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中】有男朋友的人不可以相亲!
*武侦宰✘港黑中
*有醋宰情节
横滨今天天色很好,甚至说好的过了头。太宰治缩在沙发里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就连后辈连声叫他他也没听见。等到国木田独步走过来提着他的领子对他吼着说话他才醒过神来。
太宰治把脑袋往后缩,双手胡乱地在面前乱挥着:“啊——国木田君!不要离这么近啊,我可没有近距离接触男人的爱好。”国木田一把扔开他,把今日份的委托不太客气地扔在他面前,对于太宰治这种毫无理想只想窝在沙发里摸鱼的员工,怎么都要让他提起干劲来,不然以这种状态面对客户,谁来都会觉得他们侦探社不专业吧。
“新委托,是指名道姓来找你的,你还不快去。”国木田推了推眼镜,拿着钢笔在本子上不...
*武侦宰✘港黑中
*有醋宰情节
横滨今天天色很好,甚至说好的过了头。太宰治缩在沙发里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就连后辈连声叫他他也没听见。等到国木田独步走过来提着他的领子对他吼着说话他才醒过神来。
太宰治把脑袋往后缩,双手胡乱地在面前乱挥着:“啊——国木田君!不要离这么近啊,我可没有近距离接触男人的爱好。”国木田一把扔开他,把今日份的委托不太客气地扔在他面前,对于太宰治这种毫无理想只想窝在沙发里摸鱼的员工,怎么都要让他提起干劲来,不然以这种状态面对客户,谁来都会觉得他们侦探社不专业吧。
“新委托,是指名道姓来找你的,你还不快去。”国木田推了推眼镜,拿着钢笔在本子上不知道在记载些什么。
“嗯?指名道姓找我的?”
太宰治来了兴致,他把资料拿在手上翻看。是关于感情纠纷的,太宰治又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委托人要特意来找他,忽然间他惊呼了一下:“国木田君,我们侦探社是不是马上就要破产了!连感情纠纷都在业务范围内了?!”
国木田扫了他一眼,“差不多也快了,所以麻烦你去出卖一下色相。”
“啊,真稀奇啊,就连国木田君也会开完笑了吗?”太宰治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好好把东西收好,情感纠纷这种委托还是点名道姓的,该不会是某个小矮子吧?!如果真的是他,港口黑手党最近是要破产了还是太闲了,连这种无聊的委托都能整出来给侦探社送?
港口黑手党那边森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一凉,这种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天天被太宰治骂的日子。似乎是感觉到了首领的不对劲,中原中也从森先生给他的一堆征婚广告中抬起头来,看着森先生有些奇妙的面色,就像是漂浮的青花鱼。这表情和当初太宰治吃瘪的表情一模一样,该说不愧是父子吗?
“首领,您没事吗?”
听见中原中也叫他,森先生面色才又恢复如常:“没事啦,中也君。只不过又想起了太宰君呢,不过…你的征婚广告都看完了吗?有没有合适的?”
“青花鱼…首领!为什么要给侦探社递那种委托啊,我们难道还需要他们来帮忙,而且还是以情感纠纷这种委托?!!”中原中也把那堆征婚广告扔在一边。最近首领和大姐不知道怎么,铁了心要给他征婚,还说他已经22岁,属于大龄剩男了,再不结婚就要被某些不检点的侦探社成员给抢走了。
中原中也始终觉得,后面那句是大姐一个人的心声。至于森先生…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就不会一边给侦探社递那种奇怪的委托还一边让自己看这些征婚广告吧。他分明知道自己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这些征婚广告中也君真的不感兴趣吗?”森先生将征婚广告拿了几张过来,这些广告不得不说写的很动人,至少把森鸥外这个老男人看的感动的一批,让他恨不得立马将中原中也送去横滨相亲角。当然了,在此之前要是不被红叶君给发现,她精挑细选的优质男性与女性的相亲介绍中含有被他夹杂的征婚广告就好了。
“真的不感兴趣啊,首领——”中原中也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去,在身后森鸥外恨不得抱着他的腿让他去那个相亲角看一眼。中原中也回头,这情景就像是他们公司马上要破产了,而他需要听从无良老板的指示去出卖色相。森先生虽然还没有到抱着属下的大腿叫唤,但目前这情况也差不离了。
“中也君,你只需要去见一面就行了。”
看着被森鸥外递过来的一张纸,这张纸在之前是没有放在征婚广告中的,那这只能说明这张征婚启事怕是不那么对劲。纸上面只留下一串地址,不是他之前看见的任何一个相亲角。
“知道了,首领我会去的。”中原中也接过那张有些奇怪的纸条,还是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森鸥外有些微妙的面部表情。
太宰治早早地就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委托上面写着的一米六,身材面相姣好,怎么看确实都是位小姐姐。太宰治便坐在路边上的长椅上坐着,等委托人到来。可漂亮到说不定可以一起殉情的小姐姐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看着脾气就很差也长得不怎么样的小矮子。
中原中也在到达约定地点一看见太宰治站在那里,就指着他说:“哈——混蛋太宰你怎么在这里?!!!”
太宰治听到了声音,左看看右看看,还不停地说:“啊?是哪里有声音啊,我怎么没看见人呢?这声音可真像某个小矮子,太恶心了!”
“喂!混蛋,你倒是给老子往下看啊!”
太宰治低头,“哦哦,原来是我的搭档中原中也啊,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太小了,没有看见呢。”太宰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揍,中原中也挑眉看了他一眼后说:“往边上挪挪,我也要坐。”
太宰治这次倒是听话往旁边挪了挪,他看着中原中也从来就攥在手里的那张纸,他问:“那是什么?”
中原中也顺着他的视线,就是无良老板森先生强制塞给他的征婚小广告,他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首领给的征婚广告,他让我来相亲。”说完他还拿着那张纸扇风,看着太宰治脸色有些不对劲,还颇有兴趣地用那张纸扇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相信对象还没来。”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笑得灿烂:“看中也的样子似乎是很希望这个人来喽!”太宰治怕不是气极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早就离开组织四年的前任干部,是没有权利管现任干部的婚姻大事。
“是挺希望的,毕竟是森先生安排的相亲对象。”中原中也看着他,“你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生气?我的前搭档?我的前床伴还是说前男友?”
太宰治生气的脸色逐渐平静下去,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再生气,他以什么资格?当然是现男友。他们的关系从不意味他从组织离开就停止了,搭档这个身份一直在就连男朋友这个身份也一直在。
“当然是中也男朋友这个身份,小矮子你说说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太宰治攥住中原中也的手腕。中原中也没他高,这么一扯带的中原中也往他那边靠去,太宰治这张脸就在他面前不断放大。他慌忙伸手赶紧推开太宰治,“喂喂,你干什么?靠这么近。”
“我离自己男朋友近一点不行吗?还是说中也现在已经追求刺激到想玩3p的地步了?港口黑手党这么多年教给你的还真不少。”
“有病吧你!”中原中也揉揉发青的手腕,他又说:“早在你叛逃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不是吗?你还炸了我的车,这个你总不能反驳吧。”
太宰治摊手,一脸无奈:“我可没有说分手这两个字,谁让森先生当初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我才不得不叛逃啊!反正我又没离开横滨还是你能见到中也的。”太宰治说的有理有据,这幅鬼扯样子都让人看不出来他在鬼扯。
“那你炸我车是几个意思?”
“消灭情敌罢了。”
“???”中原中也属实迷惑了,什么人才会跟不是人的东西吃醋,还是跟一辆机车吃醋。他简直没脸看向太宰治,中原中也偏过头:“机车的醋有什么好吃的,它都不是人!!”
“啊?可中也天天骑它啊,中也都不骑我的,还天天叫他小粉,你也不叫我治。谁家的男朋友能受得了这个……唔…”还未说完的话被中原中也直接用手给捂住,中原中也是属于脸皮薄的那一类,太宰治在以前和他说这种不正经的话也都是在床上。毕竟床上迷了心智才能说出一句又一句拉低下限的话。
太宰治用舌尖舔着中原中也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只感觉手心一阵瘙痒,“今天晚上用骑乘怎么样?”
“滚滚滚!”
太宰治挤着中原中也在长椅上坐着,他问着那个还没出现的相亲人,中原中也看着手中的一张纸,也还在想一会人来了眼怎么解释不到两个小时他就从单身变成了非单身,甚至过不了多久还要变成已婚。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这么想了半天没有解决的方法,又看了眼挨着自己的太宰治,当即了断地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拳头:“都怪你啊,混蛋!”
太宰治无端被锤了一拳,在和中原中也解释清楚后那种快乐感立刻直线下降。为什么?明明已经解释清楚了却还要因为不认识的人挨打,这多少有点离谱了。
从黄昏等到半夜,太宰治没等来自己的委托人,中原中也也没等来自己的相亲对象。直到凌晨一点左右太宰治接到了国木田独步的电话,电话那边有着酒杯相撞的声音,欢呼声甚至还有港口黑手党成员的声音!
“啊,感谢你啊,太宰!谢谢你用自己的色相给武装侦探社争取了足够多的资金。”
“……”
电话很快就被挂掉了,太宰治给中原中也解释了现在这个情况,两人都是一副“日了狗”般的表情。
“我们也去庆祝一下吧。”
“用什么庆祝,如果是套的话那我拒绝。”
“哈?可中也我从不戴套啊。”太宰治揉了揉中原中也的头发,“去中也家吧,想看中也下厨,顺便还能玩围裙play。”
“滚啊!”
END.
其实原标题不是这个来着,只是我写了一大半都没进入标题,就干脆改了,明天再写那个吧。
【双黑】我中原中也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嫁人
*学pa
*沙雕甜文
1:
文野学院学生会有个传统,在周末全校放学过后,要留两名值班的学生会成员,巡视校园,抓那些躲在校园角落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中也,怎么是你?”
“太宰治,你怎么阴魂不散!”
和人换了个岗来值班的中原中也,与和人换了班来轮岗的太宰治互相看着互相。
“哼。”中原中也扭过头去,有些不自然地轻哼,“凭什么同桌是你,考试座位旁边是你,值学生会班的搭档他妈的还是你!”
太宰治把双手放在头后面,一脸悠闲地眯眼笑,“同桌是抽签的,考试座位是按成绩排的,值班搭档……这个得问敦君了。”
是这样,但不完全是这样。
排座位的时候太宰治...
*学pa
*沙雕甜文
1:
文野学院学生会有个传统,在周末全校放学过后,要留两名值班的学生会成员,巡视校园,抓那些躲在校园角落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中也,怎么是你?”
“太宰治,你怎么阴魂不散!”
和人换了个岗来值班的中原中也,与和人换了班来轮岗的太宰治互相看着互相。
“哼。”中原中也扭过头去,有些不自然地轻哼,“凭什么同桌是你,考试座位旁边是你,值学生会班的搭档他妈的还是你!”
太宰治把双手放在头后面,一脸悠闲地眯眼笑,“同桌是抽签的,考试座位是按成绩排的,值班搭档……这个得问敦君了。”
是这样,但不完全是这样。
排座位的时候太宰治想尽办法捅娄子,一肘子过去让桌上的眼镜摔下去,趁国木田老师捡眼镜的时候,把中原中也的名字排到了自己旁边。
考试座位按照成绩排?谁提议的啊?啊?学生会啊?学生会谁还管这种瞎几把无聊的事情?啊?太宰治啊?
中原中也双手抱胸,撇嘴道:“要不是直美今天有事情,我会来看你这张衰脸?!”
是这样,但不完全是这样。
昨天中原中也路过学生会休息室,听见直美在和谷崎润一郎说今天有演唱会,想让哥哥陪他去看。
“啊?可是明天我要值周末的班啊?”谷崎有些为难。
“没关系,哥哥可以找太宰前辈换一下轮嘛,我去找樋口同学换一下。”
耳尖的中原中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宰”两个字,于是二话不说地临时给樋口布置了五个通宵都写不完的文件。最后在直美的焦急中“路过”学生会休息室,非常具有奉献精神地献出了自己的周末放学时间。
“我也是为了敦君才做出的牺牲啊。”太宰治无奈耸肩,“他偏偏这个时候肚子不舒服。”
是这样,但不完全是这样。
谷崎在妹妹的直球攻击下屈服了,但想了想后,决定还是不去麻烦太宰前辈,转而去找和蔼可亲的中岛同学。敦非常热心肠地答应了,路过学生会休息室的太宰治耳尖地听见了“中原前辈换班”的事情。
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在敦的茶泡饭里放了他独家秘制的蘑菇粉,好不容易才让全身上下无比健康的敦君肚子不舒服了一个下午。
于是谷崎的班就轮到了太宰治头上,后者听闻前者的请求后,重重地攻略式叹气,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历代学生会最摸鱼的会长太宰治说:“我愿称此为史上最中老年向的规定,我愿诅咒制定此举的人,浪费我一分钟的放学时间,发际线就高一寸。”
远在外地开会的坂口安吾校长打了个喷嚏。
寂静的校园里,只有两两三三留下来做值日的学生。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起走了几步,像个雷达一样扫视四方,正义而严肃的样子,就差手臂上戴个红袖章了。
然而几步过后,他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于是非常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
“喂,太宰治,为什么你不观察,都是我在看。”
“我在看啊。”
“你哪里在看?”
“我看着中也啊。”
中原中也蓦地脸一热,转而青筋暴起:“为什么要看我啊混蛋?!”
太宰治却非常理直气壮:“你负责监视校园里的小情侣,可是没有人监视你啊,万一你放学后偷偷会见对象呢?那还不得我去上报?”
好有道理啊,有道理得中原中也没法反驳,既然没有话回怼太宰治,那就打一拳吧,打一拳总没问题。
“等等,凭什么会见对象的是我?那如果是你的呢!”
“嗯……”聪明的太宰会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要不,我们互相监督,你也盯着我……?”
“……”
这一天就是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过去的,中原中也走在前面,每一次回头太宰治都歪歪头笑着盯他,搞得他莫名其妙有点脸红。
回到家后的中原中也思考今天一天的捉奸工作。
一对情侣都没抓到。
这学校里还有比他和太宰治更像周末幽会情侣的人吗!!
没有!
“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中原中也有点绝望。
2:
一年一度的长跑比赛。
男子一千米,女子八百米。
不知为何这周一开始有许多女同学上报生理疼痛,甚至还有男同学说来了大姨爹,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微笑着解决了所有问题,最后全校无一人请假。
“我不去。”太宰治往休息室沙发上咸鱼一躺,窝进里面,摆出一副“你随便吧杀了我都行,我就是不去跑一千米”的死样。
“不行,必须去,学生会长不能带头偷懒。”中原中也无情地拖着太宰治出门。
太宰治突然激动:“我宣布!我从今天开始退休!”
“退你个头。”中原中也一拳打爆太宰治。
“我生病了!我真的不能去!”
“你他妈再磨蹭我就让你真的住icu!”
……
太宰治半死半活地被拖到了跑道上,敦给他们打招呼:“太宰前辈!中原前辈!”
原来这一局是和两位前辈比啊,虽然中原前辈很厉害,但我也会努力的……敦暗自下决心。
中原中也微笑着说,“加油啊小子,我很看好你,太宰也会给你加油——”一把拉过在烈日下焉成一张纸片的太宰治,“对吧,太宰治?”
“对……对……”太宰治有气无力。
中原中也继续微笑着和敦攀谈,他知道中岛敦是学校的运动健将,这一次长跑就不和他争第一了,这孩子平时帮太宰背锅背得不少,就当感谢他吧……等等,敦帮太宰治背锅,为什么他要感谢!
赛道上,裁判员已经就绪了。
“中也,我真的不想跑。”
“三——”
“什么?!不行!你死了都要给我跑完!”
“二——”
“可是真的好累啊,我能不能……诶别打!”
“你再说一遍!不准躲!”
“轻点啊……”
“一!砰!”
“别打唔,中也别打!”
“太宰治你给我站住!跑什么啊?啊?”
……
中岛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道疾如闪电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他有点傻眼。
听说了吗,这次一千米长跑冠军是太宰治会长!
3:
国文课上。
国木田老师扶了扶眼镜——这是被莫名其妙摔碎了五副后换的第六副了。
“同学们,今天我们赏析名著《文豪野犬》,拿出荧光笔勾文常重点。作者,朝雾卡夫卡,出生于……”
边说就看见那边在偷偷在底下解中原中也鞋带的太宰治。
国木田老师槌床便大怒。
“太宰治,这道题你来回答,选择其中一个角色分析形象!”
被点到的太宰治,头差点被中原中也一脚踹飞。
混蛋太宰治!又对他的鞋带动手动脚。
太宰治站起来,随脑想了个答案:“里面的港口黑手党干部,就是那个红发小矮子,嗯。他是个性格恶劣、脾气暴躁、穿着土气、没有脑子的类蛞蝓生物,由文豪野犬第一部第八章的这里可以看出……”
“闭嘴!!”
“闭嘴!!”
国木田和中原中也一齐回答。
数学课上。
福泽老师选了一道非常难的题目,刚刚在黑板上誊抄完,就听见下面一道声音。
太宰治踹了一脚中原中也的凳子。
“老师,中原中也同学说他会做这道题。”
中原中也马上反击:“福泽老师,是太宰治教我的,他会两个方法!”
“老师,我手被中原同学扭伤了,写不动粉笔字!”
“老师,他造谣!”
……
最后全年级第一和全年级第二,一起站在教室门外当哼哈二将。
4:
暑假的一天,坂口校长亲自来拜访了中原中也,并拜托他把一份纸质文件送到太宰治那里。
“什么!?去太宰治家!”中原中也瞬间如临大敌。
最后还是迫于压力,忍辱负重地走出了门,太宰治知道这个消息后,在电话里很轻松地说:“来啊来啊中也,我们今天吃爆炒蛞蝓。”
“……滚!”
早就听说太宰治家里很有钱,他的养父森鸥外掌握着巨大的经济来源。一路上中原中也都在思考,太宰治家是不是个蛇精洞,去的人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去一个凉一个。
他非常小心翼翼地来到太宰家,这里的管家自称广津柳浪,非常礼貌地接待了他。
“虽然没有见过中原先生,但似乎和想象中的差不多。”老爷子笑呵呵的。
“哈?想象中?”
“也就是太宰少爷经常提起……啊没什么,前面就是了,他在里面等您。”
中原中也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门,一边想着:不就是太宰治吗大不了打死,一边心里总觉得慌张。
来给中原中也开门的太宰治非常欠揍地扑过来,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啊中也,你终于来了,我……”
一个激动,聪明的太宰治学长左脚绊倒了右脚真的摔倒了,猝不及防的中原中也当了他的肉垫,被太宰治摁倒在地。
姿势是一上一下。
看的人是一个黑发的中年男人。
等等……有人……这位是?
“咦,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森鸥外若有所思,面色古怪。
……
完事过后,中原中也被森鸥外单独请到了一间茶室。
请他喝茶。
桌上还摆了一张卡。
没有看过什么偶像剧的中原中也开始幻想,接下来是不是会出现,恶毒长辈拿着卡说“给你一百万,赶紧离开我儿子”这种话。
听说儿子好不容易请了一个同学来家里,以为眼光高性格怪的太宰治终于有脱单希望的森鸥外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感激地握住中原中也的手。
“中原同学,给你一百万,赶紧带着我儿子走!”
中原中也一愣。
“要是不够我还可以……”
“不!”愣完了的中原中也继续嘴硬,“除非让我从这里天台上跳下去!否则我绝不嫁给太宰治。”
……
5:
多年后太中两人的婚礼现场。
不停对着镜子检查自己仪容的中岛敦似乎在和旁边的芥川搭话:“芥川,你说太宰前辈为什么一定要把婚礼举办在自己的别墅里啊?”
芥川一副“你好蠢”的语气回答:“太宰先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不要枉自揣摩他的心思。”
很高很高很高的别墅顶上。
“太宰治!!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给我套这么多蹦极设施干什么!”
丝毫不在意把礼服弄得乱糟糟的太宰治,笑道:“一起从这儿的天台上跳下去啊。”
“哈?你是不是有点大病!”
“不是中也说,除非从这里跳下去,否则绝不嫁给我吗?”
中原中也嘴巴张到最大,心里闪过无数个“卧槽”,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回怼,就被太宰治拉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
“混蛋!!我中原中也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嫁给你!!”
END
【黑遍全文野】幸福一家人
※《横滨一家亲》 的同系列,转生ABO段子体。
※极度生草且ooc。
※cp福森/太中/织安,一家人指福森乱晶太一家。
1.
给太宰治上户口的时候,福泽谕吉本来是要按照“福泽乱步”和“福泽晶子”往下写“福泽治”的,但是太宰治偏偏自己要作死,在森鸥外给他喂奶的时候两腿一蹬,踹翻了奶瓶。
森鸥外看着满地的奶,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捡起奶瓶,对太宰治说:“太宰君,我教过你的吧?在自身没有力量反击的时候,不要试图激怒比你强大的敌人。”
太宰治斜眼看着他,心想我都转生成你儿子了还能有更糟糕的事情吗?
森鸥外:有的呢。
然后太宰治就从福泽治变成了森治。
太宰治:“……”...
※《横滨一家亲》 的同系列,转生ABO段子体。
※极度生草且ooc。
※cp福森/太中/织安,一家人指福森乱晶太一家。
1.
给太宰治上户口的时候,福泽谕吉本来是要按照“福泽乱步”和“福泽晶子”往下写“福泽治”的,但是太宰治偏偏自己要作死,在森鸥外给他喂奶的时候两腿一蹬,踹翻了奶瓶。
森鸥外看着满地的奶,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捡起奶瓶,对太宰治说:“太宰君,我教过你的吧?在自身没有力量反击的时候,不要试图激怒比你强大的敌人。”
太宰治斜眼看着他,心想我都转生成你儿子了还能有更糟糕的事情吗?
森鸥外:有的呢。
然后太宰治就从福泽治变成了森治。
太宰治:“……”
嘤。
2.
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上幼稚园,第一天就被请了家长。
森鸥外匆匆赶来老师办公室,看到两个孩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一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萝卜头。
老师:“请问您是乱步和晶子的家长吗?”
不等森鸥外点头,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先声夺人:“妈!”/“妈咪!”
黑发omega已经对“妈”这个词ptsd了,一听到就开始疯狂偏头痛:“得,你俩自己交代吧,犯了什么事,别浪费我和老师的时间。”
江户川乱步:“午睡后的讲故事时间,我给大家讲了一个我曾经破过的分尸案。”
与谢野晶子:“我讲的是自己用电锯解剖别人的经历,然后他们就开始哭了。”
双胞胎兄妹异口同声:“他们好弱哦!”
森鸥外&老师:“……”
救命。
3.
无独有偶,太宰治第一天上幼稚园也被请了家长。
不过他是因为被中原中也打了,所以森鸥外第一次以受害人家长的身份被请去了学校。
开车去幼稚园的路上他回忆起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四年来的种种光辉事迹,想起每一个被逼走的班主任都声泪俱下地对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森先生,我是真的管不了您家孩子,放过我们吧……”
这种日子居然也有倒过来的一天,他感慨地想:不知道兰波被说这句话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兰波没什么反应,因为森鸥外一进去,班主任就声泪俱下地对森鸥外说:“森先生,管管您家孩子吧,治这孩子比他哥哥姐姐还难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
森鸥外礼节性的笑容一顿:“……”
4.
班主任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坂口安吾小朋友慌慌张张地来报告老师说治马上要被中也打死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心想天道好轮回,终于轮到森先生家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吗?
然后赶到现场一看,打人的中原中也气到眼泪汪汪,被打的太宰治不仅没哭,还嬉皮笑脸地边躲边嘲笑中原中也矮。
老师:“……”
坂口安吾小朋友拉着她的衣角继续慌慌张张:“老师,你快阻止治、救救中也吧!不然治要被他打死了!”
老师:这句话乍一听逻辑破碎,实际上处处透露着合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喂,森先生吗?请来一趟,您家孩子被同班的中也小朋友给打了。”
森鸥外:“还有这种好事?”
老师:?
森鸥外:“咳,我是说我马上过来,您别急,中也下手很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老师回头看了眼在办公室还不忘挑衅中原中也的太宰治,沉默了一下。
确实没出事,但是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毕竟中也小朋友的脸都扭曲了。
5.
