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羽枭】缺失的一角(中)
Summary:失忆后,凯亚选择寻找真相,迪卢克决定做点什么。
★
看到迪卢克的第一眼,凯亚的直觉就告诉他这是那缺失的关键,如此出众的外貌和气质,叫人移不开眼,偏偏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分毫,实在是太可疑了。尽管迪卢克情绪激动之下有些失态,但不经意间流露的脆弱更是让人口干舌燥。
心脏的跳动似乎太快了些,凯亚倒了杯水,既是为了安抚迪卢克,也为了平复自己异常的心情。
迪卢克,自称是他的义兄,将他们的经历概括为:从小凯亚被莱艮芬德家收养,长大后两人一起加入了西风骑士团,后来克利普斯意外身亡,对骑士团不满的他外出游历,而凯亚继续在骑士团工作,三年后迪卢克回来继承家业,直到现在。
和他匆忙...
Summary:失忆后,凯亚选择寻找真相,迪卢克决定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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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迪卢克的第一眼,凯亚的直觉就告诉他这是那缺失的关键,如此出众的外貌和气质,叫人移不开眼,偏偏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分毫,实在是太可疑了。尽管迪卢克情绪激动之下有些失态,但不经意间流露的脆弱更是让人口干舌燥。
心脏的跳动似乎太快了些,凯亚倒了杯水,既是为了安抚迪卢克,也为了平复自己异常的心情。
迪卢克,自称是他的义兄,将他们的经历概括为:从小凯亚被莱艮芬德家收养,长大后两人一起加入了西风骑士团,后来克利普斯意外身亡,对骑士团不满的他外出游历,而凯亚继续在骑士团工作,三年后迪卢克回来继承家业,直到现在。
和他匆忙间整理的情报并无出入,只是不管情报还是描述都过于含糊,关键节点像是在刻意隐藏。凯亚试探了几句,发现自己的话术对迪卢克不起作用,毕竟是蒙德首富,而且哥哥了解弟弟再正常不过了,于是凯亚果断放弃了这种低效率的行为。
“你知道我是怎么获得神之眼的吗?”凯亚问得直截了当,迪卢克却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我只知道是在我成年礼那天”,组织了很久语言的迪卢克最终给出这样简短的答案,“真实想法只有你自己知道”。
成年礼,义父的死亡,凯亚很容易就将已知的情报串联起来,理论上来说有可能,但如果只是死亡的刺激他不应该将过去遗忘地如此彻底,看来影响更深的另有其人。
凯亚识趣地没有挑明,义兄真是不擅长撒谎,就连隐瞒都如此勉强,有点可爱。
“那义兄带我回家呗,”凯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加真诚,“反正我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迪卢克的表情有点奇怪,不知道是因为称呼还是回家,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走到门前,迪卢克突然转身直视凯亚,“我知道你,和坎瑞亚……”言尽于此,警告意味明显。
迪卢克过于炽热的目光让凯亚心里一颤,之前还是温顺的贵公子,现在又像是凶恶的猛禽了。偏偏凯亚觉得这才真正适合他的义兄,强大和美丽应该是相辅相成的,燃烧的火焰更引人注目,越危险,也越迷人。
哎呀,大新闻,看来要重新评估了。关键的拼图需要插到什么位置,真是个值得思考的好问题,凯亚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不知从哪摸来的金币,义兄知道他是坎瑞亚的棋子,这个理论上来说应该永远烂在他心里直到阴谋显现的秘密,从已有的信息来看,知情人不多,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以下两种:第一,幼年时他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莱艮芬德家没有追究,反而保守了这个秘密;第二,自己主动告诉了其他人。
凯亚无法想象自己会将命运交予别人,秘密这种东西,一个人知道了就会有第二个,世界上哪来不透风的墙?他本身就专注于撬出隐藏的秘密,会相信别人才是天方夜谭。一旦暴露,迎接他的就是万劫不复,不管是失败的隐藏还是主动透露,对凯亚来说都很不可思议。
但它就是发生了。
原本梳理清晰的线索变成一团乱麻,直觉告诉凯亚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究竟什么样的经历能让自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如果自己真的信任另一人到这种程度,那神之眼受损带走大量记忆也不意外了。
现在的凯亚完全无法理解,他只能将自己剥离出来,客观分析已有的条件,义兄成年礼那天发生的事情让自己获得了神之眼,义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缺失的所有记忆都与义兄有关。
哈,结论还挺明显的。
塑造一个人的究竟是环境经历还是灵魂本身?凯亚很少思考哲学问题,但他现在就被迫置身在这种情况之中。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朝他们打招呼,这种场面凯亚和迪卢克都能轻松应对,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们兄弟的受欢迎程度,却好像飘在云上没有半点实感。
迪卢克带着凯亚来到了晨曦酒庄,不愧是蒙德第一富商,家里就是气派。凯亚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起来这也算是自己家吧,怎么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酒庄内部的装修和迪卢克一样内敛又不失奢华,除了门口的花瓶有些格格不入。“你送的。”留意到凯亚的眼神,迪卢克没好气的解释道,这让凯亚差点笑出声来,怎么说呢,确实很有自己的风格。
“凯亚少爷!”女仆有些过于激动了,凯亚感觉她随时都可能哭出来,自己在这家人面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好在迪卢克及时解释清了情况。女仆红着脸表示失礼,随即风风火火地招呼其他人打扫房间和准备晚饭。
“这是你的房间。”迪卢克带着凯亚来到二楼,“我的在对面。”
房间的装饰简单明了,干净的没有落下一丝灰尘,架子上摆满了他和迪卢克的合照和儿时的一些纪念,一切都很井井有条——除了没有生活的痕迹。
晚饭有些过于丰盛了,而且意外地合自己口味,连凯亚都不记得原来自己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他吃的心不在焉,送上门来的线索太多,他要好好整理一下。
提到回家和介绍房间时迪卢克古怪的表情,两人一起走在街上时偶尔接到的奇怪眼神,过于激动的女仆,无人居住但依然干净的房间。联想到在仅存的记忆里,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住在自己的公寓,凯亚发觉他和迪卢克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亲近。
怎么想都是他在离家出走……凯亚差点把自己噎住,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自己应该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吧,被赶出来还差不多。但这也说不通,迪卢克对他的态度称得上是相当友好,女仆更是对他非常欢迎。
都是蒙德首富了,不至于合伙框他这个小小的骑兵队长吧。
“迪卢克,”在迪卢克走进自己房间前,凯亚叫住了他,“我们真的是义兄弟吗?”问这话的时候凯亚没想太多,纯粹是有感而发,但迪卢克的反应似乎太大了些,活像一只炸毛的猫,垮着脸狠狠瞪了他一会,才蹦出来一句“是”。
“我感觉我还挺穷的。”这就是开玩笑了,不管怎么说迪卢克对他都挺好的,凯亚不想把气氛搞僵,但听到这句话的迪卢克居然认真思考起来。“你平时缺钱花吗?”
“没有吧。”凯亚居然也被带着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的开支不多,还真没注意过钱的问题。
睡前话题到此结束,凯亚回到房间,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神之眼的纹路又恢复了一点,但记忆没有变化。看来缺失的记忆和神之眼受损程度无关,醒来后凯亚得出这样的结论。
凯亚下楼的时候迪卢克正在喝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缺钱的话直接去天使的馈赠拿,我不代班的时候也一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就像是在安排工作。
明明只是缓和气氛的玩笑话……凯亚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始理解自己失忆前的选择了。
他的义兄真的太可爱了,凯亚露出这段时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
骑兵队长直接被放了假,赖在晨曦酒庄无所事事,迪卢克看不下去,提议他可以跟着自己一起工作。
迪卢克的想法很简单,虽然目前为止的相处还算友好,但凯亚的真实想法他琢磨不透,不能放任自由行动,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安心。
“酒庄主人的工作也包括清理魔物吗?”凯亚耍了个剑花,又悄悄放出一点冰元素熄灭了燃烧的火焰。
“谁让骑士团效率低下,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哼。”迪卢克毫不掩饰对骑士团的不满,他已经做好打算暂停几天暗夜英雄的工作,包括凯亚休假空出的部分总要有人填上,与其等骑士团复杂的调动还不如自己白天顺手解决。
“还有都说了你不要用元素力。”迪卢克摆出兄长的架子,“你的神之眼还没好,又出现问题怎么办。”凯亚还真是从来不他省心,都说了他可以一个人解决。
“我记得我工作还挺努力的……”凯亚嘟着嘴,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明知道这是装的,迪卢克还是忍不住心软。
“那就你除外。”
你就惯着他吧!这话刚出口迪卢克就后悔了,赌气提起大剑转头就走。
说实话,一天的观察下来,迪卢克并没有发现凯亚的任何异常,除了规规矩矩的喊他“义兄”和相对客气的相处模式,怎么看凯亚都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甚至已经学会了用弟弟的身份向哥哥讨价还价,像极了儿时熟悉的小恶魔。
还挺令人怀念的,迪卢克从前很享受弟弟对他的依赖,凯亚相当懂得把握界限,明知道他在借助自己达成目的,却不会让人反感,付出和回报都是相对的。
“如果记忆没有恢复的话,你有想过要做什么吗?”这次的睡前话题由迪卢克展开,凯亚似乎很惊讶他会问的如此直白。
凯亚依然在笑,语气却有些冷了,“这算是质问吗?”
“是哥哥对弟弟的关怀。”迪卢克皱着眉头纠正。
“大概会出去走走吧,去其他国家看看。”凯亚耸了耸肩,“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真假未知,他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的,迪卢克任由自己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坎瑞亚的事情凯亚肯定不会主动提起,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又暗自失望,太蠢了。
第三天一大早迪卢克就被叫走处理紧急事件,那些商贩,自己不过几天没敲打就开始蠢蠢欲动。迪卢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凯亚。
商谈,威慑,利益交换,迪卢克厌恶这些,但他早过了可以任性的年纪,身为晨曦酒庄的主人,他必须保持着高贵优雅,处理事情滴水不漏。
如果凯亚在的话,说不定做得比他更好。迪卢克不止一次这样想。
但不意味着他真的想在这看到失忆的凯亚出现。
回来的路上,迪卢克发现了深渊法师的痕迹,追踪过去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人。
凯亚会的语言很多,甚至用丘丘语写过情诗,但是当迪卢克真的看到他和魔物毫无障碍的交流时,寒意仍漫上心头。这样的凯亚看起来很陌生,没有礼貌微笑,毫不掩饰冰冷的目光。
无非是验证了最开始的担忧而已,迪卢克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剑,他本应该愤怒的,然后冲上去消灭一切危险要素,用失望和质问控诉凯亚的行为,予以正义的审判,以此贯彻自己的信念。
然后呢?他又能得到什么?
最终迪卢克什么都没做,只是隐藏在暗中,看着凯亚完成交涉——然后干净利落地毁尸灭迹。这就是凯亚从来不肯让他接触的另一面,用来获取特殊情报和进行善后工作的方式。
等一切结束,迪卢克缓缓走出,迎着对方惊讶的神情,轻声呼唤他最亲近之人的名字。
“凯亚。”
Tbc.
【羽枭】缺失的一角(上)
Summary:神之眼受损后,凯亚忘记了一些事
★
“……状态稳定,后续情况仍需观察。”
“……后果未知,目前还没有出现过相似的案例。”
“……测试……记录……”
好吵。
头疼的仿佛要炸开,简直是比被丘丘王碾过然后扔进水里再由法师玩冰火两重天还要痛苦的酷刑,明明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理智却游走在崩溃边缘,甚至可以感到好像有什么碎片从主干剥离,想要追寻时却划过脑海消失不见。不同的声音在耳边轰鸣,断断续续的话语如同惊雷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让人头皮发麻。
好吵,闭嘴,不,不对,忍耐,要微笑,嘴角上勾,眉头放平。
……为什么要微笑?
思维在这一刻断片...
Summary:神之眼受损后,凯亚忘记了一些事
★
“……状态稳定,后续情况仍需观察。”
“……后果未知,目前还没有出现过相似的案例。”
“……测试……记录……”
好吵。
头疼的仿佛要炸开,简直是比被丘丘王碾过然后扔进水里再由法师玩冰火两重天还要痛苦的酷刑,明明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理智却游走在崩溃边缘,甚至可以感到好像有什么碎片从主干剥离,想要追寻时却划过脑海消失不见。不同的声音在耳边轰鸣,断断续续的话语如同惊雷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让人头皮发麻。
好吵,闭嘴,不,不对,忍耐,要微笑,嘴角上勾,眉头放平。
……为什么要微笑?
思维在这一刻断片,他睁开了眼。
“凯亚!”又是不同的声音响起。
醒来的凯亚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花了一段时间才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他下意识抬手整理发丝,手指碰到熟悉的布料才松了口气。
床边的人似乎太多了些,琴,安柏,丽莎,芭芭拉,可莉,阿贝多……为什么阿贝多也在?凯亚习惯性勾起嘴角,却被还未消散的头痛牵扯得一阵反胃,在多年来精湛的表情管理的帮助下,他才勉强没有露出异样。
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凯亚一边回应着众人的关心,一边飞速分析现状的情况。上次的记忆停留在和愚人众的一场对峙,既然自己还活着说明结果不坏,除去头疼,身体的疲惫在可控范围之内,其他地方均无不适,不排除昏迷期间外伤已被治好的可能性。包括代理团长在内的关键人物有空看望,说明蒙德并未出现异常,真是可惜……
可惜?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凯亚感受到自己对这个想法下意识的排斥,可任凭他翻遍脑海也找不到曾经对蒙德是怎样的感情,这可不妙。
看出凯亚的状态不算太好,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阿贝多这个研究人员向他说明情况。
“神之眼受损?”凯亚这才意识到他的神之眼比平时更加暗淡,中间代表冰元素的纹路也缺失了一角。
“理论上来说神之眼是不可破坏的,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希望你可以配合。”
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大事,凯亚当然不会拒绝。
“被发现时现场只有你一个人,昏迷状态,无致命伤口,周围有战斗痕迹。”阿贝多向他描述道,“我后来去查看现场,正常的元素爆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凯亚眨了眨眼,努力思考当时的情景,“……我和一队愚人众发生了冲突,之后的事我也记不清了。”为了使这幅说辞更加可信,他还大致描述了当时战斗的情况。
这是谎言。凯亚当然会记住所有细节,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合格的幕后工作者,但就和真实身份一样,他只会说别人需要知道的,剩下的则是自己的筹码。只是……关于这份记忆,他也有所疑虑,现在不是深究的好时机,他安静地等待阿贝多写写画画。
“神之眼受损原因未知,相关研究延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阿贝多接着让凯亚描述他的身体情况和元素力的使用。
凯亚从善如流,催动元素力在指尖凝聚出一个小冰锥,“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元素力也能正常运转,嗯……好像比之前弱一点。”
“符合预期规律。一般来说,神之眼更多与意识有关,就目前观察,你的性格并未发生改变,请回忆一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回忆啊,凯亚自然而然地从小想起,幼年跟随父亲来到蒙德,作为坎瑞亚的棋子生活于此,然后……然后是大片的空白和隐约出现的一些小事,直到自己成为骑兵队长处理蒙德的问题,之后的部分又开始断断续续。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明明失去了这么多记忆,凯亚却没有太大感触,记忆的过渡非常自然,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记性好,绝无可能遗漏这么多往事,他甚至很难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阿贝多临走前告诉凯亚,神之眼的受损只是暂时的,在吸收了旅行者带来的含有冰元素的碎片后,缺失的纹路正在自动修复,根据测量结果推断,完全恢复需要三天左右,期间如果研究有任何进展,希望凯亚可以配合。
当然没问题。凯亚笑着回答,他不会拒绝这种小事。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凯亚终于有机会思考自己的问题。首先是关于那场战斗,冲突的原因非常明确,为了破坏愚人众的危险实验。凯亚的本意并非正面冲突,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才动用了记忆中古老的秘术。
这又关系到第二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作为暗子,他和愚人众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甚至愚人众对于蒙德的损害可以间接帮助他们日后行动。而且根据仅有的记忆,自己在蒙德的工作似乎过于尽心了一些,远远超过了间谍的标准,而这些似乎都出于自己的意愿。
看来这一切都很明了,来到蒙德后的十多年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并最终影响了他对阵营的选择,甚至还有神之眼的出现。
这占比似乎太大了些。凯亚苦恼地揉了揉头发,他对蒙德的印象只保留了年幼时的复仇和成年后的认同这两个极端,其中的原因一概不知。明明对其他人的看法都没有改变,却在立场上有着巨大的分歧,这种矛盾让他措手不及,他相信即便是靠着残缺的记忆自己也可以完美接手曾经的工作,可是如今空缺了大量记忆的他究竟要走上哪条道路?
坦白讲,凯亚对于复国的愿望并不强烈,只在父亲口中他才对这个古老的国度有着模糊的印象,记忆的缺失让父亲临走前的话语更清晰了些,承载着整个国家沉重的希冀再次压在心头。棋子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也不是所有棋子都心甘情愿走上棋手设定的路。他所做的每个选择都应该出于自己的意愿,凯亚始终坚信这一点,而多年来磨炼的手段提供给他自由选择的底气,他可以纠结,但不会随波逐流。
可面对蒙德,现在的他也十分陌生,尽管能够准确地说出每一处店铺的名字和所有认识的人名,却无法带来任何熟悉的感觉,仿佛他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国度,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此停留。
反正只有三天不是吗,然后一切就可以回到正轨了,只要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安稳度过,不用再为了额外的选择而苦恼。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瞬间,凯亚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即使失去了记忆,他也不想将一切交给时间评定。
或许他应该出去走走。
☆
迪卢克站在这里很久了。
骑兵队长受伤的消息不会广而告之,还是通过手上的情报系统迪卢克才知晓。情报的描述过于模糊,让他难免有些焦虑,给自己安了个查看市场的理由出门,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可是直到最后的阿贝多出来,迪卢克仍然没有下定进去探望的决心。
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迪卢克咬了咬牙,顶多就是会被那个恶劣的家伙调戏一顿,他们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差,甚至借着几次合作他隐隐感受到了凯亚的心意,只不过迪卢克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或者说,来确认自己和对方的真实想法。
这么多人来探望,肯定不是什么小伤,不亲自看看迪卢克总归是放心不下,反正哥哥看望弟弟是天经地义,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蒙德商人和骑兵团打好关系也是理所应当……下了无数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后,迪卢克才终于动身。
“你是……”
见到凯亚的第一句话就打破了迪卢克层层布下的心理建设,他感觉自己这半天的犹豫都成了笑话,这算什么?
“你在开玩笑吗?”过于迫切的发问让声音都变了调,意识到这点的迪卢克抿紧嘴唇,试图透过凯亚的营业微笑看清对方的真实想法,这一点很难。至少现在,迪卢克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凯亚的眼睛很亮,笑容也恰到好处,像往常一样足够迷倒万千少女,同时又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泄露分毫。
如果刚才的迪卢克还抱有侥幸心理,凯亚接下来的话便彻底判了死刑。“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失去了部分记忆,如果我原来认识你的话。”
所以现在他们彻底变成陌生人了。
这一认知让迪卢克被莫大的恐惧击中了,四年前他们就有过一次决裂,那时的迪卢克被怒火和悲伤蒙蔽,但他也从未想过完全失去与凯亚的联系,他们彼此陪伴的时间太久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人生缺失大半呢?
