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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三代] 全员向推文


(^_^)v   2023.8.31


私密马赛我终于回来噜🙇🏻‍♀️


这次很多!




23编 新增12篇文章

  

TF家族三代全员向推文


现有整理汇总79篇


持更中耶


有关大逃杀、异能、刑侦、狼人杀、哨向等



大逃杀(1)   三代大逃杀


圩山折叠(1)   空间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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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战场   刑侦探案


《人狼游戏:全员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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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代孩子们太多啦tag打不全了


注:有的文有cp!注意壁垒!



热度请给各位神仙劳斯们





几何图形.

刘耀文‖在我们成为井井有条的大人之前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HE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罢了,是吧,刘耀文?”

 

爱你万千余遍❤️


田萃和刘耀文打小就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田萃百日那天家里打算让她抓阄,锅碗瓢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围住了小小的肉嘟嘟的田萃,田萃顶着无辜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周围。田萃坐在地上吸着自己的小胖手,眼睛看向了坐在屋子角落的刘耀文。

那时的刘耀文已经两岁了,疯玩一天的小孩儿坐在屋子的角落看着一家人忙活,见坐在圈圈里的小女孩滴溜溜的看自己,刘耀文回以一个微笑,没想到田萃也笑着看刘耀文,肉肉的笑脸看着可爱极...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HE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罢了,是吧,刘耀文?”

 

爱你万千余遍❤️

 

 



 

田萃和刘耀文打小就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田萃百日那天家里打算让她抓阄,锅碗瓢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围住了小小的肉嘟嘟的田萃,田萃顶着无辜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周围。田萃坐在地上吸着自己的小胖手,眼睛看向了坐在屋子角落的刘耀文。

那时的刘耀文已经两岁了,疯玩一天的小孩儿坐在屋子的角落看着一家人忙活,见坐在圈圈里的小女孩滴溜溜的看自己,刘耀文回以一个微笑,没想到田萃也笑着看刘耀文,肉肉的笑脸看着可爱极了。

 

 

随着奶奶的一声“去吧,”。

田萃慢悠悠的往前爬,一家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小小的田萃身上。眼见着田萃快要摸到画笔,没想到她直接跨过然后又慢慢的爬向了角落的刘耀文,田萃抓着刘耀文的衣角咯咯地笑,刘耀文不明状况也跟着面前的妹妹咯咯地笑。长辈们愣了一下看着小孩子这样的状况也笑了起来,刘爸爸对田爸爸笑着说

 

“老田啊,看你闺女这么喜欢我儿,那我就委屈我儿,咱两家定个娃娃亲?”

 

田爸爸也不甘示弱,立马回嘴“去你的,你儿子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角落里两个小朋友至此注定缘分不浅。

 

 

 

田萃初一那年刘耀文已经开始准备中考了,上初中后的刘耀文蹿个特别快,这也多亏妈妈每天准备的热牛奶。反观田萃还是瘦瘦小小的,经常被刘耀文调侃是个地里的豆芽菜。

 

每天早上刘耀文骑着自行车等田萃,看田萃迷迷糊糊的下楼上自己的后座就把自己的书包丢给田萃抱着,还不忘嘱咐

“我妈给我热的牛奶在包里,你自己拿出来喝了。”

田萃嘀嘀咕咕的不想喝热牛奶,刘耀文就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转头敲敲她的脑袋

“还想不想长高了,你这个小豆芽。”

 

最后还是田萃不耐烦的嚷嚷

“知道啦傻大个,一天罗里吧嗦烦死了。”

 

 

刘耀文和田萃两家自打父母一辈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个小孩自然也从小玩在一块儿。

小的时候大院里的其他小孩总爱欺负田萃,他们觉得小小的田萃手无缚鸡之力,但大家又清楚田萃的哥哥又是个莽夫,于是只能趁着刘耀文不在的时候欺负欺负。

刘耀文六年级放学的一天,还没走进自家大院就听见自家妹妹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焦急的跑进大院就看到两个小男孩把田萃的宝贝小熊抢了丢进田奶奶养鸡的笼子里,刘耀文看着田萃哭得可怜反手就从荷包里掏出今天和小伙伴打弹珠赢得的一把弹珠,通通冲两个小男孩身上砸去,两个孩子慌张的躲避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说刘耀文,刘耀文也不管不顾的朝两个人抡书包,最后看这两个人走远才牵着田萃去鸡笼给她拿小熊。

 

刘耀文摸出妈妈放在自己荷包里的纸巾递给田萃,又牵着田萃往家里走嘴上还不忘说自己找妈妈把小熊洗干净再给她。

 

走到家门口田萃还打着哭嗝,刘耀文看着可怜巴巴的田萃只好使出必杀技,把兜里最后一颗大白兔剥开塞进她的嘴里说

“不哭啦不哭啦,哥哥在他们就不敢欺负你。”

 

 

 

刘耀文真的说到做到,小的时候如此,长大一些也如此。

 

刘耀文高中以后挨揍的原因只有一个——校内打架。

青春期冲动又美好,田萃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因为几次追田萃无果于是放学后就跑到田萃的班级门口蹲她,两人在班门口拉拉扯扯的,那人也不肯放田萃走。从高中部放学拿着两瓶冒冷气的北冰洋接田萃放学的刘耀文看见了上去就给这个男生一大脚,冷言冷语的问道

“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妹?”

 

男生自觉在田萃面前不能丢了面子,于是立马扑上去和刘耀文缠在一块儿。田萃见男生打了刘耀文一拳趁乱又踹了那个男生一脚,两个人架势太大没一会儿就招来了老师,也被请了家长。

 

于是刘耀文一回家,还没吃上自家妈妈做的热腾腾的饭菜就被爸爸罚在大院面对太阳站军姿。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划过脸颊,有些还会滑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田萃拿着北冰洋坐在刘耀文面前的秋千上晃着腿,秋千是自己五岁时刘耀文和田爸爸一起给田萃装着,田萃从小就爱坐在秋千上晒太阳。

 

虽然快要落日,但太阳依旧毒辣,田萃把自己咬得歪歪扭扭的吸管凑在刘耀文嘴边说

“喝口吧,不许嫌弃我。”

 

刘耀文偷偷摸摸嘬一口,但是身体还是不敢放松,田萃就这么坐着陪他,一双腿晃悠悠的偶尔会踢到刘耀文的白校裤,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子。

晚一点的时间大院尽是饭菜香,田萃的肚子响了,她抬头看看刘耀文,摇摇头就上楼了。过了一会儿又打开面对大院的窗子说道

“刘耀文上来吃饭!”

 

刘耀文一边扒饭一边看着自家爸爸的表情,趁着和田萃去厨房给长辈盛饭的时间才知道是田萃去撒娇求情才换来自己这顿晚饭。

 

 

田萃的存在让她一直是刘耀文身边好友调侃的对象。

 

严浩翔和刘耀文一起打篮球,眼见着严浩翔赖了几个球后田萃愤愤的上前拍严浩翔说

“会不会打篮球啊严浩翔,还有你的手也没擦就捏刘耀文的脸,你干嘛呢。你凭啥撞他啊”

 

严浩翔看旁边的刘耀文一眼,又笑了笑说

“小田萃你怎么那么护着刘耀文啊”

 

田萃有些慌张,掩饰的说

“你管得真宽,你住太平洋么严浩翔”

 

严浩翔笑着摇摇头又拍拍刘耀文的肩膀转身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田萃刚考上刘耀文的高中,刘耀文就开始准备高考了。时间过得很紧,刘耀文的时间被学习不断压缩变得有些疲惫。

田萃坐在书桌前看着对面紧逼的玻璃床上还印着灯光,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田萃拿起窗前的小石子砸向对面的窗户,在深夜里发出清脆的“咚咚”声音,刘耀文打开窗户小声的问

“你怎么还不睡啊?”

 

田萃没回答,把自己桌上的一包大白兔丢给了对面的刘耀文,没好气的说

“还说我,你快睡吧。”

 

说完田萃就关上了窗户,刘耀文拿着大白兔傻傻的笑,完全没注意到手上的钢笔墨水浸黑了自己的虎口。还看着大白兔发呆又听到对面窗户打开的声音,田萃看着刘耀文,眼睛里好像把今晚的星星都藏了进去,她不自在的说

“加油,我相信你。”

 

 

 

刘耀文考得不错,进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

但好像从这一秒开始,田萃突然觉得自己和刘耀文不一样了,大学生和高中生,好像的确不太一样。

 

刘耀文只有假期才能回家,于是田萃格外珍惜看到刘耀文的每一眼,饭桌上田萃总是偷摸看刘耀文一眼,偶尔遇上刘耀文的对视就会惊慌的错开视线。家里的长辈们开始劝刘耀文喝酒,刘耀文酒量再好也招不住长辈的一巡又一巡劝酒。

 

田萃躲在厨房找饮料,有些微醺的刘耀文慢慢走进厨房站在田萃身后靠着墙,他看着田萃蹲在自己面前翻冰箱。看到冰箱深处一抹橙色,刘耀文眼疾手快的抢过用开瓶器打开又略过田萃的肩膀拿过吸管插进瓶子里,刘耀文把北冰洋抵在田萃的额头,慢吞吞的说

“这么久不见,也不见你想哥哥”

 

 

刘耀文说出“哥哥”两个字时有些迟疑,他很想说“也不见你想我”。但这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想你?你是谁?他有些莫名害怕看到田萃面对这句话露出迟疑的神色,于是他冠以一个身份来掩饰自己,掩饰真正想念,不舍的是自己。

 

刘耀文发现田萃长大了,出落大方的模样很是招人喜欢,偶尔在饭桌听得到田妈妈调侃自己经常会在田萃的书桌上看到别人递的情书,刘耀文只是尴尬的笑笑,也不说什么。

 

周末两家父母纷纷出去爬山独留下两个小孩守着大本营。刘耀文早上买完早餐站在家门口却发现自己忘记拿钥匙了,一时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隔壁的门板刘耀文很犹豫,厚重的实木门就像压在了自己的心上,刘耀文深呼吸很久轻轻的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开门的田萃还没起床,一件宽大t恤罩在身上还没来得及穿裤子,白花花的两条腿在刘耀文眼前晃悠,刘耀文掩饰不了脸红心跳的感觉,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怎么还在睡啊”

 

 

田萃收拾好坐在餐桌上吃着刘耀文买的早餐。豆浆配油条,是两个人以前的回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享受短暂的重逢时光。

 

直到目送刘耀文检票进机场田萃的眼睛突然有些红,她揉揉眼睛装作困的样子,夹杂着鼻音问刘妈妈

“干妈,你说哥哥多久才能回来啊。”

 

刘妈妈突然也有些感触,说道

“孩子长大啦,搞得干妈怪不习惯的,该有点想他呢。”

 

田萃笑笑没说话,默默地在心里回答:我也是。

 

 

 

田萃高三那年格外的拼,一家人看在眼里坚决要做孩子的后盾,时常安慰她“努力就好。”

努力总有回报,于是后来和刘耀文考上同一所大学变得理所当然。

 

 

刘耀文回来的那一天大人们照常拉着他喝酒,田萃觉得无聊就坐在阳台看外面的星星。

夏天到了,星星也洒满了整个夜空。田萃抱着腿傻傻的数着星星,刘耀文突然拉开了阳台的门坐在她的旁边。刘耀文身上有淡淡的酒气,田萃光是闻着就觉得自己快醉了。

 

“很棒啊,萃萃”

 

田萃没有应刘耀文,她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说话还很含糊,有一天我说我要吃薯片,我咿咿呀呀的说‘我要吃脆脆,我要吃脆脆’。你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塞进我的嘴里说‘萃萃要吃脆脆,萃萃要吃脆脆’。我还记得呢。”

 

说完田萃转头看刘耀文,刘耀文想起了自己高考那年对面窗台的田萃也是这个眼神,明亮干净。

刘耀文愣了一下,趁着酒劲突然对着天空大喊

“去你的大学生活,累死我了!!!”

 

田萃笑着学刘耀文

“去你的高考,我终于解放了!!!”

 

 

刘耀文戳戳田萃的脑门假意生气说她学人精,而后又大喊道

“田萃,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田萃没有刘耀文预料的尴尬,她小声的红着脸回答“我知道。”

 

刘耀文这下只能尴尬的咳咳两声,说

“怎么不学我啦,真是的”

 

 

“刘耀文,你知不知道田萃也好喜欢你啊!”

 

 

 

 

早上七点,闹钟滴滴作响。刘耀文关闹钟时不小心掀翻了摆在床头柜上田萃昨晚翻看的杂志,刘耀文匆匆忙忙的起床,田萃已经在厨房开始烤面包。田萃悠悠的走进卫生间拿过刘耀文漱口杯旁的粉底液开始上底妆,涂完口红后对着刘耀文的脸颊附赠一个香吻。

 

衣柜里,刘耀文整齐笔直的西装里偶尔有一两件田萃的裙子。两个人吃完早餐,田萃进屋换裙子,刘耀文把餐具放进洗碗机,穿戴好一切后的刘耀文帮田萃打开包检查有没有遗忘的东西,最后拎着田萃的包站在门口说

 

“宝贝快一点噢,要迟到啦!”

 

 

 

生活真的很简单,两小无猜开始两人携手共度一生。

 

 

刘耀文开车停在了红灯前,他侧身亲亲身旁刷手机的田萃,说道

“差点忘了早安吻。”




@_4444×_ 宝子点梗

-MezzoForte-
经典回眸,换了个颜色柔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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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回眸,换了个颜色柔和点

山茶气泡

『严浩翔×我』上上签

#现实向


#全文9000+ 夏天快乐°


01.


我此刻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上,恨不得整个脑袋都伸出去张望,虽然表面上是拿着水杯在接水,但眼睛却时不时往里瞟,和半夜蹲草丛拍明星的狗仔没什么区别。


“咱二楼明明有饮水机,你非得来三楼干嘛?”老米靠在一边问我。


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果然有些人一直单身是有原因的,“制造偶遇懂不懂?”


她摇摇头,我也懒得和她解释,毕竟她的智商经常和我不在一个频道,习惯就好。...


 

#现实向

 

#全文9000+ 夏天快乐°

 

 


 

01.

 

我此刻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上,恨不得整个脑袋都伸出去张望,虽然表面上是拿着水杯在接水,但眼睛却时不时往里瞟,和半夜蹲草丛拍明星的狗仔没什么区别。

 

 

“咱二楼明明有饮水机,你非得来三楼干嘛?”老米靠在一边问我。

 

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果然有些人一直单身是有原因的,“制造偶遇懂不懂?”

 

她摇摇头,我也懒得和她解释,毕竟她的智商经常和我不在一个频道,习惯就好。

 

我瞄了眼手表,现在已经上课了,还好我们二楼的舞蹈社老师记性差,所以偶尔翘个一两节课他也不会追究什么。

 

 

但是什么原因让我翘课呢?

 

当然是因为爱情。

 

 

 

说实话,我以前从来不信一见钟情这玩意,因为我觉得我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和木村拓哉媲美的人。

 

但最近出现了个意外。

 

 


我清晰的记得是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口,那天我边喝果茶边下楼,结果就眼睛不长的正好撞在一个刚上楼的男生身上。

 

我的多肉葡萄撒了他一袖子,我反应过来后连忙结结巴巴的道歉,本来以为就算脾气再怎么好的人此刻也会皱着眉说几句,可是他没有。

 

反倒是他先眼疾手快的把我扶住了,还小声的问了句没事吧。

 

我抬起头撞进他仿佛含着水汽的眼睛里,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平静的像初夏带着冰块的梅子汤。

 

明明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而我却兵荒马乱的动了心。

 

 

 

 

老米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一副什么表情,思春啊?”

 

“滚你妈的,我在想我的心上人。”

 

 

我拽过她的衣服,往舞蹈社里指了个方向,之前我也悄悄来看过他几次,所以很容易就能认出他。

 

他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短袖,刘海微微扬上去的露出额头,此刻正靠在墙上和别人聊天,偶尔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笑容和太阳一样灿烂。

 

 

我捂着嘴差点落泪,感叹自己的眼光怎么这么好。

 

 

我陶醉的拍拍老米的肩,“怎么样,帅吧?”

 

 

 

她愣了一秒,然后喊出一个名字。

 

“严浩翔?”

 

 

 

我和她四目相对了将近二十多秒,我才反应过来的瞪大眼睛,“你他妈认识???”

 

 

她也大吃一惊,“认识啊,以前一个补习班的,我和他还挺熟的,一起打过好几次游戏。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啊?”

 

 

我痛心疾首的捂住她的嘴,妈的,别说了,有种失去了一个亿的感觉。

 

 

我给自己念了好几遍大悲咒才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严肃的握住老米的手。

 

“米同志,本人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她也一本正经的回握住我的手,“小陈啊,癞蛤蟆哪有那么容易就吃到天鹅肉的。”

 

虽然她的这个比喻让我想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但我忍,为了严浩翔,我他妈忍。

 

 

时间良久,我颤抖的报出一句话。

 

“一个月的麻辣烫.....”

 

 

“成交!”

 

 

 

 

2.

 

要到严浩翔的微信后,我盯着他头像上的那只肥猫愣了几秒,一个帅哥用这种头像?

 

妈耶,怪可爱的!

 

 

我端坐在沙发上,实在不知道第一句话该发什么,千篇一律的打招呼都太没意思。

 

 

思考几番后,我非常严肃认真地打下一句。

 

“您好,有时间谈个恋爱吗?没时间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不错子,礼貌中带着直白,得体中带着内涵。

 

 

后来严浩翔回复我的时候我都差点睡着了,看到微信有条新消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擦就火急火燎的打开。

 

 

 

Yanhx: 谢谢,暂时不需要这个业务

 

 

 

???

 

虽然我向来不是个受到打击就退缩的人,但我还是止不住的心拔凉拔凉。

 

直到我去冰箱口站了三分钟才幡然醒悟过来,等等,他说的是暂时,说明不是没有余地的吧!

 

这么想着,我立马满血复活的抓起外套往舞蹈社冲,严浩翔今天有课,我都打听过了。

 

我口袋里塞了好几根不二家的棒棒糖,是我花了五块钱从老米口里打听出来的,她说严浩翔爱吃这个。

 

 

 

我在三楼的舞蹈社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们下课,我踱着步子假装漫不经心的走到门口,对里面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生说,

 

“你好,能帮我叫一下严浩翔吗?”

 

 

那个玩手机的男生的留着一头卷毛,看了我一眼后扯着嗓子往里面喊,“翔哥,有人找你!”

 

 

我赶紧站直,紧张的扶着门把手,闷热的空气让我有些呼吸不匀。

 

眼看着严浩翔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响。

 

 

“你找我吗?”他在我面前站定,歪着头询问。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皮肤很白,即使不笑也带着干净的帅气,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和我初见他时一样的澄澈。

 

 

试问面对这种颜值谁能不慌!所以我事先想好的台词全一股脑乱了套,

 

“我我我那个,今天,我是是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女......”

 

 

可能因为此刻我的音量和蚊子放屁似的,所以严浩翔下意识的靠近我几步,

 

“啊?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他这个动作直接让我空白了至少三秒,然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过大脑了。好家伙,我准备的一长串浪漫表白干脆直接浓缩成一句话。

 

 

“我说,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我脱口而出,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

 

其实事后我是非常后悔的,然而当我反应过来后才明白刚才说的那句话音量有多大,导致他们舞蹈社的人一齐转过头来看着我,包括刚才在门口玩手机的卷毛。

 

然后果不其然的响起了一阵起哄声。

 

 

 

我望见严浩翔的耳根腾地烧起来,估计被我这么生猛的表白还是头一回。我他妈顿时心态崩了,心想哪有男生会喜欢这么主动!

 

思来想去,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结果我跑到一半又忽然刹车的停住,不对,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好歹也要让他知道我叫啥吧。

 

于是我又折回去,顺带把口袋里的糖也慌忙塞到他手里,

 

“我是昨晚加你微信的那个,也是楼下舞蹈社的,下次见!”

 

 

 

 

请问第一次见面就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我还有挽救的机会迈?(流泪微笑.JPG)

 

 

 

3.

 

 

我捧着好几包乐事薯片,都是老米爱吃的口味,一起恭恭敬敬的摆在她面前,态度极其诚恳。

 

 

她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我还没死你就想着给我供奉了?”

 

 

我狗腿的坐到她旁边,眼睛盯着她手机上还没关掉的吃鸡界面,“那个,你不是以前和严浩翔一起打过游戏来着吗,带我一个呗。”

 

结果老米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我心痛的捂着嘴,“干嘛不带我,你居心何在!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她翻了翻白眼,“我他妈是怕你拉低我段位。”

 

 

哦,这样啊。

 

 

我打开手机,认真的来回滑了三遍手机屏幕,果然除了贪吃蛇大作战,再找不到第二个需要智商的游戏。

 

我愤愤的下载了绝地求生,可研究半天也没搞懂那复杂的操作系统,我的脑子和手简直各玩各的,压根不听指挥。

 

老米盯着我正在倒着跑毒的画面,表情微妙的哇哦了一声。

 

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正着跑算什么本事,还不如倒着跑,万一有人在后面偷袭呢。

 

 

 

后来老米被我缠得实在不行,终于答应带上我。

严浩翔这时候正好在线,所以老米邀他的时候很快就同意了。我还特地让老米强调了下我也在,乘机混个眼熟。

 

 

刚进入游戏界面我就激动的问老米哪个是严浩翔,她忙着捡物资,头也不抬的回答我,

 

“他ID叫箱子不加盐,你自己找吧”

 

 

我像痴汉一样的笑了半天,直到隔壁传出几声枪响我才反应过来我是来打游戏的。

 

我随便捡了把枪,也分不清哪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差的,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能打人就行。

 

 

 

 

 

事实证明,老米就是条狗。

因为才开局没几分钟她就不管我死活的自顾自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跟个留守儿童一样站在树后面躲了半天,只好无聊的在对话框里给严浩翔发消息。

 

 

我: 哈喽,你还记得我吗?

 

我:你在哪个地方,要不要我来给你挡子弹!

 

 

过了一会儿严浩翔总算回复了。

 

 

他:不用,多带一个人反而麻烦。

 

 

 

好吧,看来帅哥都不爱和菜鸡玩。

 

 

所以本菜鸡只好孤单一人拿着枪在地图里晃晃荡荡,有好几次别人打我我都不敢打回去,因为我瞄不准敌人,所以只能靠着蛇皮走位极速狂奔。

 

我跑到一座山上,那片草地里有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好多的枪和装备。

 

我刚开始没敢上去,就在原地匍匐了五分钟,确定没人了才过去。我站在桌子前挑挑捡捡,犹豫半天才决定拿看起来最厉害的那把。

 

 

刚拿完我心里就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张桌子呢,而且上面还都放着好枪。

 

 

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对面的山丘上站了个人,正拿着枪对准我的脑袋。

 

 

他妈的,钓鱼执法!

 

 

我背后一凉的咽着口水,站在原地没敢动,这也太衰了吧我特么才开局没几分钟啊干。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定不要自己上山,如果有队友,说不定死的就是她了。

 

 

我心灰意冷的盯着屏幕,可是等了一会儿后,居然没有意料之中的死亡界面,反而是对面的那个人变成了冒着绿烟的盒子。

 

 

?系统bug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有个拿着AWM狙击枪的人朝我走来,下面的对话框淡淡的弹出一句。

 

 

“死了。”

 

 

 

我仔细看了看说话人的ID。

 

 

【箱子不加盐】

 

 

 

 

4.

 

 

世界忽然有那么一秒就停止了。

 

我又激动又惊喜,飞快的在键盘上打下,

 

“你怎么来了!”

 

 

“路过,刚好看到他要阴你。”严浩翔回复道。

 

 

我朝天掐人中冷静,这也太帅了,刚才那一幕简直实实在在戳中了我所有的苏点,仿佛他从乱世中走来,只为拯救你一人。

 

 

严浩翔捡完新的枪就要走,可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我赶紧在对话框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把东西落下了?”

 

 

 

“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吧。”

 

 

“我勉为其难带带你。”

 

 

 

于是我又掐了遍人中,生怕自己当场昏厥。

 

 

“走吧,别忘了给我挡子弹。”见我没动作,严浩翔在对话框开玩笑的说道。

 

 

妈的,走!刀山火海我都跟你走!

 

 

后来整场我都跟在严浩翔屁股后面,他打游戏很利落,到某个地方捡完有用的物资后就不会多停留一秒,狙人也是如此,基本一两枪就能快速解决,简直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早就死掉的老米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下次老子再和小情侣打游戏我是狗!”

 

“我就当你是在祝福我了。”我忽略她的白眼,放肆大笑的拍着她的肩。

 

 

结局自然就是靠严浩翔我们成功吃到了鸡,准确来说我是躺赢的。

 

但没有为严浩翔挡到子弹让我有些意难平,我还想来一次玛丽苏桥段呢!

 

 

不过想想我和他还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对吧。

 

 

/

 

 

重庆的夏天似乎有些让人昏昏欲睡,但如果一旦有牵挂的事或者人,平淡如水的日子就会变成加了跳跳糖的桃子汽水。

 

以前舞蹈社下课我都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板上,可现在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到三楼找严浩翔。

 

我气喘吁吁的扶着墙,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唐就探出头来,“又来找翔哥啊?”

 

 

小唐是上次门口帮我叫严浩翔的那个卷毛,我现在每天来,都和他混熟了。

 

 

“他人呢?”我点点头,往里面四处张望。

 

“他不在,去旁边的小卖部了。”小唐友情提示道。

 

 

于是我又狂奔到小卖部,到那的时候果然看见严浩翔站在一排儿童酸奶面前,撑着下巴苦苦沉思,好像在纠结喝什么。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有些人表面酷的一批,实则背地里爱喝儿童酸奶。

 

 

我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然后立刻设置成屏保,果然帅哥就是好,连修图都不用,光是站在那就是一幅画。

 

 

我还没从花痴中回过神来,就看见有个站在严浩翔背后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大堆货物路过,可是手里的货箱极其不稳。最上面的那个下一秒就要摇摇晃晃的掉下来,而掉下来的方向正好是朝着严浩翔的。

 

 

我自诩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良好市民,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肯定得首当其冲,况且对方还是严浩翔。

 

 

我一边大喊小心一边飞速跑上去把严浩翔拉开,连我当年参加小学举办的脑筋急转弯大赛时的反应都没现在快。

 

他手里拿着的酸奶差点飞出去,眼里满是震惊的看着我。

 

 

我朝他淡定一笑,感觉自己帅极了。

 

 

可下一秒箱子的一角就结结实实砸在我的额头上,也许是我没算准角度,也或许是那箱子成了精想要谋害我。

 

 

我痛的闷哼一声,嘴里的我操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想到心上人还在场只能硬生生的拐弯,“....我滴妈耶。”

 

 

我被砸的眼冒金星,瞬间天地都在旋转,无数个小人在我耳边吹唢呐说恭喜我要挂了。

 

 

妈的,还好砸到的不是脸,不然我这恋爱算是没开始就直接over了。

 

这是我两眼一黑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5.

 

我小心翼翼的喝着酸奶,严浩翔用小卖部买的冰激凌敷在我被砸到的地方。我用余光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言不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我也不敢说话,空气就这么沉默了好几分钟。

 

 

“....刚才干嘛替我挡,没必要。”

 

严浩翔终于开口了,声音低低的。

 

 

我啊?了一下,然后咬着酸奶的吸管,理所当然的回答他,

 

“怎么没必要,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啊。”

 

 

于是他又不说话了,但敷在我额头上的力道仿佛轻柔不少。敷了一会儿,他仔细观察了下我的伤口,发现消肿后才把化光的冰淇淋扔进垃圾桶。

 

 

 

严浩翔轻轻叹了口气,把刚才小卖部买的零食一股脑全放进我怀里,“我现在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只能先拿这个抵抵了。”

 

 

我抬起头,他对上我目光时愣了一秒,然后不自在的咳嗽着掠过我看别处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可他刚才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些转瞬即逝的东西,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我忽然胆子大起来,把头歪到他面前,

 

“我能申请换个补偿方式吗?”

 

 

 

严浩翔没反应过来我突如其来的靠近,屏着呼吸有些慌乱,一双眼睛下意识眨的飞快。

 

 

 

 

余晖落在身后,我望见他眼里淡淡的倒影着我的样子。

 

 

 

“我们约会吧。”

 

 

 

/

 

 

天色逐渐变成暗蓝色,成群的麻雀从树顶飞过,花店里的蔷薇盛放在琉璃花瓶中,浮现出整个城市即将落幕的样子。

 

严浩翔和我并肩走着,隔着朦胧的暮色,他的侧脸好看的不真切。

 

 

“就看一场电影吗?”

 

 

我对上他好奇的目光,认真的点点头笑道,“嗯,够了。”

 

 

那家电影院并不远,而且现在正直晚饭时间,所以里面几乎没什么人,收营员百无聊赖的坐在前台玩手机。

 

严浩翔盯着大厅的屏幕,侧过身问我,“你想看什么?”

 

我杵着下巴思考,“看《千与千寻》吧,我从小到大都挺喜欢这部电影的。”

 

 

偌大的放映厅居然只有我和严浩翔两个人,有种包场的感觉,我美滋滋的挑了靠后排的位置,招呼严浩翔过来坐。

 

“哈哈哈哈别客气!随便坐!”

 

 

他把爆米花递给我后便坐在我身边,可乐里的几块冰晃晃荡荡的上下浮动着,好似我的心情一般愉悦。

 

 

电影看到一半时,严浩翔碰了下我的手臂,示意把放在我那边的可乐给他。

 

我赶紧拿起严浩翔的那杯往旁边送,可这时候他正好手机来了消息,他就低下头打字去了。

 

 

 

算了,要不等下再递给他好了。

 

 

我这么想着,就要把可乐放回去。可没想到严浩翔却直接低下头对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后轻描淡写却又极其自然的说了句谢谢,连打字的动作都没停。

 

他回完消息就把手机锁了屏,端正了下坐姿继续看电影。

 

 

“啊哦,不....不客气。”我如机器人一般把僵直的身子转过去,血液滚烫的涌上脸庞,心跳声也和海啸似的剧烈。

 

 

我的脑海里此刻全是他刚才靠近时的温度,好像是午夜十二点的朗姆酒,又像是白昼盛开的栀子花。

 

 

然而这个插曲并没有持续太久,后来我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电影上了。严浩翔也时不时和我讨论电影的细节,我们的想法出乎意外的一致,就连感动的点都一样。

 

刚开始我特还担心他会对这种电影感到没意思,因为男生都爱看《复仇者联盟》之类的电影,很少了解关于这类。

 

不过后来想想完全是多余的,他不仅没有睡着,甚至看的比我还投入。

 

 

 

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电影结束后,我扬着嘴角,并排走在严浩翔身边,舒爽的晚风拂过我和他的衣角。

 

 

“笑什么?”严浩翔侧过脸。

 

 

我挑挑眉,“那你笑什么?”

 

 

严浩翔也不掩饰,干脆大大方方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夜色遮盖了他的背影,笑意却如同月光般温柔耀眼。

 

 

“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挺高兴的。”

 

他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眼睛像滚烫发亮的星星,继续说,

 

“真的,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忽然间心里的某块地方就化成了河塘里的一池春水,荡着层层不断的涟漪。

 

少年的话语永远是夏天薄荷糖般的存在。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插在口袋里,对着布满星星的天空感叹,

 

 

“你知道我现在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希望我喜欢的人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用余光看着他,但说完就又否定似的轻轻叹了口气,踢着路边的石子小声说,“不过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蝉鸣声栖息在盛夏的仲夜,仿佛入睡前的奏鸣曲。

 

 

我们之间气氛停顿了好一会,最后终止在我家的路口。

 

我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失落,但还是装作淡然的和严浩翔说再见,“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望着我,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我转身要走时,他才在身后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我没反应过来严浩翔这突如其来一句话的意思,只好愣愣的看着他。

 

 

 

“没什么。”

 

严浩翔耸耸肩,刚才认真的样子一瞬间烟消云散,他边冲我笑边揉揉我的脑袋,

 

“我的意思是,祝你早日实现愿望。”

 

 

 

 

直到睡觉前我都在思考这句话,好像懂,但又好像不懂。

 

罢了,总会有知道答案的那一天的吧。

 

 

 

 

6.