严格来说,坂口安吾小朋友这一世不能叫坂口安吾,因为他的父亲姓谷崎。
谷崎安吾:“世事就是这么无常,但我不信还有更离谱的事情。”
然后隔壁广津柳浪家就生了一个男孩子,起名广津作之助。
昔日好友相见,执手相看泪眼,均无语凝噎。织田作之助伸手抹掉坂口安吾脸上的泪水,认真道:“别难过,我听父亲说,太宰这一世是首领的儿子。”
坂口安吾:“……噗。”
所以即便他后来有了一对名为谷崎润一郎和谷崎直美的弟妹,织田作之助有了一个名叫广津独步的弟弟,他们仍然能坚强地微笑起来,因为——
太宰治转生成了森鸥外的儿子。
太宰治:这个无赖派还是今天就解散吧。(假笑.jpg)
6.
太宰治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
福泽谕吉便合上手里的案宗,朝他伸手:“过来。”
太宰治哒哒哒地跑到他身边,被父亲举起来放到腿上,手里抱着一沓纸。
福泽谕吉接过那一沓纸:“这是……”
太宰治:“我这次考试的试卷。”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下:“……为什么只有一百分。”
太宰治:“父亲您想,虽然我总分只有一百分,但我们只有两门课,平均一下我每科有足足五十分!”
福泽谕吉叹了口气,刚想把试卷放下,突然发现下面还有纸。
“这又是什么?”他疑惑地往下翻,翻到了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的试卷。
太宰治:“这是五年级这次月考的试卷。”
“为什么也只有一百分?”福泽谕吉难以置信,“五年级是四门课吧?”
太宰治从容对答:“因为乱步和晶子互相抄答案抄串行了,所以翻车了。”
福泽谕吉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他缓缓地说:“治。”
“哎!”
“谁给你们的自信,我就不会打孩子?”
太宰治:?
7.
中原中也第二天去上学,没看到太宰治,下课跑去五年级问了问,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也没来。
他又问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你们知道治为什么没来吗?”
两个人摇头:“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这时候梶井基次郎发话了:“我知道。”
三个人一齐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梶井基次郎自信一笑:“昨天福泽家那三个因为考太差被福泽社长和宇宙大元帅混合双打了,到处乱窜,直接窜到我们家去了,躲在我姑姑房间里不敢出来。”
中原中也:“有这种事?红叶姐……表姨为什么没和我说?”
梶井基次郎:“可能因为要是你去的话,那就变成混合三打了。”
中原中也:。
8.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福泽家一直是福泽谕吉负责做饭的。
别问,问就是森鸥外用手术刀切肉的样子给江户川乱步留下了极其浓重的心理阴影,晚上睡觉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森鸥外用手术刀大卸八块然后炖成肉煲端上桌,与谢野晶子打开一看,笑了:“妈,这不是哥哥吗?”
江户川乱步:“呀咩咯——!!!!”
至于为什么他半夜被吓醒之后一个劲地往森鸥外怀里钻,那就是连福泽谕吉也无法参透的问题了。
9.
与谢野晶子对森鸥外的观感很复杂。
重活一世爱恨随风,如果可以,她会试着和过去的自己和解,然后对森鸥外一笑而过,从此江湖不见。
可是这事儿坏就坏在他妈的森鸥外是她生母。
与谢野晶子严肃地拍了下桌子,再次强调:“所以我一满十六周岁就要搬出去!”
森鸥外敷衍至极:“脚抬一下,治的勺子掉你脚后跟了。”
与谢野晶子抬起脚,不满地瞪着他:“妈!你听到没有!我说我一满十六周岁就要搬出去!”
森鸥外:“嗯嗯听到了。乱步,把你弟弟的勺子拿去洗一下。”
江户川乱步从椅子上跳下来,接过太宰治的勺子就往厨房里跑。福泽谕吉淡定地切着蛋包饭,森鸥外忙着给太宰治整理围嘴,太宰治懊恼于自己无力的婴儿身体连个勺子都拿不住,大家各做各的,谁都没有分给这个家唯一的女性一个眼神。
与谢野晶子发作前一秒,福泽谕吉给她夹了一块天妇罗:“那你搬出去之后三餐还是回家吃,零花钱照旧一个月十万日元。”
与谢野晶子满意地叼起天妇罗:“这还差不多。”
————TB也许C————
【黑遍全文野】幸福不止一家人
※前篇及注意事项见合集上一篇,我写累了。
※本篇迫害名单:福森,太中,芥敦,立银,织安。
10.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看着眼前三个孩子各不相同的神情,同步惆怅叹气。
“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森鸥外试图扯开话题,“你们又不是真的小学生。”
“那又怎样。”太宰治撇嘴,“不是真的小学生就妨碍我们想了解父母爱情吗?”
江户川乱步附和弟弟:“名侦探也推理不出来。毕竟上辈子你们虽然双向,但也勉强算得上清清白白哦?”
与谢野晶子追加一击:“况且我们现在的年纪好奇父母爱情很正常。难道说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吗?”
福泽谕吉叹气:“没什么不能说的。”用不着这样阴阳怪...
※前篇及注意事项见合集上一篇,我写累了。
※本篇迫害名单:福森,太中,芥敦,立银,织安。
10.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看着眼前三个孩子各不相同的神情,同步惆怅叹气。
“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森鸥外试图扯开话题,“你们又不是真的小学生。”
“那又怎样。”太宰治撇嘴,“不是真的小学生就妨碍我们想了解父母爱情吗?”
江户川乱步附和弟弟:“名侦探也推理不出来。毕竟上辈子你们虽然双向,但也勉强算得上清清白白哦?”
与谢野晶子追加一击:“况且我们现在的年纪好奇父母爱情很正常。难道说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吗?”
福泽谕吉叹气:“没什么不能说的。”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
森鸥外举手投降:“不过真的很普通就是了,你们可别失望。”
11.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相遇在十五岁那年。
是初见,亦是重逢。
森鸥外看着好久不见的前搭档,笑眯眯地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见,福泽阁下。”
“森医生。”福泽谕吉的语气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情绪,但最终也只是问,“要去看看夏目老师吗?”
“夏目老师也在?”
“嗯,他是我的监护人。”福泽谕吉转身带路,“亦是这所高中的校长。”
森鸥外安静地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突然轻笑一声:“福泽阁下。”
“我在。”
“你就没有什么自己想说的话么?”他盯着对方顿住的身影,缓缓弯起眉眼,“比如……”
我很想你。
12.
“没了?”江户川乱步问。
“就没了?”与谢野晶子托腮。
“就这?”太宰治不可思议地看着福泽谕吉,“就这,你就被妈妈钓到手了?”
“注意言辞。”森鸥外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什么叫就这,你自己代入一下,如果是中也君对你说这句话呢?”
太宰治的眼睛“唰”地亮了:“咬他!”
福泽谕吉一把捏住他的脸,肃然:“中也不一定会分化成omega。”
“那又怎样嘛。”太宰治含糊不清地回答,“就算我是omega他是alpha也不妨碍我咬他。”
森鸥外欣慰道:“治,这一世坦率了很多嘛。不错。”
与谢野晶子给弟弟辩护:“治还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坦率一点很正常!”
江户川乱步舔着棒棒糖:“那你也坦率一点,到现在都不肯当面叫妈妈,别扭也要有个度嘛。”
森鸥外拿开福泽谕吉的手解放太宰治,闻言,惆怅叹气:“如果可以的话不用叫妈妈了,叫爸爸不行吗?”
13.
魏尔伦怒气冲冲地踹门闯进福泽家,身后跟着一脸状况外的兰波和捂着脖子小脸通红的中原中也。
森鸥外在屋里看见院子里气势汹汹的下属,顿时心虚起来,推了推身边的福泽谕吉:“福泽阁下,客人来了,快去招待。”
福泽谕吉:“……还是你去吧。”
“不不不,你是一家之主,你去。”
跪在地上的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咬了中也一口而已,他自己也没反抗,你们心虚什么?”
与谢野晶子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可闭嘴吧,中也发情期能反抗才怪。”
江户川乱步长叹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还是我去吧。”
森鸥外感动地摸了摸长子的头:“乱步,辛苦你了,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靠谱的未成年beta:但凡这一屋子的ao有一个靠得住……
14.
太宰治咬中原中也,那是蓄谋已久,顺理成章。
他早在小学就对中原中也说过:“中也,你说过做我一辈子的狗,现在一辈子没过完就到下辈子,这不行,你得赔我。”
中原中也:“说了我不是……算了。你想怎么赔?”
太宰治微微一笑:“不管你分化成了什么性别,我咬你你不许反抗。”
中原中也:好大的脸。
赭发少年着实给他无语到了:“喂,如果我们分化成了ao配对,你这样算xsr。”
太宰治:“咬自己的狗怎么算xsr!”
中原中也:“你干嘛非得咬我??”
太宰治:“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中原中也不说话了。
太宰治盯着搭档,半晌,被他注视的侧脸慢慢地、慢慢地烧了起来。
中原中也红着耳根说:“行吧,给你咬,我不反抗。”
太宰治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心里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买个choker。
15.
小情侣临标东窗事发,坏就坏在这个choker。
太宰治早不买晚不买,非要在中原中也分化成omega、自己一口给人来了个临时标记的时候买。魏尔伦听校医说儿子在学校里分化了,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中原中也脖子上多了个choker。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太宰治送的。
魏尔伦咬牙切齿:“中也,把那项圈拿下来。”
中原中也一呆:“不,不要吧?”
魏尔伦:“你胳膊肘居然往外拐!!中也呜呜呜你不听爸爸的话了呜呜呜……”
中原中也顿时头疼起来,把目光转向兰波,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兰波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你和治君的事儿迟早瞒不住,不如主动出击,让你爸死心。
于是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表情悲壮地摘下了choker。
魏尔伦打眼一看,顿时傻眼。
光洁白皙的后颈上,一个大大的牙印正躺在那里,正正好好是腺体的位置。
另一边的太宰治:“突然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一起回家的同班同学费奥多尔很关心地表示:“那你穿件衣服吧。”
16.
事实证明江户川乱步不愧为名侦探,一句话就让气势汹汹的魏尔伦当场蔫掉。
“放弃吧保尔先生,你上辈子不也没成功拆散他们吗?”
魏尔伦:“……”
草。
17.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同班同学涩泽龙彦是全校闻名的笨蛋美人。
具体笨蛋在哪里呢?
举个例子,中原中也分化的时候他作为同桌兼早就分化的omega明明是第一个闻到的,对此的反应居然是:“中也君,你偷喝保尔先生的红酒了吗?”
中原中也:“?我没啊。”
涩泽龙彦:“?那你身上为什么有一股红酒味?”
坐在他们后面的费佳忍无可忍地举手:“报告老师,中也君分化了。”
18.
费佳的同桌是美国来的交换生菲茨杰拉德。
不知道班主任怎么想的,让一个俄罗斯人和一个美国人做同桌。
坐在隔壁的梶井基次郎表示这样也不错,让他短时间内迅速掌握了丰富的英语和俄语的骂人词汇,再也不会被姑姑尾崎红叶嫌弃“骂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词,有辱我们尾崎家的风采。”
梶井基次郎:我宁可去给中原当弟弟。
中原中也:谢邀,魏尔伦家也不收科研笨蛋。
19.
国木田独步意外地和织田作之助很处得来。
毕竟横滨的正常人千千万,没有一个是异能者。他俩是属于万里挑一的脑子正常的异能者,叫织田作之助为“兄长”,国木田独步没什么抗拒的。
以此类推,对于兄长的好友、同样是万里挑一的正常人坂口安吾,他叫一声“安吾哥”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但是。
但是谁来给他解释解释,为什么太宰治会是兄长的好朋友?!还有那个港黑的干部,为什么他也来家里做客了?!
幼小的国木田独步面露绝望:“喂太宰,不许捏我的脸!!!”
中原中也戳着他另一边的脸蛋:“哎,不能叫他太宰了,得叫治哥哥。”
国木田独步:让我死,就现在。
20.
芥川龙之介是这一辈第二个出生的,他前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家的长子果戈里。
出生之后他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最后发现自己现在的生活和上辈子没什么区别。
每天无非就是完成任务(上学),被中也先生关心,被太宰先生折腾,然后看着中也先生暴揍太宰先生。
完全没区别啊。芥川龙之介吮吸着奶嘴心想。
太宰治:“有区别的哦,你得叫我父亲呢。”
芥川龙之介:“一日为师……父亲。”
中原中也:“那我呢?”
芥川龙之介战术沉默。
太宰治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芥川龙之介闭上眼睛:“妈。”
21.
坂口安吾怀孕的时候,中原中也是第一个发现芥川龙之介的异常的。
“龙之介?”他抱起儿子,“你为什么总是想去安吾家玩?”
芥川龙之介涨红了脸:“在下……绝无此念!”
路过的太宰治随口道:“安吾和作之助的孩子无论看发色还是瞳色都不可能是敦君的,你不如期待一下龙彦君的二胎。”
芥川龙之介:“在下才不想人虎!!!”
倒是之后再也没有主动提过要去广津家看望坂口安吾的事了。
费佳:“所以你儿子为什么老是看着我老婆的肚子?”
太宰治:“懂得都懂,何必再问。”
22.
中岛敦得知自己的父亲是那个魔人的时候,内心是绝望的。
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绝望了,但没完全绝望。
等芥川龙之介会走路之后一天到晚往他家跑:绝望了,但完全没绝望。
然后他上了幼儿园,开始学习写自己的名字:
绝望了,毁灭吧。
涩泽龙彦心疼儿子,便说:“敦,要不给你把正式名字改成涩泽敦吧?”
中岛敦:“……不,不必了,还是叫我阿茨西·费奥多尔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吧。”
然而念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他又觉得,涩泽敦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23.
芥川龙之介看着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看着芥川龙之介。
“叫啊。”江户川乱步说,“治都松口叫了十几年哥哥了,你有什么放不开的?”
于是芥川龙之介屈辱地说:“……大伯。”
江户川乱步揉了揉他的头,很满意地给他一个红包:“去吧。”
芥川龙之介拿着红包走向与谢野晶子,内心已经无悲无喜。
这个年过的,不如不过。
24.
立原道造出生得比较惊险,因为坂口安吾是在单位里早产的。
福泽谕吉当机立断,让人把笔从他手上抢下来强行送去了医院。
据说,立原道造出生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作之助,让我回去工作……”
立原道造:?
这就是地狱吗?
25.
立原道造会走路之后天天往芥川龙之介家跑,芥川龙之介嫌弃他嫌弃得要死,奈何赶不走,便也随他去了。
然后有一天,立原道造问中原中也:“中也先生,您怀孕也有五个月了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勃然大怒:“爬!老子没怀!只是胖了!!!”
太宰治:“噗。”
26.
立原道造和芥川龙之介还有陀思家的三兄弟坐在一起喝闷奶。
“你说凭什么。”红棕发小男孩灌了一大口奶,恨恨道,“明明上辈子也没差几岁,不过是差了个辈分,怎么这辈子就当父子母女了……”
芥川龙之介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果戈里哽咽了一下:“是啊,怎么会这样!你们都没我惨,我明明和费佳是平辈,怎么会转生成儿子……”
中岛敦和西格玛连忙给他夹菜:“大哥吃菜,别光喝啊。”
立原道造举起奶瓶:“一醉方休!”
芥川龙之介:“……”
在下为什么要来。
27.
芥川银知道自己的外公是魏尔伦之后的反应:岔辈了。
上辈子的师父,这辈子的外公,这合理吗??
芥川龙之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银,我还在。”
芥川银于是笑起来,露出一张没牙的嘴。
趴在床边的太宰治“噗嗤”一声笑起来:“龙之介你知道吗,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和小银现在一样丑。”
芥川龙之介:“……”
芥川银:“……”
亲爹?
28.
菲茨杰拉德终于把他老婆追到手,然后生下了他的小助理路易莎。
“你笑什么?”他质问上产房探望的费佳,“你再笑一声我拿锅砸你信不信?”
费佳:“噗,我没想到你会分化成omega,对不起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菲茨杰拉德:“……”
就离谱。
29.
芥川银一直到上小学的年纪,田山花袋才敢来看看她。
“别问,问就是怕犯罪。”和太宰治一个辈分的田山花袋眼含热泪,“银酱我的女神,呜呜……”
芥川龙之介好险没把人打出去。
30.
立原道造高中毕业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追求芥川银,然后芥川龙之介问他:“你打算生谁?”
立原道造数了数不在场的港黑人员:“……Q?”
“想的美。”芥川龙之介冷笑,“想追在下的妹妹,下辈子吧。”
中岛敦在一旁插嘴:“你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
——————————
这种生草东西应该没有后续了吧。。。
【双黑/太中】你这瓜保真吗
*没什么意义的没品小故事
*希望大家都能吃到真瓜,不要像我一样在n个平台反复横跳到最后吃到嘴的就只有一粒破芝麻[流泪]
*以上感叹与本圈无关⚠️
1.
中岛敦一踏进侦探社的门,就被与谢野晶子拉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力道之大差点让他一脚绊在桌腿上摔个大跟头,他捂着磕疼的脚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结果对上了五六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中岛敦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问:“怎么了?”
谷崎直美伸头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太宰治的身影,这才放心下来,眼里闪着吃到了大瓜的狂热与好奇:“听说黑手党的那位干部——因为太宰先生抑郁了?”
“啊?”中岛敦发出疑惑的声...
*没什么意义的没品小故事
*希望大家都能吃到真瓜,不要像我一样在n个平台反复横跳到最后吃到嘴的就只有一粒破芝麻[流泪]
*以上感叹与本圈无关⚠️
1.
中岛敦一踏进侦探社的门,就被与谢野晶子拉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力道之大差点让他一脚绊在桌腿上摔个大跟头,他捂着磕疼的脚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结果对上了五六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中岛敦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问:“怎么了?”
谷崎直美伸头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太宰治的身影,这才放心下来,眼里闪着吃到了大瓜的狂热与好奇:“听说黑手党的那位干部——因为太宰先生抑郁了?”
“啊?”中岛敦发出疑惑的声音。
黑手党与太宰治关系密切的有且仅有一位干部,异能强大个头娇小,面对女孩子时意外地绅士,性格爽朗张扬,爱好喝酒骑机车买帽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抑郁的人。
中岛敦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通,觉得中原中也怎么可能因为别人抑郁,他应该是把别人整抑郁。
可与谢野晶子不这么认为:“有一定比例的人是会发生恋爱抑郁症的,更别提恋爱对象还是太宰治。”
中岛敦无语凝噎。他又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通,不得不承认与谢野晶子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太宰治毕竟是他的前辈,是把他带到侦探社的人,是他半个人生导师。中岛敦心想,把黑手党的干部弄得抑郁这事太严重了,可不能冤枉了太宰先生。
于是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芥川龙之介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中岛敦在芥川龙之介“喂”之前就嘴快地问了出来:“芥川,你知道最近中也先生跟太宰先生……”
“嘘!”电话那头的芥川龙之介被吓了一跳,赶忙捂住手机的麦克风,然后中岛敦听见有人模模糊糊地说了句“不方便的话出去说吧”。
中岛敦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是门锁碰上的声音,接着芥川龙之介说话了:“人虎!你刚刚差点让在下在中也先生面前失礼了!”
“中也先生?你刚刚在中也先生的办公室吗?”
“对。中也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好,在下一直尽力避免让他听到太宰先生的名字。”芥川龙之介冷哼一声,问:“而你,你刚刚提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干什么?”
中岛敦噎了一下,犹豫着看看自己身边神色各异的同事,咬咬牙问道:“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怎么了?我听说中也先生最近似乎因为太宰先生……”
“你知道了?”芥川龙之介很惊讶,“该死,在下明明吩咐下去不要乱嚼舌根,这是怎么还是传到侦探社去了。”
“难道是真的?”
“差不多是真的。”芥川龙之介说:“在下知道这件事后也很惊讶,明明中也先生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得抑郁症……”
中岛敦和吃瓜群众们倒吸一口凉气。
“大概是前天,在下刚完成任务回到黑手党,就听见有人在小声说中也先生心情很不好。我仔细一问,才知道中也先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上午没出来,午饭也不吃,谁也不见。在下去问他的秘书,樱井小姐敌视地瞪着在下,说了‘就算告诉你你也会向着那个家伙’之类的话,我去问行动部的其他人,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他们的做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谁都知道你对太宰先生的态度。”中岛敦插话道:“而且你发起火来太可怕了。”
“闭嘴人虎!在下从来不会对同伴乱发脾气。”芥川龙之介愤愤地说。眼看自己的搭档又要生气,中岛敦连忙闭嘴,乖乖听芥川龙之介讲话:“最后还是小银说,中也先生那样是因为太宰先生对他提了很过分的要求,他做不到,但又没办法拒绝,于是只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吃不喝。”芥川龙之介叹口气,说:“中也先生一定很难过吧。”
芥川龙之介的话让侦探社众人一片寂静。她们虽然爱吃瓜,也很喜欢调侃这对小情侣,但谁也不希望看见中原中也因为太宰治的某些做法变得低落抑郁。
电话那头芥川龙之介还在继续说:“中也先生的事情红叶大姐和BOSS应该是最清楚的。但中也先生这个样子大姐头已经很伤心了,在下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故意去揭她的伤疤。”
中岛敦挂断电话,他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身侧的同事们也显然没办法接受。就像是嗑rps正是因为知道他们不可能才更好嗑,吃瓜也正是因为知道瓜的可信度不高才会积极地看笑话。可笑话成了事实,于是吃到嘴里的瓜成了敲在头上的棒子。
除了一心工作的国木田独步,其他人都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手上做着工作,眼睛却瞟向门口。于是太宰治刚进门就发现有几股视线同时投到自己身上,带着控诉、疑惑、惊讶、愤怒、恨铁不成钢,又同时收了回去。
太宰治:……?
他刚坐下打算仔细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自己的同事,但他偷看其他人储物柜的事没人知道,他把国木田独步的笔记本藏起来也不至于引起众怒,至于他天天摸鱼,大家应该都习惯了。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宰治把目光投向吧唧吧唧吃薯片的江户川乱步,江户川乱步转了个身把后脑勺对着他,表明了自己不想管闲事的态度。
于是太宰治又看向中岛敦。
中岛敦先是忐忑地低下头扣手机,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直视太宰治,满脸都写着不赞同。
太宰治满头雾水,他深感今天来上班的不正确,他就应该躺在家里睡觉,说不定运气好了还能把中原中也一起拐上床睡觉,而不是被同事莫名其妙地用目光批判一番。
但来都来了,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是他太宰治的风格。于是他冲中岛敦招招手,等后辈跑来自己身边后小声地问:“敦君,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怎么。”中岛敦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委婉地说:“但太宰先生,您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对待身边的人的态度?”
太宰治眨巴眨巴眼,心虚地想难道他偷看其他人储物柜的事暴露了?不会吧,当时除了自己就只有中岛敦和江户川乱步知道,而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告密的类型。
中岛敦见太宰治不说话,心中更加郁闷了。太宰先生是他爱戴的前辈,但黑手党的中原干部也是可亲可敬的人,更何况尊敬一个人不仅要对他好,还要在他做错事后及时提醒他悬崖勒马——中原干部是一个好恋人,中岛敦不希望太宰治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他。
“我们都知道了,太宰先生。”中岛敦抿抿唇,低声说道:“关于中也先生的事。”
“中也的事?中也有什么事?”太宰治更疑惑了。
中岛敦咬咬牙,他没想到太宰治竟然根本不知道中原中也生了病。明明是亲密的枕边人,竟然连这种事都没发觉吗?他不禁悲从中来,自己嗑了这么久的CP突然BE的悲伤原来真的能一瞬间将人击溃。“中也先生他……因为您不合理的要求患上了抑郁症。”
“啊?!”太宰治发出惊悚的声音。“你们从哪听说的?”他想起中原中也今天早上把自己从被窝里挖出来时一点也没留情的力道,以及昨晚红着脸趴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有前天气急败坏说“每天最糟糕的事就是遇见你太宰治”时被羞愤染得透亮的蓝色双眸……这哪里像是患上了抑郁症?
“您别再逃避了!黑手党上上下下已经全知道了!就连上次我去找芥川时加的看门大爷都说中也先生抑郁到三天没去食堂吃午饭!”
