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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糕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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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糕高考去了。

裕禧与语Cbot高二了。

黑塔出七了。

bot们奔前程去啦!

同好们祝安!

前程似锦!


“当我从战场回来,会迎光奔向大家身边。”


糖糕,留

糖糕高考去了。

裕禧与语Cbot高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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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似锦!



“当我从战场回来,会迎光奔向大家身边。”


糖糕,留

奈奈芙蒂斯

【All耀】复活 ²

包括但不限于金钱、露中、好茶、极东

迟来的4.4公祭文,为烈士和遇难者们致哀

 二次方系列姊篇  :新生² 


[图片]  

“能复活,当然是死过。”


   正文:


   亚瑟用刀尖挑起那张雪白的面孔。


   王耀鸦色的长发像败落的长瓣花那样垂到膝头,植株的躯壳还算光洁,然而蕊心已经糜烂,被迫摘下来搁在英国人的刀上,也还算是一具未死的艳尸。


   那一年京城的琉...

包括但不限于金钱、露中、好茶、极东

迟来的4.4公祭文,为烈士和遇难者们致哀

 二次方系列姊篇  :新生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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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复活,当然是死过。”





   正文:



   亚瑟用刀尖挑起那张雪白的面孔。


   王耀鸦色的长发像败落的长瓣花那样垂到膝头,植株的躯壳还算光洁,然而蕊心已经糜烂,被迫摘下来搁在英国人的刀上,也还算是一具未死的艳尸。


   那一年京城的琉璃瓦映出仓惶的哭喊和火光,重重檐角锁住末代王政的阴晦与败落。

   紫禁城背后的晚霞凄丽秾艳,刀划破血红昏黄的天空,是一个民族的伤口在汩汩流血。


   亚瑟断言,他将要死去。


   那时亚瑟·柯克兰不会想到,有一天这局面竟然会发生如此惊天的逆转。


   他不得不走下日不落的王座、平视,甚至于仰视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而王耀是两代地球霸主有意无意间一手调教出来的怪物。


   伊万布拉金斯基给他基石、思想、打不断的铁骨头,阿尔弗雷德给他圆滑、眼界、不畏世的手段。

   于是在横贯半个地球的铁幕间,他在各方混流的臃肿挤压中一言不发、默默忍耐,突然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崛起,一声啼鸣,一跃而起,一飞冲天。


   惰怠的群鸟急急振翅,展开的羽翼已经遮不住后起之秀仰头看见的天空。


 

   于是亚瑟在王耀的心里,始终占据着极为特殊的一席之地。

   对于王耀来说,突然闯入的亚瑟带来的是和朝贡体系截然不同的另一套生存法则。

   他是来自新世界的侩子手,用机械压制农耕的绝对武力,迫使王耀不得不认清形势、走下宝座,接受新玩法。


     千年的倨傲和自视甚高被狠狠打碎在地上,这一掌掴的十分之狠,因此终于将自己打醒。王耀带着伤、狼狈而困惑地直起身子惶然四顾,才终于有了近代文明的第一丝曙光。


    于是许多年后在王耀的子民眼中,这个包含的遗清鬼魅意味的形象也自然多多少少和亚瑟柯克兰挂上了钩。


    亚瑟却成功地把害怕再次失落的无形烙印牢牢打在王耀的精神和肉体上。

    王耀常常在午夜间惊醒,半梦半醒的辗转沉浮间瞪大眼睛,确认现状,撇去这甩不掉的幽灵警钟,方才能长叹一声,再次入梦。


    而前几日,王耀刚开始听闻亚瑟上司所谓“群体免疫”政策,即使他活了五千年,说不震惊,也是假的。


    他向来对于西方近年来种种虚空衰落有所洞察,然而究竟只以为他们是止于溃肤烂疮,支起一张光鲜亮丽的好皮囊而已,怎么想的到,已经是烂在骨髓里了。


    疫情之下如热锅蚂蚁,躺倒投降的、明哲保身的、骑墙摘桃的,乃至于拦路明抢......一派火烧火燎之势,种种姿态,嘴脸各异,五光十色。


    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声叹息。


    “你是在轻视我吗?”亚瑟淡淡道。


    “不是,”王耀摇头。


   我是惋惜。


    “近五个世纪以来,你们创造了条理优美的法律,灿若繁星的思想、美妙纯熟的艺术,牵起人类连结全球的壮阔脉络,发出工业时代的第一声婴孩啼鸣......”


     正是如此璀璨而伟大的文明,面对疫情之时,她的衰退、失落竟然是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被赤裸裸的残忍撕开,犹如一位被扒净示众的老妪,在众目睽睽下任人指点。当年如何美丽、如何动人,都是今日肌理松弛的有利证据,不但罪加一等,还要被时代的新弄潮儿拾去,做他人自信抬头的有力垫脚石。


     而这一点,又和百年前受辱的东方文明何其相似。


     欧罗巴的荣光正在死去。


    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衰败。它像一艘海平线上缓缓下沉的老船,辉映着壮丽硕圆的文明落日,带着几个世纪沉淀的悲怆与不甘,试图发出维系人类主导权的最后一丝声音;然而连这最后一丝声音,都随风渐渐消逝在新冠病毒侵染的半轮血红落日之下。


    “一切不过是玩笑,声名和美德已经死去;生命之酒已被饮尽,这酒窖中唯一可炫耀的只剩下那无味的渣滓。”


 


     而七十年前局势远未到今天这般清明之时,伊万·布拉金斯基就已经带有取悦意味地向王耀展示过那代表着新生力量的勃勃生机。


    那些足以震慑千里之外的重器,虎视眈眈地瞄准了大洋彼岸每一座敌对的瞭望塔,但他的东方情人只是淡笑着仰起头吻了吻他的下巴,不置一词。


    对于过于硬性的一切伟力,崇尚中庸调和的王耀都常年抱有一种悲观的预期。过刚易折,绝对力量带来的和平本就是一种巨大的悖论,他曾婉言提及此事,伊万却不置一词。


    “难道我的道路不是最好的吗?”他这样反问。


     王耀抚上脖间那人赠与的、如同锁链般的围巾,唯有一声苦笑。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钢铁洪流留下的车辙何等威武、何等震撼,然而多年后回头再看,还不如普希金的一行诗。


    呼啸的北风里,赤红的大旗像水面般波光抖擞,映的对面的王耀身形笔直而模糊。他们隔着这一层薄薄的、流动的红。


    伊万终于疼痛难忍地单膝支地,像个孩子似的茫然伸手,仿佛还是七百多年前的草原王帐外,他怯生生地跌了个踉跄,看见那歪带着垂珠毡帽、晃荡着腿的俊美少年一跃而下,笑着伸手将他拽起来:


    “嘿,你就是斡罗斯吗?”


    数百年之后,一个古老的民族掉头西行、改车易辙,亚历山大涅夫斯基驰骋了几个世纪的的马蹄也只能猝然勒停、垂下剑锋,挺起胸膛茫然地打量这片古老的新天地。


    在他身后,石油和天然气丰裕辽阔,乌拉尔山脉绵延千里,哥萨克舞者永不止息的旋转靴尖,伏尔加河冲激着斯拉夫人血管里的烈酒,呼吁回归东正传统的盛大浪潮日益上涨,淹没了前苏时代的轨迹。


    王耀大步离去,留下他孤独地站在盛大的废墟上,亲手剔骨敲髓,一锤子一板斧地拔出身体里的每一根楔子,浴火重生。


    于是抓住那红,放在唇边吻一吻——


    我属于你,而你属于明天。


 

    自此,格局板荡。洗牌之后,为阿尔弗雷德·F·琼斯鞍前马后、执鞭坠镫的时代,也将要过去了。


 

    可即便如此,本田菊也不敢妄加揣测王耀究竟如何看待伊万·布拉金斯基。


    国与国的交锋,从来是刀尖上跳舞,假如他弄明白了,也是为他将来在王耀面前拿捏方寸添一注筹码。


   比如王耀不动声色给了丁马克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时,他心里怎么会不清楚,王耀也是在敲打他。


    “倒不是我为难他。”王耀笑了笑,“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本田菊淡然道:“我明白。”


    想驯服东亚怪物房里餍养的野兽,既要有钢光凛凛的鞭子,又要有鲜血淋漓的肥肉。当一个逆全球化的饲主无法用利益填满他们的无底洞、甚至还要拿他们开刃的时候,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便开始松动。


    北海道的蝴蝶扇动翅膀,在大西洋彼岸引发一场不动声色的海啸。


     东亚三家眉来眼去已久,已动了搞自贸区那点苗头,阿尔现在拿美元大搞降息,裹挟全世界给他家做下冲垫,有眼色的人都是两手抓牌,不然等到被割韭菜的时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一下。”本田菊突然喊他。


    王耀步子一滞,回过头看他。


      恍惚间那个黑发黑眼的孩童抬起头眉眼弯弯笑着朝他张开双臂,出落成人的男子和稚童重叠在一起。

     本田菊展肩挺拔地站在一树蔚霞蒸腾的花云下,纷扬的粉瓣落在他漆黑的发间,衬的他鸦色的眼睛里神色粼粼波磔,像夕阳下的河面。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王耀不能、不敢、也不想去猜。


     在他漫长生命里的大部分时候,本田菊在他鼙鼓齐鸣、觥筹推杯的盛大世界里只占据了一个很小的位置。


    他活的实在太热闹,王图霸业,逐鹿天下,偶尔闲极时向东远眺,眼中这偏安一隅的小邻也更像是个苍白寡言、心思沉重的男孩。天生的侘寂和物哀之美让他的身上有一种宿命般的矛盾,然而无论他如何爱美却慕强、温文又黩武,顺驯而蛮斗,终究还是臣顺的。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自负的代价太刻骨铭心。


   他是王耀最得意的学生,那些察言观色的本领,在本田菊手上早已炉火纯青。他曾试图用武力夺取权力主导的金字塔尖,然而最终失败,自此,野心愈膨,举止愈慎。


    再信一次,他疼不起。


    本田菊神情飘忽不定,终是攥紧拳头张嘴生涩道:


   “明年这个时候,来我家看樱花吧。”


   在他心中,荣辱观远重于道义观,强者抽刃向更弱者时,如果可顺水推舟作一番美意,他不但不会站在弱者这一方雪中送炭,还会为强者锦上添花。


   一如今日。


   王耀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点头道:


   “好。”


   由此可见,王耀非常善于忍耐,无论曾与一衣带水邻居们何愁何怨,背朝黄土的民族性让他天生温和、宽容、留有余地。


    而他试图展现给人的印象,更多时候也和著名的熊猫外交一样,是庞大却温和无害的。


    故而当反击的枪口突然全力对准疫情之下难得显出颓势的阿尔弗雷德时,他也只有怔住,半晌,苦笑而已。


 

     从今天起,就是真正的撕破脸皮了。


 


  “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王耀冷冷地别过脸去。


  “没有。”


  “我教你开飞机、一起偷吃午餐肉罐头的时候的时候,你没有爱过我吗?”


   王耀面无表情地扣紧扳机。


   “没有。”


   “王耀。“,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温柔。


   “四二年在云南,那天夜里防空洞前坡被炸,我怕你的新布鞋弄脏,抱着你下山时,你也没有爱过我吗?”


  王耀神情倏然一动。


   这一霎阿尔弗雷德瞬即暴起、抽出枪抵上王耀额头,神情得意且恼怒。


  “是你先招惹我的,王耀。”


  扳机将扣未扣,两方剑拔弩张对峙之际,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王耀并不动,平和展眉,直视握枪之人。


   “我先招惹?”


   “汉唐盛世的时候,我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文化同化力,我们精神阉割你们了吗?”


    他自问自答道:


    “没有啊。”


    “郑和七下西洋的时候,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船队,我们侵略你们了吗?”


   “没有啊。”


    “经济全球化,我们搭建贸易壁垒,主动激化恶意,阻碍公平竞争了吗?”


   “没有啊。”


   “今天疫情全球蔓延,我们瞒报推给你们了吗?我们未曾伸出援手吗?”


   “没有啊!”


     强烈的怒懑和哀愤像烈日下细碎的尘嚣般纷腾淹没了他:庚子退款、驼峰航线、飞虎队、改开...一幕幕回闪犹如强行扣下扳机,像子弹一样击穿了他的心脏。


 


     他一退再退,阿尔弗雷德便是一进再进。


     以利事人,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我爱过你,在一百年前,在你把粮食赈济给那些被战争和动乱折磨的人手里的时候,我爱过你。”


     “我爱过你,在我相信我们是绑在一架战车上的利益共同体的时候,在我为你购入国债把你拉出金融危机的时候。”


    “当然,你反手就将这些债卷视为我所握有的金融核武器,对我万分警惕。”


    王耀笑着耸了耸肩。


   “那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刚认识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假如一定要找一张西洋画来形容王耀对他的印象,他会近乎不相干的想起弗拉戈纳尔的《秋千》。


    王耀以为他是那样神似的开怀青年,驾着飞机掠过夕阳和云层,哪管大地满目疮痍,大笑着摇起秋千高高掠过他人的视线,掠过的茫茫平原,逆着光摇向那春林初盛、春光初起的日出之处。


     宛如一艘破冰船,乘风破浪地向太阳驶去。


 


    多年后的除夕夜,黑暗的房间里,只有闪烁的电视屏幕将他的脸照的雪亮,大洋彼岸,西装革履的阿尔弗雷德微笑着站在演讲的上司身后,台下掌声雷动: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一门基本功课程专门来教这些,这才是美国不断进取的荣耀......”


     王耀按下了遥控器红键。


    你天性如此。


 


    “奇怪的是,每当我自以为把你想的够糟了,你却能更进一步击碎我的设想。”


    “而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个骗子、赌徒、冷酷投机者和亡命冒险家。”


    王耀嘲讽地笑了。


    “至于你的爱?只是浮夸、热烈、反复无常和欺骗——”


    “充满了声音和狂热,里面空无一物。”


 


     他终于痛痛快快地撕开这面纱,看见帘子那头对方的刀尖,而阿尔弗雷德又何尝不是悉心研究、仔细斟酌,一步一步逼着他如此作为。


 

     他们是国,哪里有真心情可言,撕开温情的外交包装纸,那礼物必然见血封喉。


    早在很久之前,亚瑟就曾断言:“新生的东方力量是陡然不可预测的变数”。

  阿尔弗雷德似笑非笑地看他的兄长一眼,曲起手指扣了扣桌子纠正道:


    “不是新生,是复活。”


 



     而因为今年G20只能开线上会议,费里西安诺特地接了上司的意思来王耀这一趟,王耀接待他的时候,听见他顺嘴提到阿尔弗雷德这句,只是笑了笑没作声。


 

     能复活,当然是死过。


 

   而当时的有学之士对吾国吾民的存亡悲观绝望到什么程度了呢?


     钱穆先生已经开始编写中华民族被“大东亚文明同化”后亡国亡种后的复兴火种《国史大纲》。


    “后来呢?”费里西安诺问。


    后来?他实在活了太久,老先生那时的样子,王耀现在已经记不大清,唯有接过这本“最后的历史书”之时,他咬着牙流泪,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在救他的命。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要不行了,”王耀回忆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哪一天不是发烧咳血的。”


    偶尔悄悄溜到街上,迎面看见那一张张麻木不仁、温驯苟且的脸,那是无数个黑灰袍子里裹紧偷生的灵魂,佝偻着背默不作声地咬牙忍耐,马夫喝着的调子飞过屋檐,竟然没有一个人仰头看一看天。


     出生了,来了,悄无声息地经过,走了。


     时代的引力过于沉重,按的四万万人抬不起头,头顶上四合院的一方小小天空阴灰逼仄,容不下一个五千年文明最后的苟延残喘。


 

    而今天,终于得以抬头,抖擞去风尘仆仆的一身尘土,挺直背,郑重地说一声:


    站起来了!


   能站起来,那么就有走一走的希望,渐渐的去跑、去跳、甚至是飞。


    这当然是担得起堂堂正正的一个“活”字。


     于是死亡在此也不敢妄称终结,它飞越生的不止,而得以看见死的无垠。爱在我,复活也在我。于是且告之吊唁者:他日你乘船路过汉江口,远见两岸风拂松涛如海动,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江边的风很大,吹的他们衣襟扬动,明黄的菊像一只长簇、一簇火焰,一点亮光,也是百朵、千朵,山河万朵。


    “我家有句话,叫‘多难兴邦’。”王耀拍了拍费里西安诺的肩膀。


     打开历史书页上生卒年的寥寥几行字,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和当下你我一样平凡的人走完的一生。而当我们偶然有亿分之一的缘分在把目光投向浩渺的历史星空中,找寻这命运中极其偶然相遇的一颗星时,这人却连白骨都已经化为粉齑。


    而在这个民族的历史上,这竟然不只是一个四月四公祭,不只是一个清明,甚至不只是一年、十年,而是一日一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管他愚公移山、管他黄河涛涛、洪水泛滥、天旋地转飞沙走石,几千年都这么走过去了。


    如此可怖的体量,对比如此渺小的个体,仍然前仆后继,永无休止,直到今天。这是何等的悲壮、何等的伟健、又是何等宏大,何等奇雄!


