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壶壶壶 壶壶壶 的推荐 lingran02500.lofter.com
骑马踏冰星满天

【厄敌】死而复生

*全文约1.3w字,无彩蛋。

*我流理解,私设众多,切勿随意模仿文中的一切行为。

 

 

01

 

“您好,这是您的读者证,凭证借阅和归还图书。您先前咨询的古翁法罗斯史料选辑属于历史类读物,请左转上楼梯,二楼右手边第十排书架就是。”

 

管理员语速飞快,倒豆子般地说完了一大长串话。白厄从容地点头致谢,随后琢磨起手中那沓复杂的材料。

 

阿提卡大学的图书馆很特殊,它设在学校与街区的分界处,除了供校内学生查阅资料外,也向公众开放。如同诸多名校的图书馆,这座建筑历史悠久,多立克样式的大理石柱撑起了傲人的层高,每年的修缮季,工人都会...

*全文约1.3w字,无彩蛋。

*我流理解,私设众多,切勿随意模仿文中的一切行为。

 

 

01

 

“您好,这是您的读者证,凭证借阅和归还图书。您先前咨询的古翁法罗斯史料选辑属于历史类读物,请左转上楼梯,二楼右手边第十排书架就是。”

 

管理员语速飞快,倒豆子般地说完了一大长串话。白厄从容地点头致谢,随后琢磨起手中那沓复杂的材料。

 

阿提卡大学的图书馆很特殊,它设在学校与街区的分界处,除了供校内学生查阅资料外,也向公众开放。如同诸多名校的图书馆,这座建筑历史悠久,多立克样式的大理石柱撑起了傲人的层高,每年的修缮季,工人都会为她清理时光留下的扬尘与浮灰。

 

图书馆收藏着古翁法罗斯最全的典籍,本该名扬四海,但奇怪的是,她是一个无名氏,馆方不知是无能为力,还是毫不在意,也就任由她这么孤零零地空悬着名字。真正的主人早已逝去,无法死而复生,于是,人们姑且称她为“阿提卡的佚名图书馆”。

 

古翁法罗斯的文化宝库慷慨地向每一位求知若渴的学子展开怀抱,但在开放的同时,也定下了繁复严格的规则。若想借阅年代久远的书籍,必须本人线下填写申请材料,审核通过后,方能在取书柜里拿到想要的文件。管理员阅人无数,物理学系的学生想要借阅石板这种原始史料,算不上罕事。她把盖好章的申请表递给白厄,又推过来一个软皮的小册子,小声提醒道,别忘了登记你的名字。

 

穿过螺旋上升的木质楼梯,在月桂叶的清香中,白厄来到图书馆二楼。规整林立的书架间随意地散落着几个豆袋沙发,如果走路时不注意,有可能会直接幸福地栽进去。第十排书架在很靠里的位置,青年艰难地绕过了三个沙发,四张桌子,途中还差点被一只闯进来的橘猫碰瓷,等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书架前却早已有了一位客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橘色奇美拉图案的豆袋沙发上,柔软的布料中,窝着一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学生。阿提卡毗邻海洋,海风带来丰沛的降雨,也让温暖潮湿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底色。然而,此时此刻,金红色的头发被阳光蒸走了所有湿漉漉的水汽,正蓬松地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青年的唇微微抿着,眼眸因看书而低垂,看不清具体颜色。他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巨大的原典,密密麻麻的文字只是扫一眼都叫人发愁,但他却能耐下性子,一行行地仔细看过去。从做笔记的动作来看,他不仅看进去了,甚至还看得津津有味。

 

可惜了,我必须要打扰你的清净。白厄伸出手,轻轻点在散发着墨香的书页上:“同学,不好意思,能帮我——”

 

能帮我拿一下你右手边的那本书吗?

 

他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但当那双金橙色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白厄突然一阵恍惚,所有动作都凝固住了,连引以为豪的语言组织能力也逃之夭夭。

 

十秒过去了,这句戛然而止的话还是没有说完,若是旁人,大概会倍感冒犯。但被白厄冒犯的对象并没有生气,甚至还露出了和提问者如出一辙的疑惑。明亮的光线把金发青年的眸子照得剔透,在这双燃烧着火焰的瞳仁里,倒映出了白厄震惊的表情。

 

二十秒过去了,他们还保持着一个俯身、一个抬头的动作,直到一方终于感觉到颈椎处传来的酸痛。万敌放下笔,揉了揉那块突出的骨头,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该让疑虑从指间溜走。

 

最终,他主动问道:“你好,有何贵干?”

 

短短的语句说出口后,万敌毫不犹豫地合上了膝盖上的书,他飞快地直起身子,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小臂。

 

这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感觉一阵惊悚的兴奋感爬上后背,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以这种句式、这种语气回答这个人的话,虽然很失礼,但他必须要留住对方——

 

出乎意料地,一只白皙的手几乎同时抓住了万敌的胳膊,这让场面一度变得有些滑稽。一站一坐的人就这么互相拉着,尴尬又默契地停在倾身和起身的临界点。

 

白厄原本急切的眼神一下子染上了笑意。明明是一个难得干燥的夏日,万敌却感觉潮湿的海水又回来了,它就在对方湛蓝色的眼睛里汹涌着,浪花拍打在岸上,带起一簇簇雪白的泡沫,和一弯明媚的彩虹。

 

“真巧,”白厄轻轻扫过二人交叠的手臂,而后多使了些力气,把对方从舒适的沙发里拉出来,“我猜你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吗?”

 

万敌顺势起身,收好了那本以悬锋古语写就的厚书。刚从书海回到现实,他竟感觉恍如隔世。不需要刻意组织字句、掂量语气,他好像和眼前的人本就拥有这样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消解一切疑虑。

 

“对。”悬锋人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

 

在去咖啡厅的路上,他们迅速交换了名字,甚至还加上了通信号。拉近距离的速度可能有些太快了,等新出的石榴奶冻被端上深褐色的圆桌时,白厄已经亲亲热热地凑到了万敌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发丛中那股被编起来的麻花辫。

 

他们坐在一个非常僻静的角落,高大的月桂树将一切杂音遮挡得严严实实。白厄礼貌地归还了万敌的学生卡,说:“那直入主题吧。”

 

“我一直缺少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但就在刚才,我确定了,这段记忆的触发点就是你。”

 

这话说出来有点太过荒唐,为了让对方信服,白厄不自觉地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我很清醒,也很确定,你就是那个触发点。”

 

他的“触发点”舀着奶冻,镇定地点点头,意思是:我相信你,因为我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白厄松了口气,忍不住探头看了看对方波澜不惊的表情:“哇,你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能不能多说几个字?不会只有我从小到大都觉得哪里不对劲,恨不得翻箱倒柜,把整个世界都找一遍吧?”

 

同病相怜的失忆者轻笑一声,一边回味舌尖残存的甜味,一边说:“是啊,但你现在不是找到了吗?别着急。”

 

说罢,万敌开始慢条斯理地填写意见反馈簿,他的字迹干净凌厉,出现在某些宫廷档案中好像更合适。可惜,这双应该签下无数文件的手现在却写着:石榴果酱可以再酸一些,以中和奶冻的甜味,试试看加点干酪脆片,或许口感上会更丰富。

 

白厄撑着脸,让既视感从眼前呼啸而过。

 

万敌很快写好了全部意见,把薄薄的本子递给熟识的店长,做完这些后,他终于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失去了玻璃的柔化,金眸散发出的锐气变得更加锋利,它就像一柄矛,切割开夏日沉闷的空气,而后突然敛起所有冷意,轻柔地落在同伴一晃一晃的头发上。

 

“学长——”白厄刻意地拉长尾音,嗓音就像流淌的蜜糖。他刚看过万敌的学生卡,知道对方是比他高一级的前辈,“所以,为了更快地恢复记忆,咱们是不是得更亲近一些?”

 

凭着可怕的亲和力与行动力,在万敌还没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白厄已经飞快地抓住他思考的间隙,抛来一连串问题。

 

“你住在学校里吗?你们系的课在哪栋楼上?你平常经常待在图书馆吗?我可以来跟你在一张桌子上自习吗?”

 

金色的大猫被一堆问号砸懵了,但凭着某种身体记忆,他下意识地一个个回复起来:“没有,我在校外租了房。历史学系在拉科尼亚楼上课。没有课的时候基本都在图书馆,但有时候也会去甜品店。可以,我一般在三楼。”

 

认真回答完所有问题后,万敌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学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种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发自内心的喜悦背后,往往藏着出其不意的提议,比如——

 

“那太好了,你缺合租室友吗?我没有任何其它要求!”

 

白厄记下了所有回复,并牢牢地抓住了目前最关键的信息。

 

万敌几乎是要笑出声了,因为他还真缺。

 

事情怎么能巧到这个程度?好像所有的路都铺好了,只是时间隔得太久,路的入口处已经长满一层又一层的树林和灌木,只有来访者大胆地走进深处,才能发现这条神秘、但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小道。

 

在把房东名片推给白厄的时候,悬锋人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并不稀奇,毕竟,这个男人的运气一向很好。

 

 

02

 

眼见时候不早,万敌干脆带着这位新的租客走出了校园。正值夕阳落山,最明艳夺目的色彩被泼洒在红顶白墙的房屋上,大片大片的云朵仿佛定格了一般,暂时停下它们回归海洋的脚步,欣赏起自己作为晚霞的妆容。远处的神庙被染成了漂亮的暖橙色,她静静地看着两个青年走过蜿蜒的街道,呢喃的叹息融化在风声里,就像老者轻柔地抚过游子的面庞。

 

“到了。”

 

十几分钟的步行后,万敌停在一栋五层的小楼前,从花坛下拿出另一把备用钥匙。房东很明显在装修时参考了古翁法罗斯的建筑风格,因此,租金并不算便宜。不过,看在万敌是阿提卡大学的学生、而且是长租的份上,房东大手一挥,减免了一部分水电费。房间设施齐全,采光一流,唯一一个问题是……

 

“哇啊啊!”

