希卡利一脚将佐菲踹下了凳子

“说正经的”希卡利抱起手臂不耐烦到“话说就一包咖啡,你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嘛?”

“我就叫了你一个人,这叫兴师动众???”佐菲深深不解,反驳道“什么叫就一包咖啡,你还嫌他偷的少了??”

“他偷的哪包啊?”希卡利问到

“就你前几天给我的”佐菲郁闷回答道“那包咖啡我还没喝几次呢”

“切,大不了我在送你一包嘛,有什么着急的?”

“我能不着急吗?”

“你急什么啊?就一包咖啡,你急什么啊?”

“我好像把科技局的经费支票放到里面去了啊!”

“艹!!你不早说!!!抄家伙!!赶紧找那个盗咖啡的啊!!”希卡利二话没说,一把踹开大门,亮出光剑就走了,留下了还处在懵逼状态的佐菲看了看被踹烂的办公室的门



(4)

佐菲最近喜欢自己泡咖啡,所以再拒绝了其他兄弟的教导后,他决定潜心自己学习,最后摸索出一种咖啡的泡法

“赛文哥。。”泰罗用胳膊肘捣了捣赛文“你说大哥泡的咖啡能喝吗?”

“起码。。不至于。。。喝死吧”杰克咽了咽口水,一旁的曼倒显得很平静,但他却在不停的喝水,一会后几个人的面前摆了五杯咖啡

“行了,喝吧”佐菲示意到

几个人接过杯子后淡定的喝了口,下一秒,就不淡定了。。

“怎么样?”佐菲满怀期待的问道

“。。。。。。”几个人放下杯子后 沉默了会,然后都捂住了已经流泪的脸

“怎么了?有这么好喝吗?”佐菲笑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大哥。。”艾斯说到“咖啡好喝是好喝”

“但是。。。”艾斯苦笑不得

“能不能不要加那么多咖啡粉???”




〔5〕

佐菲在经过苦学一年之后,又一次在他的兄弟们面前,要展示他学成归来后的成果

只听得厨房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五个人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喘,下一秒 五杯咖啡就被端到他们面前。。

“试试看”佐菲满脸微笑的坐到他们对面,几个兄弟面露难色

泰罗咽了咽,将一杯咖啡递给了赛文“哥。。你先喝”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忘了吗?”赛文淡定的举起一杯咖啡 顺便递给了泰罗一杯

“哥。。真的喝吗?”杰克看了看曼曼看了看佐菲,佐菲依旧面露微笑,可是已经紧紧攥起了拳头

“我只知道不喝会死。。”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深呼吸了几下后 将咖啡一口闷,几个兄弟们看着曼,曼憋了一嘴的咖啡,但是迟迟没有喝下去

“怕什么。。。”艾斯咬了咬牙“干了!!”

艾斯也将咖啡一口闷,然后艾斯背过身去,强忍着不让咖啡喷出来。。

有了先锋打头,杰克和赛文也都干了,泰罗犹豫了一会后,也将咖啡一口干,然后你就看到了。。几个嘴鼓得跟个球似的几个人,脸已经憋的满脸通红,就是不下咽。。

“你们不咽干嘛?”佐菲疑惑到

曼已经快喘不上气了,嘴里的咖啡也快要喷出来了,他朝着佐菲比划到要纸要笔,然后写下了一句话

“你往咖啡里加盐??”

“啊?”

“不是糖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