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勘佣】养犬为患3
猎犬佣被自己一手养大的象牙塔勘扑倒了
上篇《阴差阳错》见合集
日子最近好得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诺顿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实际上还被困在前一个ltp姑父的家里,后面他那个便宜姑父被杀他被猎犬先生捡走的日子只不过是他在地狱里的妄想而已。
直到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疼得额角冒汗才笃定这般美好的生活竟然是他正真真切切经历的现实。
他们饭后偶尔会来海边散步。当跟奈布并排走在海边,带着咸味的海风将头顶戴着的帽檐吹翻时,诺顿还没来得及伸手去够,眨眨眼间就瞧见帽子便被一只海鸥用爪子勾住了。
“嘿!”他忿忿不平地跳起来想揪住他的帽子,可狡猾的小偷拍拍翅膀飞...
猎犬佣被自己一手养大的象牙塔勘扑倒了
上篇《阴差阳错》见合集
日子最近好得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诺顿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实际上还被困在前一个ltp姑父的家里,后面他那个便宜姑父被杀他被猎犬先生捡走的日子只不过是他在地狱里的妄想而已。
直到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疼得额角冒汗才笃定这般美好的生活竟然是他正真真切切经历的现实。
他们饭后偶尔会来海边散步。当跟奈布并排走在海边,带着咸味的海风将头顶戴着的帽檐吹翻时,诺顿还没来得及伸手去够,眨眨眼间就瞧见帽子便被一只海鸥用爪子勾住了。
“嘿!”他忿忿不平地跳起来想揪住他的帽子,可狡猾的小偷拍拍翅膀飞走了。
海滩上很多这种“海盗”,他们在海边从来不敢带食物,上次他们刚从快餐店出来,诺顿手里还拿着包没吃完的薯条经过滨海大道时,路过的海鸥瞬间一哄而上把他团团围住。
等奈布出手相助赶跑那些坏家伙时,只剩下浑身沾满鸟羽的诺顿举着他手中空空如也的盒子,在海风中凌乱。那时难得把奈布逗乐得捧腹大笑。
真是没想到,这群海盗连他的帽子都要抢。诺顿忿忿不平地抬头瞪着。
“别追了。”眼见诺顿拔腿还想追过去,奈布出声喊住了满脸沮丧的男孩,没了帽子压住他的头发,他那漆黑发尾更是向上卷翘像炸毛的黑猫一样。“一个帽子而已,再给你买就是。”
“那不是普通的帽子。”
那只罪魁祸首还未逃离案发现场,得意洋洋地在上空盘旋,爪子里抓着那本属于诺顿现在却变成了战利品的帽子耀武扬威。
诺顿眸光幽怨地瞪视着把他帽子偷走的“海盗”,嘴里低声嘟囔着。
“那是你送我的第一顶帽子…”
帽子对诺顿来说并不是非有不可的必需品,他之前只是偶尔睡觉没睡好把发尾弄太翘了会用帽子压一下,又或者天气不好时可以直接用帽子遮阳避雨,又或者不想搭理人的可以低头把帽檐一拉,遮住冷漠的眼神和眼底翻涌的厌烦情绪。
他曾经戴着的帽子,在那次被猎犬先生送走后偷跑回来的路上给弄丢了。后面猎犬先生又给他买了一个。刚才被海鸥偷走的,就是猎犬先生送给他的第一顶帽子。
猎犬先生送他的东西,诺顿·坎贝尔都有在好好保存着,比如说送给他的信、送给他的钞票、送给他的披肩、送给他的毛豆豆……
这是他的宝物。诺顿·坎贝尔自知贪婪吝啬,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抓在手里。
珍贵的宝物被抢走了,怎么想心里都郁结不已。
诺顿·坎贝尔低垂着脑袋有些心不在焉地用脚尖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甚至没注意到奈布沉默片刻走开了一阵。
过了会,忽然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声,头顶上传来“嘎——”的一声怪叫,诺顿抬起头来,便看见半空中羽毛凌乱。
那只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海鸥瞬间如折翼般从半空中栽了下来,挣扎着拍打半边翅膀最终狼狈不堪地连同他的帽子一起落在沙滩上。
诺顿下意识转过头去,便不由自主瞪大眼睛,只见奈布肩膀上还扛着一把仿步''枪的玩具'枪,手里把玩着没用光的塑料弹珠。
不远处,海滩边开着最为常见的打气球摊位老板也目瞪口呆,连带周围路人都张着嘴看向这边,完全不敢相信永远打不中气球的玩具'枪,有朝一日竟然能打中一只飞行中的海鸥。
察觉到诺顿的视线,猎犬先生如松针般挺直的睫毛未颤动半分,只是将眸光挪了过来,他的嘴角微微抿起。
奈布慢悠悠走上前去,将从鸟爪底下夺回来的帽子捡起来,拍了拍帽檐上沾着的沙砾递给诺顿。
“给你。”
奈布将帽子清理好之后物归原主,直接轻轻倒扣在诺顿头上。诺顿抬手扶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帽子,男人微凉的指尖离开时恰好蹭过他的手背,诺顿·坎贝尔像是触电般不由得捏紧了帽檐。
“…谢谢。”
好奇怪的心情。
虽然之前每次猎犬先生对他好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但这次似乎有点太超过了。
就像是被成千上万根海鸥羽毛挠了一样,痒乎乎的触觉顺着手背一直蔓延到心底,连带着着耳根都似乎酥''麻一片。
诺顿·坎贝尔抬手压低帽檐,遮住了自己陷入混乱的眼睛和逐渐泛红的耳尖。
奈布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反而去捣鼓起那只罪魁祸首来。
诺顿·坎贝尔已经很快收拾好心情重新抬起头来,就看见奈布拎起那只海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空中强盗”这会眨巴着水汪汪绿豆壮的圆眼睛,一脸纯良无害的无辜模样。
“它受了点伤。”
尽管玩具枪和塑料弹珠的杀伤力不大,但因为瞄得太准,它半片翅膀的羽翼还是受了点擦伤。
“奈布,我们还没吃过海鸥肉吧?”
