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峻霖×我《惊雷》
▷ 女高中生明恋校草失败实录
▷ 校园 | 追妻火葬场 | 字数8k+
“追爱一百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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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一场刚萌芽就被宣布失败的感情会回甘吗。
01.
贺峻霖是出了名的难追,从初中到高中,恋爱履历干干净净,拒绝人的方法自成一派,暗恋者无一生还。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不怕死的人拥上去捂他这块上古冰山,似乎在期待着全球变...
▷ 女高中生明恋校草失败实录
▷ 校园 | 追妻火葬场 | 字数8k+
“追爱一百零一次。”
00.
一场刚萌芽就被宣布失败的感情会回甘吗。
01.
贺峻霖是出了名的难追,从初中到高中,恋爱履历干干净净,拒绝人的方法自成一派,暗恋者无一生还。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不怕死的人拥上去捂他这块上古冰山,似乎在期待着全球变暖效应能让他稍微融化那么一点。
听起来就够笨的。
“想追到贺峻霖比登天还难。”
初中毕业后的我如是说,并且发誓永远不要对不可能的人动心,不然会变得不幸。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初中跟我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平常只能在做操时远远看一眼的贺峻霖居然成了我的高中同桌?
一下子就从同校跨过同班直接变成了同桌,老天爷,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尼姑红尘尽忘无欲无求了吗?以前距离远还好我可以把控住,但是一下子靠这么近会突然产生偏差反应导致我急速心动的好不好……
“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旁的贺峻霖嘴里喃喃,我下意识浑身一抖,麻到脚跟,直接就开口。
“绝对没有!!!”
刚说出口我就肠子都悔青了,贺峻霖说的应该是书上的内容,而我这一下不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直接一个自爆吗。
“嗯,知道你没有。”贺峻霖倒是反应不大,照常翻着书页,然后还补充。
“徐兔,别做傻事。”
可恶,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谈不上多害羞,也感觉不到多尴尬,好像我内心早就默认了没有结果一样,对于理所当然的答案我当然不会感到意外。
只要没那么期待,失望就不会太猛烈。
“明明我都没追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抱着死也要死明白的心理我坦然地问出了这句话。
贺峻霖突然就变得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像以往课上跟老师讲相声式的解答问题一样,看德云社学的京腔一提,两手击掌就当是快板。
“嘿,你猜怎么着?兔子尾巴露出来了呗,胆子这么小开学到现在跟我说过几句话了,嗯?”
妈的,竟是太谨慎惹的祸!
02.
秉持着不接触就能慢慢收心的想法,我开始慢慢地只用眼睛去观察贺峻霖,希望能了解到他这个人,从而找出我们不合适的那个点让自己死心。
首先他的脸是完美的,是看多少遍都会感叹的地步,女娲炫技的艺术品,且贺峻霖帅而自知,自诩仙子下凡,但我看他就活脱一个天宫里的小神仙。
表面开朗好相处,实则高深莫测,难懂的很。
贺峻霖的朋友不多,来找他的也总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几次往来他们倒也认得了我。
“徐兔,贺峻霖有跟你说他去哪了不?下午有篮球联赛他可别不来啊。”
对了,贺峻霖总是会无缘无故消失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的那种。
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摇摇头,告诉他的朋友说,贺峻霖总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让他去找你们,毕竟贺峻霖从来都不会莫名失约。
他们走后我也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去看贺峻霖打球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愿意去添堵,只是不知道他现在人有没有到篮球场呢。
“徐兔?”
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道男声从地下传来,我记得负一层是摆放体育器材的仓库,只有每年运动会才会有人来。
首先排除是鬼在喊我,自诩胆子比较大,我探个脑袋就往楼下看,正好跟宋亚轩眼神撞在一起。
他旁边还有一个纸箱,里面是一只熊猫配色的小狗,此刻正伸着粉嫩嫩的舌头,嘴角像是在笑一样抬头看我这个外来者。
我当即就明白了宋亚轩这是捡了只流浪狗在学校养,自然做了个嘘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不过……
可爱小狗?拿来吧你!
我抱着这只小边牧吸的满脸满身都是狗毛,恰好今天又穿的黑衣服,白色的毛黏在身上既显眼又难掉,宋亚轩看着我这副模样爆笑不止,殊不知自己此刻也好不到哪去。
可突然不知怎么得,我就想起来最近贺峻霖身上也总沾着毛,虽然少但是偶尔也能看见一两根挂在他柔顺的刘海上,分明是面前这只小狗的。
当时看见了我也没多想,更不敢提醒,因为害怕被发现我在偷看贺峻霖。
但是贺峻霖在我印象里一直是怕狗的,初中时看见小型犬都会绕道走,怎么会跟宋亚轩在这偷养流浪狗呢?
