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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BG】Sorrow of Grace 34
第三十四章 心机
"抵抗诱惑的唯一方法是屈服于它。"——《道林·格雷的画像》
1946 秋
一直到晚饭快结束，霍婉才珊珊归来，见饭桌上就盛宁一人，便问怎么不留李涯一块儿吃饭，盛宁正好要同她说到这事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婉儿，你最近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啊，李涯他一个人外人，你怎么能随便让他进来呢，还到我房间里。”
“我这不是看他没坏心思嘛。”霍婉吃了一勺杨梅荔枝茶，笑嘻嘻道，“李涯对你可是有许多真心的。”
“旁人糊涂就罢了，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是不是陈广亭让你说的？”盛宁故意恶狠狠地将叉...
第三十四章 心机
"抵抗诱惑的唯一方法是屈服于它。"——《道林·格雷的画像》
1946 秋
一直到晚饭快结束，霍婉才珊珊归来，见饭桌上就盛宁一人，便问怎么不留李涯一块儿吃饭，盛宁正好要同她说到这事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婉儿，你最近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啊，李涯他一个人外人，你怎么能随便让他进来呢，还到我房间里。”
“我这不是看他没坏心思嘛。”霍婉吃了一勺杨梅荔枝茶，笑嘻嘻道，“李涯对你可是有许多真心的。”
“旁人糊涂就罢了，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是不是陈广亭让你说的？”盛宁故意恶狠狠地将叉子抵在霍婉的喉咙。
“不是不是。”霍婉连忙摆手，翡翠水滴耳坠便跟着晃荡，“你是不知道，他那天跑来我这儿，眼巴巴地问我要拿东西的样子，我见过的男人多了，听到女人来了那事儿，就算不嫌弃也是避着的，没有哪个能做到他这样的。”
盛宁缓缓放下叉子，瓷盘便发出清脆的碰响，“那是那些男人太烂了，而不是李涯有多好。你别忘了，是他把我抓进去了，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用受这些罪。”
“毕竟干了那么多年军统特务，冷心冷肺习惯了，一时转不过弯也是有的。你看他之后不也马上后悔了，说什么都要护着你。”
“他那是为了骗我的口供。”盛宁只觉得霍婉是情感类杂文小说看多了，才会如此天真。
“要是真是这样，他又何必悄咪咪和老头子递消息呢？若不是他通知得早，老头子在东北那么远的地方，还真未必能赶在郑介民来之前救场。”
听到这话，盛宁眼神复杂起来，“你是说……李涯通知了陈广亭？什么时候？”
“你被关进去的第二天，李涯手下一个姓赵的，给杨副官打了电话，我原想着是姓吴的怕担责任授意他去的，可后来同一天晚上，余则成的也来通知了，我这才明白，李涯是自作主张的。”
盛宁静静地听着霍婉解释前因后果，内心五味杂陈，如果说言语神态都能作伪，那私自联系陈广亭救他却是无一丝作秀的成分，实实在在违背了保密局的立场，只为了能救她出来。
这样想，李涯对于她，竟是有一两分真心的。
见盛宁不说话不反驳，脸上已有动摇之色，霍婉趁热打铁劝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呐，不光是李涯对你有意思，你对他也有。”
“我没有！”盛宁忽然激动地站起来，作为一名坚定的gc主义战士，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喜欢上李涯，这简直是对她信仰的亵渎，念及陈广亭在办公室讯问李涯的那几句话，盛宁干脆和霍婉摊牌，义正词严道，“霍婉，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他，更不会和他结婚，你和陈广亭要是有撮合我俩的念头，趁早打消。”
“好了好了。”霍婉轻抚了抚盛宁的手背，“别人就罢了，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只一心为着你，眼瞧着离你明年生日越来越近了，前两天陈广亭还打电话来问，说再不能成，便不论你的心意直接安排，与其这样，不如你先选个凑合的，总比到时候抓瞎好呀。”
“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李涯的，至于后面的事儿，我自有对策。”
霍婉叹了口气，“你不会又想逃跑吧？”
盛宁沉默了。
霍婉便知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那我也实话跟你说，天津城里到处都是你爹的眼线，你以为保密局里你和李涯那些事儿，他怎么知道的？别说保密局，就是d通局，g防部，但凡哪里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爹的眼，这次若不是他人不在本地，也不至于拖得那么迟才上门要人。这次你想像八年前那样逃走，只怕是前脚刚出城，后脚就被绑回来了。”
“他派人跟踪我？”盛宁没想到陈广亭早有防备。
“跟踪倒不至于，但他和机场火车站还有城郊大门守卫都打了招呼，那边的人都见过你的照片，但凡你人要离开天津，那些人就会立刻通知你爹。”
盛宁听得眉头紧皱，要不说陈广亭允许她搬出去住呢，原来是留了后手，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限于他容许的范围内，在此之前她还在窃喜自己能扳回一局，现在想想她才是天真的那个，从一年前她踏上飞往天津的那架军事直升机起，结局就注定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盛宁语气低落，说罢，她回了房间，打开衣柜和行李箱子，收拾起自己的物件。得知了陈广亭一直以来的谋划以后，她倍感窒息，比任何时候都想逃离陈府这座牢笼，即便不能彻底逃开他的掌控，那么住到21号院也比在这里好上千百万倍。
叠放衣物时，盛宁拧开收音机，里面传来国军委政治部负责人播报东北战况的声音。
“日前，杜聿明长官偕郑洞国将军督率国军精锐，自四平大捷后乘胜追击，已将LB匪部逐至松花江以北。截至今日，北满匪区与南满萧华、程世才残部被彻底分割，我军已成关门打狗之势……委员长指出，戡乱大业指日可成，松花江南北不日即可悉数光复。”
播报的内容字字揪心，遥想两个多月前，中原才好不容易突围，东北战况却又焦灼，眼下是落了下风，盛宁不禁感叹，时局似乎与她个人命运紧密相连，而此刻，她和东北前线的JF军一样，于黑夜之中挺着一口气，只为心中那份信仰，苦苦等待下一个天明。
..................................................
同一天，保密局站长办公室内。
余则成压低声音，“站长，赃物我都参观过了，可以说是蔚为壮观，其中一座玉座金佛，一尺多高，听说是东晋刘裕的镇宅之宝。”
原本靠在沙发上的吴敬中立刻来了精神，他身子往前倾，脸上显露出比工作时还认真的表情，“你亲眼见的吗？”
余则成意会吴敬中话里的意思，便道，“我已经把他抽出来了，没有登记在册，回来路过您家的时候，我亲手把它交给嫂夫人了。”
吴敬中欣慰地点点头，眉眼嘴角都是舒心的笑意，语气慈祥道，“则成啊，最近我一直在考虑副站长的人选，可惜你只是个少校。”
余则成惋惜地低下头。
“季伟民的事上，你立了功了，我立即为你打晋升报告！”
余则成神情严肃，立正了身板儿，“多谢站长栽培！”
“哎呀。”吴敬中连连摆手，示意他坐下，满脑子都在进行玉座金佛与金条的换算，“党国栽培，个人表现！”
二人一阵推拉寒暄过后，余则成便识趣告退，走之前，吴敬中嘱咐他把李涯叫过来。
得知站长突然要见自己，李涯忧心忡忡，自从米迦勒那事儿之后，吴敬中已经许久没和他单独喝茶谈话，李涯不由得担心吴敬中要拿他包庇盛宁那事儿，狠狠批评他一顿，毕竟这事儿做的瞎子都能瞧出来，他也没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顶着压力，进了站长办公室，他坐在一旁，手不住地摸着膝盖上的裤子布料，紧张都写在脸上。吴敬中则抱胸岔开腿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品茶，脸上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打量着他。
时间久了，李涯熬不住了，他站起来，垂头丧气道，“站长，我知道错了，您要怎么罚我都认，可有一样，请您相信我，我对d国始终是忠心耿耿的，我对天发誓……”
“坐坐坐！”吴敬中这才发了话，他开玩笑道，“你就是想挨罚，我还没那闲工夫。”
李涯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吴敬中将茶杯搁在桌上，表情耐人寻味道，“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李涯一脸迷茫，”站长，我不明白您在说的什么。“
“还跟我装？平时看着正经，我当你是柳下惠呢，没想到一出手，居然司令千金都给拿下了。”吴敬中说得煞有介事。
李涯立马又站起来，局促道，”站长，我和盛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行了行了。”吴敬中心知肚明，懒得和李涯掰扯，“不管有没有，这艳福都是降到你头上，没跑了。陈司令发了话，指名要你做他的女婿。”
不知为何，李涯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且胆怯，他眼神犹疑，半天不说话。
吴敬中凑近李涯，“怎么，不乐意啊？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呀，就偷着乐儿吧。”
李涯低头看着皮鞋尖，身子轻微晃着，似乎在纠结，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站长，不是我不乐意，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岂同儿戏，烦请您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没问题，正好我明天要去南京出差几天，等我回来了，你再给我准信儿。”吴敬中爽快应下，“这么好的事儿，过了就没了，你可别犯糊涂。”
“谢谢站长。”李涯对着吴敬中深深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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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盛宁搬回了新华路公寓，也恢复了上班，由于上回的事儿闹得太大，她的真实身份在医院已是尽人皆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刘护士和常护士等人，面对她表现地比从前更拘谨，再不同她开那些“无聊”的玩笑了。
盛宁感到无奈，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可人心如此，她也无法改变。
到了下班时间，盛宁往楼下走，到了大厅，隔着玻璃门，见到入口阶梯下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车旁，正无所事事地望着街上的人流，似乎并未发现她已经下来了。
盛宁赶紧躲在了大厅半人高的宣传板后。
怎么还追到医院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由于昨天霍婉的话 ，盛宁再见到李涯便有种说不出的心虚，她下决心要避开他，便上楼等了一会儿，过了一小时，再下来，李涯竟还在外面杵着，她没办法，只好去安保室找警卫给她开了医院不常用的后门，悄悄溜回家。
晚上九点左右，她洗了澡，湿着头发，卧在沙发上看书，霍婉的那番话不知怎么又钻到脑子里了，就好像咒语似的，怎么也甩不出去。
对于霍婉的第一个推论，李涯到底爱她吗？
盛宁是无法完全持肯定态度的，即便李涯为她做了许多事情，她仍然觉得他的这份爱是悬浮的。
退一万步，即便有一个极其渺茫的理由，李涯是后知后觉爱上她了——尽管她明知幻想破灭过一次，仍这样想，是极其可笑的想法，但暂且让她这么推理下去吧。
那李涯的这份爱里，能有多少是无关权力与操纵的纯粹呢？
细数他们二人的相知过程，盛宁轻而易举得出，李涯并不爱她本身，他爱的是一种充当救世主的感觉，他爱她于悬崖边坠落时，他像上帝般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瞬间。
这是一种不对等的，施舍般的爱，与真正的爱情相去甚远。
而她爱李涯吗？
那更不了，连喜欢都谈不上。她怎么可能喜欢李涯呢？抛开立场不谈，她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把她当宠物狗一样逗弄的人，他霸道强硬，他自以为是，他傲慢无礼，他的缺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当然是讨厌他的。
这么一看，霍婉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了，她和李涯二人之间根本不存在爱情，又或者说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这么回事儿，所谓真正的爱是浪漫主义者的幻觉。
盛宁对此很有心得，她很早就见识过陈广亭如何以所谓的爱的名义，将母亲捆绑在身边，扼杀了她的一生，爱情是自私的，虚伪的，狭隘的，爱是男人们用以美化占有欲而披给其上的一层高尚外衣，是从古至今男人给女人描绘的巨大谎言。至于文学书上的爱情，更是不得志文人墨客想出来的陈腔滥调，她读了很多书，便愈发明白语言何等地具有欺骗性，如此才蒙骗了一代又一代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般扑向爱情，葬送她们的一生。
也正因如此，盛宁对婚姻抗拒又恐惧，她不要走母亲的老路，活成大宅院里一尊落满了时代灰尘的古董花瓶。
正当她得出结论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盛宁猜到是李涯，但还是隔着门问，“谁？”
“是我。”果然是李涯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
“我有正事儿跟你谈。”
能有什么正事儿？盛宁没好气地想着，不过是想找借口让她开门罢了，她绝对不上当。
“有事儿可以电话里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开门，我当面和你说。”门外李涯坚持。
“我说了不开就是不开！”盛宁也来了气。
“那我就等着。”话音落，门轻微震动，似乎是李涯靠在了门上。
“随你。”
李涯故技重施，盛宁这回绝不买账，她一屁股坐回沙发，再度捧起书来，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她看不进去，便打开收音机，音量调到最大，一时间女郎情意绵绵的歌声充斥着房间。
曲子大约响了一个小时，盛宁也挺累了，想着人该走了，她便关了收音机。
“哒哒哒。”敲门声立马响起来。“你打算开门了吗？”
“不开！不开！我说了不开！你再等多久都一样！”盛宁忍无可忍朝门外喊道。
门外人没声音了。
盛宁心道可算是走了，便上床睡觉，刚躺下，窗外便呼呼刮起风，盛宁没放在心上，合着眼睡了，谁知这风越大越大，几道如亮如白昼的闪电过后，屋外竟下起瓢泼大雨来。
望着石子儿大的雨滴，盛宁想李涯总不会还在外面等着，可转念间又觉得自己凭什么操心他，她又没让他等，就算是真淋湿了病了，那也是他自作自受。这么想着，她便用被子捂着头睡下了，谁知一股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她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想到李涯在门外淋雨的惨状，她终究心软了，披上外套，拿着钥匙来到客厅。
门一打开，强劲的冷风便直直灌了进来，暴雨随后而至，打得她睁不开眼，她拿起门口的伞，撑开，顶着大雨来到屋外，果然见李涯在屋檐下的角落里站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宛如丧家之犬。
李涯也看到了她，立刻走到她跟前，离得近了，盛宁见到他身上衣服湿了大半，脸上也都是水，她感到生气的同时，又感到了别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开门了。”
李涯笑笑，用袖子擦把脸上的水，一阵风刮过，盛宁手里的伞被吹歪，雨水趁机打湿衣角，李涯立刻侧过身子，将自己隔在她和风雨之间，细微的动作落入盛宁眼中，她心里又是一阵热，嘴上依旧冷冷道，“你少来这套，明知道雨这么大，还不回家，不就是想装可怜给我看吗？”
“我没装，车没油了，走不了。”李涯淡淡道。
“那你不能去车里等着吗，非要跑到这么窄的地方？”
“我想上厕所。”
“.......”