 

白厄刚进门,猝不及防地被一块蓝白色的糕点糊了满脸。

 

这就是问题。万敌无奈地把一大一小两只吓得不轻的团子分开,又轻松举起依偎在他脚边的另一只金红色的猫猫糕。现在,屋子的三个主人都站在了白厄面前,最大的那个介绍道:“这是海盐挞和石榴派,它们很乖的。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两只猫猫糕揣着爪子,冲白厄投来无辜的眼神,金红色的那只胆子很大,甚至一跃而起,跳出了万敌的怀抱。白厄稳稳地接住扑向他的石榴派,发现肖似悬锋人的小家伙正满意地打着呼噜,显然很喜欢他。

 

青年埋头猛吸了一口,毛茸茸的猫猫糕也很配合地贴了上来,好奇地嗅着新主人的味道。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钴蓝色的夜幕正带着星空缓缓降临。万敌抱着海盐挞倚在玄关处,看着落地的玻璃窗,像是在发呆。但很快,他就在那片神秘的蓝色中回头,冲白厄笑道:

 

“欢迎入住——

 

“救世主。”

 

 

03

 

“迈德漠斯,他们说你是这栋公寓里做饭最好吃的人诶——”

 

白厄兴致勃勃地刷着石板,他刚被房东拉进了租客群,消息就像泡泡一样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由于离学校不远,绝大部分租客都是阿提卡大学的学生,还有少部分是附近的上班族。年轻人们热情地欢迎着新的租客,堪称有问必答,很快,他这位室友的情报就被“最伟大的作品”本人收入囊中。

 

万敌从冰箱里取出之前做好的酸奶黄瓜酱,皱了皱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学生卡上没有写全他的真名,作为悬锋后裔,这个名字应该只有他的家人和从小玩到大的五个好友知道。

 

白厄从石板中抬头,歪了歪脑袋:“怎么,就允许你突然叫我救世主,不允许我叫你的真名呀?这名字还是刚才石榴派用意念告诉我的,你说是不是呀,小家伙?”

 

被突然点名的猫猫糕已经喝完了今日份的石榴汁,正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听到青年的提问,它艰难地睁了睁金红色的眸子,然后又往壳里缩了缩。

 

“好吧。”万敌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把最后一道拌好的蔬菜沙拉放到桌上。

 

煎过的肉排熟度正好,佐以烤过的土豆、小番茄和芦笋,另一道奶酪小方饺似乎不是本地菜,但厨师显然掌握了它的烹饪方法。咬开带着花边的饺皮后,涌上舌尖的是菠菜的清甜和奶酪的醇香。深受食堂荼毒的白厄简直要落泪了。天哪,这是什么神仙室友,先不提对方叫他救世主的事情了,就冲这个饭的好吃程度,他喊对方救世主都没问题啊!

 

在美食中沉醉了一会后,白厄还是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他若有所思道:“你不觉得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吗?虽然我不是历史专业的,但因为缺少记忆,从小还是看了不少书。我记得古翁法罗斯的史诗里,悬锋城的末代王储就叫迈德漠斯。”

 

“没错,”万敌补充道,“而且,故事里还有一位无名的英雄,学界对他最常用的称呼就是‘救世主’。据说这是从一块残破的石板上解读出来的信息,身份指向很明确,就是指那位结束了泰坦神治,把再创世的火种带到人间的黄金裔。”

 

“我已经提交了这块石板的借阅申请,但它被研究院拿去做例行维护了,估计还要有两三周才能回到图书馆。”

 

白厄咬着叉子,点点头:“这应该不是什么巧合吧?又或者,按照悬锋人的起名习惯,其实有无数个人叫迈德漠斯?”

 

万敌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评价道:“你的发言仿佛没有脑子。”

 

“哈哈,开个玩笑嘛。那就是没有这样的习惯喽?你是最特殊的那个?”

 

“嗯,这是我母亲起的名,一开始有挺多人不理解的。毕竟,那段信仰泰坦、歌颂黄金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现在人们更熟悉的,是翁法罗斯彻底归于人治的历史。对于太古时期的颂歌,很多学者持怀疑态度,甚至认为这段历史是被高度美化、或者是被捏造出来的。”

 

白厄敏锐地察觉到话里的未竟之意,他追问道:“但你不这么觉得,是吗?”

 

悬锋人叹了口气:“是的,我不这么认为。从已知的资料来看,古翁法罗斯的历史存在很多可疑之处,最大的疑点就是那次所谓的环境危机。说它是环境危机都不太准确,它更像是某种病毒,一个一个地蚕食了除奥赫玛之外的所有城邦。后来人们应该找到了某种暂时抵御它的办法,但这个办法没有支撑太久。直到有一天,几乎摧毁整颗星球的病毒突然消失了,就像再创世的神迹真的发生了一样。”

 

“史诗在流传的过程中,确实可能出现一定程度的模糊和改变,但古翁法罗斯已经有了足够先进的科技,不至于连记载信史都做不到。或许,撰写史诗只是他们记录历史的一种习惯。然而,哪怕是阿提卡的这座图书馆,也没能留下太多关于那段逐火之旅的材料。”

 

“所以,这段历史就这么被搁置,甚至被认为是一种不靠谱的传说了吗?”

 

“对。星球重获新生后,泰坦、火种、黄金裔,这些与神明高度相关的概念仿佛一下子遭到了当地人的排斥。时至今日,在现有的科学体系看来,那段历史更接近神话,人们是理解不了的。

 

“但……如果那十二位英雄真的存在,总得有人再次发现他们,让他们死而复生。世人应当知道,他们在陨落前做了什么,曾经如何生活,又是怀着怎样的信念,踏上了这段注定会湮灭无存的征途。”

 

白厄轻声说:“这就是你现在正努力做的事情。”

 

“是的。”万敌的回复就像一声遥远的梦呓。

 

直到蜷缩进温暖的被窝,白厄还在回味晚餐时的对话。老实说,他并不觉得那个“救世主”就是自己,拯救世界的无名英雄什么的,听上去未免有些太孤独了。但当这个称呼和传说中执掌“纷争”权柄的“迈德漠斯”放在一起时,他又感到一股浓浓的安心。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它献祭了黄金裔们的生命,甚至让时间的洪流冲淡了英雄的身影。但与此同时,这颗被拯救的星球又存有一丝不忍,它暂时取走了两个人的记忆,又让他们在几千年后相遇,再次并肩,踏上新的逐火之旅。

 

而这一次,旅途的尽头不会再有离别,也不会再有苦难。

 

 

04

 

“哎,好崩溃啊,查了三天资料了,还是一无所获。”

 

白厄恹恹地趴在图书馆的长桌上,冲对面的万敌发了一个“奇美拉哭哭”的表情。让一个理科生啃历史文献实在是太折磨了,青年的呆毛都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万敌早就习以为常,他选择研究这个课题时,几乎没有人看好。或许是某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吧,他很擅长忍耐,也很擅长反抗,正是这两种品质让他无比坚定地投身于浩瀚的史海,去寻找那个哪怕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换换心情吧,”万敌一边打字,一边推来了一张海报,“下午去报名这个讲座?”

 

焉焉的萨摩耶一下子直起身,飞快地扫过讲座的标题:“古翁法罗斯时期的洗浴与饮食文化?这是又从哪里挖出了一堆新的石板,看上去内容挺丰富的啊。”

 

“嗯,这是为数不多还奋战在古翁法罗斯考古一线的一位教授,他的讲座名额挺难抢的,还得现场排队填报名表。尽管从标题上看不出什么,但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那两位黄金裔的线索,你说呢?”

 

万敌发来一个自制的“猫猫糕贴贴”的表情包,取材自海盐挞与石榴派。两只猫猫探出了糕点壳,把脑袋凑在一起睡觉。白厄盯着石板看了很久,感觉炽热的温度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耳根。

 

他捂住脸,第无数次感叹:记忆啊,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些,早点回来呢。

 

 

几个小时后,日光倾斜,阶梯教室的门口排起了长队,有不少是来自历史学系的学生。开讲座的教授性情颇为古怪,填完表的人基本都皱着眉往回走,对自己是否能被选中毫无把握。

 

这是设置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吗?

 

白厄忐忑了半天,但当他看到那张神秘的报名表时,反而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你如何看待墨涅塔与瑟希斯之间的关系?

尼卡多利的昏聩是否是一场意外?

有人认为那位无名的“救世主”其实并不存在,你认可这种观点吗?

 

对古翁法罗斯一无所知的人肯定会腹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浪漫”和“理性”的泰坦能有什么关系?同事?如果更戏剧化一点,那就是宿敌。尼卡多利突然昏聩?应该就是一场意外吧,隔壁欧洛尼丝还直接闹失踪呢。至于救不救世主的,这也难说,如果仅凭一个人就能拯救传说中摇摇欲坠的世界,那这位救世主应该早就升格成了比黄金裔位阶更高的存在,能不能称之为“人”都得打个问号。

 

幸好这几天跟着万敌一起恶补了不少知识,其实这些问题一点也不难回答。

 

白厄自信地拿起笔,在顶端“填表人”的空格处落下了第一笔。

 

人从小到大最习惯的就是写自己的名字,因此,这微微倾斜的第一笔落得无比顺畅。但当短短的斜线与空格的横线交汇时,那第二笔却怎么也落不下来了。

 

白厄感觉脊背发凉,甚至出了一身冷汗。他尽力控制着表情,朝志愿者挤出一个微笑:我先拿到一边,填好再交回来,可以吗?

 

他脚步虚浮地飘出了人群,转头就看见同样唇色惨白、盯着报名表一动不动的万敌。

 

当记忆的碎片乖顺地停在眼前时,白厄迷迷糊糊地想,是啊,怎么能这么巧呢,P和M的起笔几乎一模一样。

 

“不回我消息,在这偷摸着做什么呢?”

 

被抓包的救世主吓得从台阶上一跃而起,回头就看见被三只奇美拉当作人形爬架的迈德漠斯。王储没好气地冲他摇了摇石板,说:“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填表就填表,怎么写的是我的名字?你不会又要编排些什么野史吧?”

 

白厄把那张薄薄的纸藏在身后,坚定地说:“没有,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什么实话能让你忘记回消息,写了满满一整页?”

 

白厄继续强装镇定:“哈哈,你看错了,我练字呢。”

 

万敌也不跟他废话了,悬锋人的性格向来直接,他趁着奇美拉往救世主身上跳的机会,一把拿过了那张可疑的表。

 

“‘翁法罗斯杰出人物’推荐表……怎么还有这种活动?”王储瞥了填表人一眼,后者正局促不安地握着橘红色奇美拉的小爪子。被推荐的当事人仔细看过密密麻麻的荣誉称号和推荐原因,在发现那个被深红色墨水涂得溢出轮廓的六维图时,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

 

真行,好些荣誉称号连他本人都闻所未闻,也不知道冲浪速度十级的救世主是从哪些地方挖出来的。

 

他似笑非笑地把表格还给白厄,没多评价什么。巧舌如簧的黄金裔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万敌也从善如流,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去试新出的甜品。在前往云石市集的路上,王储没花太长时间,就在万帷网的论坛里翻到了相关的帖子,并默默记下了领取推荐表的地点。

 

一天后,他们在交表的地方不期而遇。收表人惊讶地看着两位黄金裔大驾光临,递来两张如出一辙、填得满满当当的表,表的最开头,是白厄与万敌的名字,表的最末尾,也还是白厄与万敌的名字。

 

“……我是不是之前就填过类似的表?”