好冷,明明蒙德的风永远温暖,迪卢克还是感到刺骨的寒意由内而外地发散,直到凯亚用一杯水将他唤回现实。
“你没事吧,”凯亚犹豫着斟酌自己的用词,最后还是说明,“我看到你在发抖。”
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病号了,迪卢克终于找回自己的冷静,暗自祈祷不要给失忆的凯亚留下什么奇怪的第一印象。
神之眼受损的后遗症……在游历七国的时候,迪卢克听过这样的说法,『神之眼是心愿的凝聚』,他强迫自己回忆过去的决裂,在那种情况下获得的神之眼,包含着凯亚怎样的愿望……迪卢克突然不敢想了,他应该庆幸凯亚爆发的不是求生欲吗。无论再怎么逃避,迪卢克都确确实实认识到了凯亚沉重的感情,当年那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小男孩,选择将一切对自己和盘托出,几乎是将未来交到了他手上,强烈的感情甚至引起了神的注目。错误的时机和错误的选择,哪怕换成任何其他时间迪卢克都会给凯亚一个拥抱,而不是刀剑相向。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迪卢克为自己知道凯亚间谍身份后莫须有的信任危机感到羞愧,他明知道凯亚所做的一切,还总是让自己陷入疑虑。尽管不想承认,迪卢克直面自己的内心,这份感情早就变了质,从小聪明的他明白的太早,也掩盖的太好,时至今日才终于认清。真是可笑。
在凯亚失忆之后。
和失忆的凯亚交流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迪卢克知道凯亚仅凭一张嘴便能撬开人心,但还是第一次感受得如此直观。如果不是迪卢克对凯亚太过熟悉,恐怕也已落入对方语言的陷阱,论起交流的技巧确实是凯亚更胜一筹,但是他过于客气了,迪卢克总是忍不住回忆那个会在酒馆里粘着自己的撒娇鬼,什么是真心,什么是技巧,一看便知。
不过迪卢克也同样无法获取更多信息了,以前的凯亚对他从不设防,现在用层层坚冰将自己包裹,任凭迪卢克怎么努力也无法融化分毫,让人捉摸不透。他总以为是自己在无条件的纵容凯亚,现在想来,享受特权的从不止一人。
所以说人总是这样,有对比才有突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最重要的是,迪卢克知道凯亚的真实身份,如果是他十八岁那年凯亚做出的选择导致他获得了神之眼,那失去了神之眼的凯亚会不会立刻投身进古老的阴谋?不管是为了蒙德还是出于私心,作为唯一的知情者,他必须为此负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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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推完稻妻就在想,如果凯亚失去了神之眼会变成什么样,但无论怎么想都很复杂。不过为了搞cp服务嘛,还是轻松点好
【羽枭】失语症
Summary:由于一场意外,凯亚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而迪卢克决定对他负责。
※原著衍生,大概是已经把话说开但还处在磨合期的两人。
空旷的遗迹中回荡着皮靴踏过石质台阶的“砰砰”声响,布满青苔的墙壁上隐约可见磨损的纹路残骸,昭示着历经岁月的神秘沧桑。迪卢克穿梭在黝黑寂静的通道中,随手凝出火元素将路过的火把点亮,面对阻碍前路的断壁残垣,他毫不犹豫掏出重剑,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双臂,锋利厚重的武器带动纤细瘦长的身躯一同砸向前方,很快清理出足以通过的缝隙。
若是平常的迪卢克绝不会如此冲动,但他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按照情报,这应该是一处深渊魔物的聚集地,而现在此处不同...
Summary:由于一场意外,凯亚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而迪卢克决定对他负责。
※原著衍生,大概是已经把话说开但还处在磨合期的两人。
空旷的遗迹中回荡着皮靴踏过石质台阶的“砰砰”声响,布满青苔的墙壁上隐约可见磨损的纹路残骸,昭示着历经岁月的神秘沧桑。迪卢克穿梭在黝黑寂静的通道中,随手凝出火元素将路过的火把点亮,面对阻碍前路的断壁残垣,他毫不犹豫掏出重剑,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双臂,锋利厚重的武器带动纤细瘦长的身躯一同砸向前方,很快清理出足以通过的缝隙。
若是平常的迪卢克绝不会如此冲动,但他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按照情报,这应该是一处深渊魔物的聚集地,而现在此处不同寻常的平静加重了他心中的疑虑,事态的变化将一切指向未知。
哼,如果不是凯亚……
而当迪卢克再次暴力轰开墙壁,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刚刚心中念叨的人影。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迪卢克来不及多想,腰间神之眼红光闪烁,空气中温度骤然拔高,点点星火在剑身凝聚,伴随着挥舞的动作化作火刃冲向前方。
灼热的火焰扭曲着气流划破空气,堪堪蹭过凯亚翘起的发丝,将他身后闪现的深渊法师击倒在地。
凯亚耸耸肩,手指依然在身旁的石板上快速滑动,直到纵横交错的花纹上浮现出金光,他才提起细剑加入战斗。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待最后一位来犯的魔物烧成灰烬,又仔细检查了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迪卢克这才双手抱臂,盯着凯亚兴师问罪起来。可话说出口,又懊恼起自己质问的严厉语气。
这不能怪他,谁叫他们两人前一天才闹得不欢而散?
不管是无意中的酒后吐真言还是刻意营造的机会,在某个深夜的促膝长谈之后,迪卢克和凯亚的关系也悄然发生了一些转变,本以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迪卢克也更加卖力地清剿起蒙德周围的麻烦,却不想骑士团突然对他黑暗中的活动百般阻拦。
能做到这种程度,背后一定有凯亚出手,但迪卢克找上门去,却没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凯亚一口咬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他的疑问也只是轻巧的将话题带过不谈。
比起工作上的阻碍,凯亚的态度更让迪卢克感到挫败,即便是他也会在闲暇的时候畅想未来,一个和平圆满的、属于他们两人的美好生活,但现实却毫不留情地将一切动摇。
凯亚脸上依旧摆着漫不经心的微笑,按照平时的习惯,他应该会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试图用轻浮的调戏转移话题,如果迪卢克铁了心不吃这套,他才会乖乖就范,从真相中挑挑拣拣,拼凑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但现在,迪卢克却无法从他开开合合的嘴唇中获取任何声响。
很显然,凯亚也意识到了。
嘴角翘起的弧度紧绷成一条直线,凝重的眸子上眉头紧皱,凯亚下意识将手放在喉咙上不断尝试,却依旧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茫然和恐慌只出现了一瞬,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凯亚已经带好了假笑的面具,如果不是迪卢克从一开始就讲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如果不是迪卢克对他太过熟悉,这都将会是一个成功的掩饰。
但迪卢克明明白白看出了凯亚隐藏的不安,一个平日将语言视作武器玩弄人心的人被迫失去了他的伪装,笼罩内心的保护壳被生硬撕裂,只留下表情管理这薄薄的一层在苦苦支撑。
“什么原因……算了,先回蒙德!”原本的质问和困扰都被抛之脑后,慌乱中迪卢克不管不顾地抓起凯亚朝出口狂奔,脑海中思绪被割成两块,一部分焦急地四处打转,种种严重的后果无法控制地浮现,另一边尚存的理智兢兢业业地回忆环境,分析起任何可能的原因。
被猛得抓住的凯亚踉跄两步才跟上迪卢克的节奏,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这份无法出口的话语自然也不会被迪卢克听到,所以他只能顺从地向前奔跑。
直到蒙德高耸的城墙映入眼帘,迪卢克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将手松开,略显局促地解释起自己当时没想太多,凯亚不在意地摆摆手,并回以安慰性质的微笑。
路过天使的馈赠,迪卢克先要了份纸笔递给凯亚,后者接到手中立刻动笔,墨迹在纸张上留下的文字和他本人一样潇洒张扬。
「多谢」
凯亚看起来又恢复了往常游刃有余的模样,在道谢后他顿了顿,又在后面补下一句「不用担心」。
说得轻巧,怎么可能不担心,迪卢克不知道是该恼怒凯亚对自身的不在意,还是感动即便在这种情况凯亚也依然反过来想要安慰自己了。
很受欢迎的骑兵队长走在路上依然接到了大家热情的招呼,凯亚和善地挥手回应,只在有人搭话时指指自己的喉咙摇头。
“感冒了吗,要注意休息啊。”得到这样关怀的凯亚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做到。
“快走吧。”迪卢克在一旁轻声催促,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凯亚勉强自己维护表面的伪装了。
古老但并不致命的毒素,是从前一种常见的惩罚手段,吸入量不多,两三天就会自然消散。
从阿贝多那里得到这样的结论,迪卢克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去骑士团了,我会找人给琴说明情况,为了防止意外,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酒庄吧。”迪卢克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安排,在少许的停顿后还是坚定地邀请凯亚去晨曦酒庄暂住。
凯亚震惊地忘了掩饰他的意外。迪卢克承认他很乐于看到凯亚不同寻常的模样,但这绝非他下定决心主动邀请的原因。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
“是因为我吧,你这几天就是为了阻止我去,所以我认为我应该负责。”结论并不难推测,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点。
「我很快就能解决,说到底这也是坎」
“凯亚!”迪卢克打断了凯亚的书写,墨迹长久停留的笔尖在纸上晕开。怒火漫上心头,腰间隐隐散发光辉的神之眼将周围的温度拔高,他到底哪里表现出对凯亚的不信任了?为什么时至今日凯亚还是不愿与过去的自己和解?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为什么还要为出身纠结、瞒着他独自面对?
“就凭我是你哥!”迪卢克冷冷地甩出这句话,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训一下自家不听话的弟弟,真不知道凯亚以前怎么好意思说他在闹别扭,谁才是那个不省心的啊。
得到意料之外答复的凯亚一时间愣了神,脸上混合着极力掩饰的欣喜和不知所措的羞愧,看起来相当滑稽,他无声地嘟囔几句,乖乖跟在迪卢克身后。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将欺骗和伪装刻入骨髓,就算失去了语言的帮助,依然可以混得如鱼得水。
比如凯亚,趁着迪卢克查看报表的功夫就成功再次取得了爱德琳的信任,女仆长被哄得乐开花,不断夸赞这位离家多年的成员。尽管凯亚还是下意识开口,在发现没有办法后只好一脸落寞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但这幅可怜的模样更是激起了爱德琳爱心,不管准备房间还是饭菜都拿出了十足的热情。
“你故意的?”迪卢克才不会承认他也有瞬间的心疼,不过联想到凯亚高超的隐藏技术,迪卢克更倾向于是某人在撒娇。
凯亚眨眨眼,一脸无辜地指着自己喉咙,示意自己没法说话,然后心安理得的跳过迪卢克的询问,欣赏起酒庄的布置来。
不能说话,你手上不还拿着笔吗,迪卢克万分唾弃凯亚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
空缺的几年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共同生活造成什么改变,恍惚间迪卢克还会以为自己身处一切尚未发生的曾经。
但凯亚确实不是从前那个会乖巧躲在自己身后的可爱弟弟了,并且也绝非表面看上去那样轻松地接受了自己语言的缺失。
因为安静的时间过长了,凯亚不属于安静,当然也和聒噪吵闹沾不上边,他巧妙的不招致任何反感。凯亚喜欢讲话,喜欢讲他人的经历、遥远的传闻、幻想的故事;喜欢用轻巧的话语引导别人加入其中,再交流中一点点得出想要的信息;喜欢一刻也不停留地在迪卢克面前制造声响,来吸引他的注意;即便是看书的时候,凯亚也会偶尔念叨书中的句子,或者用手指有节奏地敲起桌面。
「你在看什么」
等迪卢克回过神的时候,纸张连同凯亚放大的面容一同呈现在他眼前,而迪卢克这才意识到他盯着凯亚的时间有点长了。
如果是之前,凯亚肯定要顺势调戏几句,取笑迪卢克被他的帅气迷了眼,但现在他也只能摆出戏谑的表情,让迪卢克自行领悟了。
“在想怎么解决麻烦。”
「麻烦?」
“嗯,比如我眼前这个。”迪卢克直视凯亚,红宝石般闪烁的眸子中只映出他距离过近的脸庞。
凯亚默默抓起桌上的文件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教你唇语吧」凯亚这样写到。
唇语?迪卢克确实不会唇语,虽然一看凯亚就没安好心,但能提升自己的机会迪卢克向来不会拒绝。
凯亚坐到迪卢克身边,引导他注意自己的嘴唇。「先观察,再模仿」他刻意放缓了语速,重复演示同一个词汇。
迪卢克跟着他的动作张开嘴,发音并不单纯是看开合的程度,还有舌头和牙齿的配合,但通过联想和尝试,可以把握大致的范围,迪卢克很快掌握到这个要领。
“你好……?”在发出几次简短的音节后,迪卢克说出答案。
凯亚点点头,又开始了他的下一个教学。
一开始是简单的词语,到后来慢慢扩展成句子,凯亚教得用心,迪卢克学的也很快,从一开始要重复很久才能辨别,到现在跟着说两遍就能领悟。
最后凯亚表示要来个小测试,他会加快语速说一些词汇,希望迪卢克能跟着重复。
“蒙德,风车,奔狼领,蒲公英……”无非就是一些常用的名字,迪卢克认真地盯着凯亚的口型,反应速度越来越快。
“我喜欢你……等等。”迪卢克下意识跟着重复,可话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来,对面凯亚笑得没心没肺,好一会才按下嘴角的笑意,接着比划起口型。
迪卢克没有跟着说话,因为他看出凯亚在说“我也是”。
“少自说自话。”迪卢克羞恼地瞪了凯亚一眼,可脸上的红晕早已将他的内心暴露无遗。
「不是开玩笑,教学环节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迪卢克叹了口气,“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解风情?一直有所顾虑的不是你吗?”他没有把话说全,但他相信凯亚会知道他在抱怨什么,迟迟不肯更进一步的逃避、关键信息的隐瞒、还有缺失的信任。
「你行动太多了,我很担心」凯亚的笔触有些犹豫,他不擅长这样直白的、剖心置腹的交流方式,但失去在语言上绕弯的能力后,直接写下来反而更轻松一些。
有吗?迪卢克开始反思起自己最近的安排,后知后觉暗夜英雄的活动确实比从前频繁了些。因为总想着将威胁掐灭在摇篮,不想已经做出选择的凯亚和过去有更多接触,不知不觉就充满了战斗的动力。
哈,他们试图保护对方的手段还真是如出一辙,都没好到哪去。
安静的凯亚难得卸下他长久的伪装,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彷徨,那颗冰冷孤独的心中封存的全部柔软都被投入到文字中。「我喜欢你,迪卢克,等恢复后我会亲口和你说的,到时候」
凯亚停住了,因为他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也是,凯亚,这就是我想说的,不用等到以后。”
或许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来磨合,还需要更多的坦诚相待,但此时此刻,迪卢克只想用拥抱和解。
Fin.
【羽枭】针尖对麦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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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把预警打上,注意避雷
22.
自从上次征得迪卢克同意后,凯亚这几天就一直在忙活装修的事。它不仅自己画了设计图,还亲自跑了几趟家具店,反复挑选他最满意的样式。
迪卢克见他兴致如此之高,也忍不住问:“你为何非要装修?”
“迪卢克老爷,您也太不浪漫了”凯亚摇了摇头,向他解释:“改变生活质量首先从改变环境开始,舒服的环境才会让人心情愉悦”
迪卢克不理解,他三天两头不着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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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把预警打上,注意避雷
22.
自从上次征得迪卢克同意后,凯亚这几天就一直在忙活装修的事。它不仅自己画了设计图,还亲自跑了几趟家具店,反复挑选他最满意的样式。
迪卢克见他兴致如此之高,也忍不住问:“你为何非要装修?”
“迪卢克老爷,您也太不浪漫了”凯亚摇了摇头,向他解释:“改变生活质量首先从改变环境开始,舒服的环境才会让人心情愉悦”
迪卢克不理解,他三天两头不着家,有时候忙起来甚至直接睡在公司,对他来说外观不重要,能住就行。
眼看着要到饭点,凯亚停下挑选家具的手准备去厨房弄午饭。一般迪卢克早上去公司后晚上很晚才回来,所以都是凯亚自己做给自己吃,今天迪卢克难得有空闲,就是不知道冰箱里的食材还够不够。
果然,当凯亚打开冰箱时,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别说是两个人,他一个人恐怕都不够。
“迪卢克,家里没食材,去超市买点吧”凯亚对着沙发上正在看手机的迪卢克喊到。
迪卢克抬起头来,似乎有点惊讶:“你……会做饭吗?”
凯亚失笑:“我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不会做饭岂不是要饿死?”
好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迪卢克微微别过头,不再说话,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凯亚了然,这位老爷刚刚估计正打算点外卖呢。难道他这么多年一直靠吃外卖过吗?这也太不健康了。
“走吧,迪卢克老爷,一起买菜去吧”凯亚走近沙发,笑着对迪卢克说,“天天吃外卖对身体多不好。当然,买菜的钱得你付”
迪卢克摆弄了一下手机,闷闷地想,怎么连点外卖的事都被猜到了。
其实凯亚刚来迪卢克家时一看厨房亮锃锃的厨具就知道这人天天过的什么生活,打开冰箱里面也没装几样东西,他估计迪卢克连厨房都没进来过几次。
两人一同去了超市倒真有点新婚夫夫的感觉。
凯亚不停地穿梭在各个蔬菜区,肉类区,不断地对比,用肉眼辨别着食材的新鲜度。迪卢克只能跟在后面帮他推着购物车,眼睁睁地看着里面被一点一点的东西堆满。
迪卢克很少来这种地方,虽然他面色不显,其实难免对这种陌生环境感到些许不适应。
凯亚忙着挑选,看着做饭的食材大致差不多了就准备转战零食区。他回头看到迪卢克拘束地推着购物车乖乖跟着他的样子,心里突然涌出强烈地愉悦感。
怎么说呢,毫无破绽的迪卢克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啊。
一到零食区,凯亚转就过头对迪卢克说:“你有什么要买的吗?我在这等你”
这当然是故意的,凯亚忍不住作弄他,因为他突然想看看迪卢克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令他觉得新奇又有趣。
迪卢克一脸茫然地盯着架子上一排花花绿绿的包装,随即,收回目光:“不,我没什么要买的,你挑你的就好”
“哦?难道迪卢克老爷都不吃零食的吗?”凯亚装作吃惊地样子,“应该不会有年轻人不爱吃零食吧”
“……”
迪卢克再一次把脸别到另一边,凯亚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好意思说他从来没吃过。
凯亚是个知道见好就收的人,逗猫要适可而止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太过了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迪卢克今天展现出的很多不一样的一面已经大大取悦他了。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又说:“这点小事就不劳烦老爷了,还是我来挑吧,老爷等会负责付钱就好”
说完就去接着扫荡了,回来的时候又是满满一大堆。
23.
两人推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去付账,路过一片五彩缤纷的区域,凯亚又顺了几瓶饮料放上去。经过拐角处时,迎面三个小孩嘻嘻哈哈地推着购物车像阵风似得驶过来,眼看就要撞上……
“小心——!”
凯亚一把把在外围的迪卢克扯过来搂进怀里,两车相撞发出刺耳的“砰——”声,最上面的零食也因为冲击力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迪卢克的脸埋入凯亚的脖颈,一阵淡淡的红酒香萦绕在他的鼻尖,熏红了他的耳朵。
凯亚虽然是一个alpha,但他不像那些故意漏出信息素宣告自己alpha身份的家伙们一样,他总是把信息素遮得很好,并且很少透露出自己的性别。眼下,只有迪卢克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才能闻到那丝醉人的红酒香。
好在在没有强烈情绪波动的情况下,这么淡的信息素就像点缀在身上的香水一样,还不足以让迪卢克发情,只是有一股无法忽视的热气一直往他的脸上冲。
一定是因为太近了,好热。
凯亚虽看不到迪卢克的脸,但是他能感受到迪卢克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弄得他痒痒的,火红的发丝蹭在他的脸上,带来柔软又柔顺的触感,还有一丝若隐若现不可名状的香味。
果然不管什么样的omega抱在怀里都是软的啊!
凯亚搂着迪卢克的腰,在心里默默感叹。
直到看到三个小孩好奇地盯着他们,迪卢克才如梦初醒般抢先一步推开凯亚。
“迪卢克,没事吧”凯亚关切地问,“有没有撞到?”
迪卢克轻轻摇了摇头,凯亚盯着他红透的脸,再次问道:
“真的没事吗?脸好红”
“这、这是热的”迪卢克转过身,避开凯亚的目光,“你抱得太紧了”
“这样啊……”明明害羞了还不承认,凯亚无奈地看着迪卢克的侧脸,只好说道:“抱歉,我的错”
旁边三个小孩把掉在地上的东西全部捡回他们的购物车后,便凑过来向迪卢克道歉:
“对不起,红色的大哥哥,希望您没有受伤”
迪卢克看着孩子们真诚的,天真无邪的样子,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温和的笑意:
“我没事”
好啊,怎么我就没有这福气?
凯亚看着迪卢克笑得温柔的脸,心中愤愤不平。
“好啦,孩子们,大哥哥没事”凯亚上前,蹲下来一手一个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笑眯眯地说:“走吧,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行为了”
三个孩子脆生生地应了声“好”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凯亚站起来面带笑意:
“迪卢克,我们也走吧”
24.
凯亚实在是挑了好多的东西,两人大包小包提得两只手都没有空闲。
“一不小心买多了……”凯亚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继而又对迪卢克关切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再帮你拿点?”
