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代码(五)
在我突然做了一个梦之后。。
【5】
在移除了郭帆这个意外因素之后,550A成功研发,代表了世界尖端算力又驶向了新的里程碑。
然而,关于550原型机研发的失败原因仍然未有定论,马兆作为启动终止程序的直接员工,被迫调离了量子计算机的开发项目,在调选意向表的第一志愿上,填下了数字生命研究组。
郭帆知道后倒是少有的怔愣了一瞬,脑海中闪过很快的思绪来不及抓住,他有些犹豫地说:“为什么选择这个研究,是因为我吗?”
马兆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头都没有抬,说:“当然是因为你,我有世界上唯一的试验品,不参与数字生命是一种损失。”
郭帆闻言不可控制地往因果论上想,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如果是因为他马兆...
在我突然做了一个梦之后。。
【5】
在移除了郭帆这个意外因素之后,550A成功研发,代表了世界尖端算力又驶向了新的里程碑。
然而,关于550原型机研发的失败原因仍然未有定论,马兆作为启动终止程序的直接员工,被迫调离了量子计算机的开发项目,在调选意向表的第一志愿上,填下了数字生命研究组。
郭帆知道后倒是少有的怔愣了一瞬,脑海中闪过很快的思绪来不及抓住,他有些犹豫地说:“为什么选择这个研究,是因为我吗?”
马兆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头都没有抬,说:“当然是因为你,我有世界上唯一的试验品,不参与数字生命是一种损失。”
郭帆闻言不可控制地往因果论上想,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如果是因为他马兆才做出了选择,究竟是他的剧本创造了因果,还是他就是因果本身?
郭帆第无数次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这究竟是他剧本里的世界,还是一个崭新的未来?
郭帆有些斟酌地开口问到:“如果,我是说如果,世界末日要来了,你会选择数字生命作为人类延续的方式吗?”
马兆并没有对他突如其来的末日言论嗤之以鼻,倒是难得地思考了一下,说:“如果文明的延续是靠你这种形式,存在的话,跟电子宠物有什么区别。当然,如果研究真的能够推进到你这样的程度,那一定会打破固有的生命形式和道德底线,那个时候的局面就不是我一个研究员可以决定的了。”
按照郭帆记忆中的时间线,距离观测出太阳氦闪应该不远了,但是他现在突然没有了把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会按照他的剧本走下去。
又或者说,他希望马兆,至少马兆不会走向剧本里最终的结局。
在马兆成功加入数字生命研究组后的第一次组会上,他提出了“思维芯片”的概念,旨在把人类的思维数字化导入芯片中,先在储存的层面上达到数字化。
这个概念直接明确了数字生命计划的初步构想,并且很快在技术层面得到了突破,成功研发出了数字生命数据卡。
这一研究成果在国际范围引起轰动并且得道了上层的高度重视,马兆作为核心人员,被上级要求参与一场重要的机密会议,详细阐述数字生命计划的核心。
马兆起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对于整个数字生命计划来说,数据卡的研发只是第一步,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没人能确保还需要多久,但是在研究所所长一而再再二三的强调下,他还是做了非常详尽的报告准备。
郭帆被困在电脑里,每天的乐趣就是看马兆工作,偶尔提点八杆子打不着的建议,不然就是东问西问,想看看这个世界跟他的剧本设定到底重合了多少。
“说不定人类要毁灭了,让你赶紧带上研究成果先给顶层大佬用。”郭帆看着他准备报告,有些漫不经心道。
马兆没接他的话,重新检查了一遍报告内容才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说:“世界末日没那么容易,况且现在的研究进度还不足以为人类文明的延续做出多大的贡献。”
“你整天呆在研究所里,对外界不闻不问的,怎么知道世界会不会完蛋,万一太阳要爆炸了,你还在做研究呢?”郭帆说。
“那大家都得死,你也别想回去了。”马兆没有理会他偶尔冒出来的末日言论,收拾完东西就就起身,把电脑搬到大屏幕面前,打开天文学科普片(当然是郭帆的要求)对准屏幕,再仔细擦了擦镜头,做完这一切才出门参加会议。
这一套流程他做的很熟练,马兆心想,如果养一只宠物,大概也就是花费这点精力了。
但是这注定不会是普通的一天,马兆有一种不实际的荒谬感,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清晰地裂开成了两部分,从他听到太阳将在本世纪氦闪开始。
后面的论证和可能性讨论他都没有听,甚至连报告也做的不在状态,他从脑子里翻出一些不起眼的线索,串成一条不太清晰的线,他第一次对自己坚持的科学产生了怀疑。
从郭帆说自己是导演开始,到他身上印着流浪地球的logo,马兆倒是有问过郭帆,什么是流浪地球。
郭帆的回答有些含糊,只说是推着地球满太空流浪的意思。
马兆又想起郭帆时不时爆出来的末日言论,以及对方看似不经意地说出太阳爆炸一类的原因。
郭帆不是一个很会隐藏心思的人,马兆想,每次他想试探些什么自己都感觉的到,但他从来没有拆穿对方,只想着能够早点找到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是个科学家,对未知总是充满了强烈的探索欲,他其实对于送郭帆回家并没有太多构想,他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以数据的形式来到这里。
但是他好像想错了。
马兆听见会议的另一方提出通过推动地球离开太阳系从而拯救人类的构想时,他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就好像在他最擅长的试卷上从头到尾都写反了答案,因果倒置,拿了0分。
郭帆不是那个结果,马兆想。
他是因。
而自己才是果。
【郝晓晞】你懂什么是UEG首位女发言人?
“这就是你自己的高光时刻,有什么可不骄傲的?”
在郝晓晞第三次和周喆直说能不能不要到处宣传自己的光辉事迹的时候,周喆直很不解地问。
郝晓晞没有去管这个“高光”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每次周老师提这茬儿的时候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可能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外交发言人这个职业吧,安稳的很安稳,不安稳的很不安稳,而且每个外交官都处在两种状态量子叠加的环境里,可能上一秒还在聊汤圆该不该有馅儿,该做甜的还是咸的,下一秒就会被派出去和恐怖分子斗智斗勇。
故而每个人都多少有这么几个高光时刻,...
“这就是你自己的高光时刻,有什么可不骄傲的?”
在郝晓晞第三次和周喆直说能不能不要到处宣传自己的光辉事迹的时候,周喆直很不解地问。
郝晓晞没有去管这个“高光”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每次周老师提这茬儿的时候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可能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外交发言人这个职业吧,安稳的很安稳,不安稳的很不安稳,而且每个外交官都处在两种状态量子叠加的环境里,可能上一秒还在聊汤圆该不该有馅儿,该做甜的还是咸的,下一秒就会被派出去和恐怖分子斗智斗勇。
故而每个人都多少有这么几个高光时刻,什么为大使挡过子弹的,举着工作证带着人穿过枪林弹雨的,被歹徒绑架之后宁死不屈扬我国威的……
郝晓晞女士作为UEG首位女发言人,当然也有,而且来得特别早。
当时她跟周喆直才几年,刚刚到联合政府大楼工作,外面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炸,自己则连大楼的路都还没有认清楚,常常抱着一堆文件跑丢,然后又要被不停打电话的周喆直找回来。
周老师把人轻推到自己前面,一边拿着华为打电话,说着“xxx夫斯基你这个想法可不太好。”一边把郝晓晞的西装外套后领子勾一下,指左边,示意她又走错了。
然后郝晓晞一边轻声说“哦哦哦”一边抱着快要散架的文件拐回去。
总之刚到一个新环境的日子岂一个“乱”字了得。
她被人撞散过文件,也举着工作证撞开过别人;她被棒子国外交官打断过,也在对方的一些迷惑发言之后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冷嘲热讽过。
不过她觉得棒子国的人可能没太听懂,也是,她深得春秋笔法真传,撕逼有辱斯文,做不出来,不过想骂的话总还是该骂出来。
每每此时,她可以用余光看见周老师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年轻真好,有血性。”周老师在办公室里看着蓝绿色头发跳舞的小人,乐呵呵地说。
但郝晓晞感觉不好,好几次她都快被气哭了,有点着急地说:“周老师您先别笑了,这个代表怎么当啊,我感觉我来这的每一天都在闯祸,或者被闯祸……”
周喆直收起手机,和蔼地说:“晓晞啊,我们代表的是国家,工作中的激情和热血都是有必要的。但是要牢记我们的使命,是维护国家和世界人民的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你要是控制不住情绪了,就想想什么是最重要的,就能平静一些了。老师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冲动呢。”
古人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周老师这套理论的实践检验在提出的第二天就到来了。
那时候郝晓晞和一些同事们在会议大厅里面,周喆直还在开另外一个会议,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突然冲了进来,冲进来就向天花板开了几枪让所有人抱头蹲下。
为首的人走进来,扫视了整个会议场,朗声说:
“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意为难你们,但是数字生命计划才是人类唯一的出路,我希望你们可以在我手上这份文文件上签字。当然,我只需要一半以上的代表签字就可以了,在座32国代表,活着的机会我只会给17个代表团,现在,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签字。”
会场哗然,有人还没弄清楚情况,有人开始商量对策,有人已经和同事吵了起来。
“晓晞!周老师电话打不通。”
郝晓晞坐在中国代表席上,双手冰凉,攥着西装下摆,那里已经被冷汗濡湿了。
周老师的电话打不通?他恨不得48小时都在接电话怎么这个节点电话打不通?出什么事了。
“没信号了,求助电话打不出去。”
“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周老师在这里会怎么办?周老师周老师……
郝晓晞的手越攥越紧。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从……五个常任理事国先来吧。有谁要签的吗?美国?……没有。俄罗斯?……没有。法国?……也没有。英国?……没有吗?……那中国?”
那人的视线扫过中国席上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郝晓晞脸上。
郝晓晞没有表情,攥着衣摆的手慢慢松开了,不动声色地抚平褶皱。
嗯,很冷静,很儒雅,很有大国风范。
只有郝晓晞才知道,她觉得自己死定了,大脑一片空白,后脑发麻,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感觉像是当年面试国际外交学院一样……
嗯?面试国际外交学院?郝晓晞想。哦,原来自主招生的感觉和被绑架差不多……不是,被绑架的感觉和自主招生面试差不多。
嗯,那是没什么好怕的。
“把她带过来。”那人手指一指。
身边立刻有人拿着枪走了上来。
我的目的是什么?是拖住时间,拖住他们,可以的话活下来。是的!
郝晓晞等着那个人走到身边,突然自己站起来:“我自己能走。”
活下来,拖时间,我需要让他听我说话。让他听我说话我要感染到他,用什么,呃……也许是一些魄力吧?
所以我不能害怕。怎么样不害怕?生气了就不怕了。
他为什么找女孩子?因为他觉得好突破,对,他看不起女孩。那他为什么不找美国发言,因为他怵漂亮国;那他怎么唰唰唰过到中国了呢?
他找女孩是因为瞧不起女孩,那他找中国是因为……
草!
郝晓晞以独特的方法加强心理建设,现在已经出离恐惧达到愤怒的阶段了。她一言不发,腰板儿笔直从会场中间走上前,一个巴基斯坦的代表拦住了持枪人,试图解救郝晓晞,但被枪托打晕了。
于是郝晓晞脸更黑。
来,不管你现在做什么,我都可以喷死你。
郝晓晞想着。
“你想怎样?”
电子女声说:“同声传译已上线。”
“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代表你的国家。”
郝晓晞头都没低,就拿眼睛随便扫了一下那张纸。
“不可能。我只是一个助理,还代表不了国家。”
那人微笑:“不,现在的你可以了。”
郝晓晞心下一跳,但没有反应。他要干嘛?他这话在暗示什么?周老师?
对,他在等我问周老师,他要瓦解我的心理防线。
那我该怎么做?别管周老师李老师张老师怎么样了,姐的心理防线除了姐谁也碰不了。
“为什么要签字?”
对方显然没想到中国代表没有按照自己预设的路线聊,只好被迫转移话题。
第一轮,win!
郝晓晞心想。
现在全世界都死了也和她没关系,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必须守住自己负责的阵地。
周老师,我好像知道你说只想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
“我需要联合政府通过数字生命的议案,很明显。”
“哦,”郝晓晞漠然道,“那我觉得你们的方案不可行。”
点到为止,等他来问,拖延时间。
“是我没听清?”那人笑容更甚。
“这里都是摄像头,这份文件是怎么通过的被拍得清清楚楚,程序不合法,你这文件就是所有国家都签名了也就是一张破纸片儿。”
她还能说儿化音,可喜可贺。
“Young lady,你觉得这个摄像头还能用吗?”
屁话,当然不能用,我就是随便拉你唠唠。
郝晓晞内心说,这样的调侃让她冷静。
“但我的同事们,还有在座所有人都会录,同步到网上,也许今天,也许三天以后,就会发出去。”
“你别想诈我。”
“你爱信不信,”话不能落地,要一直说,“我不是在诈你,我在看我能不能帮你。你要通过这种方式通过议案我觉得不可行,仅此而已。”
那个人不耐烦了,拔出手枪抵着郝晓晞的额头:“把你该死的名字写上去!”
“晓晞!”
身后的人叫道。
“哦,我明白了。来,把那个人带上来。”
郝晓晞像是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干咽了一下。
怎么办怎么办不是大庆你先别哭你让我想想怎么办怎么他娘的就是我草草草!
“我数三下,你不签,他下地狱,三!”
“晓晞……晓晞!”大庆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流,眼镜也歪了。
“二!”
“晓晞做你该做的!”
“一!”
大庆闭上眼:“操!”
“等等!”
那人收回枪,微笑。
“我还是不能签但是!你听我说完!我说我不能签是因为,这东西签了它就是没意义的你杀光这里的人都没用!”
“你知道数字生命多少?你知道数字生命多少你走这条路也要支持它?我知道你遇上问题了,可如果数字生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呢?你人也杀了这一辈子也废了你能捞到什么呢?”
“它就是!它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它就是!你们可以销毁我的肉体但你们不能毁灭我!”
郝晓晞伸着手试图稳住对方:“你遇上麻烦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对数字生命的看法是什么,也许我能帮你解决呢?如果我听完之后觉得确实,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那我可以签字,可如果不是呢?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呢?”
“如果你的计划行得通,你也是要坐牢的,而且会很久,甚至你的命都要赔进去;可是如果我们聊完之后你觉得行不通,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另一条你觉得更好的路,你自己放下枪也许就判个十年你日子还长啊。”
现在愤怒不能解决问题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喃喃着:“可我没时间了……”
郝晓晞时刻观察着那人的状态,生怕他一激动把大庆脑袋开瓢。
“辐射病,是吗?”
那人点点头:“我只有在数字世界里才能永生。”
“永生,他们是这样和你说的是吗?”
“……”
“我知道这很残酷,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数字生命不能永生,或者说,我们不知道数字生命的种种生理状况是什么样的。最坏的可能,我们被上传之后就会变成一串数字,然后一辈子重复我们生前最后的动作,没有自主意识,更可怕的是有自主意识,在短短几分钟里反复经历死亡,活着,然后死亡,再复活,再死亡……带着生前的病痛和记忆,这美好吗?”
郝晓晞的声音很温和,语速很慢,表情带着悲切和诚恳。
没有情感,都是战术。
“你说的这不是数字生命。”
“对它不是,它肯定不是我们想要研发出的数字生命。但是现在的技术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我们生物都没有弄清楚我们怎么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创造出生命?你是学什么的?你应该不会是街上那些不学无术的暴乱分子,不然的话这个任务交不到你手上。”
“物理。”
“哦,难怪。人对未知领域的信心总是比对自己的领域要强的,因为我们对别人的领域缺乏全面正确的认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数字生命真的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会选‘移山计划’?你我都知道移山计划里面有很多人是注定要被牺牲的,我也可能会被牺牲。”
那人不说话。
“因为这么多个国家的天才论证来论证去,只有‘移山’计划里面,人类依然真实存在,我们还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所有人都数字化了,太阳危机就没有了?太阳把全世界的终端吞了,我们在数字世界里,难道不也在经历世界末日吗?还是说一些人上传,一些人留守真实世界?那留守的人把终端毁了自己坐飞船跑了又怎么说?”
