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樣,很有趣吧?
明治四十年,冬天,志賀開始寫小說。里見常常窩在志賀的房間裡,斜靠在桌子旁,一邊把手放在宣徳爐上烤火取暖,一邊聽志賀讀他寫的小說。志賀有很多只寫到一半的草稿,他會以講故事的形式把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告訴里見。里見寫道:「你很擅長講故事,描述得非常細緻,就好像在腦海中已經完成一樣。『你坐在岩石上,只有腳尖浸在水中,小魚在淺沙中游來游去,隨著水中的倒影擺動。當你凝視著它們時……』就是這種語氣。比起看你完成《爆破工》之類的作品,聽你講的時候更加有意思。」
志賀還拿出以前寫的稿子給里見看。「……他不禁站起來。這部分寫得不好,但是,在這裡兩個人第一次互相原諒對方。嗯,這裡跳過去……」講完,志賀耸耸肩,仰著頭,身...
明治四十年,冬天,志賀開始寫小說。里見常常窩在志賀的房間裡,斜靠在桌子旁,一邊把手放在宣徳爐上烤火取暖,一邊聽志賀讀他寫的小說。志賀有很多只寫到一半的草稿,他會以講故事的形式把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告訴里見。里見寫道:「你很擅長講故事,描述得非常細緻,就好像在腦海中已經完成一樣。『你坐在岩石上,只有腳尖浸在水中,小魚在淺沙中游來游去,隨著水中的倒影擺動。當你凝視著它們時……』就是這種語氣。比起看你完成《爆破工》之類的作品,聽你講的時候更加有意思。」
志賀還拿出以前寫的稿子給里見看。「……他不禁站起來。這部分寫得不好,但是,在這裡兩個人第一次互相原諒對方。嗯,這裡跳過去……」講完,志賀耸耸肩,仰著頭,身體稍稍往後退。如果他站在火爐旁邊,就會用雙手猛地撐住火爐邊緣;或者一手撐地重新坐下來,另一隻手使勁地揉著頭髮。然後他望著里見的臉,問道「怎麼樣?」里見總是回答「很有趣」。最後,在里見開口之前,志賀就會說「很有趣吧?」因為里見重複這句話太多次了。
里見也開始寫一些類似短篇的習作。寒假時,他跟同學再次上了鹿野山。就像上次跟生馬、志賀一樣,但男孩們熱烈討論的名字從康德、叔本華變成豪普特曼、高爾基、屠格涅夫。在山上的時候,志賀和里見繼續密集的通信。里見第一次完成三個短篇故事。
里見寫道:「你對我的作品給出很嚴肅的評論,你說山上的白痴那篇寫得不錯,年輕寡婦那篇卻遭到嚴厲的批評。你指出作品沒有表現出慾望與克制之間的鬥爭,在結尾處寫下了『出於好奇心寫這樣的故事是邪道』,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滿臉通紅。還有一篇是關於我自己的故事,我沒有勇氣讓你看。」
「關於我自己的故事,我沒有勇氣讓你看。」值得回味,這種心理表明,里見無法在志賀面前完全的暴露自己。這是特徵化志賀和里見兩人關係的核心問題。隨著兩人越來越親密,甚至不分你我,里見越發無法完全向志賀坦承自己幽暗的祕密。
【志贺有岛】「君と私」3
3、生马的离开
从生马转学开始,就隐隐预示着分别的到来。只是那时候的志贺还未意识到。他转去学画油画,志贺赞赏不已;他开始学意大利语,志贺也觉得再合适不过。生马仿佛天生就适合每一个选择。少年时代的志贺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与憧憬。
然而再一次以“志贺”这个名字经历这段过往时,他总是一边热血沸腾、一边冷眼旁观。那冷静的思绪和炽热的情绪交缠在一起,让他烦躁不安。
不得不再一次送别生马。不得不重复那一遍又一遍的依依不舍——你住我家,我住你家,一起旅行。但终究,那一天还是来了。
志贺和里见肩并肩看着德国客船上向这边挥手告别的生马,看着他的笑脸逐渐模糊不清,志贺的心里充满了难过。里见已经哭得止不住地抽...
3、生马的离开
从生马转学开始,就隐隐预示着分别的到来。只是那时候的志贺还未意识到。他转去学画油画,志贺赞赏不已;他开始学意大利语,志贺也觉得再合适不过。生马仿佛天生就适合每一个选择。少年时代的志贺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与憧憬。
然而再一次以“志贺”这个名字经历这段过往时,他总是一边热血沸腾、一边冷眼旁观。那冷静的思绪和炽热的情绪交缠在一起,让他烦躁不安。
不得不再一次送别生马。不得不重复那一遍又一遍的依依不舍——你住我家,我住你家,一起旅行。但终究,那一天还是来了。
志贺和里见肩并肩看着德国客船上向这边挥手告别的生马,看着他的笑脸逐渐模糊不清,志贺的心里充满了难过。里见已经哭得止不住地抽泣,志贺只能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他知道什么也不能改变。
比起分别,志贺更害怕的是重逢。
经历了短暂的难过,志贺开始疯狂的给生马写信。有时候一天一封,有时候两封,有时候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洋洋洒洒写十几页纸的长信。里见也会给哥哥写信。生马偶尔回信,一封信里常常附着分别写给他们两人的短笺。
他和里见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变得更加亲近起来。生马的留学,像是夹在两人之间的不和谐音终于停止了一样。他们两人亲近起来的速度非常快。也许曾经有那么短暂的时间,里见靠志贺来填补哥哥这个空缺,而志贺靠里见来填补有岛这个空缺。但很快的他们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作为一个替代的存在已经完全消融殆尽。
他们一起去看戏,看电影。他们一起去旅行。在湖畔泛舟时被困在大雨里。他们手拉手奔跑。他们在烈日下扭打一起。他们讲着无聊的笑话,放声大笑。他们也会挤在一起阅读生马寄给对方的信件。
志贺清晰地感到自己是被爱着的。和青年时代对这段关系的迷茫和孤独完全不同。他看着里见看自己的眼神,真挚,充满了信赖和憧憬和恋慕。而他自己也深深眷慕着这个美少年。里见和生马非常的不一样。生马的俊美是带有攻击性的,让人手足无措的。里见的美好是软乎乎的,婴儿一样的让人的心融化。
但志贺还是招惹了安井君。
他把安井君邀请来箱根度假,很显然这让后来独自赶来的里见陷入不安。他原本是想借此确认里见对他的情感。然而当他看到那张苍白的笑脸,看到他吃力地提着与身形不符的大件行李出现时,心却猛然疼了起来。
“怎么不发电报来,我好去车站接你。”志贺想接过里见的行李,但里见只是紧紧抓着提手不肯松开。“没事啊,我是坐人力车过来的。”
安井君是个乖巧讨喜的少年,也曾是美少年。知道他三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反倒觉得少了点魅力。有岛家的人,从年轻到老都是俊男美女,实在不同凡响。
“志贺前辈。”安井君靠过来和他说话。少年伸手要挽住志贺的手臂,他只好任他动作。已经不再会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的肢体接触而心动不以。他一边接受了少年的好意,一边默默的关注着里见。他们一行四人出门散步,还去了当地最好的牛奶店吃蜜瓜刨冰。看着里见渐渐恢复了活力,志贺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有岛太太还是来信了。没人完全读懂她那飘逸而抽象的笔迹,只隐约看出她要英夫尽快回东京。从没见过里见这么听母亲的话。第二天清晨他就顶着风雨踏上回程的路。志贺撑着伞追出去送他,可是风太大了,油纸伞轻易就被风撕破。
“英夫,等雨停了再回吧。咱们回去先避一下!”他脚步踉跄着跟在执意要回东京的里见身后大声地喊着。但是里见像是没听到一样大步向前。志贺只好伸手去拉里见的胳膊。小个子的青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志贺。他的脸上都是水,弯弯曲曲的雨水顺着打绺的头发淌下来。
“英夫,跟我回去好不好。你这样会生病的。”志贺软下态度,低声央求。可是里见只是摇了摇头,嘴巴紧紧地闭起来。他也只好跟在里见的身后走着,见他的木屐陷在泥泞里,右脚的带子断了,只好脱下来搭载肩膀上,只穿着足袋继续向前。等他们来到火车站的时候,两人已经狼狈不堪。
在车站的烤火盆旁,志贺为里见清理泥巴,重新绑好木屐带。看着里见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他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安慰。
“到家了要发电报给我。”志贺送他上车的时候嘱咐道。
里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走进了车厢。列车开动时,他一直望着志贺。
志贺站在站台,望着那消失的列车,望着那双目光。
他知道,自己搞砸了。无论是与里见的关系,还是作为潜书者的职责。
没有一样是顺利的。
tbc
♢
里见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招呼声从门外绕着圈闯进来的时候,志贺正在一个人待在书房,留红和留光两个人都没能拦下他,自觉脸红的二人连忙跟上来想跟志贺道歉,却发现来得风风火火的里见到了门前便变得异常沉默,他只将门不引人注意地打开一道缝隙,从这狭窄的缝隙中看一眼志贺,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轻关上了门,叹了一口气。
这模样显然在生马身上更合适,到了里见这儿可十分稀奇,留红八卦地学那天来通知生马去吃饭的真玥对他的称呼:“弴先生,弴先生,是不是麻烦还没解决啊?”
里见好像出了神,被她神似真由的语气弄得一个激灵,顿时气恼道:“不行,不行!你怎么也这样叫我啊?”留光和留红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逃开...
里见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招呼声从门外绕着圈闯进来的时候,志贺正在一个人待在书房,留红和留光两个人都没能拦下他,自觉脸红的二人连忙跟上来想跟志贺道歉,却发现来得风风火火的里见到了门前便变得异常沉默,他只将门不引人注意地打开一道缝隙,从这狭窄的缝隙中看一眼志贺,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轻关上了门,叹了一口气。
这模样显然在生马身上更合适,到了里见这儿可十分稀奇,留红八卦地学那天来通知生马去吃饭的真玥对他的称呼:“弴先生,弴先生,是不是麻烦还没解决啊?”
里见好像出了神,被她神似真由的语气弄得一个激灵,顿时气恼道:“不行,不行!你怎么也这样叫我啊?”留光和留红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逃开了。
听着门外闹腾的声音,志贺把书本合拢,笑着站了起来。
——
里见去去就来(指过了一天又来了)
志贺是个复杂而又矛盾的人吧。就像那封给生马的绝交信,感觉上比情书还深情(…)结果却真的是要断绝往来。也许对于志贺先生来说,爱与恨都裹挟在浓烈的情感里,甚至没有明确的界限。写《蝕まれた友情》的时候,他可能自己都没搞明白,究竟是在告别,还是在试探,抑或仅仅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表达那种复杂的爱意。
也许用文字呈现出来的样子有些倾向性,但我不认为是志贺的错,也不认为是生马的错。我无法想象任何一种达成和解的方式,他们两人注定是这种结局。
他们的感情就像腐烂了一小块的苹果,明明只要转过去就会看不见的,但心里明白它已经坏掉了,所以即使很喜欢,也不想去吃了。所以,它不是被断绝的、破坏的或者遗忘的,而是“被侵蚀的友情”。两个人平时都不会触碰那块坏掉的地方,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挺平稳的,如果志贺后来没有大爆发的话,大概也会一直平稳地慢慢消失吧,历史上都不会留下痕迹。
文中提到过,祓楔是一种拔除恶疾或“负面情绪”的净化仪式,在该世界观中这个仪式进行的形式近乎于自我检讨和剖析,倒是也有点像写小说呢,志贺是否也可以看做对自己祓楔失败呢?对文中的志贺来说,生马伤人可比留雨伤人痛多了,这种楔又有谁能来帮我祓呢?
只是,说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是这种结局呢?但我们也好像只能是这种结局。
只是回望记忆深处的时候,你会依然在那里,或许,你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或许,能够在彼此生命中留下一段有意义的记忆,已经是很美好的事情了吧。
今天我想借这tag好好说下这个问题。
我能理解各位的想法,而且我真的也有同样的感受:每次老米做对主角明确好感向的剧情时我都是兴奋之余有点怕的。我是真的怕哪个弹幕评论区给我随机刷新抽象雌竞言论,怕的要死,一见着就想吐血,搞的我现在评论区都不敢开了……
但是,但是,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不应当成为滑坡的理由,剧情和角色本身是优秀的,不应当被抨击……
我之间在瑞希那篇文章里就有说过,请多相信一下自家主角的魅力好吗?
ml本身不是毒药,它最初所表达的也是一个比较美好的意思,是因为它被曲解抽象化了才导致引......
