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放从来没有想过办公室恋情这种事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还是在他刚在大会上强调完纪律的情况下。
一见钟情这种话虽然说来比较俗套,但是邓方敢肯定他对你的那个心跳频率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在作祟,就算是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了,但是在见第一面时,他还是一眼认定了你这个女人一定是自己的。
————
其实你在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邓放,不过那时候的你倒是没想过自己的后半生会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你是他师父的女儿,前段日子师父突发疾病,他守在师父的病床前向师父保证,不管如何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后半辈子。
虽然检查结果出来师父只是普通的阑尾炎,但是他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
邓放从来没有想过办公室恋情这种事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还是在他刚在大会上强调完纪律的情况下。
一见钟情这种话虽然说来比较俗套,但是邓方敢肯定他对你的那个心跳频率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在作祟,就算是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了,但是在见第一面时,他还是一眼认定了你这个女人一定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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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在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邓放,不过那时候的你倒是没想过自己的后半生会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你是他师父的女儿,前段日子师父突发疾病,他守在师父的病床前向师父保证,不管如何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后半辈子。
虽然检查结果出来师父只是普通的阑尾炎,但是他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
所以你一回国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
——————
“所以邓先生,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包办婚姻的小娇妻突然找上门来,让邓放还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了刚才在讲台上反对办公室恋情时的游刃有余。
“我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没有人会一见面就要结婚的,对吧未婚妻。”
他甚至紧张到一句话刚说完就忘了一开始自己想要说什么。
不过还好,你见多了这种在你面前语无伦次的男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的有道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个人助理啦。”
“你好邓首席,以后请多关照!”
你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愣是硬控了邓放30秒。
邓放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热情开朗的女孩,或者说队里其他的女性从来没有对邓放这样热情过(当然也是因为他从前没注意过别的女人)。
直到你坐在位置上开始整理文件的时候,邓放才算是回过神过来。
完了,邓放心里很清楚,这次自己算是栽了。
——————
邓放的喜欢似乎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大多数人遇见自己喜欢的人,都是希望可以多见几面,多说几句话,多些交流的空间。
可邓放偏偏是越喜欢,越冷漠,越闪躲。
你都愿意给他当助理培养感情了,他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你是他的未婚妻。
毕竟邓放向来最反对办公室恋情,别人不知道,你先是他的未婚妻才成了他助理,只会以为他把助理变成了未婚妻。
所以婚约成了你们俩心照不宣的秘密。(主要还是你迁就邓放)
只是邓放光想着你们俩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却忘了情场如战场,这队里突然多了个漂亮姑娘,虎视眈眈盯着的男人是真不少,想跟你培养感情的,可不止他邓放一个人。
况且你初来乍到,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完成不了还需要请教别的同事。
这一来二去的,你和其他队友的关系似乎比跟邓放还要近一些。
——————
邓放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自己的气总是不顺。
尤其是看见你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交接工作,可面对他又一脸严肃的时候。
虽然他说过对待工作要严肃认真,但是你们俩私底下单独相处的时候,倒也没必要,这么认真。
“邓放,晚上你还要加班吗?”
你突然开口的关心,让邓放一向冷漠的脸不自觉的放松了几分。
“确实还有些没忙完的,晚上晚点回去。”
他知道这几天他总加班,你也一直陪着他,还想着等晚上下了班跟你一起去吃宵夜。
“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的,我能不陪你加班了吗?”
你只是说了个如果,却让邓放皱紧了眉头。
“你晚上有别的事吗?”
“嗯。”你确实有事,也不想瞒着他,“晚上队里的几个同事喊我一起去唱歌。”
“你会唱歌?”邓放突然抬起头来,表情不悦的盯着你。
“嗯,一点点,其实主要就是和同事一起玩。”
你耐心跟他解释,他却步步紧逼的追问。
“为什么没人喊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看这邓放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里明白队里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的,这种放松的场合确实不适合他,可是又怕这样说出来会让他觉得同事们孤立他,只能装傻。
看你还在满眼期待的看他,邓放倒是没为难你,只是交代了一句注意安全。
——————
晚上你出去玩了,就剩邓放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他本来想着正好安静一些,专心把手里的活干完,可是不知为何,看着手里的工作越做越生气。
你之前在办公室里和别人聊天说话的样子,一直不停的窜到他的脑海里,甚至是一些没见过的灯红酒绿下你唱歌喝酒的样子,也被他一一脑补出来了。
邓放突然想起来,你今天穿的套装似乎裙摆处的开叉有些高。
其实早上刚上班时他就注意到了,坐下时隐隐的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你晚上出门的急似乎也没换衣服,那你在外面唱歌玩游戏,一站一坐的,岂不是很容易走光。
万一队里哪个不开窍的再给你外套盖腿,一来二去的,你们再加上微信,然后再送你回家,你再还他外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邓放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的脑子里面已经开始闪过那些有可能撬自己墙角的男同事的脸了。
像那个雷宇,看起来就很危险……
——————
接到邓放电话时,你还有些意外。
邓放一直把你们俩之间的分寸感拿捏得很好,除了上班时间,他这还是第1次主动联系你。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邓放的声音低的让人害怕,似乎心情不太好。
“是工作有什么问题吗?我这就回去。”
虽然你还记得他说过对工作要严肃认真,可是经过他刚才的一顿脑补,你现在的严肃认真,在他听起来更像是心虚躲闪。
“不是同事局吗?为什么我不能去。”
“地址发给我。”
邓放那边说完话以后不给你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你无可奈何,只能打开手机给他发了个定位。
听说邓放要来,你也没心思回去玩儿了,索性在大厅里等邓放。
可是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自己坐在大厅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前台的工作人员以为你遇见了什么困难,想来询问,可偏偏就在这时邓放出现在了门口。
所以当邓放进门时,就看见了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你身边,和你亲密交谈。
“这就是你说的同事局?我怎么没见过这种同事。”
邓放脸阴沉的吓人,他宁可怀疑兄弟想撬他墙角,都没想过你竟然敢骗他。
他径直走向你,不等你解释就抓着你的手腕,就把你按在了拐角处的墙上。
“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的未婚夫?”
彩蛋/邓首席醋到忍无可忍,占有欲爆发开始追妻
失速警告01|邓放X你
“邓放,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我不喜欢你。”邓放沉默着抽烟,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你无所谓地耸肩,“你知道,试飞院的日子很无聊。”
所以拿我寻开心?邓放心里清楚,不宣于口。
邓放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玩世不恭以及目空一切,即使你有这个实力。
你欣赏邓放,是因为在空军大院里长大的你,从小成绩一路领先,打败了院里所有的孩子。
你鲜少遇到对手,邓首席算一个。
你本该一直这么烦着他,或许再坚持一下,你就要成功了。
但到底是谁给老宋打了小报告,你的目光在一一排除。
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你的父亲。爷俩脾气一样倔,你真要违抗他的命令,他会揍你,揍到...
“邓放,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我不喜欢你。”邓放沉默着抽烟,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你无所谓地耸肩,“你知道,试飞院的日子很无聊。”
所以拿我寻开心?邓放心里清楚,不宣于口。
邓放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玩世不恭以及目空一切,即使你有这个实力。
你欣赏邓放,是因为在空军大院里长大的你,从小成绩一路领先,打败了院里所有的孩子。
你鲜少遇到对手,邓首席算一个。
你本该一直这么烦着他,或许再坚持一下,你就要成功了。
但到底是谁给老宋打了小报告,你的目光在一一排除。
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你的父亲。爷俩脾气一样倔,你真要违抗他的命令,他会揍你,揍到服为止。你骨子里畏惧他,这大概就是血脉压制。
“铮然,听说你谈朋友了。”父亲的声音不怒自威,你心虚地很,感觉他下一句就要兴师问罪。
“没到那一步,还在接触。”你像小学生一样,在他面前站得毕恭毕敬。
“那就不要再接触了。”父亲的手背在身后,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你,不像是父亲看女儿,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好。”你没有那么喜欢邓放,至少没有喜欢到为他去反抗父亲。
家里为你安排了一场相亲,是个大学教授。他温良敦厚,待人接物进退得宜,相处起来很舒服。
是了,能让父亲满意的人,怎么会差呢。
“你为什么会来相亲。”
“你不记得我了?然然。”男人摘了眼镜,露出了鼻梁上的细小创口。
然然,你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有空军大院的大人们会这么叫你。
缩小范围,你果真想起来了,空军大院里,你最忠实的小跟班,打架时替你挡了一拳。
他爸爸是造飞机的,你爸爸是开飞机的。
老宋看着他破相的鼻梁,笑得豪爽,勾着他父亲的肩膀,“亲家公,然然会对小梁负责的。”
这只是大人们的一句玩笑话,你不喜欢书呆子,眼里也看不到比你弱的人。
没多久你就把他忘了,因为他妈妈给他布置了很多作业,他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
只是路过他家窗口时,你会看到他投来的羡慕的目光。
有一天,趁他妈妈不注意,他打开了窗户,“姐姐,我想看漫画书,你能给我带吗?”
你握紧了书包带子,想起老宋的耳提面命,不可以带坏小梁。
但仗义让你没思索片刻就满口答应了。“你想看什么?”
“《龙珠》。”他鬼鬼祟祟地打量着四周,生怕被发现。
你被他传染地也猫着腰趴在窗台上。你把书包里的小书都倒在了他的桌子上。
《龙珠》是你最喜欢的漫画,算他小子有眼光。
后来,事情还是败露了。他母亲拿出孟母三迁的架势,带他火速搬了家。
只留下他的父亲苦心孤诣地研究。
你清了清嗓子,“小梁,你以前都是叫姐姐的。”之所以叫他小梁,是因为你忘了他全名叫什么。
父亲和你提过,可你真没往心里去。
对面的男人重新戴上了眼镜,哭笑不得。
“我那时候个头小,真把你当姐姐。其实我年龄比你大,然然。”
他依旧这么叫你,你不悦地蹙眉。你讨厌这样亲昵的称呼,即使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你冷不丁地想起了那个只会喊你“宋铮然”的男人,甚至第一面,他叫你“同志”。
真无趣,可你居然笑出声了。
“我讲的话很好笑吗?”梁观不明所以地盯着你。
你正在思索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电话铃响了。
邓放的心里空落落的,你的离开让他短暂热闹的生活重归冷寂。
“宋铮然去哪里了?”