“数字化所有人,就是拉上全人类在安乐窝里等死,辐射病还要不了你的命,太阳可能就把你带走了;数字化一部分人,就是让他们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外面的人摆布,人为刀俎的时候你想反抗都不能反抗。”
郝晓晞深呼吸,周老师总说的那话怎么讲的:要想赢,学陈铭,上价值,搞煽情,穿西装,打领带,宇宙中心呼唤爱。
是的,她想,不管陈铭是谁,我要上价值了,这注定是押韵而雷霆万钧的一击。
“你要把命放到一个太阳风一吹就滋啦冒电的机子里;还是要守着自己的家人和珍视的一切,把自己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重要的是恰到好处的停顿。虽然同声传译一定会把句子翻个稀烂,不过没关系,押韵和气势可以跨文化传递。
那个人就这样看着郝晓晞。
郝晓晞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进去,爱听不听,反正她成功拖了十多分钟了。
“你想想,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别人,你手下这些人。”
这是把敌人转化为朋友,分化瓦解。
“朝我们开一枪你们就算完了那你们的家人呢?他们怎么办?要都是健康的也就算了,如果将来面临化疗呢?你指望你的上司会管?一天天想着怎么让你们送死好把自己弄永生的人会管你们家人?”
这叫挑拨离间。
“想想父母,以后出各种各样的事情了,他们跑不动也走不动,如果那时候能有个人背上他们到避难所。想想,好吗?不要一点事情就喊打喊杀的,这个世界没这么简单的,人活着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叫感情牌。
郝晓晞说完心想,我真是能忽悠,当时不去北大中文是可惜了。
那人手放了又提提了又放,终于闭上眼,摇摇头。
“小姐,你说得很感人,但是……我回不了头了,我没家人,我不怕。”
枪提了起来。
“等一下!”
“砰!”
那人的后脑勺像是开了一朵红色的大丽花,额角却只有一个小点。
郝晓晞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脸上被溅了很多滚烫液体,灼人。
暴徒被击倒,大庆扑过来把郝晓晞带到地上,整个会议室的代表们都反应过来,纷纷卧倒。
后来的事情特别乱,郝晓晞被人扶出大楼。
外面吵得要命,警笛声,吵闹声,伤员的叫喊声……在郝晓晞出大楼的一瞬间不由分说地挤进她的耳朵里。
周喆直正在和维和部队交涉,要求进去找自己的人,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郝晓晞一脸的血,神情呆滞,颤颤巍巍地走出联合国。
周喆直觉得自己如果有什么时候感到后悔,那可能就是现在了。
当年Mike说过干这行的最好不要是女孩子,你说……你说他怎么就把晓晞带来了呢?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和人家家里交代?怎么和母校交代?怎么和国家交代?怎么和所有有外交梦的姑娘们交代?
周喆直在心里和成千上万的人一一交代着,冲到晓晞面前。
把着人的肩膀先转了个360度,上上下下地看:“晓晞啊!晓晞!没事吧!他们怎么你了?啊?晓晞!没受伤吧?”
然后他看见郝晓晞呆滞的眼睛里闪出一点异样的光,接着眼眶就湿了,麻木的脸上也有了表情,好像是在忍着不哭。
周喆直心唰得凉了,完了,肯定受欺负了,完蛋了……
那帮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把人扶进医护车关上门,让司机赶紧往医院开,一边问:
“晓晞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和我说,没关系的,有事情说出来。”
“老师我……我……”
郝晓晞眼泪掉了下来,看着周老师,一开始嗓子糊住了,声音沉闷,说了几个字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周喆直开始嚎啕大哭。
嚎啕大哭也不忘要在崩溃的最后零点几秒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以求不用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增加被误解的风险。
由于时间紧迫而现在情绪之复杂三言两语说不完,郝晓晞用最质朴的语言嚎出了自己现在最直观的想法:
“我以为你死了啊!呜呜呜!”
在心里和所有人交代着的周喆直被孝愣了,抱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学生:
“哦,哦好好,没事啊,我没死,老师没死,没事啊……”
后来那辆车的司机说,他只在小时候打疫苗的时候像郝女士这样抱着他妈哭过。
后来周喆直看了同事们录的像,准确地说,是反复观看,拉着各种人观看,拉着各国人观看,并一定会在观赏完后说:
“你看看这气度,你看看这胆识,你看看……什么叫我周喆直的学生啊,看见没?哎!你看啊!”
后来郝晓晞上台发言了,不乏夸奖之人,周喆直安静地听完之后倒是不放视频了,而是会用二十多年前流行的句式说:
“哼,你懂什么是UEG首位女发言人?”
然后开始讲徒弟在一众大人之间脱颖而出,大杀四方的光荣往事。
这话慢慢成了联合政府里的一个梗,当然也传到郝晓晞耳朵里。
她多次找周喆直,希望他别再到处问人懂不懂了。
周喆直每次都说:“这就是你自己的高光时刻,有什么可不骄傲的?”
有什么可不骄傲的,因为那次高光时刻郝晓晞把拉风留给了各国代表,把破防留给了自己。
哦,还有周老师。
别人说起郝晓晞的高光想到的是那个二十出头就能和恐怖分子聊天的女孩,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像只考拉一样如丧考妣地挂在老师身上大哭:
“老师啊!你要好好的啊!我没了你……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我路都没认清呢还……”
你说,就这,换你你想回忆吗?
郝晓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周喆直被一句“老师你这样毒奶把我奶死了怎么办?”打动了,答应不再跟别人显摆自家徒弟了。
郝晓晞谈判完就又马上跑去吃饭了,老先生看着学生的背影,笑得很开心,拿起贴着路飞的饭卡,轻快地想;
“连我都能说服,你懂什么是UEG首位女发言人?”
这是杰妮弗在联合政府大楼工作的第三周,中国代表郝晓晞在上面发言,而她止不住地往中国席位上看。
老迈克实在忍不住了问:“你总看那边干什么?”
“哦,我在想为什么周先生总是会笑,您知道,他应该是很少笑的人。”
老迈克沉默了一会,说:
“你懂什么是周的得意弟子?”
杰妮弗:“……,what?”
生命代码(四)
【4】
“这是什么...”
“3D数字模拟器。”
“这个呢。”
“原型机的初始机。”
“好高级,要是能带一个回去就好了,你能送我一个吗。”
马兆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向他:“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个导演。”
“你不说我以为你是要饭的。”马兆这一个月来听遍了郭帆动不动就要这要那的口头禅,但他也不准备跟一个意识体计较什么,只是安稳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过去的一个月,研究所努力修复原型机无果,只能对之前的备用机加以改造,并且覆写了之前原型机的底层逻辑,重新测试以保证万无一失。
马兆知道即便是按照从前的流程复制一台原型机出来,也不会出现问题,毕竟问题本人在这里活蹦乱跳的...
【4】
“这是什么...”
“3D数字模拟器。”
“这个呢。”
“原型机的初始机。”
“好高级,要是能带一个回去就好了,你能送我一个吗。”
马兆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向他:“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个导演。”
“你不说我以为你是要饭的。”马兆这一个月来听遍了郭帆动不动就要这要那的口头禅,但他也不准备跟一个意识体计较什么,只是安稳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过去的一个月,研究所努力修复原型机无果,只能对之前的备用机加以改造,并且覆写了之前原型机的底层逻辑,重新测试以保证万无一失。
马兆知道即便是按照从前的流程复制一台原型机出来,也不会出现问题,毕竟问题本人在这里活蹦乱跳的问东问西,但他不能大剌剌地说出去。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郭帆是他一个人的实验品。
现在对550A的测试已经完成,明天就会启动,只要成功,550原型机就必须马上销毁,而他手上的工作也迫在眉睫。
马兆低头看着手上的数据卡,作为550系列量子计算机的主要研发人员,他在主要芯片上导入了类似的处理系统,用以承受人类的思维速度。
但是连原型机都曾被郭帆烧毁,这个芯片真的可以吗。
马兆重新打开了郭帆的生命代码,试图从中找出一点逻辑和规律,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做着相同的事,但是得不到任何结果。
如果说一个庞大的数据处理器能够承受一个人的思维的速度,那么这个芯片能够做到的也只能是储存而非运行,想要运行必须要接到一台完备的机器上。
郭帆从原型机连接到他的电脑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既然计算机能够导入,那为什么原型机一开始被销毁。
马兆想到了从第一天起就摆明了没有答案的问题。
郭帆是怎么来的。
正如郭帆所说,如果是两个时空的交汇,那也应该有特定出现的磁场或是条件。
但是没有任何痕迹,除了他一来就烧毁的原型机。
世界上也没有第二套原型机再来供他实验了。
马兆把手上的数据卡放到桌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打着瞌睡的郭帆,突然对数字生命项目产生了细微的疑惑。
数字生命最终追求的就是用数字诠释生命吗。
像这样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其他非数据的生命掌控。
这样的形式,难道会是文明的终点吗。
“只要能把你成功上传到这张数据卡上,你就可以从离开原型机了。”马兆把桌上的数据卡往郭帆面前推了推。
郭帆睁眼看见面前的数据卡,发现熟悉的离谱,这不就是数字生命的数据卡吗,图恒宇把自己上传到互联网上的那种数据卡。
郭帆不自觉地上前走了两步,直到撞上看不见的阻碍,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不可抗拒地朝着固定方向进行。
太阳终究会氦闪,人类也终将走向流浪。
他不是世界命运的书写者,但他的到来,成为一颗关键的齿轮,带动了所有故事线的发展。
如果说光锥之内即是命运,那么他的光锥终于不可避免地延长到了这个时空,电影由他导演,而这个世界也由他改变。
马兆看着突然愣住的郭帆,以为他在怀疑这个数据卡的可行性,只能如实道:“理论上说,你作为数据,是能够跟下载文档一样上传到这张数据卡,但是你作为一个生命的意识,是否真的可以被完整上传,如果有任何缺失是否会导致不可逆的后果,我不知道,我也没有任何实验的机会。”
“我知道这样并不严谨,但是郭帆,我可以保证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你是唯一也是第一个实验品,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就试试。”
我当然不会是唯一的实验品,郭帆这么想着,现在的马兆大约还没有加入数字生命项目,但他以为这是数字生命的研究员研发出的东西,竟然被马兆第一个研究出来,而自己竟是第一个实验品。
“马老师,你真的很伟大。”郭帆看着马兆因为夜以继日地工作跟研发而长出的细碎的胡渣,心里有些莫名的触动,“我相信你,而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马兆点点头道:“如果成功了,你也同样伟大。”
“那我回去的时候能带走这张卡吗?”
“你能把自己举起来的话就带走吧。”
“哦。”
随着马兆按下传输键,郭帆的意识再一次陷入混沌,感知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无法动弹地被推着走,像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混合物被推到了世界的尽头。
那里有两扇一模一样的门。
马兆,你没说是走左边还是右边啊!
郭帆看着两扇相同的门,回想起第一次连接到马兆电脑上的时候,那会儿他从混乱中醒来,睁眼看见了马兆年轻又平淡的脸。
他没跟马兆说过,他这个万年不变的表情真的很像一个伟大又可靠的科学家。
如今摆在面前的就像是一道生门和死门,而他能靠的似乎只有运气。
前些天马兆在看他的生命乱码——他不想管这种没逻辑的东西叫代码——他问马兆,如果有一天数字生命真的实现了,你会把意识上传吗。
电影里马兆好像给了否定的答案,但是郭帆很想知道马兆本人会怎么回答。
“还没研究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好做选择的。”马兆冷淡地说,“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确在大多数时候是个主观的词,郭帆看着面前的两道门,突然明白过来,既然所有的数据流都是他的意识,是他的主观选择,那么生死之门的选择、正确与否就不是一种客观存在。
所想即真理,前进即未来。
思及至此,两扇门突然融合成了一道门,郭帆松了口气,慢慢走上前推开。
原来如此,所以马兆也从没有选择过。
他只是一直在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马兆的脸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他面前,郭帆终于从这张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有些诧异:“你在紧张吗?”
马兆摘下眼镜,按了按双眼:“我没有做过只有一次机会的实验,这样既不算严谨,也不够科学。”
“如果失败了,我就永远就得不到正确答案。”
“不过还好,真理还是站在我这边。”
马兆疲惫的面容透出一点笑意,郭帆仔细看了他许久,开口道:“你不知道我刚刚在意识里做了什么选择。”
“什么?”
“正确的选择。”
“你现在又喜欢说废话了。”
“...”
郭帆看向插在笔记本上的数字生命数据卡,意识到这个世界也没有选择,它顺着轨迹发展,走向那个他可以预见的未来,直到死亡。
郭帆看见马兆又研究上了自己那串生命乱码,好像不知疲倦,镜片映出他认真又专注的眼神,郭帆的喉咙突然有些梗住。
所以马兆,还是会死。
【赤安】曲折离奇的恋人之谜(一发完)
*原作向秀零故事
*后组织时代(?)
*一些拉扯
*一些私设
*对,已秀零,但拉扯!
SUMMARY:只有这件事,绝对不愿意认输。
【一】疑惑篇
走出肯尼迪机场的大楼之后,降谷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趟行程他事先并未和赤井提及。糟了,万一对方这个时候不在纽约那岂不是……
立马翻出手机,十个小时之前赤井照常和他谈论今天的餐点问题,八个小时前因为没有回复所以问了句“工作?”此后便暂时没有多的消息。那大概没有接到别的任务,还在纽约。不过要光明正大进入FBI纽约大楼的话,就这样是不行的啊。降谷零捏着手机,一手拎着行李箱叹气,不由得再度质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这趟旅途的出现不...
*原作向秀零故事
*后组织时代(?)
*一些拉扯
*一些私设
*对,已秀零,但拉扯!
SUMMARY:只有这件事,绝对不愿意认输。
【一】疑惑篇
走出肯尼迪机场的大楼之后,降谷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趟行程他事先并未和赤井提及。糟了,万一对方这个时候不在纽约那岂不是……
立马翻出手机,十个小时之前赤井照常和他谈论今天的餐点问题,八个小时前因为没有回复所以问了句“工作?”此后便暂时没有多的消息。那大概没有接到别的任务,还在纽约。不过要光明正大进入FBI纽约大楼的话,就这样是不行的啊。降谷零捏着手机,一手拎着行李箱叹气,不由得再度质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这趟旅途的出现不能算是突然,非要说的话,起始应该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发生在小仓拉面馆的那次聊天。
老板给他端来拉面还有点心,那时候夜色已晚,客人散得七七八八。老板和彩代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天,谈到彩代交往了新男友。女侍应生一边擦桌子一边感叹:“人是不错啦,但是不太体贴。忙起来也没时间来接我,有时候都觉得似乎没有谈恋爱的感觉。”
“话是这么说,好对象毕竟难找不是吗。”老板哈哈一笑,靠在柜台上。
“或许对方只是有点害羞吧,”扮演着“安室透”的降谷零笑道,“会害怕进展太快吓到彩代小姐之类的。”
大橘彩代叉腰回复:“什么嘛,安室先生。像你这种完美男人说这种话很没有说服力诶。而且明明你的恋人很体贴不是吗?”