今天我想借这tag好好说下这个问题。
我能理解各位的想法,而且我真的也有同样的感受:每次老米做对主角明确好感向的剧情时我都是兴奋之余有点怕的。我是真的怕哪个弹幕评论区给我随机刷新抽象雌竞言论,怕的要死,一见着就想吐血,搞的我现在评论区都不敢开了……
但是,但是,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不应当成为滑坡的理由,剧情和角色本身是优秀的,不应当被抨击……
我之间在瑞希那篇文章里就有说过,请多相信一下自家主角的魅力好吗?
ml本身不是毒药,它最初所表达的也是一个比较美好的意思,是因为它被曲解抽象化了才导致引起争议不断。但不论怎么说ml都是二游常见且重要的元素之一,你要强求要求米哈游不搞来让步那只会让人家更畏手畏脚而已。
退一万步讲,主角本身也是“角色”。那角色之间能嗑cp,主角为何不能?反正无论是角色×角色也好,还是角色×主角也罢,米哈游都只会把情感夹在一个区间以内,绝不会超出这个区间的。你想嗑的话就嗑,不想嗑的话就当成友情关系,真没必要搞的一副米哈游给人下毒的样子……
对于某些人我还想说:别搞的一副“角色厨”的口吻去给自己不接受角色的剧情和人设找借口。作为“厨”就意味着要接受自家崽子的一切。同理ml本身也是角色的一部分属性,你如果这都不愿意接受那你算哪门子厨?
作为厨子理应最关注到角色自己的感受吧?如果站在角色自己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这种行为更让人无语:难道你希望自己“厨”的角色独自承受苦痛与孤独,得不来救赎吗?
流萤,遐蝶如此;茜特拉莉,瑞希如此;板机,薇薇安亦是如此。
你可以说你不吃ml,也可以说你个人不怎么喜欢这种人设,但是擅自期待擅自破防的行为未免太搞笑了……
大家都是身负苦痛与孤独的孩子,如果需要有一人去拯救她们,那为何不能是我们最钟爱的崽?
而且如果你是一位非代入型玩家尤其是主角厨那你更应当去相信自家崽有着实打实的能让众生倾倒的魅力:旅行者空/荧温柔文静行事果断对他人无一例外的宠溺;开拓者星/穹自信幽默与人相处没有架子是团队的润滑剂;法厄同兄妹永远是另人最安心的后盾,录像店对于每位代理人而言都是“另一个家”。
俗话说的好,不要把二创和正作的角色设定混为一谈,这话放在此处也一样。某些二创因为偏向于代入向的缘故总是把主角搞成一副渣男渣女的下头样子,这属买是让人相当看不下去,主角厨看了简直想呕……
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更加更加更加对人家多一点自信。我说过,哪怕你把人扔到床上,崽崽都只会帮人家把被子盖好。有些时候自己的脑子就不要想的太歪,我家主角从来不是什么奸夫淫妇,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好吗?
老米属实是有本身的,一直都将角色的情感写的很细腻与微妙。
就像不少人说的,他们都是自己的主角,从来不应成为谁的附庸。每个人都绽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美。同时角色之间的关系又确实都很有意思,相较于那种较脸谱化的“谁喜欢谁”,“谁讨厌谁”的设定,这种细腻的写法可以让观众在角色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活人感”。
但是,我也知道角色们都是自己的主角,也知道他们本身关系又确实都很好。但是,但是……他们本身都很好的同时身边又能再多一个能宠爱和救赎他们的少年/少女又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再强调一遍:我家崽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主角从来没有破坏任何角色之间的关系,相反作为调合剂人家只会把其他角色之间拉的更近,给每位与他有缘之人带去守护和拯救。
我是一位爱嗑主角相关cp的cp厨,所以对某些雌竞ooc才会尤为不满。因为这种把我推人设扭曲的操作搞的我红温。
但因为讨厌雌竞而滑坡跑去米哈游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大病了……这尼玛是社区抽象化的锅,不是人家的锅……
不得不说米哈游是真的会搞,很好的将角色与主角在相处的过程中将人设立了起来。也同时让我看到了我家主角是有着怎样强大的魅力,能让这些痛苦的孩子得以卸下心防拥抱阳光。
反倒是某些作品搞的……角色对主角的情感来的实在有点莫名奇妙,主角也不知道有啥作为就成为被偏爱那个……整的真怪尬的这就让人吃不下去……
一句话总结:雌竞属实讨厌,但米哈游可没搞雌竞谢谢……
小山內薰回憶有島三兄弟
我第一次造訪有島生馬在番町的家,里見是一個美麗的少年。我和生馬交談時,他就在隔壁房間彈曼陀林。接著,我也認識了生馬的哥哥有島武郎。里見給人有種弟弟的感覺,也就是說他非常可愛,武郎像是自己的兄長一般,有些令人害怕。有島三兄弟都很英俊,但生馬的眼神最具威嚴,里見則有一雙溫柔的眼睛,武郎介於兩者之間。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觀察,可能並不準確。總之,武郎予人嚴肅的印象,似乎總是穿著和服在家中……
我第一次造訪有島生馬在番町的家,里見是一個美麗的少年。我和生馬交談時,他就在隔壁房間彈曼陀林。接著,我也認識了生馬的哥哥有島武郎。里見給人有種弟弟的感覺,也就是說他非常可愛,武郎像是自己的兄長一般,有些令人害怕。有島三兄弟都很英俊,但生馬的眼神最具威嚴,里見則有一雙溫柔的眼睛,武郎介於兩者之間。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觀察,可能並不準確。總之,武郎予人嚴肅的印象,似乎總是穿著和服在家中……
【志贺有岛】「君と私」2
2、夏日的投影
傍晚的风从河边吹过来,携着微湿的青草味和泥土气息。志贺直哉站在球场边,看着还没收拾完的球棒和散落的手套,耳朵里还嗡嗡作响,像是球棒挥动时残留的空气在回响。他轻轻握了握手掌,虎口处已经隐隐泛红。
“志贺!走了啦!”有岛生马从前头回头喊他,笑容还是那种一点也不疲倦的灿烂,像是根本不会累似的。小个子的里见脸颊通红,领口的汗水若隐若现,但他没有喊一声累,只是拖着飘忽的脚步跟在生马的身后。
志贺没说什么,他接过里见抱在怀里的棒球手套,揉了揉他黏在发顶的头发。手掌传来湿热的触感,是活生生的散发着生命的芳香一样的触感。
去朋友家吃饭是在比赛前就定好的事。饭桌上热闹极了,大家都在回味今...
2、夏日的投影
傍晚的风从河边吹过来,携着微湿的青草味和泥土气息。志贺直哉站在球场边,看着还没收拾完的球棒和散落的手套,耳朵里还嗡嗡作响,像是球棒挥动时残留的空气在回响。他轻轻握了握手掌,虎口处已经隐隐泛红。
“志贺!走了啦!”有岛生马从前头回头喊他,笑容还是那种一点也不疲倦的灿烂,像是根本不会累似的。小个子的里见脸颊通红,领口的汗水若隐若现,但他没有喊一声累,只是拖着飘忽的脚步跟在生马的身后。
志贺没说什么,他接过里见抱在怀里的棒球手套,揉了揉他黏在发顶的头发。手掌传来湿热的触感,是活生生的散发着生命的芳香一样的触感。
去朋友家吃饭是在比赛前就定好的事。饭桌上热闹极了,大家都在回味今天的比赛,唯有志贺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看向生马,被他夹菜时的动作、笑着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攫住目光。那种热病一样的感觉又回来了。人的记忆真的是不可思议。志贺内心里默默的感叹。这本书里是里见对过去他们的回忆,而在里见记忆中的生马似乎比自己记忆中的生马更加的意气风发,也更加的高大,但这都让志贺觉得不可思议。
十烛的灯光照映下的生马像是镀上一层金色一般。志贺一反常态的,或者说是跟里见记忆相左的,沉默地看着身边的一切,一言不发。他深知能够在里见的书里再见到生马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安慰和馈赠。但他也还是注意到里见吃得慢,每一口都嚼得小心翼翼。饭后生马抢过他弟弟的碗,笑着说“我帮他吃”,里见小声抗议,却还是没再伸手。
饭后大家散坐在走廊上吃井水冰镇过的西瓜。夜色一点点落下来,虫鸣从树影里爬出来。风吹过,蚊香的烟圈缓缓升起,弯弯绕绕地飘过每个人的鼻尖。
志贺靠在柱子上发呆,忽然听到生马低声叫了一句:“英夫?”他转过头看见里见已经窝在角落,脑袋垂着,肩膀一颤一颤地打着瞌睡。任生马怎么晃,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我来背他吧。”志贺淡淡地说。他是知道整个故事走向的人,他作为潜书者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确保故事按照原本的走向进行到最后。所以他提出要背着里见,送他和生马回家。
里见很轻。志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他背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那副身体的热度穿过薄薄的衬衫,一寸一寸地贴上来。少年很配合的搂着他的脖子,像是做梦时本能地寻找依靠。和朋友们告别,他们三人踏上回有岛家的路。
“你倒是更像英夫的哥哥呢!”生马没来由的说。“怪不得他喜欢你。”
走在夜路上,志贺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个不愿醒来的梦里。晚风里,里见的呼吸轻柔地擦过他的耳后,发梢时不时拂过他的颈窝。少年还带着一股太阳晒过衣服的味道,干净得让人心悸。背在身后的是陪伴自己到生命最后一刻的人。走在身边的是——在生命最后一刻后悔没能再见的人。
脚下的石板路一块一块地向前延伸,月光淡淡地洒下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志贺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自己将要失去的一切。
——这是他能拥有的全部。
生马在夜色里走在前面,里见安静地睡在他背上,他自己孤单地走在中间,谁也没有真正属于他。
仿佛夏天会一直延续下去似的,就像他的热病。
走到有岛家附近的小坡道时,生马停下了脚步,伸了个懒腰。“谢谢啦,志贺。今天可帮大忙了。”他说着,伸手想接过还趴在志贺背上的里见。
志贺却微微侧头,低声对怀里的少年说:“托你的福,路上都很暖和。”
语气温和得几乎不像是在说给清醒的人听。
生马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再强求。他们在月光下道别。志贺看着生马轻松地把里见抱到怀里,听见少年在迷糊中咕哝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像在做一个好梦。
直到两人的背影隐没在夜色里,志贺还站在原地,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
月光下,他垂着眼帘,一动不动。晚风轻轻拂过耳边,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乱了他勉强维持着的心绪。他直到感觉到眼角一凉,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泪。
泪水一颗一颗,悄无声息地落在脚边的石板路上,晕开暗淡的湿痕。
tbc
打雪仗(宗兔/旧瓦)
斋宫宗久违地因为阳光眯起了眼。
二楼窗台前的人正探出半个身子,用力朝这边挥着手,发丝笼着光随意舞动衬得人越发明媚生动。他实在是想嘲笑自己一番,无论命运的齿轮如何转动,自己总是会为仁兔一而再,再而三地倾心。
就像曾用厚重的碳素铅笔在心底那张缪斯画像上覆盖上一层又一层的灰色,灰得有些发黑,甚至发僵,扭曲模糊成一团,偏他还是能一眼就将那人瞧得分明——
只是瞧得太过分明显然在此刻并非什么好事。
鬼龙那家伙捏的雪球尺寸怎么看都不是正常打雪仗应该有的规模,身边的影片也似乎为了对抗对方的超尺寸雪球正埋头努力创造着军火,遂而成为了自己与仁兔一对一交锋的局面。而在自己发愣的期间,狡猾的兔子顺势就将雪球结...
斋宫宗久违地因为阳光眯起了眼。
二楼窗台前的人正探出半个身子,用力朝这边挥着手,发丝笼着光随意舞动衬得人越发明媚生动。他实在是想嘲笑自己一番,无论命运的齿轮如何转动,自己总是会为仁兔一而再,再而三地倾心。
就像曾用厚重的碳素铅笔在心底那张缪斯画像上覆盖上一层又一层的灰色,灰得有些发黑,甚至发僵,扭曲模糊成一团,偏他还是能一眼就将那人瞧得分明——
只是瞧得太过分明显然在此刻并非什么好事。
鬼龙那家伙捏的雪球尺寸怎么看都不是正常打雪仗应该有的规模,身边的影片也似乎为了对抗对方的超尺寸雪球正埋头努力创造着军火,遂而成为了自己与仁兔一对一交锋的局面。而在自己发愣的期间,狡猾的兔子顺势就将雪球结结实实地砸在自己肩头,近乎狼狈地抖落掉雪花后仁兔那张红扑扑,缀满笑容的脸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斋宫宗眼中。
“斋宫,这可是战场。”眼前人终于像是笑够了直起身,抬手擦擦眼角沁出的泪水,又三两步走近伸手帮他拍了拍残留的雪,“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擅长要动起来的活动啊。”
又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退开两步视线不安地游移起来,却始终没有找到落点又只得有些悻悻地重新落回自己身上。空气分明是冷的,斋宫宗却觉得浑身滚烫,挤出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别过头去,又忍不住微微侧目,终而认命似的重新捧住那团悻悻然。
“真是的……”斋宫宗将手背在身后,接过影片悄悄递到他手中的雪球后,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投回至仁兔怀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后者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似的发出“哇”的一声,弹跳开几步双手叉腰双眉高高扬起:“小瞧兔子可是会吃亏的!”
