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BO]24小时•上
*非典型ABO发情期,俗套A×O,私设很多,谨慎阅读。
*剧情依旧是瞎掰,为了自圆其说。时间和年龄也许会和原文有出入。
*24小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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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一瞬间喷涌而出的岩浆。
行过之处,寸草不生,烧灼得热烈而滚烫。
皮下每一条毛细血管流动的血液都在急剧升温。
只觉得热。
非常热。
林静恒的手撞上床头柜,发出一声闷响,却仿佛无知无觉。
他想开灯,却不小心把台灯扫到了地上。林静恒费劲地掀开发沉的眼皮,尝试调整急促的呼吸。
挂在墙上的机械手闻声而动,预判出主人的意图,下一刻,房间里的...
*非典型ABO发情期,俗套A×O,私设很多,谨慎阅读。
*剧情依旧是瞎掰,为了自圆其说。时间和年龄也许会和原文有出入。
*24小时:下
————————————————————
*
宛如一瞬间喷涌而出的岩浆。
行过之处,寸草不生,烧灼得热烈而滚烫。
皮下每一条毛细血管流动的血液都在急剧升温。
只觉得热。
非常热。
林静恒的手撞上床头柜,发出一声闷响,却仿佛无知无觉。
他想开灯,却不小心把台灯扫到了地上。林静恒费劲地掀开发沉的眼皮,尝试调整急促的呼吸。
挂在墙上的机械手闻声而动,预判出主人的意图,下一刻,房间里的壁灯自动亮了起来,发出柔和的光。
湛卢停顿两秒,对他明显异常的生理状态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扫描。
人工智能一板一眼:“先生,检测到您的激素水平过高。根据数据库对比,判定您目前处于发情状态,机体无法自行调节,建议您...”
……
什么?
林静恒缓慢地眨了眨眼,最后半句他没听清,身体内部的热度让他一阵阵地耳鸣。
…….发情吗。
*
人类进化至今,寿命被拉长数倍,按理说,这种碍手碍脚的第二性别早该在进化过程中被淘汰掉了。
不是没有人试着将第二性别这条基因链从人类基因中摘除。但在联盟颁布严禁非必要基因改造的法令后便被紧急叫停,被归入了“非必要改造”一列。
但相比旧星历时代,第二性别带来的影响已经被降到了最低。
一旦发情,也不一定需要进行性行为。从动辄耽搁两三天被缩减到只要随便找个医疗舱躺几个小时,或者注射支抑制剂就行了。
轻轻松松就能打发,完全影响不到日常的工作与学习。
*
林静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像有一把浇不灭的火在小腹烧着,热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现在几点了?”林静恒张开嘴,清了清嗓子,喉咙跟被火燎过似的,沙哑得不成样子。
“先生,现在是沃托时间清晨四点二十八分,距离您的晨起时间还有三十二分钟。”湛卢挂在墙上,贴心地报出时间,“先生,再次建议您使用医疗舱,否则您可能会错过今天八点半的会议。”
林静恒慢吞吞地偏过头,动作迟缓了不少,灰色的眼珠转向已经自觉凑到床前待命的医疗舱,感觉那把火已经烧到了心口。
大概是因为寿命的延长,人类的第二性别分化也被推后了好几年,连成年后才分化的都大有人在。
Omega平权运动过后,加上科学家们孜孜不倦地探索,时至今日,Alpha、Beta、Omega之间的区别已经渐趋于无,除了在发情期时稍显弱势那么一点儿以外,在其他方面造成的影响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各行各业都不再是Alpha的天下,就连征兵条件严苛的白银要塞,也有不少Omega精英。
第二性别大概也就剩下发情期这么丁点儿存在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第二性别也的确是被人类抛弃了。
譬如凶名在外的林将军,就分化成了一名Omega,可这丝毫不妨碍他大杀四方,把星际海盗打得屁滚尿流,又让某些联盟高层恨得咬牙切齿,气场A穿八大星系。
林将军冷哼一声,就有一大堆人要研究他的政治倾向。
如今第二性别已经渐成隐私,不属于必须公开事项,因此林将军的第二性别,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林静恒自己都快忘记了。
原来他是个Omega。
唔,是什么时候来着。
那时林静恒才十五岁,还是乌兰学院拽得二五八万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内定优秀毕业生,上课睡觉发呆,日子波澜不惊。
他模糊地记得自己是十五岁的生日前分化的,但具体哪个月却已经记不清了。
什么感觉已经忘了,反正都是随便往医疗舱里一躺,就当睡了个午觉。
他一直对发情期这种东西不很上心。
直到陆信仓皇出逃的那个雨夜。
他带着湛卢跃迁,摔断了脊椎骨,又被陆信强行送回乌兰学院,关在兰斯博士实验室的医疗舱里。在他徒劳无功地妄图从这个铜墙铁壁似的破棺材里逃出来的同时,竟然顺便迎来了一次发情期。
即使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躯体的本能还是不可避免地按时到来。
也许是出于对于自身无能为力的迁怒,他从来没觉得发情期这样叫他厌恶。
简直想立刻摘除了这个多余、无用、甚至碍事的腺体。
等他三天后重见天日,一切都已成定局。
最后他只能死死盯着湛卢的机甲核,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脑子里被猝不及防的风暴席卷过后,连一片狼藉也剩不下。
只剩一片空白。
他努力找回思绪,挣扎着向前望去,看到一片荆棘的未来。
*
林将军少年时就初显出了长大后心狠手辣的端倪。
摘除性腺不切实际,联盟法律严控公民进行此类涉及身体改造的手术,要走的申请程序太多,动静太大。他如今的处境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
所以他走了非法途径,偷偷摸摸,蓄谋已久,从黑市上弄到了一支抑制剂——
一支半永久抑制剂。
顾名思义,就是扎上一针,能保个十几二十年不发情。这搁如今和平年代一听,简直是叫人匪夷所思。
可这玩意儿在新星历时代刚开启时曾小范围风靡过一阵子。当时科技比不上现今,时局不稳,军方某些领导人为避免士兵在战场上因各种因素意外发情而产生干扰,也曾秘密在军队内推广使用过一段时间。
后来走漏风声,被人权主义者得知后大肆批判,认为一切半永久性药品皆有巨大副作用,现在没影响,将来老了指不定什么后果。民众群情激愤,一致认为军方此举简直是罔顾人权,高举横幅蜂拥上街,相当文明又声势浩大地在政府大门前静坐抗议。
联盟迫于社会压力,不得不将半永久抑制剂被列入禁药,严禁生产使用,顺带着清查了一片的“半永久药物”。
可林子大了捣腾什么的都有,联盟是管不住这些暗地里的交易的。
半永久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什么,没人知道,第一批使用的人是士兵,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战场上。后来使用的人都是偷偷摸摸。既然有途径获取此类药物,自然也有法子能瞒过无处不在的伊甸园,因此伊甸园里也不曾有记录在案的实例。
可经不住林将军艺高人胆大,几天里好像平白长了好几岁,心里的弯弯绕绕百转千回,不顾湛卢的再三劝阻,铁了心,冷着脸给自己扎了一针。
林静恒就这么一针强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性冷淡,激素水平常年稳定在水平线之下,扼杀了写在基因里来自人类身体的本能。
强行摒弃了一切可能影响他的因素。
林静恒躺在医疗舱里,神智依然清醒,甚至有些清醒得可怕了,居然还分出神来追忆起了陈年旧事。
*
沃托时间清晨7:00整,图兰卫队长的个人终端收到了一条来自林将军的通讯请求。
是湛卢代发的,有着澄澈碧色眼眸的人工智能非常温和有礼地问候了一声,口齿清晰地通知她林将军临时取消了八点半的军事会议。
图兰刚刚训完自卫队一帮横七竖八的歪瓜裂枣,正在拗出个非常淑女的手势——捋顺了脑门前的两根天牛须,刚捋完一边,闻言刹住了手,诧异地挑起了眉毛。
虽然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可他们将军这工作狂居然也有旷会的一天,委实叫人惊奇。
刚想多嘴问两句,湛卢一顿,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彬彬有礼地微一躬身:“抱歉,图兰卫队长,情况特殊,至于将军今日的其余事项,还请您代为处理了。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再见。”
话音刚落,下一秒,湛卢整个从她眼前消失了,通讯切断迅速得仿佛有什么迫在眉睫的紧急军情亟待处理,一秒也耽搁不得似的。
图兰:“......”
突然被加了活的图兰卫队长左思右想,越发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情况特殊?巡逻队并未传回军报,林将军本人也还在银河城内,而银河城也没发生什么必须将军亲自下场处理的紧急情况……
图兰摸着下巴冥思苦想一阵,纵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奈何摸不出门道,只好先通过个人终端群发了一干与会人员:将军有事,今儿个不开会!
*
沃托时间下午4点。
距离林静恒躺进医疗舱内,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三个小时。
十三个小时,够普通人度过四五个发情期了。
医疗舱兢兢业业地连轴转了十数小时,包裹着他的缓释气体无法调节他的机体。发情热就像持久不退的高烧,顽固地盘亘在每一条血管,在每一个神经末梢燃烧起来。
林静恒现在心里只想骂娘。
这支三十年前注射的半永久抑制剂,最先暴露出来的后遗症就是一场必须与人结合的发情期吗?
他内火旺盛地拉开医疗舱的门,混合着凌冽雪松和烟草香气的信息素失去了阻隔,失控地填满了整个空间,浓郁得近乎呛人。床头的医疗箱大敞着,林静恒抽出几支抑制剂,对准手腕上青色的血管,一连注射了两支进去。
“先生,您不应该滥用抑制剂,这会造成发情期紊乱。”湛卢忧心忡忡地对林将军滥用药物的行为作出警告。
林静恒不置一词,持续了十数小时的发情热已经磨尽了他的力气,他甚至手脚发软到只能半倚着医疗舱壁,闭着眼睛试图平复急促的喘息。只希望那么几支抑制剂能起哪怕一点作用也好。
*
陆必行在林将军房门前的走廊上来回踱步。
早晨的会议取消之后,林静恒一整日都不见踪影。今天中午他给林的个人终端发了几条消息,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他苦恼地撑着下巴,林不会生病了吧?
陆老师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他捋了捋头发,理平了衬衫的衣领和褶皱,倒腾出孔雀开屏预备求爱的架势,清了清嗓子免得一会儿说话卡壳,接着轻轻敲了三下门。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开门。
他锲而不舍地加了点力气,又敲了三下。
依旧没人。
陆必行疑惑地蹙眉,隐隐约约冒出点不好的预感,点开个人终端给林静恒发了条消息:“林,你在吗?”
果不其然,毫无回音。他犹豫着要不要用自己的权限打开这扇门——林设置了他的通过权限。
思前想后,还是放心不下,陆必行小心翼翼仿佛做贼一般刷过了权限,推开半个门。
浓烈的信息素香气猛然扑面而来,一下将他裹了个严实。枝头雪化后与山谷中的晨雾纠缠,一颗微苦的巧克力化开了酒心,和浅淡的烟草气息交融。浓烈的信息素顺着空气流进肺里,再一刹那流向四肢百骸,点燃了身体内部的引线。
陆必行撑着门框的手顿住了,手背泛起青色的血管脉络,他的血液开始发热。他几乎后悔贸贸然地踏进了这片区域。
——林在发情。
这一清晰的认知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迈出的脚顿时结在了原地。
信息素的味道已经蔓延了出去,他觉得出于绅士风度,他应该退出去,接着带上门。
已经被林将军赶到外间来的湛卢挂在墙上,看见了陆必行,机械手却只是抬起来晃了晃表示问候,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几次三番的劝阻终于惹得心浮气躁的林将军无法忍受,于是果断被屏蔽禁言赶出去了。
里间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的闷响,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
陆必行心中一紧,顾不得其他,想也不想就回身一把关上了虚掩着的门,快步进了里间。
林静恒半撑着上身,浑身都湿透了,周身的空气都好像漫着潮湿的热意,发丝汗津津地贴着额前,双目微阖。身旁散落着四支抑制剂空管。
TBC.