“我逃避什么?……等等敦君你为什么要加黑手党的看门大爷?”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中也先生啊中也先生!”中岛敦觉得自己要心梗了。中也先生三天没吃午饭在自己加了看门大爷的好友面前竟然不值一提吗?自己的CP,原来从一开始就是BE!这些年的“kswl”和“awsl”终究是错付了!
“中也他好好的啊。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中也?”
“因为中也先生很爱您!”
“……哎呀。”太宰治愣了半晌,突然伸手捂住脸,“这种话不要说得那么大声啊敦君。”
“您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啊!”中岛敦差点一口气没续上来,他绷不住了,他要摊牌。“芥川今天跟我说,全黑手党都知道中也先生因为您对他提了很过分的要求,他做不到又不舍得拒绝您,只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用不吃不喝三天来惩罚自己。”
“可他昨晚还吃了整整一只红酒焗龙虾。”
“那是为了不让您知道他的悲伤,太宰先生,您怎么就不懂呢?被人牵动着情绪很烦,但也很甜蜜,这就是爱啊。”
太宰治沉默了,他环视四周,侦探社里的每个人都向他投来了谴责的目光。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离天下之大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中原中也的号码,他倒要看看这个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的中原中也的抑郁症是怎么一回事。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嘟——嘟——
电话又被挂断了。
太宰治锲而不舍地打了第三遍,通了。中原中也气急败坏地怒吼:“你催命啊一直打打打打!老子说了老子每天都开心得要死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别问了!再问就把你扔出去!”
太宰治:……
耳边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太宰治想了想,选择给尾崎红叶打个电话。
在一通鸡同鸭讲后他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尾崎红叶哭笑不得地表示她并不知道事情被传成了这个样子,她代替黑手党的成员向太宰治道歉,但改不改是另外的价钱。
“所以……是怎么回事?”中岛敦问。
太宰治收起手机,想了想,打算从最开始讲起。
“前几天,我因为没能买到最新款的游戏机而郁闷,可中也却天天高兴得像没脑子的单细胞生物一样,我觉得很不公平。”
“然后您就进行了一番操作,让中也先生得了抑郁症?”中岛敦发散思维猜测到。
“然后我对中也说,让他每天告诉我他遇见的三件不开心的事,并且事情一定要严重到让我觉得它们值得让中也不开心。”
“……”这就是小情侣的世界吗。中岛敦无话可说。
“中也懒得理我,所以就随便找了些‘工作太忙’之类的事敷衍我,而我当然是通通驳回啦。”
“然后呢?”
“然后中也果然烦躁得不行,向自己的秘书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他的秘书把这件事告诉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又告诉第三个人……最后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中,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就被添油加醋到中也得了抑郁症。”
“可是中也先生为什么不去食堂吃午饭呢?”中岛敦问。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中也觉得自己最近吃得太多长胖了,决定少吃一顿饭,减肥。”
中岛敦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但他没有证据。
2.
中原中也一踏进黑手党的大楼,就被一群人围住连声道贺。
“中也先生,恭喜啊!”
“是啊是啊,中也先生终于解脱了!”
“下班后一起去喝酒庆祝吗?”
中原中也满头雾水,他思来想去,最近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除了昨天吵架终于吵赢了太宰治,但这么一件破事也着实不值得恭喜。
他带着满心的疑惑坐上电梯,发现黑手党从上到下都充斥着快乐的气息,一向不苟言笑的黑衣墨镜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们互相问好、握手、拥抱,让中原中也没忍住打开手机再三确定是不是今天发奖金。
中原中也来到行动部,往日里严肃认真的部员们今天一反常态的活泼,走廊里放着《好日子》,还是贴心的日文版,窗台上的花瓶里换上了新鲜的玫瑰,大家工作的热情都高涨了不少。
中原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行动部平时工作不多,忙起来恨不得把人当陀螺使,因此大家平日里没外勤时都比较懒散,而不像今天,每个人都坐在电脑前兴致高昂地工作着,敲打键盘的手指如同在弹奏《野蜂飞舞》。
可下属们有积极的工作态度并不是坏事,中原中也一边纠结一边巡查,很好,没有人偷懒,于是他沐浴着崇敬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樱井小姐端来一杯咖啡,中原中也定睛一看,拉花是心形的。
“……”中原中也充分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这是我刚学会的。”樱井小姐说,“尝尝看吧,中也先生,这大好的日子需要庆祝一下呀。”
“什么大好的日子?怎么只有我不知道?”
“哎呀。”樱井小姐懊恼地掩住嘴,她思索了一番,重新措辞说:“是我们这些下属的好日子,中也先生不知道也正常。总之今天大家都很开心,毕竟我们最大的敌人溃败了。”
“什么?”
看着不明所以的中原中也,樱井小姐并没有解释,而是俯身行了个礼:“属下先告退。”走到门口时她有特地扭过头,俏皮地眨眨眼说:“记得尝尝咖啡呀,中也先生!”
“这丫头。”
中原中也失笑。他对下属一向是放养政策,不去过多干涉他们的私人生活,因此虽然对“好日子”感兴趣,但并没有追问。而且樱井提到了“最大的敌人溃败”,应该指的是最近欧洲分布那边与当地黑帮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那黑帮势力大、底蕴深,又占据天时地利,而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们愣是凭借自身毅力克服了水土不服带来的不适,在当地黑帮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挫了挫他们的锐气。没想到大家对黑手党的归属感这么强烈,中原中也感到很欣慰。
今天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工作不多,除了森鸥外看上的那个项目需要他负责竞标,就只有下午跟黑手党合作军火生意的鹤田家的饭局需要他出席。他喊来樱井让她通知整理竞标对手资料的下属来找他,谁知樱井不仅带来了人,还带来了个粉粉嫩嫩的小蛋糕。
“这是……”
“是行动部的成员们给您的礼物。”樱井小姐把蛋糕盒放在桌子上,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咖啡杯,发现杯子空了,才高高兴兴地站好,从下属手中接过一沓文件递给中原中也,说:“中也先生,其他竞标的公司综合实力都不如我们,招标的一方如果脑子没有问题,肯定知道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但凡事都不可轻敌,对手的资料还是要研究研究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中原中也接过资料翻看,说:“松野留下,樱井去忙吧,顺便替我谢谢他们的蛋糕。高兴归高兴,可不能得意忘形耽误了工作。”
“是。”
等樱井小姐关上门,中原中也合上文件夹,看向站在一旁待命的下属松野,问道:“我好奇很久了,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是黑手党食堂开饭的时间,节食了一周的中原中也打算去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用美食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的秘书樱井小姐跟在他身后锁好门,怯怯地问:“中也先生,真的很抱歉。您真的不生属下的气吗?”
中原中也倒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八卦是人的天性,就算黑手党纪律严明,但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聊八卦,更别提八卦的受害者是与他们亦敌亦友的侦探社的成员,因此中原中也只是无奈地回答:“我不生气。”
“可是……”
“好了樱井,我真的没有生气。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中原中也叹口气,轻声安慰身后难过到憋着嘴的小姑娘:“我知道大家这么重视这件事是因为关心我,虽然凭一己之见肆意猜测别人的生活确实不礼貌,但我既然已经说了下不为例,这次就不会怪罪你们。”
他一路走到食堂,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辟谣”后的黑手党气压低沉了不止一个度,与早上轻松愉快甚至很想放一挂鞭炮的气氛大相径庭,中原中也不禁在心里感叹太宰治这个人即使叛逃了也能对黑手党产生重大影响,很自然地忽略了根本原因是他自己。
樱井小姐坐在他对面,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事情。中原中也拿着手机跟太宰治斗嘴,一方面是那家伙太烦人了,另一方面是他实在无法面对餐厅里几十束哀怨的目光。据说今天上午很多人都买了花想要送给他。
中原中也微微汗颜,并在心里给太宰治点了根蜡。
一直到快吃完饭,樱井才想起了那件很重要但被她忘在脑后的事情。她叫住收拾东西打算去休息室午睡的上司,忐忑地说:“中也先生,那个……其实您跟太宰先生分手这个谣言,已经传到咱们的合作伙伴那里了。”
“哦。比如?”
“比如……鹤田家。”
鹤田家是横滨一个较为出名的家族,据说祖上三代都涉黑,一直到鹤田宗秀的父亲这一代才慢慢洗白,把重心更多放在做正经生意上。港口黑手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他们交情匪浅,从前是动不动就火拼的对头关系,现在利益冲突小了,倒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合作,鹤田家掌握着的一条军火交易线正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中原中也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鹤田一家复杂的族谱,除了鹤田宗秀这位年轻的继承人,其他不出众的子弟他一个也不认识。他倒是不在意别人听说他和太宰治感情破裂分手之类的传言,毕竟自从他和太宰治在一起这类谣言就没断过,因为总有人看不惯双黑再联手。
因此中原中也没在意这件事。
这份不在意一直持续到他在饭局结束时收到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鹤田宗秀颜值还算过得去的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容,自以为帅气地向中原中也wink,殊不知看起来像是眼睛抽筋。
“鹤田先生客气了。”中原中也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并没有去接那捧玫瑰,反而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们是来谈合作的,送自己的合作伙伴玫瑰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中也先生收下吧。”鹤田宗秀将玫瑰又往前递了递,说:“这只是我给你分手的贺礼。”
“很抱歉,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到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的地步。”中原中也说,“而且我并没有分手。”
鹤田宗秀笑了笑,妥协地收回玫瑰,自以为善解人意地提出第二个方案。“我理解,中原先生因为前男友不再信任两个男子之间的爱情,没关系,我还有个妹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或许中原先生……”
“够了。”中原中也头疼地揉揉额角,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想要把乱传八卦的人吊打一顿的心情。他的手机振动几下,屏幕上方跳出一条短信通知,街对面停了一辆熟悉的车。他没心情再应付心怀鬼胎的鹤田宗秀。
草草结束了饭局,中原中也带着一肚子气坐上了自家车的副驾驶。太宰治正在驾驶座上吃章鱼小丸子,嘴角还沾着点沙拉酱,见中原中也怒气冲冲地上了车,他咽下最后一颗小丸子,问:“怎么了?今天的中也好像一只愤怒的吉娃娃。”
当时太宰治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三十度,中原中也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知道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面前的这个男人会比他还生气。
“黑手党上上下下都说我跟你分手了。”中原中也说。
太宰治愣了愣,没说话。
“这件事甚至传到了跟黑手党合作的世家那里。刚刚那个饭局,对面直接送给我一捧玫瑰,在我拒绝之后甚至提出要撮合我跟他妹妹。”
太宰治勃然大怒:“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抢我家狗?”
“而这件事的起因,是你昨天逛超市时非要坐在购物车里让我推着你走。”
太宰治茫然地“啊”了一声,显然没搞懂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中原中也叹口气,在太宰治头上呼噜了一把,解释道:“还记得吗?昨天你看见购物车里坐着的小朋友后死皮赖脸地有样学样,结账完还赖在里面不出来。”
“我记得啊。”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说。
“出了门咱们俩闹着玩,我把购物车送到还车处时你也不肯出来,为了不挡路,我只好连车带人一起推进前一辆购物车里。”
“太过分了!”
“那一幕被黑手党的一个成员看见了。”
太宰治回想起一周前被黑手党强大的传话能力所支配的恐惧,一下子明白了:“他们是不是传成了咱们俩感情不和你把我抛弃?”
“不。”中原中也强忍笑意,回答:“他们说你在东京湾泡坏了脑袋,我及时止损与你分手,并废物利用把你卖身给超市修购物车。”
太宰治沉默半晌,感叹道:“你们黑手党能不能盼我点好。”
3.
太宰治发现了一件事。
一般来说,当一个瓜出现了,黑手党的人总能把它传得离谱至极,而最离谱的是侦探社的人会相当自然地接受这些设定。
“为什么呢?”太宰治发自内心地询问。
“因为好玩。”江户川乱步振振有词。
“这其实也不怪我们,毕竟他们传得太合理了。”中岛敦自知理亏,作为黑手党和侦探社友好交流的主要途径之一,他承担了绝大部分沟通两社八卦的工作,甚至在女孩子们的撺掇下拉了一个小群,邀请了黑手党的几位熟人来畅聊上司和同事的二三事。也正因此,在所有让太宰治头疼的离谱传言发扬光大时,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哪里合理?”太宰治无语凝噎,“是我吃螃蟹被钳子夹断了手臂合理还是中也冲冠一怒炸了捕螃蟹的渔船合理?”
“中也先生因为您吃螃蟹被钳子夹断了手臂所以冲冠一怒炸了捕螃蟹的渔船合理。”中岛敦一本正经地回答。
太宰治一时语塞。这逻辑太缜密了,只有无懈才可以击败它。
“总而言之,”他清了清嗓子,教育自己的后辈:“下次再吃跟我有关的瓜,一定要先问问我这个当事人。”
“我知道了。”中岛敦点点头,顺势掏出手机分享了一个新出炉的瓜:“黑手党看门大爷刚刚跟我发了一段昨天您在黑手党楼顶的天台被中也先生暴揍一顿的视频,说您昨天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跳楼让中也先生抛下工作跟您出去旅游结果把中也先生惹怒了。据说视频还是森首领亲自拍摄的。”他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太宰治,问:“这个瓜保真吗,太宰先生?”
“……”太宰治尴尬地笑笑,他深吸一口气,严肃地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说:“敦君,我们来聊聊你千辛万苦打入黑手党内部只为挖掘前辈黑料这个瓜吧。”
fin.
吃瓜好累。
【16岁第二章翻译+导读】《STORM BRINGER》小说情节剧透文字版
[图片]
久等啦~本说书人理绘上线!
上周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挪到这周了。
感觉自己现在属于骑虎难下状态……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
总之第二章还是有些关于后文的细节可以注意的2333
这次因为篇幅有限,改成说书性质了,但还是有30分钟……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想要弹幕!
文字版:
第一章我们说到,我们的男主角,不女主角男中原中也被宰哥从地狱里救了回来,至于为什么宰哥会在那时出现,我们和中也一样好奇。面对旧世界的覆灭,中也将如何迎来接下来的日子呢?
大家好我是理绘,本次的讲解员,欢迎大家继续乘坐本列朝雾牌过山车,话不多说,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咯~!...
久等啦~本说书人理绘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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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们说到,我们的男主角,不女主角男中原中也被宰哥从地狱里救了回来,至于为什么宰哥会在那时出现,我们和中也一样好奇。面对旧世界的覆灭,中也将如何迎来接下来的日子呢?
大家好我是理绘,本次的讲解员,欢迎大家继续乘坐本列朝雾牌过山车,话不多说,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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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开始是亚当视角,全程亚当第一人称。为了方便,我概述的时候还是第三人称
开头是一幅阳光明媚的景象,自称能歌善舞的机器人亚当抱着装满糖果的纸袋走在大街上,手里的糖果,是买给他正要去见的搭档,中也先生的,据说糖分可以提高幸福感,所以亚当想用来提高搭档的幸福感。
(噗,亚当和中也居然成了搭档,宰哥后院起火啊。)
他走进一家商店,看到了不认识的糖果,为了弥补知识,就买下了口香糖。
亚当现在身体已经修复完毕了,他嚼了嚼,觉得这味道太棒了,然后咽下口香糖,(嗯?机器人先生你真的不要紧吗)吃到第三个的时候,他到达了中也先生的所在地。
(亚当真的非常具有喜剧效果)
打开了建筑物的门,本机大声地说:“你好!”
这里是教堂。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低下头沉默着。唱诗班的少年们身着红色长袍,用高亢温柔的歌声悼念着死者。
在宽广寂静的教堂中央,有五具棺材。
(看到这里我知道各位表情僵硬了,因为我也是,朝雾又开始了)
是高级的棺材,棺材上蒙着黑布。棺材边,穿着黑衣服的家属一样的人在抽泣着。
本机在坐在长椅的一群人中发现了中也先生。
“中也先生,我来接你了。”
为了不被唱诗班的声音盖住,本机大声说。
“你给我闭嘴,葬礼正在举行。”
中也先生没有看本机,凝视着棺材,小声地回答。
本机想了想答,“了解。”
接着说,“本机有关于魏尔伦的消息了。”
“以后再说”中也皱眉。
本机知道人类的情感反应。这是有某种压力的人的表情。需要采取点措施。
“来点巧克力怎么样?”
“我叫你以后再说!”中也喊道,地板颤了一下。
一些吊丧的人一齐看了过来
“了解了。”本机回答说:“‘后’是几分钟后呢?”
(我感觉中也同志要窒息了)
中也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和你合作。你不明白吗?这是一场葬礼,是我的伙伴的葬礼。大家都死了。殡仪馆花了八个小时才把他们的尸体收拾整洁,因为他们支离破碎了,都是我的错,我得送送他们,否则他们会恨我的。”
本机回答,“请放心,中也先生。生命活动停止的人,不会怨恨任何人的。”
“你说什么!”
中也站起来,抓住本机的领子,周围响起嘈杂声。
“算了,中也。”
坐在旁边的一名来宾突然说道。
“搜查官先生说得对,死去的人,不再抱有任何感情。葬礼也好,复仇也好,一切都是为了还活着的人进行的。”然后他用压到一切的统治者的声音说,
“中也,行动起来吧。在下一个死者出现之前。您说您有关于魏尔伦的情报是吗,搜查官大人?”
台词的最后是对本机说的。
“是的,请告诉我要等几分钟。五分钟左右吗?”
中也皱着眉头看着本机。
“不需要五分钟。是不是,中也?”旁边的男人用温柔的语调说。
“……嗯。”中也用手臂抓住了本机的胳膊,
“这里不方便说话吧,过来。”本机服从了命令。
(咳咳,森先生坐在中也边上,可能你们会觉得他很慈悲,不过这里等于他推了中也一把,顺便,你们觉得这么声势浩大的葬礼可以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完成,真的正常吗?)
两人走了十分钟,中也转过身来说“我告诉你一件事,玩具混蛋。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话虽如此,你的能力还算可以,所以允许你和我同行。但你一定要服从我的命令。比起搜查总部,你要把我的命令放在首位。否则,我就不会和你一起行动了。”
(咳咳中也你是哪里的女王吗?)
“是要覆盖命令权限吗?”
“没错。”
亚当想了想,为了任务的顺利,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心,
“承认命令。现在覆盖命令系统协议。”本机跪下来,低头鞠躬致意,“中也大人已重置为本机最高级别的命令者,请您随时下命令。”
(朝雾这里还加了几个点,表示名称的变动)
中也先生露出意外的神情,“可以吗?”
“是的,因为本机判断中也先生不会下达让本机为难的命令。”
中也震惊捂脸,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明一台机器,别试探我了。还有,中也大人是什么鬼啊?”
“对最高命令者,这个称呼是被设定为初始值的。”
“不能更改吗?”
“可以更改。但是变更的话就不是最上位命令者了。”
“那就这样吧。”中也先生露出厌恶的神情。然后询问魏尔伦的情报。
亚当取出口香糖,想给中也减点压力,中也一脸困惑,说不要。
亚当觉得很遗憾,撕开包装纸,咽了下去,太棒了。
中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亚当开始解释魏尔伦的事,简单来说就是魏尔伦因为是暗杀者,所以他需要乔装入境,但因为他是独行侠,所以就需要委托违法搞偷渡业务的给他办手续。
说完又咽下一枚口香糖,中也一边看着一边小声地呻吟着。亚当想他是胃不舒服吗?
亚当接着解释,大多数偷渡业务都和黑手党有关,魏尔伦是不会用黑手党的偷渡业务员的,所以只要去将日本警察的偷渡客名单和黑手党管理的偷渡客名单进行去重,就可以找到他。
中也就好奇了,你从哪弄到名单的,结果亚当说他骇进去的,找到了协助魏尔伦的从业者。
“然后呢?你把那个人捆着倒吊起来了?”中也问
(额……注意这里是伏笔,以及,某种暗示)
“没有,如果太粗暴对待他,会被魏尔伦发现。”但亚当说查到了魏尔伦委托从业者兼供应商采购的物品,有三件。
“是藏身之处么?”
“很遗憾,但我们已经有了下一步行动的线索,首先是这个。”
亚当拿出了一张白桦树枝的照片。树枝有手腕那么粗那么长。
“这是一枝白桦树枝。算是魏尔伦的工作签名,杀完人就会留下白桦树枝雕刻而成的十字架。他找供应商采购了四根白桦树枝。”
(横滨是没白桦树吗,可以直接掰个不就得了哥哥!)
“其中一枝是在台球酒吧的犯罪现场发现的。”
“也就是说,还差三个吗?”
亚当内心困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挑选出中也关心的人的。黑手党内部可能有内奸。
(咳这个内奸是谁你们后面就知道了。)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猜出谁是下一个目标。
“魏尔伦从供应商手里入手的另外两件东西,一个是汽车零件装配厂的通行证。还有一个是旧型号的蓝色折叠手机。
(我跟你们说,那个供应商绝对有问题。这个我也放终章后说,你们觉得魏哥会傻到用自己的名字留下购买记录吗?)
亚当问中也有什么头绪?
中也看到工厂猜出了魏尔伦下一个目标是白濑。
“我们走。”
“去哪?”中也大人没有回答问题,夺去了最后一片口香糖,扔进了嘴里。一边走一边吹泡泡,啊原来是这样吃的!亚当受到的冲击,无法用语言形容。
白濑现在在工厂当工人,工厂厂长过来带他去见了中也和亚当,但厂长一幅很害怕的样子,为什么害怕你们后面就知道了。
看到中也的那一刻,白濑举起手边的花瓶,砸了过去。
(看的我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
所幸花瓶被重力弄碎了,但是水弄湿了中也的头发。
白濑还对去年的事耿耿于怀,并不想和中也多说话,很快翻脸转身就走。
亚当问中也没事吧,中也勾了下嘴角“真是的,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亚当追上去,白濑说“即使给我一千亿,我也不帮忙的。”
然后开始埋怨中也背叛了《羊》,亚当核对了下信息库,觉得应该纠正,但中也保持沉默。
《羊》现在的成员已经被分散到日本各地了,白濑被留在横滨,然后他举起了他的高级手表,说这是唯一剩下的高级货了,羊时代这种东西每月都可以买到,现在说不定哪天就卖了,现在他打工赚钱,也是为了去筹不知哪一天才能筹到的重建组织的资金,要做比中也还厉害的“王”。
中也说他做不到的。
亚当真准备告诉白濑真相,中也制止了他说,白濑这样下去,你今天或者明天就会死。希望得到他的协助,因为他现在的魏尔伦的目标。
白濑当然不愿意当诱饵,但中也说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魏尔伦还有一个目标,虽然可以拿那个当诱饵,但白濑是别无选择的,拒绝的话就会死的,所以合作吧白濑,你不愿意的话就去死吧!
中也大人拒绝似的叫道。(可见中也还是关心白濑的呜呜你脾气真好)
白濑最后还是答应了,但他走向他的机车时,突然将头盔砸向亚当,又砸向中也,然后骑着机车溜了。
中也用重力像滑行一样的追过去,亚当和他一起高速移动(感觉这画面不要太美。)
亚当入侵了交警大队的监控,找到了白濑的位置,和中也一起飞跃了车群,追了过去,路上的行人抬头吃惊地望着他们。
亚当还说这个国家没有管制行人速度的法律,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制定捕捉暴走机器人的法律。并表示虽然中也有重力异能可以加速,但自己在腿的长度方面不会输给他。
(亚当你真是个活宝,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结果追到的时候发现白濑被警察围在了十字路口,压在了警车上,罪名是持有非法武器
“放开我,我是下一个“王”!”
“你在那里吧,中也?你的部下有麻烦了?”一个年过四十、脸色阴沉的警察脸上浮现着柔软的笑容。
“我不是他的部下!我是王!”白濑还在挣扎。
“好了好了。别这么暴躁,王阁下。不用担心,像你这样的杂鱼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刑警这样说着,就啪嗒啪嗒地打了白濑的头。
(这真不是打地鼠?)