 

白厄从记忆中挣脱,头一次感觉那个看不清身影的“救世主”离自己如此之近,他懵懂地冲万敌说,我好像写的真是迈德漠斯,那位悬锋王储的全名。

 

万敌的表情比他还要复杂,他说,救世主,我写的也是你的名字。所以起码在当时,那位无名的英雄就叫白厄。

 

巨大的信息量把两个学生打地晕头转向,万敌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甚至都有些耳鸣了。他们游魂似地填完了报名表,又窝在图书馆的豆袋沙发里发了一整天的呆。当两只猫猫糕亲昵地分别跳到两人怀里时,白厄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太离谱了,徘徊于冥河的亡魂居然能在千万年后复生,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啊,怎么就与史诗中的英雄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等他们终于消化完这些信息后,两条短信如期而至:恭喜,您已获得讲座名额!

 

白厄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浑浑噩噩地飘进会场,在迈德漠斯身边坐下。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接连打着哈欠,又不断把打哈欠的病毒传染给对方和周围的人,于是,当赫菲斯托斯教授踌躇满志地走进会场时,等待他的是一群昏昏沉沉、恨不得下一秒就要睡着的学生。

 

教授环顾四周,投下一个重磅炸弹:想知道古奥赫玛的高温浴池里发生了什么吗?

 

顿时,一大半的学生都清醒了过来,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老师,发生了什么?

 

赫菲斯托斯满意地点点头,打开演示文档,展示从古奥赫玛三号考古工地发掘出的一则残卷。这是一个普通人的日记,记得有一搭没一搭的,还带着些能活一天就是一天的厌世情绪,以今人的衡量标准,恐怕心理不是特别健康。但就是在这么颓丧又琐碎的日常里,竟然还藏着一则趣事:某两位大人在高温浴池开启了一场长达三刻时的比试,水温高得不可思议,最后,一方以微末的差距胜出,还好心地把手下败将捞出了滚烫的浴池。

 

教授侃侃而谈:“这份文件的价值不可估量,它不仅与考古资料相互印证,证实了云石天宫分为低温浴池与高温浴池两大部分,还从侧面展示了古翁法罗斯人民的洗浴文化。或许,悬锋人尚武喜战的习性对本地的奥赫玛人产生了影响,使得原本仅仅是放松的泡澡也变成了一种比试。”

 

学生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些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商量着要不要也去附近的浴场亲身体验一下。

 

“我们再看这段,”赫菲斯托斯乘胜追击,继续展示日记里的文段,“或许是压力过大,日记的主人喜好甜食,经常去云石市集的甜品店。这天,他发现门口多了一张海报,这张海报让他十分意外,因为他说‘没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会乐意成为黄金蜜饼的代言人’。”

 

有女生举手示意:“老师,‘黄金蜜饼’是什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类似的食物。”

 

教授点点头:“确实。我们推测这是一种甜味的煎饼,能为古翁法罗斯人提供高额的热量,从这点上看,它还有可能是作战常备的干粮。”

 

“最后,希望大家注意,这个平民的日记里数次提到了‘大人’‘赫赫有名的人物’等字眼,除了直接写明的‘元老院长老’之外,古奥赫玛似乎还存在着另一股势力。他们实力强大,承担着保卫市民的职责。虽然声名在外,但这些人并不高高在上,相反,他们与民众的关系十分融洽,这也为我们研究古奥赫玛的城邦政治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视角。”

 

讲座内容充实,在答疑环节,学生们踊跃举手,好像一下子对古翁法罗斯的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万敌感到一阵荒谬,但他一时无法分清,这种情绪的来源是讲座本身,还是讲座提及的人。

 

他拍拍愣在原地的白厄,说:走吗?

 

后者如梦初醒,喃喃自语道: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什么人会去人迹罕至的高温浴池,就为了进行一场奇怪的比试?这真的不会影响到其他浴客吗?

 

对呀,其他浴客!

 

白厄猛地攥住迈德漠斯的手腕,兴奋地悄声说:我知道了!

 

以高温浴池的温度,常人根本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早就昏过去了,所以,比赛的两位当事人一定是身体素质更强的黄金裔。你想想,什么人能游离于元老院的控制范围之外,甚至隐隐凌驾于元老院之上;什么人能拥有保卫城邦的强大实力,让普通民众心服口服;又是什么人,一点也没有盛气凌人的作风,能欣然答应甜品店老板的请求。这只能是黄金裔了,那批在史诗中留下痕迹、却不被今人认可的人。

 

这确实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发现,想必千万年前的那两位黄金裔也没想到,一场幼稚的比试,居然冥冥之中成了证明他们真实存在的证据。

 

解开谜题的人真心地为迈德漠斯感到开心,现在,这是他们俩共同的课题了。踽踽独行的求索者终于等到了能够理解他的同伴,尽管那两位热衷于比试的“大人”没有留下名字,但他们的存在,却是真真切切、不容置疑的。

 

万敌望着那双镌刻着太阳印记的蓝眸,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这两个黄金裔,会不会就是救世主和王储,就是我们呢?

 

白厄哈哈大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可能呢?尽管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我无比确信,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关系就已经亲如手足,甚至连“挚友”都无法概括。爱有很多种表现形式,说不定这种幼稚的打闹,也是爱意的外化。

 

讲座结束后,阳光正好,图书馆前的大草坪上有不少铺着野餐垫聊天的学生。白厄就像一只欢脱的小狗,拉着万敌奔向柔软的绿地。正午的太阳如黄金一般耀眼,在朦胧的白光中,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又一个黄金世的降临。但时光流转,山河易位,现在的阿提卡已经失去了它在古翁法罗斯时期的名字,一切遥远的历史都变得难以考证,只有从蛛丝马迹里,才能窥得那群意气风发、胸腔内燃烧着火种的年轻人。

 

岁月暖洋洋地照在他们身上,疲惫的青年们甚至想就这么一睡不醒。在令人安心的氛围里,白厄突然凑过来,轻轻勾住了万敌的手指。

 

他说:你知道吗,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挺着急的,因为我能感觉到,那段记忆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我上中学那会,几乎是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半夜爬起来查各种资料。我甚至都魔怔到去相信中学老师讲的平行宇宙了,所以最后在天文和物理之间,我还是选择学了物理。

 

时间好像永远都是紧巴巴的,我没有那么长的生命,所以只能一直朝着那段记忆奔跑,有好几次,它就在我的前方,但我够不到。

 

我是真的很着急,也是真的,有一点点累了。

 

但这还远远不是放弃的时候。幸好我没有放弃,我遇见你了。

 

白厄在草坪上伸了个巨大的懒腰,从未感觉精神如此放松:“我现在不着急了。”

 

他转过头,看着万敌含着笑意的眼睛,对方静静地催促着,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救世主快乐地说:“你没感觉到吗,只要我们待在一起,总有一天,失去的记忆会死而复生。”

 

 

05

 

那次讲座后,他们一下子扔掉了所有的紧绷与包袱,享受起大学生活来。因为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课程并不是很多,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逛街、甚至旅游。他们一起走过现在的云石市集,吃甜品、看古董;一起去自然科技博物馆,探望业已销声匿迹的大地兽;他们甚至还一起去了趟重建后的悬锋城,没了那柄壮观的天谴之锋,新建的城垣有些光秃秃的。如果迈德漠斯本人来了,估计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勇武的传统仍然流淌在每一个悬锋人的血液中,但他们不用再背负奔赴战场的命运,而是可以拥有平静恬淡的生活。

 

在纪念品商店里,万敌买下了一对蓝红相间的耳坠。垂下的铜片让它们就像两个小小的风铃,只要微风吹过,就能在耳边发出细小的碰撞声,好似恋人间的低语。

 

白厄认真地收好了镶嵌着石榴红宝石的耳坠,他说,等回了阿提卡,记得陪我一起去打耳洞。

 

他们一起走过高山上的神庙,并肩坐在边缘残破的台阶上。天空是一种薄荷汽水的透蓝色,海风清新而爽冽,呼啸着穿过高高的大理石柱,吹凉两个人身上薄薄的汗水。时间突然变得很长很长,白厄甚至不愿起身,就想这样倚靠在彼此的肩膀上,直到天荒地老。

 

等他们终于结束假期,回到初遇的那座佚名图书馆时,白厄申请的石板已经躺在了取书柜里。这是一封家书,由悬锋人写就,却寄往奥赫玛。朴素的文字透露着浓浓的思念之情,还有对那位末代王储的感谢。战士说,我已无力返乡,悬锋城被黑暗与疯狂吞噬,小妹一直憧憬的那座图书馆,可能也早就毁于疯王之手。

 

一阵唏嘘后,他们只能归还这块情深意重的石板。重新走上旋转楼梯时,万敌仍沉浸在悬锋子民的悲伤中,他一不留神,差点迎面撞上一个行色匆匆的老人。

 

“迈德漠斯,小心——”

 

白厄连忙扶住了踉跄的两人,然后迎上一道不可置信的目光。

 

阿芙罗拉紧紧拉住了万敌的手,仔细看过他金红渐变的头发,皮肤上鲜红的彩绘,以及那双明亮的金眸。不会有错了,她颤抖着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没听错吧,你叫迈德漠斯?”