疑似园林老弟,画之
粉绿配色好萌啊,像荷花池
——但也像天地银行五千万,,,问就是我一位玩舟的同学真的被这个配色吓着了,“感觉打完会冒出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脑袋和鼻子的形状看着像守大门的石狮子,但耳朵大大的,加上一对角,又有点像鹿,yj你是会设计的(赞赏
疑似园林老弟,画之
粉绿配色好萌啊,像荷花池
——但也像天地银行五千万,,,问就是我一位玩舟的同学真的被这个配色吓着了,“感觉打完会冒出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脑袋和鼻子的形状看着像守大门的石狮子,但耳朵大大的,加上一对角,又有点像鹿,yj你是会设计的(赞赏
【好茶】牵手
当原本就暗流涌动的世界局势,被阿尔弗雷德的上司抛出的“对等关税”计划彻底搅成一滩浑水时,一向擅长浑水摸鱼的亚瑟却低调得近乎隐秘。在全世界聚焦于阿尔弗雷德及其上司是否等到了China的电话时,他跟随贸易政策国务大臣亚历山大和国防参谋长拉达金悄然登上了前往北京的航班。
此次行程事先并未公开,就连阿尔弗雷都以为他还在伦敦观望局势。
刚登了飞机,亚瑟就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传来的全是对方的怨怼与不满:他先是怒斥本田菊胆大包天,竟敢偷偷抛售美债;又嘲讽王耀死要面子,宁可吞下出口贸易的巨额损失,也不愿主动联系他;最后还对弗朗西斯和路德维希嗤之以鼻,咒骂这两人软骨头居然...
当原本就暗流涌动的世界局势,被阿尔弗雷德的上司抛出的“对等关税”计划彻底搅成一滩浑水时,一向擅长浑水摸鱼的亚瑟却低调得近乎隐秘。在全世界聚焦于阿尔弗雷德及其上司是否等到了China的电话时,他跟随贸易政策国务大臣亚历山大和国防参谋长拉达金悄然登上了前往北京的航班。
此次行程事先并未公开,就连阿尔弗雷都以为他还在伦敦观望局势。
刚登了飞机,亚瑟就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传来的全是对方的怨怼与不满:他先是怒斥本田菊胆大包天,竟敢偷偷抛售美债;又嘲讽王耀死要面子,宁可吞下出口贸易的巨额损失,也不愿主动联系他;最后还对弗朗西斯和路德维希嗤之以鼻,咒骂这两人软骨头居然对他发起关税反击。
亚瑟将手机贴在耳边,眼神透出些许厌烦。阿尔弗雷德喋喋不休的抱怨,在他听来不过是刺耳的噪音。他在心底暗自冷笑 —— 阿尔弗雷德的上司近些日子做出的决策实在愚蠢至极。“对等关税” 计划毫无章法,匆匆推出前全然未考虑后果,妄图对盟友与对手无差别讹诈,结果不仅未能威慑任何人,反倒使自己在国际舞台上沦为笑柄。
阿尔弗雷德是他言传身教带出来的,如今在上司的撺掇下,竟这般行事荒唐,让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也倍感丢人。
因此,在对方的抱怨总算结束后,他冷漠地开口询问:“除了抱怨,你就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他们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仓促发起‘关税战’?”
阿尔弗雷德像是被他的话刺痛了,慌忙辩解:“事实上,已经有70多个经济体联系我了,其中不乏欧盟成员国。至于本田,你知道他派来的代表团一直在积极地与我们谈判,但是我们之间尚存在一些分歧,当然,这不重要,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达成新世纪的广场协议。”
亚瑟冷笑一声,道:“我相信你能搞定本田,我等你好的消息。”
阿尔弗雷德无比自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亚瑟并不相信他的话,直言:“不如打个赌?要是这周天前,你能和本田菊顺利签下协议,我就送你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但要是签不成,你可得把我之前送你的那幅画还回来。”
“什么画?”阿尔弗雷德疑惑地问。
“一幅肖像画。”亚瑟知道他在故意装傻。
果然下一秒,阿尔弗雷德气愤地说:“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你无权收回。”
亚瑟语气凉薄,“怎么?不敢和我打赌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连本田都搞不定的话,你还是趁早在这场‘关税战’里认输吧。”
只是用了简单的激将法,就让阿尔弗雷德上钩了,听见他在电话里说“好吧,我们一言为定”时,亚瑟勾起嘴角,心道:他不再像从前那样自信了,才想要急切地证明自己。
经过11个小时漫长的飞行,亚瑟终于抵达北京。
这是他近7年来首次访华,虽然这只是一趟事先未放出任何风声的秘密行程,也并非是跟随上司公开访问的行程。但对于他们两国来说,仍然算得上意义重大。
中方安排了低调的接机仪式。随后,亚瑟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单独登上一辆商务轿车。
一进入车厢,他就惊讶地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王耀。
王耀身着休闲常服,如今的模样对于亚瑟来说极为少见,米色针织开衫搭配简约的卡其色休闲长裤,衬得他整个人清爽又充满朝气。虽然他的面容不曾衰老,可一旦换上古板无趣的西服套装,略显宽松的剪裁与沉闷的色调,便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的光彩尽数掩盖,整个人仿佛被笼上一层灰扑扑的阴翳,连精致的容颜仿佛都被封印,无端生出几分老派的古板与沧桑。
而亚瑟又是最注重形象的,出席重要场合或是见重要的人时,他都会将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收拾一番,务必要打扮得精致且贵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因此,他经常被一些不入流的媒体评为最会穿衣打扮的国家,而王耀在这种赚噱头的榜单中往往排名倒数。
他是出了名的不擅打扮。以至于他偶尔稍微改变一下形象,都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譬如此刻,亚瑟便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王耀一见到他,便露出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伸手道:“欢迎来北京。”
亚瑟握住他伸出的手,晃了晃,算是完成了见面礼。
汽车发动,缓慢驶出机场。
亚瑟坐在后排座位上,与王耀间隔了一个空位,两人保持的距离显示出他们关系的亲密程度。
尽管他们的座位并没有紧挨着,亚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从王耀那边飘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柑橘调香氛气味。这着实令人意外 —— 向来对香水兴致缺缺的王耀,竟破天荒地用上了这玩意儿。对于他来说,香水向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缕清爽的甜香气勾得亚瑟心弦轻颤,暗自思忖:王耀今日不仅亲自接机,还特意喷了香水,这般待遇,足见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
两种气息在封闭的空间里悄然交织,王耀身上那淡雅的柑橘与柚子清香,与亚瑟自身散发的浓郁葡萄柚混着薄荷的冷冽香气,彼此缠绕,似是一场无声却又暧昧至极的交融。这般嗅觉上的奇妙碰撞,更是引得亚瑟浮想联翩。
亚瑟轻咳一声,打破车厢里的寂静,控制着音量,温和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我请你吃饭。”王耀转头看向他,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亚瑟点点头,暗自揣测王耀是否要带他去吃北京烤鸭。这是北京的特色食物,更是款待外宾的经典菜肴,亚瑟每回来北京访问,都会被东道主安排这道吃这道菜。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王耀没有带他吃北京烤鸭,而是带他去了一家看起来很接地气的川菜馆。
为避免被认出来,王耀一下车就戴上了鸭舌帽,刻意压低的宽帽檐几乎档去了他半张脸。如此一来,确实难以被认出了。
王耀本来建议亚瑟也用帽子伪装一下,但是考虑到戴帽子会弄乱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于是果断拒绝。好在王耀准备充分,不仅带了帽子,还带了口罩。
戴着帽子的王耀和戴着口罩的亚瑟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川菜馆。
王耀将菜单递给亚瑟,让他先点菜,亚瑟看着一排排不认识的中文菜名,难以抉择。王耀看出他的难处,主动推荐了几道菜,包括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肉末茄子等不辣的、容易被接受的经典菜肴。
等待上菜的间隙,亚瑟问起安东尼奥即将跟随上司访华的事。如他没有记错,安东尼奥的专机将于今晚抵达北京。
亚瑟目光微凝,试探着问道:“你要去接机吗?”
王耀轻轻颔首,平静地回应:“吃完饭,我就得赶往机场。司机会送你去酒店。”
闻言,亚瑟的眉头瞬间蹙起,眼底的温度也随之骤降。他语调冰冷,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所以,你真正要接的人是安东尼奥?请我吃饭,不过是附带的?”
王耀眉头轻挑,语气颇为无奈,“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亚瑟感觉他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像是男朋友对待无理取闹的女朋友时会说出的经典语录。
亚瑟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对王耀说:“你不该请我吃饭,浪费你的时间。”
王耀笑了笑,说:“菜已经点好了,我不喜欢浪费。”
王耀的回应还真是滴水不漏,既没有顺着亚瑟的话刻意奉承讨好,也没有夹带任何贬低之意,每一个字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叫亚瑟纵使想挑刺发难,一时之间竟也寻不到半点缝隙。
亚瑟神色微冷,追问了一句:“等接到人,你也会请安东尼奥吃饭吗?”
王耀目光沉静,不答反问:“你很关心这个问题吗?”
亚瑟一时语塞,忍了又忍,才道:“只是好奇。”
王耀脸上的笑容透出一丝狡黠,“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我不会单独请他吃饭。”
亚瑟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原本他揣测,王耀此番特意换上新装、喷洒香水,皆是为迎接安东尼奥做准备。可听到王耀并无单独宴请安东尼奥的打算后,他认定王耀这番精心打扮还是为了和自己单独约会。
没过多久,他们点的菜就被依次端上桌了。
经常和China打交道的国家,都已掌握了使用筷子的诀窍,亚瑟自然也不例外。他摘下口罩,动作娴熟流畅,竹筷在指间灵活翻转,轻巧地夹起盘中菜肴。待他将每道菜都细细品尝过后,王耀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问道:“觉得味道如何?”
这种场合就算不合胃口也要说好,更何况亚瑟真心觉得这些菜肴味道不错,他连忙说道:“很美味。”
王耀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满意色彩,开玩笑道:“如果你说不好吃,下次我会带你去吃印度菜。”
亚瑟却摸不准他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连连说道:“我真的觉得很不错,简直是人间美味。”
“别紧张,我开玩笑的。”王耀轻松一笑。
亚瑟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经常在背后BB王耀,但是跟王耀单独相处时,他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行冒犯了他,在他眼里,王耀向来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吃完饭后,两人拿着账单去前台结账。因为亚瑟忘记戴口罩,一下就被对面的女收银员认出来了。收银员激动地询问是否可以和他合照,亚瑟其实并不喜欢参与这种亲民行为,但碍于王耀在场,他当即露出亲和的笑容,点头说“YES”。根据亚瑟身份,女收银员也顺理成章地认出了戴着帽子的王耀,于是拉着王耀一起合照。
亚瑟举起女收银员的手机,用前置镜头为三人拍了张合照。事后,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请女收银员帮他和王耀拍一张合照。
王耀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之色,却并未反对。
女收银员拿着手机,为站在挂满川剧脸谱墙壁前的两人,寻找着最佳镜头角度,随后她数着“1、2、3”,在即将按下拍照键的瞬间,亚瑟伸手揽住王耀的肩膀。
女收银员将手机还给亚瑟,亚瑟看了一眼拍下的照片,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向女收银员道谢。
两人走出川菜馆,并肩站在路边等待司机将车开过来。王耀漫无目的地看着街道对面的景色,亚瑟也装模作样地看着街道对面,眼神偶尔偷偷投向王耀。
他心痒难耐,有些事一旦开了先河就收不住了。终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伸手试探性地触碰王耀垂在身侧的手背。
王耀的手僵硬了一瞬,但没有躲避。
在某种隐秘而炽热的情绪鼓动下,亚瑟仿若被蛊惑般,竟大胆地握住了王耀的手。掌心相触的刹那,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平息翻涌的心潮,那辆用于外事接待的商务车已缓缓驶入视线。王耀像是被烫到般,动作迅疾而果决,瞬间抽回了手,只留下亚瑟悬在半空的手,以及骤然冷却的指尖。
(18)何为命运?试分析盗笔系列主线卡壳的原因(下)
预警:带了一点个人色彩的吐槽。可能会冒犯到一些黑瞎子厨。
如果你问我,吴邪不也为了自己计划害得17个人生死不明吗,那我必须要说明,吴邪的计划显然不是为了他一个人。当我们说承担的时候,承担的不仅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就像是(上)里面解雨臣评价自己是不是好人一样,他直接间接杀了那么多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是承担责任的那个人,他该当如此。
所以回到花夜前行,南派三叔派黑眼镜和解雨臣来解决《花夜前行》的问题,本质上就是为了形成一个对照组。这两个人有俩关键词:相互信任+自我限制。
但这俩人的关系看起来没有吴邪张起灵那么深,因为与其说他们情感上有什么纠缠,不如说是更像是相似宿命的映...
预警:带了一点个人色彩的吐槽。可能会冒犯到一些黑瞎子厨。
如果你问我,吴邪不也为了自己计划害得17个人生死不明吗,那我必须要说明,吴邪的计划显然不是为了他一个人。当我们说承担的时候,承担的不仅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就像是(上)里面解雨臣评价自己是不是好人一样,他直接间接杀了那么多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是承担责任的那个人,他该当如此。
所以回到花夜前行,南派三叔派黑眼镜和解雨臣来解决《花夜前行》的问题,本质上就是为了形成一个对照组。这两个人有俩关键词:相互信任+自我限制。
但这俩人的关系看起来没有吴邪张起灵那么深,因为与其说他们情感上有什么纠缠,不如说是更像是相似宿命的映照。简单来说就是:你该如何面对不由分说压在你身上的命运?