 

我昏昏沉沉的支着脑袋,睡意不断地席卷着我的眼皮。

 

一声咳嗽声不大不小的传来,我赶紧立正靠墙站好,对我们社的老师露出讨好的笑。

 

今天我运气特别不好,本来还想着下课前早点溜,结果就被他抓个正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叛徒走漏了我之前也总爱早退的事,导致他吹胡子瞪眼的让我出来罚站。

 

 

“老惯犯了啊。”他冷笑着。

 

我双眼含泪,“老师你听我.....”

 

他大手一挥终止我的辩解,“站到上课!”

 

 

我立马闭嘴,眼见着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乖乖的站着,心里却想的全是妈卖批下次就去总部举报你!

 

 

他怒气冲冲的迈着步子走了,老米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吃冰淇淋,她正好去买顺便帮我带。

 

我眼睛一亮,“我要吃两根。”

 

她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胖死你”就跑到小卖部去了。

 

 

有时候窗外的风比空调更来的舒服,晃悠悠的吹落一地燥热。我眯着眼继续靠在墙上,感受着难得的清净和凉意。

 

 

 

直到一双黑色高帮匡威站在我面前。

 

 

“怪不得你要站在这,是还挺舒服的。”

 

严浩翔学着我的样子靠在墙上,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他的流着汗的脸上,显然他也是刚下课。

 

 

 

我没想到他会来,所以惊喜的问,

 

“今天你们下课很早吗?”

 

 

“没有啊。”他回答道,不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风吹过严浩翔额头细碎的刘海,散发着柔软的光,“对了,今天下课一起走吧。”

 

 

不是“下课一起走吗?”

 

是“下课一起走吧。”

 

 

我愣了一会,随后笑着点头,“好。”

 

 

 

 

 

老米把吃完的冰淇淋棍扔进垃圾桶,“你他妈能不能别傻笑了,姓石的都瞪你好几次了。”

 

我们舞蹈老师姓石,最近我感觉他看我很不爽,就因为我下课铃还没响却提前溜号。

 

我收住笑,严肃的问她,“有这么明显吗。”

 

“废话。”

 

 

于是我默默找了个姓石的视觉死角开始练今天的舞,妈的,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刚练到一半,有个男生就走到我旁边问我里面的一个动作该怎么跳。

 

 

我盯着他的脸,却怎么也死活记不起他的名字。

说来也羞耻,来舞蹈社都快一个月了,认识的人却寥寥无几,根本没几个叫的出名字的。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干脆放弃名字这件事,直接教他怎么跳。

 

那个男生领悟的很快,刚开始是我在教他,后来反倒变成他教我了。

 

 

我们合作的可以说非常融洽,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舞给扣出来了,明天再好好练练,基本就能顺下来。

 

趁着眼镜(我给那个男生取的外号)喝水的功夫,我拿出手机给严浩翔发了条消息。

 

 

“我们下课啦,你们下课了吗?”

 

 

叮咚一声,那边很快回复道。

 

 

“刚下课,马上来找你。”

 

 


我心满意足的锁上屏幕,背起随手放在一边的包,对眼镜说,“明天再练吧,我要走了。”

 

眼镜非常中二的对我抱拳,“谢谢师傅,我感觉我跳的比以前快多了。”

 

 

“啊哈哈哈哈啥师傅啊,谦虚谦虚。”我大笑起来,客气的拍拍他的肩膀。

 

 

不得不说有被爽到,我活这么大还头一回被别人叫师傅,回去就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我到这一秒还是很高兴的,直到我的笑容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戛然而止。

 

 

严浩翔黑着脸站在门口,眼神落在我搭在眼镜肩膀上的手。

 

 

随后他便把视线缓缓移到我的脸上,隔着这么远我都能看见他眼里冒着寒气的冰碴子。

 

 

我咽了咽口水,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就颤抖着把手挪下来。

 

 

 

试问你体会过比期末考试不及格还可怕的事吗。

 

反正我是体会到了。

 

 

 

 

7.

 

 

我围在严浩翔旁边一个劲的解释我和眼镜纯洁的合作关系,可他还是沉着脸,看都不看我一下。

 

 

“你听我说,我真的和他不熟,要不是他今天来问我动作,我都不会......”

 

我絮絮叨叨的解释着,生怕他不相信我。可解释到一半,我忽然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顿住。

 

 

 

我不确定的转过头,以极小的声音问,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严浩翔转过头来瞥我一眼,接下来我都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来怼我,例如你想得到美之类的。

 

 

 

可他不咸不淡的看着我,甩下一句,

 

“不行吗。”

 

 

 

我脚步被牵制住的停在原地,心脏声也无限放大的回旋在耳边。

 

 

不行吗是什么意思???

 

他是吃醋了吗?

 

严浩翔是吃我的醋了吗?!

 

 

 

我慌乱的刚要张嘴,他却一伸手把我拽到了左手边,一辆疾驰的自行车从我身边擦过,留下呼呼的风声。

 

 

他有些着急,余光盯着刚才那辆差点撞到我的车,“你小心点!”

 

 

我踉跄的稳住身子,反应过来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严浩翔犹豫半晌,终究是拿手挡住了脸。

 

他眼里是明灭起落的星星,指缝间不经意露出微红的侧脸,朝天叹气到,

 

 

“笨死你算了。”

 

“我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我也结结巴巴的红了脸,总算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你你你你你是,喜欢我吗....?”

 

 

 

严浩翔把手插进口袋,脸上恢复成平时的表情,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

 

“可是谈恋爱很麻烦的。”

 

 

 

他这句话让我好像活脱脱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所有的热情都熄了火。

 

 

“这样啊,那.....那就算了吧,你每天这么忙,也确实没时间,哈哈。”

 

我苦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尽量表现得没那么失落,也不知道是给自己还是给他找借口。

 

 

我还没来得及矫情完,严浩翔就轻轻走过来,用外套把我揽进他的怀里。

 

我僵硬的挺直背,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朵,背上是他温热有力的手臂,以及那如初夏一样干净的柠檬海盐味。

 

 

 

“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啊。”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笑意,但又是百分百的温柔。

 

 

 

“我是说。”

 

“谈恋爱是很麻烦,所以之后就麻烦你了。”

 

 

 

 

8.

 

 

二楼和三楼居然破天荒的联合上课了。

 

我拿着书包和老米勾肩搭背一脸兴奋的走到三楼,周围都是大家抑制不住的谈论声,显然这是个非常新鲜的事儿。

 

 

三楼的教室比我们大好多,连带着空调都装了两个,我和老米一进去就直呼豪华,总算明白贵一倍的学费贵在哪了。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我们才规规矩矩的站成两大堆,二楼和二楼的一起,三楼和三楼的一起。

 

 

我趁着大家都在聊天的空档,直接火速抛弃老米的一路喊着“借过”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平常我都是最讨厌站最后一排的,因为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老师的动作,更别说学舞了。

 

 

但和我一样站在最后一排还有个穿浅蓝色短袖的少年,我一抬头就望见站在人潮末尾的他,明晃晃的笑容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早上好。”我站定后轻声笑着说。

 

 

“早上好。”

 

严浩翔扬起嘴角从背后牵住我的手,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动作。

 

 

前方依旧是聊天声不止,而我们相视一笑,自然又默契的享受着这一刻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忽然间想起有这么一句话。

 

 

我们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的爱意说到最尽兴。

 

 

 

 

下课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

 

 

我们随着三三两两的人潮走出舞蹈社的门口,却忽然发觉天空下起了小雨,但不是很大,落在身上只会是冰冰凉凉的舒适感,正好安抚夏天带来的热气。

 

 

我很喜欢雨天,因为第一次遇见严浩翔的那日也是个雨天。

 

 

“我没带伞。”我心里莫名雀跃的说着。

 

严浩翔侧过脸来,“我也是。”

 

 

 

 

忽然一件宽大的外套就罩在我的头上,严浩翔朝我伸出手,他背后是淅淅沥沥的雨幕,目光里载满清浅的笑意,温柔而凌冽。

 

 

“私奔吗。”

 

 

 

 

 

 

 

 

 

故事是从夏天开始的,却不会在夏天结束。

 

我们总有那么一段不可言喻的少女情怀,小心翼翼的只敢在自己的世界里明目张胆。

 

但不妨勇敢一点,说不定你也一直住在那个人的余光里,也是他入睡前的辗转反侧。

 

 

 

希望我们都能在这么热的夏天,

 

把暗恋变成热恋。

 

 

 

 

 

 

 

END.

抹茶睡湯圓Zzz

TNT饲养指南 马嘉祺篇

突发奇想的一个新系列!先拿小马试试水啦~

后续看大家反响吧,喜欢的话我就接着写。

图个美梦,请勿上升真人!!


【猫头鹰嘉祺同学】


您好,当您看见这张饲养指南的时候,想必我们在您家窗口精准投放的小猫头鹰嘉祺同学已经被您放进家里了吧,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不是爬上6楼把他的鸟窝挂在您家防盗窗上的,我们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谢谢。


咳咳,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们将向您较为详细地展开介绍一下我们的小猫头鹰以及针对他的饲养指南,请您务必仔细阅读并按照相应指南饲养小猫头鹰,否则我们的嘉祺同学可能会因为好感度过低而飞走喔。


1.我们的小猫头鹰其实也有全名,至于为...

突发奇想的一个新系列!先拿小马试试水啦~

后续看大家反响吧,喜欢的话我就接着写。

图个美梦,请勿上升真人!!



【猫头鹰嘉祺同学】





您好,当您看见这张饲养指南的时候,想必我们在您家窗口精准投放的小猫头鹰嘉祺同学已经被您放进家里了吧,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不是爬上6楼把他的鸟窝挂在您家防盗窗上的,我们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谢谢。


咳咳,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们将向您较为详细地展开介绍一下我们的小猫头鹰以及针对他的饲养指南,请您务必仔细阅读并按照相应指南饲养小猫头鹰,否则我们的嘉祺同学可能会因为好感度过低而飞走喔。



1.我们的小猫头鹰其实也有全名,至于为什么叫马嘉祺相信您养到后面就会自然而然知晓了。


2.嘉祺同学其实是一只非常让人省心的猫头鹰,他不会像其他的鸟类在您的屋子里一样到处乱飞,只需把我们为他配备的鸟窝挂在高处,他就会自行飞进鸟窝里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盯着你看啦。


3.嘉祺同学没什么事总是喜欢宅在窝里,或者会飞出来站在窗沿上看风景,陪他一起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是很不错的增加好感度的方式,有概率可以获得小猫头鹰的嘉祺式专属蹭脸,请不用担心,他是绝对不会啄您的。


4.如果电视里播放了他感兴趣的内容,那么他也会飞到您肩膀上和您一起观看,您可以试着播放哈利波特系列的电影,嘉祺同学会更加喜欢,甚至看到赫敏的镜头时会扑棱着翅膀冲到电视机屏幕前叽叽喳喳几句。


5.关于小猫头鹰的饲料,除了吃必备的鸟食之外,其实嘉祺同学肚肚的构造功能和人类差不太多,所以除去高油高盐的垃圾食品,嘉祺同学其实都是可以食用的。平时也可以给他喂点水果之类的,比如西瓜和葡萄。


6.给嘉祺同学投喂椰奶的话也会提升他不少的好感度,他低头会把一瓶盖的椰奶都喝得一滴不剩,甚至还会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暗示性地盯着你,其实是想再要一瓶盖。


7.嘉祺同学也很喜欢看书,只要把他喜欢的书摊开第一面在桌子上,接下来就不用你操心了,他看完了一面便会自己啄起页脚翻面,如果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句子,嘉祺同学甚至还会把您带到书房,用小爪子敲敲纸面和您一起分享。


8.小猫头鹰虽然前期不太黏人,但是其实很喜欢被摸摸,如果您用手指轻轻抚摸嘉祺同学的小脑袋,鸟鸟会抖抖羽毛,依偎着你的手舒服地眯起眼睛并愉悦地叫两声。如果您勾着手指挠挠他,他会鸣叫得更欢快,甚至会扑腾两下翅膀。


9.嘉祺同学是一只有自己的作息时间的小猫头鹰,他不像有的鸟鸟一样喜欢窝在鸟窝里睡懒觉,他习惯早起,达到一定好感还会叫您起床,鸟鸟会飞到你的枕边站定,展开翅膀轻轻扫过你的脸颊,试图把你痒醒,若是你还不愿起,嘉祺同学便会叼着被子的一角试图拉开,最终无果只好啄啄你的脸把你唤醒。


10.好感度达到最高时,嘉祺同学会时不时主动凑过来蹭蹭你,围着你叽叽喳喳地飞,或者停在你肩头默默地陪你工作学习。或许在这些都发生几天之后的某个时刻,停在你肩头的小猫头鹰会突然变成一个眉目清冷身材瘦削的青年,下巴靠在你肩窝处蹭蹭痒得你浑身发颤,手臂也极其自觉地缠着你的腰把你往怀里揽,鼻息轻缓却温热地拂过你耳垂,用温温柔柔却带了些委屈的声线低声在你耳边嘟囔,


“你今天都没有陪我一起晒太阳....嘉祺今天也没有椰奶喝....”


“你说怎么补偿。”


小甜不睡觉-

【祺你】夏末初秋

^^仅供做梦 勿上升

#语文老师✖️化学老师

#婚后设定

#工具狗出现


双节快乐哦各位!给我点赞给我点赞快给我点赞!


0.0

阳光,汗水,白衬衫,少年气。

这是夏天的感觉。


夏天总是过的很黏糊,你不太爱跟马嘉祺粘在一起,男人总是比女人身体要烫很多。有时出去约会,他总爱抓着你的手,你都捂出汗了他也不愿意放开。


1.0

说到白衬衫,马嘉祺总是穿的很斯文,白衬衫加上牛仔裤简直是绝配。再加上他这张脸,走出去就跟一个大学生一样。实则马嘉祺已经是高中语文老师了。文质彬彬这个词就很不戳。这男人还会打扮的很心机,有时候会带上金丝边的眼镜,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仅供做梦 勿上升

#语文老师✖️化学老师

#婚后设定

#工具狗出现


双节快乐哦各位!给我点赞给我点赞快给我点赞!


0.0

阳光,汗水,白衬衫,少年气。

这是夏天的感觉。



夏天总是过的很黏糊,你不太爱跟马嘉祺粘在一起,男人总是比女人身体要烫很多。有时出去约会,他总爱抓着你的手,你都捂出汗了他也不愿意放开。


1.0

说到白衬衫,马嘉祺总是穿的很斯文,白衬衫加上牛仔裤简直是绝配。再加上他这张脸,走出去就跟一个大学生一样。实则马嘉祺已经是高中语文老师了。文质彬彬这个词就很不戳。这男人还会打扮的很心机,有时候会带上金丝边的眼镜,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逆着光看他真的太好看了。


相对起文质彬彬,你觉得用斯文败类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

马嘉祺的声音很干净,是风铃音。作为语文老师,讲解课文那是必不可少,但也会有用嗓过度的时候。贴心的你当然是给自己老公准备好喉糖,还给他在保温杯里泡上点菊花红枣枸杞。孩子们都说马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保温杯里泡枸杞了。这话让你听去了,你觉得好笑又好气,明明自家老公一点都不老好吧。



你是个名副其实的手控,而马嘉祺这双手正好对上你的眼,骨节分明的大手很有安全感。在家看着他批改作业的时候你都觉得自己在欣赏世界名画,做ppt的时候手指敲在键盘上,你却觉得敲在了自己的心里。有点猥琐的说就好像天天意淫自己老公的手,你还曾逗他说,光是看到哥哥的手都湿了呢


后果当然是被马嘉祺用手狠狠惩罚了一次。


2.0

你跟马嘉祺在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你们是高中同学,高二的时候他就向你表白心意,填志愿的时候你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大学期间你们一直在谈恋爱。马嘉祺说要你留在他身边,要这段关系受到法律的保护。所以早早就跟你结婚,不让你跑。


他说的不是想跟你结婚,而是要跟你结婚。结婚这种话他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大学期间就见了家长,大四期末的时候还一边筹备婚礼,一边写毕业论文。


他如愿在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匆匆忙忙带着你去领证,钢印印在红本本的那一刻,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六年的恋爱生活结束,马老师正式持证上岗。


领完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你还凌乱在风中,他却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在你嘴上重重的亲上一口,就好像他第一次亲你那样。


3.0

马嘉祺一直都是文科比较好,而你却是个理科生。即使你们高中时期不同班,但隔壁班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却惊艳了你整个青春。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的青春,

你觉得这个词就是,

马嘉祺。


你最爱的男孩。


4.0

之后,马嘉祺去了市重点高中做语文老师,你就在研究你的科研项目。


在某一个夜晚,马嘉祺跟你牵着六斤出去散步的时候说到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你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就想着要不跟马嘉祺一起去做老师吧。


江老师这个称呼,听起来还不错。


马嘉祺开始帮你办就职手续,你跟着他去投简历,面试。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选择了马嘉祺在的那个学校做化学老师。


上班的前一天,你俩讨论了下还是不要公开你们这段关系,在学校就像正常同事之间相处的自然一些就好。


达成共识就安静躺在马老师的怀里睡觉,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第一天的教学。


5.0

上班了一段时间了,跟马嘉祺班上的孩子相处的也很好,看来马老师很会教育孩子嘛。


但在这天发生了件事情,让你哭笑不得。


马嘉祺收到了高中女学生的表白!


哈哈哈真有意思,你从隔壁班班主任那听到的,他还很激动的给你还原场景。你听了个大概,在最后听到了重点。


重点就是,马老师说自己已婚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对于马老师英年早婚的事情表示非常震惊,这么年轻的老师完全看不出来他结婚了。还有八卦的老师在讨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马老师收下。


这让办公室里的年轻女助教都有些伤心。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害,什么神圣什么仙女,还不是我平平无奇江某人。


下午午休时间,你在教师茶水间泡咖啡,马嘉祺也跟着你一起。


你瞅着没人,就开口问他:诶,听说你被那孩子表白了?


嗯。我拒绝了。他有点不敢看你,都已经想好怎么认错了。


你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但却想逗逗他玩就故意不理他。

你踮起脚去拿放在柜子上的砂糖,但你高估了自己的身高。马嘉祺走上前站在你身后,有点墙咚你的意思,手一伸就帮你把砂糖拿了下来,你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到了,马老师,保持距离。


马嘉祺看了下办公室外没什么老师,动作就大胆了些,宝贝我错了,我拒绝她了呀,回家补偿你噢说完还在你嘴角快速亲上一口。


这一幕刚好被一个进办公室的老师看到了,暧昧的眼神在你们身上游走,原来是你啊,我就说你们肯定有问题。


诶老吴你别说出去啊,她脸皮薄。

行。没问题。


你红着脸捶了下马嘉祺的胸口,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拿着咖啡出去了。


————晚自习

晚上孩子们要上晚自习,今天你占用了晚自习时间给孩子们讲了张化学卷子,好准备后天的统考。


下课后,孩子们都走了,你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发现外面正在下雨。讲了一个半小时卷子的你真的累坏了,又饿又冷。马嘉祺又回家了,你想着今天就得自己回去了。你走出去却看到马嘉祺站在班门口等你,累了吧,家里阿姨给你煮了宵夜,我们回家。


熟悉的气味混着雨水泥土的味道钻进来,手也被包裹着被人带到怀里。


心底一暖。


走吧,我们回家。


—————

第二天你经过马嘉祺的班,看到在板书的他手上有个亮亮的,明晃晃的戒指。


那是你们的婚戒,他在告诉别人他已经有你了。


偏爱和安全感都是马嘉祺给的。


6.0

疫情突然来临,孩子们只能在家上网课了。虽然见不到他们但是你还是很敬业的,噢不是你,是你的马老师。


这节是马老师的课,马老师在给他们讲解《陈情表》。在厨房给马老师准备早餐的你突然听见六斤哒哒哒哒跑到了房间。你手拿锅铲喊了一句,六斤,快给我出来,别打扰你爸工作了你个臭狗。


你跑到房间把六斤抱出来,却没有意识到一个穿着男人宽大衬衫的女人突然入镜了,马嘉祺的课堂直播间瞬间炸开。


这不是...江老师吗?

听声音就很像江老师啊,这就是她吧。

????

什么情况?

老师你们什么情况?

............


吓得马嘉祺直接退出了直播,你呆在原地傻了,他走向你摸摸你的头,没关系,带六斤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


马嘉祺在班群向大家解释刚才网卡了,让大家再次进入直播间。


好了各位,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这样的。我们继续上课.....”马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都红了呢。


7.0

疫情好转,学生们都回到学校上课。整个学校都传开了你跟马老师的事情,十七八岁的孩子也有着一颗八卦的心。


自从大家都知道之后,马嘉祺也变得大胆了起来。早上不用把你放在路口叫你自己走过去,而是直接开车停在学校停车场,和你一起下车,一起回办公室。中午就带着你去吃饭,或者是两人带着阿姨煮好的便当一起吃。晚上下班也等着你一起回家。


突然有同学开始说到以前就有发现马老师跟江老师的不对劲,大家一起讨论起来。当然了孩子们讨论什么最后都是会传到老师耳朵里面的。


例如什么马老师和江老师的同款外套啊

俩人同款手机壳啊

马老师的手机锁屏是江老师的照片

最厉害的是有同学发现两人中午的便当吃的是一样的菜。


你转述给马嘉祺的时候,马嘉祺还说,咱班孩子的观察力不错嘛。


—————


这天,语文课下一节就是化学课,马老师讲着讲着就拖堂了,最后一分钟的课间马老师才刚讲完话音刚落宣布下课,你就踏着铃声进教室。看到马嘉祺还没走,就站在门口等他出来你再进去,这让孩子们一下子沸腾起来,这可是你们公开后的第一次同框。


在一片掌声跟欢呼声的,让你有点不好意思。马嘉祺招招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好了,知道她是我老婆就少惹她生气。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课室再一次沸腾起来。

马老师要不要那么护短啊

就是就是。


可闭嘴吧你,你化学作业交了吗?你冷不丁的说了句,就把马嘉祺推出门外。


———天气渐渐转凉,秋天要来了。换季的你果不其然感冒了,在家抱着姜茶喝。马嘉祺心疼你,叫你明天不要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擤鼻涕擤的鼻头都红了,马嘉祺把你圈住,你推开他说不想传染给他。


马嘉祺哭哭。


第二天,马嘉祺有点烦躁,早自习的时候宣布今天的晚自习变成语文补课,孩子们又是一片哀嚎。化学课又是马老师来上,他解释道,你们老师生病了,在家休息。你们自习吧。


这样一解释,孩子们就懂了为什么马老师今天一天都是低气压,没人敢惹他,连玩笑都不敢开。


快要下课的时候,马嘉祺站起来,眼神扫过整个教室说道:今晚补课取消。


—————

马某人一打放学铃,比孩子们还激动,匆匆忙忙叮嘱了两句就着急要走。


马老师你怎么那么着急?

我要回家陪老婆啊,你们没有老婆你们不懂。


好家伙,又是来自亲班主任的狗粮。


妈的,这该死的爱情。





——————

某个月的十四号刚好是星期六,十分注重仪式感的马某人非得拉着你去看电影。你已经对他这种郑重的仪式感习以为常了,但是你们最近都忙于工作,所以约会什么的都少了很多。


这天你俩去看电影,马老师说要带你回顾下学生时代的爱情。到了电影院发现来的小情侣还挺多,往那一看,看到了非常眼熟的一对学生。你叫马嘉祺往那边看,那不是你们班的吗?


两个学生一回头也看到了你俩,尴尬的把手松开。


好家伙,两人出来约会直接被抓包了,也不知道是学生抓包老师,还是老师抓包学生。


马嘉祺还很认真的上去跟人家打招呼,拉起牵着你的手故意显摆,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牵着吧,牵好了一起上大学然后结婚。像我们一样。



晚上回家,两人漫步在小区讲起今天遇到班上孩子的事,又想起跟马嘉祺高中那会谈恋爱,他的老师也是跟他说了同一番话。


马嘉祺说:我觉得很对啊,那时候我牵着你的手,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你们在路灯下交换了一个吻,坚定对方说的话。


我爱你。

至死不渝。























欢喜永昼

【翔霖】睡美人

破镜重圆/无限流/无脑瞎写/ooc算我的

全文2.4w字

特种兵严×医生小贺

温馨提示:伏笔和解密中间可能插了一大截剧情,边看边忘选手可随时倒带回放。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欢迎提问。


“若干年后,你也经历了一些人世,也有了一些尽能在失眠的夜里独自咀嚼的故事,你青涩褪尽,渐渐懂了生之可忧,死之可怖。你终于明白并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他不过是个平凡的人,与其他甲乙丙丁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可是,讲不清楚为什么,你还是有所眷恋,像是一种迷信。庙宇塌毁了,神还是神。”


1.


    【系统载入中…...

破镜重圆/无限流/无脑瞎写/ooc算我的

全文2.4w字

特种兵严×医生小贺

温馨提示:伏笔和解密中间可能插了一大截剧情,边看边忘选手可随时倒带回放。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欢迎提问。






“若干年后,你也经历了一些人世,也有了一些尽能在失眠的夜里独自咀嚼的故事,你青涩褪尽,渐渐懂了生之可忧,死之可怖。你终于明白并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他不过是个平凡的人,与其他甲乙丙丁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可是,讲不清楚为什么,你还是有所眷恋,像是一种迷信。庙宇塌毁了,神还是神。”








1.


    【系统载入中…】


    【正在进行身份验证……】


    【身份验证成功。玩家姓名:严浩翔。】


    【正在分发角色卡…】


    【角色卡分发完毕,玩家严浩翔,您的身份是:纺锤】


    【游戏加载中…】


    【加载已完成,游戏正式开始】


    “叮咚,欢迎来到睡美人的魔法城堡。”


    冰冷的机械声消失,严浩翔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被子上铺满繁杂而华丽的花纹,烫金的字母在月光的映照下暗暗流动,满床的贵气扑面而来。周围没有灯,只有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翘脚烛台,蜡烛的火光摇摇曳曳,拉出纤细的影子。


    严浩翔直起身来,环顾四周,除了一张书桌外没有看到别的家具,倒是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哧哧作响,火苗正一窜一窜地往外冒,显得颇有几分温馨。


    看样子像是一座古堡。我这是穿越了吗…严浩翔一头雾水,正待下床好好观察一番,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冷冰冰的机械声。


    “睡美人的魔法城堡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祥和最幸福的地方,每天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可是一只怪物的闯入破坏了这片净土。它在城堡内肆意杀人,所有人都没有逃过它的魔爪,美丽的睡美人公主也因此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只有真正的王子才能唤醒她。”


    “亲爱的玩家,此时这只怪物正混在你们中间,它非常善于伪装,它相信你们谁都不可能认出它来。”


    “怪物每天晚上会吃一个人,击杀怪物可以获得一条关于公主的线索。”


    “玩家拥有一次向系统提问的机会,包括但不限于玩家身份、玩家任务等。机会有且仅有一次,请玩家们好好把握。”


    “每位玩家都有不同的身份和任务。每人每晚拥有一次投票选出怪物的机会,若投票正确,怪物死亡。若投票错误,得票最高的玩家将获得在夜晚出门的机会。”


    “除此之外,系统每天还会随机挑选两位幸运儿也赋予这样的特权。夜晚出门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呢,那个幸运儿会是你吗?”


     “古堡的夜晚会有什么呢?嘻嘻。”


    诡异的笑声在屋内回荡,严浩翔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切都太超乎人类目前的认知,倒更像是梦里的场景。


    【已检测到您的身份是纺锤,正在为您分配任务…】


    “您的任务是,找到女巫为您淬毒,然后击杀公主。请注意,如果公主被恶龙拐走,纺锤将不再有机会击杀公主,所以请防止恶龙带走公主。”


    “请找出真相,努力通关吧。”


    神他妈纺锤……严浩翔抽了抽嘴角,满头黑线。


    任务看似简单,寥寥数语就可以概括,却蕴含着不少信息量。首先,从这段话中至少得知了三种身份——女巫,公主,和恶龙。之前的规则中说每个玩家都有不同的身份,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位玩家,但是应该不止这几种身份。


    凭什么其他人的身份看上去都这么正常…严浩翔不满地瘪瘪嘴,暗自腹诽道。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女巫应该跟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恶龙应该就是敌方阵营,而公主则是人人争抢的对象。


    这是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在什么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其他玩家再说。


    严浩翔无奈地按按眉心,一个翻身麻溜地下了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拉开门把手。


    本来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黑漆漆的空无一人的大厅,却出乎意料地看到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甚至摆上了一圈刀叉。严浩翔拉开最后一把空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桌上眼花缭乱的菜色,饿了一天的肚子开始发出不争气的叫声。


    没有犹豫,填饱肚子最重要,严浩翔小少爷一贯及时行乐,摆开阵势就准备吃。众人看着他忙得不亦乐乎的双手,满头黑线。


    这是个什么人呐……感情我们等了他老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他下来,结果他一来就开始吃??


    原本客厅内凝重的气氛因为严浩翔的到来好像消散了一些,众人拧起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动。


    严浩翔暗中松了一口气,进而继续吆喝大家:“都吃啊,你们怎么不吃?放心啦肯定没毒,不吃饱怎么做任务。”


    众人忙活了一天都饿了,本来是该在现实世界好好吃晚饭的时间,却因为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游戏里面而没吃一点东西,此刻都饿的不行。见严浩翔吃了也没什么异样,都学着他开始大快朵颐,原本说好等人齐了就做的自我介绍也被抛到脑后。


    严浩翔一边吃一边暗中观察,眼神扫在座的所有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妇女,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一个看上去还在读小学的小男孩,一个大胡子的外国人,一个气质出众的漂亮女孩,和……


    严浩翔心脏猛地一沉,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自己斜对角的少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仰起头对他笑了笑,嘴角还残留着没吃完的咖喱酱,和记忆中干净得近乎洁癖的少年判若两人。


    口中美妙的鹅肝瞬间食之无味,严浩翔心不在焉地扒拉了两口饭,神情恹恹。


    “大家刚刚在房间里都听到游戏规则了吧?”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胖胖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


    众人边擦嘴边点头。


    “那就开始自我介绍吧。我先来,我叫赵志强,目前在一家海外公司做行政经理。这是我的名片。”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薄薄的卡片分给众人,微微一笑,“欢迎来找我咨询业务。”


    严浩翔面无表情地接过,随手塞进了上衣口袋。


    “轮到我了?”坐在赵志强右边的女人开口道。


    看到她,众人眼前一亮。她实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五官端正,头发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颚,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此时正要笑不笑地扫过众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叫乔菲菲。”女人漫不经心地吹着泡泡糖,任由它胀大直至破掉,才对众人眨眨眼睛,“是个杀手哦。”


    众人闻言一愣。


    杀手。


    杀手这个职业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她却不以为然地继续吹着泡泡,仿佛大家看的只是她身后的壁画。


    众人见她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只好把目光移向了下一位。


    是个小男孩。小男孩似乎被大家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椅子后面缩了缩,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大家。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坐在小孩旁边的女人问道。也许是面对小孩,大家的态度都缓和了几分。


    小男孩被问得涨红了脸,坐在椅子上紧张地抠着手指,憋了好久才憋出来几个音节:“齐…齐齐。”


    “噢,原来是齐齐呀。”女人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对小孩温柔地笑着,“那齐齐几岁了呀?”


    小男孩伸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五指摊开举到脸旁。


    十岁。严浩翔一挑眉,确实很小。


    旁边的小情侣也炸开了锅。


    “十岁…居然才十岁耶!真的好小啊,好可怜哦,一个人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的鬼地方,会不会想妈妈啊…这么小的小朋友都不放过,也太过分了吧。”


    “只能系统确实是随机挑选的。诺,别说小孩了,连外国人都有呢。”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外国男人。


    外国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以为就轮到自己了,手脚并用地说了一大串叽里咕噜的鸟语。


    很显然没有人听懂了。最先发言的赵志强皱了皱眉头:“你会说中文吗?”


