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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嫣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

纳兰嫣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纳兰嫣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花环春日

《乌鸦和写字台》十琉向ABO

*MILEPOST20


斯莱特林院长十x格兰芬多院长琉


白玫瑰x朗姆酒


一个略微有些不太正经的奇怪魔法故事。


-

35.

被投映成玫瑰花模样的光影是接骨木魔杖置于花瓶中发出光亮的戏谑,一缕艳红如心头血淬染的花瓣像是被强烈或黯淡的光打了下来,没有温度的碎片落在墨蓝色的地毯,也许美,但更深的情绪是悲哀。


“但您当然不想杀了我。”


“您把我当成囚禁在阁楼里的玩物。”


深蓝色的发丝遮住眉眼,精致的弧度弯曲在耳边,琉星泰然自若的轻笑着抬眼,一手轻支着下颌,格兰芬多的院长制服考究的贴于身侧,眼眸中是微光的闪烁,也是明艳的清澈。


他仍然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

*MILEPOST20


斯莱特林院长十x格兰芬多院长琉


白玫瑰x朗姆酒


一个略微有些不太正经的奇怪魔法故事。


-

35.

被投映成玫瑰花模样的光影是接骨木魔杖置于花瓶中发出光亮的戏谑,一缕艳红如心头血淬染的花瓣像是被强烈或黯淡的光打了下来,没有温度的碎片落在墨蓝色的地毯,也许美,但更深的情绪是悲哀。


“但您当然不想杀了我。”


“您把我当成囚禁在阁楼里的玩物。”


深蓝色的发丝遮住眉眼,精致的弧度弯曲在耳边,琉星泰然自若的轻笑着抬眼,一手轻支着下颌,格兰芬多的院长制服考究的贴于身侧,眼眸中是微光的闪烁,也是明艳的清澈。


他仍然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但话音落下后却像忽然不再那么犹豫,觉得尘埃落定。


自开口后便一直不知认真还是浅淡的注视着坐于钢琴椅上眉眼温和的男人,眼睫试图将他的所有尽数收于眼底,可惜也许是距离上一次与心理学老师见面确实隔了太多年,他什么都未曾瞥见。


如琉璃珠般晶莹剔透的美感在身处墨蓝色的环境浑身都被渡上了一层黯淡的玫瑰光影时愈发若即若离,像是被重新笼罩住了一层少时的雾气,明明已经被他努力挣脱自迷雾中离去,此刻清醒的眼底却被人强迫性的灌满警惕疏离。


房间中的几抹红色的枫叶被制成悬挂的摆件,像是风铃般悬着几片明红的落叶置于书柜前挡住书籍的半脸,在昏沉的光焰中维持着尽忠职守的笑靥,在晦涩书封的对比下色泽明亮,且鲜艳。


K颇感兴趣的注视着这场他特意堆砌成此番色彩之下算是有趣的话剧,借着魔杖的光影毫无顾忌的轻瞥着此刻琉星眉眼里的戒备,自他话语中轻笑语气里蔓延的敌意落在了他眼底,K挑眉,果然有趣。


黑色的衬衫被他解开了一枚领扣,及肩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窗台旁黑纱的遮盖下屋外玫瑰枝丫若隐若现的融合在海浪安静的涌潮中央,水花拍打在海岸旁的白石上,玫瑰无论何时落下花瓣皆被极快的扫荡,沉没在海底身处被人鱼谱写歌唱。


K抬眼,眼底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开口时顺带眨了眨眼,像是安抚般劝人别那么警惕,他不太喜欢谈话时夹杂太多敌意。


“你倒是很了解我?”


散漫的斜靠在钢琴椅上,一手随意的摆在价值七百万的钢琴之上,存放着魔杖的花瓶置于他指节旁,唇角在说话时勾起笑意眼底却仍然是注视着所有人时刺骨的凉意。


你倒是很了解我。


了解我的确是这么看你。


了解我喜欢在败土建设伊甸园,欣赏所有囚禁在阁楼之上的文学作品,渡着黑夜里的光影眉眼中安静却满含着孤僻疏离,一半圣洁一半艳丽指尖染着尘埃或疮痍。


圣洁是午夜时十字架上的天使落着泪降临,艳丽是玫瑰划破耳廓鲜血自耳饰蔓延着心底,指节浸染着溺水时的涟漪,每一夜都试图结束生命,却在白日里睁开眼,看着阳光透过阁楼的窗照射在身体。


你了解我,你知道我特别想这么做。


但把猎物撕碎才是低级的猎手,我想看到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K没有再说话,只是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注视着他眼底逐渐消失的笑意,带有玩味语气的哑剧被对方强制性的从脑海里如黄蜂尾针般扎进他神情,眉眼里的冷静立刻消散在空气里,随着噩梦般轻巧却刻骨的话语响彻在脑海里,呼吸紊乱到仿佛真的在一瞬之间瞥见了那些场景般。


琉星皱眉,尽力调整着混乱的呼吸,将撑着下颌的动作撤下坐直身体,冷汗顺着额角的发丝轻滴,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受神念灌输与摄神取念的疼痛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撑着一丝理智望向眼底满是笑意的K,眉眼轻眯。


“你除了对我用摄神取念还有什么把戏?”


K打了个响指,满意的注视着琉星立刻抬眼仿佛应激反应般的神色,而随着他动作唯一的魔法显现却只是接骨木魔杖的光影稍微明显了一些。


他挑眉:“怎么,你的记性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你不刚提到过钻心剜骨?”


疼痛因施暴者骤然觉得无趣而被抽离,本就在窒息的环境之下无法收放自如的大脑封闭术在反复经受考验之后变得愈发薄弱,眼尾的绯红染在眼睫旁,琉星调整了一下呼吸的频率不着痕迹的试图与血液里魔法的元素对话,平日里仿佛随叫随到的魔力此刻却沉寂得像是早已溺毙。


试了几秒,魔法像是失去了平时赖以信任的雪松木魔杖之后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般堵塞在指尖,原本熟练的无杖咒此刻却如死水般无论如何尝试都没有结果。


琉星收回动作,眉眼上挑:“所以我应该感谢你没对我念钻心咒?”


K抬头,不置可否的歪歪眸,眼里的笑意


墨蓝色的蔷薇花盛开在窗台的花瓶上,与黑纱之外的玫瑰形成鲜明且安静的对比,此刻像是花卉开放时的巅峰期,花蕊像是在一瞬之间如海浪展开一般层层交叠的惊艳。


话题再次被中断所导致的最明显的结果便是新一轮的静谧,卧室内所能被倾听的唯一声响则是枫叶制成的风铃随着晚风吹动时叮当作响的轻微声音。


琉星抬眸,房间内若隐若现的光影在被调整过后明亮了一些,眼底里盛有的火光倒影点缀在眉眼时愈发明艳,像是被这股雾气般若隐若现的缄默气息弄得很不耐烦,他微挑着眉梢开口。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把我搞来这里的?”


K低垂着眼眸任由黑色的长发散落,漫不经心的按着手边的几个琴键,音节自钢琴中显现,他散漫的抬抬眼:“在有求必应屋放了个门钥匙而已。”


琉星皱眉,不悦的重复了一遍:“门钥匙?你是怎么通过的交通管理司审核?”


门钥匙是一种可以将人迅速从一个空间转换到另一个空间的魔法物品。无论任何物品都能成为门钥匙,如怀表或礼帽,只需被人施上特殊的空间魔法后便能使其带领巫师进行时空穿行,在进行路途遥远的旅行时比起高效率的幻影显形门钥匙则更加稳定。


但所有门钥匙在启用之前都需上报到魔法部进行使用申请,在走完一套繁复且必要的流程之后还需要与管理人士谈上好几个小时的话,等待将近几个星期的漫长审核,最后才会收到一纸法律文书通知你魔法部批准或驳回你申请使用门钥匙的选择。


如果你在魔法部同意之前就使用了门钥匙的话就会因非法使用魔法交通工具而获得一张通往巫师监狱的免费车票。


且一般来说交通司那群恨不得长十双眼睛盯着你的工作人员没有哪个会神经错乱的欣欣然同意一个门钥匙以私人名义连接霍格沃茨。


没把你包邮关进圣芒戈精神科就不错了。


K显然听出了琉星虽然并不供职于魔法部但作为一名与部长关系良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明显认为部里应该还没有堕落到这种程度的语气,他轻笑一声,揶揄的眨眨眼。


“审核?你不如问问我是怎么通过的阿兹卡班审核。”


格兰芬多噤声,瞬间收回目光。


片刻,他轻轻挑眉,环视了一眼这个房间,很轻的抬眼看着K道:“如果这栋房子真的按你所说被施了赤胆忠心咒,那我此刻应该已经成为保密人了,你会冒这个风险?”


赤胆忠心咒对于保密人的概念非常暧昧,假如已有的保密人主动将陌生人带进保护范围内的话防护魔咒则会自动将此人默认为新一位保密人,如果保密人太多的话,魔咒的防护力度则会被大大减弱。


因此这栋房子如果真按K所说被施了赤胆忠心咒的话,被他强行带进保护范围内的琉星此刻已经成为了保密人。


这代表他从今往后可以对任何人提起这里而不被拘束,且每时每刻都被允许带所有人随意进出。


K会冒这个风险?


K赞许的笑了一下,温和的眉眼里满是笑意,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他略微勾起唇角轻笑,像是很满意他终于想到了这里。


笑过之后,他收起笑意,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魔杖洒在领口的光影,像是在为一幕大戏开场之前做铺垫,眼眸染着戏谑的将他审视着仿佛不愿错过他的任何反应,嗓音里不知是明亮还是玩味的笑语,总之他开口,语调里是轻微低沉笑意中迷雾般的诡秘。


“如果我说,我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呢?”


