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翊】过夜
【城翊】过夜
#们城翊,甜死我算了。豹豹猫猫要一直一直甜下去啊。e5-6扩写。
#好想写点不用贴合剧情的魔改来满足我病态的一己私欲哈哈哈哈哈……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常枫对这些自杀者诡异地记得很清楚,沈翊画了一小摞有效的画像,工作量不小。
杜城接过沈翊递过来的画板,习惯性地等沈翊收好笔才起身要走。
“杜城,我留下来陪陪他,再聊聊。”
沈翊没觉得自己的措辞和行为有什么问题,可杜城正过身子仔细地垂眼看着他,眉毛挑起的弧度比平时夸张一点,半张着嘴唇。
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神色。
沈翊抓着挎包肩带,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杜城在沈翊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之前......
【城翊】过夜
#们城翊,甜死我算了。豹豹猫猫要一直一直甜下去啊。e5-6扩写。
#好想写点不用贴合剧情的魔改来满足我病态的一己私欲哈哈哈哈哈……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常枫对这些自杀者诡异地记得很清楚,沈翊画了一小摞有效的画像,工作量不小。
杜城接过沈翊递过来的画板,习惯性地等沈翊收好笔才起身要走。
“杜城,我留下来陪陪他,再聊聊。”
沈翊没觉得自己的措辞和行为有什么问题,可杜城正过身子仔细地垂眼看着他,眉毛挑起的弧度比平时夸张一点,半张着嘴唇。
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神色。
沈翊抓着挎包肩带,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杜城在沈翊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之前,又看了一眼常枫那张叫人不爽的脸,无奈地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字:“行。”
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连衣角的影子都没留给沈翊。
沈翊从杜城的动作里感觉到了一点浓厚的无奈。
杜城哪敢走,一米九的个子蜷缩着躲在常枫家窗户底下,常枫去倒水的时候还差点被当场抓包。
沈翊和常枫聊了很久,杜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从他有点刁钻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沈翊暖色的毛茸茸的后背和常枫那张阴翳的脸。
常枫坐在沈翊对面,杜城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眉心已经皱出了川字。
等到沈翊结束,杜城先一步躲进了屋子拐角的暗处。常枫送沈翊到门口,叮嘱他路上黑小心脚下别摔着。
杜城躲在暗处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沈翊精致的眼皮微乎其微地闪动了一下,揶揄了几句叫常枫回去。自己慢慢走到拐角处,果然,杜城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水灵灵地站在屋外吹了半夜寒风。
“你怎么没走?”
杜城仗着身高优势抬起手握了握沈翊的后脖颈,冰冷的触感让沈翊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起身子炸了毛。
“杜城!凉!”
“我都快成冰雕了,肯定凉啊。”
沈翊稍微颔首,藏了半张漂亮的笑脸:“幼稚。”
“切。”
走在前面的杜城几步迈上台阶,一边发出轻蔑的嗤笑,一边站在台阶上朝着沈翊伸出了右手……
沈翊抬手握住了他的,将自己的安全和身心全交付到了他的掌心。
杜城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路,牵着沈翊的手小心地走在略显崎岖的山路上。回到营地时他的手已经被沈翊的暖热了,沈翊却冻得指节通红。杜城给沈翊和自己倒上热水,看着沈翊喝了半杯才和他谈起常枫。
沈翊说了些什么杜城没太听懂,沈翊冻得鼻尖透红,眼眶也因为激动或是轻微的惊恐而发红,杜城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心里想的不知道有多少和案子相关。直到沈翊说完,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真够诡异的啊。”
沈翊又端起杯子来喝水,杜城摸了摸自己的杯子,还是热的。伸手替沈翊合起画册,起身把画册放回了他包里,接着又帮他把包挂好,顺便拉起了帐篷的拉锁。
蒋峰他们天亮的时候都下了山,今晚山上只留下了沈翊和杜城两个人。
听到杜城拉拉锁的声音,沈翊警惕地回头看他。
“怎么了?”杜城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捧住了沈翊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的眼尾,“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们今晚不下山嘛。”
“不下了,太晚了,路上太黑,不安全。”
沈翊倒觉得现在这荒郊野岭的,他和杜城睡在一间帐篷里才更不安全……
“那我们怎么睡?”
杜城亲昵地捏了捏沈翊的耳垂,转身从箱子里翻出睡袋,在地上铺了一条,又在唯一一张床上铺了一条,抬起胳膊就要脱衣服。
沈翊赶紧叫停:“睡地上会着凉的。”
“我睡地上。”
“那也不行啊。”
“怎么,”杜城停下动作看向沈翊,用不怀好意的语调说,“你想跟我挤挤?”
沈翊于是用那种坚定到快要入党的眼神看着杜城,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呵,”杜城把上身最后一件白T脱了搭在了架子上,“那点床还装不下一半我呢,我们俩挤真就一晚上别想睡了,我睡地上就行,我身体好。”
说完杜城又要脱裤子,沈翊赶紧扭过头不再看向他。
沈翊的耳廓红透了,杜城舔了舔嘴唇钻进睡袋,翻过身朝向另一边不敢再看他,低声说:“早点休息,今天你也忙坏了。”
“哦……好。”
沈翊手忙脚乱地猛地起身,膝盖在慌乱间都撞上了桌板,发出一声轻响。
认识沈翊之前杜城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一天会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别人,还是一个男人。
可他的确很可爱。
局里那些小姑娘看得同人文里怎么写得来着,什么omega,什么信息素的。他觉得沈翊就是个会勾人的omega,还是最漂亮最高级的那种。
沈翊好像在洗漱,没一会杜城身后响起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响。
天知道杜城多想翻个身过去看。
沈翊及时灭了灯,也浇灭了杜城心里跳动的小火苗。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更清晰,杜城又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
杜城只能忍痛变身柳下惠。
身后不再动静,杜城才翻过身去,沈翊闪亮的大眼睛和自己的直直地对上:“冷吗?”
“有一点,不过应该很快就暖过来了。”
“以后,带双人睡袋。”
沈翊的眼睛在黑暗里眨了眨,闷闷地低声回了一声“嗯”。
真tm可爱啊……杜城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去你家。”
沈翊的嘴巴躲在睡袋里,小声地磕磕绊绊道。
杜城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好!”
“不过你要轻点,不能留下印子。”
“好!都答应你,都听你的。”
“上次……”
“上次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她们写的那种小说里,说omega脖子后面有个腺体,我就……”
杜城话还没说完,沈翊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均匀而舒缓。
“我想,标记你来着。”
说完杜城都觉得自己幼稚,闭起眼追逐早跑没影的睡意。
fin.
第二天早上,被硌得一整晚没怎么睡的杜城很早就被鸟叫声吵醒了。沈翊还睡得很沉,杜城爬起来偷偷吻了沈翊的唇角。
fin.
吴邪的朋友圈3.0
CP涉及:瓶邪、黑花以及隐藏胖云
注意避雷
两年更番,前两期吴邪的朋友圈请在合集中查找
剩下图的放不下了,所有大图可以移步合集下一条查看
✁┈┈┈┈┈┈┈┈┈┈┈┈┈┈┈┈
一些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的内容
P1是农村加大信号WiFi
P2老齐穿的史努比T,老张抄着刀就来了
P4苏万说的对那句写了“你掉下来”所以老齐让他换一句
P5放血那个是老张觉得蚊子多咬小狗准备放血驱虫
P6远处是胖爷和云彩(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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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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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是农村加大信号WiFi
P2老齐穿的史努比T,老张抄着刀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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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院LOF数据总览(cp&个人)
(截止到2023.8.26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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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14.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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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14.5w 3698
纬钧9.9w 3346
南纬8969 206.6
周蒲1.3w 579.1
北齐6274 191.3
北纬4949 286.8
蒲齐1.3w 484.7
齐蒲6785 102.2
弘叶题石3.5w 352.6
行星纪元/弘蒲3735 43.2
桃元4818 97.2
石锅拌饭2538 58
石蒲3631 45.4
蒲萄唐8047 316.1
九明4.6w 294.4
all蒲2.4w 1460
all齐5581 263.2
all韬3501 2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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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 1.8 132.4
齐思钧 2.4 267.1
蒲熠星 4.6 903.5
周峻纬 1.1 111
唐九洲 1.4 181.3
邵明明 0.9 134.4
石凯 1.8 41
何运晨 0.6 26.8
曹恩齐 0.7 27.9
黄子弘凡1.9 81.8
总结:
1.ppp单人tag倍杀,cp相关tag同样倍杀,不算nb数据依然很可观。
2.kkdd的粉丝都很能产粮,相关tag的浏览参与比较小。意思就是粉丝基数小但都是活的。
3.公主是最吃cp红利的尤其是nb,如果没有nb和几个大势cp公主的数据最难看。很明显的除了数据还有就是ppp单人tag单人内容多且密,公主单人tag也都是cp.所以别再怪公主麦麸了,除了麦麸和皇,他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4.纬钧父母爱情依旧能打。
5.hz以前在mxh有粉丝基础,数据可观。
粗略统计,仅供娱乐!仅供娱乐!仅供娱乐!