    于是后世的余公等人也只能这样提笔叹道:


     千年江边的狂风韧柳,万年荒原的飞沙走石,中华民族的历史泼滚着黄沙风驰电掣般驰骋而过,汉江稚儿的啼哭、白发老母的哭号,如雷的惊鼓、如注的鲜血、如怒的马蹄,在这片黄土地上风一样千年一瞬地刮去了。


 


    “费里,有些事情,一定要靠时间堆累下来才会懂,这意思很玄,但强取豪夺是不行的,七十年前我懂了,十二年前海格懂了,现在你也该懂了。”


     他郑重地朝他伸出手。


    费里西安诺的表情转为严肃,他凝视着王耀,王耀露出一个微笑,伸出的手掌稳稳地停在正中。


    费里西安诺试探地握住了它,王耀的手掌温暖妥帖,他们十指缓缓紧扣。


   “不止口罩、呼吸机,也不止是一带一路。”


    “是。”王耀叹息。


 


    我给你一个至今仍未断绝的文明涤荡了五千年的黄土和血性。


   我给你那不可言说的一切。


   我给你,她的柔弱、屈辱、动荡,也给你,她的不屈、坚忍、刚强;


  我给你被摁低头颅时咬紧牙关的四万万个灵魂;


   我给你一场揭开狼性文化遮羞布的角斗。接住他甩出的剑和手套!扬鞭快马,离开盎格鲁-撒克逊体系的重重阴云和壁垒,决战于新世纪的辽阔赤旗之下!


 


如果这些你都感到抽象,


 


我给你我的眼睛,它见过太阳下扬起的马鞭尖上那低垂的荣光——被活埋在一百八十年前的一个晚上。


我给你我的嘴,它告诉你那些失落百年的话语权背后那等待擦拭的真相。


我给你我的双手,当它攥紧时,那里面流的不是血,而是钢。


                                                                                          


                                                                                         E

缘见

【露中十日谈】银杏 银杏

露中十日谈【时代】

国设。苏露同体。

上一棒@菜豆麻茄 


九月正是秋老虎发威的季节,连日来,北京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正午的炎热程度堪比盛夏时节,但是太阳一落山,空气中弥漫的热浪很快就消散,属于秋天的萧瑟凉意渐渐涌上,在夜风的助力下丝丝渗进心底。


王耀腋下夹着莫斯科寄来的包裹走进宅院,黄绿色的银杏叶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轻轻摇晃,细碎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匆忙的脚步,注视庭院里孤零零的挺拔乔木,淡漠的眼神多了一丝柔软。


银杏树极难成材,不似泡桐榕树之类,至多十来年便枝繁叶茂,到了夏季绿意鼎盛时更是亭亭如盖。这棵银杏,他养了近三十年也不过...

露中十日谈【时代】

国设。苏露同体。

上一棒@菜豆麻茄 


九月正是秋老虎发威的季节,连日来,北京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正午的炎热程度堪比盛夏时节,但是太阳一落山,空气中弥漫的热浪很快就消散,属于秋天的萧瑟凉意渐渐涌上,在夜风的助力下丝丝渗进心底。

 

王耀腋下夹着莫斯科寄来的包裹走进宅院,黄绿色的银杏叶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轻轻摇晃,细碎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匆忙的脚步,注视庭院里孤零零的挺拔乔木,淡漠的眼神多了一丝柔软。

 

银杏树极难成材,不似泡桐榕树之类,至多十来年便枝繁叶茂,到了夏季绿意鼎盛时更是亭亭如盖。这棵银杏,他养了近三十年也不过碗口粗细,身姿虽然端正挺拔,却似乎只顾着往上蹿,不屑发展错综复杂的枝垭,冷漠地向空中伸出几根细细的枝干,稀稀疏疏,春夏长出扇状绿叶也成不了荫,秋冬绿叶染上灿烂的金黄更成不了景。可正是这样一棵孤傲冷清的乔木年复一年伫立在这里,忠贞地守着他归来,用自身变化提醒他季节的更替,在悄然流逝的岁月中传递无言的关怀。

 

王耀一点也不嫌弃它的慢熟,他耐心十足且有足够长的时间见证它的成长,甚至期盼它缓缓生长慢慢衰老,如此便可多陪伴他些时日。

 

走进屋子,王耀找到剪刀将密封严实的包裹拆开,翻开被防震泡沫和气泡膜一丝不苟地保护着的礼品盒,看见六盒光碟,盒面画着一个容貌清秀目光坚定的中国男人正眺望远方,在他身后有长城、故宫等典型的中国地标工程和建筑。这封面画是典型的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盛行的宣传画报风格,旁边用中俄双语写着【中/国的重生】。

 

王耀正寻思伊万为何给他寄来这些快要被市场淘汰的光碟,就在光碟盒下面发现了伊万亲笔书写的贺卡。

 

“这是送给伟大的中/国和中国人民的特殊礼物,以庆祝新中国成立暨俄中建交70周年。”

 

显然这些光碟刻录了关于中/国的影像,看封面的名字像是纪录片。用外国人的视角讲述中国的过去和现在并不是稀罕事,但是很少有人能讲好,尤其是涉及到政治、历史和社会问题,夹带私货是必不可少的,即使他们努力摆出客观公正的姿态,偏见和傲慢也会不经意地从细枝末节中流露出来。但是伊万指明了这是送给中/国的礼物,想必他们会谨慎地处理好自己的“异见”。

 

王耀将屋子搜寻了一遍也没能找到播放光碟的机器,时代变化的太快,十几年前光碟还是流行物,作为电影、音乐等资源传播的载体,风靡大江南北,可现在几乎找不到一个还愿意生产影碟机的厂家。

 

王耀不得不打电话向助理寻求帮助,很快助理就带来一台厚重的老式笔记本电脑。

 

“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真是麻烦你了。“王耀将助理送到门口,塞给他一袋水果让他带回去给家里小孩吃,“你是开车过来还是打车过来?”

 

“开车过来的,今天不限行。“助理笑着说。

 

“安全驾驶,平安第一。”王耀叮嘱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先生,我先走了,您有事随时联系我,我二十四小时都在线,不要觉得是麻烦我,我的工作就是为您服务。”助理说。

 

“快回去陪老婆孩子吧。”王耀微笑着说。

 

“先生再见。”

 

“再见。”

 

王耀目送中年发福后身宽体胖的助理穿过院子消失在大门外深沉的夜色中,脑海中浮现出助理刚被调到他身边工作时青涩的模样,来自东北的大男孩脸型窄长,轮廓硬朗,浓眉大眼,五官立体,其中最突出的是他的鼻子,山根极为挺拔,带一点鹰钩,鼻头略显宽大,但影响不大,没有人会因此否定他的魅力。王耀几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决定留下他,他又高又壮,像一条大狼狗,沉默坚毅又谦卑拘谨,处理事务时有条不紊且高效,汇报工作时思路清晰言简意赅,但是当王耀和他分享工作之外的生活琐事时,他总是结结巴巴又语无伦次,让交谈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现在他已经完全克服了这个毛病,不管是聊工作还是聊生活,他都能从容不迫地组织语言游刃有余地和王耀交谈。

 

时光锲而不舍地雕琢着他的容颜,一开始使他的眉眼更清晰,脸颊更瘦削,轮廓更分明,让他看起来更硬朗,后来又在他的眼角增添细纹,恣意拉扯着他的五官,用松软的脂肪填充面部的凹陷,让他的面容逐渐变得松弛模糊。

 

当然最重大的变化当属他从独来独往的大男孩变成了某人的父亲,他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为一个崭新的生命保驾护航。不得不说他的人生顺利得刚刚好,就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读书、工作、结婚、生子,但这个过程并不是毫无波折,例如他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心仪的大学。尽管他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身上没有半点俄罗斯血统,王耀却总是能从他脸上看见东斯拉夫人的影子,将他留在身边多多少少存了点私心,看着他从青涩走向成熟,成家立业,慢慢老去,就像是目睹了一个凡人版的布拉金斯基的一生。

 

突如其来的夜风拂过脸颊,银杏叶沙沙作响,朦胧的月光洒满庭院,落在黄绿色的银杏叶上晕出淡淡银色光辉。王耀看向不安分的银杏,它欢快地摇晃着枝叶,演奏早秋动人的旋律。

 

“你呀你,总是在白天沉睡,夜晚醒来。“王耀轻声叹息,声音很快被夜风吹散。

 

银杏停止喧闹后,王耀才转身回屋。将光盘插入电脑,点击视频播放。欢快喜庆的中国风音乐响起,故宫大红门、天坛、五星红旗等具有代表性的中国符号一一浮现,紧接着在航拍北京的彩色老视频中,跳出几个俄文大字:“中国的重生”。年代感十足的画面和配乐让人感觉亲切,但是接下来在记录老上海城市画面中又浮现了一行白色俄文小字:苏联摄影师镜头下的中国。

 

王耀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有所悟。视频继续播放,正片开始,在航拍北京及其周边广袤土地的画面中,旁白声这样说道:1949年秋天,苏联摄影师进行了一场独特的拍摄。这些珍贵的彩色画面是首次在屏幕上播放,这些镜头记录了中国的首都北京70年前的样子......

 

他猜的没错,这部纪录片的画面都是七十年前采集的。当时北方大局已定,南方战事也是节节胜利,就在各党派领导人和代表共同决定成立新中/国之际,苏联派了一支顶尖摄影团队来华,对新中国成立前后的一系列事件进行了长达几个月的跟拍,同时记录了北京、上海、广州几个重要城市的城市风貌。

 

王耀仍清晰地记得他们给予这支团队最优的待遇,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机位,让他们近距离拍摄珍贵的画面,无论是战争还是开国大典乃至高层领导人会议,只要是他们想记录的,都尽一切可能满足他们的需要。这么做的原因既是出于政治考量,也是因为苏联摄影师们坚持采用昂贵的彩色胶片拍摄所有画面----这在当时是极为奢侈且史无前例的事,王耀期待苏方完成所有影像的拍摄后能多刻录一份送给当时没有条件用彩色胶片拍摄的中/国。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苏联摄影师带着几百盘影像资料回国后就没了下文,王耀忙于重建战后百废待兴的国家,很快便将这无关紧要的事抛到了脑后。

 

想不到再见已是七十年后。

 

纪录片里的老北京让王耀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他习惯了钢筋水泥的坚固和冷漠,习惯了光滑的玻璃幕墙反射的刺眼光芒,习惯了汽车的喧闹和人心的浮躁,早已忘记昔日青砖绿瓦的古城悠闲宁静的风貌,那时候街道不宽却一点也不拥挤,偶尔才能看见一辆轿车驶过,城市面积不大,随处可见厚厚的青色城墙,市民们穿着黑色或灰色的上衣和长裤,几乎看不到一抹鲜艳的色彩,电车和骑自行车是最通用的交通工具,街头小贩们是城市重要的商业组成部分,同时街头巷尾也是民间艺人的天堂,他们各显神通照亮了劳苦众生的精神世界。

 

那时候霓虹灯的浮华梦幻汇聚在上海,而北京还是名副其实的北方平静之城,朴实悠闲,苏/联这个共和国联盟的唯一代表伊万.布拉金斯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跟随摄影团队来到北京。

 

彼时苏/联摄影师镜头下的中/国就是苏/联眼中的中/国,即是伊万.布拉金斯基眼中的王耀,一个沉郁落后却又蕴涵生机的形象。

 

伊万此次来访并未带着任何政治任务,他说这是一次纯粹的度假,拒不服从东道主安排,理直气壮地住进王耀的四合院。

 

早晨初升的太阳照亮屋顶排列整齐的青瓦,胡同里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一响,一天忙碌的生活便拉开了序幕。

 

王耀一手端着搪瓷盆一手提着热水壶从厨房走进院子。院子里竖着一截带铁龙头的水管,王耀将瓷盆放在水龙头下,接了小半盆冷水后又从热水壶里倒出小半盆热水,伸手搅和了一下,水温正合适。王耀卷起衬衫的袖子,将肩上搭着的毛巾扔进水里,揉搓了几下捞起来拧干,仰起头趁着毛巾热度尚在盖到脸上,皮肤像是被熨开了,每一寸透着舒爽。

 

王耀刚洗完脸,穿戴整齐的伊万就从偏房里走了出来。他一步步走近王耀,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同王耀对视着。

 

“我要在院子里洗脸吗?”伊万问。

 

“你可以不洗。”王耀的语气很平静,让人听不出来是反讽还是真诚的建言。

 

“我最长的记录是一个月没洗头,但那是在战争期间。”伊万挽起袖子蹲下身,将脑袋凑到水龙头下,柱形水流直直地落下,将他微卷的淡金色的头发拉长了,他闭着眼睛叫了起来,“洗发膏,我需要洗发膏。”

 

王耀的脸上显出无奈的神色,让伊万洗脸可没让他连头一起洗了。

 

伊万一边用干毛巾胡乱擦着湿漉漉的浅金色头发,一边打量着杂草丛生的院子,好奇地问:“你计划长期住在这里吗?”

 

王耀没有直接回答,深深地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伊万,道:“你看起来并不喜欢这里。”

 

“不是这样的,我不讨厌这里,只是这里有一股腐朽的气味,房屋很旧,家具很旧,设施简陋,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鲜花,没有绿叶,只有疯长的野草。我认为你该做点什么改变这里。”伊万说。

 

事实上,王耀前两天才刚搬过来,并且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没有长期居住的打算,但是他也不愿意同伊万解释,敷衍地说了句“以后再说吧”便进了厨房。

 

负责做饭的赵师傅正愁不知道该做什么早餐满足苏联人的口味,见王耀进了门,眼睛顿时一亮。王耀听完他的烦恼后,不禁抿唇笑了笑,“往日我吃什么今天就准备什么,把一人份变成两人份就行了,再做一盘酸黄瓜,记住越酸越好。”

 

赵师傅听完眉开眼笑,“没问题,包在我老赵身上。嗨,我还以为苏联人口味跟那些西洋人一样,他要喜欢吃什么牛排、蛋糕,那我可就没辙了,没想到呀,这苏联人跟咱们口味相近。”

 

“那就麻烦你了。”王耀微笑着说。

 

“您说这话可就折煞我了,“赵师傅连忙摆手道,“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做厨子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给我们老赵家光宗耀祖了。”

 

赵师傅厨艺不错,擅长家常菜,从未拜过师,好厨艺都是自己经年累月摸索出来的,算是个民间高手。王耀称赞了他几句,他便鼓起胆子请求王耀送他两个字——“御厨”。王耀说这两个字不好,是封建落后思想残留的象征,赵师傅便退而求其次,请王耀送了他另外三个字——“赵大厨”。

 

赵师傅将王耀亲笔写上“赵大厨”字样的信纸小心翼翼折好后房间衣兜里,还打趣道这三个字以后就是老赵家的传家宝了。

 

王耀从厨房出来,看见伊万顶着乱糟糟的湿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不时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王耀走近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大方地将笔记本上的内容展示给王耀,灰色的线条潦草地勾勒出院子的地形,但不同于真实院子的荒凉,草图上的院子充满了花哨的设计,树篱、圆形花坛、小型喷池以及预留摆放雕塑空间。

 

王耀摇着头说,“把过多的要素堆砌到一起,太拥挤了,而且这是中式庭院。”

 

“我认为中西结合会是北平未来的潮流,”伊万自信地说,“上海有很多中西结合的园林景观,而且做得非常好。”

 

“这两个城市的气质本就不同,在上海成为潮流的,未必会在北京风靡。”王耀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那就不要这些花坛和喷池了,”伊万在他的设计草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种满花揪树好了。”

 

“北平气候干燥,恐怕不适合花揪树生长。”王耀继续泼冷水。

 

“也许花揪树比你想象得更加顽强呢。”伊万合上笔记本,低着头深深的凝望王耀的眼睛,“有些苏联人认为花揪树是爱情树,爱情嘛,有些时候脆弱得不堪一击,有些时候又顽固而永恒。”

 

“如果真要在这里种树,我只愿种银杏。‘蓦看银杏树参天,阅尽沧桑不计年,汉柏秦松皆后辈,根蟠古佛未生前’。”王耀指着院子中心的空地,说道,“银杏寿长且枝叶繁茂,就在那里种上一颗银杏,百年后待它长成参天大树,撑起的树冠便足以荫蔽小半个院子,也就不需要别的装饰了,再在那树下放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北平夏季炎热,心情烦闷时就泡一壶茶到树荫下乘凉,岂不美哉?”