迪卢克看了一眼凯亚手上比他还多的东西,摇了摇头:“没事,马上就到停车的地方了”
等到两人把手里的东西全塞进车里时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时,门外堆了一群人,手里都抱着些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快跟人差不多一般高了。
凯亚突然兴奋起来,上前开了门就招呼着人进去,大大小小的箱子瞬间摆了一地。
人群褪去,迪卢克看着凯亚拆箱子拆得不亦乐乎,也跟着帮他一起拆。那些小的基本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瓶,装饰品,只有那个及人高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迪卢克把它拆开,一尊铜像展现在他眼前,目测光底座就有一米五,上面立着一只铜猫头鹰正威风凛凛地和迪卢克面面相觑。
“凯亚?”迪卢克略带疑惑地叫了凯亚一声,他实在不明白凯亚买这么大个猫头鹰铜像摆在家里干嘛。
“你拆开了啊”凯亚走过来跟着迪卢克一起观赏铜像,“怎么样,好看吗?”
“华而不实”
“好看就行了嘛”凯亚摸了摸猫头鹰头。
他才不会告诉迪卢克他纯粹是因为看到这个猫头鹰就想起了他才一眼相中的,要是被知道了那人估计得直接炸毛。
“快过来看这个”凯亚拿出一个刚拆开的花瓶,凑到迪卢克面前。
迪卢克大致扫了一眼其他东西,再看了看凯亚手上的,得出这个最难看最奇怪的结论。
“这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迪卢克看着凯亚一脸期待的表情,不忍心扫他的兴。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这颜色,这花纹”凯亚兴奋地介绍道,“怎么样?要不要放你卧室?”
“不用了,你喜欢就放你自己房间吧”他可不想清晨一睁眼就看到这个奇怪的花瓶。
“那还是放客厅吧,我自己看也没什么意思”
凯亚最终决定把这个奇怪的花瓶单独放在一个座子上,迪卢克什么也没说,在他看来只要不放在他房间哪里都行。
“对了,你饿了吧”凯亚温和地对迪卢克笑了笑,“我现在去做饭,你等我一会”
说完凯亚就裹上围裙去厨房了。
迪卢克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黑色的T恤外是黄色的围裙,上面还有可爱的小黄鸭图案,凯亚的袖子被他撸到了手肘,能清晰地看到小臂流畅的线条。
总觉得,好像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
25.
“差不多就这些了,快尝尝”凯亚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叉起其中一块,送到迪卢克盘子里。
“怎么样?”
“还可以”
“这个呢?”
“不错”
“那个?”
“嗯”
“……”
“算了,不打扰你了”凯亚放弃了,想从迪卢克嘴里得到一个诚实的夸奖可真难,“快吃吧,等会不是还要去公司”
两人刚刚外出回来都有点饿了,一顿风卷残云扫光了所有的饭菜。饭后,凯亚想到迪卢克堂堂大老板天天点外卖的生活,向他提议:
“需要我天天做给你送到公司去吗?”
“不用”凯亚还没开始失落,就听到迪卢克又说:“我会回来吃”
凯亚听完随即笑开,“好,我等你”
凯亚做了饭,迪卢克就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凯亚担心迪卢克从没做过这些事伤到了自己,说什么都要在旁边盯着。好在迪卢克虽然做饭不行,洗碗倒是有模有样。
“你这什么表情”看着凯亚震惊的样子,迪卢克无奈地说,“小时候看爱德琳他们做过,何况,这又不难”
收拾好一切后,迪卢克就出门去公司了,凯亚则继续捣鼓着装修的事。这期间,安柏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才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
“凯亚!你发了个大纲就消失好几天啦”安柏控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到底多久才把正文发过来?”
“抱歉抱歉,忙着装修呢,给忘了”凯亚心虚地回道,“我等会就开始写”
“你搬家啦?”安柏好奇地问道。
“是啊”凯亚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自觉露出笑意。
“对了,你这次小说风格怎么跟以往都不一样啊?”
“嗯?怎么说?”
安柏想了想,继续道:
“以前女主角都是元气少女,这次怎么变成傲娇大小姐了?”
“总是一个样子多没意思”
“那青梅竹马变为天降?”
“老是一个套路读者都腻了”
“有道理”安柏若有所思,“那你可得赶快把稿子发过来”
“好,明天一定”
凯亚倒是没有细想过自己小说设定的事情,他向来随意惯了,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要不是安柏这次提起,他也没想到他的设定重合率这么高。
不过,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凯亚想。
26.
也许是答应凯亚会回来吃饭,今晚迪卢克刚好赶在饭点回来了,一进门,便看到家里已经被凯亚整得大变样了。
“怎么样,我的杰作?”凯亚听到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是迪卢克回来了,他迫不及待想得到迪卢克的评价。
“嗯……你开心就好”迪卢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评价。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过于华丽夸张了,不管是头顶上巨大复杂的吊灯,还是复古怀旧的壁画,亦或是那尊显眼的猫头鹰铜像,都显得无比古典奢华。
不过,东西一多,反而显出几分人气来。
迪卢克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总之他不讨厌。
餐桌上,迪卢克主动向凯亚提起了订婚宴的事。埃泽那边差不多都准备好了,邀请函也都发到客人手上了,日子就定在了五天后。
“给你订了几套礼服,明天去试试,挑一件在宴会上穿”
“哦?敢问老爷我是以什么身份去出席宴会呢?”凯亚当然是故意这么问的,他想亲耳听听迪卢克会怎么回答。
“……当然是莱艮芬德夫人”迪卢克沉默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说。
好吧,夫人,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接着凯亚又半开玩笑地说:“难不成你还要我穿女装去吗?”
“……”
没想到迪卢克诡异地沉默了,模样认真,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这下反而弄得凯亚开始慌张起来。
喂喂,开玩笑的吧?!
“迪卢克,我劝你收起你那危险的想法”
迪卢克回过神:“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不仅不会阻止,还会多拍几张留作纪念,迪卢克在心里默默地想。
凯亚在迪卢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居然看到了一丝期待,于是大吃一惊:“不,只有这件事我是绝不会妥协的”
伪装成omega就算了,居然还要让他穿女装?!
最后在凯亚以一次女装就要次次女装以后伪装不方便为由,pass掉了这个提议。虽然凯亚为自己逃过一劫舒了一口气,但迪卢克脸上却罕见地流露出一种类似遗憾的神情。
对此,凯亚再次表示震惊——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迪卢克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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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斜打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像鼓点一样密集,不间断地拍打着耳膜。
这雨下得真烦。
从来到这家咖啡厅,到坐下,再到手里这杯咖啡见底,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这场雨,在迪卢克到店后,才飘飘洒洒地下起来,随后,也跟着下了整整二十分钟。迪卢克神色淡然,显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是没带伞,而是因为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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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斜打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像鼓点一样密集,不间断地拍打着耳膜。
这雨下得真烦。
从来到这家咖啡厅,到坐下,再到手里这杯咖啡见底,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这场雨,在迪卢克到店后,才飘飘洒洒地下起来,随后,也跟着下了整整二十分钟。迪卢克神色淡然,显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是没带伞,而是因为在等人。
——他的结婚对象。
事实上,不是对方迟到了,而是迪卢克早到了。
迪卢克低头看表,正好停在十。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最后十分钟。
希望对方不要迟到,迪卢克想,不然他一定会在分针一抵达十二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就在这时,对面的椅子传出被拉开的拖拽声,迪卢克抬头,便撞进一片绀青的漩涡,附带一个得体的笑容,随后,便是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您好,莱艮芬徳老爷。我叫凯亚,凯亚•亚尔伯里奇。”
2.
时间退回一周前。
迪卢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进行身体检测。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大病,而是检测他的信息素是否存在异常。
是的,迪卢克是一名omega。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被分为三种性别。拥有过人的身体素质,侵略性极强的alpha;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突出特点的beta;以及深受alpha信息素影响,娇软柔弱的omega。
迪卢克出生豪门,且作为晨曦酒业的唯一继承人,从小便过着众星捧月般的日子。父亲克里普斯不仅宠他,更是对他寄予厚望,早早便让他学着经营自家生意。当然,迪卢克也并未辜负他父亲的期望,幼年时期便在经营上显示出了极高的天赋。他就像是一只还未展翅的雏鹰,自信,高傲,意气风发,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注定与平庸无缘的大少爷,一定会分化成一个强大的alpha。
然而,在迪卢克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的父亲克里普斯不幸生病去世,晨曦所有产业被迫全权交给迪卢克打理。也在同天晚上,迪卢克突然发热,经历了他的第一次分化。
意外的是,他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分化完成的迪卢克,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隐瞒自己的omega性别,对外宣称分化成了一个alpha。
不是迪卢克性别歧视,而是这个世界对omega有着太多的偏见。父亲去世得突然,诺大的家族产业全部压到了迪卢克的肩上,他本就年轻,此时若再公布自己的omega性别,恐怕会招来业界对晨曦酒业的疯狂打压。
不过好在迪卢克天赋惊人,又足够雷厉风行,手段强硬,这才在几年之内站稳脚跟,且隐隐有无出其右之势。
3.
“还是老样子,迪卢克前辈。过度使用抑制剂造成的发情期混乱”
琴•古恩希尔德,迪卢克的大学后辈,现在是他的主治医生,一个女beta。
“这些话我几乎回回都说”琴表情严肃,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抑制剂对您现在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起作用了,所以才会导致您发情期不稳定。不仅如此,您有时还会使用alpha伪装剂,这更加重了您身体的负担”
“据我所知,那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禁药”
“……琴,你知道的,莱艮芬德的家主不能是omega”
迪卢克何尝不知自己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普通的抑制剂剂量已经控制不住他的发情期了,这让他不得不再加大剂量,但是这样又会加快对抑制剂的免疫速度,从而进入不得不再次加量的恶性循环。
“前辈,已经不能再拖了,不出三个月,抑制剂对您来说就会完全失效,压抑这么久的发情期,不是仅靠一己之力就能抗过的。”
“您需要一个alpha”
琴的担忧是正确的,再强大的人,只要遇上发情期,都会变成理智全无的野兽,更何况是迪卢克这种从未被抚慰过的身体,只怕到时撑不住来势汹汹的发情期,而会对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
琴斟酌着开口,“前辈,或许……您也该参加信息素适配检测了。”
4.
近几十年来,三种性别占比一直处于2:6:2的状态,为了保证AO生育率,降低离婚率,国家颁布了《生育法》,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到了适婚年龄的年轻人必须参加信息素适配检测。适配度达到70%以上的,必须接受强制结合。
ABO适婚年龄在20岁—25岁左右,利用大数据的便利,参加检测的年轻人在一周之内就会收到适配的对象表,只需要选择适配率在70%以上的完婚即可,当然,适配率越高,就说明相性越好,生活越和谐。
此法一经推出,便遭到大批人民的反对,认为限制了人们自由恋爱的权利。尽管如此,政府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仍然强制执行。
不得不说,确实卓有成效,不仅降低了离婚率,连AO出生率都得到了保障。久而久之,社会上反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了。
迪卢克今年已满27岁,比起最晚的25岁都还大了二年,按理说早就应该被国家强制执行了。只是那几年,正是迪卢克最忙碌的几年。才接手企业不久的迪卢克,急需在业界站稳脚跟,根本没心思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哪怕身为青年才俊的他,在觥筹交错间被介绍了无数富家千金,也丝毫不为所动。
也是在这段时间,他频繁服用抑制剂,对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而之所以没被强制执行,是因为他动用关系,通过手段才瞒住了上面。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为了身体打算,去接受一个陌生人。
5.
“老爷,适配结果出来了”埃泽说着把文件交给迪卢克。
一共70人,其中alpha有10人,beta有57人,omega有3人。
适配率达到60%~70%的有55人,71%~80%有4人,81%~90%有9人,90%以上的有2人。
迪卢克看着看着,突然眉毛一挑,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琴•古恩希尔德,女性beta,适配率88%。
“老爷,琴小姐说,您的病情只能选择高适配率的伴侣”
埃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迪卢克,发现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迪卢克仅沉默了一瞬,就把文件还给了埃泽:“去查查前十个”
埃泽扫了一眼名单,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老爷,琴小姐也是?”
“……往后挪一个,不用考虑她”
6.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十个人的背景都干干净净。只是里面有七个都是beta,还有一个是omega,剩下两个才是alpha,且正好是唯二两个适配率在90%以上的。按照迪卢克的体质,omega不用说,恐怕beta也难以安抚他,只能在两个alpha之间选择一个。
“老爷,这个女性alpha,已经有伴侣了”
哦,好吧,他可没有当第三者的打算。
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选择。
凯亚•亚尔伯里奇,男性alpha,二十三岁,目前是一名畅销小说家,与迪卢克适配率高达98%……
样貌出众,工作不错,年龄合适,父母双亡……迪卢克的思考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总之,看着不像个麻烦的人,就是感觉有点轻浮。
迪卢克越看越觉得满意,作为结婚对象,凯亚确实是他的不二选择。
“埃泽,给我订机票”
他打算亲自去找凯亚谈谈。
7.
凯亚清晨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叫醒,他闭着眼伸手去拿,摸了好一阵子,才从枕头下翻出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一看,果然他不出所料:
——是安柏。
安柏作为负责凯亚的编辑,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认真负责,不仅如此,小姑娘还活泼有趣,总之是到哪都讨人喜欢,凯亚与她共事许久,确实也非常舒心。只是有一点,每到截稿日的前一周,几乎日日都会受到她的电话轰炸。
事实上,凯亚从来没有拖稿的坏毛病,刚开始共事时,他还嘱咐她不必天天催稿,可是小姑娘总觉得没有尽到职责,坚持每天一通电话,见她没有要改的意思,凯亚也就只能无奈顺从她,久而久之,也慢慢习惯了。
一接通电话,安柏元气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凯亚,小说写好了吗,离截稿日只剩三天了哟”
“嗯……放心吧,剩下三章一天一章,一写完就发过来”凯亚起床,一边准备着洗漱一边接着电话。
跟安柏闲聊了一会,凯亚趁着这段时间,为自己热好了牛奶,煎好了三明治吐司和煎蛋,才跟安柏终止通话,准备坐下享用自己的早餐。
只是还未进食,一阵门铃便从玄关传来,迫使凯亚放下刀叉,转而去开门。
“先生,有您的加急邮件”
应该是信息素配对名单,凯亚捏了捏手上的信件,只有薄薄的几层。
每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年轻人每年都要做一次信息素适配检测,直到去登记结婚,凯亚也不例外,今年已经是他第三次参加检测了。
按理说像凯亚这种条件,找一个结婚对象并不难,不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不想太早步入爱情的坟墓。虽然他也不是没有和名单上的人相处过,见了面后,却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哪怕其中有些高适配率omeg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沁人心脾。
忘了说,凯亚的性取向只限于omega,他认为omega往往是可爱且柔软的,就像娇弱的花蕾一样惹人怜惜。
凯亚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吐司,一边自下而上地扫视着名单。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部分都是熟悉的名字,只有零星几个是新面孔,而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最顶上那个:
迪卢克•莱艮芬德,男性alpha,适配率98%。
这算什么,凯亚想,头一次看见跟他适配率超过95%的,可竟然是个alpha,老天保佑,他可没有同性恋的打算。
更何况,他才二十三岁,为何不好好享受最后两年的自由时光?
只是,莱艮芬徳这个姓……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8.
下午三点时,凯亚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满意地又浏览了一遍刚完成的新章节,随即点下保存。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门铃声,凯亚离开屏幕,用手理了理头发,心道,又是什么事?
打开门,门口是穿着一身西装的白发男人,凯亚搜遍大脑,记忆里似乎没见过这个人。
“您好,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凯亚对着陌生男人礼貌地笑了笑。
“初次见面,凯亚先生。我是迪卢克•莱艮芬徳老爷的秘书,今日冒昧打扰,是为老爷的婚配一事”
老爷……?秘书……?
凯亚的大脑宕机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难怪他觉得莱艮芬徳这个姓这么眼熟,原来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酒庄老板。
一般人可能对晨曦酒业的名号不是那么熟悉,但对于整个酒业界来说,可谓是赫赫有名,特别是对凯亚这种嗜酒的酒鬼,算得上是如雷贯耳。
更何况,凯亚平时常去的酒吧「天使的馈赠」就是晨曦名下的,里面有一款名叫「午后之死」的酒更是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最爱。
凯亚的心微微一动,这还真是……遇上豪门了。
只是凯亚依然坚持自己的性取向,想了想,还是觉得趁早回绝了比较好:“抱歉,先生,虽然适配率这么高我也吓了一跳,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和同性相处的打算,请您帮我向您家老爷传达,谢谢他的心意”
“凯亚先生,还请您亲自走一趟,我家老爷说什么都要见您”
埃泽说完,向旁边示意,一个人拿着一大捧玫瑰走了出来。
这个人站在阴影处,要不是他主动走出来,凯亚都没发现他。
凯亚看着他手里娇艳欲滴的玫瑰,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是九十九朵的那一款。
“明天下午两点,××大酒店楼下咖啡厅,老爷会在那一直等着凯亚先生,请务必赏脸”
什么老爷,什么豪门,这说得我还非去不可了?怕不是什么老头大叔改了年龄坑蒙拐骗指染年轻人吧!
也不怪凯亚这么想,业内心照不宣,业外迪卢克却从来没有公布过自己的年龄,也不常在公众面前露脸,外界关于他的年龄众说纷纭,却也没人认为能把晨曦这么大一个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只是一位年纪轻轻的omega。
凯亚虽然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其实内心早已不耐烦了,他向来对这种仗势欺人的有钱人没什么好感。
送走埃泽,凯亚盯着这一大捧玫瑰,扯了扯嘴角,不由感慨: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俗。
9.
第二天下午很快就到了,凯亚出门前压根没纠结该穿什么衣服去赴约,随意套了一件灰色v领T恤就出去了。
走之前,凯亚在镜中打量了自己一番,心想,居然挑到了他最土的一件衣服,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虽然为了留下坏印象,凯亚也曾考虑过故意迟到,但是这样实在不像是一位有礼貌的绅士所为,最终,他还是决定提前十分钟到达。
踏入酒店,凯亚立刻感觉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哪怕他的小说赚了不少钱,他也不忍心如此铺张浪费地住在这里。
他东张西望,想起埃泽告诉过他,莱艮芬徳老爷有着一头显眼的红发,十分好找。
果不其然,一进咖啡厅,就只有那抹浓烈的红彰显着最高存在感。
凯亚走近,打了招呼后在那人对面坐下。
眼前的人看着不过二十刚出头的样子,有着白皙的皮肤,浓密卷翘的睫毛,与头发同色的双瞳,低扎着的马尾,精致俊美得不像话,着实让凯亚惊艳了一把。alpha大多是高大英俊,具有攻击力的长相,像迪卢克这样漂亮得更像是omega的倒是少见,当然,以他的地位,也没人会质疑他的alpha身份。
放在平时,这样的美人凯亚一定会邀请对方去喝一杯,不过很可惜,迪卢克的神情太过冷漠,凯亚的取向则是喜欢活泼爱笑的。
何况,迪卢克还是一个alpha。
“不必客气,叫我迪卢克就好”
悦耳的嗓音。
凯亚开始后悔如此随便地来应付这场约会了,哪怕他和迪卢克没结果,他也希望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10.
迪卢克显然不知道凯亚心里在想什么,他只觉得,对面这个男人确实相当帅气,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就是这穿衣品味着实差了点,毕竟v字领可以说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碰的款式。
也许品味差正说明了凯亚是一个朴实的好人,迪卢克乐观地想。
“好吧,迪卢克老爷,首先,谢谢你送的玫瑰花”凯亚决定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他是放着写了一半的的稿子出来的,他可没有加夜班的打算。
迪卢克听到却很疑惑,他什么时候送玫瑰过去了?
转念一想,应该是埃泽的主意,他倒是疏忽了,上门拜访空手去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只是……送玫瑰花会不会……俗了点?
迪卢克并没有责怪埃泽的意思,他明白,他的身体,比起他自己,身边的人更为他担心,埃泽此举也是想极力促成这次婚姻,他的身体确实不能再拖了。
接着,就听凯亚说:“承蒙厚爱,我没有和alpha结为伴侣的打算”
迪卢克没什么反应,只是淡定地又点了一杯咖啡,缓缓地开口:“我是omega”
“什——!”凯亚庆幸他只是端着杯子,还没有把咖啡送进嘴里,不至于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我已经27岁了”
凯亚又手一抖,想了想还是放下杯子,斟酌着开口:
“迪卢克老爷,据我所知,性别和年龄,每年都是要上报的吧……”
“莱艮芬徳家总是会有些特权的”
哦,该死的,万恶的,有钱人。
凯亚愤愤不平地想。
11.
