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习惯》(乔简的视角)
一篇流水账~
昨天乔简妈妈打电话来喊他和陆了之第二天过去吃饭,他想想最近忙着手上的项目一直没时间回去,就很快应下了。
自打他和陆了之领证之后,午饭他们都是一起在公司食堂吃的。陆了之工作认真仔细,性格温和,同事们都挺喜欢他的,而且乔总包的大红包他们收了、发的喜糖也吃了,更没理由找陆了之的麻烦了。平日里跟乔简工作联系密切的人会端着餐盘和两个人拼桌,刚开始时陆了之还很拘谨,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一篇流水账~
昨天乔简妈妈打电话来喊他和陆了之第二天过去吃饭,他想想最近忙着手上的项目一直没时间回去,就很快应下了。
自打他和陆了之领证之后,午饭他们都是一起在公司食堂吃的。陆了之工作认真仔细,性格温和,同事们都挺喜欢他的,而且乔总包的大红包他们收了、发的喜糖也吃了,更没理由找陆了之的麻烦了。平日里跟乔简工作联系密切的人会端着餐盘和两个人拼桌,刚开始时陆了之还很拘谨,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他喜欢和陆了之挨着坐,不过陆了之总爱坐他对面,也不说理由,乔简拗不过他便只好作罢。
陆了之吃饭很慢,乔简习惯性地在餐桌上和同事谈点事情顺便陪着他。他很少主动插话,总是垂着个头不知道在想啥,时不时还要去看看手机。为了让他专心吃饭,乔简会提前把他的手机收在自己兜里,省得他玩着玩着饭菜就凉了。
乔简已经习惯在谈话的间隙一瞥眼就能看到陆了之微微颤动的睫毛,甚至一闭眼都能回想起那种微闪的频率,就好像陆了之心底埋藏着的许许多多细碎的心事,正在一下一下拨动他的思绪。只是这样的触动很快就会被陆了之闷头扒饭的样子撞到一边,乔简看到他这幅样子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因为坐在他对面牵不到手,就只能时不时给他夹菜。
乔简有时会看到陆了之慢慢红起来的脸,抑或轻轻动了一下的耳朵尖。
挂完老妈的电话,已经临饭点了,乔简刚准备披件衣服去食堂,就被一个电话喊去开组内会议,只得给陆了之发个微信让他自己去解决午饭。
“我临时有点事,不能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去食堂或者外面吃,吃点好的,不要老是看手机。”后面还跟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乔简盯着刚发出去的信息,顿了一顿,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
“吃好记得休息会,抱抱。”然后加了个小爱心。
乔简嘴角往上扯了扯,抬眼看到了他给陆了之的备注“宝贝”,突然被一阵没来由的想念顶了顶心口,发泄似的踹了一脚办公室的垃圾桶。甫一转身,却看见它晃悠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乔简无可奈何地扶起了它,又觉得自己挺好笑的,这么大个陆了之,回家就能见到了呀。
哦不,开完了会就能去找他了。
还好是在自己办公室里,没人看见。
从会议室里出来,乔简就去了陆了之的办公室,不是顺路,甚至还绕了小半个公司。
乔简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陆了之正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也许是在修改文案,有时还有同事过来和他交接材料。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刚入公司时的小心翼翼,交谈时还会带着浅浅的笑容,乔简出神地看了一会才回了部门继续工作。
乔简下午拿着抽屉里的面包垫肚子时给陆了之发了微信,和他说了明天要回老妈家里的事情,还让他下午少吃点零食,晚上和自己出去吃;又想着明天休息日要去老妈家里吃饭,正好下班带陆了之去买几套新衣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面包看材料,一会儿手机就震了起来。
“嗯嗯。”
又震了一下。
是一个抱着爱心的兔斯基表情包。
乔简笑了,和陆了之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这样的笑容就越多。
表面稍纵即逝,却从心底长久地酝酿着不曾黯淡的甜蜜。
下班时间到了以后,乔简熄了办公室的灯就往外面走,他走得挺快,一直到了等陆了之的那个出口才放慢步伐。
外面的风不算冷,却吹得他衣角直飞。
他知道陆了之不会因为要下班了就匆匆忙忙地把手头的任务潦草收尾,总是耐心地检查完确认无误后才会结束工作,再加上他今天出来的又早了些,倒也不急,便下意识地去摸衣服口袋里的烟盒。
乔简刚抽出最后一支烟准备点燃,脑子里突然冒出陆了之每次闻到烟味后皱成一团的小脸蛋和纠结了半天最后化成轻声嘟哝的埋怨,一时失笑,默默将烟扔进了垃圾箱。
再转身时,他一眼看见了那个清瘦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出了大门四处张望;乔简没有大声喊他,直到他们视线交汇才向他招了招手。他看到他的脚步霎时变得轻快,一路小跑朝着乔简走来,到了面前又突然停住,好像在琢磨什么似的盯着他的领带看了一会。
乔简没说话,就这么站着,盯着陆了之软乎乎的头发,仿佛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一般露出一个期待的浅笑。
片刻,乔简的嘴角被轻轻地啄了一下,带着陆了之甜甜的气息,不偏不倚撞在了他的心尖上,他不由自主地把陆了之拉进了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发旋,轻声问:“想吃什么?”
“拉面。”陆了之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迅速地回答,语气里夹杂着不难分辨的轻松和欣喜。
“明天带你回你婆婆那儿,好久不见了,她想我们啦;一会吃完饭再给你买几身衣服,看场电影好不好?”乔简一边说,一边紧了紧怀里的人。
“好呀,给妈带点东西过去吧,空着手也不好。”
乔简拍了拍他的背,低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又有点、有点不习惯。”陆了之又小声地、顿顿地接了这么一句。
乔简一愣,望见陆了之清亮的眸子里映着路边橘调的灯光和他小小的缩影,偌大的世界、奔流的人群,陆了之不算太大的眼里,刚刚好就只塞得下乔简一个人;还好,他的眼里不再有从前满盛的畏缩、胆怯与犹疑,只是时不时流露出的喜悦中所夹杂的零星不确定还是会让乔简心疼的微微一颤。
“你会习惯的,我不会再脾气那么臭了,我会一直对你好,你要快点习惯、完全习惯。”
车开出去不久,刚刚说着不困的陆了之头就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磕一磕,乔简暗暗好笑,忍不住在等红灯时看向身旁;路灯光柔和地倾泻在陆了之身上,长而翘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丝丝阴影。
夜晚的风变得有些寒凉,乔简默默关上身侧的车窗,看见陆了之最长的一根睫毛轻轻一动,他伸手碰了碰他光洁的脸颊。
乔简陪伴着陆了之一步步从曾经对回家的百般抗拒再到如今真正地融入家庭、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从知晓陆了之心意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要长久地守护他的了之、学着从陆了之的视角看待人事,并学会耐心、包容和深入理解后的关爱与呵护。
他已经慢慢习惯陆了之温吞的小脾性,也想要尽全力让他的宝贝感受到这份满溢的爱啊。
“你会习惯的。”乔简心想。
《习惯》(陆了之的视角)
配合上篇一起食用,换个视角~
临近饭点,周围暂时结束工作的同事陆续和他打了招呼吃午饭去了,陆了之还有点收尾工作没完全弄好,他从不抢着这么一小会时间赶工,而且想着乔简那边一向不会那么快结束,就定定心心地校对着要刊正的文稿。
没过多久,陆了之就收到了乔简的微信消息,说是临时有事不能陪他一起吃午饭了,还发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让他吃饭别看手机。...
配合上篇一起食用,换个视角~
临近饭点,周围暂时结束工作的同事陆续和他打了招呼吃午饭去了,陆了之还有点收尾工作没完全弄好,他从不抢着这么一小会时间赶工,而且想着乔简那边一向不会那么快结束,就定定心心地校对着要刊正的文稿。
没过多久,陆了之就收到了乔简的微信消息,说是临时有事不能陪他一起吃午饭了,还发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让他吃饭别看手机。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挺失落的,刚看到消息时,他还感觉自己因为马上下班可以见到乔简而不由自主绽开的笑容微微僵在了脸上。
乔简很少不陪他一起吃午饭,虽然很久以前他的确经常一个人,不过不知怎么还是有点不开心,不开心到他都懒得出去吃公司门口那家很好吃的拉面,还是选择去了食堂。
陆了之点了一份炒饭,拿着勺子一下下戳着,又想到乔简以前好像不管多忙都会抽出空来陪他一起吃饭,他知道自己吃饭很慢,还会把不大重要的会议直接搬到食堂来开;所以,他今天抽不开身一定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赶紧去做。陆了之一边咬着勺子一边琢磨,得出了这个结论。
仔细想想,除了之前从乔简的话里琢磨出的“没有理由的喜欢才是真的喜欢”(*)以外,这好像是他真正想明白的第二件事诶。想通以后,陆了之开始一勺勺吃着炒饭,虽然没有拉面对他的胃口,不过比他自己做的要好吃多了。
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饭乔简每次怎么能吃那么多。
没过多久,陆了之就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看到一条刚才漏看的乔简发来的微信:“吃好记得休息会,抱抱。”后面居然还跟了一个爱心。
陆了之盯着这条消息愣了会神,脑子晕乎乎的,高兴得嘴里的炒饭也忘了嚼。
“真不像他的风格。”半晌,陆了之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想,脸上还带着扑扑的红;他又抓起手机准备回个消息,手指一下下划着在选表情包,转念一想乔简现在在忙工作,发讯息过去可能会打扰到他,于是赶忙删掉了发送框里的内容。
陆了之打算退出微信界面看看游戏官网的推动时,一眼瞥到了乔简上一条让他吃饭不要看手机的消息,他撇了撇嘴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吃饭真是适合放空自己的好时候,但乔简和他一起时总让他专心吃饭;陆了之知道这样对胃不好,可是很难改掉,好在乔简也没有再凶过他。
慢慢习惯的过程中,总不免还是会乱想。
他想,乔简身为老总虽然有时会翘班、会早退,但遇到关键的重要的项目或是会议从来都不会马虎拖沓,忙里抽身前也会把一切安排妥帖再离开,他是个值得依靠,也很靠得住的人。
他又想,乔简吃饭总想坐在他身边拉他的手,可是他想看乔简的脸啊,正对着他时弯弯的眼尾、勾起的嘴角和舒展大气的眉头,或是转头打招呼时棱角分明的侧脸,有时还能看见乔简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叩桌面。
可陆了之又不好意思直白地说出口,同时也知道乔简拧巴不过他,就一直坚持坐在乔简对面吃饭。他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是挺难改的,有些气囊囊地鼓起了嘴巴。
不过乔简会习惯的吧,陆了之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
而且乔简对我很好。他越琢磨越高兴,吃完了一大份炒饭。
午休时间结束后,陆了之继续忙上午的工作,想着今天下班之前要把这个项目敲定下来,不要拖到明天再收尾。同组的同事把所有组员拉到了一个大群里方便讨论,陆了之需要时不时地留意、回复微信讯息;一条条回完之后,他往上一拉,看到置顶的、他与乔简的聊天框显示了新消息,赶紧戳了进去。
喔,他今晚要和乔简一起出去吃晚饭、买衣服,明天还要去看看妈妈。
很简单而平常的事情,陆了之依旧很高兴,回家对于他来说,也不再是抗拒和抵触的一件事。福利院里长大的他、曾度过漫长而孤寂寄人篱下生活的他,从很久前就开始慢慢习惯“家”的温馨和“妈妈”这个称呼。
乔简的妈妈对他很好,陆了之有时感觉她和乔简会把他当小孩一般看待、对待,尽管他早已不再是个孩子。从前习惯隐忍克制、习惯脱离孩子的天真幼稚、习惯强迫自己快快成长的陆了之,到如今却慢慢变得像孩童一样纯粹而快乐,逐渐学会了安心地享受别人对他的好。
每次回家妈妈准备的干净整洁的床铺、炸得香喷喷的肉丸子,还有乔简宽阔温暖的胸膛,他开始习惯人们时不时涌上心头的、想要永远沉溺其中的“贪婪之感”。
陆了之很快就回复了乔简,加上了他常用的兔斯基表情。
就是这样怀揣着愉悦的、忍不住蹦跶的心情,他高效地完成了工作,临走前还仔细校对了一遍。
虽然很想快点见到乔简再抱抱他,但是任务还是要好好对待的。
陆了之穿过三五成群的下班人潮,一路上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还谢绝了几个人的聚会邀请。
在同事们的心里,初入公司时那个总是轻声细语、惯常性低着头的陆了之已经很模糊了,虽然他还是会在吃饭时发发呆垂垂头,但经常见到的,已然变成了挺起身板、时不时侃侃而谈且在工作上游刃有余的陆了之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依旧是那个看见乔简就忍不住轻快蹦跶的陆了之。
他快到门口时目光逡巡一圈后就看到了乔简,锁定的瞬间正对上乔简朝他投来的波澜眼光和招摇着的手。他心下一动,注意了下四周的车流人群后就一路小跑而去。
他脚步在乔简面前一顿,略略有点讶异乔简没有伸手去抱他。
哼,今天我不抱你了,来个大的!陆了之心想。
他自以为奇袭般地亲了亲乔简的嘴角,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被一下子揽入了爱人的怀里。
陆了之窥不见乔简明镜般的思绪,也看不到乔简怦然而动的心和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他听见乔简在耳边轻声问他想吃什么,还说要带他逛街买衣服。他满脑子都是乔简涌着暖意的好听声音,他忍不住去蹭了蹭乔简的脖子,一下下嗅着乔简好闻的气息——他们一起用的那瓶沐浴露的味道,再带点儿两种香水混合后醉人的暖薰味。
没有陆了之不喜欢的烟味。
可是他这个笨笨的嘴巴,纵有满腹钟情,却也只化成了一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还结结巴巴地说自己不习惯乔简日益浓烈而柔软的深情。
车窗外,世间景物疾驰而过,陆了之捱不住沉沉而眠。
他不知道,乔简蜜一般沉甸甸的目光包裹着他;
他不知道,乔简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他不知道,多的是,他要日渐习惯的爱意。
(*)处出自原文。
【程博衍x项西】日常
一个日常饼~
下午骨科门诊人少得出乎意料,但上午那台手术花了几个小时,还是挺累人的,程博衍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里长长舒了口气,软趴趴地伸了个懒腰,脱下白大褂在门口的衣架上挂好,顺手理了理卷起边的袖子;他一边搓着免洗消毒液,一边和陈主任汇报了下上午的手术情况,在与科室的其他同事打了声招呼后就拿着外套去取车了。
他说好五点半去茶庄接项西,这个茶庄是彭云凡作中间人介绍项西去的,那边的老板挺喜欢项西的风格,算到这星期项西已经连续去了一个月了。跟云水凡心相比,...