(和调侃公主。
【瓶邪】妻管严
又名《就算是张起灵听到自己的全名也会害怕得发抖》
#坑填不完了家人们,摸个并不短小的小段子缓缓。
#依旧是经不起推敲的无脑文学。原著向,时间线重启后。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我实在不怎么喜欢张海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很怕他哪一天就会把闷油瓶从我身边带走。
我讨厌等待和一切关于闷油瓶的不确定。
这两天张海客来得更勤快,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和闷油瓶谋划什么,我追问了好几次,张海客什么也不告诉我。
既然他不告诉我,那我只能从闷油瓶这里下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故意自己早早洗漱完,往床边一躺,背对着闷油瓶那边。闷油瓶很快...
又名《就算是张起灵听到自己的全名也会害怕得发抖》
#坑填不完了家人们,摸个并不短小的小段子缓缓。
#依旧是经不起推敲的无脑文学。原著向,时间线重启后。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我实在不怎么喜欢张海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很怕他哪一天就会把闷油瓶从我身边带走。
我讨厌等待和一切关于闷油瓶的不确定。
这两天张海客来得更勤快,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和闷油瓶谋划什么,我追问了好几次,张海客什么也不告诉我。
既然他不告诉我,那我只能从闷油瓶这里下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故意自己早早洗漱完,往床边一躺,背对着闷油瓶那边。闷油瓶很快也洗漱完上床睡觉,我故意没有回头跟他说话。平时我俩怎么也得腻乎一会儿才熄灯睡觉,我不主动,闷油瓶怎么也得给我个晚安吻什么的是不是... ...
结果闷油瓶自己把灯一关,理都不理我一下,很快呼吸声就变得平缓。
靠!我这明摆着跟他闹别扭他都不哄我一下嘛!你不哄我我怎么趁机问啊!
阿西气死我算了。
算了算了,闷油瓶纯情了近百年,估计早修炼成钢铁直男了,我跟一个直男了一百来年的老人置什么气。
小三爷我也睡觉!一觉醒来我肯定还有机会!
不过结果足够令我失望,早晨起床我没等闷油瓶叫我,自己就起来了,甚至自己一声不吭地把汤药给闷了。就连胖子都问我是不是哪不对劲,闷油瓶还一切照旧。
看在他是个单身了上百年的老男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大不了多耗几天!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跟闷油瓶冷战,平时我恨不能直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这两天我是能离他多远离他多远。耗到第二天晚上,闷油瓶还是没什么表示,我忍不住了。
整整两天都没抱到闷油瓶了,甚至连他的手我都没碰一下。
小三爷我都快憋坏了,闷油瓶还是不动如山!
“张起灵!!!”我一个挺身坐起来,回头瞅闷油瓶。
他被我这一嗓子喊得差点翻身掉下床,下意识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有点惊恐地看着我。
我有那么凶嘛... ...
“你到底看没看出来我生气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就在我想要继续输出的时候,他突然凑过来抱我。可恶的习惯作祟,我抬手就反抱住他。
“吴邪,别生气。”我怀疑他专门去学了气泡音,否则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说得这么好听,“别那么凶。”
他说后半句的时候故意把调子都给放软了,这谁受得了!你受得了张起灵跟你撒娇嘛!受不了对不对!!!
我简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可我还记得我的目的:“我不生气,不过,小哥,张海客为什么最近来得这么勤快,你们俩是不是在商量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没什么。”
“不可能!快点说!”
“... ...”
闷油瓶不回答我,一手扣住我的后脖颈,嘴唇贴上我的。
这赤裸裸的色诱。
好吧,我中招了。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看上去闷油瓶很怕我喊他全名啊... ...
当晚我就身体力行试验了几次,闷油瓶得寸进尺地想再来一次,我直接凶巴巴地喊他张起灵。上一秒还霸道总裁,下一秒就变成了小娇妻,像只黑猫一样被我训得服服帖帖。
看来我猜测的是对的。
等着吧闷油瓶,这次真的被我抓住把柄了!
第二天我起得有点晚,闷油瓶没按时叫我,昨晚又有点累着了,我一觉睡到大中午。
睁开眼我就觉得腰酸,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穿衣服,刚穿好上衣,闷油瓶蹑手蹑脚地进来了。我没好气地抽了他一眼,咧着嘴继续穿衣服。
闷油瓶反手关门,赶紧过来帮我换衣服。
“态度不错,我考虑一下既往不咎。”
闷油瓶一反常态地抬起头来冲着我笑了一下。
太奇怪了,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果然,吃早饭的时候,张海客西装革履地走进来跟闷油瓶说:“族长,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
我斜着眼睨着张海客。
张海客躲开我的眼神,去看闷油瓶。
“吴邪,我去张家出席活动,两天以后就回来。”
合着我早晨要是没起来,估计他和张海客就到了张家了呗。俩人瞒着我这事儿啊,我就说闷油瓶叫他早晨怎么奇奇怪怪的。
“出席活动?那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吴邪,我必须去... ...”
我一把摔了筷子:“你早告诉我就算是我陪你去也行,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三爷... ...”张海客弱弱地开口叫我。
我连眼神都不想给他,这事儿就怪他:“你闭嘴!张起灵!我问你为什么没早告诉我!”
如我所料,闷油瓶眉毛一挑,立刻伸手拉我:“我错了... ...我不跟他去了。”
霍,我想到这招会管用,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闷油瓶眼神一软,活脱脱一副妻管严模样,看得我心情大好。
我有些挑衅地看了一眼张海客:“你怎么还在这,没听到你们族长说不去了嘛!”
不用看我都能想到张海客的表情,肯定很精彩,谁让我是所谓的祸世妖妃蓝颜祸水呢。
那天张海客走了以后,闷油瓶乖乖地把手机给我检查,张海客正好给他发消息。
“族长,您不能被族长夫人压一头。”
“不是,我是说... ...有些事情您得自己做主,不能因为小三爷一面之词就改变主意。”
我抬头看闷油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
“小哥,你知不知道,张海客说得这叫什么。”
“嗯。”
“叫什么。”
“妻管严。”
Fin.
闷油瓶还告诉我,我跟他闹别扭的那两天,他偷偷问过胖子我生气了应该怎么哄,以冷制冷是胖子教他的。
看来闷油瓶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只不过胖爷嘛... ...
村头跟大闺女聊天的胖爷响亮地打了个喷嚏,并且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的几天他可能要无家可归了。
Fin.
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废话:(其实完全不重要)
家人们咱们就是说啥时候能拥有你们的关注小红心和小蓝手。【疯狂明示。👀
【明栎】卧底(上)
*温和大佬俞34x天才牌手王17(都是假的)
*重要路人的第一视角
*文字作品不代表本人三观
“那边怎么了。”
“有人出千。”
我望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被同桌三四个比他高大得多的男人压在赌桌上,倒塌的筹码割着他的脖子,割出一道要流不流的血。
“我们的人没发现他出千吗。”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但是他赢得太快了。”
赢得太快,意思是该赢,但赢得不懂规矩,我们做庄家不是做警察,普通的寻衅斗殴那叫生活消遣,只要能给沉闷的金钱交易扎入一丝血腥的兴奋剂,我们乐见其成。
俞先生眼睛闭上再睁开,没什么情绪地吩咐道:“出去打。”
闹事者凛......