“虽说如此,我也没有现在就结婚的打算”凯亚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更何况,我比较喜欢自由恋爱”
这句话其实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他相信像迪卢克这样的人不会听不出来。他总觉得再待下去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这你不用担心,结婚后,我们互不干涉,你依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你是找一个还是找几个,只要别给我惹出大麻烦”迪卢克语气平淡地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只需要对外伪装成omega,跟我出席各种重要场合,至于上面,也不用担心,我会搞定一切。”
“还有,需要钱就跟埃泽要,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我很忙”
凯亚简直就要被气笑了,他从未见过这么不可爱的omega。如此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别说是结婚,就是相处都受不了,简直能活活把人给气死。
而且,居然还要他扮演omega!
“迪卢克老爷,我想您可能是搞错了。我虽然是没您赚得多,但也不是缺钱的人,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迪卢克面不改色,反而抬手抿了一口咖啡,回道:
“我的年龄和性别,已经告诉你了”
“所……以?”
“这是莱良艮徳家最大的秘密”
“……”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提”
赤裸裸的威胁!
12.
凯亚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他不想再在迪卢克面前保持礼貌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alpha的信息素往往是受情绪控制的,此时凯亚已然发怒,他的信息素也跟着隐隐散发了出来。
迪卢克显然也闻到了一阵香气,身为omega,尽管他日日贴着抑制贴,也有好好打抑制剂,也许是适配率太高的缘故,凯亚的信息素虽然只是漏了一点点,却熏得他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热发烫。
勃艮第红酒的味道……看来我跟他确实合不来。
迪卢克有些恍惚地想。
凯亚向来细心谨慎,此时却没发现迪卢克身体不适。说来奇怪,他也不是如此易怒的人,遇到迪卢克倒是变得有几分暴躁起来。
懒得再聊,凯亚解决完咖啡,面色不善地说:“我的要求,就是希望迪卢克老爷可以改改自己高高在上的坏脾气”
“到此为止吧”
说完便要起身转头就走,没想到却先一步被迪卢克喊住了:
“如果我刚才有哪里冒犯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至于婚约的事,我希望你再郑重考虑一下”
“你放心,就算拒绝,我也保证不找你麻烦”
“我需要你,凯亚先生”
凯亚明显被震住了。
迪卢克分明还是清冷的神情,清冷的话语,他却从中嗅到一丝微妙的气息。凯亚看着迪卢克明明如红宝石般剔透的双眸,里面却好似泛起了水雾,让他不自觉地对他心软。
这下栽了……
TBC.
迪卢克的信息素味道不知道用什么好……如果有人看的话希望可以提提建议
谢谢大家
【枭羽】落入深渊之内(1)
预警:带有一部分自设
会有ooc
在体验稻妻主线的时候在想,如果凯亚失去了神之眼会怎样?
老爷你加油
在蒙德城的酒馆里常常出现骑兵队长大人的身影,有时候在和酒鬼们闲聊,有时候和普通人聊聊日常,有时候甚至用着独特的语言以及其人格魅力诱导警惕心极强的盗徒出真言。
偶尔迪卢克老爷会来担任酒保一职,这时候凯亚语言调侃对象更多的会落在迪卢克那里,就算是在和别人说着闲杂事情,也能多少扯上迪卢克发挥一两句。但话题的结束几乎都会在迪卢克不解风情的气音中结束,要不就是被迪卢克有些像逐客令的话语下强行停止。
在迪卢克担任酒保的时间里,除非凯亚有任务,不然凯亚都会从早到晚都会...
预警:带有一部分自设
会有ooc
在体验稻妻主线的时候在想,如果凯亚失去了神之眼会怎样?
老爷你加油
在蒙德城的酒馆里常常出现骑兵队长大人的身影,有时候在和酒鬼们闲聊,有时候和普通人聊聊日常,有时候甚至用着独特的语言以及其人格魅力诱导警惕心极强的盗徒出真言。
偶尔迪卢克老爷会来担任酒保一职,这时候凯亚语言调侃对象更多的会落在迪卢克那里,就算是在和别人说着闲杂事情,也能多少扯上迪卢克发挥一两句。但话题的结束几乎都会在迪卢克不解风情的气音中结束,要不就是被迪卢克有些像逐客令的话语下强行停止。
在迪卢克担任酒保的时间里,除非凯亚有任务,不然凯亚都会从早到晚都会坐在前台的地方,并美其名曰保护酒馆安全。
“这里不需要尊贵的骑兵队长来庇护。”迪卢克甚至不经思考直接回答骑兵队长的保护令。引得旁边的客人一阵笑声。迪卢克脸色却丝毫不变。偏凯亚不知迪卢克情绪一般,又紧跟了一句“来一杯午后之死。”
迪卢克瞬间倒满了一杯葡萄汁递给凯亚,凯亚借过杯子微微尝了一口“哎呀,迪卢克老爷真生气啦?连酒都透着酸味。”又引得周围人一阵笑声。
“还真是不好意思,能卖给骑兵队长的只有葡萄汁。”
那张整日垮起的脸已经有多久没有露出过笑容了?
虽说骑兵队长有些散漫自由,但是工作上不论是效率与结果总能使众人满意。
但有的时候在工作的时候会出一些另外的小岔子。恰巧这些更适合一人独享?
温暖而柔顺的风吹拂着自由的风之城蒙德,信仰风神的子民们正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与似乎带着感情的流风。
同时,风也会带来更多的秘密。
骑兵队长早已遣散了自己的属下下班,而自己则在夜色下看向了那晕眩的生物。
凯亚稍微用了一点小手段在深渊法师身上。“这些是必须要做的小工作,不会害了你的。”狡黠的笑容像极了一只得逞的狐狸。凯亚看向有些晕眩的深渊法师,凑近了那变异的长耳朵,“想说的,还有脑子里在想的,全部都说出来吧。”
“千风神殿…有您想要见的人…”深渊法师颤抖着,他虽然知道凯亚并不是很信任深渊法师,在出发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现在的情势更像是如果自己说一句谎,连着那根蓝色的线的牵动,自己的头颅也会一并落下。这是对深渊法师特殊的待遇。
“那里有您想要了解的坎瑞亚的最后秘密,您会走上正确的道路。”凯亚皱了皱眉头,似乎指尖要拉动丝线。“我没有撒谎!那里有您最想要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些事情事关我们共同的国家坎瑞亚,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哼”凯亚断开那根丝线,“我真是要好好的感谢你,没有撒谎的‘好孩子’”。深渊法师虚弱的掉落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小声说着“您承诺过…”凯亚站起身,向着千风神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好,不杀你,但如果你再出现搞破坏的话我可就不会这么仁慈了。”深渊法师连忙答应着离开了。
“坎瑞亚的最后的秘密…?”
平时的深渊法师的话可以选择一句不听,因为没有真话。但既然是在他濒死的时间问出来的,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比预想出现的时间还要早,还没有完全进入千风神殿就有深邃颜色的入口在眼前出现,出来的生物的神态属于深渊,记忆中旅行者称其为深渊使徒。
“您不出深渊所料,如约来到了这里。”
凯亚闭口不言。
“您亲自到访此地,想必也对我们依然信任…”
“你想说什么?”
“我们对国之陨落深感遗憾,所有深渊的成员都对这些能言善辩的七神与他们忠诚的信徒憎恶至极。复国的必须之人——就是陛下您。”
深渊使徒做了一个抚心的动作。
“您是我们复国最大的希望。”随后深渊使徒的身后出现了在灭国时的猩红背景,恐怖而凄凉。“我们极度渴望您的归来。”
凯亚对这番话语保持十分的疑问,但还是问了后续“需要我的力量?”深渊使徒点头而应,他叹一口气,带着警告与惋惜的缓缓开口道“殿下的身体与力量,是我们的必须之物。但陛下身上…”深渊使徒看向凯亚腰间微微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神之眼,愤恨的眼神像是要把冰神千刀万剐一般。“陛下那身上由神赠予的污秽之物,是我们前进道路的障碍。”
“…”
“我们不信仰神,不需要神,不会有神。”
“请您放弃这个肮脏的,沾有无辜之人血液的不洁之物。”深渊使徒伸出了一只手。凯亚警惕的后退,带着冷漠的眼神望向深渊使徒。“如果你有更多的理由可以说服我。”
这丝毫不影响深渊使徒。
“您的父亲,他也会在那边等你…”
记忆深处的雨夜,他的父亲握住他单薄的肩膀,铭记在心的父亲的眼神中带着愤恨与希望。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在大雨滂沱中,红发的中年男人倒在义兄的怀里,自己和队伍一同淋在无情的大雨中,即使浑身湿透。
凯亚仅仅是一瞬间的恍惚与动摇,身上的神之眼就来到了深渊使徒手里。
头脑与思维像是散开了一般,一瞬间大脑里全部都是空白,也许在凯亚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的时候。
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也不了解自己的归属,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感觉自己忘记了许多事情。
“您该履行,您的责任了。”深渊使徒的声音带了一丝愉悦。伴随着深渊色的光线在身上的流淌,凯亚在思绪的沉浮终于踩在了一块叫做“深渊”的碎裂地板上。
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回事,看看说不定就知道了。
……
…………
……………
……父亲,会出现吗?
深渊使徒把手里的冰神之眼随手一扔扔给深渊法师,深渊法师像是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激动的蹦跳起来,深渊使徒开启了连接深渊的门,带着凯亚一同迈入了深邃的星空迷雾之中。
【离达】公子的回国倒计时
——
达达利亚最近过得并不好。
前有被同僚和摩拉克斯戏耍的团团转,后有璃月七星在外交上频繁发难,外有璃月境内对他的流言蜚语,内有他再次强开魔王武装后身体透支。
他撑着最后一点精神送托克坐上船离开,便就此一头扎进北国银行里不再出现,销声匿迹到大多数璃月人都以为他已经偷渡回了至冬。
达达利亚向来不是怕事儿的主,但着实是他现在连找人打架的力气都拿不出来。除了每天伏案处理叶卡捷琳娜抱来的大摞文件,他多数时候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魔王武装给予他强大的代价就是对他身体超额的透支,不管外界怎么传言[公子]的非凡实力,达达利亚都必须认清自己是“人”这个事实。
现在的他肌肉酸楚,关节僵痛,体力也是...
——
达达利亚最近过得并不好。
前有被同僚和摩拉克斯戏耍的团团转,后有璃月七星在外交上频繁发难,外有璃月境内对他的流言蜚语,内有他再次强开魔王武装后身体透支。
他撑着最后一点精神送托克坐上船离开,便就此一头扎进北国银行里不再出现,销声匿迹到大多数璃月人都以为他已经偷渡回了至冬。
达达利亚向来不是怕事儿的主,但着实是他现在连找人打架的力气都拿不出来。除了每天伏案处理叶卡捷琳娜抱来的大摞文件,他多数时候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魔王武装给予他强大的代价就是对他身体超额的透支,不管外界怎么传言[公子]的非凡实力,达达利亚都必须认清自己是“人”这个事实。
现在的他肌肉酸楚,关节僵痛,体力也是差到宛如古稀老叟,有时候连从床边走到书桌都要停下来休息片刻。
或许是平日里活力无限的年轻执行官蔫巴巴的样子太突兀了,现在整个北国银行上下都吊着个心,生怕那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执行官哪天没在屋子里。
纵然因奥赛尔一事后北国银行也受到了波及,可岩王帝君的仙逝也暗示了那座提瓦特的金色心脏不在跳动,虽然一时间还是风平浪静,可仍有不少嗅觉敏锐的璃月人感觉到了风险。北国银行作为一大经济枢纽,在达达利亚的示意下多次放出了足够诱人的条件,虽然心有芥蒂,但大多数不会和自己的摩拉过不去的人还是选择再次踏足这里。
拖着病体仍在兢兢业业的执行官大人无声的湮灭了不少人不满——其实那些不满大多是因为怕就此失去了璃月市场进而失去工作。
按着日子算,女士应该已经将神之心交付给了女皇,而达达利亚以身体抱恙为由,书信上报后得到了女皇特批的延缓归期。
与女皇的指令一起到他手中的,还有一封来自于他某位最不想搭理的同事的来件。
博士?
达达利亚迟疑了一会儿后才拆开那封素色的信笺。匆匆扫过这封简短的信件后,达达利亚松了口气,虽然博士在信中的话语并未直接表述,但其中不少地方的语气里都透露着:“这是来自女皇的旨意。”
女皇大概是下令要博士给他隔空开药了。达达利亚猜得出博士那张大部分都被面具遮着的仅漏出来的脸能有多难看。
正是因此,他反倒更加放心了一些,看着那一同送来的一盒不明液体也顺眼了一些。
达达利亚慢慢的蹭回床上,躺的如块儿钢板一般直愣愣的看着屋子内的吊顶。或许博士送来的药物管用,但达达利亚深知自己这恢复缓慢的身体另有原因。
他已经近一周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对于一个身体透支的人来说,没有充足的睡眠简直是雪上加霜。
而原因仅仅是每当他闭眼的时候,脑子里就如走马灯一样不停回放他和那位假借“钟离”之名的岩王帝君相处的过往。
达达利亚自认自己当初绝对萌生过越矩的想法。这一切被他归咎为他是一个二十岁的正常人类男性…好吧,也不算很正常,毕竟他的初次暗恋对象也是个男性。
达达利亚好感源于那个人的渊博,同样,他这个恋武成痴的武者敏锐的嗅到了钟离的身手不凡,达达利亚是一个慕强的人,他向来纯粹的倾慕强者。
当然,对方出众的样貌可能也是个极大的加分项。
他从十四岁就被自己老爸丢进了愚人众,每天血汗交杂的和一众老爷们摸爬滚打,就此失去了他宝贵的启蒙期。虽然愚人众内也有女兵,但已经错过了某些启蒙的达达利亚与那些婀娜的至冬女子之间最大的交集就是:“打一架吗?”
不少人曾经可惜过达达利亚这一副好皮囊。
当达达利亚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心思后,秉持着不会就要学的精神态度,他开始研读收集来的各种相关书籍。
特别是在他忙里偷闲去买书的时候偶遇到一位蓝发少年,那位少年自称观书千册,于是聪明好学的达达利亚在对方的推荐下抱着一摞粉色封皮的奇怪书籍回到了北国银行。
原来璃月人对待爱情的研究不仅从古至今还雅俗共赏。
达达利亚在几夜的苦读中用他为数不多的璃月话感叹着。
在他第二次遇到那位蓝发少年时对方还有模有样的教他了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文绉绉的璃月话让达达利亚很苦恼,于是蓝发少年告诉他:意思就是,只看书没用,你要付出实际行动。
于是叶卡捷琳娜收到了无数张用公子账户报销的账单。
如果达达利亚的回忆只停留在一切变故之前,他愿意将这一段不怎么刻骨铭心的情感总结为他迟来的青春,然后小心翼翼珍藏起来。
但当他知道钟离就是摩拉克斯,他就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的时候,一回忆起昨日种种,他就有一种变成一只水史莱姆顺着哪个缝隙赶紧流走的欲望。
公子想,在钟离眼中,那些日子里的他一定像个蠢货。
达达利亚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把脸一埋,一股莫名的颤栗从他脚底板蹿到了天灵盖。
太难堪了。
达达利亚心里不知多少次的重复这这句话。
外面夜色浓重,四下寂静无声。安静的达达利亚甚至有点神经紧张,他知道,他又不能睡了。
第二日达达利亚的房门被敲响,他还靠在床头坐着,完全不想动弹,于是吸了口气后提高音量道:“推门就可以进来了。”
门被推开后,率先钻进来一个浮在半空的白色身影,派蒙在转了半圈后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达达利亚,和他白净肤色上扎眼的黑眼圈。
空紧跟着走了进来,达达利亚对他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啊,伙伴。”
空也注意到了达达利亚惨白的脸色和那扎眼的黑眼圈。
“公子你都没有好好睡觉吗?”派蒙飘的近了些,前倾着身子盯着达达利亚。空也走进了一些,达达利亚两次开启魔王武装他都在场,他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至冬青年虚弱的原因。
“让你见笑了。”达达利亚挂着笑脸,旅行者是这段时间他唯一见到的熟人,“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状态很糟…所以才请你过来帮帮忙。”
“可是我们不会看病啊。”派蒙揉了揉头发,又看了看达达利亚并不好看的脸色,“难道是要我们去不卜庐请医生过来吗?”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要你们帮我买点安神香回来。你也知道,现在璃月人对我们…准确来说是对我不太友好,我派人去的话,可能买不到。”达达利亚摇了摇头,脑海里回忆起曾经钟离给他介绍璃月的香。
“此香安神静气,若是疲倦难眠的话,燃上一线便可。”
回忆起那人温和的语调,达达利亚却神情更是落寞。
“安神香应该去春香窑买吧。”
“安神香是药香,要先去不卜庐抓药再让春香窑制香。”
公子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是个土生土长的璃月人一般。
“公子还真是熟练。”派蒙小声吐糟了一句。
空没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达达利亚,达达利亚静静看着他,只剩下派蒙左看看右看看气的虚空跺脚。
“喂!不要无视派蒙!”
“说起来。”达达利亚摸着下巴做思考样,语气如同平日里哄自家弟弟妹妹一般,“我有叫叶卡捷琳娜准备至冬的巧克力饼干啊,现在应该快出炉了吧,送上来会变凉,可能就不好吃了,如果现在去厨房的话就能吃到刚刚出炉的饼干——嗯,又酥又脆,里面还有巧克力夹心会流出来哦。”
随着达达利亚的描述,派蒙的眼睛越整越大,两只手握在胸前,微张的嘴里马上就要滴下口水。
空自然而然的理解了达达利亚,看着眼睛里面冒星星的派蒙道:“派蒙可以先去吃吃看的。”
“真的吗!”派蒙擦了擦嘴巴,思量了一下,感觉目前自己在不在也不重要,于是一个转身飘出了门外。
屋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个,达达利亚松了口气,“真是个有活力的家伙。那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呢,伙伴?”
空摇了摇头,看派蒙出去后,略有担心的开口:“你是不是因为……”空没有提及他人,他顿了一顿,“才这样的。”
达达利亚愣了愣,随后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哎呀,你还真是太聪明了。”达达利亚眨巴眨眼,看起来云淡风轻,但空看见了他逐渐握紧的手。
达达利亚喜欢过钟离这件事,除了他就只有旅行者还知道了。原因很简单,当初花了三十个原石让空为他出谋划策了一下而已。当然,达达利亚当时并没有明说是为了谁,但是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思。
“公子。”
“你是喜欢…那位先生吧。”
在达达利亚的默认下,连旅行者都不由得感叹原来像达达利亚这样的武痴也会谈情说爱。
达达利亚则是非常自豪的一仰头:“虽然外人盛传女皇陛下冷酷无情,可我们信仰的女皇也是爱神啊。所以哦,我们至冬人对待这方面就像最烈的酒,很纯粹的。”
确实纯粹。旅行者在心里思量着,或许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外面裹着一层追求极致武道,效忠女皇的坚冰,但内心有着像至冬烈酒一样不灭的热度。
可是如果热融化了坚冰,会不会就被寒凉的水浇灭了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作为知情者之一,也同样作为那盘棋的棋子之一,空是唯一可以客观的给予他建议的人。
“所以你,不准备再喜欢下去了,对吗?”
“嗯,要我怎么说呢。”达达利亚无神的眸子看着虚无的前方,沉思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我这两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知道的,钟离先生…嗯,或者说摩拉克斯,他是这片大陆上最古老的神。我记得在来到璃月之前,我听女皇陛下提及过,他活了六千多年。但是我…我只是个,活了二十年并且只和他认识还不到一年的人类罢了。”
“所以说啊,我如果还喜欢钟离先生的话,就只能是我一厢情愿了。”达达利亚的语气平静,甚至有一些轻快在里面,可是空却完全感受不到放松的情绪。
“如果只是年龄……”
“那不一样。”达达利亚打断了空,“他是神,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在他六千多年的生命里,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或者神,或者其他什么,而我没有什么理由让他记住我或者说对我有什么其他的感情。所以对我而言这很不公平。”达达利亚自顾自的说着,空大概明白了这位闭门不出多日的朋友不需要他出谋划策,他需要的是一个人来听他说,而空是他唯一的人选。达达利亚急需把这些困扰了他数个夜晚的胡思乱想说出来,哪怕说的七零八碎些,他需要发泄,可他的身体还在透支状态让他没办法去追债,他只能靠嘴来说。
这几天他除了一闭眼会回忆起一些让他头皮发麻的回忆外,关于自己喜欢上一个最古老的神这件事他也是碾碎了揉烂了一点点分析,只可惜越分析心情越坏。
“这就像是在我的生命里有一个和我相处不过十分钟……甚至更短的一个人,简直是,微不足道。”他的璃月词汇越来越丰富,一是归功于那位渊博的神,二是归功于那些天他闷头苦读的各大恋爱读物。而那些读物在给达达利亚科普这种双方相差悬殊的爱情的时候,几乎是字字诛心点明他最后很可能变成单相思,并且举例说明了璃月许多爱上过魔神或者是仙人的女子是如何香消玉殒的。
可能作者都觉得这分析做的太凄凉,最后聊胜于无的补了一句:不过万事皆有可能,民间传说中也有甚多人与妖神仙魔的爱情故事。
于是达达利亚成功回忆起了与钟离一起去听书时候,那说书人讲的爱情故事。
被压塔底下的蛇。
被丢在人造河两边一年才让见一次的夫妻。
被关在山里的女人最后等着儿子去救。
横竖就只能看出四个大字:天理难容。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的心比故国的天还凉。
“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在坚持的话,一定只会像个演独角戏的…”
达达利亚的话突然止住了,空往门口看去,不一会儿,门推开一个小缝,派蒙冒头出来。
“派蒙没有偷听啦,只是饼干吃完了……先回来了。”小家伙心虚的瞟着眼睛,慢悠悠关上门飞了进来,“然后不小心,听到了……一点点。”
空叹了口气,不想戳穿派蒙的谎言,而达达利亚看起来也并不在意,还头头是道的开解:“看来对隔墙有耳这句话理解的很深刻哦。”
派蒙抱着胳膊飘在公子面前,嘿嘿的笑了两声。
“哼哼,明明是公子之前总是在做隔墙有耳的事情。而且哦——”派蒙双手插在腰上,神色自信的说:“派蒙的观察力是很强的,早就看出来了。”
屋内二人都没接她的话,“你们都不相信吗?”