一个日常饼~
下午骨科门诊人少得出乎意料,但上午那台手术花了几个小时,还是挺累人的,程博衍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里长长舒了口气,软趴趴地伸了个懒腰,脱下白大褂在门口的衣架上挂好,顺手理了理卷起边的袖子;他一边搓着免洗消毒液,一边和陈主任汇报了下上午的手术情况,在与科室的其他同事打了声招呼后就拿着外套去取车了。
他说好五点半去茶庄接项西,这个茶庄是彭云凡作中间人介绍项西去的,那边的老板挺喜欢项西的风格,算到这星期项西已经连续去了一个月了。跟云水凡心相比,这个庄子离家更近,车程不过十来分钟。
程博衍今日结束得比较早,刚过五点就到了茶庄门口。
庄园后面是连绵起伏的茶山,苍翠延亘,惠风和畅,令人神怡心旷;虽说这儿离市区不算远,但空气的确是清新了不少。程博衍打开车窗呼吸着混合了草木清香的空气,夹杂着暖阳气息的和风拂上他的脸庞,痒痒的;他闭上长久盯着电脑和病例看的眼睛,揉了揉眉头,感觉放松了许多。再睁眼时,恍然觉得周遭都明亮了起来,还有隐约的茶香丝丝钻入鼻腔。
正想着一会带项西去哪吃晚饭呢,被他念着的人就一蹦三跳出了茶庄,一下子看见程博衍的他扬起手臂使劲朝他挥着。对上项西灿烂的笑容,他也不由自主绽开了笑颜,招招手让项西先到车窗边儿来。
“干嘛呀,让我开车啊?说好你当司机的嘛!”项西边靠近车身边嘟哝。
“过来点儿。”程博衍又招招手。
项西刚一凑近他搁在车窗上的脑袋,他就飞快地在项西抿着的嘴唇上一碰;注意到项西一愣,他带着笑意地说:“不打报告了喔。”说罢又凑上前去贴上了项西的唇,吻由温暖到炽烈,从寡淡至深情。
风拂过发梢,他们能听见彼此重叠的心跳。
直到凉凉的唇瓣渐渐变得与周围暖风的温度无异,程博衍才轻轻咬了咬项西的下唇,坦然地端坐回车里。
“!”
感觉到程博衍身上淡淡的柠檬味儿远离了些,项西才回过神来,立马转身朝着副驾驶蹿了过去,一边绕着走,一边还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程博衍看着他拉开车门,项西瞅了他一眼没吭声,脸倒也没红;程博衍挑了挑眉毛伸手去碰他的耳朵,果然热乎乎的,特别可爱。
“你刚在外面说什么了?”程博衍好奇地问。
项西的耳朵红红的,还缩了一缩。
“哎,爸爸问你话呢,说啥了?”程博衍忍不住一直在笑,嘴都咧开了。
“说你腻歪!腻歪死了!!老夫老夫了还这么腻歪!!!”项西闭着眼睛吼了一嗓子。
嘿,也不知他怎么能把不好意思吼得这么响亮。
“你老公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不喜欢啊?那我下次不亲你了。”程博衍收了收脸上的笑,装模作样地向下撇了撇嘴角,假装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好开车吧老程,看我心情~”项西手吊着车钥匙晃了晃。
“嗻。”程博衍接过钥匙发动了汽车,伸手揉了揉项西的头发。
爱你,就是要陪你一起演戏~
回家的路上,程博衍问项西想去哪儿吃晚饭,讲茶庄里的事情正起劲的项西停了下来,稍微想了想然后说:“明天新茶庄老板出去开茶会,我休息一周,你明天还有台手术吧,我记着呢,别出去吃了,我和海哥学了两个菜回去做给你吃,你也歇歇,我感觉你都累瘦了。”
正值下班高峰,车子卡在半路上艰难地朝前挪动,程博衍感受到项西的目光,于是看向身侧,四目相对。
“你看看你眼里的红血丝,要不你回去先睡会吧,做好了喊你吃饭,还有啊,明天我下去买早饭,你多睡一会,然后我送你上班。”他看见项西边说话边皱了皱眉头,又感觉项西的掌心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还是这么唠叨,程博衍心想。
明明周遭车水马龙,鸣笛声一片,程博衍却清晰而分明地听见了心动的声音;他像一个偷糖吃的孩子,舌尖刚触碰到糖果就忍不住把它藏进嘴里,想要紧紧锁住甜蜜,直到糖果消失无踪,还依旧在回味。
那份甜夹杂着暖意缓缓在体内流淌,带着项西的温度,仿佛熨平了程博衍疲惫的五脏六腑。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应了句,“恩,好,听你的。”
项西又接回了之前的话茬儿,嘻嘻哈哈地讲着茶庄里的琐事,一直到车停在了家楼下。
程博衍偏头看着项西解安全带,刚刚的悸动恍惚间又涌上了心头,他忍不住说:“项西,我爱你。”
项西抬起头来,眼睫轻动,他身畔的树影掠着灯光簌簌而下,却遮不住项西的笑。
“我知道。”
“我也爱你。”
【程博衍x项西】离开的前夜
私设程博衍赴疫区支援 ooc见谅
中国加油!
作为骨科的青年中坚力量,程博衍加入了志愿医生大军,成为了奔赴肺炎疫情区的一员。原本他计划对家里人的说辞是“被抽调”,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大家一定会尊重他“主动请缨”的选择,于是便在递交了支援请愿书后,直接在他与项西回父母家时说了这件事。
程博衍的父母知晓后,千叮咛万嘱咐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他们虽然是医生,但对儿子的心疼却是放在第一位的;而出于医者的仁心深厚,两人仍然对儿子的一腔热血...
私设程博衍赴疫区支援 ooc见谅
中国加油!
作为骨科的青年中坚力量,程博衍加入了志愿医生大军,成为了奔赴肺炎疫情区的一员。原本他计划对家里人的说辞是“被抽调”,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大家一定会尊重他“主动请缨”的选择,于是便在递交了支援请愿书后,直接在他与项西回父母家时说了这件事。
程博衍的父母知晓后,千叮咛万嘱咐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他们虽然是医生,但对儿子的心疼却是放在第一位的;而出于医者的仁心深厚,两人仍然对儿子的一腔热血与拳拳之心秉持高度的认可与支持。
父母唠唠叨叨一大堆时,项西却很沉默。
然而平日里程博衍与项西回父母那时,二人一向稳重,很少像独处时插科打诨、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所以老两口也没感觉项西有什么异样。
回家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语。
听到程博衍说要随医院去往疫区后,项西的心就像一辆被围攻的碰碰车一般四下乱撞,外面又好似裹了层什么,只听得钝钝跳动的闷响;甫一到家,他胡乱搓了搓消毒液就进了浴室,心猿意马地洗起了澡。
按照平时,没有程博衍的大催特催,项西都会像长在沙发上一样磨磨蹭蹭的不愿意洗澡;程博衍心里明白,他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五味杂陈。但明天一早就要与集体一道启程,虽然心里想着怎么开口和项西好好谈谈,手上的行李却还得继续整理。
不是旅游、不是出差,而是去支援、去救援,物资设备和医疗护具由医院统一准备,程博衍要带的私人物品其实不多,项西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
他们在沙发上对坐,程博衍能闻到项西身上阵阵柠檬的清香味道。项西眼睛红红的,不知是洗发水进了眼睛还是刚刚哭过。
“项西,我......”
“博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没办法不担心你,就像爸妈一样,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担忧肯定在支持之前。”项西说完略微停顿。
“但我知道你是一名好医生,同时也是一个正直善良、会在国家有难时无畏挺身而出的人,所以我完全尊重并全力支持你无私奉献的一切抉择。”项西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有些哽咽地继续道。
他没有喊他“程博衍”,而是像在长辈面前那般珍重地喊他“博衍”。
他是认真的。
程博衍心里积攒了一路的酸楚霎时从他皱巴成一团的心底升腾而起,冲得他鼻头一酸,拉起项西把他揽入怀里。
“我还没走呢,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程博衍拍了拍项西的背,顺势把怀里的人抱得紧了些,又揉了把他的头发。
“哎,你说什么呢,呸呸呸。”项西猛地抬起头冲他拧了拧眉毛。
“我只是舍不得我的英雄。”项西把下巴搁在程博衍肩窝里,低声接了一句。
离开的前夜,程博衍感觉身前的人呼吸逐渐平缓后才慢慢睡去。
其实项西没有睡着,习惯后背靠着程博衍胸膛的他小心翼翼地转身面朝程博衍,星点月光透过窗帘幽然洒落,适应黑暗后的眼睛依旧能看见程博衍平静安恬的睡颜和随着均匀呼吸缓缓起伏的身体。项西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明朗的好看嘴唇,又开始想念程博衍注视着自己时宛若星辰大海般的清澈双眼。
里面时而装着动人笑意,时而塞进几分幼稚与调皮,间或因为两人的小矛盾点燃几簇转瞬即逝的愠怒,但更多的,是满溢的爱与温暖。
项西用左手抚摸着程博衍无名指上光亮素洁的戒指,一圈又一圈。
睡意阵阵袭来,项西双手轻轻环在程博衍腰际,缩在他怀里沉沉而眠。
【乔简x陆了之】陪伴
1.私设乔简生病+小之悉心照顾
2.没什么特别的情节,流水账一篇
大概是前一阵子忙项目累到了,乔简一点征兆都没有就突然发了烧,直接跳过了小打小闹的感冒。
陆了之早晨醒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圈住了乔简的脖子,但刚碰到他,迷迷糊糊的脑子就瞬间清醒了——乔简身上烫得不正常,一贯起得比陆了之早的他此刻却锁着眉头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陆了之急匆匆套好衣服就直奔次卧拿了体温...