诺顿笑眯眯的,但从他的微笑里完全看不出半点笑意,满满全是不怀好意。
“你说海鸥是炖着好吃,还是烤着好吃呢。”
此刻任人宰割的海鸥正瑟瑟发抖。
*
他们最后把海鸥带了回去,但当然没有吃。
一部分原因是它罪不至死,更主要原因是他们查了一下,据说海鸥肉味道类似于未去骚腺的鸭肉加上鱼腥味。
“听着不好吃。”奈布一针见血地点评到。
“那算了。”诺顿·坎贝尔果断放弃。
于是家里除了一株小仙人掌,又多了一只海鸥暂时在他们堆放杂物的阁楼落脚。
毕竟它的伤势也跟他们有一定关联,他们打算等它伤好了再放它回去。虽然诺顿觉得它是自作自受,谁叫它要乱抢别人东西,看它这次之后还长不长教训。
跟毛豆豆一样,这只海鸥也由诺顿负责管理。因为只是暂住,诺顿便也没给它起名字,少数情况下需要跟奈布提起那只鸟时,随口一扯奈布也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就比如说“奈布,我准备的花生和坚果这海盗一口都不吃,不会饿死吧…”诺顿·坎贝尔挑起眉毛,捧着满满当当一口未动的小碟。
又比如说“奈布,那个小偷鸟把我给你炸的薯条全部偷吃光了!”诺顿·坎贝尔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下土豆碎屑的盘子和旁边佯装无事发生的海鸥,勃然大怒。
再比如说“奈布…我要杀了这个死家伙,它把鸟屎拉我裤子上了!!”诺顿·坎贝尔嫌弃地用湿巾擦着自己的裤腿,在狭小的屋子里开始追打起满屋乱飞的罪魁祸首。
诺顿·坎贝尔追着追着,不小心被沙发腿绊倒,一个踉跄便摔倒在沙发上,正坐在沙发上看新买的电视的奈布无辜躺枪,被处于发育期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
“嘶——”奈布的下巴被诺顿脑门磕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少年毛茸茸微卷翘的发尾正若有若无地蹭过自己的嘴''唇,有点让他鼻尖发痒。
诺顿·坎贝尔绊倒之后,或许是觉得实在是丢脸至极,将脸颊像鸵鸟一样埋在男人的锁''骨处迟迟抬不起头来。
过了好一会,奈布觉得两个人挨在一起实在有点热,伸手推了推他,诺顿这才慢吞吞几乎还有些恋'恋不舍地从猎犬先生身上爬了起来。
“好香。”诺顿·坎贝尔下意识嘀咕了一句,也许是闷太久了他脸颊有些发红,那双绿眸也亮晶晶的。
“你说什么?”奈布没听清楚他说的话,诺顿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打住,眼神躲闪、慌里慌张随口找了别的事情搪塞过去:
“额…我是说,我没把鸟屎弄到你身上。”
那只海鸥就站在电视机顶上用睥睨一切的目光看着他们。
诺顿·坎贝尔这会倒是想感谢它了,没有它的话,他还找不到理由一头栽进猎犬先生怀里耍赖呢。
精力旺盛的青少年跟桀骜不驯的海鸥放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毁了这个家,奈布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tbc-
没错,下篇会包含大量青春期及叛逆期日常,青少年坎贝贝的开窍会是个如滚滚岩浆般漫长堆积直到火山爆发的过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宝宝们我是个被上班伤透心的脆弱小孩需要靠反馈才能维持死人微活的状态... 如果想要我多多更新请给我反馈,除了屁股不要,红心蓝手尤其是评论都大欢迎,补药养肥我呀🥺
【杰佣】绝色夫人太刁钻
*我服了老福特都是因为你,我才忘记了写前话
*貌美寡妇杰×认真在谈恋爱豆
*全文1w+
01.
无聊的舞会。
奈布的视线扫过角落里娇艳的玫瑰花,它们原本应该在明年六月的山谷里自在地招蜂引蝶,如今却全为点缀达官贵人的大厅而在隆冬腊月被扯开花瓣,只开一晚就零落成泥。
廉价的珠宝。
这么说也不对,奈布在心底纠正自己,至少诺顿不会轻视这些可以兑换成美元或者欧元的小宝贝,而且他的眼力足够好,能够轻而易举地判断出这些人身上戴着的饰品哪些是边角料,哪些是走私货。
成堆的蠢货。
奈布开始感到厌烦。如果我的目标再不出现,我就把派发任务的混蛋打一顿。这场舞会再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我服了老福特都是因为你,我才忘记了写前话
*貌美寡妇杰×认真在谈恋爱豆
*全文1w+
01.
无聊的舞会。
奈布的视线扫过角落里娇艳的玫瑰花,它们原本应该在明年六月的山谷里自在地招蜂引蝶,如今却全为点缀达官贵人的大厅而在隆冬腊月被扯开花瓣,只开一晚就零落成泥。
廉价的珠宝。
这么说也不对,奈布在心底纠正自己,至少诺顿不会轻视这些可以兑换成美元或者欧元的小宝贝,而且他的眼力足够好,能够轻而易举地判断出这些人身上戴着的饰品哪些是边角料,哪些是走私货。
成堆的蠢货。
奈布开始感到厌烦。如果我的目标再不出现,我就把派发任务的混蛋打一顿。这场舞会再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说好阿纳斯会出现在这里,可是我连她的影儿都没见到!——雇佣兵在心里暗暗地想。
奈布来这里是因为接到一笔单子——暗杀里佩尔家如今的话事人,阿纳斯.里佩尔。
这位年纪轻轻就嫁给里佩尔家主,并在出嫁三个月后就“不幸”地丧偶,成为寡妇的女人,如今是里佩尔家名正言顺的主母,她合法地拥有了里佩尔家所有财产,而那不是一个小数目。
至于具体有多大?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寻常人做梦都未必敢在存款后缀上那么多的零。
正因如此,阿纳斯的命也金贵起来,到处都有愿意花大价钱买她看不到明早的太阳的人,奈布只是这些人的帮凶之一。
阿纳斯显然也很清楚如今自己生命的价值,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她对外宣称自己为亡夫没日没夜地祈祷,悲哀已经填满她的心,所以没有闲情逸致参加这些娱乐活动。
个中真假自然只有阿纳斯自己清楚,但奈布对这套说法嗤之以鼻。人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内爱上谁呢?