    男人摇摇头,又点点头,用英语回答道:“我是德国人,我听得懂一些中文,但是我不太会讲。”


    在座的各位看上去英语底子都不差,除了那个十岁的小朋友听得迷迷糊糊外,大家都表示自己没问题。


    在座的一共有九个人,除了刚刚介绍完的中年男人赵志强,杀手乔菲菲,小男孩齐齐和外国男人外,还剩五个。严浩翔继续耐心地听着。


    中年女人就是刚刚问小朋友话的那个,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长得慈眉善目,看上去没有什么攻击性,是幼儿园的园长。


    难怪对小孩那么有耐心。严浩翔点点头。


    小情侣看上去二十来岁,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这次是出来一起旅游的,结果被拉进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女生气得不行,不停地抱怨自己倒霉,责怪男友没有做好旅游攻略。


    “那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介绍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各自回房间休息吧。静观其变,不用太着急。”中年男人赵志强充当起了领导者的角色,众人也没有异议,各自回了房间。


    正如严浩翔所料,游戏的地点就是一座古堡,分为上下两层,玩家的房间都在二楼,一楼则是客厅厨房餐厅等公共空间。


    严浩翔花了二十分钟把古堡的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大概熟悉了一下地形,大门意料之中的无法打开,只好悻悻回了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个沙发,和一张书桌外,再没有多余的陈设。不过每个房间都有自带的卫生间,里面还有换洗衣物,这点倒是非常方便。


    书桌上的台灯洒出晕黄的光,晃晃悠悠地落到泛黄的牛皮纸上,旁边还摆着一支看上去颇具年代感的羽毛笔,显然是用来投票的。


    严浩翔简单地洗漱完,坐在书桌前开始摆弄这些玩意儿。


    投谁好呢?严浩翔在纸上漫不经心地划拉着,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了,自我介绍对于一个玩家之间相互不认识的游戏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看上去和任务和获胜没什么关系,却是了解每个玩家个性的最好机会,而一旦了解清楚每个玩家,游戏将会轻松很多。


    反正第一晚就投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瞎投一个好了。严浩翔撇撇嘴,在牛皮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牛皮纸的一角突然被点燃,整张纸被张牙舞爪的火舌贪婪地吞噬着,在一片炽热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严浩翔面无表情地看完牛皮纸的自焚表演,掀开被子上了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也不怪他心大,在这样的环境下居然还想着睡觉。毕竟严浩翔小少爷的脑子高速运转了一整天,实在是困极了。


    也许是认床,又或者是还不太适应这么死寂的夜晚,也可能是因为紧张。总之,平时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严浩翔先生今晚罕见的失眠了。


    又翻了个身,长叹一口气,试图把脑子里那张脸赶出去,却终究以失败告终。


    那也是一个这么寂静的夜,灯光也是这样的忽明忽暗,他也是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同的是那天有星星,有月亮,还有调皮的雪花落满窗柩。


    其实他一点都不擅长抒情,只好任零星和细碎把时光越嚼越烂。总放任自己回头,好像回头,任何东西都还在。


    少年——其实他们俩的年纪已经完全和少年挨不上边了,可他总喜欢这样在心底称呼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所有的光,严浩翔抱着膝盖挤在狭小的沙发缝里,抬头望他。


    他笑了,又或许是没笑。时间隔得太久,严浩翔已经记不清了。真奇怪,他甚至记得那天潮湿的风裹着独特的咸腥味在鼻腔里横冲直撞了好久,却忘了他有没有笑。


    他说:“严浩翔,我走啦。”声音低低的,有点哑。


    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像是一个冬季。


    所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三年后又突然出现。


    为什么能毫无波澜地对上他的眼神,甚至在他近乎无礼地想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时对他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得体又礼貌,仿佛他们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嗤。


    严浩翔把自己闷进被子里,泄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贺峻霖。


    所以我有多嫉妒你,这么迷人又薄情。








2.


    “啊!!!!!!!!!!!”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打破了古堡里的宁静。本来就睡不踏实的众人几乎是在一瞬间惊醒,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虽然早有预料,但在众人真正见到尸体后,还是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小情侣中的女孩甚至跑去一旁开始干呕。男孩面色也很不好看,干脆借着安慰女友的由头溜之大吉。


    中年女人难以置信地捂着嘴,身体抖得像筛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严浩翔在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捂住了旁边小男孩的眼睛。


    乔菲菲倒是淡定得很,一脸平静地继续吃着棒棒糖,满地狼藉的血迹和浓郁得有些刺鼻的血腥味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食欲。毕竟是个杀手,对于这种程度的尸体确实是见怪不怪了。


    死的是昨天第一个发言的中年男人,赵志强。


    贺峻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是医生,我来看看吧。”说罢,熟练地在尸体边蹲下,开始检查伤口。


    “目前除了胸口的刀伤没有看到其他明显的外伤,伤口的形状与死者手中刀刃的形状吻合,在没有找到第二把刀的情况下,这把刀应该就是凶器。”贺峻霖神色平静地下了结论。


    “那,那就是说,他是自杀?!”中年女人大惊道。


    被贺峻霖指认为是凶器的那把刀此时正紧紧握在死者手中,看上去确实很像自杀。


    贺峻霖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自杀。刀口只有一个,而且很深,直接刺入心脏。如果是自杀,需要自杀者有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否则根本不可能一击毙命。但是一般人哪怕下定了决心去死,也会在动手的那一刻开始犹豫,这是人的求生本能。所以这样的伤口不可能是自杀造成的。”


    “那是什么东西杀了他?”中年女人似乎已经平复下来了,除了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苍白,情绪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还能跟贺峻霖对话,“而且为什么刀会在他手里?”


    这也是严浩翔很疑惑的一点。死者握刀握得非常紧,好像生怕有人把它抢走似的。刚才他试着拔了一下,纹丝不动,不可能是死后再塞进去的。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是别人握着他的手把这把刀刺入他的胸膛。不过这样的动作实施起来难度非常大,如果是个体型娇小的小姑娘还勉强有些可能,可赵志强是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虽然他体格不算健壮,但怎么也不应该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一击毙命。


    二就是…


    “怪物。”严浩翔突然道,“他是被怪物杀的。”


    很有可能赵志强就是昨晚得票最高的玩家,因为昨天在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情况下,是他最先开口组织大家进行自我介绍的。对于这样一场互相猜忌的游戏来说,表现过于突出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很可能看他昨天太过活跃,就随手写了他的名字,于是他得到了夜晚出门的机会,然后被怪物吃掉了。


    众人这才明白规则里最后那句话的含义。


    “原来夜晚自由行动的机会就是被怪物吃掉…呜呜呜我好害怕我不要被怪物吃掉,大家不要投我,我不要晚上出门呜呜呜…”女孩吓得扑进男友怀里,小声抽噎。


    “大家一起把尸体处理一下吧。”贺峻霖提议道。


    经众人商议,决定把尸体放到公共卫生间的浴缸里。每个人的房间都自带卫生间,客厅旁的公共卫生间反而成了闲置。


    几个男丁合力把尸体抬到了公共卫生间的浴缸里,小情侣中的男生还细心地扯下浴帘盖在尸体身上,双手合十鞠了几躬。果然谈恋爱的人都比较注重仪式感。


    女孩儿们虽然没跟进来,但也都带着小男孩齐齐站在卫生间门口围观——这是贺峻霖提议的,为了避免有人因为单独行动而加重嫌疑。


    这一提议遭到了乔菲菲的强烈反对,理由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做,凭什么杵在那看你搬尸体。不过还是拗不过众人怀疑的目光,只好撇撇嘴跟着大部队行动。


    此刻她见尸体已经安然落座,迫不及待地看向贺峻霖,挑衅般开口:“这下可以单独行动了吧?”说完也不等贺峻霖回答,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答案只是纯粹为了气他一下,就一溜烟窜出了卫生间,跑得无影无踪。


    众人见乔菲菲走了,也都想起自己还有任务,询问的眼神看向贺峻霖,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领导者。


    在这个游戏里被当成领导者可不是什么好事,此时浴缸里赵志强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贺峻霖无奈地耸耸肩,谁叫今天的提议都是他提的呢。然后带头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公共卫生间。


    众人跟着他的脚步走得稀稀拉拉,唯有严浩翔定在原地没有动。他搞不清楚,无论是此时此刻这荒诞的死人游戏,还是贺峻霖对他近乎坦然的态度,都让他像胸口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喘不过气。


    贺峻霖太冷淡,冷淡得和记忆中那个灿烂明媚的少年几乎没有任何重叠。


    三年了,人总是要变的。只有自己还一直在原地踏步,守着贺峻霖给的最后一点点温情,一步两步地放任自己回头,好像回头任何东西都还在。


    深吸一口气,撞入鼻腔的却是浓重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严浩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站在离尸体不到两米的位置回忆起了旧情人。


    还真是…不合时宜。


    严浩翔几乎是捏着鼻子逃出了卫生间。


    客厅里此时只有贺峻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皱眉思考着什么,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严浩翔暂时不想和他打照面,于是转身上了二楼。


    昨天严浩翔就注意到了,这个古堡很大,除了他们住的那九间,还有很多房间,只是因为时间缘故没能细看,正好今天逛个遍,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随手推开一间房门,却发现中年女人已经站在里面了,手捧着一本不知道哪里来的书看得津津有味,门口来了人也没有发现。


    严浩翔轻咳两声算是打招呼,摁亮了门口的大灯,房间的全貌得以映入眼帘。是间书房。墙壁四周木质的书架上被眼花缭乱的书籍填得满满当当,什么题材都有,语言也囊括五湖四海。严浩翔眼神在一排排书架上扫过,见女人看得认真,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这一问却吓了她一大跳,慌慌忙忙地丢下书就跑,甚至来不及回答严浩翔的问题。


    严浩翔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讶异地挑了挑眉。


    走过去弯腰捡起被女人扔在地上的书,掸了掸灰尘,抚平因为刚刚的不正当翻阅行为而起的褶皱,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看了开头的日期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书,是一本日记,似乎是古堡主人的。上面记录着一些看上去毫无意义的碎碎念,诸如“今天保姆做的饺子又是韭菜馅的,好难吃”“这本书一点都不好看,都不知道在讲什么,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喜欢看”“客厅的电视干嘛要放那么远,我都看不清了”此类的话。


    严浩翔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如此,便顺手揣进口袋里没有再管。


    突然,门被叩响。


    严浩翔抬头,对上外国男人花枝招展的灿烂笑容。


    “泥嚎,窝想和你谈谈。”外国男人蹩脚的中文让严浩翔忍俊不禁。


    为了照顾对方,也为了谈话能顺利进行,严浩翔没打算隐瞒自己会德语的事情:“当然可以。”


    一口流利的德语。外国男人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会说德语?!”


    严浩翔笑着点点头:“在德国待过一段时间。”


    “这太神奇了!我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德国人!”老外惊喜地叫了起来。


    严浩翔没有纠正他,因为严格来说他确实是德国人——贺峻霖是德国籍,德国同性恋婚姻合法,于是他也成了德国公民。


    “你在德国哪里?住了多久?现在是回国了吗?为什么要回国?在德国住不习惯吗?当初为什么要去德国?”外国男人显得格外激动,根本不给严浩翔回答的机会,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下来。


    严浩翔不禁失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要和我谈什么?”


    外国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连说了好几声对。“我是平民,我昨天找到了一条线索,说要我去找可以解答我疑惑的人。我刚刚和他们都谈过了,他们英文水平都不是很高,除了那个女人。”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乔菲菲。


    严浩翔一阵汗颜,对于外国男人这种一上来就自曝身份的做法他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不过多得知了一种身份总算不得坏事,严浩翔没有打断他。


    得吧,傻白甜一个。


    “严,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居然会说德语,你一定是那个可以解答我疑惑的人。”外国男人似乎没有看到严浩翔变幻莫测的表情,语气里充满期待。


    “虽然我也很希望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严浩翔语气十分真诚,但转折后面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只是因为会说德语的话,他也会。”


    外国男人顺着严浩翔的手指看向一楼,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贺峻霖。


    “他也会说德语?!”外国男人半信半疑,在异国他乡一下子遇到两个同胞的概率简直堪比买彩票中头奖。


    严浩翔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见严浩翔神色自然,不像是在骗人,外国男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向贺峻霖走去。


    这让严浩翔松了一口气——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仿佛把他这辈子用在回忆上的细胞全都耗死,无法再生。


    他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下意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


    尼古丁是除了酒精外最好的情绪宣泄剂。这是贺医生一贯不屑地歪理,却也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的狗屁不通的精神支撑。


    他吸烟吸到发病,贺大夫是他的主治医生。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往医院跑,一会是咳嗽,一会是肚子痛,一会又是脚崴了。那阵子医院里的人都认识了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也都知道了他在追求大名鼎鼎的贺大夫。


    科室的小护士们都笑他搞错了对象,我们贺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冷面杀手,追他的人从科室门口排到医院外面,可他眼里只有病人,心里只有治病。


    严浩翔故意捧着胸口作心碎状,说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然后被眼里只有病人的贺大夫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捞回了办公室。


    从那以后,医院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动不动就要生病的小伙子和贺大夫正在谈恋爱了。


    烟刚刚点着,肩膀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那是双极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圆润又干净,用来拿手术刀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严浩翔忍不住眯起眼回忆了一下,偏开头笑出了声。


    “为什么又开始抽烟了?”贺峻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


    严浩翔没有说话,反倒挑衅般地又猛吸了一口。刺鼻的尼古丁在他肺里滚过一圈,悠悠然从口鼻中飘出,竟衬出几分禁欲的味道。烟雾缭绕中的美人,总是明艳又张牙舞爪。


    贺峻霖直接上手抢烟。


    也许是动作太过突然,又或者是严浩翔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亲昵的举动,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烟就轻而易举地到了对方手里。


    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在腾腾雾气中闪烁。严浩翔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算从容面对这该死的、尴尬的、他做梦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的,重逢。


    这感觉古怪而又荒诞,严浩翔想,就像你以为你已经回到了现实,却不想跌入了另一层幻梦。


    细长的烟管在贺峻霖指间缓缓燃烧。他从不抽烟,此刻夹烟的动作却像是演练了千百遍那样熟练,指尖轻敲烟蒂,一截烟灰便顺应地心引力的缠绕悄无声息地落下,像是默剧演员的献礼。


    而他们将是此刻最伟大的默剧演员。


    古堡里繁华又冗重的挂钟和不停燃烧地烟管都在尽职尽责地提醒他们时间的流逝。贺峻霖终于舍得掐掉手上的烟,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请观众们按票上的序号坐到指定的位置,观影过程中请将手机调至静音或关机状态,请不要大声交谈,认真观看,尊重表演。好戏即将开场。


    是的,好戏即将开场。


    严浩翔喉结微动,竟是先漏出一声笑。在满场观众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的期待中,年轻的演员终于望向他的对手。


    “贺先生,好久不见。”


    俗气又老套的开场,观众一片嘘声。


    对手微愣,随即绽放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就像他在医院第一次见他时递过来的那张名片一样,公事公办。又像他们的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


    他几乎以为下一秒贺峻霖就要向他伸手,开始走会见领导的程序。


    还好对手深知观众喜欢的套路,没有让这样毫无收视率可言的画面上演。


    “好久不见,严先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你。”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里重新遇见委实算不上浪漫。


    “刚刚是我唐突了。”贺峻霖一贯文质彬彬,没有手术时会戴着窄边的金丝眼镜,浅浅地架在鼻梁上,就连道歉都展露着他的,有些天真浪漫的,让严浩翔爱得死去活来又恨不得马上撕碎的,文人风骨。


    他垂下头颅,露出一截后颈,像是有种隐秘的哀愁,又仿佛卸下甲胄,展露一种臣服与献祭。


    严浩翔的眼神炽热地灼烧着他,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形状好看的唇,和被他舔舐过无数次的兔牙——那是兔子嗜血的獠牙,是欢愉的开始,是甘愿臣服的标记,是他身上罕见的人间烟火。


    贺峻霖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处敏感都早已被对手了然。而严浩翔的视线此刻就像匍匐在他耳边叫嚣着发出尖锐杂音的音响,对他说——


    贺峻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好不容易堆砌的铠甲只差一点就要轰然崩塌。


    慌乱,不知所措。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几乎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谁是今天的赢家,起哄着向台上丢菜叶,砸鸡蛋,说好的文明观影早被抛诸脑后。


    贺峻霖在枪林弹雨中慌忙躲藏,像流落街头的小动物,瑟缩着眼神惶惶,脚步慌张。


    他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径直抓住。


    对方五指收得死紧,拇指与食指的指节硌着他的骨头,磨得几乎要令人听到牙酸的声响。


    “我说,”


    严浩翔声音极轻,却像每个字都咬到切齿,颗粒般的从齿缝中挤出来,裹着滚烫的鼻息撞到他的耳朵。


    “贺峻霖,我说好久不见。”








3.


    尖叫是从厨房传来的。


    等严浩翔火急火燎地从二楼跑下来,厨房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乔菲菲满脸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抱着胸翘脚靠在身后的橱柜上,口中还嚼着她似乎百吃不厌的泡泡糖,没有开口,看样子似乎是不想根本理女孩。


    刚刚的尖叫就是女孩发出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吗?”女孩继续咋咋唬唬,甚至拿手捅了捅乔菲菲的肩膀。


    众人这才发现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盛满了乌青色的不明液体,粘稠地从玻璃壁上滴落,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太美好的联想。


    女孩见乔菲菲没有开口的打算,明显有些急了,赶紧把手上的证据摆出来亮在众人眼前:“各位,请看好了,现在我手上这瓶泛着绿色荧光的古怪东西,就是她刚刚从尸体上弄下来的!”


    众人大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这瓶的东西的来源这么古怪。


    “我之前午饭吃坏了肚子急着跑去上厕所,结果刚跑进去就看到她在厕所里趴在那具尸体身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近视没看清,只听到了声音,就好像有谁拿着一把小铲子在骨头上刮果冻的声音。”


    女孩的描述太过形象,再联想到眼前这瓶乌绿色的粘稠液体,众人恶心得快要吐了。


    “我觉得她很不对劲,就没有出声,等她出了厕所再悄悄跟着她到了厨房,就看见她准备把这瓶东西藏起来。我赶紧跑进来抢走了瓶子,问她这是什么,结果她还不耐烦,说关我屁事。”女孩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事情的始末,也许是因为有证据在手,讲话的底气明显足了很多,也没那么害怕了。


    “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古怪,谁会直接承认自己是杀手啊。”女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且最开始不让大家一起行动,要散开做任务的也是你,你肯定就是怪物。”


    面对众人眼中的铁证如山,乔菲菲却仍旧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没看女孩一眼,自顾自地低头嚼着泡泡糖。


    “小乔啊,要不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见女孩和乔菲菲之间的气氛太过剑拔弩张,中年女人适时出来打圆场。


    “没什么好说的。”乔菲菲虽然不耐,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给了中年女人一个面子,“我的任务。”


    “开什么玩笑,什么任务会让你去刮尸体?你就承认你是怪物吧,大家早点把你投出去早点结束游戏。”女孩脸上大写的不信,对乔菲菲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乔菲菲突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低头凑近女孩耳边,用刚刚好够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我要是怪物就第一个吃了你。”


    声音明明是带笑的,女孩却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你!”似乎是想要发怒,却还是忌惮于乔菲菲的武力值,只得悻悻作罢。


    严浩翔几乎是在看到瓶子一瞬间就明白这是所谓的女巫的毒药,而乔菲菲所说的这是她的任务也八成是真的。


    但这是在他有任务加成的条件下推出的结论,别人不知道他的任务,自然也就不知道有女巫和毒药这回事,对乔菲菲的话会有几分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站在一旁冷静纵观全局的贺峻霖突然开口,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女孩,似乎是坐定了今天领导者的角色。


    女孩脸色突变:“你什么意思?”


    贺峻霖不疾不徐,解释道:“每个人的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你就算拉肚子也应该是去自己的房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贺峻霖说得有道理,看向女孩的目光多了几分怀疑。


    “我,我拉肚子来不及上楼不行吗?”女孩突然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慌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却硬摆出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以是可以,”贺峻霖笑了,“可是那里有尸体。”


    今天早上是大家一起商量的把尸体放到那里去的,女生就算没动手,却也是全程围观,不可能不知道这回事。


    女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气鼓鼓地看向自己男朋友,小声嘟囔着什么。


    一直站在旁边安静如鸡试图隐藏存在感的男孩成了众人围观的焦点,他缄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是我让她去的。”


    女孩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模样。


    “我是个推理小说家,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写点东西玩玩。这个游戏的设定其实是很常见的暴风雪山庄式玩法,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每晚都会有三个人被允许出房间。通常会死一个人。另外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就是凶手,可谁都不会说。”


    “游戏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三个人这个数字。多了不行,少了也玩不下去。利用的就是人们互相猜忌、不信任的心理。”


    “现在,我想先问一个问题,”男孩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审视的眼神扫过众人,似乎是在观察每个人的反应,“你们之中,有谁昨晚出去了?”


    客厅内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男孩似乎早有预料,一副“我就知道没人会承认”的表情。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当然,我要先澄清一下,我和我女朋友昨天晚上一直都呆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作证对方没有出过房间,所以我们俩是没有嫌疑的。”男孩说完宠溺地看了女孩一眼,女孩也回以一个甜甜的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撒狗粮。


    “我早就知道不可能会有人承认自己出过房间,甚至——昨晚可能真的没有人出过房间。”


    严浩翔心脏猛的一沉,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男孩。同样有反应的是贺峻霖,但他只是轻轻推了下架在鼻子上的镜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能比严浩翔更早明白了男孩想要表达的东西。


    “第一晚根本不需要有人出门,因为怪物只需要用某种手段让大家误以为他死了,这样大家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而他就可以继续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逍遥作案。”


    “在作案几次后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此时早就相互失去信任的人们会成为他很好的工具。”


    “所以我才想看看他的尸体有没有消失,如果消失了,就说明他躲起来了,也就说明我的猜想成立。”


    男孩一股脑解释完,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外国男人更是一头雾水,这大段大段的话完全超乎了他对中文的理解范围。


   “可是尸体还在。”众人愣神的空档,贺峻霖冷冷开口。


    言下之意,你的猜测是错的。


    男孩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哑了火的炮,嘟嘟囔囔着说我也没想到。


    得,众人这下听明白了,刚刚那一大段发言看似高深莫测,其实都是没有用的废话。


    “也许,也许要等到明天!”见众人露出失望的表情,男孩急了,眼睛骨碌一转想出了别的可能性,“或者今晚!”


    “对,就是今晚。今晚得到机会出来的人一定记得要去看看尸体还在不在!”









4.


    尸体不在了。


    严浩翔作为当天晚上的幸运儿,回答了男孩白天的问题。


    不仅尸体不见了,就连男孩裹在尸体上的浴帘都被重新挂了回去,要不是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严浩翔几乎要怀疑尸体是否真的存在过。


    公共卫生间的每个角落都被严浩翔翻遍了,就连浴缸旁边那个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塞下一个人的柜子都没有放过,可是尸体毫无踪迹。


    一个大男人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嘎吱。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外国男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见到今晚被允许出门的第二个人是他,严浩翔稍微放下了心。毕竟自己白天和他交谈甚欢,甚至知道了他的身份和任务。他虽然看上去体型彪悍,但憨头憨脑的,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见到卫生间里是严浩翔,外国男人也很高兴,叽里咕噜着要严浩翔把白天小情侣中的男生说的话给他翻译一遍。


    “他讲得太快了,我一句都没听懂。”外国男人皱着一张苦瓜脸跟严浩翔诉苦。


    严浩翔只好秉着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原则尽职尽责地给外国男人当起了翻译。


    两人坐在沙发上讲得口干舌燥,却迟迟没有见第三个人出现。


    是压根就没有出门,还是藏起来了?


    其实白天男孩说的那个猜测很有道理。三个人,确实是个很巧妙的数字。多了不行,少了游戏也玩不下去。为了维持这种巧妙的平衡,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种显然破坏平衡的行为应该是不被允许的,不然大家都躲在房间里就好了,什么也不会发生,谁都不会死。


    所以肯定是藏起来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严浩翔的想法,沙发背后的黑影一闪而过。


    严浩翔心下一紧,起身想去追,却不小心绊倒了本就在茶几边缘摇摇欲坠的水杯。


    预想之中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没有传来。


    整个水杯好死不死正好倒在外国男人怀里,歪得稳稳当当,水洒出来大半,染湿了大片前襟。


    严浩翔半是惊讶半是好笑地张大了嘴,忍着笑连连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一时激动。”


    外国男人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


    “身材不错。”严浩翔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毛巾帮外国男人擦去身上多余的水渍,无意中瞥见男人因沾了水而紧贴肌肉的衬衫,半开玩笑道。


    外国男人也配合地笑了,显然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闹出这么个小插曲,刚才的黑影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不过严浩翔似乎早有预料,也没打算自己去追。轻轻叩响茶几,语气竟带上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别躲了。”


    小男孩齐齐低着头从沙发背后一步一步挪了出来,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咬得死紧,满脸煞白。


    外国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你就是今晚的第三个人?”严浩翔问道。


    小男孩乖乖点点头。


    很好,今晚的安排简直再舒服不过。


    严浩翔把小男孩揽进自己怀里,一只手顺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自家的小奶猫:“为什么躲在那里?”声音故意放低放缓,竟显得有几分温柔,和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严大少爷判若两人。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害怕。”


    怕你们是坏人,怕你们会杀了我。小男孩没有说,严浩翔却懂了。眼下的局面对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来说,理解起来确实太过艰难,他本该是待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要糖吃的年纪,却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拉到了这荒谬又诡异的游戏里,亲眼目睹了血淋淋的死亡。


    严浩翔心疼地叹了口气,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小男孩。


   这几年为了戒烟他总是会随身带几颗糖,一旦烟瘾犯了就拆一颗丢进嘴里。甜得发腻的糖丝味儿会尽数钻进每一个毛孔,硬生生镇压下叫嚣着要吸尼古丁的细胞们。


    贺先生教给他的生活小妙招,百试不爽。


    小男孩惊喜地接过,连声道谢。


    严浩翔看着他满足的表情,满意拍了拍他的头:“躲远一点,哥哥要开始玩游戏了。”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说出来的话却染上诡异的血腥色彩。


    “做完好事了吧?”一直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外国男人突然开口,先前憨厚老实的气质荡然无存,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善,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严浩翔对外国男人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甚至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这反倒让外国男人摸不着头脑了。


    “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严浩翔乐得咧开嘴,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该害怕的是你吧。”


    外国男人脸色突变,下意识摸向腰间。


    不见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抬头,严浩翔手里的瑞士军刀映出锃锃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极为耀眼。


    外国男人呼吸一滞:“为什么会在你那?!”


    严浩翔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利刃,姿势的熟练度让外国男人一眼就看出这人绝对受过专业训练,比起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毫不怀疑这把看似不起眼的小刀在严浩翔手上能爆发怎样的威力。


    “比我想象中要笨。”严浩翔不满意地皱了皱眉,轻轻叩响茶几,“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


    水!那杯水!这个男人趁着给他擦身体的时候摸走了他的军刀!


    外国男人猛地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严浩翔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虽是笑着,却冷到外国男人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打颤。


    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走他的刀,而他居然蠢得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比以往自己遇到的所有对手都要强。外国男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下了定论。


    “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露馅的吗。”严浩翔生得好看,声音也如他的外表一般极具蛊惑力,让人忍不住歪头想要听他娓娓道来,“你的第一句话。”


    我的第一句话?外国男人脑子当机了片刻,却怎么都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哪里说得不妥。


    “你一见到我就惊喜地让我给你翻译白天那个男孩子说的话,你说你一句都没听懂,还记得吗?”


    外国男人老老实实地点头,这确实是他说的话。


    “可你要是一句都没听懂,怎么会去那里查看尸体?还是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在那里,是专门去找我当翻译的?”严浩翔走过去,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别装了,你中文其实很好吧,其实你什么都听懂了,只是故意装作不懂。人们总是会对智商看上去不高的人放松警惕,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连规则都听不懂的外国人。”


    “这就是你人设的目的,我说的对吗,卢卡斯先生。”


    严浩翔弯下腰,与外国男人平视。


   卢卡斯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系统给他的身份,既然严浩翔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他的角色名,那就说明……


    外国男人难以置信地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似乎非常乐意看到他诧异的表情,再开口时语气都愉悦了几分:“或者说,恶龙大人?”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外国男人无力地张了张口,像垂死的旅人渴求最后一滴甘露,纯粹是临死前陷入狂癫的执念,毫无意义的挣扎。喉咙仿佛被一双大手死死掐住,勒得他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很不巧我今天找到了一本线索,上面的东西还不少呢。”严浩翔拿出白天找到的那本日记在外国男人眼前晃了晃,“又很不巧的因为时间关系我只看到了关于恶龙的部分。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得知我是纺锤的,但是不得不说你今天上午设的局很精妙。”


    “故意告诉我自己的身份和线索让我放松警惕;在卫生间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想好了借口;在得知今晚的第三个人是个小男孩后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更加坚定了要杀掉我的决心——如果小男孩碍事,你可以毫不费力地解决掉他。”


    “但是抱歉,我很喜欢小孩,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严浩翔手腕发力,沉寂许久的刀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蜿蜒着滑向敌人,以极巧妙的角度捅进外国男人肚子里。他眸子里甚至没有一点杀意,澄澈如初,仿佛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是“委屈”了一下他,而不是要他赴死。


    沾染鲜血的少年能从怀里掏出甜美的糖果,也能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杀恶魔。


    严浩翔神色平静得好像在看毫不相干的猎物,按着刀柄淡淡开口:“确认最后一件事。”


    “你的同伙我已经找到了。”


    说罢毫不犹豫地扭动刀柄刺进身体最深处,和血肉融为一体。


    外国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严浩翔,眉眼淡淡,周身却仿佛镀满金光,耀眼得不可一世。


    真好。


    这个在天主教的庇护下活到现在的外国男人在他死前最后一刻荒谬地想道。


    这是神的怜悯。










5.


    又死了一个人。


    外国男人赤裸裸地死在客厅正中央最显眼的沙发上,悄无声息奔腾了一夜的血液早就氧化成血块凝结在男人身上,暗红色的痕迹刺得每个人心里生疼。


    人类在面对诸如死亡一类的大事上总保持惊人的一致,谁也说不清这一刻有多少荒诞又古怪的想法千军万马般踏过。可他们沉默,也只能沉默。


    “是他杀。”贺峻霖医生毫不介意地扒开糊满血的衬衫,仔细观察伤口后下了定论。


    众人心又沉下几分。


    他杀。是怪物,还是人?


    “此时相互失去信任的人们会成为他很好的工具。”男孩昨天的发言适时在每个人脑海里响起。众人不愿相信,却又控制不住往最坏的方面想象。


    一切的始作俑者严浩翔先生默不作声地隐藏在人群中,丝毫没有跳出来自首的觉悟。


    小男孩齐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身旁的帅气哥哥。严浩翔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低下头安抚地笑了笑,更用力地握紧小男孩的手。


    “尸,尸体不见了!!!!!”公共卫生间里传来男孩惊慌失措的尖叫。男孩昨晚没有得到出门的机会,没办法验证自己的猜测,所以今早门禁一解除就狂奔进卫生间查看尸体。


    此时尸体不在了。可没有人能证明他是真如男孩所说的那般躲在了看不见的地方继续行凶,还是系统为了不占用公共资源给大家表演了个大变活人。更没有人能证明尸体是什么时候,以何种形式消失的。


    一切都还是未知。


    严浩翔想着,不自觉捏紧手中小男孩的手,思绪飘回昨天晚上——


    “你说你的技能是什么?”严浩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要求男孩再重复一遍。


    小男孩乖乖回答:“我可以偷看每天晚上出来的人。”


    “那你看到昨天晚上是谁杀了赵志强?”


    小男孩摇摇头:“我只能知道每天晚上出来的人的名字,看不到他们做了什么,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严浩翔了然地点点头。即便如此,这个技能也很逆天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严浩翔还是不解,“我杀了人,就在刚才。”就在前不久严浩翔才当着他的面亲手解决了外国男人。


    毕竟手上沾了一条人命,怎么算都不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都听到了,你是因为他要杀你你才杀他的,而且他杀了你之后还会杀掉我。”小男孩紧紧攥着手里的棒棒糖,明明紧张得要命,却硬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强装镇定,“你是会给我糖的大哥哥,你不是坏人。”


    还真是小孩儿,一颗糖就能收买。严浩翔不禁讪笑。


    严浩翔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没有否认:“以后不要随便告诉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小男孩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哥哥我跟你说,第一天晚上出来的人是菲菲姐,赵叔叔,和白天讲话的那个哥哥。”小男孩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和盘托出。


    白天讲话的那个哥哥?