雷宇幸灾乐祸地说,“听说被抓回去结婚了。”
邓放味同嚼蜡地吃完了饭。手机屏幕亮了又熄。最后拨通了电话。
你看到是陌生来电本不想接,可看到了归属地。
你内心雀跃地猜着,会不会是邓放呢。
“喂?您好。”
邓放听着电话里昂扬的女生,心情不悦,结婚就让她这么高兴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宋铮然。”
“今晚,今晚就回来。我这里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
邓放暗自松了口气,他听出来,你不是回去结婚了。雷宇又谎报军情。
“晚上来我家吃水饺吗?”邓放头一次对你发出邀请,正当你以为取得突破性进展时,又听到他补了一句,“他们都来。”
“不了。”你匆匆挂了电话。重新打量眼前人。
用母亲的话说,小梁长相好,人品好,家世好,知根知底,又是教授,可以照顾家庭。
最重要的是,他还喜欢你。小梁的妈妈跟我说,他有一个盒子,里面收的全是你小时候那些破烂。
玻璃球,小人书,陀螺。他根本不喜欢那些东西,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他珍藏着。
你听得都快要窒息了,这是一场以爱之名的绑架。
最后,给你致命一击的是那一句。 “铮然,不要忤逆你爸爸。”
你受到的打击不小,连夜收拾行李回了基地。
直奔邓放的家,在大家其乐融融包饺子的时候,你把他拽了出来。
“邓放,我想和你结婚。”
你以为他会像无数次听到告白那样拒绝你,“我不想和你结婚。”
你在等这句话,可良久,听到一个“好”。
你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紧紧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戏弄你的蛛丝马迹。
可是并没有。外面的风很凛冽,他甚至没来得及披件外套。
“你哭什么。”邓放不算温柔地擦着你的眼泪。
“我喜极而泣。”你扑进邓放的怀里,不想再让他看到你的眼泪了。
“老实说,为什么哭。”
你抬头吻了他,耳边终于清净了。
邓放×你‖拜金女上位手册
单篇食用 🖐🏻请勿审判女主,雷者勿看
*临近过年,不要惯着嘴-亲戚
临近过年,你大包小包回了老家。
果不其然,七大姑八大姨正在家里唠嗑你呢。
“哎哟,大城市人回来了,怎么今年又一个人回来?”
“我怕我半个人回来吓死您。”
不知道什么辈分的亲戚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又继续问道“你这过了年虚岁都快三十了,得赶紧找个对象了。”
“我今年过了年才24,不像您过完年可就是真60了。”
亲戚脸都绿了“我今年才42!”
“哦,看着像60的,这皱纹长的都快贴我脸上了。”
亲戚把瓜...
单篇食用 🖐🏻请勿审判女主,雷者勿看
*临近过年,不要惯着嘴-亲戚
临近过年,你大包小包回了老家。
果不其然,七大姑八大姨正在家里唠嗑你呢。
“哎哟,大城市人回来了,怎么今年又一个人回来?”
“我怕我半个人回来吓死您。”
不知道什么辈分的亲戚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又继续问道“你这过了年虚岁都快三十了,得赶紧找个对象了。”
“我今年过了年才24,不像您过完年可就是真60了。”
亲戚脸都绿了“我今年才42!”
“哦,看着像60的,这皱纹长的都快贴我脸上了。”
亲戚把瓜子一扔“听说你在城市里混得不错啊,做什么工作的?”
“给人当小三。”
1
你回到房间里伸了个懒腰,倒头就睡。
父母切了水果进了门。
“这孩子,怎么一回来就睡,起来吃点水果。”
你不耐烦地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给他们“我这次过年回来就想好好休息,别烦我。”
“好好好,你睡啊你睡……”
房间重回寂静,你叹了口气。
你有一个不怎么样的原生家庭,父母想生个男孩,却意外有了你,小时候虽然对你不算差吧但绝对算不上好。
从小你被灌输的教育思想就是,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挣钱回报父母,大一点了见你出落的漂亮又怂恿你别读书了找个有钱人嫁了。
你上学时候勤工俭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用钱去堵住他们的嘴。
有时候你真想要不就找个有钱人嫁了算了,这些年倒是有人找过你,可要么歪瓜裂枣的,要么长得好兜里没几个钱的。
你绝不将就。
直到有一天,你遇见了邓放。
2
邓放平时是从不来酒吧的,架不住那天雷宇非要拉着他去庆祝一下他和沈天然谈恋爱的喜事。
“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打算找?”
“不急吧。”
邓放喝下面前的酒“这酒好烈……”
“你该好好放松放松,别老绷着。”
嗯,这一放松就放松到你床上去了。
从邓放一进酒吧,你就看上他了。
那时你刚把跟你谈了一周的男朋友踹了,本来你对他还是挺看好的,长得帅又有钱,可惜太花心了,出轨被你撞了个正着。
因此你又得了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那天晚上你在思考,接下来该找个什么样的?
好想正常的谈个恋爱……可是你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哪怕你现在并不缺钱。
你对一见钟情是嗤之以鼻的,但邓放确实是个完美的男人。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还是技术。
3
你猜测他应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你们醉酒乱性之后,邓放是懵的。
他着急忙慌穿好衣服,然后尴尬地坐在床边盯着地板。
昨晚太过于美好,邓放还以为是一场梦,他只记得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撞到了个女人……然后就……
你也不说话,你要等他先开口。
“那个……我们……”
“都是成年人,我懂。”你直视着他淡淡开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要对你负责。”
还没等到你的回答,邓放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离你远点接起了电话。
男人背对着你,你蹑手蹑脚地靠近他。
“放心吧妈,今年过年我肯定带孩子回去见您……”
你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衣服就准备走,又被邓放叫住。
“你要走了?”
“嗯?”
“我们去吃早餐吧。”
4
你承认自己不是一个道德水准特别高的人。
比如现在你正在和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吃早餐。
你觉得他很大胆,难道他的老婆孩子不在这个城市?
“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逝。
去踏马的道德,他都这样装傻了,你在欲拒还迎就不礼貌了。
有时候你以为,邓放是在认真和你谈恋爱的,如果能忽略他已经结婚的这件事。
他几乎符合你对完美对象的所有要求。
工作再忙也会来陪你,很舍得给你花钱。
有时候你忍不住问他怎么不回去陪老婆孩子,邓放只是怔了怔,语气轻佻“哪有陪你重要?”
这次快过年了,你上了车才告诉他你回家了。
邓放一直没回复。
除夕夜,终于收到了男人的消息。
「新年快乐,转账88888」
「新年快乐,已收款」
你将手机放到一边准备吃饭,门铃响了起来。
“这大过年的谁会来啊?”妈妈一边念叨一边过去开门。
“阿姨您好,我是邓放。”
邓放x你——就多余等你三年——12对,他就是贱!
[图片]
邓放x你——就多余等你三年——12对,他就是贱!
注意:新坑,你有名字,分手期间邓放有女友,背德偷感重,偷家元素,1v1结局,稍虐,彩蛋是剧情和...,中短篇,
好了各位,前提避雷已经写明,不要找茬,轻松看文,here we go!
——正文——
心情影响了身体,不过吹了几小时冷风,邓放感冒了,好在不严重,咳嗽鼻塞,找航医配了点药,只是整个人的精神气不大好,旁人只以为是生病的缘故。
也是他装的好,白天包降落伞的时候全神贯注,空下来和战友闲聊的时候照样......
邓放x你——就多余等你三年——12对,他就是贱!
注意:新坑,你有名字,分手期间邓放有女友,背德偷感重,偷家元素,1v1结局,稍虐,彩蛋是剧情和...,中短篇,
好了各位,前提避雷已经写明,不要找茬,轻松看文,here we go!
——正文——
心情影响了身体,不过吹了几小时冷风,邓放感冒了,好在不严重,咳嗽鼻塞,找航医配了点药,只是整个人的精神气不大好,旁人只以为是生病的缘故。
也是他装的好,白天包降落伞的时候全神贯注,空下来和战友闲聊的时候照样能说会笑,只有回到宿舍,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满身的疲倦和脆弱。
他理解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能承受最坏的结果却不能忍受你心里没有他,可能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吧。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他也只能接受,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扫完厕所清洗完工具,颜莉打来了电话,“前段时间你找人带的虫草到了,爸爸恨喜欢,让我问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回家吃个饭?”