“嗯……”
“这……”
“哼。派蒙生气了。”派蒙一甩头,飞回了旅行者身边,晃悠着。
“所以我不打算做这种无用的事情了。”达达利亚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或者换个说法吧,至少这件事不会再被摆在我的计划里。我并不喜欢…”
不喜欢这种不对等。对方是高傲的神明,达达利亚甚至无法想象自己所做的对于对方而言多么幼稚。
或许达达利亚也明白,自己这段迟来的青春如果完全放弃似乎有点困难,或者还需要时间。但是只要他好好的藏起来,旅行者也不是个多嘴的人,那么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不会有人知道达达利亚对钟离有越矩的情感,也不会有人知道凡人喜欢上神这种事情有多么令人窒息。
阿贾克斯还是达达利亚,达达利亚还是公子,公子还是执行官末席,末席还是女皇麾下最锋利的刃。
“可是。”派蒙小心的开口,说出来她到现在为止都在思量的话,“钟离先生不是已经要做凡人了…”
达达利亚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他沉默不语了,反而是空,给了派蒙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说了。
“总之今天谢谢你了。”达达利亚结束了谈话,看着他们两个起身要走的样子,不忘补上一句:“陪我聊天是另外的价钱,也算是一件委托吧,一会儿可以去叶卡捷琳娜那里领取报酬哦。”
“公子是好人耶!”
待到旅行者与派蒙离开了北国银行,派蒙才小声的凑在空耳边说:“公子和钟离先生都好奇怪哦。”
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而且,刚才为什么不让派蒙继续说话了?”
“因为……”
空逐渐理解了达达利亚的想法。达达利亚认为钟离并不会爱人,而派蒙提及到对方学着成为凡人。成为凡人躲不开七情六欲,那么达达利亚会变成什么呢,恋爱教材吗。
虽然空坚信钟离并非那般的人,可他也觉得就目前情况来看,达达利亚应该是不会相信的。
一切的转折在于钟离,而无论是空,还是达达利亚,都摸不透古神的内心。倘若钟离不曾抱有那般的感情,空相信达达利亚这样的止损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作为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一位友人,空很喜欢那位青年的纯粹,作为朋友,他不希望这个炽烈的灵魂被没有希望的情感吞没。
二人加快步伐朝着不卜庐行去。
不卜庐内倒是清闲,看不到旁人,甚至连柜台后面也看不到。但是熟知此处的二人凑近看过去,小小的僵尸正在柜台后仰头看着他。
“是七七!”派蒙凑近了些,等着小僵尸慢慢开口。
“要抓药的话,给我药方,我会给自己,下敕令。”
“唔,公子没有给我们药方啊。”派蒙被问住了,回头看向空,空也只记得公子的委托上说的是安神香。
“要一份安神香的药方就行了吧。”空迟疑着开口,而且以他在这个世界接过那么多委托的经验来看,这份药可能没那么好抓。
“安神香,要放清心。”七七仰着脸,仔细回忆着白术教给她的方子,“清心没有了,七七还没有采。”
空眨了眨眼,吸了口气,就差把:“我就知道会这样”写在脸上了。还好之前到处做委托时会随手采一些,他连忙翻找背包,将前两天采的清心掏出来。
“我去配,安神香。”七七接过清心,给自己下好敕令,刚准备去抓药,不卜庐门口的小铃便清脆的晃了起来。
七七回头看到了那人深色的衣袍,奈何来者太高,七七只好费力的把头仰的更高。
“抓药有药方的话,我可以给自己下敕令。”小姑娘慢慢讲着这句话,来者不急,将一张印着金丝的纸递了过去。
“好,要等一下,先拿他的。”七七拿着纸走回柜台,爬着小梯子按着药方找药。
等待的二人便清闲了下来。
“好久不见,钟离先生。”空问了声好,钟离也便应下,这些日子钟离似乎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而旅行者也在忙碌着准备去稻妻的旅程,二人确实有段时间不曾见了。
“旅者来抓药,可是最近身体不适?”钟离一如既往的语气平淡,空摇了摇头,“并没有,这是一份委托……”
空还没说完,派蒙却接过话来,“没错,是公子委托我们来做安神香啦。”
提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空还特意盯着钟离多看了两眼,但他没有发现对方任何的波动,不由得泄了口气。
“那位来自至冬的武人,还在璃月吗?”
就像大多数人都默认公子已经回至冬了一般,钟离似乎也这么认为,空闻言点了点头,“还在。”
派蒙也跟着点了点头,“对哦,公子最近在养伤嘛。”
“养伤。”钟离的语气中听不到疑惑,仿佛是在陈述什么,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很快改了字句,“从璃月到至冬路程遥远,也该调理好了再上路,不然路途颠簸,怕是吃不消。”
“不过公子伤的很严重的样子,应该要蛮久吧。”派蒙鼓了鼓脸颊,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七七装好了安神香的材料走了出来,将已经磨好的药包起来递给了旅行者,当空接过后派蒙凑上去闻了闻,立马皱起脸连忙退后了半米。
“呜啊,好苦的味道,闻这个真的能睡着吗!”
空也闻了闻,和派蒙一样,皱着眉毛后仰了身子。
“清心苦寒,有败火降燥之效,只是滋味苦涩了些。”钟离看他二人模样抿唇笑了笑,一如曾经一般为二人解说起来,“若是不习惯它的味道,确实过于清苦。不过只为了安神的话,亦可用蒙德所产的嘟嘟莲来替代,这般味道便是好接受的多。”
“不愧是钟离先生。”派蒙拍了拍手,一脸赞许的夸赞,“果然什么都知道。”
“嘟嘟莲我也有剩,这样的话只能再拜托七七配一份了。”空从背包里找到几株嘟嘟莲,正赶上七七拿着钟离要的东西走出来,看着旅行者送来的花,缓缓的点头。
“好,不要清心的安神香,加,这个。”七七下好敕令又跑回去忙碌,派蒙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空手上的药包。“那这个要怎么办呢?应该不能退掉了吧,要付两份的钱诶……”
“公子给了很多。”空适时提醒。
“也是哦,那就留下吧,说不定以后会有用的到的时候呢。”
钟离拿好了自己的药包,鎏金色的眸看着空手中的药包有所思索,但终究没多过问。道别时候还特地说了句: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唤我去应付也可。”
这句话着实有些没头没尾,派蒙看钟离走远后便歪着头做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钟离先生果然好奇怪哦。”
“嗯?”空不解的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上次,就是我们帮公子照顾他弟弟那一次!咱们去北国银行领报酬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钟离先生吧。”
“然后我们就和钟离先生聊了起来,你说是公子有事让你帮忙,钟离先生怎么说的来着…咳咳,”派蒙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学起了钟离的语气,胳膊也学着钟离的样子端在胸前,“那位来自至冬的武人,还没离开璃月吗?没关系,要是他找你麻烦,你可以唤我去应付他。”
空被她逗得笑了,连忙点头。
“哼哼,派蒙觉得很奇怪哦。为什么要我们唤他去呢。”
“大概……”空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猜测纷纷,有些想法出现了,却又被否决了。“那是因为钟离先生还是不放心嘛,他一定觉得公子还要搞破坏,可是公子那家伙除了打架狠一点外,也是个好人嘛!”说着,不忘揉了揉肚子,里面还有她在北国银行吃到的小饼干。叶卡捷琳娜说公子还特地吩咐做了一批小的,是留给派蒙的。
空也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钱包,没错,公子是个好人。但是,总感觉派蒙的理解似乎有点偏差。
二人在七七手里拿好香料后一同往春香窑去,路过万民堂的时候派蒙忽然停下了。
“旅行者,派蒙觉得……”
“还不到吃饭的时间。”
“不是啦不是啦。派蒙是觉得,我们应该买很多好吃的给公子带回去,只有多吃点才能快点养好病啊。”
“派蒙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公子了。”
“派蒙是很善良的哦。走吧,我们先去春香窑,然后来万民堂,派蒙有预感,今天一定是香菱掌勺哦。”
小小的白色身影在空中飞了个圈儿,一马当先的飞了出去,空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未完待续)
(龙k)代号K(1)
新的中篇连载。几乎除了梗全是捏造。
◇性格捏造有,私设含量巨大,背景是未来异能(背景是高达)
◇有很多梗
◇会有ce
◇有血,腥,暴,力,小朋友妥善选择
“个十百千万……十w……五亿???”kinsen紧握鼠标的手猛地一抖,屏幕上夸张的数字完整地映在他放大的瞳孔里。
整整五亿的字样,躺在朴实无华的帖子界面里。这是某个陌生人发布的暗杀悬赏,目标又是某个陌生人。唯一让kinsen感到亲切与激动的是那串长长的数字。
kinsen的第一反应是其中有诈,但是……...
新的中篇连载。几乎除了梗全是捏造。
◇性格捏造有,私设含量巨大,背景是未来异能(背景是高达)
◇有很多梗
◇会有ce
◇有血,腥,暴,力,小朋友妥善选择
“个十百千万……十w……五亿???”kinsen紧握鼠标的手猛地一抖,屏幕上夸张的数字完整地映在他放大的瞳孔里。
整整五亿的字样,躺在朴实无华的帖子界面里。这是某个陌生人发布的暗杀悬赏,目标又是某个陌生人。唯一让kinsen感到亲切与激动的是那串长长的数字。
kinsen的第一反应是其中有诈,但是……
哈——五亿啊,要是拿到了这五亿……
kinsen傻笑着在转椅上转了半圈,猛地扑到床上,这位职业杀手包裹着匀称肌肉的纤长身体此刻正抱着枕头,欢快地扭动着。
有了五亿……就可以想吃什么!可以再也不用工作!不用再拼死拼活地蹲点跑人头,可以……
就算有诈,就算是超难的目标,也兴许不枉这一试。
kinsen弹回电脑桌前,恢复了大半理智。半夜昏暗的灯光打在桌上,为摆放略显杂乱的物品渡上一层清冷。他托着腮,默默盯着显示屏。
五亿,呵呵。真是在自由杀手圈子击起够大的水花了。目标是一个黑手党老大,期限是两个月。这种身份的目标他也干过,只是这次……似乎不太有人看好这个任务。估计不是发布者开小号钓鱼,就是这次的目标实在太难解决。
然而这又何妨?不过是给我减少竞争对手罢了。
毕竟……他手中可是有一张王牌。不好好利用也实在可惜。
时间是宇宙纪元第129年,距离人类开始实施宇宙移民计划已有百余年之久。人类在地球的卫星轨道上建立了许多空间站。
天外站身为殖民空间站之一,拥有较为先进的科技和政治。在这个远离地球的独立空间站上,成立了自己的共和国。而随着国防部队升格为国军,天外的政权逐渐脱离地球任何一个政权,独立战争似乎爆发在即。
天外站,奇响市。
时间是kinsen接取委托后的第五天黄昏,勇敢勤劳的杀手kinsen已经来到了黑社会组织黑龙会据点的附近。所有能探查到的监控范围已经在前几天蹲点的时候标出来了,kinsen娴熟地绕过监控,躲在盲点所在的掩体墙角,等待着时机。
星也,二十五岁,一个月前加入黑龙会,性格冷淡孤僻,和组织的人没有过多交集。可怜的人,今天必须为kinsen的任务有所牺牲了。
kinsen正了正按照星也的发型仿制的假发,再检查了一下托人易容的妆。闭上眼,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风吹过树梢的白噪音,来自不同人的脚步声,黑手党间低声交谈的声音……纵然已经闭上了眼睛,随着注意力的集中,周围的空间好像更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
更强的脑电波,强大的空间感知能力,以及个人特有能力。没错,他是个neotype。
所谓neotype,也叫新人类,就是极个别在宇宙生活中因受宇宙辐射影响而基因突变的人类个体。这类人有着绝对的感知和战斗优势,并且能互相心灵感应。因此现在的neotype(以下简称nt)大多选择了参军、成为驾驶员或宇航员,也有一些人以此在黑产业中谋利,比如杀手、黑道……
而年轻气盛的kinsen能在杀手界成为后起之秀,也归功于他不同寻常的nt能力。
“哟哟星也,怎么又这么冷淡,真没意思。”一帮人从星也身边快步走过。脚步渐响,星也来到了这堵墙附近。
就是现在。kinsen集中精神,脸上起了薄汗。
啪……噼噼啪……
空气中响起了细不可闻的电流音。星也停在了原地,像是被看不见的电流电了,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住了。他双目忽地失去神采,双手止不住有些抽搐。
“走过来。”kinsen开口。
迈着不稳但迅速的步子,像是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他机械地向kinsen走去。
没错,这就是kinsen的nt能力,他将其命名为毒电波。有着超强致幻和控制能力的,毒气般的脑电波。
“就这么站着,配合我。”kinsen从暗处一闪而出,手中握着一捆麻绳,将动弹不得的星也迅速五花大绑。又迅速地在角落将两人身上的衣服一换,让真正的星也待在了自己车上。
从现在起,kinsen的两点一线新手冒牌黑道生活开始了。在黑龙会,他要努力获得老大海龙——也就是他的目标——的信任,摸清黑龙会据点的地形,并在三个月内找机会干掉他。
kinsen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稳步踏入了黑龙会据点的大门。
“他在那里,别让他逃了!”男人与其党羽凶恶的喊叫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撕开这条街道原本的宁静。夹杂着突如其来的雨在这夜里乱成了一团。
“给我追!”有同样身着黑西装的人爬到一辆轿车的顶部,四处寻找着目标的踪迹。
“让一下让一下,都让一让!”一个黑发的男子在人群中没命似的狂奔着,推搡之间谁将他的头发狠狠蹭了一下,黑色的假发滑落,露出他原本浅蓝的发色。
混乱中他又将黑西装外套脱下来,抢了一件谁的衣服套在外面,又将黑西装塞给了谁。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掉了,又好像不那么重要。只身狂奔的他什么碍事的东西都没带,除了手上唯一一把防身的手枪,他一无所有。
“斑马哥,我们跟丢了!”
“废物!黑西装他早就脱下来了,头发啊脸啊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们逮着肩膀有枪伤的追啊。”
“是!”
“星也这家伙,又或者根本不是星也,管他是谁,竟然敢背叛海龙哥,还在宴会上扫了这么多兄弟的兴。今天一定要抓住他!”
雨越下越大,街上人烟渐渐稀少。也许大家都放弃了相信近年战争爆发以来不作为的治安,对黑帮火并一类的事也不再有人愿意报警。
kinsen认识那位斑马哥。那是他在黑龙会混迹时对他多有照顾的同僚。kinsen能在一个月内混到与斑马哥同样的区组长的高职,也是多亏了他的担待。而显然,比起他一个新面孔,斑马哥更忠于他的海龙老大。毕竟自己肩上的枪伤,就是刚才被他击中的。
伤口又开始了新一轮出血,再这样淋雨可是会溃烂感染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况且之前在宴会上刺杀败露,也受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
不过比起这些,最让kinsen感到错愕的是,他本以为黑龙会内部没有nt,没想到在宴会上的打斗中,他被人悄悄在耳朵后别了一个东西,突然丧失了nt能力。似乎是类似信号屏蔽器的东西,看来黑龙会不容小觑,甚至可能里面所有nt平时都带着屏蔽器隐瞒能力,以防不时之需。
而现在,他耳朵上的屏蔽器应该已经取下来了,能力却仍没有恢复。回到普通人知觉的他在本来擅长应付的雨夜里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最后躲到一个小巷子里。
他本想穿过这巷子而过,忽地在一面墙前停下了脚步。原来……是个死胡同。
背后传来踏着雨水追来的脚步声。听着像是有三个人。回身一望,是三个逆着光看不清面孔的身影。他们每个人都装备齐全,手中持枪和麻 药,正在向他逼近。
啊啊……想必他们一定是笑着的表情吧。抢先肃清叛徒,在斑马哥手下拔得头功,得到赏赐,就和这一个月里自己在组织里所做的事同样。把负伤的敌人逼进了死胡同里,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心情快慰的了。
“喂,快上啊,大哥还等着呢。”其中身形最瘦一个卷毛的开口道。
“你傻啊,你想想,大哥让我们分头找,这不是还有一大把时间吗!”站在中间体型最彪悍的一人若有所指地说道。
“你是说……我们自己绑架他?”
“哎哎,你这就不懂了。你看他什么货色,今天逃得这么狼狈,海龙老板凭的什么让他当区组长?”
“你是说……他是靠卖屁股的?”
“不像。你看他的肌肉,是长期训练过的。”一个一直沉默着的矮个子开口了,“不过长得还可以,既然是背叛组织的罪人,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啊啊……靠卖色上位吗,如果能行得通,自己说不定早就这么做了呢,多省事啊。kinsen苦笑了一下,惊讶于对方的常识缺失,只以为他是背叛组织,而没意识到他是个受雇杀手。
肩上的伤似乎已经麻木了,飙升的肾上腺素令他感觉不到太多痛觉,只有血还是在渗出。三个人不停顿片刻便冲了过来。
kinsen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感觉到双手被人绑住,他被放倒在地上,裤子被污水浸湿了。小巷子里有一张被人遗弃的烂沙发,他又被抬了上去。
六只手没有多余的动作,脱衣服的脱衣服,解皮带的解皮带,还有一只手想给他注射麻药,又或者是媚◇药,不知道是什么,甚至有可能是组织里倒卖的毒◇品。
kinsen没有慌乱,虽然现在不能使用毒电波了,但是这种无助感并不陌生。可以说,从他下定决心做杀手的一刻起,就已经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他kinsen能靠nt能力吃到这碗饭,但不会因为失去nt能力而在此沦丧。
在三人的行动间稳住身形,集中精神,抓住三人放松警惕的时刻。
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可就不怪我了。
卷毛男人放下了枪,捏着kinsen的下巴掐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忙着拉开裤链,一时间似乎是不会拿起枪或拔出刀了。
kinsen早已练习了无数次在手脚被绑时脱身,这种情况也只是在他的意料中。他正欲动身……
“哔——哔——哔——”
警车的鸣笛声,夹杂着许多车按喇叭的声音。
有数道远光灯突然在巷子口亮起,漆黑阴暗的巷子顿时被照得亮堂,惊动了角落的老鼠和虫蝇,惧怕光亮的东西好像都能在这一刻无所遁形。
这他妈谁!明明自己本来能脱身的,一下子被远光灯闪得看不见了啊!
kinsen啧了一声,但由于那边看上去好像是能来救自己的,不管是谁,只能好好利用一下了。
“哥!是条◇子,我们怎么办!”
“慌什么,先把东西藏好,量他们也管不着黑龙会内部事务。”
三个人急匆匆拉上裤链,收起胯部挺着的和地上摊开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人打开手机拨给他们的区组长。
“救命呀!!!”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的急剧穿透力的哭喊声,震惊了在场的人。
哭喊声像是来自一个女孩,喊得撕心裂肺的,仿佛直抓挠着人心里。
三个人后知后觉地回头,发现是那个叛徒,浅蓝色头发的臭小子,正在面无表情地哭喊。
竟然可以发出女人的声音!!这下他们可和条◇子们说不清了!
“救救我!!他们强◇奸我!!呜呜呜呜有人吗!!”