“堂堂正正地来一决胜负吧!”
“正合我意。”
最后到底是鬼龙摧毁了影片的兵器库,还是影片的雪球偷摸滚进了仁兔的衣领,或是自己上一秒刚说完偶像不可伤脸下一秒就砸了鬼龙一脸雪水,又或者是索性发起将手塞进自己脖颈毫无武德可言的仁兔起义吹响了战争结束的号角,他们都记不太清了,回过神来时已是各自捧着茶杯围在一起喝着暖洋洋的香草茶。
“美伽亲泡的茶味道真好。”仁兔成鸣满足地任由热气与茶香将自己笼罩,被夸赞的人似乎有些羞涩,夹杂着喜悦,“嗯,凛月君有教我。”
“诶~下次得向他道谢才行……”嘀咕着,一边向面带疑惑歪头望向自己的影片美伽摆摆手,“没事,谢谢你美伽亲,打雪仗以后的香草茶实在是令人身心放松。”
仁兔对影片总有几分过保护,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斋宫宗望着他,不知怎的竟是忍不住弯弯唇角。抬眼,对面的鬼龙红郎正冲着他露出个了然于心的笑——
有个青梅竹马虽然并不坏,但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着痕迹瞪了对方一眼的斋宫宗在心中如是抱怨着。
他们天南海北随心所欲地聊着天,一直到影片美伽带着几分慌张地喊着自己。望过去竟是仁兔歪靠在影片的身边,一垂一垂的脑袋终于像是厌倦了机械运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枕在影片肩头睡得香甜。
“我该怎么办,老师……”
“遇事还是这么慌慌张张的,仁兔只是睡着了而已。”斋宫宗看着影片美伽不知为何涨红了的脸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将人从他身上剥下看向鬼龙:“这种力气活可以交给你吧?”
“我是不介意。”
鬼龙红郎伸手打算接过,提出意见的人却又登时反悔,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将人打横抱起又蹙了蹙眉。前者耸耸肩,侧目又是瞄到影片美伽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摇摇头为仁兔成鸣今后必定是一团纷争的情感生活报以诚挚的祝福。
当然再后来仁兔成鸣发现自己存在冰箱里的能量饮料都被营养餐替换了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杨】夜晚的惩罚 R20
我感觉18岁也差一点⁄(⁄ ⁄•⁄ω⁄•⁄ ⁄)⁄
剧情简介:被咬了一口脖子的莉莉乖乖地待在房间里,等着招待完客人后的杨回来。
预警:
1、蒙眼play
2、名为惩罚,实为服务,老实人杨,男德典范
3、既然是这个喜欢飙车的男人,车速自然很快
4、尽量不OOC,但应该可能还是或许有点OO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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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见wland(地址在我简介)文章ID :2463295
或quotev 晚钟合集下(进我置顶链接后点击“Penny”,就可以看到晚钟合集)
微博同名也有发,只不过没有发全文,因为一直开不进超话,lay...
我感觉18岁也差一点⁄(⁄ ⁄•⁄ω⁄•⁄ ⁄)⁄
剧情简介:被咬了一口脖子的莉莉乖乖地待在房间里,等着招待完客人后的杨回来。
预警:
1、蒙眼play
2、名为惩罚,实为服务,老实人杨,男德典范
3、既然是这个喜欢飙车的男人,车速自然很快
4、尽量不OOC,但应该可能还是或许有点OO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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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见wland(地址在我简介)文章ID :2463295
或quotev 晚钟合集下(进我置顶链接后点击“Penny”,就可以看到晚钟合集)
微博同名也有发,只不过没有发全文,因为一直开不进超话,la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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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话地回到了房间。
晚餐也是在房间里解决的,飞和兰直接把晚餐送回了房间,说是杨的吩咐。
那个家伙……我不禁哑然,为了不让我和那位异国商人接触,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我的心中不免又涌出了阵阵害羞与气愤——瞧啊,镜中的我脖子上的齿痕依旧未褪,粉红色的牙印毫不避讳地向外展示着他对我的暴行。
真过分……
我叹了一口气。恐怕杨也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双胞胎送晚餐进来,如果让我顶着这样一个令人羞耻的牙印去食堂,我一定会羞愧致死。
洗好澡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起来。
杨中午曾说过,剩下的事情留到晚上,不用说也能猜到会发生什么……
我倏地将头埋进被子里,感觉头顶的布料似乎已经被烧焦。
与杨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曾一同度过的夜晚中,没发生什么「事情」的……寥寥无几。他不是一个节制的人,总是想到就去做,某些情况下,思维异常地简单直率。因此他也曾直率地说过不允许我逃离,否则就杀了我之类的话……
基于对杨的性格的了解,我并没有把这句话理解为单纯的威胁或是恐吓,而是清楚的明白,那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重视。
可那是否代表爱呢?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任思绪继续发散。
我对他的爱毋庸置疑。
他不完美,甚至很恶劣,他所从事的事业也是我所不理解或是不赞同的。可我就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爱上了他恶劣的本身,为他着迷。我知道自己不该去怀疑杨对我的感情,他对我如何,我同样最清楚。
但是,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我觉得自己,正变得越来越贪婪。
***
「已经睡了么……」属于他的慵懒嗓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杨?!」我有些惊讶又有些害羞地从被窝里弹坐起来,转身望向他的方向。杨怎么会这么早回来,招待客人不应该需要很久吗?
「啊……」他边走进来边打量着我,随手把一个香槟色的长条形礼盒放在了茶几之上,「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准备?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纯白色的睡衣被我自己此前几个大起大落的动作拉扯地松松垮垮,雪白的浑圆几乎就要挣脱束缚跳脱而出,腰间的系带也有些松开,差一点露出了底下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
「呀……!!」我害羞地向后转身,双手扯着睡衣的腰带飞快地在肚脐处打了一个结。
做完这一切后,我终于通红着脸转了过来,对上了杨向来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得不说,他的眼神总是能令我感到慌乱。
「那个……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我注意到了茶几上那个花纹繁复、与这个房间的中式装修格格不入的西式礼盒,强装镇定地打算岔开话题。
「缎带,」杨说着揭开了礼盒的包装,将一条绣着金色丝线的纯白色蕾丝绸带展示在我的面前,「喜欢吗?」
「喜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所以,那是杨买给我的礼物吗?作为中午的道歉?如果是这样,或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他……
然而杨下一步的动作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并没有将缎带递给我,反而扬起手臂,后退了一步。
「?」我疑惑地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图。
「那个男人,」他优哉游哉地开口,听不出语气里的喜怒,「听说我最近有个十分宠爱的女人,便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
我无语的看着他。
「没想到,你不仅接受了他的吻,还十分喜欢他送的礼物……」杨不悦地挑眉,就连眼睛也危险地眯了起来。
至少从这两个动作里,我可以明显察觉到他糟糕的情绪。
但是问题明显不在这!明明是杨没有说清楚缎带的来历就问我喜不喜欢!凭什么到头来又责怪我?
「我不是——」我的话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打断。
杨如同一匹敏捷的黑豹,在我意识到之前就猛扑了过来,将我牢牢地按在身下。床垫也因为突然的受力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吱嘎——」
即使之前有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遭遇,我仍不免被吓了一大跳。
「还记得我中午说过的话吗?莉莉安娜,」他笑得如同鬼魅,灿金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最甜美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你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TBC
浅谈为何不能脱离时代背景来看一本书
summary:通过对《简.爱》和《百年孤独》的简析来帮助大家更好的理解为何读书时要先了解相关的时代背景。
众所周知,读书是大家消遣娱乐,获取精神力量的重要途径,然而在阅读的同时,我们往往会面临一些问题:
这本书我没有看懂怎么办?
我还想更深层次的理解这本书,该怎么做?
想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有什么好的角度?
......
在这篇文章中,我想从一个比较基本的角度来解答这些问题,那就是——...
summary:通过对《简.爱》和《百年孤独》的简析来帮助大家更好的理解为何读书时要先了解相关的时代背景。
众所周知,读书是大家消遣娱乐,获取精神力量的重要途径,然而在阅读的同时,我们往往会面临一些问题:
这本书我没有看懂怎么办?
我还想更深层次的理解这本书,该怎么做?
想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有什么好的角度?
......
在这篇文章中,我想从一个比较基本的角度来解答这些问题,那就是——
我们读书时应避免上帝视角,尽量让自己贴合作品诞生的时代背景。
在阅读的过程中,如果作品的产生年代和现在的跨度较大,或是作者所处的社会环境与读者有巨大差异,而我们又没有相应的知识储备,往往会产生一些阅读门槛,影响到阅读体验。因此,提前了解作品的时代背景,避免用“上帝视角”进行阅读,是读好一本书的重中之重。
用一本大家都很熟悉的书来举例,《简爱》诞生于1847年的英国,由夏洛蒂勃朗特创作。它讲述了一位家庭女教师简.爱与其男主人罗切斯特相互吸引,在几经波折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小说的内容并不算多,如果以我们现代的视角来看,两人的故事不就是活脱脱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复古版吗?更有人对简爱的形象塑造感到不齿,认为她最终回到罗切斯特身边的行为完全称不上是“独立女性”的象征,而是恋爱脑发作的表现。
然而如果我们用这种视角去理解,往往会错过书籍中更加深刻的内涵,即“被阅读门槛所阻挡”。1847年的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早已完成,但国家内部的矛盾和问题仍然众多,其中之一便是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即使女性出身于贵族名门,出嫁后的财产仍然归属男方所有。彼时的英国虽然已经出现适用于大众的离婚法案,但由于程序繁琐和限制苛刻(当时唯一的合法离婚理由是通奸,且需要双方出庭作证,这也是为什么罗切斯特无法和妻子离婚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想要离婚仍然十分困难。此外,当时的婚姻极其追求门当户对,许多婚姻都是名存实亡的政治牺牲品,是束缚和捆绑双方的枷锁。
在了解这些背景后,我们再来剖析简.爱这个人物。自幼父母双亡的简.爱完全没有家庭背景和财产,作为家庭教师,她在当时的社会等级中极其低微,是完全的服务者,与保姆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尽管当时的家庭教师需要拥有极其全面的素养和知识,包括语言,艺术,礼仪等方面,例如简.爱有两年的教师经验,会三种语言,擅长绘画和钢琴)