 

伊万惊喜地说:“银杏树很美,我也很喜欢这种树,据说最初是一个欧洲人在日本的一处佛庙中见到了银杏,被其绰约的风姿吸引于是将它引种到了欧洲。”

 

王耀心中划过一丝不悦,他想起了郭先生写的诗《银杏》:你这东方的圣者,你这中国人文的有生命的纪念塔,你是只有在中国才有呀,一般人似呼也并不知道。我到过日本,日本也有你,但你分明是日本的华侨,你侨居在日本大约已有中国的文化侨居在日本那样久远了吧。

 

在东亚沉寂没落的一百多年里,日本这艘小船异军突起,夺走了所有的光彩,给许多共通的东方元素打上了日本烙印,甚至误导了诸多西方人通过日本窥视东亚。王耀虽有不甘,但也心知东亚诸国的历史渊源对于包括苏联在内的欧美国家来说是知识盲点,他们并不关心这片古老的土地,他们只在乎能在这里攫取多少利益。伊万以崭新的身份拜访北平,带着同情、理解和包容,或许比其他傲慢的国家多了几分真诚和热情,但他也只将目光投向了东亚的将来,东亚的过去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

 

“因为银杏叶在叶片的边缘一分为二,所以有些西方人认为这种树是纯洁爱情的象征。你读过歌德的诗《二裂银杏叶》吗?”在王耀走神时,伊万突然问道。

 

没等王耀回答,伊万便大声念了出来:

 

‘一片秋葉,

長於東方的嘉木之上,

它飄進了我的花園,

揭示了一則秘密,

耐人尋味,又啟人深思。

這究竟是一片完整的生命體,

自我分裂成兩辦;

還是兩個各自獨立的靈魂,

選擇合二為一。

或許,我已找到其中深意。

難道你不覺得在這首詩裡,

我,既是一片藏著你的我,

又是兩辦合一的,你和我。’

 

 

“我读过这首诗。”王耀平静地说。

 

伊万点点头,“后来歌德将这首诗作为情书寄给了魏尔玛,你知道魏尔玛吗?那个年轻的舞女,她尚未出生,歌德便已蜚声文坛,这是一段忘年恋,但不能称他们是一对爱侣,因为他们一生仅仅见过两次面,一次相识,一次别离。分别前,歌德带魏尔玛观赏了海德堡城堡花园内的银杏树,之后歌德摘下两片银杏叶粘贴在了诗的末尾,将诗和银杏一起寄给了魏尔玛。”

 

王耀说:“爱情是经久不衰的话题,它可以是喜剧,也可以是悲剧,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爱情消亡。”

 

“爱情是诗人永恒的灵感之源,爱情总是在不断地消亡,被时间磨灭,被金钱玷污,又或者被死亡剥夺,但是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爱情产生,所以爱情本身是永恒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准备吃饭了。”

 

王耀并不擅长直白地讨论爱情,潜意识里他认为那属于轻人丰富的精神世界,而他本人早就从那躁动不安的情绪中超脱出来了。

 

“如果您打算在这里种银杏树,是否也愿意在冬天来临前寄两片银杏叶到莫斯科?”伊万的眼睛里带着足以融化寒冰的暖意,微笑看着王耀。

 

王耀的眼神跳动了一下,“我还没有在这里定居的打算。”

 

吃过早餐后,三个苏/联摄影师扛着拍摄机器准时登门拜访,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拍摄两位国家化身友好相处的一天。

 

摄影师们不仅仅关注大时代的宏伟,也关注个体所呈现的细枝末节,所以他们毫不吝啬用珍贵的彩色胶片记录平凡的市井生活,菜市口的闹市是他们强烈要求深入探索的地方。

 

市场上有很多小摊小贩,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还有不少民间艺人分散在街头巷尾,吹糖人的、演皮影戏的、唱戏的、表演杂技的......各式各样的表演让人目不暇接,摄影师尽可能地用镜头将这些原汁原味的北平市井风貌记录下来,虽然这并不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伊万被街边套圈圈的小游戏吸引,他向王耀借钱买了几个细竹片编的圈圈,站到小贩划出的红线外,伸长了胳膊去套他看上的瓷娃娃,但无一套中,有一两次他扔出的竹圈已经套中了瓷娃娃,可是立刻又弹了出来。

 

伊万又跟王耀借钱买了十几个竹圈,他自认为吸取了上一轮的失败经验,可是最后还是没套中一个东西,伊万仍不死心,又来跟王耀借钱。王耀见他对那瓷娃娃如此执着,便买了几个竹圈帮他套,一开始王耀也没找到手感,连续套了几次都没套中,在伊万质疑的目光中,王耀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小瓷人,轻轻将手中的竹圈一扔,竹圈落地后虽没有直接套中小瓷人但是又在弹起来的过程中套住了小瓷人的脑袋,最终惊险地挂在了小瓷人身上。按照小贩定的规矩,这也算是套中了。

 

在围观群众的叫好声中,小贩将小瓷人递给王耀,王耀又将小瓷人送给伊万。伊万很高兴,承诺以后会回赠王耀一份相似的礼物。

 

为了完成拍摄任务苏联摄影师将在中国滞留好几个月,伊万不能等他们一起回国,他太忙了,能挤出时间来北京一趟已是不易。伊万回国后没多久就给王耀寄来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歌德的诗:

 

“精神矍铄的老人啊,你不应该欺骗自己,就算头发花白,你仍然会陷入爱情。”

 

信的末尾粘了两片他精挑细选的银杏叶。

 

彼时王耀刚刚向上提交了将他目前居住的四合院变成他的长期住所的申请,那仅仅是七十年前的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今院子里的银杏树种下了,也逐渐变得粗壮了,王耀觉得是时候写一封回信了。

 

他揉皱了一张又一张白纸,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索性只在信纸首行写了:展信佳,见字如晤。

 

大面积的空白便用两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填补,像极了他和伊万这兜兜转转的七十年,有个好的开头,之后发生的一切一言难尽,只有用情怀去填补那段空白的岁月。

 

 


谢诠

入幕之宾读后感

鸨太太的入幕之宾【朝耀】


这篇文看得我久久不能平静。

https://faustiane.lofter.com/post/1d6ebfd8_1c8b2d683


一开头的太阳冰凉,从远洋偷渡而来的王耀和弟弟与春燕,他们逃离战火的故土,来到伦敦只是为了能有一席之地存活。房屋破洞下雨,春燕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她经历太多。但是王耀是个心肠软的好人,他代替这个女孩去应聘。


市井的腥臭味,乘着马车跨过街市,来到灰色高大的城堡。我很喜欢那句「伦敦的景致是这样一幅静美的油画,就连飘落的树叶也有了明亮的色彩。」

小资的金发碧眼儿,乌鸦似的斯莱丽夫人,又增添一分阴暗的...

鸨太太的入幕之宾【朝耀】


这篇文看得我久久不能平静。

https://faustiane.lofter.com/post/1d6ebfd8_1c8b2d683

 

一开头的太阳冰凉,从远洋偷渡而来的王耀和弟弟与春燕,他们逃离战火的故土,来到伦敦只是为了能有一席之地存活。房屋破洞下雨,春燕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她经历太多。但是王耀是个心肠软的好人,他代替这个女孩去应聘。

 

市井的腥臭味,乘着马车跨过街市,来到灰色高大的城堡。我很喜欢那句「伦敦的景致是这样一幅静美的油画,就连飘落的树叶也有了明亮的色彩。」

小资的金发碧眼儿,乌鸦似的斯莱丽夫人,又增添一分阴暗的色彩。

 

暗地里被欺负,被歧视的黑发少女,干最重的活,逆来顺受。那段打水后在仓库发现卫兵和侍女偷腥,「整个过程像红酒配着葡萄干面包作为晚餐一样简单。」很平淡很激烈,直截了当地谈起性,我超喜欢这段描写,贵妇人甚至不如侍女。王耀躺在草地,仰望星空时无法纾解的欲望,像白花花的面团。白云是他的对象,人类强大丰富的想象力,这段描写就像云里的梦,乱绵绵睡去,迷迷糊糊醒来。

 

那个名为维多利亚的姑娘和亚瑟一同被提起,后面我才意识到这是个极深的伏笔。鸨的信息从来不是无用的,须得好好体会。女孩们睡在木柜里,狭小的空间,骨头大概也是硌得慌。春燕的鞋子被偷走,她就像一只落魄的丑小鸭站在一群百娇的鲜花丛中,她没有鞋子,甚至穿着破烂。所以她竭力把自己缩小,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紧张慌乱。可怜的姑娘,因为一头美丽的黑发而被歧视和欺负,但很无力。

 

出场的亚瑟黑色羊皮手套,沙弗莱石制成的手杖,为什么鸨总是戳到我的最爱,锃亮皮鞋,死在这一段别救了。

 

一双维护他尊严的鞋子。这里很感激亚瑟的细心,他让人帮王耀找来一双鞋子。

 

亚瑟白色衬衫深棕色裤子,老师别杀了别杀了。他惩罚人的手段真的毒辣,像个老绅士,可本人只有14岁,折磨下的温柔就像血液浇灌的花,残忍。他是个很强大的伯爵,绿祖母美到令人想要亲吻。那段喝水真的好可爱,王耀温柔地抚摸,掌心炽热的温度。他躺在女孩的胸前,王耀别扭羞死,他深深躲在被子里。藏在内心的难以启齿欲望,不敢见人。

 

 

亚瑟真的少年感和成熟之间徘徊,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撩?为什么这么帅?王耀帮他穿衣服那段,阳光很盛(个人感觉)少年气息和百合花香混在一起,他是养尊处优的少年伯爵,同女仆身上的味道形成对比。王耀那段踩过散发尿的草地,我那时候咯噔一下,差点以为肯定be。

还有亚瑟偷看耀耀的蕾丝裙褶,绅士般变态的尊贵?厚重的裙子,如果掀起来……

 

开始了,第一次我不喜欢谎言。亚瑟从这时候开始强调,是因为暗示他要敞开心扉吗?油画,走廊里迄今好像是描述过两次,一次阴暗气氛,一次喧宾夺主。王耀没来得及去看顶部的秘密,因为乌鸦夫人来了(请宽恕我这样称呼,因为名字记不住……)。

 

王耀伺候亚瑟洗澡。少年伯爵实在是太累了,他需要去勾心斗角,这里先不透剧。这个少年心机可以诶,直接脱衣服,也不在意女仆羞红的脸蛋。一对瘦削的肩骨和平静的面孔,这句话我真的很难受,他太瘦了,前面就说亚瑟没有血色,苍白,无法想象的疲惫。只有热水氤氲腾起的水雾才能换来片刻的温暖。揉肩膀我好喜欢,那种舒适、安谧的时刻,时光静悄悄溜走。轻微的吟哦声,惹得他的好姑娘脸红心躁。

两次同样的发问……石膏磨牙好色,好诱。老师其实我怀疑您在开车,好吧您本来就在开车。所以亚瑟这臭小子是不是在欺负王耀,吞吐石膏这种事情,咽口水。后边就知道答案,所以小恶魔亚瑟,你好坏坏哟。

 

 

——————————————

挑了件最丑的衣服的王耀,亚瑟还很认真地穿上,夫唱夫随,好可爱的两个人。失神落魄的王耀在吃醋,采蜜的花蝴蝶摘不走他的伯爵,那是王耀的伯爵,他的柯克兰。亚瑟就是故意的。王耀说谎被抓住,亚瑟生气了。舔皮鞋那段,皮鞋残留马油的油气,舌尖尚存皮油气息。他不敢直面自己心中隐秘爱恋,微弱的哭泣是落魄小兽的独白哀嚎。

 

才注意到王耀又想起逃亡的刀光冷箭,「反倒是刚才舞会上醉生梦死的姑娘们睡倒在一起,手足交枕,像极了横尸遍野的场面。」繁华奢侈下的枯萎腐朽,靡靡之音。丝绸锦缎背后是破布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听到雷声后王耀首先想到的是那位年幼的伯爵,他的心尖人。「就像一只经历过风雨飘摇而终于寻找到鸟巢的小红胸鸽,抓着王耀的衣袖就像抓着来之不易的枝条。」很可爱呢……王耀趁机偷吻安抚他的伯爵,他们搂在一起,在这个雷雨的夜里,静谧无声的脱衣服,她是个男孩,他坦白了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那种安静平淡的心绪,我很喜欢。

 

「命运的前路已被雄豹阻拦,身后即是断崖与丛林。而代表希望和救赎 的月光正缓缓从滴下雨珠的树枝之间漏出。」

 

 

在这间冰冷的屋子里,两个男孩滚烫的体温温暖彼此,两只火炉燃烧自己温暖对方。他们躺在一起,眼神纠缠,目光落在一处。这不是单纯的情色描写,这是坦荡的说出心里对性的迷茫和疑惑,就像涨潮,其实没什么可避讳的,当潮水到达高潮,那是梦幻的天堂。(我到底粉了个什么灵魂知己啊啊啊啊)王耀违背内心的慌乱,他坦诚地亲吻在那处。毛茸茸的金发蹭在大腿内侧,老师戳我xp。落泪,我太爱这双绿祖母眼里的假意干净。亲吻双足亲吻脚踝,舔舐圆润脚趾。「 轻柔的吻来自天使般的落在了白皙的额头和乌黑的额发之间。」

 

 

后面太沉重了,各位自己去看吧。

 

我永远爱鸨!!!!!!!!!!老师我想吻您的手啊啊啊啊啊啊,您是什么人间珍宝?

您是人间槐丽,您是触碰我灵魂的笔,一字一顿敲在我心尖,我痴迷您的文风和故事。我是狂热的读者。

 


老师俺爱你。(吼)


by.读者谢诠。

 

 

 

 

想食AD钙奶

[授权搬运]APH-[十日谈]Ⅲ By:十三号植株

那麽下面,请各位准备好,杀人游戏正式开始。

务必小心啊 

*09年老文,长篇已完结。全文请看合集。全员向架空设定悬疑恐怖文.角色死亡注意!

*有略微的CP向,不是关键要素,没有特别多描写:露中、米英、法英,普奥。洁癖党注意。

*原文首发百度贴吧。

*文中一切注解皆为作者原话

*一切权限归原作者所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以下正文:

八日


1、

新的一天从零点开始。

不知道啊,那些被打断美梦的人会带着什么要的表情入睡。草草将新诞生的尸体送去酒窖,而伊万依然抱着王耀...

那麽下面,请各位准备好,杀人游戏正式开始。

务必小心啊 

*09年老文,长篇已完结。全文请看合集。全员向架空设定悬疑恐怖文.角色死亡注意!

*有略微的CP向,不是关键要素,没有特别多描写:露中、米英、法英,普奥。洁癖党注意。

*原文首发百度贴吧。

*文中一切注解皆为作者原话

*一切权限归原作者所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以下正文:

八日

 

1、

新的一天从零点开始。

不知道啊,那些被打断美梦的人会带着什么要的表情入睡。草草将新诞生的尸体送去酒窖,而伊万依然抱着王耀已近冷却的尸体,站立在走廊上,将头埋入他的脖颈间。黑发散乱得让他觉得有点痒,想要借由那个缓解一下自己错乱的情绪。

走廊上静得出奇,回房间的人善意地帮他关上了灯,但其实是想放他一个人落单还是为凶手制造机会就不得而知了。对于一个情绪化得可以随意连续枪杀两人的危险分子来说,没有人想要去惹他,也不会有人想要去搭理他。毕竟,他身边的一切人都已经不在——娜塔丽亚、乌克兰、爱德华、莱维斯、托里斯。他身边还有足以称为亲人的人吗?更或者,背负着两条人命他也即将随着王耀的逝去而在此长眠。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以黑暗为背景。

紫色的眸子闭着,感受怀中的温度缓慢地流走。

一声枪响。

他与这个世界说再见。

不用回头,伊万就知道身后站的是谁——拿着枪,并且开枪结束他生命的人。其实他在资料室就注意到那个人了,过度的自信让他想要抱着一个观众来看凶手演出的一场闹剧,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在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观察他,甚至比他更为细致,更为透彻。他自己,也不过是布局中的一幕戏。

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一切一切,不过一场起因可笑的戏,他在得知凶手姓名的时候就明白了所有。

他睁开紫色的眸子,无声地笑了: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呵呵,你也不过是被他算计好的棋子。

然后他倒在地上,也许人们只会以为那声枪响是伊万愤怒所谓,也许其他。但无论如何,尸体在早上一定会被发现的,预言或者其他这些小小道具,阻止不了戏剧的进程。

呐,剩下的人也不要着急,请您等待,只差一点了,你们的愿望,只差一点我就能够全部结束了。

 

2、

费里西安诺以为他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奔跑——从他看到在房间里被割腕的哥哥开始,整张床单都被染红了,也不知道就这样孤独寂寞地被放血有多久了。

他想要捂住眼睛,但手动不了。

无助感包围了他,看着生命流逝的结果却连目睹过程也做不到。

太深切的悲哀。

对了,去找路德,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有办法的,无论什么一定都会有办法的,一定都会有结果的。他这么想着,用力关上罗维诺的房门,在走廊上飞奔起来。

中午的话,要从哪里开始找呢?

对了,天台,从那里开始找路德一定没有错的。泪水已近流下来了啊,肆无忌惮,明明知道那个是最不可能的地方还是固执地从那里开始,其实是在逃避吧,逃避也许会发生的悲剧。他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也不想是,如果可以做一只鸵鸟,一定会选择永远地把头埋入地里的吧。不看不听,安全了吧。

但是即使用力的奔跑的他也在旋转楼梯上停住了——贝瓦尔德和丁马克的尸体被横放在楼梯上,血淌满了楼梯,他不愿意涉足,倒退两步,又疯了般地往回跑。

终于到路德维希的房门前,门并没有锁,推开那扇门却仿佛花了他最大的力气。

他睁大了眼睛。

中枪死亡的路德,以及站在他旁边的基尔博特——他在看到费里西安诺的时候动了一下头,然后继续对着尸体发呆。

那么,是你吗?

费里西安诺掏出枪,射向基尔博特,对方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静候死亡的来临。

该结束了,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这愚蠢的,该死的闹剧。

罗维诺死了,贝瓦尔德和丁马克死了,路德维希死了,基尔博特也死了,还剩下谁呢?他?亚瑟?阿尔弗雷德?

 

3、

“亚瑟,我看到了贝瓦尔德和丁马克的尸体在楼梯上,刚刚还有枪响,你……”阿尔弗雷德才冲进亚瑟的房间就看见对方举着枪对他,他怔在了门口,想问问对方安全与否的话停在了嘴边。

可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他回头,看到的是倒地的费里西安诺。

“亚瑟……”

子弹射入了他的心脏。

失去知觉之前他看到的是亚瑟神经质的笑容,并将枪指向自己。

一声枪响,宣告着一切的结束。

重归平静。

——【八日完】

 

九日

 

在深夜的旅馆里,亡灵们安息着。

“有兴趣吗?有关于你可爱的孙子的东西。”

“耶什么?”

“突然出现的,日记吧。”

“有可爱的女孩子吗?”

“该死的,怎么只想到这个。”

日耳曼手上拿着三本本子,最前面的是纯白封面的本子,纤细却有力的字体写下的白色“Дзённік”。

“这东西太激烈了,虽然你心理承受能力貌似不错,但是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罗马冲他笑了,伸手接过第一本,翻开。

 

 

娜塔丽亚日記

二日 

那个男人根本不明白,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亚瑟问我:“你有想过要杀了他吗?”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可是,哥哥会生气的。”我这样回复那个男人,他身上带点神经质的气息,而我讨厌被利用。

“不会的,把那些碍事的家伙都去掉,你还需要担心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魔鬼在低语,我不得不说那是一种诱惑。

就像蛇诱惑夏娃吞下禁果那样。

我直直看向他:“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不,不是。只是我现在有些麻烦,你帮助我,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我在心里冷笑,已经有人成为那颗凄惨的棋子了吗……

无所谓,我只要和哥哥一起就好了。

只要哥哥属于我。

 

三日

那个男人真是没用。

只是死了弟弟而已,就这样的话根本不配得到哥哥,是的他不配。

一脸无助地和哥哥说他看见行凶的我,切,既然这样就指名道姓地说出来啊,这样算什么?施舍?怜悯?他不知道所谓的妇人之仁会害死自己吗?愚蠢。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他活该他活该!