“你他妈闭嘴!”一个人冲上去就捂住kinsen的嘴,“可恶,刚才光想着拿他做口◇活,忘了堵他的嘴。”
“可是哥,他喊那么大声,警察都听到了!”
果然,鸣笛声越来越响,警车堵住了巷子口。在这个死胡同里,轮到他们被瓮中捉鳖了。
“放下手中的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施暴者三名,正在顽固抵抗,持有枪械……”
当然,他们没有傻到代表黑龙会和警察起正面冲突。这桩事牵扯到别的案情,难以再以黑龙会的面子大事化小。
kinsen坐在破沙发上,脖子边被架了一把刀。体型较壮的那个男人正在挟持他当人质,但现在的警察都学聪明了,也不跟他硬着较劲。
“碰!!”一声钝响在kinsen身边炸开。kinsen自觉脸上溅到了什么温热的液体,扭头一瞥,身边的男人已经被一个从斜后上方砸下来的微波炉干倒在了地上。
微波炉正中头部,生还几率不大。看上去是巷子一侧楼上的人扔下来的。kinsen抬头,却看到四楼一户人家的窗碰地关上了。
他只捕捉到一个模糊的面部轮廓,似乎是一个黄色又或是黄绿色短发的年轻男人。看角度,微波炉多半是他扔的。
有意思……遇到这种事能这么痛快地下手,估计已经在楼上观看了好一会儿了吧。kinsen从那扇窗户上挪开视线,在混乱的警笛声和嘈杂声中沉思着。
【散枫】声渐悄
*私设散兵之前住在天守阁,散枫旧识
*散兵神造人设定
*有引用万叶集
*角色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写的很烂,下次不敢了
白发的少年站在身前,微微歪着头,红枫在他身后铺展开来,染红他一缕鬓发,像是不甘寂寞偷溜出来的画中人。
他轻轻地笑,笑得眉眼弯弯,他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散兵从梦中惊醒。
“疯了吗,枫原家的小子怎么会...
*私设散兵之前住在天守阁,散枫旧识
*散兵神造人设定
*有引用万叶集
*角色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写的很烂,下次不敢了
白发的少年站在身前,微微歪着头,红枫在他身后铺展开来,染红他一缕鬓发,像是不甘寂寞偷溜出来的画中人。
他轻轻地笑,笑得眉眼弯弯,他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散兵从梦中惊醒。
“疯了吗,枫原家的小子怎么会那样笑。”散兵慢慢起身,挥退了听到动静而来的部下。
是最近过的太放松了吗,想起了太多以前的事。
那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散兵想,但又立刻被自己否认,枫原万叶不过普通人类,关于他的回忆不会远才对。
那为什么总感觉太久太久了,距离最后一次见面也不过几年而已,比起从沉睡中醒来独行天地间的日子,不过刹那。
散兵开始换衣服,一层又一层,不比天守阁的织物精致,但却代表了权利,冰之女皇给予的权利。
真是好笑,雷神下令追杀通缉自己的造物以求回收神力,反倒是至冬不再爱人的女皇慷慨收留赋予权柄,这其中或许会有利用的痕迹,但谁会在乎呢?
不过两相权衡彼此依靠罢了。
枫原万叶,枫原万叶,那孩子如今怎样了呢?散兵并不急着赴今日的约,时间还早。
他反倒坐下慢悠悠品茶,正好想起了以前,那么顺势偶尔回忆以前也并不赖,仇恨并不重要,能从过去找出世界真相的蛛丝马迹才是他的目的。
那些住在天守阁的日子,实在乏善可陈,每天看着相同的人重复相同的事,其中唯一算的上有趣的,也只有那落魄贵族家的小公子了。
想起并不算多愉快的初次见面,散兵忍不住笑了起来。
彼时枫原万叶尚且年幼,随着家中师长前来天守阁拜见。小孩子总是玩心大的,得了令便兴冲冲随宫人到后院赏枫。
散兵对枫原万叶的初印象便是,话很多的小只红糖糯米糍。小枫原悄悄甩掉了宫女,在火红的枫林里板起小脸有模有样地念诗。
“*故乡呀,挨着碰着,都是,都是……”
“都是带刺的花。”见枫原迟迟“都是”不出下文,散兵终于没忍住出声接下。
枫原漂亮的眼睛瞬间亮起,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向散兵所在的方向:“谢谢哥哥!”
对上这烨烨生辉的眼睛时,散兵才意识到,恐怕枫原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这诗也多半是故意没有下文的。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散兵并不怎么生气,或许是眼前孩子的眼睛太过清澈明亮:“如果我不回应,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枫原明白这是默许自己的靠近了,虽然脸上藏不住雀跃,却还是规规矩矩上前行礼:“其实是风告诉我的,它说有位大人在枫林后。”
“你能和自然交流?”散兵没想到如今的贵族家中也有如此天赋优秀的子弟。
不过终归是被一个小孩儿“算计”了,不给点教训可不行。于是散兵板起脸冷声到:“那又如何?你家中长老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结果枫原不仅不害怕,反而凑近了些。
“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大人你并没有生气,对吧?”
这大概就是一切的开端了,散兵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一个胆大妄为又聪明伶俐的末代贵族小孩,和被禁足的“那位大人”,竟然在这压抑的宫中,在彼此身边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后来枫原便常常随着家主觐见,目的倒是明确,直奔散兵所在的枫林,有时带了些民间的精巧小玩意,有时带着自己新作的俳句,有时是带着书里看来的鬼怪故事,但更多时候是带着一身的伤。
“贵族不就那样,见枫原家式微,便能打压就打压了,教书先生也是不管的,也不难理解,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为了落魄贵族得罪新贵呢?”那时的枫原也不过十来岁,满不在意地掀起衣服向散兵展示伤口:“他们是打了我,但我也打回去了。”
散兵皱着眉观察枫原身上的伤口,难得的不痛快起来。从住进天守阁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情绪波动过了。
他难得开口,亲自传授保身之法,这么说或许美化太多,毕竟枫原认真听完后只说了一句“太阴险了,我学到了。”
那时大概是把枫原当成自己的东西了吧,散兵想,虽然现在也是这么觉得。
看着一个小东西慢慢长大的感觉真的很奇妙,看着他慢慢长开,变得意气风发,变得沉稳可靠,从最初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易让他夭折的脆弱,到如今能在贵族间多方周旋不落下风。
人的孩子,实在长的太快了。
在赏过几场火一样的红枫后,就到了离别的日子。稻妻朝堂呈现颓废之势,雷神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至冬愚人众的邀请从未断绝,压抑多年的气氛一触即发。
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散兵也犹豫过是否带走枫原,但却先一步被他发现与愚人众的来往。他仍记得那孩子远远站在自己对面,合着秋风颤着声音问,是不是背叛了稻妻,是不是要走。
没有价值的造物应该被回收,无用的下属应该趁早放弃,那么眼前阻碍自己的少年应该怎么办?
枫原,真是能得你啊,居然用我教的心法对我拔刀相向,散兵扯了扯划破的衣裳,也不管两人身上细密的伤口,干脆搂住被打昏的枫原席地而坐。
直到隔着薄薄的衣物相贴,听着怀中少年平稳有力的心跳,散兵才直面了枫原的成长。
不仅是长高了,连带着那颗跳动的心,都变得坚韧沉稳,开始让人看不清了。
“嘶,下手还挺重。”散兵被侧腹伤口的疼痛从走神中拉回来,当然,他也绝对没有手下留情,枫原背后血肉外翻的伤口实在算不上好过。
好吧,现在看来枫原至少在武力方面确实值得利用。但是他与散兵离心,实在成本高昂。
他想留下我,散兵想。此前他从未在枫原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意愿。
迟钝的刀应该丢弃,无用的人应该趁早处理,可是要怎么对待枫原?
枫原绝非一个好棋子,甚至可以称得上一个变数。散兵只是凑巧路过了他的成长,随心所欲地修剪幼苗的枝桠。
而现在居然会舍不得。散兵放下茶杯,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回忆断在枫原紧闭双眼的脸,养了好几年的小家伙,最乖巧的模样居然出现在被打昏在怀里的时候。
对于枫原,散兵始终说不清自己到底如何看待。他觉得自己不过心血来潮,便随心养了一只还算顺眼的幼崽,教导也好,陪伴也好,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但在愚人众前来接应时,他抱着沉睡的枫原,居然感到不舍。
不舍,新奇又麻烦的体验,枫原无法为他所用,却已经知道了至冬密谋的一部分,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灭口。
但散兵犹豫了,这陌生的情绪干扰了他的思考,于是心乱如麻地选择了更迂回的药物消除记忆。
他伸手推开了枫原,以为这样就能告别这荒唐的过往。
“大人,反抗军代表已经到了。”
门外传来属下的声音。
散兵很快整理好思绪,出了这道门,他还是愚人众第六席,至冬的权利代表。
“走吧。”
只是偶尔想到枫原那小子会忘了自己,对别人软着声音撒娇,弯着枫红的漂亮眼睛笑,会无法控制地烦躁起来而已。
人类一生何其短暂,枫原是否还活在世界的某处都不一定。散兵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探究才对,比如星空外的存在。
“前面就是反抗军派来谈判的代表了。”
抬头是满目红枫入眼,白发的少年立于树下,正与金发的异乡人交谈。
散兵恍惚想起派去收尾的人带回的枫原口信。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这下不得不承认了,散兵心想,或许这不是占有欲的作祟,而是愚蠢的,永恒的,爱。
[散枫]执行官和浮浪人的不死不休(二)
summary:旅行者留了好久大保底,终于等到散兵进池子。她一发十连金光划过,光芒散尽出现的人……似乎不太对。
当原著散枫遇到if线的逆转散枫。
cp:散兵x枫原万叶 (原著)
斯卡拉姆齐x「浪人」 (if)
目前脑子里没大纲,写到哪算哪
又及,开学了,更新随缘
05
散兵和枫原万叶在观察「浪人」,「浪人」也在观察他们。
同为枫原万叶,不同于「浪人」的伪装,这边的万叶身上的谦和是实打实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是枫原家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哪怕不是出于本心,「浪人...
summary:旅行者留了好久大保底,终于等到散兵进池子。她一发十连金光划过,光芒散尽出现的人……似乎不太对。
当原著散枫遇到if线的逆转散枫。
cp:散兵x枫原万叶 (原著)
斯卡拉姆齐x「浪人」 (if)
目前脑子里没大纲,写到哪算哪
又及,开学了,更新随缘
05
散兵和枫原万叶在观察「浪人」,「浪人」也在观察他们。
同为枫原万叶,不同于「浪人」的伪装,这边的万叶身上的谦和是实打实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是枫原家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哪怕不是出于本心,「浪人」也运用得得心应手。
「浪人」感叹,哪怕没有加入愚人众,这个枫原万叶也绝不是一张白纸,他谙熟人心,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应该说,不愧是我吗?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经历,但相应的,你也要告诉我你的。我们都可以视情况提问,不可以再赖账了。”「浪人」思索了一下,提出了要求。
“可以。”被说成“赖账”的散兵不满咋舌,并没有提出反对。
“正好对一下我们的异同,我从见到阁下的第一眼就很好奇了。”万叶接受良好,看起来有些期待,这也正和「浪人」心意。
“好吧,那我先说。总的来说,我加入愚人众,是因为「愚者」邀请了我。”
“谁?”
「浪人」看到万叶满脸疑惑,也愣了一下。
“你没见过?我以为你是拒绝了,但看样子差异点在更早。”
“我和「愚者」第一次见面是十四岁时,他作为至冬使臣来稻妻办事,顺便来枫原家谈合作。你记得吗?”
万叶摇头,“我十四岁时,枫原家已经交到了我的手里,以当时枫原家的处境,不可能被外商看中。”
“交到你手里?怎么可能?父亲明明……”
“母亲在我十二岁时患了顽疾,去世不久后父亲也跟着去了。我在十五岁变卖了枫原家老宅,作为一名浪人武士游历。”万叶解释道。
“这样啊……”「浪人」叹了口气,枫原万叶作为家主,小小年纪便见过了各方势力的暗通款曲,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何对话术如此敏感。
“在我的世界,枫原家如日中天,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我十五岁时父母死得蹊跷,我调查出了真相,证据充足,但幕府军被凶手买通,案件草草以意外收场。那以后我就离开了稻妻,也算是个浪人,偶遇博士,他说愚人众正好差个人,就邀请了我。”
“你也不容易。”听到了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万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气氛变得静默,「浪人」怀中的小猫喵喵叫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抚摸。
“好了好了,下一个问题吧。”「浪人」不耐,最先打破寂静。
万叶看向了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散兵,他们两个只是勉强站在统一战线,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万叶不知道要不要和散兵商量一下。
看散兵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万叶清了清嗓子,问出了他一直在意的问题。
“你那边的愚人众也和旅行者和解了吗?”
“是哦,女王刚命令我加入旅行者的旅途呢,所以相信我吧,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的。”「浪人」微笑,大方地承认了。“那么我的问题是,散兵阁下,您又是怎么加入愚人众的呢?”
散兵一直在听着,他皱了皱眉,并不是很想回答。
“也是被「愚者」邀请,觉得有趣而已。”
「浪人」还想继续提问,散兵干脆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头。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想休息了。”
“也好。既然旅行者不在,就由在下带你们去各自的房间吧。”
06
旅行者消失了一下午,终于在夜晚回到了尘歌壶,她轻轻敲响了万叶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
尘歌壶里结构特殊,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空间,只要关好了门,并不会担心屋子里的声响被外面听见。万叶把下午的谈话概括给了旅行者。
“这和我查到的差不多,应该是原石的力量打开了时空裂缝,刚好另一个世界的我也在抽卡,那边应该是「浪人」的up池。”旅行者分析道。“外来者受到世界法则的制约,他在我们这里呆不了多久。”
能回去就好,万一他在这边搞事,一个陌生的敌人,还真不好对付。
“其实还挺奇妙的,看到不一样的万叶。”弄清了来龙去脉,旅行者开始闲聊模式。
“嗯,看到相似又不同的自己,令人惊讶。倒是旅行者,你让我自己应对两个愚人众执行官,很不厚道啊。”
“我这不是信任你嘛,你看我回来都只找了你一个人!但是,果然万叶就是万叶,「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不可如此放下戒心,旅行者。”万叶语气变得认真,“下午的谈话,「浪人」没有说谎,但省略了很多内容。那可是愚人众,就像我不赞同你信任散兵阁下一样,对待「浪人」,不可大意。”
“而且,如此仓促地结束谈话,散兵阁下似乎并不想让那人透露他那里的斯卡拉姆齐阁下的事。既然「愚者」邀请「浪人」是因为执行官职位空缺,想必那边的斯卡拉姆齐阁下也发生了变故。”
“阁下深夜拜访,何事?”「浪人」拉开房门,给来者让出个位置进屋,面上没有丝毫诧异。
“不过是受不了你白日遮遮掩掩的做派,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谈谈罢了。”那人也不客气,干脆地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
“阁下为何肯定,我会同意呢?不管怎么看,都是另一个我看着更可信一点儿吧。”
“哦?”散兵笑得玩味,“凭我是斯卡拉姆齐还不够吗?你都看我看了一下午了,那眼神可是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我来找你,不是你一早就策划好的吗?”
“我承认我很在乎我的斯卡拉姆齐,但您是否过于自信?”「浪人」说的诚恳,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散兵注意到他在“我的”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于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啧,别这么看我。我可不在乎你们的关系,我能这么说,当然是有你一定想要的情报了。”
“比如?”
“比如,神造物封印的解除方法。”
「浪人」愣了一下,他没再多言,略微思考后点了点头。
显然,他是知道斯卡拉姆齐的身世的。「浪人」很在乎斯卡拉姆齐,所以散兵才会确信他的交易可以达成,只是散兵没想到那个世界他们的关系会如此……亲密。
“不愧是您,散兵阁下。那么,继续交易吧,你想知道什么?”
散兵在心底暗骂这人的虚伪,明明全在计划中,「浪人」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那一张笑脸令人作呕。
那是和枫原万叶如出一辙的脸。
「浪人」与枫原万叶不同的是,「浪人」大大方方告诉你,我带了面具。而枫原万叶却在说,哪有什么面具?
他对身边的人总是微笑以待,凭借散兵几百年的眼力,他能看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直到散兵听说他接下过雷神无想的一刀,这才对他有了几分兴趣。
战场上持刀的少年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对散兵满是戒备,嘴唇紧抿,眼里看不见一丝热度。展露锋芒的少年吸引人眼球,他眼里的流光如洒在雪地上的阳光,表面明亮斑斓,内里寒冷刺骨。
虽然与队友配合默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更习惯单人作战。一把刀横于胸前,一起一落伴随着微风将自己护得周全,普通人根本无法近身。如遇强敌,他更能放开手脚,不在乎受伤——他这种人竟然求险不求稳。
就如同接下无想的一刀。在接下来之前,也不知他有几分底气。
敢于直面雷电威光的可不是普通人。
如今同行,散兵能感受到他的戒心,每每回头却对上那人假惺惺的笑容。他收敛了身上的刺,又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浪人武士。
这让散兵想撕下他的面具。
“我啊,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笑不出来呢,枫原万叶?”
散兵勾起了嘴角,哪怕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同位体,突然爆发出来的恶意还是让「浪人」紧绷了神经。
他还以为散兵会更加在意另一个世界。
“你要做什么?”
“不觉得很有趣吗?把他温和的假面撕碎,把他镇定的外壳打破。”散兵笑得越发诡异,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浪人」,“你不会是在关心另一个自己吧,执行官大人?”
“怎么会呢,好奇罢了。女王应该定了规矩,你要违抗吗?”
“还有必要装好人吗?规矩什么的,你自己清楚得很吧。”散兵没有理会另一个人的反应。
「浪人」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当然知道,女王的指示,看似同行,实为监视。他也清楚,不许对旅行者出手,可没包括她的同伴。
他了然,散兵已经把他看透了。
斯卡拉姆齐,你的同位体可比你疯狂多了。
交易达成,只要关好了门,尘歌壶的房间就不会漏出任何声响。
tbc
提问时:
if万叶来到异世界,他主要目的是打探情报。
而万叶要先确定if万叶的立场,保证他不会在这个世界搞事。
散兵就是单纯想实现自己的目的了。
这是我的逻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get到。
经历不同了,神之眼应该也不同了吧?if万叶的神之眼什么属性好呢?
雷电国崩力量的封印是愚人众解开的,if里斯卡拉姆齐没加入愚人众,所以逻辑上封印还没解开。
(国崩酱平时叫叫还好,写在文里好想笑啊。)
万叶 危
[散枫散]灵魂伴侣在哪里(非典型灵魂伴侣)
1.散枫散,略微偏散枫
2.含枫原家及散兵身世捏他
3.非典型灵魂伴侣
4.友人的名字就叫“友人”了
5.因为不知道怎么把握万叶的“在下”,所以这篇文里的万叶干脆没有“在下”的语癖,问就是我太菜了
再不写完2.1剧情就出来了😅
全文14k+,感谢阅读
灵魂伴侣:提瓦特大陆上,有着相同灵魂印记的两个人是灵魂伴侣。普通人的灵魂印记是黑色的,神之眼持有者的灵魂印记会变成相应的元素颜色。有的灵魂伴侣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伤痛。没有灵魂印记的神明是否拥有灵魂伴侣尚未可知。
01
登上死兆星号的一个星期过去了,失去了对航行的好奇,旅行者每天在船上除了和派蒙聊...
1.散枫散,略微偏散枫
2.含枫原家及散兵身世捏他
3.非典型灵魂伴侣
4.友人的名字就叫“友人”了
5.因为不知道怎么把握万叶的“在下”,所以这篇文里的万叶干脆没有“在下”的语癖,问就是我太菜了
再不写完2.1剧情就出来了😅
全文14k+,感谢阅读
灵魂伴侣:提瓦特大陆上,有着相同灵魂印记的两个人是灵魂伴侣。普通人的灵魂印记是黑色的,神之眼持有者的灵魂印记会变成相应的元素颜色。有的灵魂伴侣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伤痛。没有灵魂印记的神明是否拥有灵魂伴侣尚未可知。
01
登上死兆星号的一个星期过去了,失去了对航行的好奇,旅行者每天在船上除了和派蒙聊天无所事事。
不是说船员无聊,南十字的每个人都很欢迎旅行者,在海上漂泊这么多年,个个身经百战,和他们交谈能了解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毕竟正经船员,每个人都有分内之事,不像作为客人的旅行者一样有大把时间闲逛,旅行者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太久。
不过,还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迎着海风,经常在桅杆上一坐就是一上午,他手里有时是一本璃月畅销书,有时只是一枚叶笛,只要没人喊他下来干活,他就心安理得地偷懒。除了当一个人体天气预警器,旅行者没看过枫原万叶有其他工作。
“你说那小子啊,”被旅行者询问的北斗大姐头爽朗一笑,“他还是个相信灵魂伴侣的小孩儿嘛,我们可是正规船队,怎么能压榨未成年呢?没给他安排太多工作,一般都是船员忙不过来才叫他搭把手。”
“相信灵魂伴侣怎么了?为什么相信灵魂伴侣就是小孩子啦!”抓错了重点的派蒙不满,旅行者倒是仿佛明白了什么阻止了她继续发问。
北斗船长拍了拍旅行者肩膀,就回到了自己工作岗位。
“大姐头是这么说的?”少年给刚爬上桅杆的旅行者让了个位置,两人并肩坐在瞭望台上,有些好笑地看向派蒙。
“灵魂伴侣可是很神圣的,成年人难道都不信吗?派蒙也想要一个灵魂印记!”派蒙依然不服。
“派蒙一定会有的。”万叶温和一笑,“旅行者,你怎么看?据我所知,来自异世界的你应该没有灵魂伴侣吧?”