即便如此,她仍然认为自己与罗切斯特的人格之间并无真正的差异,拒绝成为罗切斯特的情妇,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在出逃后,她仍然坚持自己对爱情的看法,主张以妹妹而非妻子的身份与表哥踏上传教之旅。这种身份卑微却品格高尚,大胆追求爱情,吃苦耐劳的女性形象与当时欧洲文学著作中极力推崇的小鸟依人、弱不禁风,需要随时携带嗅盐瓶以防止昏倒的女性形象完全背道而驰,这也是为什么《简.爱》推出后在整个欧洲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原因。
由此观之,对于当时的欧洲社会,《简.爱》的诞生无疑是一剂猛药,它深刻批判了社会阶级与性别压迫,反映了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对人的身心健康的摧残,并塑造了追求尊严与精神自由的永恒女性形象,促使人们开始思考社会中的种种不平等问题,是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与平等追求的开山之作。
即使以现代社会的视角来看,《简.爱》存在一些有缺陷的情节。例如,作者在书的后半段中选择让简.爱继承了5000英镑的遗产,并通过火灾情节使罗切斯特变成残疾人,相对缩小了两人的身份差距才后结成夫妻。归根结底,任何一位创作者都无法完全摆脱时代的局限性,但我相信,夏洛蒂.勃朗特以极大的勇气和坚持将这本书完成,以一个独立的女作家身份写下“我们是平等的......至少我们都通过坟墓,平等的站在上帝面前”这样的句子,已经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最好。
聊完《简爱》,我们再来说一说另一本文学成就极其之高的著作《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在拉美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享有盛誉,当然,它也以光怪陆离的语言,隐晦不明的情节,复杂凌乱的人物关系而位列最难懂的书榜之首。因此,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们更应该避免上帝视角,深入了解拉美的文化和历史,从而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和书中的深刻内涵。
拉丁美洲的历史与中国近代史具有相似之处,都包含着无数的血泪与耻辱。这里曾经有过神秘而辉煌的玛雅和阿兹特克文明,然而它们都随着殖民者的入侵而化为齑粉。在殖民国家的压迫下,拉美成为了极端贫穷落后的地区。即使在大多数国家独立之后的今天,拉美仍然无法摆脱殖民者带来的影响,国家主权被大国操控、动荡不安的内部局势、宗教压迫与军阀混战、单一的种植园经济下脆弱的产业链条、低下的基础设施建设......加之拉丁美洲恶劣的热带气候,使得这里的人民挣扎在痛苦的生存困境中。
正如墨西哥三文化广场的碑文所刻:“这不是任何人的胜利或失败,而是一个混血民族的痛苦的诞生。”
在这样的背景下,催生了魔幻现实主义著作。他们多数由爱国作家组成,力求运用较为抽象的魔幻现实表现手法,揭露和抨击拉美社会的黑暗现实,表现具有鲜明而浓厚的拉丁美洲特色的现实生活,从而使本来几乎还是一片空白的拉丁美洲文学得到了空前发展,出现了被称之为“文学爆炸”和“文学地震”的繁荣景象,极大的使世人了解了拉美的文化生活,觉醒了拉美的民族主义意识。
一言以蔽之,《百年孤独》中布恩迪亚家族的兴亡史,就是拉美人民的抗争史。
与其他民族主义的作品不同,《百年孤独》并没有过多的在渲染拉美人民的痛苦上花费笔墨,相反,它侧重于描绘拉美人民面对苦难时的乐观与顽强,反映他们的精神品格。
布恩迪亚家族的兴盛离不开老何塞与乌尔苏拉的勤劳与努力,他们定居于马孔多,在这里繁衍生息,体现着拉美人民不断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斗争,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化。
书中的奥雷里亚诺上校发动了32次之多的起义,一开始是为了同保守派斗争,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连上校自己都模糊了发动革命的动机,在漫长的自我怀疑后结束了战争。正如作者马尔克斯本人所言:“拉丁美洲的历史是一场巨大而徒劳的牺牲。”上校的战争是整个拉美地区暴力政治的缩影,它象征着拉美人民在殖民遗产、内部矛盾与外部压迫中不断挣扎的困境,体现了一种渴望突破命运却深陷历史循环的无力感。借此,马尔克斯批判了脱离群众的精英阶层的权力的腐败,以及民众对变革的麻木,同时也隐晦的呼吁了拉美民族以一种超越战争的、基于拉美文化的方式进行团结的可能性。
在外国的香蕉公司到来后,马孔多的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人都开始谈论香蕉,许多人在餐桌上摆满香蕉作为食物,在香蕉公司的种植园中成为工人,在反对公司的暴政中被屠杀。装满了三千具工人尸首的火车开往远方,除了阿尔卡蒂奥第二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工人们失踪的真相。
此处的情节也是全书中最明显的象征,帝国主义的压迫造成拉美地区的落后,拉美人民的命运被外部势力所扭曲,自主反抗被扼杀在摇篮中。值得一提的是,在我个人看来,马尔克斯在书中大部分的时间都以一种客观冷静的态度来写作,这里是他极少直接表现出个人情绪的地方:
“人们走投无路,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渐渐向中心缩拢,因为机枪子弹仿佛不知餍足又条理分明的剪刀,正像剥洋葱似的将周边有条不紊地逐一剪除。孩子看见一个女人双臂呈十字平伸,跪在一片神奇地未遭践踏的空地上。满脸鲜血的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在倒地的一刻将他推到那里,随后蜂拥而至的人潮淹没了空地,淹没了跪着的女人,淹没了旱季高远天空中的光线,淹没了乌尔苏拉·伊瓜兰曾售出无数糖果小动物的这个该死的世界。”毫无疑问,乌尔苏拉是布恩迪亚家族的支住,正如书中所塑造的其他优秀的女性一样,她种种努力让家族走向兴盛。她的糖果小动物象征着布恩迪亚家族,马孔多,更象征着拉美人民所创造的文化与历史,而现在,这个美好辉煌的世界终究淹没在殖民者的枪声和暴政之下,令人扼腕叹息。
在书本的结尾部分,奥雷里亚诺完成羊皮卷的破译,发现整个家族的悲剧命运早已在其中被记录。在他阅读羊皮卷的同时,布恩迪亚家族的最后一代,理应改变整个家族命运的婴儿被蚂蚁吞噬,一场飓风将马孔多存在的一切证明抹去,这个家族的故事就此完结——正如布恩迪亚家族兴衰和家族中每个人注定孤独的诅咒一样,拉美人民在漫长的历史中创造过辉煌的文明,在殖民者的统治下又被迫抹去自己的文明,在内部的撕裂与挣扎中重复着痛苦的循环,在现代国际环境的边缘化中苟延残喘。尽管书中的注定孤独的家族不会再次出现,但拉美却在毁灭与重建中一次次重复“百年孤独”的命运,唯有直面孤独的宿命,打破暴力与血缘的循环,方能从遗忘中找到历史,寻到拉美真正的未来。
以上是对两本书的简析,通过这两个事例,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读书时了解创作背景的重要性。不贴近作品的时代,那么理解其中反映的现象或内涵就会变得十分困难。不认识到彼时欧洲的社会环境,就很难理解为何《简.爱》是反映女性独立意识的先驱之作;不了解拉美地区的历史,就无法体会到马尔克斯对于拉美刻骨铭心的爱。
本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大家的阅读(鞠躬
可能会把百年孤独的部分单独摘出来发一篇
都是本人个人观点的抒发,大家如果有更多想法欢迎在评论区交流~
【填坑】关于鹿目圆的人格解析
很多人初看动画可能会疑惑,小圆的愿望一会是“帮助别人”一会是“不要签约”、一会是“博爱成神”一会是“回归平凡”,这些看似自相矛盾的愿望似乎勾勒出了一个矛盾的形象。因此便有人(也包括焰)慨叹曰:其实小圆内心里并不希望成神,她许愿消灭魔女只是单纯的自我牺牲、不让小圆回归平凡的人生就是为了宏大叙事强奸个体意愿;更有甚者为了磕圆焰的cp,直接声称《叛逆的物语》才是好结局……真的吗?
我以为并非如此,而是小圆的人格和神格是辩证统一、无法分离的。无论是作为人类的鹿目圆还是作为神的圆环之理,她的一切愿望最终指向的那个人格核心从未改变。而这个人格核心就是——秩序。
小圆的人格是ISFJBH 9w1...
很多人初看动画可能会疑惑,小圆的愿望一会是“帮助别人”一会是“不要签约”、一会是“博爱成神”一会是“回归平凡”,这些看似自相矛盾的愿望似乎勾勒出了一个矛盾的形象。因此便有人(也包括焰)慨叹曰:其实小圆内心里并不希望成神,她许愿消灭魔女只是单纯的自我牺牲、不让小圆回归平凡的人生就是为了宏大叙事强奸个体意愿;更有甚者为了磕圆焰的cp,直接声称《叛逆的物语》才是好结局……真的吗?
我以为并非如此,而是小圆的人格和神格是辩证统一、无法分离的。无论是作为人类的鹿目圆还是作为神的圆环之理,她的一切愿望最终指向的那个人格核心从未改变。而这个人格核心就是——秩序。
小圆的人格是ISFJBH 9w1-2w1-6w5 so/sx SEI RCOAN
关于她的mbti尚有争议,有人判INFP有人判ISFJ,但九型大概是毫无争议的9w1。而9号的核心追求是通过维持宁静和怠惰切断和内心的联结,9w8如阿Q,而9w1则是通过维系秩序的方式。作为反类型的so9可能会混淆2号,但你若是误以为小圆是2号,请对比她和真正的2号沙耶香。
沙耶香有很强的“心区感”,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维护自身“甘于奉献、利他主义”的人设,因此不断说服自己爱上条恭介就要为他许愿、做魔法少女就要为民除害之类其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相信的理由,这种行为又称为自我感动。这也直接构成了她最终黑化成为魔女的原因。而我们在小圆的身上则并不能感受到强烈的形象感和“主动奉献”感,相反她给人的感觉始终是纯洁善良而“自然”的。
鹿目圆的原生家庭可以说是主要角色中最幸福的,因此她既不需要如4w5的晓美焰一般极端执着于爱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也不需要如2w1的沙耶香一般通过奉献消弭内心的悲伤,也不必如1w2的巴麻美一样通过树立完美的榜样形象掩盖内心对父母的愧疚和对朋友的渴求。她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出于纯洁的善意不断维系整个体系环境的和谐,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由于没有无法排解的痛苦,她也就没有和自己内心达到深度链接的必要,甚至对于9号而言,这么做反而会令人感到困扰和恐惧。
因此小圆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其实是“和谐秩序的破坏”,甚至“圆环之理”本身也象征着一种“圆满”。
理解到这一层,我们便也不难理解她前后许下的所有愿望背后那个相同的核心。救黑猫或是希望能许愿帮助朋友,是维系身边环境的和谐;希望晓美焰回溯到过去改变自己签约的事实,是由于魔法少女的真相会使得她陷入无法控制的结局,而身心的不受控更是9所恐惧的;在《叛逆》中回答只希望和家人朋友们在一起,是因为彼时的她由于信息差的存在,既无法确定自己接受了某个宏大的使命之后事情将如何发展,同时对当时的她而言破坏身边的稳定和谐也是无法想象的。至于本篇最后许的愿望——消灭灾厄、消灭魔女,则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将身边的秩序推而广之成为魔法少女群体抑或全人类的秩序。因为此时对于小圆而言,这种更为宏大的秩序才是比身边的小世界更重要、更值得维护的。“救济的魔女”渴望的是世上不再有痛苦,这是一个多么so9的性质。
“我是谁并不重要,是普通人也好,是魔法少女也好,是魔女也好,是圆神也好——我只要我看到的世界重归秩序就够了。”
理解到这一层,我们便也能理解小圆的神格其实早就隐藏在她的人格之中,正如硬币的正反面一般浑然一体、不可分割。不仅是外部世界的秩序,小圆自己的灵魂内部也应当维持一个宁静的秩序,而不应将人格和神格撕裂解离。《叛逆的物语》中无论晓美焰是出于何种动机,哪怕只是单纯想要满足小圆的愿望——人格的圆和神格的圆环之理之间也确实存在着某种希冀破镜重圆的吸引力,想让割裂的两个半圆重归于一个完整的圆。
因此不难想象的是,人格与神格割裂的小圆必定是不完整并且不稳定(划重点)的,认为叛逆结局才是HE的有难了。叛逆最后半月的意象与回天预告片的太阳塔罗牌对应,有人分析它意味着只有一半的圆被焰保护着,而我以为这样的结构必定暗含危机。
我能理解焰对圆的爱,也能理解小圆是她唯一的希望,但很遗憾的是,晓美焰从一开始许愿时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当她说出“这一次要是保护她的我”时,她就无意中将自己摆到了鹿目圆的对立面。小圆最需要的或许并不是一个将她罩在保护壳中的人,而或许更是一个与她并肩作战、享受和维系平凡秩序的人。
可惜直到成为焰魔,小焰都未曾意识到这一点。她被自己的悲伤、执着和爱捆绑得太深,事实上并未抽离客观地思想过。判晓美焰INTJ 5w4的大概对她的理解也流于表面了。
《魔女之夜的回天》最新发布的宣传海报,图上的小圆是金色眼睛的圆神,但可以注意到的是她的目光中没有高光。那么我们可以大开脑洞推测一下:失去人格的圆神很可能最终失去了人文主义的关怀,而彻底沦为一个秩序机器。那么为了消灭魔女,她很可能会做出不择手段的举动……后果不堪设想了。
【基妮齐】报酬
纳塔御三家(?的CB
稍微建设了一下卡齐娜语音里说基尼奇私下里收拾欺负她的流氓的事情
————————————
卡齐娜第一次见到基尼奇的时候,他似乎刚解决完一帮偷猎者。
“卡齐娜,”她最好的朋友玛拉妮笑容灿烂地介绍道,“这是我给你找的战斗顾问,他叫基尼奇。”
“你好,”她怯怯地走上前伸出手,“基尼奇哥哥。”
面前的少年垂眸扫了一眼她的手,眉间还残存着一点厮杀后的戾气。
他停顿了一会,没有伸手去握,只是点点头,惜字如金地说:“你好。”
卡齐娜收回了手,神情有点落寞。
这个小哥哥有点凶,她想,还不太好接触。
基尼奇教她战斗技巧,教她判断地形与植物,如何分......