“打一开始白濑就是幌子吗?”中也咂了下嘴。
“你好吗,中也?好好吃饭了吗?”墨绿色服装的刑警展开了双臂,就像是遇见了怀念的朋友一样。但本机不认为他们是朋友。“不吃饭是长不了个儿的。好好吃饭。还有就是去上学吧,为将来考虑存些钱,别总是深夜在外面鬼混,不过可以趁着年轻适当玩玩。还有”
刑警笑着拍拍白濑。
“要好好挑选朋友。”
有个年轻的警察以共犯为由要逮捕中也,中也说厂长就是警察的走狗,白濑是逮捕自己的诱饵。白濑又闹起来,中也让警察等一天,说自己得保护他一天。但是警察说警局更适合保护,中也不得已跟着上了警车。
(从这段对话我们可以得知,这个警察在羊时代就认识了中也。并且一直想通过白濑钓中也。而港黑的内奸,明显知道这件事。)
亚当和中也来到了警察局。
亚当自知自己不是人类,看到魏尔伦对是不是人类这件事这么执着,他不由对人类产生了好奇。
(所以这部干脆改名叫《文豪野犬:变人》算了,真的。)
于是准备和中也玩一个发现人类奇妙之处的小游戏:
“嗯,人类的奇妙之处。如果发出不是自己嗓音的声音时会感到羞愧。比如打嗝、放屁等等。”说着他拍着桌子引起中也注意
中也叹了口气:“哈……”
亚当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回答。
“谢谢你的回答。那么,当一个普通的女性说别的女性是‘可爱的孩子’的时候,对方一般都不可爱,原因不明。但解释真正可爱的孩子的时候,会说‘性格有点坏的孩子”等等。
“哈……”中也懒得理他。
“谢谢回答。那么本机继续,在厕所里解手的时候,只有男性才会有“抬起马桶盖解手”的神秘的协议,女性却没有,为什么呢?坐着应该更方便,不会乱飞。具体来说就是小--”
“别说了,脏死了!”中也叫道。
亚当歪着头。“脏?这个房间92分钟前已经打扫干净了。”
“不是……”中也摸了摸头。“快放我出去!”
(这一段!我愿称之为屎尿屁笑话复刻!你们看看这个漫画就懂了,这是朝雾以前的作品,敢情他是个蹲坑产粮派啦!)
亚当和中也现在在市警局的审讯室里,亚当这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接下来这个游戏禁止。明白了吗?”
“这是您的命令吗?”
“这是命令。”
“知道了。再也不会玩发现人类奇妙之处的游戏了。”
中也先生看到他,不由得露出疲惫的表情。
“你现在的表情写满了遗憾啊。”
(中也真的很容易心软!)
中也问亚当白濑能被释放吗?亚当说白濑被搜出家里藏了十二支枪,加上“羊”的前科,所以很难。因为警察的真正目标是中也,所以离白濑送检察官那还有48小时。
中也表示等不了这么久,问亚当的上司能不能帮帮忙,亚当说不行,因为现在大战后欧洲各国之间有和平条约制约,亚当属于英国,英国是不满被魏尔伦摆了一道的,魏尔伦又属于法国机密,正因为亚当是机器人,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国家,所以英国派了过来。
由于魏尔伦在大战时有违反国际法的行为,所以如果被别的政府机关知道,也会被当做和法国交涉的材料。
综上所述,亚当不能求助日本警方。
然后亚当问中也,听说黑手党有个异能者更适合制作对付魏尔伦的陷阱。
中也的表情改变了,看起来象是把一百只苦虫咬碎了的表情。
“是真的。”中也的声音里有种要这么说不如死了算了的苦涩,“可是,没联系上。混蛋家伙,要是死在什么地方就好了。”
“哈。”亚当觉得合作方死了可就不好办了。“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信任?怎么可能呢?”中也不耐烦地说。“那是个性情乖僻、最差劲的家伙。打个比方,他会把水卖给快要溺水的人。而且他还真能做到,头脑精明的让人没辙。但是,没有他的异能,确实打不过魏尔伦。”
“为什么这么断言?”
“因为是太宰和我杀死了魏尔伦的同事--异能谍报员兰波。”中也说着握紧了拳头。“混蛋太宰,偏偏在这种时候到底在干什么呀……?”
(宰哥,你的狗狗在喊你!)
现在视角转到太宰这边。
这里是废物处理场。
杂乱丢弃的运输用集装箱,像尸体一样叠在一起。裸露的泥土中,渗出了非法倾倒产生的有害物质,连野鼠都不敢靠近。
这个地方在地图上不存在,是横滨最寂寞的土地。——在那中心附近,太宰治住在那里。
太宰住的不是房子,是被丢弃的运输用集装箱之一。
原为用于运送出口海外车辆的大型集装箱内,装有冰箱、换气扇、桌椅、睡觉用品,和小电灯泡。
(宰哥真的很喜欢箱子啊,你是猫么?)
认识太宰的人,谁也不想靠近那里,即使是港口黑手党的部下。
这不仅是因为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还因为谁都没法预测如果接近太宰的私人住所太宰会有什么反应。
可能会撕下来家里的部下的手脚杀了他们,也可能会用茶点招待。
没人能看透太宰的内心。
港口黑手党的黑色幽灵——太宰就是被这么称呼的。
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一年,太宰指挥着首领直辖的秘密部队,取得了惊人的成果。粉碎了好几个组织,开辟了好几个新的商业通道。这个功绩的获得速度,和历代干部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的,就连《旗会》中最聪明的钢琴师,与太宰的成绩相比,也不亚于过家家。
尽管如此,没有一个人信任太宰。
因为他的眼睛,他内心深处的黑暗,比黑夜降临的废弃场的漆黑还要深。
在黑手党活动的时间越长,太宰就越黑暗,越无法让人理解。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理由,只是像逼迫自己待在某个黑暗的地方一样,屠杀敌人,开辟出一条港口黑手党的血路。
他有着丰功伟绩,但有一个人不喜欢这个荣誉——就是太宰自己。
太宰独自坐在集装箱内的圆椅上,凝视着黑暗。
旁边桌上的手机响了,是中也打来的,但太宰没接,视线一动不动,只是凝视着黑暗中前方的大门。
那双眼睛太安静了,乌黑的瞳孔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和光,什么都不放过,甚至是自己的感情。
手机好像已经放弃了似的,停止了铃声,沉默了下来。这种沉默似乎比电话响之前还要沉重几分。
就在这时,太宰凝视着黑暗深渊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
金属门开了。从门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他的边缘被一片黑暗遮住了。
“太宰君,你住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呢。”那个人影用轻盈的声音说。
“真是的,住在这么糟糕的地方,你怕什么?房产税吗?”
太宰面无表情,用没有感情的粗糙的声音回答。
“我怕您啊,魏尔伦先生,”
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高高的个子,西服的颜色使人联想到夜晚的大海,他仿佛觉得面前发生的事很有趣似的睁着一双轻盈的眼睛。黑帽子的暗杀王——保尔·魏尔伦。
“你骗人吧。”魏尔伦说着,走到集装箱里。“你什么都不怕,看你的眼睛就明白了。两天前我想杀你的时候,你几乎没什么感觉。”
“关于自己的死期,我的看法与普通人不大一致。”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买卖可以就此结束了。”魏尔伦耸耸肩。拿起桌子上的文件。
“这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内部资料吗?”
那是几十张纸。如果卖给其他组织,就能赚到足够玩乐三回人生的钱吧。
这是一份十分珍贵的港口黑手党的机密资料。
魏尔伦在脸旁摇晃着那叠纸。
“两天前,你说过要把这个交给我,所以我没有杀你,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所需要的。但是理由呢?你想要的回报是什么?你可不要开玩笑说不要杀我。”
“很简单。”太宰淡淡地笑了笑。用像噩梦中隐没的声音低声说:“我想看到港口黑手党燃起来。”
魏尔伦正起脸色,凝视着太宰。就像第一次注意到那里有人一样。
“港口黑手党不是收养你的组织吗?”
过了一会儿,魏尔伦慎重地问道。
“是的。”
“那为什么呢?”
太宰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视线好像在寻找不在这里的某处。然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是看到的人都想发出悲鸣的悲痛笑容。
“我厌倦了。”
魏尔伦眯起眼睛,就像探寻对方的真意一样,一直盯着太宰。
太宰很享受地瞥了一眼魏尔伦,自言自语地说。
“结果,我什么也没找到。”
“啊,是么。”魏尔伦闭上了眼睛,“嗯,我理解你的心情。期待着能有什么改变自己的东西而踏上了旅途,结果抵达了一个到处都是垃圾的地方,最后沮丧地回来了。我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只有呼吸、吃饭、排泄,这并不意味着活着。所以,我们要去旅行。”
魏尔伦一边说,一边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洋币。银色的洋币,就是平凡无奇的硬币。(注意这个银色洋币,太宰为什么要把这枚洋币扔在地上呢?后面要考的)
“感谢你的协助,太宰君。”
然后他用手指弹起洋币。
轰隆一声。
洋币从太宰治身旁擦过,穿透了太宰的背后的墙壁。
洋币将集装箱外的废物击碎,直线消失在西边的地平线上。
(你是炮姐吗?)
“我对这种绝望表示敬意,最后再杀了你。”
魏尔伦保持着弹过洋币后的姿势,笑了笑。
太宰没有动。面不改色地说。
“那我等不及了。”
他露出微笑,是仿佛能听到灵魂破碎声音的微笑。
魏尔伦转过身来,向门口走去。当他把手放在门上时,太宰问他。
“那么,你现在要去哪?”
魏尔伦转过身来,露出刚刚结束神秘魔术表演后的魔术师般的笑容。
“你知道的吧,是去警察局啊。”
啊,这一段,这一段我只想说……
演技过头了太宰治!
他说“想看港黑燃起来”倒是真的,这里是个双关。
其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另有含义,比如“我害怕的是你哦,魏尔伦先生”,你们猜猜他在怕什么?
这一段我们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因为涉及剧透我在终章后再说,到时候我会做一期专门说说太宰从头到尾的计划,那我先说点能说的:
还记得15岁宰哥对中也说活着就是呼吸吃饭恋爱死亡吗?
对应这里魏哥说呼吸吃饭排泄
所以魏哥你知道你和宰哥差别了吧。
但宰哥你不能这么委婉,你这样中也是不懂的,你应该说,你想和中也一起呼吸吃饭恋爱,或者没有呼吸吃饭也可以的。
然后这个住处!说真的,他真的在里面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这里是不是他真正的家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需要这个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的地方做据点!还有他真的是自愿住在这里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件事就是个魔王的宫殿。
好了,接下来魏尔伦要去警察局,太宰还特地和他确认了一下。
咱们回到警察局:
那位认识中也的警察拿着乌冬面来到中也和亚当面前,亚当试图自我介绍自己是机器人,中也打断他故意说亚当是新入职港黑的成员,警察觉得亚当级别不够待在这个房间,所以让人把他带走了。
其实这也是中也的意思,中也需要亚当出去救白濑,亚当理解了这一点放倒了带他出去的警察。
中也则留在审讯室听警察先生说教,因为现在没有中也的逮捕令,所以中也是没必要被拘留的,但他为了给亚当拖延时间,只能暗示自己“是一颗掉在附近的小石子”,好忍耐警察喋喋不休的说教。
警察说,他的哥哥曾帮忙介绍了个警备工作,自己一直用毅力坚持着。
中也打断他问要说到什么时候?
警察说你签个字就行。
然后递上来一个收集证据和起诉的协议书,让中也把自己知道的黑手党的秘密说出去,中也和白濑就可以无罪释放。
警察的目的是摧毁黑手党的黑市交易网。
结果中也写了几个大字:“吃屎去吧。”
“打断你真不好意思,请继续长篇大论吧”。
(我感觉警察快被气死了。)
亚当这边潜入了拘留所,和警卫说自己接到村濑刑警的指示,来移送白濑。他通过入侵服务器成功通过了验证移送指示号码那一关,接到了白濑。
白濑以为亚当是中也雇的人,表示不愿意走。
亚当检测出白濑的恐惧,但白濑还是埋怨自己的枪被没收了,为什么自己要被卷入纠纷,让亚当给他这个“王”道歉。
亚当非逻辑性的感情模块突然运转,他说自己完全可以把他丢在这里,然后去找下一个暗杀目标,那个人一定比白濑明事理。
“不抛弃你的理由只有一个,现在你怎样对本机来说都无所谓,但对中也大人不是这样。”
“为什么中也想保护我?”
白濑问。
“因为中也大人是为了保护你们“羊”才加入黑手党了”。
亚当还是和白濑解开了误会。说明了下中也当时和太宰达成了怎样的交易,羊现在的情况就是被遣散到了全国各地。多亏了中也,白濑才保住一命,但一旦中也想脱离黑手党,原来的羊的成员就会被杀死,白濑会作为中也背叛时的杀鸡儆猴,所以被留在了横滨近郊。
“所以白濑先生就是人质,但如果白濑先生死了,中也大人留在黑手党的理由就少了一个,所以魏尔伦以白濑为目标,这是我们的推理。”
亚当说这就是中也比白濑更适合做王的地方,就算被背叛,也不会抛弃曾经关照过自己的人。
白濑僵住了,陷入了彷徨。
亚当突然心情舒畅起来,然后走出了牢房,白濑过了几秒钟跟了出来。
审讯室里村濑刑警最终把中也带了出来,同事和村濑打招呼,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得知,村濑是一个很有正义感、且人缘很好的人。中也冷嘲热讽:“你不是很受欢迎吗?”
村濑说我和你不一样,工资低,只能和大家打好关系划算点。
中也过了一会下定决心对村濑说,我不想妨碍你的工作,所以你别管我了。港黑和羊不同,即使起诉我,我的律师也能帮我免罪的,你说啥都没用的。
村濑说还有别的事,他掏出了一个子弹壳做成的项链。年轻的时候,哥哥给他介绍了份军事基地做警备的工作,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让任何人接近那,结果大战末期有很多租界的孩子想入侵那盗取食物。他被下达了开枪的命令,但是大部分孩子靠威胁就能赶走,只有接到组织命令的孩子,就算回去也会被杀,所以不会逃跑。
而村濑杀死的,就是和中也年龄相仿的孩子。
“中也,我追捕你,并不是为了正义。犯罪组织只会把孩子做成一次性的弹壳,你总有一天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在那之前,回到白天的世界吧。我和法律会帮助你的。”
中也露出自嘲的微笑。“刑警先生,那种同情,还是留给和你一样的人类吧。”
这时候警察局响起了警报,出现了入侵者。
魏尔伦来了。
白濑正和亚当往外走,结果突然亚当的左腿消失了。
“做搜查官真辛苦啊,都没假养伤。”
魏尔伦抛着亚当的左腿,然后扔了过来,腿插进了亚当背后的墙壁。
“中也不在吗?哎呀哎呀,在关键的时候迟到的家伙。”
魏尔伦的语调很轻松,甚至很畅快。“照这样下去,第一次约会不会也迟到吧。作为哥哥真的很担心他。对吧?”
(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第一次约会,和谁约会啊!)
魏尔伦把亚当整个按进了墙壁里。然后转向白濑。
“白濑君,我想见你就过来了。”
结果白濑说,什么,怎么回事啊你,我不是白濑你认错人了。
魏尔伦歪头,可以我刚刚叫你你应了啊。
魏尔伦让白濑坐,白濑吓呆了。魏尔伦碰了碰白濑肩膀,白濑吓的一屁股做下去,魏尔伦用重力把地板破出个坑,白濑的屁股正好坐在了中间的凸起上。
魏尔伦自己随手卸下一扇铁门对折,然后放在地上,当椅子坐下,向白濑询问中也的事。
亚当趁机给中也手机发信息,让他不要来这里。
白濑在发抖。
“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我想就是我们一直躲在那里喝酒的桥下。”
白濑先生一边这样说,一边求救似地看着本机。目光在询问通过拖延时间,本机能否打破困局。
只有本机知道,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
“那家伙……中也穿着从什么地方偷来的军服,破破烂烂的,脸和头都脏得一塌糊涂,鞋也没穿。‘羊’的初期成员认为他是那一带的流浪儿。他开口对我们说:‘那块四角的板子是什么?’”白濑低下了头。拼命地想要回忆当时的情景。“我感到莫名其妙,就觉得他是个恶心的家伙。这时中也又说,“你手里拿着的板子是什么?”
“我手里拿着的是一片面包。”
走廊的空气变得鸦雀无声。魏尔伦也在默默地听着。
“面包,能吃吗?”中也问
我说“能吃的”撕下一口给他吃。结果,那家伙做了一个意外的举动。他倒了下去,好像注意力突然被切断了。我走近才发现,那家伙瘦的不成样,一幅快要死了的样子。同伴觉得很恶心,但我还是给了他面包,让他喝了水。然后说服同伴,把他带回‘羊’栖息的下水道。”
亚当调出了外界记忆数据库。早期的“羊”是为了保护孤儿不受大人伤害而互相帮助的组织。孩子们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暴力、诱拐和滥用童工的威胁而结成的一个避难所。
“当时的‘羊’很弱小,但是最后还是让中也加入了。因为不能放任饥饿的孩子不管。”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变化发生了。他还是很害怕。还是那么颤抖。但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愤怒火焰。这是在被吃掉之前,食草动物向敌人咆哮时冒出的火焰。
“你是中也的哥哥?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在那个年代,除了我们,没有人会帮助饥饿的孩子!但这是你的谢礼吗?”
魏尔伦没有回答。
“啊,我知道啊。这就是世界的构造。这是一个不讲理的世界,我会因为帮助别人而死。”白濑让魏尔伦杀了他。
亚当计算了168种未来。每一个都告诉他白濑在十秒内就会死。
魏尔伦把手放在白濑的脖子上。白濑屏住呼吸。
这时第169种可能性出现了。
中也踢飞了魏尔伦。高个子的魏尔伦像台球一样在在走廊里来回碰撞,直到撞到最后的墙壁才停下,他慢慢地向前倒了下去,好像刚从墙上剥下来似的,双手放在地板上。
中也像庇护白濑一样站着,瞪着对方。
“中也……!”
白濑用一双看到不可思议事物的眼睛这么说。
“哎呀……白濑,这是第几十次了?”中也用惊讶的声音说。
“你惹了麻烦,我来帮你解决。我可不是你的保育员。”
“中也,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不是,我只是来杀那个帽子混蛋的。”
亚当大叫出声。「中也大人,你来这里是不对的!快逃吧,这不是你正面就能赢的对手!」
“什么是玩具混蛋啊,你在墙上挂着挺合适的嘛。好了,你给我闭上嘴巴看着吧。”
“你迟到了,弟弟。”说着,魏尔伦捡起帽子,把上面的灰尘掸掉。
“哈哈。我是个温厚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忍受你叫我弟弟。”
亚当在心里暗暗地歪着头。温厚……?
“你再怎么生气都可以,你有这个资格。”
魏尔伦慢慢地向中也大人走去。“不过,我不佩服无计可施的愚笨。你忘了前几天被我玩弄得随心所欲了吗?”
「忘了」中也象散步一样向对方走去。“你让我再想起来试试啊?”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然后两人开始了风暴一般的打斗,我就省略了。总之中也改变了战术,用体术和魏尔伦打的不分上下。还把魏尔伦打出血了。
“好久没看到自己的血了”魏尔伦挺感兴趣的。
“那我现在开始就要让你看到厌烦。”
“真是世界级水准的口才,”魏尔伦笑了,“可惜……”
魏尔伦再次炮姐,他把墙上的瓦砾直接薅了下来,像炮弹一样连续射了过来。
中也陷入了防御的境地,然后被魏尔伦用前臂打飞了,飞到了室外。
魏尔伦又抓住中也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又准备开门了。
“控制自己,控制异能”
魏尔伦在一边冷冷地说。
中也的口中喷出了黑色火焰。如果在这里放出荒霸吐,警察局就会夷为平地。
魏尔伦说大家都要因为中也而死了
这时他的手臂被子弹打了个洞。
“中也,你没事吧!”
开枪的人是村濑刑警,中也脱身了。
中也让村濑离开。
魏尔伦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说:
“你终于来了。”
魏尔伦又对中也说“中也,这样下去你会败北,荒霸吐的火焰会吞噬整个设施,几百人又会死去。”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中也呻吟着。
“嗯,不会的。”魏尔伦说了句意外的话,“你知道为什么么?”
说完他就跳到了中也的背后。
“因为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魏尔伦抓住了刑警的脑袋。
“住手!”
刑警刚张开嘴,就转到了背侧。
一声闷响,魏尔伦拧断了刑警的脖子。
(我跟你们说,我被这一幕恶心的够呛,我愿意称之为本书最恶心的一幕,没有之一!)
中也冲过去,魏尔伦躲过一劫,落到远处。
“现在的拳头是最好的。”
然后他消失了。
亚当追了过去,村濑已经没气了,地板上掉落着白桦树十字架。
中也追了个空,回来了。
“魏尔伦在哪里?”亚当问中也。
“消失在天空里。”
中也不愉快地说着,指着天空。
“这位也是一样的,”亚当一边抱着警察的身体一边说。
“消失在天空中,用诗意的表达方式可以这么说的”
亚当帮村濑闭上了眼睛。
“该死!”
中也大人喊道,用拳头在村濑的胸口打了一下。
「你不是要逮捕我吗!喂刑警先生!你不是要带我去白天的世界吗……!」
中也大人锤打了刑警的胸口,刑警的随身物品从外套的口袋里掉到了地板上。稍旧的款式,蓝色的折叠手机。它和魏尔伦让采购人员准备的蓝色手机一模一样。
中也大人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就在他咬紧牙关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叫喊。
暗杀王魏尔伦。从一开始,他的首要目标就不是白濑。那么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杀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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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到这里就结束了。
什么这就受不了了?那第三章你们怎么办哦。这本书从血腥暴力的角度来说,某些情节绝对是r18的,大家的心脏还好吗……!
下期见!
汪!130话
个人汉化,介意慎入
又到了汪的胡乱发言时间(CP向)
1、宰能说一下如果不是汪的话,可以脱到哪里吗?
2、中也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中也有啥我都知道
3、中也做事爱追求完美很意外吗,我可是知道的
4、中也现在不用刨冰机了我也是知道的
5、偷偷摸摸跟着跑过来只吐槽了两句最后连对面的刨冰都做了,宰用一用港黑仓库(里的你的东西)多正常啊干部
6、最后的座位还是坐对方旁边()
7、以及除了镜花,在场约有一名黑手党干部吃的是加料的豪华刨冰
原本追求完美的凝り性我想翻成精致boy的,怕被打
汪!130话
个人汉化,介意慎入
又到了汪的胡乱发言时间(CP向)
1、宰能说一下如果不是汪的话,可以脱到哪里吗?
2、中也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中也有啥我都知道
3、中也做事爱追求完美很意外吗,我可是知道的
4、中也现在不用刨冰机了我也是知道的
5、偷偷摸摸跟着跑过来只吐槽了两句最后连对面的刨冰都做了,宰用一用港黑仓库(里的你的东西)多正常啊干部
6、最后的座位还是坐对方旁边()
7、以及除了镜花,在场约有一名黑手党干部吃的是加料的豪华刨冰
原本追求完美的凝り性我想翻成精致boy的,怕被打
【太中/芥敦】你TM怎么也记得?!
※非典型学院pa,转世梗。
※前世剧情捏造有,今生剧情沙雕沙雕沙雕。
※微量福森。
1.
转世了还能遇到芥川龙之介这件事,中岛敦是万万没想到的。
前世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双黑战死的讣告和欧洲战场失守的战报同时传来,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连为两位前辈哀悼的时间都没有,便不得不站出来,各自接过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担子,站到一处去,以“新双黑”之名,共同守护横滨。
那段并肩作战的日子刻骨铭心,中岛敦至今记得生命的最后五分钟,他和芥川龙之介躺在同一片废墟下,俱是满身血污伤痕累累,虚弱到动弹不得。
中岛敦的一只眼睛在战斗中瞎了,异能的过度使用和伤势的严重让他无法超再生,他想,自己这次大概真的要死...
※非典型学院pa,转世梗。
※前世剧情捏造有,今生剧情沙雕沙雕沙雕。
※微量福森。
1.