跟宋亚轩默不作声蹲在一起撸了会狗,久了感觉腿都有点麻,稍微直腰站起来缓和一下,不巧老远一眼就看见了贺峻霖跟一个女生并排向这边走来。
宋亚轩突然就像变了个人,把沾着狗毛的衣服拍了拍,眼里藏不住的喜欢快溢出来。
跟宋亚轩朋友久了,我一眼就看出他喜欢贺峻霖旁边那个女生,怪不得一直在这守着,原来是等人呢。
贺峻霖看见我时有点惊讶,问宋亚轩说你们认识?为了好朋友宋亚轩能够追姐成功,我主动抢先一步撇清关系。
“认识,都是兄弟。”
我这才想起来打量那个穿着高二级校服的学姐,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有一米七左右,素颜就很好看,高马尾让整个都看起来很利索,很像那种偶像剧女主的风格。
她笑着同我打招呼,自我介绍道她叫王知鱼,是高二(7)班的,声音也是意料之中的好听,温温软软的口音。
“学姐是南方人吗?”自我介绍完我下意识问她。
王知鱼此刻正接过贺峻霖手中的那盒纯牛奶给小狗拆开倒进水盆里,听了我的话惊喜地抬头笑着说是,还说也听出了我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不过怕太突然没敢问。
好温柔的人,明明刚认识就让我觉得和她相处好舒服,怪不得宋亚轩会喜欢。
狗是王知鱼捡到的,宋亚轩跟贺峻霖是来帮忙照看的,我看着小狗大口喝着牛奶,对一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贺峻霖问道。
“原来总不见你人,居然是跑这儿喂狗了呀?”
贺峻霖微笑着点点头,不说话时神情一如往昔的淡漠,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宋亚轩跟王知鱼靠在一起看小狗喝水有说有笑的画面。
突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贺峻霖难得主动跟我搭话。
他喊学姐的名字喊的亲昵,称她知鱼,说知鱼不久前在河边捡到的小狗,想带回家养却被爸妈赶出门,只好往学校里藏,她多善良啊,小狗的医药费是她从生活费里出的,在贺峻霖提出要帮她照顾小狗时还担心贺峻霖怕狗,连宋亚轩帮她给小狗找了两个饭碗都开心好久。
我不懂贺峻霖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可能他也是触景生情,看见喜欢的人跟追求者聊的开心,只好跟同样是外人的我来说话了。
他刚说完这番话就跟我们打招呼说约了人打球,语气又变得轻松,跟我们一一挥手说再见,我看了看好朋友宋亚轩跟王知鱼,犹豫了一下终究借口赶公交离开,给他们留一个二人世界了。
回家的路上我脑袋乱糟糟的,什么都想,又什么都不想,最后就总结出了一句话。
贺峻霖原来也会这样卑微的喜欢一个人。
03.
以后有人来问我贺峻霖在哪我都能回答上了,虽然没有暴露小狗的位置就是了。
按理说知道贺峻霖有了喜欢的人我该伤心,但我确实伤心,却不为自己,为贺峻霖。
可能我们都是爱而不得的人。
贺峻霖还是照常认真学习,经过那次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之后我们关系突然就近了,准确的说是四个人的关系。
我仍然觉得自己是最多余的那一个,想远离他们时又觉得自己很矫情,王知鱼是个好学姐,没有架子,人非常好,不是那种做作的女生。
“眼光真好,贺峻霖。”
我在一次放学前对他这么说,贺峻霖没有意外,也没有掩饰自己喜欢王知鱼这件事,大大方方地跟我说谢谢您嘞。
我那时就想着,既然他都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还那么好,我还是别再喜欢贺峻霖了吧。
夜里我在自己房间开了三罐青岛,看贺峻霖之前偶然跟我安利的一场德云社相声,电视里笑声不断,唯独我的哭声格格不入。
酒精醉人,我拨通了贺峻霖的电话,没说话,刚开始寂静了十多秒,贺峻霖的声音沉沉地压进我的耳蜗。
“徐兔,别做傻事。”
哎,又是这句。
贺峻霖静静地听我抽泣,我真的止不住,听见他声音过后就像打开了水槽,眼泪不要钱一样掉,把今年一整年份的都哭完了。
“贺峻霖,当我没打过这通电话吧,哭完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电话挂断,一场没有表白的明恋由此告一段落。
眼睛酸到睡不着觉,我就想着自己怎么能这么喜欢他,贺峻霖做了什么呢,我又为了追他做了什么呢?
贺峻霖经常活跃班级气氛,常带着不太爱社交的我融入集体,心思细腻,每个打过照面的人都能叫的出名字,就算是不怎么说过话的同学的生日都一一记着,会浅笑着跟他说句生日快乐。
贺峻霖爱打篮球,每次打完汗津津地回来会小心翼翼不碰到我的胳膊防止汗粘上,他从来不接追求者送的水,但偶尔会忘记带水壶去球场。
我就知道这是我的机会。
那种他越过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我手中水壶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仿佛那一刻他真的就是我的一样。
可他紧跟上来的一句:谢谢,麻烦了。又把我打得晕头转向,只能点点头再次远离。
我听过贺峻霖夸自己。
一次月考我考到了年级第一,校园榜榜上有名挂了足足一个星期。
贺峻霖跟他朋友路过看见时会说一句,“厉害吧?这我同桌。”
我知道这都是对朋友的夸赞,包括我那些天给他补课,帮他图书馆占座位,早起只为了给他带一份早餐,他都是很巧妙的用朋友的方式答谢的。
我送多少,他还多少,永远不让自己亏欠我的。
当然这都是发现贺峻霖有喜欢的人之前的事了,回忆越多越容易伤痛,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不会再喜欢你了,贺峻霖。
04.