……什么?降谷愕然抬头,一时间和彩代大眼瞪小眼。
彩代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真的是太失礼了,明明安室先生自己没有说过。对不起。”
老板道:“啊,抱歉,是我们自己的一点猜测。猜错了吗?安室君还是单身?当然贸然说出来是有点不太好……不过也请您放心,我们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降谷目瞪口呆了几秒钟才收敛了神色,清了清嗓子:“呃,不,其实也不是秘密……我的恋人这个事……但是您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的啊?!虽然确实和赤井一起来过这家店,但当时两个人并没有表现得过于亲密吧?这样都会被发现吗,是演技退步了吗?
彩代歉意地给他添了小菜,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要在侦探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她和老板交换了下眼神,才继续说下去,“是真纯小姐。之前,大概是一个月左右?真纯小姐光顾的时候和我们聊天,说起在为哥哥和哥哥的恋人挑选礼物。还把她的备选都给我们看了,一些挂坠之类的,虽然她也说哥哥不一定会用……”
降谷明白了,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为了搭配“安室透”身份挂上的饰品,露出苦笑。唉,这种限量情侣挂坠确实容易被看出来啊,只不过因为赤井久不在日本,所以他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其实第一次来就有看出来,”老板接口,“安室君的恋人,是叫……Akai?是吧。他长得实在是和真纯小姐非常非常像啊。而且真纯小姐和兰小姐她们来的时候也提过认识安室君。就理所当然会猜想那个赤井先生就是真纯小姐的哥哥吧。不过奇怪,我记得真纯小姐是姓世良的。”
“啊,那个。”降谷捂了下脸,“那是真纯母亲的姓氏啦,他们家庭比较特殊,只有赤井是从父姓的。”
“原来如此。”老板察言观色,果然不再追问,只是笑道,“也很奇妙不是吗,你们这些客人之间有这样的关联,感觉像是有趣的故事。”
“啊啊,也可以这么说吧。”降谷无奈回答,“也许是因为老板的拉面实在太好吃了,我们都忍不住被吸引到了这里。我还以为是我有什么失礼的举动被发现了,吓了一跳呢……因为对方并不是常常在身边的原因。说到这个,彩代小姐为什么会觉得他、呃、体贴之类的……”
倒不是说赤井秀一不体贴,正如老板和彩代看到的那样,赤井作为恋人是非常温柔和周到的,时常会感觉到“被照顾”。可是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多,那个家伙怎么就能得到旁人这么高的评价啊?!
“毕竟安室先生的恋人长得真的很帅啊,你们两个坐在一起真的很养眼,我就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彩代红着脸解释,“我记得那个先生是左利手吧,所以他会坐在安室先生的左手边,这样就不会碰到了。但那次是因为没有座位了,你们是坐在靠墙的吧台,他左手边就是墙壁,会有些不方便吧。还有就是,他也把那边位置上的调味料换了一下,我是后来收拾吧台的时候注意到的,因为安室先生的口味我们都还算熟悉,所以很容易看出来他把安室先生喜欢的调味料放到靠近你的那边了。而且他看安室先生的眼神真的超级无敌温柔的诶——”彩代强调道,“明明看起来特别有压迫感不是吗?真纯小姐长得已经很帅气了,哥哥看起来更锋利呢。真纯小姐也在聊天中提过说两个哥哥性格迥异,大哥特别寡言少语之类的。这个肯定不是真纯小姐传说中有点邋遢的二哥吧?”
……当然不是。降谷在内心吐槽道,她的二哥是太阁名人啊,虽然你们大概没有把他和那个光顾店里、不打理胡子和头发、还带着圆框眼镜、穿邋遢运动服的由美男朋友联系到一起吧。
那个时候赤井居然有这么做吗,糟糕……自己有点太紧张他会不会喜欢这里的食物了,所以对对方的观察力下降了……面对那个家伙总是有失水准真是可恶。没有他的话也不会现在坐在这里为此烦恼。
单单是这一件事,还不是特别令降谷零上心,接下来同事们的发言才让他顿感危机。
那是在茶水间的偶遇,他临时收到邮件,靠在外墙边阅读,茶水间里外事情报部的女同事的交谈里就闪过了熟悉的名字。
“……那个赤井搜查官。”同事A说,“看起来是很周全的人呢,看起来不好接近,行事作风却很有绅士风度。”
“哇小声,他是降谷警视正的恋人啊。”同事B连忙道。
“真的吗?这样听起来更帅了怎么回事。”同事C笑了,“居然是降谷先生的恋人吗,不可思议。”
同事B的声音透出好奇和八卦:“诶多……你居然不知道?其实降谷先生也没有特意隐瞒这件事吧。”
“我确实有这么猜过,但是感觉很不可思议诶。”同事A回答,“那个降谷警视正……真的觉得他会和工作结婚。”
“是啊是啊,是那种坚不可摧的堡垒。”同事C予以肯定。
“几次除了工作原因来交接过嘛,赤井搜查官。”同事B道,降谷记得她是组织罪犯对策课的,“他待在日本那会,降谷先生经常是他送来上班的。我记得还有便当,是让风见先生转交的。有几次不是工作也看到了他的车,那就大概是休假的时候?但是我猜他们的假期很难凑到一起吧,降谷先生都没有空余时间呢。”
“果然很辛苦,和降谷先生恋爱。”同事A感慨,“难以亲近,只能仰视的降谷先生……不是那种人物的话也没办法走到一起吧?”
“哈哈哈自尊心会被打击得很惨不是吗,大家毕竟都是自诩精英的存在。”同事B道,“不过几次看到,都没觉得赤井搜查官不耐烦或者怎么样,总是很有耐心,感觉很开心的样子——哪怕只是见到降谷先生。”
“诶——能拍到照片吗,”同事C喃喃,“好想看,但感觉没办法偷拍吧,如果是他们。”
“说的也是。”同事B道,“不过真羡慕降谷先生啊,有这样的恋人。全然的支持和信赖什么的,也太温柔了。”
同事A叹气:“谁说不是呢,毕竟之前那个混蛋就因为我的工作要和我分手,希望我更多回归家庭或者换个更和平的职业什么的——也不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后面传来附和的声音,再之后的交谈,降谷就没有听到了。
……什么?自己是在被羡慕吗,能有这样的恋人,那个赤井秀一……
是、被羡慕什么的确实会想过,毕竟是那个人,但是为什么会听到这样的评价……“能有这样的恋人”、“和降谷先生恋爱很辛苦”……这是在说降谷看起来是不称职的恋人吗?
什么啊,怎么可能,明明没有人比自己更能理解赤井……
也没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更加、更加……
……爱、他?
降谷零僵住了,如坠冰窟。
不,等一下,作为恋人的自己,为赤井做的事情……是有为他做饭,但是赤井来日本的时候也会替降谷送便当……一起遛狗散步出游这些根本提不上是做了什么……虽说和赤井的关系没有掩饰,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美国……喂喂,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赤井身边的人岂不是会认为赤井没有恋人,或者干脆觉得他可能在日本有什么大和抚子情人之类的。卡迈尔、朱蒂他们确实是知道,不过不会主动提及吧……身份原因两个人连合照都没有,就算赤井想要证明自己有恋人不也完全没办法吗?!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可恶……怎么会变成这样,在这种事情上、赤井、你都要更压我一头吗……作为恋人比我称职,好像你爱我更多一样——降谷暗暗咬了咬牙,神色变了。不、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认输的,赤井秀一……
于是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之后直接申请了年假,然后头脑一热地订了飞往纽约的飞机。跨越了整个大洋和时差,跑到赤井所在的地方。后知后觉地想起虽然知道赤井住哪,但是手上没有他家的钥匙,要撬锁也不是不行……但是为什么啊!那家伙居然完全没想过要给我一把钥匙吗!是默认我绝对不会来找他的吗!差劲!一切都差劲透了!!
降谷零咬牙切齿地打车报出FBI大楼的地址,一边给熟悉的人发去短信。
三分钟之后迎来的是直接的回电:“……降谷?”
“斯塔林搜查官,不,朱蒂小姐。”降谷零问好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等下,你真的在纽约?Oh my,”那头的朱蒂从办公桌前起身,换到无人的楼梯间,“你给我发消息是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和秀联络吗。”她浑然没有发觉“秀”这个称呼令电话那头的人捏紧了拳头,自顾自道,“这是惊喜?从机场出来的话、啊,需要人接吗……不,你的话我不应该担心这个。”
“……事实上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朱蒂小姐。”降谷的声音变得很温和,很无害,如果赤井在场的话他就能听出这个声音的危险——这是正宗的,波本的手段,引诱人放松警惕的陷阱,“我是想给赤井一个惊喜,碰到假期就过来了。我有订酒店,但是想先去见他,不过我可能没办法进FBI大楼。”
朱蒂扶额:“请告诉我,降谷警视正,你没有用假名入关。”
“当然没有,只是据我所知要去参观FBI大楼的手续有点麻烦。”降谷回答,“不能去见他的话惊喜也没意义了吧。”
“……真是的,我看看……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准备一张访客卡,到时候我来接你。秀现在还在开会,午休过后下午也还有搜查会议,不过顺利的话不会出任务……到时候你们自己安排吧。”朱蒂叹气,“好消息是这段时间秀的任务不重,坏消息是……我不知道,降谷先生,你的突如其来真是让人很有危机感。”
“承蒙夸奖,朱蒂小姐。”那头的人笑了,这下连朱蒂都能感觉对方是在假笑。奇怪了,他和秀吵架了吗?不像啊……那怎么情绪那么外露?
朱蒂着手去安排手续,一边无语地在心里吐槽,自己为什么要替前男友和他的现任牵桥搭线啊,她又不是什么喜鹊。这次肯定要狠狠敲诈秀一笔才行!
【二】线索篇
“这里,邦德先生。”FBI探员招了招手,露出一口大白牙。
“please,”黑发绿眼的演员有点无奈地压了压帽子,“汤姆就很好。幸会,瓦格纳探员。”
“不,这很有趣,毕竟你是这个姓氏——虽然你要饰演的角色不是007。”探员耸肩,一边和演员先生——托马斯·邦德(真的是个不开玩笑会让人觉得十分可惜的名字)——握了握手,“幸会。这是你的临时通行证。我是今天负责带你参观FBI大楼的人,在参观开始前请让我明确几个点。第一,请不要提起任何类似于‘请问绯色搜查官的那位原型探员在场吗’、‘他是哪个部门的’、‘我能见见他的同事吗’之类的问题。因为不幸的是,以上全部无可奉告。第二,请跟随我,并保管好临时通行证……不然可能会触发警报导致您被抓起来,您不会喜欢这个的。第三,保密条例,先生,请记住保密条例。”
“当然,”演员先生点头,“所以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说。”
“瓦格纳探员,你认识绯色搜查官吗?”托马斯在墨镜下眨了眨一边的眼睛,选择了一个刚好在界线上跳舞的问题。
瓦格纳挑眉,回答:“先生,您认识詹姆斯·邦德吗?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一样狡猾的回答啊。托马斯举手示意认输,把通行证挂上,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自两年前《绯色搜查官》得到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之后,续集就提上了日程。不过,工藤优作对于拖稿一向很有心得,就好像怪盗基德的鸽子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撰写出小说花了不短的时间,然后才是改编成剧本,重新组建剧组,在电影第二部上映结束之后,续集的小说也会上市出版。
托马斯作为主演,得以提前读到剧本。有了第一部的成绩打底——嗯,用奥斯卡的那种成绩打底——之后,工藤优作在第二部里面撰写的剧情更加大胆、自如,当然也对演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托马斯看完剧本之后内心的感想是:绯色搜查官的原型真的是FBI吗,不,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这样的事情未免太夸张了吧?
他给工藤优作发了邮件询问,有希子代替回复:“没有哦汤姆~其实已经隐去很多故事了呢,真让人遗憾~”
虽然不是这方面的出身,但是第一部的拍摄中还是有好好做功课的!托马斯拿着剧本的手微微颤抖,第一部里面700码外打中窃听器已经很夸张了,距离翻倍然后在夜色海面上打中手榴弹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请问第三部要做什么,立姿向上击落飞机,单手开散弹枪打飞敌人,还是八百里外甩狙命中目标?
……算了,这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总之,因为第二部剧情里面除却对个人角色塑造的进一步深入之外,还有职业关系的探讨和建立。为了对FBI之间的关系能有更深刻的认知,丰富人物细节,现在,托马斯·邦德位于纽约的FBI大楼,进行为期一日的参观活动。拍照基本上是不被允许的,只能靠记忆,或者用笔记辅助一下。
瓦格纳先向他介绍了FBI的历史沿革,从大厅介绍到徽章,中途还掺杂了对总部大楼的抱怨;然后才是各个部门的大致介绍,重点在职能区分上;接着瓦格纳提起了美国的执法系统,真是讨厌的、一团乱麻的职权关系,托马斯在心中吐槽。
还没有说完,瓦格纳忽然道:“嗨朱蒂,你去哪里?”
托马斯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便是一个明艳利落绝对不输大明星的女探员。对方的金色短发熠熠生辉,眸子宝蓝,穿着略微休闲的裤装西装,像是岩石中盛开的,带着荆棘的玫瑰。朱蒂看过来挑了挑眉:“提姆,有个家伙给我找了点麻烦,加办手续之后我还得……哦,这是邦德先生么?”她的目光移到托马斯身上,忽然笑了,“幸会,‘绯色的搜查官’。”
托马斯只能苦笑,颔首致意道:“幸会,Ma’am.”与此同时,不知道为什么,瓦格纳也发出忍俊不禁的声音。
朱蒂掩唇遮住笑意,清了清嗓子:“祝您今天玩得愉快。”女探员向他们点头致意之后就径自离开,托马斯不由得追着她的背影多看了两眼,直到瓦格纳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看了,邦德先生。”瓦格纳笑道,“朱蒂是很受欢迎,但是嘛……她不喜欢好莱坞明星。①”
“欣赏美是人之常情。”托马斯澄清道,顿了顿之后狐疑地眯起眼睛,“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们笑得好奇怪。”
“没有。”瓦格纳轻松否认,“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哦,CIA……”
于是接下来又是头昏脑涨的科普时间,好在瓦格纳很健谈,引经据典地插播了很多美剧或者电影情节——托马斯算是知道为什么FBI会让他来当一日导游了。
“午餐你想吃什么?附近有几家不错的店,相信我,你不会想要吃食堂的。”瓦格纳开始盘点附近的餐馆,“汉堡,中餐,泰国料理……?”
托马斯听得直流口水,但是不幸的是以上选择都不予考虑——为了接下来的戏份拍摄,他得健身,导演给了个极其严苛的标准,这一个月之内,他都只能吃健身餐。
他们停留在走廊这边谈天的时候,有一扇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鱼贯而出,似乎是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瓦格纳暂时中断了美食盘点,和出来的同事们热情地打招呼。但是突然之间,托马斯感觉到身边的人站直了。他向来人道:“午好,长官。”
来人还在几步之外,本来正和身边的大个子吩咐着什么,听到招呼才侧过脸淡淡回应:“午好,提姆。”
这一声落下,托马斯发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站直立正。
被称作“长官”的男人很高,虽然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什么职位,但是能很明显地看出他身居要职,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很自然地朝他倾斜,显示出不可置疑的信赖。黑色的头发微卷,他戴着一副金边的眼镜,转过头的一瞬间,托马斯才发现,来人有一双令人见之难忘的绿色眼睛,冷绿的色调像是寒春远山的迷雾。这人长得实在是……
REALLY HOT
他几乎看得失神了一秒,然后才注意到对方的穿着稍显随性,不是FBI制服,虽然也穿了正装,但不像同事们一样西装革履、领带端正。黑色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对方只穿着一件深藏青的衬衫,袖口挽起来,露出肌肉流畅的线条——怎么才能锻炼成那样?标准就是得锻炼成这样吧?托马斯陷入脑内风暴之前还记得移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一种压力。那个人应该是混血,亚洲血统让他看起来相当年轻,二十七八,三十?但是却令人不敢直视,哪怕对方形容俊美,可气质也着实锋利,有一种像是被枪口指着一样的压迫感。这年头FBI的长官是按什么标准选的?托马斯头晕目眩地想,拜托,给我们这种小演员一些活路吧。
托马斯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掠而过,才问瓦格纳探员:“工作?”