转世了还能遇到芥川龙之介这件事,中岛敦是万万没想到的。
前世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双黑战死的讣告和欧洲战场失守的战报同时传来,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连为两位前辈哀悼的时间都没有,便不得不站出来,各自接过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担子,站到一处去,以“新双黑”之名,共同守护横滨。
那段并肩作战的日子刻骨铭心,中岛敦至今记得生命的最后五分钟,他和芥川龙之介躺在同一片废墟下,俱是满身血污伤痕累累,虚弱到动弹不得。
中岛敦的一只眼睛在战斗中瞎了,异能的过度使用和伤势的严重让他无法超再生,他想,自己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被血糊了大半,但还是锲而不舍地瞪着他,中岛敦和他互相打量着,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从初遇的那天争闹到现在,恐怕彼此谁都没想到,他们最后居然会死在一起。
仅剩的视线逐渐模糊,中岛敦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流失。他明白,这一次闭眼后,将再也不会睁开了。
白发青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拉住了芥川龙之介的手。
“人虎。”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很微弱,“一想到黄泉路上要与你同行,在下对死亡……就没那么期待了。”
这个人,都要死了说话还那么难听。
中岛敦感受着手上回握的力道,微笑着闭上眼:“走吧,芥川。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已经在等我们了。”
他们让前辈们等得太久啦,中也先生那么没耐心的人大概会拧眉揪着他们的耳朵骂他们两个动作怎么那么慢,太宰先生估计又是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煽风点火结果最后把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成功围魏救赵。
中岛敦想着,缓缓合上了眼睛。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泉镜花和樋口一叶悲怆绝望的哭声。
而芥川龙之介抢在最后一秒来临之前,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嗯”。
至少黄泉路上,你我都不曾独行。
…………
“所以说我们最后明明是和解了吧?!?!”中岛敦崩溃地大吼,迅速一矮身躲过芥川龙之介的生风一拳,“为什么一见面又打我?!!!”
“闭嘴人虎!”芥川龙之介看上去愤怒异常——中岛敦对此简直匪夷所思,挨打的人是他好不好,打人的怎么反而一脸被害人的表情?!——他火冒三丈地踢出一脚,堪堪擦着中岛敦的脸颊踹在矮墙上,“那是在下以为再也用不着见到你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我也记得啊?!”中岛敦也火了——面对芥川龙之介的时候,他的火气总是能轻易被挑起——他不再忍耐,抓住芥川龙之介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折,“万一打错人了呢?!”
“不可能。”芥川龙之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不赞同皱起了眉,他的声音沉着而语气笃定,“唯有你,无论转生多少次,在下都绝不会认错。”
话音刚落,中岛敦愣了一下,芥川龙之介也僵住了。
这句话吧,从字面意思上理解没什么问题,毕竟中岛敦能理解那种感觉——这很正常,假如你和一个人针锋相对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你也能做到在气场碰撞的第一秒就认出对方——但问题是,一旦从芥川龙之介的嘴里,用那种语气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暧昧呢?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尴尬地对视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眼看着芥川龙之介马上要因为恼羞成怒开始新一轮的互殴,中岛敦酝酿着刚想说些什么,他们所在的矮墙另一边突然响起一声震怒的暴喝:
“混蛋太宰你他妈给老子从树上下来!!想自杀别连带着我迟到啊喂!!!”
2.
中岛敦没能想明白的事情,中原中也同样想不明白。
你妈的,老子都转世了,怎么太宰治这厮还是阴魂不散呢?!
这一世,没有非人的躯壳和力量,没有作为羊之王的重担,中原中也无忧无虑地在孤儿院长到三岁,头一回踏出育婴室,迎面就撞上一双鸢色的桃花眼。
中原中也:“……”
太宰治:“……”
他们对视一秒,同时垮下脸,太宰治痛苦地捂眼哀嚎:“我怎么会看见中也呢这一定是梦吧是噩梦吧,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混蛋青花鱼实在聒噪,中原中也额头暴起青筋,一巴掌拍过去,世界清净。
相认后他们开始如同前世搭档的那几年一样形影不离,孤儿院的老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两个孩子明明一见面就吵架,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每次都待在一起。
“喂,太宰。”有一天,中原中也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看身边的太宰治转魔方,突然道,“我们是真的死了吧?”
太宰治头也不抬地转过一层,精致的小脸上有一种老于世故的漫不经心:“这我怎么知道,应该问中也啊,上辈子我可是死在你怀里呢。”他说着,语气平淡地问道,“那之后,中也开了污浊,对吧?”
中原中也没有否认。
魔方“咔哒”一声宣告全部复原,太宰治看了眼中原中也递过来的表:十五秒。
他轻轻地把魔方放在台阶上,转头与中原中也对视。
那双冰蓝色的眼瞳里残留着前世自己奄奄一息躺在他怀里的倒影,盛满了哀痛、愤怒和爆发后的解脱与无力。
太宰治弯起眉眼,安抚似的笑了一下,语气难道温柔:“嘛,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这一点,中也也是清楚的吧?”
毕竟……
没有你存在的世界,毫无苟活的意义。
3.
这之后的四年他们再未提起过前世,仿佛那只是他们共同做的一个冗长的梦。
——直到七岁那年,森鸥外和福泽谕吉上门,领走了太宰治。
“这个孩子。”森鸥外在排成一排的适龄孩童里一眼看中了太宰治,搭着他的肩微微侧首,温和地询问福泽谕吉的意见,“我很喜欢。福泽阁下觉得呢?”
太宰治听出他语气里的陌生和疏离,不动声色地跟着把视线转向福泽谕吉。
“你决定就可以。”福泽谕吉语气平淡,脸上带着一贯的面无表情,看向太宰治的眼神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于是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定了下来:太宰治跟着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去往横滨,而中原中也一个人被留了下来。
他没有待多久。
太宰治走后的一个月,身穿红色和服的美丽女人在某天清晨踏着雾气而来,眼里浮动着浓重的哀伤。
“妾身的丈夫亡故了……”尾崎红叶说,“妾身想要一个孩子陪伴。”
中原中也抬头与她对视,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她陌生的眼神,心里还是一疼。
“……我跟你走。”
橘发蓝眼的小小孩童说着,主动把手放在尾崎红叶掌心。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姐依然是他的家人,他会跟她回家,回到横滨。
然而人生处处是惊喜,来到新家的第一天,中原中也依照尾崎红叶的嘱咐去对门拜访邻居,门一开,森鸥外标志性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
中原中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目光一寸一寸地下移,最终与森鸥外腿边站着的太宰治对上了视线。
中原中也:“……”
太宰治:“……”
怎会如此,如此孽缘???
好不容易在太宰治的拖累下健康平安地长到十二岁,中原中也跟着尾崎红叶搬去了东京,临别的那天只差没敲锣打鼓地昭告天下庆祝他和太宰治终于不用互相恶心了。
然而好巧不巧,高一那年尾崎老先生过世,尾崎红叶回到横滨继承家业,中原中也也理所当然地转去了故土最好的文野高中。
报道那天中原中也整理好东西,转头打算和班长认识一下班上的新同学,就见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指着角落里一个埋头睡觉的黑色卷毛脑袋:
“问他,数学课代表,太宰治。”
黑色卷毛脑袋应声抬头。
中原中也:“……”
太宰治:“……”
事不过三,狗老天我忍你很久了。
几个呼吸之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时反应过来,一个翻窗就跑,一个拔腿就追。太宰治仗着身高优势,长腿一跨翻进了走廊,不妨中原中也虽身材娇小但身手矫健,敏捷地踩着桌子一把揪住他的校服衣摆,跟着落地,然后把人按在地上一通狂揍。
“我去年生日那整整一盒蛞蝓是不是你送的?!”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的头按到地上,咬牙切齿。
“是呀是呀,小蛞蝓看到同类很开心吧~”
太宰治眉开眼笑,甚至有脸邀功。
“我行李箱里那几张光碟是不是你放的?!”
中原中也一拳打在太宰治肚子上,目露凶光。
“是我是我,中也也到了青春期呢,还像以前一样单纯可不行~”
太宰治被这力道打惯了,不痛不痒地嘴贱着。
“你这混蛋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啊!!”
中原中也被他气得头晕目眩血压飙升,感觉自己这一顿揍非但没起到灭火的作用,反而让他更气了。
太宰治看准时机伸手一带,把晃神中的橘发少年扯进自己怀里牢牢锁住,不让他动弹,语气一本正经:“中原中也同学,在学校殴打同学是不对的,看在你刚入学的份上我可以勉强放过你一次,但是你要答应永远做我的狗哦。”
“你——”
中原中也跨坐在他腰上,整个人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本来都准备放弃挣扎了,听得这话,心头火气,奋力往前一扑,把猝不及防的太宰治撞翻在地上,狞笑着骑在这厮腰上揪住他的领子。
“再·说·一·遍?”
太宰治后脑勺磕到了地面,顿时疼得举双手投降,嘴上还不忘说骚话:“中也,其实分别这几年来,我一直很想你。”语气特别真挚,听得中原中也头皮发麻背后发凉,警觉道:“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黑发少年得逞地笑了:“中也,转头。”
中原中也依言转头——
只见以他们为中心,走廊上不知何时围起了乌泱泱一片围观群众,此刻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低下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跨坐在太宰治腰上,对方的双手甚至还扶着他的腰。
中原中也突然有种生死看淡的心如止水。
“太宰君,这是你的男朋友吗?”有胆大的女生公然朝他们喊话。
“不——是——哦——中也只不过是我养的狗狗而已~”
而中原中也心情平静,一拳揍在了太宰治俊美的右脸上。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该。
4.
文野高中西角门的矮墙边,昔日的横滨F4围坐在树下交换情报。
“呃,我记得前世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是八月战死的。”中岛敦说,“然后我和芥川是第二年的十一月……”
“那这样说来……”中原中也若有所思。
“我们一个都没活过二十五岁?”太宰治的关注点永远与众不同,“是什么诅咒吗?”
年仅二十四岁和二十二岁就阵亡的新双黑:“……”
糟,膝盖好痛。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一巴掌拍上太宰治的后脑勺,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请无视他。”
中岛敦惶恐地连说不敢,而芥川龙之介已经听话地转移了话题。
“在下试探过了,这次的银、立原和樋口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平淡地道,“顺带一提,收养在下和银的是广津先生。”
“我之前在大街上碰到乱步先生和小镜花,他们好像也不认识我了……”中岛敦有些沮丧地垂下头。
“所有前世在横滨的人都在。”中原中也指出,“但是除了我们四个,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这代表了什么?”中岛敦歪头。
无人应答。
于是三个不擅长动脑的武斗派齐齐把视线转向了四人中唯一的脑力派太宰治。
“喂,太宰。”中原中也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吧?”
“怎么可能!”太宰治冤枉的神情不似作假,他大声为自己叫屈,“我才是第一个死掉的好吗,要问也应该问敦君和芥川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太宰先生在撒谎。”中岛敦也盯着太宰治。
“听到了吧,连小鬼都不信你。”中原中也挑起一边眉毛,斜眼看着太宰治,“快点从实招来,别逼我动手。”
芥川龙之介欲言又止。
“芥川?”中岛敦注意到他的神情,“你想说什么?”
“……”芥川说,“我们报道快要迟到了。”
————TBC————
大概率没有后续,我编不下去了,欢迎大家续写。
【太中】人不能,至少不应当
※@一页 ,老规矩联文。
※人不能,至少不应当,爱上前搭档。
1.
“早上好,中也大人,又去侦探社啊?”
中原中也左手拎着公文包,右手提着一大袋螃蟹罐头,匆匆走出大楼,公事公办地同几个迎面走来的同事打招呼:“早上好,今天有要事跟那边商谈。”
路过的几个人纷纷低下头笑起来,“嗯,我们知道的。”
“一大早就过去,必然是有要事相商。”
“中也大人辛苦了。”
中原中也一脸茫然:“怎么了?”
周围又是一阵低笑。
打招呼的同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努...
※@一页 ,老规矩联文。
※人不能,至少不应当,爱上前搭档。
1.
“早上好,中也大人,又去侦探社啊?”
中原中也左手拎着公文包,右手提着一大袋螃蟹罐头,匆匆走出大楼,公事公办地同几个迎面走来的同事打招呼:“早上好,今天有要事跟那边商谈。”
路过的几个人纷纷低下头笑起来,“嗯,我们知道的。”
“一大早就过去,必然是有要事相商。”
“中也大人辛苦了。”
中原中也一脸茫然:“怎么了?”
周围又是一阵低笑。
打招呼的同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不是……您去谈公事,带这么一大袋,呃,罐头做什么?”
妈的,说起这个就来气。
中原中也顶着乌青的眼睛,暴躁道:“那家伙半夜三更打了十几个电话骚扰我,非说今天无论如何都想吃麻辣醉蟹,吃不到就要去跳河,跳楼顶,跳悬崖!妈的,他是不是有病?!”
“啊?是、是!”
“而且那白痴根本就吃不了辣!上次去吃小龙虾,点的微辣,还没吃两口就眼泪汪汪,恶心死了。”
“就是就是。”
同事想了想那个太宰治眼泪汪汪的模样,忍不住抖了两抖,心里巨浪翻腾,您倒是别理他啊!把他拉黑啊!
中原中也提着那一大袋罐头在同事眼前晃了晃,轻蔑道:“所以我买了原味的,一点辣都不沾,气死那个绷带浪费装置。”
同事尽职地捧场:“中也大人威武。”
中原中也十分满意,精神抖擞地上了开往侦探社的车,就没有听到身后突然爆发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猜猜中也大人多久才会发觉这件事?”
“?什么事?”
“跟那个人的事!”
“啊?”
“你白痴啊!你没发现中也大人对待‘那位’的态度完全就不是对待一个临时合作者的态度吗?谁要是在半夜三更打十几个电话就为了跟我说想吃螃蟹,我不得马上搬桶汽油去他家泼,更别提那个人还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前搭档了。”
“啧啧啧,我从以前开始就觉得这俩小子不太对劲,只是中也大人神经迟钝又麻木,我们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就算了,估计那位也想不明白。”
“难不成他们拿的还是虐恋情深的剧本,一个看不透,一个届不到?”
“有可能有可能……”
而稍微有一点资历的黑手党们站在港黑大楼前,目送着中原中也的车扬长而去,心里默默叹气。
尾崎红叶大老远就看到一群人排成一排呆滞地看着前方,心想最近的管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经过时威严地咳嗽两声,把人吓得马上分散。
2.
“太宰先生?”中岛敦边啃宫泽贤治带回来的可丽饼边不解地看向太宰治,“您不吃早饭吗?”
在这个所有人都捧着可丽饼大快朵颐的场景中,仍然瘫在沙发上听歌假寐的太宰治显得无比突兀。中岛敦看了看桌上放着的最后一个可丽饼,有些疑惑地关怀道:“桌上还有一个呢,还是吃点儿吧。”
太宰治睁开眼睛,鸢色桃花眸波光粼粼,眉梢轻挑,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他笑着回答后辈:“好欣慰啊敦君,都会关心前辈了呢~不过我已经点了螃蟹外卖,就不吃了。”
有这种外卖吗?中岛敦茫然地咬了一大口可丽饼:“可是太宰先生您哪来的钱啊?”明明昨天的晚饭钱还是国木田先生垫付的。
太宰治脸上笑意愈发浓厚,唇角翘得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之色。他摘下耳机,从沙发上坐起来,假装不以为意地随口道:“我叫的是免费外卖,24小时营业的蛞蝓专送哦。”
与谢野晶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得了吧太宰,昨天晚上我在隔壁宿舍都听到中原干部的怒吼了,被骂了半小时才求来的待遇吧?”
中岛敦这才回过味来,语带羡慕道:“要是被骂半小时就能有这种待遇,我也想被中也先生骂……”
哪像芥川龙之介,被骂半小时就是被骂半小时,别动起手来就不错了,还免费外卖。
太宰治的语气微妙而得意:“敦君,自己的狗是要自己训练的。我可是从十五岁起就培养了中也为主人服务的良好品质呢。”绝口不提与谢野晶子的嘲讽。
中岛敦想了想,训练芥川龙之介啊……
中岛敦:“……谢谢太宰先生,我还是比较想活着。”
倒是国木田独步,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侧头看向太宰治:“喂太宰,没记错的话今天港黑那边是要来商谈欧洲战场的合作事宜吧?”
太宰治的笑容淡了一点。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楼下咖啡厅门口停着的加长版宾利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衣黑帽,赭发蓝眸。他又想起昨天傍晚与江户川乱步的交谈,眸光一黯。
“嘛。”他笑着说,回避了国木田独步的提醒,“我的外卖到了。”
生平第一次,他对计划内必要的牺牲产生了犹豫。
3.
“啊啊,看到你还这么朝气蓬勃真是让人失望。”
中原中也一边跟侦探社其他成员礼貌地打招呼,一边翻着白眼将一大袋蟹肉罐头丢到太宰治身上,把人砸得“嗷呜”一声滚下沙发。
“粗鲁!太粗鲁了!”太宰治大声控诉,“个子这么矮还这么暴躁,国木田君,这你能忍?”
国木田独步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对此人的吼叫充耳不闻,推了推眼镜,望向中原中也,正色道:“不知道贵组织的考虑如何,侦探社的决定是让中岛敦等人留下来,欧洲那边我们有别的考量。”
中原中也对他们的决定好像并不意外。他摘了帽子,在太宰治三米远的地方坐下来,才回应道:“欧洲那边,我去。”
“你……”
“中也,不是说好要麻辣的吗?怎么我一点辣味都吃不出来!”太宰治大惊小怪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对话,“我吃腻了原味!”
“给你吃还这么多废话!”被打断的国木田独步火冒三丈,“话说你不是不能吃辣吗?!你上次出去吃那什么小龙虾,回来还在医院躺了几天。”
中原中也愣了愣。
上次……不就是之前太宰治一直嚷着要带他去吃小龙虾的那次吗?
中原中也只记得点个微辣都能把那家伙辣出眼泪来,完全不记得前后有什么要进医院的迹象。
这么能演了吗?
再往前想一想,十几岁的时候好像也没见这人有这么脆弱。
这些年中原中也很少会回忆过往的事情,再见到让人嫌恶的前搭档时,也不过是不轻不重将他揍了一顿。
真的是“不轻不重”。或许旁人看不出来,当事人肯定清楚得很——
要是中原中也还真那么气头上,太宰治可能当初就走不出地牢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留有什么情面,只是过了这么几年,互相在没有对方的世界里好好地活了下去,各自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跟太宰治一同生活过的记忆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发霉去了。硬要说的话,可能只有在十八岁的时候钻过一次牛角尖,放到现在来看,他早就不在意了。
只有那时的他才想知道为什么太宰治要将他留下来。
不是“离开”,不是“叛逃”,而是“为什么将我留下来”。
那段时间中原中也过得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顺心,森鸥外给他安排的搭档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后尾崎红叶看不过眼,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中也你是不是有点想太宰治了。
中原中也一脸茫然:“我想他做什么?想把他抓回来亲自拷问?”
尾崎红叶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最近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在想很多东西。
在想为什么当初将他带回来的是太宰治,一声不吭将他抛下的还是太宰治。
在想为什么太宰治可以为了他的朋友离开黑手党,却不能因为他继续留下来。
想了很久,中原中也最后告诉尾崎红叶:“我没想什么,可能那家伙突然不在,不好随便使用能力,有点不太习惯。”
再往后组织事务逐渐多了起来,中原中也就没空再想这些没什么营养的问题了。他以前觉得以后如果还能见到的话,一定要抓着那家伙的领子问个清楚。
可真当时隔四年再见面,他又觉得那些问题其实很没有意思,还不如直接忘了,所以一直没问出口。
像现在这样,经历了很多场针锋相对之后还各自以立场不同的身份来交谈,其实也挺好笑的。
中原中也发自内心这么觉得。
4.
中原中也陷入沉默,侦探社的空气便安静下来。
太宰治在一片安静中挖着蟹肉罐头,漫无目的地想:重逢后中也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常常是在他说了什么或做了哪个动作之后便望着他缄口不言,冰蓝色的眸子里透着太宰治看不懂的情绪。
太宰治能看透大部分人的心思,唯有两种人例外:一种是和他一样的聪明人,还有一种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他的搭档,他活下去的理由,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感觉到愧疚的人。
中原中也曾用极度失望的语气对他说:“太宰治,我从来,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时太宰治低头看着他似乎是难过的表情,无声笑着,摇了摇头。
中也啊,多正常,我也从来,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喜欢我吗?
“既然如此。”中原中也开口打破沉默,表情沉静而坚毅,“侦探社打算带哪些人去欧洲?”
侦探社众人闻言,不由自主地看向太宰治,却见他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戳着中原中也带来的罐头,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于是江户川乱步打了哈欠,懒洋洋道:“太宰。”
“还有呢?”
“没了,就太宰一个。”江户川乱步将眼睛睁开一点,笃定地注视着面带错愕的中原中也,补充道,“港黑也是,就去你一个就可以了。这次的欧洲战场,我们只出双黑。”
中原中也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最终选择瞪向太宰治,板着脸道:“芥川和七十亿怎么办?”他们已经败给福地樱痴一次了,按照中岛敦的性格,再次对战并且杀死他,做得到吗?
太宰治终于肯抬头了。他习惯性地挂起笑脸,答非所问:“芥川君已经好全了吧?那让他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住到侦探社来吧,或者我们让敦君住过去也可以哦。”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他们必须做到。中也啊,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的几分打算,也该明白,双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新双黑,必须要成长起来啊。
中原中也便嫌弃地撇了下嘴:“让我们港黑的人来挤你们那小破宿舍也真好意思。”
太宰治笑起来:“什么嘛,中也不要看不起我们小组织嘛。”
听到他们又开始拌嘴,国木田独步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紧绷的后背这才松懈下来。
太宰和那位中原干部。他想。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两个之间自成一方天地,其间暗流涌动,旁人无法插手,甚至连旁观都心悸。
“太宰先生,中也先生……”中岛敦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他有些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裤带:“你们什么时候走?多长时间回来?”
“嗯这个嘛。”太宰治一摊手,“买机票是中也出钱,时间他定咯。不过按照小蛞蝓的急性子,多半已经买好今天晚上的票了吧?”
刚刚在手机上下好单的中原中也:“……”
他放下手机,撸起袖子,直接朝太宰治扑了过去。
开始叫外号了,那就是想打架了。
“受死吧青花鱼!!!”
5.
两个浑身上下挂满彩的绷带人互相搀扶着到机场时,工作人员差点掏出手机报警。
“哎别别别,”太宰治一把按住安检小姐的手,笑眯眯道,“别报警,我们可不能上新闻,我俩就闹着玩呢。”
安检员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跟前两个惨不忍睹的人。
如果是平时,太宰治这张专门欺骗小姑娘的脸还会有点作用,但眼下,他看起来就像个刚刚越狱成功的犯人。
“真的,”太宰治握住安检小姐的手,真诚道,“你看我,哪有父子会相残的呢?是吧儿子,快来跟这位美丽的小姐说两句话。”
中原中也:“……”
妈的。
中原中也忍了忍,又忍了忍,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进了等候室之后的太宰治终于忍不住弯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蹲了下去,甚至用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中原中也脸上阴云密布,就差把“滚”字写在脸上,一直到上机前都还是一副你欠了我十个亿的大爷样。
太宰治视若无睹,坐上位置之后就戴上了眼罩,闭眼还不忘膈应一下中原中也:“中也要乖乖哦,不要乱跑。”
“滚啊!!!”
太宰治立马瘫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好像立刻就睡着了一样。
中原中也平心静气,也没有什么闭目养神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次任务安排下来开始,他就频频回想起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比如无事可做后,他想到第一次出国好像也是跟这家伙一起。
那会他刚被带入黑手党不久,森鸥外就交给他一些比较难处理的委托,派了太宰治在一旁“指导”。刚巧太宰治又是个不靠谱的,平时出力最多的事,就是使出浑身解数让中原中也叫他“老师”。
中原中也不堪其扰,撸起袖子跟他从楼下打到楼顶。
最后森鸥外委派了一个欧洲任务给他们,勒令两人没有三个月不能回来。
也是自那时起,他们就开始了同吃同住。
中原中也有一回经过酒吧,无意间听见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他们聊天,聊到那次长达三个月的任务。
也许坂口安吾喝醉了,他一边盯着酒杯里晃荡的红酒,一边笑:“三个月……你俩就算是养两只鸽子都该有感情了。”
太宰治面对他的朋友似乎永远有无限的耐心,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话,说不定早就被他暗中报复去了。
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听见太宰治大声笑道:“中也那个白痴,不可能会察觉的啦。”
似乎那时整一句话他就听到了“白痴”两个字,黑着脸没有再停留,也没有兴趣再去听他们的墙角。
中原中也当然也有自己的朋友,非要数起来比太宰治还要多上不少,于公于私,他们只是一对感情不和的搭档罢了。
现在就剩下“前搭档”这么个名头挂着。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中原中也推了推身旁快要睡着的太宰治,头一回犹豫着问:“这趟……没问题吧?”