——————————————
以上三段话写于六个月前。为什么没有继续写呢?因为我卡住了。
我把花夜前行刷了两遍,千面和王母鬼宴各看了一遍,故事我非常喜欢,但我还是琢磨不透南派三叔是如何回答上述这个问题的。
直到南派三叔复更的竟然是《雨村笔记》(《淫/祀》),而不是王母鬼宴或者沙海的时候,结合本人过去的六个月现充生活,我或多或少地悟了:
奶奶的xl自己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们从《王母鬼宴》说起。
《王母鬼宴》的大结局是,吴邪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天下第二陵的最深处,将要面对一切的秘密(也包括坑了很多年的“终极”)。此时,队伍里请来的苯教砖家,终于被脏东西上了身,向吴邪发出了最终的邀请。
「“进去吧,吴邪。”文丙回说道:“已经不可能挽回了,以往所有的冒险,进去的都是别人,每次你都是在外面等的那个人,这一次,非你莫属了。”」
「“你他妈又想说,我是特殊的吗?”
“当然不是特殊的,你只是个倒霉蛋,起了个倒霉名字。但既然是你了,你就得进去!”」
单单这个结尾,就使得王母鬼宴的水平直接上升了一个台阶。因为它点明了盗笔系列一个长期未能解决的问题:吴邪之于这个故事,究竟是什么?
他是英雄史诗的叙述者,还是大梦初醒的剧中人?
放到剧情中讲,可以这么说:促成吴邪进入天下第二陵的,究竟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因为吴邪是吴邪。他身为吴邪的每一个组成部分,善良,好奇,勇敢,最终让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无论他是被诓进的这个局,还是反客为主,以身入局,他具体入局的方式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吴邪,他站在这里。
从这个结局来看,《王母鬼宴》最初的写作目的是解决小三爷的存在主义危机。整个探索天下第二陵的过程不断地在质问吴邪:你恐惧什么?你想要什么?你真的眷恋平静的生活吗?
一整个退休老人找不到人生意义。
当我们把这个东西降维到“退休老人重拾生活激情”之后,我们就能明白南派三叔为什么无法回答有关“命运”的问题:
身为亲历者的他,和吴邪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的。
但是身为创作者的他,就是命运。
吴邪是好写的,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吴邪的特质,与此同时想要成为像吴邪这样的人。张起灵也是好共情的,谁都有理想化过后的白月光。
但是,在当代,对抗命运这个主题却在逐渐衰落。第一是基建发展起来了,天灾没有那么频繁,那么不可阻挡。第二是社会基础保障变好了,阶层流动性也有所提高,大多数人已经不需要与一个抽象的既定命运去搏斗了。和天斗的情况大大减少,与之相对的是和人斗(如某个具体的社会议题)。
——命运不存在了。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读者会认为“古神”的加入让盗笔的核心立意失衡了。因为在此之前,盗笔对命运的处理是,将其人格化,具象化,再挑翻它。
比如《沙海》中,黎簇在汪家的意外失踪成为了瓦解汪家的第一步。若命运不过是一群人编写好的剧本,那为何不由我来亲自执笔?
如果你常看心理学频道,就会发现上面这句话咋看咋像“你自己书写你的人生剧本”等正能量大V的话术。
答案是是的,它们都脱胎于人文主义精神,肯定个人的力量与欲望。虽然盗笔总是讲些神神鬼鬼,但它的核心仍旧是在肯定人类的强大。从《花夜》和《千面》的铺垫来看,苯教和终极一样,也只是一个开启下一段冒险的一个引子。
问题出在这个引子选用了克系恐怖,而且融入得有点太好了。克苏鲁神话最喜欢强调的正是:世界的真实是不可知、不可测的。
这和盗笔一以贯之的精神内核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把王母鬼宴放进一个COC模组里面,到了大结局的时候,大部分调查员应该死的死疯的疯。运气好的话,有几个传奇级别的人物准备和降临的古神对狙。
——但是这是盗墓笔记啊,大家都不能死,就只好全部下线,想想办法了。
这个时候我们回看解雨臣和黑眼镜的献祭,就会油然而生这样一个疑问:他们究竟是为什么牺牲的?
说得大白话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黑瞎子去炸古神是在嘲弄着什么,但是他在对什么东西比中指呢?
是对他和小花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吗?
是对他必然失明的厄运吗?
还是对只是客观存在,却从古至今干预了许许多多人的生活的古神?
这三个点,对应的是三种相似但是却有着微妙差异的课题。
第一个是个体如何回应对身份带来的责任(《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二个是个体如何应对生命体验中的无妄之灾(《俄狄浦斯王》);
第三个是个体如何抗争无常的自然(《奥德赛》)。*
我们如果看回原文对此的描述,就会发现,南派三叔借吴邪之口,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 于是他继续往前,一直到达可以祭祀的地方,穿上那件华丽的华服,以嘲讽的姿态跳起了那支舞蹈,孤身一人面对黑暗中逐渐出现的巨大黑影。就在献祭即将完成,他正手持着炸药,准备用并不确定能否成功的方式面对古神的时候,小花在卫星电话中,听到了不停重复的咒语,他猜到黑瞎子的献祭已经全面开始。
......
我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在黑瞎子正嘲讽地看着巨浪一样的黑影朝他扑面而来,他终于可以迎接自己的结局时,完全没有料到远方的解雨臣也开始跳起了绚烂的舞步。黑瞎子濒死之际,那巨浪竟然缓缓退去,同时在解雨臣这边,无数犹如蛞蝓的黑色软体生物从石头的缝隙中升起,看着这个不完整的祭品,好奇地朝他聚拢过来。 」
我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很疑惑,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间接的描写。这是吴邪在幻境里面,描述他自己在幻境里面画的壁画的内容。也就是经过了事实→目击者吴邪→幻境→未失忆吴邪→壁画→失忆吴邪,一共整整五层过滤。并且,除了坦然迎接自己结局的黑瞎子,没有其他的描述来帮助读者理解人物心境。后续官方出的颇有争议的两首同人曲《娱神》和《弑神》,也没有能够为炸古神的象征意义定性。《弑神》甚至把命运当做一般的流行元素来解读,看得我一头雾水,以为误入了哪个原耽片场。
因此,在这种原著没有写完,甚至没有确定最终版的情况下,我姑且只能说,相互矛盾的文本很有可能是作者自己对人物不够了解,限于个体经验无法处理后续的人物发展。
如果说解雨臣还有足够的直接间接描写,只是出于剧情需要被卡死在了某个节点上,那么黑眼镜则需要实装一个完整的人物立意,不然只会让读者因为不知道他在沙海中欠谁的人情而大打出手。
*注:这里套的是西方戏剧的模型,并没有提到集体主义在这里提到的作用。
P.S 黑瞎子整个人设没有大问题,或者说黑爷本身就不容易ooc。但是正因为他不容易ooc,导致很难写出一个把他所有行为串起来的核心。
比如说《花夜》里面,黑爷找箱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小花,看起来像个恋爱脑;是因为他没有走出那个过去,执念就有些太深重了。箱子对他来说是什么?有什么功用?不知道。黑爷只会干完事找小花开工资。这个点我吃不准,所以不好分析。
做个对比。《王母鬼宴》里面吴邪陷在幻境里那段我从剧情角度很不满意,因为兜兜转转还是在搞无限月读。但是幻境那一段在人物发展上是有明确用途的,吴邪必须要看清自己的善良,看清自己的“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的轴劲,才可能脱离幻境。这是一个自我认识的过程,作者的写作是连贯的。但是在处理黑瞎子的时候,xl对摆在面前的三个选择(前面那三个)产生了犹豫。
不过换而言之,黑瞎子的二创范围反而是最广的,因为他的人物锚点既可以往左边一点,也可以往右边一点。那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陆林】静姝的星际包裹
看了新番外心软软的 脑一个平行世界的兄妹团圆😭普瑞斯特我爱你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夜晚,沾染了无数宇宙尘埃的跨星系包裹终于送到林将军和工程师001的家门前。
家用机器人把包裹拾起,送给窝在沙发里处理公务的林将军,工程师001也刚刚收拾好晚餐后的厨房,擦干手上的水解开围裙走到林静恒身边,两人一起打量着那巴掌大的包裹。
“这么多关口记录,”陆必行扫描了包裹上的条码,一长串的检查记录跳了出来,一下滑不到头,“真是个有见识的包裹。”
林静恒摸了摸包裹表面的独角兽印章,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是静姝寄来的。”
小时候古灵精怪的调皮小女孩儿长大以后也没有太多的改变,仍然会时不时冒...
看了新番外心软软的 脑一个平行世界的兄妹团圆😭普瑞斯特我爱你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夜晚,沾染了无数宇宙尘埃的跨星系包裹终于送到林将军和工程师001的家门前。
家用机器人把包裹拾起,送给窝在沙发里处理公务的林将军,工程师001也刚刚收拾好晚餐后的厨房,擦干手上的水解开围裙走到林静恒身边,两人一起打量着那巴掌大的包裹。
“这么多关口记录,”陆必行扫描了包裹上的条码,一长串的检查记录跳了出来,一下滑不到头,“真是个有见识的包裹。”
林静恒摸了摸包裹表面的独角兽印章,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是静姝寄来的。”
小时候古灵精怪的调皮小女孩儿长大以后也没有太多的改变,仍然会时不时冒出些天马行空的主意,比如把独角兽当作自己的签名。就连成为星际航海家之后发表的研究文章,落款都是独角兽女士。
陆必行拿来茶几上的小刀递给林静恒,又坐上沙发挤到他身边,把爱人圈进怀里,道:“拆开看看。”
林静恒轻轻划开那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个盒子,打开来看,一只造型精巧的新式影像记录器映入眼帘。
陆必行眼睛一亮,带着雀跃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希特公司的最新款,明年才开始正式发售,静姝竟然已经提前用上了!”
他循着记忆里的操作说明,按开了记录器,一瞬间,无数色彩缤纷的微小粒子从发射口喷涌而出,旋转着聚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她坐在陈旧的桌子边,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面容生动,仿佛真实的人。
林静姝的影像缓缓开口,带着笑意的声音没有丝毫杂质:“静恒,你好,若是那个臭小子也在的话,勉为其难的你也好吧。”
陆必行撇了撇嘴角,委屈地想去拉林静恒的手,哪知林静恒先一步握住他,安抚地拍了拍,瞬间就顺好了小狗的毛。
“我们在域外发现了一个破败的空间站,根据勘测来看很有可能是古地球时代末留下的遗迹了,”林静姝温和地说着,语调缓缓,又向他们展示了一下周围的空间,“如你所见,虽然有效痕迹不多,但我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你记得沃托儿童活动中心里,我们小时候玩过的塑形土吗?说是为了开发动手能力和想象力呢,我当时捏了个独角兽,老师们都在夸我做得好,而你捏了个四不像,本来就很挂不住面子,老师还硬是表扬你,然后你就更不高兴了。”
说到这儿,林静姝那双柔和的灰眼睛弯了起来,盛上了一抹愉悦:“静恒,你现在拿起刚才的包裹盒,在右下角按一下,我有礼物送给你们。”
林静恒乖巧地照做,隔板一翘,被他轻轻拿下来,里面是两个蓝色的丝绒袋子,他拆开第一个,见里面是一只造型可爱的独角兽,顺着记忆搜索,便想起这小东西和六岁那年静姝在活动中心里捏得一模一样。
她还真的是有这个天赋。
“我在这里找到了一种和塑形土很像的东西,根据破损的说明书来看,这种东西叫黏土。不过元素检测发现,它的部分构成元素在如今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详细分析。”
林静恒又拆开第二袋子,里面是三个粘土小人,其中两个五官精细,两双相似的灰眼睛十分生动,而另一个竟直接做了双圆圆的豆豆眼。
陆必行看了,眉毛一挑:“什么意思,凭什么我捏得这么粗糙!”
林静姝好像早预料到此情此景,悠悠地开口:“不巧,捏到最后材料不够用了,我也不好去克扣研究资料,只好委屈一下陆总长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也蛮可爱的,你说是不是?”