还有他的弟弟,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别人了吗?在后面叫他的时候,看到我就那么不可置信吗……他以为呢?轻举妄动地就去质问亚瑟了,还问对方是不是忘记了阿尔弗雷德这种话连我都不相信。那个人要是失忆了,弗朗西斯啊,阿尔本人啊等等一定会通知的,而且也不会诱导我去做这种事的——这出自我的意愿。

虽然不清楚亚瑟用了什么方法,让港一开始没有被那个男人找到,空房子也的确令我吃了一惊,不得不说他的确神通广大。不用他示意我也知道是时候了,然后我乘乱进去,故意叫他的名字,想看看他惊恐的样子。

结果竟然……是悲怜?和他哥哥一样。

亚瑟对于我任务完成的不干净并没有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我们本来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已。

哥哥哥哥,我只要哥哥。

他只允许有我,只有我会和他站在一起,只有我!

我想听到他只叫“娜塔”,只叫我一个人。

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这里的所有人我都可以杀掉,他们不会料到的,所有阻止我和哥哥在一起的人全部去死,全部都去死!

自然,哥哥从那个男人房间回来后十分愤怒,即使他笑得灿烂我也知道他很愤怒,而且那些愤怒都是针对我和姐姐的。

他大声质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不答话而姐姐吓得发抖,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可惜明显哥哥他更怀疑姐姐而不是我。

呵呵呵呵,我该不该说亚瑟他找对人了呢?

 

四日

我杀了姐姐。

不是任何人的吩咐,这只是我自己的决定,所有人,没有错的,所有人都阻碍我得到哥哥,她也是。

我把她穿透在顶楼的避雷针上,不知道会不会在晴天打出一个响雷呢,不知道会不有闪电经过她的尸体,以抹杀她的存在。这个想法让我兴奋地颤栗起来。

昨天晚上哥哥问了之后,虽然大家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们都在怀疑我吧,一定的。用胆怯的眼神偷偷望向我,想从我身上找到一点点痕迹好去和哥哥报告吗?即使否认也没有用,我全知道的,是的我全知道。

我不会被人利用,我说过的。

亚瑟有什么目的我管不着,我只要哥哥。

打破他的计划也没有关系。

我看着姐姐无力动弹的身体肆意地笑着,这样你们就无法阻止我了,蹲下来,用手蘸上黏稠的血液,真是漂亮,可惜让人作呕。

还有谁呢?托里斯?爱德华?

这里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吧,不过也不会联系到我头上,只会惊恐那个可怜的凶手又作案了。

在大厅里看见了托里斯和菲利克斯。

“那个……娜塔,顶楼似乎发生了什么,你去看看吗?”托里斯的声音打着抖。

“不,我正要去找哥哥,我在酒窖发现了爱德华的尸体,你们可以去帮我看着现场吗?”菲利克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但是他们还是相信了,我带着他们去酒窖。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用枪托把他们敲晕,并把他们绑在椅子上。拿起酒窖放着的烛台,点燃,一滴滴,把蜡滴在他们脸上。

酒窖浓重的葡萄酒味像似乎鼓舞着我。

我如同作画般,层层叠叠,以他们的脸为画布。

这样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了吧?

只要再干掉那个男人,只要这样。

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回头去看,我看到了那个可悲的凶手。

我想要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枪,可是他在我放下烛台的时候先一步出手。

然后?没有然后。

我倒在地上,冰冷的子弹死命地向肉里窜,那小东西十分寒冷地带动着我的体温向外跑。明明就只差一步啊,这样被发现了很不甘心呐。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他看到这样的我会伤心吗?

哥哥,我们要在一起,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哦。

 

 

“看完后有什么感觉?”日耳曼看着罗马将手上的书翻到最后一页。

“呀,明明是个可爱的女孩。好吧,她初来的时候是古怪了点。”罗马将本子干脆合上,“这些你早就看过了吧?”

下一本本子上干脆地写着“Tagebuch”。

“来的时候还喃喃地念着哥哥合体合体合体,不过和那些被她杀掉的人见面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真是可怕的女孩……明明长得那么可爱。”

事实上日耳曼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他只是看着那个“Tagebuch”。

“呐,以为我不敢看?不敢看的是你啦。”

“没什么,我都看过了。”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想追上去的罗马挠挠脑袋,对这那个单词凝视了一会以后还是摇摇头,把它翻开。

 

 

路德维希日記

二日

阿尔弗雷德提出了一个近似荒诞的计划,费里看起来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我想要先保留意见,但是对方胸有成竹得如同咬定我一定会同意,不然死的就是他。

更也许,他会在我说出去前就下达警告。

即使费里很有兴趣,但是我也不想参加这种麻烦而危险的事。特别是哥哥,他的反应一定糟糕透了。

阿尔弗雷德说:“亚瑟失忆了……他忘记了我……所以我怀疑……”

他最后说:“我想杀了伊丽莎白。”

呵,这才是他的目的。

但这同样是一个荒诞的计划。 

该死的荒诞的世界。

王耀那里死了任勇洙,伊万那里的莱维斯的尸体也在昨晚被发现,提诺也很快会被发现。杀了伊莎,是为了给我和费里避嫌吗?——我最后还是同意了那个提议,前提是别动我哥。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不知道是命运特别眷顾阿尔弗雷德或者其他,伊莎和罗德去了花房的时候贝瓦尔德发现了提诺的尸体。

花房是个相对隔绝的地方,对于急切去查看现场的众人来说根本不会想到要去通知留在那里没有出现的两个人。这样一来,整栋房子可以说只剩下两个人。我们和阿尔弗雷德在確定被所有人看到了以后再次折回二楼,从冰库把还没冻住的彼得的血液取来开始布置现场。接下来的问题是谁躺在那里执行这个计划。

最后,阿尔弗雷德说:“我来吧。”

他在镜片下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

伊莎像计划中的那样带着罗德上来了,而事实上在这之前阿尔弗雷德確定他们看到了自己就下楼了,等着他们的只有举着枪的费里。而我,站在楼梯上。

伊莎是位很聪明的姑娘。

她看到诡异地向她笑的费里后果断地让罗德先走。

回想起来我那是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从同意提议的那刻起,这就是我所选择的不归之路。自保也好,离开无聊的生活也罢,或者只是单纯地保护那个笨蛋哥哥。这算交换吗?不算吧,算是报答。

也不是没有感觉,那个叫着自己WEST的人,从很久以前开始为了我打架,什么都一个人担着。我不是KING,不需要KNIGHT,但是哥哥他不懂,他只会想尽办法报答给我最好的却从来不问我需不需要。他以为他不问我也知道,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罗德的身影才消失,我就用消音手枪杀了伊莎,和费里一起迅速跑下楼。

没错的,罗德一下去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只会在他身上,而他注意的只是马修或者阿尔弗雷德。

很简单,只用这个漏洞就足以建立一个悬案——你只要出现一次神经紧绷着的人们就会以为你一直在,呵呵。

顺利地完成了伊莎的死亡以后情况似乎更复杂了。阿尔弗雷德把自己推入了怀疑的中心,也把马修推入了怀疑的中心。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他大声反驳了伊万:“别开玩笑了,在伊丽莎白死的时候,我可是在外面的池塘,根本不可能去杀人的吧!”的确不在场证明很完美。只是哥哥的情绪有些偏激。

我的初衷是尽量让哥哥安全,但是他本人却和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不过伊莎的死对于他的打击的确是重了一点。

对于罗德也是。

起初我还担心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是在无法从阿尔弗雷德的不在场证明中找到破绽而反过来指责伊莎和罗德说了谎,幸好大家对其本人的攻击意愿更加浓烈一点。这也大概为什么他要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

阿尔弗雷德担心罗德是否会看出什么,我反对他的计划,因为罗德表现出来的只是单纯的情绪低落,他应该并没有看出什么才对。还有一点就是如果连罗德也死去的话,那么哥哥一定会更为崩溃的。

拟定好的计划不会因为我的退出而简化,相反加速了它的进程,可以说我和阿尔弗雷德是个相互制约的关系,他在逼迫我的同时我也拥有同等的砝码可以约束他。

然后当晚,罗德死了。

 

三日

罗德的死我无法阻止,贝瓦尔德最后还是发现了彼得的尸体。

“本大爷不知道什么彼得,但是小少爷和伊莎都死了,总得有人陪葬吧?”他理了理被睡眠和狂奔双重折磨的头发,看也不看贝瓦尔德一眼,这令对方更为烦躁。

“好了WEST,回去睡吧,本大爷很困了。”

“切,本大爷就是放任小少爷不管了!说过了,本大爷一个人也是超级快乐!”

事实上,他一定反复问自己为什么死去的不是自己。

我无能为力,就是这样。相互制约的天平仍是微微偏向了阿尔弗雷德那边。

然后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本田菊分析得很漂亮也很透彻,不过我不在现场,也没有办法评价,局势变得更加倒向阿尔弗雷德或者说是马修,然后他明显针对我地说:“不管怎么说伊丽莎白和罗德里赫都已经死了吧?仅凭借他们看到的判断太牵强了,谁知道他们说谎了没有!”也许是避嫌得当,想到这个可能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吧。

我放任哥哥和安东尼奥他们去肆意的讨论,我暂时还不担心自己被怀疑,我比较在意的是哥哥的反应,如果他先崩溃的话,那么我的一切行动都没有意义了。

但是,情况比我预想的更加糟糕。

弗朗西斯死了。

哥哥的情绪变得极度不稳定,他如同一只无助的困兽般,用一切可以用的来伪装自己,肆意地去攻击一切在他看来危险的人。

我向阿尔弗雷德表示我不会再暴露他的任何计划,也希望他不要再对哥哥有任何动作,不然我愿意杀了他,即使代价是我自己。

 

四日

费里不肯放弃那个计划,但是这与我无关。他把枪在手掌上玩得漂亮,他说:“路德,你为什么放弃呢?”

从神圣罗马死的时候他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故事,把落寞的笑用呆呆傻傻来掩盖,疯狂地开始寻找神圣罗马,结果他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怎么想的呢?偶然觉得哥哥的不可理喻想要逃开还是别的什么自己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脱身了,费里像对待救命稻草那样紧紧拽住我。

这次也一样。

“我不会,让任何人再离开我了,带着所有人走上绝路不好吗,路德?”

我连残忍地回绝他都做不到。

列支死的时候,他站在我旁边,以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所有人。

良好的演技。

哥哥这次表现的极为激动,看来他是认定了马修这个凶手,不过这样也好。

我从费里口中得知阿尔弗雷德失策了。出现了另外一方人员,至于是谁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他很担心亚瑟,所以暂时没有办法继续计划了。

那方人员杀了港,然后是乌克兰,哥哥从这个事件上更加笃定了马修的凶手身份而我却有不好的预感。

五日夜半的时候,发现了线索的菊死了。

费里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去执行这个计划,理由之一是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嫌疑洗清得不够彻底。

呵,不管他怎么做,他永远都会是被怀疑的对象。

我同意了,然后阿尔弗雷德在菊的茶里下了安眠药,费里和我避开巡逻的瓦修将他带到美术室,切去他的头盖骨。费里似乎很开心,全神贯注地像在对待他的一件艺术品那样。

锯子在他手中低低鸣泣着,他若无其事做着残无人道的事的神态突然间令我做呕,我目睹了整个过程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下的了手。可以肯定的是,费里同样为了守护某些东西,重要到他可以放弃这位朋友。

曾经的朋友。

不知道是阿尔弗雷德的意愿还是费里自己的。

美术室的门敞开着,外面是黑洞洞的如同要吧人吞食进去般的走廊。

这样的话,巡夜的瓦修很快就会听见声音并且赶上来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闻声而来的除了瓦修还有亚瑟,不过他们俩似乎起了矛盾给了我们离开的机会。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它的后续更让我觉得胃痛。

终于爆发的哥哥杀了马修,也许他能忍到现在更应该让我觉得吃惊——是不想给我添麻烦?

的确,阿尔弗雷德玩味地看着我,这个疯狂的人甚至对自己的弟弟之死感到麻木,他更感兴趣的是我接下去要怎么办,怎么把哥哥从众人愤怒怀疑的漩涡中脱离。

而且,无论伊万还是王耀,似乎都看出了点什么,但是他们不说,默认着哥哥去做那个影响凶手计划的人。

于是我烧了马修的尸体。

我想阿尔弗雷德不介意多背上一条罪名,事实上他对我下了警告。无所谓,敢伤害哥哥的人,我不会放过。

我希望,众人能够开始无尽的猜疑而遗忘哥哥杀了马修这一事实。但是只是这样也许还不够,于是我决定再做点什么。

这时候我回头去看费里,他的目光游移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的房门之间,若有所思,最后病态地笑了。

也许我从开始应该更担心他才对。

 

六日

凌晨一点。

我去了爱德华房间,在电脑里留下了密码。

我不知道这样是为了什么,似乎用这个方法揭示凶手蠢了点,也许是想给阿尔弗雷德还以颜色或者施加压力。­

密码本是资料室桌上那本《萝莉塔》破译出来,我只留给他一个词: origin(原点)。事实上,从伊莎的事开始所有的人都把一切看得过于复杂,远不如回去想想。

但是爱德华在今天早上第一个发现了新增加的两具尸体,这无疑会降低他破解密码后的可信度,不过我本来就不对这抱有希望。

只能算警告。

哥哥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是我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一直在等待的。

其次是阿尔弗雷德他被惹怒了,不经预先计划地杀了安东尼奥,如同提醒下一个就是哥哥那样。不过他得意不了多久,贝瓦尔德发现了曾经塞舌尔的尸体,啊,不能算尸体,只是遗骨而已。据费里说,那是阿尔弗雷德在浓氢氧化钠中泡了一夜得到的效果。看着他一脸正义而悲痛地为在自己嫁祸下亡故的兄弟而辩护时我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杀了他。­

局面更加混乱,才第六天而已,我不知道这群家伙的底线在哪里,真是该死,这么急切的自相残杀吗?不过哥哥停止了猜忌,而是陷入了更为消沉的境地,在别人面前又极快地恢复过来,何必呢……

 

七日 

阿尔弗雷德发现了我的举动。

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以爱德华的程度会寻找那么久而对密码毫无头绪,最后被枪杀在资料室里。还是以一种自杀的方式。

当亚瑟发现那张纸片的时候,那串数字跳入我的眼帘我才知道阿尔弗雷德在爱德华发现密码之前就篡改了里面的内容。

他更改了那些数字,为什么?不仅仅是害怕自己的暴露吧,或许他完全疯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游戏,而他以为他自己是这盘游戏的主宰如同统治者般希望目睹更为惊恐的表情来娱乐自己。我无法再和他保持制约,也担心费里还会不会继续参与这个疯狂的计划。

下一个死亡的人,是王耀。

不过,也许只是恐吓而已,这和我关系不大。

哥哥他怀疑过我是否烧了马修的尸体也怀疑过我是否对整个事件有所知情,但是他的骄傲让他跨不开对我的信任,所以也就没有问。突然觉得有些内疚。什么时候开始单纯地想要强大然后保护哥哥的初衷已经变质,回不去的注定回不去。

猜测不出阿尔弗雷德下一步计划,杀了我是肯定的,在这之前我希望能先干掉他。

我带着枪出门的时候哥哥来找我。

“哟WEST——”然后他看到了我手里的枪,愣了一下又继续说:“去保护谁?”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不知道现在做的事还是否正确。

“不是真的吧,不是的吧。”他小声低语着,以为我没有听到。

果然还是算了,命运随他沉浮吧。

只是别让哥哥伤心就好,他的WEST啊,永远是干净的。

晚上的时候王耀依照预言死了,瓦修杀了他,湾就在旁边。伊万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就杀了他们,我想是阿尔弗雷德策划的,但是他的目的远不止那么简单。

剩余的人越来越少了,也该结束了吧,下一个会是哥哥,还是我——这就是不知计划的恐惧。也许,只是也许,我做不了哥哥眼中那个干净的WEST了。

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但是我却不想管了,很累了,背负着伊莎的死已经让我觉得很累了。

 

八日 

我最后和费里进行了讨论,他如往常一样温顺地笑着——和他切开本田菊的头盖骨时。

“可是阿尔弗雷德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回来陪我的呗~”

现在和他说什么都不见得有用,他也疯了,寂寞得发疯,从开始,这个世界就疯狂了。

我不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死,今天早上伊万的尸体被发现了,是他杀还是自杀不得而知,这没人想去关心。剩下的七个人对于昨天晚上的惊变一定心有余悸,凶手没有动手一下就死了三个,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炮灰有无荣幸被凶手杀害。

思量之后,我还是决定去杀了阿尔弗雷德,谁要误会就任他误会,放任阿尔弗雷德那样下去死的就是我自己。但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栋房子里还有着第三方人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清理干净,不然更加麻烦。

我拿起枪,推开门,是哥哥想要敲门又止住的身影。

“WEST,你杀了……哪些人?”他大概想了很久措辞。

“伊莎,只有伊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再编造任何解释,我给的回答很简单。

“那么其它……”

“不能说。说了什么也不会有改变的,而且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为什么是伊莎?”

“计划需要。”

“该死的,杀人这种事本大爷来就好了,WEST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突然很想抱住他,我现在比自己的哥哥高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面对杀了好友的弟弟?那是多令人讨厌的弟弟。

“WEST?”

“嗯?”