盛宁顿时噎住了，未曾想过会是这种理由，但也想想也对，这才合李涯的性子。
“那你不知道敲门吗，就这么等着。”
“我敲了，估计雨太大了，你没听见。”
盛宁彻底无语，她甩下一句“进来吧”，便回了屋子。
李涯确实第一时间直奔洗手间，盛宁在卧室拿了上次那套睡衣，还有新的毛巾，等李涯出来了，便递给他。
“你先洗洗吧，省得回头感冒了，还要怪在我身上。”
李涯接了过去，谁知下一秒便当着盛宁的面松衬衫扣子。
“你做什么！”看着李涯那紧致的线条悉数暴露在外，盛宁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谁让你在这里换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李涯丝毫不害臊，说着便把衬衫T了下来，上半身一览无Y。
盛宁看得脑袋发晕，莫名的热流在身体里打转，她立马夺过李涯手里的衬衫，把人往卫生间里推。
“咣”地一声响，李涯被盛宁关在门后，见一计不成，他只好先打开花洒，雨天热水上得很慢，凉水在手掌滑过，流入地板瓷砖旁的下水口，他又心生二计。
卫生间门开了一个小缝，李涯往外张望，客厅不见人的影子，他便来到卧室门外，关节轻叩几下，盛宁不悦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又怎么了！”
“你这水龙头好像坏了，调不出热水，你得帮我瞧瞧。”
盛宁没好气地开了门，却见李涯几乎什么没穿，唯一条短裤，沾了水，紧紧贴在腿上。
又是一股热流直冲头脑，似乎要流鼻血，盛宁结巴道，“你、你怎么不穿yf！”
“谁洗澡还穿yf。”李涯理所当然地说着，说罢他打了个喷嚏，“你快点帮我去看看，不然我真病了。”
盛宁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来到卫生间 。花洒开着，似乎还冒着气，她伸手一探，明明就是有热水，“谁说这坏了？”她没好气地转过身去，刚好见李涯把卫生间的门一关，之后便用身子堵着门把手，脸上一副气定神闲的笑容，盯着她看。
盛宁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中了李涯的计了。
【李涯BG】Sorrow of Grace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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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米迦勒之死（本章终）
1946 夏
骗子。
盛宁蜷缩在沙发上，心中暗骂着李涯。
明明是他检举了自己，现在却大言不惭地说要冒着巨大风险在押送路上放走他？
一个把事业看得比天大的人，会为了不过几个月的露水情缘而轻易放弃原则？
不得不说，当他跪在地上深情款款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盛宁差点就相信了，但感性过后，仔细思考，这可不又是李涯的一次攻心计吗？
盛宁想，李涯真真是这世界上最会骗人的男人，她此前遇到过无数爱用花言巧语骗取女人欢心的男人，却都不及李涯的万分之一。
傻子才会信他的这些谎话。
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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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米迦勒之死（本章终）
1946 夏
骗子。
盛宁蜷缩在沙发上，心中暗骂着李涯。
明明是他检举了自己，现在却大言不惭地说要冒着巨大风险在押送路上放走他？
一个把事业看得比天大的人，会为了不过几个月的露水情缘而轻易放弃原则？
不得不说，当他跪在地上深情款款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盛宁差点就相信了，但感性过后，仔细思考，这可不又是李涯的一次攻心计吗？
盛宁想，李涯真真是这世界上最会骗人的男人，她此前遇到过无数爱用花言巧语骗取女人欢心的男人，却都不及李涯的万分之一。
傻子才会信他的这些谎话。
更可恶的是，李涯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抱着她了，像从前在公寓里那样，他的双臂紧紧地搂在她的腰间，胸膛贴在她的后背，隔着衣料，她听到暴雨似的心跳声，好像对她有多么不舍，多么痛惜似的。
他的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肩膀，不停地用脸去蹭她的脸，细小的胡茬扎着她，他的呼吸温热，像羽毛一样挠着她的耳垂，她竟然觉得很舒服。
更过分的是，没多久，他的唇就贴上来了，柔软的、炽热的，绵长的吻，黏上她的脸颊，她的心便颤动了，身子变得又热又软，几乎又要沉溺在他的温柔乡。
她于是警醒起来，一把推开他，谎称自己困了，要睡了，他便放开她，她背对他睡下，他替她掖好被子，脸上被吻过的地方湿漉漉的，她也不想去擦，黑暗中，她听着动静，似乎是李涯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再之后便没什么动作了。
想到明天的审讯，盛宁根本睡不着，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养精蓄锐，最大程度保存体力，她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袭来，天却亮了。
天亮了，可李涯却不动，直到门外有人来敲门，自称是情报处的，李涯这才叫盛宁起来，当着她的面，他换了身崭新的西服，甚至还打了领带，仿佛要参加什么盛大的仪式似的，之后他便带着她来到审讯室。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椅子，盛宁坐下来，面前办公桌后，负责审讯的是陆桥山和李涯，记录人是赵合，她的身后，则站着两名执刑的特务。
陆桥山开门见山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她依旧不肯写，也给出了昨日对李涯的那番说辞，陆桥山自然不信，然后他把余则成叫来了。
“事关重大，站长不在，请余主任一起来做个见证。”陆桥山笑眯眯地说着。
余则成看了看椅子上的盛宁，盛宁淡漠地看着他，余则成快速收敛情绪，摆出那副冰冷的甚至是呆板的黑面孔，坐在了李涯身边。
“那就开始吧。”
陆桥山一声令下，李涯绝望地闭了闭眼，余则成则是强迫自己直视着盛宁。
由于是初次用刑，陆桥山也考虑到尽量少留下伤痕，所以吩咐了特务们别用什么鞭子，烙铁，夹板，只见一个剃着寸头、满脸横肉的特务在刑具篮里找了又找，过一会人，他走到盛宁跟前。
盛宁看到，特务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竹签，顶端尖尖的，被削得十分锋利。
“盛小姐，我体谅你，这东西虽然疼了点，但伤口小。”陆桥山解释道。
李涯在一旁听着，手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只恨不能一枪崩了陆桥山。
“盛小姐是用右手写字吧。”
“是。”盛宁镇定地看着陆桥山，丝毫不惧。
陆桥山点点头，示意了一番，特务们得了信儿，顷刻便围了上来，其中一名狠狠地按住盛宁，另一名则抓起她的左手，捏着她的食指，竹签对准指腹。
盛宁闭上眼，下一刻，尖锐地疼痛从指尖传来，直直地击中心脏，她咬着牙，本能地想将手指往回缩，可特务们将她制得死死的，手上更是加了力道，盛宁感觉到竹签在往指甲和肉之间的缝隙里钻，痛感飞速加剧，她实在难以忍受，痛苦地喊出了声。
“行了！”李涯大声喝道，两位特务立马停了手，陆桥山随即也喝道，“不准停！”
特务们一时为难，互相看看，由于他们分属行动队的，终究还是听李涯差遣，便都跟木桩似的立着不动了。
眼看李涯和陆桥山要吵起来，余则成开口道，“二位，要不先问问吧。她要是还不配合，再说。”
李涯慌忙站起来，他感到一阵眩晕，浮着脚步走到盛宁跟前，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纤细的左手臂搭在扶手上，手垂向地板，食指指尖不断地往外冒血。
这般场景，李涯曾看过一次，可那个时候的他对此毫无感觉，鲜血淋漓的手落在他眼中，不过和街边被折坏的野草一般，二者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没有任何区别，可现在，一切都变了，眼前的这只受伤的手，红色的血，刺鼻的味道，锥心的痛，他都感知到了，野草变成了带刺的藤蔓，掐着他的脖子，他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李涯俯下身，扶着盛宁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他看见一张布满泪痕的脸，曾几何时，他还有闲心觉得盛宁这副模样像被摧残过的茉莉花，可现在呢？现在完全不同了，他只觉得反胃，仿佛见到了什么极端惨绝人寰的画面，以至于连他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专职特务，都看不下去了。
“写吧。”他的声音在颤抖，瞳孔也在震。“没必要白受折磨了。”
他哀求着，十指用力地嵌着盛宁的肩膀，仿佛受刑的人是他自己，而盛宁是他的执行官。
盛宁看着李涯的模样，她憎恨了，也迷惘了。
残忍的刽子手也会有仁慈的时刻吗？
她不知道，她分辨不清是李涯的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动了真心，可动了真心又如何呢？他什么也做不了。
指尖的刺痛提醒了她，盛宁想着，差不多是时候了，再多的刑罚她也受不了了。
“你先放开我。”她轻声道。
李涯想她是想通了，他松开手，却见盛宁原本平静的五官骤然拧在一起，似乎十分痛苦，她弯下腰去，右手捂着左胸心口，大口喘气。
李涯立马明白过来，她是心脏病犯了，他对赵合急喝道，“快去我办公室，把我桌上那只白色的药瓶拿来！”
“是！”
赵合椅子划拉往后一推，便跑出去了。
盛宁向下压着身子，重心便往前倒，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李涯跪在地上，接着她，将她揽在怀中，神色慌乱不已。
“这、这怎么回事？”陆桥山也站了起来，余则成一并起身，“不清楚，不会是犯病了吧？”
“犯病？”陆桥山也慌了，他看看地上的两人，不像装的，又看看余则成，“什么病？”
余则成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
门嘭地被打开，赵合冲进来，将药瓶递给李涯，李涯着急拧开，一下瓶子掉在地上，洒了大半，他连忙拾起来，给盛宁喂了两颗。
李涯做完这一切，看着怀里的人眉头舒展，呼吸逐渐均匀，他稍微安心了。
赵合小声和陆桥山说了什么，又把药瓶给他看看，陆桥山便沉默着坐下了，赵合又和余则成耳语几句，余则成面上无色，却不由得在心中震惊，盛宁竟然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冒险，难不成她昨天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可心脏病不是儿戏，万一给药不及时，她岂不是白白送命？对此，他既钦佩也痛心，一时间百感交集。
审讯室内终于安静下来，李涯拍着盛宁的背，小声道，“没事了。”他安慰着她，也是安慰着自己。他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盛宁不需要再受刑了。
接下来的一天，陆桥山也不敢再用刑，李涯则把这件事汇报给吴敬中，吴敬中没什么反应，只是让他们等着，不日郑局长就会来亲自审问。
盛宁回到了羁押室，由于李涯的吩咐，特务们便将她好吃好喝地待着，大部分时候，李涯都在羁押室陪着她，她自然没有再受罪。
..............................................
转眼时间又过去一天，这天早上，盛宁说想看书，李涯便去找余则成，问他那有什么文化人爱看的，余则成会意，认真地选了几本，还说其中一本《蝴蝶梦》女人都爱看，李涯也不懂，干脆全都拿过去让盛宁自己挑。
李涯回了羁押室，盛宁接过他带来的一堆书，她一本一本地挑着，似乎不太满意，直到看到倒数第二本的书名，她心中一动，之后便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辆美式军用越野车停在保密局楼下，车上先是下来三名头戴军绿大檐帽，身着6式深绿色军服的士兵，帽檐上印着陆军部队专有的麦穗环日勋章，领口双枪交叉的绣纹，明示着他们至少都是校尉级别军官。
其中一位军官戴上白手套，恭敬地打开了副驾座的门，一根棕黑的拐杖有力地直插地面，车上的人便踩着军靴缓缓下来了，他的穿着和三位军官相似，不同的是，此人衣服颜色更深些，领口绣着双金梅花纹，肩膀上戴着三星徽章。显然这是一名高级别的将官，并且至少是中将级别。
保密局楼下见到这阵仗，便知是来了大人物，马不停蹄地上楼和身为中校的陆桥山、李涯汇报。
“什么？陈司令来了？”陆桥山大惊失色。
李涯则久违地露出那副不屑的神色，斜眼瞥了陆桥山一眼，他对陈司令的到来心知肚明，毕竟在盛宁被熬着的第一天，他就暗地里派赵合去通知杨副官了，算算东北到天津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今日。
“谁通知的？”陆桥山恼火道，余则成也在场，不由得一阵心虚，好在陆桥山率先看向李涯，李涯冷笑道，“怎么，只许你请郑局长，就不许陈司令来了？”
余则成一听便知，李涯这是私下也和陈司令通了气了，再回想这几天李涯面对盛宁的表现，他便知李涯是真的把盛宁放在心上了。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要举报她呢？
余则成转念想到，人心就是如此复杂，就好像当初他不肯接受左蓝的劝阻，甚至埋怨她对他的虚情假意，可被刺杀之后，垂危之际，他脑海里想的全是如何与左蓝共度余生，至于欺骗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他想，李涯或许也是如此，以他偏执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也难认清自己的本心，这对余则成来说倒是好消息，他很少见李涯有什么感情上的软肋，或者说，他一直认为，李涯这个人根本不像正常男人，没有七情六欲，只对工作感兴趣，现在余则成知道了，李涯至少在乎盛宁，倒还不算彻彻底底的绝情之人。
很快，三人来到保密局楼下，几位中层领导皆立正，呈一字排开，严阵以待地接待这位天津市军衔级别最高的司令长官。
陈广亭看着脚下的路，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人群前，三位校官在其之后随行，肩上扛着M1918勃朗宁轻机枪，职级与武器的带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所有人都绷直了背，尤其是陆桥山，紧张地看着这位军官。只见眼前的人抬起头，军帽下是一张威严的面孔，没有表情，却依旧不怒自威。
“陈司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陆桥山战战兢兢道。
陈广亭没理会他，目光在人群一一扫过，到李涯时，稍作停留，但也很快挪开了目光，之后，他满是老茧的手在拐杖头上握了握，看向陆桥山平静道，“我女儿呢？”
“令千金在楼上呢。”
羁押室内，盛宁正坐在窗边看书，她算着时间差不多，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就在这时，门一下打开了，她朝声音望去，看到了陈广亭，以及陆桥山、李涯和余则成等人。
盛宁并不惊讶，心道余则成通知的还真是及时，她放下书，平静地走上前去。
父女之间的问候还未说出口，陈广亭一个巴掌便呼了过来，力道很大，盛宁被扇地后退几步，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一旁的李涯看得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是不是你？”陈广亭直截了当地问道。
嘴里一阵血腥味，盛宁咽了咽唾沫，冷漠道，“不是我。”
又是一巴掌，盛宁被打得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李涯快步过去将人扶住，盛宁站稳后，便推开他，与他拉开距离。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肯写？”陈广亭语气带着怒意。
“我怕他们诬陷我。”盛宁捂着脸。
陈广亭对身后人道，“拿纸笔来。”
校官们立刻拿来一张白纸，一支钢笔，一张垫纸板，又搬了两把椅子。
之后其他人都退在一边，陈广亭和盛宁面对面坐下，互相冷看着对方，这是独属于他们父女之间的对决。
“写吧。我在这儿，如果字迹对不上，谁也不能冤枉你，如果对得上。”陈广亭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亲自送你去南京。”
盛宁沉默着。
陈广亭又道，“我不管你在巴黎都做了什么，你始终都是陈家的女儿，天大的错，我也绝不会让你死。”
李涯听着这话放下心来，余则成却焦虑了，他对盛宁的计划知道的不多，罗掌柜只告诉他，想办法为盛宁拖延时间，让她少受苦，他原本也做了计划，谁知李涯的行为超乎他的想象，根本就不给他实施计划的机会，如今罗掌柜那边布置好了，他却也不知道盛宁的后手是什么。
难不成这明信片真不是她写的？
可明信片上种种迹象表明，就是出自她之手，而且罗掌柜也说了，盛宁亲口承认，明信片是她寄出去的，那么一旦对比字迹，便都败露了。
难不成她的后手就是陈广亭，可这样一来，盛宁就算逃过一劫，恐怕也要面临终身监禁的代价，从此的人生都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过，实在不是上策。
盛宁拿起钢笔，她犹豫着，这样的态度让在场人包括余则成都笃信了，盛宁就是米迦勒。
只见盛宁叹了口气，缠着绷带的左手摸着颈间的十字架，她看着陈广亭说道，“爹，请你相信我，我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的。”
陈广亭没说话。
话音落，盛宁打开钢笔盖，不带一丝犹豫，刷刷在纸上写下了明信片上的内容，为了防止她故意改变字迹，鉴定科的人员又要求她多写了三遍，之后便带证据离开。
鉴定需要一定的时间，陆桥山建议到会议室等，一行人便去了，盛宁也被带来了，赶巧的是，吴敬中也在此时赶来，于是七人便沉默地围坐在会议室。
陈广亭和吴敬中见过太多大场面，早就波澜不惊，盛宁看上去很平静，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风景，陆桥山则是一脸从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余则成的脸上没有表情，可不停喝水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的焦虑与紧张，所幸的是此刻，没人会把心思和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至于李涯，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绝望，就好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被带上断头台，听着检察官宣读判决，等待头上的铡刀落下来。他的眼睛始终看着盛宁，他想，过了今天，他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想要永远记住她的模样。
半个小时之后，鉴定科人员再度返回，在看到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那一刻，李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其他人也都紧张地坐直身子，唯独盛宁依旧看着窗外发呆，似乎是认命了。
“结果如何？”吴敬中作为保密局长官，发了话。
“报告陈司令，站长，以及各位长官。”鉴定员恭恭敬敬道。“根据我们反复核对……”
“字迹完全不符。”
听到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不符？怎么可能？”陆桥山尤其慌乱，说话都结巴了。吴敬中则是淡然一笑，仿佛并不吃惊，余则成看向盛宁，终于明白了她的后手是什么，不动声色，心底却悄咪咪地松了口气。而李涯，好似死而复生般，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活力，他不再看盛宁了，只是自顾自笑了下，彻彻底底放松下来，往椅背上一靠，神色恢复惯常的傲慢，看向陆桥山。
陈广亭，作为盛宁的亲生父亲，他久久地看着盛宁，盛宁也回过头来，她淡淡笑道，“我说过，娘会保佑我们的。”
说罢，她再度看向窗外，目光投向远方，时空穿梭，记忆回到三个月前。
西开教堂修道院内，盛宁正在教孩子们写字，小悠凑了过来，递上自己的英文诗，“姐姐，你看我写得好不好呀？”
盛宁端详着，上面的字体清秀整齐，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能写出来的，心道小悠这是有天赋的，她笑了笑道，“小悠写得真好，比书法家还好呢，你能不能给姐姐帮个忙呢？”
童音稚嫩又欣喜地答道，“好呀！”
............................................
时间回到当下，吴敬中叹了口气，他站起来，其他三位下属也跟着起身，他对着陈广亭鞠了一躬，其他三人也跟着鞠躬。
吴敬中道，“陈司令，对不住了，这几天实在是委屈令千金。”
陈广亭并不恼怒，他知道事情没完，盛宁到底加了读书会，嫌疑无法彻底洗脱，而吴敬中也是老狐狸，便不得罪他，客气道，“吴站长何必道歉，你我都是为了委员长，没有对不住一说。”
吴敬中点点头坐下了，这时行动队的老五急急忙忙冲进来，见到一屋子人，先是鞠了一躬，之后喘着气道，“报告司令，站长，各位长官，米迦勒找着了。”
“找着了？是谁？”吴敬中与其他几人立马提起精神。
“魏修德。”
“怎么可能是他呢？”陆桥山不可置信。
吴敬中也觉得奇怪，到底他沉稳老练些，便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自从前几天把魏修德放出去之后，我们的人便一直跟踪他，直到一天前晚上，他去了兴旺集市，那里太乱，我们的人就跟丢了，便想着回他家里蹲守，谁知他人竟然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就在今天早上，一个叫龙二的人，自称是保密局的线报，打了电话过来，说在渡轮码头集装箱那发现了一具尸体，好像是我们要找的人，我带着行动队的人赶过去，发现那人就是魏修德，胸口中了一刀，已经死了，手边剩一个被打开过的黑箱子。“
所谓兴旺集市，便是天津最大的黑市交易场所。
老五说着，把箱子呈了上来，“他的钱包被人掏空了，只剩下一张船票，箱子里除了几页文件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们推测他是一早想要乘船离开，结果恰好有人劫财。箱子里文件都是英文，机要室的人看了，说里面是福尔曼教授写给米迦勒的信，还附带几张新闻初稿。”
吴敬中拿着信看了几眼，他留过学，也懂英文，确实如老五所说，这是福尔曼寄给米迦勒的手写信，而那些新闻初稿，都是用进口打字机写的，看不出本人字迹。
“他怎么会是米迦勒呢？”陆桥山喃喃道，实在是不能相信。
尽管吴敬中心中也有些许疑问，但他不想再追寻下去了，便放下信封，看向三位下属，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一锤定音道，“铁证摆在眼前，魏修德就是米迦勒，本案到此为止，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涯和余则成都摇摇头，陆桥山沉默不语，他想要反驳，深知形势如此，他无话可说了，可想到自己得罪了陈司令，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吴站长，是不是把这事儿和郑局长汇报一声？”
“好啊。”吴敬中爽快答应，他指着会议室的电话，“你去吧。”
陆桥山硬着头皮，打通了南京电话。
“郑局长飞机出发了吧？”
“临时有事延误了？那郑局长还来吗？”
“我们这边？是有些进展……”陆桥山把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尽量保持客观，甚至把自己对魏修德的怀疑也说了，可电话那头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反应。
“是，是，我明白。”
半晌之后，陆桥山悻悻地挂了电话。
“南京那边怎么说？”吴敬中道。
“秘书长说，就按您说的来办。”陆桥山无力道。
吴敬中早有预料般笑了笑，“都听到了，各位也可以开始写结案报告了。”
说着，他郑重地站起来，扣上风纪扣，再次弯着腰笼着手，“陈司令，案子水落石出了，令千金确实是冤枉的，您希望怎么处理呢？”
陈广亭眯着眼，看到盛宁手上的伤口，便道，“我这个人，讲究一报还一报，我女儿的手怎么伤的，就怎么办。”
吴敬中闻言立刻沉下脸，冷看了陆桥山一眼，给陈广亭做了个“请”的姿势，陆桥山颤颤巍巍得站起来，“站长，我……”
不等他说完，陈广亭一抬手，三位校官便架着陆桥山出了门，没多久，走廊外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号。
在场众人听着，皆倒吸一口冷气。
处置完了陆桥山，陈广亭又道，“李涯，是哪一个？”
李涯知道这是轮到自己了，他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站起来，“陈司令，是我。”
谁知陈广亭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今年多大了？”
此话一出，剩余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起来，其中吴敬中最快领会到陈广亭的用意，不由得笑笑。
“三十三。”李涯不知所措，这和他预想场景的完全不同。
“什么军衔？”
“中校。”
“中校……”陈广亭拖长声调，“要是在军队，能当个小参谋长了，还算有点本事。”陈广亭看向吴敬中，吴敬中立马附和道，“那可不，天津站里这几个干部里，就属李队长最年轻。”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陈广亭一下笑开了，“敬中，想我当年这个岁数，还在崖台山挖战壕呢。”
称呼一变，吴敬中便知陈广亭不再计较，此事算是彻底过去了，他也连连点头笑道，“司令说笑了，您当年早就是威名远扬的常胜将军了。”
如此恭维，陈广亭不再说什么，拄着拐杖，起身往外走，吴敬中连忙搀扶，临出门前，他对吴敬中道，“军队里还有事，其他的，你安排吧。”
“没问题，没问题。”吴敬中忙赶着送陈广亭，回头嘱咐两位下属，“李队长，把交接手续办一办，余主任，你送陈千金回去。”
两人走后，盛宁也站起来，李涯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只当没看见对余则成道，“余主任，我们走吧。”
“请。”
余则成一比手势，两人便出去了，李涯连忙跟上去，把交接手续的事忘在脑后，一路给人送到楼下，又站在大门口，看着盛宁上了车，直到余则成驾驶的那辆汽车消失在视野，他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仰起头，天空从未如此湛蓝，阳光从未如此明媚，这简直是入夏以来，天津市景色最好的一天。
他从不信命，此刻却在感激上苍，终究还是眷顾了他，还有，她。
马寅波X你 中
关于穿上裤子不认这件事，马寅波觉得自己特没品。他偷躲了几天，放学不敢走，看着季瑶走了他才敢踏出办公室。
好在学校里，季瑶还是有顾虑的，哪怕是用那充满怨念且湿红的双眼盯着他、哪怕是在走廊上不得已的碰面，那声软糯的“马老师”，马寅波也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后面不行了小姑娘也搬出季女士做救兵，说自己的成绩没救了，觉得丢脸，不想参加高考。
季女士着急，于是这个电话又打到马寅波这里，成绩什么的先不管，先帮她安抚一下季瑶，不能让这么多年努力白费了。
季女士人在法国，说是高考最后一个星期才回得来伴读。这叫什么事！马寅波愁苦一张脸，可是季女士给的太多，想他一孺人雅士也被着金银压弯了腰。
没救了，他没...