“你说宋亚轩跟王知鱼谈了?”
当我从闺蜜口中知道这个八卦的时候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居然就是那贺峻霖怎么办。
不过想想贺峻霖那幅样子,估计本来就想把王知鱼让给宋亚轩了吧,他总是这样,不争不抢的,好比上次发新练习本,原本定的一人五本,结果发到他那儿少了一本,要不是我替他去找人要他估计也不会说出来。
练习本是小事儿,怎么连喜欢的人都能让的。
顺带一提,我现在跟贺峻霖已经能很好的用兄弟模式相处了,很自然的那种。
我猜他应该也更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吧,毕竟没负担,说什么话都不用考虑再三。
那只小狗我偶尔也会去看,贺峻霖还是站在后边看我们给它剪指甲,喂狗粮,我就知道他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
有一次我悄悄趁着宋亚轩跟王知鱼腻歪时不注意,回头对身后的贺峻霖做了个鬼脸。
“略,胆小鬼。”
贺峻霖看到时愣了一下,我再没多看他,继续帮王知鱼抱着小狗剪指甲,完全没有发现贺峻霖一直盯着的人换了一个。
后续放暑假了,小狗没办法在学校里养着了,宋亚轩跟家里人讲明了情况,给小狗带回家养了,还取了个名字叫鼠标,假期里一刷朋友圈都是王知鱼跟宋亚轩的合照,两人怀里还抱着鼠标,一看就知道位置是宋亚轩家。
要是贺峻霖莽一点说不定合照中的人就变成他了呢,所以我当时骂他胆小鬼。
一是因为怕狗,二就是因为他傻。
贺峻霖暑假发消息问我,选的文科还是理科。
我说我选的文,他说他在物化班。
意料之中的分班,毕竟平常考试都能看得出他擅长什么,同桌一年了,下学期就见不到了还是有点失落,我打着哈哈回他消息。
“换班了也要好好学习哈,继续发扬你的喜剧人精神,别给兄弟丢脸!”
我看着贺峻霖那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好久,然后才堪堪发来几个字。
“不见一面吗,徐兔。”
老实说我还是不敢跟贺峻霖单独相处,看到这条貌似是邀约的微信我犹豫了,然后我跟他说要不再喊上宋亚轩王知鱼一起吧,也好久没见到鼠标了,正好让他们带出来看看。
发完我就后悔了,贺峻霖喜欢王知鱼,让他看宋亚轩跟王知鱼一起恩恩爱爱不是戳他心窝子吗。
但意料之外他答应的极快,为了防止后续更尴尬我赶紧跟他确认了见面地点,就是以前我们几个常去遛鼠标的学校附近的公园,然后把时间跟地点往四人小群里一发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这还是假期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见贺峻霖。
虽然说着不想,但还是好好化了个妆,换上了最好看却也不过分用力的衣服,家跟学校距离有点远,害怕迟到我就提前大半个小时出了门,可刚到公园天就开始飘起了雨,淅淅沥沥地落个不停,我不得已到凉亭去避雨。
后续雨越下越大,地上水也积了很多,乌云密布让天都变黑了几分,云层间有闪电轰鸣着,看来天气预报不能信,原本大好的天怎么就下暴雨了呢。
夏天好烦。
宋亚轩跟王知鱼在群里说了外边下雨,他们那边交通堵了也出不去,道歉说今天算了,我一边说着没事没事一边擦着裙边溅上的水,也没有告诉他们我已经到地方这件事。
贺峻霖一直没在群里说话,不过我也估计他不会来了,雨下这么大,出来可不得淋成落汤鸡。
不过我忘了自己曾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过:贺峻霖从来不会莫名失约。
在亭子里等雨停的时候我的凉鞋跟长裙已经被积水打湿,还好我现在是乐观主义者,自己提前出来这么早算我倒霉,不如就当出来踩踩水,还挺消暑,比在家吹空调要好。
正当我百般无聊一脚踢出一道水花时,面前出现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而恰好我那道水花踢到了他的腿上,我抬头。
贺峻霖打着一把绿色的伞,刘海湿漉漉地贴着额头,又被他顺了上去,黑色衬衫领口半开着,看不出有没有被雨水打湿。
“你怎么来了?”我愣愣地问他。
“我可没说不来。”贺峻霖回答,顺带把伞给收起来,拍了拍刚刚被我打湿的裤腿。
“可我也没说我到了呀……”我刚做了错事,这会儿说话声音也小小的,都被雷声给覆盖住了。
我记得贺峻霖好像是怕打雷的。
“你家住的离这儿多远我还是知道的,猜你是笨蛋,被困在亭子里了吧?”
“你也是笨蛋,咱俩一起被困住了!”我直接反驳。
贺峻霖点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是冒着雨过来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哎,见不到鼠标了好可惜,你也这么觉得对吧贺峻霖?”