“主谋,谁是主谋?”

“阿尔……”我没来得及把名字说完因为我看见了死神的镰刀,那是阿尔弗雷德,他站在对面,走廊虽然不宽,但是距离足以他开枪以后再逃走。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我在拔枪和推开哥哥中只能够选择后者。

正如同在追上凶手和察看凶手中只能选择后者的哥哥。

“哥,要小心……”

“喂WEST你要干什么,不可以死在本大爷前面,本大爷说过要保护你的啊,果然没有本大爷就不行,真是的……”我倒下去,哥哥跌坐在旁边,和小时候一样,不过角色互换了而已。

“哥,活下去……对不起……”结果,我只能够说完这些,就要和哥哥永别了吗?不,这个词太过讽刺。那么死后的世界,不顾私心不希望看见你。忘记你那个不完美的弟弟,好好活下去。

眼前的所有,都糟糕透了。

 

 

罗马合上书,向门口的方向望了望,把这本本子放在一旁。

他总算是知道这些本子里面的内容了。

就像这个旅馆一样,都是由死后人们的残念组成的,他更喜欢把那叫做灵魂的声音,声音组成的实物,比如他自己,比如日耳曼。而这几本日记,其实只是在杀人的时候不停地思想斗争吧,哪怕娜塔丽亚,也是在现实与梦想中不断挣扎着。那些残念组成文字,留下这几本日记,不过灵魂本就是可以说谎,这些东西,不能当做真实的记录看。

歪头,这几天接二连三来的人,特别是最后几个。

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办。

好吧,这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所以他决定翻开下一本。

下一本的封面用铅笔涂了些图,这让罗马会心一笑。

果然,那上面写的是“Diario”。

我可爱的孙子哎。

 

 

费里西安诺日记

一日

从清晨开始死人,血液的红色让我想到很多。

比如神圣罗马死的时候。

满目都是红色,呵呵,可好看了。

凶手会是谁呢?

要不要……和他做游戏呢?

 

二日

和路德一起收到了阿尔的邀请,果然一听就是一个好计划,杀灭啊,陆陆续续地杀灭,虽然路德并不是很同意的样子,但是啊,我只是不希望孤单而已。

所有的人都是骗子,总是欺骗着我。

明明说好要等着他的,我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

结果……

什么也没有。

离别?悲伤?这些讨厌的东西我不需要。

只有死人不会说谎,只有死人不会许下空洞的预言,只有冰冷的尸体可以一直一直陪伴着我,只有他们是可靠的,当一切都背叛的时候。

第一个需要杀的人是伊丽莎白姐姐。

我不会忘记的,她亲眼看着神圣罗马死去却没有做任何可以挽救的事,好过分好过分。虽然我喜欢伊莎姐姐,但是,因为喜欢所以更加要留在身边。

我站在沾满血迹的玻璃地面,可以透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红色看见底下葱茏的绿色,阿尔弗雷德在确定被看到后已经先行离开了,我相信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楼下制造了不在场证明,这是他的目的,但不是我的。我只想对着伊莎姐姐和往常一样地笑着,可是她却一脸恐惧地望着我。

我令人如此害怕吗?

所以大家都要离开我?

伊莎姐姐和罗德哥哥,路德有基尔博特,哥哥总是和安东尼奥在一起,那么我呢?

从小就孤单的话,连个朋友都没有。

我很快乐地冲着伊莎姐姐笑, 可是她好像并不觉得,戒备地先遣走了罗德哥哥。路德在后面却似乎下不了手,可是我不着急,即使他不开枪我也会替他做的。

死亡代表着停滞,停止的就可以留住,我不相信速度。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痛了呢?

那么伊莎姐姐再见了,我真的真的希望你可以永远陪伴着我,即使是冰冷的,或者带着怨恨的目光。

是的,她到最后都用灼灼的目光看着我,我读不懂的灼灼,只知道好害怕好害怕。

可是我还是得笑着,因为只有微笑的孩子受人喜欢。

我受不了孤独。

晚上阿尔弗雷德去杀了罗德哥哥。

如果让罗德哥哥一个人活着,他会难过的吧,伊莎姐姐对他那么重要。

他最后在他的《安魂曲》第六乐段的痛哭之日里流逝了生命,录音机播放的是无机质悲伤的音乐,没有了他指节敲击键盘的叮咚与满注情感,却同样溢满了感情。

也许只是听众的原因。

音符跳跃着,不是我熟悉的曲调,令我分外安心,反反复复马上就可以跟着哼唱,那些悲伤就跟着声带振动跟着声带跳跃。

可是不可以哭哟。

以前伊莎姐姐说过。

费里开开心心的才是可爱的孩子哟。

死亡并不代表结束,而是……

永远在一起。

我听着断断续续的音乐高音低音,如果有的话,这里应该有诵歌的吧。

“Lacrimosa dies illa.(当那痛哭之日)

Qua resurget exfavilla. (罪人从灰烬中)

Judicandus homo reus. (复活受审判)

……”

只有口型而已,我无法唱出声来。

因为歌词?还是害怕?我不想知道。

费里只是费里,费里是可爱的孩子。

 

三日 

我躲在阴影里抿着嘴笑,基尔博特因为罗德哥哥的死很悲痛,他知道吗,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感觉,什么也做不了,你只有一个人在那里逐渐的手脚冰冷然后精神一点点像乱石般崩溃。

无助、孤独、寂寞。

不断不断地问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费里西安诺我一直做着温顺可爱的孩子,笨手笨脚但是却讨人喜乐不是吗?为什么呢,全都留不住……

你该死,基尔博特你该死,同样的逝去为什么你就有人安慰,你凭什么可以那样冲动得可以不顾一切,你凭什么!

你们全都该死!

足以表现出来的悲痛,不用担心被抛弃不用害怕孤独,有人安慰有人扶持,我却需要不停地伪装伪装伪装,伪装成那个可爱的费里,伪装成那个无用的费里。

好累好累好累……

也……好害怕。

就连现在也是……躲在阴影里不敢出声,其实多想生生捏碎所有人的骨骼。

你对路德说的那些话算什么,博取同情吗?为什么可以那么随意呢,明明大家都一样,为什么我总是孤孤单单……

很快众人就聚集起来,我则悄悄混入人群。

菊的推理看似很全面但是漏洞百出甚至全部错误,如果真的如同他那么说那么阿尔弗雷德不值得我与他共同执行计划。这只能说明菊心慌了,他害怕了,现在的他的发言只不过引起更大的误会,呵呵你也发现了吧。

我不喜欢他。

是的,不喜欢。

同样是善于伪装的人但是很明显他比我轻松太多,可恶!

我和阿尔弗雷德约定了新的计划,路德的退出让我很遗憾,这意味这我需要和他说再见。

不,不是再见,是永远在一起,你知道的。

但是变故发生了,这是连阿尔弗雷德也没有料到的变故,却让我异常兴奋。

港死了。

不是阿尔弗雷德不是我不是路德,不是任何一个我们知道的人干的。这证明了这个计划开始充满了危险充满了不可预计,也预示着我即将可以开始我自己的计划,一个人的计划,永远不需孤独与做伴的计划。

只是想就令我战栗。

阿尔弗雷德注定完不成他的计划,因为他太过注意他的亚瑟,在出现第三方的时候第一个去关注他的安慰,这样根本不行,所以啊,还是我来好了。

我提议杀一个人,然后处理掉尸体,营造更加复杂的局面。他就给出了完整的方案,包括那些化学用剂放在哪里。这样,想不让人怀疑他都难,也是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

处理尸体的场面我没有去看,但是我想那一定非常漂亮。

然后阿尔弗雷德不放心弗朗西斯,又杀了他。不过这纯粹只能算是他运气不好,因为初衷只是想制造出警告菊的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的推测无误。

最后,我不经阿尔弗雷德同意,处理了列支。

呵呵,那个过程真是有趣。

我只是开动了电锯她脆弱的头颅就轻易地掉了下来,血溅在我脸上,那些温热让我觉得分外舒适——我太喜欢它们了。

它们提醒我什么还是鲜活的。

现在开始,你才是棋子。

那么,去死吧。

所有人陪我不好吗?

乖乖陪我不好吗?

 

四日

在那之前,我以阿尔弗雷德的名义将马修在午夜约出来,果然他是知道阿尔弗雷德的事的,但是他没有说。为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很明显,他不舍得说也不能说,也许预测到了危机,也许不。但是总之,他来了。

即使他不来,也会有别的替罪羊。

所有都将会变得十分有趣,毕竟瓦修是那么重视他的妹妹。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灯光逆着脸向可以制造出多少的惊慌,惊恐的面庞与阴森的背景足以组成可爱的画面。瓦修那边也是,缓缓掀开被子,越来越深的恐惧,然后不可置信,逐渐是愤怒,等到这些情绪都冷却下来,就是致命的自责,致命的疯狂。我不期望这些可以打碎任何一个人的人格,我只是想让这局面更加可悲。

是的,我怕阿尔弗雷德不敢下手。

他太过在意亚瑟,太过恐惧第三方的出现。

完不成的半途而废的计划。

糟糕,无比的糟糕。

我不希望这样,我的目的无比单纯,只要有人来陪伴我,所有人,一切人!虽然,我希望他们都饱尝过恐惧与无助。

情况比我预计的更加有趣,罗德哥哥的死对基尔博特产生了太大的压迫。

这是一个好现象。

阿尔弗雷德没有对我的私自行动做出任何评价,我明白的也知道的,走到这一步的人都清楚,即使想回头也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想要面对那些目光,只有把嫌疑不停地抛给别人,不停地不停地,疯狂的他不明白黑的总是黑的,永远洗不干净。

——那么费里你自己呢?

我这样问自己。

——你是黑色的吗?

——不,不是的,我是红色的,那是热烈的颜色,那是生命的颜色。

——这是一种追求而已。

第三方再次行动的时候被阿尔弗雷德发现,他枪杀了那个人——娜塔丽亚。

这是他被牵制的证明,如果是原来的他,至少会先问清第三方所有成员,毕竟娜塔丽亚不是轻易为别人卖命的人。

哦,我忘了,可以是伊万。

那个时候我是那么以为的。

阿尔弗雷德也是。

本田菊发现了旋转楼梯的秘密。

虽然那无关紧要,可是,众人眼中的凶手,应该将他灭口才对——我只能那么做。

 

五日 

我切开了菊的头盖骨。

路德在一旁看着我,我没敢看他的表情。讨厌?怨恨?或是什么的,我不想知道,怕一知道就失控杀了他。一个人、被记恨这些我都受够了,死了就好了,亡灵不会再有任何喜怒。

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用残忍的方法杀死菊,也算是自我的一种厌弃和发泄,愧疚早早被我用小刀割成一段又一段埋葬起来了。

然后我把他安放在洁白的画布前,突发奇想地拿起颜料让我有回到文艺复兴的感觉。艺术,这是很圣洁的东西,我热爱它也需要他。

——呐呐,菊那个很漂亮哦,是什么?

——这个是日本画。

——以前并没有见过呗~

——明治维新时才广泛使用的名词吧,不属于中国画也不属于西洋画,是只属于日本的东西呢。

——那么菊教我教我。

那个时候的菊怎么说的?忘记了。

用彩笔沾上和墨,淡彩轻轻点点绘出一只蝴蝶。和他一样,很干净很漂亮,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其它的,都记不清了。

很像自己教神圣罗马绘图那样,太想哭,还是忍住了。

费里,会一直笑着的。

即使现在也一样。

我没有关电锯,为了引来瓦修让他成为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也成为嫌疑人。趁着这时间,我拿起笔,想在纸上涂点什么,却什么也画不出。没有彩笔也没有和墨,那样的淡彩永远涂不出了。

我错了吗?

瓦修来了,我只有先离开,混乱地思绪还停留在那方画布上无法思考。

来的人不止瓦修还有亚瑟。

我把其它想法清空,现在计划不允许我去想些别的,应该掩饰好等着好戏开始。

但是有些东西吸引了我。

亚瑟在看到菊的时候先去了阿尔弗雷德的房间。这没有什么,阿尔弗雷德已经事先服了安眠药确保不被怀疑。但是亚瑟第一反映竟然是去看阿尔弗雷德?他不是告诉我们亚瑟失忆了吗?那么现在的亚瑟不是自认为和阿尔毫无关系?难道阿尔在骗人?

他看起来很紧张。

发现菊死了,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检查尸体的吗?就和瓦修一样,就他刚才和瓦修的争吵来看他不可能放心瓦修一个人面对尸体的而去通知别人。而且就算去确定身边人的安慰,也不会第一个就选阿尔弗雷德的吧?

难道……

呵呵呵呵,原来阿尔弗雷德你至始至终都只是被利用的那个。

亚瑟根本没有失忆,他知道你的一切!甚至连这趟别墅之行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太可怕了。

但是太有趣了不是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太好笑了……

你知道吗,掌握大局的他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地来看你,因为他也害怕了,恐惧这种原始的感情谁也拒绝不了。他比你更加敏感,但是这样——让我更猜测不出他的意图。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指使娜塔丽亚的或许是他。

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可以的吧?借他们两个人的手,杀了所有的人。

就像现在,基尔博特杀了马修,路德一定很头疼吧?但是他不会丢下他哥哥的。

他丢不下。

所以他得一起去死。

所有人,一切,只要成功都可以来陪伴我。

那样,就不会寂寞了吧。

而我,分不清是亲自沾上血液来得快乐还是看他们自相残杀来得兴奋。前者吧,费里西安诺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连做人的资格也没有,他什么也不是,他是一个罪人,可悲的罪人。这是你们欠他的,他走到这不全是因为你们!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被强烈的情绪击倒在地,但是不能那样,我还要完成我自己的计划,颠覆这里的计划。

不出所料,路德烧了马修的尸体,企图为基尔博特洗脱罪名,这无疑惹怒了阿尔弗雷德。

内部的战争,要开始了。

外面,也是混乱不堪。

 

六日

深夜是念回忆独白最好的舞台。寂静让我无法安心,抱住头缩在被窝里好清冷也好害怕——根本睡不着。闭上眼,就会想起菊在电锯下安静的睡颜,以及关于神圣罗马一切的遍遍回放,最后他的脸和路德重合在一起。

我把头狠狠按进双腿间,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对,不会持续太久。

路德太像神圣罗马,我恨自己的理智,无法把他们混为一体。

路德他,打破了难以维持的平衡,这是阿尔弗雷德想杀他的感觉。那么我呢?那种感觉是什么!

——竹本无心,无心则无伤,无伤则不倒。

这是以前看到王耀写过的句子,那个时候的感觉太激烈,而在深夜想想却觉得悲哀。如果,如果在这里的众人无心无伤所有都不会发生。

怪谁呢?基尔博特你枪杀了马修所有人都看到了,怪谁呢?

怪你自己啊。

新的一天即将迎来光明,我把悲伤撕碎,白天的费里,还是那个费里。

我会毁了那个太在乎基尔博特的路德,那怪你自己。

我说会的,就是会的。

阿尔弗雷德开始疯狂地计划着杀人,他喃喃说:“我的亚瑟会回来的,他不会忘记我的……”他疯了,他让我觉得悲哀。

那样的话,我的神圣罗马也会回来。

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

不然我不会选择透过路德去去寻找他的影子,我知道那无疑于自我毁灭。

冰岛死了,诺威死了,安东尼奥死了,哥哥他快崩溃了。来得太快了,导致伊万似乎看出了阿尔弗雷德的破绽,我不确定,不敢轻举妄动,他难以对付。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有没有发现,应该没有吧,他早就忘记去关注他人了,他的眼里只有亚瑟而已。

他没有想到的是,塞舌尔的尸体还是被发现了,庆幸的是我们那个时候做了充足的处理,所以这个发现只是导致了众人对尸体身份的讨论。

我这时感觉到——伊万他太碍事了!

于是我问阿尔弗雷德:“你要怎么办?”

“现在只有加快行动了。”

他这样回答到,双手激动地颤抖着,他不再拥有名为理智的东西。

但是还是不够,不够快,我等不及,我无法忍受。

 

七日

爱德华死了,死之前留下一串密码,不过我想那不是阿尔弗雷德动的手脚就是伊万。不过,伊万似乎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而众人,太过心急于寻找到凶手了,他们开始不停地怀疑别人,我是多么希望出现第二个基尔博特,因为那样太有趣了。只用头脑坐收渔翁之利的快感,血液很美好,但是忽然想到那种东西太粘稠了就和羁绊一样令我烦躁。

密码的顺利破译一定在阿尔弗雷德的计划之中,我甚至怀疑那两条线都是他加上去的。为了引起更大的恐慌?如同凶手是万能的你们再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那样?这不可能。不过就大家没有发现密码的漏洞来看也许是可行的,所以我提出了。但是这也是阿尔弗雷德所希望的,虚虚实实的不确定容易使人崩溃让人冲动。

比如路德,他已经等不下去了,我无法挽回,只有看着他去送死,没错,在我看来,他的死是注定的了。

然后预言成真了,他一下子除去了三个人,两个危险的人。哦,或许还会有伊万,王耀的死会让他失去理智走上极端,这是不是一个好计划就要看阿尔弗雷德怎么处理伊万,我暂时只准备观察亚瑟接下来的行动。

成败一举而已。

 

八日

阿尔弗雷德杀了哥哥,虽然这是在意料之中,虽然我不明白心中那段情绪是什么,但是为什么忽然好想杀了阿尔弗雷德呢,为什么?

羁绊不是不重要吗?不是一直觉得哥哥蠢钝又心口不一吗?不是一直记恨他和安东尼奥在一起而忘记了自己吗?那么这种和菊死时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兴奋吗?兴奋哥哥终于可以只陪我一个人?又好像不是……

我怎么了呢?变得不坚定了……

对了,一定是阿尔弗雷德察觉到了来干扰自己了,没错就是这样!不要被骗了不要被迷惑了,只有死亡才不会让自己孤独,只有杀了所有的人才可以!不再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指责我!做回我自己!而血液,是唯一让我兴奋的东西。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全部死光,罪恶的源泉就不存在了!