纳塔御三家(?的CB
稍微建设了一下卡齐娜语音里说基尼奇私下里收拾欺负她的流氓的事情
————————————
卡齐娜第一次见到基尼奇的时候,他似乎刚解决完一帮偷猎者。
“卡齐娜,”她最好的朋友玛拉妮笑容灿烂地介绍道,“这是我给你找的战斗顾问,他叫基尼奇。”
“你好,”她怯怯地走上前伸出手,“基尼奇哥哥。”
面前的少年垂眸扫了一眼她的手,眉间还残存着一点厮杀后的戾气。
他停顿了一会,没有伸手去握,只是点点头,惜字如金地说:“你好。”
卡齐娜收回了手,神情有点落寞。
这个小哥哥有点凶,她想,还不太好接触。
基尼奇教她战斗技巧,教她判断地形与植物,如何分辨野生龙是否有发狂失控的风险,还教了她怎么判断攀岩的时候怎么保持平衡。
他教了那么多,话却少得可怜。
如果没有活跃的玛拉妮在场,卡齐娜总是不大敢和他相处。
“你其实不用那么紧张啦,”玛拉妮和她一起坐在水边聊天时如此安慰道,“虽然基尼奇第一眼看起来是有点凶吧,但这么多天了,他从来都没有板着脸骂过你,而且零零碎碎的鼓励也不少呢,这不仅证明你特别棒,也证明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吧!”
“真的吗,”卡齐娜有些犹豫,“可是我总觉得,基尼奇哥哥只是在礼貌性地客套。”
“才不是呢,你最棒了,”玛拉妮摸摸她的脑袋,“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而且…”
“基尼奇,你真是有耐心,”阿乔聒噪的声音打断了玛拉妮的话,两个女孩子一起沉默下来,竖起了耳朵,“你那懦弱的小弱鸡客户说话比蚊子声都小,她的野外生存能力连家养鸡都不如,你竟然还教得下去!”
“卡齐娜还小,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把嘴放干净点。”
“是——嘛——她那么脆弱,脆弱得伟大圣龙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你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否则在刚见面的时候你怎么会因为自己手上沾了那么点血就不肯跟她握手?”
卡齐娜捂住了嘴,玛拉妮轻声道:“难怪他那时候把手藏在背后…”
“如果你不懂礼貌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去该去的地方学习,”基尼奇冷漠的声音落在她们的耳朵里,有种冰雪拂过的温柔,“这和她脆弱不脆弱没有任何关系。”
“区区卑贱仆从,你竟敢对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出言不逊!!”
基尼奇没理他,弯下腰把丛间长势正好的青蜜莓摘了下来。
“哼,算你识相,还知道摘青蜜莓给我赔罪。”
“不要自作多情,”他把水灵灵的青蜜莓们包在外套里,“不是给你的。”
“什么!!你竟然不先把新鲜水果供奉给我,反而要先给那两个弱鸡小姑娘吗!你都把我气红了!!”
“这么伟大,”基尼奇反唇相讥,“你连自己摘水果都做不到?”
阿乔被气得七窍生烟大概是日常了,冷淡的少年猎龙人懒得分给他太多的注意,他抱着怀里的青蜜莓四处转了一圈,才在刚刚的水边找到了卡齐娜和玛拉妮。
位置离摘青蜜莓的地方不远,他不喜欢藏着掖着,知道两个女孩子大概听到他们说话了,很干脆地开口:“你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
“阿乔说话难听,也经常胡说,不必把他的话当真,”他坐下来,和她们保持了一点有分寸的距离,“我代他向你们道歉。”
“阿乔欠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玛拉妮连忙摆手,“我们都知道,也不会往心里去的,你不用替他道歉啦。”
“我会关他禁闭的。”
他还是很认真地说。
“基尼奇哥哥,谢谢你帮我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用谢我。”
基尼奇把包着的外套翻开,递了几个青蜜莓分给她们:“摘了果子,吃点吧。”
———
卡齐娜小小年纪就获得古名的事情让许多人都不太高兴。
她自己也并不自信,无形之中给了不少人欺负她的机会。
从口舌之快,到恶毒的威胁信以至于动手都有。
她在好好地提升自己,但成长总是需要时间,有时候被欺负了也很难反击成功。
可是最近那些人似乎消停了一点。
他们的眼光还是嫉恨的,却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卡齐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玛拉妮来探望她的时候,她们在希诺宁的工坊前闲聊,看见一群一瘸一拐的家伙边瞪着她们边经过。
“啊,”玛拉妮轻呼一声,“是那些人啊。”
“嗯?玛拉妮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玛拉妮摇摇头,“但是我前两天看见基尼奇和阿乔在修理他们,阿乔嘴里还说着什么…教训一群只会欺负小小松鼠和爬虫的贱骨头简直太丢脸了,跟基尼奇发牢骚呢。”
“啊,前两天,”卡齐娜恍然大悟,“我碰见了基尼奇哥哥,他问我膝盖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告诉他是我自己摔倒磕的…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相信。”
“他接委托的范围那么广,信息网一定也很发达,”玛拉妮笑了,“肯定查到是他们欺负你了。”
卡齐娜的膝盖和手臂上都有擦伤,额头上也有一点小小的伤痕。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基尼奇低头看着她,小姑娘硬是把眼泪都锁在了眼眶里,笑着和他打招呼:“基尼奇哥哥。”
“早,”他点点头,微微蹙眉望她腿上的擦伤,“怎么弄的?”
“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的眼睛闪了一下,好像是泪光在攒动,有些不自然地说,“路上有碎石子,就磕到了。”
“是吗。”
基尼奇半蹲下来,摸了摸卡齐娜的脑袋,拇指指腹轻轻拨开了一撮她垂在额头前的小碎发。
他锐利的虹金色眼睛半眯起来,似乎是为了仔细看清什么东西。
卡齐娜有些惴惴不安地望着他,少年人接着只是用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就站起身走了。
“阿乔,”在小女孩看不见的地方,他低声说,“活来了。”
欺负卡齐娜的那伙人不太擅长战斗,又或许是基尼奇太擅长战斗了。
他一个人加上阿乔,就把这群混蛋揍得屁滚尿流。
“基尼奇,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讲点道理!”
“讲什么道理,”阿乔冲着他们叫起来,“伟大圣龙就是道理!”
“关你什么事!”
“这只是警告,”基尼奇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转头离开,“如果再对卡齐娜和她的龙动手,残废就是你们下一次要支付的代价。”
“唉,结果还是让基尼奇哥哥为了我打架了,我真的应该获得这个古名吗?”
卡齐娜声音微弱地说:“我这么弱小,真的能担得起它的重量吗?”
“基尼奇帮你教训那些坏蛋,是因为他的正义,不是因为认为你弱小,”玛拉妮按住她的双肩,“你有你的过人之处,只是还需要时间成长,自信点,卡齐娜!”
“谢谢你,玛拉妮,”卡齐娜仰起头对着她笑了笑,“不过基尼奇哥哥帮了我,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回礼?”
“哦哦!好主意,我们一起想想吧!”
———
要送什么给非常理智现实的少年猎人,这是个好问题。
“如果硬要说,基尼奇最喜欢的就是摩拉了,”玛拉妮托着腮冥思苦想,“但是我们是朋友哎,因为帮朋友出头就给钱,想想也太奇怪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基尼奇哥哥喜欢什么…又需要什么呢?”
“送他一个游泳圈怎么样?”
“他可能更喜欢钩索一点…”
“那送他一套新的攀岩装备怎么样!”
“嗯…”
卡齐娜打开抽屉,翻了翻自己的钱包:“好是好,但我的钱不太够…”
“那我们换个思路吧,”玛拉妮翻滚一圈,跳起来说,“亲手做点什么送给他怎么样!”
“好呀,但是做什么呢?”
“给他做个关阿乔禁闭的笼子。”
卡齐娜忍不住笑了。
玛拉妮也笑:“哎,不行,这样会害他增加一个被阿乔烦的理由。”
“不如做点好吃的吧,”卡齐娜说,“他喜欢吃什么呢?”
两个女孩子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基尼奇真是个难以揣摩的人,她们决定先观察一阵子。
卡齐娜的训练还在继续,中午他们经常一起野餐,基尼奇几乎是有什么吃什么,从肉到蔬菜和果子,几乎来者不拒。
“之前听阿乔说他在野外实在找不到吃的的时候连树皮都能嚼,”玛拉妮叹气,“很难想象他会有什么特别的偏好。”
“我只发现基尼奇哥哥经常采青蜜莓,不仅自己吃,还分给我们,”卡齐娜踮起脚从柜子上拿下篮子,“如果实在找不出来的话,就用这个来做原材料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玛拉妮一拍脑袋,“卡齐娜你真细心!”
她们一起做了几个青蜜莓布丁装进篮子,来到基尼奇家拜访时,他正在给阿乔榨果汁。
这是一人一龙少见的和平时刻。
阿乔会难得识相地闭上嘴等着他的果汁,基尼奇也能获得片刻安宁。
只不过果汁背后的真相有些许残忍,要是被阿乔知道了,这份难得的和平可能会就此被打破。
“你们怎么来了?”
“来送点东西,不会不欢迎吧?”
“没有,”基尼奇侧身让了一步,“进来坐吧。”
玛拉妮牵着卡齐娜走进屋,看着台子上那堆被用来榨汁的果子,有点想笑。
在关阿乔禁闭期间,基尼奇和玛拉妮曾交流过一些有关委托的事情,其中就提到了伊安珊的水果挑拣工程。
少女惊呼一声,捂住嘴乐不可支:“所以阿乔的果汁实际上都是不合格被淘汰出来的水果们榨的吗?”
“嗯。”
“噗哈哈哈哈哈…”
她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没想到你有时候还挺坏的。”
基尼奇看着她爽朗的笑容,也有些被感染地笑了一下:“暂时没想让他知道,先当做没听过吧。”
……
“喂,”阿乔冲着她喊,“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们看见我们带过来的东西时会有多高兴呢,”玛拉妮把篮子放下,“基尼奇,这是卡齐娜给你的谢礼。”
“谢礼?”
基尼奇诧异地挑眉:“怎么了?”
“基尼奇哥哥,谢谢你帮我教训那些坏蛋,”卡齐娜把篮子里的小布丁拿出来,“这是回礼!”
“我已经收取了足够的报酬,”基尼奇低眼看她,投来的眼神在柔软的阳光里显得清澈温柔,“不用谢我。”
报酬即是代价。
“欸?”
“那也还是尝尝吧,”玛拉妮把玻璃罐装的小布丁塞到他手上,推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卡齐娜坐下,“这是卡齐娜特意为你做的呢,如果不算谢礼,就算朋友之间的分享吧?”
基尼奇的手在听见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悬停了一瞬,旋即又若无其事地接上了动作,接过那罐颜色清新的青蜜莓布丁:“谢谢。”
卡齐娜带了四罐来,他们一人分吃了一罐子,剩下一个被基尼奇拿在手里。
他的视线戏谑地扫过眼巴巴的阿乔,把罐子收进了橱柜里。
“基尼奇!你这条贪婪的蜥蜴,竟然想独吞两罐!揍那帮愚蠢的蚂蚁我可是出了力的!”
“这不是报酬,你刚才也喝过果汁了,”基尼奇八风不动地,“所以和你没关系。”
“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没完!!”
THE END
画师:icccy
约稿产物 请勿使用
最近搞炼搞得很迷茫,试图跑路数次,但还是发现对此师生二人怀有多余的感情,最终鬼使神差约了这一张。可能会是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在tag里发帖,至于究竟能不能跑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为什么会写下这些,或许是因为看着主页的68篇帖子,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这么久以来,也听博主讲点私货吧。
不要靠近文炼 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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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搞炼搞得很迷茫,试图跑路数次,但还是发现对此师生二人怀有多余的感情,最终鬼使神差约了这一张。可能会是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在tag里发帖,至于究竟能不能跑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为什么会写下这些,或许是因为看着主页的68篇帖子,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这么久以来,也听博主讲点私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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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星座忌04:00】思い出の記
三十年后,某个普通人的追忆
•含虚构人物
•含对史实的刻意模糊与歪曲
•我对不起有岛老师……
•推荐阅读bgm:《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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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1953年9月9日
有岛武郎文学碑揭幕
女记者追忆轻井泽情死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当时我才十七岁,刚刚从青山的女校毕业,进入了妇人公论社工作。虽然说是工作,但出身九州地方乡下、年幼无知的我当时什么也不会,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杂活。那些衣着讲究、聪明干练的女记者在我眼里闪闪发光,是值得羡慕的对象。
同事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楫子姐。她比我大三四岁...