为了逃避突然有点奇怪的氛围,我开始扯开话题跟贺峻霖乱聊天,也不想去想贺峻霖到底是为什么要冒着雨过来,还要忍受一直害怕的雷电的。
“不可惜。”贺峻霖回答的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说啊?贺峻霖叹了口气,继续道。
“本来就是想见你,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
“见到你了,就不可惜,懂吗?”
“徐兔,这次陪你做傻事。”
05.
我病了。
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躺了三天,稀饭吃到我都要失去味觉,手机震了又震,早被我丢进抽屉里面,除了我爸妈以外,别人应该都知道我失联三天了。
那天的后续是我逃了,非常不争气地冒着雨逃走了,特地避开了以往等车的公交车站,到另一个更远的车站时整个人都湿透了。
我无心去管刺骨的凉意,上公交车后空调冷气吹的我头脑发晕,周围人都仿佛看出我的不对劲,离我远远的,倒是难得坐了次不挤的公交。
回家后我就被我妈赶去洗热水澡喝感冒药,尽管这样我还是非常不争气地发烧了,还是高烧,三天到现在还没退。
梦里梦见贺峻霖了。
梦见第一次见他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可转眼又变成他撑着伞,在雨里看着另一个女人的模样,我试图看清那张脸,梦里的贺峻霖却给我捂上了眼睛。
一定是王知鱼吧。
梦都是这样,一醒就忘,加之头疼我更是什么都不记得,我承认我不是乐观主义了,我emo的不行,手机被自己锁了,连现在几点都不知道。
下定决心重回地球,与人类重修旧好,我在心底默念一百遍我是怂比我是怂比我是怂比然后拿出了手机一键解锁。
社交软件全部99+,第一个就是贺峻霖的聊天窗口,旁边的小红点显示着99+。
他一个人就给我发了99+的消息。
我要疯了,他究竟给我发了些什么啊……
我决定先回其他人的消息,报个平安再去看贺峻霖的聊天窗口。
正当我给宋亚轩发没事儿只是家里网断了几天之后,贺峻霖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占了一整个屏幕。
我不由屏住呼吸,清了清嗓子让声音不那么沙哑。
“喂……?”
“徐兔。”
他又喊我全名了。
我没说话,怕说多了暴露我还在生病。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直到我担心死吗?”
贺峻霖的语气是我从没听到过的强硬,我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一句话都没有回应他。
“要不是王知鱼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就要报警了知不知道?”
贺峻霖越说越激动,音调也提高了不少,尾音像在发抖。
“那天我跑到你常坐的公交车站找你,你呢?不知道跑到哪去,我连你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手机进了水路上打不了电话给你,到家后发了多少条消息都不回,问遍了你身边的人也都给我回答不知道。”
“呵…不知道,还真是够讽刺的,每次别人问你我在哪你都能说出来,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在哪,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就这样把你弄丢了,我真是个畜生……”
贺峻霖,他好像哭了。
“……为什么过去三天了,宁愿找其他人都不找我?”
我听懵了。
“贺峻霖,你不是喜欢王知鱼吗?”
“我喜欢你,徐兔,我喜欢你你能看看我吗?”
第一次听见贺峻霖哭,也是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乞求的语气央求我,比我见他看着王知鱼时还要卑微地、狼狈地一遍又一遍喊我的名字。
我点开他的小窗,从上到下一条一条的看贺峻霖发过来的消息。
[你在哪?]
[未接通话]
[到家了回个消息]
[徐兔?]
[你别吓我,徐兔,你人呢?]
[徐兔,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徐兔,对不起徐兔,回一下我消息吧别不说话]
[他们都不知道你在哪,徐兔,你有没有回家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真的好想你]
[放假后见不到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怕你觉得我是渣男,变心太快]
[特别是我以前还拒绝过你]
[徐兔]
[我真的好想你]
[我只喜欢你]
[我太迟钝了,以为我喜欢的是王知鱼,其实一直都是你]
[我喜欢你给我送水,小心翼翼地,还有点小得意,真的很可爱]
[我喜欢你知进退,喜欢你处处考虑我的感受]
[当初我把王知鱼让给宋亚轩,我以为是因为我太喜欢她所以想成全她]
[但是后来喜欢上你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知道我们学校有个男生在追你]
[可能你们聊得还不错,其实我每次都有看到]
[可是这次我做不到安静地看着]
[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我嫉妒他]
[我不想把你让给他]
[才发现我真正爱一个人时,不是成全]
[是占有]
[就当我自私吧]
[除了失去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怎样想我都好,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
[这次换我追你]
[你追我一遍,我追你一百遍]
06.