那么,现在就去干掉路德好了。

费里,你不软弱你就应该那样做。

但是,迟了。

路德在我赶到以前就已经死了,能看到的只有基尔博特血红色的眼睛,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该死的,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不一起去死,他那么在乎你,那么在乎你啊!你不是应该和他一起去死的啊。恐惧吗,那我就帮帮你好了。

呵呵呵呵呵呵,路德,再见了。

神圣罗马,结果,我连最像你的那个人,也弄丢了呢。

现在,倘大的房子只剩三个人了,阿尔弗雷德一定会去找亚瑟,那么亚瑟呢?我要趁他们不注意杀了他们吗?

思绪前所未有的混乱我不停地思考着。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万一我失误了,要怎么办? 

太好了,阿尔弗雷德站在亚瑟的门口和亚瑟说话,他们一定谈得很投入,一定不会注意到我的。

没错,一定,我不会错的!

我在他背后掏出枪,可是有什么比我更快一步,是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冰冷呢?

越来越慢的血液循环带动我狂奔的思绪逐渐停止。

疯狂,也终于,停止了。

白色的天花板,两声枪响。

黑色的斗篷,小小的身影……

神圣罗马……

是你吗?

 

 

终于翻完了。

罗马看看时间,不早了。

其实无论如何,他的孙子都是他可爱的孙子,这点不会改变。

他早就说过了,灵魂也会骗人的。

所以,他的孙子无论如何都很可爱啊。

只是……

自己无法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他……

 

 

十日

 

“哎,小亚瑟,有兴趣吗?”

“嗯?”

弗朗西斯敲开亚瑟的门,对方和前几天一样——也就是刚刚来到的时候,看到一屋子的人,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

从日记看来,倒是小阿尔放得开一点。

“Diary……”亚瑟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没错,这是小阿尔关于那几天的日记,哥哥我在旅馆前台的桌子上发现的,有兴趣吗?”

亚瑟别过脸。

弗朗西斯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为他关好门后离开。

 

 

阿尔弗雷德日记

零日

亚瑟失忆了。

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它突兀地跳入我生命中,然后可以预料以后的一切都将开始扭曲。

为什么,亚瑟他失忆了呢,而且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我。

他对其它人的记忆清晰得如同我记得那天早上他用陌生而尖锐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语带嫌恶地问身边的弗朗西斯:“他是谁?——我指这个白痴。”

怎么可以!

他忘记谁都不可以忘记我!明明我们有比任何人都深刻的羁绊!怎么会这样呢,不是昨天还说:“我才不是为了给你做晚餐而把手指弄伤了呢!”自己那个时候不是还嘲笑他吗:“切,这样还是超——难吃。”

怎么一个晚上就全变了?

不记得?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亚瑟?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还是……你在逃避什么?你被人下了药对吗?还是催眠?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但是绝对有可能!

那么,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做,怎么让亚瑟记起我……这些都是问题。

但是,我现在有办法让那个人自己出现,既然他可以伤害亚瑟为什么我不可以伤害他身边的人把他逼出来,但是一个一个杀总是可以的,只要布一个局,没错,只要布一个局。

于是,我去找马修商量。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没有什么的,是他有错在先,你只要借我一栋别墅就好了。”

“那……倒不是没有,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我选择无视他,反正他的意见没有任何意义,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那个该死的人的同伙,那样的话,是不是要连他一起算在计划里呢,一起杀掉?

无论如何,我要让亚瑟记起我,绝对!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等着死。

 

一日

我连夜去割断了游艇的绳子。

然后又杀了海格力斯,尽可能残忍地将他杀害。

用电锯将他的四肢都切下来,血溅地四处都是,如同下了一场疯狂的雨,或者说暴乱的音乐,疯了的吉他音,疯了的键盘,连眼镜都脏了,弄得视线一片血红。我该庆幸的,马修的房子拥有着良好的隔音,再加上初来的晚上旅途劳累和禁戒心的放松,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他们中有人死去。

最后,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即使在我不顾后果的行为下衣服什么的全脏了,处理起来十分麻烦,但是我的确需要排解一下。

海格力斯在事先被喂下了安眠药,现在正沉睡般安详地步入地狱。

为什么要第一个选他呢?

其实我对杀人没有什么兴趣。

我希望那个人能被吓到,然后自己站出来而已。

没错,我一开始谁也不想伤害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让亚瑟回来而已。他现在看我的眼神让我受不了,原来即使嘴上说着讨厌,但一定程度上他还是围着我转的,现在这样让我受不了。当然,我不承认这是占有欲的作祟。

我只是无法忍受而已。

能够简单解决就最好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我也不想用的,是对方逼我的。

第一个发现这残忍而美丽的杰作的是塞舌尔和弗朗西斯。这不是我的计划,我也不介意是谁发现的,因为我觉得那个人会察觉的,然后这件事就结束了。

从开始怀疑马修我承认是我冲动,但是回去后仔细想想,我的确怀疑他,先不说他那容易被人忽视的体质,而且他反对我逼出那个人!

不知道如果把嫌疑都加到马修身上,那个人会不会着急呢?

但是我等到中午都毫无反应,我看不出有任何一个人有异样。

是不是做的还不够呢?仅仅杀了海格力斯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吗?

于是我枪杀了任勇洙。

因为我怀疑王耀,他看起来太过平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的关系,相比起伊万和我的抬杠,他看起太过平静,如同一切都料到一般,相比本田菊就紧张很多。

为了防止别人怀疑我,我用了录音机,那里面事先录好了枪声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我使本田菊和王耀间有了裂痕,我是这样想的。这样算不算达到目的呢?可是任勇洙死后,我又疑惑了,王耀看起来也不像那个人。而那个人毫无动静,至少在我看来。

这时,我听到罗德里赫的琴声从琴房里悠悠传来,忽然又有了新的主意,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任何进展的失态让我觉得焦躁,而伊万的不断指向我更令我气愤。

是不是他呢?

不然他为什么那么针对我呢?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吗?要向别人揭发?

无论是那种情况我都不允许,但是我却仍旧觉得要那个人亲自向我自首求饶才好,虽然错杀了也没什么关系。

在夜里的走廊上,用蘸过麻药的手帕捂住莱维斯的嘴,把他拖走,用消声手枪杀了他。可怜的乌克兰因为害怕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完成了这个计划,简单地让我忍不住大笑,同时为了保证死法的诡异性制造出来的恐怖感,我又把他浸泡在牛奶了,就是可能以后没有牛奶喝了啊。

后来的讨论让我心惊,这里的人并不笨,我害怕被发现,看来不仅要逼出那个人,还要不停地为自己洗脱嫌疑才行,那么计划就不得不变得更加庞大,看来我不得不去找几个帮手了。

 

二日

权衡之后我去找了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至于为什么我选他们,只是我觉得路德维希更好控制点,这里我指的是他哥哥。他哥哥太冲动,也太厉害,却往往什么都做不了。至于费里,他很无害。

“那三个人是你杀的?你说你还想杀了伊莎?”

“是的,因为亚瑟失忆了。”

“亚瑟失忆了?!怎么可能?你的目的呢?”

“亚瑟记得所有人,唯独我,我认为这是中间有人捣乱的结果,就这样,不要说出任何反对意见,我不接受。”

“所以你就要杀了伊莎?所以你找我们帮忙?”

“是的,没错,我一个人无法完成那么庞大的计划,我需要帮助。”

“你选择了我和费里?”

“不,我别无选择。杀了伊莎就没人会怀疑你,也没人会怀疑你哥哥了。”

路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正犹豫不绝着,费里在这时开口:“可是……不被怀疑不好吗?”

最后他似乎终于妥协了:“好吧,我同意——你疯了。”

对于这条评价我耸耸肩,不予反击,就让他们这样以为好了,反正我只要达到目的,没错,就这样。

然后开始部署详细的计划,首先我要杀掉提诺,因为他们那里的五个人留下哪个都没有问题但是不杀一个我又害怕遗漏。然后就是机遇问题了,很凑巧的是伊丽莎白终究是个女孩子,拖着罗德里赫去了花房,这太好了。因为花房很大,里面又充满着旺盛的树木,所以他们可以说是被隔绝了,只要没有人想到,就不会有人去叫他们。然后,提诺的尸体很快会被发现,贝瓦尔德不见了提诺就会去找他的。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贝瓦尔德发现尸体就假装去帮助他,回去穿着杀海格力斯那天晚上的衣服,取出藏匿在牛奶桶里的彼得的血液——牛奶桶不会再有人翻动了,血液也不至于凝结的那么快,这样就可以扮成被杀的样子躺在玻璃地面上等着伊丽莎白和罗德里赫的发现。然后把衣服换掉,下楼,临走时我看了一眼路德维希,他严肃地看着我,倒是没什么表情,我挑眉笑了笑。

那么,祝我成功?

我满意地混回人群,等着欣赏罗德里赫看到我时贵族气质崩解的恐惧,太有趣了。

相当成功的不在场证明,同时也把嫌疑推给了马修,我早就说过他太没有存在感,被人忽视只能算他倒霉。而且我的目的就是驾祸他来保全自己,让亚瑟不再失忆,不是吗?

但是随后我又想到很多问题:罗德里赫会发觉什么吗?路德维希会告诉他吗?至于费里,他看起来无害但是他会泄密吗?

为此,我试探性地提出了第二个计划,就是杀了罗德里赫,虽然这是昨天就想好的,但本来不用在他身上。

不出所料,路德维希拒绝了,于是罗德里赫就必须死了。我本来不想的。

当然,在这之前先得把彼得的尸体从牛奶桶里取出来弄干净,尽量不被人发现,这样大家就会怀疑罗德里赫或者伊丽莎白说了谎。

在夜半时分拿出昨天录好的磁带放在二楼旋转楼梯那里,让费里帮忙看着。我用消音手枪杀了罗德里赫再把他的尸体搬到三楼琴房。

也许是因为伊丽莎白的死让基尔博特睡得并不好,总之被录音机磁带吵醒的是他。那样就更好了。他看看二楼没人一定会首先焦急地赶去三楼而不是通知众人,这时我示意费里停止音乐。然后再开始,私心作祟他不会想要去翻看尸体,抱着一线希望再回去二楼。这时我们就可以躲在三楼任意地方,等着闹剧开始。

多么完美的局。

 

三日

贝瓦尔德发现了彼得处理干净的尸体,同时在场的还有基尔博特,我想他会怀疑他的,因为那个完美的局。掩盖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嫌疑丢给别人,明显的也好,模糊的也罢,总之我在不断努力做到那样。

有句话说的不错,撒一个谎你就得用一百个谎去圆。比如现在,我杀了一个人,就要靠其他尸体来弥补,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不,即使那个人出现,我也无法停步,我不希望亚瑟恨我,虽然即使他因为我满手血腥而恨我,HERO也是有办法的可是太麻烦了。

单纯的目的无需复杂的过程。

所有人都怀疑我的时间快过去了。

亚瑟那种陌生而略带鄙夷的眼光也不再会落到我身上,我有预感,凶手他快出现了。高压下的人们已经越来越不安,相互猜忌什么的全都出现了,连同菊的猜测都是不理智的。也是,如此完美的计划,他怎么猜的到?

但是似乎还是有人很平静呢,不行,如果你不是那个人的话我就只有杀掉你了,不然对我自己的威胁太大了。

我猜想的不错,那个人果然受不了而行动了,但是死的人是港。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那个人用了空房间。虽然只要细心点都能发现这个问题但是在那种第一天就死人的情况下,是没人会去注意的,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港和空房间。

为什么?

是那个人对我的警告,还是另外有人怀疑起了王耀是凶手?

不管如何,都让我嗅到了危险。无论亚瑟还是我,这不仅仅是因为路德维希的退出而费里西安诺留了下来还有新出现的第三方。

是的,暂且称为第三方,因为我实在不清楚他的来历。

港的死,太奇怪了,一时半会儿我想我无法轻举妄动,那么只有先处理别的,比如菊?——至今为止他推理出的太多了,不杀了他,迟早他的推理会被人们看作无关痛痒,也就是毫无参考价值的,因为那根本没使凶手紧张。所以就算是警告,我也要完成菊的情况。

再然后,还要再找一个替死鬼。

比如塞舌尔?

她在一开始第一个发现海格力斯的尸体时恐怕就已经被人怀疑了吧,那么现在也是一样的。驾祸给她更省事点。当然,我想到的方法也十分简单,就是让她失踪。

浓氢氧化钠,去肉留骨。

无人发现剩下的骨头最好,有人发现也可以把嫌疑推给马修并且引起混乱。

然后就是等待。

可惜塞舌尔的失踪所导致的结果并没有达到我想象中的效果。

于是在我几乎放弃这个失败的计划的时候有了转机。

晚餐的时候,机会来了。弗朗西斯自己走到了菊的房间,好吧,我承认这是因为旋转楼梯的关系,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如此情绪化呢?本来想用枪杀的,但是看到那把挂在墙上的日本刀忽然有了新的注意,菊是被王耀劝说改用枪的吧,我大概可以猜到。

仍旧是残忍的手法,先开枪杀了弗朗西斯,我不喜欢弄出太大的动静。血溅得十分疯狂,菊的刀很快,也很冰冷。奇怪的是,炙热的血的温度也无法让我觉得温暖。

不过这个事件的附属就是菊会和我住同一个房间。以后的行动可能就会麻烦了,那是不是要快点结果了他呢?还是再等等?

突然冒出来的第三方总是让我觉得不安,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我担心亚瑟出危险,那就得不偿失了。

 

四日

列支的死亡方式让我觉得更加像一个鬼故事,而不是先前的那个凶手所为。

但是人总是这样一种生物,他们认为一个人会比几个人好对付,所以就算再如何,至少都硬要说行凶者是同一个人。

虽然费里后来向我承认了这些都是他干的,而这个人的死亡无非多造成一人疯狂,一人更加被怀疑而已,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相当不错的结果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费里有些厌恶——我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也就是这样的人——令人厌恶如此这样。

现在看到他的脸我就想吐。

不过他还有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有很多无法一个人完成的事,我必须要依靠他们。特别是对方还挑衅般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了人,这是最让我无法容忍也是最让我愤怒却害怕的。啊,这些感情都太复杂了,我不愿意弄得那么麻烦,无非只要保护好亚瑟就好了,手段过程我不在乎,我只要保护好他就可以了。

所以啦,世界的HERO拿得起放得下,在达成目标之前我就必须留着费里,即使他看来不是那么听话了,但是我想我还是足以操纵他的,不过反正不管他想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

这样想着的我,边思考着港的死亡慢慢入睡,最后除了夜晚的小插曲一切都不错。那么,那个人,那个让亚瑟失忆的人,我迟早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只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亚瑟。

而他,是我的。

虽然被说成像不懂事的家伙,但明确我的东西就是不许别人碰没错。

早上再起来的时候没新添什么死人,而菊早早就离开了,不过这不代表什么。我还是决定暂时停止计划,先揪出另一个凶手,毕竟他行动就意味着他留下了线索。早饭去看亚瑟他状态不是很好,他更加为弗朗西斯的死不能接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这样对自己说。

王耀和伊万在昨天发生了争执,而湾则表现出了更多的焦急,这两点对我无疑是有益的,也许就此来看我应该谢谢那个凶手?

而菊的到来让我觉得多了一份压力,开始我如同往常地和他打招呼:“菊,早上起来没看见你啊。”

结果他说:“楼顶上好像有什么。”

这是机会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亚瑟对此似乎很着急——自从弗朗西斯死了之后,不过也难怪。

等我们一行人赶到时,基尔博特正用枪对着马修,很明显他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多余的事。我不想管,因为面前的情况更让我思考。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看伊万的样子不像是他啊,而凶手为什么要动他的人呢——很明显从开始凶手似乎就针对他——如果说港的死造成了他和王耀的争执。

按照亚瑟说的我们去召集众人。

我和亚瑟被分配去二楼。

但是我对一楼的情况同样担心,于是我对亚瑟说:“我还是去一楼看看,我对他们不放心。”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看来在他眼里我这个陌生人有着重大的嫌疑。

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和他说完就下楼,为了不让别人觉得突兀,我先去了酒窖,花房很大他们暂时不会来到那里。

我想我的直觉是正确的,正确地让我想开心地大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正在杀人的娜塔丽亚。

她正专注于她残忍的虐杀行为中,我想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我简单地开枪结果了她。

真是太好了,这就意味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娜塔丽亚多么骄傲的人根本不会听从她哥哥以为的人安排。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啊,该死的伊万。

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是谁就好办了,哈哈哈。

我想我很兴奋,因为我很可能找到了那个让亚瑟失忆的人。

晚饭结束后,菊来找我,兴奋地说着他找到了旋转楼梯的问题,这样就可以大大缩减凶手的作案时间,他要求再进行一次不在场证明的调查。我挑起眉看他,不过当然不能让他察觉,然后很轻松地说:“好啊。”

因为事实上我只要说一句:“所以在昨天晚餐期间只要是有离开过的人员,请大家相互指正出来。”

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中间有所离去,即使那只是昨天的事,但在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相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用在无止境也无意义的猜忌上了才对。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菊面对的情况比我想象地更加糟糕,或者说他在众人心里根本也是个凶手,总之没有人来回答他,甚至说惹出了更大的骚乱,比如有人持枪相向这样。

也是同时我意识到我没有办法再留着菊了,一而是要让大家误认为他的推理正确,二则是不方便。虽然弗朗西斯死后他和王耀分开了,而现在王耀如同被孤立着这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他搬到我的房间一定程度上对我的行动起来限制。

比如,我再无法在夜晚这么完美的时间行动,虽然娜塔丽亚已经被我干掉,但是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正如昨天所想,没错,我怀疑伊万,但是我还无法正面除掉他。

即使他的亲人除了对他不再抱有信任的爱德华外都已经死亡,王耀也对他报以敌视的态度,我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难得倒本HERO的,我还是准备先杀了菊,再定下计划。

而这个的执行者自然是费里西安诺,而我做为菊的室友,自然得洗脱自己的嫌疑。

我期待费里的杰作,也期待那些人看到尸体后的反应,特别是伊万。

不知道叫醒我的是谁呢,是瓦修的话就太无趣了呢。

 

五日

第一个摇醒我的竟然是亚瑟,虽然只因为我和菊是室友的关系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了。

于是凌晨的争论很激烈,在菊的死亡后,自然有新的人被怀疑,被怀疑的人也自然要努力反驳,比如瓦修,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行为是最无意义,也最愚蠢的了。

巡夜?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这房子大得要死,一个人的话留给我的时间实在是太充裕。

我绕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争执,直到伊万说:“如果枪决了谁不再有人死亡的话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他的反击吗?想杀了我吗?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可以这样,对,他不可以这样,没有人会同意的,我知道的,他一定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这个令人厌恶的人,我恨他,他在杀了我之后就会杀害亚瑟!