林静恒故技重施,又一次抓着陆必行的爪子轻柔地拍了拍,进行了第二次顺毛。
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之前林静姝偶尔休假回家,也经常会来他们家里蹭吃蹭喝,她和陆必行都属于主意多的机灵鬼,每次都会拌嘴拌得林静恒耳朵疼,又要在中间调和安抚。
统帅在谈判桌上向来是锋芒毕露的一方,哪里做得好这和事佬,于是家里总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好了,”林静姝收起调皮,微笑着向他们摆摆手,“计划顺利的话,明年我就返航回家了,静恒和臭小子,到时再见吧。”
放映结束,颜色各异的粒子又统一回收到记录器,陆必行将这珍稀物件收好,看着林静恒将独角兽和三个小人摆在书房的展示柜上,又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它们很久。
陆必行实在等不及,踱过去站在林静恒身后环住他:“宝贝,看什么呢?”
林静恒在他怀里转过身,两人凑得很近,陆必行看见他眼里满是笑意:“看你的豆豆眼圆圆的,很可爱。”
陆必行大眼睛一瞪:“静恒,你…!”
林静恒适时将嘴唇贴了上去,堵住了陆必行接下来的絮絮叨叨。
三个星期没更新了出来冒个泡,第23章写到七千字后就一直卡文,最近在忙开题写得也比较慢,几天不码字就没手感了。我先把新脑洞(大概是个中长篇)的大纲捣鼓一下看能不能找回点感觉,尽量下个周末更新。
马上就要进入决战篇了不能倒在这里啊!
4.20编:我努力过了但是写不完!对不起更新又要延后了
三个星期没更新了出来冒个泡,第23章写到七千字后就一直卡文,最近在忙开题写得也比较慢,几天不码字就没手感了。我先把新脑洞(大概是个中长篇)的大纲捣鼓一下看能不能找回点感觉,尽量下个周末更新。
马上就要进入决战篇了不能倒在这里啊!
4.20编:我努力过了但是写不完!对不起更新又要延后了
【余烬•顾天521接力 12h 06:00】至少至于此时此刻
上一棒:@雨兮.mnj
下一棒:@daydream
在天一还清醒的时候,顾问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是天一提出的。
当时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用和“你顺便帮我捎一只烤鸭回来”差不多的语气说:“如果哪天我失去了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本能动物,烦请你在卷走逆十字的核心科技时,顺便把我随便丢进哪个亚空间自生自灭。”
顾问没有问天一为什么作如此悲观的打算,后者的状态以他的洞察力早已心知肚明。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天一的提议,问:“你就不怕银影得到那些科技后,瞎搞一通毁灭世界?”
天一笑了笑:“那就是你要考虑...
上一棒:@雨兮.mnj
下一棒:@daydream
在天一还清醒的时候,顾问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是天一提出的。
当时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用和“你顺便帮我捎一只烤鸭回来”差不多的语气说:“如果哪天我失去了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本能动物,烦请你在卷走逆十字的核心科技时,顺便把我随便丢进哪个亚空间自生自灭。”
顾问没有问天一为什么作如此悲观的打算,后者的状态以他的洞察力早已心知肚明。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天一的提议,问:“你就不怕银影得到那些科技后,瞎搞一通毁灭世界?”
天一笑了笑:“那就是你要考虑的事儿了,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也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顾问捏出肃然起敬的神情:“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所以,仅仅把你扔进亚空间就行了,不用给你找九十九个女仆照顾你的起居吗?”
天一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感到惴惴不安或是有愧于心,只要以后每次见面时都跪在我面前称我为大人,相信你的内心会得到一丝宽慰的。”
那次谈话以顾问用番茄汁泼了天一一脸告终,隐秘的约定却以心照不宣的形式落下锚点。
最糟糕的情况终究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发生了,过去做出的预案便被从犄角旮旯里翻找出来,正式投入运行。
一个阴天的下午,天一在床上睁开眼后没有如往常一样往脸上泼咖啡,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
顾问就躺在他旁边,因此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并果断地用真理之线切断了他的脖子。
然而,熟悉的冲水声响起后,天一没有从厕所里出来。
顾问走过去,看到了像木偶一样坐在马桶上的双目无神的天一,这副画面放在以往称得上滑稽,可惜主人公已不会产生包括尴尬在内的更多情绪。
那天顾问又杀死了天一好几次,看着象征罪恶的黑烟散去又凝聚,往复多次。
没有一次出现一个可以交流的天一。
顾问意识到,天一失去理智了。
人类这么个精密的造物很容易损坏,哪怕能将外表修补个八九不离十,也无法阻止灵魂的过期。
就像陵园石碑的磨损、铁塔表面的锈迹,这是自然规律,是不可避免的事儿。
万年的保质期对于天一来说不算短,但对于才认识了他不到十年的顾问来说又太过短暂。
好在,天一早就交代好了后事。
于是银影接管了逆十字,顾问随便抽了个亚空间,将天一的躯壳丢了进去。
那是一个纯白色的没有边界的空间,黑发黑衣的天一静静地躺在当中,就像一条分割线。
顾问在天一旁边坐了一会儿,觉得就把人这么丢在这儿,属实有点像抛妻弃子的渣男。
他调出记忆深处看护病人的知识,尤其是照顾家里老人的那些,首先想到需要进行擦身,保持皮肤的整洁,以免生疮。
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出现了装满水的浴缸和毛巾,顾问脱掉了天一的西装外套、长裤和衬衫,将他放进浴缸里。
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身躯在清水的折射下更显得纤瘦,看上去像是一尾翻着白肚皮的嶙峋死鱼。
久未洗过的衣物脏得能抖落一地的灰,顾问嫌弃地将这堆刚脱下来的脏衣服丢向远处。
躺在浴缸里的天一开始下滑,顾问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拿起毛巾蘸了水,轻轻擦拭他的脸和脖子。
天一很配合,他已经维持死尸般的安静有一段时间了,不再对外界任何动静做出反应,除了还在呼吸外,和真正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所以顾问的工作很顺利,尽管他此前从未亲身上阵伺候过人,但还是快速且仔细地将天一的全身擦了一遍,就像擦拭一件工艺品那样简单。
天一的身上出奇地没有太多泥垢,也许是因为刚进行过一次刷新。这样一来那堆脏兮兮的衣服倒显得像某种恶趣味了。
顾问将天一从水里捞了出来,用干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水滴,又给他套上一件白色的宽松睡袍。
身上没有水的天一看起来更像标本展会上橱柜里的工艺品了,宽大的袍子裹住单薄的身躯,反倒像是一床被褥。
顾问想了想,又弄来一床棉被,给天一盖上。当然还有一张枕头,被他垫在天一的头颅下方。
顾问自己都想笑话自己。他在干什么?玩小女生们爱玩的过家家游戏吗?
不过如果对象是天一,再幼稚的游戏似乎也有一定的可玩性了。
顾问想起他曾经和天一下过翻翻棋,天一那混蛋总将没下限和厚脸皮发挥到极致,用层出不穷的手段作弊,被发现后快进到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环节。
睡着的天一不会说话,看上去只是个疲惫得面色苍白、黑眼圈浓重的阴郁青年。
顾问面无表情地拎起天一的右手臂,像是摘下一束白玉兰般捏在手里摇晃了一会儿,一时也搞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便又放了下来。
要是以往,天一肯定会就他莫名其妙的行径嘲讽几句。
但现在,瞧,无论他对天一做什么,天一都不会有任何表示,不会挣扎,不会说话,不会接纳,也不会拒绝。
顾问掐住了天一的脖子,秉持一种近乎于实验性的认真和虔诚,缓缓收紧五指。
冰凉的实物在顷刻间化作黑烟散去,亚空间空了下来,只剩下被褥和浴池。
突发奇想的行为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顾问不得不回到书店,从厕所里将天一背了出来,再丢回原处。
他蹲在旁边,看着无知无觉地安静睡着的天一,“哈”了一声。
这个混蛋,那么心安理得地选择去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失去理智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丢下一堆难搞的烂摊子,让活人去操心。
活人当然可以撒手不管,新成立的联邦有完善的养老福利体系,敬老院里多的是得了阿兹海默症、失去记忆和理智的老人。
但天一不是老人。尽管他的年岁比人类的历史还长,他的面容却是那样年轻,以至于有欺骗性。
他便成了一个难题,一个交由活人去操心的难题。
顾问又一次脱下天一脏兮兮的西装长裤,将他丢进浴缸里洗干净,换上洁白的睡袍,塞进尚有余温的被褥。
他忽然想到他总有一天会老去,真正地死亡,那时将再没有人来仔细地照顾失去理智、没有意识的天一。
也许不用等他变老,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庸碌的中年人,会厌憎琐碎的照顾人的活计,会像久病老人病榻前的儿女那样不耐烦……
不,他不会厌烦天一,但他会死。生活中总是充满意外,没有谁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过今天,然后明天,后天。
也许一枚子弹,一个高级别的异能者,一场爆炸,他就会死得什么也不剩。
他会丢下天一,天一会独自腐烂,并在烂到不能再烂时刷新,出现在厕所,重复腐烂的过程。
不会有人将他送回亚空间,他将一直坐在那儿,腐烂,再刷新,再腐烂……
逆十字书店也许会在日复一日的战乱中化作废墟,天一也许会被漫天的尘泥和砂砾掩埋,并在未来某一天被考古发掘出来。
那些人看到还活着的天一,会怎么对待他呢?
当作神明一样供着,或者充当某项生命科技的实验品?
一种名为恐慌的空虚感倏地爬遍顾问的全身,他的灵魂在战栗,陡然间觉得,也许死亡对于天一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应该杀死天一。
顾问又一次让真理之线布满整个空间。
他割下天一的血肉塞进嘴里,吞咽下去,然后是骨头、残渣……
在某个时刻,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化作黑烟散开,顾问感到胃令人失望地空了下来。
他依旧没能杀死天一。
顾问哈哈大笑,发觉自己疯得可以。
他离开亚空间,回到书店,栽倒在满地凌乱的书堆上看腐烂的天花板。
一张撕下来的日历飘到他脸上,他看到今天是五月二十一日,被用红笔画了圈。
哈,521,一个无聊的谐音梗造就的节日,充斥欺骗、利益和愚蠢。
顾问隔着书店布满小广告的玻璃,看到对面商业大楼投影到空中的玫瑰,却没有心生想象中的鄙夷。
他冷静了下来,一瞬间什么疯狂的举动都不想干了,哪怕要干,至少也不该是在今天。
他又一次将天一运回亚空间,将后者擦拭干净,套上衣服,放进铺好的被褥。
至于他自己,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旁边,坐着。
顾问想,逆十字的科技足够先进,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杀死天一的方法。
而现在,至少他还活着,还没有丢下天一,并且怀有充足的耐心和兴趣。
至于未来如何,且不管他;至少此时此刻,他和天一都是这样的。
【贩罪|顾天】一个已死之人的来信
(是@Tori 老师的约稿,未来顾问的真理之线穿梭时空找到二十二岁的顾问的梗!接到同坑太太的约稿太幸福了/以及我这个人又上演了一出死线赶稿/bushi)
顾问做出从逆十字跑路这个决定并不是偶然。他本质上和天一那个被倒霉地困在“耶稣”或者“佛祖”之位的传述者不同,没有什么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自然也无从提及颠覆联邦、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的决心。
作为一个为了女人可以把全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疯子,他同样缺少对世人的怜悯,无关人士活得是好是坏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该放假就放假,天塌下来有天一那个混蛋顶着呢,怎么也轮不到他管。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顾问还是决定给天一留下点什么—...
(是@Tori 老师的约稿,未来顾问的真理之线穿梭时空找到二十二岁的顾问的梗!接到同坑太太的约稿太幸福了/以及我这个人又上演了一出死线赶稿/bushi)
顾问做出从逆十字跑路这个决定并不是偶然。他本质上和天一那个被倒霉地困在“耶稣”或者“佛祖”之位的传述者不同,没有什么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自然也无从提及颠覆联邦、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的决心。
作为一个为了女人可以把全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疯子,他同样缺少对世人的怜悯,无关人士活得是好是坏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该放假就放假,天塌下来有天一那个混蛋顶着呢,怎么也轮不到他管。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顾问还是决定给天一留下点什么——比如一份计划书。免得这个无下限的家伙动用逆十字书店里的某些奇怪科技,将他从度假的小岛上揪回来继续打工,还美其名曰“合同义务未完成”云云。
于是,顾问开始了他的写作进程。他知道天一绝对不会看这份来自“平庸的顾问”的计划,所以写得并不认真;当然也不能太敷衍,至少要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他开始模仿一个记笔记的差生,用各种图形和剪头将空白处填满。就在他要霍霍掉最后一张稿纸时,一根透明的丝线缠住了他的手指。
对于这根线,顾问并不陌生,无他,真理之线耳。但他也并不熟悉,因为他记得他的真理之线不长这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像真理之线这种异能应该是有唯一性的吧?我还活着,所以……”顾问的神情严肃起来,然后就看到那根线在空中扭曲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六芒星阵符号……本就严肃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很多小孩在意识到自己拥有超能力后难免走向中二之路,顾问也不例外,甚至因为前半辈子一直顺风顺水的缘故,他的中二期绵延整个中学。
在十七岁以前,他对于用真理之线割断谁的脖子这一问题尚没有明确的答案,无聊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将其扭成各种形状,尝试能不能召唤出个恶魔来。
所以现在这情况……是他十七岁那年召唤的恶魔时隔五年响应他的召唤出现了么?顾问作为不可知论者,对妖魔鬼怪的相信并不仅仅是出于行为艺术,他想了想,拿起钢笔递给那条在空中扭得骚浪的真理之线。
真理之线缠住钢笔,在纸面上写下一行行文字:【六十年前的我,作为在某条时间线已经老死的你,为了防止你未来有一天感到悔不当初,我决定提前给你带一些话。】
顾问愣了,听这口吻确实是他会说的话,但“悔不当初”又是什么意思?而且怎么连时空穿梭、亡灵带话的奇幻设定都搞出来了?是天一预料到他要提桶跑路提前整出来的恶作剧,还是枪匠在亚空间里捣鼓出的某种新科技?