 

万敌怔住了,他说,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闻言,白发苍苍的女人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她双手合十,就像在告慰遥远的祖先。阿芙罗拉喃喃道,终于啊,终于,等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是战胜了命运。

 

老馆长带着一头雾水的两人走上最顶楼,推开了尘封已久的档案馆。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在昏暗的光线里,阿芙罗拉拿出了厚厚一沓日记。她说,作为图书馆的历代馆长,我们家族一直保守着一个秘密。在真正的主人回来之前,这座诞生于战火、消逝于战火、又在战火中死而复生的图书馆不会再有新的名字,它必须保持沉默,因为,这个名字是一把钥匙,能开启两道一模一样的锁。

 

世人皆称她是“阿提卡的佚名图书馆”,除了“图书馆”三个字之外,竟是什么也没有说对。她当然有名字,她一直在等待着她的主人,和一个终将会来的客人。

 

她叫歌耳巴尼帕耳。

 

——欢迎回来,迈德漠斯。

 

如阿芙罗拉所言,一瞬间,几乎所有的谜题都得到了答案。泰坦、火种、黄金裔,这些被认为神乎其神的概念跃出了石板,跃出了沧海变迁的大地,它们再次变得鲜活如昨。白厄想起那场燃烧了他整个童年的大火,想起那个沉重的称号,想起将他折磨得无法安眠的恨意;万敌想起那片冰冷的冥海,刺穿欧利庞心脏而溅起的鲜血,还有族人那厚重的、渴望还乡的执念。

 

走过痛苦的狭缝,一切突然变得柳暗花明。他们想起十天十夜的鏖战,那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尽管立场不同,但他们终于能短暂地放下负担,畅快地挥洒战意。他们想起一同走过的街道,吃过的美食,约过的泡澡,包括那场幼稚的高温浴池比试,天哪,那真的是他们俩。

 

他们是奥赫玛最强大的战士,是肩负着逐火救世之责的黄金裔,却也是彼此眼里最值得信赖的战友,最可以卸下全部心防的爱人。

 

那么现在,他们只剩下最后一个要解开的谜题了。

 

如此亲密、如此坦诚的两个人,究竟为什么走向了阴阳永隔的结局?

 

 

06

 

当苹果与黄油的清香钻出烤箱,逸散至整个客厅时,传信石板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特别提示的声音疯狂地回响着,催促石板的主人抓紧时间。

 

“救世主——帮我看一下!”万敌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苹果派马上就要烤好了,他暂时腾不出手。

 

白厄把窝在身上的两只猫猫糕哄了下来,起身用指纹解锁了万敌的石板,他高声道:“是你的图书馆发来的消息,你是不是之前说想借阅一块残破的石板?就是能确定我身份的那块,它已经结束维护,现在到你的取书柜啦。”

 

迈德漠斯终于结束了名为苹果派的试炼,他接过石板,还不忘喂给白厄一块晾凉的酥皮。后者幸福地咀嚼着,最后在王储的脸颊上偷了一个苹果味的吻。

 

哎哟,大猫吓得一个激灵,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粘人。

 

 

这块迈德漠斯心心念念的石板确实来头不小,据说,它是在阿提卡大学的旧址上挖出来的,与它同一批出土的石板都碎得根本拼不起来了,唯有这块只缺了一个角。精心保养后的石板光滑锃亮,被仔细地装在一个垫着绒布的盒子里。

 

回家后,万敌戴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石板取了出来,放在两个人的面前。快速地读了几行后,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专家会迟迟不给这块石板定性,因为其上记录的东西实在是太杂太碎了。有作战报告,有日记,甚至还有第二个人的字迹。两个执笔者有问有答,就像是在通过石板进行什么对话。

 

光历4931年 长夜月

已经是回来的第十天了,黑潮没有退却的迹象,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照此下去,恐怕血晶铸成的封锁线也抵挡不了多久。

 

光历4931年 耕耘月

天空带来了远方的消息,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如果遇到困难,记得要喊我的名字。

 

——我会的。

 

光历4931年 长昼月

过去好久了,好像比当时的那场试炼更久。我能感觉到,艾格勒的火种已经被摘下,只是,他们似乎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天谴之矛或许能帮助他们清扫魔物,但根除不了更深层次的恐惧。成为半神后,我第一次对翁法罗斯的命运产生了怀疑,毕竟,那个黑衣人实在是太像他了。

 

——……你认出我了?

 

光历4931年 纷争月

血晶铸成的第一道封锁线失守了,有部分魔物冲着奥赫玛的方向奔去,幸好及时赶到。但幻觉好像又加重了,我怎么会把黑潮的怪物错看成悬锋的战士呢?

 

……

 

光历4940年 ??月

尽力了,但真的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月,只能记得又过了一年。利用零碎的时间,我终于完成了图书馆的修缮工作,完整的石板不剩多少块了,希望救世主来的时候,不要觉得寒酸。

哈,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觉得的。

但这一世,我应该也等不到他来了。

 

——我一定会来的。

 

光历4941年 ??月

有点累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光历4941年 ??月

来不及了,得赶紧趁清醒时把消息传出去。你可千万不要手抖啊,也别哭得那么大声,不然,我会舍不得闭眼的。

 

光历4941年 ??月

我好像看到你了。

 

——嗯,我来了。

 

石板走到了尽头,两种字迹也在这里戛然而止。残缺的边缘附近,依稀有着某种植物的形状,白厄不能再熟悉了,那是百合花的花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救世的人没能救下所有人,不死的人也没能挣脱死亡的束缚。在崭新的纪元到来时,所有的黄金裔都已逝去。世间再无神迹,而觐见最后一道神迹的人也放下长剑,和爱人一起回归岁月的长河,成为了天边的一道光。

 

这道光带着希望旅行了很久很久,最终选择在这个时代降落。

 

别离已久的人满脸泪水,忘情地亲吻着彼此,好似要填补完这数千年错过的光阴。阿提卡的阳光再次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透过半阖的玻璃窗,月桂叶在古老的石板上留下了摇曳的影子。

 

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里,迈德漠斯与自己的疯狂奋力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清醒的间隙,他找到了一块尽可能完整光滑的石板,用血晶一字一句地刻下没能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等到最后一笔落下时,“纷争”的半神竟久违地感觉眼眶酸涩,他一遍一遍地叹息着,救世主啊,接下来的路,你该如何一个人走完呢。

 

命运的重锤将在不久之后轰然落下,残忍地分开一对心意相通的恋人。死亡真实地降临了,历经万死的迈德漠斯从未感觉它如此地真实,因为他知道,痛苦地赐予他这份死亡的,是那个永远不会失手、也永远不会失约的人。

 

敌友与诸神,恩惠与压迫,荣光与纷争,命运给予他的一切,他都已经尽数奉还。当卸下一个又一个身份后,顽固地停留在他掌心里的,只有一样东西。

 

所以,命运啊,既然生命终将消逝,那么爱又该何去何从?

 

迈德漠斯闭上双眼,在下一轮黑暗到来之前,他留下了一颗希望的火种。很久很久之后,一切归于沉寂,一切归于平静,有两个年轻人会再次踏上逐火之旅,这次,他们追逐的不是虚幻的未来,而是来自过去的希望。

 

循环是横向的沙漏

 

而生命是反复流转的红沙

 

一切逝去的都终将归来

 

因为我确信

 

我会在你的爱里

 

死而复生

 

-END-

般若汤(私信前先看置顶)

【GB】表面上禁欲斯文的校草学霸偷偷使用椿梦药水,想要被你狠狠……

1、

 

“呼……”

 

你皱着眉头从睡梦中醒来,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弄得床上一片狼藉了。

 

从这个学期开始,你就总是做一些很……不可描述的梦,且次数越来越频繁。

 

最诡异的是,这些梦的主角还都长着同一张脸。

 

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新学期与你同班的,迟亦然。

 

迟亦然在你们这所唯分数论的学校可谓是鼎鼎有名,除了常年霸榜第一的成绩,他过分清秀漂亮的脸蛋也是众人热衷的谈资。

 

但你不认为这就是他多次成为你X梦中男主角的原因了。

 

首先,作为新时代好青年的你,已经小半年没有接触过...

1、

 

“呼……”

 

你皱着眉头从睡梦中醒来,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弄得床上一片狼藉了。

 

从这个学期开始,你就总是做一些很……不可描述的梦,且次数越来越频繁。

 

最诡异的是,这些梦的主角还都长着同一张脸。

 

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新学期与你同班的,迟亦然。

 

迟亦然在你们这所唯分数论的学校可谓是鼎鼎有名,除了常年霸榜第一的成绩,他过分清秀漂亮的脸蛋也是众人热衷的谈资。

 

但你不认为这就是他多次成为你X梦中男主角的原因了。

 

首先,作为新时代好青年的你,已经小半年没有接触过任何涩涩的东西,繁重的学习任务已经占据了你大部分的时间。

 

其次,迟亦然和你虽然是同班,但其实并不相熟,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无论如何,你也不认为这些梦都是你主观意识造成的。

 

但是梦境这种东西,本来在科学上也属于未知的领域,太过于虚无缥缈,以至于你想要深究调查,都无从下手。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过了你平常起床的时间点,你不敢再耽搁,从床上跳起来把脏了的床单随手丢进洗衣机,迅速洗漱后拎了包便一路向学校狂奔。

 

今天确实是有点晚了,你到校门口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学生,也和你一样在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教学楼。

 

你的班级在二楼的走廊尽头,跑到拐角处时一时不察,竟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对方痛呼出声。

 

你定睛一看,这人正是迟亦然。

 

每晚以各种各样暧昧的姿势翻滚在你梦里的那张脸真切的出现在你面前时,你的心情有点说不出来的复杂。

 

“对不起。”

迟亦然估计是被撞懵了,都没正眼看你,垂着头小声说了句,“没关系”。

 

你伸手将他扶起来,又将撞飞了的一摞书捡起来,然后跟在迟亦然身后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见你们一块进来,空气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就有和你玩得好的几个女生开始起哄。

 

“温情,你俩什么情况啊?”

 

“别贫嘴。”

 

你飞过去一记眼刀,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也不怪她们八卦。

 

你和迟亦然的外貌在学校里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偏偏两个人还都没有过公开确定的恋爱对象,追求者倒是不少,如此也就越发引起了吃瓜群众的兴趣。

 

你不知道的是,你淡然喝止起哄声的举动,让坐在和你隔了一条过道的迟亦然将袖口攥得紧了又紧。

 

你不想和他扯上一点关系吗?哪怕只是绯闻。

 

2、

 

你不知道迟亦然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想要从桌洞里把等会儿早自习要读的资料拿出来。

 

结果手却先碰到了一个陌生的袋子。

 

你满腹疑惑的将袋子拎出来,里面装了两个巧克力牛角包和一盒鲜奶,袋子上面还很少男心的用粉红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

 

你周围的人就等着这一刻呢。

 

见你终于发现这桌洞里的早餐,大笑着开口。

 

“情姐,隔壁班的那个白皮小帅哥给你送过来的,还让我们告诉你要好好吃早饭哦,不然会胃疼的~”

 

“情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哈!”