    严浩翔脑子里浮现出小情侣中的男孩侃侃而谈的样子。


    他昨天晚上出门了?


    小男孩没给严浩翔细想的机会,扯着他的袖子往这边挪了挪,满眼好奇:“哥哥,你真的找到他的同伙了吗?你怎么知道他有同伙啊?”


    似乎没想到小男孩的关注点在这里,严浩翔有点惊讶。轻轻摇摇头:“我诈他的。”


    这下轮到小男孩一脸茫然。


    “能干掉我的机会有很多,绝不仅仅只有今天晚上。如果我是他,在没有队友孤军奋战的情况下,我不会这么莽撞。我起码会设计一个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方案,而不是像今晚一样碰运气——如果今晚出来的不是你,换作是别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动手。”严浩翔叹了口气,“你太小了,解决起来太容易,他不会有任何负担。”


    “所以我猜他一定有同伙,而且彼此已经坦白了身份。他在明处,同伙在暗处,他才敢这么放心的来杀我。”严浩翔顿了顿,“结合他刚刚听到我那句话的表现来看,我没猜错。”


    “那他的同伙是谁?!”小男孩听得两眼放光,简直要把严浩翔当成偶像。


    谁料严浩翔却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到。”已知线索太少,还不能得出结论。


    “好吧。”小男孩不开心地瘪瘪嘴,有种听故事听到最起劲的地方却被妈妈叫去写作业的感觉。


    ——一双漂亮的手在严浩翔眼前不耐烦地晃晃,试图捏回他飘出天际的思绪。严浩翔眼神重新聚焦,定定看向来人。乔菲菲。


    此刻正扯着要挑不挑的眼线没好气地看着严浩翔。


    严浩翔下意识看向四周,才发现众人早就四下散开做任务去了,就连一直牵在手心的小男孩齐齐都跑得不见踪影。


    自己这个愣神还真是愣得专心致志。


    严浩翔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纺锤啊?”乔大小姐见严浩翔没反应,继续不耐道。


    乔菲菲的坦率让严浩翔心下一紧。但在面对明显是自己这一边的玩家时,确实没有撒谎隐藏身份的必要。严浩翔没有犹豫地点了头。


    乔菲菲明显松了口气:“可算找到你了。”


    一边嘟嘟囔囔着你这个大少爷怎么藏得这么深,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绿色的粘稠液体和一本烫着金边的书塞到严浩翔手里。


    这瓶绿色液体并不陌生,正是从赵志强的尸体上刮下来的。


    严浩翔诚惶诚恐地接过。


    “这瓶是毒药,你千万要收好,尸体不见了,你要是摔了再可找不到了。”乔菲菲仔细叮嘱道,“还有这本书是我从赵志强身上扒下来的,七里八里不知道在写什么,反正我也看不懂,就送你了。”


    说完十分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走的是智商流吧?”


    “……”


    严浩翔很想说自己不是。


    但谁会傻到把线索往外推。没有犹豫,严浩翔接过这两个一看就很重要的任务道具。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的线索还真是朴素得别具一格,不是日记就是书,连一点要动脑子的高科技都没有,纯粹的谁找到了就是谁的。


    手捧两本重要线索的严浩翔顿时觉得身负重任。


    “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完美完成任务的乔大小姐只觉得一身轻松。


    “等等。”严浩翔突然出声叫住她。


    乔菲菲不解地转过头。


    “你的任务,是什么?”严浩翔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乔菲菲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配合地回答道:“找到毒药交给纺锤,让他杀死公主咯。”


    “你确定这个是毒药?”严浩翔看向自己手上泛着荧光的乌绿色液体。


    “应该是的吧?”被严浩翔这么一问,本来笃定自己找对毒药的乔菲菲突然迷茫了,“系统跟我说毒药在第一晚死掉的人身上,他浑身上下我都摸遍了,就只摸到那本书,没有任何疑似毒药的东西。所以我只好另辟蹊径从他身上拿咯。”乔菲菲语气平静得似乎不是在讨论一具尸体。


    严浩翔没有说话,按理说系统给得这么清晰的提示应该不会有错,可是……


    乔菲菲明明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游戏还没有结束?


    听到严浩翔的疑问,乔菲菲也懵了:“对哦,我明明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在游戏里。”


    “可能…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怪物?”乔菲菲试探着问道。


    “不对。”严浩翔眉头紧锁,“一定有什么弄错了……”


    完成任务不是通关游戏的条件,那通关条件会是什么呢。严浩翔拼命回想前几天系统在每个人耳边重复的游戏规则。


     睡美人的魔法城堡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祥和最幸福的地方……


    一只怪物的闯入破坏了这片净土……


    所有人都没有逃过它的魔爪……


    睡美人公主也因此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只有真正的王子才能唤醒她……


    严浩翔猛地惊起:“我知道了!”


    美丽的睡美人公主也因此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完成任务不是通关条件,找到怪物甚至杀死怪物都不是,系统从始至终没有告诉过我们找到怪物即为游戏胜利,它只说杀死怪物能获得一条关于公主的线索。”


    “是玩家陷入了思维误区,自然而然的认为完成任务并投票出正确的怪物就能获得胜利,实际上系统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获胜的条件是找到真正的公主,并吻醒她。”


    “这才是睡美人城堡的真谛。”严浩翔一字一句道,“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公主而生。”


    乔菲菲此时嘴里已经可以塞下一枚鸡蛋。这个智商流玩家看来自己是找对了。


    不过……


    “我知道公主是谁!”乔同学积极举手为大佬提供线索。


    严浩翔意外地挑眉,示意她请讲。


    “是那个女的,天天跟她男朋友腻在一起还说我是怪物的那个女的。”乔菲菲说的是小情侣中的女孩。


    “我昨天晚上没事做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我说那个女的是什么身份啊啰里八嗦的,结果系统就给我回答了?!可能是把这句话当成对系统的提问了吧。”乔菲菲丝毫没有浪费了仅有一次的提问机会的懊悔,反倒喜形于色,“我本来想着反正留着我也不知道问点什么,用掉就用掉,结果没想到还问出这么有用的信息,稳赚不赔啊!”


    ……严浩翔满头黑线。


    这个游戏武力值和智商是成反比的吗!!!!


    如果能这么轻松就问出谁是公主,那系统设置击杀怪物的奖励还有什么意义。这种明显bug的设定系统是不会允许的。


    那就只剩一种情况了。


    严浩翔看着手中即使作为线索也一定要保持镶金边的尊严的书,蓦地笑了。


    难怪第一晚死的是赵志强,拿着这么重要的线索,换谁谁不杀。


    可惜,游戏该结束了。









6.


    重逢,一个美好得甚至有些虚幻的词。简直能和失而复得、虚惊一场并肩排在表达欢喜情绪词语的榜首。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让爱意浇灌的玫瑰轰然滋长。


     ——而严浩翔曾无数次为贺峻霖热血沸腾。


    严浩翔幻想过好多种重逢。清冷的雪夜。人潮拥挤的街头。莫名其妙被拉来凑数的饭局。还有直截了当的极冷的晴天。张皇失措。被爱人轻轻拽住手腕却像是指骨都裹进血肉里。


    爱人?


    他还爱吗?


    下颚死死抵上贺峻霖的锁骨,骨骼相接,力道大得离谱。细密的呼吸落在颈间,肌肤相接的地方似乎浮出一片滚烫的薄汗。


    贺峻霖双手交叠禁锢在头顶,凹凸不平的石板壁硌得后脑勺隐隐作痛。被迫仰头望向面前杀伐果断得似要同归于尽的男人,削瘦的蝴蝶骨叠成漂亮的形状。


    严浩翔沿着脊背向上,指尖滚烫,像是在临摹一幅水墨画。


    他还爱吧。


    贺峻霖就这样仰着,他本该就这样仰着,哪怕是在被迫受着,他也仍旧骄傲得像伸长脖颈的白天鹅,绝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呼吸缠绕,严浩翔滚烫的鼻息落在唇边,裹着三分热烈七分缱绻被贺峻霖尽数收下。那烫几乎要灼伤他的胸腔,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撕裂与冲撞。


    贺峻霖睥睨苍生的骄傲在此刻轰然崩塌,像是有谁在耳边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他还爱的。


    严浩翔察觉到贺峻霖眼角染上一抹红。心底竟生出些许庆幸。矜贵如他,也会因为挑逗隐忍得红了眼眶。


    轻抿去贺峻霖眼角的泪滴,恍惚间敏感的唇不小心碰到他颤抖的睫毛,像是碰到慌张又跃跃欲试的蝴蝶翅膀,挠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痒。


    贺峻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四大皆空。


    严浩翔的吻终于落下。不同于往日入侵式的掠夺,他吻得极温柔,只是薄薄的唇瓣相贴,细细密密深深浅浅地摩挲着。爱人的吻里藏着贺峻霖难以捉摸的情绪。竟是隐秘的恨意,和克制的情欲。


    严浩翔确实幻想过好多种重逢,可没有一种是这样——日思夜想的人被禁锢在身下,像困在笼中的小兽,明明削去尖利的爪牙,仍呲牙咧嘴摆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他连做梦都不敢做成这样。


    十指交叠,他拉着贺峻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左胸膛。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几乎要撞碎五脏六腑,生生撞出一条血路。它叫嚣着,跳着,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拿着十倍扩音的大喇叭对贺峻霖嘶吼,似乎这样才能宣泄日夜思念的怒气。


    却终归只舍得落下轻飘飘一句。


    ——你看,这是严浩翔赤裸裸的喜欢。


    在喜欢贺峻霖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他永远一败涂地。




    “严浩翔。”贺峻霖情难自禁,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撕扯出性感的尾音。


    “我在。”严浩翔安抚着应下。


    “它要出来了。”贺峻霖落在颈侧的鼻息滚烫,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双手无助地勾住严浩翔的尾指,仰头看他,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在水面上的稻草,“杀了它。”


    “好。”


    严浩翔轻笑,哄小孩似的按了按贺峻霖头顶的旋儿。


    贺峻霖终于安稳地睡过去。




    再次睁眼不过三秒,严浩翔仍维持着刚才的暧昧姿势,把人禁锢在怀里,气息却在一瞬间变得冷漠疏离。


    “严先生?”贺峻霖仿佛睡了好长一觉,睁眼便是严浩翔放大的俊脸摆在眼前。


    他被吓了一大跳。他从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这么亲近。


    “是不是没想到?”严浩翔线条硬朗的下巴似有似无地蹭过他柔软的脸颊,似在安抚,手下的力度却丝毫不肯放松,“我和贺峻霖是这种关系。”


    他用的不是第二人称,他说的是贺峻霖。


    “贺峻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阴沉,深不见底的眸子恶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


    严浩翔却不慌不忙:“你很聪明。你猜到我和贺峻霖认识,尽管不知道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你还是选择稳妥一点。在只有我们两个的对手戏里,会把贺峻霖放出来,以防我发现端倪。”


    “可你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关系。我对他的了解,甚至胜过他自己。”


   “贺峻霖”面色又沉了几分。被压在身下的姿势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个卑劣的下位者。手腕发力想要挣脱桎梏夺回主动权,却发现严浩翔力气大得惊人,他完全无可奈何。


    “别急,听我慢慢分析,下次才能更好地改进。”发觉他的挣扎,严浩翔愈发用力,“贺峻霖”嫩白的手腕硬生生被掐出一圈红痕,“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贺峻霖”怒气冲冲地看向严浩翔,眼底的炽热似要把他生吞活剥。


    “知道贺峻霖为什么从不主动抢身体吗?为了骗取你的信任,让你以为他对游戏的输赢真的无所谓,从而放心把身体让给他操控。”


    “你怎么都想不到,一直乖巧配合的贺峻霖会在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给我提示吧。”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烟味,也生怕自己染上。每次我抽烟的时候他都只会站得远远的,气鼓鼓地瞪着我。”严浩翔轻笑一声,似是陷入某种冗长的回忆,“跟个河豚似的,怪可爱的。”


    “而这样的贺峻霖却在见我的第一面主动上手抢掉我的烟,忍着刺鼻得让他作呕的味道拼了命也要给我提示。”


    “再联系到第一天吃饭时你嘴角粘的咖喱酱,我几乎可以笃定我的猜想。”严浩翔轻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亲爱的贺医生可是一天要洗三次澡的重度洁癖,怎么会允许自己嘴角有这种污渍。”


    “贺峻霖”猛然想起第一天在饭桌上毫无芥蒂大快朵颐的自己。


    该死。“贺峻霖”暗骂一声。


    任他再小心谨慎,也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


    “会不会觉得很挫败,我从最开始就知道是你。”严浩翔半是遗憾半是感叹地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戏谑。


    “演技不行啊,怪物先生。”


    “贺峻霖”此刻眼神早已阴鸷得不像人类,瞳孔变成血淋淋的红色。见严浩翔直截了当地戳破他的身份,也不犹豫,速度极快地挥拳砸向严浩翔的下巴。


    谁料身体轻飘飘的,挥出去的力道仿佛砸在棉花堆里。严浩翔不费吹灰之力格挡住,顺势扭紧他的手腕。


    “你给我吃了什么!!!!”怪物冲严浩翔疯狂嘶吼,眼底燃烧起冲天的怒意,似要把严浩翔生吞活剥。


    “一点安眠药而已,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严浩翔嘴上说着放心,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从外国男人那里夺来的军刀,抵上怪物脆弱的咽喉。


    “你的命只能由我亲手终结。”


    在贺峻霖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成功夺回身体后,就主动提出要吃安眠药,怕严浩翔招架不住狂化状态的怪物。


    这个英明决定此时显然发挥了巨大作用,至少让严浩翔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它。


    怪物在安眠药的作用下昏昏欲睡,脑袋像灌了铅似的重,思维混沌在一起搅成黏糊状。别说狂化,此时的他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难。严浩翔单手拎着他的衣领,像拎着小鸡崽子一样轻松。


    顶着贺峻霖皮囊的怪物,不得不说极具蛊惑力。此时他只是浅浅抬眼看他,严浩翔就几乎招架不住。


    不知该不该夸奖怪物演技太好,竟把贺峻霖的眼神学了个十成十。幽怨,缱绻,隐忍又热切,刻骨而缠绵。如果此刻是真正的贺峻霖站在这里,大概也会是这幅表情吧。


    严浩翔一瞬间几乎以为贺峻霖又重新夺回身体,站在了他面前。


    简直令人拍手叫好。




    对于严浩翔来说,这才是游戏最困难的地方。


    不是做任务,不是找公主,不是投票猜怪物,不是每天早上面对同伴冰冷的尸体,不是人性的险恶,不是生怕哪晚会突然降临的死亡。


    而是要严浩翔亲手,杀死他的爱人。


    严浩翔古怪地笑了一声,眼底涌起氤氲。“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杀了你的是我。”


    冰冷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破咽喉,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严浩翔一脸。鲜血淋漓的男人像是地狱派来的使者,抬手拭去唇角的嫣红。


    “和我的爱人贺峻霖。”

   



    幸不辱命。


    【恭喜玩家严浩翔成功击杀怪物,获得一条关于公主的线索。线索将会以纸条的形式发放至玩家的口袋,请注意查收。】


    【怪物已被击杀,玩家贺峻霖、严浩翔身份正在重置…】


    【身份重置成功。】


    【正在重新分配任务…】


    【任务分配完毕。】


    【玩家严浩翔,您重置后的身份是:王子。恭喜您成功开启隐藏角色。】


    【您的任务是:找到真正的睡美人公主,并亲吻TA】


    【请注意,王子完成任务后,不管其他玩家任务完成与否,都将顺利过关。】


    【肩负重大使命的王子,请出发去寻找自己的公主吧】


    冰冷的机械音消失,眼前白光一闪,顿时间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转得头昏脑胀。再次睁眼,眼前已然是熟悉的古堡房间。他被重置回了他的出生点。


    击杀怪物的奖励刷新在严浩翔上衣的右口袋里,被捏成鼓鼓囊囊的纸团形状,很容易感觉得到。严浩翔却顾不上查看,飞快地翻身下床,直奔贺峻霖的房间。


    虽然早就确认过杀掉怪物后贺峻霖本身不会受影响,可他还是担心得要命。


    七拐八拐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到了贺峻霖房间门口。站定,深呼吸。在遍地荆棘中活了二十几年的严浩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可以跳得这样快。


    砰砰。


    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猛地拉开门把手——


    砰砰砰。


    完好无损的贺峻霖带着一身干净的气息,安安静静地站在房间正中央——


    砰砰砰砰。


    抬头,望向他,蓦地笑了——


    “我回来了。”



    严浩翔连呼吸都凝滞在空中。









7.


    两人重置游戏的消息通过系统冰冷的机械声传到每个玩家耳朵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最后那句“王子完成任务后,不管其他玩家任务完成与否,都将顺利过关。”


    这是系统第一次清晰而明确的提出过关条件,也许会是唯一一次。


    “你不是说你是公主吗,为什么不敢去给他亲?”

    “你有病啊,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让他亲。”

    “可是这是出去的唯一方法了,你稍微委屈一下不行吗?他长那么好看你又不吃亏。”


    严浩翔和贺峻霖从房间钻出来时,小情侣两人正站在客厅正中央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全然没有了昔日恩爱的模样。


    乔菲菲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靠在沙发上,乐得眼角都笑开了花,像是在欣赏免费的八点档肥皂连续剧,就差捧桶爆米花嘎吱嘎吱了。


    中年女人做惯了老好人,看样子是想上去拉架。奈何两人吵得天雷勾地火,唾沫星子噼里啪啦炸了一片,她完全无从下口,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一下叫这个冷静一点一下叫那个别太计较。


    小男孩齐齐倒是第一个发现严浩翔,隔着长长的楼梯和他对望,笑得乖乖巧巧,眼里全然是澄澈的信任。


    他相信哥哥一定能找到公主,带他们一起出去的!


    严浩翔回以一个肯定的微笑。


    贺峻霖站在严浩翔身后把一切尽收眼底,笑着揶揄道:“看来还拐骗了一个小迷弟。”


    严浩翔无奈地望了一眼嘻嘻哈哈的贺峻霖,牵着他的手更用力几分,拢住少年。摩挲着无名指上滚烫的银戒,轻笑道:“嗯,用你的糖骗的。”


    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神,在地上平安归与他所喜悦的人。



    “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把自己女朋友上赶着送给人家亲?”

    “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人家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


    “不好意思。”贺峻霖突然扬声打断小情侣的争吵,众人齐刷刷看向楼梯上并肩站着的二人,“我介意。”


    “又不是要你亲你介意个……”男孩吵架吵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断,正烦躁得要死,下意识开口就是怼。怼到一半却向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福至心灵地看向严贺两人缠绕的手腕,生生住了嘴。


    严浩翔慢步踱下楼梯。“你说的对,你男朋友确实不是个男人。”


    “你他妈什么意思?!”男孩猛地捏紧拳头,脖颈处青筋暴起,愤怒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揍人。


    “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需要我一条条帮你总结吗?”严浩翔不怒反笑。


    “第一条,为了过关居然主动把女朋友推上风口浪尖,毫无芥蒂心甘情愿让别的男人亲她。仅凭这一点我就很怀疑你究竟是真的把她当成爱人,还是她在你眼里只是随时可以利用完就丢弃的工具?”


    “第二条,不懂得保护女朋友。你在明知道探查尸体有危险的情况下却还撺掇女朋友去冒险,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虚无缥缈的猜测。你知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中年男人和乔菲菲中间的任何一个是怪物,你女朋友第二天就没命了。”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欺骗女朋友,对爱情不忠贞。”


    女孩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男孩。


    “看样子你女朋友还不知道你第一天晚上出去了?”


    “什么?!你明明跟我说你一整晚都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绝对没有出去过!!”女孩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男朋友,“你,你还说要我们相互作证晚上一直呆在一起,这样才能得到大家的信任。”


    “你这个王八蛋!!!!!!”女孩疯了似的对男孩拳打脚踢。


    男孩急了,一边拦下女孩不管不顾的动作生怕真的伤到自己,一边不停求饶说亲爱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期间居然还抽得出空狠狠剜了严浩翔一眼。


    标准的狗血剧台词,乔菲菲看得更欢了。


    “别急,你也一样。”严浩翔一句话拦下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动作。


    女孩狐疑地回过头,死死盯着严浩翔。


    “他骗了你,你不也骗了他吗?”严浩翔似乎生怕局势不够激烈,卯足了劲火上浇油。


    人民群众显然喜闻乐见,不管是一直试图劝架的中年女人,还是安安静静站着绝不添乱的小男孩齐齐,都火速切换至了乔菲菲观影模式。


    “我重置身份前的任务是杀死公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男朋友的任务应该也是保护公主不被夺走之类的。所以从最开始公主就是众人争抢的对象,是整个游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玩家中如果没有公主这个角色,游戏很可能进行不下去。为了游戏能够顺利进行,也为了成功迷惑大家,系统一定会设置一个假公主的存在。”


    “而你,就是那个假公主。”严浩翔定定看向女孩,“你的任务是隐藏身份,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是个冒牌货。”


    “所以你真的选择了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和你朝夕相处的男友,以及你的同伴卢卡斯。”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卢卡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唯一目睹了全过程的小男孩齐齐此时正两眼放光,兴奋得快要跳起来。


    果然!大哥哥找到那个外国男人的同伙了!


    女孩脸色变了又变,却说不出一句话。


    “卢卡斯,也就是那个外国男人,是我杀的。”严浩翔平静开口。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讶。


    “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得知了我重置前的身份,也知道了你是公主,于是和你联手谋划了一出大戏,想要杀了我。”


    “他让你跟你男朋友说,觉得我很可疑,让你男朋友跟你一起投我。然后他再自己投我一票,这样就能保证我是当晚得票最高的玩家,获得晚上出门的机会。只要你们一直投我,我晚上一直出门,总有一天会碰上他,然后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我。只是可能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第一晚就碰上了我。”


    “真正的公主陷入沉睡,只剩下假公主在城堡里作福作威,而众人毫无察觉。只有杀掉怪物才能得到关于真公主的线索,并重置游戏,否则击杀怪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在此之前找到的其他所有有关公主的线索,指向的都是假公主。”


    说到这里,严浩翔瞟了乔菲菲一眼,仿佛在说,就像你之前问的那个白痴问题一样。


    乔菲菲一口老血喷出,现在就不要往伤口上撒盐了好吗!!


    “所以你们两个扯平了。”严浩翔神色平静地给这件事下了定论。


    ……


    得,扯平了。


    小两口都欺骗了对方,也不好再指责什么,顺着严浩翔给的台阶灰溜溜地下了。


    看着严浩翔一副妇联主席调解家庭矛盾的模样,贺峻霖差点就要憋出内伤。别人是调解矛盾,他是越调解越矛盾。


    “她是假公主,那真公主是谁呢?”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战的中年女人开口问道。


    对哦,谁是真公主呢?众人突然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乔菲菲好奇地问道:“你杀了怪物得到的线索是什么?”


    ……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严浩翔一脸“其实我早就看了只是等着你们问呢”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那团皱巴巴的纸。


    这个游戏的线索已经到了我要再吐槽一遍的程度。破皮掉页纸发黄的日记本也就算了,现在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直接揉成咸菜塞到口袋里,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一点!!


    纸条打开,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众人眼帘——


    答案已经在你心中。

    看似很鸡肋,实则真的很没用的一条线索。



    严浩翔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越过人群,与贺峻霖隔空对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严浩翔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话。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


    “现在你还可以问。”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众人这才了然,严浩翔说的是每人仅有一次的对系统提问的机会。


    严浩翔却轻笑:“没那个必要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贺峻霖,背影笃定得像是把利刃,而他则是即将上战场的兵。


    弯腰,对视。



    他在贺峻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繁花初盛,看到春水初生,看到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叫闹。他看到枝头桃花三两枝,粉得艳丽,粉得让人眼冒金星。他还看到春风吹皱一池春水,看到了料峭春风都吹不散的情。


    他看到一整个春天住进他的眼睛。


    “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像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尾那样。


    王子俯下身,虔诚地亲吻了他的爱人。








END.




七岛邮集

展开说说•交往篇

翔你#


别上升小孩/


梗来自【时代少年团】TNT《爱你爱你》特辑

严浩翔:“买呗,花呗,赚钱就是让她花的呀。”


[图片]


你和严浩翔又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说出来都有点好笑。就是严浩翔又瞒着你给你买东西了,一套阿玛尼的香水套装,记得不错的话这是上个星期你在微博转发抽奖的那一套。那条微博肯定是被他看见了。


“严浩翔,你怎么又在乱花钱啊。”你撑着头不停按着眉心,心里有些苦涩。


“快递到了吗,喜欢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像一块磁石。


“随随便便...


翔你#



别上升小孩/





梗来自【时代少年团】TNT《爱你爱你》特辑

严浩翔:“买呗,花呗,赚钱就是让她花的呀。”













你和严浩翔又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说出来都有点好笑。就是严浩翔又瞒着你给你买东西了,一套阿玛尼的香水套装,记得不错的话这是上个星期你在微博转发抽奖的那一套。那条微博肯定是被他看见了。




“严浩翔,你怎么又在乱花钱啊。”你撑着头不停按着眉心,心里有些苦涩。




“快递到了吗,喜欢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像一块磁石。




“随随便便就给我四五位数的礼物,你让我很有压力啊严浩翔。”



“过节过生日买那么贵的东西我就不说了,每次没说一句话就给我把回家的机票买了,给你钱你也不收,上次我请来北京的高中同学吃饭,你偷偷来把账结了,还有那条项链也是,够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吧。”




“不是让你别乱花钱了吗,怎么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话呢?”




你这次没憋着了,一口气把心里想说的全说出来了,却遗留下电话那头漫长的静默。隐隐约约交错着的汽车鸣笛声逐渐放大,他应该是在外面。你压着满心的委屈,放慢了呼吸,静静地听着电话,过了好久,才传来一点动静。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





你实在气不打一处来,留下一句“你再好好想想吧”就撂了电话,收拾东西去社团排练了。




排练室暖气片坏了,地点换成了教室。晚上很冷,刺骨的风呼噜呼噜地灌进领口袖口,你却忘了换件厚点的外套。




路过东门那个韩国料理店的时候,你有些恍惚。挨着橱窗边的那个位置依然挂着那个晴天娃娃。那里是你和严浩翔认识的地方。





还记得那是是十一国庆节的前一天。社团朋友沛沛非拉着你陪她去见什么网友,听说是隔壁理工大学的,就约在了东门的韩国料理店。




你们到的比较早,随便点了几个套餐就等着今天的男主角登场,没想到对方很默契的也是两位。




“我叫严浩翔,是他室友。”




坐你对面的这个男孩子特别高,也很瘦,那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牛仔夹克,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大面积的黑色衬得他的脸极白,最漂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深邃得像埋进了一片湖泊里。




他很礼貌也很温柔。会先给两个女生递筷子,还是双手。他话不多,但也会适时地活跃气氛,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他听人讲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停下手里吃饭的动作,自己讲话的时候也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巴会咧成月牙型,很可爱,可他喜欢捂着嘴小声笑。他好像宫崎骏电影里面的那只猫男爵。




你对这只绅士小猫好感度极高,在沛沛还没修成正果的时候,你就偷偷和他聊过无数回了。直到最后严浩翔向你向你表白的时候,沛沛都惊呆了:“好家伙没想到你们俩先成了!”




你以前一直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你觉得说这些有点矫情,可是你记的清清楚楚,严浩翔表白那天说的话。



“从我在那个店橱窗外面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你现在就站在这个橱窗外面,店里已经打烊了。你好像还能记起来严浩翔那天在这里讲起的冷笑话,还有他望着你笑起来的时候眼里闪着星星。




你和严浩翔在一起快有三个月了。他对你很好,无微不至,他很懂浪漫,会经常买花送给你,也偶尔会抱着你不撒手,把脸埋在你颈窝里撒娇。他说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可你觉得他是天生的恋爱高手,不经意间的温柔最让你沉溺。




可他唯一的缺点也是这个,他对你太好了,好到这个年龄段不能承受的程度:他喜欢给你花钱。天天相处下来你也了解到他家庭条件很不错,所以你们去玩的地方,吃东西的地方,还有他给你送的礼物,都是超越了你平时的消费水平的。




记得上次他不声不响就给你搞来一条五位数的项链,那是你第一次因为这方面和他起矛盾。




“严浩翔,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专门来坑你的钱吗?”




“那我也乐意。”




平时对你百般迁就的严浩翔偏偏在这是上犟得要命。沛沛说大概只有你们会为了这种事情吵架了。可你觉得这不是件小事情,都是没有经济来源的大学生,花的都是父母的钱,况且在谈恋爱的时候大手大脚也不是个好习惯,他这样以后是会吃亏的呀。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又买了一盒香水,你想着这次怎么说也不能服软了。这种原则性问题你也要表现得强硬一点才可以。




可是想起刚刚自己那样冷淡地挂掉电话,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一晚上都不在状态,舞蹈动作跳错了好几次,队形也记不住了。




“怎么回事,又吵架了?”中间休息的时候沛沛凑过来小声问你。




你闷声答应,告诉了她原由。




“是误会吧,这次给你买东西的钱好像是他自己赚的。”沛沛一句话让你一下子绷紧了。




“阿戴告诉我的,他说严浩翔前段时间接了一个研究生学长的项目,一个月的项目他一周就搞定了。拿到了很多奖金。”




“他没告诉你吗?”




你听完直接傻掉了,木木地摇头。沛沛给你看了她男朋友发过来的和严浩翔的聊天记录。




“第一次赚钱就着急给女朋友买礼物,你这以后工资卡不得全给老婆花啊。”




那个熟悉的头像,是你给他画的卡通小熊,他一直没换过,严浩翔只回了一句语音。




“买呗,花呗,赚钱就是让她花的呀。”




熟悉的声音,带着轻扬的语调,他回这句话的时候肯定很开心吧,你的那只小熊知道你跟他说过不喜欢花着父母的钱还这么大手大脚,就偷偷赚钱给你买喜欢的东西。结果自己还冲他发脾气,都没听他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




他一直都有把你说的话好好放在心上。




心里的某个地方已经塌得不成样子,你马上就收拾东西请假去找严浩翔了。手机刚刚在路上被冻的关机了自己一直没发现。开机之后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严浩翔的,你赶紧打回去,却没人接了。




你着急地打电话给沛沛,才从他男朋友那里得知严浩翔去排练室那边找你了。鼻头一酸,你跑向排练室。




到综合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你隔着侧门的玻璃窗,看见了严浩翔,他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平时高高帅帅的小熊蜷成了小小的一只。




心里一股股热流涌出来,带着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淌。你好像相信了严浩翔当时跟你说隔着橱窗就对你一见钟情那件事了。放在心里头的那个人,就算远远地望一眼,也会止不住心动。




你推门进去,悄悄走到他身边。一步,两步,三步,眼前的那张脸慢慢放大。他还没醒,头倚在沙发靠背上,纤长的睫毛垂在脸颊上,连呼吸都很温柔,像个洋娃娃。他最近肯定是累坏了,沛沛说他接的那个导师项目非常难,这些天肯定没怎么睡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你轻轻覆上他垂下来的手背,还没喊他,他就醒了,一下子睁开眼睛,眼角全是红血丝,你心里更疼了。




“你怎么睡这了啊,也不怕感冒。”你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




“我想找你来着,又不知道你在哪个排练室,只好在这里等了…”他用手腕揉着眼睛悄悄瞄你,好像在试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小熊总是在这种时候软得不行。





你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又开始往外涌。你凑过去轻轻环住他,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小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你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哭过,想着他肯定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也太不近人情了,哪有女朋友像自己这样没良心的。




他把你搂得很紧,像给猫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从发梢抚过你的后背。他的棉质卫衣透出好闻的薰衣草清香,你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是我有错在先,”他把你搂起来,用指腹轻轻扫过你脸上的泪水,“我以后花钱之前一定跟你商量好不好,你别哭了。”




你说不出话了,又一下子把头埋回他怀里,闷声闷气地啜泣,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




那天晚上严浩翔送你回寝室,一路上紧紧攥着你的手,捂在他的外套兜里,给你讲他做的那个研究生导师项目,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小骄傲。




“我们家小熊也是能赚钱养家的小熊了啊。”你抬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闪得格外好看。




没想到他突然站定了,收了表情,认认真真地跟你说,




“我真的想和你有个家,我也只想和你有个家。”




“我以后还会赚很多钱,养你,养儿子,养十万和百万。”




“别再说'我以后会吃亏','坑我的钱'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严浩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边说着边脱下了外套,抬手裹在你身上,大大的外套一下子把你笼罩在一片暖阳里,他一把搂住你,右手贴在你的后脑勺上,透过发丝能感受到他手的温热,透过鼻息也能体会到他怀里的体温,他的抱抱总是让你心安。他埋着头,声音哑哑的,




“只要是对你,我就永远不会吃亏。”










冥烨

【TNT乙女】马嘉祺×你 久别重逢

前篇不期而遇 后续

  4000+


  不上升正主


  梦里啥都有


  ————————————————————————

  夜幕降临,你终于从梦中惊醒,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与他白色身影渐行渐远的距离,


  你又梦到他了。


  你想揉揉脸清醒一下,却触到满手冰凉,


  什么东西?