关于穿上裤子不认这件事，马寅波觉得自己特没品。他偷躲了几天，放学不敢走，看着季瑶走了他才敢踏出办公室。
好在学校里，季瑶还是有顾虑的，哪怕是用那充满怨念且湿红的双眼盯着他、哪怕是在走廊上不得已的碰面，那声软糯的“马老师”，马寅波也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后面不行了小姑娘也搬出季女士做救兵，说自己的成绩没救了，觉得丢脸，不想参加高考。
季女士着急，于是这个电话又打到马寅波这里，成绩什么的先不管，先帮她安抚一下季瑶，不能让这么多年努力白费了。
季女士人在法国，说是高考最后一个星期才回得来伴读。这叫什么事！马寅波愁苦一张脸，可是季女士给的太多，想他一孺人雅士也被着金银压弯了腰。
没救了，他没救了。
“马老师！”天儿热，马寅波的polo领短袖被汗浸软贴在底下汗衫上，印子十分明显。
你笑着将他打量一番，你是料定他会来的。
马老师有困难，他需要钱，不然也不会去偷偷补习。你还穿着那天的纯白连衣裙，手一勾就将他拽进这栋别墅里，“你来。”
马寅波踉跄着跟在你身后，这时候他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栋房子，那些曾朗朗上口的、多么优美的修辞在这里都是多余，最后只剩下了“壕”。
“你一直一个人在家吗？”你拉着他上楼，马寅波连忙停下脚步，他再不想上去，楼上是禁地。
“对啊。我妈一直到处飞，说是工作。”你倒有些无所谓，就算不工作季女士也不会留下来陪你的。
美名其曰是说不想把你管得太过，要有些自由，实际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你。
这里的卫生定期有人上门，上学吃饭堂，下学有五星酒店专门送饭，钱到位什么都行。
“季瑶。”马寅波被你握地手心冒汗，他挣扎抽出手后退与你保持距离，他叉着腰兴师问罪，“你妈妈说你不想参加高考，怎么回事？”
马寅波抽出手的那一刻你的笑僵硬在脸上，但对于他的发问你又有些难过，眼眶瞬间又湿红一圈，“我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马寅波或许心里清楚，他在刻意逃避。
“你穿裤子不认人！”你有些气恼和怨怪，看着马寅波脸上有些裂变，你讨好般用两只手牵着他的左手搭在自己脸上，“马老师...只要你陪我，我就原谅你。”
马寅波有些心虚，“我做错什么？！”可说完就后悔，你掉眼泪了，就那么一溜就流进了他的指缝，他有些不忍心，“对不起...”
“马老师，要高考了，我紧张，我妈不在，你陪陪我...”你忽然发现眼泪对马寅波很有用，你又挤出几颗砸在他的手背上，“好嘛？”
到底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才会这样，马寅波心想，你是好孩子来的，肯定不会故意为难他的。
“我给你妈妈打电话。”马寅波叹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右手那闪耀的婚戒刺痛你的眼，你以为马寅波要拒绝你，上手去夺，这期间落下几颗真正的眼泪，哽咽地质问，“你也不要我了吗？”
马寅波心咯噔一下，你鼻尖红红的，眉宇间尽是离愁，好苦情的一张脸。马寅波心软，抬起左手去擦你的眼泪，“我跟你妈妈讲好，要随时汇报你的情况，只要你听话，我陪你到高考。”
“真的吗？是真的吗？”你松开他的手去抱他的腰身，抬起斑驳泪痕的脸连问两次，只等他给出答案。
“是。”马寅波浑身僵硬，却也只能任你抱得紧紧。
在确认马寅波没有骗你、没有说谎，你的脸上笑容满面，眼睛亮晶晶地，“打吧，马老师快打。”
——
“嗯，好的季女士，我会关注季瑶的心理问题。我明白。”马寅波一边回复季女士，一边拧着眉看你坐在他腿上玩他的手指。
“季瑶。”挂断电话，马寅波觉得有必要和你约法三章，为了...为了避免上次那种事再次发生。
“怎么了马老师。”你摊开手和马寅波的左手十指相扣，好宽好大，好漂亮。
“我可以陪你到高考，随叫随到。”你好高兴，捧着马寅波的脸用力吻着，嘴里喊着马老师真好。
“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可有亲密接触。”马寅波说着，将你拉起身，远离，“比方刚才那样。”
一阵风吹过，马寅波脸颊上柔软触碰过的地方有些微凉，他看见你眼里的受伤。
“不要！”你上前去想要拉他的手，而马寅波此次不再退，屹立于身前冷脸看着你，你颤颤收回手不再靠近，“马老师...”
“好孩子。”马寅波知道这次是他赢了，只是实在不忍你那委屈的模样，抬手抚摸你的后脑勺而后落在肩膀，“天儿不早了，我明天再来，你早点睡。”
“那可以拥抱吗？”你歪着脑袋眼含希冀地看着他拿起公文包，“只抱，不干别的。”答应吧，马老师。
马寅波顿了片刻，缓缓上前揽过你的后背纳入怀中，“晚安。”
马寅波想，什么赢，他输的彻底。
后面马寅波来的时候你很老实，除了讲题时你会把他盯地死死的，生怕他跑了。但总归不再有逾矩的行为，马寅波也渐渐放下心，除了讲讲错题，还顺带聊聊书架上的小说。
你说，你不爱看。
马寅波问为什么。
“风格都是大同小异，不是你模仿我就是我抄你，没意思。”你随意的翻阅着手里悬疑破案小说，“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案子，出了个国，换了个名字改了个杀手，就是本新书，钱真好赚。”
“马老师不是也在写？”你放下书拉着椅子凑近，他身上的肥皂味儿好好闻，你想靠近。
“我...”这话让马寅波有些窘迫，他怎么说，说他就是那个模仿抄袭之人？“早就没写了，我觉得...挺没意思。”
“我还想你给我看看呢，我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你憧憬着看他，而马寅波也只是微笑不说话。
——
新的周考成绩出来了，马寅波特意到高级班组看，你在前十。
他长吁口气，他怕他毁了你，人到中年一事无成马寅波已是无所谓，你还小，不该断送了。
临近傍晚的周末马寅波来到你家，你打开一半的门，却没有让出身请他进来。
马寅波看着你满脸疲倦，看着好像很累。“怎么了？”他有些担心，前些天还很鲜活的人怎么这么憔悴，“生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摇头，扣在门上的指尖用力，“马老师...我想休息，你先回吧。”
马寅波觉得不对，你甚至还没让他进门，“季瑶，有什么不舒服，跟马老师讲。”马寅波第一次主动推开这道大门，微弓着身观察着你的面色。
“我...没事...”你不断用吞咽口水来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其实这些天你有在吃一些抗抑郁的药来压制你的姓域，可效果不显著，反而因为压抑太久，因为马寅波的到来，让*望愈发膨胀。
“季瑶...”马寅波觉得，“你很不好。”他抬起你的下巴，眼下乌青、脸色惨白，“到底怎么了。”
他这些日子来，你都很安静，他以为你开始听话。可当你不再满脸笑颜和眼巴巴地望着他时，马寅波却觉得心里一股酸涩。
你好容易克制自己、好无情，都不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麻木。
触碰成了最危险的导火索，点燃了理智之外的贪婪。
马寅波对你的触碰无疑是磁石两极的天然呼应，越是贴近，越难分离。
“马老师...”几乎他在退后的同一时间，你扑进他怀里，脸蹭在他小腹上呜咽，“我病了...”
“怎么了，咱们好好说。”马寅波手一下一下顺着你的长发，你哭得让他心碎。
你拼命地摇头，你不敢说，你怕他会害怕地逃跑。
抗抑郁药的副作用太可怕了，你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情感麻木的人。你只能疯狂运动、累了就睡，睡醒了再把自己搞累，如此反复。
“瑶瑶...”马寅波长叹一口气将你推离，“有什么需要马老师帮忙，提出来，好嘛？别憋着。”他俯身目光紧紧盯着你，如此坚定。
“我...”马寅波叫你瑶瑶，你的心噗通跳得好快，可他不会答应的。
“听话。”马寅波看出你有些犹豫，他答应过你妈妈的要照顾你。
“马老师...”你咬着牙，马寅波温柔得让你实在难忍，而且你连那些都很久没碰过了，“做哎好嘛？”
马寅波脸上风云突变，他觉得他低估你了。你竟然为了想这些事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来获取他的怜悯，他直起身有些冷脸，“季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你有些害怕，伸出手想要索取怀抱，“马老师...”
“够了！”马寅波大声怒喝，他生气起来双手颤抖。
“我说过答应陪你的条件是什么？要不是你妈妈给我钱，你以为我会来吗？季瑶！你年纪轻轻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书读到哪里去了？廉耻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泪眼婆娑，面对马寅波的声声诘问你都答不上来，“我...”
马寅波气地口不择言，“你说你病了，你什么病？满脑子想着做唉的是什么病？*瘾吗？啊？！”
血色从你的耳根蔓延到脖颈，吞咽着不安的口水，眼神胡乱飘着，马寅波竟如此轻而易举的掀开了你的遮羞布。
马寅波脸色僵硬，他自然捕捉到你脸上的一切，忽闪睫毛的眼睛像受惊四处惊飞的蝴蝶，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裙摆，那是一种被看穿后的本能防御。
马寅波几欲张口却如鲠在喉，这种出现在小说里面的病竟然发生在你身上。
你的后背早已湿透，忍耐在毛孔里结晶，每一滴都是沉默的证词。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道歉，你的，马寅波的。
可在那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你抬眼看去，马寅波的背影在眼眶里模糊，门关上那一刻，心如死灰。
他，走了。
（vb）
《远大前程》远山之南（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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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南窝在沙发上，很多事都用她去办，所以她现在闲下来了，唯一的担心就是没钱赚。
现在沈水北在国外正是用钱的时候，自己可不能变成穷光蛋啊，陆昱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夏俊林用了一袋栗子糕和一袋桂花糕就把人哄开心了，沈山南开心的捧着点心。
夏俊林看着她，沈山南不知道她来找自己要做什么。夏俊林看她吃的这么着急，拿着手帕帮她擦嘴，“侬真是个小馋猫，怎么，陆先生饿着你了？”
“我就是想吃了嘛，吃点心也不耽误吃饭的。”你认真的说着，夏俊林只说一会儿还有正事，是带她开眼界的事。
夏俊林用扇子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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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南窝在沙发上，很多事都用她去办，所以她现在闲下来了，唯一的担心就是没钱赚。
现在沈水北在国外正是用钱的时候，自己可不能变成穷光蛋啊，陆昱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夏俊林用了一袋栗子糕和一袋桂花糕就把人哄开心了，沈山南开心的捧着点心。
夏俊林看着她，沈山南不知道她来找自己要做什么。夏俊林看她吃的这么着急，拿着手帕帮她擦嘴，“侬真是个小馋猫，怎么，陆先生饿着你了？”
“我就是想吃了嘛，吃点心也不耽误吃饭的。”你认真的说着，夏俊林只说一会儿还有正事，是带她开眼界的事。
夏俊林用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沈山南的脑袋，没有用力，但是小姑娘还是哎呦了一声，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还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打疼了？”
“嗯，疼，要补偿。”沈山南搂住了夏俊林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刚准备回去吃点心，就被夏俊林拦腰抱了起来。
沈山南嚷着他耍赖，夏俊林便问她是谁先开始耍赖的。“既然你得了补偿，那我的呢？”
“不是你说一会儿还有事的吗？”沈山南知道他要做什么，一开始还有些害羞，等她被扔到床上的时候，笑眯眯的用脚轻推着他。
夏俊林握住了她的脚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还闹？一会儿让你笑不出来。”
她是起了坏心思的，故意在夏俊林的耳边呼吸。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你教我的。”
夏俊林觉得她就是个小狐狸，原本她就聪明，跟着他们又学了那么多，自然就变得更加狡猾。
沈山南说自己动不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夏俊林就让她等着自己回来。夏俊林回来的时候，沈山南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人怕不是又去处理什么人了。
张万霖的铺子被关了好几家，短时间沈山南并不打算要出现在张万霖的面前，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肯定要倒霉。
夏俊林告诉她暂时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别的事还需要她帮帮忙。对上沈山南疑惑的眼睛，夏俊林用扇子轻挑了一下她的扣子，沈山南转身哼了他一声，不想理他。
夏俊林抓住她的脚腕扯到身前，直到她毫无力气，趴在夏俊林的怀里哼了几声，夏俊林抱着她去洗了澡，叫人送了些吃的过来。
知道小姑娘没有力气，他便喂她。沈山南和他闹起了别扭，夏俊林笑着把她搂到了怀里，“要不要再吃点？”
沈山南偏过头不想理他，夏俊林端起杯子，让她喝点牛奶。沈山南小声说了句坏人，夏俊林哄她说自己是坏人，让她在吃两口。
沈山南搂住了夏俊林的脖子，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俊林，夏俊林，说你爱我。”
“我爱你。”
“没听到，你大声点。”
夏俊林让她不要闹了，先把东西吃了，沈山南不听到就不要吃饭，夏俊林吻着她的耳朵，“我爱你，只爱你。”
陆昱晟拿了一张无线起的船票给洪三，让他把家人带走，洪三不明白，陆昱晟只说是当还了铁鼓的命。
沈山南看着陆昱晟给自己的船票，“让你去看看小北好不好？”
她敏锐的察觉到不太对劲，沈水北已经能够照顾好自己了，现在这里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沈山南摇头，不准备离开。
陆昱晟明白他的顾虑，不想离开就不离开了，他总归是能把她保护好的。他们雇佣了黑白无常来做事，这段时间所有的事都不能确保是安全的。
最重要的是沈山南不能受伤，他让沈山南去找夏俊林玩，沈山南问他是不是真的没事，陆昱晟点头，沈山南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昱晟。
沈山南小跑去了夏俊林那儿，果然是看到了黑白无常，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赏金杀手，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夏俊林用扇子请拍了一下沈山南的脑袋，沈山南低头笑了起来。她不参与他们要做的事，也是不想去。
夏俊林带着黑白无常去扫街，她买完点心就看到夏俊林走了过来，她就站在那里等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沈山南欣赏着夏俊林的身姿，“也太帅了吧。”
“小混蛋，你想什么呢？”
“想你帅呀，要不然我给你换一把扇子吧。”
“这可是某个小狐狸送给我的。”
“小狐狸送你个新的不好吗？”
“好。”夏俊林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让她不要吃太多甜的，要不然牙要疼了。
夏俊林把事情安顿好就回去了，得回去看看家里那个小狐狸。
沈山南刚准备出去找点吃的，就撞上了回来的夏俊林。
“不在这儿陪着我？”
“你想我留下来陪你？”
“当然。”
沈山南嘴上说着勉为其难的留下来陪他，但是脸上的笑容可不作假，夏俊林朝她伸手，沈山南就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夏俊林笑着握住了小姑娘的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去盯着洪三。”
“让我去，要给钱。”沈山南向来把钱算的很明白，做事就要收钱，夏俊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钱我还是给得起的，只是我可舍不得你。”
夏俊林说这是实话，她可不相信，听着一会儿可能还有人要来找他，今天免不了要奔波，沈山南说自己要去先生那儿，他就知道她一刻都不可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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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我亲爱的教授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唯爱永生
飞机的轰鸣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一双红色的眼睛逐渐清明。她眼神涣散了几秒便又再次闭上，客舱亮起柔和的灯光，悠扬舒适的音乐低声响起，空乘温柔的声音告诉头等舱的旅客们可以进行早餐点餐了。
阿西娜轻出一口气，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用过早餐后，阿西娜喝着香槟，看向了窗外。
距离霍格沃兹战争已经过去数百年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转化斯内普，赐予了他来自神的诅咒。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恩爱过，激情过，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在所有的新鲜感过去后，他怨她，他们大吵一架后，他不告而别。
她知道，他只是需要去寻找新的，足够打发他无尽寿命的东西或事物或人。
她没有找他，她知道，当他......