也许……他让亚瑟失忆的目的就是……除掉我?

怎么可能?!

我不会让他达成的,不会!

“安静!”我叫道,无论如何我不允许那样,我要快点行动只要杀了伊万我相信什么都会结束的。

该死的,我受够了,这该死的恐惧感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承认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了我的预计,但也让我镇定下来——基尔博特他杀了马修,还边叫嚣着“闭嘴,你这个只知道吃汉堡的家伙”——这个男人总是做些奇怪的事,不过也正是这样路德维希才拥有弱点,才可以杀了伊莎。但是不利的一方面是,路德维希他为自己哥哥会做出什么我已经无法预料了,也许是杀了我?

这很难说。

我急切地需要他给我创造一个消灭伊万的机会,特别是在马修死后我更加期待。

什么?我对马修的死亡感到痛苦吗?怎么会,他该死的。

随后事情的发展让我相当满意,路德维希烧了马修的尸体,而他为了保全他哥哥一定还会做出别的事。

事实上他的确做了别的行动,比如他在夜里去了爱德华的房间,因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等他离开回房后又过了一会才去到爱德华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打开计算机后我笑了,只是这样吗,但着点嘲讽我改动了他留给爱德华的“真相”(我想那是,要知道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破解),新的计划逐渐在我脑海中形成。

我不会失败的,我不会,不管是伊万或者谁,我必须杀完这里所有的人,并且让亚瑟重新记起我。

 

六日

在改动完密码回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冰岛和诺威的对话,似乎我发现了严重的问题呢。

“诺子,我明明听到这里有声音的。”

“阿冰,是你听错了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听到提诺的声音,他说一起去玩水还有水哗啦哗啦声。”

“怎么可能,他……死了啊。”

“但是我听到的,还有喘息声。”

“阿冰,你冷静点!”

“我才不要!一定是提诺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一定是的,他想要告诉我们谁是凶手,他……”

“阿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呵呵,我们谁也不能活着出去,提诺他一定很恨我对吧,我看到了凶手,却没有说出去啊,明明有机会为他报仇但是我却对谁也没有说。”

越听越心惊,我环顾四周黑暗中我无法确定有没有另外的窃听者。

“什么……”

“你不知道吧,你们当时都只看到跌跌撞撞跑下来的罗德里赫,其实在他之后还有人,那是……”

我上去用枪托一下敲晕了冰岛,然后是诺威,然后把他们拖去厨房。

哼,无论他出于害怕什么没有说出他所看到的,即使他这一举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我,不过我还是想要嘲讽他的愚蠢,然后为他们想一个死亡的方法。

接着我有了个好主意,又回到爱德华的房间,计划好了所有接下来死的所有人,并且把密码补全。

做完这一切我又开始期待明日众人的反应了,这是这段时间养成的诡异习惯,戒不戒掉没有多大意义。

出乎我的意料,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爱德华,然后局势又再次变得复杂,拿到密码的是他,如果这样,那么密码被公布后根本不会有可信度,这也就失去意义了,我必须在他公布前杀了他,也许这样还可以有所挽回。

然后,我在那之后,抽了点空余的时间杀害了安东尼奥,这将让基尔博特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也会让路德维希更加着急。谁叫他想要揭发我呢?参与计划的时候不就已经说好了吗,是他违反约定在先,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安东尼奥的尸体被发现的场面没有什么特别,王耀和伊万间的矛盾也在不断升级,这是一个相当好的现象。

然而计划外的是我以为隐藏得完美无缺的塞舌尔的尸体被贝尔瓦德他们发现了,该死的,我不该留着他们的。

话题被向骸骨的身份上牵扯,这正和我意,最好他们一直争执下去,反反复复怀疑马修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能够怎么样,但是亚瑟却因为一时说错了话产生了新的麻烦,我只有帮他开脱:“才不是亚瑟,怎么可能是他!有完没完,一开始怀疑我,后来又是马修,现在是亚瑟,伊万你早就预谋好的吧?是呀,不是你早就预谋好的,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愤怒过了头,这番话一定让那头北极熊想要杀了我想要反击了。

来呀,这该死的人,我要让你死得最为悲惨!

 

七日

爱德华没有和任何人说关于他得到密码的事,只是一个人在资料室里埋头苦找,不过即使他在努力也没有用,因为两者根本没有关系嘛,不过我不打算提醒他,我在等一个正确的时间杀了他,让大家既可以看见他的尸体,也看可以看见那纸密码。

于是我挑在中午左右杀了他,并且摆成自杀的姿势,这样人们如果发现了那张纸条就会怀疑那是他的杀人日记,并且同样会怀疑到伊万头上,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而中间第二个1108则是我故意写错的,这样即使有人破解了,也会因为这个错误的数据而变得动摇。

“管那么多干什么,先看看0706是谁才对吧。”

很好,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不用再找了,是我。”王耀的回答果然很干脆。

伊万急了:“怎么可能!1108这个数字不是出现了两次吗?那亚瑟那个假设怎么可能还成立!”

伊万他着急了,即使先前他和他的小耀吵得再是如何该担心的他总是会担心。而我已经不打算再和他耗下去那样对我太不利,我必须顶着被发现的危险。

“那么你们要在这里直接枪决我吗?”

他面带轻蔑地吐出这句话,嘲讽地看着这里所有的人,如同直直地问凶手这样做有何作用,而他早就不畏惧死亡了,看这样一群人在这里互相猜忌丑态百出真是够了。他总是这样似乎以独立于这里所有人之外的思考看待施压下来的问题,而我不喜欢他这种特殊。

我想扼杀它。

因为也许我现在才发现最大的麻烦其实是这个计划中即将死去的人。

王耀最后在众人面前说:“凶手要来就让他来好了,就不知道……是他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

胡说,你绝对不可能杀了我的,你也不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该死的,你也到底知道什么!这么自信绝对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要立马就执行那个密码所预言的。

然而事实上他自己为我提供了最好的机会,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真正的结局竟是如此。

深夜的时候,我正准备最后确认自己的计划,然而这个时候湾却敲开了我的门。

“阿尔弗雷德先生……”她惊讶地发现我还醒着,然后四下张望了一下,飞快地进来,关上门。

“阿尔弗雷德先生还没有睡吗?……”

“你担心你哥哥?”

她瞪着一双眼睛似乎快要哭了。

“担心王耀来找我干什么?”

“我……不是担心他……而是想要杀了他,你知道的,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哥哥了。”

原来那个?她指的什么?

即使没有人回答,湾依然轻声讲述着:“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想找回原来的哥哥,可是港不在,本田不在,连任勇洙都不在,我还要怎么办……我不认识他,哥哥不会说出要杀了谁那样的话,哥哥不会独自拿着枪出神,暗自对着所有人。”

“所以?”

“所以只要杀了那个人哥哥就会回来了吧……”

我开始警戒起来,一时半刻我分不清她到底是王耀故意派来的,还是她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的确想要杀了她哥哥,因为古怪而任性的理由。

“你来找我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要告诉一个人而已,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以为这是凶手干的。放心,杀了哥哥以后我会自杀的。”

王耀家的人都如此恐怖吗,至少她让我不知所云,但是她无疑是悲哀的。

然后她推开门回去,而我选择尾随在她之后。直到她在走廊上被瓦修发现,我目击了整个过程。

瓦修“谁在那里”的询问吵醒了屋里原本就是浅眠的王耀,后者发现妹妹不在房中便下意识地冲了出来。

悲剧发生。

即使是他也无法避免。

我看着沉痛的伊万枪杀了瓦修和湾,突然就想起湾和我说的“所以只要杀了那个人哥哥就会回来了吧”,这和我想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只要杀了那个人,亚瑟就会回来了。

——不,这中间一定出现了什么差错,不会这样的。

为什么抱着同样心情的人,她却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可以在哥哥死后安心地再次选择死亡。

这些都是为什么,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不知道,想不出来,也不想想,这些理由我都不需要,这些根本就是他们用来动摇我的,没错,都是他们的计谋,我根本无需理会。

那么下面就要处理伊万了不是吗?

 

八日

杀伊万的过程实在太过简单,我原曾设想过的一切到最后都没有发生,甚至于我眼瞧着他倒下的尸体而毫无成功之感可言。

我问我自己我还要怎么办。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一切都偏离了初衷,我甚至发现我连亚瑟是否还记得我都不那么在乎了,如同偏执地认为只要杀完这里所有的人而无人知道是我干的,总可以再重新来过的。

没有什么再是我办不到的。

还剩下谁呢?

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

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做过什么。

杀了路德维希,杀了罗维诺,我等着费里来找我然后结束这一切。

该结束了。

我走过楼梯,我想我要去找亚瑟,我想告诉他我们一起逃离这里,然后重新来过。

本不应该出现的尸体却使我止住了脚步——贝瓦尔德和丁马克——是谁干的!

——亚瑟……有危险啊!

我冲进他的房间,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面朝着我推开的门,入神地把玩着手中的枪,停顿了一秒然后抬头神经质地冲我笑,忽然就向我开枪。本能趋势我同样将枪对准了他,但是死的不是我,是站在我身后的费里。

我以为亚瑟做这一切是出于我的安危,因为费里想要杀我啊。

也许,直到被射中的那一刻,我才停止我的幻想。

我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不可以啊!

我没有我想的那么疯狂,大概意识抽离太快,我太想问他为什么,但是声音微弱得他根本听不见。

为什么亚瑟,为什么……

 

 

弗朗西斯在走廊上与阿尔弗雷德相遇,对方无比活力地与他打招呼。

留着胡渣的男子想起手上日记里的那些话,于是他停下来说道:“呐,小阿尔你不是问有什么不同之处吗?你知道吗,因为你想要回的不是亚瑟,而是单纯的你的物品……”

然后满意地欣赏对方诧异的表情,心情无比愉悦。

做完这一切,他也懒得再管对方还有什么反应,吹着口哨回房间。

有本事也不过再死一次啊。

亚瑟不会知道的,弗朗西斯想,他在前台发现的自然不只阿尔弗雷德一本日记,事实上罗马正把写有“Diario”的本子遮在脸上睡着午觉,而他随意翻了下其余随手丢在桌上的本子就发现了两本同样有“Diary”字迹的日记,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情把它们全部翻完。

他多少从日尔曼那里了解一点,这个旅馆说的简单直白点就是亡灵的聚集地,换而言之这里更类同于联通平行世界的中转地,再过几天他们都会回去另一个同样的世界,然后被除去这几天的记忆重新开始,一切就像没发生过那样。而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连本人也不知其存在的日记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亚瑟的日记意外简短,甚至那没有任何具体日期,每次具是没头没尾的开始,如同只是带点平静加点偏执地记录整个过程。

 

 

我无法从阿尔身上找到任何我以为应该有的安全感。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如同站在空中那样,底下没有什么可以依存的,我们的关系就从那里开始混乱了。

 

——他不属于我。

这是我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他不属于我。

而我必须属于他,即使他从未如此说过但是他就是如此一个人,我不能够再了解他了。

我无法承认这种关系。

现在,我甚至不知道他能够为我做到如何,如果失去我他会怎么样呢?那个只知道吃汉堡的笨蛋说不定迟钝得要过好久才能够发现那个事实,啊,真是笨蛋。他身边有太多人了,越来越多,我确定不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除了我以外,一个又一个,我阻止不了他和外界接触,也就无法让他不认识别的人。

我们的感情如此不稳定。

没有保障的感情我不要。

于是我想要试一下他,仅仅是测试一下他。如果不行的话,我该尽早离开这和他的这种无限漩涡的关系中。

 

我假装失忆,他相信了。

果然,我就说他是要死的笨蛋。

真是的啊,我以为我的演技已经很拙劣了,竟然还相信了。

不过看他的反应还是挺大的,这真好,我就想先离开一下让他着急好了。

啊,不过红酒混蛋竟然也相信了,他们两个都是笨蛋吗!

 

我没有想到阿尔会杀人。

好吧,这样说不确切,我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个推断的可信性,虽然他打着马修的名义,但是很明显一定是他胁迫马修的。我想也不会有别人借这个聚会做出这种事了。呐,我讨厌的就是他这一点,太自私了。

但是,如果那是正确的推断……

我设想过关于我失忆后他的无数反应,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

他杀了人。

为了我。

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或者其他,毕竟他杀了人!

他不能够这样,为了自己去掠夺别人的生命这算是什么,这无法饶恕,不仅仅是我,所有人都会不会放过他的,他在这之前有想过吗?那些后果,有吗?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笨蛋笨蛋,自私的大笨蛋!

这样的感情又算什么!我确认它为了我可以做出一切他可以做的,但是这样自私的感情我不要,这种带着血腥的东西我要了能怎么样!他不能够这样做!

我要怎么办?向他坦白吗?

但是……他可以若无其事地杀了别人,那么我呢?会因为我欺骗他而杀了我吗?我要怎么和他坦白,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

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即使我现在去,也阻止不了了。

我不想承认我只是不想放弃这份感情,我真的害怕会失去它,虽然开始说得那么释然但是真正动手的时候还是放不下的。

也就只有选择逃避,从一开始的决定就是错误的。

那么是吗?那些人都是因为我而死?

检查海格力斯的尸体时,我总觉得他眼皮下的瞳孔正愤怒地望着我,一切因为我而起?

我不想承认,该死的我不想承认。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确定对方的感情这有什么错!

错的是阿尔那个笨蛋啊,他把这一切当成什么了。

我不想管了,我也无力去管,我还能怎么样……随他去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在我有能力制止他之前。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失忆的事,我自己也不想说。

就这样僵持下去。

好吗……

 

结果港还是发现了,当然他只是怀疑,那个想法尚没有在他大脑中确认下来。他和红酒混蛋以及阿尔都以为我失忆了,倒并有发现我其实不过是假装的。

他瞒着他哥哥来找我,想要问清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出了什么事,到底有没有失忆。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如果放任他不管,或者欺骗他我失忆了,都是暗示他阿尔就是凶手,那样的话阿尔就会有危险。即使我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我无法忍受他被众人枪决这样的命运。

其实我不想的,我不情愿的,难道要让阿尔去死吗,我想我能够选择的只有杀了港,我只能够这样了。可是我还不能自己动手,我不能因此而让他发现什么。

我选择了去找一个帮手,百般考虑之后我去找了娜塔利亚,虽然这是很风险的决定,但我还是干了,我让她去杀了港,并为他布置了计划。

中午的时候我把港约出来,然后趁他不备,把他打晕,放回他的房间藏好,接着再去王耀那里演一出戏。

我以为它成功了就可以结束了,港仇恨的目光我受不了。

我甚至不敢再接近冰库或者酒窖,那些地方堆积的东西我连碰都不敢碰,并不是说惧怕死亡,只是罪恶感作祟吧,如同我无法承受杀人或者间接杀人——对亡者以及尚且存活的人的愧疚让我喘不过气来。

也许是我的这一举动激怒了阿尔,毕竟他不知真相。

总之,他杀了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死了……

红酒混蛋他……死了?

而且凶手还是阿尔,这太不真实了,我无法相信,那个人就这样死了。

死的和他定义中的华丽相差甚远。

对此,我的反应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正常,我甚至连哭的冲动都没有,木纳地站在他的尸体边上,麻木了吧。连心都被冲击的,麻木了,连死亡这么黑暗的东西都看不见了。

我还是人吗?

那还是我认识的阿尔吗?

矛盾……

紧接着事情发生的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也是,我从来没想过我能控制住娜塔丽亚,所以这个结局也可以说是必然的。

她为了她自己开始了杀戮,而导火线无疑是我,如果不是我让她去解决港的话,大概也不会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吧。

很快,她被阿尔发现,然后她也走向了死亡的道路。

疯狂终结,那么阿尔他是不是也属于一种疯狂,我呢?疯狂的终结又在那里?

都是那个笨蛋的错。

 

我总以为弗朗西斯还活着,那堆肢块不算是尸体,我对自己说。

没有尸体的话,就不能被判定为死亡。

他没有死吧,他还会叫着小亚瑟然后跑去做自以为华丽的蠢事吧,这样一个人啊,即使把他从多高的楼上丢下去,也不见得会死吧。

半夜,我失眠。

起床的时候,因为黑暗的关系,我以为床边有人的身影。结果空空如也。

谁也没有……

 

阿尔和我,都有错吧。

我们做了无法饶恕的事。

那个笨蛋……

但其实,这些一切的源头是我吧。

 

今天早上阿尔杀了伊万,是应该结束的时候了。

我眼瞧着他用一把手枪把罗维诺和路德维希都送上最终的道路,我想应该结束了。

那些罪恶什么的,他和我都要付出代价。

为了加速一切的行进,我唯一一次自己动手,对象是贝瓦尔德和丁马克,留下的人在今天已经所剩无几了。

阿尔会来找我的,他担心我的话,就会来找我的,而这毋庸置疑,但是然后?然后我们一同死去?