 

你有些无力应对周围好友的打趣,默默把这个袋子收了起来,打算课间还回去。

 

她们口中的“白皮小帅哥”正是隔壁班的苏酥,名字甜,人更甜。

肤色雪白,在太阳底下都会发光的那种,笑起来两眼弯弯像酒心月亮。

 

你和苏酥的交集还是上周末放学的时候,外表甜软的他被校外的女流氓拦下,说什么也要香一口才给走。

 

你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因为之前对他也有点儿印象,总不能看着同一个学校的学生被不良人士骚扰,便过去替他解了围。

 

你是本市地产大鳄家族的独生女,脱去平日里好学生的外壳,私底下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这些地头蛇当然要敬你三分,口头威胁了苏酥几句便不甘地离开。

 

哪不知,随手解围的举动落在苏酥和旁人眼里就成了蓄谋已久的英雄救美。

 

那天过后,苏酥隔三差五就来你们班门口,借着各种不重样的借口,就想多跟你相处一会儿。

 

你有时候真觉得自己那天是多管闲事了。

 

你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你没理会身后来自四面八方好友们暧昧打趣的目光,撑过一节自习后便拎了东西准备去隔壁班,却再次在教室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迟亦然向你伸出了手,笑容十分温柔可靠。

 

“要去还东西吗?我正好要去隔壁班拿粉笔,交给我吧。”

 

你愣了一下,随后就把袋子递给了他。

 

也好,迟亦然去的话,你就不用再直接和苏酥有什么接触了,免得其他人说闲话,更何况,如果你亲自去还,他不接受的话,你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迟亦然接过了你手中的袋子,嘴角笑容更加明媚。

 

他扯住了你的袖子,在你疑惑的目光里塞过来一个还带着体温的猪扒包。

 

“给你的,记得按时吃早点。”

 

你愣愣的接过,总感觉他的目光此时分外黏腻温柔。

 

3、

 

说来也奇怪,自从迟亦然替你把东西送回去之后,苏酥就再也没来找过你了。

 

你猜到他或许是误会了你和迟亦然的关系,但你也懒得解释了。

感情这种东西,越解释越乱,况且你本来也不想和苏酥有什么瓜葛,误会就让他误会吧。

 

现在让你烦心的另有其事。

 

看着桌上刚发下来的上周化学周测卷子,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叉真是让你两眼一晕的程度。

 

鉴于你近期的化学成绩实在惨不忍睹,化学老师特意将你单独喊过去,告诉你把你和化学课代表迟亦然安排在了一个互助小组。

 

迟亦然的化学成绩很好,再复杂的方程式推演在他那儿也是手到擒来。

 

到了周末放学互助学习的时间,你却找不到迟亦然人影了。

 

问了好些人,才知道他每周末放学前都有去化学实验室的习惯。

 

学霸的世界好难懂。

 

你这样想着,爬了五层楼梯终于到了实验室门口。

 

门开着,里面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会儿会有人过来。

 

你径直走了进去。

 

看见了面露惊慌的迟亦然和一桌子瓶瓶罐罐的化学药剂。

 

还有正好被风吹到你脚边的一张纸。

 

你将纸捡起来,眯起眼读出声。

 

“椿梦制造秘方?”


中间部分在下方“彩蛋”

  

尾声: 

5、

“嘿,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啊?”

你刚打完球回来,刚进教学楼就看到一个身影见了你飞速往反方向窜去。

自从那天的梦境过后,迟亦然只觉得自己前十几年人生的脸都被丢光丢尽了。

他再也没有去过化学实验室,满脑子里都是梦中那个被你们弄得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的实验室。

他也尽全力躲着你。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毕竟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欲和秘密直白地向另一个人剖析,本来就需要巨大的的勇气,更何况他还是被迫的。

你看着眼前被你困在墙壁和臂弯里的小人,嘴角笑容就没下去过。

你没有告诉他的是,其实你也注意他很久了。

那样出众惹眼的外貌,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但他最让你感兴趣的,还是那张无时无刻都冷淡疏离的面容。

真有人这样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吗?

你不信。

那边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伪装的太好了。

越是干净素淡的外表下,越容易藏着一颗诡谲的心。

你和迟亦然不熟,其实是很难求证的。

只不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只小白兔自己送上门来给你玩了。

既然这样,怎么能辜负他的好意呢。

“你,你干嘛。”

迟亦然有些受惊,紧紧的锁在墙壁的拐角那里。

他很可悲的发现,就算他再怎么告诫自己要躲着你远离你,但是当你现在这样笑意盈盈的和他近距离接触时,他竟然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向你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最好能直接黏在你身上。

迟亦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现在有多么的露骨和直白,光是这样抬头望着你,眼中的爱意便要倾泻而出。

你佯装不知的玩弄着他耳边柔软的发丝,低下了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道。

“之前梦里那几个化学的知识点没有搞清楚,还想好好问问你呢。”

“接着进行上次还没完成的辅导吧,迟大学霸?”

般若汤(私信前先看置顶)

【GB】被你误会出轨的年上美人委屈到双眼通红哭着向你示爱

1、


“我今天公司还有个晚会要开,就不回家吃饭了。”


你敲下这几个字发给方止沅,却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紧紧地盯着对话框。


“好的。”


迅速而冷淡,就如同方止沅这个人一样。


在三个月以前作为牧氏集团继承人的你,牧如歌,迎娶了方家现任家主的哥哥,方家少爷方止沅。


虽说是商业联姻,本就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


但你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订婚前夕初次见到方止沅时,你确实有被他惊为天人的外貌吸引到。


方止沅长得好,在你们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你在海......

1、

 

“我今天公司还有个晚会要开,就不回家吃饭了。”

 

你敲下这几个字发给方止沅,却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紧紧地盯着对话框。

 

“好的。”

 

迅速而冷淡,就如同方止沅这个人一样。

 

在三个月以前作为牧氏集团继承人的你,牧如歌,迎娶了方家现任家主的哥哥,方家少爷方止沅。

 

虽说是商业联姻,本就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

 

但你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订婚前夕初次见到方止沅时,你确实有被他惊为天人的外貌吸引到。

 

方止沅长得好,在你们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你在海外留学数年,各式各样不同种族的美人都见识过,自认为眼光足够高,却还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微微失了神。

 

他的瞳孔眸色极浅,让你想到了清晨海岛上散落的不知名晶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你甚至可以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在他皮肤上留下重重的印记。

 

他太漂亮了,你想。

 

无端地激发起了你心中难言的占有欲,以及……初次见面就埋下的喜欢的种子。

 

方止沅年长你三岁,方家家训又向来教导子女恪守礼仪。

 

无论他在什么场合出现,始终都是长身玉立,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端庄的和每一个人交际应酬。

 

你时常会想,这样一个克己复礼的人,到底会因为什么事情泄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但你暂时没有深究,也不想深究。

 

因为传言,方止沅心里有个苦恋多年的白月光。

其实也不怪圈子里从前盛传这样的流言。

 

方止沅的容貌是数一数二的好,性子又温柔安静,若不是心里有人,怎地这么多年从未有过恋爱经历?

 

只是他隐藏得太好太深,大家无从得知此人究竟是谁。

 

后来随着你和方止沅订婚结婚,大家似乎也都慢慢淡忘了此事。

 

只有你,还仍然记得这个传言,它已经长成了扎进你心底的一根刺。

 

方止沅或许根本不爱你,你是知道的。

 

他奉家族之命与你成婚,是因为他以大局为重。

 

而不爱的事实,也就体现在婚后的各个细节里。

 

就比如,你作为牧家继承人,身边总是少不了想要攀附上来的异性,也有下属为了讨好你想要送你美男。

 

但方止沅从不拈酸吃醋,甚至一句质问的话也无。

 

他对你的关心浅尝辄止,除了打点你的衣食住行以外便再无多话。

 

你知道不能勉强别人对自己好,但心底就是有股子难言的郁气。

 

毕竟,你们现在可是夫妻啊。

 

2、

 

你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

 

客厅的灯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下是方止沅昏昏欲睡却又强打精神的脸。

 

你没出声,站定了默默看他一会儿。

 

他无意间散发出的慵懒感是不可多得的。

 

“啊,你回来了。”

 

方止沅突然瞥见站在黑暗处的你,小小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替你解下大衣挂好,然后小跑着往餐厅里端出一餐盘还散发着热气的东西。

 

你其实已经在饭局上吃过东西了,但看着眼前五光十色的小食,竟然感到了一丝饥饿。

炸鱼薯条,芝士焗蜗牛,还有红酒炖牛肉。

 

都是你从前留学时爱吃的法餐。

 

之前就听说过方止沅厨艺是一绝,但家里一直都有配备着厨师,你也没有奢想过能真正吃到他做的菜。

 

“尝尝看。”

 

方止沅将餐盘推到你面前,你眼尖的发现他食指上缠了点医用胶布。

 

触及到你的目光,他下意识把手缩回。

 

“嗯……好久没做菜了,有点手生。”

 

那样白皙漂亮的手指不应该受伤的,你有些心疼的想。

 

“以后这些事不用你亲力亲为,跟厨师交代一句就行。”

 

你本意是让方止沅不必太过操劳,但语气生硬了点,听起来好像是责怪。

 

方止沅愣愣的看了你一会儿,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他说。

 

你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言了,正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就听到身侧的人再度开口。

 

“如歌,我下个星期,要……出去一段时间。”

 

你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缓慢的转过脸来注视着他。

 

方止沅是插画师,自由职业不存在出差,但也偶尔和几个画师朋友一起外出采风。

 

你没理由拦着他,便点了点头。

 

方止沅垂下眸子,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你好像……从来都不会关心他的去向,和谁去,又是做什么。

 

3、

 

方止沅出门后的第二天,你们这个城市的上流交际圈里便爆出了一个巨大的瓜。

 

年近花甲的房地产巨头新娶的年轻美貌的主夫,为了避人耳目同自己年轻的情人约会,三番五次以工作为借口前往其他城市和情人私会。

 

结果因为次数太频繁引起妻主疑心,雇了私家侦探后抓了个人赃俱获。

 

圈里人大多不看好这段忘年恋,如今落得这个结果大都抱着看戏的态度。

 

只有你,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方止沅……也出门有个两三天了,却迟迟没有回来的消息。

 

甚至出去这么久,每天也只有简单的几句问候,从来不会分享他自己的日常。

 

你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下一秒却被好友将手机递到了脸上。

 

那是一条朋友圈,来自你好友列表里的另一位画师,正好这次与方止沅他们同行。

 

方止沅不爱发朋友圈,上一条还是三个月前你们婚礼当天他发了张十指相扣的照片。

 

你根本没法儿从他空无一物的朋友圈里探究他的生活。

 

学艺术的大多容貌姣好气质超然,你越看,越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铜臭味儿。

 

而照片上的方止沅,和一位黑色短发打着唇钉的女画师似乎距离靠得有些过近了。

 

你的好友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回想起了之前圈子里关于方止沅心上人的传闻,顿时脸色也有点尴尬。

 

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干脆请你去她家喝酒放松心情。

 

这位好友家的酒窖确实是有料,酒过三巡以后你的脑子都有点迷糊了起来,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乱飞。

 

“你说……方止沅他,是不是真的心里有人啊?”