奈布是这样想。
就在这时,舞会上快乐的虫豸们叽叽喳喳地叫起来,奈布侧耳细听,确认那正是阿纳斯将要走出幕后的预热,他将手按在暗袋里的枪上,随时准备瞄准对方的头颅,让她尝尝子弹的滋味。
“先生们,小姐们,请安静,夫人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老管家的声音被另一个声音盖过去:“不,让他们自在玩吧。我已经是慢人一步的‘傲慢女人’了,可不打算再给自己添一个专制的名头。”
奈布愣住了。
这道声音多么忧愁、多么哀伤啊!它过分轻柔,就像安徒生笔下为了一个永恒的灵魂而付出了三百年时光和自己的肉体的美人鱼,用她那魔药化作的腿走路时激起的水泡;它略显暗哑,仿佛在暗示它的主人曾经历过无法言说的背叛或折磨,才让这只应该被用黄金和玛瑙奖赏的夜莺,只能艰涩悲戚地低声歌唱。。
拥有这样美丽声音的那个人,很快就完全地站在奈布面前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就像一层讨人厌的屏障,隔开她和正常的世界;她头上的帽顶有一朵粉白相间的玫瑰,奈布很高兴看见这小小的反抗,因为紧接着他便发现,帽子上垂下来的黑色纱幔遮住这位女士的脸,如乌云一样压住她的美。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
奈布还是从中窥见她殷红的唇和森绿的眸。
吸血鬼的金杯摔在地上,碎成十三块碎片,最初的那一片划烂天堂的花园里的玫瑰树,从树
上飘下来的花瓣点缀成她的唇瓣,这是黄金与鲜血,糜烂与馨香共同铸就的红;
趴在智慧树上的撒旦的化身悄无声息地游到永生树下,尖利的獠牙叼下这棵永垂不朽,四季常青的树上的一片叶子,顺着天上飘下的雨水一起落进她的双眸,这是不朽与死亡,生机与憔悴一道创造的绿。
奈布听见某种回响。
但他来不及细想那是怎样的感情,就先被枪声打断了思绪。
该死!
这地方可不止他一个人想要阿纳斯的命!
奈布当机拔枪,“砰”!随着枪响,那颗直奔阿纳斯而去的子弹被弹开。
舞会立刻骚乱起来,但奈布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得让阿纳斯安全离开这鬼地方!
奈布此刻早已忘记他原本的任务是直取阿纳斯项上人头,只忙着帮这位夫人清理各处来的明枪暗箭,好使她的生路更加坦荡。
而当阿纳斯的指尖轻轻拂过奈布的衣角,低地问:“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的勇士?”
奈布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中世纪的骑士了。
尽管他其实并不是。
但这也不影响他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垂眸答道:“您能平安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我亲爱的夫人。”
02.
奈布.萨贝达有一项任务失败了。
这样说不准确。更明确的说法应该是:奈布主动放弃了一项任务。
委托人还以为他是对任务金额不满意,当他豪爽地挥手表示自己可以将价钱翻倍,只要奈布将阿纳斯的脑袋放到自己面前时,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额头。
“闭嘴,蠢猪,”手上沾满血腥的杀人者放开气势时无比可怕,委托人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愤怒的老虎盯上,吓得颤抖着跌坐在地,他甚至听不见奈布接下来的话,“我不会再让她出事了。”
奈布离开后,回过神的委托人暴跳如雷地发布命令,要买下奈布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奈布现在会东躲西藏地栖身在月色里,垂眸看向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
这是一个古老的词,如今几乎没有人再用它形容自己的暗恋对象,因此奈布也毫无悬念地收获了耳麦里的同伴们的嘲笑。
“你这也太土了吧你?”——诺顿.坎贝尔,鉴定专家兼走私达人,不管是多么来路不明的东西,经过他的手都能顺顺当当地重新出售;
“谁说这称呼土了?这称呼太棒了!”——卢卡.巴尔萨,终日埋首于实验室的科研狂魔,能掏出任何匪夷所思的武器,而且没人知道他怎样在百忙之中保持走在潮流的最前线,这大概就是科研人员的时间管理吧;
“我们还有救吗……不,你们还有救吗?”——最后这个微微失真的声音来自伊索.卡尔,所有棘手的,不知怎么处理的,可能被警察发现的尸体都可以移交给他,他总有办法处理妥当,就像他整个人的性子,也足够妥当。
但是很显然,有这么一班同伙,谁都能想象得到伊索在其中多么格格不入。
就譬如现在,卢卡还能给奈布鼓掌“吃了爱情的苦,还得喝点西北风顺顺”,诺顿还能在他身边配合地一起鼓掌,而伊索,他能做什么呢?
他只是一个柔弱没自保的入殓师,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闭眼,再次想:我们还有救吗?
“去你的吧。”奈布低声地笑骂一句。
奈布对他们其实有所愧疚,毕竟自己一言不发地放弃任务,对其他人来说也有利益损失。这笔损失不算小,还是因为“他对任务对象一见倾心”这么傻逼的理由——但没有任何人真的苛责他。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脸“家里百年的木头居然开出铁线莲来”的表情表示自己不介意,但奈布还是感动了一下。
“我说你白吃苦,阿纳斯自从经历过上次,现。在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十个萨贝达加起来都近不得身,”现在耳麦里的声音是卢卡了,“你干嘛还费力不讨好地护着她?”
“躲风头,还有,她去教堂做祷告时不带人,我怕她有危险。”
奈布简洁地作答,听见耳麦里诺顿的声音:“没救了,埋了吧,这种的阿纳斯拿枪抵着他他都会先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奈布甚至能想象到诺顿说这话时一面摇头一面故作惋惜的模样。
伊索总结:“逆天。”
奈布便笑着道:“被枪抵着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啊?不应该表演徒手接子弹吗?”
伊索又道:“你也逆天。”
奈布自嘲地笑笑,不再接话,任由他的同伴们在耳麦里吵闹。
他低下头,从这个角度能窥见阿纳斯在教堂内的倩影:她一如初见,穿着黑色服饰,带着黑色帽子,卷曲的黑发搭在肩头。此刻她跪在教堂内,宛如真能见到那愚蠢的神明,虔诚到凝成一尊雕像。
如果阿纳斯只是一天两天或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来这里为她的亡夫祷告,奈布或许还会对追求她有那么一点希望。但是自从他开始暗中保护阿纳斯,到今天已经一个月了,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来这里,为她的亡夫祷告。
奈布现在明白自己错估了阿纳斯对她亡夫的爱,人是可以在短时间内爱上另一个人的——他自己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沐浴月光的青年难解的相思让他更加怀念初遇的那天:至少当她的指尖擦过自己的衣袂,当她的声音响在自己耳畔时,他们确有一瞬不是形同陌路。
——这时候奈布大概想不到,接下来,他可怜的暗恋对象的生命就要对他打开大门了。
03.
“夫人。”
阿纳斯抬头默默注视着黑夜里的神像,幻想这些用大理石和黄金装饰过的雕塑其实完全是地狱三头犬变幻的把戏,正冲着她或者别的什么人露出狰狞的笑容,这时她身后传来呼唤声。
唉。
这位夫人樱唇微张,无声地叹气。她快速地闭眼又睁眼,翡翠一样的眼睛闪过一抹冰冷的光,如果仔细看,能看见她快速地做了个口型:她无声地骂了一句“蠢猪”。
阿纳斯转过身时,她脸上的表情冷淡且端庄,完全找不出方才厌恶地咒骂他人的怨毒。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充满倦怠,眼神疲惫。
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位金贵的夫人身体一向不怎么好,尤其在长夜之中,向神祈祷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大概正因如此,她已经被劳累蒙蔽双眼,聪慧的美人也看不出眼前这匹恶狼贪婪扭曲的表情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您难道不觉得疲累吗?”