沉默。连风声都变得缄默。


琉星眉眼冷淡的抬起一只手,指尖在男人话音落定之后如K期待着的反应一般将他早已维持不下去的和煦燃成沾有阴沉气息的灰色雾气,自血液之中与魔法无关的驭云之术因沾染了他骤然冷冽的情绪如聒噪的黄蜂般在他指尖肆虐。


他微眯双眼,深蓝色的发丝遮挡住一半的光影导致阴影此刻就陷落在他冷淡的眉眼,他开口,声音很淡,但却字字透露着不想再友好交谈的不耐烦。


“那么,我们就没必要继续坐在这里了。”


云雾如龙卷风般安静却满含杀意与戾气的围绕在他指尖,看上去却如季风般轻柔无害且惹人怜爱,实际只要琉星神念一挑灰色的云雾就会立刻出手化为锋利的匕首划破目标的衣衫在其皮肤上留下无法抹灭的伤口。


抬手时云雾自衣袖迅速的掠破空气时会发出闷响,琉星眉眼冷淡的任由锋利的雾气扫过所有尘埃,轻轻挑眉注视着K仍然泰然自若的神色,轻微的计算着该从哪里划破他的喉咙。


横冲直撞的雾气撞散了风铃,叮当作响的声音胡乱的响彻在风声里,铃声还未停定,肆虐的暴风雪却在一瞬之间突然消失在房间里。


快的像是早已注定。


云雾突如其来的消散,原本牵线在神念中的灰色雾气如化去的雪般骤然消逝在脑海,原本还算利落的云层像是突然被堵塞在血液里,得以遮盖住光线的阴沉雾气如钢琴曲突兀的结束,光影重新洒落在指尖,仿佛从未显现。


琉星有些怔的将目光落在指尖,修长白皙的指节擅长的大部分事宜虽然是将羽毛笔落成有力的字迹,但在授课时仍然会从魔杖作导体变现为魔咒对敌时的冷意,云层呼啸在身侧时最亲近的向来是魔力踊跃的手指,而此刻他却无法聆听到自少时便聒噪喧嚣的雾气哪怕一丝一毫挣扎的声音。


K自血液里,封锁了他的能力。


此刻他轻笑着注视着他的眼眸,愉悦的神情里完全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重,黑色的长发之下像是裹挟着玫瑰花,他略微挑了挑眉懒声开口,明明散漫随意,却每个字落地时都带着威胁的冷意。


“劝你不要如此,琉星,我有一万种方法逼你认命。”


接骨木魔杖仍然静立在花瓶里,玫瑰色的光影若隐若现在铃声的作响里,琉星抬眼,浅淡如海底的眼眸此刻仍然让人看不清楚,却从眉眼中不悦的敌意里看出了一丝没有转还余地的不甘心。


自玫瑰花的光影里,K淡然的抽出接骨木,面前眼眸精致的Omega瞬间被离开花束后骤然发亮的光渡上了一层仿佛日光下湖泊般的粼粼,他随意的扫了一眼深蓝色的发丝被渡上了光影艳丽且圣洁的样子,随后将魔杖轻触墙面,灯光照亮了长夜。


K慢条斯理的将魔杖置回衣衫中,抬眼散漫的看了他一眼,多情冷漠的眉眼遗传给了贪狼七八分,可却也让人触目惊心的从他身为父亲坦然自若的游刃有余中愈发明显的将其分清。


“如果我是你,我会很乐意将这场谈话裹上和平的外衣。”


K挑了挑眉,眉眼里重新映上了笑意。


由于从醒来之后便一直处于黑暗之中,随后又凭借着接骨木的魔杖充作照明物,琉星一直没发现悬挂于屋顶做工精致的水晶吊灯,其骤然烧起烛火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光线普照在左右,自黑纱之外扬起了一缕照亮玫瑰树的柔光。


格兰芬多的院长制服临上光芒之后则重新显现出了其席卷着风声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室时院长本人雷厉风行且淡然冷静的态度,肩头与衣袖镌刻着金属,没有束腰的制服刚好遮住身侧腰线的弧度,系有温莎结赤红与暗夜交织的领带束缚在颈间,是身为教授却过于精致的眉眼里冷清的样子。


四学院之间每任院长的制服其实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定制的,比如破军在任时格兰芬多的院长制服则富丽堂皇又喜气洋洋,还十分不成体统的以白为主色调,让后来的学生经常纳闷:白是哪个学院的代表色呢?


这种不像样的事情在琉星上任之后得到了改善,繁复的设计看似皆被他割舍了掉,赤红色的领口与暗夜交织时却也能从细节瞥见精致,出席宴会时会将金属别在肩上,偶然在工作之外眉眼带笑时则会被渡上一层光。


开襟处只设有一枚领扣,大多数时间都被束缚齐整,下摆则敞开着方便魔杖收放,行走时会带起一阵风声,任由赤色的衣摆翻覆。


而斯莱特林的院长制服款式已经延续了好几任,原因是上一任院长沧月钟意长裙从不穿制服,前几任院长又通通死板古板又刻板,根本没有需要展示的个人喜好,因此一直到十月上任之后斯莱特林才定制了新的制服。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虽然近几年关系还不错,但终究还是处于对立的态度,且在外人眼里看来身为双方学院长的十月和琉星,不和。


十月作为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其实平常一天都不怎么笑,神色冷淡态度漠然,虽然私下里说话总是伴随着漫不经心的寡淡,但身为魔药教师无论是工作时调配魔药还是平日里面对学生纠纷通通一丝不苟公私分明自若又冷清。


因此在外人看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院长关系真真可谓是算得上一句冷冷淡淡,平日里能瞥见的交谈也只是几句工作上必要的交流,两人平时的风格也算得上是迥异,一位工作时冷静疏离生活里却淡然安静,一位看似温和有礼却不明显的映着散漫与疏离。


斯莱特林的院长制服与格兰芬多的款式也完全不相像,深绿与柳绿色的光影交织时的画面映在袖口与衣摆的夜幕里,原本应该设有搭扣的位置被墨色的领绳代替,细节与设计皆泛有精致且考究的气息。


白色的衬衣会从领口的位置显现,象征着斯莱特林守则的领带染着竹叶青蛇的艳丽颜色,束缚在领口时则会将魔药教师的眉眼衬出愈发蔓延冷淡的神色。


寡淡的眼眸总是掩盖在白发之下仿佛真真如白玫瑰般冰冷遗世,过于优雅自持的模样也确实精致且带着圣洁的清冷气息,斯莱特林的深绿席卷在身侧时则像是刺骨的藤蔓般缠绕在白玫瑰心尖,叵测缱绻。


十月和琉星当年返校授课的时间其实刚好处于同一学期,事实上琉星也是因为十月答应了这门差事才真的开始仔细思考麦格邀请他出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这件事,他当年散漫日子过惯了,要他回去上班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但有十月在就不一样了,虽然这位斯莱特林的毕业生平日里确实算是冷淡,可他自认为他们之间关系也没传言中那么不好,能和魔法部最引以为傲的傲罗之一共事是一种什么体验他当时确实很好奇,于是便有了如今这种局面,共事七年十个月。


他们当时关系其实也还算是有礼,见面时也还会偶尔拂上几层笑意,这种仿佛隔着玻璃窗般礼貌却疏离的态度一直维持到琉星上任刚好九个月时,某个安静的理论课时间。


盛夏的艳阳透过窗照射着学生背诵着防御理论时微蹙着眉头的样子,琉星翻阅着手中书脊厚重的晦涩书籍,眉眼安静,目光扫过腕表时发现课时已经过半刚准备出声提醒学生开始下一章节记录抄写,如果还没阅读完的话等到课后再细看。


他抬头,刚准备开口却被开门声打断。


一大半的学生停止了背诵和抄写,默念标准理论时有些生涩的声音之下羊皮纸接触羽毛笔时的沙沙作响皆在一瞬消散,而那些慢半拍的学生则愣了一晌,随即试探的停下了声音。


琉星放下书本,厚重的书脊接触到讲台时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他皱眉,眉眼中略微带着不满课程突然中断的埋怨扫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十月。


后者轻轻抬头,眼眸中若隐若现的笑意之下不着痕迹的抬了抬眼,意思是让他:出来一下。


阳光仍然平静的照射在讲台上,玻璃窗阻隔出的光影都是明媚且明亮的模样。


琉星挑眉,回首注视着茫然的学生开口:“开始背诵下一章节,这一章还没看完的小节留到课后自己抄写。”


说罢,他松了松领带动作很快的走下讲台,走近十月身边时不忘反手关上门板,墙壁上嵌有玉石的走廊比起教室多了几分阴凉,他仍然挑着眉,神情中带着略微的不耐,开口时注视着十月,语气不悦。


“什么事不能等我下课后再说?”


十月自然的挑了挑眉,竹叶青蛇般的领带出奇的衬着他的眉眼,带笑且自若的神色间带着无意的漫不经心开口,白玫瑰香自持的收放在身侧。


“我下午五堂课呢,你有空我还没空呢。”


琉星皱眉,轻啧了一声靠在门上,显然已经开始在无意义的对话中见缝插针的回顾总结这堂黑魔法防御术。


十月叹了口气,打断他的思考,开口时神色仍然淡然,语气平淡到仿佛只是在说想请你吃顿午饭。


“我下个星期可能会有几天不在霍格沃茨,课程调得开的话能不能替我上几堂魔药课?”


上课时间,走廊里没人,四下里连脚步声的喧嚣都听不太到,教室里的隔音也很好,透不进光的阴凉走廊中一时之间只有十月语气淡然的声音。


琉星拧眉,将眉眼旁的短发挽到耳侧狐疑的看着他:“不在霍格沃茨?那你去哪?”