第一百七十六章，唯爱永生
飞机的轰鸣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一双红色的眼睛逐渐清明。她眼神涣散了几秒便又再次闭上，客舱亮起柔和的灯光，悠扬舒适的音乐低声响起，空乘温柔的声音告诉头等舱的旅客们可以进行早餐点餐了。
阿西娜轻出一口气，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用过早餐后，阿西娜喝着香槟，看向了窗外。
距离霍格沃兹战争已经过去数百年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转化斯内普，赐予了他来自神的诅咒。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恩爱过，激情过，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在所有的新鲜感过去后，他怨她，他们大吵一架后，他不告而别。
她知道，他只是需要去寻找新的，足够打发他无尽寿命的东西或事物或人。
她没有找他，她知道，当他真正接受自己是个血族后，会回归族群的。人类，永远也无法接受非本族人的存在。
于是在他消失的这些年里，她全身心投入事业之中，将一个隐世的吸血鬼家族彻底推入大众眼中。当然，人们眼中她们只是异常优秀的贵族后代，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和大脑，跻身全球福布斯排行榜前十。
飞机平稳落地伦敦，阿西娜在空乘的提示下率先离开了客舱。前几天她前往亚洲去谈新产业的合作，接到了亚尔曼的通知，斯内普回来了。
于是，她连夜购买了回伦敦的机票，赶了回来。
自从将自己推到大众面前，她便必须维持人类的状态，再急也得慢慢来。现在不再是曾经，机场的地遍布监控，她不能乱来，毁掉自己的心血。
一路疾行，她终于上了家族停在机场门口的保姆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她便移形换影到了城堡。
斯内普正站在二楼露台上喝着鲜血，看到她出现后端着杯子来到她身后，长臂一捞便将阿西娜揽入怀中。
随即一个充满了鲜血香甜气味的吻便落了下来，阿西娜带着二人回到卧室，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仅百年未见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二人都控制不住伸出的獠牙，在对方口中留下一个又一个转瞬即愈合的伤口。
“阿西娜，我们结婚吧。”许久后，两人平复下来，斯内普捧着阿西娜的脸，郑重地说。
阿西娜回看着他，虽然当年战争后两人在学生和父亲们的撺掇下筹备了婚礼。但是最终，阿西娜逃避了，她害怕斯内普无法忍受吸血鬼无尽的生命，两人匆匆结婚以后会走上决裂的道路。
于是，在婚礼的前两天，她临时将婚礼的主角改成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她在黑湖底躲了三天，看着他们完成仪式后前往蜜月旅行，看着斯内普焦急的在学校里找遍了每一个角落。
最终她和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两人便决定出发去制造只属于她们的回忆，她们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做遍了曾经所有想做的事情。
“好。”几百年过去了，阿西娜打开了自己的心结，她看着眼前终于适应血族身份的斯内普，轻轻地说出了那个好字。
两人相拥而涕，血族的寿命是无尽的，但是同时也是脆弱的。离开的这一百年来，斯内普看尽了生老病死，他曾痛恨自己血族的时间和生命力，他也曾恨过将他变成这样的阿西娜，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恨，那些怨，那些情感，都被冲淡了。
阿西娜曾托小蝙蝠给他送了张黑卡，保他衣食无忧，想做他做的所有事。他赌气的没有用她的一分钱，曾做过黑暗中的老鼠，躲藏在下水道里，远离人群。
时间一久，他见到的也越多，在黑暗中，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他看到了更多的恶，以及更多的爱。
他曾为了莉莉选择义无反顾的赴死，艾丽卡也曾为了他成为了阿西娜，抛掉自己曾掌握的一切，只为能够救下他。他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的无病呻吟罢了，他是艾丽卡救下的，他才是那个真正亏欠的人。
他也曾想过，如果能有来生，他一定要好好爱莉莉，一定要跟她永远在一起，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是现在呢？他爱阿西娜，爱艾丽卡，他或许只是不愿面对自己爱上了莉莉以外的人，莉莉在他心里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他现在只希望未来无尽的生命中，每一天每一刻都有阿西娜。
几天后，财经新闻的头条上，阿西娜和斯内普的婚讯占据了很大的版面。
她用最高调的方式，与斯内普立下了独属于血族的婚誓，永不背叛，唯爱永生。
【张译乙女】众人✖️你｜如何阻止他们自毁？
😳整一些脆弱男人。一些反差感。涉及：秦驰、张主任、卫国平。
💗三个男人共享5k+，无付费彩蛋一发完，所以看完请不要白嫖，免费的红心蓝手评论多多支持
😄快过年了写些众人向。
🈲️禁止抄袭融梗。
🥰秦驰：好好爱他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死。”秦驰平静的放下手里的水果刀，他用纱布冷静的按着自己手腕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汇成股从他的指尖滴下。“我只是，实在控制不了我脑子里的想法。”
他用还粘着血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让额头的伤疤也带上了血迹。他语气平静的有些吓人。
你顺势牵过他...
😳整一些脆弱男人。一些反差感。涉及：秦驰、张主任、卫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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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写些众人向。
🈲️禁止抄袭融梗。
🥰秦驰：好好爱他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死。”秦驰平静的放下手里的水果刀，他用纱布冷静的按着自己手腕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汇成股从他的指尖滴下。“我只是，实在控制不了我脑子里的想法。”
他用还粘着血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让额头的伤疤也带上了血迹。他语气平静的有些吓人。
你顺势牵过他的手，接过他手里的纱布帮他按着伤口止血。
“没关系，我知道。是脑子里的弹片，让你有自毁倾向。我听到医生说的了。”你也很冷静的说着。
“疼吗？”你心疼的发问。
“疼。”他其实本想说自己没事，可看到你有些泛红的眼圈，转了话头。“很疼。”
“下次，再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先喊我再伤害自己好吗？”你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轻声说着。
秦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回答道：“好。”
下一次来的很快，他在浴室中将头埋在了浴缸中，不过窒息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他便立刻把自己从水中撤了出来。湿漉漉的手解锁手机有些慢，可越着急，那顺着指尖滴落的水滴就越不听话，那水在屏幕上来回滚动，在拨号的界面来回蹦出些不相干的数字。
秦驰的手有些颤抖。
大脑的钝痛传来，他视线也变的有些模糊。“这一切是不是早就该结束了？”大脑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响起。
他有些脱力的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牛仔裤沾了水，变的好似有千斤重，那重量拖着他的意识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就在手机即将从手中跌落的那瞬，它却疯狂的震动起来。那震动带动了秦驰指尖的肌肉，也好似驱散了些大脑中的阴霾，是你的电话。
“张张。”秦驰声音沙哑。粗重的喘息声就想在你的耳边。
秦驰好像听到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听到你气喘吁吁的声音，又听到了钥匙插进钥匙孔，接着咔哒一声。
“我回来了。”秦驰听到听筒里你的声音。
你站在卫生间门口，举着手机，注视着你的爱人。他眼眶发着红，也盯着你的方向。
你只是下楼扔个垃圾的功夫，却没想到秦驰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拿了块浴巾，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不管一地的水渍，和他湿漉漉凉冰冰的身子。你把浴巾披在他的身上，轻声劝说他去把湿衣服换掉。可他却一把拥住了你。
“我刚刚想先喊你的。”他贴在你的耳边说道。“可手机怎么都打不开了。”他声音低了下去。
你侧头吻了吻他的耳垂，“没关系。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如果说714是他的梦魇，那你就是他的救赎。他对你的爱超过了他自己的认知，那爱深入骨髓，可以冲破大脑中弹片的影响，可以冲破潜意识的举动，也可以让他拼尽全力去抵抗，去挣扎着，好好生活。
可这深入骨髓的爱也恰恰来源于你对他的爱，你包容他，陪伴他，尊重他。以及，总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他身边。
“别担心，我会好的。”秦驰好像恢复了些理智，勾着嘴角看着你笑。
“秦驰，我从不怀疑这点。”
末了，你又补充道。
“因为我从未觉得这是问题，我会爱每一种模样的你，不分对错，只要是你秦驰。”
🥱张主任：道德绑架屡试不爽
“你还挺会挑时候啊，张主任。”等你气喘吁吁的赶到教学楼的顶层时，他正举着啤酒瓶对着月光猛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爬楼爬的太快，你气还没喘匀，你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力气继续输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对酒当歌，大笔一挥开始做诗呢。”你干脆坐在他的身边休息。
那人迷迷糊糊的看到身边有个人，慌慌张张的就站在天台边上打算扔掉酒瓶一跃而下。
“等等。张主任，先等一下。”
你屁股都没挪窝，只是冲着他语气严肃的大喊一声。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习惯听从命令这件事，总之他确实是在你的祈使句下乖乖的停下了动作。
“干什么！张之昂你又想干什么！”他皱着眉冲你大声呵斥。
不过你现在是他的同事，也不是他的学生，他的训斥根本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先下来。你这酒瓶子扔下去，算高空抛物，万一有哪个倒霉学生正好路过，你给人再砸开了瓢，你得负刑事责任的。”
张主任的大脑看起来不太清醒，他吞了吞口水，还真是把酒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地上。
“那你也别跳。”你看着他摇摇晃晃起身的动作，继续出声阻止。
“又怎么了？”
“我能问问您为啥要跳楼吗？”
“不为什么。活着没意思。”他语速很快，这时候听起来又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不就是因为学校因为张科的事儿给了你处分。”
“几个调皮的学生当众揭你短。”
“张科当着大家的面说你被你老婆，不是，被你前妻绿了。”
“然后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打算丢下你跟他妈回美国了。”
“然后你还被学生家长当着全校的面被推的摔倒还骨折了。”
你一口气的输出，连珠炮似的让张主任招架不来。可他犹豫了一会儿，反而笑了，那笑容却苦涩又勉强，他眼角被这个笑挤出了几道褶，不知为何，让你看的有些心酸。
“你说的没错。”他干脆坐在了大楼边缘。
你们沉默了很久。久到空气中只有些蝉鸣。盛夏的风滚烫炽热，你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汗。轻声问他：“如果跳下去，会怎样呢？”
“学生们会发现你的尸体，在盛夏时分的黑夜里。”
“一个不受欢迎的老师，你说他们会难过吗？”你问道。
张主任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你的问题。
“我会难过。”你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把他拽了回来。
他眼神中带着些疑惑。却一点都没有醉意。他顺着你的力道坐下，对上了你的眼睛。“我不开玩笑。”
“你要今天跳下去了，我真的会难过。”你重复着。
“我也没想真跳。”
“而且我没喝醉。”
“你是不是怂了，张主任？”你坏笑着顶了顶他的肩膀。
“不过就是嘛，哪有人选择大晚上跳楼的，你那些不甘心和愤怒总得让他们听到才不亏吧。晚上他们都睡觉了，你讨厌的那些学校领导们睡醒了发现你没了，他们不得高兴的不得了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张之昂你的嘴这么毒呢。”张主任皱着眉头，终于恢复了些状态。
“没办法，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我那些骂人的逻辑，可都是上学的时候跟您学的。”你轻笑着打趣着。
“就是觉得没意思了。一眼能看到头，觉得到老到死也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还不如早点解脱了。”他抬头看了看夜空，突然开口说道。
“那后来是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你不太放心的向他身边靠近，低声问道。”难道是我的劝说起作用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自己这么有天赋。”
“不是。”他没有接下你的玩笑话，反而一本正经的严肃回答。
“因为我想到，如果我现在摔下去了，我的尸体会被一群青春期的蠢学生围观。我会被人议论，会被人当作谈资，还会给学校师生添很大的麻烦。”
“说白了，你就是太要脸了。”你干脆利落的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跳下去的。”
“为什么？”张主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
“因为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就不会在乎我说的，高空抛物要负刑事责任。”
“你人都死了，还负什么刑事责任！”
🐺卫国平：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
“国平，听话，闭上眼睛睡会儿，好吗？”你看着病床上脸色发青的人，柔和着语气耐心的劝说。
那人的双手已经被医院的束缚带束缚在病床两侧的护栏上。他听到你的声音，也只是眨了眨眼，就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蒋广善落网后，卫国平的状态却一点都没有好起来。他不怎么说话，没任务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他不说，你们也不敢问，总是理所当然的想着卫国平这么厉害，给他点时间，他就总会好的。
可直到他在审讯室突然毫无征兆的倒下时，你们才意识到，情况到底是有多么的严重。
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咳嗽声把你惊醒，你这才发现他即使被束缚着双手，扔挣扎着起身拔掉了管子。手上的束缚带已经被他挣松，你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琢磨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愣了片刻，就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把挣扎着坐立的卫国平扶着躺下，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按响了紧急呼叫的铃声。
这是这间病房里，在卫国平身上，第二次出现的不良事件。
他这样拼命抗拒治疗的行为让你有些不知所措。
再次看着他承受着插管的痛苦，看着他的双手被再一次更加牢固的绑在床边。你突然就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了。
“老卫。”你握着他的手，他手背上有一片乌青，可掌心却是热乎乎的。烫的你眼眶发热，声音也带上了些颤抖的哭腔。“是不是很难受？”
“如果要是真的。”你顿了顿，看着现在卫国平的模样，下定决心般的开口，“如果要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不拦你了老卫。”
“如果活着让你这么痛苦，如果你一点都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那我们，就不呆着了。”你声音很轻，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用气声跟他说着。
卫国平挣扎着回头看着你，你瞧见他眼角一滴泪水的滚落。从他瞪大的双眼中你看到了惊讶和一丝委屈，没错，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确实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委屈。
就好像小时候梗着脖子和欺负你的人不服输的斗，撑多久都不漏出一丝的软弱；但在撑腰的人来了后，哪怕是简单的关心一句，就算是轻声问问“你还好吗”，就会让泪水决堤。
你从卫国平的眼里，就看到了这样的情绪。
是那种苦苦挣扎许久后终于被人伸出手相救的讶异；也是在黑夜中强撑着突然一瞬投进了一丝光亮的无措；更是在所有人都自以为是的为他做出选择后，突然有人开始站在他的角度考虑的庆幸。
卫国平在这一刻真的很想对你说一声谢谢。
88案破了之后，压在心底的石头好像一点都没有被移开的轻松感，他反而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变的没了意义，过去那么多年追逐的目标被拔出，他突然之间好像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了。
他努力过，他想让你开心，他真的很爱你。有多爱的，他觉得，是那种可以付出生命的爱。
可他真的，提不起任何力气了。
88案似乎是他卫国平的支柱，是他的精气神儿，但随着案子告破如今这柱子轰然倒塌，只给他留下一片满目疮痍的心，他的心像个废墟，可他再也没有重建的力气了。其实他和你都清楚，他的身体早已透支，若徒劳的这样强撑着，有什么意义呢？
不再有治愈的可能，再发展下去，可能也只剩下些痛苦且无尊严的日子。这不是他卫国平想要的，绝不是。
卫国平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话，可他说不出来，只能徒劳的挣扎着，你通过他的嘴形隐约判断出他好像说着对不起。
你拿来纸笔，让他写下他想说的话。
“怨我吗？”他歪歪扭扭的写下了这三个字。却让你强忍的泪水决堤。“我不怨，真的不怨。”你吸了吸鼻子，努力勾起嘴角，“老卫你终于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了，我怎么会怨你。”
“这是你的一生，所以选择我交给你了。就算你走了，你别担心，我也会带着你的那份好好的活着。”
卫国平望着你的样子，有些出神，你果然是那个最爱他以及最了解他的人。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太清楚了，既然自己终归要迎来死亡的结局，不如，就自己做出选择吧。免得到了最后的时刻，需要做出拔管与否的选择时，让你难过。
他希望你不要因为他的离开，而背负些肝肠寸断的负担。那么，最后这条路，不需要你来做出决定，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后来，你带着卫国平出了院，没了那些麻烦管子的束缚，他整个人看起来体面了不少。
那天天气好的不得了，卫国平的精神状态也特别好，他哑着嗓子说想出去走走，于是你开着车带着他去了宁江的江水边。水面波光粼粼，他看起来很开心。你坐在他身边，一边往水里扔石头打水漂，一边跟他聊着过去的事情，天南海北的聊到了曾经一起办的案子，聊到了你刚来警局的日子，说起一起过年放烟花，又一起幻想着，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起看烟火。
“下次我应该就不能陪你了。”卫国平很冷静的说着。
“没事儿。你一直在呢。”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嗯。我一直在呢。”他低声嗫嚅着。
第三季——于门栾婿
回归一阵子
因为最近风声太jin所以解散群喽，可能会整一个纯聊天的群，部分文件我也没了
第三季大火，大家新年快乐
~~~~~~~~~~~~~~~~~~~~~~~
此时的于卿妍已经是业内赫赫有名的人物，自己的风投公司干的有声有色，在24年和栾云平结了婚。
这两人蜜里调油正是分不开的时候，于卿妍收拾着两个人的行李
“先生啊，我陪你去”于卿妍捏了捏栾云平的脸“你会不会不自在啊”
“那哪能啊”栾云平拉着于卿妍“你也能照顾照顾咱爸不是？主要我要是看不见你得多想你啊”
“诶呦”于卿妍一声调笑“快让我尝尝，你这小嘴儿真甜...