  你跑到厕所的镜子前,恰好此时又一滴眼泪从你带着温度滚落,


  眼眶泛红,头发散乱,双目无神,看着镜中自己的这幅窘态,不受控制的泪滴越流越多,


  如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毫无征兆,没来由的难过,你近乎崩溃的哀嚎,逐渐跪坐在潮湿冰冷的地砖上...

前篇不期而遇 后续

  4000+


  不上升正主


  梦里啥都有


  ————————————————————————

  夜幕降临,你终于从梦中惊醒,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与他白色身影渐行渐远的距离,


  你又梦到他了。


  你想揉揉脸清醒一下,却触到满手冰凉,


  什么东西?


  你跑到厕所的镜子前,恰好此时又一滴眼泪从你带着温度滚落,


  眼眶泛红,头发散乱,双目无神,看着镜中自己的这幅窘态,不受控制的泪滴越流越多,


  如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毫无征兆,没来由的难过,你近乎崩溃的哀嚎,逐渐跪坐在潮湿冰冷的地砖上,


  你本应习惯,但压在心头的怅然若失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到底还在想着谁,他吗?


  你的工作步入稳定,几年的历练让你学会掩藏自己的阴沉,没人会喜欢日日面露悲观的人,而在那年盛夏闯入你平淡生活的男孩儿,现在已经在舞台上彻底发光发热,星途一片平坦,


  他是属于聚光灯下的偶像,早已不是你一人的星星了,


  你有时回家下班的路上会留意他的海报,会在静谧漆黑的夜晚挂着耳机单曲循环他的歌曲,甚至独身一人来到了他在的城市,


  套着校服的女学生,青春靓丽,三两聚堆,声音小却难掩兴奋,在公交车站的小亭子下总能听到他的名字从她们口中提起,


  ——马嘉祺。


  每每此时,你都会把耳机塞紧,属于他的声音很快占据了你全部听觉,


  可笑你人生百年已过了四分之一,竟还留存着这些小女生心思,


  马嘉祺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与原来的你正相反,但你还是会每个月只留下满足温饱的钱,其余的打给不知隔了多少公里的妈妈那里,


  分明不想再有所牵扯,你也并不欠她的,却还是一反常态的想用自己的能力做点什么,


  是不想辜负他的期待吗,或者单纯是你的一厢情愿?


  思绪渐渐收回,情绪也慢慢平复,一墙之隔的闹市中霓虹灯早已亮起,五彩斑斓的在眼前闪过又让你一阵烦躁,


  手机开始震动,你接了起来,


  “出来聚聚?”是同事酒局的邀请,


  平常这种事你通常都会试着推脱,但今天你却鬼使神差干脆的答应了,


  若是醉了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稍微收拾下自己又套上连帽衫,锁上门就往街上晃,


  马路两旁甚至可以说的上热闹,出双入对,本就是下班放松的好时段,好像全世界只有你是孑然一身,


  你早就学会了怎么与孤独共处,


  你已知足,却不常乐。


  同事都觉得你脾气很好,和公司的每个人关系都不错,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你讨厌的人,


  殊不知,你只是和谁关系都不是特别好,因此在这略显凄清的夜晚,无人能真正的与你把酒共饮,


  与他尘封已久的回忆大概因为那个过于真实的梦,一遍又一遍的重播着,


  你现在才知道,从拥有到失去原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在脑中过一遍也只是瞬间罢了,


  你两手捧着酒杯,笑看着他们觥筹交错,嘴上却不停,一杯又一杯,谁来跟你敬酒也不推脱,一概喝到一滴不剩,


  他们好像都被你的自杀式灌酒吓到了,虽然没有什么太过激的举动,但谁叫你你也不应声,只是那双眸子黑沉,静静的盯着说话人,


  还是有点吓人的。


  “醉了吧?”


  “要不要给她家里人打电话啊?”


  “你傻啊,她说过自己一人住。”


  “总得找个人送她吧?”


  “诶,你紧急联系人设置的号码是多少啊?”


  “……号码?”酒精刺激的你脑袋一阵发蒙,你看着被拿走的手机,下意识的说出了那一串你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同事拨了出去,你赶紧扑上前去抢,


  “不行……”不能给他打电话,你们早已是云泥之别,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你是自甘堕落,但你也有自命不凡的傲气,


  终究还是不想让他看到你如此狼狈。


  那几人却以为你撒起了酒疯,贴心的死按着你不让你靠近,你尽力的伸长手去够,却怎么也碰不到,


  看得见,摸不着,


  就像你和马嘉祺,你们之间的距离早就已经不是你努努力就能追上,伸手可及的了,


  你又哭了。


  你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被眼泪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眼前的黑影一个个消失,你手脚发冷,意识也开始不清醒,直到你被拢进了温暖的臂弯,嘴里被喂进了温开水,你的神智好像才回笼了些许,


  看来是真的醉了,


  因为你好像看到了一脸担忧的马嘉祺。


  “看来是做梦了…”


  你听到一声低笑,震得他胸口嗡嗡作响,也传入了他怀中你的耳朵,你有点嫌吵,哼哼唧唧的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起身盯着他不自制的就开始笑,


  理智早已魂飞天外,也不知道现在你泪水鼻涕糊了一片还满脸憨笑的样子又傻又让人心疼,


  他从没见过你哭。


  他伸手大概是想抹去你脸上的湿润,温热的指尖不断轻触着你的脸,痒的你咯咯乐得直颤,


  “你是星星吗?”你歪了歪头躲开,两颊酡红,微眯着眼想看清他,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我曾经差点就碰到星星啦!”


  你从来都是很暗淡的人,但有人给了你满天星光,给了你不切实际的梦。


  你想用双手比划来彰显在你心中到底是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但好像被什么禁锢住了,死活脱不出来,醉酒的你也没计较这么多,心情却随着你自己的话忽然有些低落,


  “只是后来天亮了,梯子没稳我摔下来了。”边说边晃着脑袋,几缕头发在你眼前飘忽,


  “再后来……我好像连抬头看看星星,都不敢了。”


  “小马哥…”说着说着情绪上涌,你又开始低下头呜咽,“我想听你的话,想满足你的期待,可是活着真的好难啊…”


  “我该怎么办…”


  “我好笨…”


  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


  你也不知道最后对方给没给你答复与劝慰,给的什么样的,


  除了能看清他嘴巴一张一合,耳旁只余嗡鸣声,


  总之你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待意识再清醒时便已是天明,


  阳光毫无保留的释放着自己的热度,透过窗帘被微风吹起的缝隙照射进来将你唤醒,


  你只觉头疼欲裂,眼睛阵阵胀痛,眼皮好像也千斤沉,


  你尽力睁眼摸到手机看了下日期,还好今天是轮班到你休息,又心满意足的缩回了被窝,


  你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你的锁屏壁纸什么时候是这张图片了,


  被子和枕头的气味也不太对,你什么时候用过海盐味的香水了?


  你猛地掀被起身,却碰到什么带着温度的东西,转头看向一旁,那景象直接将你震得整个人僵直住了,


  原来你在马嘉祺家,还被他守了一夜!


  你看着趴在床边的他精致的睡颜,昨晚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你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不是梦,


  所以从头到尾跟他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拖着他在深夜的街头乱窜,闹着想吃这吃那,抓着他的衬衫满嘴跑火车,想他喜欢他之类的害臊话张口就来,


  酒精误人!


  你抓了抓头发,只想着尽快离开,至少要到看不见他的地方静心顺一下你说了多少不该说的,思索间手腕倏忽被人抓住,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我以为你只是睡不着,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马嘉祺终究还是被你尽可能小心翼翼的动静弄醒了,他睡眼惺忪,阳光不经意间斑驳在他好看的眉眼上,说话间带着鼻音又低哑,一举一动毫无负担,


  就好像你们每天都是这样,醒来便能看见对方,从没有分开过。


  他也撑起身,手却没有放走你的意思,房间中的空气静默了良久,久到你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放手。”你怎么也挣不开,于是阴沉下脸,“我叫你放手!”


  你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常年训练的他,略有杂乱的头发总给人一种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感觉,


  可你差点忘了,他从来都不是装可怜又卖乖的猫咪,


  而是沉静内敛的猛兽,


  那对虎牙晃得你眼疼,不知是否是醉酒的后遗症,反射着阳光的泪花说来就来,


  你哭的真是有够多的。


  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觉慌乱间他已放开你的手,蹙着眉满是担忧的望着你,


  “第二次了。”


  你刚想开口问什么第二次,又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上昨晚,你是第二次在他的面前摆出这样一副委屈狼狈的姿态了,


  你低下眼,不想与他对视,因为你总能在他闪着光的双眸中看到自己,


  说实话,你不太喜欢自己。


  所以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这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


  看你闭口不言,一向对你耐心十足他也没想着逼迫什么,站起身整了整大概是昨晚急着找你随便套的衬衣,又从床头的保温杯中倒出了些水,试了试温度递给你,


  “刚起床,喝点水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让你安安稳稳坐在他每天睡觉的床上绝对是为难你,你接过水杯摩挲了两下,看他衣角消失在门口就赶紧翻下床站到一旁,


  结果抬头就发现马嘉祺抱臂倚在门框上看你,


  生气了吧?


  他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你却觉得此时他一定不是特别高兴,


  “我想问问你口味有没有变。”


  得到肯定答复后也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转身又出了房间,


  所以现在算什么?朋友?


  你吃饭那么挑,哪个朋友会间隔好几年还能完全记着你的喜好?


  反正你是记不住。


  你站在桌边看着面前完美的避过了你所有反感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悄悄跑到厨房瞄了里面一眼,看见他高瘦的背影正熟练地收拾着,蝴蝶骨在衬衫里若隐若现,十分突出,还留存着些许从前属于少年的单薄,


  感觉风一吹就会倒,


  这想法在看到他下一秒挽起袖子一直露出肱二头肌时消失殆尽,


  …真的有必要卷这么彻底吗?


  撇撇嘴刚想收回目光离开,马嘉祺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


  “出来了?过来拿下餐具。”


  他怎么看见的?


  见他也没有接着交代你其他什么的意思,慢吞吞的刚蹭到了他身后,就被突如其来油花溅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躲避,紧接着等着你的是突起的桌角,


  “嘶——”


  你后腰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最尖锐的地方,


  “没事吧?”他听到声响赶紧关了火过来扶你,“撞哪了?”


  疼痛让你蹲下身,也让你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


  “很疼吗?”


  听到这句话你愣住了,你从来不是怕疼的人,可是在他的面前这感觉好像放大了无数倍,难受的你久久不能起身,


  …矫情。


  “你不应该来的,”你干脆就这么蹲着,埋头看着地面上瓷砖之间的缝隙走神一阵缓了缓开口,“你也不该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你这样的?”你听到他轻笑一声,好像确定下你没大事,也蹲下身想与你平视,“那你说我该和什么样的在一起?”


  “温柔阳光,知书达理,有自己的想法,也很善解人意…”一说到什么样的女孩和马嘉祺才最搭你就滔滔不绝,掰着手指好像要说尽世上最好的形容词,


  “总之不是我这样,思想悲观还…”像个石头,用尽真心也怎么都捂不热,又硬又冷,


  后面的话你说不下去了,因为你的手被他试探的碰了下又慢慢握住,属于他的温度渐渐暖了你的指尖,


  僵硬的感觉再次蔓延四肢,


  见你不动,他觉得他可能需要解释点什么,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其实,那几天我真的很紧张,我怕因为我的工作和梦想而影响家庭,会不断地搬家,”


  你不搭话,他就自顾自的说起遇见你之前的事,


  “听说要去邻居家问好的时候我特别不愿意,我怕被认出来,”


  “你来开门的时候,不冷淡也不热情,更没有刻意打量,这态度让我觉得特别舒服,你其实很会察言观色,以至于妈妈回家后都还对你赞不绝口,”


  “况且我也不认为喜欢柴六斤,还随身带小零食的女孩是什么坏人,”他抬手轻托起你的脸,漾着温柔涟漪的双眸就这么与你对视,“所以…”


  “你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一无是处,甚至还让我想和你关系好一点,再好一点。”他语速并不快,却多少透着些不容置喙,


  “活着可能是会有些吃力,但也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遇见美好,”


  “我希望这些美好都是我带给你的,”


  看你那双安静又纯粹的眼睛自下而上显得有些无辜的望着他,猜想大抵是被他的一席话给吓到了,


  拇指轻抚着你的面颊,面上满是数不清的深情,


  “世界欠你的温柔,我给。


  两个膝碰膝蹲着的人,在厨房这个并不浪漫的地点,却在普通的清晨,略显青涩的交换了彼此的真心,


  你们可能从开始就并不合适,却从未想过要放弃对方,


  你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你们未来会面对什么也无从得知,但你却第一次不再逃避,在他的引导下面对了自己的喜欢,


  退一步,是星星太远,你太渺小,


  进一步,是余生太长,他很难忘,


  最终能让你死心塌地的从来不是他的钱财外貌,而是他的责任与担当,耐心与温柔,他愿意用剩下的时间来与你作赌,你又怎么舍得让他满盘皆输,


  还好,兜兜转转,他仍在终点等你。


  ——我妄图劈开荆棘与蒺藜奔向你,踏过血迹斑驳的土地,守护着你展露给世界的芳香。


  ————————————————————





  写前篇的时候其实就在想要不要有后续,因为一开始是想搞个有代入感的半现实向,他做他的偶像,你过你的生活,


  但说实话,能力实在不足,总是写不出那种感觉,也只会单纯的讲故事,文笔都说不上,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写个后续,给大家一个甜甜的结局,


  生活够苦了,总得有什么能多少带点甜,


  愿各位看的开心。

行三

狱乐园 18-勿忘

刘耀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醒起来的时候,是熟悉的天花板,窗外是炫丽的夜景。

这是在北京的宿舍。


隔壁床应该睡着宋亚轩的,但刘耀文支起身子之后,上面并没有躺着人。

穿着床下的拖鞋,路过保姆房的时候,其他人都躺在那里。


马嘉祺坐在边上玩着手机,见了刘耀文,说:“你醒了?”

刘耀文还有些慌神,点头,然后走进,马嘉祺见刘耀文有些奇怪,说:“你怎么了,从下飞机之后就有点奇怪,回到宿舍也是倒到床上就睡着了,身体不舒服吗?”

刘耀文有些奇怪,只是很小心的问:“我们不是在重庆吗?”


马嘉祺拿着手机看着刘耀文,轻笑了一声,将手机放进了包里,起身拍了拍刘耀文的肩,然后将手放在...



刘耀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醒起来的时候,是熟悉的天花板,窗外是炫丽的夜景。

这是在北京的宿舍。


隔壁床应该睡着宋亚轩的,但刘耀文支起身子之后,上面并没有躺着人。

穿着床下的拖鞋,路过保姆房的时候,其他人都躺在那里。


马嘉祺坐在边上玩着手机,见了刘耀文,说:“你醒了?”

刘耀文还有些慌神,点头,然后走进,马嘉祺见刘耀文有些奇怪,说:“你怎么了,从下飞机之后就有点奇怪,回到宿舍也是倒到床上就睡着了,身体不舒服吗?”

刘耀文有些奇怪,只是很小心的问:“我们不是在重庆吗?”


马嘉祺拿着手机看着刘耀文,轻笑了一声,将手机放进了包里,起身拍了拍刘耀文的肩,然后将手放在了刘耀文的额头上,停顿了一下,放下。

“飞机一开始就是定飞往北京的啊,你也没有发烧,先睡一下吧,待会还有人来录东西。”


刘耀文没有继续说话了,爬上床上空隙的地方,躺了下去,身边的人都躺的十分安逸,并没有什么异常,刘耀文掐了下自己的脸,是疼的。


三个小时后,导演搬着摄像机就进来了,他们录像,分房间,然后进入睡眠,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刘耀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当所有人都躺在床上时,刘耀文想起了过去的十一天里,他们也是这样躺在陌生的办公室,他们天南海北的畅谈未来,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在白日。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睡一起啊。”丁程鑫说。


但是现在,那些都好像只存在于过去了。

除了刘耀文,关于游戏的所有,其他六个人都记不住了,他们对此毫无印象,每次都觉得刘耀文是不是睡昏过头了,嘻嘻哈哈地说刘耀文就喜欢做一些小朋友才会有的梦。



时间就一天天过去,他们参加公司的年会,和师兄们聊天,然后准备台风蜕变之战的成团夜。


训练,体能的运动量将疲惫灌进刘耀文的脑子里,他的一切记忆都只有在睡前才爬上意识,马嘉祺意识到刘耀文的反常,一开始以为刘耀文是担心成团的结果会让他们分开,只是后来的一天晚上,马嘉祺找刘耀文聊天后才知道刘耀文依旧挂着他那个关于游戏的梦。

刘耀文说自己已经不关心比赛的结果了,怎样都好,他现在只希望知道游戏的真假。

也许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些中二病,马嘉祺拍拍刘耀文的肩,顺着刘耀文的话说:“你说我们到了十八楼的游戏,你看,我们就在十八楼吗?这就是我们的游戏,任务就是好好坚持下去,然后大红大紫。”


刘耀文清楚马嘉祺也不知道游戏的事了,权当安慰自己,笑着同意,然后让马嘉祺放心。




然后是成团夜的晚上,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这大概是结局了。

只不过第二天在看重播的时候,刘耀文才知道昨晚的收音是这样的,损坏了好多效果,虽然又在可惜,但其他人都安慰他没事,下次一定不会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刘耀文看见了放在客厅桌上的一个纸盒,是当时王俊凯给他们的巧克力。

巧克力被分食干净后,纸盒还被带回,然后放在了这里。

刘耀文打开,才发现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请联系我。”纸条上写着,后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之前有这个东西吗?”刘耀文拿起来问一边的丁程鑫,丁程鑫摇头,说:“之前没注意到。”

丁程鑫没对突然从巧克力盒里出现的东西感兴趣,继续低头看手机,刘耀文独自拿着纸条来到房间,打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喂,等到你们了。”是王俊凯的声音。


“师兄好。”刘耀文没明白对方口中的‘等’是什么意思,愣了很久,才等来对方的解释。


“关于你们之前的游戏,我想了解详细。”王俊凯说。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游戏的事。


对面没听见刘耀文回应,便说:“别怕,因为机构的特殊性,所以不能主动联系你们,你应该很清楚吧?那场进入电梯之后发生的事。”


“师兄你知道游戏?”刘耀文有些惊讶。对面轻笑一声,给了刘耀文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他们都不记得游戏的事了。”刘耀文说,刘耀文说的有些小声,房间外的六个人还在商量着看什么电影,全然不知刘耀文这边的事情。


王俊凯说:“可是系统只检测到你参加了这场游戏啊。”对于忘记的事,应该是完全不存在的。


刘耀文没懂王俊凯的意思,如果游戏是真的,我的经历是真的,那和他并肩闯过来的兄弟怎么就不存在了呢?



“可是你一开始说,是等到我们了吧?”刘耀文有些不敢相信。


对方也思考了一开始说的话的漏洞,解释道:“这可能是我口语化表达疏忽了,也可能是我以防打电话过来的不是你。”


这样的理由是刘耀文无法接受的,他们明明就存在于这场游戏,刘耀文的梦醒,是时间的倒退,是地点的转移,是队友经历的消失,游戏却没有消失?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游戏还为他单独一个人存在?



但是有一点是,游戏是存在的。

一开始刘耀文从北京的宿舍醒来,他就以为这场游戏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王俊凯的这通电话,彻底打破了这个说法。

游戏既然存在,那么之前的所有经历也依然存在,他们所忘记的,这个世界所磨灭的,就是为了让刘耀文忘记这一切。


“可师兄你为什么要联系我?”


“当然是想通过你了解这个事情,我们在调查。”


“调查,是在游戏结束之后吗?”


“当然,通过我们的调查,游戏是在另一个平行时空进行的。”


刘耀文没说话了,游戏并没有结束。

在游戏里,他们可以到达无尽的空间,看见不存在的怪物,赋予他们超凡的能力。

同样,在游戏里,可以改变刘耀文的记忆,磨灭其他人的记忆,磨灭所有的一切,在游戏的世界里,这一切都很轻松。只有在游戏的世界里,这一切才都是合理的。



“师兄,我现在应该还在游戏里。”刘耀文说完,挂断了电话。

刘耀文出了房间,看着自己那个打闹在一起的六个兄弟,或许真的很美好,但这一切都是游戏给他的幻觉,而现在刘耀文要做的,只有结束这场游戏。


“丁儿,我们什么时候回重庆啊?”刘耀文问,丁程鑫从一边的打闹抽出身,回答刘耀文的问题:“之后还有活动,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了重庆了。”

丁程鑫见刘耀文的神情有些奇怪,问:“你突然问这个干嘛?”刘耀文找理由搪塞过去,然后联系经纪人,买下了回重庆的机票。


这个晚上,刘耀文乘上最近的飞机回到了重庆。

刘耀文不知道要怎么完成这个虚幻世界的游戏,但现在他需要回到那个一开始的地方——长江国际的电梯。


半夜十一点,刘耀文来到了公司的楼脚,怀中忐忑,刘耀文按下了上行的按钮,站在电梯前,那些一点点的记忆剥离开模糊的壳,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印在了刘耀文的脑海里。

电梯门打开,刘耀文走进去,没有任何的异样,刘耀文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钮,门渐渐关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耀文再次醒来了。



还是在那个北京的宿舍里,再次起床,马嘉祺依然坐在那里,见了刘耀文,连笑的样子也是一模一样的。


一切又回到了几天前,刘耀文顺着所有经历过的继续经历,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和那个时候一字不差,一点不走。

一切都是一样的进行,然后是在年会之后见师兄,刘耀文都知道所有的话语,知道所有的内容,在打开巧克力盒的时候,还特地的留意了纸条。纸条就躺在盒子里,等待着刘耀文的拨打。

再一次的成团之夜,刘耀文已经没有多少激动了,但还是在开始之前反复向工作人员确认收音的设备,结果还是一样,刘耀文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刘耀文还是一样的,来到了重庆。




他再一次站在了电梯前,然后走进去,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次醒来,电梯门关上后,那个熟悉的系统音响了起来:


【叮咚——确认玩家退出】



这次,游戏真的结束了。系统音结束后,刘耀文松了一口气,电梯载着刘耀文上行,到达十八楼后,电梯门打开,刘耀文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层楼。


刘耀文笑着,转过拐角,进入里面亮着灯的房间,在那里,一定是完成游戏的兄弟们,谈论着他们的经历,一切都好像结束了,刘耀文第一次觉得那盏灯是他的希望。

可就在刘耀文打算推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


刘耀文转过头,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他见了刘耀文,迅速把手机放回了包里,冲着过来激动地拉着刘耀文的手,手捏的很紧,像是怕刘耀文跑开一样。


“小祖宗,这半个小时你都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啊!”男人说。


从来没有人叫过刘耀文小祖宗。


这个时候门开了,里面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个比他矮很多的小孩,抬头看着他,额头上都是跳舞过后的汗,不认识的小孩胆怯地对着他说:“刘耀文师兄好。”




刘耀文从未想过是这样的,他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演员,而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张真源、贺峻霖、严浩翔这些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消失了,一切都改变了。

他的演艺经历,他的人生,一下子全变了。


他的六个兄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了他们的存在,刘耀文还为此去到了以前丁程鑫告诉他的,丁程鑫的家,但他去到那里是,所有人都告诉他那里已经的十多年没人居住的空房了。

刘耀文还调查了巴蜀的名单,张真源和严浩翔的名字从来没有存在过。


刘耀文以为这还是在游戏之中,无数次重复进入电梯的动作,但是所有的结果都告诉他,这已经结束不了了。

就算这些是场游戏,他也没法用同样的方法结束了。


刘耀文想再一次向王俊凯求证游戏存在的真实性,但是他所谓的经纪人告诉他,他和王俊凯没有任何的交际,他没有的理由取得王俊凯的联系方式。


他们明明还是一个公司的艺人,但一切都改变了。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刘耀文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一些陌生的电影里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这一切像梦一样,但是当刀刃划过指尖之后,血和疼还是涌了出来。


家里人担心刘耀文出了问题,在他从韩国回来之后就神叨叨地念着一些从未听说过的人名,和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游戏规则。


刘耀文是被父母带去看心理医生的,医生拿刘耀文的情况也无能为力,失忆算不上,为了让两位家长安心,开了些安神的药给刘耀文。


刘耀文很久都没法接受这个世界,一些老人握着他的手说他是被另一个魂附体了,是不详的事情,两个家长被吓的不轻,花了很多钱买下了一下符咒,贴在了刘耀文的床头。

经纪人推了一个多月的行程,刘耀文就在贴满符咒的床上睡了一个多月。


无论刘耀文这么尝试,这一切都变了,他明明还是刘耀文,却又已经不是刘耀文了。



他是这个世界的陌生人,却还是被迫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了。


从电梯出来后的第三个月,演员刘耀文重新开始工作了。

聚光灯和镜头,在刘耀文的眼里陌生又熟悉。机场里拿着相机照他的粉丝也全是不认识的样子了。


但是刘耀文能肯定的是,这已经的真实的世界了,游戏赋予的所有都不见了,他偷偷联系过王俊凯,对方已经不知道任何关于游戏的事了。

游戏的概念已经完完全全的在刘耀文的世界里消失了。




或许这就是结局,那个在北京发生的事,在他进入电梯之前发生的事,是十八楼的游戏,他们或许已经活在了那场游戏里,只有刘耀文结束游戏,所以这个世界只有刘耀文。


刘耀文这样想的时候庆幸自己的兄弟没有选择结束游戏,毕竟那里有他们熟悉的一切,有熟悉的朋友,但是刘耀文离开了,可能他们也会像这个世界忘记他们一样,忘记刘耀文。








“所以,这就是你的经历?”王俊凯坐在刘耀文对面,对刘耀文所说的一切做着评价。


刘耀文还是找到了王俊凯,因为王俊凯已经是和游戏相关,刘耀文知道最后一个人了。


“但是为什么要你经历两遍那样的经历呢?”王俊凯问。


“我想,第一次是游戏,第二次是奖励,很多人都希望得到从来的机会,去改变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游戏却还是给了这样的奖励。”





刘耀文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


靠在椅子上,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王俊凯安慰他,说这一切都结束,起码他已经完成了这场游戏,对于他来说已经结束了,游戏已经胜利了不是吗?刘耀文说可能是啊,但却没王俊凯说的那么心安理得。



所有的游戏经历再一次在刘耀文脑子里过了一边,笑着对王俊凯说:“其实一开始我们面对那两扇门的时候,没有选择继续。”



他们一开始选择了退出游戏,但是掉进了地狱里,在那里刘耀文看见玄色的混沌天空、无数的骷髅骨头、奔向他的愤牛。

然后刘耀文死了,他们才回到两扇门前,重新进行选择。




刘耀文想到这突然愣住了,他死了,然后时间回溯到了选择之前!

是宋亚轩的技能,林说是在林东阳死后才拥有的时间回溯,时间回溯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林东阳而存在的,所以当刘耀文死后,宋亚轩会无条件地触发技能!






“所以你打算通过自己的死亡,重新回到游戏里?”王俊凯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孩,刘耀文认真的点头,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告知。


王俊凯耸了耸肩,从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枪递给刘耀文,说:“虽然不知道什么游戏,但毕竟是调查这方面的人,希望能帮到你。”



刘耀文将枪口抵上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心跳在这小半年来,第一次跳动的如此剧烈而兴奋。



“你确定会触发吗?”王俊凯还是在寻求肯定。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说:“相信宋亚轩吧,或者,是相信林说和林东阳吧。”



扣动扳机,一声枪响。


所有的东西都在刘耀文耳边炸开了,他面前的整个世界都炸开了,所有的东西分解重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他回到了那个电梯里,刘耀文面前的所有人都在从十七楼前往十八楼的电梯里,他们谈论着希望,组织着美好。


刘耀文再一次看见六个人熟悉的人,眼眶湿润了。六个人一下围上了刘耀文,安慰着。




刘耀文看着他们说:“不要一直活在未来啊,也不要一直活在理想里。”







刘耀文哽咽着抹干了眼泪,说:“一定要回到这里啊。”

-淤于雨彧-
披荆斩棘,敢闯征途。

披荆斩棘,敢闯征途。

披荆斩棘,敢闯征途。

薄荷色立夏
楼丝现状 让我康康多少人是这样...

楼丝现状

让我康康多少人是这样子的

楼丝现状

让我康康多少人是这样子的

半盏玫瑰茶要热的

【祺鑫】错位花期 40 | ABO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马嘉祺听见丁程鑫的声音,一个激灵就把身上堆到脖子上的衬衫往下拉,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反复发炎的糟糕伤处。丁程鑫脑子里全部都是马嘉祺发红的肩膀和后背,他赤着脚站在原地发愣,马嘉祺还没有回想他的问题,就对他单薄的衣物和赤裸的脚丫皱了眉。


“很不舒服吗?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


马嘉祺站起来紧张地发问,他怎么敢让刚刚发过高烧的人这样赤脚站在地板上,就算是有地暖,他也觉得对于如今的丁程鑫温暖不足。心底埋怨自己只是出来一会儿就让人出了乱子,马嘉祺也不管丁程鑫嫌不嫌弃他,上前弯腰就要去抱起那人儿。丁程鑫向后一...

*OOC

*勿上升

*预警:豪门狗血/追妻火葬场/高虐/HE






马嘉祺听见丁程鑫的声音,一个激灵就把身上堆到脖子上的衬衫往下拉,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反复发炎的糟糕伤处。丁程鑫脑子里全部都是马嘉祺发红的肩膀和后背,他赤着脚站在原地发愣,马嘉祺还没有回想他的问题,就对他单薄的衣物和赤裸的脚丫皱了眉。


“很不舒服吗?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


马嘉祺站起来紧张地发问,他怎么敢让刚刚发过高烧的人这样赤脚站在地板上,就算是有地暖,他也觉得对于如今的丁程鑫温暖不足。心底埋怨自己只是出来一会儿就让人出了乱子,马嘉祺也不管丁程鑫嫌不嫌弃他,上前弯腰就要去抱起那人儿。丁程鑫向后一躲,拉开门就“啪嗒啪嗒”赤着脚跑了出去。


“阿程,你等一下……地上凉!”