“听你的意思,我只能再活六十年了?以我这规律的生活作息竟然只能活到八十二,绝对是因为被天一那个混蛋压榨太多了吧……看来我得早点退休争取多享受几年生活了。”顾问嘴上瞎扯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纸页看。
被真理之线操控的钢笔好像听不到他的话语,平稳地继续往下写道:
【我知道此时的你正考虑着将一份计划书甩给天一,并跟薇妮莎和姐姐找个没人能找到的荒岛开启隐居生活。在刚开始隐居的那段时间,你嘴上虽然说着不在意逆十字和天一的死活,但依旧每天关注新闻和报纸,远程嘲讽天一又出了什么昏招。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局:天都毁灭了,天一赢了。你不用成天思虑过重了,或许我还能因为你的好心情多活几年。】
顾问狐疑地看着纸上的文字:“你真的是我吗?虽然我已经提前订阅了好几个新闻发布账号,但目的绝对是为了事不关己地看乐子愉悦身心。不管天一那个混蛋最后是死是活,都不妨碍我愉快享受退休生活。”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天一的人生大事,作为已经在过去上亿年时光中有过三任妻子的老不死,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远比你丰富得多。在你和薇妮莎结婚后不久,他也和月妖在一起了,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成了一个连咖啡放在哪儿都得问月妖的典型婚后男人。】
“之前一直开玩笑叫月妖‘老板娘’,最后他们果然成真了吗?”顾问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正色问道,“话说我为什么会担心天一的人生大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他和月妖的事儿?”
来自未来的真理之线不曾回答,似乎只是遵循已死之人的残余意念复述和遗言差不多的绝笔信:
【最后,你对天一有什么想法和心思,想对他说什么话,我建议你趁现在还没分道扬镳尽快写下来。如果你这条时间线的发展和我那条一样,那么递计划书的那次,不出意外就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眼前银白色的丝线散作光点,如沉入水中的棉絮般消失在空气中,钢笔“啪”地一声落在桌面上,在白纸中央留下一道歪斜的划痕。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孤魂野鬼消失无踪,倘若不是面前多出了数段文字,顾问恐怕会以为是自己精神错乱发了癔症。
收到已死之人的来信这种事说出去简直太过荒诞,好在这个世道的荒唐事已经够多了,多这么一件也没什么值得惊奇。此刻,顾问看着最后一行文字,煞有介事地思考起来:他能对天一有什么想法和心思?又会想和天一说些什么话?
这么千头万绪地想下来,他还真捉摸到了一点苗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喜欢过天一的。
天才少不了有那么点不把其他人当人看的毛病,因为智商上的差距而将所有普通人看做虫豸之类的低等生物,顾问虽然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但二十二年人生中的确不怎么将其他人当回事。
那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测试作为他与天一相识的契机,紧随其后就是利用逆十字书店的装置将天一困在亚空间,进行一场由他操控的新的游戏。后半程的剧情超出了他的掌控,天一看破了他故布的疑阵,轻描淡写地要求他杀死自己,又在书店中复生。
智谋上处于同一层面,本身又蕴藏诸多隐秘,顾问总不免投去更多的目光,就像求知的学者目击古代遗迹,明知其中潜藏巨大的恐怖,依旧忍不住偷眼窥伺。若说在遇到天一之前,顾问看待自己的一切有如供奉神明,而在见到天一后,他才真正知道了“神”这一物种的模样。
他相信神的存在,却从来不敬佩神,相反怀着一种好奇的欲念,想要了解更多,介入更多,与之产生关联。这种感情是爱吗?顾问想不明白。在顾绫和天一第一次会面,说出试探天一性取向的话语后,他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这类鸡毛蒜皮的和大计无关的小事不值得占用大脑的太多内存,顾问除了第一天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外,其余时间都随便往后台一挂,全当没这回事了。直到今天,他将这个老问题再调出来,才发现自己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他和天一是一样的人,疯狂的表象下都有一层理性的壳,“爱”这种非理性情绪是无法穿透那层坚不可摧的厚壳生根发芽的,简单来说就是,他和天一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因为孤独,为了防止崩溃,所以需要找一个符合“永生”这一标签的伴侣放在身边。因为到了适婚年龄,恰好遇到了一个各方面合适的伴侣,所以顺理成章功成身退。很残忍,很无情,但这就是理性主义者对“爱”的态度。
顾问觉得,如果自己忽然凑过去跟天一说一句“我爱你”,天一这货绝对会哈哈大笑,并且将这件事浓墨重彩地记录下来,日后每回拌嘴都拿出来当做嘲讽他的谈资。这种授人以柄的事儿顾问不打算做,他更愿意留下几段语焉不详的话语让天一去猜,说不定能恶心到这个混蛋一下,那可真是大赚特赚。
于是顾问开始动笔了:【亲爱的天一,这其实是一封情书……】 大致内容见这篇【贩罪|顾天】情书 咳咳咳,意会一下~
一个小时,顾问龙飞凤舞地写完了一篇看不出多少真情实感的情书,装进防火的信封里,接着塞进先前写好的那一沓满篇废话的计划书中。
做了这么多前置准备工作,他免不了有些好奇天一看到情书后的反应,便又打了个电话出去,托人弄了个微型摄像头来。
到时候将计划书交给天一,将摄像头往墙角一扔,然后远走高飞,完美!顾问将所有纸张装进文件袋里,起身出门,向天一的书店走去。
……
2162年,天一翻看着进化后能够窥探能力者的心之书,看着上面的文字在某一个节点戛然而止,归于空白,忽然笑出了声。
自从和月妖在一起后,他惫懒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已经有许久不曾亲自动手烧书了。不过今天这本主人死去的心之书到底要比旁的心之书特殊一些,他还是准备赋予某人最后的仪式感。
焦黑的铁桶被从角落里翻了出来,火油被倒了进去,火柴被划燃。篝火点起来了,天一起身走向一座书柜,从角落的夹层中取出一封信件,拆开最外面防火的那层信封,将信纸连同心之书一同丢进火堆。
一个已死之人的来信和他的主人的计划书一样,没有花费时间阅读的必要了。纵然天一的时间多得根本用不完,他也懒得去阅读某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写下的留言。
烈烈火光中,纸页像死去的枯叶蝶般褶皱缱绻,心之书扉页上的“顾问”二字被火舌从边缘吞噬,终究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贩罪|顾天】情书
(这是一封由顾问写给天一的情书/话说顾问真的会写情书吗?)
(写作背景是学军中学举行“情书大赛”钓鱼执法)
(某写手第一次写情书竟是……)
老板:
首先你不必担心我在这封信上浸了屎(虽然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这一点);然后,这并不是一封辞职信。好了,你可以放心地往下看了。
这其实是一封情书,我写这玩意儿完全出于自愿,绝对不是因为和会计他们打赌赌输了。嗯,对,我喜欢你,有一段时间了,你没准早就知道了...
(这是一封由顾问写给天一的情书/话说顾问真的会写情书吗?)
(写作背景是学军中学举行“情书大赛”钓鱼执法)
(某写手第一次写情书竟是……)
老板:
首先你不必担心我在这封信上浸了屎(虽然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这一点);然后,这并不是一封辞职信。好了,你可以放心地往下看了。
这其实是一封情书,我写这玩意儿完全出于自愿,绝对不是因为和会计他们打赌赌输了。嗯,对,我喜欢你,有一段时间了,你没准早就知道了。
希望你没把咖啡喷在整个书店唯一值点钱的那台电脑上。
嗯,我这人你也知道,除了屎尿屁外也说不出什么话。第一次写情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写,而且我相信要是我写出“每次听到马桶冲水声都会想起你”这种肉麻的句子,你一定会把我的头摁进马桶,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的情况月妖已经告诉我了,我想我是不会介意你比我大几万岁并有过三任妻子这种事的。既然我动笔写这么个破东西了,就说明我已经将一切都考虑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肯定会自觉死远点,不会影响你泡妞的。
所以,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在你那乏味无聊的漫长的生命里占去一些篇幅?
另外,别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和我说什么“我对屎脸鸟人没有兴趣”之类的话,左道那个猥人已经告诉我了,血枭看出了你喜欢我,哈哈哈哈……
元帅认为表白应该当面进行,但为了防止溺屎而亡,我还是选用了这种方式,这样你就算摔了咖啡杯也打不到我,哈哈哈哈!
最后,你应该没把左道怎么样吧?他只是帮忙送个信而已,你可得给他留条命。XD(←术士建议我加上这个符号)
顾问
那天左道被天一残忍地塞进了马桶。。。
“半个盛唐”——李白
云中仙客,诗酒谪仙
他似一片不羁的流云,飘荡在盛唐的天际,以月光为墨,以山河为纸,写下千载不朽的狂歌。
他是李白——大唐最耀眼的星辰,是诗坛纵马挥剑的侠客,亦是醉卧松石、与天地共饮的仙人。
他的生命是一场燃烧的盛宴,酒气蒸腾处,诗句如星雨坠落人间。...
云中仙客,诗酒谪仙
他似一片不羁的流云,飘荡在盛唐的天际,以月光为墨,以山河为纸,写下千载不朽的狂歌。
他是李白——大唐最耀眼的星辰,是诗坛纵马挥剑的侠客,亦是醉卧松石、与天地共饮的仙人。
他的生命是一场燃烧的盛宴,酒气蒸腾处,诗句如星雨坠落人间。
【一壶酒,浇出半个盛唐】
他提一壶浊酒,踏碎长安月色。
金銮殿前,他醉眼睥睨朱紫权贵,让力士脱靴,贵妃研墨,将庙堂规矩化作笑谈;江湖夜雨中,他又与渔樵对饮,听剑鸣铮铮,看银河倾泻入杯。酒是他的魂魄,醉是他的铠甲。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他泼洒的何止是酒?分明是盛唐最炽烈的自由。
醉意朦胧间,他挥笔劈开云雾,让黄河之水从天而降,令蜀道险峰化作笔尖雷霆,将一座座山岳、一条条江河,熔铸成诗句的黄金。
【一柄剑,劈开万里长风】
世人只见他绣口吐月的风流,却忘了他腰间悬着的三尺青锋。
少年时仗剑出蜀,斩碎峨眉山月;中年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侠气纵横;暮年流放夜郎,仍在舟头抚剑长啸。
他的诗是剑气的延伸,字句间寒光凛冽: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是热血未冷,“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是孤傲难平。他以诗为剑,劈开世俗的藩篱,在文字中构筑起快意恩仇的江湖。
【一片月,照彻千年孤寂】
他的狂放之下,藏着永恒的孤独。
明月是他最忠实的知己:花间独酌时,他“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静夜思乡时,他望月如霜,低头成诗;直至生命终章,传说他醉揽江心月影,与永恒的清澈同眠。
他的孤独是天才的宿命。
庙堂容不下他的狂骨,江湖载不动他的忧思,唯有将万古愁绪托付给明月清风。那些“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叹息,最终化作星河,照亮后人仰望的夜空。
【一袭青衫,万古诗魂】
他终究不属于人间。
贺知章初见时惊呼“谪仙人”,杜甫笔下他“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他把自己活成了传说:醉时捞月而逝,诗卷散作满天星斗。
千年后,当我们读“天生我材必有用”,仍能触摸到他滚烫的自信;吟“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依旧被那份孤高傲骨灼痛眼眶。
他的诗魂从未离去——每当我们举头望月,那轮唐时明月上,永远倒映着一袭飘然青衫,与不老的盛唐。
【红白囍】莲心彻底红
-小红心小蓝手拜托了!