王知鱼跟宋亚轩在一起的一周后,贺峻霖跟着徐兔下楼看鼠标。
他像往常一样站在三人后面,看着王知鱼跟宋亚轩打闹,笑颜绽在脸上比春天的花儿要明艳,奇怪的是贺峻霖并没有觉得苦涩,反而有种浑身舒畅的感觉。
他才发现喜欢一个人好累,结束了,反而轻松了。
他不由自主想起面前第二个女孩儿,徐兔。
她有着跟王知鱼不一样的头发,是微卷的,阳光下微微泛着黄色,脸是标准的鹅蛋,淡淡的妆一点儿不突兀,翘起的眼线略显的俏皮可爱,看着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友好的,包括看王知鱼。
如果徐兔喜欢我的话,那她应该知道王知鱼算半个情敌吧?她怎么这么单纯,是想跟我一样把喜欢的人推给别人吗。
贺峻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绝对不允许。
思绪飘远,他想起徐兔在课上偷偷给自己扇风,假装是自己在给自己扇扇子,实则纤细的手腕偏了几寸,凉凉地风煽动了贺峻霖的刘海,他颤了颤眼睫,感觉从未有过的凉爽。
贺峻霖有一次打球忘记带水壶,正烦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声音不大不小,放人堆里也很普通那种女声。
可是人声嘲杂,贺峻霖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徐兔的声音。
他第一次穿过为他呼嚎的人群,径直地走到徐兔面前,接过她小心翼翼双手递过来的水壶,碰到女孩儿手背的那一刻贺峻霖头一次慌了,他下意识移开视线说了句谢谢,麻烦了。
后续是下半场一个球都没有进。
但是后来贺峻霖开始故意忘记带水壶了,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会为他送过来,然后他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徐兔手中的水。
就当是让旁边这群追求者死心吧,当时的贺峻霖这么想着。
后来他跟兄弟放学走在一起,看见校园榜上换了新公告,其中一个男生留意了一下,一眼就看见徐兔那张笑着的照片还有照片下一行的年级第一的分数。
贺峻霖听见那人说了句你们班的女学霸长得真漂亮。
真漂亮,徐兔,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是怎么一笑起来就那么好看。
贺峻霖想不通,但是还是极其自豪的跟兄弟介绍。
“厉害吧?这我同桌。”
“你不会喜欢她吧贺峻霖?”几个男生开始起哄了,贺峻霖还盯着徐兔那张照片。
“哪有,怎么可能……”
贺峻霖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喜欢徐兔吗?贺峻霖靠在墙壁上发呆,眼神盯着前面,看着像盯着王知鱼跟宋亚轩。
徐兔发现了,她像一只狡黠的兔子,突然转过头对着贺峻霖做鬼脸,轻轻骂他胆小鬼,像用爪子挠在贺峻霖的心上。
贺峻霖觉得他现在可以补齐之前的那句话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
07.
我看完了贺峻霖发来的所有信息。
电话没挂,我一直忍着没哭。
贺峻霖沉默许久,终于打破这份寂静。
“徐兔,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天下暴雨,你是我唯一的太阳。”
贺峻霖是迎着光找到我的。
08.
贺峻霖怕狗,为了王知鱼却可以忍耐,但是也仅仅只是站在后面。
贺峻霖怕打雷,那天下着暴雨,电闪雷鸣,把天都照亮,他却满心想着徐兔是不是还在外面。
他拿起伞就跑出了家门,刚跑几步鞋子裤子就溅满了雨水,他没有打伞,打伞会让奔跑速度变慢,他不想徐兔多一秒钟的孤单。于是贺峻霖任由雨水重重击打在自己身上,终于跑到了公园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徐兔站在亭子里。
贺峻霖第一反应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样子,找到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老板娘看他浑身湿透淋得可怜,借了他一把吹风机。
贺峻霖到哪都招人喜欢。
他草草吹了一下头发跟衣服,还半干着就跟老板娘道谢告辞,撑起一路拿着却没开的伞,走前还被老板娘提醒。
“小伙子啊,凡事多想想值不值得。”
贺峻霖想都没想,重新踏入雨中向着徐兔走去。
“值得。”
09.
贺峻霖喜欢王知鱼,但是他知道宋亚轩也喜欢她,贺峻霖选择了沉默和放手。
贺峻霖喜欢徐兔,他发现有一个人缘极好的男生也喜欢她,贺峻霖不想把徐兔让给他。
以前的一切细节都成了贺峻霖更爱她的理由,他发现原来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徐兔,我喜欢你喜欢到疯了,只要你同意,追你一百遍我都愿意。”
我举着手机听着电话里贺峻霖的告白,听见外边天又下起了大雨,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我的房间,将气闷一扫而空,我的四周昏暗无光,电闪雷鸣,照亮了房间一瞬。
我听见他那边巨大的雷声。
“贺峻霖,打雷了,会害怕吗?”我问他,开口沙哑的不行。
“现在能让我害怕的事只有你拒绝我。”
“贺峻霖,贺峻霖,贺峻霖。”我哽咽着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他刚刚喊我一样。
“我在,我在,我在。”他回应我,一遍又一遍。
不觉得幼稚,也不觉得麻烦。
“怎么舍得让你害怕。”
这是我的答案。
——END——
时间过得好快啊,几年过去了,我们大学都毕业了。我发现还是得相信那句老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跟贺峻霖在一起后他该害怕的还是害怕,逛街遇到狗直接往我怀里钻,下雨天打雷时也非要挤进我被窝里面搂着我睡,搂着搂着就乱摸,我从没允许过他碰我,这几年他也很自觉地没有越界,可是今天却不一样,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呃……除了你们想得到的那什么套玩意儿以外,还有一枚DR的钻戒。
“这是追你的第一百遍,戴上它就当我追爱成功了。”
好吧,他成功了。
不过第二天我就累的起不来床,眼神幽怨盯着肇事者,贺峻霖则表示他忍这么久终于能发泄一下,老婆忍忍今晚还能继续。
后续是贺峻霖掏钱请我吃火锅才让我消气的,算了,就这样吧不说了,最后给你们看眼我老公。
轻轨不到十八楼
?