“是的,长官。”
“……下午别来这边了,重要搜查会议。”对方语气随意,却不容忽视,“不过训练室可以去看看,会有自由搏击练习。你的客人会感兴趣的。”对方顿了顿,续道,“尤其是如果他吃了你推荐的午餐之后。”
……等下,什么?骗人的吧,怎么好像他完全知道在他出现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毕竟你肯定不想尝试我们厨房的健身餐。”来人最后说,他的语调非常平静,只是陈述句,可是又像个玩笑……虽然托马斯有点不敢笑。
对方摘下了眼镜挂在衬衫前的口袋里,不再多说,只是颔首示意,便和身边的队员们走远了。直到他们看不见,托马斯才感觉瓦格纳放松了下来,不由得问:“他是你上司吗,很严厉?”
“……不是直属上司,也不严厉。”瓦格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极其微妙的,托马斯感觉对方的目光变得有些嫌弃,“他只是很值得尊敬。啊,说回午餐……那汉堡怎么样,反正你都决定去训练室了。那里的牛肉芝士汉堡是人间美味,双重芝士就是天堂……你吃不吃薯条?”
托马斯犹豫了三秒后放弃抵抗,没错,反正他是要去训练室的,希望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不会被揍得很难看……算了,只要不打脸就没问题。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意道:“双份芝士,薯条,还要很多番茄酱。”
下午在训练场的参观很有收获,托马斯以各种姿态被摁在地上摩擦,领略了各种各样凶狠的擒拿术和搏击技能。训练中有一个眼熟的人,是在中午碰到那个“长官”的时候,身边那个高大的探员,被叫做“安德烈”。
这个长相凶恶的探员性格倒是意外的……有些憨厚。演示动作的时候都轻手轻脚的,好像托马斯是什么一手就能捏碎的小白鼠。托马斯在一轮训练后筋疲力尽地坐到一边擦汗,一边随口搭话:“你不参加搜查会议吗,安德烈?中午碰到的时候有听到那个长官说。”
“哦,你说的是……”安德烈·卡迈尔的后半句话消音了,他只是回答,“不,我没有权限参加那个会议,而且是接到命令来陪同的,Mr.Aka……我的长官说你肯定想要学习。之前第一部的时候,朱蒂小姐说过打斗情节有点出戏,力道软绵绵的。”
……朱蒂小姐,之前碰到的那个美丽的探员吗……托马斯一瞬间大受打击,什么,难道第一部里面那么卖力的表演被评价为花拳绣腿了吗?!这个Mr.Aka又是谁,那个男人?A、K、A,是个什么诡异的姓氏?
“哈哈,毕竟是那个朱蒂啊。”瓦格纳抛了瓶水给托马斯,“她可是我们一流的一线探员,不要小看她。而且工藤先生的文章里也有提到吧,绯色搜查官的搏斗技能是综合性质的……嘛,很容易看出来你们的动作指导是以拳击为主导的。”
卡迈尔的脸色微微一动,虽然看起来很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顿了好几秒才道:“其实拳击是另一个角色的特长吧,第二部预热采访里提到的,会登场的那个特工B……”
“怪不得当时长官这么说,毕竟一定要体现出两个人的格斗技能不同才行。”瓦格纳点了点头,又有些困惑,“那个采访我也看了,不过真令人意外啊,优作先生真的打算创造旗鼓相当的角色……这种角色真的会存在吗?”
托马斯注意到卡迈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含糊道:“呃,也许。”
这次参观之行颇有收获,人物小志可以接着更新了,希望第二部的表现能更好。托马斯暗自握拳,总之绝对不要再被FBI的美人探员评价为花拳绣腿!不过真是奇怪,参观之行认出他的探员不少,但是基本上没有人要求和他合影或者签名……不,也是当然的吧,毕竟FBI真的看得出他的格斗技能非常贫瘠,而且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缺帅哥美女……
临近傍晚的时候参观结束,他归还了临时通行证,在门口向瓦格纳和卡迈尔探员道谢:“首映的时候我会给几位留票,希望你们能到场。”
瓦格纳一边笑一边回答当然,托马斯和他们道别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卡迈尔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托马斯和工藤优作有过交流,所以能够猜出那是日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日语?托马斯扭头看了卡迈尔一眼,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朱蒂正在下车。她的副驾驶上也下来了一个年轻的人,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在夕阳下只能辨认出浅淡的发梢和较深的肤色。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又在出门前顿住了。
是那个黑发的“长官”。他定定看着前方,呢喃了一句:“Ray......?”
而年轻的男子摘下了鸭舌帽和墨镜,挥了挥手,俊秀的脸上露出微笑:“Surprise!”
托马斯感觉到,身边的卡迈尔和瓦格纳都僵住了。与此同时,瓦格纳发出混乱的声音:“Jesus christ......What the hell?Is that true? OH MY GOD,GUYS!”
在这一天之前,提姆·瓦格纳从来没有意识到,那个赤井秀一说的“恋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原因之一就在于,那个恋人从来没有现身过,节日也不见有送过礼物,虽然赤井本人经常在假日消失;另外就是,赤井秀一声称那个人在日本,但是对其年龄、工作、性别一概无可奉告,连张照片都没有;而之前一同在日本参加过那个案件的人对此大多也云里雾里,只有朱蒂和卡迈尔似乎略知一二,可也全部缄口不言,只是说当然是有的。
这也太含糊了!瓦格纳的猜测反倒偏向于赤井和朱蒂复合了,毕竟当初这一对在FBI内部也是很有名气的情侣,后来虽说分手,但是相处一向很融洽,和从前也没有差太多。要说在日本查案的时候复合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他们进入FBI都是为了那个案子……
这个猜想在FBI内部大行其道,虽然当事人都予以否认,可是八卦是不会因为当事人的否认而消减的;另一部分则认为赤井还是单身,但是因为不想恋爱所以假装自己在关系之中——
总之猜测是越来越离谱,谁能知道这个真相……还真就是当事人说的那样。
那个人看起来过分年轻,也是个混血儿吗?瓦格纳迷迷糊糊地想,他身边看到那幕的朋友们也都和他一样显露出魂飞天外的表情。那人刚刚露面,赤井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把人抱了个结实,两个人在朱蒂的车前和夕阳下上演一些似乎永远不会和赤井秀一扯上关系的罗曼蒂克情节。然后赤井不顾对方似乎想要打招呼的心思,一下囫囵把人塞回车里,接住了朱蒂抛给他的车钥匙。
朱蒂看起来甚是无语:“那我开你的车回家。你的钥匙在办公室吗?”
然后车里面传出陌生声音的英文抗议:“不要,那是……”
朱蒂再度露出无语的表情,赤井一边强硬地关上门,一边扶额,抱歉地叹气:“麻烦你了,朱蒂,这可真是……太惊喜了。”他无奈地笑了,扬声道:“卡迈尔!今天能请你送朱蒂回家吗?下次我请客,今天我得早退了。”
有个探员几乎是迷茫地大声地问了出来:“秀一(Shui),Is he your boyfriend?”
赤井打开车门坐进去,再度笑了,说实话在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从没见过赤井秀一能这样笑,笑得既张扬,又温柔:“Nope,he’s my fiance.”然后关上车门,毫不犹豫地绝尘而去。
所有人像提线木偶一样目送车跑远,然后齐刷刷地转回目光,盯上了朱蒂和卡迈尔。
“那是什么!秀一的恋人是真的存在的吗!”
“你们原来没有复合?!”
“等下,秀一是双吗,sh*t,有人会为此发疯的!”
朱蒂猛地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链:“No way,我可是守口如瓶的。”然后她瞄了眼卡迈尔,补充道,“……我也会保证知情人守口如瓶,对吧,卡迈尔?”
“当……当然。”卡迈尔马上回答,“我送朱蒂小姐回家。”
而一旁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托马斯,站在原地,孤独,迷茫,又惆怅。
【三】发展篇
“为什么不让我打招呼?”进了门都来不及看陈设,降谷放下行李箱就开始抱怨,“还有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啊,到底谁才是明星?”
“我也很想问零君呢,”赤井无奈道,移过箱子推进屋里,“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假期安排?朱蒂比我更可靠吗?”
“我还没问为什么朱蒂探员会那么自然地说出开你的车回家呢。”降谷零理直气壮,“而且提前告诉你的话还算什么惊喜啊!”
赤井秀一闻言居然忍不住轻笑,立马握拳掩饰:“抱歉,零君你实在是……我想着赶快把你带走,我的车停得有点远。但是毕竟把朱蒂的车开走了,不太礼貌吧。”
听闻这句话,降谷微妙地眯起眼睛:“为什么想把我尽快带走?我不能见你的同事们吗?”
“啊,我以为你一直以来很讨厌FBI……”赤井回答,“而且考虑到零君的身份,被追问的话多少有些麻烦吧。那群家伙都是很难搞的,我怕你会不舒服。”
“哈?!怎么可能!波本的时候什么难搞的家伙没见过,区区FBI而已——”降谷哼了一声,盯着自己的恋人,“而且我到底讨不讨厌FBI,某个人不是最清楚吗?”
“是我推论错误么?”赤井状似无辜道,“毕竟我们可是好好滚回自己的地盘了。”
“世界上毕竟是有个例存在的,比如站在我面前的这个。”降谷撇嘴,“你说的身份问题,拜托,海外信息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而且我用的是旅游护照。我托朱蒂帮了忙,本来是想趁你还没有开完会就去接你的,但是手续有点麻烦……”他的声音微妙的顿了一秒,“嘛,不过总之已经解决了。”
HO……赤井秀一明智地决定不去过问麻烦的手续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大概不会有出格的手段,嗯,大概……
于是FBI搜查官靠过去,在恋人额角落下轻吻,低声道:“好的,了解。你能来我很高兴,我会尽力抽出时间陪你的,虽然最近还有件案子,但不算太紧急。你能留多久?”
“一个星期。”降谷微微抬首,让两个人的温度靠得更近,“……我知道时间有点紧张,但是,毕竟是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回去的时间加上时差……我只能空出那么多。”
“什么话,我真是受宠若惊。”赤井笑了,埋在降谷的肩膀上,吐息就吹落在对方后颈上,引发微微的战栗,“我差点以为我在做白日梦,零君就这样突然出现。”
降谷深呼吸两次,把人推开,又拎着领子拉近:“喂,你,故意的吗?”
“请问降谷警视正在做什么有罪推定?”赤井做投降的手势,“我以为在自己的家里抱一下未婚夫不算犯法。”
“真的只是抱一下,或者是抱的另个含义吗,赤井搜查官?”降谷零轻笑,“今天的造型可真是意外的精致啊,没有针织帽,甚至还有眼镜……你根本不近视,这是什么,从阿笠博士那里拿来使用的,还是你受伤了瞒着我?”
“只是今天有上司需要应付,被要求着装稍微正式一点……至于眼镜,请当做没看到好吗?”赤井无奈道,感觉到恋人越靠越近,他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已经缓慢地开始压制自己呼吸的频率,不然的话实在是……心跳在加速。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真正见面了,又是在毫无预料的状况下,惊喜感的刺激根本没有消解。他轻轻叹气,一边握住降谷的手腕:“……零君,我想先带你参观一下这里的,再这样下去,我将无法保证任何事。”
降谷零笑了,那种计谋成功、势在必得的神情跃上眉梢:“第一,我擅长利用飞行时间调整时差,毕竟我是那种只需要短暂睡眠的类型。还是你不放心,想要做一些会让我感觉倦怠的事情?第二……”他拖长了尾音,温热的唇触碰到对方的耳垂,像是要衔住一片花瓣,却意味深长,“我没说不愿意参观啊……从浴室和卧室开始怎么样?”
——
虽说头天晚上难免过分一些,但降谷依旧醒的比赤井更早。于是赤井被薅了起来,两个人兵荒马乱地洗漱、整理,更换床单……倒是一种很奇异的体验,在一个近乎陌生的环境中,却如此之放松警戒。
“零君随便看看吧,我准备下早餐。抱歉不知道你要来,能做的日式料理不多啊……三明治可以吗,黑咖啡?”
“有红茶吗?”降谷把换下来的衣服抱到阳台上的洗衣机边上回答。
“好的,加牛奶是吧。”赤井笑了一声,到厨房中忙活去了。
西式的厨房会更偏向开放,因为烹饪的过程中不易产生太多的油烟,只不过太多的食品本身油和糖的含量就会很高。昨天被朱蒂带着吃了一顿真是对味觉的摧残啊,难怪赤井在组织的时候一副只靠能量棒和黑咖啡就能过活的样子。降谷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随处转了一圈,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相连,有一个小的吧台放着酒水。再过来就是客厅连着阳台,阳台角落还放着智能扫地机,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房间没有任何一处铺地毯么?很大的电视,嘛,如果所料不错这个电视机柜的两侧肯定还有放武器的夹层,但是暂且不要去验证这个猜测了。
整个房间除了黑白两色就是深深的木色,和降谷家是迥异的两种风格,装潢似乎是在隔音上下了很大的功夫。选择这个高级公寓大概是为了上班方便和安全性考虑吧,朱蒂的车简单地通过了关卡说明这里大概是很多FBI探员的选择。两个洗漱间,两个房间,其中一个被改装成了书房,两面书架直通到顶——有加装过的痕迹,是受工藤宅的启发吗?降谷不禁回忆起工藤宅的巨大书房和透明天顶,世界顶尖小说家和演员的家装修实在是不同凡响。
正在打量书架上的侦探小说,就听到外面有赤井隐约的交谈声,是英文:“……什么……不行。”一边说脚步声一边靠近,然后赤井屈指轻轻敲了敲门框,一边捂住了手机,换回日语轻声道:“你先吃饭,零君,我接个电话。”
看降谷颔首答应之后,赤井才放手重新接起,一边朝阳台走去,长眉微微绞起来,露出轻微不耐烦的神色:“……我说了不行。推掉就好了。……那我自己去不行吗?……啧。不行,等我到了再说。别瞎打主意。”
“怎么了,临时任务?”降谷从厨房探头,“需要我帮你把早餐打包吗?”
“……不是。”赤井挂断了电话,大步走回厨房,挠头叹气,“是我的同事,难缠的一群家伙。”
不曾想降谷微微扬起眉毛,显露出好奇之色:“我能听吗?”
“当然,不过很无聊就是了。”赤井也落座,拿过自己的黑咖啡,“……我不是说之前有上司需要应付,是总部来的一个指挥官。接下来可能会在纽约这边任职,所以有组织宴会……就在今晚。也有说欢迎带家人朋友一起之类的,因为不完全是工作性质,主要是交际的问题。昨天被他们看到你,结果现在来催我把你一起带过去……别担心,我去回绝掉就好。”
降谷喝了一口茶,吃完三明治,若有所思。他托腮盯着赤井喝咖啡,忽然道:“为什么我要担心?不用回绝,我陪你一起去不好吗?”
赤井可疑地顿了顿,降谷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掩饰自己被呛到的事实,于是一锤定音:“就这样吧,是什么样的宴会,需要我穿正装吗?”