“你说什么呀中也,”太宰治掀开眼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的计划会出错吗?”
6.
两个人落地的第一分钟就遭到了伏击,太宰治反应极快地侧头躲过一颗子弹,不需中原中也多言便麻利地滚到他身后抱头蹲下,嘴里还不忘给搭档大声打call:“中也加油!中也好棒!中也一拳干掉他们!爸爸为你自豪为你骄傲!!”
听得中原中也额角青筋爆起,一拳轰碎了敌人的头盖骨,阴恻恻地咬牙道:“太宰治,你最好祈祷敌人消失之后不会被我干掉!”
还爸爸,当爹当上瘾了??
“别那么小气嘛。”太宰治耸了耸肩,“我现在可是伤员哦。”
中原中也闻言愈加气愤:以前也是,明明是一起打架受的伤,自己因为有荒霸吐总是早早恢复,太宰治却需要卧床静养,搞得最后工作都要留给他。于是下手愈发狠,三分钟内干掉了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他没发现,自己进行杀戮的时候太宰治就靠在机场的柱子上,微笑地看着他跳转腾挪的身影,鸢色桃花眸染上痴迷之色。
无论看多少次,太宰治发现自己仍会为中原中也战斗时的身姿而心动。他是那么美丽,那么强大,杀戮时眉宇间带着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怜悯之色,仿佛神明降下天罚。非人的力量在此刻将他与人世割裂,也将他与平日尽力伪装的人性割裂。
那股割裂感是如此强烈,太宰治看着战斗中的中原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人群之中混迹着两头野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国木田独步的感觉是对的,他们身处这个世界,却自成一个世界,与人相处仿佛隔着一层屏障,触手不及。
从一开始,从刚刚见面起,太宰治的目光就已经无法从这样的中原中也身上移开了。
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你呢,你喜欢我吗?
中原中也甩掉手套上沾染的血,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站到太宰治身前,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肩上架住,语带不耐地警告道:“搭稳了,伤员。”
太宰治想,又一次,中也又一次拯救了我。所以中也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中也。”太宰治微微低头,嘴唇贴近中原中也的耳尖,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7.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
他好像没听见那句话似的,神色不变,依然架着人直直往前走,一边踢开拦路的垃圾,一边骂骂咧咧:“扶稳别晕,酒店我已经订好了,组织名下的,不会被人发觉,带着你我没法使用异能,自己清醒点啊。”
太宰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还要装糊涂装多久呢?”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没准太宰治真认为他演得这么滴水不漏。
“别说话了,敌方搞偷袭的话我可顾不上你。”
“中也,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有用就闭嘴。”
大概是知道跟以往无数次一样实在没法再套出话来,太宰治终于安安静静闭上了嘴。
单细胞的蛞蝓什么想法都好猜,偏偏在这方面什么都套不出来。江户川乱步有一回坐在桌上晃荡着双腿,怀里抱着中原中也带来的高级巧克力,眯着眼睛问:“太宰,巧克力很苦哦,要不要来一块?”
太宰治望着楼下越走越远的赭发身影,笑了笑:“巧克力哪有不苦呢?”
在好几年前,双黑还没成型之前,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各自住在自己的窝里。中原中也一开始的屋子是尾崎红叶挑的,采光好,联络也很方便。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中原中也忽然想起好像从来没人提到过太宰治住在哪儿。
太宰治永远那副模样,不在意,不关心,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跟他产生联系。假如哪天自杀成功了,那就成功了。
中原中也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他在一次任务结束后,状似不经意地提出:“喂,太宰,不让我到你家坐坐吗?”
太宰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样子:“你确定吗?”
“少废话,赶紧带老子去!”
然后他们来到了空空荡荡的集装箱。
说实话中原中也并不是很震惊,尽管他之前还以为太宰治住在什么豪宅。或许他在心里觉得太宰治这样的人,住在那样空荡荡的地方,远离人群,听不见更多的声音,说不定是求仁得仁。
“你……”中原中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竟然摸出一条在商场随手买的巧克力。
“你吃这个吧。”他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话。
太宰治“噗”一声笑出来:“中也,我可不爱吃巧克力,我只爱吃苹果和螃蟹。”
中原中也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自那以后,太宰治回家时候偶尔会在门口发现一两个苹果,或者一瓶罐头。
“……中也,这个问题我好像从十六岁就开始问了吧?”
太宰治被粗鲁地扔到床上,染红的绷带被一圈圈剥开。中原中也阴沉着脸,还时不时要忍受太宰治的夸张的痛呼。
“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会,闭一下嘴吗?!”
“不——要——除非中也告诉我答案。”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当他放屁。
过了好一会,房间里终于静寂无声。因为处理伤口时靠得近,中原中也甚至能听到太宰治的呼吸声。
比起往常要缓慢不少。
“如果……”
中原中也顿了顿,绑好绷带上最后一个结,话锋一转,低声说:“……等我们回去,我就告诉你。”
8.
太宰治低声笑起来。
“好狡猾啊中也。”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回去呢?”
“我不知道。”中原中也伸手把他拉起来,斜睨着自己的搭档,语气轻飘飘的,“不过我们可是回合制游戏。”
回合制游戏,你出一张牌,我出一张牌,看谁赌赢咯。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身上手法熟悉的绷带,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中也,我玩游戏可从来没输过。”
十五岁的街头霸王,十六岁的switch,十七岁的五子棋盘,十八岁的干部游戏,二十二岁的地牢赌约,和……
二十三岁的,这一次。
中原中也偏过头,盯着太宰治盛满笑意的鸢眸看了一会儿,抬手并起两指,冲他比了个手枪。
“砰。”他扯着嘴角,“落子无悔,太宰治。”
落子无悔,太宰治。
十七岁的中原中也在他们临时合住的小房子里这么说道,冰蓝色的眼瞳闪闪发光着胜负欲,冲他得意地笑。
十七岁的太宰治扁了扁嘴,最终还是没有挪动自己那颗下错的旗子。不悔就不悔,反正凭借中也的脑子也赢不过他。
中原中也于是眉飞色舞地把白棋按到缺口处,却见太宰治在下一秒将五颗黑棋连成一串。
中原中也傻眼了:“……”
太宰治要笑不笑的,倾身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扯得两个人脸贴脸,在他耳边说:“中也,我赢了,我要你亲我一下。”
中原中也没亲他,而是给了他一拳,最后他们扭打起来,双双住院。
太宰治偶尔想起往事总是觉得很可笑,幼稚得可笑,荒谬得可笑,可悲得可笑。
所以他放声大笑,抬手揉了揉中原中也的头发,在他暴起杀人前用一贯的轻佻语气道:“中也,收拾收拾吧,我们现在就去炸总部。”
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为什么要等?有什么好等的?
落子无悔,这次也会是他赢。
09.
满地鲜红。
中原中也红着眼,常年戴着的黑色手套已经不知道被丢在哪个角落,「污浊」的痕迹密密麻麻遍布在他的手上、脖子上、脸上,而本该作为“抑制装置”的太宰治却并不在他视线范围内。
而在他视线的死角内,在安放了炸弹的总部大楼顶层。
“中也啊……”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低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从喉咙里咳出鲜血,重复念叨着同一个名字。
——等会我们就回家。
冲进总部之前,中原中也在他耳边轻声说。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趟有去无回。
大名鼎鼎的“双黑”远赴欧洲的消息早就走漏,总部大楼派了能调动的所有精锐,勉强能跟中原中也这个行走的核弹打个平手。
但是,远远不够。
——太宰治的计划不会从来出错。
可是在酒店的时候,中也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呢?太过分了。
明明他也猜到了这趟必须有去无回。
腹部的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太宰治这会竟然还有心情回忆起侦探社狭小明亮的宿舍、国木田独步手上写满理想的本子、江户川乱步口袋里永远也不会减少的糖果巧克力,还有……横滨街头潮湿发霉的角落。
他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在那样的地方,空荡荡地来,空荡荡地走,连街边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流浪猫都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有时候半夜惊醒,梦到一地的尸体,年幼的太宰治坐在中央,小声问它们“你们能不能也带我一起走啊”,可是没有人能回答。
后来他住进了远离人群的集装箱,再后来,他得到了一个苹果。
叛逃前一周他打电话给中原中也,问他想不想跟他一起生活。
中原中也在那头大骂他有病,快要挂断的时候,太宰治听见那边很小声地传来一句:“等我回去再说。”
太宰治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笑了笑,想,以后吧。
可惜现在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失去意识前,太宰治勉强踏前一步,小声地叹气:“中也,我们回家吧。”
10.
一片血红的世界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往下落。中原中也茫然地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挣扎着向前伸出手,在半空中接住太宰治。
接住了太宰治尚且温热的尸体。
人间失格在最后一刻保护了他,中原中也从污浊状态中退出,重力脱离掌控,压着他和太宰治一起摔回了地面。
赭发青年吐出一口鲜血。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很难说他的头发是赭色了,因为中原中也全身上下都是红色,鲜血把黑色西装都浸透。他失焦的瞳孔凝聚再凝聚,看到的还是模糊一片。没办法,中原中也摸索着伸出手,搂住压在身上的太宰治。
那个男人无知无觉地趴在他身上,明明是脸贴脸的距离,中原中也却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死了啊。
太宰治,死掉了啊。
这一刻很难说他是什么感觉,茫然有之,困惑有之,难过有之,但最鲜明的还是疼痛。
疼啊,撕裂一般的疼,好像有人抓住他的心脏,硬生生地从上面撕下了一块。中原中也抱着太宰治的尸体,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落下,冲不掉干涸的血块。
他终于明白了,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他确实是爱太宰治的。中原中也不算是人,也不懂爱。曾经太宰治问他喜不喜欢自己,问他能不能亲他,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生活。中原中也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懂太宰治的意思,只是他不懂自己的感情。那样的讨厌,却是那样的信任,这样……就是爱吗?
看到他的时候心跳狂飙八十码,见不到他的时候难过得眼睛有点酸,和他拌嘴的时候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些……都是爱吗?
中原中也对太宰治说回去再说,可是太宰治的计划从来不会出错。从江户川乱步说出只派双黑来欧洲的时候他就隐隐明白了太宰治的计划——
他们是祭品。
中原中也听到敌人靠近的脚步声。视线在泪水中逐渐清晰,他费力地抬手抹掉太宰治脸上的血迹,手指触碰嘴唇,不由怔愣一瞬。
太宰治在笑啊。
中原中也抖着嘴唇揪住他的衣领,用从来没有过的轻柔和小心吻了上去。
这就是爱吗?
“下辈子……”中原中也从破损的声带里挤出这句话,污浊的红痕飞速爬上他的手臂、脸颊和衣物覆盖的身体,“没能说给你听的话……下辈子……”
“轰”。
来世相爱 。
————THE END————
最后一句可以点,是后续。
【双黑/太中】他喜欢的人
*校园pa
*双向暗恋
——————————————————
太宰治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策划在音乐节上告白的事情,而太宰治坦白他有个暗恋对象是在提出告白计划的前一分钟。
“你这人还能有真爱?”中原中也画着重力分析图的笔停下来,冷哼一声,“成了你这种混蛋的玩物,我还真是为那个女孩子感到悲哀。”
太宰谈女朋友不是第一次了。
从两个人在高中相识到现在快毕业,太宰换了不下五十个女朋友,环肥燕瘦,琳琅满目,次次都能...
*校园pa
*双向暗恋
——————————————————
太宰治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策划在音乐节上告白的事情,而太宰治坦白他有个暗恋对象是在提出告白计划的前一分钟。
“你这人还能有真爱?”中原中也画着重力分析图的笔停下来,冷哼一声,“成了你这种混蛋的玩物,我还真是为那个女孩子感到悲哀。”
太宰谈女朋友不是第一次了。
从两个人在高中相识到现在快毕业,太宰换了不下五十个女朋友,环肥燕瘦,琳琅满目,次次都能引来学校里男男女女的一片哀嚎,中也倒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该怎么跟太宰相处就怎么相处,吵吵闹闹。
他们的吵闹几乎成名,毕竟是在校园祭的合唱舞台上都能拌嘴的程度,当时观众还误以为这是演唱加说唱的最新合唱形式,事后他俩免不了喝一顿教导处的茶,完事儿互相看不顺眼。转头嘴里又是三句离不开对方,太宰的女朋友们听烦了,结果就是每任的分手理由里总要不清不楚带上一条,‘他脑子里只有兄弟。’
兄弟,谁跟他是兄弟。
两个人都这么想,但出发点各有不同。
中原中也无视太宰身边站的女生是圆是扁,他看得出来太宰治对待女孩子们的情意过于浮夸,常见的经典场面,比如单膝跪在地上托着人家女孩子漂亮的手,肉麻情话唾沫横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水里一对鸳鸯地里一对旱鸭山无棱天地合就算是死也要一起殉情到地府也绝不分开,中也冷眼旁观,太宰这一出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就是找个人凑个非单身的名儿。
女孩子们也不是恋爱脑,她们听得直皱眉头,心说这人长得帅脑子怎么不太好使,好看的眉目不断瞟着在不远处的中原中也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中也往往就是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即便他一直很喜欢太宰治。
可惜太宰治的取向太明显,女的,好看的前提下怎么样都行,不挑食。
新生开学的时候,太宰抱着一大束迎新要用的向日葵跑进礼堂,中也那会儿是要上台发言的新生代表,在不认识对方的前提下,中也突然被太宰治撞上来的向日葵塞满怀,穿着白衬衫的太宰治笑得明朗,“同学,帮我看一下花。”
中原中也刚刚有些手足无措,太宰治转眼就去找高挑学姐要号码了。
后来,他们是同班同学,一起进合唱社,一起退出合唱社,一起建立乐队。他们一个玩键盘,一个玩电吉他,他们一起招募队员,一起以乐队的名义参加音乐节,而今年的音乐节是他们的最后演出,升学考试结束后,放浪形骸的青春也要换一片大海驰骋,大概是为了缓释解散的伤感,活跃气氛,考前不久太宰突然说,他找到了真爱。
太宰拉开中也前桌的凳子坐下,两只手叶子似的撑着他花一样招蜂引蝶的脸,“我是认真的,比金子还真。”
中原中也抬眼看他,深棕色的眼睫和橘红色的头发相辅相成,称得他皮肤又白又细。两张脸处于恰到好处的高度差,太宰突然笑弯了眼睛,还故意眯成缝隙,不让中也看到他眼里的情绪。
中也满脸嫌弃,“是吗?方圆一百公里的学校里还有你没撩过的妹吗?还是说你又看上了哪家女仆咖啡店?”
太宰治摇摇手指,“都不是,这次从哪儿来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的真心。”
中原中也不追问,继续画图,“那你去告白啊,我又没拦着你。”
“这一次,我想正式公开地向那个人告白。”
中也手里的笔抖一下,画出半条歪线。
“音乐节的场合就很好,还可以让我们的粉丝都知道,这样就足够真诚了吧,中也?”
中原中也嘴唇动了动,从太宰生来浪漫的桃花眼里,他看到了星辰。
看来这次是认真的了。
也不能说有多么的沮丧。
和普通男生之间一样,太宰和中也之间也是什么玩笑都开得起。
中原中也闹乌龙般第一次被男生告白时,太宰就评价过,“如果中也是女生,我就追你。”
中也还没来得及为这句话惊讶就听到太宰又说,“还是算了,那该有多恶心,中也还是当男孩子好了。”
中原中也黑脸,太宰不知死活地追问,“中也会喜欢男生吗?”
他晴天霹雳的一吼,“不会!”
那一次好像就把中也的沮丧给用光了。
中也不是非要怎样不可的人,他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比一般男生都少,这个人不会止步不前,他的洒脱用在了方方面面,总觉得有更远更难的路要走,更多更好的人要去遇见,而太宰治只会成为记忆里不能填补的一道虚无空白。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敢浪费我的节目就弄死你。”
后来他不止重复过一次这句威胁的话,因为他已经找不到更多的话去应对太宰治所准备的那场盛大的告白。
可太宰偏偏喜欢火上浇油。
“中也,你觉得我要不要在演出服里塞一套衬衫?”
“随便你。”
“中也,你说到时候我这头发是要做成狼奔还是留成狼尾,要么我标新立异直接搞个爆炸头?”
“你把头爆炸了我都没意见。”
“中也,告白时候的背景音乐选什么?小提琴和钢琴你觉得哪种比较浪漫?”
“我建议你选唢呐。”
“中也,到时候是干冰好还是泡泡机?我看LED大屏幕还得是粉色的吧。”
“再烦我就揍你啊你个白痴!!!”
临近大考的那段时间,太宰治终于消停了,那正是忙的时候。
太宰治这个人啊,在学校就是一个传说,老师的掌中明珠心头肉,同学眼里的真学霸,加上他为人七分温和三分腼腆,被各个喜欢用“看看别人家的小孩”这个句式的家长称为“神一样的好孩子”。
中原中也为此作呕,有时候也很羡慕太宰学习轻松,而只拥有刚刚好聪明的他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在读书上,目的很简单,他想和太宰上同一所大学。
这个目标从设立以来就从未改变过,反正他不亏,也不想将事事变成属于自己的付出最后又沦落成道德绑架般的自我感动。
双赢是最好的局面。
他更愿意将太宰治归为他的缪斯,他的孤芳,他汪洋大海里触不可及的月亮。
头昏脑涨的大考结束后,音乐节就在眼前了。
这次的演出是三人形式,鼓手是芥川龙之介,彩排那晚,在听到太宰的告白计划时,芥川手里转着的鼓棒飞了出去。
中原中也泼冷水,“你看,就连芥川都觉得你在胡言乱语。”
“太宰先生如果只是一时好感的话,这么隆重的告白反而会让人下不来台。”
太宰治郑重其事,“才不是一时好感,我喜欢人家很久了。”
中也挑眉,“多久,交往能超过一礼拜吗?”
太宰治和女性交往有个‘一周魔咒’,不管是跟谁,只要确定恋人关系,就绝不会超过一个礼拜,所以中也估摸着喜欢的时间更不会超过7天。
太宰不作多的解释,“你们等着看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笨蛋芥川还很尽心地和太宰治讨论起细节。
“送花怎么送?不就这么送,”
太宰治凭空捏起一朵不存在的花递到正点完烟的伙伴面前——
“对吧?中也。”
中原中也的视线低垂,正好停留在太宰线条分明的手指上,一阵晚风从天桥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头发。
这次会是玫瑰吧,中也这么想着,手却不由自主从口袋里伸出来要去接那朵虚无缥缈的花,这时太宰的手法变了,他直接抽走中也嘴里还没吸上两口的香烟,“嘴都说酸了,中也怎么还抽啊,都告诉过你抽烟会使身体缩水变小,你都不听……”
香烟被随手丢往天桥下,落地时迸射出一星半点的火花。
“你真的喜欢她吗?”
中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揪住太宰的领子质问类似‘你家卖盐吗’或者‘你家住海边吗’这样的话,他目送着火星的下落,拉回视线时平淡地望着太宰治好看的脸,破天荒地问——
“你真的喜欢她吗?”
太宰治心都快不跳了。
“太宰先生不至于拿音乐节开玩笑吧,”走在太宰另一边的芥川龙之介冒出个脑袋,语气里多少还有些提醒的意思。
太宰治回过神,一摊手又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当然了,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
芥川肯定着,“那大家都会配合您取得成功的。”
中原中也瞥太宰一眼,加快脚步时潇洒的很,丢一句,“敢浪费我的节目就弄死你。”
当晚夜深,中原中也家的院子传来鸟鸣,有时候像夜莺,有时候像猫头鹰,中也没特意去看,他一边觉得吵,一边失眠,最后干脆爬起来整理起不再需要的书籍和用品,就在他打开床头灯时,一块石头扔进了他的窗子。
中原中也眼睛一眯,已然猜到罪魁祸首是谁,他探身出窗户,果然看到了太宰治虚假的笑容。
原来,那古怪的鸟鸣声是太宰治的拙劣表演。
“中也,下来。”
中原中也只穿着用来当睡衣的旧T恤,许久没修剪的头发扎在脑后,探身时垂下一缕春色。
“大半夜的要干嘛?”
太宰治冲他举起手机屏幕,“还有两个小时,花期就到了。”
中也没听明白,太宰还在催,“中也快点!”
没办法他还是得去,不然这人能在他楼下呆一晚上。
中原中也穿着拖鞋噼里啪啦跑到后院,还没站稳就被太宰拉住手腕一路狂奔出去。他们在月色下奔跑,将路灯橙黄的光线踏成碎片,隐没进小区的水泥森林,在被惊醒的人们质问和呵斥声中三步并两步跃上顶楼,大门一开,夜风灌入将所有不确定统统吹散,两个人喘着粗气,撑膝在大门口半天迈不进去。
中也断断续续地问,“所以……是什么……什么花期到了?”
太宰治转头看他,大概是个子高腿长的缘故,他倒是没有中也那么累,说话顺溜多了,“当然是我种的花啊!”
中原中也炸毛了,“你有毛病吗?现在是凌晨2点,你带我来看花?”
太宰治率先迈腿进天台,“因为,只有中也明白它的意义嘛。”
堆积着杂物的天台,太宰治在摞高的木制家具缝隙里摸索一阵,打开了不知道靠什么方法安装起来的低瓦数白灯。
视线变得清晰,在家具堆和冒出绿苔的墙体之间的夹角处摆着一个硕大的陶土花盆,里面种着含苞欲放的向日葵。
中原中也有些迷茫,还有些紧张,总有个抓不住的点绕在他的心头,出口的话带着不易被察觉的颤抖,“你种这个干嘛?”
“我们就是因为它认识的啊,现在都毕业了,想搞点纪念不奇怪的吧。”
中也失笑,“好恶心,我们之间需要什么纪念吗?”
“当然需要。”
太宰治不知从哪儿找出块残破的泡沫板铺在地上,“坐吧。”
中原中也总是为自己无法理解太宰的想法而感到头疼,“坐这儿干嘛?”
太宰已经盘腿坐下,扬起头时表情还挺天真,“等花开啊。”
有点好笑的场景,深更半夜的,两个即将成年的男孩子坐在如同萤火般微弱的灯下,等着一朵向日葵开花。
太宰治抱膝坐着,突然问,“中也,都说向日葵是向着太阳的,那日出的时候怎么办呢?”
中原中也坐姿豪放,一手撑在后面,一手靠在曲起的那条腿上,“什么意思?”
太宰治一本正经,“你想啊,太阳东升西落,第二天从东边出来的时候,向日葵们怎么办,是要猛回头吗?”
中也先是一愣,画面感太强的提问让他噗嗤笑出声,“你有毛病吧,能不能提点有水准的问题。”
太宰治侧过头,眼色居然有几分温柔,“好吧,那我想问,中也会回头看我吗?”