邓放想了想就同意了,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不想再耽误颜莉,没有爱的婚姻没有未来。
“那好,我今天早班5点就能走啦,等你哟。”颜莉心情还算不错地说着。
沈天然告诉她,试飞院没有叫月月也没有名字里带这个发音的人,这让她好受不少,被怀疑浸泡地几乎窒息的心终于露出水面,能喘口气了。
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月月只是过去式,是邓放那天醉酒后被翻出来的回忆。
前任嘛...白月光什么的...她能理解。
叫他去家里吃饭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好好谈谈,敞开心扉谈一下关于他哭着喊出的月月。
邓放嗯了声,挂了电话,定定地看了眼被置顶的聊天界面,最后那条发言自虐般地又开始想那天看到的场景,无名火起,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邓放换好衣服开车去了空院,颜莉上车,想和往常那样凑过去讨个吻,却被他转头避开,语气冷淡,“别乱动,快系安全带,后车闪我了。”
颜莉一愣,咬着唇靠回座椅,机械地系好安全带,车子发动汇入车流。
晚高峰,路上有些堵,车里两人都没说话,这样的安静最近常出现,邓放打开了车载音响,熟悉的韩国男团舞曲出现,颜莉回神,有些欣喜,可没等她找个话题打破沉默,舞曲马上被替换,蔡健雅地“letting go”缓慢的前奏响起。
沙哑充满磁性的女声在车里环绕,颜莉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又咽回去,这时候才发现车里的装饰还是没变。
快递分明已经签收了,他也答应了的,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更用力的咬住唇,心里涌上无力和厌烦,讨厌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情况。
邓放沉默地握着方向盘,车载音响里循环播放这首“letting go”他没有去调,好像多听几遍就能真的能做到歌词里说的那样,放手。
不过他更想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如果有爱,为什么三年前能走的那么潇洒,三年后又能这么残忍的对他?
越想越烦闷,你挽着那个死胖子,跟特么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场景跟着这首歌一起在那脑子里循环播放。
怎么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对他那么矜持,大马路上亲一下都不行?
他真的很想剖开你的胸口看看,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妈的!早知道该过去给那个胖子两下解了恨再走!
想到气愤处竟走了神,差点追尾前车,死命一脚刹车,在颜莉的惊呼声中停下。
巨大的惯性让她前冲后又被安全带勒回去,肩膀生疼,有点生气又有点疑惑地问他:“你刚在想什么?差点撞上了,多危险啊。”
邓放搓了把脸,觉得车内空调温度太高,降下车窗,带着尾气的冷风卷进来,有些昏沉的头脑变得清醒,“对不起,你没事吧?”
“还好。”颜莉低声回了句,揉了揉肩转头看向窗外,没再开口。
邓放看了她一眼,想到等会儿要说的话,愧疚和心疼涌上心头,有心想和她说话,又找不到话题,红灯跳绿,再没机会。
快到时,颜莉接到父亲电话,说让顺道带包盐回去。
邓放把车停在距离小区不远的超市门口,让颜莉等着,他去去就回。
人一走,颜莉马上翻箱倒柜查找起来,手套箱,置物箱,车门边的储物隔间,杯架,所有能存东西的地方都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在车里的东西。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放心的瞬间,视线滑过后视镜被后座上的购物袋吸引住,那是什么...?她眉头紧蹙,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超市大门,翻身把购物袋拿过来。
包装袋上熟悉的logo和标志性的山茶花,是邓放买来送自己的礼物吗?
她不大用这个牌子的东西,但只要是他送的,无论什么她都喜欢。
是因为前段时间冷落了她所以来道歉的吧,颜莉欣喜想着,打开袋子拿出口红和身体精油,心中更笃定。
可看间口红色号时发觉不对,这种成熟地复古色系是她从来不用的,她常用的都是些豆沙,珊瑚,这种暗红,砖红上嘴很老气并不适合她。
关于口红色号她有特意调教过邓放,按她的喜好来,避免在各种节日收到死亡芭比粉坏了心情,所以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是买给她的。
心情瞬间跌到谷底,浑身冰冷竟连呼吸都要冻结,她盯着手里的东西脑子乱成一锅粥,不是给她那是给谁...还是月月?
颜莉咬着唇,脸色被自己的猜想吓得惨白,又翻了翻购物袋,里面除了几个试用品宣传册外还有一张购物小票,日期显示就是她去试飞院送体检报告请求沈天然帮忙找人的那天。
她记得雷宇说那天邓放是跟着张队去市里开会的,所以是那时候买的?她下意识去看手机日期,已经过去几天,东西是没送出去...还是,没到时间?
“也不一定,别乱想嘛,也许就是给自己买的然后被销售忽悠了呢...”颜莉扯了扯嘴角,安慰自己,然后把东西又塞回去,放回后座。
就当不知情,是不是送她的,等会儿就知道了。
邓放拎着装着水果和盐的购物袋步履匆匆从超市出来,打开后车门放东西看见那个没有送出去的礼物,微拧着眉,下意识看了眼副驾驶的颜莉,随后把袋子压在上头。
车子驶入小区,停好车,两人进了单元楼。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邓放不爱在吃饭时说话,颜莉也一反常态地闭嘴不言,刘雯皱眉,赶紧踢了丈夫颜卫国一脚,催促他别墨迹。
颜卫国放下筷子,摸了摸没剩多少头发的脑袋,颇有些难为情地端起杯子看向准女婿邓放,跟他道歉,“那个,对不住啊小邓,那天不该拉你喝酒,害你被停飞,这事儿整的,我跟你道歉。”
长辈跟他鞠躬道歉,这太沉重了,邓放忙站起来扶住颜卫国,郑重道:“不是您的责任,是我自己没遵守规定,您也别担心,只是停飞没处分,我们张队对我挺好,让我当了所长,挺新奇的。”
颜卫国大笑起来,凝滞的气氛被打破,他性格大大咧咧,邓放这么说就信了,松快地坐下继续吃饭,刘雯却察觉到邓放的态度过于恭敬,恭敬到有些疏离了...
刘雯吃了口菜,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女儿,颜莉一脸淡定,正笑嘻嘻地安慰父亲又给邓放夹菜,两人说说笑笑并没有异样,或许只是她过于敏感了吧。
思绪一转,又想起女儿兴冲冲说过挑婚纱的事,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也不知道咋样了,就问邓放,“小邓,阿姨记得你之前不是和莉莉去挑婚纱了嘛,定了哪几套,什么时候拍照片?”
颜莉一愣,飞快地瞥了眼邓放,邓放抬头,从容淡定地回道;“还没定,那天队里临时有事,我就先走了。后来又一直很忙,没空出时间过去。”
“那要抓紧了呀,你看什么时候轮休赶紧把这事儿定下,”刘雯皱眉怪责地看颜莉,没弄好也不跟她说一声,“我找人算过时间了,明年三月日子很好的,你要抓紧时间呀,那个酒店啊婚庆公司都要提前订的。”
“最近事情比较多,没空去,等后头再看。”邓放平静道。
刘雯有点不高兴了,这都11月了,再拖可就赶不上明年三月办酒席,不是说停飞了么,那应该很空啊,她把碗放下就要开口,一直观察母亲的颜莉发现不对,立即抢白。
“妈,快到年底大家都忙,我们空院不是也要汇总资料还要大检查,等忙过这阵子吧,再说我这段时间又吃胖了,要减肥呢。”
女儿都这么说了,还冲她笑,当妈地也不好再说,只憋着气瞪了眼还没嫁出去的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哎呀就随便他们好了,赶不上三月还有四月五月,不着急的,”颜卫国大着圆场,作为男人他能理解邓放,拍着他的肩说:“小邓看中事业是好事,不过要注意身体,有空就来家里吃饭,让你刘阿姨给你多做些好吃的。”
“好,谢谢叔叔。”邓放笑笑。
甜的甜的!!!信我!!!
邓放x你 亲密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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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休假回家。
我还没意识到这是真的。
被热醒的前一秒我好像仍在做梦,又是一个紧紧的怀抱,他那双滚烫的手,正十指与我相扣。
不知道哪根神经忍受不了,突然清醒了,且周围热得让人直冒汗。整个人蜷成一团,更不敢睁眼,生怕一醒过来他又飞远了。
或许只是睡着之前忘了关空调,这几天秋分,却阴冷似深冬,顾不得,我只下意识将搭在身上的被子往左边扯开,又朝右边的枕头拱来拱去。
不可猜的是一切仍是空落落,却温热得熟悉,思念的美梦至此,缱绻多一秒也算半点真实。
邓放出差已经整一个月了。
前些日子部队里接到一个艰巨的任务——试飞三架全新机型,我不大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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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休假回家。
我还没意识到这是真的。
被热醒的前一秒我好像仍在做梦,又是一个紧紧的怀抱,他那双滚烫的手,正十指与我相扣。
不知道哪根神经忍受不了,突然清醒了,且周围热得让人直冒汗。整个人蜷成一团,更不敢睁眼,生怕一醒过来他又飞远了。
或许只是睡着之前忘了关空调,这几天秋分,却阴冷似深冬,顾不得,我只下意识将搭在身上的被子往左边扯开,又朝右边的枕头拱来拱去。
不可猜的是一切仍是空落落,却温热得熟悉,思念的美梦至此,缱绻多一秒也算半点真实。
邓放出差已经整一个月了。
前些日子部队里接到一个艰巨的任务——试飞三架全新机型,我不大听得懂其中术语,但从他临出门前不舍的眸光里读出了几分无奈,他作为首席,这次必须去带领工作。
他这份空军试飞员的工作一点也不比“医生特警”之类的轻松,成为军人的第一天至未来的每一天都同危险擦肩,或大或小,我这种全天候朝九晚五的普通白领更无法想象。
在一起四年,有时候我都在问我自己,放着稳定安宁不找,为什么偏偏要要选他做丈夫,答案在两边打转,狠心也好后悔也罢,可在看见邓放的一瞬间,又准时偏向另一边——因为是他。
特殊性,不安全感是我们在一起后需要面对的常碍,说服彼此,异地的时候一定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每个日夜颠倒的思念,总会聪明的趁虚而入脑海,空落落的手心和身边,就像我现在做的这个梦,灼热里,混沌一片,滴出苦水。
邓放,你怎么还不出现。
眼睛没来得及睁开,眼皮与额头突然吹来一股热风,烫得我猛的一醒。不会是房间里电线插太久了烧起来了吧?!我一秒从床上弹起,视线里却没有火光,往四周茫然的望,还是黑黢黢的一片。
扭头,不远处,没拉拢的窗帘缝里看见天仍然漆黑,还有几家灯火亮着,夜甚至还没结束。
盘坐在床上缓了几秒,气温却出奇的恢复平常,往上一看,明明空调是关好了的,那刚刚的火热从何而来?