 

同样喝大了的好友迷迷糊糊道,“不好说,如歌你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我,”你有些费力的清楚吐字,“我不会拦着他的,如果他真的要走,我肯定放他走。”

 

你们都没注意到,一门之隔外站了一个人,一字不落的将你们的对话听了去。

 

方止沅刚回到家就得知你去了别人家喝酒,又没叫司机,担心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便自己找到了这里,这一家的管家告知他你们在楼上后他便独自上来,没想到听到了这一番对话。

 

他的身体不自然的抖了抖,感觉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要让他走吗?你不要他了吗?

 

他是做错了什么吗?还是……

 

他没办法想下去了。

 

4、

 

那晚之后,你开始有意识的与方止沅保持距离。

 

你并不是一个喜欢横刀夺爱的人。

 

就算他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主夫,既然他心里有人,你就不能强迫他履行夫妻之间过分的亲昵。

 

为了不让自己蒙在鼓里,你专门让人调查了一下方止沅婚前的经历,最后还真给你发现了点东西。

 

方止沅在几年前,频繁地前往法国,每次一呆就是半个月。

 

难怪他的法餐做的这么好,你想。

 

法国有众多的艺术学院,这样的话也能够解释他是为了去看心中的白月光了。

 

但是更加微末的细节就无从得知了,方止沅好像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踪迹,你派的人走访了很多地方都再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了。

 

看来真是心中挚爱了,你苦笑一下,将侦探传回来的信息放到一边,联系律师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书。

 

正因为你对方止沅是真心,才不想用婚姻束缚他,将他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律师的效率出奇的高,不过三天就把牵涉众多纠纷的协议拟好,交到了你手中。

 

你确认过方止沅现在正在家里,便拿着离婚协议赶回了家。

 

他正在画室画着什么东西,听见身后的响动有些惊吓的把画卷遮在了自己身后,然后看向你的笑容却又带了点惊喜。

 

“如歌,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这句话在你听来再度变了味,但你也无心去追究了,而是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一沓厚厚的纸,递到了方止沅面前。

他看清那纸上的字后瞬间白了脸,颤抖着身体难以置信的抬头望你,悄然变红的眼眶昭示着他此刻的伤心和难过。

 

“如歌,你,你要和我离婚?”


般若汤(私信前先看置顶)

【GB】识人不清的渣男重生后追悔莫及想要对你好

1、

 

“管竹,等会儿放学,要去看我打球吗?”

 

你抬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张在周遭灰扑扑的同学中显得格外清秀俊逸的脸庞。

 

对方穿着一身纯白的球衣,抱着篮球站在你的课桌边低头望你,紧抿着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心中的紧张情绪。

 

林卿,你所在这所学校的校草,也是你这一次执行任务世界的男主角。

 

这一个世界的男女主,分别是这所学校的帅哥校草和美女转校生,两个人一见钟情以后就步入了青涩的校园恋爱,最后相互扶持,一路修成了正果。

 

本来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剧情,可偏偏这个世界的女主出现了极其崩坏的变化。

 ...

1、

 

“管竹,等会儿放学,要去看我打球吗?”

 

你抬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张在周遭灰扑扑的同学中显得格外清秀俊逸的脸庞。

 

对方穿着一身纯白的球衣,抱着篮球站在你的课桌边低头望你,紧抿着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心中的紧张情绪。

 

林卿,你所在这所学校的校草,也是你这一次执行任务世界的男主角。

 

这一个世界的男女主,分别是这所学校的帅哥校草和美女转校生,两个人一见钟情以后就步入了青涩的校园恋爱,最后相互扶持,一路修成了正果。

 

本来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剧情,可偏偏这个世界的女主出现了极其崩坏的变化。

 

她不再善良温柔,对一直默默喜欢男主的女配角出手,让她在因为校园霸凌十分凄惨地死在了花季。

 

女配角死后读者的怨念太大,直接篡改了男女主离开校园之后的剧情,最后两个人双双死亡,一个埋在了南极,另一个埋在了北极。

 

小说管理局的负责人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才派你以女配角的身份进入这个世界,找出女主角崩坏的原因并修复好剧情。

 

没错,你现在就是那个对男主林卿爱而不得还被女主弄死了的女配角,管竹。

 

你和林卿两家本来是世交,你十分依赖大你半岁的他,无论他去哪儿,你都一声一声“哥哥”的喊着他,跟在他屁股后面。

 

就像林卿放学去打篮球这种小事,你也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及时的为他送水送毛巾。

 

你看不出林卿礼貌笑容下面的不耐烦,也看不出球场上他那些兄弟看向你时严重或多或少的轻蔑。

 

直到有一次你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伴随着你的名字落到你耳中的词是“倒贴”。

 

明明是三伏天,可你的手心一下子就凉了。

你听到林卿的笑,他并未帮你做出任何辩解。

 

从那以后,你就再也没出现在过球场边。

 

但还是十分包容地接受林卿对你提出来的所有请求。

 

对于林卿现在为什么会来找你这个事……你回忆了一下原书中的剧情。

 

哦,对了。

 

最近林卿看上了一块法国名表设计师最新的作品,需要得到他母亲林总的首肯才能全款拿下。

 

而林总非常看重林家和你们管家的情谊,也非常喜欢你,所以林卿如果想要最快地讨好他母亲拿到钱,从你这里下手就是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只要你在他母亲面前说几句他的好话,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本来应该答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卿嘴角挂着的拘谨笑容,你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股子恶意。

 

“我不去。”

 

你笑意盈盈地开口,成功地看到林卿的脸色瞬间骤变。

 

2、

 

你第二天走进食堂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发现许多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到了你的方向。

 

大家一边看你,一边偷偷议论着什么。

 

你知道昨天你在教室拒绝去看林卿打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而这样的消息显然是不符合大家的固有认知的。

 

毕竟谁人不知你是林卿身后的跟屁虫,黏在他身上的牛皮糖。

 

你无视了那些目光,打好饭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你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林卿又总是躲着你不愿意来食堂吃饭,所以形单影只对你来说是一种常态。

 

可是今日不一样,有人拉开了你对面的椅子,坐在了你对面。

 

你抬头,再次看到了林卿的脸。

 

你没理他,自顾自又埋头吃饭。

 

林卿最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频率有一点太高了吧?毕竟以前都是他避你如蛇蝎的。

 

“那个……这里没人吧?”

 

看着你漠视的神情,林卿憋了半天,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发言有多愚蠢。

 

他有些懊恼地抓了下脑袋,本来以为不会得到你的回复,但你觉得不理人有点不太礼貌,还是摇了下头,“没有人。”

 

听见你愿意跟他说话,林卿看起来高兴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开口,“竹子,我没有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吧?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

 

他的身后见不到你的身影,发过去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

 

明明放在以前这都是他完全不会在意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只无比心急的想要确认一个事情。

 

但你显然没有体会到他焦急的心情,只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别装了,林卿。”

 

“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3、

 

林卿那天的脸色难看得能够让你连做三天噩梦都不止,而你也因为在食堂的这一次举动再次扬名于校园。

 

因为你之前上赶着的做派看不起你的人也少了很多,虽然没有人主动和你示好说话,但你明显能够感觉到身上异样的目光变少了。

 

系统警告过你,你的做法是有悖于管竹这个人物本身形象的。

 

但你不在意,你就是看不惯林卿对她做的一切,你要为她出一口恶气。

 

离上课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你回到教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明显感觉到斜后方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投到了你的身上。

 

你知道那天过后林卿肯定满腹委屈和不解,想找你要个说法。

 

但在你看来,哪怕他跪下来向你求和,也是因为想要从他母亲那里拿钱而逢场作戏。

 

更何况马上,他的心思就不会再放到如何讨好他母亲身上了。

 

因为女主马上就要出现了

 

“大家好,我叫白冰滢。”

 

你看着跟在班主任身后走进来的漂亮女孩,光是站在那里整个人都闪闪发光,这就是主角光环buff加持的具象化么?

 

出众的容貌和温柔的性格,让女主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万众瞩目。

 

你甚至没有回头,你知道林卿和白冰滢的目光此时一定在空气中剧烈地碰撞,然后林卿就会主动起身提出,让白冰滢坐到他身旁的空位子上。

 

可直到班主任给白冰滢安排好了座位,你也没有听到林卿的声音。

 

你忍不住回头往林卿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眼中的情绪复杂到无以复加。

 

你就是再迟钝,也发现林卿这个男主有些不正常了。

 

好在女主白冰滢还是按照正常的剧情设定在发展,她兴致勃勃的来找林卿,想和他说话,陪他去打球,还要拉上他一块儿去做社团活动。

 

可是林卿没一个同意的。

 

对待白冰滢态度的冷淡比起原书中对你的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有时候真的很想敲一下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坏掉了,怎么会这样对待女主。

 

他落在你身上目光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其中的原因你不敢深究。

 

因为很快,你就要迎来原书中一场非常重大的变故。

 

因为明天,就是原主管竹下线的日子。

 

4、

 

事实上,你刚一走出校门,就感受到身后如影随形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在你经过每天放学必经之路的那条小巷子时,你的后脑勺被人猛地敲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你的四肢都被人绑了起来,周围是一个废弃的器材室。

 

“哟,醒了啊。”

 

来人毫不客气地狠狠踹了你一脚,你忍着剧痛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些在原书中没有被描写出来真实样貌的霸凌者。

 

竟然是……林卿平日里最要好的那帮兄弟。

 

“怎么,之前对着卿哥死缠烂打,丢了面子心里不高兴了?要不是他挂着上一辈的交情偶尔关心你一下,你还真以为你这种货色值得他放下身段去讨好啊?”

 

为首的正是刚才踹你的罪魁祸首,得意扬扬地吐露出不堪入耳的字眼。

 

“下流坯!还敢给卿哥眼色看,今天做兄弟的就好好帮他收拾收拾你。”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示威似的在你眼前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棍棒,却并没有在你眼中看到他们所希冀的恐惧之色。

 

你只是异常平静的看着他们,“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来,林卿根本不知道吧?”

 

那人一愣,随即梗着脖子道,“知道又怎样?难道你还指望卿哥会来救你?”