-2k+
-原著向,《观音》时间线后
-ooc预警
嗳,看官。且再听我一言。当日奈何桥头罗刹娶亲,金吾煌煌,裘马扬扬。诸子七家那屏风终又新添一折--道是那黄泉末路结朱陈,万般殊途终同归。
今已百年矣。我今日所讲却非是此事,而是那疯掉的最后一位诸子。看官!话说那泼心猿掀了落伽山,扬了舍利骨,心甘情愿拿一身粗拙的铜筋铁骨撑住观音赐下的担子,又兀自遮遮掩掩似傻如狂地疯了百十来年,燃心供佛,终究伏法。该是我总算等来这一日。诸子七家屏风上,想是又该添上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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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心小蓝手拜托了!
-2k+
-原著向,《观音》时间线后
-ooc预警
嗳,看官。且再听我一言。当日奈何桥头罗刹娶亲,金吾煌煌,裘马扬扬。诸子七家那屏风终又新添一折--道是那黄泉末路结朱陈,万般殊途终同归。
今已百年矣。我今日所讲却非是此事,而是那疯掉的最后一位诸子。看官!话说那泼心猿掀了落伽山,扬了舍利骨,心甘情愿拿一身粗拙的铜筋铁骨撑住观音赐下的担子,又兀自遮遮掩掩似傻如狂地疯了百十来年,燃心供佛,终究伏法。该是我总算等来这一日。诸子七家屏风上,想是又该添上一折。
那日兄长去前,将观音遗物留与我。
舐红不复,此为他手制,作个念想。他说。
不知该说是兄长神机妙算,还是观音早有预谋,回想起来,昔年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恰到好处地戳肺管子,只一言一行便可拉得回我这半疯不痴的蠢材,便也就为我苟延残喘地又吊了这许多年命数。
我接那刀来,竟泰然如常。不枉这百年里无数回的钝刀割肉,石猴下油锅连眼也未曾一瞬。
只是你道那石猴当真未怵那油锅?错了!诸位看官!石猴何曾未惧!不过仗着顽石一块,且作那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下锅钻心蚀骨地去熬。你且看那石猴在油锅里如何八风不动翻腾戏耍,且看那石猴筋骨如何烧燎灼烫,且看那石猴心头如何烹油滚沸!那石猴分明早已烧透!烧无可烧,冷石如沸,不可救药。
兄长不是多话之人。他似是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只拍了拍我的肩。
我接那刀去,扬它出鞘。刀光烈烈,艳色摄人,沉沉压手。凛凛一如观音拔刀击柱莲台前。犹记少年心曳,一寸丹心,沽抵千金。观音端坐莲台,指间物落得泼猴掌中,即刻便是出入无门,重比千钧。那泼猴受了紧箍咒,历了无常劫,磋磨辗转三年又三年,终究等到这迟来百岁光阴的五指山。他高坐云端,我匍匐尘泥。怎不教我多看他一眼都是罪过!
菩萨慈悲,故而低眉敛目。只是为何不肯抬眸多瞧我一眼!哪怕只是片刻垂怜!他要我褪了那草包皮囊,抽脊熔金炼玉,堂堂正正地顶天立地去。于是泼猴担了折筋断骨痛,负了五指千钧重,终修成观音莲台座下小小一斗战胜佛,侍立左右。可他要我成凤!
诸位!这便不得不说那观音亲制的凤冠霞帔了!当日我推开门去,红衣烈烈间,一顶凤冠默立,端得是华光冶艳,满室生春。那一袭红衣明艳如火,喧暄如阳,灼了我眼,一路烧进心头,又熏红眼眶。
看官!这便是那观音赐下的三昧真火炼化了!想那齐天大圣是个泥胎硬骨,生生捱过,教这一遭烤出个火眼金睛来。我却是肉体凡胎一介,血肉俱全,三魂兼备,熬不出那手眼通天的真本事,只好失了态。
大梦方醒,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我顿悟,大喜,而复又大恸。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终于睁开那一双洞悉万物的眼,垂怜于我。我斗胆以下犯上,望进他眼里去,却恍惚又瞧见了另一个自己。那云端哪里还有什么莲台,什么观音!是我啊,是我啊,诸位看官!那是一双疯子的眼!是我,那如出一辙的,疯过百年光阴的眼。汹涌热烈,明珠心许。我怎会不懂!不敢说,不可说,无可说,至死缄默!于是我发了狠,赌了誓,燃了心火,全他鸿愿,再等三年又三年。未亡人做了这么些年,不差这一遭。我且等那奈何桥头,三途川畔,且等那春宴迟暮,心事毕尽,平安老矣,且等那一袭铮然莲骨。
犹记二十七年好风光,观音讲道莲台上。往后余生,便都是那一段光阴,烧得余烬,含温于心。到如今终究让我等到这一天!我来这红尘里滚上一遭,送别一程又一程,如今该是有人来送我一送了。南园花树春光暖,红香径里榆钱满,便都留待那后日小辈去赏罢。我看倦了!
看官!您且听我再发一回狂言!昔有那关云长单刀赴会,温酒斩华雄,今有我朱饮宵提刀迎亲,阴司结连理。观音来赴!道是那阴阳一程未尝抵,金吾千盏映白囍。我等他三年又三年,如今要他在那奈何桥头,也等我一遭。那七家屏风,今日便要增出一折来——星宿结亲,万鬼观礼!我顶着彩绣辉煌,满身如昼地赴那一场百年约。而他端立桥头,似松如竹,红衣烈烈。
酆都众鬼向来爱凑诸子七家的热闹,诸般作态,只缺一把瓜子填那没完没了的碎嘴子——看哪,末代诸子七家的两个疯子!
他自我手中接过刀去,罢如江海凝清光,来如雷霆收震怒,恍如舐红冶艳,寒凝赛雪。便足堵那众口悠悠——疯便疯了,你待怎地?端得是疏狂少年气!那便是莲台之上清心寡欲纤尘不染的观音!可那观音出了手,开了口,动了春心!你道这便够了?
我望向他,贪图那锋锐眉目间一抹春风。他敛目瞧我,却抚我眼眶水红。我亦飘零久,身似浮云,心如飞絮。而今却在他眉睫之间落定。我胆大包天,顶着霞帔拉他的手,他牵着我跑,跑过三途,跑过彼岸,跑过前尘诸般纠葛,赴无极一场。红尘之外,生死之间,他来接我了。
银杏当年,众人都是一把好嗓子。我笑开,唱: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
他接: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弥陀般若波罗。
不够!不够!我偏许那观音牵了少年情长,走下莲台,入我怀中, 与我束一段儿红线旧情缘,如此方休!
那观音慈悲为怀,那观音铁石心肠,管他怎地,统共碎个一干二净,焙开烈烈少年意。是以观音拍案,笑眼醉人,艳色泼天,应那泼猴所祈,着了煌煌喜服!我狂笑歌哭,我偏偏着相,破天荒纵这心魔一场!少时置莲怀袖中,今朝莲心彻底红。
【陆林/ABO】生命降临之前(08-11)
Summary:旅行结束的统帅表示自己要再休一段长假,陆总长的培育申请也不用交了,因为自然培育已经意外成功了。
Warning:陆A林O,xp产物,果果和小然出生前夕的故事~
生命降临之前(08-11)
08
进入妊娠中期,双胞胎的存在感变得越来越强,每天都以可观的速度生长着。
晨练从林静恒的日程里取消了,现在陆必行比他起得早,统帅起床洗漱的时候,家里已经充斥着早餐的香气。
总长不当了,校长还没当上,陆必行目前暂时没有太多要忙的正事,做起了精力旺盛的家庭主夫,成天和湛卢抢活干,每天研究菜谱和育儿知识。
林静恒的食量比以前略大了一些,...
Summary:旅行结束的统帅表示自己要再休一段长假,陆总长的培育申请也不用交了,因为自然培育已经意外成功了。
Warning:陆A林O,xp产物,果果和小然出生前夕的故事~
生命降临之前(08-11)
08
进入妊娠中期,双胞胎的存在感变得越来越强,每天都以可观的速度生长着。
晨练从林静恒的日程里取消了,现在陆必行比他起得早,统帅起床洗漱的时候,家里已经充斥着早餐的香气。
总长不当了,校长还没当上,陆必行目前暂时没有太多要忙的正事,做起了精力旺盛的家庭主夫,成天和湛卢抢活干,每天研究菜谱和育儿知识。
林静恒的食量比以前略大了一些,因为几个月来都在吃家里精心烹饪的食物,他对口味也逐渐产生了一点挑剔——反正目前他是不大想吞营养膏的。
昨天早上,陆必行端上了一份甜口吐司,上面撒一层可可粉,用餐刀一切,熬得浓稠的奶浆就会涌出来。林静恒尝了尝,意外地觉得口感还可以,罕见地给了个好评:“味道不错。”
陆必行十分欣喜,笑出一排白牙,表示下次还做。
那道吐司并没有出现在今天的餐桌上,陆必行换了新的花样。
林静恒几乎没什么对食物的期待,难得有个想吃的,没有实现,心中稍许不满——但这本应该是微小到能当即忽略的情绪,他也没有表露出来。
直到下一天,陆必行又换了一套新的吃法,那道甜吐司还是不见踪影。
林静恒最开始也没说什么,静静地吃了一多半之后,越来越不开心,觉得嘴里的味道不对。
他也忍耐了几次,最后没有忍住,放下了刀叉,说:“怎么没有之前的吐司?”
陆必行“咦”了一声,有些诧异,然后恍然道:“哦哦,你说那个呀,你想吃吗?”
这不是废话吗?林静恒觉得脾气有点上来了。
“我上次说过的,”统帅冷冷道,“你忘了。”
陆必行愣了两三秒,然后也丢下餐具,忙道:“苍天可鉴,我记得啊!但我以为……你等等,我现在去做,好不好?很快的,马上就好!”
他手忙脚乱地要回去系围裙,可林静恒还是蹙了蹙眉,自己又没要求什么,只是说事实而已,又没有逼他非做不可,干嘛要饭吃一半跑去厨房?
林静恒说:“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我去上班。”
“哎,静恒,等等我啊!”
09
陆必行哭笑不得,竟然惹统帅生气了!
仔细一想确实是他的失误。主要是过去林静恒总是对食物不太上心,最近他都是各种菜谱轮换来,换着口味投喂他家统帅。
既然林静恒不大爱评价食物,让他说出味道好的,那必然是想要再吃的意思。结果做Alpha的竟然没get到,把人家爱吃的给换下去了!
“宝贝,静恒大宝贝,还在忙吗?”陆必行发了个流泪狗头的表情给对方的终端,“中午想吃什么呀,我给你送到指挥中心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林静恒回:“不用。没什么想吃的。”
这是实话,上午才过了一半,不饿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能吃什么。
他觉得送饭太夸张,都什么时代了,想吃什么还用人送吗?
而另一头陆必行心想:好吧,还没哄好。
以前总是他负责作天作地,林静恒负责惯着他。静恒唯一的手段就是冷战,而陆必行早就应对自如。现在还真是有点犯难。他原地转了几圈,远程找湛卢打探情报:“今天军委忙吗?静恒今天什么日程?”
湛卢发了一份表单,陆必行评估了一下,感觉中午不太好贸然跑过去,林静恒午休前后都有会议。他心有戚戚,接着问:“那他现在心情怎么样?还不高兴吗?”
湛卢奇怪地回答:“您是如何定义‘不高兴’的呢?据我观察,上班期间先生几乎不会表现出‘高兴愉快’的情绪。”
陆必行:……也是哦。
湛卢:“不过我评估先生的心情不太好,刚才托马斯卫队长来报告,说他的项目预算超支,希望能再批五成的军费,被先生骂了一顿。”
就在这时候,托马斯的消息也进来了,委委屈屈地征求技术顾问的建议,陆必行爱莫能助。
“按兵不动,明天再去吧,”陆必行说,“今天我惹到他了。”
托马斯:“啊?不会吧!别啊。”
托马斯:“为啥惹他?”
托马斯:“你俩今天晚上能和好,是吧[哭泣]。”
陆必行并没有透露,一切的原因就是早上没能给他呈上可口的早餐。他在林静恒的日程间隙里,见缝插针地发去消息,结果碰了两三次钉子。
“今天晚上我们就吃那个漏奶华,好不好?”
林静恒:“晚上不想吃。”
陆必行:“呜呜呜,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那你有想吃的吗?”