后果终究要有人来承担的,或许他毫无感觉,但是当生命离去,当四周寂静,耳听着减弱下去的心脏跳动声,最终演变成一片死寂,大片大片的血红控诉着行凶者的残忍,他们向我叫嚣着大喊着我所犯下的罪恶。

我等他来结束这一切,两个赎罪者结束一切。

坐在椅子上,对着门口,那支枪里已经少了两发子弹,剩下的足够我完成所有。

窗口倾泻下的阳光将是我最后一次享受它的温度了。

看着他焦急的脸庞,我想对他笑的,连同最后他还是在乎我吗?

可是那样的感情不是我想要的。

弗朗西斯说的没错,我精神上的洁癖太严重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杂质。

本来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费利西安诺紧接着就到了。

我不希望阿尔死在他手上,因为我不想杀他。

眼瞧着子弹射入他的胸膛,然后他倒下,我把枪对准自己。

结束了,都结束了,罪恶什么的,都该结束了。

阿尔,我的阿尔,对不起。

也许,你不想听我说这一句的。

 

 

零日

海风和煦地吹在脸上。

“啊,我说这事真是奇怪啊,好好的马修为什么会有这种提议?”

“谁知道,当作放松好了。”

船渐渐靠岸,慢慢可以看清葱绿的岛,以及隐约在其中的西式建筑。

重新开始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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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柒個柒拾柒—

放风筝啦!!!🌸

【百变春燕】(不)

放风筝啦!!!🌸

【百变春燕】(不)

山小橘

「ALL耀/ ABO/大型卡车」天国以外

Warning:不成熟三观| 神经病设定|OOC|纶蒹| D/ S关系|剩下的我……不敢说

“用淋漓的爱恨在他们残破的灵魂中开出花来”。

——————
安全词是“我爱你”

典型AO压迫社会背景,科技与现在大致相同

如果恶心想吐请出门左转垃圾桶不送谢谢

我很玻璃心,如果你骂我,我就骂回去

感谢池太太教我用AO3,我爱她一辈子
 @池枣枣 

1.1W+,唔,慢慢看

借了个号,不要对 @裁云 进行操作以免翻车

谢谢!
——————
浏览量几天了还没过万,真的好难过,我是不配被看到吗?( ๑ŏ ﹏ ŏ๑ )

有小天使说喜欢最后一段,我干脆放出来吸引下眼...

Warning:不成熟三观| 神经病设定|OOC|纶蒹| D/ S关系|剩下的我……不敢说

“用淋漓的爱恨在他们残破的灵魂中开出花来”。

——————
安全词是“我爱你”

典型AO压迫社会背景,科技与现在大致相同

如果恶心想吐请出门左转垃圾桶不送谢谢

我很玻璃心,如果你骂我,我就骂回去

感谢池太太教我用AO3,我爱她一辈子
 @池枣枣 

1.1W+,唔,慢慢看

借了个号,不要对 @裁云 进行操作以免翻车

谢谢!
——————
浏览量几天了还没过万,真的好难过,我是不配被看到吗?( ๑ŏ ﹏ ŏ๑ )

有小天使说喜欢最后一段,我干脆放出来吸引下眼球吧,翻圣经翻了好久才写出来的。

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伽;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谁能使我们与爱隔绝?人必将得咎,也必将赎罪;必将受苦,也必将被爱;必将药石罔效,也必将丹心切慕。——人终在爱中永不止息。
诚然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所以站稳,天国近了,你们不应当悔改。

啊墨吉
【露中十日谈】明日方舟pa 双...

【露中十日谈】明日方舟pa  双龙 盾与剑

上一棒:@Naren 

下一棒: @炸毛的北极熊 

预警:战损有, 轻微流血表现有

露:是隶属乌萨斯的瓦伊凡族【属于异类的龙】盾。矿石病感染者。皮肤表面已有明显的源石结晶,受感染程度 高。

耀:是炎国龙族。群攻近卫,非感染者。

两人是临时的支援龙门行动的搭档。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分别的时候露还没染病。哈哈,对不起我再说下去就更刀了hh

以后设定再补充吧


【露中十日谈】明日方舟pa  双龙 盾与剑

上一棒:@Naren 

下一棒: @炸毛的北极熊 

预警:战损有, 轻微流血表现有

露:是隶属乌萨斯的瓦伊凡族【属于异类的龙】盾。矿石病感染者。皮肤表面已有明显的源石结晶,受感染程度 高。

耀:是炎国龙族。群攻近卫,非感染者。

两人是临时的支援龙门行动的搭档。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分别的时候露还没染病。哈哈,对不起我再说下去就更刀了hh

以后设定再补充吧


五吨肉太郎

【红色组 苏中】时间旅行者

这是写到目前我自己最喜欢的一篇(暴风哭泣)

伊利亚患有慢性时间错位症,常常会不受控制的穿越时空,而王耀只是个普通人,一次次与不同年龄段的伊利亚相遇,虽然阻碍重重,双方却还是不可自拔的相爱了。

灵感来自电影时间旅行者的妻子,设定有改动,丈夫意外身亡后还可以再次相见简直太戳心了太适合红色组了不写不是人。

正文

第一次与伊利亚相遇时,我6岁,他23岁。

我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晃荡,小腿肚被隔壁的坏家伙踢了一脚,疼的直抽抽。这个男人就忽然凭空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那时候还小,对“凭空出现”这一完全不合常理的现象还没有什么概念。

没想到奇怪的男人见到我却露出一副极度惊喜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不可多得的瑰宝。

小...

这是写到目前我自己最喜欢的一篇(暴风哭泣)

伊利亚患有慢性时间错位症,常常会不受控制的穿越时空,而王耀只是个普通人,一次次与不同年龄段的伊利亚相遇,虽然阻碍重重,双方却还是不可自拔的相爱了。

灵感来自电影时间旅行者的妻子,设定有改动,丈夫意外身亡后还可以再次相见简直太戳心了太适合红色组了不写不是人。



正文

第一次与伊利亚相遇时,我6岁,他23岁。

我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晃荡,小腿肚被隔壁的坏家伙踢了一脚,疼的直抽抽。这个男人就忽然凭空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那时候还小,对“凭空出现”这一完全不合常理的现象还没有什么概念。

没想到奇怪的男人见到我却露出一副极度惊喜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不可多得的瑰宝。

小耀?

真奇怪,从未谋面的人却可以准确叫出我的名字,他告诉我他叫伊利亚,他可以穿越时空。

穿越时空?像魔法那样?

对,像魔法那样。

我那时候没有什么防人之心,这个穿越时空的魔法师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家的住址,知道我许多秘密,他与我聊了很多,认真倾听我说话,一点都没有嫌弃一个孩子的颠来倒去与唧唧喳喳。他说等我15岁时我家隔壁会搬来一户人家,其中就有他。

真的?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男人笑了,说,我把我的围巾送给你,等你15岁时,你隔壁的新邻居脖子上会系着跟这条一模一样的围巾。

说罢他便温柔的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我系上了,太长,我那时候很矮,围巾都会挂到地上。

我还会来找你,伊利亚说,说罢他就像破灭的肥皂泡一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望着空旷的空地,经历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后来我便天天把那条围巾系着,这是魔法师给我的信物,即使同学们说我是怪胎,我也不置可否。

就这样过了四年,他再也没有出现,我快要以为那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围巾不过是自己从地上捡来的。

那天是我的十岁生日,宴席散去后我在庭院里帮家人收拾垃圾,忽然听见有人在我身后小声呼唤。

小耀。

我回过头,那个英俊的男人有着高挺的鼻梁,同我6岁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魔法师终于来了,这一切不是我的梦。

那年我10岁,伊利亚26岁。

这围巾你一直戴着?他惊喜的看着我。

我一直戴着。

我有些怯懦的回应,这时伊利亚看到了我身后还未收拾好的派对布置。

你今天过生日?他温柔的问我。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礼物,我很抱歉,他有些愧疚的笑了笑,但是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魔法师紧紧拥抱了我。

伊利亚告诉我他无法自由控制时空穿越,这是他们家族的怪病,叫做慢性时间错位症。

魔法师的魔法是失控的。

我又得走了,26岁的小耀还在等我。伊利亚温柔的说。

26岁的我?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再次消失不见了。

之后又度过了漫长的五年,直到有一天我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喧闹的汽车引擎声,我循声望去,发现隔壁停了一辆搬家公司的卡车。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我跌跌撞撞的冲出门,那辆卡车上下来一个少年,淡金色头发,鼻梁高挺,戴着一条我再熟悉不过的亚麻色围巾。

喂,我开心的叫道,15岁的伊利亚转过头看向我,眼神中却带着疏离与疑惑。

对了,他现在还不认识我。

我回到房间内拿出那条已经洗旧了的围巾,胡乱绕在自己脖子上,再次冲出门去。

伊利亚!我叫到。

我的小魔法师猛然睁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却不管不顾的扎进他的怀抱,抬头笑嘻嘻的看着对他说,我早就认识你啦。15岁的伊利亚僵硬着身体,却终究没有推开我。

两条一模一样的围巾,一条新,一条旧。后来的一切便都可以解释了。我告诉他幼时与他相见的情景,告诉他我知道他的怪病,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表情却越来越柔和。

我才刚刚出现这个病症,15岁生日那天开始。伊利亚轻声告诉我。

我正式同伊利亚变成了朋友。

我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一等便是几年,我与他共同成长,相互作伴,他还是会时不时忽然消失一段时间,又带着恍惚的表情回来,他会告诉我自己的所见所闻,我便微笑着听他说,只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我。

18岁的某一天,他又像往常一样忽然消失不见,我见怪不怪的坐在原地等他回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伊利亚才再次出现在房间里,脸颊却涨的通红,我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他却不说话,死死的看着我,眼里亮的吓人,说,我见到未来的你了。

我也瞬间兴奋起来,赶忙问他,未来的我是什么样的?

伊利亚不回答,只粗重的喘息着,我着急的拍了拍他的背,未来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忽然死死按住我的脑袋,激动的亲吻上来。

我的脑子瞬间炸成了烟花。

伊利亚毫无章法的吻了我许久,我也没有想到要推开他,终于,他松开我的嘴唇,低喘着告诉我—— ——

我们是恋人。

这次轮到我有些手足无措。

他再次迫不及待的吻上我的唇,像是戳破了少年时代所有的暧昧与友情,像是获得了绝世珍宝,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未来的我们是恋人,我们在做·爱。

这样啊,我头昏脑涨的想。

我们是恋人。

于是我们便真的成为了恋人。

23岁的某天晚餐时分,伊利亚又消失不见了,回来时脖子上那条围巾没了。

我忽然想起什么,嘴角扬起笑容,伊利亚走过来紧紧抱住我,说,你6岁时真可爱。

是啊,真可爱。

我们的恋爱生活不是没有波折,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有时其他年龄段的伊利亚会突然出现,当着另一个自己的面就挑衅般吻我,两个炸毛的伊利亚真的很可爱,虽然我不懂自己吃自己的醋到底有什么意义。少年伊利亚和成年伊利亚各有千秋,真的让我无从选择。

最有趣的还是某天清晨,伊利亚照旧拉着我胡闹,18岁的他便忽然出现在我们眼前。三个人尴尬的大眼瞪小眼,直到少年涨红了脸,无法接受大受刺激的逃一般飞快离开。

我和伊利亚对视一眼,双双爆发出一阵大笑,伊利亚已经从那个青葱少年成长为肌肉结实有力的男人,回想起年少时恋情开始的缘由,我却忽然红了眼眶。

哭什么。

我的爱人重新吻上我的眼睛,动作温柔缱绻,不久却跟我一样笑着流下眼泪来。



变故发生在伊利亚34岁生日那天,他循例消失不见,回来时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惨白。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一声不吭,不肯再提。

伊利亚明显变了,他会忽然在梦中惊醒,噩梦连连,他变得焦躁,变得嗜酒如命,明明酒喝多了会让他的病症会更加严重。

伊利亚穿越时空的次数明显变多,我同他吵过很多次,他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他总是不在,我便只好一个人过。

好在年少时的他偶尔也会出现在我面前陪陪我,那时我们如胶似漆没有任何矛盾,年少的伊利亚会温柔的同我说话,拥抱我,亲吻我,安慰我。

明明是同一个人,我却有一种偷情般的愧疚感。

那天伊利亚又开始不要命的喝酒,我终于忍无可忍,哭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崩溃到歇斯底里,砸了许多东西,他沉默许久,酒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忽然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我的爱人哭了。

我活不过40岁。

他说。

我怔住了,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确从未见过40岁以后的伊利亚的样子。

你在骗我。

我开始发抖,疯狂的摇头不肯相信这一切,伊利亚哭的像个孩子,死死抱住我不让我动弹:

我亲眼见到了。


他说他会在40岁病死,家族里得慢性时间错乱症的人大都青年早逝。

眼泪快要流干,我无法想象伊利亚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我恨自己对他的暴躁与不理解,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却浪费了太多在猜忌与争吵上。

我紧紧抱住他,紧紧抱住这个高大坚挺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安慰的轻拍着他的背。

我会陪你,陪你走到最后。




我们和好了,如履薄冰又疯魔一般日夜厮混在一起,像是要把所有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伊利亚嗜酒如命的毛病却改不了,他说酒喝多了更容易发病,他就有机会多陪陪未来的我。

原来是这样。

我趁他不在躲进房间里,心脏像被扎了一刀,又翻滚着搅的人血肉模糊,痛到我直不起身。



 
39岁那年,伊利亚终于还是病倒了。

明明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他却像被掏空了精神一般肉眼可见的虚弱起来,像快要干涸的湖泊,像逐渐锈蚀的刀刃。

我日日陪他聊天说话,这个同我相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弥留之际终于失去了穿越时空的能力。这反倒成全了我。我再也不用对爱人可能会随时消失而感到患得患失,我可以紧紧握住他的手陪他走到最后。

伊利亚逐渐陷入昏迷,再也说不出话来。

某一天他却忽然清醒了,轻声唤我:

小耀,小耀。

同初见时一样。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吻了吻他苍白的脸颊。

他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声音几不可闻,我凑近了仔细听,他说:

“我在未来等你。”

说罢我的魔法师微笑着闭上眼睛,安静的逝去了。






我们是同性恋人,没有孩子。伊利亚离世后我便独自一人住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悲不喜的安静活下去。

我不绝望,因为伊利亚说,他在未来等我。

伊利亚离世后第五年,天气又逐渐寒冷起来,6岁时他送我的围巾终于还是旧的不能再用了,还好他后来又买了好几条一模一样的。

我打开抽屉想把围巾拿出来戴上,亚麻色围巾的一角却不小心拖在了地上,正想弯下腰,一双修长的手却抢先帮我拾了起来,温柔的绕在我脖颈上。

同初见时一样。

我不敢回头。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掉,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围巾都被濡湿了。

我年轻的爱人强硬的将我转过身去,紧紧抱住我,不顾我逐渐苍老的容颜,吻上我的嘴唇,擦去我的眼泪。


他先是微笑着,然后同我一起掉下泪来。


他说:


我回来了。

造化钟神秀

一个脑洞(求大大能收下这个脑洞)

国设,设定王耀是特殊的,没有情感(情感缺失症)但毕竟观察细腻,发现与祂相同的国家都有‘情感’,于是开始伪装自己有情感。所以对八国联军,列强殖民或自己打其他国家,吞并其他国家都没有任何情感。独立也好,变强也罢,只是想活下去,不想消失。但他怕疼,所以讨厌自己的一部分独立(独立相当于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所以对王晓梅,王沪,王嘉龙等等的省份,直辖市或自治区很好。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随时捅好友一刀(苏解)还可以和之前伤害侵略自己的国家友好往来(中日蜜月期),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巴基斯坦)因为没有情感,所以很自然的接受利益永恒的观念。而且伪装很好,四千九百九十几年内都伪装很好。只是后面分裂出另一个人格。那...

国设,设定王耀是特殊的,没有情感(情感缺失症)但毕竟观察细腻,发现与祂相同的国家都有‘情感’,于是开始伪装自己有情感。所以对八国联军,列强殖民或自己打其他国家,吞并其他国家都没有任何情感。独立也好,变强也罢,只是想活下去,不想消失。但他怕疼,所以讨厌自己的一部分独立(独立相当于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所以对王晓梅,王沪,王嘉龙等等的省份,直辖市或自治区很好。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随时捅好友一刀(苏解)还可以和之前伤害侵略自己的国家友好往来(中日蜜月期),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巴基斯坦)因为没有情感,所以很自然的接受利益永恒的观念。而且伪装很好,四千九百九十几年内都伪装很好。只是后面分裂出另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对出自己以外的国家都极其厌恶。但对自己的省份和城市还有国人非常好(当然都精于伪装)只是一天在联合国会议上王耀生病,在会议上睡着了。醒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真实的眼睛(神?)((古井无波,如一湾死水))而且是黑色的,不是平常的琥珀色。然后大家就试探祂(或祂们)。。。

总之,就是一个古国不小心暴露真正的自己而被群起而攻之(并不),全篇大概是无CP。而王耀脑内大概都是(关我什么事?这算什么?他们是不是也是伪装啊,为什么伪装的那么好)之类的。(。ò ∀ ó。)

备注:国家性别可变换(仅限王耀)外貌可微调(仅限王耀)

求大佬开坑(๑Ő௰Ő๑)

这是一个崭新的事业

第⑤弹肝完了,这次是小菊的场合

后两p画风崩坏预警⚠️⚠️,可惜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这个场景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⑤弹肝完了,这次是小菊的场合

后两p画风崩坏预警⚠️⚠️,可惜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这个场景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