1.私设乔简生病+小之悉心照顾
2.没什么特别的情节,流水账一篇
大概是前一阵子忙项目累到了,乔简一点征兆都没有就突然发了烧,直接跳过了小打小闹的感冒。
陆了之早晨醒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圈住了乔简的脖子,但刚碰到他,迷迷糊糊的脑子就瞬间清醒了——乔简身上烫得不正常,一贯起得比陆了之早的他此刻却锁着眉头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陆了之急匆匆套好衣服就直奔次卧拿了体温计给乔简量体温,偏生电子温度计的电池饿死了,只得用普通的那种。但他知道乔简肯定是发烧了,赶忙拧了条干净毛巾裹了冰袋铺在他额上,好让他稍微感觉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陆了之烧上热水后就在床边候着,不由自主地用指甲蹭着指腹一下下划着。
时间到了,陆了之把温度计拎出来一瞧:38.5℃,虽不是高的吓人的数字,但对于一个体温波动不如孩子那么明显的成年人来说,已经是会感到非常难受的程度了。
陆了之看着乔简一直往里缩、脸烧得红红的样子,赶紧上前让头还捂在被子里迷蒙着眼的乔简把脑袋探出来,顺手打开了床头的空气净化器,然后俯下身子轻轻说:“乔简,去医院吧,好不好?”
“冷......我不想动。”乔简半晌幽幽地答了一句,动了一下就没反应了。
陆了之快速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想着先让他吃点退烧药观察观察情况,便起身去次卧找药;翻了半天,一大堆常备药里愣是没找到一盒退烧药,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去厨房把烧开的水泡在热水壶里,又倒了一杯出来,接着在高压锅里煨了点粥。
盯着乔简喝完一杯热水后再次睡下,陆了之便拿上钥匙和钱包准备出门买药。从卧室捎外套路过床边时,陆了之的手腕忽的被冷不防一锁。
“别去上班了,今天陪陪我吧。”乔简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陆了之从没见过乔简这样。
当年陆了之大学毕业后曾经拿到过一份很好的offer,就在他准备去往另一个城市报到工作时却正巧遇上乔简生病,为了照顾他,陆了之放弃了前途大好的工作陪在他身边。
然而那时,他们的关系远不如现在明朗,甚至彼此都觉得对方的心思宛若无底大洞,压根不知道互相的陪伴到底算是什么——乔简和陆了之都没有肯定且明晰地表达过自己的感情,以致于他们都觉得双方的关系链就如同两人自以为的那样,是依凭他们自己的“单箭头”而孱弱牵系着的。
乔简不清楚那时陆了之的真实想法,是报恩?是不忍心留他一人?抑或别的什么原因?所以他自然没有放纵自己表露出太多脆弱的情绪,对于陆了之的照顾也接受得不大安心,觉得身子有所缓解后就不再麻烦陆了之了。
然而,现在大不一样了。
彼时,乔简断断续续病了一个月。
陆了之深知乔简一般不太会身体不舒服,上次那场拖了一个月的病还让他心有余悸着呢,这次他又看见乔简发了烧,本来就挺心焦,再加上乔简突然对他表现出如此的依恋,陆了之更慌了,俯下身握住乔简的手,瞬间有些紧张的情绪在心底蒸腾。
(咳咳咳→_→什么鬼依恋!?)
(那是你家那个缺心眼的男人在撒娇好伐!!)
“我...我不是去上班...家里没、没有药了,我下楼去买。”陆了之紧张的时候一向免不了有些小结巴。
“恩......”乔简哼了哼,顶了顶陆了之的手掌示意他知道了。
我怎么感觉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呢??陆了之出楼道口的时候不确定地想了一想,却转瞬被迎面击来的风吹散了思绪。
买完药,陆了之又去顺路的一家生鲜店买了些果蔬,之后就脚步匆匆地上了楼;时间卡得差不多,灶上的粥也煮开了。
乔简发着热胃口不好,但退烧药最好不要在空腹的情况下吃,陆了之扶他起来就着味道略清淡的榨菜吃了小半碗白粥,歇了半小时后又喂乔简服下了退热药,这才让他躺下继续休息;接着,他把窗帘掩了严实,搓了把毛巾换上新冰袋裹进去重新放在乔简额头,掖了掖被角后带上门出了房间。
将刚才随手扔在门口的几袋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陆了之下意识抬头一看——9点,他这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赶忙掏出手机和组长请假说明原因。他呢,作为全公司中被发“好人卡”最多的敬业型选手,本就很少请假更别说矿工,况且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已吃过了乔陆两人的喜糖,自然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这边刚挂完,陆了之又旋即拨给了乔简所负责项目的副手,好在乔简选定的合作伙伴一向较为靠谱,那人了解情况后就立马着手安排起了工作内容的调动事宜,陆了之表达感谢后便结束了这场通话。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随便对付了两口早饭,撑着下巴思考了会午餐做点什么后,起身去主卧打算给乔简再量量体温。
【韩越x楚慈】存在
以韩越为主视角
韩越往墙上一瞥,10点,他心烦地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凌厉的面目平添了几分痞意。
他一早就和一行人被电召到市厅准备开联合会议,一直等到现在也不见那个主持会议的什么领导出现,倒是那人的秘书和他们好言解释了多次,说领导手边有件急事亟待处理,抱歉让他们久等,嘴上的客套功夫麻溜得很。
韩越没和那位领导打过什么照面,但有关他的...
以韩越为主视角
韩越往墙上一瞥,10点,他心烦地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凌厉的面目平添了几分痞意。
他一早就和一行人被电召到市厅准备开联合会议,一直等到现在也不见那个主持会议的什么领导出现,倒是那人的秘书和他们好言解释了多次,说领导手边有件急事亟待处理,抱歉让他们久等,嘴上的客套功夫麻溜得很。
韩越没和那位领导打过什么照面,但有关他的宣传报道却看过不少——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油腻模样再配上“雷厉风行”的一大通漫天吹捧,想想就觉得好笑。
“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真是烦人。”韩越忿忿地把第三根烟头熄在灭烟石上,缭绕的烟雾更让他气浮心躁,他推开吸烟区的窗户打算透透气。
好不容易碰上他和楚慈都休息的日子,原本打算两人一起出去散散心,结果一通电话搅黄了所有安排;楚慈还转头接到了别人的邀请电话,临时决定出门与两个大学同学碰面。韩越当年花大力气留住了楚慈,如今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己也早就拍着胸脯说了要改改他那恶臭脾气、好好对待人家,所以只得悻悻出了门。
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楚慈的约会对象也从他变成了别人。
韩越越想越不痛快,摸出烟盒就打算抽第四根烟,突然感觉口袋里手机在震动,顺手把烟叼在嘴里掏出手机。
抬手一划,屏幕上显示的“宝贝媳妇”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韩越猛地一怔,手机差点从手心侧滑出去,手忙脚乱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慌里慌张地接通了电话。
“哎宝贝儿,什么事儿啊,想我了啊?”韩越像变脸似的霎时满脸堆笑,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先前的阴沉烦闷一扫而尽。
“......”
和韩越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这种腔调楚慈再熟悉不过,只是还远没有达到“习以为常”的程度;甫一听到韩越又来了这么一句,他感觉鸡皮疙瘩在接收到讯息后迅速蔓延,四肢像短暂过电般轻微僵硬。
“你之前给我的那张卡密码多少来着?我不记得了。”楚慈顿了顿说道。
“啊,什么!?喔喔,密码啊,你生日加上两个8。”韩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好像瞬间涌出了一团快要煮开的浆糊,咕嘟咕嘟弄得他有些混沌,好在意识还算清楚。
“恩。我晚饭回来吃。”没等韩越开心完晃过神来,楚慈就挂了电话。
楚慈要刷我的卡了!?韩越又喜又有点儿疑惑,不过看他那副欠虐的表情,兴奋和喜悦显然占了他情绪的上风。
不一会,韩越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的消费通知短信;给楚慈的那张银行卡开通时,预留手机号填的是韩越本人的——那时候,韩越完完全全不关心楚慈刷了几次卡、花了多少钱,他不在乎,他只是想知道楚慈平日的消费地点都在哪里,可他压根没想到楚慈一分钱都未曾用过。前一阵想着和楚慈去银行把手机号给改掉,却一直没找着机会。
开会的事还是没什么动静。韩越高兴得紧,顺手把短信页面截了个图,打开微信传给了任家远。
“我家相好的刚才刷我卡了,哈哈哈!”韩越一边止不住笑一边敲了行字发了过去。
“嚯,楚工终于肯用你的钱啦,恭喜韩少贺喜韩少啊。”任家远秒回。
任家远收到韩越微信时,刚喝下去的一口水要咽未咽的差点喷出来:“后半辈子已经落得个家务全包的悲惨命运了,媳妇儿刷他卡花他钱还能高兴成这样......”他一边暗自好笑一边抽了张纸,擦了擦就回了信息过去——韩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他翻的那个巨巨巨大的白眼对方又看不到。
闲扯了几句后,任家远又忍不住唏嘘了半晌,心想着这两口子终于能好好过日子了,他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韩越可着劲儿的折磨,既要在楚工面前觍着脸说韩越的好话,和楚工走得近了点转头还要被韩越抓过去问东问西,太难了,想想就觉得透不过气。
下午会议结束的还算早,韩越叫家里的保姆送了点新鲜菜过来;上午和楚慈的那通电话让他心情倍感愉悦,一直到了家里还在哼小曲儿,知道楚慈晚上要回来吃饭,他化身长工把家里打扫了一圈,就开始准备晚餐。
六点刚过,楚慈拎着东西开了门,正在玄关处换鞋,就看到韩越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个脑袋。
"回来啦,怎么不敲门啊,还想着我来给你开呢,最后一个菜,洗洗手准备吃饭。" 韩越看着他,笑得挺开心。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楚慈觉得好笑,没好气地小声说了一句。
“今天在街上路过一家店,觉得这条领带挺适合你的,就买了。”见他把菜端上了桌,楚慈把袋子塞到了韩越怀里。
深蓝色的领带上,祥云样式的绸缎勾边花纹微微反着室内的光线,大气而沉稳——楚慈知道韩越刚大致结束一个重要项目,收尾时期要开的会议不少,且都要着正装出席,而韩越的西装以黑色为主,配这条领带不会出错。
想了挺多,但楚慈没有说出来。
这头暴暴龙打开礼盒后一把抱住了他,过了一会偏过头猛亲了他一口,盯着他看了看,旋即这头暴暴龙把他抱得更紧了。
“......”