回归一阵子
因为最近风声太jin所以解散群喽，可能会整一个纯聊天的群，部分文件我也没了
第三季大火，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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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于卿妍已经是业内赫赫有名的人物，自己的风投公司干的有声有色，在24年和栾云平结了婚。
这两人蜜里调油正是分不开的时候，于卿妍收拾着两个人的行李
“先生啊，我陪你去”于卿妍捏了捏栾云平的脸“你会不会不自在啊”
“那哪能啊”栾云平拉着于卿妍“你也能照顾照顾咱爸不是？主要我要是看不见你得多想你啊”
“诶呦”于卿妍一声调笑“快让我尝尝，你这小嘴儿真甜”
“别管这些了宝贝儿，明天就录像了”
~~~~~~~~
第二天，大家准备好。在拍摄前赵芸一就和孟鹤堂聊着会不会看见于卿妍“德云皇太女”
“孟哥，卿妍姐怎么样啊，好不好说话”
“妍妍挺好的 啊”孟孟疑惑“斯，他俩结婚的时候你去了啊”
“还说呢，师姐（陶俊）带我去的时候她就直接进新娘化妆间了，我也没敢说话，大娘也在，师母也在”
“妍妍挺好的，但是”孟鹤堂一摸脑袋“估计你聊不上，栾哥看的太紧”
“看看呗”
说着说着就开始了序幕——
于卿妍身着npc服站在于大爷后面当小厮。
于卿妍也是头回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赵芸一，好可爱一个小姑娘。
两个人正在偷偷比心的时候郭龙远跑了过来，就这么被打断了。
（个人OS：至今在太监这个赛道上没有比栾云平强的）
前往锅里庄，于卿妍和谦大爷一路拍拍拍
晃悠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5个站好准备吃蛋糕
每个人都是被抽懵的存在，还得是饼哥吃上有技巧，栾云平蹭一蹭就拉住了媳妇。于卿妍拍了栾云平 的手，栾云平撅起来了嘴
栾云平果然是爱徒，一口就吃完了，还站到于卿妍旁边，两个人站在PD照不到的地方，于卿妍给他擦擦头发
当然，脸上白擦了。
~~~~~~~~~~~~~~~
第三季大火！！！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2）
*失忆后的秦驰虽然嘴上不会哄人了，但都落到了实处！
*卫国平，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无奖竞猜：秦驰真的不记得谣谣了吗？
沸腾的热血骤然失温，秦驰的反问让赵书谣凉了半边身子。
她瞳孔深处迸发出的惊惧，也让近在咫尺的秦驰，眉头紧缩了一下。几乎来不及思考，他就顺应着生理本能，带着些许歉意朝她开口解释起来。
“我失忆了，从前的许多事和……人也都忘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说什么？”赵书谣艰难地把自己从他的冷漠中拔出来，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嗓音打着颤儿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你、你失忆了？你怎么……怎么会呢？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驰？”
显而易见，中介不...
*失忆后的秦驰虽然嘴上不会哄人了，但都落到了实处！
*卫国平，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无奖竞猜：秦驰真的不记得谣谣了吗？
沸腾的热血骤然失温，秦驰的反问让赵书谣凉了半边身子。
她瞳孔深处迸发出的惊惧，也让近在咫尺的秦驰，眉头紧缩了一下。几乎来不及思考，他就顺应着生理本能，带着些许歉意朝她开口解释起来。
“我失忆了，从前的许多事和……人也都忘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说什么？”赵书谣艰难地把自己从他的冷漠中拔出来，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嗓音打着颤儿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你、你失忆了？你怎么……怎么会呢？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驰？”
显而易见，中介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
他们挪去了街对面的一家小奶茶店，棚顶的吊扇呼呼地转，机械的重复声非但驱散不了仲夏夜的闷热，反而让赵书谣的心烦躁起来。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
秦驰站在小吧台前，拿起塑封的饮品单，塑料的一角有些蜷曲，泛着老旧的黄色。
赵书谣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她强迫自己逼退眉睫深处翻滚的潮汐，秦驰——她的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永远罩着她的哥哥，在这一瞬间好似又回来了。
上大学那会儿，他也是这样站在学校唯一的奶茶店门口，指着墙上五花八门的饮料名字问她——“谣谣，你想喝点什么，哥请你。”
他们从橙子味儿的日出喝到葡萄味儿的日落，又从草莓味儿的初恋喝到柚子味儿的失恋，什么情迷巴拿马，什么雨后塞纳河，他们全都喝过！
两个人还会趁着等饮料的功夫去看那贴了满墙的便利贴，花花绿绿，抓得人眼球疼。
可那时候年轻呀！
“考研上岸！接！接！接！”
“二楼东大厅的烤肉拌饭，yyds ！”
“还没尝过葡萄多肉的人，遭老罪了！”
“辩论队的ZZA ，我爱你！”
秦驰守候着赵书谣的沉默，那张薄薄的塑封单子被他用力地捏在指间，良久，他叹了口气，逃一般地别过脸去，对着早已有些不耐烦的店员说——
“两杯常温的鸳鸯奶茶，半糖，多放珍珠。”
直到乳白色的马克杯被依次端上桌，赵书谣也没再开口对秦驰说什么。秦驰从窗边的塑料小筐中捡了两根吸管，将淡紫色的那个插到了赵书谣的杯子里。
“宁江六月份发生的大案，上面成立了调查组，本想抽各市的刑侦骨干聚到一起，尽快破案，听说当时我也在名单里面，但……”
“但还没来得及过来支援，津港就发生了714仓库枪击案，我所在的支队全军覆没，我失忆了，这里中了一枪。”
秦驰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额头的疤痕。
赵书谣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堪称突兀的变化，诚然，他瘦了，肤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可发际线下那块滚圆的疤却是让赵书谣感到最陌生的存在。
“疼吗？”她盯住那块疤，像盯住一个漩涡般挪不开眼睛，“一定很疼吧，我记得在学校那会儿，你跑五公里不小心扭到腿，疼得龇牙咧嘴，子弹打进去又怎么会不疼呢。”
秦驰勾起嘴角，眼前人似乎比他更熟悉从前的那个自己。自他在医院醒过来，他的家人、朋友还有同事们，来看望他时或多或少在言语间也提及过从前的他。
从前的他在他们眼中大差不差，圆滑世故会来事儿，脑子转得快，嘴皮子利索，很讨女孩子欢心。
他听得多了，有时候竟会厌恶起来。
赵书谣不一样，她好像在他这儿一直都是个不一样的存在。秦驰撩起眼皮去看她，他不敢再紧绷着一张脸，无论是情感还是理智都告诉他，他不应该对她生气，对她冷漠，对她……不管不顾。
“早就不疼了，手术很成功，老天爷放我一马，想是知道我要为弟兄们报仇，讨个公道。”
秦驰低头喝了口奶茶，“市局的卫国平，你认识吗？”
紫色的吸管被赵书谣捏紧，突如其来的问题难倒了她。
当初，她跟卫国平走到一起，本以为秦驰会祝福他们，可他不喜欢卫国平，卫国平也看不顺眼他，两个人剑拔弩张到一见面就要拌嘴的程度，甚至有一次还差点动了手。
赵书谣左右为难，直到她跟着卫国平来了宁江，与秦驰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年少时的鲜衣怒马最后化为了聊天框中节假日最普通的问候。
好在，他不记得了。
赵书谣这样想着，心中的负罪感转而被一种隐秘的新生力量所替代。
是呀，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会记得她因为可笑的婚姻而放弃了他们从小到大的所有情谊。
不会记得她在去年秋天错过了他的生日，转头补给他的生日礼物却又寄去了旧地址。
不会记得她忙起工作时昏天黑地，闲下来却又围着卫国平打转，不回他的电话不回他的消息，他们之间也就是这样慢慢地、慢慢地不再常联系。
可他也不再记得她了。
不再记得她是赵书谣，这算不算一种报应呢？他们的聊天对话框里还残留着最后一句话，是两个月前秦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朝她抱怨——
“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哥呢？”
奶茶冷掉，开始变得腻腻歪歪。
赵书谣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对他说：“我认识卫国平，他是我……前夫。他这人脾气不好，说话直，有时候——”
“你离婚了？”
秦驰的嗓音陡然升高，他的面色再度冷下去，额头的青筋暴起，衬得疤痕有些恐怖，“什么时候的事儿？”
赵书谣愣了一下，放在从前，如果她离婚的事儿被秦驰知道，后者八成是要连夜从津港赶过来，在第一时间冲到她家里，把拳头招呼到卫国平的鼻梁上。
如今他失忆了，可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怒火却又让赵书谣心窝一暖，秦驰还是那个秦驰，永远是那个愿意守护着她的秦驰。
“已经过去了，这些……都不重要。”
“是吗？”
秦驰叹了口气，将目光偏转向窗外，过了大概有半分种，他突然发出了嗤笑声，“你在撒谎。”
这声嗤笑是开关，明明上一秒钟赵书谣还在享受着他的关心，可这一秒钟，她又不想把脆弱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当初她不听他的劝，一意孤行选择卫国平，如今拜婚姻所赐遍体鳞伤，她总觉得自己在他这儿成了一个笑话。
于是，她恼羞成怒着站起来，凶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刚说过的话，“我说不重要就是不重要！”
“好，不重要。”
秦驰转过头看她，他的无所谓与赵书谣的较真，在这一刻像冰与火碰撞到一起，火焰骤然熄灭。
赵书谣承认，自己输了。
她一败涂地，没了爱人，没了挚友，在故作坚强的这一刻，秦驰的云淡风轻将她心脏上的最后一层铠甲，狠狠击碎。
他不是那个会喊她“谣谣”的秦驰，他也不是那个会喊她“媳妇儿”的卫国平，原地踏步的人只剩下她自己。
赵书谣狼狈地仰起头，她盯着天花板上那个惹人烦的吊扇，一圈一圈地转个不停，有那么一瞬间，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充斥着暴力因子，她想砸东西，想不顾一切地骂几句脏话，想肆无忌惮地哭一场。
“既然不重要，那你可以朝窗外看了。”
秦驰的话打断了赵书谣的自我毁灭，她皱着眉，显而易见不太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直到秦驰扬起下巴，示意她去看马路对面他们刚离开的那家房屋中介。
是卫国平。
他的身边跟着聂小雨。
赵书谣不想砸东西了，她的力气在看到卫国平脸上的笑容时，被彻底抽空。她有点恶心，又有点头晕，嗓子眼发干，水分似乎都朝着眼球奔涌而来，但她流不出眼泪，一滴都流不出。
她只能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裹在吊扇吹来的热风里，有气无力地飘到桌对面。
“秦驰，我们把刚刚看的那套房子……一起租下来吧。”
TBC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6）
*卫国平：我此身即将分明！
*妹宝开始怀疑了……
卫国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办公室。
正值上班点，来来往往的同事们看见他，总要热情地打招呼。
“早啊，卫队。”
“早，国平哥。”
“卫队今早没去食堂啊？”
卫国平甚至做不到挂一个敷衍的浅笑在脸上，他近乎是小跑着逃窜于狭窄的走廊间，直到踉跄着进了屋，门一关，窗帘一落，才敢释放出心头名为难过的猛兽。
他安慰自己总要这样的，为了谣谣的生命安全，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亲手推开她，哪怕是与她渐行渐远，哪怕是被她厌恶放弃，总之，他可以的，他可以沉默着承受这一切。
即便，那个与他共同做戏骗谣谣的人——是秦驰。...
*卫国平：我此身即将分明！
*妹宝开始怀疑了……
卫国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办公室。
正值上班点，来来往往的同事们看见他，总要热情地打招呼。
“早啊，卫队。”
“早，国平哥。”
“卫队今早没去食堂啊？”
卫国平甚至做不到挂一个敷衍的浅笑在脸上，他近乎是小跑着逃窜于狭窄的走廊间，直到踉跄着进了屋，门一关，窗帘一落，才敢释放出心头名为难过的猛兽。
他安慰自己总要这样的，为了谣谣的生命安全，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亲手推开她，哪怕是与她渐行渐远，哪怕是被她厌恶放弃，总之，他可以的，他可以沉默着承受这一切。
即便，那个与他共同做戏骗谣谣的人——是秦驰。
想到这儿，卫国平又笑了，她的傻谣谣真是单纯得可爱，等真相大白那一日，如果她知道秦驰也在骗她，还会像今天似的为了他不惜与自己割席吗？
奶乎乎的小狮子，连牙都没长全，分不清谁好谁坏，扑上来给了他一口，凶巴巴的样子分外可怜，他应该上前一步抱住她的。
男人嗤笑着，眼角的纹路里荡漾着酸涩，他又怎么能抱住她呢，他亲手打碎了他们的婚姻，怕是这辈子再也不会求得她的原谅了。
“师父，那个秦驰太过分了！”
门被推开，汤志远冲进来，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焦急，“我看他拎了早餐去找嫂子，还说等晚上下班后帮她搬家，不是师父，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嫂子搬进去啊？”
卫国平转过头阴森地盯着他，直盯得小汤浑身发毛。
“没点规矩，进屋不知道先敲门？”
“都火烧眉毛了，师父！嫂子笑呵呵地答应秦驰，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秦驰是你能叫的吗？人家是二级警督，职位远在你之上，你得喊他一声秦队，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知道，可这不是……”
小汤的声音越来越小，顶着卫国平吃人的目光，他到底没敢把剩下的话说完。
“而且什么？”
卫国平淡淡地问，傻徒弟愣了几秒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师父在问什么。
“而且，秦驰——队，我是说秦队买的早餐是豆腐脑，带辣椒油的，离远了看红彤彤一片。您不说嫂子不爱吃辣么，还有那油条，我每次去食堂打饭，您都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拿这两样。嫂子还真就接了，您不去看看呀？要我说两口子赌气，身体还是得要的，实在不行，您就先服个软儿……”
小汤的话卫国平只听了个开头。
他的思绪飘到很久以前，在校园里追赵书谣那功夫，天天起大早给她买热乎的豆腐脑和油条，一定得是卤子多，洒满辣椒的那种。
赵书谣跟他一样，无辣不欢。唯一不同的是，她体质虚弱，吃了几天就开始上火，紧随而至的是急性肠胃炎，小丫头上吐下泻，脸色苍白，吓得卫国平差点丢了半条魂儿。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允许她早餐吃辣了。
这么个节骨眼儿上，秦驰倒是会讨巧。卫国平忍住了下楼的冲动，他不怕赵书谣当着秦驰的面对他夹枪带棒，他只是觉得他伤她太深，委屈的小姑娘能在此时此刻，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哪怕这豆腐脑出自秦驰之手，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赵书谣却迟迟不肯动嘴。
她皱了下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究竟哪里不对劲。
“秦驰……你怎么想给我买豆腐脑了？”
“你不喜欢吃吗？”
秦驰眨了眨眼，赶紧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杯豆浆，“要不你喝这个？我就随便买的，这儿还有两张馅饼儿，我是真不知道你不爱吃豆腐脑，下次一定——”
“没有，我很爱吃。”
赵书谣低头，用塑料小勺轻轻舀着，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豆腐脑。
这大概算是卫国平和秦驰唯一能向对方妥协的物什了。
两个总是唱反调的男人，在面对赵书谣的身体健康问题上，难得地统一战线，并且做到了互相监督。
她那个时候也任性，卫国平不让她吃，她就去磨秦驰，秦驰不给她买，她再反过来磨卫国平，得到的结果就是两个通了气的男人，近乎像蹲嫌疑人似地定点蹲她，她在他们的努力下，再也没犯过肠胃炎。
一晃七年，如今没有人来监督她了。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解脱的同时，孤独感也油然而生，她没有留住任何她想留住的东西，时间、人、记忆、爱，都没有留住。
只有这碗滚烫的豆腐脑，仿佛跟七年前的别无两样，但赵书谣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纠结更早一些与卫国平发生的口角，反倒是交接了手头上的工作，欣然前往刑警学院。
秦驰来接她时，竟然意外地看到她像个调皮的小姑娘般，一蹦一跳地下楼梯，常服的帽子有些歪，幸亏没让她碰到督察。
“走吧，咱俩直接回家，酒店的行李我已经帮你取了，在我后备箱呢。”
“不着急，我先请你吃饭，刑警学院的食堂好吃的可多了！”
这也是从前，赵书谣听卫国平念叨的，他原本还想带她来吃这儿的招牌牛腩煲，可婚都离了，肉也没吃上。
不过不要紧，她可以自己吃，或是找秦驰陪她吃。
这一顿饭消磨了快一个钟头，这也就导致他俩回到小区楼下时，意外碰到了卫国平和聂小雨。
他们肩并肩走着，就像她和秦驰一样。
还真是有头有尾，赵书谣今天的坏心情，一早一晚全被卫国平给承包了。她用余光瞥了秦驰一眼，后者似乎不觉得尴尬，依旧拖着拉杆箱，拎着行李袋。
也是，她有什么可怕的？秦驰会站在她这边的……吧？就算秦驰不站，大不了她自己给自己撑腰！
“你不是去学校宣讲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下班后的私人时间，跟你有关吗？”
赵书谣的反击没有得到卫国平的回复，他把矛头调转向了一旁的秦驰。
“秦队倒是闲，私人时间用来护花，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比不得卫队，上班时间也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听了秦驰的话，赵书谣目光一凛，所以他把她支走就是为了聂小雨？那么下一步呢，她这个法医室主任是不是要被抽调去别的城市，远远离开，不再碍他们的眼？
怒气涌上胸口。
执业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产生一种无力感。她热爱自己手中的解剖刀，也无比珍视跟尸体“对话”的过程，她觉得自己的职业很神圣，她应该在解剖台前发光发热。
可如今，却被卫国平一句话支走了。
而糟糕的是，她无力反抗。
“秦驰，我想回家。”
朦胧的月光下，赵书谣的手搭上了秦驰的小臂，他俩的皮肤都白，像美玉连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卫国平没再说什么。
曾几何时，赵书谣的那句回家是留给他的。他最懂她，懂她在外人面前的坚强，也懂她只留给自己的脆弱。
她第一次出现场，表现不佳被她的师父骂，下了班后，就红着眼睛对他说：“卫国平，我想回家。”
她第一次解剖未成年被害人，深受打击，一整天茶饭不思，跟蔫了的茄子没两样，她也是耷拉着脑袋对他说：“卫国平，我想回家。”
回家，意味着可以把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剖出来，拿给卫国平，让他心疼地替她吹一吹，再奉送一个吻。
“好，我带你回家。”秦驰挽着她的手臂，他们悄然离开，与卫国平轻轻擦身，再没回头。
卫国平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聂小雨催促，他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满脑子都是今天新送来的受害人资料，连同之前的六个，整整七条鲜活的生命。
她们都是女性，属猴，三十二岁，喜欢紫色，爱喝奶茶，而最重要的是，他在看到这些人的照片时，就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他私下联系了一位画像师旧友，拜托她将受害人相似的五官提取出来，重新组合成一张脸。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傍晚，他在楼下的饭店里给她的谣谣买菜，全是她最喜欢吃的，他甚至还破格给她买了瓶冰镇汽水。
他要在今夜跟她把所有的误会讲清，他跟聂小雨聊了两个钟头的案子，案子的详情没必要瞒着她！他的谣谣有权知情，他的事情她都可以知道……直到他的手机里接收到一张图片，一张人工合成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图片。
那是一张与赵书谣近乎一摸一样的脸。
TBC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7）
*因为被人恶意买热，从昨天到现在合集里第五章被屏了两次，声明也被举报了，解屏不给解，紧接着第六章就开始限流，一整天下来阅读量五千我也是服。
*结尾处是我的一些不吐不快，不想看我叭叭的姐妹儿，可以直接滑过。
*建了个群用于后续催更和探讨剧情，欢迎加入：550952598 入群要求：关注➕红心蓝手最近两章。
赵书谣的脸是卫国平见过的最好看的脸。
他这个愣头青，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
他喜欢她的眼睛，像酸酸甜甜的甘草杏的核，瞳孔在热毒的太阳照射下，闪着深棕色的光。很奇怪，明明甘草杏是用来生津止渴的，可卫国平却能感受到自喉咙深处涌上的难以压制的干痒。
他也喜......