林静恒:“还没想好。”
他这天的气压曲线就是在高高低低地波动,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都忘了早上的事,一会儿又突然想起来,觉得轻微不爽。
客观地说,这件事非常简单,陆必行做了吃的,林静恒头天夸好吃,陆必行答应以后还做,可林静恒实际上并没有表示明天还要,陆必行也没承诺以后就是明天。但是,在多种生理问题影响下,一切莫名酝酿成了另外的意味:林静恒说的话,被陆必行抛之脑后了。
所以陆必行试图用美食诱惑无果,因为并不是一口吃的的事。
陆总长虽然已经在充分补充育儿知识,但显然他对于孕期Omega的心理分析还非常生疏,在等林静恒下班的时间里,他正焦头烂额地补课,看着湛卢给他汇总的资料。
“……往往是多变的。伴侣可能有所感知,一件小事,一句无心之言,都可能引起他们的伤心、愤怒、感怀……孕激素和信息素发生变化,他们会隐隐觉察出这种失控,潜意识中存在某种不安,也许他们会质疑伴侣的忠诚和用心……作为最亲近的人,伴侣就成为宣泄情绪的出口……安抚、陪伴、沟通,用柔和的方式化解误会……”
书看了一打,标了无数重点,陆必行总算是多少摸清了门路,正好到了统帅快下班的点。他快速将自己打扮得英俊靓丽,然后出门踏上前往指挥中心的车。
10
看到他的时候,林静恒也如往常一样走过来。这确实不属于以前冷战的范畴。
“宝贝,一会儿咱们去趟商业中心怎么样?我们可以去挑挑食材……”
林静恒思索了片刻,就在陆必行以为他会答应时,他道:“不去,回家吧。”
陆必行噎了一小口,连忙道:“哦哦,那也行,送到家里也是一样的嘛。”
林静恒并非不接受讨好,而是真的想回家。家里的气息足够浓郁,他待在里面觉得舒服,最近他已经不做加班狂了。没有事的时候,他反而想在家里找个地方窝着。
进了家门,他坐在沙发上,莫名有种想把周围的靠枕和陆必行搭在一旁的衣服都拿过来围在自己身边的冲动。陆必行又颠颠地过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林静恒正在抵抗那股犯傻的念头,道:“都行,你定。”
陆必行觉得不行,他就差捧着自己的菜单双手奉上请统帅点了,林静恒说:“懒得选。”
陆必行又被打败,好吧,他只好尝试询问口味来缩小范围,一个小时之内把四菜一汤端上餐桌。
据他观察,这回还算符合圣意,林静恒吃的比平时多点。于是,当湛卢去收拾锅碗瓢盆时,他跟着林静恒回到楼上,打算趁机请罪。
但是,他才刚打好腹稿,站在卧室门前的林静恒就转过头来。
“今天我有点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林静恒说,“是我的错。”
陆必行:“……”
林静恒看他面色略僵,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别乱想,我不是有意的。”
陆必行:“……”
他的长篇大论的誓言还没说,林静恒竟然反过来哄他了。
他的心简直化成了一滩水,有点想笑,又有点酸涩,他的林静恒怎么这样呢?都还没有得到安抚、陪伴、解释,却已经先忙着把爱释放给对方了。
林静恒吃饭的时候就在反思了,回顾这一整天实在是有点斤斤计较,陆必行明明也没做错什么。虽然有点别扭,但是陆必行那副小心翼翼的眼巴巴地看他的样子,实在有些抵抗不住,勉强先道了个歉。
他坐在卧室床边,而陆必行半跪在地上,搭上他的膝盖,还来摸他的手,这样更像撒娇的大狗,林静恒垂下眼看他,心想真不好哄,道:“怎么?”
陆必行说:“爱死你了。简直想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
统帅一时无语,蹙眉道:“有病吗?要你眼珠子干什么。”
陆必行抬起眼,好吧这双亮晶晶的略微下垂的眼睛确实有够可爱,林静恒稍微前倾一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11
圣心确实多变。早上还在不高兴,白天还爱答不理,到了晚上又那么缠人。林静恒和以前一样,做完之后,就会莫名得整个人都平和了。
陆必行从浴室出来,林静恒已经吹干头发,换了套睡衣,靠在床头。以前他会抽根烟,现在他也不抽了,灰色的眼睛没有聚焦在近处,陆必行道:“想什么呢宝贝?”
林静恒回过神,说:“名字。”
“嗯?”
“在想他们的名字。”
陆必行的心又化了。他艰难地想,林静恒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这张和联盟第一美人共享面容的脸,因为多年身居高位而常显得凌厉且有压迫感,在他全然放松下来时,才露出了本色,几乎是堪称柔和静美的,连陆必行有时都会有片刻的晃神。
“怎么样,”陆必行说,“想到了吗?”
林静恒:“没有。”
陆必行笑了笑,搂住了他。他比林静恒自己还熟悉那腰肢,无数次握着、掐着、搂着、抱着,现在当然不敢那么粗暴地对待了,双手拢住的尺寸在日益长大,他的手掌轻轻地覆在温热隆起的皮肤上。
“女孩得像你。”陆必行说。
湛卢扫描显示,腹中的胎儿恰好是一男一女,幸运得过分。从那时起陆必行就在期待,希望这个女孩要有林家人特有的静气。
林静恒道:“这说不准,像你也行。”
陆必行忧愁道:“你是个乌鸦嘴,下次不要这么说了啊。”
林静恒:“……”
陆必行又摸了摸,说:“现在他们会动了吗?”
“还没感觉到过,”林静恒说,“会动了我告诉你。”
他们的思绪都飘到将来,想着两个小婴儿一点点长大成人的过程。陆必行又说:“咱们说好,以后家庭教育我负责。”
林静恒:“没人跟你抢。”
陆校长从年轻时就立志投身教育事业,林静恒可没他那种志向。陆必行说:“哎,不是,孩子要是让你看着,肯定都惯得无法无天。”
林静恒认为这完全是无中生有,说:“不会。”
“你会,”陆必行说,“咱们打个赌。”
“……”林静恒,“没必要。”
“我还不知道你么,”陆必行甜蜜地想,“我就是你惯出来的。”
TBC.
【刃景】《星际和平公司业务巩固部员工培训手册》
Sum:如何将鞋子卖给从不穿鞋的人(×)如何将养老保险卖给一名仙舟人(√)
有大量星际和平公司的捏造,有少量刃景/应景在后面,7K字
【连续千年评为“星际卓越贸易公司”,拥有全宇宙最大的跨星系业务规模,在“一切献给琥珀王”的理念下,星际和平公司吸引成千上万的文明参与到商业体系,它期待着最有梦想、最有才能的你加入,一起为克里珀守护和创造价值吧!】
...
Sum:如何将鞋子卖给从不穿鞋的人(×)如何将养老保险卖给一名仙舟人(√)
有大量星际和平公司的捏造,有少量刃景/应景在后面,7K字
【连续千年评为“星际卓越贸易公司”,拥有全宇宙最大的跨星系业务规模,在“一切献给琥珀王”的理念下,星际和平公司吸引成千上万的文明参与到商业体系,它期待着最有梦想、最有才能的你加入,一起为克里珀守护和创造价值吧!】
——业务巩固部员工培训手册(导言)
显然每一个读了以上内容的求职者都会感到跃跃欲试,在强烈的号召下,心中燃起大展拳脚的冲动,而且“多元完善的薪酬福利”这几个字充满着诱惑,这年头,钱到位可比其他条件有说服力多了,尤其对掌握信用点发行权的星际和平公司来说,任何金钱上的条件都不算问题。但是,享受这一切是有代价的,全宇宙敢跟公司提要求的员工不到百人,要么,你需要一颗博识学会认定的天才头脑,要么,才华横溢到为公司创造天文数字的财富,谁叫定价权是由公司发明的呢?
所以,哪怕是公司最底层的临时工都个个是人才,这其中也分三六九等,据内部人士评价,业务巩固部的临时工狗都不如,该部门表面上被称为公司的血液和心脏,但是钱少事多压力大——因为全世界销售都不好做。
不幸的是,科恩就是一名业务巩固部的临时工,上岗不到两周,就被分配到罗浮仙舟卖产品,按道理来说,罗浮仙舟信誉良好,消费潜力巨大,怎么都轮不到临时工去负责,但是市场开拓部门的研究员错估了长生种的消费特点,竟然为仙舟人设计了一款养老保险,科恩想想就要笑掉大牙,仙舟人长生不老还需要养老?销售界不是有个很有名的难题嘛,问如何将鞋子卖给从不穿鞋的人?
呵。
惨淡的销售额让出具分析报告的研究员丢掉了工作,不过撤出项目要走流程和手续,在正式通知下来前,罗浮地区不能没有负责人。眼看月底到了还有业绩指标尚未达成,项目领导和同事还是决定先跑一步,拜托科恩暂代负责人一职,尽管这意味着只剩他一人在这里卖保险。
“下次转正竞争我做你推荐人,最多三天,你也可以离开这儿。”
领导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就上了舰船。
进公司不要进业务,干销售不要干保险——科恩对此名言深有体会。
好处也不是没有,因为是市场开拓部的锅,项目领导免去了科恩大部分指标,他只要在长乐天支的摊前坐着,就算摸鱼玩手机都没人管。
大街上人来人往,摊位依旧无人问津,没有仙舟人愿意做个大冤种。
看来今天也是轻松的一天......他揉了下长时间看手机酸胀的双眼,打算喝完一壶热水就收拾离开。
但是,这里必须有个但是,不然这个开头就不止900字了。
有个白头发的男人路过摊位时停下了,既不是因为近视没看清“养老保险”四个字,也不是把“保险”当成一种美食需要他解释,他拿着宣传手册看起来了,甚至问有没有合同。伟大的克里珀董事长,原来真有脑子不好的仙舟人愿意被骗、啊不对,主动购买,挺好看一人...难不成是个人傻钱多的?
科恩沉浸在思考中无法自拔。
“你们怎么收费?”
“咳...先生之前有没有购买过星际和平公司的保险产品?是这样的,如果您购买过我公司任意理财,现在就有机会享受八折优惠,还送手持小风扇和五斤大米,不好意思,忘记问您是打算给谁买的呢?”
笑死,因为根本没人来买,现在有一整箱小风扇在旁边吃灰,还是领导特意订制的的超静音款,充电一次续航300个系统时,粉的、绿的、白的、黄的...要不是公司规定不可以私拿客户赠品,他挺想带回去一个。
白头发男人看了眼桌上的风扇样品,表情略微有些嫌弃,他嫌弃也不是没有道理,科恩自己也不喜欢上面巨丑无比的公司logo。
“我自己。”
“哦好的,现在有两种缴费方式,一种是您一次性支付三十万信用点,可以按汇率换成巡镝,五百五十岁就可以开始按年领取养老金,另一种是现在起五十年支付一次,总共六期,每期至少三万信用点。”
面对每位潜在客户,他还要把话术再背一遍:“先生您看,市场上有许多高收益理财,但是冲着风险低这一点,我们保险还是十分划算的,而且这款是星际和平公司推出的第一款长生种养老保险,花更少的钱享受最好的保障,活动三天后就要截止了,您方便的话我们加下好友,把产品信息发给您看看行吗?”
笑死,第一款也是最后一款,活动三天截止也是产品停止销售,除非投资部真想做个慈善家,否则卖出去一份也够几个抠门的资本家心疼几年。
“五百五十岁。”白头发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遗憾的神情。“算了,大概没有机会到那个时候了。”
科恩对他的话感到奇怪,这不是仙舟法定退休年龄吗,对于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长生种,只要老老实实奋斗几百年,活到五百五十岁还是轻而易举的。
“您从事的是高危行业吗?没关系的,公司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就算是云骑也可以参保,如果您担心缴费期间会出意外死亡,我们产品里包含身故保险金,可以按照您之前缴纳的保费和保单现金价值中最大者给付给受益人,算是在金钱上给您的亲人小小安慰。”
听完他的介绍,白头发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小风扇看起来。
“很遗憾,我不是长生种。”科恩这才发现他有一双浅紫色的眼睛,里面沉淀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绪。“这里也没有我的父母,打扰了。”
【没有不好的产品,只有平庸的员工。在市场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主动扩大客户圈子是成功推销的第一步,圈子对了,赚钱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业务巩固部员工培训手册第一条
哪怕白头发连购买资格都没有,科恩还是决定至少先加个好友,说不定会有别的消费需求呢?他立刻拿了一盒小风扇,连带自己的名片一起塞到白头发手里。
“送给您了,要不先加个好友?公司活动很多,以后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我联系,这样方便给您申请优惠券。”没有人能抵挡薅羊毛的魅力,而且送给客户可不算私拿,最多算按照公司章程办事罢了。于是他很顺利地拿到这人的联系方式,不过,白头发发现是粉红色小风扇时表情也很微妙就是了。
嚯,这人昵称“工造司AAA工匠应星”。科恩啧啧称奇。竟然是有仙舟编制、卷的过长生种的卷王,不过短生种在仙舟可不好混啊......自他第一天来到这儿,罗浮人的精神面貌就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漫长的寿命让部分仙舟人追求稳妥,“三百六十行,编制最吃香”,尽管报录比高到离谱,但在此思想下,罗浮编制考试培训机构层出不穷,哪怕有着化外民外貌,科恩走在大街上也会被强塞几本考试资料,出于好奇,他忍不住瞅了眼题目:
*罗浮有云骑、天舶司、地衡司、太卜司、工造司、丹鼎司6个司部,现有从前到后的6栋办公楼:戊字楼、己字楼、庚字楼、辛字楼、壬字楼、癸字楼,每司部各一栋楼,并且各司部安排符合以下要求:
(1)天舶司在工造司和云骑之前
(2)太卜司紧接在地衡司或者云骑的后面
(3)紧接在丹鼎司后面的是地衡司或者天舶司
如果地衡司在戊字楼,那么下列哪项可能为真?