斯莱特林轻描淡写的回答:“傲罗司的事。”


琉星双手环胸的靠在门板上皱着眉想了一下,因为这堂是理论课所以雪松木的魔杖一直安静的躺在他衣衫里,几秒后他有些迟疑的道:“我看情况吧,如果把下星期的实践课时间调整一下的话......啧,我得去和洛丽斯商量一下她那边能不能尽量多教点防御魔咒。”


十月垂眼,白色的发丝染着丝丝缕缕的白玫瑰香垂在肩头上,自若的道:“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可以从校外找人来替。”


琉星揉按了一下眉心,原本深蓝色额发精致的弧度被动作扫的凌乱了一些,他拧眉不耐烦的开口:“啧,你别管了,我自己可以。”


说罢便将额发利落的尽数撩到耳后,月牙形的耳饰仍然泛着墨色的光,他把手放在门上回头看着十月,眉眼中盛着远处窗外一缕黯淡的光影,认真的看着他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


十月慢条斯理的抬眼望向别处,避开那抹光:“没了。”


后来十月回魔法部之前特意来和他打过一声招呼,琉星很少见他穿魔法部制服的样子,原本一直在皱着眉思忖他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到底能教给学生一些什么魔药知识的犹豫瞬间减半,饶有兴趣的靠在办公桌上抬着眼一点都不掩饰的看着十月讲注意事项。


斯莱特林的学院长即使褪下深绿色的制服换上更严谨的魔法部着装也仍然是优雅自持的模样,眉眼间浅淡的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看着人轻撑着下颌抬眸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正准备交给他的魔药书籍。


他无奈的注视着面前的格兰芬多仍然泰然自若的神色,有些情绪复杂的想了想是不是不应该难为他才对,但最终他还是拿起那本魔药书籍将书签置于需要温习的那一页,俯身撑在桌子上与仍然只在意他穿着的格兰芬多教师对视,语调不轻不重的轻训着: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说不要让路易斯或威尔逊把他们的魔药原料洒得到处?这个学期我的学生已经因为他们滑倒了三次,如果有必要你大可以骂他们是个愚蠢的斯莱特林。”


琉星颇感兴趣的坐直,立刻忽略了魔法部的制服,任由姿势调整后窗外的光照进眼眸:“虽然你这样骂太难听....但,真的吗?”


震动的铃声响起,十月挂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没有抬眼再看他,回答时语调平淡,仿佛就知道他会对这个感兴趣般。


“随你,尽量帮我多注意一下那个喜欢在后座摆弄头发的法米利,我一堂课上完她二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照镜子,如果她上你的课也这样就告诉我,只要让我知道了这不是我的问题我会至少关她三个星期的禁闭。”


琉星漫不经心的听着,目光垂在桌上摊开的魔药课本,闻言嗤笑了一声道:“洛克萨妮·法米利?那不是你的问题,她上我的课也这样,你的期望恐怕要落空了,她已经每个周五都要来我这关禁闭直到月底了。”


斯莱特林轻笑,将紫榆木的魔杖抽出解开了一旁原料柜的锁链,同时把一串古铜色的钥匙扔给面前看书看得入迷的人,抬抬眼,白玫瑰香造成的幻觉光影桎梏在了眉眼间。


“当我们两个的学生可真惨。”


琉星不以为然的往后一靠,独属于谢泼德家族继承人的慵懒气质显露在赤红色的衣领上,艳丽且精致的眉眼被镌刻上了窗外黄昏的光,他抬眉看着十月,只随意的扫了一眼。


“也不一定,院长。”


后来他确实在十月不在校的时间训了路易斯和威尔逊,因为他们不小心碰翻的魔药全泼到了身旁学生的身上,法米利倒是没再照镜子,因为那堂课调配的魔药很清澈,她直接前倾一下就能将美丽的自己收于眼底,琉星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保持呼吸。


倒是有学生问了他十月去了哪里,在他随意的回避了几句之后仍然非常执着的询问到底,他一边出声提醒他们将页码翻到494一边淡然的开口:“他有事,但我没事,于是我就来看你们没事找事。”


昏暗的魔药教室内所有人立刻噤声。


开玩笑,琉教授冷嘲热讽的本领他们可不想连续两堂课都领教。


十月一连离校好几天,期间每天都有师生询问他们的魔药教师到底去了哪里,可他到底去了琉星又怎么会知道?偏偏他还要微蹙着眉间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告诉他们他不知道,只有在校长办公室喝茶的时候才向麦格抱怨几句。


女校长拿了一块姜饼巧克力,眉眼注视着他与炉火:“要不我从校外请人来上几天课?这不会很难。”


琉星皱眉,将茶杯放回桌上:“快要考试了米勒娃,我不太放心这个时候突然换老师,怎么说我和十月都是在同一个魔药教授底下毕业的,是我比较合适,况且学期中途从校外请教师也不符合规矩。”


麦格悠然自得的端起红茶杯,啜饮了一口:“那就辛苦了。”


昏暗的烛火之下,教师居住塔楼里,琉星轻撑着下颌微闭着双眼休息,他本来是在整理着黑魔法防御术的资料来着,虽然他现在仿佛成为了半个魔药教授,但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也并没有忘记。


只不过这段时间熬夜备课,睡眠时间越来越少白天消耗的精力越来越大,烛火只骤地乱了一秒阵脚,他便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浅度睡眠,当然,只几秒。


几秒之后,他睁开眼,揉按了一下眉心撩开凌乱的额发注视着灯光之下文字晦涩的样子,半晌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天是他值班巡视城堡,要下楼再去城堡里转一圈才能睡觉。


他起身披上了一件外套,将书籍与文件置于书柜边待他晚一点继续查阅,打了个响指之后塔楼内所有的灯火都不再蔓延,他打开塔楼门,径直走下旋转楼梯。


夜幕中的霍格沃茨总是太过沉寂,这是他自少时拥有了夜游习惯起便觉出的气质,月光总是与落地窗擦肩而过,只匆匆临下几瞥光影便离去,格状的阴影洒落在走廊,只留下一地冰冷的彷徨。


琉星推开走廊移动的墙,自落地窗旁的月光行走在光影上,双手置于衣衫中,与夜幕融为一体的深色发丝垂落,墨色的耳饰闪烁着光,眉眼冷淡又淡然。


他已经巡视完了十二条长廊与所有礼堂,其余学院的领域不归他管,他巡逻的动作向来快,且这种雷厉风行的态度也确实能抓到夜游的学生。


但这并不包括走廊尽头刚刚从侧门进来的斯莱特林即使是临着月光也仍然挡不住满身血迹的模样。


来人眉眼覆盖着明显且掩不尽犹如冰霜般永世不灭的冷淡,一身如炼的月光之下肩头深可见骨的伤痕横在冷冽的白玫瑰香,或多或少的伤口都有被处理过,血被止住,但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


白发之下,眉眼中仍然带着面对食死徒残党时冰冷的冷意,原本温柔的白玫瑰香此刻泛着刺骨的冰封之意,仿佛刚刚将人桎梏在泥地,夜幕降临时尽数将其覆盖成敌意。


眼底冷淡,是与平时散漫基本算是随便玩玩的魔药教师完全不符合的姿态,紫榆木魔杖严肃的置在身侧衣衫,侧身掩上走廊门时月光刚好洒在他眉眼上,几缕血痕蔓延在他脸庞,他却满不在意,仿佛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皆与他没有关系。


冷淡矜贵的气质下,染有鲜血的夜行衣将他衬成犹如最尊贵的吸血鬼家族继承人般的存在,白玫瑰像是被冰封在眉眼里精致且贵气,像是随时会抬抬眼,换上一副戏谑且好奇的目光。


白玫瑰应该还算是被他收敛了一些在身侧的,可顺着月光降临之间仍然带着轻狂又张扬全然倾覆了原本轻柔模样的狷狂,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将其变现为匕首的锋利,连光影都能被割离,眉眼皆是敌意。


琉星驻足,连呼吸都暂时被桎梏在了抬眼时瞥见十月的那一秒。


遮挡住月亮的云层消散,一缕微光刚好透过玻璃窗洒在了他脸上,眉眼中光影变换时的模样照亮了他微怔的神色,雪松木魔杖一直被他收在手心里,此刻他握紧,拧眉调整着呼吸。


十月抬眸,凭借着月光微微皱眉瞥见他的身影,几乎被鲜血浸染透了的半边衣衫夜风一吹便泛着冷意,他收起白玫瑰不再要求其护体,他叹了口气,扫了一眼仍然驻足的琉星,嗓音扫去冷意,换上安静些的情绪。


“这么晚了还没睡,在巡逻?”


声音很轻,却在连幽灵都没有的安静走廊里瞬间降临在月光里。


琉星回神,将外衫的领口束好快步走近,月光洒在他身上时不知是阴影多一些还是光更缱绻,总之他抬眼,隔着十月的衣服拉起他的手扫视着他身上的伤口:“...你怎么搞的?”


斯莱特林一方面觉得他好笑,拂了几层很淡的笑意,一方面又已经习以为常不想让他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的回答:“送几个食死徒残党进阿兹卡班而已,他们总得有点反抗的手段。没事,止过血了。”


看琉星仍然稍微俯身微拧着眉查看他肩上仿佛是被魔咒炸开般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在想怎么处理,十月皱眉,本就已经淡下去的白玫瑰被压到极致收回衣袖中,环境中便只剩下朗姆酒的信息素像是在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般安静的临在月光里一言不发。


虽然伤口确实是止过血了但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蟒蛇一般肆无忌惮的横在月光下,墨色的衣衫在夜行时应该是可以媲美隐形衣的掩护,此刻却被鲜血浸染了大半,暗红色的血迹像是在刻画玫瑰一般刺骨冷淡。


琉星皱着眉将挡眼的额发拂到耳后,他没有处理过这类伤口,思忖过后他当机立断的站直注视着十月仍然淡然处之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强行从旁观者的角色中拽出来般开口时言简意赅:“我送你去医疗翼。”


霍格沃茨的医疗翼设施与工作人员实行换班制,即使是在凌晨也仍然能够保持工作状态,但这是为了未成年的学生,如果是身为魔药教师出现在那里的话未免就有些奇怪了。


十月没戴眼镜,回归傲罗的本职工作时他追捕黑巫师是凭着血液里的热感应能力,此刻在夜幕里回到霍格沃茨他撤下损伤视力的热感应后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他抬眸,注视着月光之下被渡了层光影的人好笑道:“医疗翼?我怎么解释我这个样子出现在医疗翼?”


琉星顿时阴沉下脸双手环胸的盯着他,眉眼骤然沾染上不快后眼底的不耐烦和麦格每天处理校内事宜时讽刺的样子倒是有九分像。


“那你说怎么办?”