马嘉祺顾不及自己身上涂了一半的药就追过去,见丁程鑫因为烧得头脑发昏走不了几步,又晕乎乎推开主卧的门坐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丁程鑫把床上的被子胡乱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发丝凌乱的头,像个臃肿的粽子。见马嘉祺跟进来,丁程鑫的生理本能战胜了心理防线,闷闷哑哑地开口:“我想喝水。”


马嘉祺回头看见桌上空了的水杯,他先前一直凉着温度刚刚好的温水,看来丁程鑫是醒来后找不到水喝才会光着脚出来,不由得连连答应:“好好,我给你倒。”


丁程鑫接过马嘉祺过了一会儿递过来的杯子,“咕嘟咕嘟”喝完。他的脑子烧得发蒙,昨夜的事情被剪成一段一段很破碎的胶片,丁程鑫捋不清楚,就坐在原地对着马嘉祺粘到药油的白衬衫发愣。马嘉祺把空杯子搁在桌子上,也不去穿外套,站在床边仿佛犯错的小孩,小心翼翼观察丁程鑫的神情。


丁程鑫回想起来昨天夜里的事情了。他先是被马嘉祺吓到信息素紊乱,又差点把失控的车子开进湖里,最后抱着马嘉祺在大雪里哭了许久,以至于体力不支晕在那人怀里。想不到一个晚上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丁程鑫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眼神捕捉到马嘉祺肩头没有裹纱布而渗到衣服上的淡淡血色。


是他情绪失控之时狠狠咬了他。


这人从火海里救出油画的那些事日,丁程鑫气他不知轻重,就没怎么关心他身上的伤,这回直愣愣地见到揪心的伤口,自己还给他雪上加霜,丁程鑫咬住唇移开目光:“我不知道你肩膀上还有伤,抱歉。”


马嘉祺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斑驳,暗自责备自己不小心,马上找了个外套套住:“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疼。”


“那你和张医生说的冰水……是什么东西?我要听实话。”丁程鑫抬起头,他本是单纯好奇才问的,马嘉祺这样遮遮掩掩,他反愈发地想知道缘由。


“啊……”马嘉祺不安起来,他不想丁程鑫知道这些的,可这一夜的惊险事故后,他又希望丁程鑫能略知一二,好有个自我保护意识,至少不要再生病受伤。


“就是……马城余党想报复你,你去城南开会的时候……也没什么,你别多想,就是我碰巧碰上了而已。”


丁程鑫盯着马嘉祺支支吾吾间躲闪的眼睛,只是眨巴着乌黑细密的睫毛不出声。马嘉祺以为他要生气地指责自己自作多情,丁程鑫却表情松垮下来,柔柔地笑了,就仿佛之前那个永远包容他爱着他的小茉莉。


“阿程?”


丁程鑫抬起他明晃晃如明镜的眸子,里面还带着一点发烧后的混沌,可眸光清亮而释然。


“谢谢你。”


我连一场大雪里的风都承受不住,如何承受一桶浇头而下的冰水。马嘉祺,虽然我们之间有很多裂痕,虽然我暂时还不能原谅你,但是你能这样默默护佑我,我现在的立场说不出更多好听的话语,我只能说——谢谢你。


“没关系的,阿程,能帮到你一点,我已经很庆幸了。”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也愿意为你阻挡任何风雪,只要你说,只要你看向我。


马嘉祺心头紧着的弦松才开些许,就又被颤颤巍巍拉开被子要起身的丁程鑫绷紧。他赶忙上前扶住那人儿,一脸担忧:“阿程,你烧还没退全,要去哪里?”


丁程鑫没有甩开马嘉祺的手,淡淡地叙述一个很平静的事实,想去打破马嘉祺的美好幻想:“虽然我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马嘉祺,我并没有答应和你复合。”


马嘉祺心里酸涩又沮丧,他像瘪了气的氢气球,眼底充满希冀的光黯淡下来。但马嘉祺心底清楚,现在的重点并不在复合上,他是真的挂念丁程鑫的身体,眼睛不由得又对上丁程鑫的眼睛,结结巴巴地劝阻:“我……我知道……可是你现在病成这样……”


丁程鑫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没有血色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点红晕:“我回家,不是去上班。”


“不是,那个刘耀文最近不是在外面跑通告吗……你现在回去家里空落落的,也没个人照顾你,不如……”


马嘉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发出真挚的恳求,丁程鑫竟不知道这个男人也能有朝一日也像小狗一样委屈巴巴地拉扯自己:“阿程,就先在我这里养一段日子吧。”


“我可以找贺儿。”


马嘉祺随手跩过一件外套搭在丁程鑫肩膀上,又去找借口堵丁程鑫的借口:“可小贺还要忙订婚呢,多忙啊,也不方便,你待在我这儿,我闲。”


丁程鑫在胸前架起手,要笑不笑:“马嘉祺,你的意思是,我离了就你不行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马嘉祺语无伦次地否认,鼓起勇气的氢气球终于在玫瑰面前完全泄了气,一脸认命又小心翼翼地改口,“是我离了你不行……”


逗小狗似的逗到马嘉祺,丁程鑫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禁不住笑出声,身体一抽一抽之间,退烧后的晕眩都被他笑到复又漫上来。他裹着被子滚到枕头上,躺在马嘉祺的席梦思里带着笑意应答:“知道了。”


“那阿程……你是不走了吗?”


“困了,你赶快去上药吧。”


马嘉祺周身洋溢起欢喜,宛若得了糖果的小孩,接连应了好几声,把丁程鑫身上的被子检查捻好,就轻轻熄了灯垫脚出去。


丁程鑫躺下后很快进入梦乡,不想中午又烧了起来,脸蛋通红窝在床里,收起玫瑰的花刺,重新变成昨夜缺乏安全感的小迷糊。或许是不再担心自己倒下后无人支撑,丁程鑫积攒的病终于在心结放下后彻彻底底地发出来,竟是比前一夜烧得更加厉害,喝了退烧药也不起作用。


愁云瞬间淹没马嘉祺短暂留住丁程鑫的欢喜,张真源过来给丁程鑫开了退烧的点滴,他手白皙得病态,手背因为一直没胃口吃饭而找不到血管,戳了好几针才找到静脉。马嘉祺心疼得要死,嘴上哄人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心里却酸涩得厉害。


高烧一时半会退不下来,丁程鑫睡着睡着就睡不着了,浑身烧到神经发痛,躺在床上难受地轻哼。马嘉祺饭也来不及吃,把丁程鑫护在怀里温柔地释放Alpha信息素去缓释疼痛,手又一次摸到Omega平滑的后颈腺体,心里不觉更加自责。如果不是他那样冲动,丁程鑫也不会平白无故被他惊吓到信息素紊乱。


“我头好痛……”丁程鑫寻着热源靠近,生病让他对人的防备心都化为乌有,脑袋埋在马嘉祺怀里呼吸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用气声虚弱地嘟囔,“我会不会……就这样烧死掉……”


马嘉祺心一紧,把人儿抱紧在怀里,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丁程鑫说:“很快就会好的,乖,不胡说。”


丁程鑫乖巧地低声应了一声,顺着马嘉祺搂抱的动作双手环上马嘉祺的腰,埋在他胸口闭上眼睛,空气中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声。


高烧终于在药物作用和物理冰贴的双管齐下中退下来。丁程鑫醒在半夜,在马嘉祺的怀抱里轻轻动了动,睡眠清浅的男人很快被他的动作惊醒,下意识去摸丁程鑫的额头,温度寻常才松了一口气。


不想让丁程鑫清醒后觉得自己距离太近而不适,马嘉祺松开抱住丁程鑫的手,往后挪动了一点才坐起身:“怎么样阿程?难受吗?”


丁程鑫把脸埋进被子里,马嘉祺刚刚靠得太近了,他一睁眼,睫毛几乎可以刷到男人的鼻梁。他因为发烧而的体温比马嘉祺的高不少,马嘉祺轻轻的呼吸打在他脸颊,混杂着静人心田的檀木香,丁程鑫一时间舒服到没有回过神,对着那张脸发了痴。


他们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相处过了。


马嘉祺气质清冷,眉眼也凌厉,可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丁程鑫却可以捕捉到其中无限的温柔,心跳也不知不觉间加速了。


就算下定决心不要去喜欢他了,丁程鑫,你果然还是没出息,这样抗拒不了他。


马嘉祺,如果你可以早一点点喜欢我,早一点点告白,我们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局。


丁程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不可行后马上向后缩了缩,马嘉祺也被他惊醒。


“好饿……”


猜不到身前Omega的心思,马嘉祺耐心地等他出声,好一会才听见丁程鑫憋出这两个字,想吃东西是好事,马嘉祺悬着的心放下来。


“给你熬了排骨汤,要喝一点吗?还是吃点其他的?你说,想吃什么都行,我给你弄。”


“喝点汤吧。”丁程鑫少有地提起精神,声音还是哑得不行。


马嘉祺从前和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是马嘉祺掌勺偏多,煲汤煮菜都是一流,丁程鑫舔舔嘴唇。他烧到嘴巴里没味道,这几天都没能好好吃饭,是真的饿了。


但丁程鑫没想到自己这一回是真的烧坏了,马嘉祺以为做的东西不和他胃口,他却知道是自己的胃承受不住食物,一连几日吃进什么吐出什么。肉汤马嘉祺撇了两遭油重新熬都他也嫌油腻,连马嘉祺好不容易喂下去的半碗小米粥都吐了大半,只能靠挂营养液,再找不着血管,循环往复。等能吃些米粥的日子,丁程鑫趴伏在床边漱口,不适的眼泪也顺着脸颊往接着的盆里掉。马嘉祺坐在床边细细帮他擦了嘴,把不想再折腾的丁程鑫送进被子里,一句句温柔安抚着,心却疼得要碎了。


丁程鑫看马嘉祺情绪也不是很好,反而去安慰他:“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没关系的,你那个排骨汤挺好喝的。”


马嘉祺努力忍住鼻子酸酸的感觉,不让眼睛里积蓄出泪水惹丁程鑫伤心,嘴角扯出温柔的笑:“等你完全好了,我再熬给你喝,你想喝多少都行。”


丁程鑫虚弱地勾勾唇,不去反驳马嘉祺的话,由着Alpha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捻好,重新归入梦乡。


张真源这些日子也休在檀林,他见外面灯未熄,便想下楼热些夜宵,意外看见马嘉祺身体微微颤抖着伏在厨房洗手池前面,水龙头“哗啦啦”开着,手上的洗碗布却没有动作。


“马哥?”


张真源走近,才发现马嘉祺眼眶通红,隐忍的Alpha不声不响,眼泪却一大滴一大滴掉下来,混着水龙头的水流进下水道。


“马哥,怎么了?丁程鑫又烧了?”


马嘉祺很快用袖子擦掉眼泪,关掉水龙头,清了清嗓子:“没……退烧了……只是吃不下东西。”


张真源知道马嘉祺这些日子为了丁程鑫操碎了心,他好声劝慰道:“别担心,他身体本来就脆,就是正常人连续烧这么多天,吃不下也是正常的,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马嘉祺吸吸鼻子应了两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把汤碗用水冲干净放进碗架,转过身准备上楼,刚刚踏上两级台阶,就又顿下脚步,坐在楼梯台阶上垂下头,把脸埋进双手的遮蔽里。


“马哥……”


“为什么……为什么会病到这种程度……”马嘉祺一直压抑的心疼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此刻爆发出来,他整颗心都随着丁程鑫的明媚而明媚,丁程鑫的颓败而颓败,眼看着那人儿对自己的态度慢慢破冰,人却也一点点消瘦,马嘉祺宁可从没有那一夜的大雪。不敢打扰丁程鑫休息,又不愿带给他自己的负面情绪,马嘉祺忍不住哭出声音,又压抑成细微的抽泣:“真源……我好心疼……真的好心疼他……”


“那天下雪夜里发生那么多事也不是我们可以预测的,你别自责……”


“可是他回国后就身体一直不好……我还那样对他……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真源……我真的好难过……我恨不得自己替他难受……”


张真源叹了一口气,也坐在楼梯台阶上,轻轻拍着马嘉祺的后背安慰道。


“马哥,以前亏欠的就不要再想了,未来那么长,都在前面等着你们呢。丁程鑫如今心结开了,你好好追他,好好对他,等他愿意,你把他接到身边慢慢养护着,肯定能养回来的。”


马嘉祺在好友的话里更加坚定了心,他揉揉眼睛,转头去看房门紧闭的那一间主卧,里面安睡着他捧在手心的Omega。


阿程,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一定会对你用百分百的心,再不让你受一点病痛。


你要在爱里过完余生的全部花期。


丁程鑫在檀林一直养到小年前,不仅病完完全全好了,还被马嘉祺拖着耗着不让走,多养出了一点肉。丁程鑫要走的那日,马嘉祺驳回丁程鑫说的各路可以接送的顺风车,偏偏要自己开车送他。马嘉祺近几天都在抽空忙照料丁程鑫而落下的工作,丁程鑫对着男人眼下淡淡的灰叹了一口气,也不去和人争执,只是说让罗南开车好了,别再疲劳驾驶出乱子。


“我看你好像有文件要送法院,别绕圈子,顺着开吧,我不急。”


马嘉祺哪里敢拒绝丁程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把有关处理马城遗产的几份文件扔给前来的罗南,就去给人儿围围巾。


“外面风大,别冻到了。”


马嘉祺走出法院,丁程鑫本是等在车里,可能是等得有些久了,他从车上下来,在法院旁边的小吃店里吃了一碗酒酿元宵。见马嘉祺走过来,他起身结账和店里热情唠嗑的阿姨们道别,扭头笑意蓦然寡淡下去。


罗南方才也陪着丁程鑫坐在店里,马嘉祺护着人儿上了车,不敢去问面色不佳的丁程鑫,只能去问自己的特助:“刚刚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在听阿姨们聊很多年前一个案子的八卦。”丁程鑫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指,神情淡淡的,没有一点方才看马嘉祺下车时候的温情余热。


车里气氛不对,马嘉祺心头一紧:“什么案子?”


“几个混混和无名英雄的故事。”丁程鑫还是低头玩着手指,他不想复述故事,就示意罗南接着说。


马嘉祺没想到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那对于马嘉祺是很遥远的一段回忆,他回想起昏暗的酒吧,崩溃的Omega,破碎的布料,还有刺耳尖锐的笑声,画面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模糊不清,可马嘉祺还是紧张起来:“阿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些阿姨说,只是路过见义勇为,就让欺负那个Omega的小混混们关到现在,Omega若是她家女儿,非要以身相许给那个Alpha。”


马嘉祺在和罗南确定酒吧地址和时间后,面色更难看了,他原来觉得这没什么的,可丁程鑫阴凉间夹杂调侃的语调就是让马嘉祺浑身起鸡皮疙瘩。马嘉祺愿意救一个萍水相逢的Omega,甚至不留名不图报,却对丁程鑫曾那样利用谋算。马嘉祺一时间分不清丁程鑫那是醋意还是讽刺,他咽了一口口水,试探地轻轻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啊?”


看丁程鑫表情风云变化品不出味儿后,马嘉祺更是慌了,也不管有没有整理好思维逻辑就开口解释:“阿程你是不是听那些阿姨添油加醋了?你听我说,我抱那个Omega出来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真的太糟糕了,你不知道那群人把他衣服弄成了什么样子,身上还都是泼的饮料……我,我脱外套给他也是因为他真的没有一件能穿的了,那个时候张真源也在,他能证明我什么都没做,送到他朋友手里我就走了。哦不是……我,我是好像骂了那些混混还打了几个人,但是我确实生气,我没有想那么多,我……阿程……不是……你信我,那个地方那么暗,我连他脸都没看清楚,我真的不是对他有意思,也不会去理什么以身相许……”


丁程鑫落寞冷漠的表情如被春雷闪电劈开的厚重乌云,一点点慢慢变幻成惊异,又变幻成冬末的晴空万里。他兴致勃勃看着马嘉祺手足无措的模样,一贯不卑不亢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像小孩子似的支支吾吾,他抬起含笑的一双狐狸眸子,脸上慢慢流露出戏弄人的春意。


“马嘉祺,你真的不想那个Omega以身相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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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台的花

祺我//至死靡他(番外)

马嘉祺视角

书信式

至死靡他前篇 

马嘉祺—月牙湾 (看文必听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是马不停蹄地奔向死亡。


阿纨,我好像是个胆小鬼,胆小到连爱意都不敢承认。


凌晨三点五十一分,窗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是我失眠的第五个晚上。自你离开后,我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没做过一个美好的梦,都是接近破晓时分才被困意笼罩。眯着眸子想再撑一会儿,因为我不想继续一个没有你又索然无味的梦。


前天入冬了,这个秋天过的很快,但现在还不至于穿上厚的外套。我给你买的风衣还在柜子里,没见你穿过,你说想在深秋的时候和我来一场约会,那时再穿给我看。阿纨,你食言了。...


马嘉祺视角

书信式

至死靡他前篇 

马嘉祺—月牙湾 (看文必听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是马不停蹄地奔向死亡。




阿纨,我好像是个胆小鬼,胆小到连爱意都不敢承认。


凌晨三点五十一分,窗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是我失眠的第五个晚上。自你离开后,我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没做过一个美好的梦,都是接近破晓时分才被困意笼罩。眯着眸子想再撑一会儿,因为我不想继续一个没有你又索然无味的梦。


前天入冬了,这个秋天过的很快,但现在还不至于穿上厚的外套。我给你买的风衣还在柜子里,没见你穿过,你说想在深秋的时候和我来一场约会,那时再穿给我看。阿纨,你食言了。


阿纨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冬天。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奔向冬天了,可以穿上柔软厚实的毛衣,你说海马毛的最好了,那样抱起来舒服。戴上你给我织的围巾,你说你跟妈妈请教了好久因为太笨啦所以成品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好。我好像能想象到你鼓着脸颊一脸不服输的样子,真可爱。你还说希望我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阿纨,我怎么会嫌弃呢,我还跟他们炫耀,这是我妻子替我织的第一条围巾。


不出意外,今年我还会走在咯吱咯吱的雪地里,但我会走的很快。我也不会再光临街角的奶茶店,那里也不会有你吸吸鼻子满心欢喜奔向的身影。


他们说我最近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我只能笑笑说没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思绪如同泛滥的洪水将我围困,我沉入海底,挣扎许久浮上水面,又落在窗外星星点缀的夜景里,辗转片刻,落在回忆的教堂里,不过,最终还是会落在你身上。





/



阿纨,你猜猜我爱了你多久。


——很久。


阿纨,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第二年。


阿纨,你知道你真的很不乖又喜欢惹我生气吗。


——你知道。


阿纨,你又不理我了。可我这回,要怎么哄你,你才会消气,才会回到我身边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好像手足无措了。


我们总要试着学会和过去的自己和解,这点我认为我做的非常不错。我不太擅长表达爱意,所以细节是我认为我爱一个人能做到的极限。


阿纨,你知道你以前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么。你啊你,每次都是撩完就跑,刚开始的你确实在我心里的印象是负数,可后来我发现,你并不是我认为的那么不堪,高傲和骄矜是你骨子里的特质,你也有小意温柔的时候,就那一次落入我的视线,我竟看了好久。


你记得学校东边的林荫小道里的那只白色流浪猫吗,你大概忘了,但我记得。我不仅记得它,我还记得你将猫粮倒在它面前蹲在一旁笑看着它,想伸手碰它却又害怕,吞吞吐吐的跟猫儿商量:“姐姐就摸摸你,你别咬姐姐哦…”


初恋是酸甜的橘子硬糖,突然有一天,甜味融化了,只剩下酸涩,在我迫切需要糖分时,你握着棉花糖撞进我的怀里,笑吟吟的说:“我来爱你啦。”


你和她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她内敛,你直爽,她安静,你火热,这团火将我裹了起来,我慢慢适应你滚烫的爱意,慢慢习惯生活里只有你,慢慢享受你的笑意,慢慢独占,你的美丽。


阿纨哭的时候,让我觉得我真不是个东西。阿纨的眼泪是小珍珠,是不能被别人看见的宝物。


和阿纨第一次吵架,是你误会我。我很生气,我气的是别人随意说了一两句话你就信的彻底,却不信我一字一句的解释,气的是你将分手两个字就那样随意又无所谓的说了出来。最后了解了缘由,你也没有跟我道歉,没有哄哄我。





/



看着你哭着说压在心底深处对我的不满,我这才明白,我的阿纨为了我变了很多,连最珍贵的勇气都被我磨灭了。你离开那晚,我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红了眼眶,我怎么能把一个那么美好又充满希望的心伤的破碎不堪,你字句中的讽刺,是对我下的死令。


那崩溃到极点的对不起,扰乱了我的心绪。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


阿纨,我对你说了很多话,多的我已经想不起来哪句更能表达我的爱意了,那我就希望你快乐吧。在我身边的阿纨很难过,我不想再看你流着眼泪冲我笑了,我会痛死的。


跟你结婚,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嗷不,跟你在一起才是。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只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重重误会,因此停滞在了秋日的某个黄昏,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参与对方的人生。


阿纨,幸运的话我会遇到一个如你一般的人,我会毫无保留的爱她。不幸的话…算了,没有什么不幸。


我的生日要到了,我今年不打算许生日愿望,因为它一点都不灵验。我年年都希望,阿纨永远陪在我身边,或许它只有小时候才会满足我们的愿望,长大后的期许,不在它的能力范围之内。


其实我在你沉睡的时间里说过无数声我爱你。


我窝在沙发上看着电影,看了一半才发现,这部影片我已经跟你看过一遍了。电影中的情节只会存在于电影中,比如,总能让错过的人重新相逢。


我笑着说无聊,可我是羡慕的。





/


不出意外,我还会去江南看看。


在路的尽头看一遍凌晨两三点的烟花。


在石桥上目睹亲密的恋人拥吻。


路过烧烤店时老板坐在门口的木凳上抽烟。


再也不会遇见你了,不会再同样的巷口碰见你故意使坏吓我,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后笑着问我:“惊不惊喜?”


阿纨,谢谢你,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阿纨,记得来梦里看看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不要连我的梦都不想涉足,求求你了好不好。





我合上笔记,起身走去窗边,才发现下雪了。

七号台的花

生长痛//刘耀文

*勿上升0923次 很久很久的产物

*be向 刘耀文x林筝 


刘耀文被压在地底下太久了,久到忘了人情冷暖,忘了自己有血有肉,只顾着生存,避开死亡。


林筝,是他的救赎,他却常常念叨,她是他的结。


遇见林筝那一次,是他被仇人按在巷子里打到半死,最后晕厥过去,他们都以为他死了,吐了口口水说了声晦气后走人。他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居然敢在晚上走这么危险的小路,也没想到她会救他。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向前挪着,轻声的询问


“嗨…你还活着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刘耀文无力的叹了口气...

*勿上升0923次 很久很久的产物

*be向 刘耀文x林筝 


刘耀文被压在地底下太久了,久到忘了人情冷暖,忘了自己有血有肉,只顾着生存,避开死亡。

 


林筝,是他的救赎,他却常常念叨,她是他的结。

 


遇见林筝那一次,是他被仇人按在巷子里打到半死,最后晕厥过去,他们都以为他死了,吐了口口水说了声晦气后走人。他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居然敢在晚上走这么危险的小路,也没想到她会救他。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向前挪着,轻声的询问

 


“嗨…你还活着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刘耀文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用尽全身力气爬起,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喘气,林筝松了一口气跑上前,她看到满脸是血的他。

 


破旧的公路只有一个路灯,昏暗不已,她却靠着那一点灯光,看清楚了他的脸。

 


少年的棱角分明,额头到下颌的线条绝美,此时一些细小的光亮打在他脸上,增加了一丝易碎感。六中标配的校服上全是泥泞的脚印,在白色衬衫上格外的显眼。但是不妨碍他的好看。他可能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让她觉得最危险的人,可她不想逃,反而蹲下靠近他询问他的伤势。

 


刘耀文闭着眼,额头上的血顺着眼睛滑落至手背,他睁开双眼,林筝愣了愣。这双眼睛,很干净,却透漏着狠厉,她一瞬间有点怕他。加上那一道血痕,林筝捏紧了裙摆,压着心头的恐惧开口


 

“你…还能站起来吗?”

 


少女好听又温柔的嗓音盘旋在他耳边,刘耀文抬手擦去额前的汗,看都没看她一眼,咬牙起身,捂着胸口扶着墙壁慢慢走远。林筝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第一次遇见的男孩子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她还是跟了上去扶着他的手臂,刘耀文用力的甩开她

 


“滚。”


 

他猛烈的咳嗽着,胸腔似乎有一把火在烧,疼到他弯腰。

 


这些伤,说多说少他也习惯了,最近换季,他感冒了,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刚才那几个小喽啰还不至于能放倒他。目前难缠的似乎不是他的伤,而是眼前这个小女孩。


 

林筝见他还在逞强,站在原地轻声说道


 

“我没有恶意,只是你的伤需要处理。”


 

刘耀文听完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回头望了她一眼,瞳孔中印着她娇小的身躯,微微颤了颤。他没有说话,林筝全当他默认了,走到他身边有些胆怯的碰了碰他,见他没有动作便大胆的扶着他的手臂。


 

刘耀文实在是难受,半个身子都压在小女孩身上,林筝额头冒出细小的汗,她带着他回了家,因为爸妈离婚,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母亲改嫁,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她没有带着他去医院的原因是,她害怕医院报警,把他抓起来。

 


刘耀文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居民楼,嘴角微微向上,他觉得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大胆了,换成他,看到像自己这样的人,会躲的越远越好,她还敢将自己带回家,也不怕被下套。


 

可能是自己现在这幅熊样,不配让她害怕吧。

 


林筝将他放倒在沙发上急促的喘息着,她说道:“家里没有药膏什么的,我去买,你吃饭了吗我顺便给你带点上来?”

 


刘耀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林筝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刘耀文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没有反应顺手一扔

 


“操。”


 

林筝很快就回到家,刘耀文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她上前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坐到他身侧

 


“那个,你先吃点东西吧。”


 

刘耀文这才抬头,林筝买的恰好是他喜欢吃的小面,抠了抠手心,咬着嘴唇轻声道谢。


 

林筝替他打开包装盒,“我去替你放水,泡个热水澡可能会舒服一些。”


 

刘耀文还没来得及拒绝,她的身影就进了浴室。轻轻皱眉,还是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半晌林筝走了出来,刘耀文已经擦了嘴巴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那个,认识一下吧,我叫林筝,风筝的筝。”

 


她有些拘谨的笑着,朝刘耀文伸出手,刘耀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慢慢握紧,淡淡道:“刘耀文。”

 


林筝也没尴尬,继续道:“你去洗个脸吧,等一会儿好上药。”


 

他起身,大步走向她刚才出来的地方。


 

林筝感叹,他真的好高,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自己心尖儿撩拨。


 

刘耀文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狰狞,嘴角的青紫色明显,额头上有很大一块的伤口,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还是不明白,这副模样,她居然不报警。


 

清洗了手,避开伤口擦拭着污垢,洗了很久,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后他才走了出去。


 

林筝又一次被他惊艳到了,她虽不是严重的颜控,可刘耀文,是那种,站在那就能夺走你所有目光的人。她都忘了下一步的动作。


 

刘耀文坐在她身侧,林筝才回过神,赶紧拿出药膏和棉签


 

“医生说这个疗效最好了,不会留疤的!”

 


刘耀文往她面前凑了凑,闭上眼睛,林筝还是第一次跟男生靠这么近,吞了吞口水,凝神屏息替他上药。

 


没擦几下,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语气有些无语:“喘气儿啊,你想憋死?”

 


林筝侧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随后转头继续替他上药,双眸有些不自在的聚焦在他的伤口。

 


差不多后她扔了棉签,将外敷内服的药系好推到他面前,告诉了他该怎么服用,刘耀文轻抿着薄唇

 


“你微信号多少告诉我,我修好手机就把钱转给你。”

 

林筝听完连连摇头:“没事,没有多少钱。”

 


刘耀文睨着眸子盯着她,她有些汗颜,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刘耀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林筝催促着他去洗澡,耽误了这一会儿水可能凉了,林筝说如果水温不合适自己放一些热水。


 

刘耀文嗯了一声。


 

趁着他去洗澡的间隙,她打开了电视,大概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她撑着额头,心想,可能以后就没有联系了吧。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家。

 


刘耀文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天面对的是繁重的学业和忙碌的工作,他没有家,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最底层,却总想着往上爬。


 

好在他成绩好,老师器重他,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摆脱自己的困境。他记在了心里,摸滚打爬,夜场地下工作都干过,造就成了现在的刘耀文。一半活在太阳下,一半躺在黑暗里。

 


半个小时后林筝才想起,他没有换洗衣服,拍了拍脑门起身去了父亲房间拿出了他的衬衫和短裤给刘耀文,她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刘耀文儿,我把衣服给你挂在门把手上你记得拿哦。”

 


“嗯。”


 

刘耀文起身,他拿过林筝给他准备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身子,突然冲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他今天活的,倒是有个人样了。


 

他开了门拿过衣服,穿上后走了出去,林筝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真是衣架子,老头衫都能被他穿的像个奢侈品。


 

刘耀文坐下后,他动了动薄唇:“你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林筝连连点头,替他接了锁,他轻声道谢后接过,打了一个电话,林筝装作听不见眼睛一直盯着电视。


 

“嗯,没事…不用请假…行……”


 

他语气薄凉,林筝实在想不出他在给谁打电话,几秒钟后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她。

 


“我借宿一晚行吗?”

 


他有些祈求的看着她,林筝点头:“当然没问题,我爸爸的房间我打扫的很干净,你可以将就一晚。”

 


说完冲他一笑,刘耀文喉结动了动,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明早都要早起上课,林筝成绩好,每天步行去学校,方便她背英语单词,所以每晚都会早睡,因为刘耀文,她破了一次例,十一点钟才去睡觉。

 


临睡前刘耀文邪邪的看着她淡淡道:“门锁好。”

 

她不解,还没反问,他一句轻飘飘的晚安滑进了她心里。

 

第二天闹钟响后,她起床,睁着朦胧的双眼开了门,喊了一声刘耀文没人应,她去了父亲的房间,推开门后发现没人,心里嘀咕:起这么早。

 

去了厨房,见桌子上有两个包子和一份豆浆加上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

 

“谢谢,再会。”

 

他的字很好看,每一笔一划都带着他的味道。

 

林筝如同往常一般,进了班,好友温至然就贴了上来。

 

林筝放下书包按照惯例听着她口中带来的小八卦。

 

“阿筝,你可不知道,六中那学霸昨天被人按在巷子里打了个半死,他女朋友,就我们校花,心疼死了一大早逃课跑去看他了,啧啧啧…”

 

林筝瘪了瘪嘴,她昨晚也遇到一个被打了个半死的人,可他那样看起来不像个学霸。最后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

 

“那学霸,叫什么呀?”

 

温至然嘬着棒棒糖晃悠着腿,皱眉想了想:“嗯…好像叫刘川文还是刘什么文,我也不清楚,六中和咱们儿这隔得太远了……”

 

林筝愣住了,温至然见她没反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傻啦?”

 

“没…没事。”

 

中午放学林筝碰见校花红着眼睛回来,不禁多看了一眼,她真好看,和他,的确挺配,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放学回了家,林筝的微信好友提醒里多了一个申请,ID是W,头像是黑色,她一看就知道是刘耀文,快速的同意后,对方也似乎是秒回

 

“我是刘耀文。”


 

“猜到了。”

 

随后收到了三百元的转账,林筝疑惑,给他退了回去,她也没问原因,反正他的钱,她不想收。

 

刘耀文依旧不死心,他转一次,她退一次,最后还是林筝先忍不住

 

“刘耀文,再转账拉黑了。”

 

对方没回了,半晌后他说


“衣服我洗干净了,怎么还你?”

 

林筝想说不要了,但是打出来的字却一个一个删除,想约个地方,又不知道约哪里合适,在学校怕他女朋友误会,要是她去他们学校拿,她也怕别人误会。在输入框里输了删删了输,半天没回,刘耀文倒是发了一句话

 

“你在这输摩斯密码呢?”

 

林筝有些脸红,敲了两个字

 

“随你。”

 

刘耀文嘴角抽了抽,怎么个随他法?

 

“你学校在哪?”


 

“别来学校,怕被误会。”


 

“我放门卫行不行?”

 

林筝想了想,这倒是个好方法。


 

“三中。”

 

她觉得刘耀文可能没那么快就将东西送来,中午放学和温至然约着去饭店吃饭,刚出校门,刘耀文给她发了微信


“东西放门卫了,去拿。”

 

林筝脚步一顿,四处张望着,温至然有些疑惑:“怎么了阿筝?”


 

“没事,我去拿个东西。”

 

“哦好。”

 

林筝跑了进去,门卫大爷询问了一通才将东西递给林筝,林筝出了门后给刘耀文回了个微信

 

“你在我们学校门口吗?”

 

对方秒回。

 

“嗯。”

 

“那一起吃个饭?”

 

“不了,有人。”

 

林筝手指颤了颤,关掉手机,温至然上前环住她的胳膊

 

“阿筝,门口新开了家麻辣烫!今天吃有优惠吃满五十送一张五十代金券!”