中原中也以为他是在为离别遗憾,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强的对手,是一言不合就能动手的冤家,也是‘除我以外你敢动他试试看’的唯一。
他难得安慰,“你是考出去了,不是嫁出去了。”
太宰皱眉,彼此对视良久,他才重新望向好像开了又好像没开的向日葵,“中也好笨啊。”
中原中也低头,时间静止般的沉默里,他想着是不是应该找点话题,比如问问太宰的意中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但他问不出口,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关于太宰的每一任女友都是太不停地说些不靠谱不着调有的没的那些事,中原中也从来不问,一开始是不想问,慢慢地见多了就变成真的没兴趣了,奇怪的是,今晚太宰也不说了,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向日葵。
原来花开的过程是那么漫长,漫长到能让人忽视它的绽放,也无聊到让人眼皮打架。
天边翻出鱼肚白的时候,它终于开完整,中原中也却睡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他是被太宰推醒的,连带着一阵抱怨,“中也真是没仪式感,请你来看花,你居然还睡着了。”
睁开眼睛,一支被铰下的向日葵凑到他面前。
太宰说,“送你了。”
他伸开懒腰,“晚上还有演出呢,我去补觉了。”
太宰自说自话,抬脚就走,刚醒来的中也还有点蒙,手里的向日葵花瓣十分娇嫩,他愣愣着看了数秒,想喊住太宰时,对方已经消失在天台门口。
其实也不错,中也浅浅地笑了。
至少,在今晚之前,他比那个人早收到了太宰的花。
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中原中也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就算再怎么清醒,他好像也没办法盛装出席,却是去看暗恋的人如何不属于自己。
当后台紧锣密鼓开始化妆候场时,中也将手机关机,在家里收拾起来行李。
他都打算好了,太宰治不来找他也就算了,要真来找他,他就说自己吹一晚上风发烧了,完事儿再恭喜他抱得美人归,最后就开始他的毕业旅行,顺便养养不为人知的情伤。
太宰治在上场的前半小时还在疯狂打着中也的电话,看到中岛敦挂着中也的入场证出现的时候,他人都傻了。
“中也先生让我来救场,太宰先生演出的这首歌还是我填的词,没问题的呢。”
太宰治要吃人了,“谁跟你说没问题的!”
没等争论开始,台上的报幕已经报出他们乐队的名字,并郑重介绍这是解散演出以及会有隐藏彩蛋。
骑虎难下的太宰只好上台,台下乌泱泱的观众并没有对中也的缺席表示出多大的疑惑,对于一个学生组成的乐团,偶尔有几次表演缺人换人都太正常了,他们在意的无非是音乐节的派对气氛。
太宰治表演的并非一首情歌,但手指在琴键上如同跳舞时,他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和中也有关的过去。
入学时初遇,中原中也明亮得让他移不开眼睛,接迎新生的一捧向日葵送他满怀,却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搭讪,只能打扰路过的学姐化解尴尬。
察觉到对中也的心情古怪时,他也想让女孩子帮忙转移注意力,最后变成对中也刻意的刺激。
太宰发现只有在他恋爱的时候,中也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那种强行无视,却时不时对他有意独占的小动作,于是他不断更换着女友,一次又一次积累着中也可能对他有意的信心,却在一次装作玩笑的追问里,得到否认。
但他没有因此与中也疏远,他一直都在中也身边。
太宰治看起来风流倜傥,事实上却是个需要时间才能积累勇气的人,他决意在音乐节上公开向中也告白。他处处询问中也的意见,哪知这个人根本不想理他,这般没有兴趣反倒让太宰担心如果突然公开表白会不会让中也恼羞成怒,于是他计划给中也先打一剂预防针。
为他种的向日葵送出去了。
中原中也在家里用电脑看起音乐节的直播,太宰治的Part里有几句错拍,这不像是他会犯的错误,演唱结束后,中也就想关掉视频,但怎么都伸不出手。
“很抱歉,各位。”
屏幕里,满头是汗的太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手麦开始说话,现场只有LED屏出现爱心乱冒的粉色氛围,原本计划里的玫瑰迟迟没有上台。
“本来今天我要在台上和我最喜欢的人告白……”
台下一阵喧嚣,口哨声冲出屏幕。
“可是呢,这个笨蛋可能以为主角不是他所以就逃跑了……”
观众里出现笑声,中也的心狂跳起来,他调大音量,生怕错过太宰的话。
“但是我说到的话就要做到,所以,感谢主办方为我做的一切配合工作,我也要不辱使命,去把我的男朋友追回来。”
中原中也手指尖压进手心,他还是不敢确认太宰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虽然大家不能为我的恋情作证,但我还是要公布出他的名字。”
舞台上的太宰治熠熠闪光,眼里的坚定几乎能阻挡住一切的流言蜚语,他毫无畏惧,勾唇笑起时,人间都要因他闪耀。
“他叫中原中也,是今天缺席的吉他手,也是缺席的主人公。”
已经从电脑前离开的中也再也没听到后面的话,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奔向会场的方向,一辆辆车子从他身边如闪电般划过,可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花开的喧嚣,肚子里像有一百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他要去找太宰,要将这最大的遗憾变成最大的圆满,没想到在半路就看到太宰也在向他奔赴而来。
两个人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大口呼吸地看着对方笑,彼此心照不宣,彼此都已认定,接着两个人从憋笑到哈哈大笑就和傻子一样停不下来,最后还是太宰治一把拥他入怀。
两颗激烈跳动的心脏在彼此的胸腔中互相感应,彼此的汗水在交缠的发丝里互相融合,太宰深深亲吻中也的侧颈——
“中也,和我在一起吧。”
END
【黑遍全文野】横滨一家亲
※沙雕段子体,极度ooc。
※横滨的大家转生到了和平无异能的ABO世界,然后达成了伦理学意义上的横滨一家亲。
※基本没有恋爱要素全是整活+迫害的cp名单:福森,太中,芥敦,陀涩,织安。
※看完请不要殴打作者。
1.
不知道武侦的七十亿对“书”做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森鸥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
森鸥外:“……”
他震惊到麻木,带着淡淡的忧伤开始吮吸自己的大拇指,冷眼看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举着他傻乐,快快乐乐地给他取名“鸥外”。
一直到这个时候,森鸥外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他被父亲放回母亲身边,一抬头,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
※沙雕段子体,极度ooc。
※横滨的大家转生到了和平无异能的ABO世界,然后达成了伦理学意义上的横滨一家亲。
※基本没有恋爱要素全是整活+迫害的cp名单:福森,太中,芥敦,陀涩,织安。
※看完请不要殴打作者。
1.
不知道武侦的七十亿对“书”做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森鸥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
森鸥外:“……”
他震惊到麻木,带着淡淡的忧伤开始吮吸自己的大拇指,冷眼看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举着他傻乐,快快乐乐地给他取名“鸥外”。
一直到这个时候,森鸥外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他被父亲放回母亲身边,一抬头,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他妈的,他妈是个男人。
森鸥外:“…………”
森鸥外无悲无喜地闭上眼,心想就当是一场梦吧,中岛敦什么时候能把书修好?
可惜他想装死,他这一世亲爱的男妈妈不让。
森鸥外只感觉自己被一双手轻柔地抱了起来,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捏着他的嘴打开,试图……
喂奶。
森鸥外:“………………”
杀了我,就现在。
他终于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2.
作为一个孤儿,福泽谕吉直到五岁被人领养走才发现这个横滨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抬头看着市政厅的六个厕所,缓缓敲下一个问号。
虽然但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六个性别分类。
领养他的夏目漱石拍了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谕吉,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是,我们被书带到了ABO的世界。”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停止了思考。
3.
作为一个来自法国的外来务工人员,兰波很忧愁。
他上班的地方叫做“森氏会社”,他的顶头上司叫做森鸥外。他作为公司的艺术总监,日常生活却和前世在港黑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每天批批文件,陪Boss……不对,是老板,喝喝茶聊聊天。
要不是他俩都是Omega,兰波怀疑自己迟早被福泽谕吉提刀砍了。
只不过,他俩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黑发男人喝了口茶,看向森鸥外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是两个。”森鸥外善意提醒。
兰波:“……好的老板。”
4.
福泽谕吉其实一直挺疑惑又遗憾的一件事情是,上一世的后辈里,转生的人寥寥无几。
警视厅大佬掰了掰手指:夏目老师,森医生,兰波,自己,没了。
可谓人丁凋零。
然而他可以发誓,他这么想的时候绝没有想到要以这种方式迎来武侦的社员们。
这种方式,指被森鸥外生下来这种方式。
福泽谕吉在产房外接过江户川乱步的时候脸都是麻的,他本以为人不能,至少不应当作出这种事情……哦对,“书”不是人。
那没事了。
森鸥外:没事个屁。
于是福泽谕吉接过第二个孩子,护士喜气洋洋地告诉他是个女孩,银发男人低头,看见了与谢野晶子稚嫩的脸庞。
两个孩子闭着眼睛幸福地吮吸自己的手指,福泽谕吉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脸庞,在心里祈祷,乱步和晶子最好不要有前世的记忆。
5.
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在看到自己的生母之前,状态都是兴高采烈的。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异能,但是没有异能算什么,没有战争才是大好事儿啊!父亲还是福泽谕吉,关系最好的同事成了双胞胎哥哥/妹妹,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然而,被生母抱起,正满腔期待时,看到的却是森鸥外的脸,江户川乱步的心跳骤停。
“……福泽阁下。”森鸥外的笑容苍白又勉强,“这是……”
“乱步和晶子。”福泽谕吉语气惨淡,“不知道有没有记忆。”
与谢野晶子已经在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对着森鸥外拳打脚踢,弱小可怜又无助,恨不得原地去世。
一定是我们转生的方式不对!!社长!来人!谁都可以!快把我们塞回去!重来啊啊啊啊!!!
6.
兰波不认识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自然也无法和森鸥外感同身受。
不过,公司新来的那个执行总监,和他同为法国人的魏尔伦先生,看上去倒是十分眼熟。
森鸥外休产假,公司的事情却不能无人代理。恰巧他远在法国的堂弟给他推荐了自己的得力干将,森鸥外边给江户川乱步喂奶边看了眼,当即大喜:哟,这不是他的干部魏尔伦吗!快来人,请进来!
魏尔伦看到兰波的第一眼:艹!我老婆活了!!
兰波看到魏尔伦的第一眼:这不是保尔吗,这辈子说不定能成为真正的朋……等等怎么扑过来了?!?!
兰波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顶头上司森鸥外说了,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Omega,要讲O德。
7.
森鸥外的姑姑年过四十梅开二度,给他生了个妹妹。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吃百天。
走进去之前抬头一看,姑姑嫁的人家姓尾崎。
尾崎。
熟悉得让人心底一凉。
年满一岁的江户川乱步坐在森鸥外怀里,眼睛一眯:“妈,你们港黑那个干部来了。”
森鸥外:“……”
森鸥外萧瑟地说:“乱步,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叫我妈?”伤口撒盐,雪上加霜。
“呸。”与谢野晶子朝他做了个鬼脸,“气死你最好。”
然后被父亲福泽谕吉敲了脑袋。
8.
进去一看,躺在摇篮里的小公主红发红眼,长得甚是眼熟,看到森鸥外的瞬间眼睛睁得溜圆,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抱。
“哎呀,红叶很喜欢你呢。”姑姑欣慰地说。
森鸥外伸手抱起自己年幼的干部,悲从中来:“红叶君,你怎么也来了。”
尾崎红叶揪住他的衣领,胖嘟嘟的手在他胸口戳来戳去,一笔一划。
C,h,u,y,a。
中也。
森鸥外感动极了:“红叶君,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中也君!可惜我们还没找到他,让你失望了。”
尾崎红叶扁了扁嘴,哭了。
9.
尾崎红叶三岁的时候,兰波怀孕了。
森鸥外特别开心,大手一挥给他放了老长的产假,天天带着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到他们家去玩,玩了没几个星期,某天突然不来了。兰波有点担心地给他打电话,森鸥外在那头如丧考妣:“兰波君,我梅开二度了。”
哦,二胎啊。
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纠正:“妈,三羊开泰,我和晶子是双黄蛋耶。”
森鸥外悲愤:“别叫我妈!”
10.
兰波待产,和森鸥外在同一个病房。他被拉出去生孩子的时候森鸥外在产房外等着,等到了魏尔伦抱着一个很眼熟的婴儿走出来。
“中也君?”他愣了一下。
“应该不是。”魏尔伦摸了摸下巴,“中也是我弟弟啊,这辈分不能乱成这样吧?”
也是。森鸥外戳了戳婴儿的脸,没多想:“都说侄子像叔,这孩子确实,长得和中也真是一模一样。”
11.
福泽谕吉这回接过婴儿时已经有了经验,无论心里有多么震撼,手都是稳的。
“福泽阁下,男孩还是女孩?”森鸥外虚弱地问。
福泽谕吉战术沉默。
“……福泽阁下?”
福泽谕吉回答得很艰难:“男孩。”
森鸥外听这语气心里一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残疾吧?”
福泽谕吉:“……不至于。”
婴儿恰在此时做好了心理准备,睁开一双鸢色的眸子,沉默地与福泽谕吉对视。
森鸥外:“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个语气?不会又是熟人吧?又是你的社员?谁啊??”
福泽谕吉把太宰治往他手里一塞:“森医生,自己看吧。”
12.
魏尔伦知道了太宰治是太宰治后,看自己家小孩的眼神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别真是中也吧?”兰波担心地看着摇篮里战术喝奶的婴儿,没有错过他念出那个名字时儿子身体的震颤。
魏尔伦:“……”
草,真是中也!!
魏尔伦想起森鸥外和兰波怀孕的时候开玩笑订下娃娃亲,当即面色凝重一蹦三尺,唰地提着中原中也就冲去福泽家,破门而入:
“退亲!!老板退亲!!这娃娃亲我们不定了,不定了!!!”
13.
中原中也理解完现状的第一个念头是:辈分岔了。
哥嫂变爹娘,捏妈啊。
太宰治理解完现状的第一个念头是:要喊森先生爸爸吗……我果然还是去死吧。
遂绝食一天,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哥哥姐姐劝告了。
与谢野晶子:“我明白你的感受,太宰,我当初也很想回炉重造一下。”
太宰治安静如鸡。
江户川乱步:“往好处想,太宰,你可以喊森鸥外妈妈了,给妈妈添麻烦合理合法,气死妈妈不犯法。”
太宰治有被安慰到,张嘴含住与谢野晶子塞到嘴里的奶嘴,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
14.
尾崎红叶看到比自己小了四岁的中原中也,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然后她转念一想,中也要喊自己表姨。
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15.
整件事情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大家都带着转生前的记忆。
所以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升上高中,看到同班的涩泽龙彦时,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拳头硬了。
太宰治一把拉住他:“中也算了算了,真的算了,这次没有龙可以给你打了。”
而当陀思妥耶夫斯基站起来介绍自己俄罗斯转学生的身份时,中原中也在桌子下面一脚踩住太宰治的鞋:“治,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太宰治:“……想踩我鞋就直说,我们脑力派不兴打架那一套。”
16.
讲个笑话,这一世,大家的名字分别是:福泽乱步,福泽晶子,森治,裘亚·魏尔伦。
被迫叫名字,感觉关系一下拉进了呢!
强颜欢笑.jpg
17.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宣布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魏尔伦,大家都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费佳和涩泽龙彦宣布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江户川乱步,大家都没有什么平静回应。
“果戈里怎么办?!”太宰治哭着大喊,“我的cp就这么be了吗?我不同意!!”
中原中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闭嘴吧你个磕药鸡。”
18.
果戈里怎么办,好问题。
费佳抱起儿子的时候满心惆怅,心想尼古莱都成我儿子了,应该不会想杀我了吧?
19.
芥川龙之介醒来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太宰先生的声音:“中也!中也用力啊!孩子出来了!出来了!!!”
然后是首领的声音:“中也加油!能看到头了!加把劲啊!!”
最后是红叶干部的声音:“中也呜呜呜呜呜生孩子太受罪了呜呜呜呜!!”
芥川龙之介:这是在干什么??
他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20.
森鸥外抱着芥川龙之介的手,在他睁眼的那一刻颤抖了。
“解释一下吧,治,中也,你们谁出轨了。”森鸥外痛心疾首,“孩子为什么会是灰色眼睛?!?!”
与谢野晶子看着大侄子,摸了摸下巴:“爸爸就是灰色眼睛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主刀医生谷崎润一郎随口道:“说起灰色眼睛,我记得港黑那位游击队长也是灰色眼睛吧。”
众人:“……”
芥川龙之介已经裂开了。
他沧桑地想,如果在下有罪,请让在下去十八层地狱,而不是把在下投胎到中也先生的肚子里。
这难道就是他过于执着太宰先生的报应吗?!?!
21.
梶井基次郎经过研究,得出结论:“森龙之介……”
中原中也打断他:“直接喊龙之介可以吗?”
梶井基次郎“哦”了一声:“龙之介的发色和瞳色应该都是隔代遗传,没有人出轨,你们可以放心了。”
“顺便。”他加了一句,“那边的涩泽先生,你生出来那个半紫色半白色头发的应该是遗传变异,不用担心。”
22.
涩泽龙彦并不担心小儿子的发色,他只关心二儿子的紫金色眸子。
他现在快乐疯了。
“我的天使!!”白毛笨蛋美人举着中岛敦痛哭流涕,“你果然也跟过来了!!”
中岛敦:“……”
都说儿女是前世的债,原来是真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妈前世被我爆头了。
23.
中岛敦的俄罗斯名字叫做:阿茨西·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有一个大哥,叫做:尼古莱·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做:西格玛·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妈的。
24.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两岁的时候,中原中也又怀孕了,是个女孩儿。
大家数了数,发现芥川龙之介还有个妹妹没出来,于是
森鸥外:“小银今天踢你了吗?”
福泽谕吉:“这是给小银买的裙子。”
太宰治:“小银好乖,不像龙之介那么喜欢闹你。”
中原中也:“……够了,别说了,怀着部下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25.
虽然前文没有提到,但是等到中岛敦和西格玛出生的时候,基本上前世整个横滨的异能力者都来了。
基本上。
因为泉镜花和露西·蒙哥马利还是没找到。
江户川乱步摸了摸下巴:“大家都是被生出来的,那镜花和露西应该也要走这个流程吧。”
那么问题来了,谁生?
26.
尾崎红叶按住了中岛敦的头:“所有的Omega里就你没生过了,嗯?”
中岛敦欲哭无泪:“姑奶奶,我是白发,龙之介是黑发,生不出镜花那样的紫发啊!!”
姑奶奶,辈分意义上的姑奶奶,没有说尾崎红叶年纪大的意思。
梶井基次郎:“可以的,你双胞胎弟弟不就是半紫半白吗?”
太宰治:“哎其实,敦君你的眼睛里有紫色哎。”
芥川龙之介:“……”
中岛敦:“……”
够了,不要因为自己被迫害就要来迫害我们啊!!!
27.
泉镜花终于还是被生出来了。
和织田作之助的小女儿露西前后脚。
怎么说呢,太宰治拍着坂口安吾的肩膀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全横滨的红头发就此一家……”
坂口安吾:“所以说到底中岛敦对书做了什么啊,转生为什么是这个流程?!?”
28.
阿茨西·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将要流出,怀里还抱着女儿克雅果·阿茨西夫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娅。
泉镜花:“……”
真的够了。
————THE END————
裘亚——chuuya
阿茨西——atsushi
克雅果——kyouga
这个活整得我笑到缺氧。
【太中】嗨,老婆
※狗乎的屏蔽机制让我无语至极。
※是给@一页 的生贺,联文,老规矩。
※原著向,时间线天人五衰事件解决后。
※含芥敦,有微量cp暗示。
1.
“我觉得我需要一段美好的婚姻来拯救这破败的人生。”
太宰治跟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感慨,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国木田跟四五十岁正值更年期的大妈一样的怒吼,顿感独孤求败的寂寞,更加变本加厉地大声哀叹了几下,以期有人能搭理搭理自己。
可惜平时唯一有可能附和他的中岛敦抱着文件经过时,非常熟练地无视掉这一串行云流水的操作,并且波澜不惊地交代了今天的工作。
无趣!太无趣了!
太宰治忿忿坐起身,大声宣告:“我今天就去跟...
※狗乎的屏蔽机制让我无语至极。
※是给@一页 的生贺,联文,老规矩。
※原著向,时间线天人五衰事件解决后。
※含芥敦,有微量cp暗示。
1.
“我觉得我需要一段美好的婚姻来拯救这破败的人生。”
太宰治跟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感慨,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国木田跟四五十岁正值更年期的大妈一样的怒吼,顿感独孤求败的寂寞,更加变本加厉地大声哀叹了几下,以期有人能搭理搭理自己。
可惜平时唯一有可能附和他的中岛敦抱着文件经过时,非常熟练地无视掉这一串行云流水的操作,并且波澜不惊地交代了今天的工作。
无趣!太无趣了!
太宰治忿忿坐起身,大声宣告:“我今天就去跟中也求婚!”
中岛敦好心地提醒他:“算上这次的打算,太宰先生您已经跟中原先生提过四五十来遍了。”
“这么少吗?”太宰治大受震撼,“我以为算上十五六岁的时候都有千百来次了。”
我哪会知道您年少时求了几次婚!中岛敦木着脸,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世界。
但太宰治并不打算放过他,难得有人搭理自己,他兴致勃勃地顺着杆子往上爬:“你一定很有兴趣知道我和中也十五六岁时的故事,我跟你说哦,那时候的中也……”
“……”
不,我没有一点兴趣。中岛敦麻木地想。没有人想知道这种事。
太宰治丝毫不介意眼前被他拉来听他讲他和中原中也“年少时惊心动魄相爱相杀帽子和我你更爱哪个”的听众已经悄无声息地遁走,等到太宰治绘声绘色地发表完他的演讲,中岛敦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完成委托了。
“敦君!谁!告诉我是谁!把你教成了一个了无生趣的大人?”太宰治大声地呼唤,“谷崎!来,我给你讲讲中也为爱屠龙的细节。”
谷崎润一郎:“……”
“太宰先生,”谷崎润一郎无奈道,“您是不是忘了您跟中原先生约好今日和谈的事情了?”
“嗯?有这回事吗?”太宰治把玩着手上一枚戒指——那是他早上在侦探社门口随手捡到的——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哦,是有这么个事。”
“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话音甫落,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太宰治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咸鱼打滚支棱起来,利落地冲过去开了门,热情洋溢地牵起来人的手就准备往上套戒指:“嗨中也,我们结婚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说:“好啊。”
中岛敦准备迈出去的左脚重重地踩了自己右脚一下,好险没来个平地摔。
啥玩意儿?
2.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婚礼时间定的很阴间,凌晨三点,最容易猝死的时间段。
然而也是昼夜相接,武侦和港黑融为一体的时间段。
太宰治总有些该死的浪漫仪式感,此番扯出这种理由,向来早睡早起的中原中也自然反对。于是他那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搭档冲他弯眸一笑:“啊呀,既然这样,中也来打个赌,如果大家都接受我的安排,你就穿着婚纱结婚,好不好?”
中原中也大翻白眼,意气之争脱口而出:“好啊!那要是你输了……”
太宰治得意洋洋地竖起一根手指压上中原中也的唇珠:“我才不会输,中也等着看吧。”
中原中也自然嗤之以鼻:“我等着看你穿婚纱,混蛋太宰。”
然而事实是太宰治甚至没有搬出他那个奇葩理由,只是把请柬挨个发过去,在他们打开细看的时候问了一句:“大家都能准时到达的吧?”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没人反对。
愿赌服输,婚礼当天中原中也臭着脸套上婚纱,只恨自己管不住嘴接了太宰治的茬。
婚纱是纯白色的,考虑到中原中也可怜的羞耻心选了长袖款。精致的蕾丝爬满前胸和后背,袖口的印花一直蔓延到指根,层层叠叠的纱网状裙摆盖住了他十厘米的高跟鞋,也盖住了他大腿上绑着的匕首。
赭发蓝眼的新娘站在海边,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穿着婚纱也无损一身杀气。他用鞋跟碾着脚下铺好的红毯,遥遥望向十米之外的婚礼场地。
他们这婚求得十分草率。地点武侦门口,见证人中岛敦、谷崎润一郎和尾崎红叶、广津柳浪。太宰治随口一问,他随口一答,戒指毫无阻碍地套上他的无名指,两个人便像无事发生似的走进去和谈了,哪管身后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表情管理失败,尾崎红叶好悬没拔刀把中原中也新鲜出炉的未婚夫砍了。只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广津柳浪一脸淡定,早已拿起日历开始确定日期和地点了。
是以这婚礼现场布置得也很草率。红毯从海边铺到草地,穿过一个缠满红白玫瑰的拱门,通往一个上面放个了话筒架的小圆台。红毯两边稀稀拉拉地摆了十几张椅子,武侦在左港黑在右,人一到齐就立马开始走流程。
广津柳浪还是平常那副管家打扮,站在中原中也身边充当“父亲”的角色,见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不由小声提醒:“Boss,人已经到齐了。”要开始了,快别看了。
中原中也应了一声,依言把目光落在小圆台上,发现太宰治果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上去——一身和黑手党时期相似的黑西装,中原中也眼尖地在袖口下发现了绷带的影子——手里拿着那个话筒,开口就是一句活泼可爱的“嗨,老婆!”