男人的姿态无比谦卑,仿佛他真是在为阿纳斯着想,然而他悄悄抬眼向上看时,目光总是像粘稠的,沾着口水的长舌一样黏在阿纳斯的面庞上,这张脸美丽,年轻,充满神秘魅力,和他截然不同。
阿纳斯摇摇头:“感谢您的好意,但我是为我的丈夫祷告,因此不值得去休息。”
她的回答就像她真的是一位纯良无害的好姑娘。
男人的脸立刻扭曲起来,他抬起头,对阿纳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语气也充满威胁,像是要躬身咬住阿纳斯的脖颈的狼:“我的好夫人,您真的有那么爱您的丈夫吗?”
“您敢说您没有喂他一碗毒药或者用刀割开他的喉咙吗?”男人看着阿纳斯瞪大眼睛,充满惊惧的模样,感受到碾死眼前这朵金枝玉叶对他来说就如碾死蚂蚁一样简单,一时更感到快意,说话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你有什么脸面在上帝面前为你死去的丈夫忏悔?你这骗人钱财的毒妇,你这行走人间的恶鬼!”男人步步紧逼,阿纳斯就慢慢地往后退去,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男人,但对方将这当做她强装镇定的表现,“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吗?”
阿纳斯什么也没说,只是手慢慢地按在裙子上。
“门已经上锁,你也没有一个保护你的人,婊子,如果还想活下去就跪下来……呃!”
他没有机会说出底下更过分的话了,因为门发出“砰”的一声,但他甚至来不及扭头去看谁将他的屏障毁坏了,就已经被枪子贯穿了胸膛。
门又被合上了,像某种被扯碎后又缝好的洋娃娃,歪歪扭扭地合上了。
阿纳斯眨眨眼睛,眼里的惊怖还没有完全褪去,但她迅速用牛乳一样白嫩的手掀开帽子的黑色纱幔,红唇终于弯成微笑的弧度:“啊,是你啊。”
“抱歉夫人,我……”奈布站在门口,有点无措地看着她,又狼狈地低下头,对于当着阿纳斯的面杀人这件事,他内心充满懊恼,“但我看见他做的一切,所以无法忍受,如果吓着您了,我道歉。”
阿纳斯轻快地走到奈布身边,她的裙摆沾上那尸体的血,拖拽出一地新鲜的红。
她离自己太近了……
奈布几乎要晕倒过去,便感到阿纳斯正牵起他的手,将他手上的枪握在她手上。
“夫人!”奈布回过神,担忧地喊了一声,显然他不是害怕阿纳斯杀人灭口,而是担心她误伤自己,但阿纳斯只是扬唇,对着他笑道:“你,看着。”
这是一句很俏皮的话,如果阿纳斯没有在说完这句话后对着地上的尸体利落地补上两枪。
两声枪响以后,她将手枪随意搁在一旁放着花瓶的架子上,反手从背后环住了奈布的腰。
甜香包裹住奈布的周身,这让他恍惚以为自己被灌了太多美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直到阿纳斯呢喃的轻语在耳畔响起,才让他恢复一点意识。
这位夫人的吐字清晰悦耳,在这样的环境里,又平添暧昧。
她说:“今晚这里没有两个杀人犯,只有一个因为调戏我而畏罪自杀的蠢货,好吗?做我的共犯吧,亲爱的。”
她温热的吐息打在耳廓,奈布只觉得浑身都在战栗。
“好……好。”奈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回答,阿纳斯松开他,咯咯地笑起来:“怎么了?先生?不必勉强自己,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恩将仇报。”
奈布羞得脸上一红,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怎能告诉阿纳斯,方才她那一番柔情的好话,不仅一字不差地落在他的耳朵里,也同样落在了耳麦里他那群爱起哄的朋友们耳朵里呢?
他们还像婚礼司仪一样激动地大喊“答应她”“答应她”——这里特指巴尔萨。
“夫人,全听你的。”
奈布深呼吸一下,抬起头来,用这句话为他的忠诚盖章;而阿纳斯笑起来,有点得意,对他的示忠照单全收。
“这可是你说的——全听我的。”
04.
正如阿纳斯所说,那一晚后,没有人来追究奈布的责任,而他也成为了阿纳斯唯一的贴身保镖。
这只是“官方说法”。
官方说法也就意味着缺乏人情世故的部分。
但奈布此刻宁肯它缺乏这部分。
“夫人,我想我的职责里不包括……”奈布还没说完,那纤纤玉指就捏着一枚核桃仁凑到他的唇边,他只好识趣地低下头,叼走这东西,匆匆嚼几口咽下去,才好继续说完他的话,“……不包括被您喂核桃这一项。”
“哦?”
阿纳斯从座椅上抬起头。这里是歌剧院三楼的包厢,足够鸟瞰整个剧院,她坐在座位上,脚下的裙摆盛开如一朵舒展花瓣的玫瑰,恰似一位娇纵的女王。
但哪位女王会兴致勃勃地投喂自己左后方站着的侍卫,而且乐此不疲地投喂了快十分钟呢?而且她自己尚未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不想吃核桃了吗?还有其他别的点心零食,”阿纳斯用桃红色的小扇掩住半张脸,指尖在旁边盘子里盛的葡萄上按了按。
“呃,不,夫人,重点不在这里,”奈布抿抿唇,“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我很感激您对我的欣赏,但是最近已经有很多人借我中伤您了,如果只是因为‘共犯’,我想您不必这样。”奈布想起传进自己耳朵里的流言蜚语,忍不住提醒道。
阿纳斯拿着扇子的手一顿,扭过身来,浓眉微微一挑,眼神懊恼又无奈:“您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您不在受审时把我供出去么?”