十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让这人当两堂课的教师还真是在体罚未成年巫师,修长的指节在月光之下仍然能看出白皙,他轻轻抬眸替琉星系好了他领口快要松开的绳扣,很淡的道:“什么怎么办?我自己会处理。”


琉星眉尖一直微蹙着的弧度随着Alpha自若泰然的替他系好绳扣后稍微减淡了一些,有些怔的看着他的动作时朗姆酒的信息素都顿了一秒,低头看着他的手时模样也算是听话乖巧,深蓝色的额发在垂首时会遮挡住眼底精致的光影,月光临在他随意披着的外套上,映出眼尾上挑时浅淡的绯红。


在十月收回手几秒后他才回神,很慢的抬眉时不再带有麦格那种不悦的冷厉,而是有些犹豫,且迟疑。


良久,他用手腕轻轻揉了揉眉心不再面对月光的视线,声音有些闷闷的,像是思忖了许久才决定般:“那你跟我回去。”


“什么?”


格兰芬多说话的声音被他闷在了衣袖里,十月没听清,靠在走廊旁的墙上皱着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戴眼镜连听力都不行了。


琉星做了一个深呼吸,眉眼紧盯着斯莱特林一字一顿道:“我说让你跟我回去,你这伤不能自己处理。”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居住塔楼位于格兰芬多塔隔壁,离天文塔很近,刻板的旋转楼梯衍生至了整个塔楼,关于防护咒语和黑魔法的书籍被整齐的按序排放在书架里,足有几千本,需默念出召唤咒才能将其置于手。


枝形吊灯悬挂在顶楼半空,明明只有一盏却足以照亮整个塔楼,不知是为了衬托气氛还是拥有其他原因的蜡烛一推开门就会自动燃起火焰,一盏落地窗旁的深色窗帘没有遮挡住仿佛平行一般近的月亮,任由光洒在了厅堂。


琉星屏气凝神略微拧着眉低声念着晦涩的治疗咒语,古老的魔咒缓缓控制着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愈合,深蓝色的发丝被他挽到耳后,半跪在地毯上认真的将雪松木移动过正在愈合的伤口,念念有词的同时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皱眉处理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十月靠在酒红色的沙发上,没有受伤的一只手轻轻撑着下颌,白色的发丝慵懒且散漫的遮挡住眉眼,在昏黄的烛光之下眼底满是注视着格兰芬多时的淡然与平淡,仿佛正在被治疗的人不是他一般泰然。


斯莱特林的贵公子气质很慢的随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白玫瑰显现在朗姆酒的桎梏里,他漫不经心的凝视着琉星持着魔杖的手,感受代表着治疗的古老咒语轻缓到扫在他身上。


琉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刚刚处理完最难处理的伤口之一,是被一个连他都没怎么听说过的魔咒所造成的整齐的切割痕迹,但他知道修复此类魔咒伤口的原理,只不过并不容易。


他稍微坐直一点对他刚才为了查看伤口直接用力扯开的衣衫下摆念了个恢复咒,同时抬眉轻瞥了一眼仍然轻描淡写仿佛现在浑身都是血的人根本不是他他根本不会痛一样。


他被Alpha无声的淡然眼神噎了一下,皱着眉起身看他肩上的伤口同时不满的想着要不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情绪是这么想,手上的魔杖却轻扫过凌乱的衣衫将其撕扯开,白玫瑰香骤然凑近后扰得他头晕了一秒。


他拧眉,思忖了几秒这道伤口应该怎么办,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头绪后抬眼认真的看着斯莱特林认真的为他做打算。


“我还是建议你去圣芒戈,我没有把握修复这种腐蚀性伤口。”


烛火像是一把光影铸成的锁,把几缕昏暗的光锁在了离自己太近的人精致的眉眼上,十月收起白玫瑰的锋芒,望向别处避开那抹光,好笑又仍然无奈的拂着很淡的笑意开口。


“我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圣芒戈?抱歉,但这基本等同于我登上预言家日报通知全世界我是个傲罗。”


琉星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被他气极,精致的眉眼再次皱起,往前靠了一些几乎将呼吸洒在他耳旁,雪松木的魔杖小心翼翼的挑起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衣衫,尝试着一个无声的治疗咒语。


见骨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琉星微蹙着眉头将精力集中在治疗魔咒正对准的伤口,修复这种伤会很痛,但十月仍然靠在烛火旁连眉间都未曾动,只能匆匆瞥见几抹淡然处之冷淡的漠视,仿佛早已习惯疼痛。


被斯莱特林随意系好的领绳此刻随着外衫牵扯着他的动作,他有些嫌碍事,注视着伤口已经开始随着魔咒愈合后才松了口气将雪松木的魔杖撤回衣衫内。


他抬眼,游离的光影之下,现在才有功夫不快的呛他:“你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哪里安全?”


十月挑眉,忽略面前人再次皱紧眉头让他别乱动的不悦训斥,漫不经心的换了一个姿势将轻撑着下颌的动作稍微前倾了一些,一盏刚好被置于一旁书架上的烛火顿时将光焰泛滥进了他眼眸中,他散漫的抬抬眼,撇去那抹光晕之后,像是仍然带着轻描淡写的随意,但又多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总之斯莱特林开口,是慵懒散漫的轻挑着眉头,也是满身血痕的杀伐之下,白玫瑰香平淡的收在肩头,他轻笑一声,注视着面前眉眼仍然上挑他年少轻狂的同事,漫不经心的道:


“那你是自愿接受我这个危险的吗?”


琉星本来已经侧开他的目光继续处理伤口了,闻言手一抖,雪松木原本施出的平稳魔咒顿时失去了治疗的效果,染有朗姆酒的吐息几乎滞了一瞬,发现伤口没有停止愈合后才缓了口气继续默念无声咒,同时不悦的骂他:


“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话了?”


Alpha拂去了眼底的笑意,听话的将目光放在别处没再说话,只任由凌乱的白发仿佛被计算好般临着灯火遮在眉眼上,任由面前人迟疑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手腕轻靠在他身上调整成适合魔杖施咒的手势。


其实琉星最近根本没什么精神,五年级学生开始学更高级的防御咒语了,但直到现在除了几个特别用功的学生之外还是没有人熟练掌握障碍咒,为了实践课能够一堂一堂的上不间断他每天都要熬到凌晨才能修改出一套满意的教案。


还要顺便加上魔药课的负担,每天任何人见到他他眉间都是紧锁的状态,朗姆酒的信息素冰冷得几乎快要化作刺骨的尘埃,越来越难看到他拂着笑意的时间段。


现在更是被十月满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弄得情绪里只剩紧张,也许是因为他经常钻研古老的黑魔法,修复此类伤口对他来言只要知道原理便不算太难,但一直集中精力在雪松木魔杖里导致注意力越来越浅淡,移动魔杖的动作也在抖,像是手腕已经脱力一般。


长时间身体前倾导致他腰都有些直不起来,额发一直在往前落企图遮挡他的视线被他不耐烦的拂到一边,雪松木一刻不停的将魔力倾注在伤口,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愈合在了衣衫间。


琉星终于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用手腕按压着眉心将魔杖收回衣衫内,顺势靠在书桌上看着仍然窥探不清情绪的十月,轻瞥了他眼底被光照得潋滟的光影一眼,擦了擦染有血迹的指节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色道:


“你庆幸我还写过几篇论文吧,圣芒戈的治疗师都不一定比我做得好。”


说罢,看斯莱特林活动着手腕没有答,他停下了揉按眉心的动作开口,声音带着没什么情绪的浅淡:“小雪告诉我你们作为职业傲罗‘掏出魔杖制服不法分子犹如吹灭一支蜡烛。’”


十月站起身展了展外袍,原本浸有血迹的夜行衣瞬间变换为诡秘的斯莱特林制服,他抬抬眼,白发之下的眼眸看不清除戏谑之外的光影,不以为然的将紫榆木魔杖置于衣衫。


“哦?她是这么说的吗?我下次出任务会记得把她带上的。”


烛台上摇曳的火光被忽地吹断,原本的气氛像是突然被谁改变了一般。


琉星皱眉,站起身子渡至十月面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下次?十月,你是一个被魔法部派遣驻霍格沃茨工作的魔药教师吧?你这样在学期中途回傲罗司工作还浑身是伤的返校你觉得合适吗?”


十月抬眼,白玫瑰的信息素冷淡的收在领口,眉间微拧的注视着面前人:“我当然知道不合适,但这件事我说了不算琉星,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毕竟我总要先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琉星后退几步,像是气极般与他拉开距离,精致的眉眼被灯火染上了几抹艳丽,像是只一眼便能瞥清眼底,却在朗姆酒的炽烈中将心绪抽离:“本职工作?好,我逾矩了行吗?又是我不冷静了?”