三十年后,某个普通人的追忆
•含虚构人物
•含对史实的刻意模糊与歪曲
•我对不起有岛老师……
•推荐阅读bgm:《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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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1953年9月9日
有岛武郎文学碑揭幕
女记者追忆轻井泽情死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当时我才十七岁,刚刚从青山的女校毕业,进入了妇人公论社工作。虽然说是工作,但出身九州地方乡下、年幼无知的我当时什么也不会,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杂活。那些衣着讲究、聪明干练的女记者在我眼里闪闪发光,是值得羡慕的对象。
同事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楫子姐。她比我大三四岁,已经订了婚。她的文笔在我们这些女人中出类拔萃,写出来的稿子大家都爱看。那一天,我正在沏茶,忽然听到她的一声惊叫。我担心地快步走过去,然后便得知了那个消息。
有岛武郎死了,是和我们社的人殉情。一个月后,察觉到异样的别庄管理者才发现了他们早已腐烂的尸体。我在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突然明白,那个在大众的印象中富有、温柔、才华横溢的人,在死后也会落到这样凄惨的地步。这种对生死具体而痛切的感触是前一年森鸥外去世时我不曾有的。
过于惨烈(也有人称之为浪漫或悲壮)的结局吸引了世人的关注,一时间各路报刊闻风而动。最先被追着采访的自然是有岛武郎的近亲属。四弟里见弴边哭边埋怨“蠢哥哥”,而他们的老母亲只是流泪。愿意就这件事多说一点的是二弟有岛生马。他说,虽然被亡兄拜托了照顾他的三个孩子,却没有想到他会就此成为不归人。三个孩子中最大的已经十二岁,是刚刚开始懂事的年纪。有岛生马说,他会好好把孩子们抚养长大。他多少明白亡兄的苦恼,但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们解释。有岛武郎的夫人安子早在六年前已经逝世,她的父亲神尾光臣大将当时似乎还是中将,因为身在军中,没有接受采访。这个性格强硬的男人得知消息的时候,会因为女婿和不知哪里来的其他女人殉情而暴跳如雷吗,还是沉默不言,心中却充满了愤怒呢?这其中的任何一个场景,都令我想想就害怕。
有岛武郎的友人之中也有很多表达了愤怒的情绪。同为作家的志贺直哉生性耿直,公开表示自己对有岛武郎的死感到愤怒。还有一位是内村鉴三先生,他在早年间作为基督徒很有名。虽然当时他并没有说什么,但后来公开的他的日记里,写着“谁对有岛的死表示理解,我就要和谁绝交”,差不多这种意思的话。这样的观点或许是源自他的基督教思想,但我仍觉得自己在根本不认识内村先生的情况下被他讨厌了。
当然,表达悲伤和惋惜的人也有很多。各个报刊纷纷登载悼念有岛武郎的文字,我们社也收到了不少。这其中,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与谢野晶子写的二十首题为《悲伤》的诗。她是不会因为世人眼光而改变自己的人,因此没人会怀疑她的真心。和有岛武郎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她,一定最能理解那些苦痛和无奈。
也有人指责波多野秋子,说是她将有岛引向了死亡。我认为这对秋子小姐很不公平,因为在我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读到过一篇观点特别的文章,是对有岛武郎青年时代的好友,当时担任北海道帝国大学教授的森本厚吉的采访。在这篇文章中,森本提到了一件鲜为人知的往事。二十多岁的时候,有岛便曾经和他相约自杀,一起带着枪前往附近的溪谷。然而他们并没有死,这是因为被大自然的壮丽与生机感动的缘故。但是,死亡的想法始终存在于有岛武郎心中。因此,森本虽然感到惋惜,却并不像秋田雨雀所表现出的那样意外。
的确,我和秋子小姐在同一家报社工作。但实际上我甚至算不上认识她,只是见过她几次,并且时不时听说她“美人”的名声而已。有人在背后议论,说她像个演员,是个不怎么样的女人。在殉情事件之前对她的背景毫无了解的我,只觉得她像开到极盛的花朵一般美丽。那么,有岛武郎到底在她身上看见了什么?纯粹的的爱情之美,还是随时会凋落的哀愁?两个人对这段感情的始末都保持了近乎完全的沉默。有不知真伪的传言说,秋子小姐的丈夫波多野春房向有岛武郎索要一万元作为离婚条件。一万元这个数额现在看来不多,在三十年前却是一笔巨款。倘若这是事实,那有岛武郎和秋子小姐的选择无疑让他落了个人财两空。然而,在我的记忆中,波多野春房没有对这件事发表过任何评论。事情的真相已经无从考证,相信有岛武郎、秋子小姐还是波多野春房,都只是我们外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楫子姐曾经说,有岛武郎是唯一写得出真正女性视角的男作家。如果志贺直哉所写的是强势的男性文学,那有岛武郎所写的就是弱势的女性文学。“那不就像夫妇吗?”我说。这句不知轻重的话让楫子姐笑弯了腰。
仔细想来,楫子姐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我们读着长大的《不如归》终究只是把女人讲述的故事重写了一遍;在殉情事件的第二年出版的《痴人之爱》,作者是否真明白女主人公的心思也有待商榷。楫子姐告诉我,读有岛武郎的作品时,她无法不流泪。那样的作家,今后或许也不会再有了。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楫子姐带着我一起去了轻井泽。我们在轻井泽车站下了火车,在附近的店里买了花束,再坐上汽车往旧轻井泽的方向前进。穿过森林和湖泊,我们终于来到了爱宕山脚下。许多文人名士,例如室生犀星与正宗白鸟,都在这里有别庄。我们要去的就是属于有岛家的净月庵。在不足两个月前那个下着细雨的夜晚,有岛武郎和波多野秋子乘汽车来到了这里,然后在第二天的黎明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们前去的时候,那栋房子已经禁止入内了,说是要在不久后拆除。房子的管理者驹村先生在附近放了一尊地藏像,当作祭奠亡者的地方。我记得那天我穿了一件水色的单层和服。山下的东京正是最炎热的时候,然而轻井泽此时已经是秋季的天气,前一天又下了雨,只穿一层单衣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虽然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地藏像前仍然摆了一大片新鲜的白花。可见除了我们之外,前来悼念的人并不在少数。我们轻轻地把手中的花束放下,合掌为他们祈祷。一阵山风吹来,满地白花簌簌摇动。有昨夜的雨水从花瓣间滑落,宛如晶莹的泪珠。忽然,楫子姐握住了我冻得冰凉的手。“你手好冷……”她说着把我的两只手都拉起来包在自己的掌心里,我分明看到她在流泪。
那一天是8月25日,星期六。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整整一周后,便发生了举世惊动的关东大地震。东京遭遇了强震和火灾之后的惨烈景象,至今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幸运的是,我居住在东京近郊的父母都安然无恙。伯父工作的报社虽然被完全烧毁,但也很快开始了重建工作。然而,楫子姐的父亲却在震灾中遇难了。因为这个缘故,她决定辞去报社的工作,和丈夫搬到别的城市生活。
“去哪里?”我问她。
“还没定。”她回答。
那之后我们便没有了联系。
乌飞兔走,三十年转瞬即逝。这其间的天翻地覆,唯有亲历者能够明白。当年尚且懵懂的有岛行光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名演员森雅之,与谢野晶子女士和森本厚吉教授在前几年离世。我也已经是有岛武郎当初的年纪,却不曾如少女时期的幻想般经历一场甘愿投身烈火的爱情,而只是过着最平凡的生活。
昨天,众多相关人士重聚在轻井泽,为竖立于净月庵旧址的有岛武郎文学碑举办揭幕仪式。高原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凛冽的风吹动漫山刚开始变红的树叶,正是与三十年前别无二致的光景。
我并非有岛武郎的亲戚朋友。正相反,我们根本毫无交集。然而,我却如此强烈地盼望着世人能够记住他。
现在的国语课本里,收录着有岛武郎的《一串葡萄》。这篇童话在我们的时代就已经被编进教科书,在殉情事件之后、社会上指责之声最烈时被删去,却又不知什么时候被加了回来。今后的许多年里,一定还会有许多人读到他的作品吧。到那时,他们又会留下怎样的回忆呢?
【百年星座忌12:00】风再起时/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
本文为@小鸡啄乎虚 老师的作品,由我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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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推荐阅读bgm:玻璃之情-张国荣
2.本故事为文炼同人,不是史同
3.本故事一切出场人物与同姓名现实人物的性格与事迹不存在任何实质关联
4.本故事的时间轴不以真实事件的发生顺序为准
5.本故事具有时代背景及其局限性,请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批判看待
6.本人不对本故事中出现的任何人物存在恶意,一切负面叙述均属情节需要
7.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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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式结束之后,举办了⼩型的晚宴,⼤家坐下来喝酒闲谈。三⽉初,料峭春寒。秀⼦⼩姐坐在我的右⼿边,在窗户下⾯,...
本文为@小鸡啄乎虚 老师的作品,由我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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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推荐阅读bgm:玻璃之情-张国荣
2.本故事为文炼同人,不是史同
3.本故事一切出场人物与同姓名现实人物的性格与事迹不存在任何实质关联
4.本故事的时间轴不以真实事件的发生顺序为准
5.本故事具有时代背景及其局限性,请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批判看待
6.本人不对本故事中出现的任何人物存在恶意,一切负面叙述均属情节需要
7.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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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式结束之后,举办了⼩型的晚宴,⼤家坐下来喝酒闲谈。三⽉初,料峭春寒。秀⼦⼩姐坐在我的右⼿边,在窗户下⾯,因为夜⻛的寒冷微微寒颤。我说,我跟秀⼦⼩姐换个位置吧;男演员不必要穿得太单薄,在抵御寒冷这⼀层意义上是可以作弊的。⼤家都笑了。秀⼦⼩姐起来道谢,跟我换座位;其实我们搭档过不⽌⼀次了。我拉开椅⼦的空,⼜有⼈敲⻔进来:⼀个穿浅灰⾊⻄装的⼆三⼗岁的男⼈。他⼀进⻔,正和站着的我⾯对⾯,于是微笑起来,与我握⼿;我⼀⻅他那张家族式的脸,也就知道是谁了。同⼀时间,绢代⼩姐在我们身后介绍:
“这位是森雅之先⽣;这位是⾳乐家芥川也⼨志先⽣,承担了整部电影所有的作曲……”