“我告诉您吧,”阿纳斯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一根手指翘起来,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慵懒又傲慢,“我现在就可以给任何一位律师转账十亿,我可以让任何人为我用他们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巧舌去歪曲事实,我想买一个人的命并不比买一个苹果难多少——但我仍然为一个想要侮辱我人格的家伙邀请您成为共犯,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奈布猜到一个答案。
一个他希望如是,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对全世界大声宣告的答案。
但奈布很清楚阿纳斯的性格,他不愿意沦为笑柄,更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恶化,因此他动动嘴唇,却只是吐出一句干巴巴的:“因为谨慎……或者别的,我不知道。”
阿纳斯那张宛如山茶花瓣的脸蛋立刻在风里抖起来,她撇撇嘴:“好吧,行,你想听我亲口说出来,你呀,你表面上看起来最谨慎,最正经,可实际上呢?最坏的就是你了。”
她轻轻地将扇子一合,伸出手,奈布立刻牵着她站起来。
这位夫人灵巧地转过身,用合起的扇身抵在奈布的下巴处,很轻佻地将他的脸蛋抬起来,而后从容不迫地慢慢向前,奈布只能配合着她缓缓后退,直到两人都隐没在黑影之中。
像极了那天的夜色。
只是奈布可没有阿纳斯面对牧师时的镇定,也不可能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闯进来打扰他们。
阿纳斯离他很近,奈布能感觉到她的唇距离他的嘴巴只有三毫米的距离,这位夫人弯着腰,整个将他笼罩在怀里。
奈布第一次因为身高而感到懊恼: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自己也被这样整个地抱在阿纳斯怀里,比心爱的人矮这么多总归很令他没有面子。
但他很快便没有心思继续分给这份令人羞耻的差距,因为阿纳斯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正在他耳边响起:“我喜欢上你了,亲爱的。那天在教堂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在等你救我呢。”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跟着我,所以我去教堂从来不带其他人,为了你,我忍受了一个月那混蛋恶心的打量。”
“还不疼疼我吗?我的小玫瑰花?”
话音刚落,奈布便闭着眼吻了上来。
他的吻毫无章法,像小狗一样乱啃乱咬;阿纳斯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便反客为主,将这个吻加深。
相比之下,阿纳斯的吻更急更猛烈,但她又会用唇舌描摹奈布唇上每一个细小的伤口,仿佛狂风暴雨里片刻难能可贵的温存。
这场堪称单方面调戏的吻持续了快半分钟,但在奈布的想象里,它甚至已经拉长到一世纪。
雇佣兵狼狈地低头,又抬头,语气不满地控诉:“嘿!我还以为应该我来··”
“你来什么?”阿纳斯又用扇子遮住半脸,但眼里狡黠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你来主导吗?哦,别傻了,你连换气都不怎么会呢,可怜的小puppy~”
因为毫无感情经历而直接被出局的青年舔舔嘴唇,别开脸,一脸不愿意打开麦克风交流的样子。
“好了宝贝,”接吻过后,阿纳斯的动作明显更加大胆,虽然她过去对奈布也基本上算是为所欲为,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挠小狗下巴一样逗他,“我们以后可以多多地接吻,我会帮你进步的,嗯?”
“……嗯。”
奈布终于愿意哼声应答,虽然还是带点不情愿,但阿纳斯还是满足地弯起眼睛,扬声夸赞:“Good boy。”
05.
“也就是说你被包养了?”
“……那叫自由恋爱。”
“哦,你被包养了。”
奈布叹口气,不打算继续再解释。
跟一群睁开眼睛就是机械发明,黄金钻石和死尸的家伙是不可能说清楚爱情的芬芳的。
事实上,在阿纳斯告白后,奈布更加注意分寸,尽管他依旧任由阿纳斯在某些场合下调戏自己,但他更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的困扰。
奈布爱她,所以不愿意任何人再因为自己对阿纳斯说出诸如“你居然想自降身份同一个杀手苟且”这类的话。
他可以是阿纳斯的臂膀,可以是阿纳斯的后盾,但唯独不能是她人生履历中的污点。
正因心存这样的觉悟,奈布才会开口麻烦诺顿。
“人家被包养不都是躺平就好?没有道德操守的人还会拿着雇主的佣金去左拥右抱,放松压力,”诺顿啧啧称奇,还带一点恨铁不成钢,“怎么就你想不开,还要去为雇主攒聘礼呢?”
奈布耐心地把不知重复过几次的话继续重复下去:“我说过,我们之间不是包养是恋爱。”
“好好好,大情种,”诺顿摇头,“你最近接的私活可够多了,还不休息吗?”
“不……不够。”奈布舔舔嘴唇,保护阿纳斯依旧是他最主要的工作内容,以至于他接下的单子都必须就近,速战速决,这几天他一直为此操劳,这大大压缩了他和阿纳斯共度的时间;或者说白了,这几天他们几乎就没怎么在一起共处过。
阿纳斯自己也正在应付突然发难的里佩尔家的众人,尤其是最德高望重的那几位“老不死”的逼迫。
据说这是因为里佩尔家流落在外的血脉杰克.里佩尔突然大张旗鼓地宣布要回归家族,经验证,他确实是死去的里佩尔家主的直系血脉,不过只是这位风流成性的前家主现死鬼的某场风月债后落下的孽种。
但就算是孽种,也总比一个和里佩尔家毫无血脉联结的外人掌家要来的顺心——至少很顺那群“唯血统论”的老狗的心。
更何况比起阴晴不定,刁钻刻薄又手段成熟的阿纳斯,他们也更愿意辅佐一枚出身卑贱,愚不可及,被眼前的财富和几句哄小孩的鬼话就给骗进里佩尔家族这个泥潭的下等棋子上位,不是吗?
阿纳斯曾在某个午后,两人坐在棋室里,莫名将一场正经的对弈变成暧昧的温存时握着奈布的手,轻轻将皇后的棋子移到最前。
这并不是一个合理的走法。
奈布当时回头去看她。过去这么久,他渐渐接受了阿纳斯将自己抱个满怀的动作。或许她格外钟爱这种感觉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每当阿纳斯如现在这样对他搂搂抱抱,奈布便开始假装自己是一个布偶洋娃娃之类的东西。
现在奈布扮演洋娃娃已经轻车熟路,但不影响他嗅到阿纳斯口脂的香气时心跳如雷。
但奈布还没完全被冲晕头脑,他听得见阿纳斯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
“看着吧,在这盘棋里,我,和他,我们两个要有一场必将到来的对决。”
“这场对决的结局,赢家是兵升变,败者是……”
“马前卒。”
而今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未来的皇后或未来的卒子忙得不可开交,奈布看着她与里佩尔家的其他人愈发势同水火,除却保护她,心疼她,在她需要时抬头接受她的吻,就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他从始至终只能看着,也真是心有不甘。
“她能随手拿出十亿,而我只能拼命追赶她,”奈布低声道,“我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在终局之后,她成为那颗‘马前卒’,到了我们不得不携手浪迹天涯的时候,我希望她能尽量过的好点,你理解吗?”
奈布显然也不是真心想要诺顿回答自己理解与否,因为他问完后,就将耳麦摁灭了。
检查耳麦这个习惯还是在他与阿纳斯初遇那天留下的,只要去见阿纳斯,奈布都会提前将耳麦关闭,以免再被谁听笑话。
此刻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多么后悔这样做。
奈布刚一推开门,便被一只手拽过来,推在床上,而后急躁猛烈的吻落在他的面庞,唇瓣和侧颈上,好一会儿攻势才缓和,某个幽怨的声音质问:“为什么最近都不来找我?”