不解中,身后一阵窸窣——怎么还有呼吸声。
啊啊啊!家里进贼了!!一个激灵,几乎是弹下床的,直接朝门口飞跑过去,拖鞋哪顾得了,地板凉飕飕,站都站不稳的回头望。
床上那一鼓鼓的,好你个贼,跑我被窝里睡觉?!现在那鼓包从平躺到慢慢撑起来,空气凝固好一阵。看不清他是谁,便只剩无声的对峙。
在我自认为很紧张的氛围里,对方嗤笑一声,又似熟稔的往床头柜偏,“踏”一声,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一个身影。
我太熟悉了,这身影同无数个梦境重合——“我。”
瓮声瓮气的,“我回来了。”
真正的思念就是会让人掉眼泪。
“我刚刚梦见你了。”
“我平安回来了。”
“我以为我忘关空调,突然这么身边烫,我还以为起火了……”哼哼两声。
他抱我抱得更紧,朝我的颈窝又蹭又嗅,舍不得离开半点。醒来便成真的美梦,让我们的满足感在此刻达到顶峰,我也回抱得很紧,“我想你了。”
他不说话,开始一点一点轻轻的啄,用唇瓣流连从肩膀到脖颈,好久好久,久到我数不清几分钟,只觉得有一个世纪那样长。
“我就这么香吗?”
呢喃中,鼻音“嗯”了一声,他突然停止了动作,无比笃定认真的和我对视,一双眼睛坚定又亮晶晶,沉默两秒。
同时的话语,“我爱你。” “好爱好爱你。”
万家灯火里,我们此刻是最幸福的人。
continue……
邓放x你|风轻轻,我听见你声音2
*木头邓放追妻火葬场
又名《当你放弃倒追后,邓放突然慌了》
你下意识心里一慌,把头盔塞到陈牧驰手里,眸光慌乱,闪躲着迎向他的视线,可心里却又扬起许多雀跃和期待。
他会生气吗?看到你和另一个人一起回来会吃醋吗?
邓放整个人都藏在昏暗的路灯之下,沉默地盯着你和陈牧驰交叠在一起的手,眼神晦暗不明。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心里这种感觉,有些闷涩,又有些酸苦,像是被摁着吃下一口酸柠檬。
从傍晚到现在,他在门口已经站了整整七个小时,在这期间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要不是沈天然拦着,可能他早就在试......
*木头邓放追妻火葬场
又名《当你放弃倒追后,邓放突然慌了》
你下意识心里一慌,把头盔塞到陈牧驰手里,眸光慌乱,闪躲着迎向他的视线,可心里却又扬起许多雀跃和期待。
他会生气吗?看到你和另一个人一起回来会吃醋吗?
邓放整个人都藏在昏暗的路灯之下,沉默地盯着你和陈牧驰交叠在一起的手,眼神晦暗不明。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心里这种感觉,有些闷涩,又有些酸苦,像是被摁着吃下一口酸柠檬。
从傍晚到现在,他在门口已经站了整整七个小时,在这期间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要不是沈天然拦着,可能他早就在试飞基地里广播找人了。
沈天然说你一早上便出去了,是去哪里呢?一向沉着冷静如他,这一刻等在门口竟然有些站不住,看表的频率从半个小时一次再到后面的三五分钟一次。他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为你在哪里迷了路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来,可抬起手腕上的表指针不过走了几格而已。这份紧张和焦急感一直持续刚才,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更大的焦虑感瞬间袭来。
但是你已经安全回来了,他还在紧张什么呢?
邓放深深吸了口气,维持着脸上的体面上去接你,朝着你身边的男生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邓放。
那个小男生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脸色瞬间有些不对,握手时也是虚虚地只碰了点皮毛。这份敌意和不满很强烈,邓放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碍于他是你的朋友并没有细究,反而感谢他送你回来。
整个过程,邓放都表现得十分得体且从容,像是个接亲生妹妹回家的哥哥,包容且内敛。
你低着头,情绪越来越低迷。邓放还要跟陈牧驰客套几句,却被你拉着进了大门。
夜晚的风很安静,往日里最熟悉的回宿舍的路,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陌生。
你微微侧过头,借着昏黄的路灯看邓放的侧脸。你一整天没有出现,他真的一点点都不不在意吗?不在意是不是就说明,你在他的心里真的不够重要。
距离宿舍还有五分钟的路程时,你忽然停下了脚步,别扭又倔强地叫他的名字。
“邓放,你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吗?”
邓放回过头,才发现小小的你站在原地,微垂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委屈。他刚想开口接话,却被你的话语打断。
“我其实很讨厌吃洋葱,特别是洋葱炒蛋;我不喜欢晨跑,不喜欢喘不过来气的那种炸肺感;我特别矫情,看到你朋友圈发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健身的视频就会很吃醋;我每天中午都特地在楼下等,就只是为了能在你路过的时候跟你说句话。可这些都不重要,你忽略了的话也就忽略了吧,重要的是——”
你的声音不知不觉泛起哭腔,说到这里微微凝滞,抬起头来看着邓放,一字一句。
“我喜欢你。”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你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借了半辈子的勇气,将这些年来暗藏的喜欢平铺在邓放面前。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态度,也不是不在乎他的想法,只是你很害怕,你怕万一最后的一点机会给你因为赌气而错过。
即便是被拒绝,你也要亲耳听到邓放开口说。
邓放微愣,似乎没想到你会做今天晚上这样的状况之下说出这四个字。他抬手帮你拨正刘海,迟缓地用指尖摁住了你红透的眼尾,那里悬着一滴泪,落在他的手心里,在漆黑又寒冷地夜里竟然滚烫。
“椰椰,你知道的,”他叹息着,“我只是把你当成小妹妹,而且我们不合适。”
“可我又不想当你的小妹妹!”你的眼泪擎在眼睛里打转,委屈又偏执地退一步抓着最后一丝稻草,“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或许我们两个试一试呢?哪怕一个星期……或者三天……两天……一天!就算试一天也行!你还没试怎么就知道我们两个不合适?!”
邓放硬生生克制住帮你擦眼泪的冲动,他努力平衡着心里的情绪,以最理性的状态跟你讲道理:“你知道沉默成本吗?就是指在一件事情上付出的时间、金钱、精力,这些都是已经失去且无法挽回地成本。所以不是那件事情可贵,而是浪费的成本可贵。椰椰,你不能这么下去了,应该及时止损。你现在说的喜欢并不是喜欢,而是依赖,当你认识更多更好的人之后你就会发现,我根本不值一提。”
“我不听!”你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像小孩子一样撒泼,“我不要认识更多的人,不要听这些大道理,不想管什么可贵不可贵,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你,我愿意浪费这些成本,我愿意的!”
你哭得厉害,上起不接下气,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自己哭晕过去。
邓放一共见你这样哭过两次,一次是初见的时候,还有一次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心里疼极了,他也很想像小时候那样在你哭泣的时候一把抱住你,然后哄着你说哪怕数学考了零分也没关系,哥哥给你买糖吃。
他记得小小的你被他哄好了之后趴在凉席上面,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跟他讲自己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小小的你觉得数学考不好是天大的痛苦,被最爱的奶奶骂了也是天大的痛苦,这两件天大的事情一起加在一起,足够让你哭好一阵子了。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也觉得经历了天大的痛苦?
他知道怎么哄你最好,可是现在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欺骗着你哄了。你长大了,总要知道什么选择最正确的人生道路。
“覃也缇,”邓放的声音似乎很疲惫,“你别闹了。”
你的哭声几乎是戛然而止。
邓放直接叫你的大名,也就证明他铁了心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断个干净了,你喜欢的人和你之间彻底彻底没了可能,那些藏在新年和生日里的愿望,那些日日夜夜期盼着见面的思念、那些重逢后的试探和雀跃,都像是酸胀的潮水淹过来,轻飘飘经过你,然后绝尘而去。
你僵硬地转过身,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那些决堤的、泛滥成灾的悲伤越过山河而来,来势汹汹,你怎么也控制不住。
邓放好像还跟你说了什么,但你一个字也听进去,甚至眼前都有些模糊。
逃避,你下意识逃避。
你转过头往宿舍的方向跑,完全不顾膝盖上的骨头因为疼痛而在奔跑起来咔咔响。寒冷侵袭,你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没几步,忽然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带着烟味的怀抱。
邓放将你像小孩子那样抱起来,将你放在长椅上。你挣扎着准备要跑,却被他一把抓过来按回位置上。
他的力气很大,大到你完全挣脱不了。
“腿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
邓放听得出你在堵气,他索性也不再问你,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自顾自检查你腿上的情况。你的膝盖处一片乌青,肿得像个馒头,大概是昨天撞上哑铃之后就没有好好贴药,今天又要温度不要风度的穿着裙子出来逛了一整天,伤处加具。
这样不行,邓放一把将你横抱起来往楼上的医务室走。
“放开!放开!我腿断了也跟你没关系!”
你在邓放的怀里不停挣扎,双手不住地拍着他的后背和肩膀,似乎是把邓放打得疼了,他忽然凑近,眉稍紧紧的拧在一起低斥了一句:“别动!”