 

温至然拖着林筝向前跑,路过十字路口她看到了那两个人。

 

刘耀文和校花孟清。


 

温至然眼也尖,趁着红灯时多看了两眼,刘耀文今天穿着六中的校服,白色衬衫配着黑色领带穿着西装裤,踩着一双皮鞋,孟清一身白蓝色校服站在身侧,干净的一尘不染,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配。

 

温至然趴在林筝耳边道

 

“你看他俩,去演个偶像剧早红了吧…这六中的大学霸太他妈好看了,孟清怎么认识的呀……”

 


林筝面无表情,抿了抿唇。

 

今天的刘耀文,和她第一次见的那个浑身充满阴郁的刘耀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刘耀文侧头看了一眼,见林筝规规矩矩的站在路边,手里还拎着他送来的衣服。长发撩在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思索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孟清见男友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都是她们学校的学生,按道理刘耀文应该不认识。

 

“走啦!”

 

孟清缠上他的手臂走过斑马线,刘耀文任由她拽着。

 

他和孟清,是通过朋友的朋友认识,她对自己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有些局促的坐在自己身边,手里拿着酒杯询问

 

“能喝一杯吗?”


 

刘耀文勾了勾唇角,意思意思的碰了碰她的酒杯,一口干了,孟清见他喝完,咬了咬唇皱着眉头喝了半杯后猛地咳嗽了两声,刘耀文见状伸手替她抚了抚背

 

“就到这。”

 

孟清摇头,硬是咬牙将那一整杯喝完,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刘耀文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明明不会喝酒,为了跟他说句话,硬是灌完了整杯,明明害怕,还要大着胆子凑到他跟前,摇头笑了笑。

 

既然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

 

他跟女孩子在一起过,但是都不喜欢,他会尽力满足她们的要求,配合她们,最后相处不下去的时候就说分手。


 

孟清,很懂事,她虽然也和之前那些女生一样会让自己不要再犯事,好好学习,但是她会点到为止,看到他沉默,她撒撒娇,这事儿就过去了。所以孟清,是他谈的最久的一个。

 

林筝嚼着粉丝,目光呆滞,温至然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心里腹诽,这林筝最近可真容易发呆。

 

回学校时碰见刘耀文和孟清挥手告别,他路过她时看了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林筝倒是没有多大反应,温至然尖叫鸡附体拽着她的胳膊嗷嗷直叫。


 

“被大帅哥盯着看的感觉太好了!”

 

林筝叹了一口气推着她进校门

 

“回去多写点测试题吧。”

 


 

刘耀文再遇见林筝是在刘耀文家楼下的便利店,他洗过澡发现家里没水了,想着下楼买瓶水,正好碰见林筝,她拎着一袋东西结完账出来,笑盈盈的跟老板娘说了再见。

 

刘耀文站在门口等她出来,林筝碰见刘耀文也是吓了一跳,他穿着黑色背心底下一条黑色短裤,踩着拖鞋,发丝还有些湿可能刚洗完澡,莫名的有些禁欲。薄唇张了张,林筝率先打了个招呼

 

“嗨!真巧。”

 

“嗯。”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走了进去,不出十秒,拎了大桶的矿泉水出来结账,林筝没走,刘耀文付完钱走到她身侧

 

“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筝边走边说

 

“晚上没吃饭,出来买点代餐饼干。”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林筝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刘耀文轻声道:“如果不介意,去我家吧,我做给你吃。”


 

借着路灯的光,林筝看见了他嘴角扬起的微笑,是真切的,炽热的,涌进她的心里,冲破了那一层屏障。


 

他的手很凉,已经入秋,他却穿着背心短裤,林筝皱眉

 

“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刘耀文愣了半晌,才说出了一个字:“好。”

 

林筝也是那一次才知道刘耀文的家庭环境,他一个人住,这栋楼已经要拆迁了,从外看,破旧不堪,可一进里面,却很温暖。刘耀文将家里打扫的很干净,虽然不大,却很规整。阳台摆满了花花草草,看得出他是一个很孤单的人,渴望有生活气息。

 

刘耀文暗暗的捏了捏衣摆,让林筝先坐,他去套了个外套,林筝并没有环视多久,她轻轻点头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确实足够他一个人生活,不拥挤,也不空旷,从客厅就能将整个房子的结构观察完,阳台还晾着他刚洗的校服。

 

刘耀文穿上外套出来后,见小女孩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晃悠着两条细腿,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其中一撮有些调皮的从肩头滑落至腰后,她的侧脸印入他的眼里,带着柔光

 

“林筝。”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林筝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


 

“嗯?”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指了指茶几:“遥控器在那,你想看电视就自己开。”

 

“好…”

 

林筝没有想到,她和刘耀文还能有瓜葛,心里总有那么一丝暗喜,可一想到他有女朋友,这一点点的喜悦就会变成罪恶感。

 

刘耀文在厨房忙活了半晌,中途有听到电视的声音和林筝悦耳的笑声,他动作停了很久,总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继续手里的动作。


 

晚上八点半左右,刘耀文炒了两个菜,下了一碗面,端了出来,林筝很早之前就闻到香味了,一直吞着口水有意无意地望着厨房的位置。

 

“谢谢…”

 

接过他递来的碗和筷子,有些烫手,“嘶”了一声,刘耀文立马从她手里拿过放在茶几上

 

“小心烫。”

 

他还煎了一个荷包蛋。

 

林筝心里暖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刘耀文咳了一声侧过头没看她。

 


坐在她身侧看着电视,小女孩吃饭的声音很细小,生怕吵到他似的。

 

刘耀文做饭太好吃了,不知不觉一碗面已经下肚,两碟菜也被她吃的差不多了,林筝不禁心想,刘耀文会不会嫌弃她太能吃了。

 

拽过纸巾擦了擦嘴,扔进垃圾桶,起身准备将碗筷收去厨房,刘耀文拉住她

 

“我洗。”

 

林筝不愿,“我都白吃白喝了,我还能不帮你洗个碗吗?”

 

“不用,等会我会洗的。”

 

他大步一迈,将餐具从她手里拿过,放回厨房,快速的收拾好茶几,林筝舔了舔唇冷不丁的开口

 

“你一直是一个人吗?”

 

不轻不重,正好砸在刘耀文心上,他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擦着玻璃,林筝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的周围涌着一股淡淡的难过感。

 

他扔了手里的东西坐在她身侧,嗯了一声。

 

林筝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刘耀文离她很近,她闻见了他身上的清香。两人都安静了,空气中只剩下起伏的呼吸声。

 

“那个…谢谢你今天的晚饭,我要先回去了。”

 

林筝率先打破沉默,她不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她想再多知道一点关于他的事情,可他看起来并不想多说。

 

刘耀文转头看她,好看的眼睛里有一种情绪充斥着,林筝看不懂,却下意识的躲闪

 

“我送你吧。”他起身,高大的身影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林筝应了一声。


 

两人的身影被路灯的光拉的修长,一高一矮却格外的和谐。林筝的长发被风吹起,几根飞到刘耀文的手臂,撩的他心痒痒。

 

“刘耀文儿…”

 


“嗯?”

 

“算了。”

 

刘耀文皱眉,“有什么事就直说。”

 

林筝停下脚步,清澈的眼睛印着他的脸,刘耀文怔了怔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也足够温柔的让他沉静。

 

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紧再舒展,他开口,林筝听出重重的无力感。

 

“我爸妈出了意外,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他们也上了年纪,我初中的时候就撒手人寰,我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过,”忽然他看向他,嘴角溢了些许温柔,“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气,你救了我。”

 

林筝点了点头。

 

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帮他。

 

“这些,我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过。”

 

林筝勾了勾唇,他的意思是,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吗。

 

“那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们就是朋友了,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刘耀文摇头:“当朋友可以,你的秘密就算了。”

 

林筝的眸子暗了暗,笑了笑掩饰了内心的想法。

 

刘耀文说如果有人欺负她,就给他打电话,林筝叹了一口气,三中哪里有人敢碰她,她可是林卿的妹妹。

 

“好~”

 

为了不让他尴尬,她倒是兴高采烈地回了他一句。



 

温至然谈了个对象,是个地下混混,林筝追问了好几次怎么认识的,她都模模糊糊带过,不想说出真相,那男的她见过一两次,长得像个人样,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人,她想开口让温至然留个心眼,可恋爱中的女孩子,真的智商为零,每天上课抱着手机笑的春心荡漾,她提醒过几次但也无济于事,最后她也没有管了。

 

温至然和她男朋友在三中门口遇到的事儿,温至然知道林筝是林卿妹妹,便着急忙慌的给林筝打了电话让她带林卿出来,林筝不想麻烦姐姐,她想先去看看情况,结果被反扣在里面。

 

温至然还护着她男朋友,求着那群混混不要动他,对方七八个人,林筝想给林卿打电话,手被那群人扣的死死的,她有一些绝望,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向温至然。

 

林卿如常地去一中找马嘉祺,两人正肩并肩的走向三中,陈子由一行人跟在身后,林卿风情的笑容扬着,眼里都是马嘉祺清冷的俊脸。

 

看见姐姐的身影,林筝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姐!救我!”

 

林卿笑容一滞,转头一看,见林筝被几个男的捂住嘴巴,手还被反扣着,她娇小的身躯正奋力的挣扎着。林卿眼神狠厉快速跑向林筝,陈子由他们赶紧跟上,而马嘉祺也不觉间握紧了拳头。

 

林卿抬手给了箍着林筝手的人一巴掌,反脚踹向正欲抬手打她的男人。

 

陈子由他们一上,场面一度混乱,林卿将林筝拽出现场,着急的询问

 

“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林筝红着眼眶,看着林卿担心的神情,“哇”的一声哭了,扑进她怀里。


 

马嘉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柔,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报了地址后继续看向林卿。

 

“乖不哭不哭,姐在这…”

 

林卿轻轻抚摸着林筝的头,安慰她。

 

林卿和林筝并不是亲姐妹,林卿是她大伯家抱养的女孩,因为大伯家的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了,林卿和林筝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林卿外向开朗,林筝内敛安静,林卿小时候调皮闯了不少祸都是林筝求情才让她少了皮肉之苦,林卿从小就疼这个妹妹,动她可以,动她妹妹不行。

 

林筝也知道林卿的脾气,尽管有她的威名,她也很少用。

 

温至然趁此拉着她男朋友跑到林筝身侧,林卿下意识地将林筝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她,温至然哭成了泪人,话也说不清楚,她先让她男朋友跑路,她跟林筝道谢

 

林筝从林卿身后走出淡淡道:“当初我就说过,他很危险,我现在再重复一遍,如果你还是选择跟他在一起,那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

 

温至然哭的更大声,林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今天这事儿是他惹出来的?还把阿筝拖下水,你觉得我该怎么从你身上讨回来?”

 

温至然被她吓到失声,连连鞠躬,林筝拽了拽姐姐的衣摆,林卿冷哼一声没再看她。


 

“然然,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

 

温至然咬了咬牙,说了声谢谢后离开。

 

身后的声音淡了下去,陈子由说对面叫人了,问林卿要不要打电话喊人,林卿掏出手机直接扔给陈子由。一阵薄凉的嗓音传来

 

“不用了,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林筝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马嘉祺。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微微愣了愣。

 

干净,不染纤尘,和某人正好成反比。

 

“姐…他是?”

 

林卿这才想起马嘉祺,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随后有些害羞的跟林筝解释

 

“他是我在追的一个男孩子啦,追了半年啦,人还不喜欢我,不过还好,现在他也不怎么烦我了…”

 

她说的很平淡,在最后一句话中林筝听到了她的雀跃,微微一笑

 

“姐姐眼光真好。”

 

“那是!”

 

林卿带着林筝走到马嘉祺身侧,给他介绍了林筝,马嘉祺很淡的嗯了一声,林筝打招呼的手有些尴尬的放了下来。乖巧的站在姐姐身侧。

 

“手给我看看。”


马嘉祺淡淡道。

 

林卿只顾着看陈子由那边的情况,没有反应过来:“嗯?”

 

他的脸色立马变了,林卿有些害怕的摊出手掌给他看。


 

他捏着她一根手指看了看,掌心有些发红,随后又变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林卿瘪了瘪嘴,低声骂了一句


 

“闷骚!”

 

林筝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扬起了一抹笑容。

 

谁说他不喜欢你呀姐姐,可能你早就成为他很重要的人了吧。

 

刘耀文和朋友赶到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林筝,理智让他冷静,走去马嘉祺身侧。马嘉祺和刘耀文是生死之交,不打不相识,初中时马嘉祺去酒吧喝酒,那天心情不好便和几个老顾客动起手,他势单力薄,刘耀文那天正好辞职拿了工资准备回家,多管了这个闲事儿,自那以后他也成了马嘉祺为数不多的兄弟。

 

“怎么回事?”

 

马嘉祺轻哼了一声:“不知道。”

 

刘耀文无语的瘪了瘪嘴:“你丫逗我呢?”


 

马嘉祺冲林筝抬了抬下巴,“你去问她吧,我是真不知道。”

 

刘耀文眉头皱的更深,他大步一迈走去林筝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急迫:“你怎么了?你被欺负了?”

 

林筝刚哭过,眼睛通红,看见他走向自己的那一刻突然忍不住委屈,刘耀文看的心直发酸:“没有…”

 

尽管她这样说,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在树荫下等人的那群混混。

 

林卿眸子闪过一抹亮色,有眼色的退到马嘉祺身边,撞了撞他的小臂盯着刘耀文笑的一脸暧昧


 

“祺祺…你这朋友怎么那么好看呀,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吗,介绍介绍呀…”

 

马嘉祺有些愤恨的睨了她一眼偏过头语气有些不好:“有,他们眼光都很高,你这样的,他们看不上。”

 

林卿有些不服输,踮起脚尖掰正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嘟着唇撒着娇:“真的吗?我这么好看他们都看不上?”

 

马嘉祺的眼睛不自觉的朝下看,避过她的眼神,林卿咯咯的笑起来,马嘉祺抬眸,她扬起红唇

 

“你的意思是,他们看不上,可你看上了。”

 

似乎被戳中了心思,他想掩盖,挪开她的手愣是一句话都没讲出来,林卿开心的不得了,林筝看了一眼姐姐的方向,见马嘉祺耳廓有些微红,林卿正跑过去环住他的手臂,马嘉祺虽然想躲开,可她黏的紧,最后还是任由她抱着。

 

林卿带着林筝回了学校,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处理。

 

刘耀文晚上和马嘉祺出去吃饭,各怀心思的两人都在寻找适当的机会开口。

 

刘耀文拿起酒瓶猛的灌了一口,他哑着嗓子问马嘉祺

 

“你说,怎样才是喜欢?”

 

马嘉祺有些怔,片刻后摇头笑了笑,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醉意,低语

 

“想吻她。”

 

刘耀文听完,思索了一会儿嗤笑道:“你沦陷了。”

 

还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马嘉祺也不恼,淡淡的勾起唇角,拿着酒瓶碰了碰,“你不也是。”

 

 

我可没有。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么?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塞林洛《破碎故事之心》

 

 

刘耀文和孟清分手了,林筝偶然间听同学谈论起,她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番也没想多久就抛之脑后。

 

寒假的来临也伴随着期末考试,林筝遇到难题便会给刘耀文发微信,他会把解题思路全部写在草稿纸上发给她,偶尔他嫌弃她打字慢,发语音说不清楚,直接打电话给她。

 

因为刘耀文的关系,林筝这次期末考试进步了十几个名次,她借着这个理由请刘耀文吃饭。刘耀文也没拒绝,两人约了放假第一天在火锅店吃火锅,林筝出发前好好的捣饬了一番幻想着刘耀文见到她第一眼的反应。

 

刘耀文只是裹了个棉袄,他见林筝穿着裙子,语气有些不好

 

“你发什么骚?这么冷的天穿裙子?”

 


林筝的幻想破灭了。


 

刘耀文见她似乎有些不开心,一直给她夹肉,想找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便思考自己哪里做错了,最后忍不住咳了咳

 

“其实,很好看。”


 

林筝这才抬头看他,忍不住唇角的笑意。

 


饭后刘耀文说为了表达歉意,他请她喝奶茶。


 

林筝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他拿奶茶过来,刘耀文说他明天就要去上班了,林筝喝了口奶茶有些烫舌,倒吸了一口气

 

“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里呀?”


 

少女的眼睛很亮,刘耀文不禁盯着看,眼里多了几分温柔

 

“这个你还是别知道的好,不是什么好地方。”

 


“切,不乐意知道…”


 

看她低头吸着奶茶,小腿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刘耀文总觉得心里有些闷。

 


送他回家的途中刘耀文接了个电话,像是有人来找他,他说了位置,林筝陪他坐在长椅上等,不一会儿来了三个男生,长相都很好,林筝暗暗咂了咂舌。


 

他们看到林筝有些愣住,刘耀文起身淡淡道

 

“走吧,送你回家后我先去工作的地方看一眼。”

 


林筝见他朋友在等,脸皮有些薄,脸颊微红支支吾吾的拒绝

 

“不…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其中一个寸头男生打趣道:“妹子你别跟文哥客气,我们不急…”


 

说完就遭到刘耀文一胳膊肘:“眼睛给我挪开。”

 


寸头瘪了瘪嘴转过头去。


 

刘耀文让他们在这等一会儿,他先送林筝回去,看着林筝上了楼他才离开。

 


刚和他们汇合就被打趣

 

“哎文哥,换口味了啊,味道怎么样?”

 


刘耀文瞪了他们一眼:“闭嘴,朋友而已。”

 


“操?合着您没进攻啊?”


 

刘耀文只是望着前方,思绪飘远,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太干净了,舍不得碰。”

 


林筝回到家收到姐姐的信息,说沈从之回来了,明晚出去聚一聚,林筝回了句好。


 

沈从之是她们发小,比她们大两岁,成绩好家境也好,出国读书,每隔假期才会回来待几天,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前了,他和林卿一样,性格好放得开,长得还好看,玩的也花。

 


沈从之先去林卿家接了林卿,林筝家稍远一些,沈从之下车等林筝,林卿则坐在车里跟马嘉祺发信息。


 

见林筝下楼沈从之迎了上去:“阿筝…”


 

“从之哥。”


 

“又变漂亮了。”


 

“你又变帅了!”


 

林筝上车坐在林卿旁,林卿穿的很少,让林筝不禁皱眉想今晚去哪儿玩。


 

“姐,你不冷吗?我的棉袄给你穿。”


 

林卿合上手机笑道:“你要挡你姐桃花吗?”

 


沈从之开口:“别管卿卿了,你穿好别冻着了。”

 


“操,沈从之,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吧?”

 

林卿抬起手拍了他一巴掌,沈从之也不恼,林筝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这两人一见面就这样。

 

“等会去了跟紧我知道吗?”

 

林卿补着口红对林筝说道。林筝轻轻点了点头,她出门随便化了点妆,让整个人更有气色,和林卿比起来她就太单调了,林卿一扬红唇,没有人会不盯着她看。

 

去的是INT酒吧,这里临城第一乱,但是很多富家子弟都会来这里玩,这里花样很多,开卡的话一晚基本上万,她们也是跟着沈从之沾光,林卿倒是和一些朋友经常来玩,林筝是第一次。

 

进去之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刺激着林筝的耳膜,灯红酒绿的氛围让林筝有些想逃,她紧紧的抱着林卿的胳膊,沈从之在前面带路,走向了一片幽静的地方。

 

沈从之考虑到林筝,特地开了包厢,一般人消费不起,进去以后才知道,今晚不止他们三个,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像学生的男男女女。

 

“都到了?”

 

沈从之带着林卿和林筝坐下。

 

“就等你了。”

 

“抱歉,接妹妹来晚了。”

 

说完轻轻扫了一眼低头的林筝。

 

林卿笑的大方:“大家好我叫林卿,大家叫我卿卿就行,这是我妹妹林筝,来迟了不好意思,我先干了啊…”

 

说完一杯酒下肚,身边的人看她这么豪放便鼓掌欢呼了几声。

 

林卿不一会儿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倒是林筝,握着一杯果汁如坐针毡,沈从之倒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喂水果。

 

此时包厢门被推开,端酒进来的人让林筝睁大双眸。

 

原来,他工作的地方就是这里。

 


刘耀文一眼就看见坐在中心位的林筝和她身边的男生,她张着嘴咬住他送到嘴边的果肉,眸子暗了暗,随后移开目光,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悦

 

“打扰了,你们要的酒。”

 

有一个女生拦住刘耀文的去路,轻趴趴的扯了扯刘耀文的领结,用自认为好听的嗲音说着

 

“哥哥,不忙的话坐下一起喝呗?喝完了我们去玩…”


 

刘耀文避开淡淡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林筝“啪”的搁下杯子,沈从之被她惊着:“怎么了阿筝?”

 

林筝意识到有些失态,抿唇笑了笑:“我出去透口气…”

 

“哎,我陪你…”

 

“不用…”

 

她跑了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他停住脚步回头

 

“有事吗?”

 

林筝害怕他的冷漠,心里有些难过:“没事就不能叫你吗?”

 

他冷冷的回绝

 

“我还在忙,没事我先走了。”

 

头也不回的离开,林筝有些自嘲,她好像真的喜欢他了,从哪一刻开始的呢?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吗?那双干净却充满死气的双眸冷冷的睨着她,她却敢靠近无视他的敌意带他回家,还是他如沐春风的站在路边,穿着干净的校服,阳光映在他的身上,也钻进了她的视线。

 

不知道。

 

林筝回到厢房后,破天荒的开始喝酒,林卿和沈从之拦了一会儿,便也由着她了,林卿似乎知道了来龙去脉,因为刘耀文她也见过,可沈从之不知道,一直担心的守着林筝。

 

“卿卿…”

 

“哎!”

 

“过来玩骰子。”

 

“来了。”

 

她笑的及其魅惑,起身便朝那边走去,厢房门又被推开,此时一脸阴郁的马嘉祺站在门口盯着林卿,林卿唇角的笑意僵住

 

“你…你怎么来了?”

 

“路过。”

 

甩上门就走,林卿觉得坏事了赶紧追了出去,林筝看到这里笑出了声,沈从之纳闷

 

“这谁啊,这么狂。”


 

“姐姐在追的人。”

 

“豁,还有她林卿倒追的时候?”

 

马嘉祺本在家里跟父母吃饭,突然收到刘耀文短信,说林卿正和一群男的喝酒,还上下其手,他当场扔下筷子冲出家门。到了刘耀文说的厢房门口,就听见有男生喊林卿的名字。

 

“卿卿…”,操,他还没这么喊过,她还应的那么甜?说好的只喜欢他一个人呢?骗子。

 

林筝喝的有些发蒙,沈从之便要送她先回家,等他扶着林筝出门后有女生问起

 

“这丫头谁啊?从哥好护着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你从哥的小公主。”

 

刘耀文刚好碰见沈从之和林筝,林筝歪歪扭扭的走着,他担心的走上前,想伸手扶住她,沈从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慢慢握紧手,收回,淡淡解释道

 

“我想帮您扶一下…”

 

“用不着你,别碰她。”

 

沈从之语气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鄙夷,刘耀文咬了咬牙,轻声道歉。

 

林筝晕乎乎的睁开眼,她听到刘耀文的声音了,呜咽着喊他名字

 

“刘耀文…刘耀文你生气了吗…”

 

沈从之扶着她继续走,细声细语的哄着

 

“刘耀文是谁呀?你同学吗……”

 

身后的刘耀文望着离开的两人,眸子里压抑着很多情绪。

 

再见是立春后,刘耀文生日当天,他辞了职休整休整快开学了,他要参加物理竞赛,拿了名次,会直接保送到他心仪的那所学校。

 

他生日还是林卿告诉林筝的,林筝还纳闷姐姐为什么会晓得他生日,随后才反应过来有马嘉祺这茬儿。

 

林筝二话不说拿起零花钱出了门,买了一束花,再订了一个小蛋糕,去了INT门口等待他下班。

 

立春后的风依旧是不饶人,她冷到在原地打转,手已经冻的发紫,嘴唇一直哆嗦着,刘耀文出来后,见到林筝的那一刹那愣住了,久久没有动作,林筝冲他笑着,眼里只有他。

 

“刘耀文儿…生日快乐!”

 

春,在第6570的天的夜晚,爱情,醒了。


 

周围的景色似乎都打了柔焦,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眼眶微红。刘耀文瘦了,风吹起他额前的刘海,五官精致立体,像是被精心打造过的雕塑。

 

“有的人浅薄,有的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有一天 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都只是浮云而已。”


 

他找到了。

 

刘耀文终于承认了他喜欢林筝,等比赛回来后,他就表白。


 

刘耀文也告诉林筝说他开学后会很忙,她也知道事关他的前途,告诉他好好加油。

 

刘耀文去比赛那天林筝去送他,给了他一颗糖。刘耀文握在手心里,他在比赛开始前拆开糖,发现里面的糖纸上印满了“文哥雄起”四个字,他摇头笑笑,将那颗散发着彩色光芒的糖塞进嘴里。

 

林筝其实一直担心着他的情况,可是刘耀文太自律,没带手机去,这可把她着急坏了,吃饭也吃不好,睡觉做梦都是刘耀文。

 

刘耀文比完赛后直接去见了林筝,林筝收到微信直跑向校门口,刘耀文在外等着她,女孩奔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如获至宝。


 

林筝扎着高马尾,少女气息十足,刘耀文让她喘口气。


 

“你怎么样…结果还行吧?”


 

“正常发挥应该没问题。”

 

林筝擦了擦汗点头,刘耀文抬起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林筝身子一僵有些错愕

 

“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

 

“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林筝似乎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脑子直接当机,除了脸颊和耳廓不断的升温外,没有任何反应。

 

刘耀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的回应,他做好了准备,无论是拒绝还是同意。


 

“我也…是…”

 

最后一个字声若蚊蝇,怕他听见,又怕他听不见。

 

刘耀文很惊喜,他终于体会到了满足感,露出白皙的牙齿,笑容比太阳还灿烂。


 

林筝就是这样被他晃晕了,她基本没见过刘耀文笑的这么开心过,真好看。

 

夏,在最高温度39°C中,加速了心动指数。

 

刘耀文比林筝高一届,竞赛成绩下来,他得了全国第二保送清华,林筝开心的和他出去庆祝。刘耀文终于信了马嘉祺那句话,喜欢一个人,就是有想要吻她的冲动,而且是每时每刻。


 

林筝好看的笑颜一直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他忍着强吻的冲动怕吓着他的小朋友,送她回家的路上,忍不住将她拽进怀里。


 

林筝听着他心跳加速的声音,抬手抚了抚他的背,却听到他叹气的声音。

 

“怎么了?”

 

“没。”

 

“有事就说嘛…”

 

他松开她,拇指指腹爱惜的摩擦着她的脸颊,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林筝看着他的双眸,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在他腰间的手慢慢的抓紧他的衣物

 

“我可以…吻你吗?”

 

他的问题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祈求的眼神让林筝有些脸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看向了他的薄唇,轻轻点头。

 

刘耀文眼神亮了许多,抬起她的下巴慢慢的凑近,最后轻飘飘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只是停留了几秒便离开,小女孩的脸已经红透了。

 

刘耀文一直记得这个夏夜,很热,无风,心跳,过快。

 

自从在一起后,他便经常来三中寻林筝,三中也传开了,林筝和刘耀文在一起了,孟清自然也会被拉下水。


 

她在一次大课间来找林筝,林筝还有些纳闷,但也出去见了她,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他不可能喜欢你。”

 

没有警告的意思,林筝听出了怜惜,皱起眉头看着孟清娇美的脸蛋,她低头,双手合十没有再说话。林筝淡淡道

 

“刘耀文对你笑过吗?”

 

她抬眸,摇了摇头

 

林筝翘起唇角,多了一些柔情

 

“他对我笑过。”

 

孟清之前还不敢相信,刘耀文那么快就能喜欢上别人,现在她明白了,互相吸引的两个人,是不需要费劲奔跑的。她对刘耀文,努力了太久,热情过度,就像是在用热水养花。得不到的,终究还是得不到。

 

舒心的日子过了不久,刘耀文进了局子,原因是寻衅滋事,林筝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公安局,刘耀文正低头坐在椅子上。


 

“刘耀文儿…”

 

听到她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头,林筝看见他脸上的伤,跑去坐到他身边轻捧着他的脸,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哭腔

 

“疼吗?”

 

刘耀文勾起唇角摇头,轻声道:“不疼。”

 


“骗子!”

 

她还是忍不住的哭出声,刘耀文顿时兵荒马乱,想将她拥进怀里,可手铐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只能伸手替她擦去眼泪

 

“求求你别哭了,老子要心疼死了。”


 

“以后…能不能不打架了,你要开学了你不能出事啊…”

 

“好好好我保证,保证没有下一次!”

 

马嘉祺将刘耀文保了出去,林筝带刘耀文回了家,仔细的替他抹药,刘耀文失笑道

 

“我又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样给我上药。”

 

林筝轻笑:“我可不想有下次。”

 

刘耀文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坏丫头。”

 

林筝拍了拍他作乱的手,矫嗔地瞪了他一眼,刘耀文趁此起身凑近她

 

“想接吻吗?”

 

“……”

 

林筝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口,然后被刘耀文慢慢地舔舐进嘴里,他吻的虔诚又沉迷。

 

他的圈子,她没接触过,她对他身边的人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一次回家的路上,经过巷子,一群年轻男女围着一个姑娘似乎在说着什么,林筝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再回来时她看见了刘耀文,他抽着烟,吐出的烟圈盘旋在上空,他的眉间充满了戾气,表情很不耐烦,靠在墙壁,手插在裤兜,这是她当初第一眼看到的刘耀文。

 

林筝躲在墙后,她吞了吞口水,想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刘耀文倒是没动,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烟听着他们说话,离得太远倒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最后一行人一起离开,好奇心作祟的她偷偷跟了上去,他们来到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废弃楼房,林筝有些害怕,可看着刘耀文走了进去她便咬了咬牙继续跟上。

 

到了门口没再进去,没过十秒便听到打斗的声音和嘈杂的咒骂声,林筝心里一惊,手心全是汗,她向后退了退,随后跑开。


 

刘耀文答应过她,不会再打架的。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案底,他这辈子就毁了。

 

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没有收到刘耀文微信,坐起身思索片刻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过了很久对方才接,林筝有些着急

 

“你在哪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道:“医院…”

 

好听的嗓音已经嘶哑,透漏着沉重的无力感,林筝一惊,慌忙的下床

 

“在哪个医院?你怎么了?”

 

“没事,别担心,你先休息吧。”

 

“告诉我哪个医院!”


 

她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呗,很明显的听出她生气了,刘耀文咬了咬唇肉,说了医院名字,林筝就挂了电话。

 

到了医院后她给刘耀文发了微信,问他在哪,刘耀文问了她的位置,让她在那别动,他过去找她。

 

林筝来的很急,头发都是蓬乱的,穿着拖鞋,好不狼狈。


 

看到刘耀文那一刻她冲了过去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刘耀文感受到她的颤抖,下巴抵在她额头,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乖,没事。”


 

“你吓死我了你…”

 

“我这不好好的吗?”


 

林筝从他怀里抬起头,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你看医生了吗?这回来医院你是伤着哪了?”

 

刘耀文眸子又暗淡下去,“不是我,是孟清。”

 

林筝微愣:“孟清?她怎么了?”

 

刘耀文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牵起林筝的手走向手术室,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刘耀文扬起头,痛苦的皱着眉头

 

“起因是我…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林筝听的发懵,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怎么了?你们出什么事了?”