*温和大佬俞34x天才牌手王17(都是假的)
*重要路人的第一视角
*文字作品不代表本人三观
“那边怎么了。”
“有人出千。”
我望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被同桌三四个比他高大得多的男人压在赌桌上,倒塌的筹码割着他的脖子,割出一道要流不流的血。
“我们的人没发现他出千吗。”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但是他赢得太快了。”
赢得太快,意思是该赢,但赢得不懂规矩,我们做庄家不是做警察,普通的寻衅斗殴那叫生活消遣,只要能给沉闷的金钱交易扎入一丝血腥的兴奋剂,我们乐见其成。
俞先生眼睛闭上再睁开,没什么情绪地吩咐道:“出去打。”
闹事者凛然从命,有人抄起烟灰缸向着混乱中心的男人后脑勺狠狠来了一记,他挣扎的力道骤然一缓,脑袋磕在牌桌上,墨镜摔下去,露出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
像待宰的羔羊。
几个小时后我在后巷看到了他,左眼肿得厉害,连合都合不太上。我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膝盖,后者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眉头拧在一块儿,不知道咬碎了几颗牙,硬是压下了嗓子眼里一声闷哼。
怪不得被打得这么惨。
“能说话吗。”俞先生对他好像有点兴趣的样子。
那人警惕地瞪着他,半晌点了一次头。
“明天接着来玩,我保证不会有人动你了。”
“我来不了,”他人很虚弱,语气反倒因为冷静至极,显得有几分强悍,“我腿断了。”
我试图摘他的口罩,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俞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趣地让出了位置。
男人完好的那只眼睛颤栗地睁大了一点,是不是因为恐惧,俞先生想来不在乎。他隔着口罩掐他的脸,狎玩意味很重地捏了捏指缝中溢出的软肉,活像把玩一件劣质玩具,玩坏了也不心疼。
“我是俞灏明。”
“认出我是谁了?”
“还躲吗。”
他果真不躲了。
我看着俞灏明摘下他的面具,心头微动,然后很快收拾好情绪的变化。
居然是个小孩。
男人,现在是男孩了,神情依旧不友善,只是先前被粗糙的布料和凌虐的动作折磨得发红的脸颊降低了不少气势。俞灏明看着好笑,伸手掐着他的脸往外拉,男孩扭过脖子反嘴一口咬在他手上,森白的犬牙扎进肉里。
俞灏明抽手越快,越被他连皮带筋扒下一层衣冠楚楚。
我立刻上前两步,俞灏明站直身体,接过我递过去的手帕擦了擦手,并未如何恼怒。
“检查一下。”
我从他胸前薄薄的钱包里翻出一张身份证,王栎鑫,24岁。
我递给俞灏明看,说这张身份证是假的。
我不确定俞灏明有没有笑,我现在其实有点不满,希望他不要看出来。
我只好把动摇化作残酷的决心,抬起一只脚搭在男孩膝盖上,隐隐威胁,要落不落。
“到底多大。”
“……十八。”
我回头看了俞灏明一眼,然后狠心踩了下去。
五分钟后,我说,“他昏过去了。”
因痛苦扭曲的五官放松后,男孩看起来很是清秀无辜,他闭着眼睛睡在狼藉的巷子里,月光照着他布满冷汗的脸,睫毛上几滴水珠泫然欲泣,显然这具身体不如他本人倔强。
俞先生难得大发善心。
“送医院吧。”
谢天谢地。我不敢松一口气,但心里早就骂疯了。
局里神经病啊,这么小的小孩送来当卧底,我怕他到死的那天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的。
几天后我跟着俞灏明去探病。
路上我大致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
“王栎鑫这个名字是真的,差半年满十八,孤儿一个,朋友一堆。”
“和那边有关系吗?”
我口吻略带讽刺,“他似乎……曾经想报考警校。”
“哦?”
“有案底,就没成。”
我摆正自己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的位置,试图劝说俞灏明放弃他,然而直到我们走到病房门前,他还是那副不为我所动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老板好赌,我有什么办法。
我推门进去,然后站在一边。
王栎鑫正在吃早饭,吃得很认真。俞灏明亲自安排的私人医院不可能亏待他。这会儿脸洗白了看着更小了,脸被食物塞得圆圆的,很像兔子或是仓鼠之类的小动物。
我在心底默念,别停,继续吃,进食能转移一部分注意力,让演技更自然一点。
他果然没停,好像被俞灏明吓得有点噎住了,费力地咽了口口水,一边盯着俞灏明的脸,一边拖着那条打了石膏的断腿去拿牛奶。
鬼故事,俞灏明亲自给他拿了牛奶,温热的放在他掌心,我看见王栎鑫抖了一下。
王栎鑫喝了半杯牛奶,终于受不了窒息的静默,舔了舔唇边的白渍,很生硬地说道。
“谢谢你。”
“不客气。”
“我想出院。”
俞灏明微微挑高眉毛,“就你现在这样?回去了也没人照顾你。”
王栎鑫被他调查过自己这个事实刺激了一下,眼睛一眯就要发难,我轻咳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想起了昨夜巷子里非人道的虐待,不情不愿将敌意收了回去。
“你先出去。”
“老板。”
“出去。”
我但凡有那个胆子摔门我就摔门了,我像个保镖杵在门外。虽然我本来也就是个保镖,但我扮演的是一个有野心想上位的保镖,等了一分钟,我果断采取了偷窥行动。
男孩穿不上裤子的那条腿裸在被子外面,小腿白得晃眼,上面铺着几道粉嫩的新伤,其中一道顺着肌肉走势没入大腿根部看不见的阴影里,再往上是裹着纱布的纤细手腕,还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泛红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床单。
我无端想起那双手搭在牌桌上的样子,想起五颜六色的筹码在他指尖翻飞,仿佛人心各异一样。
俞灏明的手落在床沿,离王栎鑫的脚踝约莫有十厘米远,还算安全的距离,但不知为何我看着就是有些心惊肉跳。
我不知道那段对话他们谈妥了什么,总之两周后王栎鑫出现在赌场里,我们去的时候正看见他翘着断腿架在椅子扶手上,手里捏着三张K,今天戴了墨镜没戴口罩,头顶明黄的灯光打下来,显得唇边那颗痣伴着上扬的嘴角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我瞥了一眼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这年轻人,还是不知收敛。
但俞灏明很喜欢的样子。
王栎鑫发现我们来了,抬起手臂打了个招呼,俞灏明走过去笑了笑对他说:“牌漏了。”
“无所谓,已经赢了。”
同桌几位面色一变,有人恼羞成怒,有人兴致不减,都看在俞灏明面子上没有发作。最后牌收拢一处,果然王栎鑫赢了。
王栎鑫笑嘻嘻塞了几个筹码到荷官姐姐手里,回过头看着俞灏明又有点发愁,他倒是懂事愿意分,问题是俞灏明看得上这点钱吗。
俞灏明揉了把他的头发。
“怎么不玩德州扑克。”
王栎鑫吐了吐舌头,“都这么熟了,怎么好意思砸你场子。”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就“都这么熟了”,何况凭你那几斤几两也配砸场子。
“你不服啊,咱俩玩几把。”
我用眼神请示俞灏明。他点了点头。
“随便玩玩就行。”
我恨恨地啐了一口,我好歹也跟了你四五年了,心都快偏哪儿去了。
牌品见人品,我有我的考量。
我至今不明白局里安排王栎鑫来做什么,他这种人在我们这种人面前约等于透明的,一张不谙世事的脸,一颗不懂防备的心,情报没套半句,自己的底先交代个干净。
打牌要会算,会诈,会藏。做卧底更是如此。
他做得到吗。
起初是我赢得多。王栎鑫一小孩,什么都写在脸上,手上捏着对子眼睛就放光,单一张A也敢叫得凶,跟这样的人玩不需要动什么脑子,我被他带着节奏越来越快,直到一轮加注了十万才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但那轮还是我赢。
王栎鑫输了不上脸,这点倒是不错。他扭过头问正座上的俞灏明:“刚才是说随便玩玩的吧?我输了没钱兑现噢。”
“没关系,我帮你付。”
我怀疑俞灏明拉偏架,我敢要他的钱?