事实上说谢泼德家族的继承人不冷静的可笑的,但更可笑的是他现在确实不冷静,最最可笑的是他每次不冷静都是因为面前这个斯莱特林索命鬼。


琉星拂开耳侧的发丝,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侧开重新笼罩上雾的视线:“我不怪你,这确实是你的工作,当我没说过吧十月,你做好你的工作我做好我的工作,只为学生考虑我也觉得我替你上魔药课是最好的选择。”


塔楼顶端的枝形吊灯不安的摇晃着光影,琉星觉得头晕,身形摇晃了一下又站稳,打断了十月皱着眉问他没事吧的语句,烛火熄灭后月光降临,洒在眼睫上形成一片安静的光影,他抬抬眼,是朗姆酒消散之后圣洁的静谧。


“伤口自己注意,已经开始愈合了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明天你不要上课了,我替你。”


十月抬眉,昏暗的烛火原本便只是供人阅读用的,远不及不知为何仿佛近在咫尺般的月光清丽,落在Alpha惯于淡然,在面对特定人群时才会划过笑意的眼底。


“不用,我会跟米勒娃谈论一下你休假的事情,你随时可以开始两星期的假期。”


琉星关上窗帘,月光被关在黑夜:“那倒不必,不如你关人禁闭的时候叫他们多练练防御咒语。”


塔楼门被开启又闭紧,月光始终静谧。


自那之后的他们谁都没有提到过这次争执,见面时仍然保持着客客气气的彬彬有礼,魔药课与黑魔法防御课仍然平静,琉教授仍然不冷不淡的劝他们行行好学会障碍咒,斯莱特林的十月院长则愈发喜欢关人禁闭,每个从他那里出来的学生都惊魂未定的大喘着气向同伴讲述他竟然被教了一小时的防御咒语。


学期生活也还算是平静,直到几个月之后十月又接到通知回了一趟傲罗司,魔法院校中再次谱写出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崭新谜语,名为魔药教师又双叒叕去了哪里。


琉星又开始阴沉着脸走进魔药教室,对他们冷淡且脾气不好,他们又开始战战兢兢的配制着魔药小心翼翼的不要烧化他们的坩埚底,同时心里苦闷的想着如果十月教授打算辞职他们就立刻离开这里。


全校学生都开始因为琉星反常的脸色猜测他是不是和十月关系不好,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不爽。


只不过在那些未成年巫师自认为琉教授是因为十月又在给他撂挑子而一言不发冷淡且不耐烦的时间里,他其实都心烦意乱得不行一直在担心。


担心十月受伤或出事,更担心他死。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近几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院长不合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地北天南,虽然并没有登上预言家日报但就是这么诡异且神奇的家喻户晓,顺便联想一下他们自少时便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只觉得他们直到现在还能维持和平真是梅林再世。


后来霍格沃茨学院论坛里有一篇关于他俩的TOP讨论里有这样一小段完全抓住了问题实质的总结陈词,让仍然苦闷于教授为何不和导致他们上课时这么不好惹的未成年巫师直呼真不错。


“总之十教授和琉教授在共事至今的七年里外界对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合的状态,毕竟他们对外一方冷淡一方散漫,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虽然不简单但关系肯定一般!


但是他们倒也没想过为什么十教授每次离校都是琉教授来替他上魔药课吧?


也没想过格兰芬多的大院长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在这个狗屁城堡里巡逻吧?


关于前者,你以为是普通的校方政策,实则是琉教授自己轻描淡写的揽下来这第二份滑天下之大稽的无妄之工作好让我们能够在十教授不在校的情况下仍然能够读完一整个学期的完整魔药课不让魔法部看出差错!


关于后者,你以为琉教授真的那么喜欢工作,实际上,他真那么喜欢工作!(划)实际上他每次巡逻巡到最后都会停在北塔侧门的门口,有多种迹象表明十教授每次返校走得都是这个入口!


至于这个猜测到底是否属实呢!


我们仍然在等待新的勇士发扬骑士精神顶着被琉教授逮住夜游的风险观测这个入口!”


这个帖子后来一度成为霍格沃茨学院论坛的最热帖之一,发帖人ID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已成年女巫。


评论下方每天都有人误入至此随后开始在课余时间放下变形术课业争论,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帖子都非常热闹,犹如:


【谢谢学姐,我悟了。】


【楼上悟什么了?你们敢在琉教授面前悟吗?】


【怎么呢?从蝾螈眼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就觉得自己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勘破天机?好家伙你们都是丽塔斯基特转世啊我的天,预言家日报直呼内行】


【楼主成年了啊?那最低也得是七年级学生了,好像高年级的学生都确实和十教授琉教授他们挺熟....】


【呃,你们是在讨论什么?试图为十月教授和琉院长过于差劲的关系找借口吗?我是格兰芬多,倒不是我先入为主啊,我只是想说我们院长就算收养炸尾螺也不会和十月教授谈情说爱的......下次建议编造一些可信的谎言,无语得我妖精叛乱都听不下去了....】


【格兰芬多怎么这么喜欢出来乱跳啊?你快去劝劝琉教授和十院长划清距离吧世界全靠你了傻逼,真是好笑你看见谁在说他们AO关系不一般了?一个连基本教育都没有及格就来巫师学校秀的白痴我劝你最好有病治病,医疗翼24小时都愿意接待你】


【斯莱特林急了斯莱特林急了】


...........


后来完完全全演变成了一场骂战,楼主引导完舆论后就挥了挥衣袖离开,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关系虽然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已经是互相会有几个好朋友的普通学院了,但总有些学生还是看对方不顺眼,顶着网络的一层皮不用面对怒气冲冲举着魔杖的仇敌之后他们每个人都重拳出击。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讨论帖中被提到最多次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本人自少时入校起至今一直没有过翻看论坛的雅兴。


灯火通明,不知是不是在琉星走神的时间里悄地更亮了些,光影洒在眼睫上时落成一片阴影,琉星轻轻俯身抬眸,回忆了几秒往事之后注视着K仍然泛着笑意的眼眸。


他很慢的呼吸着不知为何染有让他出神的安眠气息的空气,嘴角拂起笑意:“和平的外衣?你不远万里把我弄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了和我聊两句?”


他重新支起下颌,不以为然的抬眼,眼底一片潋滟:“恐怕就算我愿意,K先生,你都不会愿意。”


K一直在吊灯的烛火下注视着他,把他与墨蓝色的蔷薇做比较,闻言轻笑一声起身,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逐客令般行至房门前驻足几秒,回首时长发披散,眉眼间的笑意礼貌且浅淡。


“那你为什么不先睡一觉呢?有些事情就算放到明天再想,它也不会跑掉。”


明亮不过几秒的灯火被他执意关闭只剩阑珊,昏暗中只听的清海浪击打白石的声音,夜风不知是体贴还是被威胁停在窗外的玫瑰边不敢再靠近,墨蓝色的蔷薇被下令,即刻进入枯萎时期:


果然,还是不如这位小朋友令人感兴趣。


琉星陷在连灯光被人操控的黑暗中,可眉眼仍然拂着笑意的淡然,他注视着仍然驻足观察等待他回答的K,意有所指的移开目光注视着空气,轻笑。


“真的吗?可我倒是怕我一睡不醒。”


K轻扫魔杖收回了一些使他意识流失的气体,装聋作哑的眨了眨眼:“只是祝你好梦,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房门被关闭,以墨蓝色为主的房间顿时沉没在了黑暗里,月光挣扎着想要摆脱云层的桎梏,但却被锁在云雾里,无法触及。


没有别的意思?


但愿如此。



36.

日光被黑纱与成荫的玫瑰树遮挡,几缕透过玻璃难得洒下的斑驳落成了撩起人发丝的光影。


琉星没什么精神的抬抬眼,微皱着眉伸手挡住了洒在眉眼上的光晕,泛红的眼尾有些刚刚睡醒后会带有的茫然无措,左手轻撑着下颌,调整了一下斜靠在钢琴上的姿势试着清醒一些。


玫瑰色的艳丽光影落在他眼睫上,倒映了一部分赤红色的衣领在遮挡微光的指节中化作喧嚣。


琉星抬眼,很慢的撑起身子坐直。


K昨晚没完全收回那股很淡的睡眠魔药挥发时的气体,关门时他确切的听见了落锁的声音,名为斯坦威的钢琴在他静坐半个小时之后莫名其妙的开始演奏琴曲,他颇感兴趣的俯身按下几个琴键,却被骤然加强的魔药气息蛊得皱眉几秒便不可控的立刻进入了浅眠。


原本只是轻撑着身子漫不经心的按了按琴键,魔药却像和他开玩笑般顺着这个姿势让他就这样睡了一夜。


半边脸都被压红了一些,像是艳丽的玫瑰被碾成汁液后恶意的滴落在圣洁的云雾里,搅了眉眼原本精致的冷冽,还顺便附上一丝无意的缱绻。


起身时不小心压到一个琴键,在单调的乐声中他敛敛眸指节微立,默念了一个咒语。


火苗跃动在了他手中。


琉星注视了几秒,随后停止灌注魔力让燃烧在他指尖的焰火自然消散。


他淡然的抬眼,将重新回归于他血液中循环流通的云雾萦绕在指节间,轻指一旁黑色的窗帘:“四分五裂。”


什么都没发生。


钢琴上的一枝玫瑰花颤动了一下,满身猩红的花瓣碎裂,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时,化作仍然染有宝石淬炼般鲜活美丽的文字:


——我很喜欢那幅窗帘,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


随后花瓣被一缕风卷走,在仍然飘扬的黑纱之下侥幸逃脱的微光中重新簇拥在了花瓶里的枝叶上,仿佛从未碎裂成花泥。


琉星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面色不悦。


看来他施法是可以,不过还是得看人脸色。


因为安眠气体的原因他一整夜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而现在除了手腕有些酸之外竟然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而且他猜想那副魔药中应该有着让他恢复体力的成分,昨晚K把他弄过来后为了防止他反抗肯定施了咒语桎梏住了他血液里的魔法以及操纵云雾的能力,要束缚住这种能力难免会消耗体力导致他站都站不起。


而现在,他仍然有些倦色很慢的轻颤着眼睫,微光轻轻照射在他侧脸时渡上了一层光影,虽然一夜无梦的一直睡到了天明但他还是很累带着前一天处理霍格沃茨晚会的疲惫,且很怀疑昨晚到底算不算睡觉,还是更偏向被打晕了扔到一旁。


好吧,但,他倒是能站起来。


他略微蹙眉,眼尾的绯红顿时被额发的散乱遮盖,轻撑着身子站起时格兰芬多院长考究的制服下摆落了下来,抬眉时发现一面被挡在书架旁的镜子,从倒映的镜面里瞥见一眼Omega天生的面容精致,眼底仍然下意识端着泰然自若,却像隔着敷衍的月光般从泛红的眼尾中瞥出惺忪与倦色。


随后,他驻足,将手轻轻搭在木门的把手上。


K昨晚可是锁上了。


手腕用力下压,房门顺着把手的推力慢悠悠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仿佛正在燃烧般的香薰顿时愉快的钻进了来人的眼底。


K倒是没有把他忘记,也挺有雅兴。


窗台上的墨蓝蔷薇此刻已经凋谢了一半,没有泛黑的位置仍然像溺水者求救般泛着拼命艳丽的莫名期待,这番景象倒是比昨晚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人更想瞥上几秒,不过戏剧的结局自开头便是定论,再是无用功也只不过是凋谢得高贵一点。