 

刘耀文握紧拳头,眼神涣散:“她被强/奸了。”

 

林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鼻子一酸,上次和孟清见面,不过是半个多月前,她虽说来找自己说刘耀文的事,可林筝丝毫没有感觉到敌意,她一直给自己一种很美好很温暖的感觉,突然,那一颗暖阳要消失了,她怎么也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再对话,刘耀文弯下腰,双手合十抵着额头,林筝想安慰他,却只能轻抚着他的背,突然,他淡漠的嗓音传来

 

“你救不了我,正如我也救不了我自己,你我只能站在对岸看着彼此,你看着我自救,或者堕落…阿筝,我脚底有枷锁,我挣脱不开,我无数次想冲破束缚进入你的世界,可无论我冲到多高,还是会被拽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喜欢你,就喜欢到这了。”


 

他说完,并没有抬头看她,他不敢看她,怕她看见自己有多么不舍和难过,他逼着自己说出这些话,原因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明白,他不适合她,他现在有一辈子的债要还,她不能被自己给拖累。

 

林筝咬着唇肉,直到丝丝血腥味传到舌苔,她才松开牙齿,没擦干净的泪痕又一次被覆盖,她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听到他的决绝,刘耀文就是刘耀文,决定的事情,没有办法挽回。他的偏执她知道,他们好像不该这样,不止这样,但又只能这样。

 

她张了张嘴,想说声再见,可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最后起身,头也没回的离开。


 

刘耀文这才抬起头看她的背影,好看的眸子里浸满了泪水,不顾唇角撕裂的疼痛,他咬住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阿筝,我的阿筝,你要一直往前走,我生来就是要给这个世界赎罪的。

 

 

林筝在家睡了几天,还是被林卿拖了起来,林卿有些嫌弃的拽了拽她的衣服

 

“几天没洗澡了?能不能振作一点?”

 

林筝摇头。

 

可终究,还是给这几个月的恋爱画上了句号。

 

林筝在高三时得了抑郁症,这事儿谁也不知道,父亲很少回家,母亲的关怀也很少,林筝回家总是会在她和刘耀文初见时的巷口待一个小时,林卿有次陪她,见她不动,只是望着前方,多嘴的问了一句

 

“你干嘛?”

 

“我在等人。”

 

这一等,等到了生命的前一刻。

 

刘耀文陪孟清逛街被林筝撞见了,她没有上前,看着商场门口的两个人,孟清环着他的胳膊,跟他说着话,刘耀文偶尔会翘起唇角,孟清变化很大,她在去年夏天,就没有来过学校了。

 

两人转身朝她这边走来,林筝立马转过身朝路边走去,林卿看见妹妹正欲横穿车如流水的马路,有些惊慌的跑向她,喊着她的名字

 

“阿筝!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双眸子也锁向林筝,林筝似乎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想解脱,她好痛苦。

 

“砰!”

 

撞击的声音刺激着刘耀文的耳膜,少女飞起的身影撕扯着他的理智,他像疯了似的跑向林筝,眼泪在那一刻失控。

 

林卿看到妹妹的身影,脑海里涌起母亲跳楼自杀的那幅场景,头痛剧烈,嗓子里压抑着低吟,随后晕了过去。

 

那一刻,什么都停了,刘耀文将他的林筝抱进怀里,鲜血漫了一地,旁边又是谁在惋惜。


 

秋,四分之三的雨,四分之一的我们。

 

冬,雪花和寒风给我们带来一场哑剧。

 

“阿筝,你是在报复我吗?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确实难受的要死。”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你这回,又没跟我说再见…”

 

少年拿着一个戒指盒,坐在墓碑前,看着那个笑容治愈的少女,自言自语着,随后,他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戒指,套在了食指上,而另一个,他放在了墓碑前。

 

他的爱情,死于19岁的末尾,与她遇见的第三个夏天。

七号台的花

文我//从一而终

补档

破镜重圆

勿上升真人

爸爸放过我!


最近市里严查,扫#黄#打非,因此公安部门和刑警支队联合值班,专门去一些不入流的场所巡逻,九月的重庆犹如一个大火炉反扣着,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燥热,刘耀文向来是个憋不住火的,阴鸷的眸子扫过IL酒吧门口,抽出一根烟点燃。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高傲又凌厉,薄唇轻吐出烟圈,嘴角似有似无的翘起。本来心情极差,这会儿突然觉得有趣起来,门口那对纠缠的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单手撑着墙壁抽完最后几口随手扔了烟蒂踩了踩,抬起长腿走向对面。


我好歹也是混了那么几年的人,旁边这哥们儿三言两语就以为把我泡到手了,硬撑着无语软...

补档

破镜重圆

勿上升真人

爸爸放过我!




最近市里严查,扫#黄#打非,因此公安部门和刑警支队联合值班,专门去一些不入流的场所巡逻,九月的重庆犹如一个大火炉反扣着,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燥热,刘耀文向来是个憋不住火的,阴鸷的眸子扫过IL酒吧门口,抽出一根烟点燃。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高傲又凌厉,薄唇轻吐出烟圈,嘴角似有似无的翘起。本来心情极差,这会儿突然觉得有趣起来,门口那对纠缠的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单手撑着墙壁抽完最后几口随手扔了烟蒂踩了踩,抬起长腿走向对面。





我好歹也是混了那么几年的人,旁边这哥们儿三言两语就以为把我泡到手了,硬撑着无语软塌塌的勾了勾他的脖颈凑近他,抿唇一笑微微的眯着眼:“想带我回家?”


“想!”


“可我不想跟你回去…”


我甩开他的手想走,却被拽住头发狠狠的向后甩去,我站稳抬起眸子看着他,本来看的过去的脸此时猥琐极了,他正一颗一颗的解开扣子走向我,我冷哼一声,手背后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准备掐准时机,可当他手覆在我肩上时,一条大长腿冲进我的视线将面前的人踢飞五米远,我震惊的张大嘴巴,看着他躺在地上哀嚎。


我去,牛逼啊。


侧过头想道谢,可看到他那张脸我就愣住了,他扫了我一眼,便将我撇在一边拽起地上的人,揪着他的衣领“啪啪”的甩了他两巴掌,眸子阴冷:“胆儿挺肥啊?”


那人咬牙,瞪着刘耀文:“我要报警,告你故意伤害…”


刘耀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低头轻笑,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丝性感,身后的我吞了吞口水。


“报警?”


“对!报警…”


刘耀文嗤笑一声,又甩了他一巴掌:“老子就是警察。”


他打了个电话,不出一分钟来了两人,刘耀文交代了几句,猥琐男被铐上手铐带走了,他被硬塞进警车,上车后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看着警车离开刘耀文又转头看我,我勾起唇角笑的妩媚,一步一步走近他


“阿sir,谢谢你,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所以我准备以身相许,您看行吗?”


他绷紧唇角:“喝多了就趁早回家。”


随后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看着他走远,我终于鼓起勇气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刘耀文!是男人你就给我回来!”


他停住脚步,却没转身,只是在路灯下微微侧头,我看见了他唇角嘲讽的笑容,那双好看的唇动了动:“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最清楚…”


我咬住唇肉,眼泪毫无征兆的涌在眼眶,我抬起头望着天,看不到一颗星星,再看向前面时,他已经不见了。就像当初那样,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我,离开我。


其实他没走,躲进了巷口,探出头看我,见我蹲在地上抱着手臂,皱起眉头又收回眼神。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袅袅,他的喉结动了动,望着远处思绪飘回以前。


我回到家,褪去衣物,径直走进浴室,放水再躺进浴缸闭上眼睛。我和刘耀文纠缠了六年,分手三年,其实分手是突如其来的,我那天还特地去给他过生日,但兴高采烈换来的是冷眼讽刺,和转身离开。我至今还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消失了三年,今天突然见面,我总觉得我该抓住这次机会,可我不想主动了。


我和他不是双向的爱,以前他会抱着我唱“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那天上放光明…”现在他可能最讨厌的就是星星。


放弃算了。


我闷进浴缸里,任水覆盖住我的全身,尝试了一下窒息的痛苦。




我现在是一个平面模特,当初学习成绩不好,但为了和他在同一个城市且近一些,我放弃了本地的二本,去读了专科,也没有后悔,毕竟我现在过的还不错,唯一有遗憾的,就是没和刘耀文走到底。当初我俩信誓旦旦地说毕业就结婚,现在人去楼空,我也没有心思谈恋爱,专注事业。


我将那次相遇抛之脑后,我姐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要和男朋友去见家长,今晚有个场子让我去替她撑一下,我直接问她给我多少报酬,她说如果我没惹事儿,今晚的收入全是我的,我一听美滋滋的应下了。


她工作的地方是很多大人物娱乐的场所,说乱也乱,说正经也正经,她不过是端端酒有时被叫去陪着玩骰子,大人物们心情好时给的钱比我拍一周的物料还要赚得多。我特地化了个浓妆,挑了一件黑色吊带连衣裙,对着镜子来了个飞吻便出了门。


这会儿五点多,还没上班,我刚进门就被经理叫去跟我叮嘱流程,阿瑢在这儿地位也挺高,经理对她推荐来的人自然也不敢多懈怠,我大致的听懂了便去休息室等着客人来。阿瑢还跟我秀恩爱,我装作嫌弃的告诉她再跟我嘚瑟就拉黑,她立马正经起来告诉我今天客人好像是领导级别的,让我小心些,我回她知道了,继续躺在沙发上假寐。


接近六点半时有人来敲门,我睁开眼见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招呼我过去,外面站着一群人,都是俊男靓女,好像要开会似的。经理分配了任务,告诉了我负责的包间便让解散。


我倚在前台玩手机,有人认出我过来跟我搭话,我也笑着跟他们解释我和阿瑢的关系,他们好心的告诉我让我小心点,因为总有些人手脚不干净,我点点头朝他们眨了眨眼。


刚开始的我实在是没想到,会有刘耀文。


我听经理的安排端酒进去,因为听说是领导的关系我眼神基本没有在他们身上流转,将酒放在玻璃茶几上便转身想走,却被喊住,我回眸见一个中年男人冲我招手,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您说…”


他问:“会玩骰子吗?”


“…会一点……”


他听完将我拽到他身侧,我闻到了很浓重的烟味,皱了皱眉。暗处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吐出一口烟圈。


我陪着他玩了一局就想逃走,他看出我的意思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我有些惊喜的挑了挑眉抿唇一笑全部纳入自己口袋,我心情有些不错,语气也轻柔起来惹得他心痒极了,他有意无意的上手我非常自然的躲开,有人给他敬酒,他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帮他倒酒,我抿了抿红唇照做。


“张区长,有兴趣赌一把吗?”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错愕的抬眸看向他,他的眼睛没在我身上,嘴角得体的笑有一丝丝的危险感,我下意识攥紧了酒瓶。


他在生气。


张区长起身笑道:“好啊,不知刘sir的赌注是什么?”


刘耀文舌尖舔了舔唇,“您侄子。”


张区长听完脸色一变,眼里不再有其他情绪一声应下:“那刘sir想要什么?”


我收拾好情绪坐在一边思考自己怎样才能逃走,可他下一秒的话让我浑身一怔。


“我要她。”


好似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张区长表情变了变又笑着说:“好。”


不认识的陪酒换自家侄子少一顿牢饭,这买卖真的血赚。


我有些生气,莫名其妙成了被赌注的东西,也没问过我的同意,合着我没人权呗。咬了咬牙忍住一脚踹飞刘耀文的冲动,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坐在对面冲我勾了勾手,我侧头看了一眼张区长,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我起身朝刘耀文走去。


刚坐在他身侧抬起高跟鞋对着他的脚使劲踩了踩,他不恼,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手臂一用力将我揽入怀中附在我耳边轻声道:“如果你想全身而退那就讨好我,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握紧拳头,吞了吞口水,嗤笑一声:“我的死活和你有关系吗?”


他的手捏了捏我的腰,我心里一惊,“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我懒得管他们的赌局,坐在一边嗑着瓜子,周围围了一群人,他们像是很期待,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刘耀文依旧不让我闲着,招呼我过去,我愤恨的看了他一眼扔了手里的瓜子,刚走近,他伸手将我一把拽进他怀里,我惊呼出声,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台,用极其蛊惑的声音说


“帮我抽牌…”


我撇开脸不去看他:“自己没长手啊?”


“秦星晚。”


语气微微重了重,我承认我怂了,为什么分手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他一生气我就怕的毛病!我随意的抽了三张牌递给他,他抬手接过,我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牌面那一刻我震惊了,我手气实在是太好了吧?上来就三个A,刘耀文满意的笑了笑,本扣在我腰间的手,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脸。


“干得不错。”


他随意的将牌面扔在桌上,眸子暗暗的看着张区长,勾起我的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局赢的完美,刘耀文继续让我抽牌,我这次凭感觉抽了三张牌给他,这把手气不行,我有些懊恼,刘耀文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头:“没事。”


我低声问他:“张区长侄子是怎么回事儿?被你们抓起来了吗?”


他将牌扔了出去点头,好看的侧脸有些清冷,语气平淡的跟我解释:“他侄子仗着他,干了不少违反道德法律的事,抓他费了我们不少功夫,因为证据一直被张成辉消除的一干二净…”


我听完捣了捣他的肩膀有些生气:“那你居然还拿出来跟他赌,你疯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隐忍让我心慌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注视。


“遇到你,我正常过吗?”


我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第三局,我抽牌的手有些颤抖,递给他后我像是豁出去似的看了一眼,牌面还行,不算小,但还是有一些危险,我侧头看了一眼张区长,他眉头紧皱着,刘耀文掰正我的头,按住我的后脑勺凑近他,“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没信心了?”


直面而来的攻略气息,深邃的双眼紧紧的凝视着我,我奋力挣脱开,耳朵有些泛红继续嘴硬:“别给我乱扣锅。”


这局刘耀文赢得很漂亮,我离开他的怀里,准备下班,等我出了包间门刘耀文跟了上来,他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跟他#睡一觉。


我骂了他一句神经病扭头就走,他又继续说:“要多少钱?”


我停住脚步,咬紧牙关冷哼,在他眼里我现在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那不如让他膈应到底。转身过舔了舔唇:“跟前男友睡#觉,要什么钱?”




他带我去了他家,这一路我坐在副驾驶装睡,高跟鞋被我踢到一边,他的食指敲打着方向盘,偶尔侧头看我一眼,见我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没开口跟我说过话。


跟着他进了家门,他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随手扔了钥匙。


刘耀文现在肯定很有钱,装修的风格是我非常喜欢的,客厅的暖色调,卧室的冷色调,我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见我一脸赞赏疑惑的皱起眉。


客厅有个小吧台,还有一个透明的酒柜,我被吸引了目光,他去洗澡前让我随意,我催着他快去,因为我准备偷喝他的酒,他踏进浴室时听到我让他快一点又退回来好笑的看了看我。


听着水声响起,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酒柜,挑了一瓶颜值很高的酒,没注意看酒精含量,刚入口是甜的,后劲很强,我一口气干掉半瓶。


随后发生的事情,我断片了。


醒来后满#身都是刘耀文作#恶后的痕迹,我难受的动了动身#子,裙子被扔了老远,我低咒一声转身朝他的枕头撒气。缓过劲儿后爬起,穿好衣服后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西装外套穿上,去洗漱间清洗,我拿过他的牙刷刷牙,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刘耀文昨晚…戴#套了吗?


我眨了眨眼快速洗完想给他打电话,才发现我们早就没有联系方式了,想去他单位找他,但又不知道在哪儿,翻遍了他的卧室,找到了他单位地址,打了个车风风火火的杀#到刑警队。


我进了大厅问了一个女警刘耀文在哪儿,她给我指了路,还给我说他可能在开会,我点点头,顺着她说的方向跑去。


女警有些纳闷的看着我跑远的背影。


在会议室听到刘耀文的声音,我站在门口等他们结束,大概五分钟后他出来了,我上去就拽住他的衣领,还没开口他扯了扯我身上的外套:“你怎么穿我衣服?”


我语气不好:“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他笑着,眼睛亮亮的,搂着我向前走,身后的一片警员都睁大眸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跟着他到了办公室,我坐在他办公桌上踹了踹他:“你昨晚戴那个了吗?”


他扯了扯领带点头,我松了口气,跳下桌子,又扬起红唇凑近他,挑了挑他的下巴:“刘sir穿警服很帅…”


他眸子暗了暗,一把拽过我,扣住我的后脑勺来了一个热吻。


我没想推开他,顺势跨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一直这么有攻击性,我觉得我的嘴要被#他#咬掉了。


“啪…”


突然的动静让我们动作一滞,他歪头看了一眼,我回头看着门口,一个小警员正捡着地上的资料,我舔了舔唇从他身上离开,跟他说先走了,他让我等等,存一下他的手机号码,我照做,掠过小警员时微微笑了笑,他怔愣的看着我走远。


刘耀文不悦的皱起眉,用食指和中指关节敲了敲桌子:“看什么看?”


警员立马回过神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刘耀文,刘耀文接过翻阅着,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展开,警员开口报告


“队长,上次“印花案”的嫌疑人已经落网,局长让您写一份报告上去,还有前天在西街发生了一起命#案,初步判断是他杀,这个案子是陈队在追,但是局长的意思好像是想让您跟进…”


刘耀文合上资料,揉了揉眉心,无力的说着:“行,小吴你先出去,去找陈队要一份这起案件的资料。”


我回到家后就接到助理电话,说这两天给我安排了几组拍摄,和一个小有名气的爱豆一起合作,是服装品牌的广告,我问了对方是谁,她说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脑海里立马蹦出来刘耀文,确实,他这张脸不进娱乐圈也太亏了!


刘耀文将上次结束的案子写了一份报告给局长,局长也说了这次让他负责陈楚的案子,刘耀文有些头疼,他入行以来,抢了陈楚不少的活儿,如果不是因为关系太好,陈楚恐怕早就跟他拼命了。


刚出局长办公室就见陈楚吊儿郎当的走来,刘耀文冲他笑了笑,陈楚走近用拳头撞了撞刘耀文的肩:“兄弟,祝你好运。”


刘耀文不解:“什么意思?”


陈楚撅了撅嘴环起双臂:“云清说这次尸检难做,所以报告到现在都没给我,因为尸#体到现在还不完整…”


“…所以这次,是你主动跟局长说这案子给我?”


陈楚被戳中心思,憋笑点头,刘耀文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案子破了请吃饭。”


“要得!”


刘耀文这几天一直在跑西街和西街周围,两天没怎么合眼,我和助理去公司时看到警车迎面而来,下意识的打开窗户望了一眼,真的看见了刘耀文坐在副驾驶,开着窗睡觉。


他看起来好累的样子。我坐回位置,小米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我


“晚晚,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


“我去你家见你阳台上晾着一件男士西装,还有你这…”


她指了指我脖间的红紫色,我撑着头轻轻解释:“跟前男友算谈恋爱吗?”


她没说话了,她知道我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闹的不愉快分了手,至今也没再谈,她是怎么样也没想到我和刘耀文又在一起了。


我到了公司,发现那位小爱豆居然是宋亚轩,比我小两岁,一见到我就喊姐姐,配合着他的美颜暴击我顿时脸红了。


拍摄期间我们都非常配合,宋亚轩是上过顶尖杂志的人,我现在的定位就是衬托他,配合他,让整个画面更和谐。


拍完后接近下午了,宋亚轩还要急着赶下一个通告,走之前我俩加了微信,他说有时间请我吃饭,我应了。和小米吃了晚饭,回了家,我洗过澡后掏出手机看着联系人页面,突然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想到他可能在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用他手机号加了他微信,合上手机,过了几秒后手机震动起来,我拿过一看他给我发了微信。


“还不睡?”


“还早,你干嘛呢?”


“有案子,在忙。”


“你吃饭了吗?”


“没。”


我啃了啃指甲,去衣柜拿了件衣服套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接的很快,我在换鞋他问我什么事,我穿好鞋后冲他说


“你在哪儿呢,我去给你送饭…”


他沉默几秒,轻声道:“在单位。”


“好,等我啊。”


他搁下手机,抿唇笑了,这几天的疲倦一扫而光。小吴见队长这几天一直很严肃,这会儿倒是心情好一些了,不难想到刚接到的电话可能是上次见到的那位女士。


云清今天才将尸检报告给他,还说了一些细节,痕检科也将研究报告一同给他,刘耀文揉着太阳穴。小吴出去后云清过来敲了敲门,刘耀文抬头看了一眼扯了扯唇角


“还有什么发现?”


云清笑着走向他:“别这么逼自己,你看你这几天累的,今天还没吃饭,我刚给你订了外卖…”


刘耀文摇头:“有人给我送饭。”


云清站在他身后,指尖抚上他的太阳穴替他按摩,刘耀文推开她的手:“不用,你去休息吧。”


云清不顾他的反对:“我帮你按摩一会儿,不然你今晚肯定头疼。”


刘耀文闭上眼睛随她去了,云清见他放松的姿态咬了咬唇,她喜欢刘耀文,当初一起进的局里,一直配合查案,她帮了他不少,可能是第一眼起就被他吸引了目光,直到今天也没说出口,选择默默的守护和付出,他没有女朋友,还被大家说是高岭之花,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现在是处在一个防御的阶段,或者可能说,心里有人。


我带着笑意推开门就看见这幅画面,美好到刺眼,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眼神温柔极了,刘耀文被她圈在怀里睡的正熟。我脸耷拉下来,绷紧唇角,云清见到我后开口问我是谁,我没理她,刘耀文睁开眼见是我,站起身,我将饭搁在他面前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他看了一眼云清,追了出来。


我跑出警局,拦了一辆的士,刘耀文扣住我的手,司机师傅停了下来开了窗户,他冲师傅摆了摆手:“我们不坐了。”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刘耀文跟我解释:“她是我同事。”


我听着他着急的语气竟然笑出声:“刘耀文,你是不是还爱我?”


他默不作声,半晌后冷哼一声:“我爱你妈。”


我凑近他:“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爱我妈什么意思?”


“……秦星晚,你给我闭嘴。”


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我这才满意,抬了抬下巴冲他哼了一声,他带着我进了警局,我给他带了一份小面,估计这会儿都快坨了。云清没在他办公室了,他进门后将门反锁,我过去坐在他桌上随意的拿过资料翻看着。他吃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饭盒扔进垃圾桶,我有些困了,无意识的钻进他怀里撒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我抱去休息室。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见还有警员在加班,刘耀文办公室开着灯他一直在处理手里的资料,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回想起当初他朝气蓬勃的样子。


笑容晃乱了我的心情,在操场上奔跑,在球场一个绝帅的三分球使他们尖叫不止,在欢呼声中他寻找我的身影,我冲他比了个心,他给了我一个飞吻。


第二天一早,他给我买了早餐,我吃完后回了家,下午还有一组拍摄,我走之前让他注意休息,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他将这个差点成了悬案的案件给破了,陈楚说到做到请他吃饭。我下午和宋亚轩拍完最后几组他说上次说好请我吃饭的,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了想摇头,他说刚好,带我去吃饭。


我俩去吃了小龙虾,他裹的很严实,戴了个口罩和帽子,他来之前已经订好了包间,我们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中途我去趟厕所,刚出门就碰见刘耀文倚在我们包间门口抽烟,见我出来灭了烟,有些阴郁。我有些慌,“你怎么在这?”


“过来吃饭。”


他手插在口袋,唇有些干,他每次这样看我,我就知道他不开心。


“他是合作伙伴,约好一起吃饭的。”


他没应,半晌后嗤笑一声,语气冰冷:“你嘴里有几句实话?”


我错愕的看向他,见他一脸厌恶,心里有些酸楚,上下牙一磕,说出一句违心的话:“你觉得不是实话那你可以不听。”


他握紧拳头狠狠的捶向墙壁,我吓到后退,看着他不悦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厕所也没上跑回包厢不管身后的人。我不知道刘耀文怎么会变成这样,偏执的要命,是因为接触阴暗面太多了所以他也出问题了?


那顿饭最后我吃的心不在焉,宋亚轩也发现了我的异样,担忧的问我怎么了,我摇头笑笑。


宋亚轩说让司机送我回家,我报了刘耀文家的地址,跟宋亚轩道别后我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不管过会儿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告诉刘耀文我爱他,可随着电梯的楼层减少,我慌的不行,腿都有些打软。


“叮…”


我走出电梯,这栋户型是独层,敲了敲门,没人应。我也不知道密码,想碰个运气,输入了刘耀文的生日,不对。再输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对。最后啃了啃指甲,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生日输入上去,门开了。


我呆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输密码的动作,可眼眶却红了。他是爱我的,可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的不要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问清楚。


我进了门发现他不在,可能还在吃饭便坐在客厅等他,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看了一眼时间想着在等他一会儿,可这一等到了近十二点,我斜躺在沙发上睡去,听到开门声我慢慢转醒,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两个人动作也顿住了,三双眼睛互看着,尴尬极了。


刘耀文搂着那个女人,我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眸子冷了冷站起身,刘耀文开口:“你来这干什么?”


听到他的语气,我鼻子一酸,像是在我心上用力箍了箍,让我喘不过气来。他的意思,我不该出现在这儿。确实是,我好像入戏太深了。


我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他摸了摸那个女人的脸,一脸宠溺,语气是我许久没听过的温柔:“你先去洗澡。”


她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我撇开眼睛没看他们。刘耀文走近我依旧冷若冰霜:“说吧。”


我揉了揉眼睛,他表情变了变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我动了动唇轻轻的说:“我爱你。”


他半天没回应,直到我抬头看他,他嘴角才勾起讽刺,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在我面前,我拱了拱鼻子,他不屑的看着我


“你的爱是批发的吗?这么廉价。”




这次的对话以一个巴掌一句混蛋而告终。那天,他几乎打碎了我所有的憧憬和幻想,也让我知道该放下从前的一切。


或许有些事,到此为止是最好的收场。


我让小米给我加大了工作时间,我每天在各个公司来回跑,累的我几乎是上车就睡,回家都懒得洗澡,这样也挺好。


刘耀文最近没有案子,按部就班的工作,家里知道他最近不忙逼着他相亲,他嫌烦手机都关了机,一连几天都在单位睡觉。


我在出外景的路上遇到了一场车祸,是一辆卡车与一辆轿车相撞我们被连坐了。我的胳膊被车窗划了一个大口子,额头也撞破了,但是好在没有脑震荡,小米被我挡在身后没受什么伤,吓得直哭我让她赶紧叫120,司机师傅趴在驾驶座,好在安全气囊护了他一条命。


警察来时那辆卡车司机已经逃逸了,而被撞的那辆轿车里的人无一存活。救护车来将我们带去医院,警察也跟着来,因为那个路段是监控盲区,他们想问我们有没有看清那辆车的车牌,我自然是不知道了,不过司机应该知道,但他这会儿还躺在监护室。


医生给我处理了伤口后我和小米去拿药,我站在一旁等她,我的胳膊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流了很多血,小米扶着我嘴里还不停念叨说以后每天她都给我煮补气血的汤,我认命似的点头。


一个拐角,我顾着和小米说话,没看见有人,猛的撞了上去碰到伤口,那一瞬间疼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小米赶紧看了看我的伤口,又撕裂了,她插着腰准备开口大骂,可当她看清楚来人后她怂了。


谁敢跟警察叔叔吵架。


“秦星晚…”


我忍痛抬头,刘耀文站在我面前一脸复杂,我慌乱的抹去眼泪拉着小米就走,可刘耀文跟了上来挡住我们的去路,“你伤的怎么样?”


“流了一点血,死不了。”


小米站在一边不说话了,她猜到了我们的关系,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我这么多年守身如玉,这对象也太帅了。


他不悦,伸手摸了摸我额头的纱布,隐忍了半天才无力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我没理他,眼睛一直看向一边,他见我不为所动,将我揽进怀里,下巴蹭着我的额头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想听多少遍都可以,我的小星星别不理我好不好…”


“刘耀文,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你还挺有意思。”


他拥的更紧:“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


他带我回了家,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语,他一直在叮嘱我小心我的胳膊别碰到伤口,我白了他一眼:“如果没有你那一撞,我现在不至于疼到想踹你。”


下车后他将我抱起,我也随他去了,毕竟我现在还没有想原谅他。进了家门他将我放在沙发上,去做饭,我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偶尔瞥一眼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偷偷翘起唇角。


我给阿瑢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和刘耀文马上要复合了,她没信,还挑衅我:“如果你和他复合,我马上给你转帐五万二。”我举着手机大笑,发财了!


刘耀文端着菜出来见我笑的开心,他也带上笑意问我:“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我没好气的回他:“你快做饭吧你。”


这顿饭吃的我别扭极了,因为刘耀文一口一口的喂我吃。吃到半截我就坐在他腿上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饭后他洗过完出来,坐在我身侧,我知道现在是到了坦白局,但我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在等他说。他低着头鼓了鼓脸颊两侧淡淡地说


“这些年,我把那些事儿死死的压在心里,说实话是真的让我喘不过气来。关于分手,我想问你,那天晚上和你坐在长椅上聊天的人是谁?你们后来…还接#吻了…”


他问的小心翼翼,可我的脑海里压根没印象,我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急的挠了挠头,突然想起:“那是我学弟啊,而且他是等他女朋友,我俩就聊了会儿,什么时候接#吻了…”


他皱眉:“我明明看见了…”


我气到拍桌:“那就是你看错了!我头发上当时落了一个虫,我让他帮我拿掉…你也不问问我,也不让我解释,自以为是的就扔下我…”


他实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看到我生气,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委委屈屈的看着我,我实在难以消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明明那么聪明,关键时刻蠢到爆!


“那前几天那个女的是谁?她还亲你,你还搂她!”


他举起双手无辜的看着我:“不…那是我以为你又有男朋友了,然后我当时气昏了,所以…但是后来我把她赶走了!真的…”


我被他的表情气笑了,却还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他知道我现在不生气了,便缠上来抱着我:“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你,太爱你了…”


我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度,抿唇一笑也环住他。


他说,他永远爱那次初#尝#禁#果后的我,羞涩,娇嗔,爱到很多次梦里都会有那幅场景,他着迷,沉溺。


我让刘耀文亲我一口我要拍个照片,他虽然疑惑但也照做,我只是让他亲个侧脸发给阿瑢要那五万二的转账,我点开微信相机,刘耀文就扑了过来,我被迫承受他的深吻,手一直没有松开,他离开后轻轻笑了一声,我瞪了他一眼。视频结束后,我挑了挑眉照发不误。


阿瑢半天给我来了两个字:牛逼。


那五万二也到了我的手里,我美滋滋的点了收款,刘耀文瞥见也掏出手机给我转了九万九,我震惊了,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他嘟了嘟嘴:“可以再拍个照吗?”


那天他将我们的合照公布在了朋友圈,我也在朋友圈公布了恋情。


在一起后他格外的乖巧,有时候惹我生气我就让他喊爸爸,后来再生气,不等我开口他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爸爸…别生气了我错了…”


有一次我去单位找他,忘了他说了什么,我顿时气的转身就走,他追过来,路过的警员看着他们雷厉风行的队长追着一个女人喊爸爸。


求婚是我意料之外的,那天我刚结束工作,想让他带我去吃饭,我先到了餐厅,等了他半个小时,等到我都快没脾气了,他才来,穿着正式我皱了皱眉问他:“你今天去哪儿了?”


他坐在我对面拽过纸巾擦了擦手:“去办了点事,你点菜了吗?”


“没有,我怕等你来菜都凉透了。”


他轻笑:“那我的宝贝想吃什么?”


我抿了抿唇:“甜的辣的都行。”


“好。”


菜上了一半,我还没动嘴,突然包间的灯灭了,吓了我一跳,我喊了一声刘耀文,听到他应了以后我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儿啊,这种餐厅还会断电?”


“当然不会,因为这次,是人为的。”


“啊?”


我纳闷,疑问还没问出口,就听到他低低的声线滑进我的心里:“愿意嫁给我吗?”


眼前突然亮起,霓虹灯闪烁着,地上突然多了玫瑰花瓣,和一大圈玫瑰花,他半跪在我前面举着戒指,眼里闪烁着爱意和瞳孔放大的我。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我觉得我此时浑身都在颤抖,唇轻颤着,扶着桌子起身,我总觉得不真实,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的“嘶”了一声,刘耀文有些无语:“你不会捏我啊,你傻不傻…”


我听完轻哼一声:“你跪着吧你。”


“秦星晚,我爱你,这辈子…”


他说的义正严辞,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我听完将手递到他面前,他笑的灿烂,拿出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随后轻轻吻了吻。


他抱着我说:“我只会爱你,日复一日,循环往复,给你安全感,让你开心。你只需要做你自己,随意的向我发脾气撒娇…”


能重归于好的不是一个人的主动,而是两个人的念念不忘。




那个夏天,那个在球场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那个对任何女生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却只对我不同,拒绝我后还偷偷关注我情绪的他,在球场打球都要寻找我的身影的他,别扭的可爱,承认他喜欢我的时候,还一脸的傲娇样,我都珍藏在心里。


雨后的彩虹是难得一见的风景,他奔我而来,额前的发丝被风吹起,朝我招手


“幺儿!等等我…”


我站在原地,笑容盈盈,冲他张开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