第一次在派蒙口中听说灵魂伴侣时,旅行者是好奇的。提瓦特大陆上每一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灵魂伴侣,都有属于自己伴侣的灵魂印记,这个印记是确定灵魂伴侣的唯一依据。旅行者作为外来者,不受这个世界法则的制约。
听砂糖说过,灵魂伴侣每个人都有,但灵魂印记却不是。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有的人却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有的人甚至一生都看不到自己灵魂伴侣的印记。
灵魂伴侣,听着很浪漫,但能遇到的寥寥无几。不是每一对灵魂伴侣都是情侣,也有人选择成为朋友,成为伙伴。
从蒙德到璃月,旅行者见过了许多灵魂印记,也见过了许多伴侣,很少见相同的印记。
她是懂的,既然大概率遇不到,很多人便把灵魂伴侣当作不存在,没有期待,也少了许多麻烦,只有不谙世事的孩童才会对此抱有期待。
派蒙真的像小孩子。
“我没有印记,派蒙也没有,所以我在提瓦特的灵魂伴侣是派蒙也说不定呢!”
小精灵听了感动得都要哭出来,飞扑到旅行者头发上蹭来蹭去说不出话。
旅行者弯了嘴角,万叶也笑出了声。
“北斗大姐说你相信灵魂伴侣?”玩闹一番,旅行者仍然不解。如果没有北斗的一番话,旅行者真的忘了枫原万叶只是一个少年,可能是经历所致,他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他这样的人不像是相信灵魂伴侣的人。
少年点了点头,把手放在了自己腰侧,依然语气温和地说:“我的灵魂印记出生时就有了,还挺幸运的,我们少见的能感同身受。”
旅行者睁大眼睛哇了一声,派蒙更是耐不住说着“哇这种联系你们关系很深呀!”
万叶挠了挠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挺对不起对方的,这么多年我只能偶尔感受到他在生气。但我从小到大受过不少伤,小时候情绪也控制不好,对方应该很不想和我绑上关系。”
还有有这种苦恼啊。
派蒙想了想,安慰万叶:“别这样想,说不定对方在担心你呢?对你的灵魂伴侣多一些信任吧!”
“谢啦小派蒙,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啦。”少年揉了揉派蒙,语气轻快,“再说只会生气的灵魂伴侣,说不定是只丘丘人呢?”
丘丘人,枫原万叶,你可真行。
旅行者不知道万叶的灵魂伴侣是什么人,但如果她是他的灵魂伴侣,确实不想和他绑上关系。
02
灵魂伴侣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不管现在怎么开玩笑,枫原万叶小时候对灵魂伴侣确实深信不疑。
原因无他,他的父母就是少有的一对儿灵魂伴侣。
记忆中,母亲大大咧咧的性子一点也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偏偏这个人还是原枫原家的大小姐,现枫原家家主。她酷爱带着万叶出去玩,穿梭在山里林间,家中事务多是儒雅随和的父亲打理。
可能是怕万叶被母亲带得过于粗野,父亲总是给他读一些诗文雅句。最初万叶听不懂这些华丽词藻,只是父亲的语调好听,微笑着看着他时眼里满是樱飞叶落,孤鸟雁鸣,他喜欢这个时候的父亲,便随着父亲学习。
书本摊开放在小小的垂香木桌上,窗外传来孩子的嬉闹声。学习总是枯燥的,对于一个小孩子,父亲对他也没有过高要求,只希望他能习惯静坐,改掉在山野间的坏习惯。于是小孩便央求父亲给他讲故事,他听得最多的就是父母的爱情。
绘本里灵魂伴侣的相遇总是有着心电感应,茫茫人海一眼认出你,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然而现实里哪有这种好事儿,大多数灵魂伴侣没见到灵魂印记就是陌生人,在大街上擦肩而过都不知道。
枫原大小姐遇到还不姓枫原的枫原先生时,根本没有任何内心的悸动。当时外出游历的大小姐抱着爱刀漫无目的地走,迎面就是提着书的枫原先生。当时身处郊外,枫原先生衣着普通,急急忙忙往前跑,看到慢悠悠走着的枫原大小姐提醒了一句要下雨了便继续前行,留下一个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呆的大小姐。
最后人生地不熟,浑身湿透的大小姐只好朝向枫原先生跑开的方向寻找避雨处,好在一宗破庙就在不远,好巧不巧里面就是枫原先生。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定不能无视别人好心的劝告。”枫原先生一锤定音,得到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和室的枫原太太一个脑瓜崩。
“阿叶不要听你爸瞎说,明明是你妈妈我天生丽质,躲雨时他对我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胡说,是谁披上我外衫后满脸通红询问我姓名的?”
“那是基本礼仪!我堂堂枫原家大小姐可不能白拿你衣服!”
万叶眨了眨眼,抚摸着自己腰间的紫色印记,有些期待自己的灵魂伴侣。
03
一个合格的神明需要什么?
劈断山河的武力,捍卫群山的信念,兼济天下的仁心。
所以,爱世人可能是神的出厂设置。骄傲的少女手持长枪立于王座,身边的威压没人敢靠近,她注视着这个属于她的国度,把眼前的每一个面孔记在心间。
雷之国,稻妻。
这个国家的未来在她的手里,她注定用她的一切守护这个国家。
漫长岁月,磨损是神明的天敌。为了减轻磨损,更久地守护稻妻,一个头脑精明的辅助者被造了出来。
一个合格的辅助者需要什么?
精于算计的头脑,通晓古今的智慧,换斗移星的手段。还有啊,为了更理智的治理国家,有些时候仁慈之心万万不能有,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人要保持绝对的理智,他不能爱人,他不会爱人。
神造物的心是一个空壳,他不择手段将这个国度控制在雷神的羽翼下,任何不安定因素在他或明或暗的操作下夭折,在他的衬托下,雷神的公正严明都显得仁慈。
雷神是稻妻的光,他就是稻妻的影。虚假之天下生活着污秽之人。神造物无法理解神明为什么要保护可笑的人类,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只要把稻妻放在雷神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
为什么人类总是把眼睛放在额头,不知满足地渴求更高的位置呢?神造物稍微伪装一下脸上的表情,就有不少牛鬼蛇神迎上前,谄媚地和他商量“妙计”。哪怕只是他的随口一提,也会有人信以为真。真是太愚蠢了,百年来,钱权名色,人类的私欲不过如此,他见得太多。
他看腻了。
历史是一个大轮回,几百年来一直重复着相同的事,神造物在一次又一次似曾相识的岁月中感到了烦躁,感到了无聊。
狐斋宫的出现引起了神造物的注意。
白辰血脉确保了她的寿命,她身边聚拢的人脉确保了她的能力,外加雷神对她也很感兴趣,神造物设计了她们的相遇,看着狐斋宫越走越高,神造物果断把辅佐官的工作扔给了她,自己认领了愚人众散兵的名号去至冬体验生活。那边的任务比稻妻有意思多了。
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被要求爱稻妻的是雷神,又不是他。
04
鬼知道曾经的神造物,如今的愚人众执行官六席,在诞生几百年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个黑色图案是什么感受。
散兵震惊,当初神在造他时还给他安排了一个灵魂伴侣?而且过了几百年才发货?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刚出生就要和他绑在一起。
眼睛有些酸涩,散兵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点紧,他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照了照镜子,发现他眼角微红甚至流出来一滴眼泪。
他散兵何曾哭过!
如果只是普通的灵魂伴侣,散兵可以当对方不存在,结果这还是个通感的!
离开稻妻几百年来,坐在执行官的位置,至冬女王对他也很放纵,鲜有人敢忤逆他,这让他脾气见长。如今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共感,散兵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白牙差点咬碎。
例会时,众执行官敏锐地察觉到第六席心情不好,「女士」嘲笑他几百年来身高没变化脾气却长了不少,散兵身边的气压不出意外变得更低了,他正想骂回去却觉得喉咙发堵,眼睛又开始发酸,赶忙垂下眼睑留下一句“懒得和你计较”匆忙离席。
那个该死的婴儿又哭了。
刚出生的婴儿只能用啼哭表达需求,散兵在这几个月里也饱受折磨,时刻提防着被迫在同僚或部下面前丢人的他甚至想过翻遍整个提瓦特把那个迫害他的小哭包永久解决。这其实也挺费时间,想到愚人众的计划,如今世道过个十年八年那孩子还真不一定活着。
散兵觉得自己越来越懒,最后无奈找了个斗笠方便遮掩他的表情,戴久了也习惯了。
终于熬过了婴儿期,小孩的幼儿期过得不错,很少哭了。他的家人对他不错,小孩每天心情都很好,连带着散兵也体会到了纯粹的“喜悦”。
再长大点,散兵通过手上和腿上难得感受到的痛感推测他在学习剑术,每天有固定的练习时间,散兵能感到小孩受的伤越来越少,要是第二天突然伤变得更多,就是进入练习的下一个阶段了。
这个年纪的人类幼崽鲜少有能静下心来修习剑道的,小孩一定是某个流派的传人,说不定还是个大少爷或大小姐。
还不赖。
散兵一整天都没有感受到疼痛,这不正常,小孩的训练不曾停过,哪怕白天没时间,也会在晚上打扰他休息。
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仔细一想,他的心确实是空的,也没有什么不正常。
第二天他是被身体的不适叫醒的,鼻子发酸,眼泪第一次止也止不住,更让散兵难堪的是臀部的刺痛。
这小子。
散兵久违地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飞到那家伙身边把他再揍一顿,后悔当初为什么没直接干掉他。
他说昨天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原来是小孩自己犯事儿内心打怵,连带着他也挨了一顿打,真是有气没地方出。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懒,确实该打。
又一次在睡梦中惊醒,膝盖以下的腿火辣辣地疼,散兵紧紧揪着胸口暗想他是不是前几百年干掉的人太多了,给他找了个小祖宗来报应他。
他又一次眼前模糊,嘴里骂着都多大了还哭,胸口的挤压感却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种疼痛是他第一次体会,不同于身体上的疼痛,他感觉他疼的头脑炸开,整个身体从胸口撕裂开来,就好像世界停止了流逝,整个人只凭着本能在呼吸。
那小子是被仇人按在水里打断了腿吗?
为了抑制住丢脸的呻吟,散兵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尽可能忽略掉嘴里的一股铁锈味。
他不想承认他不如一个孩子。
这之后,散兵接连几天都没有感觉到小孩的情绪。连他都难以忍受的疼痛,一个半大的孩子,没能挺过来也很正常。
所以,真是被仇家打死的?
终于摆脱了一个大麻烦,散兵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被绑定的这几年,他体会到了许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情绪,他至今还记得小孩开心时他内心轻飘飘的感觉,那是他自己不会产生的情绪。虽然嘴上说着麻烦,但也说不上讨厌。
至冬的天一直雾蒙蒙地,好像随时都会飘落银白。散兵靠在沙发上,手无意识摩挲着胸口。他的灵魂印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去,小孩还活着,甚至还获得了风元素神之眼。散兵感叹了一下他顽强的生命力,那孩子可能意识到了他和他的灵魂伴侣的特殊性,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影响对方。
这减少了给散兵带来的麻烦,小孩善解人意,乖巧懂事,散兵却觉得他一点也不可爱了。
05
幕府军竟然会派人要求与反叛军和谈,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九条将军很有诚意,珊瑚宫心海看不透对方的心思,暂且以考虑为由搁置了对方。现在是难得的休战期,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不用再担心夜晚的偷袭,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祟神的气息更重了。”枫原万叶叹气。
他和旅行者远眺无想刃狭间,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把幕府军的“和谈”当成真的休战,近几日珊瑚宫也在派人调查。
旅行者转头看着万叶,按照年龄,眼前的少年是她遇见的较为年轻的伙伴,但在他身上看到的却是浓重的哀思,他的眼里满是对故乡的担忧与惋惜。
“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稻妻。”旅行者毫不避讳,她的话吸引了万叶的注意。
“我本意只是想问问雷神有没有见过哥哥,结果上岛后又是被宰又是被扣留,与雷神打了一架成为了通缉犯,加入反抗军,越走越偏。这几天细细考虑,我根本是被迫迈着脚步前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旅行者越说越低落,“就连和绫华托马成为朋友我都不敢细想。”
或许是因为万叶与哥哥面容相似,性格温和有分寸,旅行者不自觉就在他面前吐露了心声。
“那么,旅行者,你后悔了吗?”少年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问。
后悔了吗?
对她而言,这是一段必须向前的旅途,稻妻再危险她也要去闯,这是她一开始就坚定的信念。
旅行者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时候不理解他们的做法,但认识绫华,认识托马,我从来没后悔过。还有宵宫,五郎,心海,都是与我在稻妻同行的伙伴,我很庆幸认识了他们。”
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和旅行者在一起时,她能感觉到他们是真心待她。
还有万叶。
她在心里小声补充。他们是在璃月认识的,两个稻妻通缉犯,严格讲无法在稻妻同行,但在看到他和北斗大姐时依然让她心安。
“这就足够了。旅行者,现在稻妻太乱了,我作为稻妻人也看不懂形式,更何况你一个异乡人。”他的语调依然平和,“在我看来,只要你不后悔走过的路,你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旅行者了然,笑着对万叶道谢。其实不用万叶点拨,这种事她其实在别的世界也经历过很多,只是那时有哥哥陪伴,他们两人携手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如今独自一人,她有些过于急躁。
如果让她再次选择,她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走上同样的路。
枫原万叶亦是如此。
“走那边。”万叶指了个位置,旅行者跟上他的脚步,两人满脸严肃,连派蒙都少有地没有说闲话的心情。
反叛军里老化的怪病越来越严重,队里少有的医生也没有头绪,珊瑚宫推测是祟神作祟,作为军师她无法亲自前往,作为大将的五郎也要留下来坐阵顺便安抚军心,不受祟神影响且能力强大的旅行者主动请缨。
祟神的气息对神之眼持有者影响不大,且万叶能与自然沟通,对邪祟之物感受更为敏锐,他便请求与旅行者同行,一起寻找源头。
一路上血斛遍地,满目荒凉,被祟神缠身的武士越来越多,旅行者心中却有着浓浓的违和感。
“前面祟神气息很浓,但似乎有正常人的气息。”万叶在前面停下来脚步,旅行者也停了下来,前面的元素力她有些熟悉。
二人对视,万叶一个起身跳上了树,旅行者继续前进,头上传来稀疏声响。
确实是旅行者熟悉的人。
她就说嘛,在蒙德当街夺取温迪神之心,在璃月掀起惊涛骇浪的愚人众怎么会在稻妻安分守己。
旅行者熟练地击败愚人众先遣队,都用不上万叶出手,当他从树上跳下时只来得及挥出最后一刀。
想到万叶可能不了解愚人众,派蒙为他介绍:“他们就是愚人众先遣小队,我和旅行者可是他们的老对手了!那个蓝色的是…”
“冰铳重卫士嘛,我知道的,他和水铳配合还蛮不好对付的,真不愧是你啊,旅行者。”万叶夸赞。
“嘿嘿,旅行者最厉害了!不过我们一般叫他们冰胖子水胖子啦。万叶你怎么知道的,你也遇到过他们吗?”
万叶摆了摆手,污秽气息虽然浓重,附近却没有人的气息。他们继续前进,边走边聊。
“我看过他们的训练,听公子阁下介绍过。”
“诶?万叶你还认识公子吗?他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派蒙着急道。
“我知道,放心吧小派蒙。虽然不赞同他的部分理念,但公子本人是个非常纯粹的人,与他相处非常愉快。”万叶解释道,“在他心里家人是最重要的,这点我很敬佩他。”
“确实,公子很在乎托克呢,还经常听他提过冬妮娅,但是,但是…怎么说,他毕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就是…”派蒙苦恼,求助地看向旅行者。
“公子勉强算是伙伴,但不要因此对愚人众放松警惕。”
“对的,就是这个!万叶我和你说,公子算是个例,愚人众都不是好人!「女士」非常强,直接就把卖唱的的神之心抢走了,还有那个「散兵」,哇他可太吓人了,要不是有莫娜,说不定你现在都看不到我和旅行者了!还有还有,他们在蒙德包了一整座酒店,根本不让人进去,幸好我和旅行者有尘歌壶…哇唔。”
派蒙被旅行者捂住了嘴巴,万叶也变了神情,摸上了腰间的佩刀。
06
自从灵魂印记出现,已经过了多少年了?最少也有十五年了吧?
眼前的少年正好合适。
风系神之眼,看着还是个少年人,剑术不错,能看出是出自某一流派,经过长期训练。右手缠紧的绷带也和他最近一次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对得上。
散兵面无表情看着白发剑客接下雷神的一刀,他能感受到胸口正好也传来了炽热。
是那孩子。
上次在晶化骨髓的洞穴遇到他和旅行者时,散兵还没想到灵魂伴侣这一层面,注意力全放在那个旅行者身上。看着他们不出意外地倒下,他才分出眼神打量那个同行人。
少年生得不错,银色的发丝有些凌乱,一撮红色的挑染甚是吸引人。他眉眼精致,闭着眼睛看着温顺,散兵记不得清醒时这人是什么表情,有这么顺眼吗?
风属性的神之眼倒是和他家小孩一样,性格说不定也很像。
还未等他再多观察,趁着他分神,一个粉色的身影便在转瞬间带走了两人。
又是一只臭狐狸。
早知道那只狐狸这么不靠谱,他当初就再多观察一阵了,现在他回来收拾烂摊子还遇上别的狐狸捣乱。
本只想来看「女士」的热闹,散兵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嘲讽她的机会,却不想看到少年与雷神决斗的身影,目光便无法移开。
竟然真的是他。
散兵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少年为旅行者打开了通道,看着雷神被击败后少年站在旅行者身边,转头,竟是看向了他的方向。
散兵轻笑,何其敏锐的小剑客,他难得心情大好。
女士的出现唤回了少年的视线,散兵也在雷光中退入黑暗。
尘埃已经落定,有了愚人众的介入,稻妻各个势力的矛盾被激化,混乱过后,雷神终将恢复神智,以她的手段,稻妻会迎来新的永恒。
他任务完成。
“麻烦终于算是解决了,我们这趟旅途真是艰险,接下来就差问问雷神有没有见过你哥哥了!”派蒙飞在旅行者身边说。
少女点头,与派蒙一同向最近的七天神像走去。
“旅行者,这次多亏了你帮忙,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神里大小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旅行者转过身,绫华,托马和宵宫追上了她的脚步,五郎和万叶也向他们走来。
“晚上我们再来一次火锅派对吧,大家一起!”托马提议,派蒙当即表示赞同,神里向五郎小声解释着火锅派对的玩法。
“这次事件过后,我一定会准备超厉害的烟花,你们一定要看哦!”
大家都很兴奋,派蒙代替旅行者和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荧却注意到,万叶嘴上打趣着五郎,头却转向别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阁楼上有一处淡淡的雷元素,不一会儿就消散无踪。
“万叶,万叶,回神了!你在想什么啊!”五郎的呼唤拉回了两人的注意。
“只是在想,我在璃月时有位友人赠予我许多绝云辣椒,或许吃火锅时能用得上。”
万叶面色如常,像是刚刚真的只是如此。
07
枫原万叶记得母亲说过,他婴儿时期是个小哭包,刚出生时哭声响亮,被哄好了也停不了多久,接生的阿婆都说他以后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子。他一哭就要人哄,喂奶也不吃,尿布也干净,找不出原因,现在想起来,他可冤枉死了,那是他灵魂伴侣的情绪影响了自己,哭是因为,一个婴儿除了哭没有其他表达方式。
看来对方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长大开始练剑后,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可怜对方要忍受无缘无故的疼痛。
父母去世后他在祠堂浑浑噩噩跪了一夜,内心被绝望淹没,早上被仅剩的家仆抱起时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当时手臂莫名的刺痛让他清醒,一片光滑的手臂让他发愣。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和他的灵魂伴侣的联系。
其实他也好奇,他的灵魂伴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个人在刚发现有一个灵魂伴侣时生了很久的气,后来要忍受伤痛情绪却没有什么起伏,等他学会了收敛情绪,倒是经常能感觉到那人的愤怒和烦躁。
为什么第一次看到灵魂印记会生气呢?