我带着满腔怨念示意新一轮发牌,注意力集中到牌面上的那一刻,呼吸不由放轻了一些。
黑桃7,黑桃8,黑桃9。
荷官明显有些忍耐不住的兴奋,毕竟不是谁都能发出这样的牌。私下玩没那么多规矩,她的目光在我和王栎鑫之间来回游移,就差把“你们谁有顺子”说出口了。
我确实有,底牌一张红心6,一张黑桃10。我抬头看王栎鑫的时候,发现他也在尝试读我的表情,仿佛一头无畏的小豹子,猎杀技巧或许尚且稚嫩,但天生凶险的指甲与利齿已经长到可以伤人。
我喊了二十万企图吓退他,他眼皮不眨一下秒跟了。
王栎鑫笑了起来,咧出一口森然的小尖牙。“你有本事下一轮再加二十万。”
玩到现在,我终于觉得棘手了一次,他现在的表现看起来和手上只有一张单A那局几乎没什么区别。可是我能信他吗?我敢信他吗?
第四张,红心10。
这次连俞灏明都往这边多看了一眼。我心沉了下去,顺子太好组了,我最大一张10反而不能成为优势。
俞灏明置身事外自然轻松,和王栎鑫有说有笑的。“别挂相啊。”
王栎鑫小狗磨牙,“谁挂相了,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我听在耳朵里,心里猜了大概。黑桃789,9不算大牌,按他的性格,上轮秒跟多半手里本来就有牌,不喜欢这轮的牌说明不是顺子,同时又怕顺子,想来之前不是三张就是两对吧。
我寄希望于河牌,希望能开出同花。如果开不出同花,至少也别给他开个葫芦,不然我真的会郁闷。
最后一张,方片A。
王栎鑫伸了个懒腰,“你扔吧。”
我懒得搭理他,什么低级的诈唬手段。“别磨蹭了,直接叫到位开牌吧。”
他眼珠转了一下,微翘的唇边抿出个小括号,这会儿又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了。
王栎鑫把手五指向上递到牌桌中间,翠绿的桌布衬着他的掌心到小臂白得几乎发光。
“我单独给五千,让我看你一张牌怎么样。”
“不如我不要五千,我们各开一张牌怎么样。”
“啊……”他很刻意地拖了个长音,“你怕了?”
我不可能承认。
我看见王栎鑫指节在背光的手牌上转了几轮,空洞的敲击声不可避免地传进我耳里。他半趴在桌面上,脑袋枕着自己的小臂,扭头望向俞灏明。
“我想All in,你帮我加多少?”
俞灏明摇了摇头,“我和你又不是一伙的。”
王栎鑫的自来熟着实让我等捏了把汗。“我以为你是?”
俞灏明不回答他,与我对上了视线。
“开吧。”
红心6,黑桃7,黑桃8,黑桃9,黑桃10。
黑桃3,黑桃7,黑桃8,黑桃9,黑桃A。
“你一开始就有同花。”
他客气地笑了一下,我先是恍惚,而后竟然有些脊背泛寒。我可以接受他赢钱后腼腆,可以接受他得意洋洋,但怎么会是客气。
“我难得运气好一次。”他解释道。毫无必要但诚恳地解释道。
我不想将手段这个词和面前这位清秀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于是我的脑子蒙骗了我的记忆,将他的笑容篡改为善良可爱的模样。
我反复回忆整场的细节,半小时后才弄清我为什么会进套。
是源于转牌时俞灏明那一句“别挂相”。
“老板……”我幽怨地看着他。
俞灏明拍拍我的肩,“你不会怪我吧。”
我恨得牙痒痒,连声说不会不会。
在俞灏明身边做事有时也有好处,他年纪不大,性格也算平和,大部分时间我都可以扮演好一个下属的角色,甚至有几分像异姓兄弟,不需要背上太多心理负担。
我是幸运的,可惜幸运是比较出来的。
我那些不幸的同事们。我的战友们。
现在这份名单里又多了一个。
“给王栎鑫办个身份,下个月他会和我们一起去里斯本。”
俞灏明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先是应下,然后才有空思考这个安排背后的涵义。
这么快就带上王栎鑫?才认识多久啊,这是在试探我还是试探他?
保险起见我多嘴了一句。
“他暂时不值得信任。”
“我没有信任他。”俞灏明喃喃道,眼神有些飘渺,却没有收回指令。
里斯本是此行的目的地,但不是目的。
我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跟着俞灏明行动,上面这几年的指示是尽可能留在他身边,这年头人手稀缺,命比情报重要。
远处天高海阔碧波荡漾,近处阳光在雪白的甲板上涂上一层金碧辉煌,我呼吸着咸湿的海风,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咋咋呼呼的惊叫。
“海豚!是海豚哎!”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王栎鑫。小朋友合着来公海逛水族馆了。
王栎鑫腿伤没痊愈,踉踉跄跄扑到栏杆边上,觅食的海鸟被他惊起一大片,灰白色的羽毛落在他头上,我伸手替他摘了去。
他瞅我半天。“你墨镜挺好看的,给我戴戴呗。”
我能跟他计较吗我不能,晴天光线强,我确实怕他看海看久了流泪,便把墨镜给了他。
我又一次感慨苏醒丧良心,他戴上墨镜也没有长大半岁。
王栎鑫撑着栏杆,忽然漫不经心说道。
“原来是你啊。”
我在过去几年里模拟这一刻很多次,直到它真实发生,仍然觉得身在梦里。
“嗯。”
上船前苏醒告诉过我他会来和我接头,闲聊不必非得现在,我们很快进入正题。
“俞灏明让我十天内输掉三千万,输给一个姓郑的男人。”
尽管王栎鑫表现得很认真,我还是从他眼里看出一丝要命的茫然与懵懂。
“姓郑的男人是谁?”
我握紧栏杆,大脑被割裂成不均等的两半,一大部分因过大的情报量陷入空白,剩下少许挣扎着不让情绪外漏。
“我不知道,但我猜俞灏明会告诉你的。”
因为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怪不得苏醒宁可违规操作也要把他送到俞灏明身边。
怪不得一贯谨慎的俞灏明唯独这次格外宽容。
原来如此。
原来所有人都在赌。
俞灏明让我去一楼大厅放松一下,我哪有那个心情,但还是老老实实从领口下摸出耳机戴上,沿着楼梯走进狂热的赌徒与失败的漩涡中。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俞灏明的手搭在王栎鑫后颈上轻轻摩挲,就像王栎鑫此刻正在把玩手中的筹码一样,男人的呼吸时不时凑近男孩微红的耳廓,我意外像俞灏明这样的大少爷也有纡尊降贵为他人做翻译的一天。
我宁愿在博彩区呆着,和老虎机游戏机夹钱机呆在一块儿总比和那些输红眼睛的疯子干架好。我找了个人不多不少的区域,三枚骰子赌单双和大小,尽量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投钱,输钱,充钱,赢回来一点,接着投入更多。
十天内输掉三千万,这无疑是一种交易方式。问题是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人口,毒品,技术,军火,什么都有可能。
公海上我没办法第一时间联系局里,联系上了也没用。局里从来不对我上交的情报有所反馈,一直以来的命令只有潜伏,我不知道他们想钓到多大的鱼,也不知道收饵的时候我和王栎鑫还有没有命活。
我可以不活,但是王栎鑫才十七岁。
浮夸的喝彩声惊醒了我的沉思,隔壁座的白男操着一口生硬的港普对我说恭喜,我抬头一看,机器摇出了3个6,不是吧这也能被我压中。
我一看白男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凭借一些中国人暴发户多的刻板印象企图算计我,我用日语回他听不懂,然后在接下来两盘把到手的一千美金输了个干净,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逛到晚餐后才回到俞灏明的私人休息室,开门一瞬间我瞳孔巨震,像被谁打了一样本能地弯腰低头,以藏住眼里的震惊和愤怒。
男孩坐在餐桌上,两只手被迫撑着后仰的身体,白衬衫被吞咽不及的红酒打湿了大片,一部分从肩头蔓延到手臂,滴落至紧张到痉挛的指尖,一部分被重力勾引,铺满了平坦的胸腹,偏又勾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柔软腰线。
俞灏明偏头望向我,慢条斯理地将酒杯从王栎鑫艳红的唇边移开,但没有把膝盖从他被顶开的双腿间撤开,王栎鑫仍然维持着那个让他尴尬的姿势,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地面对我,他在这条船上唯一可以信赖的战友。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让我看到这个画面。
“他受伤了,带他去处理一下。”
我这才发现王栎鑫那条碰不着地的断腿上又添了几道新伤,目光缓缓移向他们脚边死状凄惨的餐具碎片。
我沉声道:“老板,你受伤了。”
王栎鑫剧烈起伏的喘息被这个事实强制性镇定下来,他眨了眨眼睛,不敢看俞灏明左脸上的血口子,也不敢直面我,本就瘦小的身躯瑟缩了一下,最终把脸扭向了俞灏明怀里。
尽管身躯移动的幅度只有轻微几厘米,但我明显感到俞灏明心情好了不少。
俞灏明走后,我本来想把王栎鑫抱下来,想想还是给他留了一点尊严,让他自己单腿蹦了下来,虽然我不在旁边扶着他肯定要磕到。
我扶他去了医疗室,礼貌地请离了随船医生。王栎鑫坐在病床上看我忙上忙下,突然冒了一句。“我腿没事。”
“我知道,我在检查窃听器。”
王栎鑫噎了一下,白生生的包子脸气鼓鼓的。这小孩怎么这么别扭,你不就是不想让我担心吗,我不担心了你又生气。
我最后摸了一遍床底。“你怎么惹到他了。”
他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太会喝酒,不敢喝醉。”
“你训练了几年?”