 

你忽视了他话语里的嘲讽,淡淡道,“你们绑架我的确是为了给人出气。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林卿。”

 

“而是,白冰滢。”

 

你说出这个名字后,对面那群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妈的,你胡说什么?”

 

你只是抿起了唇,并不再说话。

 

这是一本非常古早典型的小说,而女主白冰滢,具备了一切小说女主应该具有的元素。

 

美貌且运气爆棚,见过她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对她萌生出好感。

 

而你的角色设定,本来就是与女主对立的存在,随着剧情的发展,肯定是要被抹除的。

 

 

你甚至可以想象,白冰滢在受到林卿冷落后会是怎样一副失落委屈的表情,旁观者自然就会把一切归咎到反倒完全对林卿爱答不理的你身上。

 

或许他们还会觉得,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林卿的母亲旁敲侧击棒打鸳鸯,林卿不得不忍痛搁置心中的真爱先来与你周旋,可你却不识相,不给他好果子吃。

 

因为刚才你已经点出了白冰滢的名字,对面那帮人开始面露担忧地窃窃私语起来。

 

“辉哥,怎么办?”

 

那个被叫做“辉哥”的人看了你一眼,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她。”

 

你不知道原来十几岁的少年人也可以这么恶毒。

 

第一条棍棒重重落在你头上时,你就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意识,以至于耳边随即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吼声,都好像不过是你临死前的幻想罢了。

 

“管竹!”

 



月尘yz
曲千奏,一朝以闻之,念起灵。

曲千奏,一朝以闻之,念起灵。

曲千奏,一朝以闻之,念起灵。

九九是凡人

【羡澄】如果江澄观音庙剖了丹

“对不起,我食言了。”望着那双浸满泪水的双眸,魏无羡只觉得疲惫无比,一分一秒都不想同他这个以前的师弟纠缠下去。


说完后见江澄还是没有说话,便又加了一句:“就当我还江家的。”


江澄还是没有说话,只一双杏眼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想从脸上和眼睛里看出些别的东西。


魏无羡被他盯得不自在,更见不得江澄这样要哭不哭死撑着的倔强模样,便道:“江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


“你执意如此,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听到这句,江澄终于开口了,他冷冷笑了声,接着道:“魏无羡,你说对不起我就得接受?说结束...


“对不起,我食言了。”望着那双浸满泪水的双眸,魏无羡只觉得疲惫无比,一分一秒都不想同他这个以前的师弟纠缠下去。


 

说完后见江澄还是没有说话,便又加了一句:“就当我还江家的。”

 


江澄还是没有说话,只一双杏眼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想从脸上和眼睛里看出些别的东西。

 


魏无羡被他盯得不自在,更见不得江澄这样要哭不哭死撑着的倔强模样,便道:“江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

 


“你执意如此,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听到这句,江澄终于开口了,他冷冷笑了声,接着道:“魏无羡,你说对不起我就得接受?说结束我们之间就得结束?”

 


“事到如今,最没有资格同我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澄的眼眶还是红红的,不过泪水已然收了回去,毫无刚才的崩溃之态,他勾起唇角,朝魏无羡凉凉一笑:“你不是要算账吗?那我们便来掰扯清楚,到底是谁亏欠谁!”

 


魏无羡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发颤,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的真相即将呼之欲出了。


 

而他,或许承受不了。

 


“江晚吟!”在旁的蓝忘机终于忍无可忍将魏无羡护在身后,一双琉璃美目狠狠剜向他,唇线抿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蓝湛。”魏无羡扯了扯他的衣角,哄道:“且听听他怎么说。”


 

他私心,也想知道他和江澄之间的“账”。

 


“正好,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我也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吧。”江澄理都没理蓝忘机,一手在金凌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一手搭上腹部,道:“一件你早就该知道的事。”

 


“那日,你去买干粮,回来时却发现我不见了,你是不是想着,我去莲花坞找我父母的遗体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见魏无羡还是如此理所当然,江澄心下又是一凉,不过面上依旧出言嘲讽道:“这些,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


 

“真相是,你去买干粮的时候,正好有队温家修士经过,只要你稍微转身,他们就会发现你,是我,冲了出去,替你引开了温家的追兵,才被抓回莲花坞被温晁和温逐流,废了金丹。”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片哗然。

 


魏无羡闻听此言更是心神大动,双眸失神整个人如坠寒潭。

 


过了会儿,他缓了过来,指着江澄颤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江澄故意一字一句道:“反正我,问、心、无,愧。”


 

魏无羡,你重生后敢拿蓝忘机当挡箭牌恶心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我逃避我和我划清界限那就别怪也恶心你一把让你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你不让我好过让我痛苦,那你也别想和蓝忘机好好过!

 


还过去了我食言了!在我这里,你永远别想过去!别想和江家和我彻底结束!

 


我要你永远记住,就算今天你选了蓝忘机,你也别想心安理得地同他好好过日子!你该在内疚和自责中,同我一样,痛苦一辈子!

 


而魏无羡也确实如他所言在得知真相后痛苦到不能自已。


 

他狠狠挣脱开蓝忘机死死拉住他的手,上前几步扯着江澄的袖子,目眦欲裂神情扭曲嘶吼道:“江澄!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不告诉你是吧?”江澄静静地看着他的疯癫模样,也不阻止,缓缓说道:“那夷陵老祖大义剖丹,不也是藏着掖着了一辈子,到死也没告诉我?”

 


魏无羡愣住了。


 

江澄拉开他扯着自己领子的手,毫不留情地继续道:“说到底,魏无羡,是你欠我和江家更多。”


 


“不过,我江晚吟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十三年前乱葬岗围剿你既已死了一次又剖给我一颗金丹,那么我们之间的账,也算彻底两清了。”

 


“不!”魏无羡哪能就这样同他之间彻底结束,极尽失态地大吼道:“算不清!我们算不清的!”

 


他的眼瞳渐渐转红,盯着江澄,天真又无邪地笑了笑道:“你体内不是还有我的金丹?你我之间,怎能两清?”

 


“你说的对,还有这颗你的金丹。”突然,江澄轻轻地笑了,笑得魏无羡心惊胆战。

 


“我现在,便还你。”


 

说完,不等魏无羡反应,江澄便拔出三毒朝腹部刺了下去!


 

“江澄!!!”


 

“舅舅!!!”

 


几分钟后,江澄满脸苍白地从腹中掏出一个沾满鲜血的金丹,递到魏无羡面前,断断续续道:“现在……我们……能了结吧?”


 

他说完,便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在魏无羡怀里,晕了过去。

 


魏无羡一手抱着晕厥过去的江澄一手拿着那枚鲜血淋漓的金丹,不知如何是好。


 

“别辜负舅舅的一番心意。”

 


金凌的一句话,让他回了神,将金丹送进体内,同背后的蓝忘机说了声“蓝湛,对不起”便和江澄一起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蓝忘机想要挽留的手还停在空中,显得尴尬又可笑。

 


“忘机,算了吧。”蓝曦臣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我知道了,兄长。”

 


莲花坞——


 

见到大弟子江新如释重负地从宗主房里出来,魏无羡连忙上去拉住他问道:“他怎么样?”

 


“目前血已止住,基本上无碍了。”江新回道:“不过宗主失了金丹的庇佑,一些以前刻意压住的陈年旧疾也一并发作了出来,现下只怕是有几个月,要在床上度过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江澄脱离了生命危险,魏无羡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那他……”魏无羡刚想继续问些细节,就被江新打断了。

 


“魏公子忙了一夜了,也去客房休息吧。”


 

江新此话明显是不想他再继续问了,魏无羡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了声好便由着侍从带着他去往客房了。

 


刚刚江新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就像是对待普通的客人一样既不亲近也不疏离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江新既是现任云梦莲花坞大弟子同时也是江澄的心腹,他对他的态度,自然代表着江澄对他的态度。

 


完了。

 


躺在床榻上眼睛睁着像铜铃的魏无羡心中突然蹦出这两个意义非凡的字。

 


玩大了,这下他要让江澄重新接受和原谅自己,只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起先献舍之时他想着上辈子皆因他的缘故才给江澄和江家带来了那么多麻烦最后还害得江澄家破人亡姐姐姐夫惨死,便不想再回莲花坞给他带来不好的厄运。


 

可谁知江澄铁了心要带他回家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蓝忘机灵机一动便脱口而出道:“要喜欢,我也是喜欢含光君这样的,江宗主这样凶巴巴的,我怎会喜欢呢。”

 


对不起了蓝湛,江湖救急。

 


对不起了阿澄,我真不想你再因我失去些什么了。

 


再后来,客栈内故意喊蓝湛,祠堂内和蓝湛结义,观音庙对他不闻不问,都是他想出来不想让江澄带他回家的法子。


 

就让江澄以为他是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宁愿选择蓝忘机也不肯和他回家的白眼狼吧。

 


总好比他这个灾星再害的江澄没了这没了那好。

 


可直到知道金丹真相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错了。

 


他错的离谱。

 


那一刻,他突然又想回家了。

 


又不想和江澄之间结束得那么潦草了。

 


是啊,他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还是江澄啊。

 


年少时的心动他记了一辈子,根植心底的爱念,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和转移。

 


说到底,他也只是把蓝湛当避风港罢了。

 


这次等江澄身体彻底好了同他好好谈吧,不过归根结底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不论如何他先认错,再慢慢来也是不迟的。

 


就这样,魏无羡以云梦客卿的名义在莲花坞蹭吃蹭喝了一个月后终于忍不住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潜进了宗主房内。

 


不料他的手还未碰到江澄的衣角,房间一下就被烛火点亮了。


 

江澄举着蜡烛,在他身后幽幽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江澄,你不是……在养伤吗?”魏无羡对眼下的一切震惊不已:“还有,你哪来的灵力点燃火符?”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冒着失手捅死自己的风险,把金丹剖给你吧?”

 


“那是?”

 


魏无羡懵圈了。

 


“是仙树的果丹。”

 


见魏无羡主动来找自己,江澄的心情难得好了些许,便托盘而出道:“上次在祠堂,我从温宁那得知了金丹真相后,便想着要还你金丹。”

 


“可这颗金丹在我体内多年,医修试了几次,根本取不出来,于是我便翻阅古籍,找到了帮你重塑金丹的法子。”

 


“以千年银杏树的果实为丹,照样可以运用灵力、乘风御剑。”

 


“原来是这样。”听完,魏无羡松了口气,可细想他便又觉出不对来:“可那日在观音庙,你确实往肚子上捅了一剑啊。”

 


江澄不耐地挑眉:“演戏?懂不懂?如果不这样晕过去你会和我回家?”