赤井放下杯子,啊了一声,目光也思索着望向降谷:“……没问题吗,零君?我以为……”
“拜托,我昨晚不是已经说过了,请别这么自以为是。”降谷不以为意地笑笑,指尖翻飞出一张通行卡,“参观FBI的临时通行证都已经解决了,更别说区区宴会。难以应付的场面我见多了,这可不在难对付之列。”
赤井望着他,无声地微笑:“当然。我只是担心降谷警视正会有些顾虑,看来是我想错了。”
降谷耸肩:“把这次宴会当做外宣工作也不错。之前我们通过了同性伴侣制度之类的……”
赤井牵过降谷的左手,在对方无名指上一吻:“当然,这方便了很多事。稍微有点正式的场合,可能需要西装。零君有带吗?”
“没有,但问题也不是很大,已经查到附近的店了。送我一程?”降谷歪头,把赤井拉起来,“我处理好会去找你,通行证不能白做。午餐有打算吗?”
“嘛……感觉零君反客为主了啊。”赤井道,“如果去趟超市的话自己烧也可以,但是中午时间有点紧张……”
降谷轻哼一声:“早就看过你冰箱了,你这个家伙对食物不上心这种事根本不是新闻。调查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
赤井挑眉,却只是颔首接受了降谷的安排。对“见见同事”这个活动似乎有异样的热衷啊,零君。虽然一直都很有活力,不过对FBI有这样正面的反响还从没见过……虽然诚如对方所言,对方工作的领域是日本境内,而这次宴会其实也不过是上司的临时起意之举,不太可能有什么重要情报。
有些奇怪……但也有点可爱。 赤井在降谷身后无声无息地笑了一瞬,拿过车钥匙,关上了门。
“你真的打算参加啊,哇,骗人的吧。”朱蒂战术后仰,忍不住大笑出声,“我的老天,我设想过很多种你和FBI相处的情况,降谷,但这一种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生活总比小说更让人意外。”
“嘛……”降谷搅了搅眼前的咖啡,“毕竟从没来过,我也会好奇啊,那个赤井的日常生活。我身边的同僚已经没有不认识这个家伙的了,切……”
朱蒂正想接茬,边上就靠过来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你推我攘的,引来了两个搜查官的目光。其中一个被无情地推在最前面,提姆·瓦格纳在心中暗骂脏话,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嗨,朱蒂。嗨,这位先生,你就是秀一(shui)的未婚夫吗?”
降谷挑起了眉毛,朱蒂一瞬感觉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里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杀气——他怎么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然后降谷就完美无瑕地起身回答:“你好,”他目光扫过名牌,“瓦格纳探员。我是赤井的未婚夫Rei Furuya,初次见面。”
瓦格纳探员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感叹和小声议论。对方念了几次名字却念不对发音,干脆道:“那我叫你Ra......”
一个音节没发完,就看到朱蒂在降谷身后拼命摇头,手臂比出大大的叉,瓦格纳刹车急转:“……Fury,可以吗?叫我提姆。”
“当然,幸会。”降谷向瓦格纳和身后所有探员们微微点头算是致意,“一直以来赤井承蒙大家关照,我订了Dominique Ansel Bakery的招牌算作见面礼,大概再过十分钟就能到了。”
“真假?”朱蒂叹道,“限量的可颂甜甜圈?你怎么订到的。”
降谷眨了下眼竖起手指:“朱蒂小姐,秘密可不是女性的专属哦。”
——嘛,毕竟当初通过贝尔摩德的渠道确实接触到不少美国的线路,小施手段的话有些额外的福利根本不是问题,虽然他也答应了会去那里做一次甜点给糕点师参考。划算的买卖。
一众探员们为他的轻松自如而感慨,小声道不愧是秀一的恋人,但是朱蒂却背后恶寒。作为少数几个认识“波本”的探员,她对此只能装聋作哑。
话题打开之后降谷就被热情的美国人包围,他们看着他就好像看某种珍稀生物,一边围观一边啧啧称奇,活像第一次接触②——
“你和秀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七年前,真是久远的记忆啊。
“哇你几岁了,三十一?!骗人的吧,这不可能!”
没有,虽然确实有被认错过年纪,但不至于被认为是高中生吧哈哈。
“原来秀一真的有恋人,我们之前都以为他胡诌的呢。”
如假包换,以及其实是未婚夫。
“秀一日常生活里很无聊吧?难以想象他平时做什么。”
遛狗、做饭,一起锻炼,拜访朋友……不至于无法想象吧?锻炼,啊,是啊,陪我一起。是我的狗狗哦,这是照片,可爱吧。我倒是不知道平时在这里工作的赤井是怎么样的。
“是看起来脾气很烂其实挺关照下属的上司,对吧安德烈?毕竟可是那个秀一啊,Mr.AKA③,众所周知的那位银色子弹先生,纽约分局的门面招牌。恨不得每次宣传都把他拉过去,DAMN,你的未婚夫可真的辣的人神共愤。”
……是吗?呵呵,也不能说我很意外,毕竟倒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哦……卡迈尔探员,好久不见。赤井对下属很关照倒也早有耳闻,说实话,他有时候真是莫名心胸宽大呢,对吧,卡迈尔探员?
“……请别开玩笑了,降谷先生。我实在是,呃……”
还是一样的容易害羞啊,卡迈尔搜查官。请不要放在心上。
“就是啊安德烈,今天怎么这么畏畏缩缩的,你难道不是早就见过吗?哈哈哈虽然是秀一的恋人,但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吧。Fury锻炼会去健身房吗?我们这里的训练场不错哦,虽然秀一只是偶尔才会去。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锻炼的。”
健身房?我也不常去,有些锻炼还是看日常情况……是,很喜欢拳击、自由搏击,也有学习过柔道之类的。
“开玩笑吧,无意冒犯,但是你看起来……实在是纤细。”
以美国的标准或许是这样,不过赤井也没有很夸张的肌肉不是吗?诶,说起来也确实,赤井的话一时还抽不开身……长途飞机真的让人浑身僵硬。我可以去吗,训练场?
“好啊好啊,现在的话还早,去切磋一下也无妨。昨天还来了个好莱坞明星呢,虽然那两下子完全不够看的,不过他也说学了很多。”
好啊,我也……非常期待,非常。
目送降谷和一群探员有说有笑的远去,朱蒂忍不住捂脸:秀你在哪啊,快点出现吧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的下属们被你未婚夫毁灭的话……她拉住了卡迈尔,示意他跟上去:“……你至少看着些,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不,也许给詹姆斯发消息会好一点……或者干脆,我觉得他对你是会手下留情的。”
卡迈尔僵硬地扭头看向她,面露惊恐:“……您真的这么认为吗,朱蒂小姐?”
“至少你去他的咖啡厅吃过饭之类的,大概……”朱蒂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至少你,在忍耐上一定是。”她比了个大拇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问题的!”
不,绝对会有问题的吧。刚刚你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他对我搞砸赤井先生任务的事还耿耿于怀啊!不是说我自己已经不自责了,但是被那个降谷按在地上揍这种事情还是绝对不想看到,这不是让我上去当靶子吗?是要靠这种手段来减少伤亡吗,朱蒂小姐,太不留情面了吧——
【四】碰撞篇
当然,当天下午,降谷如何轻松写意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等赤井下班,赤井如何从善如流地交出车钥匙,这些画面给FBI探员们的冲击已经多少变得有点麻木。
原因就在朱蒂传给赤井的简讯里。
附着的照片上是倒了一地的高头大马的FBI探员,坐在一旁导致这个情况的罪魁祸首则一脸无辜地在喝水,耳边的金发翘起来,闪闪发亮。
——你们之间怎么了?秀,拜托,看顾好你家的暴力甜心好吗(这是他们给降谷起的外号)。老天,可怕的家伙。他看起来憋着什么气,解决它,就算是为了你的下属们。被你关爱的下属遭到这种摧残,你也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这是朱蒂的简讯。
暴力甜心什么的……赤井看着照片上貌似无辜的降谷,忍不住笑了。他回了简讯:被外表欺骗可是他们自己的过失。
——或许,可他还有真正的蜜糖攻势,别误会,我说的是限量甜甜圈可颂。
赤井盯着那行字,重复一遍:“限量甜甜圈可颂?”
“啊?哦,那个,小事……我明天去一趟那里还个人情,之前改良过一个蛋糕配方,虽然对美国人的味蕾来说可能太淡的,不过蛋糕底味道很好,重点在奶味很浓郁,适合搭配水果酱。”降谷随口解释,“以前有过一些门路。”
赤井:“……没有我的份吗?”
降谷懵逼地扭头看他,见赤井居然真的非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没有我的份?”
……怎么有点委屈的意味?降谷腹诽,一边无奈道:“不,我试过了,对你来说口感太甜了。我回去给你烤一炉调整过的,时间还够。”
赤井这才靠过去,隔着衣服轻轻吻了吻降谷的肩膀,昨夜他在相同的位置烙下吻痕,轻笑道:“谢谢。”
降谷不看他,虽然耳根已经被染出薄热。赤井抬眼看向对方的侧脸,朱蒂的疑惑盘旋在脑海中——他看起来憋着什么气。有吗?看起来也并非在生气啊,不如说对FBI这种态度才是常态吧。被魅力攻陷也不能说完全是探员们的过错,降谷零一直长于此道。不过行动确实有些直接,思绪似乎在波动着呢……为什么?
与他人所想的不同的是,一直以来,赤井秀一都很少去“推理”降谷零的行动和背后的深层含义。他们之间有一种近乎可怕的默契,直觉对直觉,感性会压倒性地占据制高点。而这套只靠感性运行的逻辑在他们之间却准得不行——或许应该说,太过了解,所以一眼就能判断出所有需要的信息,抉择只是一个闪念之间的事情。不是说这不危险,这种默契有时候甚至会造成一定的麻烦——当初追查赤井假死的事件之中,他们的暗地交锋已经过了数个回合,柯南都没发现有两个人跑出了他既定的剧本,开始大演一些不适合出现在恋爱推理剧里的碟中谍故事。
这一次警铃完全没有打响。不,也有可能是因为忽然见到恋人,被过量的喜悦麻痹了也说不定……可是见招拆招也是有趣的一点,正是因为无法预测,这种不确定性也会引发更多的好奇。不过简单地思考这件事的话,倒也不难推测这种不稳定的情绪和忽然的来访是出于一个原因。不安全感?……啊,这么想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个零君吗?一个星期的假期大概足够破解这一个谜团,即便破解不了……但是本就打算用一生去了解的东西,也不急于一时。心浮气躁乃大忌,零君当时这么说过吧。
赤井只是伸出手,轻轻搭在降谷的腿上。降谷看过来,只能看见含笑的,长青色的眼眸。
无论是如何躁动的思绪,都在这一瞬消弭无声,只留下静澈的,安稳的闲适,在车中缓缓酝酿。
深灰的西装配了褐绿色的领带,别了一枚亮银缠绕的星形领针。剪裁得宜,却又不过分张扬,是比日常的降谷零更从容淡然的装束,却又没有波本的极度精致和修饰。下车前降谷瞥了眼赤井——很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色西装,唯一的点睛之笔是墨绿暗纹的领带,搭配了金色的胸针(胸针还是降谷在饰品店挑的)——然后伸手给对方正了下领结:“别动,你是小孩子吗?”
“就是因为觉得不舒服才不喜欢穿西装的。”赤井抬起下巴让降谷能抚平他的领口,道,“我宁愿穿FBI制服。”
“是啊,你穿上就可以直接去好莱坞演戏,让那位托马斯·邦德先生直接失业怎么样?”降谷半月眼看他,“偶尔更新下衣柜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没办法,我没有可靠的下属能代劳去挑选衣服。”赤井似笑非笑地回答,“毕竟不是谁都有风见裕也君那么好的眼光的。”一边说他一边从口袋摸出戒指给自己戴上,一边托起降谷的左手,将订婚戒套到无名指上。
平日没有戴戒指习惯的人,乍然戴上总会有点怪异。降谷抬手端详了片刻,像是某种束缚,仿佛多了一块骨骼,卡在手上,卡在胸膛。
肋骨吗……昭示着另一半的存在。
他无声地笑了,反手握了握赤井的手:“好吧,众所周知先生,带我去见见你难缠的同事们。”
赤井打开车门的时候无奈地想,不,我蛮确定现在他们有很大概率不会那么难缠了。
“秀,降谷先生,这边!”朱蒂一眼看到了并肩进入宴会厅的两个人,或者说,他们走入宴会厅的同时,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朱蒂穿着一字领的简约缎面黑裙,还是一样明艳得近乎张扬。
“朱蒂小姐,晚好。”降谷颔首致意,唇角微微含笑,“珍珠项链很衬你。”
“降谷先生,”朱蒂竖起手指,“我可不喜欢被你这样夸赞,让我有不美好的回忆。”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比如某种我讨厌的酒。”
“我的疏忽。”降谷回答。
赤井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放松,正想说什么,就被詹姆斯的声音叫住:“秀一。”
降谷回过头看去,那里除了詹姆斯还有另一个年纪与詹姆斯相仿的人,穿着昂贵而考究的西装,这大概就是赤井口中的那个上司。赤井点头应是,一边对降谷道:“我马上回来。”一边自然地在他脸颊上一吻,然后对朱蒂打了个手势,就向上司们走去。
这一下降谷怔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整个脸颊都烧得厉害。
朱蒂吐槽道:“让我take care of you?他没搞错吧,你需要吗?”
降谷摸了下脸上刚刚被亲的地方,可疑地回答:“……啊……”
“……当我没问。”朱蒂看了眼桌子,“你喝什么?威士忌?”
“不……我不喝酒,我得开车。”降谷回答,他看到朱蒂的酒杯空了,“汽水就好。你需要什么?我替你拿吧。”
“麻烦了,我要喝那边的马丁尼特调。”朱蒂回答,“不过建议你给自己拿点吃的,虽然在这种场合吃饱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我知道。”降谷回答,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是在来之前就对整个酒店的布局了若指掌了吧?可怕的情报人员。朱蒂摇头叹气。
降谷带着饮品和食物这折返的时候,看到朱蒂刚刚打发掉一个男士,看那个人的肢体语言,搭讪?嘛,确实不难想象,这样的大美女理所应当地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吧。降谷把马丁尼推给朱蒂,在她身边落座:“不感兴趣?”
朱蒂耸肩:“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到底是很少的,降谷先生。要知道这年头的男人总是太脆弱,感情太多,总想要一个能寄托感情的港湾。抱歉,我毕竟是一线探员,不适合当港湾。”
这倒是实话,他们这种工作的人,似乎总是在漂泊。有些残忍的,甚至是在年幼或年少的时候就流离失所,无从归依。所以很多人渴望平凡的爱人,去稀释生命过去的痛苦;但也有为数不少的人会与志同道合者相爱,虽然这些故事的结尾有喜有悲。
陆续有人来和他们搭话攀谈,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夸张。好几个探员只是过来碰了下杯,揉着肩膀苦着脸道,哇Fury,下手太狠了,我都不知道明天我能不能把手臂抬起来。
降谷笑着道抱歉抱歉,不过我也确实容易训练过度。
朱蒂心中呵呵,想着这种鬼话也只有这些小天真会信了。其中有对降谷印象极佳的探员亲热地来攀他的肩膀,降谷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忽然挑眉看向一个方向,回答的话语里有了微妙的停顿。对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端着酒杯的赤井秀一站在人群里。
光照下赤井的眼神宛如实质一般,落在降谷的肩头。
坦白来说,这个眼神甚至谈不上威胁。赤井真的只是非常平淡的看了一眼,然后锁住了降谷的眼睛,眼神里露出轻微的笑意。他都不需要说话,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降谷的注意完全被带跑,宴会厅中衣香鬓影,但这对视却自成天地。
那个探员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缩回手的,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没眼色的糙汉打搅了有情人的相会。
比起男性探员,几个女性显然和降谷零的相处更为自然——这是什么妇女之友的定位?朱蒂想,是在波洛咖啡厅练出来的吗?她也不去插话,她在这方面实在是吃一堑长一智,容易判断出降谷的行动的含义。当然是无害的,只是在问赤井平日的工作状况而已。虽然赤井在工作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保密的需要,生活作风也相当简单,但这种简单让赤井秀一变成了另一种层面的神秘者。
没人窥探他的秘密,与其说是不能,不如说是不敢。好像多接近一点都会让事情变得不对劲,只有同僚是最恰如其分的选择。故此她们更加好奇,为什么赤井会和降谷走到一起,甚至到了订婚的这一步。
朱蒂这才想岔开话题,她当然知道赤井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提起降谷完全是对于恋人工作保密性质的维护,加上以她对日本人的了解,她可不觉得降谷会喜欢谈论这些——一方面在情感上太私密,另一方面,故事涉及了太多不可言说的秘密,她也知道这些秘密曾在降谷和赤井中间砌起几乎无法逾越的障碍。
——但是降谷笑了。他轻轻摩挲手上的戒指,用日语低声道:“没想到走到这一步,对吧……”他托着脸,露出思索的表情——朱蒂大为震撼,他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吗?!