“轻轨不到十八楼,如果十八楼有人要乘坐的话,那他只能下楼了。”
-
这是我在这条线路上干的第三个年头。
重庆除了李子坝以外其实还有一条穿楼而过的轻轨,必停经站有且只有一个十八楼,全年不定期发车,我姓刘,这班列车的第十八任驾驶员。
我接任的那个驾驶员浑身充斥着高贵逼格酷得很没边的样子,拍拍我肩膀让我好好干,这次别搞砸。我不太清楚他说的这次到底是哪次,毕竟我第一次在这趟线路载人完成得还挺顺利的。
等在车站门口为首的是一个叫黄锐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个子矮矮的小萝卜头。乘车需要等价的筹码兑换车票,黄锐交给我一份圆基化站台搭建企划书,身后的几个小屁孩一个递...
?
“轻轨不到十八楼,如果十八楼有人要乘坐的话,那他只能下楼了。”
-
这是我在这条线路上干的第三个年头。
重庆除了李子坝以外其实还有一条穿楼而过的轻轨,必停经站有且只有一个十八楼,全年不定期发车,我姓刘,这班列车的第十八任驾驶员。
我接任的那个驾驶员浑身充斥着高贵逼格酷得很没边的样子,拍拍我肩膀让我好好干,这次别搞砸。我不太清楚他说的这次到底是哪次,毕竟我第一次在这趟线路载人完成得还挺顺利的。
等在车站门口为首的是一个叫黄锐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个子矮矮的小萝卜头。乘车需要等价的筹码兑换车票,黄锐交给我一份圆基化站台搭建企划书,身后的几个小屁孩一个递给我一张沾着眼泪的纸团,一个给我一颗海盐糖,最后那个皱着眉头说给我表演一段模仿秀权当车票。我隔着车门看见站台后面站着一个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孩,手心里的纸团有点发烫。我制止最后那个小孩的动作,让他们几个上车。
那时我不知道那孩子叫丁程鑫,他的眼泪掉个不停,搞得我次次看见还是黄宇航的孙亦航送给我的纸团都难受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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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重庆的天燥得要把瓜田烧了,我接到上层电话,来十八楼接人。
陈玺达牵着女友的手腕站在站台前面,他握着手机给我看注销微博的全过程。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什么又飞快地消失了,伸手把他拦住:“对不起,这趟车只限十八楼的人坐。”陈玺达没有上车,说了句“谁稀罕啊”带着他的女朋友越过我从站台朝下跳。
他站在风口像一只要长出翅膀的猪,他的女朋友我没看清长相,只觉得她的头发被风掀起来后露出额头,好光,好亮。
丁程鑫又出现在站台的柱子后面,我们对视了一眼,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次他没有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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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上层派我去了临时加塞的圆基化站,在那里我遇见一个差点认不到的人。
三年前我载着黄锐到圆基化站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现在再来一次总觉得一切都没变。展逸文一手拿着琴盒一手提着一整袋海盐糖,把糖拿过来问我够不够。他要把三年前的那颗糖换回来。
三年前他把糖给我的时候还叫严浩翔,我提着袋子问他去哪里,他说:“回楼上。”我愣了一下,跟他讲这趟车是单程线没有回头站,他抿着嘴站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打开琴盒说:“我给你拉一首吧。”
于是我把他的琴拿走阻止魔音继续残害耳朵,把糖找到还给了他。另外一大袋我没有要,吃多了牙会疼。他抱着袋子捏着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看他。
“这是我第一次开返程线。”
“这是我最后一个机会。”
展逸文——应该叫严浩翔了——并没有因为我们同时开口而闭嘴,反而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我不能回十八楼的话,就只能去加拿大找我爸。”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我在圆基化站停经时孙亦航出来看了一眼。他问我他过得好不好。我回了一句什么意思哦,他很无奈地走掉。那瞬间我蛮想请严浩翔先把拉琴的事停一停,邀请孙亦航也上来坐坐。但上层给我的指令只是接严浩翔回去,车上没有别的位置,孙亦航也没有筹码可以兑换多余的车票了。
“因为我还欠他第三颗糖。”
这是我第四次见丁程鑫。
他陪着贺峻霖等在站台门口,严浩翔身体僵得像木头,被我一脚踹出去。他撞到贺峻霖身上,朝他伸出手里的糖。贺峻霖很冷地笑,说“不好意思哦老师,我戴了牙套,吃不得”。严浩翔把那颗糖塞进贺峻霖手心里,掰开他的手指插进去,把他拉到怀里:“我回来了。对不起。”
我隔着车门和丁程鑫打招呼。
大概是一年见一次面所以变化尤为明显,他长得越来越漂亮,眼泪也越来越少。我很喜欢丁程鑫的眼睛,小时候亮亮的,泛着懵,现在水光充盈,要掉不掉,总感觉多了一层薄情。笑起来又蛮软和,小狐狸一样。
他和我打招呼,说你好。自从第一次被他发现了这班轻轨的存在后,他成了每一次负责和我交接,也是在我停靠间隙唯一能搭上话的人。
我跟他说孙亦航要我代他向你问好,丁程鑫有点犯困,低头揉了揉眼睛:“什么意思哦。我只认识班长。”
我的心又像看见那颗纸团一样被揉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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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见丁程鑫是他送姚景元、宋文嘉、辜圣棵。