“一年半。”
我皱了皱眉,王栎鑫大概怕我不够头疼,犹犹豫豫补了一句。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走后门的。”
我正给他上药,闻言手一抖戳疼了他,王栎鑫倒吸一口凉气,泪花眼看着富裕了一点。
我心想,走后门占铁饭碗的人应该不好意思,你一个走后门来送死的人,胸膛大可挺高一些。
王栎鑫是被苏醒捞出来的。
关押少年犯的监狱论设施条件其实比成人监狱好一些,不好的是肆意生长的人性本恶。
有些小孩子的眼神,成年人看了也会胆寒。
苏醒把一张纸拍在双向玻璃上,对面的少年一脸兴致缺缺,头也不抬一下。
“我都已经进来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改口供。”
“你当时有很多种方法阻止他,为什么要弄伤他一只眼睛?”
少年恍惚了一下,好像被牵扯着回到那个夜晚,被搭讪的女生,酒中尚未溶解的白色药物,他在学校见过的那个男孩,他记得男孩每次体测都跑不过他。
“不想让学校知道你在这种地方打工就闭嘴装没看到。”男孩凶狠地威胁他。
少年没有父母,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明年就能报考警校了,如果能当上警察,帮一帮和他一样的孩子就好了……
他努力想着以后的生活,想着想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男孩手搭上女生肩膀的那一刻啪得断了。
“我在家长会上见过他的父亲,”少年缓缓说道,“他站姿和一般人不太一样,那天天气很热,但他领口和袖口都扣得很整齐,我听见他和老师说平常没时间回家疏于管教,我觉得他可能是个军人。”
“一个军人,儿子读的是体校,那很大概率也会当兵吧。”
“我本想打断他一条腿,后来一想,骨折痊愈后也可以通过体检。还是瞎了最保险。”
“他没有真的失明吧,应该能治好,如果他真的失明,我不会只是坐在这里。”
“为什么?因为我指控他下药的口供石沉大海了,那个女孩也没有来看过我,想来他父亲有点背景的。”
苏醒沉默了很久。
“他父亲确实有些背景,但没有那么大。”
“是我们把你弄进来的。”
少年眼底沉寂的光闪动了一下,“你们?”
“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但必须是你心甘情愿去做。”
少年平静地回答他,仿佛答案已在无数辗转反侧难耐煎熬的夜里想清楚了。
“我不做我不心甘情愿做的任何事。”
王栎鑫垂下眼睫看着蹲在他身前的我,轻轻问了一句。
“在我之前,俞灏明有对别人这么亲密过吗。”
我为他缠绷带的手僵了一下,半晌后回复道。
“不多。”
“有男人吗。”
“……没有。”
他不说话了,我却有点慌了。
他过了一会儿告诉我,“我想试试看。”
我蓦地抬起头,那张稚嫩清秀的脸庞陷在背光的阴影里,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你比我专业,我需要你的建议,哥。”
我从舌头到手指都是麻的,既不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话,也不能拥抱他。
“再说吧,也不是你想就能成的。”
我站起身退后半步,被王栎鑫一把抓住手腕。
“三千万不可能是全部,俞灏明一定……”
我拍拍他的手背,触手一片赤诚滚烫。
他仿佛已然身在烈火。
是我把他推进去的。
未完.
【铁虫】Strawberry & Cigarettes.
#思绪凌乱,就想甜。
#普通人AU。
#一定会有后续只不过可能鸽很久。其实正文写完很久了突然翻出来想发。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零零.
最后一声尖细的喘xi刺进路灯昏暗的夜幕。
沉寂着的被热烈地打破的黑暗,一望无际的道路上是被月亮和灯光投下来的影子,暗下去的车灯混在了云层的影子里。
车子里的灯光是暖色的,有些烟雾缭绕,橘色的暖光透过烟雾打在他赤果的身子上。
烟圈在他的睡颜前汇聚又消散,他的耳尖染上的是草莓的红色,他的味道是鲜嫩的草莓味。
甜美至极。
道路的尽头泛起鱼肚白,男人抬手关掉顶灯,周遭只剩烟蒂忽明忽灭的火光。男人看着面前亮起来的天际,拿出手机,...
#思绪凌乱,就想甜。
#普通人AU。
#一定会有后续只不过可能鸽很久。其实正文写完很久了突然翻出来想发。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零零.
最后一声尖细的喘xi刺进路灯昏暗的夜幕。
沉寂着的被热烈地打破的黑暗,一望无际的道路上是被月亮和灯光投下来的影子,暗下去的车灯混在了云层的影子里。
车子里的灯光是暖色的,有些烟雾缭绕,橘色的暖光透过烟雾打在他赤果的身子上。
烟圈在他的睡颜前汇聚又消散,他的耳尖染上的是草莓的红色,他的味道是鲜嫩的草莓味。
甜美至极。
道路的尽头泛起鱼肚白,男人抬手关掉顶灯,周遭只剩烟蒂忽明忽灭的火光。男人看着面前亮起来的天际,拿出手机,划开他的联系方式,手指愣在删除上。
白光照得男人深邃的湛蓝色眼睛亮得迷人。
他早就睁开眼了。
他看着男人的动作。男人最终没有摁下删除。
“I've been a fool.”他吹散了男人吐出的烟圈,草莓味的气息喷洒在男人鼻翼,他轻声说着。
零壹.
Peter的记忆里,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Peter像往常一样走出校门,他习惯低头走路,而低头走路的后果就是容易撞人。
的确如此。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他揉着鼻子说着对不起抬起头的那刻。
男人手上夹着根香烟,正放在唇角,还没点起来。
他顺着男人分明的棱角用眼神描绘他的脸,虽然那很不礼貌。
他甚至忘记了道歉。
男人拥有一张薄厚适中的唇,修剪得当的胡子包围着双唇,高挺的鼻梁上面的那双眼。
那是Peter忘记道歉的根源。微微眯起来的眼睛藏着湛蓝色的瞳孔,那样的眼神里有危险的意味,却是最叫人欲罢不能的。那是带着天生疏离的引诱。
男人忽而弯起了唇角,嗓子有些沙,似乎是被香烟香薰过:“Light my cigarette.”
Peter伸手接过了打火机,眼睛盯着男人的,亮起了火。
他呼出口气,为他点了那支烟。
男人吸了一口烟,朝着Peter吐出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烟圈。
“谢谢。”
Peter递给他一颗糖,草莓味的。男人不假思索地接了过来撕开包装放进了嘴里。
“很甜,我送你回家?”
“好。”
男人让出了副驾驶,绅士地替Peter开了门:“Please.”
“So gently.”
“My pleasure.”
男人上了车,草莓味香烟在指尖燃尽:“What's your name?”
“Peter,Peter•Parker.”