然后降谷终于回答:“一开始,我们都没有料到的。你们知道,工作上的相遇和浪漫总是相去甚远,我只能想起很多尴尬到不想回忆的场景。”这句话引来善意的笑声,然后降谷才道,“但是,毕竟是那个赤井秀一。他不可思议。对我而言,想再怎么和他划开界限都是徒劳无功的。在我的家乡有这样的诗……思ひきやありて忘れぬおのが身を君が形见になさむ物とは④.”他用英语翻译了一遍,“when I am along in this world without you, it is nothing but your legacy what I am......然后就发现,我没有别的选择,终其一生,有些牵挂是跨越生死的。”他语调轻松,甚至有些幽默,眨了眨眼睛道,“托优作先生的福,我们都知道那个‘跨越生死’是怎么回事。”
那个在《绯色搜查官》里的故事,那个已经被全世界所熟知的故事——但是朱蒂听了之后,却只感觉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锤击,深深落下去,涩意涌上喉咙。
她是在这场交谈中,除了降谷零之外,唯一一个明白这段话深意的人。
因为她最清楚,那个消息确认的时候,是有多绝望。而要去相信“赤井秀一”活着,又要有多大的勇气。更不要说,在最终那场对决之中的千钧一发,交付生死的默契。
在收尾工作时,朱蒂曾看见詹姆斯看着报告叹气,含着惊魂未定,和幸好如此的意味。那份文件朱蒂也看过,是赤井的开枪报告和现场调查。一个非常明确的事实:在那个生死瞬间,赤井没有管自己可能会遭遇的爆炸,而是选择了开枪除掉了和波本对峙的朗姆。
而结合降谷零那边的情况,另一个事实也是明晰的:降谷零冒着波本暴露的风险,毁掉了组织安装的炸弹,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他把身上的武器全部交给朗姆以示忠诚。
在那个惊心动魄的长夜,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是缄默无声的。
……却比惊雷烈火,更具重量。
因为在任务之外,在所有一切的布局之外,在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之后,那两个人又跳出了剧本,却只为了这一件事:把对方可能的威胁降到最低,哪怕代价是要赌上自己。因为他们没有别的任何能拿出来的东西,他们不能用大局去赌,用所有人的平安、用过去数十年的努力去赌……能交付的,只有自己的生命。
和支撑生命继续的,炽烈跳动的心。
女探员们散开之后,朱蒂抿了一口酒,目光相当复杂地看着降谷,摇了摇头:“你……真不像你,今天。”
“你了解我多少呢,朱蒂小姐?”降谷垂着眼帘,金色的睫毛在光下几乎像是透明,“你了解波本,甚于降谷零。”
“我需要多了解你呢?更多的了解只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吧。”朱蒂回答,不在意地耸肩,“无意冒犯,我只是说不幸的是,这里不止你一个人和赤井秀一谈过恋爱。我理解一件事:爱上他必然伴随着痛苦。我不理解的只是另一件事。”朱蒂顿了顿像是在组织措辞,“……我以为你已经度过那个时间段了。你们很幸福,这无需质疑。你会来这种交谊会就挺让人吃惊的,更别说在别人面前谈论你和他的感情。降谷先生,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只意味着一个答案。”
降谷紧了紧手中的水杯,嗤笑一声:“这么明显?”
“不,只是特定的直觉。”朱蒂回答,“别误会,疏不间亲,我不是评判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似乎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当我多管闲事,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那我可以问问你吗?”降谷转身面向她,日语的声音也很低,“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有烦恼?你的恋人离你隔着一个大洋,时差大到打个电话都要掐表,如果遇到任务的话一个星期没有联络都很正常,度个假要从一个月之前排出日程。他了解你的工作,了解你身边的人,你们曾是战友。但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他身边有没有靠谱的同事,甚至于——到了这里我才发现,不止一个人以为他没有恋人。”降谷笑了一声,笑意很冰冷,“这是你们看待我的方式吗?降谷零不会为了这些事烦恼。让我猜猜,你们这么推论的原因是基于这样的前提吧——降谷零不会在乎,我只在乎赤井秀一本人和他给予我的,我却不会在乎在别人眼里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我甚至乐于被隐藏起来。是这样吗?”
朱蒂微微屏息,她呼出一口气,灌了自己两口酒,才犹豫着开口:“降谷先生,从我的角度来看,尊重你的职业似乎是这段关系能够得以延续的前提。老实说,秀身上敏感的背景太多了,多这一桩算不了什么。但我们当初联合搜查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你秉持的决意。这种决意是不容撼动的,所以小心翼翼也不过是一种必然不是吗?这只是,你们这段关系中必然要面对的无可奈何。我当然不会认为你不在乎——我最多认为你只在乎他本身,不会对FBI爱屋及乌,我们这一行的人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感情。”
降谷目光一闪,他忽然轻声道:“……秀。”
“……什么?”
“秀,或者秀一,”降谷别过头发,“真羡慕美国人啊,脱口而出的昵称,似乎不存在的界限。我忍不住一直在想,朱蒂,在你们眼中是这样的吧。赤井依旧永远是思考的更周全的一个,永远是保护我的那一个。刚刚只不过是亲了下脸,我都差点被吓到,真是不应该啊。但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我一直希望的是……”他看向远处被上司拉着不得脱身的赤井,“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才是那个能站在他身边的人。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他也没有。即便,我确实感激他的三缄其口,但是那不对。凭什么他不能光明正大地谈论他的爱,哪怕他的对象是我,是日本公安的降谷零。我怎么可能甘心……让他对隐瞒甘之如饴。他已经背负过太多,我也是需要他背负的东西吗?我难道甚至不能,随便参加他的朋友聚会,见见他的同事?至少这些是我能做到的。可我还是不甘心,明明已经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是我抱有……想要更加珍惜,却无从下手,这样的感情。”
“……降谷先生。”朱蒂却只能叹息,“降谷先生。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知道一件事,世上无人比你更加了解他。”她笑了笑,感叹难怪降谷的情绪看起来时好时坏,毕竟同僚们对赤井的称呼如果不是sir,那多半就是Shui,或者aka,原谅美国人吧,这可是刻在骨子里的short name习惯,未必是有多亲近的意思。大多数时候,就算是意见不合的人互喷,都不会使用姓氏。可是对日本人来说,这种随意的冲击可实在有点大。
就好像其实朱蒂也一直难以理解,为什么降谷当初对赤井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都还不忘在句子里加敬语——难搞的文化差异。然后她接着说:“但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不认为时差和距离会阻碍你们,你应该知道的吧?秀曾经接触过的,关于他调职的问题。教官是更闲暇的职位,真的想要解决距离问题的话大使馆会欢迎他的。我知道有段时间他看过很多类似的资料,可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我知道。”降谷坦然说,“他也提起过。我只是问他,你看过星际迷航吗?”
朱蒂脑子里空白了一瞬,话题为什么会进入星际迷航?降谷说的是哪个版本,说的是哪个任务,还是哪个梗——生生不息繁荣昌盛?还是想提苏鲁?⑤
但是降谷显然也没指望朱蒂能明白,他只是接了下去:“成为星际舰队的舰长是你最终和最好的命运,任何别的职位都是对你才华的浪费。”⑥
啊……朱蒂不由自主地叹息。
降谷零轻声道:“把银色子弹封存到展示柜里这种事,也只有最暴殄天物的人才会这样做。让北极星移动位置,又残忍又粗鲁。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无意冒犯,他对FBI并没有多执着,只是我知道,他需要这样的工作。我不希望很多年之后,他会为此遗憾——他本可以救的人,本可以做的事。让他去背负这些,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当然,没有FBI的话,我相信蛮多别的机构想挖墙脚的,但我宁愿如此。在此声明,我还是觉得卡迈尔应该被扔去你们的培训机构回炉重造,但是我知道在这里,有很多人信赖他,支持他,去保护他。这很重要。”
“即便这意味着……你们回家的路,会如此之艰难和漫长吗?”朱蒂的声音也很轻,“他的工作甚至比你更危险,降谷警视正。”
“啊啊,我知道。”降谷道,“我不会说我喜欢这个。相比之下联合搜查都显得可爱很多,毕竟我们在彼此身边,我会更加安心。但是这就要说到星际迷航里的另一句台词了。”
——承认吧,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旅途本身,即是归宿。⑦
【五】变化篇
第二日早上降谷如约跑去Dominique Ansel Bakery重操旧业——甜点师的交流。赤井则不得不继续跟进工作。
“感觉很抱歉。”出门前赤井在降谷肩头闷闷道,“零君好不容易来一次。”
“有什么关系。”降谷无比自然地回答,“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去工作吧赤井搜查官。虽然你回家时我也不一定做好饭在这里等你。”
“是啊,毕竟安室君还要去和别人切磋厨艺。”赤井笑了,“如果顺利的话,至少能腾出两天时间——你有什么希望去的地方吗?”
“我会好好考虑的。”降谷回答,“或者你考虑一下,有什么希望带我去的地方?”
对话暂停在这里,毕竟工作从来不等人,尤其不等有情人的温存。
降谷暂时将电话静音,主厨对甜点的要求很严苛,他也必须拿出一些诚意。故此当他看到“紧急任务”的信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这也是休假中的异国搜查官不好过问的事情,降谷无奈地想,最好不要过问,毕竟上一次日本搜查官在美国度假突然卷入事件的时候可是碰到了朗姆——这样的节外生枝当然越少越好。
赤井秀一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在他所在的HRT⑧小组休息的时刻,他也依然有很大可能性会被紧急借调。这都已经是家常便饭,更夸张的时候还一会被调到特勤局,一会被海豹突击队喊去当教官,后者还泄露了他“银色子弹”的外号,造成了一些小小的麻烦。⑨
之前的会议都是为了一个枪支走私、火并的跨州案件,处于监控中,正在观察收网的阶段。完美的设想当然是突袭仓库,在一个小时之内解决战斗,不波及任何平民。
但是团伙的头头行踪一直无法确定,导致收网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司本就是被调派来指挥这个行动的,他决定了强攻的策略,认为只要拿下据点,就算是头领潜逃也不会翻起风浪。
意外就出现在这个当口,长久紧绷的监视被察觉,事件升级到了人质劫持。
于是赤井秀一被临危受命,从时间地点上来看,他都是最适合的HRT成员,也是最适合的指挥官。他在直升机上询问各方状况,一边若有所思地调整着枪械,吩咐驾驶员绕仓库盘旋。仓库四面都只有又高又窄小的窗,狙击视野受限,换了几个位置从窗户里看去都只能看到货物。加上四周没有合适建筑物,狙击手无法施展。SWAT待命中,但强攻会危及人质性命,目前能够选择的最佳策略是谈判。
谈判专家当然已经就位,但是头领不为所动。对方也是军队出身,对这些手段太过熟悉,不会被轻易动摇。心理上攻破着实艰难,那还有什么筹码呢?
赤井按住耳机,里面传来上司的声音。
声音夹杂着嘈杂的电流,他听着听着,眉头紧锁。背景调查和研判,得出的结论和需求……没有更好的办法吗?赤井沉默片刻,回答道:“还有一个问题,在之前的追捕行动中有三次扑空的记录。我认为头领背后有逃脱的协助人。基于这个原因和侧写结果,我认为目前仓库中的目标不一定就是头领本人,他有另外的关系网。如果这个推论属实,即便这里的行动成功,也会造成他的转移,会出现更多的伤亡。此处的第一目标是解救人质,我不建议急于求成。稍稍退让会有利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深深的呼吸起伏,赤井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驾驶员都僵住了,但是忍住没有出声询问。
“……我明白了。我去执行。您看过我的档案,当然。”赤井关闭了通讯,对驾驶员道,“降落,我需要前往A点和谈判专家汇合。”
赤井落地后之间直接卸掉身上的枪和武器,一边整理一边布置任务内容:“第一目标依旧是解救人质。SWAT等我的命令再进行突击,另外禁止击毙头领。周边工厂疏散情况,联系瓦格纳,让他负责实时跟进,不允许平民出现伤亡。全体待命,人质安全之前禁止一切开枪行为。如果有出逃的跟上,不要抓捕或击毙。”
“等等、长官,”SWAT的负责人道,“您准备……这样谈判?”
“我们本来也就没有别的筹码。”赤井只是淡淡陈述,毫无波澜,“姑且一试。”他看了对方一眼,居然还有心情微笑,“别担心……我之前的一个搭档是巧舌如簧的谈判专家,耳濡目染。”
他正了正衣领,确认通讯器已经贴好,便穿过了防线,独自一人推开仓库的大门。
降谷接到朱蒂的紧急联络,是在当日的傍晚六点十一分。
他赶到临时作战地点是在一小时十五分之后。下降谷零面色铁青地摔上红色福特野马的车门,直接拉开封锁线,卡迈尔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给他递临时通行卡。
降谷拧开门锁,朱蒂回过头来,松了一口气:“降谷先生!”
降谷走到沙发前,赤井闭眼倚在那里,挂着吊瓶。他心中一紧,下意识伸手去探对方的脉搏——还好,稳定。降谷头也不抬地用英文问:“情况?”
“左腿受伤,万幸没有伤到动脉。被注射的药物大概是吐真剂和致幻类,晕过去是因为药物过敏。已经注射了抗过敏针,这是代替血浆的。”朱蒂飞速解释,“已经紧急处理没有大碍,但是恢复意识还需要时间。”
“为什么没有把他转移到医院?”降谷深呼吸,他声音稳定,只不过这种稳定像一块巨石,无形之中滚落碾压过所有人的心头,几个年轻的探员甚至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这样的探员还有什么必要留在一线吗?”
“……上头的指示,后续任务。”朱蒂轻声道,“人质已解救成功,秀的判断是对的。只是另一条线索迟迟没有到位,他才会以身犯险。因为这个任务没有结束,在此之前他都是指挥官。他最晚会在八小时后清醒,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往返医院上。”
降谷抬起眼睛看她,那双漂亮的下垂眼此刻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冷色。他站起来,降谷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电话,给詹姆斯·布莱克管理官。”他盯着朱蒂的眼睛,用英文掷地有声地重复:“NOW.”