琉星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便推开门走出了房间,于是他没有瞥见正在逐渐失去生命孤寂的墨蓝色蔷薇。


门外是一条长廊,墙布上印有浅蓝色的梅花图案,几盏明亮的白炽灯置在吊顶上方,远处的门窗携着微风带来清晨的柔光。


琉星所处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左手是大理石制成的桌台,桌台上摆放着名为雏菊的花卉,右手为满是天光的走廊,光芒骤然洒在了他眉眼上。


仔细听好像还能听到鸟叫,围绕在深陷在环境中的香薰气息里。


琉星停了停,随后随手关上身后的房门往外走,行走时格兰芬多的制服带起了一阵窗台开启时漫进屋内的微风,过长的走廊旁摆放着几幅欧洲画像,窗外的赤胆忠心范围内几乎栽满了玫瑰树,从她们的视角往里看时刚好可以透过玻璃瞥见向来出类拔萃的格兰芬多学院院长精致的眉眼间过于冷静的模样。


镌刻在走廊画卷里的水仙花在来客像风声般走近时按照仿佛事先被嘱咐好般的旨意将花瓣顺着风抛洒在Omega一眼可以望尽的眼底,随即将他皱眉的动作忽略不记,花瓣落下后几秒便消逝在风里。


水仙的白皙落成一种视觉冲击,顺势遮挡住了走廊尽头的客厅,待花瓣消失在空气里琉星才抬眸,瞥见米白色的简约装潢下身穿墨色晨衣的Alpha。


黑色的长发披散,斜靠在长方形的餐桌旁看着预言家日报,香薰燃烧在一旁,笑意很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早上好。”


“竟然没有提到你,看来霍格沃茨没有太张扬到魔法部。”他展了展面前的报纸,头版是爱尔兰魁地奇球队踢进世界杯。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琉星没理他那句问候,眉眼冷淡的开口。


K挑眉,放下报纸:“别急啊,就像你昨晚说的那样,我请你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和你讨论几句爱尔兰魁地奇。”


琉星很淡的讽刺:“我想也是。”


K慢条斯理的将报纸折好,左手旁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右手茶杯里的红茶浸有三颗方糖,他端起茶壶轻轻斟满了另一个杯子,随后抬眼,漫不经心的扫视着清晨的光晕:“喝茶吗?”


琉星今年27岁了,工作已经有七年了,而K的长女沧月自他刚刚入校那一年便已经在学校授课了,而K本人到底有多年长一直没人知道,只能说他身上确实有种岁月沉淀过后的静好,且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三年也未曾将这种安静的模样消磨掉。


他仍然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就像现在,像设计好一幕戏剧将琉星带至此,偏生干出了绑架的事情却还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也罢,总有人愿意陪他演这场戏。


琉星轻缓的拂起一抹笑意,将谢泼德继承人的礼节在顷刻间掌于心底,深蓝色的发丝虽然没有刻意打理,自然的散落遮住泛红的眼尾时却仍然艳丽。


他顿时换上看似随意却丝毫不失风度与礼貌的态度,仿佛年少时陪伊莉莎出席某场露天的下午茶,自然且有礼的强势随着衣袖里香水气息将谢泼德的风骨与气质带至每个人的眼底。


他走上前坐下,深蓝色的发丝有几缕过长,垂在肩上像是夜幕在歌唱,眼尾若有似无的笑意里满是淡然的静谧,像是用此番仪态昭示几句:你看我这样,够不够重视你?


琉星心不在焉却丝毫不明显的拂着笑意,端起茶托端详了几眼未加糖的茶水,良久用熟练的开玩笑语气问出问句,眼尾甚至都泛着安静的笑,眼底尽是冷意。


“应该不至于下毒吧?”


琉星悠然自得的端着茶托,神色带笑的开口。


K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放心,我没有这个下毒的雅兴。”说罢他重新拿起报纸,像是在审视爱尔兰球队究竟是怎么踢进的世界杯。


琉星闻言轻笑:“抱歉,那就必须让您暂时忍耐一下我的警惕心了。”说完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很淡的苦味蔓延在舌尖。


金丝雀的叫声清丽的响彻在玫瑰树间,K自保加利亚球队的找球手招聘信息中抬眼扫了他一眼,饶有兴致的开口:“你不换件衣服吗?这是宴会制服吧,一直穿着不难受吗?”


他喝了口茶,被红茶润过后的嗓音愈发温润:“你住的那间房的床头是个衣柜,里面有从巴黎送来的衣服。”


琉星在意的倒不是巴黎的衣服,他敏锐的抬眼:“住?”


K重复,眉眼中映着笑意:“住。”


杯中茶水被饮尽,K眉眼带笑的问了句想吃早餐吗,琉星挑挑眉觉得这很像十月,泰然自若的道:“你觉得我能吃得下?算了吧。”


阳台边的深色窗帘被束缚在一旁,栏杆上的几只翠鸟轻轻落在了几捆报纸上,琉星端起茶杯抬眸想还真是奇妙,他在这么一个洒满阳光的客厅里若无其事的和一个疯子喝英式早茶。


K从报纸间抬眉扫了他一眼,唤他名字:“琉星,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琉星注视着栖于阳台栏杆上的鸟类,被刺眼的光扰得走神了两秒,闻言收回目光,警惕的开口:“什么?”


报纸被修长的指节轻轻刮擦折叠时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墨色的晨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的领扣,Alpha白皙的皮肤却仍然从颈间显现,俯身颇感兴趣的抬眼,长发散落,眼底的光影微动。


他将茶盘推到一边,俯身靠在桌上歪头:“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看兰雪的?”


琉星侧侧神色,深蓝色的发丝垂在了肩头化作弧度,他忽地抬抬眼,礼节与淡然之下一片淡漠的冷冽,精致的五官顿时从气质间泛起一层看不清的凉意,他注视着K,轻靠在椅背上抬着眸笑。


“这就是你的下一个决定吗?打算请她来陪你?”


眼尾的红已经褪下了一些,朗姆酒的信息素之下是面容精致且端正的面容,他其实倒也很乐意和K交手,可如果他想涉及兰雪,事情又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K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轻笑:“请一个正在抓捕我的傲罗来陪我?我没那个好奇心。”他懒懒的挑眉,侧过身子靠在扶手上:“我只是真的特别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兰雪的?你把她当成你什么人?”


琉星皱眉,不耐烦的道:“妹妹,还能什么人?”


K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感兴趣的发问:“你和那对古德温姐妹现在还有联系吗?”


餐桌上摆放着数朵雏菊花,琉星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在查看着花卉的,闻言手一抖,花瓶因他的动作摇晃了一下又站稳,他讶异的问:“你在查我的户口吗?”


魔法界出名的古德温姐妹只有那两位,吉妮芙斯和阿斯托利娅·古德温。


K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这么说还有在联系喽?那你是怎么看她们的?”


琉星不太想牵扯到别人,何况他确实和这对法国姐妹保持着联系,拧眉思忖几秒后才不太情愿的道:“吉妮芙斯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占星师,阿斯托利娅在法国的解咒员工作我也非常看好。”


K显然听见他这样回答非常满意,悠然自得的点点头后再次满怀希望的发问:“那你是怎么看十月的呢?”


雏菊花被Omega捻碎。


琉星笑了一下,眼底重新凝上让人看不清情绪的雾气,按压着手里的雏菊花若有所思的慢声开口:“你说十月啊?”他眨了眨眼。


“一个讨厌的同事。”


他轻笑,做出一个有趣且诚实的总结。


K的笑容微不可察的僵在了脸上。


琉星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抬眼继续添油加醋般毫不留情的数落:“刚好,我也想问问您,您到底是怎么教出的十月这种自以为是的Alpha?他跟您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了吗?”


K抬眉,深呼吸了一口气仍然带着礼貌的笑意重复:“十月?不可一世?”


雏菊花被捻出花汁,琉星脸上挂着礼节性的笑意,手上解恨般的轻拧:“没有吗?至少他对我可是如此。”


K好不容易重新聚起的笑意再次僵在了眼底。


雏菊花被捻出很淡的香气,琉星轻笑。


“还有什么问题?”


他笑得大胆且艳丽。


——

K:我儿子人见人爱

琉星:放屁


中午好!来更新啦 本章字数1w9+🦉


有提到十教授和琉院长在外人眼里为何关系这么差劲,也有一小部分论坛体,本来是想在这章把与K的对峙了结的,但实在是进度太慢了后面还有好长一段对话,因此只能安排在下一次现世了。


每次十月不在校内琉星去替他上魔药课时都会板着一张脸,在学生看来理所当然的是教授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呢?教授平常可不会这样,所以只能被理解为琉星与十月关系不好,连替他上两堂课都觉得不悦。


霍格沃茨是一所住宿院校,校内几乎很少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因此像谁与谁不合这种事情当然是一传十十传百,那个散漫的斯莱特林院长和冷淡的格兰芬多院长不合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学校,而当事人曾经的同学也会偶尔八卦几句:


“你说十和琉啊?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已经互相看不惯彼此了。”


因此关于他们关系不好的谣言便愈发被当做现实正上演。


但鲜少有人知道琉星如果有黑魔法防御术教案要拿去审批的话不会去找麦格或帕塔罗曼,而是会和十月讨论几句魔法部到底会不会给七年级的学生派两个摄魂怪,而后者总是欣欣然的找人帮他处理好,琉星会轻笑:“那先谢谢你啦,院长。”


也鲜少有人知道十月作为一个Alpha随身携带的抑制剂其实是为向来严谨却终究会出错的琉星准备的,暑假时作为同样出名的‘上流人士’他们偶尔会碰巧参加同一个聚会,当十月第三次从余光中发现有人往琉星酒杯里倒诱发剂被他转过身皱着眉一眼不发倒掉时再往后出席宴会他就会带抑制剂了。


而事实证明琉星也确实会偶尔忽略口袋里应该携带抑制剂,后颈漫起一阵红时他微皱着眉去翻找抑制剂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抬眼扫了一眼嘈杂的环境拧眉直接离开了酒会。


夜风中,监控的死角范围内,十月眉眼冷淡动作却尽量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人揽在怀里,朗姆酒的气息缠绵的涌起,他利落的把针管中冰凉的液体注射进Omega后颈的腺体,在人几乎融化在风声中的喘息里训:


“作为一个出席三次宴会三次都被下诱发剂的人你不带抑制剂真的让我很吃惊,琉星。”


琉星缓慢的挣了一下桎梏着他的手,神念恢复了一些后不情愿的道:“...忘了,行吗?”