吃完饭,韩越搂着楚慈在沙发上陪他打游戏,楚慈一局刚打完就感觉枕着的胳膊倏地一僵,回头看见韩越盯着手机,脸色不太好看。
“您尾号为xxxx的储蓄卡5月6日18时20分转账存入收入2100元。活期余额......”韩越看到这条信息时面色一沉——刷过这张卡的只有楚慈一人,而唯一的一笔消费就是上午的那2100元。
两人目光相对,韩越感到嗓子发涩。
上午接到楚慈电话时,韩越无疑是欣喜若狂的,因为楚慈用了那张卡里的钱,但又不仅仅是由于这个原因。
当年任家远在知道楚慈没有存钱习惯、注重生活品质又从未动用韩越一分一厘这个情况后,就曾对韩越说过“楚慈不仅患有抑郁症,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对于未来的憧憬”这种话,还时不时对他提起这个问题,韩越也是从那时起才模糊地觉得楚慈压根就不想与他沾染上分毫联系,包括金钱,或是包括别的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让楚慈重新连接起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韩越的一颗心仍旧当空悬着,楚慈一直没有用过的那张卡成了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高坎——只要楚慈不能无所顾虑不假思索地顺手刷那张银行卡,他就觉得楚慈与他始终淡漠隔阂,仿佛有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隐性障壁,间接断送了所谓真正的亲昵,而且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在楚慈心里,他仍然是一个外人,从未改变。
可想而知,韩越收到那条消费支出短信时,心底是何样的滋味。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楚慈终于对他作出的回应。
那是他寤寐记挂的楚慈缓缓向他展开的怀抱。
好似身陷重重迷雾、脚踏断桥独木的受惩者,突然触碰到了神赐般的藤蔓,细弱但足够他紧握;只是刚触碰到的瞬间,他就已经开始想着那株盛放于高岭之上的清冷花朵,那是由曾经被他任意践踏蹂躏而随手弃置于深崖的、孤立无援的因之种子破土盛放出的残忍之果。
可是就在韩越冷不防看到手中这条转账信息时,他这个受惩者手握的最后一点底气被生生切断,他似乎还在原地踉跄挣扎,但心却陡然堕入无尽深渊。
眼前的楚慈,的确和以前不同了;但此刻,他恍惚间看到的,还是那个始终对他隐忍、克制、阴郁且冷漠的楚慈。
但他不再手持利刃,而是拿着一把年久的钝刀,一下一下剜着他的皮肉,不见血,只是闷闷地疼痛,却长久生发出几近折磨的意味。
“今天是我同学请客吃饭,我在柜台上付领带钱时才发现账上没钱了,就先刷了你的卡。”楚慈先开了口。
“给你买东西还刷你的卡,不太合适吧,既然是给别人送的礼物,还是用我自己的钱比较妥当。”楚慈没等他回应继续道。
韩越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没有,满脑子都是“别人”两个字在漫天旋转。他收回丧失了焦点的目光,怔怔地再次望向楚慈的双眸。
漂亮的眉眼,像艺术家竭尽一生也只能创造出唯一一座的华美作品,线条舒展、神采奕奕,让人忍不住觊觎、忍不住沉迷。
只是里面,装着太多太多不为他所知的心思,深重而警惕的基调混合着善意却疏离的冷淡在其间争相翻涌,最终只化作一道莹光,聚焦在瞳孔之上,映衬着淡漠的黑色。
“对于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韩越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很爱你?我为你做过的这些也许微不足道的事,你能感觉到哪怕一点点吗楚慈?”韩越克制不住地微微哽咽。
他知道楚慈不善言辞,但若是楚慈在此刻回答不知道、感觉不到,他可能一刻也无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了。”
楚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回答时却没有再看他,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愈合许久却仍然能洞穿其狰狞本貌的伤疤。
【韩越x楚慈】胖了
开篇甜的~ 糯米慈前来狙击你的心!
开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许久未露面的阳光拂得人心痒痒。
韩越结束了午间会议就直奔家里。
今日本就是周末,他知道楚慈休息天一般都会待在家里看看书打打游戏,于是在推掉了可有可无、到最后无一例外都会弄得乌烟瘴气的应酬后,开始盘算起晚餐的菜单。
临到家前,韩越...
开篇甜的~ 糯米慈前来狙击你的心!
开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许久未露面的阳光拂得人心痒痒。
韩越结束了午间会议就直奔家里。
今日本就是周末,他知道楚慈休息天一般都会待在家里看看书打打游戏,于是在推掉了可有可无、到最后无一例外都会弄得乌烟瘴气的应酬后,开始盘算起晚餐的菜单。
临到家前,韩越把车子掉了个头,拐去他俩经常扫货的进口超市买了楚慈喜欢吃的某品牌巧克力以及一大堆零食。
推着购物车去往收银台的路上,韩越的余光里一下钻进了某样极具吸引力的东西,引得他鬼使神差地往一旁看去,一幅巨型宣传海报配上加粗加大的黑色字体直挺挺冲进了他眼里:
“洗碗机促销!!爆款惊喜价xxx”
“......”
韩越身为一名对(手动)洗碗事业高度热爱的人士,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结账的时候,他从购物车里掏出了巧克力、果冻、奶糖、薯片、饼干、小鱼干、零食、零食、零食、零食 ......还是零食。
旁边站着的大妈对韩越行着注目礼,收银员在扫完所有东西之后看了一眼单子又瞟了瞟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的英俊男子。
“......?”
韩越心想,都看我做什么?我除了给媳妇儿买吃的还能买什么??老子家里东西都有人送的好伐,只是他们不晓得楚慈的口味我亲自上阵罢了。
拎着几袋东西刚进家门,韩越跻拉着拖鞋就朝房里喊了声:“我回来啦。”
屋内没有反应。
他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想着难道楚慈今天出门了还没回?
放下袋子后看了看,房间里没人;再往里走了点,忽的看见楚慈窝在阳台一侧的编织摇椅上——修长而笔直的双腿轻轻交叉,家居裤向膝盖处略微上缩,刚好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他左手搭在一旁,修剪得齐整干净的指甲圆润光滑,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嫩粉色。
楚慈侧着身子,韩越只看得他阖着眼,像是睡得挺沉了,刚才应该是没听到。
“还挺会挑地方,想在这睡也不披件衣服在身上,一会儿再感冒。”韩越臂弯上挂了件衣服,踮着脚慢慢靠近后蹲下,准备给他盖上。
韩越很少看见楚慈这样睡觉,他平日里所看见的多半是清早刚一睁眼时添着晨光的楚慈的睡颜,光洁的肌肤会散发上乘佳玉般的光泽。韩越一向先醒,醒来时怀里总是圈着楚慈――虽然夜晚时分楚慈喜欢平躺着进入梦乡,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是,他熟睡后会习惯性地慢慢侧身把头埋在韩越胸口,仿佛这样得以清晰听见对方心跳的睡姿,能够带给他下意识寻求的安全感。
印象里,楚慈睡着的模样好似始终都夹带着清晨的微凉气息,从未像此刻这般沐浴于灿阳之中。
他眉眼低垂,细密的睫毛微动,额前的碎发被穿过的阵风惊掠而起、小幅飘动,一下又一下,恍然间与韩越的脉搏相叠。
经历漫长的时光,眼前人、心上人的神色,终于能挣开裹挟着讳莫如深心事的桎梏,变得舒缓而放松,下颚分明的线条和那早已被韩越刻入心头的精致面容,此刻竟氤氲出几分洋溢着温暖的少年气息。
韩越活像只偶入蜜房后再也挪不动步子的蜂,而楚慈就是诱人的糖。
韩越心下一动,吻了吻楚慈上翘的嘴角,随即顺势将他抱在怀里,为了不惊醒他,又轻轻唤他名字。
“回来啦。”楚慈只稍一低头就碰上韩越的笑,在他怀里揉了揉迷蒙的眼睛,旋即弯了弯半眯的眼,缓缓将双手搭在韩越后背上,一下下在他精瘦挺括的背脊上画着或大或小的圈圈。
韩越紧了紧怀抱,安静地半跪着,楚慈脖颈肌肤传来的好闻味道融合着和风的芬芳,动人地酝酿着软糯香甜的可爱气息。
“换沐浴露啦?”
“恩,好闻吗?”楚慈语气里夹着丝丝笑意。
“好闻,我今晚也要用这个。”
“哎,你有没有觉得你变胖了啊?”两人温情款款了一小会,韩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
“你嫌弃我胖!?”一阵沉默后,楚慈松开韩越爱的抱抱,气鼓鼓地撕开了一袋糯米糍。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嫌弃呢!胖点好,你之前太瘦了!再说了,你长那么好看,胖了也没事!”“诶...诶,媳妇儿你别走啊,晚饭想吃啥啊?”
韩越眼睁睁看着他的宝贝媳妇边塞零食边进了卧室,赶紧起身巴巴地凑了上去。
“长胖点摸起来还手感好~嘿嘿~”史前暴暴龙低头作娇羞状。
韩越同志还不知道,自己作死一般地加上了一句极度危险的发言。
“砰!”卧室门在他眼前摔得那叫一个结结实实,紧接着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反锁声。
“呼――玩家韩越被成功狙杀。”糯米慈吹了吹枪口,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继续吃起了他的糯米糍。
(小剧场)
韩越:宝贝儿我错了!开开门吧!(声泪俱下.gif)
楚慈:今晚你给我睡客卧去。
韩越:555媳妇儿你好狠心!(挠门捶门.gif)
池子里的碗:诶!你别过来!!不要虐待完家里的门就开始洗我们疯狂发泄啊!!!
【韩越x楚慈】神的契约
时间线在楚慈被韩越秘密带回家接受化疗期间
以楚慈为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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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我今天中午没法回来吃饭了,我在老头子这儿弄了几个菜让人给你送去了,会放在门口,一定要吃,吃完把药吃了,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出门。”
“小区周围我一直让他们盯着呢,别担心啊,记得拿完东西进门就反锁,别在窗户边上发呆。”韩越那边听上去没什么动静,他却压低着声音讲了一大串,毛毛躁躁的语调就好似被压得翘起却怎么也抹不平的书角,让人感觉没来由的烦...
时间线在楚慈被韩越秘密带回家接受化疗期间
以楚慈为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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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我今天中午没法回来吃饭了,我在老头子这儿弄了几个菜让人给你送去了,会放在门口,一定要吃,吃完把药吃了,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出门。”
“小区周围我一直让他们盯着呢,别担心啊,记得拿完东西进门就反锁,别在窗户边上发呆。”韩越那边听上去没什么动静,他却压低着声音讲了一大串,毛毛躁躁的语调就好似被压得翘起却怎么也抹不平的书角,让人感觉没来由的烦闷。
“好。”楚慈微微蹙眉,淡淡地应了一句。
“......”没有人挂电话,也没有人再说话。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楚慈平稳安静的呼吸声,时不时夹杂零星几不可闻的电流声响,韩越一团邪火霎时顶上脑门。
“操,一群*娘养的突然就拉我过去搞什么破事,老子他妈的实在抽不了身赶回去。”韩越闷了半晌,像团突然被猛甩开引线的火药噼里啪啦直作响,简直一触即爆。
“少说点脏话。”楚慈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根本不会一人去外面瞎晃,甚至在家里都很少走动,如果不是韩越这通电话,楚慈可能会继续盯着面前的墙出神,也许一直待到韩越回来,又或许等到天都黯淡。
这间房子实在是太过安静,墙上挂钟细微的滴答声被无尽放大,明明是适合病人休息静养的极佳场所,却不知怎么让楚慈心里时不时发毛。
吞下那把药之后,直至从喉咙到胃一路被硌得阵阵发酸发麻他才晃过神来——药要在早餐后吃,可他并没有吃早饭,没有胃口,甚至觉得恶心。
胃部的异样从早期的不适到骇人的烧灼感、从短暂的阵痛再到难以忍耐的折磨;需要楚慈紧紧蜷缩着单薄身体才能勉强减轻痛楚的情况愈发频繁。
明明自己此刻还活着,他却能分明嗅到死亡的气息,他甚至感觉存在着什么极具生命力的东西,无声无息却无时无刻不在贪婪啃食着他的血肉、残忍剥取着他的经脉,一丝一丝将他从“生”中不断抽离。
没过多久,楚慈就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是很快转身下了楼,而随之重临的,又是可怖的寂静。
楚慈开门,侧身拎了保温盒进屋后便打开了;他把里面嵌着的几个碗拿出来摆在桌面上,随后端起其中一个就径直走到垃圾桶边,踩着垃圾桶踏脚就要往里倒。
但他突然间停住了,仿佛冥冥之中受人牵引的木偶,手上系吊着的那根丝线被轻而厉地往上一提,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他想起自己不小心打翻了一碗饭的那个晚上,韩越蹲在地上清理了很久磨砂地板上粘着的黏糊糊的米饭;
想起韩越偷偷摸摸注册账号,有一搭没一搭在游戏里找他瞎聊却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傻样子;
还想起自己声声质问韩越时,他苦笑着满含痛楚地讲着“这么恨你又这么喜欢你”的矛盾话语。
他还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丢了性命。
楚慈默默把碗放了回去。他干涸苍白的薄唇宛如冲破了千斤枷锁,艰难勾起了一个冰冷且空洞的笑弧,复又长吁一口气,尾音似乎带着微弱的颤抖,又更像是放弃挣扎后充溢着悲凉的叹息。
听从韩越指使的心腹虽然不会清楚事情的原委,但这门内人对于韩越的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的;再加上权力滔天的韩越脾性向来暴躁恶劣,根本由不得任何人多问多打听,被吩咐办事的人定是说多少、做多少,楚慈也没有力气再多匀什么怀疑揣测的心思给他们,拉开椅子就开始吃。
韩越的手艺很好,饭菜也都还热乎乎的,但楚慈却味同嚼蜡,只是机械地下咽,吃饭对现在的他来说似乎纯粹是为了维系他不会再存续太久的生命。
世间万物,光怪陆离;为了生存,动物会选择冬眠,卧床不起的植物人会被注射营养液,自然选择或是强制接受,想想其实都是不一样的残忍。
这副连他自己都厌恶痛恨着的躯壳,却被另一个人拼了命地狠狠拽着不愿、不舍其下坠,他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连续的化疗让楚慈形容几近枯槁,不算薄的家居服下,瘦削的肩胛骨扎眼地嶙峋起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他曾经手握冰冷刺骨的骇人利刃,在喷涌而出的血液里一刀刀切割粉碎着他积压太久太久的苦海深仇,没有犹豫,甚至双眼都未曾被惊闪。
那个走出建宁公安局时有些瘦弱却挺拔自信、意气风发并且无比向往光明公正未来的少年,早就已经湮没于沉沉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分明了。
刀尖淌血,不知背负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几乎压弯楚慈背脊的仇恨轰然坍塌,而他的灵魂,却从未得到片刻的安宁;他感觉那令他作呕的可憎面目已刻入骨肉,永世不得撕离。
“我也不希望你们为我流一滴眼泪,平白脏了我轮回的路。”
可自己,还有轮回吗?