此刻他不是那个轻松、从容,举止优雅的“赤井秀一的恋人”,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对在场所有人的绝对压制——即便他根本不属于FBI,但是上位者的力量直接从言语中浮现,控制住了局势。朱蒂几乎没有犹豫,拨出号码后就把手机交给了降谷。
接通之后降谷单刀直入:“布莱克管理官,这里是降谷零。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可以做什么。我有很多质疑想说但不是现在。我不过问任何FBI的任务细节,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缺的线索是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朱蒂意识到隔着电话,他在和詹姆斯对峙。但是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因为降谷零突然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本该温和如春风;可此时那个笑是春日的寒潮逆卷,再温暖的色泽都掩盖不了攀升的杀气。
“十二个小时?不,六小时就足够了。”撂下这句话之后降谷零挂断电话,目光扫过房间中的所有人,没人敢和他对视。最后他把手机交还给朱蒂,看着她和卡迈尔:“我回来之前,照顾好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和打扰,明白吗?”
他本该没有权力这么说,但此刻也无人胆敢质疑他的决定。
赤井发出模糊的呓语,他支撑着抬起眼皮,似乎感知到什么:“……零……君?我……”
“嘘。”降谷俯身替他摘下针织帽,脱下外套折起来小心翼翼垫在爱人脑后,轻而又轻地吻过对方额角,“休息,赤井。这里的事交给我。”
然后他头都不回地离开,只是死死攥紧了手中福特野马的车钥匙。
赤井彻底清醒是在三小时之后,说是彻底清醒,但是面色惨白。没有伤到大动脉是万幸,可失血量也是巨大的。他支撑着坐起来扫过房间,脖子后的外套滑落,赤井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零君来过?”
“他去跟进线索了,直接联络的詹姆斯。”朱蒂回答,“秀,你别急着起身。”
赤井烦躁地啧了一声,从自己身上摸出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伸手:“止疼剂。”
“你要做什么?”朱蒂脸色一变:“等等,你想……”
“我这样没法讯问。”赤井道,根本不去解释,只是重复一遍,“给我止疼剂。”
“可是……”
“斯塔林探员。”赤井秀一打断了她,他脸色还是苍白如素纸,但是眼眸燃烧如幽火,“服从命令。”
朱蒂后退一步,咬了咬牙才偏头示意另一边的探员去医疗箱取止痛的药物:“一针的效果不会超过三小时。”
“零君说几小时之内?”赤井给手臂消毒后抵着静脉注射,有一个瞬间,所有人简直觉得他从未昏迷过。得到六小时的答复之后赤井点了点头:“那就足够了。卡迈尔,去申请我的枪。再调一架直升机过来,让瓦格纳的小组上报后续情况,朱蒂你来处理。那个假头目在哪?”
“赤井先生,你……”卡迈尔都犹豫了,“您是打算去追击……”
“零君说六小时内有回复,就一定会有。突击行动需要狙击手,所以我会到场。”赤井秀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我绝对不允许让零君的努力白费。在此之前,我要看看那个假头目还能有什么额外的线索。带路。”
一模一样。朱蒂在心里想,这种一锤定音,只接受“YES”回答的姿态。
这其实并非平日赤井的行事作风,但是新上司的决定导致的差错让赤井心生怒意,而降谷的卷入更是踩到他的底线——从一开始,朱蒂就知道,赤井秀一的绝对底线就是家人。无论是他曾隐瞒自己有兄弟姐妹的事实,还是后来对降谷身份的沉默不语,都不过是为了对方能够远离他所在的纷争。
突然有点好奇,这位“新上司”能够在纽约分局待多久。朱蒂苦中作乐地想——不然她没有办法忽视赤井的伤势。因为她无法反驳赤井,赤井不会让别人插手此事,以免降谷的身份引起更多牵扯;而即使带着这样的伤狙击,也没有人能比赤井秀一做的更好。
这甚至不是一个夸奖,只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降谷零的消息在两小时后由詹姆斯转达,赤井听完之后立马吩咐直升机准备,一边示意记录员审讯暂时停止——啊,说暂停也不恰当,毕竟大概也没什么别的信息可以挖了。赤井毫无波澜地想,只是淡淡起身,在詹姆斯说完之后问:“零君在哪?”
“……你放心。”詹姆斯回答,“降谷君很安全,我已经让信得过的人去交接了,你的车现在正在纽约城里一路狂飙……我姑且认为他并不需要我们的交接,那可能是一种打扰。要把你的状况转达吗?”
“不。”赤井轻声说,“他知道我会去的。如果可以的话,替我传达一句话。”
“什么?”
“我们家里见吧,晚饭想吃什么?”赤井居然笑了下,“多谢。”
詹姆斯深深叹气:“我迟早要为这个行为申请修订一下什么条例,禁止工作时刻传情之类的。哦,我忘了降谷君不是FBI,可惜。”
任务在两个小时之后顺利完成了,降谷的线索直指头目的线人,撬出了怎么金蝉脱壳的细节。而FBI这边则掌握了对方的据点情况。没有人质,解决一个人只要一枪,没有谈判的余地,因为在那一枪之前,头目的后路已经全部被斩断。
赤井收回枪,脸上没有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急躁,他只是终于找出之前关机的手机,点开了屏幕。那里只有一条新的消息,上面列出了三种晚餐的选择。
经典三选一啊。赤井看着屏幕,神色终于柔化,打出选项传送,附上回家的时间。
但是降谷的回复则不近人情:“去医院。不然你什么都别想吃了。”
赤井忍不住无奈地笑出声,周边的探员们都僵硬地扭过头看他,好像见了鬼。
在医院重新处理伤口的时候,几天来为案件运转的思绪才得以清空,此时填在脑海中的谜团只剩下了远道而来的爱人。
为什么会选择牵涉到这件事里面呢,零君?赤井望着天花板发呆。明明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如果降谷不出手的话,FBI最多再绕点远路,但结局不会有太大的不同。降谷零斩进这个事件,就是一把理完乱麻的尖刀。蛮不讲理,简单粗暴,带着点龇牙咧嘴的挑衅:这是什么烂安排?
没有整理好线索就要求强攻,反而让现场的指挥官——aka赤井秀一——进退维谷。
赤井还记得落在他额角温柔的吻,不是错觉。明明面对自己的时候这样柔软,但是扭过头大概变成炸毛的、金灿灿的大老虎了吧。
……原来被零君维护是这样的感觉。赤井秀一感觉自己被完全打败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零君?会上瘾的啊……会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想要更多的特权,更多更多的在乎。贪心不是好习惯,可降谷零却让赤井秀一知道有一种热病比好奇心更无法满足。
靠得再近,都不足够;可是又好像只要知道对方的存在,仅仅看上一眼,便能由此天荒地老。
晚餐变成了宵夜,这次降谷零提着餐盒走过走廊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FBI探员敢向他表现出热情。他们望着他,几乎是敬畏的。
很多年前,在赤井秀一完成第一个狙击任务,回到办公楼的时候,迎接他的也是相似的目光。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优雅、从容、风趣的Fury,实际上却是这样强大到可怕的人。命令是詹姆斯直接下达的,这条线索渠道被完全保密,没有人被允许过问。但这个在半天之前压制了整个FBI小组的人此刻却只是迈着轻松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护着餐盒——好像那玩意是目前他最重要的东西——对所有探员视若无睹,直接走到了赤井秀一的病房里。
朱蒂相当肯定没有人告知他赤井具体的病房号码,但是降谷零本来也就无需从他们那里得到回答。
直到门被关上,走廊里才传来此起彼伏的吐气声,刚刚降谷走过来的时候,一半以上的探员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没有见识到现场的瓦格纳凑到朱蒂身边,低声问:“你确定这个人是Fury?不是什么掉包款或者邪恶双生子?”
“……你到底对他有什么误解。”朱蒂无语地望着他,“拜托。他昨天撂翻了所有想和他切磋的人,你还真的信了他‘只是热爱柔术和拳击有接受过最高等级考核’的那套理论?再怎么说,他可是秀的未婚夫……你觉得这个头衔听起来像柔弱的小白花吗?”
瓦格纳哽住,尝试思考三秒之后诚实地摇头:“不,虽然这可能会引起我对他们体//位的思考但是……呃,算了,这挺辣的不过,感觉要是我们在想什么被发现的话会被……”他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那还是别了。难怪当初你和安德烈什么都不说。”
“是挺辣。”朱蒂肯定,“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辣。”联合搜查时期的唇枪舌剑和腥风血雨从她记忆中呼啸而过,朱蒂继续道:“是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你的那种辣。”
“DAMN,朱蒂!我不是抖M!”瓦格纳显然没有领会朱蒂的话中深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怪叫着跑远了。
当然,外头的探员们有什么奇怪的猜测和谈论都和病房里的两人无关。
“往好处想,”赤井道,“我不用写报告了,在零君假期结束之前,我也……”
“住嘴吧,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家伙有什么好骄傲的。”降谷白眼,“我看看……还要把这个挂完才能回家啊,缝了几针?”
“嘛……总体来说不影响行走。”赤井避重就轻,在降谷下一段诘问开始前就先发制人,一把栽倒在恋人怀里狠狠蹭了两下,相当不在乎形象,“零君,我饿了。”
“……你这家伙。”降谷想说的话都被噎住,只能无奈推开,“等一下。”
赤井左手托着下颔,看降谷把便当一层一层取出来——这还能被称作便当吗,五星级酒店的服务也不可能更贴心了。这个人是自己的恋人……迄今为止,想起这件事都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但是或许事实的真相总是不可思议的,要不要问他呢?还是说这有可能演发更深的不安?
“零君。”赤井的手松松拢住降谷的手腕,“等一等。”他认真地抬眼去看对方的眼睛,轻声道:“比起推理,我更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感觉不安了吗?抱歉……原谅我做的不够好,可我觉得哪怕再准确,猜测也还是有可能会被误解……所以,请你告诉我,好吗?”
降谷的手顿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餐盒,却没有回过头。
……但是,他也没有挣脱开赤井握住他的手,反而紧紧地回握。
脉搏跳动,血管蜿蜒着重叠。
无法掩盖的,诚实的密码——
【六】解决篇
“哇,伴手礼——”羽田秀吉忍不住发出惊叹,“谢谢零哥!啊啊是完全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降谷顿了顿,忍不住发出疑问:“……赤井从来没给你们带过伴手礼吗?”
“没有,哥哥从来不记得。也难怪啦,除了有日本血统之外哥哥根本就不像个日本人。能来的机会也没有几次。”羽田秀吉端详着成对的咖啡杯和甜品盒,收下之后问,“所以呢,零哥,去美国的感受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降谷:“……问题解决?”
秀吉理所应当道:“想也知道啊,零哥要出国不容易,基本不太可能是工作原因。带了伴手礼什么的就更说明是私人行程了,那答案不就只有一个吗?可是,明明哥哥有说过下次假期就会回来,零哥为什么会突然去找他呢?远距离恋爱确实难免会有各种问题……不过看零哥心情还好,我就姑且一猜。”秀吉眨了眨眼:“我猜错了吗?”
“……没有。”降谷无奈承认,羽田名人,在恋爱的推理上可真是准得不行啊,“我有些困惑的事情,觉得当面问比较好。虽然去了之后挺意外的,赤井的生活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也算是得到答案了。”
时间回退到那个纽约的深夜,降谷零握住了赤井秀一的手。
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他始终不敢回头看他。
“……赤井。”降谷低声道,“你知道,我一直抱着要和你一起走下去的心情。”
“……我知道,不然也不会答应我的求婚吧。果然是我太任性了吗?”
“不是的。”降谷俯身,脸颊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不能说是突然发现,因为一直以来,都受到你更多的迁就和关心,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这一切终于膨胀到,我已经不能忽视的地步了。怎么办……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该是这样的,我……”降谷的声音几乎哽住,他无从诉说那瞬间袭上他心头的,巨大的恐慌和委屈,“我明明也抱着这样的心情,为什么不能为你多做一些什么呢?难道只要接受赤井的爱就好了吗,那根本不足够……没有办法表达给你,不知道怎么样才更好,所以才会头脑一热就跑到美国来。不是你做的不好,赤井。应该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做得太好了,从莱伊的时候开始……我好像永远赢不过你,所以才总是和你置气。以前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生气都没法理直气壮,这让我更恨你;现在的心情不是生气……我只是很想……就这样站到你身边。我想让他们都知道啊……你是值得的,你也是应该被人关心和爱着的。永远保护别人、迁就别人的赤井确实很温柔,但我才不要是那些人之一。我当然该是不同的那个吧!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嘘……嘘,别说了,零君。”赤井施力把他拽起来,拉到怀里,体贴地没有直视对方的脸,只是交颈相触,耳畔相接。赤井还挂着点滴,降谷眼疾手快地把他右手按在原地,防止血液回流。赤井只是安静地在恋人肩头沉默了一会,才道:“……想听我说实话吗?”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说不辛苦,那当然是假的。所以看到零君来到这里,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说出来会让你觉得有点可笑吧?我也会有那种想要炫耀的心思……有一个太完美的恋人但什么都不能说的感觉还是有点苦恼啊,虽然确实也会想要把零君藏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想保密。我得到的如此珍贵的感情……大概是有点过分自信?不瞒你说……关于你对我的心情。”赤井吻了吻对方的耳垂,“我绝对不会质疑这一点。已经太满足了,就是因为零君给我的感情已经多到要满溢出来的地步,所以我觉得,辛苦一点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已经很幸运了。在那么多事情之后,就允许自己感觉幸福吧。”
“……我讨厌时差。我讨厌美国。我讨厌组织讨厌朗姆那个大混蛋——”降谷闷声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哪怕知道这种讨厌没有什么道理,可是。”
“啊啊,我明白。”赤井也苦笑,谁不恨时差啊,有情人相见温存,都变成了奢侈到极点的事情,如果光阴是宝藏,那他们的宝藏却只有可见的毫厘。怎么可能丝毫不介意,以年为单位的计数,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永久。隔着大洋,连时间都遥远,更何况个人的遭遇或生死。要忍受那么多、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却没有人问值不值得。
“你明白个头!”没想到降谷猛然坐正,脸都憋红了,却忍不住超级大声地反驳,“他们——朱蒂也就算了!凭什么随便哪个谁都能叫你秀一(shui)啊!美国人太没有边界感了,卡迈尔好歹还知道管你叫赤井先生呢!你英国人的矜持和装腔作势去哪了?!可恶……”
连我都没这么叫过你啊!!!
“……啊。”赤井呆滞了一秒,“呃……美国人的习惯……叫我Akai的话可能……”
“不行!”没想到降谷又想都不想地否决了,“我才能这么叫你。”
——何尝不是另一种阴差阳错。赤井一家的姓氏早就分崩离析,所以当降谷零说“赤井”的时候,他叫的只是他眼中唯一的那个人。
赤井,秀一。
“喂,这是我的东西,懂吗?”降谷左腿跪在床沿,欺身逼近,“不准随便允许别人叫!”
“噗……”赤井忍不住笑了,抬手轻轻抵住降谷下巴,挑眉道,“别物化我啊,零君。”
降谷不屑一顾:“嘁。某人在特定的场合也没少物化我啊?”
“我以为那是得到你允许的情趣?”
“那你怎么知道我刚刚不是在调情呢,赤井搜查官?”降谷撇开对方的手,俯身道,“闭眼。”
然后唇温软地落在眉心、鼻梁和唇角。
“赤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绝对不会……放开你的。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最好给我保护好自己。”他贴着恋人的唇喃喃,“……或许,偶尔……我也会来找你,虽然我不敢说能有很多次,可是……我保证这不是最后一次。可以吗?”