 


“那你是假的流血了?可为什么看上去还是很虚弱呢。”

 



“你是不是傻!”江澄额头青筋直冒恨不得把人踢回姑苏让他同他的蓝二哥哥一起过算了,省的在这里天天惹他生气:“剖金丹给你是演戏,金光瑶刺我的哪一剑和你的好知己蓝忘机拍我的那一掌可是真真切切伤筋动骨的!”

 


“阿澄,我错了我错了!”魏无羡眼一闭心一横不管不管地上前一把熊抱住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肩头蹭啊蹭蹭啊蹭。

 


“我就是个混蛋!大混蛋!居然因为不想给你带来麻烦逃到了蓝忘机那边去还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阿澄,你怎样打我骂我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就是别赶我走行不行!”

 


“谁说要赶你走了?”在魏无羡看不见的地方,江澄的耳廓微微红了。



“啊?”魏无羡抬起头,一脸茫然。

 


“咳咳。”江澄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魏无羡,欢迎回家。”

 


“阿澄你真好!”

 


“不过,”江澄又坏心的补了一句:“祠堂的罚跪免不了。”

 


“那是肯定的!”魏无羡凑过去直接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笑得那叫一个没皮没脸:“就算阿澄不说,我也会自觉的去跪祠堂的。”


 

江澄摸了摸刚刚被他亲过的地方,一脸的一言难尽。

 


望着江澄脸上那变幻多端一时青一时紫的脸色,魏无羡心里大道不妙。


 

他来之前,好像,有两天,没洗澡了……

 


完了……

 


半饷,伴随着一声“你给我洗干净再滚进来!”,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被扔出门外任他怎么拍门屋内的江澄都没有再回应半分。

 


又是半月过去,在魏无羡的软硬兼施死磨硬泡下,江澄终于磨不过他同意了在莲花坞举行婚事但是得由魏无羡当新娘子。


 

对于此要求,魏无羡答应的哪叫一个爽快。

 


甚至江澄都怀疑他是不是转性了。

 


成婚当晚,被身着新娘服饰的魏无羡压在身下不得动弹第二天起床还浑身酸痛时,江澄才反应过来当时答应做新娘时魏无羡那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又是某日的清晨,江澄习以为常地揉了揉酸痛的腰再扒拉开身旁某人欲图不轨的双手后,懒懒地抬手道:“拿早膳去,我饿了。”

 


“好好好,马上来哈!”

 


魏无羡一溜烟地御剑出去,给他家亲亲师弟买街角哪家小吃街的馄饨和油条了。

 


山河清明,岁月静好,多年过去,双杰如旧,情谊不改。

 

圓兒采菲

【忘曦】论裂冰太长的坏处

★私设有,ooc我的

★文笔渣,脑洞大,剧情沙雕,小小甜饼一枚

★很临时的脑洞哈哈哈,甜完之后明天该发刀了

众所周知,裂冰是一把白玉洞箫,而且非常非常的长,有多长呢?大概比蓝曦臣的一只手臂还长。

这是青蘅君送给蓝曦臣六岁的生辰礼物,也是护身法器之一,不过对于当时的蓝曦臣而言,裂冰足足有他半个人高。

常常敲到地板不说,练习的时候也不能坐着练,常常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蓝曦臣不由得羡慕弟弟只需要学习古琴。

再长大些,蓝曦臣的技艺提升了,可以带着裂冰和朔月出去夜猎除祟,不过这两个很长的东西挂在腰间,行动起来还是很不方便,走个几步路便哐当哐当作响。

蓝曦臣试过左右各放一样东西,但被其...

★私设有,ooc我的

★文笔渣,脑洞大,剧情沙雕,小小甜饼一枚

★很临时的脑洞哈哈哈,甜完之后明天该发刀了

众所周知,裂冰是一把白玉洞箫,而且非常非常的长,有多长呢?大概比蓝曦臣的一只手臂还长。

这是青蘅君送给蓝曦臣六岁的生辰礼物,也是护身法器之一,不过对于当时的蓝曦臣而言,裂冰足足有他半个人高。

常常敲到地板不说,练习的时候也不能坐着练,常常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蓝曦臣不由得羡慕弟弟只需要学习古琴。

再长大些,蓝曦臣的技艺提升了,可以带着裂冰和朔月出去夜猎除祟,不过这两个很长的东西挂在腰间,行动起来还是很不方便,走个几步路便哐当哐当作响。

蓝曦臣试过左右各放一样东西,但被其他子弟们偷笑过之后,他也不想这么做了。

 




法器用来对付邪祟,他常看着弟弟背着忘机琴,就在邪祟出来的那一霎那,单手取过古琴,在双手上还转了一圈,按住之后手指往前一拨,琴声镇住所有的邪祟,那叫一个帅气。

小辈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含光君,而蓝曦臣则用着爱慕的眼神看着蓝忘机。

原来除祟也可以这么帅气的吗!蓝曦臣跃跃欲试。

趁着一日,许多世家公子一起前往璧灵湖除祟,这时,水祟突然从湖底冒出,蓝曦臣从腰间抽出裂冰,单手转了半圈洞箫,抵至唇边。

一旁的蓝忘机持着避尘赶过来,与哥哥合力把水祟给除了。

只是事后蓝曦臣发现,当初在船上站在他两旁边的江澄和聂怀桑两人,脸部都似有被棍棒状的东西打到的痕迹。

回家后蓝忘机才告诉他,要他以后不要这么莽撞,弟弟保护你就好。

好吧。蓝曦臣心想,果然帅还是帅不过弟弟的。

 




裂冰真的太长了,除了会打到身边的人之外,还常常勾到自己的衣服,甚至是进门的时候卡在门框上。

不过蓝曦臣绝对不会承认,他曾拿裂冰去勾树上的梨子,只是最后还是觉得朔月比较好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弟弟发现了,隔天竟送了一大箱的梨子过来。

其实蓝曦臣并没有特别喜欢吃梨子呀,他就是看着裂冰长,感觉可以拿来勾勾什么东西,所以才跑到后山去欺负那颗梨子树的。

 




最近,蓝曦臣又发现了一个裂冰太长的坏处,这件事是双璧交往后才出现的。

那便是裂冰太深了,常常感觉要顶到肺了,而且事后非常难清洗。

这个时候蓝曦臣都会觉得自己当初为何要收父亲的这个礼物,身体简直要被玩坏了,如果当初跟弟弟一样只学琴的话,也不用遭受这样的罪,虽然还有避尘和朔月,不过他们进不了这么深就是了。

蓝曦臣现在才知道,以前他觉得的那些裂冰的缺点根本不是缺点,現在又长又冰的东西放在身体里谁受得住,惹得只是床单更湿罢了。

蓝曦臣气得半死,有种弟弟也体验看看啊!但蓝曦臣没那个胆,所以自己的法器还是乖乖地含在自己身体里就好。

 




裂冰:我做错什么了吗😭





daybreak
啊…不知道说啥,反正就是随便画...

啊…不知道说啥,反正就是随便画了画,画的不咋地哈哈

可抱图!

禁二改!!

二传表明出处就行!


啊…不知道说啥,反正就是随便画了画,画的不咋地哈哈

可抱图!

禁二改!!

二传表明出处就行!


我辣么大个云呢

救命有没有哪个好人哪个前辈能帮我捋一下yrjz到底咋回事啊

  求助一下救命,可能表述有问题


头一次磕真人cp考古考着考着被各类视频弄得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磕[擦汗]


单看糖点,甜,很甜,md没见过这么勇的rps,但据说再去查鱼粮被黑方面背后的人又和小晞一个公司,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也不知道是后面经纪人在瞎运作还是这就是阴谋(笑哭)


彻底出了营业期后又是流量高的小晞单方面造糖也不知道是真的漏勺还是纯粹炒cp(采访可以作假)然后利用粉丝搞垮鱼粮,鱼粮那边也没个回答(目前我考古看到的视频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感觉),粉丝也有的相看两厌有的直接认嫂子搞得也不知道要不要磕,两边都分裂


我自己立场是稍微偏鱼粮一点但两边其实差不多都是路人粉


不磕...

  求助一下救命,可能表述有问题


头一次磕真人cp考古考着考着被各类视频弄得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磕[擦汗]


单看糖点,甜,很甜,md没见过这么勇的rps,但据说再去查鱼粮被黑方面背后的人又和小晞一个公司,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也不知道是后面经纪人在瞎运作还是这就是阴谋(笑哭)


彻底出了营业期后又是流量高的小晞单方面造糖也不知道是真的漏勺还是纯粹炒cp(采访可以作假)然后利用粉丝搞垮鱼粮,鱼粮那边也没个回答(目前我考古看到的视频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感觉),粉丝也有的相看两厌有的直接认嫂子搞得也不知道要不要磕,两边都分裂


我自己立场是稍微偏鱼粮一点但两边其实差不多都是路人粉


不磕吧,感觉错过了一对甄姬,磕吧,又被某些粉丝做的视频(两家都有,主要在B站)搞得怀疑自己在磕血糖[擦汗]


当然也有可能我想太多因为我圈子杂


妈的精神分裂了要[再见]我就不该瞎点视频[无语]


20年年底21年年初光顾着扒拉我老师了没看娱乐圈(我俩关系好,当时对娱乐圈心灰意冷觉得没啥好看的)不然早点入坑估计还没这么多事[擦汗]焯[汗]


救命有没有哪个好人哪个前辈能帮我捋一下这一对到底咋回事啊???


不搞清楚总感觉心里不对劲


在磕与不磕的边缘左右摇摆要疯了救命

  

  

 如果冒犯到了很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笑综艺君
让你模仿没让你超越啊,这惟妙惟肖的模仿再配上这身行和一的气质,这真的一整块被拿捏住了呀
让你模仿没让你超越啊,这惟妙惟肖的模仿再配上这身行和一的气质,这真的一整块被拿捏住了呀
一什么朵什么甜什么甜
《早期国防公主的培养珍贵影像》...

《早期国防公主的培养珍贵影像》

哈哈哈看到这张屌图后飞速画了一张hh


清完互绘就会认真画了sorry!

《早期国防公主的培养珍贵影像》

哈哈哈看到这张屌图后飞速画了一张hh


清完互绘就会认真画了sorry!

快递员林天一
如果你们上学时遇到我这样的老师
如果你们上学时遇到我这样的老师
是潇湘啊.

什么是《红楼梦》,她说…

什么是《红楼梦》,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