当年一声尖锐的急刹声落,命运的齿轮就开始狰狞转动,神的令状,已然书写。
楚慈是陡然间陷入混沌淤泥的花,天昏地暗间、行将粉身碎骨;他所看见的每一滴血,都是与神的契约;供心埋恶恨者生存、雪耻的毒液,也终将于日夜间侵入其骨髓,与之同生共长。最后一滴血坠落后,被毒液吞噬的花,是终结。
他想起了养母与弟弟的笑颜,心死一般的,再也流不出苦涩的泪。
———————————————————————
楚慈打开门,望向韩越,他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神情焦虑而疲惫。
“在这世上,好像只剩下这个人,陪着我了。”楚慈心想。
孤独瞬间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
【韩越x楚慈】难以心安
韩越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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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楼道口时,阵风袭来。
初春,依旧是寒凉。
本来跟在楚慈侧后方的韩越小跑着追上来,拉了拉楚慈的衣角,停下来把手里攥着的一条围巾给他一圈圈戴上。...
韩越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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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楼道口时,阵风袭来。
初春,依旧是寒凉。
本来跟在楚慈侧后方的韩越小跑着追上来,拉了拉楚慈的衣角,停下来把手里攥着的一条围巾给他一圈圈戴上。
也许是围得略微有些松,塞进去的一小截围巾忽的垂了下来,楚慈低眼抬手去整理。
韩越下意识抬起的双手慢慢收至两侧,自觉尴尬地蹭了蹭裤缝,而他的眼光却不流转,直望向楚慈。
——依旧是瘦,韩越弄不明白,他做出来的那么多饭菜究竟被楚慈藏到了哪里;眼前这个看似羸弱而温和、实则仿若毒罂粟般慢性引之神魂颠倒的人,单薄易碎的外表下似乎深藏着一张极端瘆人的血盆大口,摄着他的七情六欲,又毫不犹疑地蚕食着寄生宿主的生命。
韩越回想起从前被自己极尽残暴对待的楚慈,脸上写满的大概是诸如无奈、痛苦、崩溃抑或是濒临绝望相交织的情绪,但绝不是如此般看不见任何波澜的死寂,就好像扔掉了所有的羁绊与牵系,表面看似轻松无比,以至于显得淡漠无依、遗世而独立。
但韩越明白,眼见的不为实,且真相往往要残酷得多。
好比一张还算厚实的素描纸张,意欲让其上留刻的印迹全然散尽,须得活活剥离一层才可实现;然而,纸依旧是纸,摹的人却知其已然变了模样、丢了魂魄。
此时注视着楚慈的韩越终于知道,什么叫作毫无人气。
他甚至觉得,楚慈从遇见他的那天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用一把看不见的利器,一丝、一毫又一厘地分离剔除着他与周遭所有人、事、物乃至整个世界的牵连,连同他的皮肉与支撑其存活的意志和魂灵,一同割裂、一道毁弃;他脑海中进行的每一次思考与打算,以及他人难以窥见的一切端绪,都是他为了获得解脱、向生而死的欲望。
就在他挣扎着作出将楚慈藏起来的决定时,他便是硬生生空手接住了那道白刃,咬碎牙勉强护住了楚慈企图断绝的最后一星关联——与那个名叫韩越之人的关联。
他嗓子难以言喻的发涩,喉头一紧,眼尾通红,只觉得心窝处淌出的苦楚刹那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直冲向头颅正中,一时撞得他意识不清,复又抬手想要抚一抚楚慈的面庞,看看这个让他究极矛盾的爱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于他的面前。
韩越好怕、好怕一碰,楚慈便烟消云散了。
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楚慈转瞬抬头,看到怔愣着的韩越;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与之对望。
而仅仅是一个目光的切换,韩越却坊镳听到了军令般倏地缩回了手。
你是这样珍贵
世间仅存 无与伦比 无可替代
我却直到如今才知晓
唯恐失去 更痛恨曾经的伤害
余生 再怎么珍惜 我都难以心安
(我最近在原著里吞刀,情人节写的还是刀。)
【严峫x江停】不是情侣(一)
私设严峫情人节当晚值班
此场景打算开两篇(实际是三篇)
btw岩浆必须要甜!
抗疫防疫期间,市公安局人手被大量调配,各部门值勤人员在岗轮班时间被拉长;情人节当天,正巧遇上严峫连夜轮值,第二日下午才能回家。
轮值表下来的那天,严峫就眼尖地洞穿了他情人节当晚回不了家这个残酷的事实,平日里忙得连轴转熬得满眼红血丝都不吭一声的严支队长,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气鼓鼓地拉起腰后的抱枕蔫蔫地锤了两下。...
私设严峫情人节当晚值班
此场景打算开两篇(实际是三篇)
btw岩浆必须要甜!
抗疫防疫期间,市公安局人手被大量调配,各部门值勤人员在岗轮班时间被拉长;情人节当天,正巧遇上严峫连夜轮值,第二日下午才能回家。
轮值表下来的那天,严峫就眼尖地洞穿了他情人节当晚回不了家这个残酷的事实,平日里忙得连轴转熬得满眼红血丝都不吭一声的严支队长,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气鼓鼓地拉起腰后的抱枕蔫蔫地锤了两下。
情人节当天中午,严峫一边吸溜泡面,一边看了看江停上午的网课时间安排,确定他那边的任务结束后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媳妇儿,接电话啦~~”严峫爱的呼唤在正准备随便弄点东西应付一下午饭的江停身后响起。
“......”
公大因为疫情原因还未开学,江停这段时间在网上授课,且平日里的食材与生活用品有专人来送,因此他并不常出门;严峫悄咪咪地录了段语音并撺掇他换成了手机铃声,江停实在拗不过他,想想最近一直居家工作,上课时静音就好,便由着他去了。
“嘟...嘟...”严峫那头听得手机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喂媳妇儿,下课了吧,吃饭了没啊?”说完又呼噜呼噜吃了两口泡面。
“正准备吃呢,...你怎么又在吃泡面?别总吃,对身体不好。”江停微微蹙了蹙眉。
江停接电话习惯性地不开免提,否则对方那边听起来杂音会比较多;仅能腾出一只手的他打算挂了电话再准备午饭,便转头掰了一小块茶饼泡了壶茶——家里最后一块老同兴剩的也不多了,他只匀出了了平时二分之一的量。
“嗨别提了,上午临时加了个会,老头儿成天就是抱了个茶缸在那逼逼叨叨老半天,结束的时候局里食堂都没菜了。”严峫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把盒盖往里一按扔到了垃圾桶里。
“......”江教授看了看刚泡好的茶,心想我不也是整天抱着保温杯喝茶么......
“唉,这两天网课系统调试又忙着准备临时教案,本来想着给你送点饭也没时间,你要注意好身体,正常饭点还是要去食堂吃,别总懒得去就随便对付,明天回来给你做点好的。”江停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一阵歉疚泛着酸劲涌上心尖,猛一下刺的他说了一大通,手边泡的茶也瞬间不香了。
“没事儿,我就心疼我媳妇今天一个人吃饭没人陪,我不回去你肯定也不好好吃。你说这个老魏哈,他怎么想的??给我排个情人节的夜班,良辰美景、佳人在侧,我今晚都不配拥有!!只能窝在一帮大老爷们中间,乌烟瘴气的,每天聊的不是香烟老酒就是美女,喔,还有马翔那臭宅男小子一空下来就抱着他的手办...是叫这个吧?恩,抱着不放还颠颠地过来说这说那的,平日里能有心买点咖啡过来的韩小梅这两天也不在......”