姚景元上车前给了丁程鑫一个很大很大的拥抱,他贴着他耳边说了点什么,我没听清。说完以后姚景元和丁程鑫眼睛都泛了红,辜圣棵在旁边看着。姚景元进来把影视部的换乘票直接递给我,我拿着那张票,看姚景元坐到座位上,朝窗外的丁程鑫挥手。等丁程鑫回去以后宋文嘉慢慢踏上车板,他朝我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瓶盖。
“重庆的台阶很多。”他把瓶盖投进箱子里,“雨天也很多。”
“是,你要去哪儿?”我问他。
宋文嘉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又一眼:“影视部。”
姚景元全程没怎么说话,他靠在辜圣棵的肩头闭目养神。辜圣棵说景元,很快就是圣诞节了。姚景元嗯一声,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辜圣棵没说别的,只是揉了揉他的肩膀:你太累了。
到站后姚景元最后一个下车。他足够漂亮,足够让人挪不开视线,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对我露出一个甜美如童的笑。二代训练生里他年纪最大,刘耀文最小。这两个人据说关系很密切,不晓得在做点什么。
把影视部的人送走后不到半个月我就去接了严浩翔,完成我轻轨生涯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返程线。
事情变得有一点微妙。在接到上层让我去圆基化的通知时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不用再等一年才能看见丁程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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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过丁程鑫有一天会不会也来搭乘我的列车。我们每一次短暂的谈话都很仓促,他站在站台前,我坐在车厢里。这也是种默契。
偶尔我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丁程鑫不会下楼,就好像结局预演过蛮多次了,次次都是这个结果。
丁程鑫问我如果平时想乘轻轨怎么联系我,我说这趟车轻易不来十八楼,如果要坐,只能下楼。他对我露出很迷人的笑,危险到我差点看不到他半只脚要迈进来。他问我严浩翔为什么可以回来?
我说,因为有人替他付了双倍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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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和丁程鑫见面前我是来过十八楼的,只不过那次他不在,所以不知道。
那一次陈玺达也在车里。他运动员的体格在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拳头握着坐在那里,默默说“他妈的,下次别让我再坐这辆车”。之后那次他的确没上得来。
那次他们的车票名叫台风十子,是团票,分量已经够重,理应不用再带什么附加条件。但李飞可能忘了和他们说,于是陈玺达丢给我一只水枪,陈泗旭给了我一张SDS自量表。敖子逸咬咬牙问我划了这辆车会不会阻止这趟旅行,李天泽抢先一步按住他的手,把手里的一袋冰粉凉糕递给我,说回影视部。
“子逸。”李天泽抓着敖子逸的手放下,“你不是真的敖三,我也不是真的陶桃。”
我拿到敖子逸摘到的月亮和育才的校牌,把它们连同冰粉凉糕一起丢进投币箱。张真源站在箱子前面提了提裤子半天不知道摸出点什么,我把他腰带抽掉,扔进去。贺峻霖最后站起来刚要说话,我的耳机里传来上层给我的最新指示,情况有变,我载他们回去。
风景朝后倒退。
贺峻霖站在那里看着外面,他张着一口好牙问我:“让人返程的票,用什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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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回是回去了,但落下的东西都还躺在投币筒里。除了严浩翔拿回去的那颗海盐糖,其他都乱七八糟堆在那里。
我跟严浩翔撒了谎,接他回楼不是我第一次开返程。一年多前,贺峻霖差点下楼的那趟返程线,他用了错过的三年换严浩翔能遵循内心做一个选择,而严浩翔一场可能永不会回头的旅程让轻轨逆行。于是这多余的三年成了投币箱里多出来的那份车票。上层让我拿着,会有一天要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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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多我又来了十八楼。
现在是2020年,我即将开始轨道生涯的第四个年头。这一年我知道老大姚景元下楼后丁程鑫在的那个组合又重组出道了,老幺慢慢长大,有在试着站在他的身旁给他肩膀。
丁程鑫在出道会上说,谢谢你们让平凡的我变得不那么普通。这句话我有些耳熟,就好像我自己听过。
组合里现在的一番马嘉祺从来没见到过我,他在一场一场的下楼旅程中幸免于难,所以也不知道李天泽在这里忍着眼泪让它倒流了多少。
“简亓,马嘉祺,这两个人都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重庆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但一个故事的结束永远会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李天泽脸上挂着圣母落泪一样的妆容,他捏着换乘票把冰粉凉糕从投币箱里取出来,扭头转交给站在门口送他的贺峻霖。