*因为被人恶意买热，从昨天到现在合集里第五章被屏了两次，声明也被举报了，解屏不给解，紧接着第六章就开始限流，一整天下来阅读量五千我也是服。
*结尾处是我的一些不吐不快，不想看我叭叭的姐妹儿，可以直接滑过。
*建了个群用于后续催更和探讨剧情，欢迎加入：550952598 入群要求：关注➕红心蓝手最近两章。
赵书谣的脸是卫国平见过的最好看的脸。
他这个愣头青，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
他喜欢她的眼睛，像酸酸甜甜的甘草杏的核，瞳孔在热毒的太阳照射下，闪着深棕色的光。很奇怪，明明甘草杏是用来生津止渴的，可卫国平却能感受到自喉咙深处涌上的难以压制的干痒。
他也喜欢她的鼻子，鼻梁并没有很高，但胜在秀气，鼻头小巧玲珑。她一闻到好吃的，就会使劲儿地嗅，跟只没断奶的小狗似的。
他最喜欢她的嘴或者说她的下巴，在礼堂的窗边逆着光，她的下颌线是一柄刀，劈开了光与影的分界线，也劈开了他的心。
卫国平抬起手想去触碰这近在咫尺的美好。
可那眼睛却突然失了神，瞳孔最后的光亮奄奄一息，鼻子一动不动，她的唇比任何时候都要鲜艳，是那种涌动的泛着咸腥的鲜艳，如同腐烂衰败的玫瑰花边，紫红色随着身体急促的呼吸汩汩流淌。
卫国平慌了。
他伸出手去捂，想捂住玫瑰枝干上被蛀掉的窟窿，血色的窟窿眼一个接一个，红玫瑰在褪色，宛如被魔术师施了魔法，顷刻间，雪白的花瓣飘落在雨中、飘落在草地间、飘落在黑漆漆的棺椁上。
墓碑上的照片里赫然是他最爱的那张脸。
赵书谣！
他惊慌失措地看向周围，周围的脸他也认识，她们或是有赵书谣的眼睛，或是有赵书谣的鼻子，柔软的唇一张一合。她们明媚而活泼，围成一个圈将他牢牢圈住，轻轻地笑着对他说——
“是你害死了她！”
卫国平一身冷汗从睡梦中惊醒。他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黑暗里屏幕上闪烁着纯白色的数字——凌晨两点十七分。
困意早被吓跑，他裹紧夏凉被，开始想象隔壁单元的同一层房间，赵书谣是否睡得香甜，她应该很喜欢击锤，这会儿她会不会正搂着它睡觉呢？
从前她想养小狗，他总是不同意。
卫国平觉得宠物是一种累赘，警队的工作很繁重，两个人每天忙得要死要活，回家了还得抽空遛狗，多麻烦呀。
偶尔闲下来的周末，赵书谣在小区楼下跑步时，遇到邻居遛狗，总是爱不释手地摩挲那只边牧的毛发。卫国平站在家里的落地窗前目睹过好几次，他也犹豫过好几次，可最终都败给了现实。
一周前他去津港见秦驰。
他在见到秦驰前还没有下定决心，让他充当谣谣的保护人，可谁又能想到，秦驰失忆了，他不太记得他们仨从前的爱恨纠葛。
紧接着，他又看见击锤，小德牧歪着个脑袋瓜，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的狗，放心吧，它是退役警犬，不咬人。”
卫国平看着训练有素的小狗，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忐忑骤然落地。击锤是七年前，赵书谣刚随自己搬去宁江时，秦驰领养的。
就凭这一点，他相信，秦驰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谣谣。
有那么一秒钟，卫国平心中的愧疚达到了顶峰。不管怎么说，秦驰对赵书谣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他在养这条狗时想的是什么呢？
想赵书谣偶尔回津港看看，便可以跟小狗玩，可惜了，整整七年，他的谣谣一直围着他转，一次津港也没回过。
清冷的月光被阻挡在落地窗外。
与卫国平一楼之隔的赵书谣，此刻也被噩梦惊醒了。
她逐渐适应屋内的黑暗，天花板上的圆形吸顶灯像怪兽的眼睛，紧盯着刚刚还在睡梦中的她。
说不清是这周的第几次噩梦，自从离开卫国平后，赵书谣的睡眠质量就直线下降，梦魇侵袭着她脆弱的神经。她不想再在被窝里消磨时光了，干脆披上睡衣，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击锤正躺在地毯上睡觉，看见她出来，摇着尾巴上前，拿毛茸茸的大脑袋去蹭她的脚腕儿。
赵书谣蹲下身子，同它玩了一会儿，再起来时，酸麻的小腿突然罢工，她没站稳一个踉跄眼看就摔倒，紧要关头，一双手从身后稳稳地捞住她的腰。
秦驰的胸膛很温暖，他圈住赵书谣，将她抱到沙发上，“怎么不穿拖鞋，地板那么凉，是不是腿抽筋了？”
“没有，就是蹲麻了，没事儿。”
秦驰没听她的，转身回卧室替她把拖鞋拿了出来，捎带着去厨房冰箱给她拿了听雪碧。
“好端端的，怎么半夜醒了？”
“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大，有点失眠……”
赵书谣不想秦驰担心，随便扯了个理由打算蒙混过关。
“是吗？我以为你会是那种考试前临危不乱，无论做什么，觉都必须睡足的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你还有印象吗？你怕我期末考试迟到，大早上六点打电话喊我起床，我手机当时静音了，你就跑到宿舍楼下，求人去宿舍叫我。”
“真的假的？那最后……你迟到了嘛？”秦驰歪着脑袋，赵书谣觉得击锤就是跟他学的。
“当然没迟到，其实我那天压根就没有考试，但是忘了提前告诉你。后来我还跟你发脾气，埋怨你打扰我睡觉。”
“当初，我怎么补偿你的？”
“你请我去吃校外的炭火烤肉，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腊八，冻得我直流鼻涕，你还特意跑去小卖店给我买了包纸巾，绿茶味的心相印，可香了。后来……后来你还陪我埋了花窖。”
埋花窖。
这是秦驰和赵书谣从小玩到大的游戏。
小时候，赵书谣偶尔做了噩梦，秦驰便陪着她在大院儿的角落里挖土，埋进去几朵五颜六色的花，在花上盖一块透明的玻璃，然后再把土填回去，这样就会一夜好梦。
可那天是腊八，哪里又会有什么花呢？
“我俩往学校回，在路上碰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我怀疑孩子是被拐来的，还拉着你非要在暗处蹲点，你倒好，直接把人姑娘手里的花包圆了。”
九朵红玫瑰。
秦驰笑了，“花埋哪儿了？”
“人工湖旁边那个小土坡，找不到玻璃，你就跑了趟超市，买了一大堆水果硬糖，扒了糖纸铺在上面。”
“糖呢？”
“糖？”
赵书谣想了想，实在是记不清了，“我吃了两块，剩下的都让你带走了，应该是分给你室友了吧。”
“想埋花窖吗？”
“啊？”
赵书谣还在回味当初那块橘子硬糖的味道，被秦驰突如其来这么一问，她有点懵。
“我带你下楼埋花窖，怎么样？”
“现在？”
墙上的挂钟时针堪堪指向三。
“就现在，就我们俩，再带上击锤，走不走？”
小区里的丁香开得正盛，赵书谣做贼心虚地折了一枝，她早就不是八九岁调皮捣蛋的年纪了，为了这串丁香，她还特意避开了路口的监控。
秦驰站在她身后，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的兜里揣着一块玻璃，刚才临出门前，特意砸了一只玻璃杯，他选了最大最平整的一块，来给他的谣谣压梦。
丁香的味道极为馥郁，赵书谣亲自将土压实，她想招呼秦驰也过来踩两下，可一转头却发现他在回信息。
“这么晚了，谁呀？局里有事儿？”
“没事儿。”秦驰摇摇头，将手机揣回裤兜里，“走吧，带你回家睡觉。”
他们的背影与夜色融为一体，直至完全消散于卫国平的视线中，他捏紧拳头站在窗前，床上还未熄灭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分外刺眼，可能是光，也可能是秦驰发来的消息——
“卫国平，你又害她做噩梦了。”
*请读者不要在扣扣上跟我对线，你家太太删文是自己做的决定，不是我逼的，我只是指出了她买热的事实（我第一次甚至没有指名道姓），不是谁卖惨谁就有理。
*不懂什么是买热的小伙伴，可以上某宝搜。正常的文，因为读者来自全国各地，所以红心蓝手按着顺序点开看，归属地ip不尽相同。买热的文，红心蓝手点开，一连七八十都是同一归属地ip，请大家正常思考一下，这现实吗？
*请不要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上来就指责我，我不是在找茬或者欺负你家太太，也不是在嫉妒你家太太，月榜里比她热度高的那么多，我怎么不逮着人家薅呢？
*也请不要跟我讲，是不是有人陷害你家太太，买热不便宜，能连着给你家太太买了半年多的热，这不是陷害，这是真爱。
*最后，说我冤枉你家太太的。我指出买热的事实后，立刻就被恶意买热，给我点赞的那些号我从来没见过，显而易见也不是粉译哥的，全是同一ip，比对了你家太太的点赞列表，重合度很高。
*不要问我为什么半年前不说，现在才说。因为她自己买热不耽误别人，但是她给我买热，不行！
*如果觉得买热买粉没什么的，欢迎取关我。也请跟我对线的读者们以后不要腆着脸跟我要车的密码，毕竟我是你们口中驱逐圈子良币的劣币，我没放扣扣号还有聊天记录，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请不要蹬鼻子上脸。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应这件事，我不想把写文的热情和精力耽误在这上面，烦请不要搞我。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8）
*还记得前文秦驰说，宁江六月发生了凶案，他当时是要过来的！
*猜猜谣谣为什么这么害怕，她的噩梦里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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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自那夜埋了花窖后，一连四、五天赵书谣都没再做噩梦。
校园宣讲已经过半，又恰逢周末，赵书谣想着跟秦驰回一趟津港，宁江对于他而言毕竟太过陌生，而且……她隐约觉得秦驰应该是想起了点什么。
洗手台上的电动牙刷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人知道，其实秦驰小的时候特别不喜欢刷牙！他嫌弃那三分钟的高抬肘反复运动，肱二头肌过于酸痛，可不刷牙又不行，他太......
*还记得前文秦驰说，宁江六月发生了凶案，他当时是要过来的！
*猜猜谣谣为什么这么害怕，她的噩梦里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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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自那夜埋了花窖后，一连四、五天赵书谣都没再做噩梦。
校园宣讲已经过半，又恰逢周末，赵书谣想着跟秦驰回一趟津港，宁江对于他而言毕竟太过陌生，而且……她隐约觉得秦驰应该是想起了点什么。
洗手台上的电动牙刷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人知道，其实秦驰小的时候特别不喜欢刷牙！他嫌弃那三分钟的高抬肘反复运动，肱二头肌过于酸痛，可不刷牙又不行，他太爱吃糖了。
别看秦驰不能吃辣，但吃起甜来不要命。
什么橘子瓣软糖，花生牛轧糖还有巧克力，这些并不受小男生待见的零嘴，却独得秦驰的偏爱，当然了，赵书谣也偏爱它们。
与秦驰不同的是，她虽然很爱刷牙，但那些本该长在秦驰嘴里的蛀牙，都像不认路似地跑到了她的嘴里。
老天爷不公啊！
从那天起，秦驰就强迫自己爱上了刷牙，不但一个人刷，还要早中晚一日三次，拉着赵书谣一起刷。
等到上了高中，电动牙刷甫一面世，秦驰就再也没用过手动的，他巴不得躲三分钟懒。他省吃俭用攒好零花钱，买了两支电动牙刷，蓝的留给自己，粉的则送给了赵书谣。
而如今，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两支旧木头杆牙刷，赵书谣的心如同宁江难得一见的晴天般明媚起来。
就这样每天恢复一点点，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秦驰还是那个秦驰呢？
“傻乎乎站这儿干嘛呢？”秦驰的话打断了赵书谣的遐想，他挤进狭小的卫生间，随意胡噜了两下头发，“你刷牙了吗？”
“还没。”赵书谣看着两支崭新的牙刷，突然起了坏心眼，她主动拿起蓝色的那支，当着秦驰的面挤上牙膏。
秦驰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粉色，接过赵书谣递过来的牙膏，很从容地挤上去。
赵书谣以为他在逗自己玩儿，可下一秒钟他就把牙刷塞进嘴里，嗡嗡声从口腔中传出，又飘进赵书谣的脑袋里，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快点刷牙。”秦驰嘟嘟囔囔地催促她。
两个人站在镜子前，一高一矮，彼此的头发都还凌乱，怎么看怎么亲密。
“这周末局里有临时任务，我走不开，津港暂时是回不去了。”
“啊……”口中的泡沫随着抱怨一同涌出，赵书谣应付地漱了漱嘴，“什么临时任务啊，你是借调来的外援，哪儿有让你加班的道理？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卫国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没有。”秦驰摇了摇头，“714案有了线索，我今天得去跟进一下，所以——”
“714案有了线索？”赵书谣直觉不对头，“发生在津港的案子，线索在宁江？”
秦驰思考片刻，决定不再瞒着她，“谣谣，这就是714的奇怪之处，也是我来这儿的原因……之一，而且，我们怀疑津港的714案和你们宁江的514案有些莫名的关联。”
赵书谣的身体僵住了。
秦驰注意到她的不自然，“你别担心，案子要一步步查，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宁江的514案影响恶劣，凶手的手段过于残忍，而714死的又全是咱们自己人，这个凶手有极强的报复心理，痛恨警——”
“哐当。”
赵书谣手中的牙刷落了地，慌乱之间她想弯腰去捡，却被秦驰抢先一步。
“你怎么了，谣谣？”
“我没——”
“别说你没事儿，我要听实话，赵书谣。”
赵书谣努力抑制着身后有些颤抖的手，却意外地被秦驰抓住，他近乎是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轻轻地对她说——
“听话，你别怕，我永远都在这儿。”
赵书谣努力平复着呼吸，她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内心的惶恐。
“秦驰，我想知道专案为什么要以514来命名，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间明明是在六月，514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我在校园宣讲前特意又查了遍514，那天的宁江似乎很平静，所以……为什么呢？”
秦驰叹了口气，卫国平不但自身三缄其口，也要求他不许向赵书谣吐露任何一点，关于514专案组的事情。
虽然情感上，秦驰觉得赵书谣并没有卫国平想的那般脆弱，但出于理智和保密原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卫国平不让你说，是吗？哼……他总是这样，我问他他也不说，我又不只是家属，我也是警察，他自以为是觉得可以做我的主，凭什么呀？”
“保密原则保到我头上了，514的受害人里，有一大半都是我解剖的，这个节骨眼上把我踢皮球似地踢走，怎么着，是觉得我拖他后腿，能给他泄密是吗？”
“谣谣，你别多想，可能这一次，确实有些不一样吧。”秦驰不太想替卫国平说好话，前两天陪谣谣埋花窖的那个夜晚，无眠的他在微信里跟卫国平吵了一晚上架。
老实说，他觉得现在的卫国平是个可怜男人，跟七年前憋屈的自己很相似，他本应该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谣谣爱的是卫国平，秦驰苦笑着想，他心里都懂，自己能有幸陪她走过这一段难熬的路就足够了。
偶尔给卫国平上上眼药，让他明白谣谣的身后永远有他秦驰在撑腰，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还是要退出他们的生活，躲得远远的，只祝她永远幸福就好。
毕竟，他不想让赵书谣为难，别说流泪，他连她皱眉的样子都见不得。
所以，他质问卫国平跟谣谣离婚的原因，做戏也不用做的这般逼真，可卫国平却厉声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谣谣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不算闲事儿。”
“她天天晚上做噩梦，梦里喊你的名字，她都快神经衰竭了，卫国平，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早知道她跟你结婚会是这种下场，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对面的卫国平沉默了一会，才狼狈地回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要不是为了谣谣，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秦驰熄灭了手机屏幕。
黑漆漆的夜里，窗帘的一角因风而起，左右摇摆，跟赵书谣的发梢似地，撩起了秦驰三十二年人生的所有波澜。
卫国平的回信很快。
这一次，秦驰收起了脸上的吊儿郎当。那是一份手写的案件调查记录，看笔迹，应当是卫国平的，他每看一行，表情就要凝重一分，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实在是过于震撼。
“514，林楠系聂小雨未婚夫收到恐吓信。”
“516，林楠在下班途中遭袭击，腹部中刀。”
“520，聂小雨收到表白信，称会帮她复仇。”
……
“525，收到第三封恐吓信，威胁我跟谣谣离婚。”
……
“601，发现第一具尸体。”
……
“607，谣谣和聂小雨的证人保护计划失败，局里安全屋遭火灾。”
……
“615，聂宝华在关押期间食物中毒，保外就医途中遭车祸。嫌疑人陈夕系津港714案死者，弃车逃逸。”
……
在这份很长的手写记录后面，卫国平还添了这样一句话，“疑似凶手的最终目标为谣谣，局里恐怕不干净。”
秦驰彻夜未眠。
案子的复杂程度超出想象，而这一切似乎隐隐约约都是冲着谣谣来的，凶手并不急着要她的命，反倒是用杀害无辜女性这样残忍的手段，妄图让她产生浓烈的愧疚感，以达到彻底摧毁她的目的。
秦驰反思自己，换成是他，恐怕也不会比卫国平做得更好，为了谣谣的人身安全，他应该也会选择对她隐瞒事实真相。
怀里的赵书谣逐渐平静下来，秦驰想再多抱她一会儿，他能感受到她刚刚的惊惧，虽然他还不清楚她如此害怕的原因在哪儿。
“秦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弟兄们可能……可能因我而死……”
“你会恨我吗？”
TBC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5）
*患得患失的秦驰即将使坏……
*谣谣：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秦驰结过账，从火锅店出来时，刚巧迎上拎着两个塑料袋的赵书谣。
“这杯柚子茶给你，正好解腻。”她热情地递过来，妄图让秦驰遗忘掉之前饭桌上自己的失态，“吃饭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秦驰停下扎吸管的动作，转过身歪着头打量她，仿佛赵书谣说了什么蠢话，让他不得不好好端详一下面前的这个小傻瓜。
“你要跟我AA？”
路灯的光晕不大不小，恰好圈住他们彼此，秦驰这才发现，面前人的眼角还带着些许胭脂色，那是泪水冲刷后留下的残痕。
他突然有些后悔，在只有他和她的餐桌上贸然提起卫国平三个字，这是多么晦...