他眼里的焦急浓愁如墨,你瞬间乖了一半,任由他抱着你上楼、开门、然后将你放到按摩床上。
你看着邓放脱掉外套,将房间里的暖气打开,翻箱倒柜一般找出来不少艾灸的用品,而后在你腿边蹲好,一丝不苟地按照说明书上的操作步骤一步一步准备着,期间因为生疏太烫了自己好几下。
他蹲在你前面,从你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毛呢衬衫之下隐藏着的壮硕背肌和手臂处透着青筋的线条,室内温暖的艾草香味渐渐蔓延开来,你的鼻尖一酸,真想伸手抱抱他。
直到手里的艾灸棒快要烧完,邓放才听到你隐忍着颤抖的声线开口:“邓放,你别对我那么好,这样会让我更喜欢你,我会更难过的。”
邓放的手一顿,灼烧的艾草不甚烫到他的手臂上,他快速地掸掉那些滚烫的灰烬,可那里还是形成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烙灼伤。
“那我以后离你远一点吧,”邓放闪躲着不敢再抬头看你的眼睛,他生怕看到那双眼睛里的痛意会让他改变主意,“在你……不喜欢我之前,我会尽量避开跟你的接触。”
避开接触,也就是说他要彻底在你的生活里消失了。
你的心里顿时空得不像话,酸痛的感觉搅动着所有神经。
不要,不要!!
你一把抱住转身收拾艾灸设备的邓放,后悔地摇着头:“不要!我不要!我可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你别不理我,我们就当兄妹,我愿意当你的小妹妹。”
邓放的眉蹙得越来越紧,他感受着后背上的痛苦,却只觉得无能为力。
你又在迁就他了。
你的未来不能被他困在一隅,你应该有更好、更安稳的人生,应该有一个比他更有时间的人陪着你一路向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事事都需要你迁就。
邓放当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他第一次见你的场景。
父亲早亡,童年缺失的除了父爱之外还有数不尽的温馨和母爱,也正是因此,他比其他同龄的男孩子更懂事、更加感性。暑假伊始,他照例回爷爷家陪他们,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了小女孩的痛哭声。
军区大院的房子只有三层,每层两户人家,邓放敏锐地发现哭声是从二楼东户传过来的。他本能的走过去,便看到了你坐在门口抱着腿哭,眼泪鼻涕摸了一裙子,脑门上哭得都是汗。
邓放帮你擦了眼泪,还把书包里老师奖励的糖果拿给你吃,你才终于停下哭泣,抽噎着在他怀里吃糖果。从那天开始,你似乎就缠上了他,不论是吃饭还是看动画片总要跟他在一起。
你的家里好像经常会传来争吵声,还有砸东西和咒骂的声音,邓放好奇地问你怎么了,你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毫不在意地开口,说那两个人在吵架。
“哪两个人?”
“爸爸和妈妈,他们想离婚,都不想要我。”
邓放看着不过七岁的你平静地说出这些话震撼极了。怪不得你对他总是有着特别的依赖感,怪不得你总是那么懂事,怪不得你在和所有人都相处中都那么小心翼翼,其实你只是害怕身边的人会和父母一样不喜欢你吧。
画面一转,邓放又看到你跟他表白的那天晚上,你缩瑟着躲在路灯下哭。他明明记得在梦里把你哄好了,可是为什么你还一直在哭,低着头咬着嘴唇哭。
他茫然的睁开双眼,明晃晃的日光从窗户外照进来,不是夏天的军区大院,而是三十个兄弟的大通铺。邓放摇了摇头,自从那天和你说开之后他就总是做这样的噩梦,梦醒之后整个人脑袋嗡嗡的,疲惫且恍惚。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忽然看到高英俊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
“那个……”
“支支吾吾干什么?赶快说!”
“我刚刚听张队长打电话的时候说,小覃妹妹的家人去世了,让嫂子今年过年多照顾照顾她。”
家人去世?你的父母在你十三岁时离了婚,父亲南下经商重组家庭,母亲出国杳无音信,你的家人不就只剩下从小照顾你长大的奶奶一个?!
他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想也没想地就往外冲,经高英俊提醒才想起来简单收拾行李,拜托他帮忙请假之后便匆匆跑出去找你。
邓放最后是在老家的院子里找到你的。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才从发小那里知道了你的遭遇,飞机延误、高铁因暴雪停运,你兜兜转转坐了十九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回到家乡。
院子正中摆放着你奶奶的灵位和花圈,而你则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神色憔悴,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纸。
“椰椰!”
他低声叫你的名字,听到声音的你缓缓转过头,原本漂亮得像是玻璃珠一样的眼眸此刻却破败不堪、毫无光泽,看上去马上就要碎得不成样子。
一股剧烈的、猛然出现的钝痛感像是把利刃一样横在邓放心头,在那个当下,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抱你才好。
他用了最快地速度跑到你身边,轻轻地将你拉进怀里,用大衣将你紧紧地裹起来,试图带给你温暖。
“没事了,别害怕,我在这里,”邓放一边轻轻地顺着你的背一边絮絮地开口,“椰椰,你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点,哭出来。”
可从葬礼开始到葬礼结束,你没掉一滴泪,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这几天连完整的觉都没睡过。
陪你完成了一系列流程和手续,邓放陪着你上了回西北的火车。你靠在车窗上,看火车经过的风景和藏蓝色的星空,直到邓放粗糙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你的手,你才恍然间从失去奶奶的痛苦里抽身出来,惊觉自己还活着。
你回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邓放,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睡一会儿吧。”邓放心疼地看着你熬得通红的眼睛,朝你坐得更近了些,将你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攀着邓放的胳膊,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全都倾泻而出。
“邓放,”他听到你说,“我只有你了。”
tbc.
【顺我】适合谈恋爱的季节
恋爱日常梗/日常温馨向
下周想要看什么嘞🤔
“他说,冬天是适合谈恋爱的季节”
“我想也是”
00
大学毕业后,我违背母命待在重庆工作,学的是师范专业,看着被分到了个好学校,家里那口人倒也没说什么。
“你必须给我回来相亲,二十八了都!”
“哎呀妈您怎么总围着相亲不放呢,你女儿聪明贤惠啥样的找不着,不用相亲”
“乖乖那你倒是找个给妈妈看看呢”
坐在办公桌前无聊地转着笔,随便应付几句便撂下电话。
“唉你这丫头!晚上别老呆在学校不安全,有聚会了让你弟去接你,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我弟,我妈的眼线。
01
其实,大学那会我便瞒着我...
恋爱日常梗/日常温馨向
下周想要看什么嘞🤔
“他说,冬天是适合谈恋爱的季节”
“我想也是”
00
大学毕业后,我违背母命待在重庆工作,学的是师范专业,看着被分到了个好学校,家里那口人倒也没说什么。
“你必须给我回来相亲,二十八了都!”
“哎呀妈您怎么总围着相亲不放呢,你女儿聪明贤惠啥样的找不着,不用相亲”
“乖乖那你倒是找个给妈妈看看呢”
坐在办公桌前无聊地转着笔,随便应付几句便撂下电话。
“唉你这丫头!晚上别老呆在学校不安全,有聚会了让你弟去接你,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我弟,我妈的眼线。
01
其实,大学那会我便瞒着我妈找了个重庆本地的,她不愿我找别地,怕我嫁的离家远受欺负没人撑腰,我用每月一双球鞋买通老弟,他在医科大学上学,也是见过张峻豪的,俩人处的似亲兄弟,全靠篮球牵姻缘(bushi
“你又去找我姐夫啊”
“昂你午饭自己解决哈,晚上我们接你出去吃饭,我走啦拜拜!”
张峻豪比我大几个月。
大学时期便靠着从小到大赚的钱买了套房,就在我小区对面。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挂在衣架上,小狗似乎没察觉到我,之前给我录过家门指纹,我自己可以进门。
“怎么没打电话喊我去接你”
“我又不是小孩,你在忙啊,那我要不去客厅呆着”
“不用,老婆陪我”
我被他抱在怀里,他拿过耳机帮我带上,让我听他刚做好的demo。
“很好听,我家小狗真有才”
我摸了摸他的狗头。
“要不要出去玩玩”
“不太想,想和你黏在一起,平时你那么忙,我想见你都只能在手机上,你看过谁家女朋友看男朋友去微博的!”
我的小男朋友,某男团成员。
他握住我的手听我控诉,带细小胡茬的脸在我额头上蹭了蹭,我话音落下,他抬起我的下巴从脸颊吻到嘴唇,稍感承重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我不禁搂住他的脖子。
“对不起啊,我过几年准备转幕后的”
他的小工作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沉重的呼吸,我站起身把他抱在怀里顺了顺背。
“不要,我要看我的小狗闪闪发光。这样也很幸福的,反正和你在一起。”
02
商量好后,我俩准备去吃个火锅,再去电玩城,晚上接上我弟去吃自助餐。
“喜欢你车上的味道”
“傻不傻啊你,后备箱有我常用的香薰,等会给你拿点,先不要睡觉,会冻着的”
我还是改不了一上车就睡的毛病。
“你好好开车,我不睡”
小狗摸了摸我的头,帮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这羽绒服是小狗衣柜里的,我不爱穿自己的衣服,喜欢他的衣服,宽大的能把我整个人包住,他也随着我穿,有时他出差,我也会来他这儿住上几天。
“还说自己不睡呢,小猪包”
他喜欢捏我鼻子叫我起床,我感到呼吸困难后,哼唧了会便清醒。小狗带好了帽子和口罩,牵着我下车。
“请问对面是还有人吗”
“啊不是,我女朋友她比较黏人,喜欢吃饭的时候跟我坐一边,姐姐你帮我拿个娃娃放在对面就好了”
到了火锅店,我坐到里面的位置,拍了拍旁边让小狗坐下,服务员姐姐给我们递来了平板点菜,我朝她笑了笑,靠在小狗手臂上,跟他一起选喜欢吃的菜。
“多吃点,抱起来肉乎乎的舒服”
“你别老…给我夹菜好不好,我碗里慢慢的啦,搞得好像我是你女儿一样”
“嗯,以后生出来的女儿跟你一样贪吃”
他把锅里我爱吃的菜捞在多余的碗里,放在我面前,我嗔怪的打他一下,他把手放在我肚子上揉了揉肉。
03
“啊哈哈哈哈张峻豪你怎么不会玩跳舞机啊,你看我来哈!”