“Anthony.”男人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着实有些刺耳。
“oh!”Peter四下看了看这辆车子,只从内饰来看,绝对价格不菲,他不禁把这人和Stark industry那位神秘的Anthony联想起来。想了想又不对,SI的CEO怎么可能会在放学时间来普通高中门口呢。
“你家在哪?”男人掐灭了烟蒂,烟头被扔在储物盒的凹槽里,残留的火花燃起的烟雾横亘在车厢中间。
Peter隔着烟雾看向男人。
他的眼神在男人身上停留了几秒,烟雾散掉的时候他开口报了地址。
“皇后区……”
“好。”
Anthony在离开时给了Peter一个理所应当的离别拥抱。Peter的衣服上沾满了对方的味道,混着草莓香气的烟草味。
Peter目送Anthony驱车离开,手机屏幕上是刚存下来的号码。
零贰.
Peter一整夜没睡,漫长的等待没有换来好结果,Anthony没有给他任何消息。他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西班牙女士皱着眉头喊住脚步不稳当的Peter:“What's wrong with you?”
他摇摇头,不准备把Anthony的事告诉她:“Nothing.有些失眠而已。”
餐桌上是May做好的三明治,抹了草莓酱的。
“Seriously?”
Peter看着桌子上的三明治,那可是他的最爱,可现在看上去却毫无食欲:“嗯。我不饿,上学去了。”
“What?!”
他背起背包,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检查了是否有新信件。
有一条短讯!
他几乎要跳起来,激动的点开之后,他叹了口气。抱有希望之后的失望足以让人绝望。
那不是来自Anthony的……
“唉……”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差点踩空。
他在楼前看到了昨天那辆车,他有一瞬间相信车上的是Anthony,脚步停了下来。可他想起空空如也的收件箱,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抬步要走:“哈,一样的车子而已。”
他头也不回地越走越快。
这样的穷人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豪车……身后响起引擎声和鸣笛声。他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手机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划开消息。
来自Anthony的:走那么快?
下一条还是来自Anthony的:我一夜没离开,我以为你会下楼来找我。
嗯?可是昨天Peter明明看到Anthony离开了的。
Peter不解地鼓起了脸颊,最终还是回了头。
车子上的真的是Anthony,透过前挡风玻璃,Peter看到他还是穿着昨天的西装。
车上的Anthony低着头,一手还夹着烟,他真的很喜欢抽烟。
正当Peter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时,又是一条消息:不信?有很多疑惑?下午放学告诉你。现在我有些事情,先忙去了。
他一字一句地认认真真地把这条短讯看了两三遍,等他终于理解意思之后再抬头,Anthony已经离开了。
真令人疑惑啊……
他为什么要等一晚上?等到了怎么又走掉了?
零叁.
他没来。
Peter觉得今天是上学以来最漫长的一天。什么也没听进去,什么也没学到,浑浑噩噩地总算是熬到了放学。他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昨天撞上Anthony的地方,等了足足半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他终于有时间也有心思仔细回想这场草率的邀约。
首先是一个巧合,过分巧合的巧合,这么多年的他从来都是低头走路,可从来没那么直直地撞上别人的胸膛,可他偏偏就撞上了Anthony。其次他对Anthony一见倾心,他真的好看的过分啊,他记得清清楚楚,Anthony身上混着小雏菊味的烟草味,Anthony夹在指尖没点起来的烟,他递给Anthony的糖果,Anthony向他吐出来的烟圈……中规中矩,实则越界。
或许是缘分呢。等待的第一个十分钟,Peter告诉自己。反正有的是时间,谁还玩不起呢。等待的第二个十分钟他这样告诉自己。
门卫大爷在他身后哐啷一声关掉了铁门,Peter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快半小时了。也许Anthony记错放学时间了呢,他离开原地的时候这样想着。
Anthony很少被公司的事务绊住脚,今天实在脱不开身,尽管他一向都以脾气不好而昭著天下,可那不代表他没礼貌,放一屋子高管的鸽子这种事他还是干不出来的。
冗长的会议从上午开到傍晚,Anthony耐住性子,面上毫不在乎,心里记下了有用的提议,一散会就第一个迈出了会议室,换来老家伙们一阵唏嘘。
他可没心思想太多了,他就想着和Peter的邀约了。
Anthony驱车赶到时,天色已经暗的分不清云层和天幕了。他打开车窗,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又熟练地摸出来了颗草莓糖。
一支烟抽完,月上东楼。他关掉车窗,划开手机,锁屏上是Peter的笑靥……
那时候的Peter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岁多点,下巴上的红痣都还没消掉。照片应该是在匆忙里偷拍的,糊的看不清背景是在哪。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挺久的,屏幕上蹦出来一条短讯。
“啊,我就是想问问,香烟和草莓糖很配不是么?”
sure.
他不假思索地秒回了消息。
“在哪?”
“家。”
“下来。”
可能是想给Anthony一个台阶下,Peter下来的时候Anthony已经抽了一支半烟。见他下来,Anthony伸手摁灭烟蒂,打开了天窗。
Anthony看着脚步匆匆的男孩儿,脸庞的线条还是像从前一样柔和,时间似乎没对他做什么,他还是像几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他会路过塔楼,好巧不巧,他路过这里的时间,Anthony总是驱车前往酒吧。
他会快步走过这栋高耸的大楼而忍不住抬头向上看。他会不自觉地捏紧手里的袋子,袋子里大概会是三明治——Peter有次摔倒,袋子里的东西掉出来过。他会看着塔楼高大的字标忽然笑出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句什么再离开。
“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进去,以员工的身份!我一定要再靠近他一步!”
阳光或雨水会顺着他的轮廓描绘,他是青春洋溢的风景,仿佛雕刻进与他格格不入的繁华。
耀了谁的眼,闯了谁的心。
“hey,好久不见。”事实上,今天早上刚见过不是吗,很显然Anthony就是在没话找话。
“啊……也许吧,毕竟快要二十四小时不见了。”
“那么,上车吧。”
“好。”上车之前,Peter给May发了条短讯,今晚不回了。
街区里的灯光很暗,车载灯灭掉之后,Peter小心翼翼地侧过脸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那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气氛有些微妙。
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车子开出街区,一路狂飙到边境。行驶速度越来越快,驾驶者和乘客的心跳也愈演愈烈,多巴胺和肾上腺飙升。
车窗外由连成一片的灯带变成一望无际的黑暗和几盏稀疏的暗色路灯,车子已经行驶在没有几辆车的边境公路,做伴的只剩月华。
已经是仲秋,深夜的温度说不上不低,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开始蒙水雾。
车子行驶速度放缓,Anthony喘着粗气,伸手松了松领口:“热吗?”
没头没脑……
“还好。”Peter的双手始终死死抓着安全带,此时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那个……”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转过头。对方的眼神里都是晦暗不明的意味。
“我先说,我开会去了,那群老家伙总是有很多问题。”
“什么会?”
“SI的高层会议。”
“啊?”
Anthony忽略Peter傻愣愣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董事会对我有很多不满,员工们也是,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动摇我的位置。”
Peter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惊讶,是悸动。
“因为我还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从十岁就喜欢盯着塔楼顶层的男孩儿,等那个喜欢草莓的男孩儿,等那个想要靠近我的男孩儿。那个男孩儿,现在,就坐在我车子里,我的咫尺远近,我只要更近一步,就能够闯进去。”
“所以,我的男孩儿,Peter,你愿意我向你靠近吗。”
即使灯光很暗,可是Anthony还是看到了Peter透红的脸颊,还有闪烁的复杂的目光。
“我……你,原来……”
“我就那样等了八年,看着那个男孩儿每天风雨无阻,为了我而努力。我看着他,无数次想要出现在他身旁,可是我怕我和他的想象有所差距。直到几天前,我试着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现,而我的男孩儿他,似乎很喜欢我。”
“我可以吻你吗,babe.”