“看厌这张脸了?觉得我太黏人了?下家是谁?让我看看它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美若天仙?把你的魂都勾去了。”
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指控可把奈布砸得晕头转向,也把他的心砸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因为在乎我,她怎么会患得患失呢?
“不,阿纳斯,”奈布如此想着,抬起手捧着阿纳斯的脸,怜爱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纳斯不满地摇头,“您知道他们怎么说我吗?他们说我是一个连情人都管不住的女人,接着这事一门心思要我赶紧改嫁呢!”
奈布注意到她将称呼换成了敬称,那就代表她正在生气,不由得心里一紧:“又拖累你了吗?我很抱歉……”
阿纳斯眼睛一横,这一瞪却不含什么气恼的意味了,反而带着一种嗔怪:“你怎么老是向我道歉呢?我的小玫瑰,你明知道有一个最彻底的解决办法。”
“什么?”奈布结实地愣了愣,“啥?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为你做的。”
阿纳斯勾起唇来,“她”的手从奈布的衣摆下滑入,骨节分明的手沿着温热的腰腹一路向上,最后指尖停在胸口处的某点上打转揉拧,声音如加勒比海里的海妖一样充满蛊惑和诱导意味:“那还不简单?把你完完全全交给我吧。”
这下奈布还有什么不明白?一下子他连耳根都变得通红,说话都结巴起来:“但,但但是……”
可最后,奈布反对的话还是在阿纳斯失望且哀伤的目光里被尽数堵在喉咙里,他轻轻一咬舌尖,然而刺痛感仍旧无法将他从那片蒙着水雾的摄人心魄的醉梦之瞳中拯救出来,他只好迷迷糊糊地点头,答应这只漂亮妖怪所有的请求:“夫人,全听你的。”
恰如他第一次向阿纳斯起誓,现在他又对“她”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阿纳斯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她”的回答也想当年一样:“这可是你说的——全听我的。"
然而这次,“她”用的是低沉沙哑的男声。
当晚,在一次又一次决堤的快乐重压下,在一遍又一遍看不到尽头的美好余韵中,在一声又一声无声的哭叫里,奈布听见了耳边的笑声,这一次他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你明白了吗宝贝?”
“兵升变,马前卒,都会是我,只能是我,只剩下我。”
“我爱你,别怕我。”
——这**的是我听过最恶心的告白。
昏过去前,奈布在心里恶狠狠地啐道。
06.
据说阿纳斯和她心爱的小情人矛盾爆发,那位雇佣兵一怒之下离开了。
少了这个棘手的家伙,里佩尔家其他人安排的暗杀计划显然要更好地进行。
当然,这也只是表演的一环罢了。
奈布拉开拉环,听着啤酒发出一声痛快的叹气,仰头让这冰冷的辛辣顺着自己的喉咙往胃里滚去,而后点开手机。
他知道这些都是为了配合杰克表演,但其他人并不知晓。
就像现在这个疯狂弹消息的群聊。
钱不爱我我去(4)
尔辈不能究物理:哥不至于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谁能用钱羞辱我一下:是啊是啊,醉后不知天在水,自己一个人也能睡。
给死鬼化妆:嗯……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若真不留爷,那就宾馆住
人下不留刀:想多了
人下不留刀:我不是那种为了谁寻短见的人设吧?
尔辈不能究物理:谁知道你会不会心血来潮ooc一下
给死鬼化妆:让我们说人话
谁能用钱羞辱我一下:他让你少冲浪@尔辈不能究物理
谁能用钱羞辱我一下:而且你最近任务接的比以前还狠,过去你都避开阿纳斯,今天为什么接一个离她在的地方那么近的任务?
那是因为我是剧中“因为对阿纳斯念念不忘,因此在杰克派来的杀手面前想要推开她为她挡子弹,却没想到我也低估了她对我的爱,看出我的想法后,挺身毅然决然赴死”这个桥段的主要扮演者之一。
这话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
奈布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才发出一条消息。
钱不爱我我去(4)
人下不留刀:离开你们谁还把我当情种
算算时间差不多,奈布把手机一揣,站起身来,等着杰克出现。
他没等太久。
杰克今天穿的是一条鱼尾裙,玫瑰红,正衬他白色桔梗花一样清润的脸蛋,但憔悴的青黑色正在他的眼底卧着,像两条缠绕花枝的毒蛇,害得这两丛青色的郁金香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
那是因为他们想不到,郁金香竟然是蛇变作的。
奈布冷哼一声,在杰克朝着他在的方向微笑是别开脸。
说到底,他对于这家伙突然睡了自己这事还是心有芥蒂。
但雇佣兵的守则让他必须尽善尽美地完成任务。
所以当时间还没到,枪声却早一步响起时,奈布虽然眉头紧皱,但还是第一时间去保护杰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颗子弹擦到了杰克的肩膀,细细鲜血在雪白的皮肉上,分外显眼,当它们滑落到杰克的礼服上,玫瑰红立刻显出沉重的殷湿来。
“该死,他们为什么比计划中动作要早?”奈布看着那伤口,咬牙切齿地看向杰克:“你为什么不躲开?!”
杰克明明能反应过来!
“谁知道这群疯狗心里在想什么,”杰克懒洋洋地任他将自己搂在怀里,先回答了奈布的第一个问题,“躲开?躲开我们的戏剧效果就不够逼真了,况且……”
他一笑,奈布便觉得没好事。
果然,杰克俯身,慢悠悠地道:“你还会这么心疼我,哪怕这一屋子的人都还在,也愿意这样搂着我吗?”
傻瓜,混账,白痴精神病!
奈布咬咬牙,一把将他推开。
明知道这屋里的人都忙着逃命,躲开不知道在哪里的杀手,谁会注意他们两个有没有搂搂抱抱,有没有卿卿我我?但奈布还是会被杰克气着。
让他死在这里算了!
这样想着,在枪声响起,杰克推开他的肩膀时,奈布仍感觉心里慌乱非常。
但下一秒,奈布就听到哗啦一声,扭头一看,一辆车子大大咧咧地从门里闯了进来,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拽上了车。
自由的风拍在奈布脸上,但这是不是也太自由了点?!
奈布还没从刚才的时刻抽离出来,他看着开车的卢卡,又扭头看了看后座的诺顿和伊索,迷茫地问道:“你们这是·?”
卢卡吹了一声口哨。
“哥们肯定不能看着你真死了吧?”
奈布突然产生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的老天,你们知道你们把谁扔在那里了吗?”
他看着他的兄弟们,摇摇头。
“谁?”卢卡忙着玩他改造过的汽车——其实奈布很怀疑被他改造后的这玩意儿究竟算汽车还是一个披着汽车壳子的其他什么东西——但很捧场地反问了一句,“里佩尔家的夫人?”