这位芥川家的第三⼦的笑容,⾮常具有感染⼒。仪式性的场⾯话从他嘴⾥说出来,也能够让⼈感到真诚。宾主⼜坐,他就在我旁边;我于是也真诚地说道:“之前⻅到令兄,您的容貌和他真是相似,⼀望⽽知的亲兄弟啊。”
“是呢,⼤家都这么说,”这位芥川回答道,⼀派轻松:“都说我们⻓得像爸爸。”
我只好报以微笑和礼貌的称赞。顾左右⽽⾔他是因为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我只想提起他的兄⻓,并不知道如何讨论他们那位⾃杀的⽗亲。⼀次共演就看得出:身为⻓⼦的演员芥川⽐吕志对过世多年的⽂学家⽗亲⼗分敬爱。据说他在家⾥时,常常穿着芥川⻰之介⽣前所穿过的和服。那么,他这位神情和举⽌都更加轻快的三弟显然与他不同。这可能是芥川⻰之介死时他还年幼的缘故。对这种⽗亲的印象稀薄甚⾄没有,可能并不是⼀件坏事。
这是⼩规模的、⾮正式的晚宴,虚礼不多。在闲谈的间隙,我思考这些事的时候,这位最⼩的芥川在我身边活跃起来。他和他的兄⻓,以及和我想象中的芥川⻰之介,真是不⼀样。我于是留⼀份⼼听他谈话:
“……是吧,现代的⾳乐和古典⾳乐肯定不是⼀回事⼉……嗯?它不⼀定要均衡,不⼀定要像巴赫平均律,哈哈哈哈……站得⾼⾼的去俯瞰⽇本式的庭园肯定是毫⽆意义的。欣赏的视⻆也不都是⼀以贯之的……我呀?我最喜欢的⼀直都是——不,现在还不能说;对,不能说。可以当成⼀个神秘的悬念保留下来吗?哈哈……⽇后总有⼤家都知道的⼀天……”
——我真喜欢他。他不爱穿亡灵的⾐服。但是,在⼀些时刻,他似乎也不得不受到他的控制。据京⼩姐说,他为乃兄和绢代⼩姐主演的电影担纲作曲时,“就像是芥川家的⼈”。
京⼩姐,她和秀⼦⼩姐、绢代⼩姐⼀样,都是我熟悉的搭档。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些区别。据说丰收⼥神得墨忒⽿的⼥⼉珀⽿塞福涅天真纯洁,很受她⺟亲的钟爱。有⼀天,珀⽿塞福涅外出游玩时,被⼀种奇异的花⾹所吸引,因⽽⾛进⼀个⼭⾕,与同伴离散了。她看⻅地⾯上有⼀⽀美丽的花朵,便决定将它采摘回去献给⺟亲。就在她费尽⼒⽓将花枝拔出之时,⼤地突然裂开,从地下⾛出头戴王冠、身穿华服、⾯⾊阴沉的冥府之神哈得斯。他对珀⽿塞福涅的美丽思慕已久,于是把她掠回冥府,将她⽴为那⾥的王后。得墨忒⽿丢失了⼼爱的⼥⼉,痛苦万分,于是绝望地隐居到⼭洞中去。从此,⼤地上草⽊枯萎,⼀⽚荒凉。对美丽的思慕,不是⼀件好事。在这个故事⾥,我不愿为京⼩姐所掠⾛,情愿为秀⼦⼩姐⽽落泪。那是在剧情的场合。在剧场⾥,我和秀⼦⼩姐相处融洽,从不使对⽅不愉快。只有⼀次例外。那是拍摄《浮云》时,秀⼦⼩姐和我都过分健康,实在不像战后初期奔忙的男⼥主⻆。于是我们达成了君⼦之约:
“彻底减肥,不吃⽜排等⾁⻝。电影拍摄期间,早餐免去;午饭⼀起吃,互相监督。”
于是,我们每个中午只吃⼀⼩块鲑⻥、⼀碟素⾊拉。出于同情,成濑导演允许我在剧组中吸烟,可能是眼看着我瘦了下来,怕我出现精神崩溃的症状;秀⼦⼩姐在表情上⽐我更为隐忍,实际上在摄影棚中因为贫⾎⽽晕倒了许多次。现实中的我们是共过患难的搭档。
不过,我不能控制的是:导演和编剧们似乎更喜欢让秀⼦⼩姐为我落泪。秀⼦⼩姐每次和我搭档,她的⻆⾊必定痴恋我的⻆⾊,沟⼝导演尤其喜欢这样的情节。然⽽,尽管有痴情的⼥性,却少⻅具备同等浓烈的感情的男⼈,⽆论爱、恨、还是恐惧。像是男演员不必像⼥演员⼀样为了观众的期待⽽在寒冷的春夜穿得美⽽单薄,沟⼝导演喜欢拍摄的男性,⾄少在开端处,并不⼀定要表现出⽣死不问的追求,⽆论追求的对象是爱或者其他。对此少有质疑的声⾳,可能是这种态度并不与⼈们的常识相违。特例可能存在,但往往带来毁灭性的连锁反应,⼀种让⼈不知如何是好的不祥的声⾳。
这种表现形式也被后来成为了导演的绢代⼩姐所肯认,尽管背后的原因可能有所不同。《恋⽂》的⼥主演美⼦⼩姐,就曾经对作为导演的绢代⼩姐和编剧⽊下先⽣提出过她的疑惑,那就是:成为美国军⼈的情妇的⼥性,各有各的原因。然⽽,剧本既没有指明她们个体性的原因,也不存在抛离世俗⽣活的浪漫⾼峰,有的只是——对她们已经失败的道德的同⼀类型的指责,以及来⾃不相⼲男性的、不知道渊源何在的原谅。男主⻆对⼥主⻆的严重反感,(尽管我完全不反感美⼦⼩姐,)和他对托他写信的其他⼥⼈的反感没有本质上的不同。绢代⼩姐对美⼦⼩姐的疑问但笑不语,⽊下先⽣倒说:
“哎呀,不⼀样的,两回事⼉嘛。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轨迹,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因缘,这是各⼈的。社会就跟各⼈不⼀样啦。社会说“他厉害”,“厉害”就囊括了⼀⼤堆⼈;社会说“她不检点”,“不检点”⼜囊括了⼀⼤堆⼈。这两堆⼈没准还有不少重合呢。总之,各⼈的事⼉,社会不⼀定就关⼼了。⽥中导演不是没想过,我也不是傻的,好吗?电影拍的时候未必知道,拍完放出来,循环播上⼀段时间,⼤家就都明⽩啦。总之现在不要考虑这些⼩事,等着⽇后看影评吧。我可是充满期待呢。”
和京⼩姐搭档时,则不需要作如此之多的考虑。所有拍摄过京⼩姐的导演都能达成⼀致:他们的理想世界像是梅⾥美的科⻄嘉岛,不存在社会制度和社会结构的⽆法之地;就像京⼩姐本⼈,在她觉得必要时停下画眉的⼿,就着妆台捏起⼀张纸⽚,⽤词语提点⼀个⻆⾊的要义。⼤多数时候,她连纸笔的显化也不需要,永远保持⾃然的状态,⼀颗⼼是同⼀的存在,真是天然去雕饰。
可惜的是,我对京⼩姐的这种美学,和以这种美学为⽴身之本的京⼩姐,竟然感到恐惧。林黛⽟的剔透和纯真是永恒的,假使⼤观园中的其他姐妹或者贾宝⽟⽆法承受如此烈度的纯真,对她是失礼还是不恭?但假使林黛⽟不是书中的艺术品⽽竟是⼀个真⼈的未婚妻,那他难道千真万确地不会因为她的纯真⾄此⽽恐惧?⾼浓度的化学品可能使⼈灼伤,我对⾼纯度的感情保持着天然的安全距离。
在这层意义上,节⼦⼩姐是让我⼗分感激的完美例证。她是位标准的演员。⿊泽导演对此可能更为了解。节⼦⼩姐在《我对⻘春⽆悔》的完美表演真让⼈赞叹。休说是演教授之⼥,“假使京⼤事件中的诸位教授有⼀位是⼥性,那么节⼦⼩姐⼀定也能成功地演绎。”这之外,还有没落华族安城家的次⼥,还有身为画家的⾼村智惠⼦。与之相⽐,京⼩姐未必是在“表演”。《⾬⽉物语》⾥,温泉边⽩⾐飘飘的京⼩姐,最后被僧⼈的法术镇压的⻤⽓森森的京⼩姐;《罗⽣⻔》拍摄时,颤抖地⾼举着短⼑、嘴上不停喃喃着“不要……不要……”、直勾勾地盯着我、⼀步⼀步逼近我的京⼩姐……
——被确实地五花⼤绑、困坐在湿漉漉的莽丛中的我,真实地害怕了。作为实在的森雅之的我因作为剧中的武⼠⾦泽之妻的京⼩姐⽽恐惧。
不过,饰演多襄丸的敏郎没有同样的⼼情。他和节⼦⼩姐⼀样,都是天⽣的演员。在这个意义上,《罗⽣⻔》剧组简直是⼀个奇迹,敏郎也是。类似的话⿊泽导演在⽚场也说过。那时候,他戴着⼀顶浅⽶⾊的遮阳帽,显得不那么严肃。⿊泽导演本⼈,也并不是⼀个刻板的⼈。最后⼀个镜头拍摄完成之后,⼤家卸下时世妆容,换上现世的常服,站到⼀起合影。敏郎原本在我旁边,但是因为我身⾼不⾼的缘故,他挠了挠头,⼤笑道:我就站到京⼩姐那边去吧!于是,我就不得不站到更⾼的⿊泽导演身边了。(我于是⼜想起坐在⻛⼝的秀⼦⼩姐,将⼼⽐⼼,也许她未必需要我主观上的体贴。)照⽚拍完,⼤家坐下来⽤餐,依旧是⼩规模的、轻松的。我于是得以避免坐在京⼩姐身边,和她分坐敏郎的两侧。敏郎借此开玩笑说:
“京⼩姐总是在电影⾥折磨森先⽣,就像森先⽣总是在电影⾥折磨秀⼦⼩姐……”
⼤家都笑了,我也笑了。没有⼈觉得失礼,敏郎是这样的。我对敏郎也很赞赏。他很年轻,⾮常健康,⼗分有活⼒。他幼年时经过很多事,在⻘岛出⽣,后来到了⼤连,最后回到不曾谋⾯的⽇本,时事剧烈地变迁。相⽐之下,我的⻘少年时期可谓平静,⼀直深受叔⽗婶⺟慈爱的照顾。我的叔⽗有岛⽣⻢先⽣,是⼀位兼备德⾏与才华的画家。敏郎早先试着演戏,后来就和我⼀样,⼀直做演员;我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早先的⽣命经验没有成为他的阻碍,反⽽使他积攒了充分的精神⼒量,得以⾃由地伸展。他既不像我⼀样,凭借对场景的观察和对⻆⾊的思考来表演;也不像京⼩姐那样,把⼀切交给灵性,让⾃⼰短暂地化身为所表演的⻆⾊;敏郎靠的是直觉。⿊泽导演欣赏这份直觉,他让敏郎凭借直觉成为了⽆法松和多襄丸。我是⽆法单凭直觉去表演的,我一直仰赖着我作为⼀个合格演员的思考,并以此⾃豪。不过,并不是所有⼈都承认这⼀点。当时,⿊泽导演点名让我出演武⼠⾦泽,也并不是所有⼈都看好,但这种声⾳在拍摄完毕之后就云散烟消了。于是,敏郎说:
“不愧是森先⽣,真像那么回事⼉啊,把我都给唬住了。”
我微笑着⾃谦,⼼⾥仍以我作为演员的思考⾃傲。但是京⼦⼩姐⽴刻说:
“那是当然的了;也不看看森先⽣是谁家的孩⼦呀。”
⼀瞬间,我感到胸腔紧绷。⿊泽导演⻅到我的不安,连忙接下话来说:
“有岛⼀族的⻓辈,都是学养深厚的⼈……”
我于是⼜讲起作为画家的宽和温柔的叔⽗和将我视如⼰出的慈爱的婶⺟。呼吸的不适感,仍然没有消除。每当这种时刻,我不愿想起的记忆罔顾我的意愿,不断回溯。我记得⾮常清楚的是,我开始引⼈注⽬的第⼀部电影,松⽵映画的《安城家的舞会》,其原作正是另⼀位叔⽗的作品。彼时我运⽓极佳,得以和节⼦⼩姐共演;或者运⽓不佳,饰演了没落华族的⻓男。那时候我还年轻,⾃然⼗分紧张。⾯对还未启动的摄影机,我做了若⼲个⻓⻓的深呼吸。那似乎是节⼦⼩姐的第⼀部荧幕作品,但她⼀定⽐我镇静。上映后,幸运的是,我迎来了潮⽔般的称赞;不幸的是,所有的称赞都指向了同⼀个源头。那时同样年轻的节⼦⼩姐,引⽤了⼀句当时⼗分流⾏的⼩说的⾔辞,就此作成那种我唯⼀难以承受的赞誉:
“您,真是天然的表演呀。可⻅头脑可能会出错,⾎脉是绝对不会的。”
我对⾃⼰的⾎脉⽆话可说。所有的演员、导演、编剧、记者、批评家和影评者,即便他们称赞的不是我的思量,我宁愿他们把我的⼀切表现归结于叔⽗的抚养,也不愿他们归结于“⾎脉”。⾎脉的⽣成,不过是两种细胞的结合,对我的⼈⽣难道有所补益?即便要将这⼀切指向⾎脉,我情愿他们谈论我极幼⼩时就已去世的⺟亲,神尾光⾂的⼥⼉,即便我已经忘却她的⾳容。我甚⾄不愿意提及⾃⼰的真名。与之相⽐,姓⽒倒可以解释为叔⽗的护荫。森雅之,是我从成为演员时沿⽤⾄今的代号,我⾃⼰肯认的姓名。但是,很快,我构筑的脆弱的⾃我庇护被刺破了。⼩报上赫然印着:
“新⼈演员森雅之实为不伦情死⼩说家岛武郎⻓⼦ 真名有岛⾏光”
看吧,我的⾎脉只会在我可能顺利的瞬间,对我进⾏极端疯狂的打击报复。第⼀批记者循着⾎脉的⽓味来了,然后空⼿⽽归。于是他们只好写道:
“……森雅之虽然没有承认他对⽗亲的依恋,但他的艺名已经显示了他所掩饰的全部内容。森兰丸,不动⾏光;森雅之,有岛⾏光。⼀切是如此的明⽩……”
“……演员森雅之的身上缭绕着软弱忧郁的⽂⼈⽓息和不像是⼈类的⻤⽓,承袭了他那在他初⼊中学时与美貌⼈妻通⼥⼲后被其丈夫发现,后⼜拒付让妻之费⽤,最后在轻井泽的别墅中殉情⽽死的⽂⼈⽗亲……”
我嗤之以⿐。曾经,苏格拉底假借⼥巫狄奥提玛之⼝宣讲关于爱的认识。按照他的说法,爱不美也不丑,不善也不恶,不是不朽的也不是必死的。爱是贫穷和丰饶之⼦,既贫穷,⼜富⾜。那些爱美的东⻄的⼈也欲望美的东⻄永远属于他们。爱是对不朽的渴望,⽽不朽必须通过⽣殖来实现,⾁体的⽣殖和灵魂的⽣殖。在对美和不朽的渴望中,灵魂不断更新,在美的阶梯中逐级上升,从爱形体的美到爱⼼灵的美,从爱个体的美到爱⼀般的美,终于达到对美本身的永久沉思。然后阿尔基⽐亚德登台了,认为总是对美少年抱有好感的苏格拉底⼀定会爱上他。然后苏格拉底拒绝与阿尔基⽐亚德的爱发⽣相遇。他知道,激发了对⽅的欲望的不是美的⾃⼰,⽽是对⽅在他身上看到的美的幻象。
他⼜知道⾃⼰从不拥有这个美丽的幻象。于是他对阿尔基⽐亚德说:你也许看错了,我实际上毫⽆价值。他让阿尔基⽐亚德认识到,其所欲望的不过是⼀个虚⽆、⼀个幻影、不存在的存在。苏格拉底使得阿尔基⽐亚德得以摆脱爱的激情的陷阱。如果有⼈认为,把⼀个已为⼈妻且并不缺少桃⾊故事的⼥记者视为⼈⽣中独⼀⽆⼆的知⼰,然后与她狂热地相爱,然后拒绝付出⾦钱向她的丈夫买断这个⼥⼈的可能性,然后和这个⻛流的有夫之妇在夏季的度假胜地的别墅中缠绵,然后情死,然后身躯腐坏、爬满蛆⾍、成为腥臭的⾎⽔,然后被⼈发现,登上报纸,登上⽆数家报纸,让⼀具腐臭的躯体成为爱的⻅证,让⼀个有尊严的⼈的身死魂消成为闲⼈茶余饭后的桃⾊新闻,是⼀件关于爱与美的永恒传奇,那就让他去认为。⽽我只有冷笑。于是第⼆批⼜来了。⼀场发布会上,有记者公然提问我说:
“森先⽣,把镜花、藤村、漱⽯和芥川的名作都演过了,还未曾演过令尊有岛武郎先⽣的⼤作呢。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您会否出演呢?”