Peter刚要开口就被他堵住了嘴唇,告白的温柔让人忘记Anthony其实是个实打实的混账暴君。
过分甜美。
情迷意乱里,流出生理泪水的男孩儿闷着声音说:“可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靠近你……”
Anthony的回应是更加势不可挡的进攻。
你就是我的。
攀登sex顶峰的男人当然不会用大脑思考。
冷静下来之后,Anthony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道路的尽头泛起鱼肚白,男人抬手关掉顶灯,周遭只剩烟蒂忽明忽灭的火光。男人看着面前亮起来的天际,拿出手机,划开他的联系方式,手指愣在删除上。
白光照得男人深邃的湛蓝色眼睛亮得迷人。大不了护他,给他名分。毕竟这是一个少年十几年的爱恋。
他早就睁开眼了。
他看着男人的动作。男人最终没有摁下删除。
“I've been a fool.”他吹散了男人吐出的烟圈,草莓味的气息喷洒在男人鼻翼,他轻声说着。
Fin
【铁虫】Apocalypse
#写完之后自己看哭了的刀。
#没有虫二,A4后六年。
狂风不停呼啸,吹得路边的白桦树叶摇起沙锤。乌云被狂风吹来,一瞬间盖住刺目的太阳。体感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街上的行人压紧帽沿,穿起了臂弯里的外套。
瓢泼大雨在一瞬间倾泻,雨水冲刷世界的声响盖过了窗外喧嚣的车水马龙,玻璃上很快只剩下雨幕和被模糊掉的灯光。
泪腺崩溃,眼泪疯狂掉落,不计代价。
手机被他捏在手心里,刚充满电,屏幕亮着。
Peter已经不住在皇后区的破楼里,他和May在五年前搬到新家。新家比原来的房子大得多,Peter有了一间大卧室,卧室里空空的。
暖橘色墙壁、暖橘色床单、暖橘色书桌书架……仅有的摆设都是暖色调,...
#写完之后自己看哭了的刀。
#没有虫二,A4后六年。
狂风不停呼啸,吹得路边的白桦树叶摇起沙锤。乌云被狂风吹来,一瞬间盖住刺目的太阳。体感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街上的行人压紧帽沿,穿起了臂弯里的外套。
瓢泼大雨在一瞬间倾泻,雨水冲刷世界的声响盖过了窗外喧嚣的车水马龙,玻璃上很快只剩下雨幕和被模糊掉的灯光。
泪腺崩溃,眼泪疯狂掉落,不计代价。
手机被他捏在手心里,刚充满电,屏幕亮着。
Peter已经不住在皇后区的破楼里,他和May在五年前搬到新家。新家比原来的房子大得多,Peter有了一间大卧室,卧室里空空的。
暖橘色墙壁、暖橘色床单、暖橘色书桌书架……仅有的摆设都是暖色调,看上去好像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只是简单的过分了。May也这么觉得,而Peter坚决要求用暖色调。
墙上的置物架最上层放着很多封了口的箱子,下面的架子上摆着一大堆荣誉证书。除了这面墙,偌大的卧室里就只有一张单人床、衣柜、一张摆着电脑的书桌和几个书架。
书架上摆着的全是有关化学物理和经济的书籍,没有一个他爱的乐高模型。那些被他扔掉很久了,May问他为什么要扔,他说那些没用。
书桌镶嵌在书架里,整整齐齐的,除去文具和电脑没有多余的东西。May给他放过几盆盆栽,没过几个星期就全枯萎了。
单人床摆在落地窗旁边,窗外是纽约中心城区的喧嚣市井。玻璃是单面的,所以没有安窗帘。
当时Peter告诉May不要给自己安窗帘。
看不到星空,会让他不安。
窗外的声响可以很清晰地入耳,这也是Peter要求的。May担心他晚上会被吵得睡不着,Peter轻声对她说,就算安静自己也不会睡着。May沉默着答应了他的要求。
May还试图劝Peter换张大点的床,Peter却坚持不换大床。May说大床更舒适,Peter却说大床的手边是凉的。搬家来的那天,Peter就坚持着要了这间可以看到街区的房间,躺在床上,一望无际的天空和市井一览无遗。
视觉神经接受到的信息多了,大脑皮层就会少一部分去思念。
暴雨越下越大,Peter的眼泪始终不断线地掉落。他哭到眼睛浮肿,哭到喉咙发不出声音,哭到大脑失去思考……
暴雨请下得更加猛烈,让我借着雨声哭泣而不会被发现。请让我的记忆随着泪水流失。
凌晨零点,纽约发布暴雨蓝色预警。
Peter拿过手机,手指轻颤着又一遍划着屏幕。
聊天记录从十几年前开始。
机场,速来。
不许对任何人说这次行动。
刚才在车上我没想抱你是想给你开车门,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开。
不要给我发短讯了,我没时间看。
别管那个破秃鹫了。
你别告诉我你还在追那个臭鸟。
一年里,对方只发了这么几句话,绝大多数的消息是自己发过去的。
再后面的记录是从五年后开始的。
kid,有任务,来帮忙吗?毕竟你是复仇者了。
kid,上次受的伤好了吗。哦我忘了你有蜘蛛力量……
kid,下次遇到危险就跑,我比你耐打多了。别让我担心。
kid,上次你说的考试怎么样,顺利吗?
kid,你说的那家三明治真的不错。emmm,是的我亲自去吃了。
kid,我给你做了新战衣。
kid,你什么时候给我给我带个甜甜圈来。
kid,来的时候别走窗户!
kid?
哦我忘了……
我好像有点想你。
我想忘记一些事情。
我和pepper结婚了。
pepper告诉我她想要孩子,我发现我不是很想要。
今天pepper吻我的时候我吐出来了,她很难过,可我似乎……
她给我下药了。
我的女儿出生了,我叫她Morgan.
kid,我看着她们,却在想你……
kid,我好想你。
如果我再拼命一点,你现在或许还在我身边。
美国队长带着一个书呆子来了,他们告诉我有办法。
我不信。
kid,你知道吗,你拿到MIT毕业证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我真想再一次看到你的笑容。
我成功了。
请记住,我爱你。
记录只到这里。
时间停留在六年前。
六年后,纽约发布暴雨蓝色预警,狂风骤雨却在零点时钟敲响时戛然而止。屋子里很快静得能听到钟表声,Peter习惯性地压制住抽泣声,赶紧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他怕被May听到,May经常在深夜听到他哭,所以她总是睡得很晚。每当Peter哭起来,她就会过来敲门,直到Peter安静地睡去,而她会守在Peter床边,一夜无眠无声流泪,又在清晨回到自己的房间装作睡得很好。被她听到的话,她又会很担心。
克制不住啊……
寂静的深夜,没了雨声的遮掩,他哭得撕心裂肺。
May知道他和那个人的一切故事。
那一次她守在Peter床边,轻声念叨着什么——她以为Peter睡着了,其实是Peter为了让她早点休息而装睡。
“Pete,其实啊,我骗你了,我什么都知道。我甚至知道他会这么做的,他来找过我啦,就在那之前的三个月。他跟我道歉,他那么骄傲的人,卑微地对我说别怪他。他说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回来——哪怕是付出生命。其实他告诉我他想对你讲的话就在那部破手机里,可能没机会当面说了,我把那个手机藏起来了,很犹豫到底给不给你,或许让你淡忘他是最好的吧。可你,似乎是真的动心了。Pete啊,他说到最后哭啦……你很幸运又很不幸……”后面的话May再也说不清楚了,她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很久以后,Peter才会懂得这段话。
Peter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颇有些疑惑昨晚自己哭得那么大声May怎么没来。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倾泻了,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他浑浑噩噩地等着May来叫他起床。
半个小时过去,他只等到一个电话。
“喂。”接起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人声……难过到蜘蛛力量失效了吗……
“你还好吗……May的遗物收拾好了吗,别忘了今天火化。再见她最后一面吧……”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分钟后才开口说。
哦……对。
Peter笑了笑。苍白。惨然。悲怆。
今天是May去世的第三天,收拾遗物的时候他发现了藏在内衣堆里的破手机和充电器。
fin.
【铁虫】Memory.
#时间太长忘记怎么想的了,见正文吧。😂
—他是否在那之后的无数个日夜惦念你的名字,却也只能怀念。
我在储藏室翻找东西的时候翻到那样东西。
Peter Parker最灿烂的笑容被压在箱底,堆在最角落的地方。
雨下得太大了,光是从储藏室跑回屋子,我的裙角已经湿透了,那张合照上也落上了一层雨水。我没擦干它。
让雨水模糊掉他的脸也好。
Friday:“照片上那是,Mr.Parker?”
“嗯。”雨下的越来越大,我想我今晚大概不用离开这里了。我找了一条毛毯,在沙发里坐了下来:“爸爸跟他,很熟?”
Friday少见的沉默了一会儿:“是的... ...”
“有...