严峫活像个开了闸后疯狂泄流的水库,嘚吧嘚吧开了口就停不下来了。
“行了行了,人事安排也不是魏局操办的,安心工作吧,明天回来好好休息。”江停听了他好一会唠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现在没事赶紧靠着歇会儿,我挂了啊。”想着让严峫多休息会,江停紧接了一句。
“你都不说想我就要挂电话!亲一个!”严峫在电话里哼哼唧唧的。
一条毛色锃亮体形修长的二哈此刻正团在地上边打滚边吭哧吭哧喘着撒娇,江停眼前瞬间有画面了。
“亲亲亲。”江停扶着额啵了一下,遂了他家这位快一米九大宝贝的愿。
指路:不是情侣(二)
【严峫x江停】不是情侣(二)
私设情人节第二天 严峫值完夜班回家
上接不是情侣(一) 很短~
严峫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空笔套戳了戳电梯按键。
——这是江停替他准备的,说是平日里电梯按键上碰来碰去的人太多太杂,再加上最近正值疫情期间,所以用笔套代替手免去了直接接触的过程,相对卫生一些。
江停一直都能考虑到各种边边角角、稀零琐碎的微小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
私设情人节第二天 严峫值完夜班回家
上接不是情侣(一) 很短~
严峫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空笔套戳了戳电梯按键。
——这是江停替他准备的,说是平日里电梯按键上碰来碰去的人太多太杂,再加上最近正值疫情期间,所以用笔套代替手免去了直接接触的过程,相对卫生一些。
江停一直都能考虑到各种边边角角、稀零琐碎的微小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他总是下意识地在生活的各个罅隙展现着对爱人的在乎与关怀。
而严峫又恰巧是个特别容易被些微小事触动到的人。
面对江停为他所作的一切,严峫虽然时常如同大男孩儿一般不加任何遮掩地疯狂表达自己的欣喜和爱意,但这一切“表达”,都源于他心细如发的“懂得”,他比谁都知道他家宝贝的好。
看着电梯显示屏数字的不断增加,想着家里等着他回家的宝贝江停,严峫又开始满脑子粉红色泡泡争相扑腾的夸张式自我陶醉,心想“我媳妇儿就是很爱我!”。
到了家门口后,严峫摘下口罩,把口罩由内层向外面翻折、再对折一次,之后用两侧的挂耳绳将之系裹住,接着放入统一发放的透明塑封袋内装好,最后扔进了每日有专人处理的右侧“有害垃圾”桶内。
已是情人节第二日下午,想着江停也许正在午睡,他没有按门铃,而是掏出钥匙开了门。
严峫进门后将外套放在玄关处的挂衣架上,一边趿拉着拖鞋,一边挤了一手心免洗消毒液就开始搓;听到屋内有声响,他赶紧伸长了脑袋就往里面窜。
他拐进厨房一看见正在备菜的江停,嘴就咧得恨不得要飞出天际。
“媳妇儿!想死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呜呜呜!”严峫伸手从背后圈住了江停,仿若大型犬一样懒洋洋地趴在他背上,脑袋还窝在江停肩窝处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就在外边住了一个晚上!嘶......别咬我,严峫你给我站好!”江停冷不丁被严峫在肩膀上咬了一下,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
江停不用往后看就知道他那副委委屈屈的小样子,于是放下手里的活、拿一旁的厨房用纸擦了擦手上的水后,转过去给他来了个充满爱的抱抱。
两人抱着晃了一会,江停抬头看了看他。
恩,还是挺帅,除了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应该是值夜班迷糊眼睡着的时候压到了。
“看看怎么样?你老公我帅吧!来啵一个!”严峫亲了亲他的嘴角笑着说。
“帅帅帅,全天下你最帅。”江停嘴上应付,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瞧他那插科打诨的样,一眼就看出来精力还有大把;值夜班固然辛苦,但想必没有他嘴上霍霍的那样凄风苦雨。
“快去洗个澡,我准备晚饭了。”江停一边催一边把严峫往浴室方向推。
“我不我不,再抱一会儿......”严峫死皮赖脸地搂紧了他。
“快去!不然你今天睡客房。”江停下了最后通牒。
“我靠媳妇儿你也忒狠了,要不一起洗叭。”严峫假装可怜兮兮地撇了撇嘴,厚着脸皮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值班还不够辛苦!?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魏局那儿问候一下你最近的情况!?把我围裙系上!”甜美人妻江教授在他屁股上猛抽了一巴掌,转头继续择菜。
“哎哎哎千万别!哎呦喂疼啊,媳妇儿你轻点~我去了,我真去了啊!”严峫脚底抹油开溜。
“......”
严峫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靠在身侧的墙上盯着江停看,还歪着脑袋擦着滴滴答答的水。
江停站得很直,在厨房暖黄色的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瘦削侧颜显得精致且柔和;他肩背挺括,柔软的家居服在他身上垂坠着,显出修长均匀的身形,腰侧则空落落的,纤细的腰肢在严峫的脑海里若隐若现,让他禁不住浮想联翩。
大抵是早上穿错了,眼尖的严峫看出江停穿着自己的家居裤——裤子略长,裤管被他向上卷了两圈,露出一截毛绒绒的地板袜。
而他手上却忙着柴米油盐的家务活。清冷而略带疏离感的外表碰撞上家长里短的生活气息,慢慢酝酿、生发出一种名为“岁月静好”的景象来。
大概是感觉到身畔那沉甸甸的目光,江停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坐下,我帮你吹头发。”江停洗了洗手擦干,解了围裙朝他走过来。
(未完待续,还有一篇)
指路:不是情侣(一)
【严峫x江停】不是情侣(三)
来看说小情话的停停!
上接不是情侣(二)
“严峫,我想着你真的什么都不缺,之前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就当作情人节礼物了;还有,前两天你不是馋小馄饨吗,上午我给你包了点,晚上想吃就煮。”江停把吹风机离的稍微远了点,怕他的头发不小心卷进去被烧到。
严峫没回头,实则暗地里笑得跟个花枝乱颤的姑娘似的娇羞,江停温柔的声线就如同二月里裹挟着柳絮的春风般,吹拂地他心肝儿直痒痒;暗戳戳自我满足了一会,他佯装镇定地用手握了握江停搭在他肩上的左手,甫又轻轻拍了拍。...
来看说小情话的停停!
上接不是情侣(二)
“严峫,我想着你真的什么都不缺,之前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就当作情人节礼物了;还有,前两天你不是馋小馄饨吗,上午我给你包了点,晚上想吃就煮。”江停把吹风机离的稍微远了点,怕他的头发不小心卷进去被烧到。
严峫没回头,实则暗地里笑得跟个花枝乱颤的姑娘似的娇羞,江停温柔的声线就如同二月里裹挟着柳絮的春风般,吹拂地他心肝儿直痒痒;暗戳戳自我满足了一会,他佯装镇定地用手握了握江停搭在他肩上的左手,甫又轻轻拍了拍。
“......”吹头发的人假装没看见严峫以小幅度高频振动的肩膀。
江停把他的头发撩了起来,动作很轻缓;变换方向吹的时候,江停修长的手时不时抚到他的头顶,随之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觉得异常心安。
舒服且充满韧劲的力度混合着阵阵暖风,严峫疲惫的身躯裹了蜜似的舒适又安稳。
没过多久,严峫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后拉了拉江停的衣边角,顺手关掉了吹风机。
“说到情人节礼物,我前两天给你拍了九饼老同兴!送什么都不如这个实在!”严峫转过头去,满眼小星星地看着江停,一脸期待的表情兜也兜不住。
对,就是二哈捡回了扔出去的球,疯狂摇着尾巴求主人表扬的样子,江停又又又有画面了。
“......九饼!?你一下子拍这么多干嘛,够喝就行了严峫,赚钱也不容易,我留在建宁工作本就比待在恭州警院少了2000的工资,之前也和你说好了家里省着点用......”
江停知道严峫完全是迎着他的口味和喜好,感动的确感动,开心也确实开心;但一码归一码,钱再多也是辛苦挣来的,现在这钱花得好比流水,他还是忍不住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了几句。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严峫说罢就要去拿手机,给他看看老同兴这会儿运到哪里了。
“诶媳妇儿,你不是最近说想吃茶叶蛋吗,回头等老同兴送到家,拿它做着试试,看看会不会更好吃。”严·前首富之子·靠柜子里的表能吃几十年·遍地是房·满柜高端定制·峫朝他说了一句。
得,刚刚的话全白说了。江停满脸黑线,叹了口气。
“我就觉得情人节我不是回不了家嘛,就多买了点,拍九饼也是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的~ 诶,你看这个情侣保温杯好不好看,我们买一套吧,正好你那个有点旧了可以换啦。”严峫专心划着他的手机,语气放松,甚至是些许散漫。
头发将干未干,江停又打开了吹风机。
他一下下抚摩着,严峫沾湿过后软塌塌的头发复又变得有些硬挺,摸起来颇有些扎手。
平日里习惯用发蜡把自己头发捋得硬茬茬的严峫,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眼前由他摆弄;看着他头顶圆圆的发旋,江停莫名觉得他可爱得紧,年纪小又会疼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了。
虽然他时常满嘴溜火车也不自知;
虽然他总是像个半大孩子般作出痞里痞气的模样糟蹋他那张线条分明、眉眼深邃的俊脸;
虽然他永远都树着一副什么也不怕、天塌下来由他扛的伟大光辉(表面)一家之主的形象;
虽然,虽然......
但惟有最亲近、最亲密的伙伴与爱人知道——
严峫是个心思缜密、雷厉风行、能够依靠也值得被依靠的人;
而他同时也如同千千万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一样,是个会十分敏感、需要怀抱的人。
他大多数情况下会不加修饰地表达自己分明的或乐或悲、或憎恶或喜爱,但他情感内敛的少数时候,更显得异常不动声色、脆弱却不以言喻。
“严峫,我们的感情其实不需要外物来维系、去巩固,太多的祝福与祈祷也不是必要的,我们本来就会永远在一起,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对情人节礼物也没有什么执念,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情人节。”
吹风机仍旧在嗡嗡作响,可江停并不算响亮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一丝一丝有条不紊地直钻入严峫的耳朵里,猛地炸出团团簇簇的烟花,绽放的瞬间又旋即如春雨般纷纷而下;微雨汇入溪流,温柔而坚定地撼动着他本来平静的内心。
他因此心下一动时,江停恰关上了吹风机,正将其合上、把展开的线一圈圈地卷着。
严峫忽的接过它顺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双手轻而疾地扣着江停的手腕,以一个温柔却极富占有欲的姿态顺势和他一起俯在了身后的长沙发上。
霎时四目相对。江停看着严峫瞬间正经的神情,对方明亮澄澈的双眼刚刚好映着的,都是他自己。
“我们不是情侣。”
“我们是夫妻。”
江停抿嘴一笑,缓缓道。
(此设定完结)
指路:不是情侣(一)
看哭
太太牛逼 淮劳斯牛逼
【云&海&刀】三作联立时间线3.0
尽力在不剧透得太过分的前提下将时间线整理完毕了
仅供参考娱乐,请勿作为官设取信
(《刺刀》原文有提及韩楚年龄差是4岁,非6岁,且《刺刀》年代较早,还请以原文为准)
严禁未经授权二传二改及商用,QQ空间除已授权极个别人及淮上专属墙,今后不再授权空间个人私发,如有除此之外的空间账号二传必无授权,看到了随手举报就好
另外微博也未授权任何账号二传,没想到真得水印骑脸
看到盗传的姐妹们也不要气哈,这点破事不值得仙女动怒
祝各位观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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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刀】三作联立时间线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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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原文有提及韩楚年龄差是4岁,非6岁,且《刺刀》年代较早,还请以原文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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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x楚慈】哥哥
来篇甜的日常~
情人节发刀是我的错!甜回来好吧!
韩越刚走出办公处,侯瑜的电话就拨过来了。
“喂韩二,忙一周了吧?正好明天你休息,今晚出来喝一宿?”
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语气。
“不去不去,相好在家等着呢。”
早就不和他们瞎混的韩越心想,这龟孙子还是成天整这套虚头巴脑花里胡哨的玩意...
来篇甜的日常~
情人节发刀是我的错!甜回来好吧!
韩越刚走出办公处,侯瑜的电话就拨过来了。
“喂韩二,忙一周了吧?正好明天你休息,今晚出来喝一宿?”
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语气。
“不去不去,相好在家等着呢。”
早就不和他们瞎混的韩越心想,这龟孙子还是成天整这套虚头巴脑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谁都知道这种邀约明面儿上是喝酒,实际到最后干点啥简直懒得往下想。
“哟,真是稀奇嘿,京城二少什么时候这么顾家了?”侯瑜在那头不屑地切了一声。
韩越没理会他的揶揄,满脑子惦记着家里的楚慈;电话还没挂呢,他就已经开始进入飘飘忽忽的神游状态,一想到平日里自己做饭时,楚慈在一旁探头探脑要尝味道的样子、偷偷摸摸踮着脚偷零食的模样,他就藏不住从心底满溢出来的笑。
“我靠,你在干啥玩意儿呢?魔怔了?”侯瑜没听见韩越回答,却反倒听见他呵呵呵自顾自地傻乐;他那边大概是有风,卷进话筒里的声响成了滋滋滋的杂音,再混着韩越的笑声,听起来相当突兀、格外诡谲、异常瘆人;凡是听的人大概都是一身汗毛倒立。
“啊??你他妈才魔怔了!我还当有什么稀罕事儿呢!我这儿赶着回去,挂了,您自个儿找人浪去吧啊。”没等对方反应,韩越就挂断了。
回去的路上,韩越细细一想,上周晚上不是他有推脱不掉的官场应酬,就是楚慈工作的研究所有一堆资料数据要校对;工作日里,两人本就只有晚上的时间可以待在一块儿腻歪一阵,结果最近俩人都是两头不着家,等到他回去,楚慈要么已经睡下,要么还没回来。
又想着楚慈最近没怎么好好吃饭,没他整天盯梢,估摸着可能还有吃了这顿没下顿拿零食当饭吃的情况。这回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确定无事的周末,韩越还没下班就吩咐了人送了一大堆新鲜食材到家,打算好好做桌菜庆祝一下,这苦逼的工作日总算是结束了。
楚慈中午和他打过电话,说下午做完反应堆试验就可以提早回家,这会儿肯定已经窝在家里了;韩越生怕他打游戏时吃零食没个节制,就没忍住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抽查一番。
“ ♪♪♪♪♪♪...... ”铃声响了一轮,接通了。
“喂媳妇儿,在家吧,干啥呢?我一会儿就到家。”
“(游戏厮杀声)......昂在家呢,我在打游戏(游戏厮杀声)......晓得了晓得了。(游戏厮杀声)......” 楚慈的声音从层层游戏背景音乐里传了出来。
“......”