中原中也:“……”
拳头硬了。
台下众人:“……”
不敢再笑。
太宰治还在往下哔哔赖赖:“中也别愣在那里啦,我知道当我的新娘你美梦成真百感交集,但是再不快点过来就要来不及啦。”顿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呜哇,忘了中也是第一次穿高跟,广津先生快扶一下他——”
话音未落,就见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蹬掉了高跟,无视广津柳浪伸过来的手,直接赤足踏在红毯上,一手撩起头纱一手提起裙摆,大步穿过拱门,一阵风似的刮到太宰治身边。
四目相对,他冷笑着挑了下眉:垃——圾,这点难度就想羞辱我。
太宰治却毫不意外他的举动,顺势牵过他的手向底下宣布:“那么,我和中也的婚礼这就正式开始啦!欢迎各位来宾到场。嗯嗯由于我们想请的神父都以害怕下地狱为由拒绝了证婚人的邀请,所以今天的婚礼就只有由我来客串一下啦。”
没有人笑,场面肃穆得好像葬礼。
太宰治见状便笑道:“喂喂喂,难得森先生和社长都不在,怎么还假正经呢?”
中原中也扯了扯唇角:“我们现在才是首领吧老年痴呆,下属对着你这种恶魔上司笑得出来才怪。”
太宰治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手:“是哦,那我们得搞快点吧,让下属加班背后会被骂的。”
中原中也懒得理他,开口就棒读式复述这两天背到昏迷的神父台词:“太宰治,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中原中也,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太宰治垂眸看他,笑着发誓:“我太宰治在此时此刻以生命向青森之神荒霸吐发誓,我愿意。”他一顿,擅自加了一句台词,“如有违背,长命百岁。”
听到他加戏,中原中也立马额角青筋乱跳,心道这武器是带对了。于是一撩裙摆拔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冷笑:“青森之神听到了你的意愿觉得很感动,所以现在就想砍了你。”
太宰治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胁,只笑着提醒:“喂中也,到你了。中原中也,你是否……”
“我中原中也以青森之神荒霸吐的名义起誓。”中原中也打断他,挪开匕首,在手上转了个圈,转而抵住自己的心口,语气霸道又郑重,“我会对太宰治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如有违背,不得好死。”他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除非……以上誓词不是出于爱情。”
台下一片死寂,似乎被他们的发言给镇住了。中岛敦却完全不管这乱来的婚礼誓词,带头鼓掌叫好,看着漫天星辰映照下太宰治与中原中也撕咬着对方的嘴唇,紫金色的瞳孔亦闪闪发亮。
孤独的掌声中他听见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响起耳畔:“别羡慕了,人虎,我们也会有的。”
他笑起来,看见熹微的晨光从天边拂过,刹那点亮整个横滨。
破晓来临。
3.
太宰治好像就该是个天生的黑手党,小时候他在外面滚了一身血污回来,又毫不避讳地将森鸥外住处的沙发地板染上红黑色,如果刚好遇上晚饭时间,森鸥外必然是不会等他的,他也毫不在意,在饭桌边抓起碗和叉子就津津有味吃起来。
森鸥外偶尔抬头看着他脏兮兮的脸,没有换下的绷带堪堪要脱落,摇头叹气:“太宰君,你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太宰治回敬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森鸥外把太宰治带到这个黑手党,太宰治之后又将中原中也带了回来,显而易见的好处有一点——至少太宰治不会再随意把鲜血和泥土抹在他的手术器材上了。
中原中也私下一脸嫌恶地跟他抱怨:“太宰那家伙也太恶心了,洗澡都要洗半个小时,我是不是应该替他准备一个大浴桶洒下一包花瓣顺便再放点音乐?”
太宰治刚好推门进来,这话一听非常高兴:“还有这等好事?”
中原中也看他就像看个傻子。
森鸥外看了看他们两人,挑了挑眉又说:“太宰君,你这样也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哎呀,中也喜欢我就够了。”
中原中也额上青筋暴跳,做了个呕吐的动作,险险跳起来又打一架。
但太宰治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当第二天中原中也早起上班的时候,港黑大楼里已经满是他爱太宰治爱到寻死觅活的传说了。
一路走过来,三个版本至少俩在说他死缠烂打森鸥外要求跟太宰治一个宿舍,晚上偷爬太宰治的床,偷偷帮他洗内裤。
“……你妈的太宰治!!!!”
被抓到的时候太宰治甚至还在声情并茂地描述“中原中也”做饭时有多细心,煮水时有多小心,每天爱心便当的爱心藏得有多精心。
进来汇报的下属唯唯诺诺,脸上八卦又兴奋。
“去、死、吧。”中原中也咬着牙一把将太宰治拎起来摔到地上,冲上去扭打成一团。
无辜被牵连的下属顿时不敢再听,毕竟保命要紧,整个人抖成筛子小心翼翼颤颤巍巍挪出了办公室。
当天下午他俩的办公室就开始重新装修,并被赶回去交了八千字的检查报告。
——中原中也想起这些事情,并不是说他这些年的变化里多了什么“多愁善感”的选项,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天意真他妈弄人。当年因为要呼吸同一个房间空气而大打出手的两人现在一个穿着蹩脚的婚纱一个套着可笑的西服,在一张大到夸张的床边面面相觑。
浴室里还放着一大桶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
中原中也:“……”谁他妈出的馊主意!
他瞥了一眼太宰治,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我们……盖着被子纯聊天?”
“……”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来,弯下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啧啧两声:“中也,以前也不是没睡过,怎么还更忸怩了?”
中原中也木然道:“认清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太宰治挑了挑眉,“我的身份不就是你们过去的死对头,现在的合作者,还有……你的伴侣。”
中原中也嘴硬道:“别人眼中的伴侣。”
“那我‘别人眼中的伴侣’先生,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一下责任了?”
中原中也冷静地勾了勾手,等太宰治靠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向他的后腰,把他关在浴室里:“在外面给你放点音乐!洗个半小时再出来吧你!”
无视太宰治哼哼唧唧的呻吟,中原中也在外面将门反锁好了之后走到阳台,确定附近没有监听器之后拨了一个号码。
“啊,我没事,广津老爷子你不用担心,那家伙好好地在浴室里洗澡。再说了我能有什么事,说说今天中午石原组那边……”
中原中也讲了多久,太宰治就洗了多久。
他想起早上那个荒唐的婚礼,可惜森鸥外没来参加,不然一定会把场面弄得更加混乱。
4.
太宰治最后是被中原中也从浴缸里拖出来的。
托中原中也的福,他终于圆了十六岁的梦,边听音乐边泡花瓣浴,舒舒服服地倚在浴缸边上听中岛敦在微型通讯器里报告计划推进度。中岛敦讲得一板一眼,太宰治听着听着,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唉,敦君,中也他真的好爱我。”
中岛敦:“……”
中岛敦直接按下销毁键,通讯器发出滋啦一声,冒出了烟。
太宰治又是一声感叹:都怪国木田君,敦君真的长成了糟糕的大人。还好小镜花应该还能抢救一下……哎呀,万一变成红叶姐那样的女人好像更糟糕,还不如国木田君呢?
他想起国木田独步对他的翘班毫无办法的样子,又想起福泽谕吉把社长任命书递到他手上时那眼神死的神情。当时江户川乱步在旁边大摇其头,叹着气说太宰我已经预见到你加班到秃头的未来了,与谢野晶子于是义正言辞地反对道谁说的,社长就不头秃。太宰治捏着手里报废的通讯器,好像捏着那张任命书,全场只有谷崎兄妹和宫泽贤治在认真鼓掌,连泉镜花和中岛敦都如丧考妣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对太宰治做社长的未来感到绝望。
哼,完全被小看了啊,他明明做得很好。
太宰治慢慢地在脑内播放那些回忆,想着想着,头一歪,睡着了。
中原中也和广津柳浪交代完工作,在外面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太宰治出来,推门进去一看,太宰治整个人都滑进水里,黑发与玫瑰花瓣飘在一处,唯一伸出水面的手上还捏着枚纽扣。
中原中也:“……”
他冲过去一把将太宰治揪出浴缸,避免了自己新婚即守寡的悲惨命运。黑发的男人在此时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朝伴侣打了个招呼:“嗨,老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把他按回水里:“我还是丧偶吧。你觉得呢太宰?”
太宰治咕噜咕噜地吐出一串泡泡,依稀是拒绝的意思。
后来他们还是睡了,动词意义。
太宰治属于夜猫子作息,越晚越兴奋,中原中也却困到险些半途昏迷。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中原中也只想睡觉,太宰治却嗨得上头,还很兴奋地想和他聊天,讲着讲着一转头,人早就睡到爪哇国去了,还幸福地打起了小呼噜。
太宰治:“……”
听人讲话啊!
他只有在这种被无视的时候才会想起芥川龙之介,毕竟也只有那个笨小孩会认真地听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句屁话,然后牢记在心奉为圭臬。
想起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就想起中岛敦,连带着想起他今天还没给武侦的大家布置任务。这哪行!就算他今天放婚假,社员们可不能白捡个休息日。
魔鬼黑心老板当即拿起手机编辑信息,给中岛敦、谷崎润一郎、宫泽贤治和泉镜花发去了任务大礼包,还贴心地嘱咐他们执行哪些任务的时候不能被港黑看到,哪些务必要港黑知道,哪些直接去找港黑帮忙。
写完信息太宰治身心舒畅,终于有了点困意。他钻回被窝,手一伸把中原中也揽回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全然不管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因为老是半夜把他和中原中也叫起来出任务而被太宰治唾弃至极的森鸥外。
5.
“诶诶,我偷偷跟你说,”港黑大楼里,两个看起来被招进来没多久的黑手党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其中一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压低声音,“原来侦探社那位,跟咱们首领以前是搭档!”
“什么玩意儿??”另一个瞪大了眼睛,“首领以前的搭档不是死得骨灰都没了吗?你哪来的谣言?”
“虽然‘那一位’在这边没有留下一点记录,但只要人在这留过,就不会真的销声匿迹。现在是没什么人知道了,以前……人还多的时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秘密,据说那个人以前还是最高干部。”
“这也太狗血了吧?!那他跟咱们首领的关系怎么样?”
“听说他和首领经常打架,森首领还没退的时候就很放任他们,结果没过多久上头就传出消息说……”
“说什么?”
“说他们原来早就暗度陈仓,暗定终身了!”
“哇这个说法好恶心哦,肯定不是咱们首领放的消息。”
“还听说以前森首领就喜欢把他们捆在一起,成团销售。”
“原来前首领在下这么大一盘棋!”
“但是我一想不对劲啊,那他俩结婚……不就算是……分开多年的旧情人……嘿嘿嘿……”
“怪不得首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亏我们还胆战……”
“咳咳!”
身后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两个新人炸毛一样跳起来,回头结结巴巴地打招呼:“广、广津大人,您您、您早啊。”
广津柳浪意有所指地警告了一句:“首领不是很喜欢一些上班时间还在说闲话的人。”
两人瞬间抖成筛子,余光里瞥到中原中也一边骂骂咧咧讲着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赶紧跟广津柳浪道个别,脚底抹油溜了。
“……所以说你自己不会买吗!你们今天没什么大案子,你的事又全都扔给了那只白虎,我说了多少遍……我跟你一样吗?!我又不能把事情扔给芥川……滚!要吃自己去,谁要陪你绕大半个横滨去吃烤肉串!!”
中原中也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抬头看见广津柳浪不明意味地盯着他看,下意识解释道:“没有,我其实……”
广津柳浪摇了摇头,退开一步,平静道:“首领想做什么必然有您的道理。”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广津柳浪不忍心了,开口询问:“您和他……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问题。”中原中也很快就平定了心绪,像往常布置工作一样冷静克制,“我猜昨晚我们的通话已经被知道了,今天早上我在床头发现了三个监听器,空调上发现一个,饭桌底下一个,其他地方没来得及搜查,以后不会在家……在那间屋子跟你通话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广津柳浪不忍心一样偏过头,没去看中原中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想起太宰治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谣言,说森首领要给他们换搭档。太宰治堵着中原中也非要他在所有人面前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和别人做搭档,以后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中原中也一时不察,让太宰治把他怒气冲冲说出的话做成铃声,在大楼里播报三天三夜才罢休。
可是这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拖泥带水地试探,小心翼翼地计划每一步,费尽心思在外人面前营造出如往常一样吵吵闹闹的关系假象。
就连加入组织很长时间的干部都有过那么几瞬觉得他们的关系从没未变过。
可广津柳浪是清楚的,从那天开始,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某一部分就已经随着那些人一同死去了。
6.
中原中也下班回家的时候太宰治已经靠在沙发上吃烤肉串了。他的吃相一向优雅,把几百日元的路边摊吃出了牛排的高级感,就差来个红酒杯在手上摇晃。见中原中也进门,他很快乐地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大盘烤肉串,招呼道:“中也你终于回来啦,一起吃点?”
“真是稀奇,你居然学会独立行走去买晚饭了。”中原中也习惯性地嘲了一句,拿了根烤肉串也往沙发上一瘫,“还是敦君给你带的?”
“当然是敦君。”太宰治啃着肉串大言不惭,“敦君可是个好孩子啊!……他去看芥川,正好路过,就给我带回来了。”
“我知道。”中原中也不带情绪地回答,“看守墓园的人通知我了。他还给Boss和梶井他们带了花。”
太宰治没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敦君在国木田君的墓前看到了安吾。”
中原中也对此心知肚明:“港黑今天凌晨端了猎犬的军火库。”
“怪不得。”太宰治耸肩,“条野君看到我是那个表情。反正已经动手了,我把港黑的钉子名单整理给你,尽快拔掉吧。”
中原中也盯着手上吃完的签子,没看他,只是低声问:“包括你在我身边留下的?”
“……说什么呢中也。”太宰治笑着阖眸,“那些人早就死在吸血鬼之乱了。”
死在吸血鬼的獠牙之下,消失于自己人的弹雨之中。运气好点的大概还能享受到尾崎红叶一刀腰斩的待遇,比如樋口一叶;运气差点的就只能被广津柳浪和立原道造一通乱射了,比如芥川银。
也有运气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虽说保留了人籍比较有尊严,但和对手同归于尽也属实不算讨了好。比如国木田独步,抄着手榴弹就往吸血鬼化的芥川龙之介嘴里塞,轰隆一声,大家一起死得干干净净,连片衣角都没给中岛敦留下。
噩梦一样的一天,港黑失去了大半的员工,武侦失去了下任社长。现在想来,走下坡路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中原中也甩掉争先恐后涌入脑海的回忆和蚀骨噬心的愧疚——那天他和太宰治赶着去支援中岛敦顺带给芥川龙之介收尸,等到发现不对已经晚了——越想只会越后悔当时没开污浊把福地樱痴人道毁灭及时止损,没有半分意义。
“港黑动手的话,武侦要遵循承诺给予支援,至少把大仓和条野抹杀,末广可以交给我们。”他转笔一样转着手上的签子,慢吞吞的地和太宰治谈条件。
“呜哇,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太宰治状似惊恐地转头看他,“武侦拿得出手的战力只剩敦君和小镜花了,贤治从来没杀过人,谷崎他只是个辅助啊!”
“合着你是死的?”中原中也对此嗤之以鼻。
太宰治这人惯会在他面前装孙子讨便宜。年少时他好胜心蒙眼看不出来,不知道被这人坑了多少回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赢了,都是事后经尾崎红叶和森鸥外提点才回过味来,气得咬牙切齿,下一次继续上当,现在可不会了。五个月的战争抽走了他所有底牌和后盾,三年的婚姻磨光了他所有天真和犹豫。森鸥外出发赴死前召他促膝长谈,说以后没人给你兜底,你自己防着点太宰君,搭档情分非比寻常,要拿着害人真是再容易不过。中原中也寻思着他说得实在是对,毕竟森鸥外自己就是死在果戈里捅向福泽谕吉的一匕首之下,陀思妥耶夫斯基要不是救果戈里大概率也不至于被福泽谕吉一刀断头。于是结婚之后恨不得把这句话镌刻心头,时时刻刻耳提面命自己不能被太宰治坑了,任他再怎么装可怜也不行。
武侦惨是惨,港黑可也没好上多少。两家要不是都被特务科压着打,还能连明着结盟都不敢,非得靠联姻站边儿?
果然太宰治又开始装孙子:“哎呀我的战力中也又不是不知道,对上末广君可是一刀都挨不过。你就这么想丧偶吗?”
中原中也听得心头火起,夹枪带棒道:“放心吧,你这辈子注定长命百岁。”
反倒是我,不得好死。
7.
“真狠心啊中也,”太宰治懒洋洋地挑眉,好像完全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似的,“竟然咒我长命百岁哦,那我一定争取在这几年里死掉。”
“随便你。”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去哪?”太宰治叫住他。
中原中也没好气:“加班!”
“今晚要给你留门吗?”
“留什么?今晚不回来了。”中原中也不无讥讽,挑衅似的看他一眼,“给点时间你搞小动作不好吗?”
太宰治满不在乎地:“中也不也在我手机上装了追踪器吗?”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中岛敦就送了几瓶红酒过来。
“不一起喝吗,敦君?”
中岛敦脚步一顿:“中原先生已经走了。”
“我看到了啊。”
中岛敦像是忍无可忍一样,转过头来,尽量使自己语气毫无起伏:“太宰先生,您能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中原先生还活着。”
因为活着,所以说什么都可以被听到,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早在那场婚礼之前,中岛敦就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向曾经最尊敬的太宰先生说出这样的话。
一刀一刀。
一道一道。
伤痕累累。
中岛敦有时候觉得自己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壳,或许他早该死在那年的战争里,死在芥川龙之介在他耳边低声说出的“活下去”之后。
真残忍。
很长一段时间,他看到陌生的异能者还是会应激性地变身,龇牙咧嘴,向所有靠近他的人露出最凶恶的表情。
太宰治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安抚他。
中岛敦缩在墙角里发抖,一遍遍发问:“芥川去了哪里?”
“社长去了哪里?”
“与谢野小姐去了哪里?”
泉镜花长大后离开横滨,那时中岛敦的病已经好了。她本想将中岛敦一起带走,但是她视为兄长的少年笑着拒绝了她。
“你长大了,小镜花,”中岛敦摸摸她的头,“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困在横滨了。”不要困在过去了。
泉镜花答应了他。
她最终也没有告诉中岛敦,当年那场战争里活下来的人,都在那场战争里死去了。
从前她答应过尾崎红叶,哪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起去尾崎红叶的老家看看。可是尾崎红叶困在港黑、困在过去,困在手刃森鸥外尸身的阴影里出不来,泉镜花用了好些年寻找,最后独自一人踏上了旅途。
她也没能从过去的承诺中走出来。
太宰治举着酒杯想,中岛敦也要离开了。他总要离开的。
活着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吗?
来不及递出去的红酒,婚礼上牵住又松开的手,同一张床上枕头下藏着的两把枪,做的两个梦。
如果中也死在那场战争里就好了。
太宰治不止一次恶意地想,如果中也去死就好了。
来年他也会像中岛敦对芥川龙之介做的那样,在中原中也坟头上献上一束刚摘的鲜花。
为什么不去死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们呢?
8.
准备一次复仇需要三年,实施一次复仇却只要一天。
宫泽贤治和谷崎润一郎跟着广津柳浪去异能特务科拖住坂口安吾等文职,剩下的高阶战力除了匆匆赶回的泉镜花和固守港黑的尾崎红叶全都倾巢而出,直捣猎犬老巢,要他们为当年的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付出代价。
连立原道造都去了。
他曾经为了哥哥的仇恨砍伤芥川银,又在她死后追悔莫及,现在要为了她的仇恨去杀猎犬,即便他明知道他们不过是棋子。
可是他好恨,他们都好恨。
天人五衰的西格玛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最后一名成员是玛丽·雪莱,异能名为【弗兰肯斯坦】,是能将尸体制作成战斗人偶的损招。
猎犬明明知情,明明去打扫战场的时候能帮忙把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的尸身带回来,可是他们没有。
如果他们阻止了,甚至仅仅只是通知了,福泽谕吉和梶井基次郎都不会命丧于此,江户川乱步也不会因此乱了阵脚,掉下陷阱至今音讯全无。
谷崎润一郎至今午夜梦回,妹妹染血的脸庞仍历历在目。他哭着喊着要她撑住,与谢野医生来了就没事了,可是等到谷崎直美的身体在怀里逐渐冰冷他才想起来,与谢野晶子早就死了。
甚至尸体也被做成了战斗人偶,跨过漫天火光,在梶井基次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将他葬送。
怎么能忘,怎么敢忘,怎么不恨。
最终战结束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带领着破破烂烂的武侦和港黑为同伴立碑,半数空坟,死无全尸。异能特务科却齐齐整整,甚至能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该死、该死、全部该死。
再善良的人也没办法原谅,活下来的人没有疯掉已经是最大的克制。这三年来太宰治步步为营,终于织出了一个足够大的网,兜头罩下,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有时候太宰治实在累极,回到家除了和中原中也商量工作,还要和他演欢喜冤家的戏码,等他睡着了从床上爬起来,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给中岛敦他们发送暗地里针对港黑的任务。他并不愧疚,因为他知道,中原中也也是一样。
无论是否自愿,林林总总十来年港黑和武侦手上都沾了对方太多的血,一团乱麻,总也不可能摘干净。
也许年少的时候太宰治真为中原中也动过心,可是熬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早就隔了血海深仇,那一点点心动扔下去,激不起一点水花。
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没力气去爱了,三年的逢场作戏又怎么可能意味着什么。太宰治有时候错觉中也说不定是真的爱我,可是他扪心自问,那我呢,我爱他吗?
他答不出来。
心脏破了一个大口子,什么都盛不住。
从异能特务科出来的时候太宰治看向中原中也,三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离婚吧,中也。”
9.
“没想到让你先说了出来。”
中原中也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没有点燃,将它们整合丢给了太宰治。
“离婚吧。”
一切都结束了。
中原中也不会做梦。那场战争过后,每个独自待在房间里夜晚,他都听到亡魂的声音自过去穿越而来,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死。
他怎么能够什么都不做就幸福快乐地去死?
跟太宰治同床异梦的这些日子却是他少见的安心的时刻,真是讽刺,或许那个人跟他一样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同样是从过去活到现在的亡灵。
已经早早将离婚证办好了。
中原中也遣散了所有员工,独自坐在森鸥外的办公室里。
他继任以来还是用着自己的办公室,顶楼的那一间原封不动。
黑手党里难说温情。可中原中也用他那颗残破的、不属于人类的心,完成了一场或许下一任会嗤笑的复仇。
而现在,他也走到了终点。
“我会对太宰治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想不到吧,太宰。
中原中也看着由手背蔓延到脖子的诡异暗纹,闭上眼睛,顷刻之间大楼灰飞烟灭。
片甲不留。
他确实不得好死。
10.
中原中也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太宰治愣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敦君,我这算不算遭了报应?”
中岛敦垂着眼笑了一声,眸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太宰治目送他坐船离开横滨,打量了一下一望无际的大海,本来想跳下去的,可是他踩在沙滩边缘,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他和中原中也办婚礼的地方。
那时候中原中也说:“除非……这一切不是出于爱情。”
他当时笑这小矮子给自己留了退路,现在想来,哪里来的退路,明明是诅咒。
太宰治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太阳,横滨今日久违的是个晴天,刺目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眼泪都要落下来。
这一切是出于爱情吗?
也许吧。
太宰治突然想要好好活下去,人生第一次。
要活到一百岁,让中原中也在下面等得身上长草,见面的时候冲过去和他大吵一架,再一起跳下黄泉,做一对怨鬼。
他笑着眨眼,泪水扑簌落下。太宰治望向大海,好像望着谁一样蓝的眸子,轻声打了个招呼。
“嗨,老婆。”
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让我铭记到一百岁。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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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可能也会包含中间很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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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太中]占有欲(一)这篇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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