“不,你们丢下了一个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奈布拍拍卢卡的肩膀,没工夫再为这个两眼迷茫的小伙子解释什么,想象着杰克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快,快点开吧!咱们可别被他追上了啊!”
这句话的所有词,他们的司机只听见了一个“快点开”,卢卡欢快地喊着“好嘞”,而后畅快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之箭,“咻”地一声飞了出去。
而在某个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的地方,杰克.里佩尔先生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爱人离开的地方,用手指卷着脸颊边的发丝,幽幽地叹气:
“唉,说走就走了,可真是薄情。”
“不过嘛,”他勾起唇来,目光看向很遥远的地方,“走就走吧,宝贝,种在我花园里的玫瑰,还没有谁能抢走呢。”
作者碎碎念:就这个寡妇杰爽!
就这个起烂名爽!
(你到底在爽什么)
杰佣姐看到我的文章的名字举着话筒问我:老师你来地球有什么目的?
我:给三体人发地球坐标(bushi)
十一偷走杰佣本子一本都不给同好
十一把奈布推到杰克床上然后撒腿跑。
十一趁杰佣睡觉她在床底听墙角
好猫好猫,你的良心非常好
好猫好猫,夸夸小十一
(是的我8G冲浪)(鞠躬)(骄傲)(在骄傲
屁啊)(领奖)(到底谁给你颁奖了)(下
台)
【勘佣/占佣】R 杀手教师强制爱:奶狗与狼狗你爱谁?
#字数2w,HE
#朋友点梗 狗血预警
奈布一进办公室就被掌声淹没了。
“恭喜萨贝达老师蝉联十次「最受学生欢迎教师」称号!”教导主任站在人群中间,边说边上前给奈布颁发证书。
“恭喜恭喜!”
“说起来体育老师课不是最少的吗,为什么人气那么高?”
“你不懂学生了吧,体育课可是唯一可以出去玩的课,学生们当然喜欢。”
“不愧是萨贝达老师,人长这么帅,学生们喜欢也不奇怪。”
奈布在众人或欢呼或低语的声音中,面带微笑地接过证书,又在教导主任的示意下发表了万年不变的获奖感言。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互吹环节后,总算送走了一群同事,不大的办公室重...
#字数2w,HE
#朋友点梗 狗血预警
奈布一进办公室就被掌声淹没了。
“恭喜萨贝达老师蝉联十次「最受学生欢迎教师」称号!”教导主任站在人群中间,边说边上前给奈布颁发证书。
“恭喜恭喜!”
“说起来体育老师课不是最少的吗,为什么人气那么高?”
“你不懂学生了吧,体育课可是唯一可以出去玩的课,学生们当然喜欢。”
“不愧是萨贝达老师,人长这么帅,学生们喜欢也不奇怪。”
奈布在众人或欢呼或低语的声音中,面带微笑地接过证书,又在教导主任的示意下发表了万年不变的获奖感言。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互吹环节后,总算送走了一群同事,不大的办公室重新回归宁静。
“啪——”
红色的荣誉证书被甩在办公桌上,没有被任何人多看一眼。
唯一一个不设立奖金的奖项,这几年被奈布拿了大满贯。左右不过是学生们为了报复教师们占用体育课,私下里说好了这一项全选他罢了。
“嘀咚!”
手机发出了特别关注联系人的消息提示,奈布懒懒地躺在办公椅上,心想着还没午休呢,这小子就玩上手机了,可千万别是被谁带坏了。
小孩儿:拿到荣誉称号了吗?恭喜你!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
萨贝达:嗯,谢谢大家
小孩儿:好冷淡啊,不多说点吗?
萨贝达:你要上课了,三好学生
小孩儿:好吧,给你投票了你也不亲亲我(⋟﹏⋞)
萨贝达:放学后老地方,让你亲个够,所以现在别玩手机了
小孩儿:脸红.jpg
关上手机的奈布叹了一口气。
师生恋。
和学生谈恋爱这种事如果暴露了,他和对方大概都完了吧。无论是什么最受欢迎教师,还是什么市级优秀学生,都会瞬间坠入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伊莱·克拉克,他的小男朋友,那天放学把他堵在无人的角落表白。也许是自己拒绝得太模糊,说了什么“你太小”“我们是师生”这种废话,给了对方期望。
那孩子才磨了他多久?
三天,他就忍不住同意了。
奈布合上双眼,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每当他需要忍耐剧痛或强烈情绪的时候,烟草总是唯一不变的最佳搭档。刚要叼起来才想起这是教师办公室,不是曾经那个狭小冰冷的安全屋,又默默把烟收回去。
这不是奈布第一次后悔了,为什么不拒绝得果断一点,或者晚几年在一起之类的。
可如果现在回头提分手……这来之不易的甜蜜他确确实实期盼了许多年。
又是一次毫无成果的自我审判。奈布每每想到最后都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是个失败的大人了,不能再做个失败的男友,所以对于小孩儿的要求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萨贝达老师,有女朋友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想起。
奈布转头隔着挡板看过去,正好看到隔壁工位的数学老师正扭着头,也隔着半透明挡板看他。
“……嗯。”奈布暗自咽了咽口水,这位是教数学的诺顿·坎贝尔,是他见过性格最阴沉的人,他自己就已经够沉默寡言的了,坎贝尔却更沉默。听他说话,就像被一条毒蛇缠绕着,阴冷得令人胆寒。
至于为什么一个体育老师和一个数学老师在一间办公室,奈布这边是因为体育办公室没空位了,诺顿则是因为人缘不好,别人孤立他他也孤立别人。
“恭喜。”
“谢谢。”
“……”
两个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就这样慢慢熬到了傍晚下班。礼貌地互相道别后,奈布率先离开了办公室,毕竟还有个小孩儿在等他。
殊不知关上门的那一刻,屋里还没走的人也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和小孩儿偷偷约会的地方通常在离学校很远的高奢街区,学生不会来这里,而教师们薪资也不算很高,这种地方不会轻易来。好消息是奈布以前干黑活儿的存款还有很多,并不像平常看上去那样是个普通上班族。而伊莱貌似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对这种高消费区很是熟悉。
回家换了一身装备,穿上满身的潮牌儿,梳起俏皮的白色高马尾,再戴上一顶黑帽子,青春有活力,好像一下年轻了十多岁。任谁第一眼也看不出他是那个三十多岁的体育老师了。
和伊莱的约会很顺利,小孩儿一看到他就飞奔着像小鸟一样扑到他怀里。
“奈布,你今天好帅!”伊莱红着脸把头埋进奈布胸口,悄悄抬头看他。
这个年纪的男孩身体发育很快,伊莱已经快追上奈布了。奈布抬手摸了摸小男友柔软的头发,又拍了拍后背示意他不用弯腰。总感觉小男友最近开始在意他们的身高差了……
真是可人的小孩儿,这一路玩玩逛逛吃吃喝喝,伊莱的眼中总是充满了快乐与期待。活泼的恋人,平静的生活,正常的工作,他期待了太久。对这一幕的幻想,是支撑他度过那段黑暗时光的唯一希望。
「如果能拥有这样的结局,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那时奈布每天都会这样祈祷。
也许自己才是真正无法放手的那个,奈布温和地注视着身边红着脸的男孩。
玩了很久的两人心照不宣地往僻静的公园角落里走,十几岁的男孩子总归还是忍不住的,他越走越快,后来直接拉着奈布的手慢慢跑起来,年长者只是微笑着纵容着他。
(后续略……)
all景·魔阴身但是嗜睡症(未完结版)
刃景/彦景
景元已经睡了三天了。
他没有死,确确实实只是睡着了。
彦卿没有一点睡意。景元越睡越长,他却越睡越短了。他在夜幕覆盖的将军府四处走,不知道把自己走累了是否能够睡着。
刃就是在这个时候潜入将军府的。他熟练的绕入了景元的寝居,站在榻前。此刻他没有收敛一点气息,就那样直勾勾地,放出所有复杂的恶意,盯着景元熟睡的脸。
不对劲。他想。这个时候景元早就醒了,而且应该直接朝他挥上一刀,然后他也反击一剑,有机会的话能掐上景元的脖子。
现在就有机会掐他喉咙,刃想。
想想看吧,景元,神策将军,罗浮人的精神支柱,也是一代天骄了,就这样被他掐死在睡梦里,好像也挺有意...