吃饱喝足,精气神都上来了,看小狗在跳舞机上为难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来,他走下来捏我脸,有低头偷香一口。从他手中逃出来后,我投了三个币开始玩。
“乖乖真棒,喝点水陪我去打篮球”
我们买了霸王茶姬。
张峻豪拉我走去投篮那投了几个币,先自己玩了一局,我在旁边撑着脑袋拍他。
“要不要试着玩”
“啊我又不会”
“你不会你男朋友不是会么”
他拉着我的手带着我投中了好几个,还在我耳边教我投篮的技巧,说下周末带我去篮球场,看他是怎么虐爆余宇涵的。
余宇涵: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兄弟,我是不会说张峻豪打球撞树这件事的/狗头
04
接上我弟后,我又张罗着说叫上我闺蜜,还有她男朋友余宇涵。
“啊啊啊啊啊宝贝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余宇涵管着我不让出来,不然我都想和你一起住呢”
我闺蜜和余宇涵玩闪婚,认识不到半年就去领证结了婚,现在是准妈妈一枚。
“姐以后有这样的局你提前说好吗?我一个人很尴尬的好吧”
“谁让你不找个女朋友的”
“谁说我没找,篮球就是我女朋友!”
我负责吃,小狗负责拿。
“今晚可以小酌吗”
“可以吧,那我今晚住你那”
“算了吧乖我不喝了,我把你和弟弟送回家,晚上早点睡,还要上班”
小狗没出差的时候,总不允许我住他那,即使有两个房间也不行。
“为什么老不让我住你家!”
“我怕我自己做出什么事,你要不怕也行,不过明天起不起得来我就不确定了”
看着我瞪着他,小狗哭笑不得。听了解释我的脸上也挂了些许绯红,让他帮我再拿点蛋糕准备收尾。
……
“今晚跟我住去”
“刚吃饭的时候不还不让我住吗”
我弟不想吃我们狗粮,又去找同学玩了。我和张峻豪在车里腻歪。
“错了”
“不去了,我要早点回去睡觉,明天学校要来一批实习生,不知道有没有长得帅的男大”
我故意激张峻豪,假意要下车,他急忙拽过我把我搂着不让我走,我傲娇的凑过去咬了口他的喉结,听着他闷哼。
“嘶…你属狗的是不是”
“谁让你不让去你那住得,小顺子开车,我还想吃你们小区买的狼牙土豆”
05
回到家,小狗给我拿了他的睡衣,让我先去洗澡。我洗完后便瘫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水滴滴答答的声音,眼皮上下打架。
“怎么在这儿睡了,乖乖起来去房间”
“不要,抱”
我看着张峻豪摇了摇头表示无奈,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他回吻过来。
把我放进被窝,我被冻得嗦成一团,他绕过床位掀开被子把我搂在怀里,男孩子的体温原来都是这么高的吗。
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
“可不可以抱我”
“你不是早就困了吗?哥哥抱你,乖乖睡吧,明早送你去学校”
张峻豪搂过我,小腿抬起挂在我的大腿上,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我和他有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他说我像个小孩子,和我谈恋爱像在犯罪,但是抱起来舒服。
“这样不冷了吧,乖乖晚安”
“唔…哥哥晚安,kisskiss~”
【棍我】夜焚记
*县城边缘文学
*与诗人小模特的流浪夜晚
*一发完 1w+字
“死亡是涼爽的夜晚
生命是悶熱的白天”
01.河源
我与朱志鑫认识是在县城一条很脏的河水边。
河水上游是一处工厂,我不知道县城里的人是怎么允许这样的工厂造在河上游的,也许是打点好了关系,也许是中饱了哪位领导的私囊。因为排放的污水和工业废料必然会污染这条河,但似乎也没人在乎。大家都把这条河叫护城河,给它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号,接下来的肆意侵犯就成为名正言顺的举动了。
我背着破书包在河的源头走,边走边撕我周测二十来分的数学试卷,将尸体般...
*县城边缘文学
*与诗人小模特的流浪夜晚
*一发完 1w+字
“死亡是涼爽的夜晚
生命是悶熱的白天”
01.河源
我与朱志鑫认识是在县城一条很脏的河水边。
河水上游是一处工厂,我不知道县城里的人是怎么允许这样的工厂造在河上游的,也许是打点好了关系,也许是中饱了哪位领导的私囊。因为排放的污水和工业废料必然会污染这条河,但似乎也没人在乎。大家都把这条河叫护城河,给它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号,接下来的肆意侵犯就成为名正言顺的举动了。
我背着破书包在河的源头走,边走边撕我周测二十来分的数学试卷,将尸体般的碎片抛进脏水河里。红色的勾和叉让我想起数学老师红框的眼镜,涂的红艳艳的饱满嘴唇,以及两片船似的厚嘴唇迸溅出的唾沫星子。我在夜色中看这张试卷,似乎也瞧出了点唾沫星子污染的痕迹。
这条河流脏的简直不堪入目。
我的高中临河,三楼的窗户可以眺望到下面塑料袋一般的河流,像是一团凝固的呕吐物。我时常看着这团呕吐物发呆,就如我盯着县城的下水道缝隙发呆一样。当然不是指望那里钻出来一条溃烂的美人鱼,我只是觉得它们本该是很干净的。
我沿着河边走,廉价帆布鞋陷进淤泥里,连同脚踝后那个歪歪扭扭的鞋标一起。我妈说是在城里的百货公司买的,我不信,因为穿到班级里有人告诉我这双是冒牌货。我也不信,她说你爱信不信,隔壁班的xxx也有这双鞋,人家的鞋标是正的,你的都歪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噢,我汗颜了。
那么我为什么还穿着这双山寨鞋呢,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无外乎是因为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新鞋了,没办法总穿那两双发黄的旧运动鞋。青春期的小孩好面子,我也不例外,但家里窘迫,拿不出足够多的钱买鞋给我撑面子,所以即便穿盗版鞋可耻,我也不愿意换回那双旧鞋了。
想到这里我又暗暗的恨起来,飞起一脚踢在河岸边。远处却突兀的,鬼火似的亮起一双眼睛,我吓得几欲站不住,差点一摸黑摔下河去。真他妈吓人,我心有余悸的拍胸口,从半蹲的姿态站起身,朝那两簇莹莹的鬼火试探性走去。
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亮的惊人,跟楼道里四窜的小黑猫似的。我壮着胆子摸过去问他在那里做什么,声音却抖的厉害。他抬起头看我,眼睛跟被洗过了一般翻涌,我甚至有种与他对视能听到河水流动的错觉。但事实上这条河水并不会再流动了,它的淤积堵塞已经让它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他站在暗色中有种要被风自缢的意味,整个人瘦瘦长长的一条如一捆卷筒纸般飘在空气里。他身后的树影婆娑,阴沉沉的横斜竖弯勾在背后。远处一束手电筒突兀的晃过来,直直的刺在我们俩的面门上,一道光探进了老鼠洞。
“喂,那边两个,干嘛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在原地愣怔了约摸三秒,身旁的人掠起一阵风,随后腕骨像自行车把手般被轻握在另一只掌心中。我被带着飞奔过风声,一辆无形的自行车敞开轮子轱辘着驰骋起来,身后的手电筒似要劈开我们般在黢黑如矿洞的夜色里烈烈的挥舞了一阵就没了动静,后知后觉我们已跑出了很远。
他松开我手腕在一旁微微的喘气,呼吸里都是风的味道。我在原地扶着膝盖缓了好一阵,开口本想骂一句你有病吧,但他突然抬头了,猛的曝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
喔,是他。
我认得他,但我们并不相识。
县城里统共就屁大点地,从城东转到城西,城北绕到城南,无外乎不是围着这条脏水河,像纹身般遍布县城这具身躯的各个角落。
朱志鑫算县城里头一号出名的人物。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他在做一个对尚未开蒙的县城人民来说很新奇的,高不可攀的工作,通俗点讲就是模特。顾名思义即能在杂志和电视广告中见到身影的那种,四舍五入可算个小明星喽。但光这点还不够满足县城人的胃口,之所以将这个名字拆解后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因为朱志鑫的举止行为在这里显得太古怪了。
究竟古怪到什么地步呢,总之是为这所小小县城世俗目光所不容的。但细想他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只是整天整天的捧着纸笔在县城四处观察,美其名曰是写诗。喔,这又是个太新奇太时髦,太格格不入的身份哩。
于是顺理成章的,不需要任何推演与导入的,朱志鑫就成了一个津津乐道的符号,一处联结着县城对城市幻想的,揣测的,矛盾的桥梁与路口。仿佛人们只要望着他,对他进行评头论足,就能以此窥伺到那个距县城咫尺的繁华都市会是什么模样的了。
但旁人对朱志鑫的一切都是离我很遥远的事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把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太礼貌的话语囫囵收回。于是我改为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逃跑。
朱志鑫不答,转而说最近脏水河被看的很严你不知道吗。喔,我想起此前自己还在泄愤似的撕试卷,这也是某种制造垃圾的行径。于是只能有些堂皇的嘟囔了一声,改口含糊其辞的矫饰,现在治水都来不及了,这些人早干嘛去了。话一出口反倒多了些自我宽慰和开脱的意味,既然大家都这样,那我顶多算添油加醋,至少是把加害者的身份推辞了。
我还欲说些什么,朱志鑫却突然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紧接着他靠过来,我们俩紧紧贴着躲在工地建筑的一块聚苯乙烯泡沫塑料板后面。脚底下有几个不完整的啤酒罐头,膨化食品包装袋,烟头和空掉的沐浴露瓶。其中一个被我踩了一脚瘪掉了,流出点黏糊糊的沐浴液来,堪称恶心。