万叶猜测,那一定是一个比他大很多的人,说不定已经有了爱人,所以才不想要灵魂伴侣。
生气是因为,家庭不和睦?
一个婚姻失败深夜在酒馆厮混的落魄大叔的形象悄然浮于眼前,万叶打了个冷颤,赶忙摇头把这个画面甩出脑海。
我宁愿我的灵魂伴侣是一只丘丘人。
不过,拥有神之眼的人再差也不能差到哪去。如果真的遇到的话,看在他凭白忍受那么多疼痛的份上,帮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万叶下定了决心。
友人是他见过的第一个雷属性神之眼持有者,是他见过的意志最为坚定的人。二人志同道合,万叶希望自己的刀为活人而握,友人看不惯欺凌弱小的人,结伴的旅途非常愉快,万叶觉得灵魂伴侣也莫过如此。
“万叶是怎么看灵魂伴侣的呢?”友人听到他的想法后随口问道。
“我啊?其实我很好奇。”万叶拿着小鱼干逗弄着小猫,和友人闲聊,“灵魂伴侣可能是爱人,也可能是挚友,但更多的是陌生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有灵魂伴侣的存在呢?”
“相爱的人不一定是灵魂伴侣,灵魂伴侣也不一定相爱。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嘿嘿,不给你。”
小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逗弄它半天,最后把小鱼干放进自己嘴里,生气地喵喵直叫,转头跳回友人怀里,不再看他。
“你又捉弄小白。”
“你不要总惯着它呀。”
友人无语地看着万叶,手上娴熟地给怀里的小祖宗顺毛。“灵魂伴侣既然存在,就说明有人需要吧。你不是也说过,你那个灵魂伴侣生气时你觉得很好笑吗?”
“你这么说好过分,哪有灵魂伴侣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的?”
“那也比你说他是个丘丘人强吧!”
08
“哎呀托克,你怎么搞的?诶?伙伴,竟然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达达利亚被冬妮娅拉着从愚人众的总部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弟弟浑身湿漉漉地看着自己,他旁边的发色扎眼的少年甚是眼熟。
少年松散着头发,发尾随意地搭在肩上,发丝凌乱泛着湿气,连呆毛都老实地伏下,看着倒是乖巧。他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手里拿着的外搭还在滴水,颈肩围着公子熟悉的围巾,是他最近买给冬妮娅的。
达达利亚回到至冬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没有会议,他无聊地在武场与部下切磋,突然冬妮娅闯进来说托克在岸边玩不小心掉水里了,幸好一个好心的哥哥救了他,现在他们浑身湿透在楼下等他。想到至冬的天气,达达利亚马上赶下了楼,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呦,好久不见!”少年笑着,举起空着的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微风吹过,托克打了个冷颤,少年依然挺直脊背,衣着单薄地他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哥哥!先让万叶先生和托克进屋!衣服再不换下来会感冒的!”冬妮娅提醒道。
公子赶忙不顾自家弟弟满是水汽的衣服,把他抱起来,带着万叶走进了身后的建筑。
“这里是我的休息室,伙伴你等一下,我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冬妮娅,你拿着衣服带托克去我办公室换一下吧,记得冲个热水澡。”
冬妮娅熟练地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拉着托克去了隔壁。公子打开了衣柜翻找,万叶站在门口,他用风元素简单处理过衣服,奈何至冬寒风刺骨,衣服上有不少小冰晶,走进温暖的室内他舒了一口气,细细打量着房间。
听公子的语气,这是他一个人的房间,各种家具应有尽有,最里面没看错的话还配备了小型厨房。左面的卧室摆着一张双人床,浴室的门没有关,依稀能看到一个不小的浴缸。屋内的装潢也很讲究,但不是华而不实的高雅,最主要突出一个舒适,满满的生活气息。
说它只是个休息室可太委屈它了,那个大沙发一看就很舒服。
“这是我以前的衣服,买来没来得及穿就穿不了了,伙伴你看看?”公子拿出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那条灰色的西装裤看着很有他的风格。
万叶估量一下,衣服还好,再大也能穿,裤子就有点……
“浴室在里面,你先去洗个澡吧,先凑合一下,你的衣服我派人去烘干,很快的。”公子提议。
“那就麻烦了。”万叶接过衣物,向浴室走去。
“不麻烦不麻烦,再说你救了托克嘛!你赶紧洗,出来和我说说怎么跑至冬来了?”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公子把万叶和托克换下来的衣物交给部下,回头就看到拐角处,一个他一点儿也不想应对的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呦,末席,听说你都把人带回休息室了?”那人缓步向他走来,眼睛扫过他部下怀中的衣物,一眼就看见那件红枫纹理的外搭。
“不劳您费心,散兵阁下。”公子挡住那人视线。他可知道万叶在稻妻大显身手,不知有没有和散兵起什么冲突,还是小心为好。
这一举措让散兵变了脸色,他扬了扬眉毛,语气不善。
“你当我们愚人众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进?”他未等公子答复,侧身打开了身边的门,走到休息室里在沙发上坐下。
以前博士忽悠人来给他做实验你视而不见,托克和冬妮娅来时也没见你说什么。这次怎么?真和万叶有矛盾?
公子扶额,嘱咐了冬妮娅带着托克呆在办公室,转身也进了房间。
平时不见踪影的散兵今天怎么这么闲?
09
万叶走出浴室,就看到散兵坐在他心心念念的大沙发上,公子坐的椅子,茶几上摆着礼仪性地茶点,没有动过的痕迹,二人眼神之间的交锋清晰可见。
看到散兵他并不惊讶,在浴室里他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开门的声响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万叶披散着头发,衬衫扣子扣得整齐,但仍松松垮垮,裤子兴许是过于长了,他干脆把它挽到了膝盖,漏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哈哈哈哈伙伴原来你这么小一只吗?”公子打趣道,看到万叶踩着拖鞋走到茶几旁,连忙起身,“我去给你拿把凳子。”
万叶没在乎他的评价,他挥手阻止了公子的动作,迎着散兵的目光走到了沙发前。
“不用了,我坐这儿就行,散兵阁下,麻烦您给我腾个位置。”
达达利亚显然一愣,那个沙发舒服归舒服,松松软软的,两个人坐因为凹陷难免身体会碰在一起。他买来时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家人,亲密一点没什么不好,但散兵…他那个暴脾气…
出乎他的意料,散兵非常自然地向左挪了挪,万叶道了声谢,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两个人大腿几乎碰在一起,手上一有动作就会与对方的肌肤摩擦,他们却面色平常,散兵挺着腰喝起了茶,万叶直接靠在了沙发上。
这,应该算相处得不错?达达利亚震惊。
“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散兵答得简短。
“不只一面。”万叶补充,换来散兵一声嗤笑,并没有否认。
达达利亚看不懂他们两个之间的奇怪氛围,没敢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你怎么在这儿?”谁都没想到,是散兵先开的口。
“船队来至冬运货,东面海的雷暴带来了冰川,阻了航线,困在这儿了。”
公子了然,刚想问他计划呆多少天,就被散兵打断。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为什么来找公子。”散兵皱眉。从稻妻回来后他就派属下关注着枫原万叶的动态,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在至冬。
万叶眨了眨眼,显然没想到他在意的点,心里没来由有些烦躁。但他一点也不想惹这个人生气,老老实实回答道:“他弟弟落水,我救了他,他妹妹带我来换衣服。”
“愚蠢。”散兵点评,脸色倒没有很糟糕了。
万叶耸了耸肩,他把自己摆成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随着他的动作,散兵无法避免地向后靠去,和他手臂紧贴,对方的热度透过裸露的肌肤传来,散兵嫌弃地踢了下他的脚,那人委屈地看了散兵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往一旁蹭了几下,拉开了距离。
公子觉得自己很多余。
“你们愚人众待遇真好啊。”万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语气里多少有些羡慕,“工资不说,一个休息室都这么豪华。”
“你也想来吗?贫穷的小浪人?”散兵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调侃。
面对散兵的调侃,万叶有些惊讶,内心却在窃喜。最近他打听过许多关于散兵的传闻,对他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不管什么原因,他能感受到散兵对他态度的不同。
他是特殊的。
这一认知让他振奋。
“我还是算了吧,”他笑笑,努力压住内心的雀跃,“我更钟情于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以后还要靠两位多接济我啦!”
调侃回去了诶!
万叶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我超勇的。
勉强还算和谐的谈话被敲门声打断,公子开门,托克的声音传入房间。他和冬妮娅送来了万叶烘好的衣服,顺便来提醒公子不要忘了今天要回家吃晚饭。
愚人众执行官没有严格地时间要求,除了任务平时也没多少工作,现在确实快到下班回家的时间了。
“对了伙伴,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要和我一起回家吗?”公子将衣服递给万叶,并对他发出了邀请。
“家庭聚会,我就不去了。我没什么事儿随便走走就回船队了。”
“那行,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饭。你去换衣服吧,衣服放床上就行。我先走了。”公子也没有继续邀请,他根本没打算管散兵,看到万叶点头后直接回家了。
也不知道今天散兵抽的什么风。
屋子里只剩下万叶和散兵两人,万叶起身,腿却被绊了一下,重新跌坐回沙发。
“我说,你警惕性就这么差吗?”散兵的手指从他的脊背划过,“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你放倒了,现在还是在愚人众总部,你不怕我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手下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散兵暗笑到底是个小孩子,竟然对敌人轻易放松了警惕,也不知道是怎么活这么多年的。
“风告诉我,散兵阁下,您对我没有恶意。”
他的小孩如是回答。
枫原万叶在散兵开口的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妙,那人和他靠得极近,说话时的吐息拂过耳尖,让他的心砰砰砰砰跳个不停,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耳朵一定红了。
太近了。
决战时,他隐约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当他回头看到阁楼上那人的表情时,只觉得呼吸一滞。不同于初次见面,那人笑得恶意满满,此时他嘴角牵起的弧度轻巧又自然,一抹清亮浮于盈盈紫眸,表明他主人的好心情。
而风告诉他,那人对他没有恶意。
后来再去看时,他已没了踪迹。只是那一眼,便唤起尚且懵懂的少年没来由的心动。哪怕知道他心动的对象是敌人,邪恶危险,是混乱的始作俑者,枫原万叶也无法控制自己滚烫的内心。
他本想死心,将爱恋埋于心里。可能对不起他的灵魂伴侣,他觉得他的心不会再因别人跳动了。只此一人,他将感情默默埋葬。可偏偏机缘巧合下,他们再次相遇。
这次,风说,你是特殊的。
少年的爱恋,破土而出了。
10
身后紧跟着少年的脚步声,散兵觉得好笑,他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让少年全然放心地跟着他在素不相识的地方走动。
“你就一点也不怕我吗?”散兵回头,对上了那双无辜的红眸。
他的眼睛真好看,像宝石一样,真想收藏起来,让谁也看不见。
散兵面色看不出一丝异样,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连他自己都知道,他绝不像少年说的那样无害,他生来便残暴无情,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万叶没有回答,那人伸出一只手拂上他的脸侧,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左眼。万叶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应激反应,他确实有些动摇,但仍选择跟从内心的想法,配合地眯起了眼,方便手指勾勒他的眼眶。
竟然这样简单地就把自己身体的弱点暴露给了敌人,散兵面色一沉。
突然力道加重,万叶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漏过他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气。他立即拍开那人的手掌,身体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不适地渗出泪水。他任由对方动作,不仅是表明态度,更多的是对自己身手的自信。
“反应还行。”散兵不在意地甩了甩被拍开的手,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来没有发生过。
万叶抬手抹去了眼泪,他感到沮丧,他完全看不透眼前的人。本以为配合他的举动会让他高兴,不成想惹恼了对方,拒绝了后那人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已经最大可能的释放善意了,那人一点儿也不领情。
散兵能感受到少年的委屈,这可差点把他气笑了。这算什么事?不声不响这么多年,只是被敌人捉弄,他对情绪的控制就乱了?结束了稻妻的战斗,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回头,看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脚步一僵,手下意识摸上了刀柄,摆出一幅防御的姿势,满意地勾了下唇。
虽然警惕得有点晚,也比没有强。
“行了,到了,你走吧。”
万叶有些疑惑,散兵说跟他去个地方,然后带着他在总部绕了一大圈,拐来拐去,他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楼下大门处。
“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慢走不送。”看着万叶的表情,散兵不由自主掩住了嘴。小孩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被摆了一道的万叶:行吧,你开心就好。
离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一周了,万叶受公子的邀请,时不时就往愚人众跑,再没有看到散兵。二人在武场挥洒汗水,托克也经常来找万叶玩,万叶和公子的弟弟妹妹算是混熟了。
冬妮娅很喜欢这个帅气又温柔的异国旅者,她喜欢他嘴里的风雅诗词。万叶不像阿贾克斯哥哥一样木头脑袋,他会照顾到对打斗不感兴趣,自觉被冷落的女孩的敏感,会细心倾听她的少女心思,还会坏着心思提议女孩多和哥哥撒娇,保证她哥哥对她毫无办法。
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万叶随意地撩起衣摆擦拭头上的汗珠。这是他和公子学的,武场上穿的是方便换洗的衣服,至冬的武者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酣畅淋漓的战斗过后,他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万叶耳濡目染也放下了自己的矜持,毕竟真的很方便。
围观许久的托克迎上了他的哥哥,冬妮娅小跑着给万叶递了条毛巾,瞄到了万叶腰上的紫色印记,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万叶。
“怎么了?”万叶还在回味刚才的战斗,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少女的视线。
“万叶先生,这个是您的灵魂印记吗?”少女小心指着他的腰。她的话吸引了旁边的托克,小孩子正是对灵魂伴侣感兴趣的年纪,也围了上来,羡慕地看着万叶的印记。
公子对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万叶没有在意他们有些失礼的举动,大方地露出腰部印记的全貌,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
“是的哦。我的灵魂印记一出生就有了。”
“哇!那您找到您的灵魂伴侣了吗?”冬妮娅刚问完,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不妥,有些懊恼,“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没关系哦。虽然说对不起我的灵魂伴侣,但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散兵刚进武场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难得心情不错来看看他家小孩,就得知了他家白菜有了心仪的坑,脸色立马阴了下来。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腰间的印记是他的紫色,轮廓和他胸口的相同,印在腰侧,与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散兵第一次发现他家小孩原来已经长大了。
他本觉得枫原万叶对他来说只是个小鬼,他无意把他拴在身边,他对他感兴趣,只想看看当初折磨他的小孩到底能长成什么样子。
看到他和公子在一起会觉得烦躁,听他说有喜欢的人会感到不爽。他意识到他不能接受枫原万叶与他无关,凭什么他和他绑定了这么多年,他要白白忍受那人无缘无故的骚扰,那人却毫不知情地和别人在一起?
枫原万叶只能是他的。
万叶看到散兵后立马心虚地放下衣物,遮住了他的印记,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这让散兵更加烦躁。
然后就见散兵脱下了平时穿着的外搭,走到武场旁随意拿起一把木刀,对万叶挑了一个剑花。
“和我来一场?”他发出了邀请。
万叶直直地看着散兵,看着他不常见的穿着偷偷红了耳朵,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边的竹刀,跟着散兵走到了中间,摆好了姿势。
“烦请赐教。”
11
散兵平时多用法器,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用刀。
万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散兵,那人出刀动作流畅,角度刁钻,刚结束一场战斗的万叶集中全部注意,也只抵挡住了八成,剩下的两成力道诡异,说不上疼,但痛感持久。万叶知道自己衣服下一定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
露出的肌肤仍是雪白,看不到一点伤痕,万叶能感受到散兵浓浓的恶趣味。
最后一招万叶侧身躲过,他的发绳被散兵一刀挑断,发丝粘了汗液黏在脸上,痒痒的,万叶难受地甩了下头,凶巴巴地瞪了散兵一眼。
散兵收了刀,他也不是很好受,万叶为了报复他故意接了几刀,就是为了让他也感受到疼痛。他的肩上也青了一片。
他果然讨厌这种汗淋淋的运动。
比试在两人无言的默契中结束,散兵没有理会公子对他打一架的邀请,随手把已经破裂的竹刀扔到一边,捡起自己的衣服就要走。万叶见状对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连忙跟了上去。
武场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走廊形成鲜明的对比。万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短袖短裤的走出来不免冻得直哆嗦。他很意外散兵就站在门口,靠着墙,显然是在等他。
散兵看着少年的穿着皱起了眉,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大步往前走,万叶只能小跑了几步跟上。
如果又是让我慢走不送,我可亏大了。
万叶心里没底。他能看出散兵心情不好,看不透他的目的。
他还是记不住路线,一直没下楼这一认知让他松了口气。身体一放松,万叶立马打了一个喷嚏。
散兵啧了一声,大步迈开,加快了速度,他只好跟上。
最后二人停在了一扇门前,万叶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和公子的休息室类似。散兵推开门,带着万叶走了进去。里面和公子那里完全不同,除了基本配置的家具,整个房间干净规整,像是没有人住过。里面的卧室铺着榻榻米,与房间的风格格格不入。
万叶还在愣神,散兵已经换好了鞋。他伸手把一双未拆封的拖鞋扔到万叶怀里,便进屋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这是散兵的休息室。
万叶手忙脚乱换上拖鞋,走进屋内有些尴尬的站着看着散兵动作。
“你在公子那儿不是很放得开吗?怎么在我这儿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散兵好笑道。
这这这这能一样吗,万叶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踏进少女闺房的大老爷们,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比喻,散兵和少女八杆子打不着。
他这算是被他心上人带回家了吗?
少年把脸埋入手中,他不敢再想,红色从耳根蔓延到整个脖颈。
突然他感到有一双手插入了他的发间,在他的呆愣中为他理好了脸上细碎的头发。
万叶抬头就看到散兵拿着衣物,一只手还停留在他的脸颊。不敢与他对视,万叶接过衣服也没有细看,匆匆忙忙地偏头跑进浴室。
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一定被散兵看到了。
散兵算是看明白了小孩的心思。
他见过了太多精于算计,善于掩藏的人。万叶在他眼前真的太好懂了。
此时小孩换下衣服,看到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一定在小声嘟囔他,他迫不及待想看到万叶穿着他的衣服出来。
少年青涩的感情挠得散兵心痒,他把手放在心口,原来空荡荡的心脏不知何时被少年填满,现在正有力地跳动着。
神造物不懂爱,神造物不会爱。
枫原万叶把他的爱分了一半给神造物,让他的心脏变得完整。
12
万叶走出来时,迎接他的是一个吻。
【END】
附:
1.
万叶:我灵魂伴侣只会生气,说不定是个暴躁的丘丘人?
礼貌散兵:丘丘人你吗
万叶:中年落魄大叔?
散兵: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万叶(打量散兵):我的意思是,我赚大了!
2.
散兵:我看你骨骼轻奇,来,工作交给你了。
狐斋宫:?
旅行者:所以你离开稻妻是因为受不了社畜的工作?
3.
旅行者:采访一下,散兵你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灵魂标记是什么心情?
万叶:你应该问我,他在生气,把我都吓哭了。
散兵:没气你,我在气天理。
4.
关于旅行者,在这篇文里多次出场,我一方面是想推进剧情,另一方面想让她和散兵形成一个对比。
旅行者:万叶真可靠,万叶好兄弟!
散兵:一个小孩子罢了。
5.
万叶:对不起了我的灵魂伴侣,我对别人一见钟情了。
散兵:?
散兵:我绿我自己?
6.
Q:万叶怎么知道自己的灵魂伴侣就是散兵的?
A:那肯定是在床上了:)
碎碎念:
其实挺有意思的,万叶对散兵一见钟情,是因为散兵早些年从万叶那里学会了纯粹的愉悦。
这是我构思时没想到的细节,写出来后疯狂心动,这就是灵魂伴侣的魅力所在吧!
谁成想达达利亚又成了散枫受害者,我对达达利亚真的是爱得深沉
想当初我喜欢上散枫,是因为觉得他们俩在床上一定很般配(?),结果现在完全变成纯爱战士了,我好菜
最后,
想要评论,求求了,你们的评论是我写作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