A 丹鼎司在辛字楼
B 太卜司在癸字楼
C 工造司在己字楼
D 云骑在庚字楼
这题难倒不算难,就是时间比较紧,最好在一分钟内选出答案,主打一个胆大心细脑子够灵活。
“谁不准备个五年十年?太卜司考试还要加试航路运算,可比这难多了。”
他听后又惊又疑:“五年?”
“对唉~五年算快的了,五年考不上咱就再复习五年。”给他塞资料的人叹了口气。“考上就是铁饭碗,几百年的保障就有了,还是值得的。”
“算了算了,这种拿寿命准备的考试,你们短生种还是换个赛道吧。”
当然,并不是所有罗浮人都愿意考编考公,但其他人也是卷得百花齐放、卷得奋不顾身、卷得不顾死活......
这让他想起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星槎师傅,非常喜欢聊天,恨不得一口气把全家人介绍给他。
“我们赚得辛苦钱,起早贪黑就为了多接几个单,之前跟几个老板干货运,天天搬上搬下累得要死也不加钱,现在我辞职单干也挺好,觉少睡了,但只要把好方向盘就行了,多轻松。”
“辛苦哈师傅。”
“还行还行,反正我一个人在罗浮租房子,周五、周天单子多,我就少睡会儿,平时也不用回去,累了就直接睡星槎里,有单就起来接...周一单子少,上午回房子休息洗洗衣服,晚上再继续开。”
“工作挺伤身子啊。”
“哎~习惯就好,长生种就是命硬,我刚早上三点接个人去丹鼎司,这不睡了三个小时来接你,我觉得也没啥。”
“?”
意识到司机疲劳驾驶,他吓得赶紧握住安全带,暗中发誓等转正后一定申请调离罗浮,伟大的克里珀董事长,长生种实在是太可怕了!
总之,这里必须有个总之,不然这篇文就跟应星景元没有关系了。
科恩还是挺佩服应星先生,毕竟他敢跟长生种比命硬!
群聊【存护之神,无所不能】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Coin,科恩今天业绩报一下。
Coin:好的哥
Coin:就一个过来想了解咱们产品,有点可惜是个短生种,没资格购买。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联系方式要了吗?
Coin:要了哥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这个推销啊,别闷头干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他没法买这个保险,你换个保险推荐也行啊,咱业务拓展部最不缺的就是产品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我发个短生种的养老保险给你,你给他讲讲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一定要记得主动帮客户匹配产品
Coin:行
疤眼夫人,唯一信仰(备注:领导):可不能耽误客户,年轻人好好干!
【没有需求就为客户创造需求。一流的服务也能让二流的产品成功,赚钱不是追赶钱,主动出击,让钱每天追赶你。】
——业务巩固部员工培训手册第十条
忽悠是一种缺德的艺术,话术是产品最好的包装。不管科恩在销售上是否有天赋,他都觉得应星真是个好说话的人。
第一次见看完条款就要求签合同的,省得自己半天解释,爽快!
Coin:感谢先生对星际和平公司的信任~一定不要忘记准备好身份证、银行卡、健康证明哦!方便的话可以将您工作地点发给我,我们现在过去,为您提供更便捷的服务^-^
工造司AAA工匠应星:👌
工造司AAA工匠应星:[定位发送]
Coin:好哦~
看完应星的信息,科恩心花怒放。这一行尤其要讲快准狠,客户上班没时间过来?那就主动上门!灌完迷魂汤就赶紧趁人反悔前签合同,业绩这不分分钟达标~
不过现实和预料总有些差距,当他愉悦地到达定位上的位置时,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客户,而是被一个白头发少年拉进屋子里坐下喝茶。
“应星哥在忙,他拜托我过来陪你一会。”少年拿着个粉红色小风扇,乖巧地坐在旁边打量男人。
他看了一会才发现那个是自己送出的赠品,怎么说呢......本来这只是个土气的、印有公司logo、续航300个系统时的超静音小风扇。
但是现在变了——它是一个华丽的、可折叠、涂有七彩团雀图案、续航300个系统时的超静音小风扇,甚至会发光闪字,旋转的扇叶拼出“景元专属”四个大字。
哇哦...仅仅三个小时就让小风扇脱胎换骨,原来工造司的工匠都这么闲的吗?科恩突然明白应星露出嫌弃的真正意思,也许其中隐含着一种嘲笑和蔑视。
“哥哥,可不可以告诉我,应星哥买的什么好东西吗?我特别想知道。”名叫景元的少年看他好奇,就把小风扇递了过去。
虽然同样有着白发,景元却用一根红丝带半绑着,没有像应星那样用发簪挽着长发,而且可能是年纪更小的原因,他金色的眼睛闪动着狡黠和机灵,让科恩想起活泼好动的幼猫。
“你是他弟弟?”如果应星的白发是天生的,相同发色加上景元称呼对方哥的习惯,科恩有理由怀疑二人有着血缘上关系。
景元对他露齿一笑,有些腼腆地点点头。
“这样啊。”他看景元年纪还小,斟酌了一会,用对方这个年纪听得懂的话解释道:“保险。就是你哥哥先付一笔钱给我们,然后等他年纪大了退休之后,我们每个月付钱给他,这样他就算不工作也有钱花。”
景元露出惊讶的表情,继续追问道:“可我没有听说过别的大人会买这个。”
我的天,伟大的克里珀董事长!连一个仙舟小孩子都知道长生种不会买养老保险,市场开拓部研究员的脑子被呜呜伯啃了吗?
“那是因为你的哥哥并不像仙舟人一样长生不老,呃,像我一样,再活三十多年身体就会...就会生病,然后不能继续工作,收入减少,如果生了很严重的病,医药费也是很大一笔支出,所以,他买这个就相当于年老时有一份收入,差不多这个意思。”
景元耐心地听他解释,歪着头像在思考什么。
“可哥还有我啊。”少年掰着指头数道。“还有丹枫哥、白珩姐、师父,哦,忘记应星哥有点怕师父...不过丹枫哥也怕,他们都怕,就我和白珩姐不怕,而且师父人其实很好的。”
景元眨眨眼,继续有些疑惑的说:“他担心什么?我们都活得比他久,不会不管他的。”
多懂事的孩子!科恩热泪盈眶,啊,应星先生可真是有一个好弟弟。
“哥哥,我还有事想拜托你。”景元盯着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可以多送应星哥点东西吗?我从小是他照顾的,哥每天很辛苦,经常要加班到很晚很晚,嗯...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的。”
一想到父母双亡还要拉扯弟弟生活的应星,科恩立刻心痛无比。
“放心。”科恩真诚地答应了少年,想起从未送出过的五斤大米赠品,觉得今天没有人能拦住他把大米送给应星。“我会额外送给他一份礼品。”
“谢谢~”景元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把小风扇拿回去。
他们没有等很久,穿着红黑色制服的应星急忙走了进来。
“好了好了。”应星的手按在景元脑袋上,用力往前推了一把。“没你事儿赶紧走,回去玩吧。”
少年用漂亮的金色眼睛看了会儿应星,也没有生气,随后乐呵呵地挥手跟科恩再见。
“我们在这儿签了吧。”应星随手拿了只笔,翻着合同条款看起来。“相关资料我都带过来了,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啊,还有个事情需要您确认下。”科恩被他一提醒,想了起来。“倘若您在缴费期间死亡或者没有领取完一定时间的养老金,公司可以给付一笔钱给保险的受益人,所以,您需要现在指定某个人作为受益人。”
应星叠起双腿,静静地看了科恩一会儿,两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堵墙,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里依然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我之前也说过,我没有父母。”
“抱歉...先生,让您难过这是我本人的疏忽,没有将这一点告诉您——受益人指定并不只限于父母,您可以指定其他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甚至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
“没有血缘关系?”
“理论上是可以的,先生。即便指定没有血缘关系的受益人,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自己的配偶或者朋友,你可以再仔细考虑下,想好了就写到这里,不用着急。”
“...随便吧。”
“啊?”
“随便吧...我写好了。”
......
【恪守诺言,诚信经营。】
——业务巩固部员工培训手册第三百六十五条
说来惭愧,虽然科恩已经来到罗浮将近四个星期,但应星那份保单是他达成的唯一交易,冒着被领导批评的风险,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遵守和少年的承诺,把五斤大米送给应星。
实在不行就自掏腰包得了——他其实是这样想的。
于是第二天,应星看着面前的两袋大米,十分满意地对他说:“你们服务真的不错。”
然后把其中一袋扛到肩上,似乎是因为经常做体力活,这对男人而言非常轻松。
“您要是喜欢我们的服务,我给您发个链接,麻烦给我个五星好评。”
科恩尴尬地笑起来,心中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先生,您真的有个非常好的弟弟。”他忍不出继续夸道:“要是我的弟弟有他半分懂事,我也不会每天为他操碎了心。”
“...嗯?”应星正用手把白色的碎发撇到一边,听到后立刻顿住了。“谁?”
“您可真会开玩笑,景元,不是吗?”
长乐天大街上人声鼎沸,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位公司的临时工,浅紫色的眼睛透露着明显的疑惑,一个事实——轻飘飘地从他嘴里陈述出来。
“我没有弟弟。”
“并且你误会了,景元,只是我朋友的徒弟而已。”
【感谢您为伟大的[存护]付出了所有努力!】
——业务巩固部员工培训手册(结束语)
庇尔波因特,星际和平公司总部。
科恩静静地坐在总部的员工餐厅,他一边听着冰块磕碰在杯壁上的叮咚声,一边留神每一位出现在面前的客人。
“久等了吧。”身后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到桌子对面。
“没有多久,比约定时间早到是我的习惯。”科恩把餐厅的菜单递给对方,面前的人就是当初和他一起进入业务巩固部的好友。
“哈哈,我应该先恭喜你一句。”
“哦?”
“退休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四十年,科恩,这可是四十年,你终于不用再面对枯燥的工作和无聊的人际关系了。”
“我没记错的话,明年的今天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离开这里。”
“没错!这个日子注定是你我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件有趣的事,科恩。”
“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卖出的那份保险吗?”
“我想想...在罗浮仙舟,嗯,买的人好像叫应星这个名字。”
“对!”男人微笑道。“你还记得合同上受益人是谁吗?”
“...景元,天呐,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让我吃了一亏。”
“怎么说呢,前几年因为这份保单,我们给了受益人一大笔钱,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希望他走的时候没有很痛苦。”科恩唏嘘起来。“所以这其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这就不得不说受益人了,你不负责仙舟这边业务,可能还不知道,这份保单的受益人——景元,在当年刚被任命为罗浮将军没多久。”
“这可真是没想到...如果你说当年坑我一把的小孩如今成为大人物,那还真是让我吃惊。”
“那你猜猜他怎么使用了这笔保险金?”
“嗯......抱歉,我想象不出来,还是告诉我吧。”
“他把全部都捐了。”
“啊!”
“我听说后也很震惊。”
“...这样啊。其实,保单的投保人当初跟我说,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受益人是随便写上去的。”
“为什么——”
“他们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当一致。”
科恩叹了口气,想了想在好友吃惊的表情中说道:
“别太惊讶,朋友,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克里珀董事长抛下的一枚小小的硬币,在落地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END
1、这里需要一个END,不然再熬下去我要猝死了
2、*该题目改编自2020年国考真题,感兴趣可以做,答案放评论区,解析太长我就不写了哈哈
3、保险有关的知识来自互联网,没有特别仔细研究,写错了我先这里道歉
4、故事里司机那个疲劳驾驶的事是真的...换成三次后全是真的那种
5、谢谢谢谢谢看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