但我还是屏住呼吸没有任何动作,朱志鑫在身旁很耐心的蛰伏着,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等到那柱手电筒的灯光再度晃开时他才出声,喉咙里飘出的声音质感像枚一元硬币叮铃当啷了一声后坠在沙砾里似的。我侧过身子望见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又雾蒙蒙的,看不清,跟他的声音一般模糊,低的仿佛缺氧的鱼。
“我是逃出来的”
我感到奇怪,不懂他为什么要逃,又有什么可逃的。但我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睛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我其实也没那么想说话,此刻只要倾听他就好了。
“刚才太突然了,作为补偿,请你吃饭吧”
朱志鑫对我笑了一下,视线微微的闪烁了,像地上的啤酒罐头锡箔面折射出的弧光。在月色如此吝啬的夜晚他的眼反倒成了唯一的光源,比讨厌的手电筒要温柔,又比月亮要灰蒙蒙一点。
我的脑子有点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一阵风陡然的刮过来,吹的我小小的打了个寒颤,无意间碰到了朱志鑫的手,是闷闷的温热。
02.上游
朱志鑫带我去了一家烧烤摊,整个摊位都支在一张蓝色的塑料大棚下,有点类似于露营地的帐篷,简陋的公共厕所。请原谅我用这种食欲不振的譬喻,但实际上这家烧烤摊给我的既视感就是如此。
我们走到大棚底下,烟熏火燎中去。
朱志鑫挑了个靠边角的位置落座,才堪堪剥离了他戴了一路的兜帽。头发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蓬松,但被他随手捋了两下又恢复了原样,只是还有些许的不服帖翘起,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我们凑在一块研究烧烤摊的菜单,边角有常年积蓄形成的油渍污垢,还被扣的卷了边,这很烧烤摊。我坐的那把塑料椅有点问题,一直在不安分的咯吱咯吱响,朱志鑫便起身去旁边的桌下拿了一把换给我。我心里有点暖暖的,于是对他道了谢。朱志鑫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下,笑的我心跳频率更乱了。然后我们招呼来了服务员,点了几份烤串。
服务员一面拿着圆珠笔在纸上记着,一面把口香糖嚼成弹簧,就差吹个泡泡嘣到我跟朱志鑫脸上了。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什么也没说。他把菜单收走前义务性的问了我们一句,今天啤酒有优惠,第二杯半价,要来点吗。
我感觉他可能根本没在乎我跟朱志鑫是不是未成年,未成年又怎么样,该推销就推销,卖出多一点算一点。我在桌下碰了碰朱志鑫,问他会喝酒吗。朱志鑫歪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抿出两个小括弧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好吧,我最终也妥协了,还是以点了两瓶雪花啤酒收场。
付钱时朱志鑫给服务员一张皱巴巴的五十,他揣进兜里,然后掏出几个钢镚弹珠子似的倒进朱志鑫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上菜后朱志鑫开始吃,我猜想他一定是饿了好一段时间。总之他吃的实在太快,几乎没有咀嚼,只有吞咽。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之前是不是从未吃过烧烤摊的食物,但我并没有询问,而是选择给他倒了杯水,安慰他可以慢慢吃。
朱志鑫抽了张纸巾擦嘴,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之前为了维持体重每天只吃一点水煮菜,很久都没有尝过这样的烧烤了。我顿时肃然起敬,想到他要做好模特这个工作,每天只能靠那些可怜的素菜打牙祭,难怪看上去瘦的有些过分。
我问朱志鑫,这样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
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把那几根铁签子剥下来整齐的码放在一旁,用过的纸巾也叠了起来像绿箭牌口香糖那样细细长长的堆砌在一块。朱志鑫说习惯就好了,总会有个适应过程的。他的语气很淡,轻描淡写的意味并不像经历了一段很煎熬困顿的岁月一样。
然后他用起子把那几瓶工业化大批量生产的雪花啤酒打开了。我尝了一口,其实就是糖浆淀粉麦芽与酒精的混合物。谈不上有多好喝,但比白水要有味,咽进喉咙里有股发涩的烧灼感,胃囊也为之沸腾了一会。
我们就静静的坐着喝啤酒,塑料棚外下了小雨,透明状的蜿蜒在蓝色的膜布上,令我有种置身于海洋馆的错觉。棚外的世界是海洋外,而我们都成了被豢养在馆内玻璃缸中的海洋生物,一直游啊游啊游到河的尽头。为什么是河不是海,可能因为县城只有河没有海吧,但这样淤积堵塞的河是游不出去,离不开的。
不知道喝了第几杯,朱志鑫醉了,他酒量似乎不太好,因为我发觉靠在他手边的啤酒瓶还余有太多。我本想看看具体是到哪个位置,从心里划出一条刻度线来做计量。但刚将五指凑近朱志鑫便兀的抬头,我一瞬间忘记了动作,就愣在原地停滞着。朱志鑫忽的对我像小孩子一样笑,露出龈齿的那种,眼睛比啤酒盖还要亮晶晶。我们头顶的灯泡挂在那,像舞厅旋转的迪斯科灯球一样纪录下了这一幕,我连呼吸都忘了。
朱志鑫口齿不清的念叨了一声什么,我离的很近才听到他是把啤酒认成了可乐,他说可口可乐不好,他想要百事可乐。我哄小孩似的说好好好,然后把那瓶未开启的啤酒递给他,说百事可乐给你,希望你以后能为它拍个广告。朱志鑫点点头,然后埋进自己的臂弯里睡着了。
我坐在塑料椅上,总觉得那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始终挥之不去,一直吵在我心头反反复复的萦绕。我盯着朱志鑫睡着的面容,很平静,细碎刘海下的眉眼显得好乖,连那几粒小痣也是,但被遮掩住了大半,便不太明悉了,但是我仍然可以想象,就如我从前想象他一般。
我不是第一次见朱志鑫,在这座小小的县城里,每个人都会碰到另一个人数回。他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还会记得他,如做梦般遇见他无数次再忘掉,又遇见。初恋是会在以后的人生中无数次重蹈覆辙的,这是一种甘之如饴的迷路,就像绕着县城不论怎么转,如何走,继续无数圈,兜兜转转还是会碰到那条脏水河。
烧烤摊的移动音箱在放SHE的《superstar》,带有年代感的音箱播放不算流畅,电流音很强烈。女声和着伴奏唱的热血澎湃,歌颂崇拜,主宰,将身心交付于另一个人的全然寄托。但我并没有想很多,那一刻我其实只想拨开朱志鑫的刘海,看看藏在那下面的眉眼,抹开那雾气蒙蒙的挥之不去,还原这块玻璃最干净最纯粹的模样。
我犹豫了很久,伸出手,来到隔着他一尺的地方。朱志鑫睁眼了,于是我硬生生改变了手的轨道,只是转而拿起那瓶啤酒,握着水汽让它渗进自己的掌心,像下了一场只属于我的雨一样。
“雨停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03.中游
我跟朱志鑫走在十点的县城街头,建筑物的影子都被拖的很长,像工地的挖掘机一样。我盯着头顶乱七八糟的电线盘在一块的模样出神,身边是县城常有的各种山寨冒牌快餐店,就像我的山寨鞋一样。这里到处都是代工厂的手笔,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但大家都会以此为借口挑起一点优越感的对立。我比你拥有更广的见识,这看上去似乎自己就成了城里人一样,钢筋水泥总是比低房窄巷要好一点的。
我们一直往前走,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朱志鑫可能也不知道,他只说自己要逃,但逃到哪去呢?沙县小吃,小型超市,打印店,副食店,地下商城,服装铺都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我们最终停在一家洗浴城前。
这里灯火通明,看上去比白天还白天。
里头蒸汽氤氲,柜子成排成列,还有无数双塑料拖鞋踩来踩去。噢对,我们为什么停下?喔,是因为朱志鑫的鞋带散了,长长的耷拉在他迈出的每一步末尾,像他黏糊糊的尾音一样。但鞋带会绊住他前进的道路,而略微的一点方言口音并不会。
我等着朱志鑫将鞋带系好,低头看了眼我们俩的鞋。一堵玻璃旋转门将我们与洗浴城的世界割据开,那边的是无数双塑料拖鞋,而这边的则是一双山寨耐克鞋,拥有的是印歪的鞋标,以及朱志鑫那双脏脏的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帆布鞋。他应该是在脏水河边淌了很久很久,才会令这双鞋变得这样糟糕。我们的两双鞋,就像漂在下水道沟渠与脏水河的塑料袋一样,与那些混浊的液体挣扎着沉浮,形影不离。
我还在神游天外,却被旋转推拉门走出的一个人差点绊了一跤。那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看上去平时压力过大,地中海的程度有些可怕。他忙着对电话那头的人点头哈腰的讲着修改策划案的事,一定做到,保证完成,请您放心。而后挂下电话,转头就是一句傻X,不知道是对他尊敬的领导,还是因为我挡了他原本通畅的道路。
朱志鑫系完鞋带起身,我们便继续向前走。
我陡然感到有些口渴,酒劲挥发完后喉咙总觉得干涩的厉害,只能靠不断吞咽唾沫来缓解,或许我需要的是真正的水。于是我们开始寻找便利店,或者超市,但临近十一点,县城里营业的店所剩无几。遍寻无果后我几欲要放弃了,却发现夜色中远远的有一架自动贩售机的轮廓走入我的视野,于是我兴奋的指着那个方向示意给朱志鑫,匆匆跑过去一探究竟。
但令人尴尬的是,那确实是自动贩售机,但并不是普通的那类,而是流泻着暧昧霓虹灯光的成人用品自动贩售机。唉,白高兴一场。
我靠着柜门休息了一会,朱志鑫却盯着玻璃柜若有所思,半晌后他才对我说,他曾经梦到过这里。我有些好奇,他会梦到关于成人用品贩售机的什么呢。