*患得患失的秦驰即将使坏……
*谣谣：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秦驰结过账，从火锅店出来时，刚巧迎上拎着两个塑料袋的赵书谣。
“这杯柚子茶给你，正好解腻。”她热情地递过来，妄图让秦驰遗忘掉之前饭桌上自己的失态，“吃饭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秦驰停下扎吸管的动作，转过身歪着头打量她，仿佛赵书谣说了什么蠢话，让他不得不好好端详一下面前的这个小傻瓜。
“你要跟我AA？”
路灯的光晕不大不小，恰好圈住他们彼此，秦驰这才发现，面前人的眼角还带着些许胭脂色，那是泪水冲刷后留下的残痕。
他突然有些后悔，在只有他和她的餐桌上贸然提起卫国平三个字，这是多么晦气的一件事情，平白无故惹她伤心。
“上学那会儿，我们也经常AA吗？”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哭过的眼睛。
当然不是了。
赵书谣花他的钱花得心安理得，别说在大学，就是小学一年级，他俩六、七岁的时候，秦驰偷摸买的干脆面都得匀她一半，要是碰到稀有的水浒卡，他还得乖乖上贡给她。
有好吃的两个人共同分享，买单的十次里有八次都是秦驰，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定律，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秦驰还在等她的答案，赵书谣总不好把自己的“光荣历史”全部交代出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撒谎。
“是呗，亲兄妹，明算账。”
秦驰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好久，久到赵书谣觉得他是不是想起从前的事，有些生气了时，他突然低头掏出手机，将收款码点开——
“转我五十二块一。”
赵书谣提着的心咣当落地，却又从心尖生出点点失望，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希冀秦驰突然调笑着弹她一个脑瓜嘣儿，假意生气，然后板起脸来教训她——“你是不是看不起哥的经济实力。”
心底深处的声音在呐喊，她盼着他快些好起来，赶紧恢复从前的记忆，自己的生活早在与卫国平发生争吵时，就偏离了正轨，她不想秦驰重蹈覆辙。
他那么好，理应拥有一个平顺的未来。
“嘭。”
付款提示音连着吸管扎破饮料杯的爆破声同时响起，秦驰状似无意地抖了一下衬衫领子，却被赵书谣尖锐的诘问声钉在原地。
“你脖子怎么了？怎么有那么长一道红凛子？”
“有么？”
秦驰看不见，只能单手解开一颗扣子，“在哪一边？”
赵书谣隔空指了一下，“好长一道，五厘米是有了，你刚才在火锅店里跟人起冲突了吗？”
她是法医，对于人体伤疤最为了解。
那么新鲜的瘢痕，皮下出血点沿着脖子汇集成一条线，再反观秦驰有些皱起的衣领，第六感已经给了赵书谣答案。
“你打架了？还是谁找你麻烦了？不对啊，我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是不是卫国平？”
赵书谣几乎立刻就联想到在中介里发生的不愉快，她应该提醒秦驰的，卫国平那个混蛋嘴上没个把门，动起手更是不知轻重。
“你别搭理他，也别跟他一般见识，最好离他远一些，免得误伤。他那个人有时候上来一股子犟劲儿，鬼都拦不住。”
赵书谣又眯着眼睛去查看秦驰脖颈间的红痕，可秦驰却手快地把扣子系了回去。
“你别着急，也别为我担心，不是他。”他笑着抬起胳膊，似乎想去触碰赵书谣的脸，后者下意识的躲闪，使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僵在半空中。
“对不起，我……”秦驰皱紧眉，疑惑地将手举到自己面前反复端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肌肉记忆，就想去摸摸你的脸，你别害怕，我下次不会了。”
赵书谣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赶紧摇头示意他不用道歉，从前还没认识卫国平的时候，他们之间小打小闹不断，她从不抗拒他的触碰。
直到卫国平正式成为她的另一半后，她才单方面开始拒绝秦驰的靠近，只一回，秦驰便领悟了她的心，自那以后整整七年，他从未有过半点逾矩。
赵书谣想，可能失忆后的秦驰同自己一样，更怀念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对彼此敞开心扉，完全不设防的日子。
“疼吗？”她轻轻问他。
“不疼，所以让你别担心。”秦驰又恢复了笑容，“卫国平很讨厌我，我知道的。你呢，你会因为他讨厌我而讨厌我吗？”
“当然不。”赵书谣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脸，“秦驰，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谊，我讨厌谁也不会讨厌你的，永远不会。”
“好，我记住了，永远不会。”
秦驰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柚子茶，他抬手抹掉唇边的水渍，“你不用为了我的事去找卫国平，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他有瓜葛。你信我，好不好，我这伤真不是他弄的。”
“那是哪儿来的？”
秦驰越推脱，赵书谣越觉得那伤就是卫国平一手造成的，她从业整七年，一路从法医助理干到办公室主任，伤痕鉴定更是手拿把掐，他别想骗过她。
“野猫挠的。”
“野……猫？”
赵书谣差点被他气笑了，可无奈秦驰口风极严，拒不交代事实真相，这让她无计可施，最后只能遵循他的本意，不去找卫国平讨公道。
然而，令赵书谣没想到的是，她不去找卫国平，不代表卫国平不来找她。星期一早八点，她刚拎着包进办公室，后脚阎王爷就大驾光临了。
“赵书谣，把你手头上的那几具尸体先放一放，局里要派人去隔壁刑警学院做宣讲，这次你去吧。”
“我？”
赵书谣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卫国平了。
这人是有多恨她？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去给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们答疑解惑，可历年来局里指派的都是刑侦支队的优秀骨干，她一个法医虽然也出外勤，但真正参与案件侦破的机会并不多。
往往是好几个案件的受害者都躺在她这儿，她解剖完一个，又赶着解剖下一个，案件的后续她很难再跟进。
“卫国平，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赵书谣也没打算跟他客气，法医室的大铁门一关，又到了他俩例行吵架的时间。
“我是法医，我能给他们讲什么啊？讲第一次进现场如何不被尸体绊倒？在看到密密麻麻的蛆时请不要呕吐！平日里一定要加强锻炼，否则巨人观来了，抬都抬不动！”
“我不管你讲什么，反正现在整个刑侦支队都抽不出人手，只能你去。”
“我很闲吗？冰柜里又送来仨，你的好徒弟小汤每隔一个小时，下楼来催我一趟——”
“我不管，赵书谣，解剖的活儿我会分派给各市抽调过来的支援，至于你，服从我的命令，未来的半个月去宣讲！”
“卫国平，你能不能讲点理？”
“赵书谣，我是514案的总负责人，你得听我的指挥，明白吗？我现在让你放下手头上的一切解剖工作，从明天开始走进校园，听没听懂？”
赵书谣沉默了半晌，她毫不避讳地紧盯着卫国平的眼睛，“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是吗？”
卫国平嗫嚅着嘴唇，想要解释什么，但赵书谣已经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他咳嗽了两声，语气罕见地软下来，“忙起来别总忘记吃饭，多吃点有营养的，少吃麻辣容易上火，也少喝点奶茶……那个，等514告一段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到时候——”
“滚。”
赵书谣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指着门的方向，她不顾卫国平猛然瞪大的瞳孔，报复般地警告他，“你的话自己留着吧，我不想听，还有——
看好自己那双猫爪子，再让我碰见你欺负秦驰，别怪我不顾从前的夫妻情分。”
TBC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4）
*秦驰：原来我在谣谣心中……是这样式儿的。
*不愧是赵书谣，一天到晚净造谣！
*卫国平：我快红温了。
赵书谣喜欢吃火锅。
卫国平跟她表白的那个夜晚，他们吃的就是火锅，重庆独有的麻辣牛油当真是不同凡响，水一滚，满屋子喷喷香。
而秦驰则不喜欢吃辣，他一吃辣就闹肚子，记忆里两个人从未坐在一起涮过火锅。
“一份鸳鸯锅底。”赵书谣当机立断。
“鸳鸯锅底？”秦驰咀嚼着这几个字，“鸳鸯奶茶，鸳鸯火锅，还有什么是鸳鸯的，有鸳鸯亲兄妹吗？”
听完他的话，赵书谣意外地笑出声来，她卸下穿了一整天的防备，此时此刻在这家陌生的火锅店内，没有招人烦的卫国平，没有无止尽的工作，没...
*秦驰：原来我在谣谣心中……是这样式儿的。
*不愧是赵书谣，一天到晚净造谣！
*卫国平：我快红温了。
赵书谣喜欢吃火锅。
卫国平跟她表白的那个夜晚，他们吃的就是火锅，重庆独有的麻辣牛油当真是不同凡响，水一滚，满屋子喷喷香。
而秦驰则不喜欢吃辣，他一吃辣就闹肚子，记忆里两个人从未坐在一起涮过火锅。
“一份鸳鸯锅底。”赵书谣当机立断。
“鸳鸯锅底？”秦驰咀嚼着这几个字，“鸳鸯奶茶，鸳鸯火锅，还有什么是鸳鸯的，有鸳鸯亲兄妹吗？”
听完他的话，赵书谣意外地笑出声来，她卸下穿了一整天的防备，此时此刻在这家陌生的火锅店内，没有招人烦的卫国平，没有无止尽的工作，没有生活中她不想面对的一切嘈杂繁琐。
她可以暂时喘口气。
“秦驰，从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啊？”第一批肥牛煮好了，赵书谣很自然地给他夹了一筷头，“快吃吧，读书那会儿，你最爱吃二食堂的肥牛盖饭，记忆虽然没了，但这口味总不至于也变了吧。”
秦驰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回答她的哪个问题，接着一口吞下牛肉，“跟我讲讲以前上学时的故事吧。”
“好呀。”赵书谣欣喜于他愿意主动修复自己。
很多失忆患者在恢复期总是会患上情感认知障碍，她不希望秦驰变成冰块，冷冷淡淡的，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只把自己圈在牢笼中，人如果那样活着一定会很累吧。
就像现在的她。
离开卫国平的这一周，她总睡不好觉，奇怪的是从前在家，卫国平忙起来也会夜不归宿，可她盖着留有他身上味道的被子，那种熟悉感能顺利安抚着她酣然入梦。
如今，他的味道正慢慢从她的生活中消散，一股浓重的不安全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一旦他们离婚的消息在局里传开，她该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真是想想就觉得恐慌。
对于未知的惶惶不安使得赵书谣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沉默。
她瞥了眼窗外的夜色，总觉得有人在角落里窥探着她，诚然她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摆在了卫国平家的茶几上，但刚离婚就跟秦驰单独出来吃饭，如果让同事或是知道他们关系的朋友看见……
她赶紧摇摇头，觉着自己的道德感未免太强烈了些，卫国平都不畏惧婚内出轨，整日的跟聂小雨成双成对，她怕个什么劲儿？
再说了，秦驰是她的亲哥哥，她占理的！对，他是她的哥哥，是亲人，他们之间不是别人眼中的龌龊关系。
“怎么了？”秦驰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没事儿。”赵书谣掩饰住异样，“想起从前了，你干过的一件傻事，你肯定不记得了。当初，你在咱公安大学特别受欢迎，那个时候你可会哄女孩子开心了，学校表白墙上总有人打听你。”
“哦，是吗？受欢迎……呵呵，那我又做了什么傻事儿？”
“你不想谈恋爱呗，就……”
赵书谣迟疑了一下，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呢？
秦驰当年桃花多得数不过来，在图书馆被人送情书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场面了，只要他想，清晨出完早操，压根不用去食堂排队，就会有女孩子“捎带”着帮他搞定包子和豆浆。
可秦驰不喜欢，也从不占人便宜，后来烦不胜烦，干脆谎称赵书谣是他的——“童养媳”。
“哥对你好不好，你帮哥一把，不行吗？”秦驰为了让赵书谣同意，连着请了她一个礼拜的晚饭。
“那为啥非得是……童养媳啊，就不能是正常的女朋友吗？”赵书谣总觉得童养媳是封建余孽，说出去多难听啊！
“你傻呀，我要说你是我对象，那帮小姑娘不得嫉妒死你，万一抱团在背后说你坏话，一起孤立你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你这得有多大魅力啊，还能让人组团蛐蛐我。再说了，如果到时候她们真欺负到我头上，大不了咱俩再分手呗，分手保平安。”
“分手？”
秦驰不乐意了，“分什么手分手，咱俩之间不能存在分手，那多麻烦呀！所以从根上就得把话说死，你是我妈给我挑的媳妇儿，我是咱妈过了眼儿的女婿，从三岁开始咱俩就订娃娃亲了，懂不懂？”
赵书谣懵了，但看着一脸认真并不像同她开玩笑的秦驰，她又无法反驳他。按道理说，被女孩子们围绕着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如果有一堆帅哥天天围着自己打转，赵书谣能美上天！
可偏偏秦驰不乐意。
“我压根不可能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谈恋爱，我总不能一个一个地去告诉吧，怎么告诉呀？委婉点对方就会死缠烂打，直白点那多伤人姑娘自尊心啊，所以——”
“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赵书谣终于回过味儿了。
“怎么就成挡箭牌了？你看你这话说的，哥对你可真心实意的，从没想过拿你顶雷。”
反正磨来磨去，最后赵书谣也答应了，秦驰就很得瑟地在表白墙上留了言——
“爱谣谣一辈子，秦驰。”
尘封的往事就着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又转瞬变成过眼云烟，消散在秦驰那张不复年轻的脸上。
赵书谣迟疑了片刻，又清清嗓子，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将当年的荒唐故事告诉他。于她而言，这是个玩笑，于他呢，当年的秦驰应该不只是在开玩笑。
可他如今失忆了，他们之间再没可能，又何必将这段暧昧公之于众呢？
“秦驰，你现在……还是单身吗？”赵书谣犹豫着问出心中所想。
如果他不是单身，那吃完这顿火锅，她会立刻赶回中介，重新租一套房子，如果他还是单身，那她就以亲妹妹的身份陪着他，直到他痊愈。
“还是单身么？什么叫还是单身么？难不成我之前谈过恋爱？结过婚？我也离婚了？”秦驰的眼中透出一股子迷茫，可眼底却又藏着清亮，“不能吧，我这出院都快一个月了，也没看哪个女的来主动找我呀，我这手机通讯录里，好像……只有你。”
赵书谣被他噎得呼吸一滞，秦驰没打算让她休息，他的追问接踵而至。
“我当初到底做了什么傻事儿，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好吧，那就告诉他。
“你嫌追你的姑娘太多了，影响学习和训练，就、就在表白墙上撒谎……对，你撒谎了，你说……你说——你喜欢男的。”
“啪嗒。”鱼丸从秦驰的筷子上跌落回锅里，溅起了不小的涟漪。
这一次，秦驰的眼中再没有清亮可言，他从懵懂切换成震惊，又从震惊转换至迷惑，再从迷惑过渡到愤怒，最后取代愤怒的是嘴角自嘲而又无奈的笑，他低下头，把鱼丸重新夹回来，毫不留情地一口吞掉。
赵书谣能察觉出他有些生气。
“哈哈，那个时候年轻么，年轻就是特权，做的事情现在看好像冒着傻气，但在当时不光是你，我也会犯傻呀！”
“是吗？你犯了什么傻？嫁给卫国平？”
轻松的氛围被秦驰的诘问打断，赵书谣脸上的笑僵住了。
汤底的咕嘟咕嘟声异常刺耳，这让她想起卫国平第一次说“我爱你”时，她似乎也正从锅里往外夹东西，然后不出所料地手抖，油花一下子溅到他的衣服上，可卫国平连眼睛都没眨，只有耳朵是红的。
“是呀，你说得对，是我在犯傻。”
赵书谣低下头，将脸埋进碗里，不知为什么，她一想起卫国平红通通的害羞的耳朵尖，一颗心就酸得厉害。
他曾经也是爱过她的，那般紧张，那般小心翼翼，只不过如今……厌倦了吧。
“太热了，我去外面买杯饮料，你先吃。”赵书谣忍不住眼眶的潮湿，干脆狼狈地站起身，抓起手机，逃也似地冲出火锅店。
秦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转过头，对玻璃窗外的黑色虚无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十秒钟后，满脸怒意的卫国平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拽住了他的衣领。秦驰不做任何反抗，只用一双冰冷的眼睛面带嘲讽地看着他。
“让你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她，你他妈就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她要是出了事儿——”
“谣谣出不了事儿，卫队不是亲自在她身边布置了一整个探组的人手吗？怎么，你们宁江的警察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没自信？”
“有没有自信，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还有，别叫她谣谣，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喊的。”
“是么？那你现在喊她一声儿谣谣，你看她还愿不愿意答应。”
秦驰的悠然自得与卫国平的青筋毕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食客们也朝俩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呵。”卫国平并没有被他激怒，他松开秦驰的衣领，贴心地替他拍掉褶子，“手下败将，七年前我能让你输得一塌糊涂，七年后我照样能让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保护好她，收起你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还有，看好自己的狗爪子，再让我看见你碰她——”
“我卫国平，让你后悔生出来！”
TBC
【张译乙女】前夫撞上现任（3）
*打着寻找记忆的幌，某些人开始暗戳戳地反客为主，准备谈恋爱了……
*卫国平：我哑巴吞黄连，我心甘情愿。
*能看出来，大家都想让他俩尽快打起来，下一章立刻安排。
中介的白炽灯很晃眼，狭小的办公室里气氛不算融洽。
卫国平先是隔着玻璃门看到了赵书谣，他强迫自己不去留恋她的下颌线，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她瘦得未免太快了些。
紧接着是秦驰，两个男人对上彼此阴沉的脸，又近乎同步将目光朝赵书谣的方向挪去，理智地保持住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您好，刚才的那套房子还有嘛，我俩想租下。”
赵书谣没有跟卫国平打招呼，而是跨过他跟聂小雨，直愣愣地走向刚才给她介绍房源的那个小伙子。...