你不说老子也听出来了,韩越心想。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咔嚓咔嚓咔嚓”游戏声音不小,但其中一阵不同的响动还是被韩越瞬间捕捉到了。
膨化食品外包装的声音,还有享受膨化食品那个人的咀嚼声!
先不说什么有过充足实战经历磨炼的军人敏锐的听觉了,这可是韩越身为一名监督员与零食十级爱好者楚慈长期进行斗智斗勇活动积攒的经验啊!
“你又在吃薯片!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接近饭点了还吃!一会儿晚饭又哼哼唧唧吃不下!收起来,不许吃了!”韩越稍微抬了点音量,开启唠叨扫射模式。(biubiubiubiubiu)
“好好好,我不吃了,你别凶我嘛。”其实不仅在吃薯片、还在摸身旁袋子里棒棒糖的楚慈心虚地嗖一下缩回了手,盯着游戏屏幕软乎乎地回了一句,企图以最低级别的撒娇模式瓦解被对方抓包的紧张气氛。
懂还是楚慈懂,韩越可不是最吃这一套么,一听到他这语气,他立马就顺毛儿了。
“晚上我们别出去吃了,你做饭好不好?我懒得动。”楚慈打完一局,合上电脑,晃着脚丫子又接了一句。
“我做我做我做,你要吃啥我都给你做,不用媳妇儿说,菜我都已经让人往家里送了!”
韩·乐忠厨娘定位·洗碗一把手·疼妻没话说·越没被枪指,就立马举手投了降。
到家的时候,楚慈已经把零食收得干干净净了。
很好,媳妇儿很乖,韩越满意地偷笑。
———————————————————————
晚餐很丰盛,韩越给楚慈盛骨头汤的时候还在偷偷瞄他,楚慈果不其然拿着双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米饭,看上去没啥胃口——毕竟只有一个胃,零食吃得九成饱了,再好吃的饭菜也装不下多少了。
“......”韩越这头史前暴龙早已被驯化得服服帖帖,不会再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吐火球,化身韩厨娘的他暗想,老子唠叨技能又满点了,我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呵,你对自己定位还不够准确啊韩越,大事你也不敢大喘气好吗!? 】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宝贝儿,平时少吃点零食,又没营养,而且快开饭了还在吃,那饭你装哪儿去?”韩越拍了拍他的肚皮,轻声轻气地对着他碎碎念。
“......”楚慈自知理亏,没说话,但还是委屈巴巴地瞅着他。
“哎呦喂祖宗啊,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啊??我是让你少吃一点儿,不是狠心不让你吃!而且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啊媳妇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来就瘦还不好好吃饭!别总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别的不听我没事儿,但这个你下次要记住,以后晚上你给我好好吃饭,不准吃零食......”
韩越伸手去摸了摸楚慈头顶翘起来的一根呆毛,逼逼叨叨的同时看着盘腿坐在椅子上、咬着下嘴唇脸蛋还红扑扑的楚慈,心里想的依旧是“我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这么好看啊嘤嘤嘤~”
如果让部队的人看到,平日里不苟言笑、危言耸听的韩少此刻正侧着头堆满了痴汉笑容、一肚子唠叨要说却生怕惹毛家里心肝宝儿只得小心翼翼的样子,准会当场石化并且惊掉下巴。
糯米慈内心os:韩越是个知了,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地吵。
“我知道错了,你吃饭吧,一会菜要凉了;我把这碗汤喝了好不好,你别气了。”楚慈拉了拉他的衣袖,冲他咧嘴笑了笑。
靠,楚工的腰,杀人的刀;楚工的笑,醉人的药;这谁他妈扛得住啊!!韩越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接受了来自楚慈的笑眼冲击,瞬间感觉自己有点意识不清了。
“老子没生气,把汤喝了,吃不下就不吃了,食多伤胃。”韩越清了清嗓子、放空思绪,端坐好后说。
楚慈看了眼低头喝汤的韩越,偷偷想:我错了,但下次还敢www。
然后饭后他便身体力行了“还敢”的想法,乘韩越洗碗的当口,偷摸着揣了一袋曲奇饼干打算一会儿看书的时候过嘴瘾,自以为得逞准备转身溜向书房藏好的时候,正对上韩越的眼波。
霎时又是四目相对。
这回可他妈的一点都不浪漫,两人都很有默契地这么想。
“哼哼,被我抓包了楚慈!没收!全部没收!你下周的零食也没了,别想了!”韩越满脸黑线拎着一袋子吃的就(作势)转头离开。
“哥~ 哥哥~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楚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揽着韩越的腰不让他走。
!!!
“哎哟我去,我家媳妇儿叫我哥,还哥哥??”韩越耳朵听见了,脑子一个急刹车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只觉得心一软、腿一酥,差点没站得稳。
“而且他肯定还想说‘再也不惹我生气了’!他还是心疼我的啊啊啊!”韩越的脑子突然间就开始飞速运行,转得差点脱轨。
“诶...诶...韩越你放我下来!”楚慈被韩越拦腰一抱就进了房间。
(小剧场)
楚慈:我后半句还没说完呢!我想说的是“再也不偷吃零食了”啊喂!
韩越:哼,我不管!刚刚叫哥哥,晚上哥哥让你叫!
(什么?韩越你在说什么?)
韩越:来,媳妇儿亲一个~就亲一个~
楚慈:亲呗亲呗。诶!唔...唔...&*%¥#*&¥…¥%#*&…… 我他妈信了你的“就一个”!!!
【韩越x楚慈】总有一天
时间线仍在楚慈被韩越秘密带回家接受化疗期间
较长。
按时间顺序阅读:
一天中难得的“放风”时光。
一天中仅有的,让楚慈觉得自己同正常人一般活着的时光。
化疗的日子混沌不堪、苦痛难捱,而楚慈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脑海中的离开计划日益成形,虽生命正点滴消逝,然他却得以愈发畅快...
时间线仍在楚慈被韩越秘密带回家接受化疗期间
较长。
按时间顺序阅读:
一天中难得的“放风”时光。
一天中仅有的,让楚慈觉得自己同正常人一般活着的时光。
化疗的日子混沌不堪、苦痛难捱,而楚慈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脑海中的离开计划日益成形,虽生命正点滴消逝,然他却得以愈发畅快地呼吸。
“也许,就快要自由了。”
楚慈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证明自己尚且存活的气息深深烙刻。
“时至今日,我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孑然己身,坚无可摧。”楚慈心下默念。
韩越,谢谢你陪我走过这段岁月,此后半生,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就在此刻,分明是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的人,却各自怀着揣不透的心思,殊途亦不同归。
一人要走,一人要留;
一人回眸思忆,一人放眼远望;
一人书写终结的篇章,一人铺垫余生的启航;
他坦然安详,他却心忧彷徨;
他们都不清楚,这样的生活已兜兜转转过了几日。
阳光读不懂这世上人的心思,无虑地倾洒;不远处的那片湖泊泛着粼粼波光,并不刺眼,反倒是柔和而温暖;护岸柳绕湖而植,低垂的枝条在逐渐安稳的春风里翩飞舞动。
明明是一派祥和安宁的图景,韩越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恶狠狠地攥住、疯了一般地肆虐挤压蹂躏,扼得他几乎都透不过气来——想想从前那个野兽般掠夺撕扯楚慈的他 那个哪怕他流血破皮、被千刀万剐甚至死无葬身之地都想要销毁的过去的自己,韩越就忍不住颤抖。
他无法克制地觉得,一直以来能够做到毫不保留、全心全意至心对待楚慈的存在,好像只有此时和暖笼罩其周身的日光,从来都不是韩越他自己。
真是残忍。而承此残忍者,是此刻的韩越、是遇见他时起的楚慈。
韩越忍不住偏过头去。
他们挨得并不近,可除了身旁的爱人,韩越的眼里再装不下更多的东西。
楚慈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青紫的血管在太阳穴处崎岖延伸、清晰可见,更衬得整张面庞疏冷且淡漠,又显露了一抹颓中生出的傲来。
也许是上天对于这个才经短暂旅途却受尽天灾人祸折磨的青年实在于心不忍,几次化疗之后,他的头发掉的不算多,再加上他们在一起吃的每一顿饭,韩越总是会盯着他尽可能多吃,楚慈柔软而富有光泽的黑发并没有显现出营养不良的稀疏与枯黄。
光落在楚慈脸上,耀着通透却病态的苍白;驼色围巾微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裸露在外的细腻肌肤如遍地黄沙上落的雪,珍贵得令人禁不住怜爱与叹息。
韩越心想,莫不是与学习好的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也变得有文化了起来,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形容;生出这般想法后,他有些自嘲地笑出了声,引得楚慈朝他望来。
“你笑什么呢?”楚慈挑了挑眉毛说。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了按楚慈被风吹得凌乱翘起的头发。
楚慈下意识一僵,却未闪避。
“眼前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他对我的感情,到底长什么模样?”
“他对我,真的有感情可言吗?”
韩越内心的困惑与焦炙如洪水猛兽般穷凶极恶倾涌翻滚、纷沓而来。
他心下难以了了,也无从明白。
不安。似护着沸腾之水的顶盖在挣扎鼓动,若力压狞恶岩浆的洞石正狰狞轰鸣。
韩越觉得自己近乎病态。身畔的楚慈明明沉静安稳、恬淡如肆意泼洒的水墨丹青佳作,他却忍不住撕毁这静如潭水的场景,意欲剖开楚慈的身体窥个究竟——你是九曲玲珑多一心窍,还是,根本无心。
——————————————————————
一切思绪,皆因楚慈说想起身走走,全然散尽。
自被韩越从墓地秘密带回,楚慈越发抵触一切肢体接触,就连散步,两人都是一前一后,默不言语。
韩越没有一如从前般强迫,他也再没有从楚慈眼底读出任何一丝厌恶的情绪;更多的是倦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楚慈不知为何走得很快。韩越望向远处他颀长的背影,看着他笃定的步伐步步平稳坚实,却近乎生出轻快的意味,仿佛正踏向他魂牵梦萦的某个彼岸。
韩越禁不住地回想起那个雨水滂沱嚎哭的夜晚,在幽黑树林中精疲力竭、倚树而立的楚慈,那样单薄削瘦、憔悴而摇摇欲坠,可眼里的阴郁与历经残酷杀戮后未曾消弭的暴虐却分明耸立,没有半分犹疑地如飞箭正刺韩越的心脏。
他虽然孤立无援、感知着恐惧,却始终在坚定地告诉韩越,他就是挥刀者,别怀疑、莫讶异。
依旧是冷啊。
韩越别过头去,不愿再想、不忍再看。
那令人坐立难耐的不安席卷其身,几乎呈冲天之势。
滴答片刻,楚慈回头,正对上韩越的侧颜;他随后转身,斜侧着凭靠在一旁的老树后,掩身而望。
——如果我走了,韩越会怎样?