贩售机诡异的粉紫色灯光像是贩卖肉的铺子上会用的那种,只不过前者意图是令人浮想联翩,后者是掩饰不再新鲜的生肉肌理色彩。但此刻这样的光线如潮水似的斑驳在朱志鑫面孔上,却又生出了一种更不同的含义。从里头的led灯射出的光芒很贪婪的吞吐着他的轮廓,鼻骨的弧度,唇峰的形态,构成一种被打翻的,流动的旖旎。
朱志鑫指尖点在贩售机的玻璃橱窗上,光滑的镜面反射出他手指对接的倒影,而指尖的方向是货架所陈列的五彩斑斓的避孕套。
他说在梦里,有小孩用这个来吹气球,他们吹出来的气球堆满了整个无人贩卖店,把这里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我想对这个梦发表一点评价,但似乎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多余。于是我搬出了一件听上去同样颇具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故事。
某次我与同学A去偏僻的书店买成套试卷的答案,这对像我们这类懒得动脑筋去完成作业的人是最便捷的方案。只需要买一整套试卷回来,就能拥有相应的答案,以后再做这套试卷就不用发愁了。从书店出来后我们也路过了一家成人用品贩售机,这是县城新兴的一种产业链,明面上大家都对此嗤之以鼻,实际上私下里谁都可能在贩售机附近被偶遇到。
而故事的发生显然带有相当的童话与乌龙色彩。
一位小女孩正拉着她的妈妈赶往那里,殷切的期盼妈妈能买给她一个芭比娃娃。而这位母亲并不知晓自己的女儿带她来的并不是玩具店,而是一架自动贩售机窗口,而所谓的芭比娃娃也只是充气娃娃而已。
离开成人用品贩售机后,我们依旧前进。
但这次,我们却停留了片刻进行了对话。
朱志鑫问我还去买水吗。
我摇头,说算了,找不到了。
我问朱志鑫还要逃跑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涌现出一些很鲜明的色彩,那种无论如何都擦不去的雾气不是被蚕食,而是为他的坚定融化了。他说嗯,还要继续,至少到天亮之前,这个夜晚还是自由的。
良久后,我对朱志鑫笑了笑,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我向他伸手,听到自己跟朱志鑫说:
“那我跟你一起逃走吧”
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要走多远也没关系,
因为我们不再是孤独的了。
04.下游
朱志鑫牵着我的手往县城的边缘走,来到一栋陈年旧楼。这里的楼道像块发霉的过期面包,石灰墙皮东一块西一块的剥脱出霉菌腐蚀的斑驳模样,碎在地上后跟碾灭在鞋底的烟蒂火星子似的。
二层楼中空的平台可以望见对面发廊红绿相间的灯,包着烫发药水的锡纸在灯下熠熠生辉,女人蹬着高跟鞋的小腿在发廊的招牌下晃来晃去。整个发廊都在发光,但她们从来未曾注意到。
我们上到三楼,朱志鑫领我钻进里头窄窄的过道,过道里挤着一户邻着一户的铁门。墙壁上有小孩的蜡笔涂鸦,还有各种狗皮膏药似的广告。我们进的那扇门旁贴着一张皱巴巴的通渠信息,边角处的胶水痕迹坑坑洼洼,也许该被通渠的是这张广告纸也没准。
朱志鑫从上衣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根铁丝,往锁眼里一捅推开了。我有些诧异的问他,这不是你的房子啊?
朱志鑫进门将鞋一脱,往床上一躺,陷进灰绿的被单里整个人都雾霾霾的。床边的窗户贴着细碎菱格的玻璃贴纸,漫反射着那种洋人教堂似的弧光,他的面孔都被染上一种支离破碎的色彩,但眉眼间的神情还是很淡。朱志鑫捋了一把垂下来的刘海,将它们很松散的抓到脑后去,嗯了一声说是我的房子。但如果逃跑的话,用这样的方式打开一扇门不就更有意思了么。
我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到嘴边的还是只有一声笑,感觉一切也太疯狂了,真的像做梦一样。
而后我凑到那块贴花的玻璃前观察,边缘处长度不够的地方被补丁似的贴上了那种报刊亭里会贩卖的杂志一页。纸上铺陈着男科医院广告以及宫颈息肉治疗图片,还有无聊的色情冷笑话和意义不明的鬼故事。紧接着我发现原来漏进来的是隔壁住户盥洗室的灯光。因为在那张脆弱的薄透杂志背后我看到了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在洗澡,便自觉没趣的收回了视线。
过了一会我把垮着的书包拿下来开始哗啦啦的翻书,朱志鑫靠过来问我在看什么。我把那本五三摊开来给他看,他看的很专注很沉浸,洗发水的气息随着刘海的簌簌滑落飘散过来。我感觉他的头发好像在滴水,也可能是隔壁浴室的水声,总之整个房间都在淅淅沥沥。
朱志鑫问我上学的感觉怎么样。
我说不上来,至少不太自由,也有些压抑,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上学。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读书上学像是某种近在咫尺的希望,而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为之前进的动力,让生活能够继续下去。就跟大人们上班赚钱一样,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够运转,得以维系。
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这块巨大零件的一根螺丝钉,无数根螺丝钉凿在一块,才能推动社会发展下去。一根螺丝钉松动了,就要有另外一根及时做替补。这是螺丝钉被生产出来的意义,作为服务性质被使用的工具。可是有人关心过一根螺丝钉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吗?
这又是一个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于是我们又彼此静静的等待了许久。而后朱志鑫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牌香烟,我随口问他这是从哪来的。
他拨开盒盖,取出一根递给我,告诉我这是从脏水河那边捡来的,不过被泡的有点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点起来。他往日没事的时候经常沿着脏水河走在县城的边缘,一开始我撞见他时他就在河边捡拾那些零碎的物品。朱志鑫认为那些被遗弃的物品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故事写成诗。
我又另起一行,问朱志鑫之前抽过烟吗。
他说没有,眼神一直很淡,也像是浸在河里被染上了湿气的样子。他从床头柜翻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点烟,而后我借朱志鑫点上的烟也燃起了我的那根。
在火光的忽明忽灭中我终于尝到了烟的味道。
刺鼻的,呛人的,烟熏火燎的,苦而发涩的。
眼睛有点酸胀,开始淌出生理性的泪水来,我用指腹含糊的揩去,连指尖都变成了一截烟灰缸。
在眼泪模糊的缝隙中,周遭陷入寂静,而朱志鑫的眼睛发出了唯一的响动。那是近乎微不可闻的,睫毛在黑暗的破碎中刮起的风声。
05.河口
我做了一个过于冗长的梦,但忘却了是噩梦还是好梦,大脑昏昏沉沉乱的很,醒来后朱志鑫已不在身旁。
屋内的窗户没有关严实,灌进的风燎起一阵焚烧的气息,浓烈的熏疼了我的眼。我循着烟与风的味道来到房子的阳台处,远远的望见一切的源头,火光的弥漫。
我走过去来到朱志鑫身旁,他似乎在烧着些什么,火势燃烧的很旺盛,几乎欲要把这个阳台都焚成灰烬一般。河流的源头是绞在一块如漩涡般的塑料袋,而火的中心则是搪瓷制的痰盂。
我从烟雾的沸腾中模糊的窥见里头被焚烧的是什么:那是无数的相片,朱志鑫作为模特时的肖像写真,广告册集。本该高大尚的内容,却凌乱而拥挤的共拥在这个批量生产的廉价制品内。
他把那包用作点燃引线的烟盒也掷进去,所有的烟都在尼古丁的消逝中倾覆,火星子烫穿了夜色的一角,取缔了原本该有的碎星和黯淡的月。
朱志鑫开口告诉我,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家就要让他去签合同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不知道。也许在之后的漫漫人生中,朱志鑫都会被困在这座县城,一辈子做摇钱树,或是不被世俗所容纳的怪人。他向往的自由与理想是一个不被允许的悖论,他的逃走也是没有目的与尽头的假设乌托邦。
我看着朱志鑫很冷静的伫立在火光中旁观着一切,燃烧,焚化,烟雾缭绕,鬈曲成灰烬。他的神情在火焰中依旧蒙着一层无法被穿透的色彩,眼睛还是潮湿,河水逆流而上,肮脏与污浊被烧的破灭,但却无法烫伤他眼睛里的色彩。
我的脸被这样的滚烫也炙烤的火热,不知道为什么也生出了一种无名的冲动,于是匆忙的进屋内,拎起了躺在房间角落的书包,哗啦啦的将所有的书本试卷都倒进了火堆中。
在一切燃烧至末尾,所有事物都焚为灰烬,火焰也即将湮灭的时刻,朱志鑫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话:
“生命是闷热的白天”
我盯着所有的火光愈来愈暗,见证了它从炽热的燃烧到终止,像是由白天过渡为黑夜那般,于是我说:
“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我与朱志鑫相视一笑,在闷热与凉爽,白天与夜晚的交界线中握紧了彼此的手。远处的太阳逐渐升起来了,县城里的一切都慢慢被光和热笼罩,从中心开始辐射。棋牌室,发廊,无人贩卖店,洗浴城,烧烤摊,工地,脏水河,所有的有关于县城的一切都开始天明。它所隶属的零件将要运转,螺丝钉们也要起床了,他们将在各自的岗位上日夜交替的工作,前进,一直到世界尽头。
握手楼的阳台对面紧紧挨着的是另一户的阳台,在电线的横斜交错中它们是相互联结的,而在阳台对面的是一户养狗的人家。那只狗开始狂吠,也许是对着正在升起的太阳,即将到来的白天,又或者是在朝着我们犬吠。但狗只能叫,谁说的好呢。
而我跟朱志鑫什么也没说,在这座县城里,我们始终是沉默的那部分人,在边缘的脏水河行走的那部分人。我们所做的,不过是焚烧了一个出逃前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