聚光灯和摄像机的刺眼灯光把室内照得亮如⽩昼。这时,我想到芥川⽐吕志。我和这位芥川家的⻓⼦身为同⾏,不曾有过酒逢知⼰的体验。我和他的每次共演,都有⼈互相介绍,以为是初次⻅⾯。《林檎园⽇记》⼆次公演时, 久保先⽣向他介绍:这是森雅之先⽣,有岛武郎先⽣的⻓⼦。森先⽣,不⽇即将参与《罗⽣⻔》的电影版的拍摄。两位先⽣有两代之缘,如果能够成为知⼰就太好了。
是啊,真好,森先⽣。芥川⽐吕志礼貌地微笑,⼗分真诚,⼀种包含了期待、悲哀和怀念三种意味的复杂眼神。真好,森先⽣。拜托您了,祝您⼀切顺利。
我对记忆中芥川⽐吕志的这副表情神经过敏。如果他是⻬物论的忠诚的拥护者,认为死⽣⼀体,⽣是幻想的脚本,死是对⽣的认同,死作为⽣的⼀部分永存,死⽣是⼀对辩证法,那就让他去认为。我⽆话可说。于是,⾯对记者,我开了⼀个⾮常没有礼貌的玩笑。我笑着说:
“……不想演呢。感觉票房会很差。”
这句话⼜登在⼩报上了。我的唯⼀不安在于叔⽗和婶⺟。我不知道,仁厚慈爱的叔⽗,是否会因这句话⽽感到悲伤。好在,当⽉回叔⽗家探望时,叔⽗和婶⺟并未提起这件事。可是,婶⺟说:
“越来越忙了,不⽤每星期都带着礼物回来,⾏光啊。”
我有些恐惧,赶忙解释道:
“这都是因为我把您们视作⽗⺟,真⼼敬爱……”
“你真的明⽩吗?⾏光啊……只有亲⽗⺟,才不会给忙碌的⼉⼦施加每个 星期的负担……”
我感觉⼀根琴弦在我的头脑中断裂了。没有经验过真正的⽗⺟⼦⼥之爱的⼈⽆法模仿,经验过真正的⽗⺟⼦⼥之爱的⼈⽆法复制。
怪诞的是,我对这两者兼⽽有之。
糖果與伊達卷
筆記
有島武郎的妹妹愛子很喜歡講一個故事。從歐洲外派回來的父親為了讓孩子從小培養英文口語能力,送年幼的武郎和愛子兄妹到橫濱的美國人家庭寄宿。有一天,愛子因為貪玩受到美國太太的處罰,孤零零地待在房間裡,沒有拿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的糖果。武郎很同情愛子,想把自己的糖果給妹妹,然而又害怕被大人發現責備。於是他想到一個方法,將糖果含在口中,悄悄溜進愛子的房間,拿出藏在口中的糖果送給她。愛子說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瞬間。
這個故事非常有有島武郎的風格,故事的重點不在於他冒著被處罰的危險送糖果,而是他藏糖果於口中,偷偷地給妹妹的方式,相當的有島武郎。就像多年以後他脖子纏繞著殘留女人體溫的伊達卷(和服腰帶),死在那個潮...
筆記
有島武郎的妹妹愛子很喜歡講一個故事。從歐洲外派回來的父親為了讓孩子從小培養英文口語能力,送年幼的武郎和愛子兄妹到橫濱的美國人家庭寄宿。有一天,愛子因為貪玩受到美國太太的處罰,孤零零地待在房間裡,沒有拿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的糖果。武郎很同情愛子,想把自己的糖果給妹妹,然而又害怕被大人發現責備。於是他想到一個方法,將糖果含在口中,悄悄溜進愛子的房間,拿出藏在口中的糖果送給她。愛子說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瞬間。
這個故事非常有有島武郎的風格,故事的重點不在於他冒著被處罰的危險送糖果,而是他藏糖果於口中,偷偷地給妹妹的方式,相當的有島武郎。就像多年以後他脖子纏繞著殘留女人體溫的伊達卷(和服腰帶),死在那個潮溼悶熱的夏天。
有評論家嘲諷有島武郎的死法讓人不快,「一點都不像個男人」,有違他一向清高正派的學者形象。嘴裡含著糖果和用伊達卷勒死自己,對於多愁善感感情用事的有島來說,也許不是那麼讓人驚訝。畢竟他是一個願意為救贖沉迷信仰的朋友而自盡(那個人還強上過他),或者毫不猶豫把135萬坪土地無償送給佃農的人。
多喜二敬启,感谢你让我再次阅读你的小说……你无疑是一位稀世的小说家。你的天赋让人深感敬佩。但我有些忧虑你的安全。我对多喜二的创作充满敬意,但不知道这部作品会受到当权者怎样的诠释。近期的发展态势愈加严峻,我希望这不会给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亲爱的直哉先生敬启,我对贵族阶层没有好感,尽管如此我非常欣赏直哉先生的灵魂,谢谢您特意为我担心。没错,我已经被当局盯上了,但对我而言,活着的意义就是写作本身。
——文炼舞台剧《旗手達ノ協奏(デュエット)》
是约稿,请勿商用。
多喜二敬启,感谢你让我再次阅读你的小说……你无疑是一位稀世的小说家。你的天赋让人深感敬佩。但我有些忧虑你的安全。我对多喜二的创作充满敬意,但不知道这部作品会受到当权者怎样的诠释。近期的发展态势愈加严峻,我希望这不会给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亲爱的直哉先生敬启,我对贵族阶层没有好感,尽管如此我非常欣赏直哉先生的灵魂,谢谢您特意为我担心。没错,我已经被当局盯上了,但对我而言,活着的意义就是写作本身。
——文炼舞台剧《旗手達ノ協奏(デュエット)》
是约稿,请勿商用。
图书馆笑话1
猫向剧馆长汇报说:“现在大剧院正在演文3,里面有您出现,每当您一出场,下面就 热烈鼓掌。”剧馆长听了以后非常得意。有一天他买了一张普通票,去看文3。看着看着他陷入了沉思,忘记了鼓掌。这时旁边的司书推了他一把,紧张地说:“哎!你为什么不鼓掌?不要命啦?!”
剧馆长视察农场,看到猪儿乖乖,一时兴起站在猪中间照了张像。
待到报纸准备发表时,司书为照片的标题犯了难——
“馆长和猪在一起”,不好;
“猪和馆长在一起”,也不好;
……
报纸出版后,照片下的说明文字是——
“左起第三位是馆长。”
日后遇...
猫向剧馆长汇报说:“现在大剧院正在演文3,里面有您出现,每当您一出场,下面就 热烈鼓掌。”剧馆长听了以后非常得意。有一天他买了一张普通票,去看文3。看着看着他陷入了沉思,忘记了鼓掌。这时旁边的司书推了他一把,紧张地说:“哎!你为什么不鼓掌?不要命啦?!”
剧馆长视察农场,看到猪儿乖乖,一时兴起站在猪中间照了张像。
待到报纸准备发表时,司书为照片的标题犯了难——
“馆长和猪在一起”,不好;
“猪和馆长在一起”,也不好;
……
报纸出版后,照片下的说明文字是——
“左起第三位是馆长。”
日后遇到合适的我再写。
关于剧馆长被赶出图书馆这件事
魔改自b站BV1Ft421H75v,如果有人能做成视频或手书不胜感激!创到大家先行致歉!
(岛崎藤村)”小林君,听说您把剧馆长开除了。“
(小林老师)”那图书馆不养闲人啊。“
(中野老师)”剧馆长看我们不干活天天钻食堂,就警告我们说不干活他就要侵蚀文学,今天一早多喜二直接起义,给人赶外面了。
(小林老师)“那馆长说了,图书馆不养不干活的文豪呢,在座的各位就剧馆长是侵蚀者,每天除了跟人谈话就是对文学虎视眈眈,最应该被赶出去的肯定是他呀。”
(门外)“小林多喜二,你tm放我进来!”
“什么玩意叫唤,聒噪。”(小林老师直接锁门关窗)
(中野老师)“这剧馆长一被赶出去,那大家写东...
魔改自b站BV1Ft421H75v,如果有人能做成视频或手书不胜感激!创到大家先行致歉!
(岛崎藤村)”小林君,听说您把剧馆长开除了。“
(小林老师)”那图书馆不养闲人啊。“
(中野老师)”剧馆长看我们不干活天天钻食堂,就警告我们说不干活他就要侵蚀文学,今天一早多喜二直接起义,给人赶外面了。
(小林老师)“那馆长说了,图书馆不养不干活的文豪呢,在座的各位就剧馆长是侵蚀者,每天除了跟人谈话就是对文学虎视眈眈,最应该被赶出去的肯定是他呀。”
(门外)“小林多喜二,你tm放我进来!”
“什么玩意叫唤,聒噪。”(小林老师直接锁门关窗)
(中野老师)“这剧馆长一被赶出去,那大家写东西也不受审查影响了,这图书馆环境都好起来了,那太宰君也不闹着殉情啥的了,天天为了他那芥川赏努力写小说。剧馆长不愧是剧馆长,一下子就解决了核心问题。”
(岛崎先生)“那么小林君,图书馆失去了剧馆长,你觉得会有什么影响呢?”
(小林老师)“我认为图书馆失去了剧馆长,就好像螃蟹失掉了蟹工船。”
(岛崎先生)“什么意思?”
(中野老师)“普天同庆,失去剧馆长我们都认为是图书馆之幸。下一步我们还打算调整工作作息,按照996制度上下班。”
(岛崎先生)“那大家还挺努力的。”
(小林老师)“嗯,早九点到晚九点开党员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一周休六天,剩一天潜书。”
(岛崎先生)“啊,这么个996啊。”
(小林老师)“是啊,你总得留一天保护文学吧?这文学不好好保护,被侵蚀者侵蚀了怎么办。司书同志,办公区这个名字不够好,你改一下,改成党员活动室。”
(司书画外音:好嘞小林老师!)
(中野老师)“不光这样,我们现在生活水平都上来了,以前司书同志每个月只能拿那么一点金币和召装石,现在她直接全拿,她说这种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感觉还是挺爽。等一下,天皇政府那边的电话。”
(小林老师直接拿过来)喂?蟹肉罐头里的石子好吃吗?(挂断)重治,这样的政府别理他们。
(岛崎先生)毕竟是图书馆,这样不好吧。
(小林老师)那图书馆图书馆,它既然都是图书,那就应该是属于全体文豪们的,怎么能听命于那帮搞审查的呢。
(司书)小林书记,剧馆长在门口站一天了,我都不敢出门。
(小林老师)(扛刃拿枪)(大喊)直,外面有闹事的!走,咱们一块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