“毫无说服力。”


而且,也从来没有人发现,琉星每次上魔药课时虽然看着神色冷淡,但最终总是会走神的望向窗外,回神时有些复杂是垂眼,最终才重新换上一副淡然的样子。


他真的很担心十月。


他不想看他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


后来每次十月返校他都在侧门堵他的原因就是他要看这个人还敢不敢这么嚣张放肆。


食死徒的魔咒可不是好玩的。


后来十月确实收敛了一些,不会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自己也承认以前出任务事根本不在意有多少魔咒轰到了自己身上,他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但别人看着揪心。


十琉之间其实一直隔着一层会起白雾的玻璃,他们冷静,疏离,不会踏出一丝一毫的距离。


但当十月满身是血的出现在琉星面前且淡然的表示他下次有可能还会如此时向来自持的格兰芬多院长顿了一瞬。


他抬眼,那意思是:你他妈怎么敢。


他当时差点就说出来你就不能为我着想一下吗,你想想我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什么想法啊。


他没说。


他有什么资格。


他是站在什么立场和他说这话。


十月其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猜测到了,但他当做自己不知道,因为自己也没有资格听这话。


他们都太冷静了,冷静到都十分警惕的远离爱情。


而K的出现会强迫他们不许再冷静,他为什么会问琉星那几个问题,可以猜测。


好像话题有点太沉重了?那讲点好玩的🦢


兰雪的猫头鹰全名是薇罗妮卡


是一只非常善解人意且黏人听话的雪鸮


她送给琉星的那只猫头鹰安妮是妮卡的孪生妹妹


全名是安妮·德里亚涅


是兰雪起的。


十月的猫头鹰是一只尾羽与翅尖羽毛皆为赤色的猫头鹰,名为海瑟薇格,高傲且有礼,只忠于十月。


琉星很喜欢那只猫头鹰,偶尔找他有事时会来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推门时看见猫头鹰栖息在书柜上休息时他会立刻高兴的走近:“啊,海瑟薇格也在啊。”


海瑟薇格睁开了一只眼睛。


格兰芬多院长轻笑:“刚好我有一封信要送呢,可能要去东南亚。”


十月自预言家日报之后开口,连眼都未抬:“压榨同事的猫头鹰?”


琉星没理他:“安妮不太适合跨洋旅行,你觉得你可以吗?”


海瑟薇格睁开了另一只眼睛,高傲的鸣叫了一声。


其实作为一名女傲罗,兰雪非常看重一只猫头鹰是否能做跨洋旅行,而妮卡和安妮两姐妹最擅长的便是长途飞行,安妮可以日夜兼程的飞上很久只为履行自己的职责。


琉星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很想和海瑟薇格搭上话。


我们这个故事已经二十章啦——


hhh不知道30章之前能不能完结呢。


下一章是回忆杀,太想写琉同学晕倒在树林里之后会发生什么了!以及到底是谁给他治好了那道伤呢?会在下一章出现。


啊,好想写现世中优雅自持的十大院长啊,希望我的进度还能再快一点。






LOFTER次元执事

赤司征十郎1220活动开启!

赤色晕染开的奇迹,

是上帝掷出的那枚刺破黑暗的王将。

赤司征十郎,生日快乐!

生贺倒计时20天,举起你们的双手一起来吧~


经过沟通调整,生日开屏挪到生日当天的12月20日啦!


即日起,至12月15日11:59:59点,请为本帖送上小红心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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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蓝手是不算的哇,只有小爱心才算哦)


感谢画手 @彩贺琴  太太供图。

12月20日记得点开LOFTER,一起为...



赤色晕染开的奇迹,

是上帝掷出的那枚刺破黑暗的王将。

赤司征十郎,生日快乐!

生贺倒计时20天,举起你们的双手一起来吧~


经过沟通调整,生日开屏挪到生日当天的12月20日啦!


即日起,至12月15日11:59:59点,请为本帖送上小红心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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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画手 @彩贺琴  太太供图。

12月20日记得点开LOFTER,一起为赤司征十郎庆生哦!

P.S. 欢迎各位大大们投喂作品 (请打上#赤司征十郎1220生贺 标签)~优秀作品有机会选入之后的生日专题! 


楚辞

【杰佣】不治之症+至死不渝

【两篇合集】
【不闻窗外事,安心产甜粮】
《不治之症》
  天气阴沉,隐约能听到雷声轰鸣,监察者们呆在客厅享受着午后的休息时间。
  小丑在手舞足蹈地讲述自己淘汰求生者的过程,逻辑混乱词不达意,从喉咙里发出半哭半笑的古怪声音,粗嘎地令人毛骨悚然,而他的面前是一堵墙。
  “下一场游戏要开始了。”他咕哝起来,“你们去?还是我去?”
  没有人回答,厂长坐在窗口木然地仰望天空,班恩靠在沙发上打盹,嘴里嘀咕着含糊不清的梦话。杰克从门外走进房间,优雅地拂去衣服上滚落的雨水。
  “下午好。”他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外面在下雨,今天的游戏场地应该会十分泥泞。”
  “杰克——杰克——”小丑操弄着他一如既往地诡异语调,“你...

【两篇合集】
【不闻窗外事,安心产甜粮】
《不治之症》
  天气阴沉,隐约能听到雷声轰鸣,监察者们呆在客厅享受着午后的休息时间。
  小丑在手舞足蹈地讲述自己淘汰求生者的过程,逻辑混乱词不达意,从喉咙里发出半哭半笑的古怪声音,粗嘎地令人毛骨悚然,而他的面前是一堵墙。
  “下一场游戏要开始了。”他咕哝起来,“你们去?还是我去?”
  没有人回答,厂长坐在窗口木然地仰望天空,班恩靠在沙发上打盹,嘴里嘀咕着含糊不清的梦话。杰克从门外走进房间,优雅地拂去衣服上滚落的雨水。
  “下午好。”他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外面在下雨,今天的游戏场地应该会十分泥泞。”
  “杰克——杰克——”小丑操弄着他一如既往地诡异语调,“你要参加接下来的游戏吗?”
  杰克将视线投向大厅里的圆钟,指针在不断前进,马上就要走到整点。
  小丑笑起来:“如果你打算参加,我想你应该开始准备,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杰克不动声色:“机会?”
  “你不是对那个佣兵很感兴趣吗?奈布·萨贝达——”小丑语气夸张地像个报幕主持,“剥下他的皮,或者剖开他的肚子,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裘克,你不懂浪漫。”杰克在整理自己的衣领,“我偏好得到他的心。”
  小丑爆发出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又带着呜咽的哭腔:“杰克,你真是个疯子,不过是个令人羡慕的疯子。”
  “世人皆是疯子,不过疯狂的表现各有不同。”
  杰克鞠了一躬:
  “我先走了,希望各位玩的开心。”
  他再次走出房间,大门在他身后吱呀合拢。
  
  奈布今天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从早晨开始就有一些头晕,加上下午的时候他正好在花园里散步,雨水淋透了他的披风。玛尔塔与艾玛在壁炉旁烤了很久才烤干他的衣服。
  现在他觉得很冷,哪怕他的衣服已经松软干燥。
  军工厂的大门轰然打开,奈布的队友陆续走进游戏场地,而他站在原地,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律师在前面催促示意他快点跟上,而奈布感到自己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他走不动,但也只能咬牙走。
  天又在下雨,细密的雨丝打在奈布脸上,带走了一点逼仄的热气,这让他觉得舒服了一点。游戏的紧张感令他不得不提高注意力,也无暇顾及自己身体上的不适。
  他必须跑起来,只有自己跑起来才有一起逃生的机会。
  身体状况极大地拖累了他,队友被淘汰的尖叫回响在军工厂上空,而奈布无能为力。
  他太累了,疲惫压迫着他的神经,眼睛酸涩呼吸滚烫四肢无力,他确信自己在生病,艾米丽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她能帮帮自己。
  律师也被淘汰,需要破译的密码机还剩下一个,而奈布面前就有一个。
  这是仅存的机会,他厌恶那种有规律的噪音,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奈布小心翼翼的,开始尝试解码。
  第三次被电打到以后,他彻底趴在了电机上,已经没有任何精力了,雨水混合着汗液淌进他贴身的衣服,原本觉得头脑发热,可现在只觉得冷,冷的上下牙齿打颤。
  大门被打开,艾米丽成功逃生,与此同时奈布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并没有想过舍己救人,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也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只有懦夫才会放弃希望。
  奈布扭过头刚准备直面敌人,就被拦腰横抱了起来。
  “我固执坚强的小情人怎么把自己变成了这样?”杰克的口吻温柔,带着自然而然的调笑。他抱着奈布走进场地中央破旧的老屋,奈布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衣领,留下一个潮湿的手印。
  “这是做什么?”
  “避雨。”
  杰克席地而坐,灰尘弄脏了他漂亮铮亮的皮鞋,他脱掉奈布的披风挂在一边,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取下上面尖锐的理发剪,盖在奈布的肩头。
  外套宽大干燥,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奈布枕着杰克的腿,脑袋下面硬邦邦的像枕了一根骨头,或许也确实只有一根骨头。
  “这又是做什么?”奈布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问题很多。
  “你需要休息。”
  “你让我离开,我可以在庄园里休息。”
  “但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
  奈布在外套下面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行了,他真心难以招架这种直球,明明是再直白不过的言语,没有多余的修饰和华丽的词藻妆点,杀伤力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一击致命。
  “如果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抱着你。”杰克将手放在奈布额头上方,冰凉的掌心贴着滚烫的肌肤,像敷着一条湿润的毛巾。
  “这样就好。”奈布闭上眼睛,困意袭来,他确实应该睡一觉。
  杰克抚摸着他额前的碎发,哼着歌。
  奈布很累,困倦致使他疲惫不堪,但或许是雨击打在屋顶上的声响太过喧闹,或许是周围的环境令他无法安心,他尝试入睡,但无法做到。
  “杰克,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他只好和杰克聊天,希望以此分散注意力。
  “我会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为你立好墓碑,你比较喜欢在棺材中放什么花?圣诞玫瑰如何。”杰克的口吻听起来甚至有些兴致勃勃。
  “你好像很高兴?”
  “我当然会高兴,死亡本身就是极致的美,并且当你死亡的那一刻,你将永远属于我。”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
  “我和你约定不会伤害你,就绝不会食言。”杰克掖好外套的边角,防止冷风吹进去,“倒是你今天自杀般的游戏方式令我印象深刻,舍已救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认为我做错了?”
  “世间大多是伪善者,行善是最自私的行为,宽恕是最大的伪善,救人不过是因为自己需要得救。”※
  “我没想到你这样看待我,听起来我虚假的无可救药。”
  “你是例外,奈布。”杰克的声音轻且温柔,充满了一种打动人心的娓娓道来,“比起那些心思复杂的人,你纯粹的多,你并不想救人,你只想赢。”
  “我想赢,也希望其他人能够活下去。”奈布打了个哈欠,声音微弱下去。
  “贪婪。不过不是件坏事。”
  “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听起来很熟悉,像是戏剧或诗……”这声音更小,宛如喃喃自语。
  “戏剧台词而已。”
  杰克将手盖在奈布眼睛上:
  “睡吧,奈布。”
  奈布陷入了昏沉的黑暗。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舒适温暖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几乎要陷进松软的鸭绒床垫。
  艾米丽站在他的床边:“我在军工厂另一个大门发现了你,其他人一起将你带回来的。庄园主提供了很多药品,并且同意你停止一次游戏。”
  奈布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干净衣服在墙上挂着,我先走了。”
  艾米丽离开房间,临走前关上了房门。
  奈布从床上蹦下来,活动着四肢和脖子,然后取下墙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他追求刺激没错,这和他想活下来并不冲突。他想赢也没错,这和他希望其他人活下来也不冲突。他承认自己的贪婪,他也的确贪婪。
  “有一点你错了,杰克。我远比你想的贪心。”
  奈布对着镜子戴好兜帽。
  “你本身,我也想要。”
【※本句化用于赖声川老师的剧本台词,具体出自哪个剧本记不清了,只在摘录本里留存了这样一句。非常喜欢老师,也非常喜欢老师的作品,希望我的化用不会有损原文的美】