刃景/彦景
景元已经睡了三天了。
他没有死,确确实实只是睡着了。
彦卿没有一点睡意。景元越睡越长,他却越睡越短了。他在夜幕覆盖的将军府四处走,不知道把自己走累了是否能够睡着。
刃就是在这个时候潜入将军府的。他熟练的绕入了景元的寝居,站在榻前。此刻他没有收敛一点气息,就那样直勾勾地,放出所有复杂的恶意,盯着景元熟睡的脸。
不对劲。他想。这个时候景元早就醒了,而且应该直接朝他挥上一刀,然后他也反击一剑,有机会的话能掐上景元的脖子。
现在就有机会掐他喉咙,刃想。
想想看吧,景元,神策将军,罗浮人的精神支柱,也是一代天骄了,就这样被他掐死在睡梦里,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剑与寒冰的破空声直指他后脑勺,刃反手出剑转身拦截。彦卿毫不意外他没有偷袭到,但他此时不再敢轻举妄动,一是他自知经验尚浅,确实可能打不过眼前曾活了死死了活的通缉犯,二是刃背后还有个睡着的景元。熟睡的景元着实是个好人质。
若是平常将军被某个不幸的恶人挟持,他或许还要担心且嘲笑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如今,如今景元的状态,熟睡是说好听的,毫无意识的昏迷才是真的。
嘁,景元家的小崽子。
刃嗤笑一声,又问,他这样多久了。
彦卿举棋不定,不知道眼前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要不要回答他。不,不能暴露将军的状态。算了。他听到刃这样说,突然眼前一黑。
刃敲晕了他。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水到渠成了。
——(省略一些水煎内容)
景元得了嗜睡症。
那是月前的事情了。
不同于平日里的小睡小眠,或者单纯乏了睁不开眼,他这次睡的着实久了些。从正午睡过黄昏,直到星子漫天。
彦卿中间因月末吃紧来寻过景元,附在耳边轻喊几声没叫醒,想着许是这些天处理琐事过于劳累,便不好意思再叫醒他。他坐在景元身边,盯着他瞧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放缓了动作偷摸地钻进人怀里。
权当和将军一块睡觉罢,彦卿身上显出了飘花的幻景。
酉时彦卿饿醒了,他迷迷糊糊爬出将军的臂弯,才发觉他不知什么时候被景元当了人形抱枕。这个下午意外的安静,神策府没什么人来叨扰,不过这样也不错,将军可以好好休息呢,彦卿高兴的想。
将军醒醒,起来吃饭了。
没有回应。
将军?……将军!
彦卿这会儿觉得不对劲了。脑子如同被灌了一盆冰水,他突然清明起来,平常将军就算睡觉也是喊几声便醒的警觉状态,可他方才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彦卿暗骂一声自己的迟钝,急忙出府杀去丹鼎司寻了白露过来。
衔药的龙女诊断完一脸凝重,彦卿急忙问她什么情况。白露看一眼还在熟睡的景元,又合了眼。
终究要走到这一步的。是魔阴身,发作尚浅才表现成现在这幅嗜睡的模样。今后恐怕有可能会越睡越久,他化的过程中还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别的异常症状,直到陷入无记,成为彻底的丰饶孽物。
彦卿如遭五雷轰顶。白露的话在他耳边徘徊,但他始终接受不了,将军,景元日后将要同孽物划伤等号。
白露留了原先带的药,又说要去丹鼎司再抓些药,她也不想景元就这样逐步深陷魔阴身,哪怕这是仙舟人的归宿。但是,总要试试的,她快步离开了。
彦卿没注意白露什么时候走的,他跪在景元榻前,不知不觉已以泪洗面。直到一只温暖宽大的手覆上他的发顶。
怎么还哭了呢?
彦卿抬头,看见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将军?你醒了!
嗯,我睡醒了。
景元指尖拂过彦卿的眼角,试图替他止住新生的眼泪,不料少年哭的更凶了。景元无奈放手,只好说点什么来转移小孩的注意力。
我好饿啊彦卿,有饭吗?对了,桌上余下的案牍一会儿帮我差个人送去符卿哪儿吧。
景元下榻,又俯身亲了亲彦卿的眉心。
别哭啊,怎么哭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说错话了,他想,小孩为了给他带饭好不容易强忍住的眼泪又下来了。白露来的时候他醒了一半,那些话也听进了一半,但原话是什么内容,他随便想想都能想到。
无非就是魔阴身罢了,也不是没有察觉。他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魔阴身嘛,每个仙舟人都要经历的事情,或早或晚罢了。他已经活了这么久,再说现在的状况比他原先预想的好得多了,只是嗜睡而已,他尚且没有异化,也没有神志不清。就当是把以前加班加点时候缺失的睡眠补回来,这么一想其实还赚了。
他轻笑几声,在彦卿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目光里摸了摸小孩的头。行啦,难不成你还要我抱一抱?
回应他的是彦卿突然扑来的力道。
还有一个意料中的破格的吻。
这下怎么办呢,小孩子终于要摔坛破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