*打着寻找记忆的幌，某些人开始暗戳戳地反客为主，准备谈恋爱了……
*卫国平：我哑巴吞黄连，我心甘情愿。
*能看出来，大家都想让他俩尽快打起来，下一章立刻安排。
中介的白炽灯很晃眼，狭小的办公室里气氛不算融洽。
卫国平先是隔着玻璃门看到了赵书谣，他强迫自己不去留恋她的下颌线，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她瘦得未免太快了些。
紧接着是秦驰，两个男人对上彼此阴沉的脸，又近乎同步将目光朝赵书谣的方向挪去，理智地保持住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您好，刚才的那套房子还有嘛，我俩想租下。”
赵书谣没有跟卫国平打招呼，而是跨过他跟聂小雨，直愣愣地走向刚才给她介绍房源的那个小伙子。
“还有的，姐，房东钥匙就在我们这儿，要是有意向的话，我这就带两位去看房。”
“不用了。”赵书谣低头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和银行卡，“直接签合同吧。”
“啊？这……”小伙子有些迟疑，干他们这行的还是习惯把丑话说在前面，带客人看房也是为了交代双方权责，省的到时候客人杀个回马枪，于是他又把目光转向秦驰，“哥，您这边也不需要去看看吗？”
“我听她的。”秦驰也顺势掏出身份证，捎带着上前把赵书谣的银行卡塞了回去，“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听话，一切有我呢。”
“哼。”
赵书谣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一旁的卫国平先忍耐不住了，“这年头还有上赶着倒搭钱的哈，我今儿算长见识了。”
赵书谣没稀罕搭理他，她用余光瞥见聂小雨扽了下卫国平的衣袖，后者乖得立刻闭紧了嘴巴。
中介的小伙子很有眼色，瞧出他们四人之间的不同寻常，他招呼着秦驰和赵书谣去到另外的会客室，又喊来同事帮着卫国平和聂小雨选房源。
“不用选了，就他们住这小区还有空房吗？我俩也租一套。”
我俩。
赵书谣的心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卫国平的真实用意，他的“我俩”究竟是对刚刚她的“我俩”的反击，还是……他实打实地动了不该动的真心。
也许也不是不该动的，他跟聂小雨同她跟秦驰一样，本就是青梅竹马。当年，卫国平和秦驰像两只乌眼鸡，见面就掐，她不过在言语间维护了秦驰几句，卫国平便要拉出聂小雨同她类比。
“所以，你跟秦驰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我念叨两句还不行了。那以后我也跟聂小雨这样，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一语成谶。
卫国平这张乌鸦嘴还真是说什么中什么，兜兜转转，他们四个如今又归位了。
“国平哥，真不用，我租个单间就行，别浪费钱。”聂小雨依旧扽着卫国平的袖子，手上青筋毕露。
“怎么不用，那我睡哪儿啊？小没良心的，我帮你那么多，你这是打算回头把我给踹了？”
言语间满是轻佻亲昵。
赵书谣的背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像缺了帧的监控录像，压根逃不过在场两位刑警队长的眼睛。
她也知道，自己从不擅长伪装，索性也就不装了，既然卫国平主动挑起这场玫瑰战争，那她赵书谣勇敢迎战就是，谁怕谁呀！
她将银行卡又插回钱包里，主动上前挽住秦驰的胳膊，“你付就你付，正好我最近缺钱，一会儿签完合同，你还得请我吃火锅，对了，我想喝杯茉莉奶茶。”
在卫国平看不见的角落里，赵书谣紧张地掐了秦驰一把，人已经失忆了，她也不敢豪赌，只能出此下策，她不想被卫国平比下去。
秦驰压根就没犹豫，先于赵书谣的毒手爽快地应下她的话，“好呀。”
不幸的是，满脑子胜负欲的赵书谣没刹住闸，那一下还是实打实地掐了下去，秦驰愣是连眉头都没皱，很自然地抬起胳膊，揽着她的肩膀进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会客室。
“我请你吃饭吧。”
签合同用了半个钟头，两个人再次走出中介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散发出的暖黄色光晕一并点燃了宝蓝的星空，街边热闹的霓虹闪烁着不真实的绚丽，迷了赵书谣的眼睛。
刚刚在会客室，秦驰说什么也不让她付钱，趁着工作人员去办公室复印资料的间隙，他直接跟她坦白了。
“我都懂，要是没猜错……卫国平身边那个女的跟他关系不一般吧。”
“你想起来了？”赵书谣一激动，又要上手捏他的胳膊，却在最后一秒钟反应过来，这有些不妥，“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掐你，我——”
“所以我说我懂，你不用向我解释，如果我不懂，我会主动问你，真的，赵书谣，你永远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秦驰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很自然地推给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看卫国平有点儿不顺眼。”
只是有点儿么？赵书谣默默腹诽。
“他看我好像也不太顺眼，我跟他在这之前是有过什么冲突吗？难不成……是因为你？”秦驰的指间把玩着塑料瓶盖，他的手指头很灵活，瓶盖像陀螺般自由地旋转着。
赵书谣惊讶于他的直觉，却又无从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有吗？他那个人就那样，小心眼儿不说，嘴还损，一天到晚看谁都像嫌疑犯，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你别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嗯，我听你的。”秦驰唇边的酒窝荡起涟漪，“我这次来宁江，主要也是配合他一起调查案子。工作上么，我倒是充分信任他不会刻意为难我，怕就怕……你们两口子之间是因为我——”
“谁跟他是两口子？他背着我跟聂小雨旧情复燃，难不成我还得一辈子为他守身如玉？”
赵书谣的反应有些过激，这也使得秦驰很顺利地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所以，我们俩从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旋转的瓶盖停在原地，狭小的空间里，除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赵书谣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我们……就是……秦驰，你现在失忆了，等你慢慢恢复一阵儿——”
“不。”
秦驰摇了摇头，用锐利的眼神盯紧了她。
“我要听你亲口说。”
赵书谣紧张地近乎控制不住面部肌肉，她又想笑着打马虎眼混过去，又想哭着说她后悔在很久前的那个月夜没有读懂当时的他，转而投向了混蛋卫国平的怀抱。
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应该深埋在心底，赵书谣不想残忍地剖开秦驰的伤疤。更何况，听说他早就放下了曾经的执着，也换过几个女朋友，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盛满了客气与疏离，真应了那首歌——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能是赵书谣的脸色过于难看了些，秦驰终究不舍得为难她，他只能无奈地后退一步，“没关系，等你愿意说了再说也可以，我只不过想尽快找回从前的记忆，所以刨根问底了些，你别有压力。”
是这样啊，赵书谣松了口气。
“你放心，这不是你的错。是卫国平斤斤计较，总瞎合计。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亲哥哥看的，你也当我是你……亲妹妹。”
赵书谣仓皇着说完便移开目光，捞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下去。
瓶盖从秦驰的指间滑落，突兀的声响掩盖住了他的低声呢喃。
“亲兄妹，呵。”
好在去复印资料的小伙子手脚麻利，他及时赶了回来，也捎带着化解了他们“亲兄妹”之间的尴尬。
而如今，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大马路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暧昧味道又顺着夜风，慢慢撩动起他们各自的心弦。
“你快说呀，想吃点什么，这把我请你，我认真的秦驰。”
“刚才不都说好了，我请你吃火锅，捎带着还有一杯奶茶？”
“那不是为了做戏，故意气卫国平的吗？”
“是么？”
秦驰停住脚步，他低头俯视着赵书谣的眼睛，他喜欢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哪怕她已经步入而立之年，那会让他有一种她无时无刻不依赖着他的错觉，他喜欢被她依赖着，哪怕穷尽一辈子。
于是，他用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很平静地告诉她——
“我从不做戏，尤其是跟你。”
TBC
人民的名义：攀附（13）
万人迷，强取豪夺菟丝花。
别在故事里和我讲三观，红心❤️过100更新。
排雷：不虐女主非女强，剧情需要大于光环，谁都爱女主但是为剧情服务。女主绝美。
话说，宝宝们有什么喜欢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可以推给我噢，有机会我会写的❤️
.
“小念，小海几点走的。”
温念拍了拍手心的土，冒出头来对着王馥真甜甜一笑：“海哥八点就走了，他跟我说要赶九点的飞机太急了，让我跟您二老说一声。”
“这孩子。”
汉东最近出的事她也不是没有耳闻，陈海本就是汉东反贪局局长，这两天有闲工夫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只不过王馥真还以为能跟陈海嘱咐几句在道个别，...
万人迷，强取豪夺菟丝花。
别在故事里和我讲三观，红心❤️过100更新。
排雷：不虐女主非女强，剧情需要大于光环，谁都爱女主但是为剧情服务。女主绝美。
话说，宝宝们有什么喜欢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可以推给我噢，有机会我会写的❤️
.
“小念，小海几点走的。”
温念拍了拍手心的土，冒出头来对着王馥真甜甜一笑：“海哥八点就走了，他跟我说要赶九点的飞机太急了，让我跟您二老说一声。”
“这孩子。”
汉东最近出的事她也不是没有耳闻，陈海本就是汉东反贪局局长，这两天有闲工夫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只不过王馥真还以为能跟陈海嘱咐几句在道个别，结果这么早就走了。
这么想着王馥真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看着温念还在捣鼓她老头子的那几根花草，连忙拉着她出来。
“小念你不用管那些花啊草啊，让老头子自己弄去。”
“那、那不行。”温念很容易害羞，通常几句话就能让她红的快要冒热气，“这个是我的工作……”
王馥真知道某些方面温念和小海一样倔，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今天的太阳很大，阳光打在绿叶上撒下一片阴影。
温念和陈海在一起也没有几天，之前王馥真就想和温念聊一聊，今天倒是终于有了空闲时间。
“小念，是小海跟你表的白？”
本来就脸红的温念，听见这话更是红透了。
温念因为紧张和害羞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胡乱的点了点头。
这点王馥真倒是没有意外，毕竟每次来小海的眼睛都快长在小念的身上，要说自家儿子不喜欢温念，她这个当妈的第一个不同意。
只是有些话，陈海不一定会说。
犹豫许久，王馥真才叹了口气说道：“小念，你知道小海离过婚吧。”
“知道的。”
在跟温念告白前，陈海就把自己的情况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她。
“你这么年轻，虽然阿姨也很看好你们，只是我怕有些事不提前说出来，到后面就会成为一根刺。”
“我都懂的阿姨。”
陈岩石和王馥真对她如何其实温念心里都明白清楚。
其实这对关系里温念是弱势方，除了年轻，她似乎在没有任何资本。
而且……
温念咬了咬唇，一直在嘴边犹豫的话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从侯亮平家出来，陈海也没有问她什么，只是给她买了很多吃的，然后把她送了回来。
那个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这处房子有空房间，陈海就准备在这里凑合一宿，明日也能早些出发。
“海哥。”
最终还是温念没按耐住。
她拿着吃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万分纠结。而陈海就这么等着她，等着她的话。
“你、你难道不好奇我和侯亮平以前到底认不认识吗……”
这句话温念说的一声比一声小，到最后更像是蚊子在叫。
但是在寂静的院子里还是很清晰。
“好奇。”陈海笑了笑，迄今为止他们只牵过手。
这次陈海抱住了她，他的声音不大，可那句话让温念记了很久。
“我好奇的是你的过往，不是你们。”
“小念，晚安。”
她的那句晚安却因为害羞，没有说出来。
“谁的手机响了？”
王馥真皱眉细细听了听，声音不大，但确实有音乐声。
“我的！是我的。”
熟悉的铃声让温念连忙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结果上面显示的却是陌生号码。
温念看着屏幕，想了想还是接了。
“温念！是我侯亮平！”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温念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先别管我为什么有你电话。”
“陈海出事了！”
你X刘锋 03
敲门声起，林叔带着造型团队进来，你坐回办公桌前处理文件，刘锋则被拉到一旁接受吉米量体。
他眼里充满不耐，他实在不能接受一个不男不女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嗯！”一声闷哼引着你转头去看，吉米用软尺量通裆时故意用力收紧，刘锋横了他一眼。
“沈总，行市又有货。”吉米夹着嗓子冲你比个大拇哥。
你看向刘锋，他臭着一张脸，眼中透着强烈愤怒和不满，似是向你控诉。无视他眼神的控诉，嘴角扬起笑，“差不多行了，别把小助理给我吓跑掉。”
“Okay~”，吉米瘪了瘪嘴，翘起个兰花指打圈示意刘锋转身。刘锋满脸不爽地扭过头去背对你。...
敲门声起，林叔带着造型团队进来，你坐回办公桌前处理文件，刘锋则被拉到一旁接受吉米量体。
他眼里充满不耐，他实在不能接受一个不男不女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嗯！”一声闷哼引着你转头去看，吉米用软尺量通裆时故意用力收紧，刘锋横了他一眼。
“沈总，行市又有货。”吉米夹着嗓子冲你比个大拇哥。
你看向刘锋，他臭着一张脸，眼中透着强烈愤怒和不满，似是向你控诉。无视他眼神的控诉，嘴角扬起笑，“差不多行了，别把小助理给我吓跑掉。”
“Okay~”，吉米瘪了瘪嘴，翘起个兰花指打圈示意刘锋转身。刘锋满脸不爽地扭过头去背对你。
你将视线从他身上落回文件上，接过林叔递过的钢笔签下飘逸的名字，有没有货你还不知道么。
你环抱着手臂斜靠在桌子上打量刘锋，他正凶神恶煞地盯着面前越剪越短的头发，看向吉米眼神都能将他杀死。
你走上前，指腹摩挲在他因剪短而露出的耳廓上，柔声道，“挺好看的呀~我喜欢。”
刘锋的眼神在镜中停留一瞬后随即移向别处，他耳尖肉眼可见地红温，直至爬往脖颈然后迅速上脸。
“别乱动！”吉米扭回刘锋的脑袋正对，他赶紧垂眸掩饰着这不可名状的悸动。
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你很满意刘锋的改造，他就该是这样的发型，什么寸头丑锅盖都闪一边去。待你欣赏够了，指尖在他下巴处挠了挠，还不忘言语打趣一番，“真乖~”
发型收拾好后，吉米拿出一套成衣让刘锋凑合着穿，可他拎着领带却无从下手，你上前接过，“蹲低点。”
刘锋微弓下身，你捏着首尾两端绕过搭在他的肩上，指尖翻开他的衬衫衣领，“从明天开始跟在我身边，事无巨细。”你说话间的吞吐打在脖颈间，刘锋低头看向脚尖，眼神滑过地板，眼里慌乱得以平息，耳根却红得彻底。
领带最后拉紧那一刻，刘锋不自觉伸手拉扯，却被你直接拍落，“别动！”都扯歪了。
“不太舒服...”刘锋压着嗓音低头看向胸前认真整理的你，手心贴在裤缝摩挲，你认真的样子...有些吸人眼球，“我...需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起，私人号码没几个知道，你估摸着是黎志田，拿起一看，果不其然，“黎总。”踉跄着站定在你身边的刘锋眼里闪着光，“好，知道了。”你无意识地收紧掌心却发现触及微硬布料，转头一看，刘锋的领带还捏在你手里。
“嗯，我马上让人安排...”你靠在桌边将领带猛地拉进，刘锋不受控制的跌近，双手不自觉搂上你的腰，对上他仓皇的眼神时一脸揶揄，腰肢扭动着去蹭他的腰腹。
“沈娇！你在干什么？”两人离得近，布料摩挲声被对面黎志田听了个干净，听筒里传来他的怒气，刘锋听见立刻松开手，并迅速将领带从你手里抽出退到一旁，像只...惊慌局促的小狗。
“那么大声干嘛，狗都吓跑了。”刘锋闻言一愣，缓慢捋着领带的手僵住，你把他当狗...你嗔怪着冲着手机嚷嚷，“晚上给你方案！”
眼神落在他身上巡视一番，心里却滋生无尽的贪婪，制服诱惑，你轻舔唇，勾起一缕发丝在指尖打转，嘴角笑意越发甜美，“做我的小狗好不好。”
刘锋明显一怔，抬眼看去和你视线相撞，你的眼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火焰，长睫微颤，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粉，刘锋骤然漏了半拍，心跳乱了。
如火般红艳的唇却越凑越近，刘锋正欲推开，你极其迅速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盖章了。”
刘锋捂着脸后退，“不许擦！”你转身坐在位置上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刘锋那半张脸上的红唇，“你要做的，是先看、再听、其次...才是做。”温柔亲切，却又含着不可置疑的威严，“非必要不说，无需求不做。明白吗？”
刘锋神色淡漠地点了点头，“明白。”你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面上，“处理好你的东西后直接去金江一号，让林叔送你。”
刘锋迟疑半晌，上前拿起钥匙揣进裤兜，你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湿巾递给他，“逗你玩呢，还是擦了吧。”刘锋沉闷着接过，就算你让他顶着这张脸出去，他哪里敢说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