《至死不渝》
  这次的屠夫是杰克。
  这是气喘吁吁从屠夫手里侥幸逃生的玛尔塔对奈布说的,而玛尔塔告诉奈布的一瞬间,奈布发觉自己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隐隐的喜悦。
  他们又能见面了,这是好事。
  这很不应该,但奈布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口向玛尔塔询问了对方的方向。
  “在那边。”玛尔塔指着圣心医院,“在一楼的正中央那个房间,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她抓住奈布的袖子:“记得小心,我去找其他人治疗,如果你上了椅子,我很难救你。”
  玛尔塔为了逃出来刚刚缴了枪。
  “没事的。”奈布朝圣心医院的方向跑去,“你去帮园丁破译吧,我会将杰克引到西面,你们离得越远越好。”
  “好,那我们大门口见。”
  “大门见。”
  挥别玛尔塔,奈布松了口气。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秘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泄露,而不能的理由不言而喻。
  他果然在圣心医院附近找到了杰克,对方站在黑色的栅栏旁边,黑色的乌鸦冲着他叫嚷,杰克伸出手,乌鸦就停在他的手指上,过了一会儿飞走了。
  奈布看到了杰克,杰克也看到了奈布。
  而下一个瞬间,奈布被攻击了。
  不是玩笑,不是装模作样的假动作,奈布虽然成功躲闪,但依旧能感受到被利刃劈开的气流和风。
  空气里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杰克是认真的。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变故突生,奈布的潜意识和长时间有素的训练及时救了他,他转身奔跑,靠着直觉和经年累月的技巧躲过了数次袭击。
  这数次袭击里每一次都是认真的,奈布能感受到,并且感受的万分清晰,他是佣兵,最能分得清嬉戏和杀意。
  杰克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抓住他。
  奈布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极限地跑过了。风掠过耳边的滋味和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占据了他的大脑,他仿佛重回战场,活下去的人就是最大的赢家。
  上衣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将奈布绊了个趔趄,这不足一秒的停顿足以让隐身状态下的杰克追上他。
  结束了。
  杰克将奈布绑上气球,这不是奈布第一次被绑,但确实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惊惧。他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甚至开始呼唤杰克的名字。
  而杰克充耳不闻也一言不发,牵着他走向狂欢之椅。
  他会被淘汰。
  这个认知占据了奈布的思考,他几乎带上了哭腔,浑身的旧伤都因此而疼痛,他们离狂欢之椅仅剩几步。
  奈布无法接受,他并非无法接受被淘汰,他无法接受杰克的态度。冰冷漠然,像个真正的怪物或死人。
  当奈布被从气球上解下来坠落的一瞬间,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想之中的冰冷触感,也没有被荆棘刺破皮肤的疼痛,他被杰克抱住了,抱在怀里,杰克高大的身体佝偻着,将脸埋进奈布的肩窝,从胸腔里溢出沉闷的笑来。
  “杰克!!!”
  奈布恼羞成怒。
  “抱歉,但你的表情和动作实在是太可爱了。”杰克直起身,轻抚着奈布的后背帮他平息愤怒和惊恐。
  “Jack, you are such a jerk.”
  杰克挑了挑眉,算是承认了。
  “为什么这么做?”奈布逐渐冷静下来,他很少让情绪彻底冲垮理智,但不得不承认,他刚刚觉得被背叛了,很深的背叛。
  “因为你懈怠了。”无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杰克永远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这很可怕,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不能保证其他监管者同样不会让你淘汰。”
  “我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哪怕命运注定了死亡的结局,我也希望珍藏你心脏的人是我。”
  “我没有懈怠,我只是……”
  “对我放松了警惕?”杰克带着笑打断了他。
  “奈布,我才是最渴望你死亡的人。我想永远留下你,想的无法遏制而且迫不及待,可我不能那么做,那么做就背叛了你,也背叛了我的承诺,所以我在尽可能地用世人所能接受的方式爱你。”
  “奈布。”杰克低语他的名字,如同来自硫磺燃烧的深渊,“我爱你,但不以常理的方式。我向你发誓,在你的生命之火燃尽之前,这份感情至死不渝。我的独占欲很强,所以我希望你也同等待我——”
  “你对于死的渴望,对于刺激的追求,这些由我给你,也只有我给你。” 
     奈布望着他,望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面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我答应你,但除此以外,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他深吸一口气。
  “杰克,如果我成为胜者,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杰克愣住了。
  他从未听过诸如此类的话,要他一起离开,一个嗜血的杀人凶手?
  “和我一起离开,如果你享受杀人,我可以为你寻找那些死刑犯。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带走我的心脏。”奈布低着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么我同样答应你,至死不渝。”
  如果要做到他答应的那样,那么他必须和奈布离开。如果他拒绝,就必须挖出奈布的心脏,而他承诺在他的爱情消逝以前,绝不伤害对方。
  无论怎样选择,都是一条死路。
  “奈布,奈布。”杰克看起来欣喜若狂。
  “你将我逼上了绝路。”
  “但我很愉快,我从未这样愉快过,我想我要更改我的誓言了。”
  他半跪在奈布面前,像骑士亲吻国王的手一般亲吻对方的手背。
  “我爱你,奈布,在我的生命枯萎凋零,腐烂成灰烬尘埃以前,这份感情至死不渝。”
  “你的生命?”
  “我的生命。”
  于是奈布亲吻了杰克的面具。
  “我接受了。”

  【一点碎碎念。
  我是个不怎么会写亲热的人,我似乎更常描绘一些非人间的感情,它们不符合常理,不能用普遍的常识和认知去解释,因此也万分珍贵独特。杰克和奈布于我看来大抵如此,他们本身的关系并不平等,捕食者和被捕食者,这样的关系孕育出来的爱情,我想也应该是不同寻常的。
  至于他们的爱情,看起来是杰克在主导全局,但我同样不认为奈布处于劣势。他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历经铁与血的洗礼,无论在游戏还是感情上都有蛰伏,周旋和一击致命的本领,他严守着自己的底线,对于自己的所求也毫不犹豫。能为了追求战场的刺激参加这样一个游戏的佣兵,不会是个畏缩之人。
  想说的大抵如此,感谢你们看到这里,也感谢你们留下的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无论是这篇的还是以前的,你们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golden君

这个脑洞想了很久了hhhhhhh终于摸出来了

画风越来越不对都是我的错画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可爱都是我的错(ಥ_ಥ) 

你的好友【眼睛贼鸡儿大整个人都不对劲儿的李白白】已上线…

悄咪咪打个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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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草

农药同人槽现象

ooc,你有理

痴情专一韩重言,柔弱娇媚赵子龙

傲慢老二周公瑾,病娇变态诸葛亮

浑身是撩李太白,霸道刘季仓鼠球

欠债混蛋狄怀英,哭包老鼠李元芳

木讷书呆张子房,粘人丢鲲庄子休

懦弱无能刘玄德,春药大佬秦越人

家暴泼妇孙尚香,活泼开朗兰陵王

邋遢爷们花木兰,软萌玄策炸毛受

牛郎团长百里兄,桀骜不羁秦始皇

背锅狂魔程咬金,起死回生关云长

努力变强张翼德,绿帽之王小乔婉

痴汉大叔吕奉先,高冷女神社会婵

tag十个都不够,画女硬说是男生

西皮无脑蹭热度,颜文数量似语柔

文章自带画外音,尬不死你算他输

一言不合瞎开车,省略叹号半屏幕

描写就怕你不萎,我上小学我怕谁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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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就怕你不萎,我上小学我怕谁

不撕逼,单方面嘲讽能刺激到算我输。
随手小蓝手一下啦,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