“他让我买的,我买给他了,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欠对方了。”
敖子逸手里抓着碎掉的星星碎片走进来,他没有把月亮拿回去,剩下的星星也一并投进了投币箱。他问我这些够不够。这次他没有再意气用事地试图用划车来停止旅程,他沉默着,那些星星碎片丢进了投币箱,光还落在他身上。
我看着敖子逸慢慢点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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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影视部时姚景元在门口接应。所有人一一下车,敖子逸没有回头,很决绝地走人。我看着姚景元,姚景元看着我。他叹了一口气,用上层在耳机里传来的口吻一模一样对我说出那句话:志宏,你辛苦了。
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我认出来那是去年姚景元上车后在公司门口等他的刘耀文。我们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汇,那瞬间我知道除了丁程鑫以外,他是楼上人里第二个知情者。十八楼的老大和老幺,不错的组合。我知道我的工作可能做不完第四个年头了。
刘耀文迈步走进车厢里,他把多余的那三年从投币箱里拾起来塞进我手里,把我戴在头上的帽子摘掉,扣在自己头顶。我看了看车厢外,姚景元对我点点头,他说,你用得到。
我把驾车员的外套脱下来交给刘耀文,他穿上,对我说这趟返程的双倍车票,有三个人付多少次都毫不犹豫。
我看着门关上,姚景元在站台对我们挥手。
车厢开始朝反方向走,我们正在进行返程。
我看到敖子逸指向丁程鑫的月亮重新回到天上,他的目光仍旧追随着小星星。
我看到贺峻霖手里拿着的那碗冰粉凉糕不翼而飞,回到马嘉祺面对镜头朝李天泽说“我想吃”时两个人对视着溢出屏幕的好。
重庆的台阶多,有月亮的夜晚,宋文嘉背着丁程鑫冲上楼梯,雨天他给他撑伞,肩湿了一半。那枚瓶盖回到宋文嘉手里,他把水递给丁程鑫。
圆基化站在我面前轰然倒塌成白色地基,什么都没有改变。
投币箱里的东西慢慢变少,变少,陈玺达的微博注销界面变成我自己的告别,“平凡的生活”几个字和“再见”一并刺进我眼帘。
最后我最在意的那颗被丁程鑫哭湿的纸巾也消失,我回到十八楼的站台。
刘耀文扭头看我,我对他点点头。
这一次尚未迎来分别站台前当然看不到眼睛哭得通红的丁程鑫,我推开门走出去,霎时间站台在我面前消失,我也忘记了有第二列穿楼而过的轻轨存在的事实。今年是几几年。
2020吗?
那还是很遥远的一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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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13年普通又稀奇的一天,我推开十八楼的大门,走进演播室,看见二代的试训生里站着一个脸蛋红红,眼神有些懵的小朋友。我看着他没来由有些鼻子发酸,走过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点怯怯地看着我,对我说:“哥哥,我叫丁程鑫。”
“你好,程程,我是刘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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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这条线路上干的不知道第几个年头。
重庆除了李子坝以外其实还有一条穿楼而过的轻轨,停经站有且只有一个十八楼,全年不定期发车,我姓刘,这班列车的第十九任驾驶员。
刘志宏这次会不会继续接替我当二十任我不知道,总之我不想继续接替他做二十一任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我接过刘志宏手里的帽子,姚景元一声又一声的“保护好他”我听了一遍又一遍。我们重蹈覆辙了太多次太多次。是时候做出什么改变。
我拿着对讲机问姚景元:“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从十八楼走?”轻轨本来就不该穿过十八楼,不是吗?要坐这不存在的轻轨就必须下楼,哪里来的道理。如果怎么改变都无法让他们一直在楼上待着,这趟接他们的班车本来就不该存在才好。
姚景元愣了一下,然后回复我:“是哦,我也想过圣诞节了。”于是我油门一踩,姚景元把试图联系他的黄锐的电话挂断,十八楼的站台在我面前逐渐变成一堵厚墙,我隐约看得见里面11岁的丁儿懵懵懂懂对着镜头做着自我介绍。
下车前我问刘志宏11岁的丁程鑫是什么样子,他说,就像2016年他在三代试训生里看见你那样。眼神不会骗人,我一脚把刘志宏从2020踹进2013年。
姚景元在站台和你说了很多次的那句话这次真的会实现,丁儿。
有人在楼上,有人在楼下,有人半只脚迈在台阶上。他们和你有故事,你和他们注定经历意想不到的分离。这楼里所有人都在飓风里付出过自己珍视的东西,他们支付着车票让轻轨能够开启,不后悔一腔热血着开始也无畏狼狈地逃离。
他们爱你、宠你、离开你、冷落你、误解你、伤害你。但是但是,你一定记得姚景元对你说的。
“不会有人永远爱你,但永远有人爱你。”
丁程鑫,我们或许无法再在2016年magic相遇,在无数个轮回里我已经被你保护了太久太久。从现在开始你就这样继续你生命里崭新的六年不用担心,因为轻轨再也不过十八楼,在这一刻的永远里,我刘耀文最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