#时间太长忘记怎么想的了,见正文吧。😂
—他是否在那之后的无数个日夜惦念你的名字,却也只能怀念。
我在储藏室翻找东西的时候翻到那样东西。
Peter Parker最灿烂的笑容被压在箱底,堆在最角落的地方。
雨下得太大了,光是从储藏室跑回屋子,我的裙角已经湿透了,那张合照上也落上了一层雨水。我没擦干它。
让雨水模糊掉他的脸也好。
Friday:“照片上那是,Mr.Parker?”
“嗯。”雨下的越来越大,我想我今晚大概不用离开这里了。我找了一条毛毯,在沙发里坐了下来:“爸爸跟他,很熟?”
Friday少见的沉默了一会儿:“是的... ...”
“有多熟?”
这次的沉默更长久:“朋友不甘,恋人不敢。”
我想起爸爸还在的时候,他总爱盯着那张照片发呆,呆到眼眶发红甚至抽泣。那时候我年幼,现在想起来,我似乎明白爸爸为什么会那样义无反顾了。
“给我讲讲,好么。”
“Mr.Stark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让他知道他爱他... ...”
故事大概是从那场内战开始的。
那时的Tony几乎是孤立无援的,没几个人信任他,往日的伙伴多数站在了队长那边,站在自己这边的——仅仅是因为信任他而站在team iron man的,只有Peter Parker.
少年不管对错,他相信他的先生。
所以少年义无反顾,跟着他去了柏林。
你知道的,Tony总是那样,他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当蜘蛛侠被巨大的蚁人拍飞时,Tony的心脏骤停了半秒钟,他忍住一掌心炮轰死蚁人的冲动,第一时间赶到少年身边。
他承认了,当他看到蜘蛛侠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时,他后悔了。
那时他急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呼出一口浊气之后,他用颤抖的语气;“kid,you alright?”
心悸不知从何而来。
确认蜘蛛侠没事并用梅姨威胁他回家之后,他立刻去追队长的飞机——没错,他为了去看看少年,连队长跑远了都顾不上了。
起飞时他轻声说:“Thank God... ...”
那次战争一度使Tony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事实证明,iron man是错的。尽管他是错的,而Peter还是固执地相信着他。
我忍不住打断了Friday的讲述:“wait?就算那时的Peter Parker只是个小少年,可不至于连这点是非分辨能力都没有吧。我的意思是,没理由啊,他为什么会那样相信爸爸。”
“事实上,早在我被启用前,Peter已经见过Tony了,甚至,Tony还救了Peter一命。”
“你被启用前?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Peter告诉我的。或者说,我自己听到的。”
“哦?”
内战以后,蜘蛛侠更加活跃于市井大街,带着他的新装备。不得不说,蜘蛛侠还是年纪小,那时的他,除了做好他的“纽约好邻居”以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给Tony发短讯,一天上几十条... ...不过也可以理解,那段时间,Tony是Peter整个世界的中心轴。
随着蜘蛛侠步伐迈得更远,小少年的胆子更是肥了起来,他居然招惹上了武器商。还好有宝宝协议,他无法做些更大胆的事儿。
那天Tony身在泰国,跟远在纽约的、刚被战甲从水里捞起来一身狼狈的蜘蛛侠通话,电话里他训斥了他一顿,并草率地做了要他去MIT读书的决定,为了不给Peter反驳的机会,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以至于没听到少年最后的话。
“虽然我的确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甚至让您救了我两次命,可是我也帮上了很多忙……”
不等他说完,Tony切断了连线。
然后他小声地说完了剩下的话:“十年前的那次还没还,现在又多了一次……”
事实上,那次Tony很生气,他一发动车子就飙到了三百迈:“该死的,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吗,总是让人担心的小鬼!”当天他就回到了纽约。
当时他有种去找Peter谈谈的冲动,于是他就那么干了。
他在Peter家楼下等着,一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见Peter回来,可别又出了什么意外啊……当即他就接通了Peter的AI。
正巧,Peter正在给他发语音短讯。
他靠着定位找到了Peter,很认真地听完了少年的话。
看着坐在栏杆上乖乖吃三明治的小男孩儿,Tony打消了找他谈谈的念头,直到男孩儿吃完三明治离开荡着蛛丝跑远,他才驱车离开。
“哈,Peter这么执着于发短信吗。我猜以爸爸的性格,要不是正好碰上,他绝不会看的。”
“oh,事实上,每一条,Tony都认真看过,甚至认真处理过。你知道那次的游轮事件吧。就是Tony找来的FBI,他看了Peter的短讯才叫来了FBI.”
爸爸那样不可一世的性格,居然会耐下性子来,去看一条条来自一个少年的短讯——基本全是废话:“哇哦,爸爸对他还真是不一般啊。”
“是的,前所未见。”
“爸爸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问出这个问题时我的语气生涩极了,那很奇怪啊——问自己的爸爸什么时候爱上了别人。
“说不准,因为Tony第一次在皇后区见到Peter时心率就不太对。”
“这样啊……哦对了,听说蜘蛛侠离开了五年?而我就是在那段时间出生的吧。”
“没错。等等,我想我知道了!就是那个时候吧……”
那是复仇者第一次与灭霸正式交战,结果是灭霸成功了。
他打响了响指。
Peter Parker是不幸的那一半人之一。
那天的记忆被Tony深埋在脑海里,从来不敢轻易回想,然而剪不断理还乱。少年红着眼睛躺在地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他很抱歉,然后随风飘飞的场景出现在每晚的梦里。
那个响指打响后,蜘蛛感应告诉蜘蛛侠,麻烦大了。
看着眼前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灰烬,眩晕感和剥离感愈发强烈,直到他感觉快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了。他才轻声叫了他:“Mr.Stark,我感觉不是很好... ...”或许他以为他可以面无表情地像星爵他们那样平静地离开。
事与愿违。
Tony转过身,不假思索地将他搂进怀里,用着温柔却无比焦急的语调:“不,你没事儿你一定没事儿!”
温度被尚还管用的蜘蛛感应无限放大,传导进有些麻木的心脏。
Peter想起了那个没有认真完成的拥抱。
想起了他还没还的两次救命之恩。
想起了显示对方未阅览的上百条短讯。
那一瞬间,蜘蛛侠不想离开了。
什么无畏什么不后悔。
他只有一个想法。
“I don't wanna to go,sir.”
他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甜甜圈,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的人,还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
最终蜘蛛侠还是在Tony怀抱里化成灰烬,留给Tony的最后一句是抱歉。
Tony拿两片薄唇吻着自己满是尘土的右手。那只最后触碰到他的手,他最后的体温还留在大手的薄茧上。
为什么要道歉。
错在我。
我不该带你进入这个圈子,你该在学校做完每张试卷,你该在家里和梅姨吃完每顿晚饭,你该和伙伴们拼完每一个乐高。而不是因为一个Tony Stark献出生命。
心痛掩盖内疚与自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席卷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他知道,他爱上这个少年了……然后就是背负着心疼和谴责的五年,你就出生在这段时间里,你应该最清楚Tony有多难过。”
all right,那个时候我太小了,记忆压根没剩下多少,仅有的片段里,爸爸看似绽开笑容的背后,总是有化不开的悲伤:“maybe... ...”
唯一一次清晰的记忆就是那次。
我在杂物间的角落里翻找到一件红蓝色的“睡衣”,觉得好看就穿在了身上,还跑去给爸爸看了。
爸爸立即沉下脸色。
我的记忆里,爸爸只对我发过那一次火。
他粗暴地把衣服从我身上扯下来,不顾我的哭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低吼:“不许任何人动他的东西!滚!”
我想那大概就是蜘蛛侠的初代战衣。
“你听过泰戈尔的一首诗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嗯。”
“或许应该这么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永远没办法再让你知道我爱你。”
眼眶有点儿酸涩:“Peter爱他。”
“Tony又何尝不是。”
是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永远没办法再让你知道我爱你。
雨停了,屋外的小湖上架起一道彩虹。
一地白花中间,彩虹桥下,有人站在那里。
我拿着手里的东西走出去,站在草地上喊他。
“您好,Mr.Parker.”
那个人转过身,不再年轻的脸上挂满泪痕,泪水打蔫了一束白花。
今天是Tony Stark的第十五个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