再次看向前方时,韩越的视野里空空荡荡。
不安终是吞没了他,踩于其颅顶肆虐嘲笑,化为就地囹圄,令他无法动弹。
发觉楚慈不见了的那一刻,韩越没有像自己千万次设想的那样嘶吼喊叫,甚至都发不出丝毫声音;仿佛过电的带刺长鞭当头落下,他只觉其如报复般笞挞着他的五脏六腑,头脑几近昏厥,恍若失去意识。
支离破碎的心魄此时正试图挣破他的躯体,撕心裂肺的痛。
他未曾料想到,竟然没有恐惧、愤怒与不甘,而只有悔恨。
他像是沉入海底的濒死者,海水倒灌入耳膜与肺部,四周是死寂、听不到声响;只是呆呆望着气泡向光不断上浮,同时感受生命的消逝、感知溺毙前最后一次呼吸。
韩越蹲下身子,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楚慈看着这样的韩越,恍惚间似陷凶蛊;他不住颤抖、冷汗四起,全身颓然无力,双手却死命攀着粗粝的树干,指节与甲面可怖地泛白。
他突然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那个坚定不移说着茕茕独立的自己,好像渐行渐远了。心底有颗细小的种子,不知何时默默生了根,只是置身的环境太过复杂,将抽的芽迟迟未现。
我对韩越的感情,因无法言状的错综离奇,难以缕清。
但未破土的种子依然存在于地表之下、难感知的情愫仍旧深埋在心底。
早已被剜去一块的心,此时竭力跳动,逼近嗓眼。
那个始终陪着我的人,我还是舍不得,楚慈心想。
他一如向光而游的鱼,追光成功的一刻,也是生命消亡的伊始;仰头浮出的瞬间,他却发觉自己开始怀恋身后蒸腾着雾气的深沉海面。
可印象里,明明那里,才是真正的黑暗。
——————————————————————
风吹过发梢,楚慈眼角湿润,走到韩越身旁。
“韩越,对不起——”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动,在阳春暖风里卷来突兀的冷。
他被圈进韩越的怀抱里,这个意料之外的拥抱实在太紧太紧,仿佛要将彼此尽数嵌入身体。
楚慈听着他们交杂的心跳,快速而有力,却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韩越死死环住他、将头埋入他的脖颈,如同孩子般哽咽着洇湿了他的大片肩膀。
“韩越,对不起——”楚慈闭上眼睛,哑声道。
模糊间,那个在韩越失去韩强时轻拍他后背安慰、抚去他满脸泪水,却不停说着“对不起”的楚慈,与之悄然重叠。
韩越清晰地感受到楚慈的双臂悬垂在他后背之上许久,却终究没有回应这个拥抱,而是渐渐垂落回他的身侧。
“总有一天,你会习惯,没有我的生活。”泪水无声地划过楚慈的脸颊,话碎在了他混乱的脉搏间,没有出口。
韩越,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这个满身血污的挥刀者,提灯照路;
但我人生中最后的狼狈,不想再让你看到了。
一别并非两宽,各生又安能欢喜?
【程博衍x项西】叫我什么
吃醋梗不会腻的
程博衍叠着腿靠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盯着资料看了10分钟都没翻页。
他叹了口气把专业书扔在一旁,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没有电话和信息。
前几日,程博衍替科室一个同事顶了一天班,和今天原定的值班刚好对调,下午挺早就回了家,晚饭约好和项西一起出去吃;只是项西要陪陆老头儿出去开茶会,结束时间未定,...
吃醋梗不会腻的
程博衍叠着腿靠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盯着资料看了10分钟都没翻页。
他叹了口气把专业书扔在一旁,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没有电话和信息。
前几日,程博衍替科室一个同事顶了一天班,和今天原定的值班刚好对调,下午挺早就回了家,晚饭约好和项西一起出去吃;只是项西要陪陆老头儿出去开茶会,结束时间未定,于是说好等他那边结束再给程博衍打电话。
眼见着都过了五点,项西那儿还是没动静,程博衍也顾不上晚高峰,翻出项西之前发给他的定位,拿起钥匙披了件外套就准备出门。
“诶,我钥匙去哪儿了?嘶...好像早上出门忘了拿。”
项西放下手里拎着的两大包东西,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后知后觉程博衍已经下班了,就蜷起手指想要敲门。
一下还没叩上去,门“呼嗵”一下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
“......”
项西压根没料到这一幕,手还悬在当空没放下来,此时恰好正对着程博衍的脑门,活像要给他吃一记爆栗的样子;隔壁大妈出门乘电梯,往这儿探头探脑的,看到这一幕,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干嘛呢,傻了啊?”
程博衍看着他好笑,在他眼前挥了个响指,顺带着把地上的东西提回了屋。
“先洗手去。”程博瞧着刚一进屋就开始翻找的项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揪着他赶紧进了洗手间。
“多挤点儿消毒液,就用那么丁点不管用。”
“嘿呦喂,爸爸诶,您这死洁癖也只有我受得了,而且这消毒液也没多少了,快用完了。”项西嘟囔着嘴小声埋怨了一句。
“你放心大胆用,爸爸这里管够。”程博衍瞬间从包里捞出两瓶医院里配发的消毒液,换下了卫生间那瓶快要见底的。
“......我靠”项西彻底无语,一个白眼翻得差点背过去。
“只有你忍得了我,那我可不就上赶着找了你么?再说个靠字就不止抽你了啊!”程博衍在他屁股上可着劲儿打了一巴掌。
“你怎么回来的啊?怎么没打电话喊我过去接你?”
“嗨,我哥捎我回来的,他顺路在这边有点事情要办。”
“这袋儿里是他自己做的熏鱼和香肠,怎么给了我这么多啊,下次我也得给他带点什么,不然多不好意思啊......”项西回答完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程博衍一边盯着他看,一边把手抵在下巴上摩挲着画圈。
“你哥?”他心里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胡海,但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多问了一句。
“昂,就我海哥呀!今天中午我师父宝贝孙女来了,他还做了一桌子好菜,我在他后面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啥,下次让他手把手教我,不然咱们家伙食太堪忧了,也不能总出去吃啊。”项西愣是没听出他的话外音,一脸真诚地看着程博衍,饶有其事地说了一大串,然后去厨房拿乐扣盒准备装熏鱼和香肠。
“一口一个哥叫得倒够亲热的。(哼唧)”程博衍总感觉项西一说到胡海就特别尤其异常的兴奋,话都说了好长一通;他在心里越琢磨越不畅快,项西后面说了点啥他都没听进去。
话呢,没说出口,脸上略微浮现的那么一丝阴沉也没被粗线条的项西看出来。
“咱们啥时候下楼吃晚饭?”项西准备拿手给程博衍喂一块鱼,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去厨房抽了双筷子出来夹给他吃。
“好吃不?”项西接着问了一句。
熏鱼酥而不烂,鱼肉十分紧实,浸鱼的酱汁回口时甜津津的,搭着鱼肉格外的清甜鲜美。
“...好吃。”程博衍心里有些忿忿,嘴上还是很诚实的。
“咳咳,今天我们在家吃!我来做!你上旁边歇着去!”一块鱼刚吃到肚子里,混着一阵涌上来的小孩儿脾气,程博衍只觉得硌得慌,于是朝着大手一挥、袖子一撸,心一横就走进了厨房。
“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了出去吃的嘛程博衍!”项西在他身后不解地问道,压根没感觉出分毫程博衍内心波澜的小剧场。
听到项西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喊的“程博衍”,再想想他脱口而出的“哥”,程博衍更不痛快了,故意让手里拿出的碗丁零当啷直作响。
程博衍走进厨房前挥斥方遒,仿若激情指点江山、统领全局的奋进领袖形象异常宏伟;而真正倒腾做菜时呢,便完全抛弃了刚才的表面实践派伪装,对着手机上搜索的教程,看一眼动一动,实在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就弯着个腰和桌子上的菜大眼瞪小眼,一幅死抠细节的学院派作风。
做菜的方式方法、风格做派换了好几轮,可最后上桌的菜依旧是意料之中的平淡。
红烧排骨颜色寡淡,味道就更别提了,没看到烹饪过程的人若是知道它是“红烧”的,估计都要惊掉大牙;青菜油明显放少了,炒的时间又太长,餐厅里的灯光一打,满盘显现出蜡黄的干瘪样,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烧焦气味;米饭水加的太多,有点过于软烂了......
唉,还好项西好养活。程博衍很庆幸地心下默念。
“还不错,有进步。”项西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吃得倒还挺开心。
这也不是项西假大空,他确实觉得蛮不错;品得了山珍海味、吃得惯粗茶淡饭,他本来就特别好养活,程博衍做的饭菜他就更不会挑三拣四了。
反倒是程博衍,没滋没味儿地吃着胡海做的熏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真是好吃,对比之下,他捣鼓的这一桌菜就更显得惨淡了,弄得他被项西夸了一番也不太高兴。
项西看着他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米饭,还时不时几不可闻地吁一口气,觉得纳闷。
“程博衍,你怎么了,垂头耷脑的?”
“......”程博衍眼神略显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嘴角向下拉了拉没说话。
“ ?程博衍你怎么了啊,有什么事告诉我别闷在心里,别吓我啊?”项西放下筷子扯了扯他的衣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博衍程博衍还是程博衍!
“你叫我什么?”程博衍没好气地小声叨叨了一句。
“啊?什么啊?”项西一脸懵。
“你叫我什么?又叫胡海什么?”程博衍看着找不着北的他,有些无奈,又着实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
“......什么叫你什么,这都哪跟哪......”
“我靠......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程博衍?”项西好像被水蒸气呼一下顶开了盖儿的水壶,猛地开了窍,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眼见着就快要飞升上天,随后一脸狡黠地反问道。
“恩?什么味道?有吗?”这下换做程博衍蒙圈了,嗅了嗅四周,除了淡淡的焦味好像没什么异常的气味。
“啧,真酸。你吃醋都吃得没边儿了吧!哈哈哈哈哈哈!”项西好像抓到他什么天大的把柄一样,晃着两条长腿就开始边笑边嘚瑟。
“你才看出来啊小兔崽子!?差点没把我给憋死。”程博衍打了个哈哈,跟个小媳妇似的白了他一眼。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啊?博衍宝宝?”项西像劝半大孩子一样,笑眯眯凑到他跟前问。
“不要不要,我家长辈、我朋友都这么叫我,一点儿也不特别。”程博衍作傲娇状。
“那我也叫你哥好了,叫哥哥也行。”项西转了转眼睛,仔细思考了一会说。
“我才不要和胡海一样!”程博衍故意不看他,把脸瞥到一边。
......程博衍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人下蛊了?要么就是被掉包了!项西被他的硬核“撒娇”彻底震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说叫啥?”项西放弃挣扎,好声好气地询问他的意见。
“叫老公啊!就叫老公!”程博衍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提出了他的看法。
喔不,不是看法、不是意见,他是用命令一般的语气说的。
“......这也太肉麻了吧,我可叫不出口,你怎么这么在意这种形式上对爱意的表达??我对你如大海般宽广的爱你感受不到吗!!”项西脸腾一下子就红了,于是企图用嚷嚷的方式掩盖他克制不住的害羞。
程博衍觉得,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听到“海”这个字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你叫不叫!”程博衍用纸擦了擦手,起身就朝项西走过去,凑在项西耳边问他。
“我靠,程博衍,你耍什么流氓!”感受着他呼出的气在耳边打转,项西的耳朵尖儿都开始泛红;程博衍拎着他的后颈皮,跟捏猫似的忍不住逗他。
“你不叫?哼,还有,你‘靠’都说了几遍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程博衍一把把他扛在肩上,没多说就转头朝房间走去。
项西晕头转向地就被程博衍抛在了床上,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眼巴巴看着他抽了领带就俯下了身,还没来得及半推半就,只见程博衍愣住不动了。
“?大哥什么情况?”项西睁着好奇的眼睛,不懂他准备开发什么新的情趣。
“你是不是没洗手来着?”程博衍一脸正气地看着他,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我就算被打死也要骂人了!!!”项西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瞬间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