“……从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零君。”赤井的左手穿过降谷耳侧柔软的金发,加深了这个吻,“因为是你,所以才……请不要担心。不要为了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来为难自己。”
因为这是“不可称量”的感情……
去付出,去拥有,都是爱的天性。
当你如此“在乎”的时刻,感情的深沉,已然不言而喻。
降谷从回忆中醒来,就看到秀吉托腮看着他。已是而立之年的太阁名人性格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对方噗嗤笑了:“零哥,你脸上表情真的超级无敌少女的……”
“太阁名人,你现在的表现也十分之高中JK.”降谷毫不犹豫地回嘴——他和秀吉年龄相仿,性格跳脱随意的太阁名人和他之间更像普通的兄弟。嘛……虽然这个形容有点奇怪,但是作为赤井的恋人,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的。
当时还给在英国的玛丽寄了明信片,虽然没有照片……当然不是不想拍的,只是因为哪怕拍了照片,最后也免不了删除,那还不如不拍。降谷想起来,连忙拿出另一个盒子:“啊,对了,这个是给真纯的那份……里面有赤井塞进去的盒子,他不告诉我是什么。”
“哥哥也有不坦率的时候啊。”秀吉了然,“是真纯的生日快要到了啦。因为哥哥一直不知道怎么和真纯相处会比较好,真是的,明明和别的小朋友关系都不错。”
……把已经上大学的妹妹形容为“小朋友”真的没问题吗?感觉会被制裁吧。
“嘛……如果零哥也能到场就好了。”秀吉挠了挠脸颊,“我有比赛去不了。虽然多半会和同学一起,不过真纯偶尔也会希望家人在身边吧。啊,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也知道降谷先生的工作很忙。”
“……我知道了。”没想到降谷回答,“我会尽量让真纯感觉到家人的参与的。话说……你是不是和由美小姐有约?时间要到了哦。”
“啊啊啊啊!”秀吉拍案而起,“我差点忘了!那我先走了零哥,拜托你了。”
目送太阁名人离开,降谷才摸了摸手机,啊……纽约还在凌晨。詹姆斯给赤井批了假期勒令他卧床休养,现在还在梦乡吧。王牌搜查官因为新上司而受伤这件事也起了不小的波澜,不知道升官还有没有希望……最好没有。
明明才刚刚分离,但思念却已经攫住了他。如果真的有所谓命运的红线,那不管对方在哪里,都会有这种无法挣脱的牵挂。如果真的要落实的话……
是不是有一种说法,订婚到结婚之间相隔的时间不要太长?
降谷忽然笑了。
这一次,可绝对是我的回合。
他起身披上外套,玻璃外展开霞光灿烂、绯色沉醉的夕阳,照在降谷身上。他拿出自己的钥匙串,在车钥匙、自己家的钥匙之外,还多出了一把崭新的,纽约某个公寓的钥匙。
新刻的金属闪闪发亮,还坠着一个粗制滥造的手工挂牌,牌子上织着歪歪扭扭的字。
Belong to you.
【完】
彩蛋:
真纯的生日礼物,是手作版三层豪华甜点拼盘,英式、美式、日式各占一层。玛丽列出了真纯喜欢的清单,至于美式的甜点,则完全依照赤井的口味来。
“虽然但是,”真纯戴着一块崭新的手表,忍不住问,“吉哥的参与在哪里?”
【完】
·如果这里有ED·
照片格式,秀零的纽约之行。
BGM:君が待っているから⑩
在时代广场散步,站在十字路口,零君拽住想要去买罐装咖啡的秀哥。
在大都会博物馆,比拼谁的知识储备比较多。压低声音比划。
自由女神像,零君:看都不看地路过,把秀哥按在长椅上休息。
在百老汇门口看演出单子,金苹果新编……?!
似乎开始吵架。
“你这家伙才是苹果吧!闭嘴!”
路过一处FBI警戒线现场,站在外面了解情况。秀哥顺了件FBI外套混进去。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FBI制服的降谷零出现在他身后。
发现事情不大之后又溜走了。
和一个奇怪的人擦肩而过,黑头发的明星……?降谷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在FBI门口见过的那个嘛。
坐出租。
给NYPD拍了照。
帝国大厦顶层的夜景,灯海闪耀如火。并肩站在窗前的身影手臂靠近,交握在一起。
照片散开,化成一阵不存在的光雨,落在交叠的手心。
【真·完】
注释
①朱蒂老师不喜欢好莱坞明星是不喜欢贝姐,所以扫射好莱坞……
②简单来说就是把零君当外星人看
③一个无聊的梗,秀哥姓氏是Akai,推断如果叫他的姓氏昵称的话可能就是Aka,AKA是also know as的缩写,经常用来介绍一个人出名的别称。比如赤井秀一,aka大银弹。这里说他是Mr.AKA其实就是说他是“那个众所周知先生”。
④思ひきやありて忘れぬおのが身を君が形见になさむ物とは——和泉式部
译文:本思已忘怀,徒留侬身,莫非君之遗物
英文是自己瞎翻译的,没翻译到位的话我土下座OTZ
⑤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瓦肯人的问候语。苏鲁,指的是原初系列进取号的舵手,日本角色。
⑥出自《星际迷航2:可汗之怒》,大副舰长谈心的片段,大副对舰长调职的评价。两人是原作盖章的灵魂伴侣。与这个台词相对应的就是,“而你的归宿就是在我身边”这一共识。
⑦另一句没被拍出来的台词,出自名段之“如果宇宙有什么终极定律,就是我们会在舰桥上重逢”。而在此处舰长又说,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旅途本身就是归宿。这是一段在设定里跨越了时空距离的台词,由原初系列说给AOS系列。
⑧FBI HRT, 全称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 Hostage Rescue Team(联邦调查局人质救援队),隶属于FBI CIRG(Critical Incident Response Group,重大事件响应组),是FBI中最精锐的单位。HRT是全国、国际性反恐特警。训练体系和能力都更贴近特种兵的形式,人员很少,战术小组有轮值制度。个人感觉秀哥应该是属于这个单位的,符合他的工作方式。
下文的SWAT是“特种武器与战斗小组”,是战斗小分队,执行解救人质、定点清除等工作。在柯南中日本的SWAT也有出现,在侦探事务所劫持事件中有出场。
⑨浅玩一下M18的梗hhhh
⑩Z高达电影第一部的片尾曲,真·鸭骡主题曲。因为没有找到完整版翻译就不放歌词了,有老师愿意翻译的请——本来想用op从零开始的,但是感觉秀零适合更绵长的曲子。“只要注视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生命代码(三)
*最近忙着出国,久等了
【3】
郭帆看着面前去而复返的马兆带来另外一台电脑插在了外接电源上,自顾自地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建国之后禁止穿越。
郭帆兀自思考着现在的处境,他死了,来到了这个世界,看起来像流浪地球的早期时间线,但他不知道具体到了哪一步,太阳是否真的会氦闪,能跟剧情对上的只有面前的马兆,以及自己身上的的所谓550原型机。
他没有实体,只有意识被困在这台该死的机器里。
甚至还被误认为是人工智能。
郭帆有点烦躁,有太多无法解释的问题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皱着眉,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走动,没有注意到马兆早就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他。
大概是......
*最近忙着出国,久等了
【3】
郭帆看着面前去而复返的马兆带来另外一台电脑插在了外接电源上,自顾自地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建国之后禁止穿越。
郭帆兀自思考着现在的处境,他死了,来到了这个世界,看起来像流浪地球的早期时间线,但他不知道具体到了哪一步,太阳是否真的会氦闪,能跟剧情对上的只有面前的马兆,以及自己身上的的所谓550原型机。
他没有实体,只有意识被困在这台该死的机器里。
甚至还被误认为是人工智能。
郭帆有点烦躁,有太多无法解释的问题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皱着眉,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走动,没有注意到马兆早就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他。
大概是一种看电子宠物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是人工智能。”马兆声音很稳,听不出什么开玩笑的意思。
“原型机的底层代码在你诞生之后被自主篡改,人工智能可能会说谎,但代码不会。”马兆盯着屏幕上的代码,视线落在了最后一行——return ∞。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符合逻辑的乱码,但如果这不是代码的底层逻辑,是你的底层逻辑,那还算能解释的通。”
“不可复制,不可编辑,不可覆写,不可删改。”
马兆抬头看向他,郭帆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你是说,这是我的代码?”
“是,你的生命代码。”
这四个字一说出口,两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郭帆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科学又荒诞。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活着?”郭帆又抬手摸了摸身边看不见的屏障,头绪密密麻麻像纷乱的线团,而他却找不到一个线头。
马兆看着他,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的背有些弯曲,已经将近48小时没合眼,面容有明显的疲惫,但他只是往椅背上靠了靠,捏了会儿有些僵硬的手腕:“从意识层面上看,你是活着,但是你的躯体呢?”
郭帆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流浪地球的卫衣,挑拣着把自己车祸的事情说了一遍,讲到最后他犹豫了一瞬,想到电影里智商拔群冷静理性的马兆,和面前略显年轻的脸庞逐渐重叠,他还是说了出口:“虽然这不太科学,但我的身体和现在我意识存在的这个世界,应该不是一个时空。”
马兆听完,还是依旧平静地看着他,面上没有显现出惊讶或是意外,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认可,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讲到:“我们所前不久刚成立了一项研究,在这个什么都用信息来代替的时代,人类终于想要把自己一起信息化了。”
马兆看着自己电脑屏幕里的有些怔愣的郭帆,镜片后的眸子不由得闪了闪。
“医疗科学的进步,对于生命的探索,人类在活得久这件事情上总是很执着,肉体无法永生,也许意识可以,有人提出了将意识信息化并且储存于互联网中的设想,旨在让人类从精神层面达到永生的状态。把思维信息化容易,但形成一个像大脑一样的能够有一定思维特征的信息数据库很难,更不要说导入互联网。”
“为了能够成功立项取得拨款,开发组退而求其次,选择研发一种能够储存人生已经发生所有事件的存档芯片,暂时用于医疗科学领域,于是这个项目叫做,数字生命。”
郭帆心头一震,脑海里一些剧本的信息突然被串联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位置,那个模糊的想法隐藏在暗黑的海面之下,好像随时能掀起汹涌的波涛。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他们的试验品。”马兆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松了松,“但他们应该没那个胆量把实验对象上传到550原型机,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个技术能够创造你这样的意识载体。”
“你觉得不科学,在我看来恰恰相反,你的存在超出了这个时代所能解释的科学,那么两个时空的存在就是科学本身。”
郭帆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他的剧本,马兆也不是他笔下刻板的角色,他只是闯入的变量,他可能是手枪上的板机,但他绝不是开枪的那个人。
“那我还能回去吗?”
“这应该不是你现在需要想的事情。”马兆摘下眼镜,眼里的困倦一览无余,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倦态,“原型机已经被你烧毁,只要它作为你的载体一天,量子计算机的研发就永远无法成功,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你从量子计算机里转移出来。”
“如果量子计算机能够承载我的意识,那其他的数据处理器应该也可以。”郭帆想到后续被研发出来的550系列,犹疑道,“原型机本身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从重复原先的流程应该就可以成功。”
“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是这样,原型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这台机器弃用,按照流程必定会被销毁,在那之前如果找不到适合你的载体,那回不回去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
马兆重新戴上眼镜,抬眸看了他一眼。
“都得死。”
这可不是我写的台词,郭帆心想。
马兆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拔掉电源,郭帆几乎是本能地提高了音量:“等会儿!”
马兆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他,郭帆下意识开口:“你别关电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要不你把电脑留下来吧,我自己呆着……总之别关。”
马兆坐回椅子上,双手交握搭在桌子前:“现在是六点二十四分,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有工作人员进来,你就会被看见,你知道如果你被数字生命那些人看见会怎么样吗。”马兆顿了顿,眼光好像带了利刃把他浑身都看了一遍,“就算只是一串数据都能把你解剖的程度。”
“我还得感谢是你先发现了我?”
“嗯。”
郭帆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不能被发现,但他也不想陷入之前没有五感的混沌当中,但眼下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关机了你会有什么感觉?”马兆看他隐隐胃痛的表情,知道可能不是那么好受。
郭帆一边回忆一边描述了一遍,马兆听完,冷淡地起身准备切断电源:“总比你死了好。”
郭帆正想说你没感受过你懂什么,就看见马兆按下电源键,松手前看了他一眼。
“我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意识像是被强制摁进深海里,溺水的前一秒他想。
马兆说很快,那应该是真的会很快吧。
【名柯+hp】我只是来当个交换生(17)
*突发奇想的脑洞,写出来爽爽。简介看合集前篇
*hp+名柯的crossover,但跟hp原著剧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主角是在原著剧情正式结束之后才入学霍格沃兹,现已毕业,留在麻瓜界继续上学
*没有逻辑,爽就完事。我们的宗旨是全员he
*两边的时间轴都被我吃了,不要在意
“所以,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卡塞尔不耐烦地曲指敲敲桌面。“别再拿默然者或者默默然说事。再不好好说话我把你从窗台丢下去。”
塞西尔一脸震惊地瞪着自己的同窗好友,特别夸张地不敢置信般后退了两步。“你真是卡塞尔.阿道夫?!我那曾经优雅高冷从来不会当面动手只会背后放冷枪的舍友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卡塞...
*突发奇想的脑洞,写出来爽爽。简介看合集前篇
*hp+名柯的crossover,但跟hp原著剧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主角是在原著剧情正式结束之后才入学霍格沃兹,现已毕业,留在麻瓜界继续上学
*没有逻辑,爽就完事。我们的宗旨是全员he
*两边的时间轴都被我吃了,不要在意
“所以,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卡塞尔不耐烦地曲指敲敲桌面。“别再拿默然者或者默默然说事。再不好好说话我把你从窗台丢下去。”
塞西尔一脸震惊地瞪着自己的同窗好友,特别夸张地不敢置信般后退了两步。“你真是卡塞尔.阿道夫?!我那曾经优雅高冷从来不会当面动手只会背后放冷枪的舍友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卡塞尔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魔杖。
塞西尔连忙干笑着举手求饶,“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咳,整件事说起来有点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卡塞尔轻哼一声。
塞西尔坐到他对面清了清嗓子,终于收起原本的嬉皮笑脸,难得正经起来。“事先声明,一旦你听过案件的内容就不能退出了,直到整个案子结束。”
“说得就像我现在说‘那我不听了’你就会放我走一样。”卡塞尔没忍住,又翻个白眼。
他才见到塞西尔不过半个小时,翻的白眼几乎要赶上一整年的量。
可真是他的好舍友。
“那确实不行。我会直接给你施个定身咒。”塞西尔笑眯眯地说。
“呵。”
“先说说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塞西尔问他。
“......到底是你说还是我说?”卡塞尔瘫着张脸,克制住再次翻白眼的欲望,上身往后靠把自己丢进柔软的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终于肯继续道:“虽然不知道这次的默默然是怎么出现的,不过鉴于英国魔法部的你突然来日本,而且还跟美国魔法国会的人在一起——这个默默然反正肯定不是在日本诞生的。从英国到美国再到日本?”卡塞尔忍不住咋舌。“可真能跑啊。又有黑巫师出来活动了?”
塞西尔冲他鼓鼓掌,“好!看来我不用再说了。”
“......我走了。”
“哎哎哎别别别等等等等!——”
一片混乱。
英国傲罗抽出魔杖,给他们俩都端上一杯红茶,小抿一口才慢慢说道:“不过你确实全部都说中了。那个黑巫师是英国的,本来就在我们的通缉名单上,但出了点小意外......咳,总之,让他逃去了美国。”
卡塞尔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然后又在美国出了点小意外,让他逃到日本来了?你们可真厉害。”
“......不,在美国是大意外。”塞西尔干咳一声。“他在美国的时候藏得很好。而且你知道,这算是跨国抓捕了,跟美国魔法国会那边的交涉都费了一段时间。”
卡塞尔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我没印象美国那边有出现默默然的传闻啊?”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先纠正你的一个想法。”塞西尔放下茶杯。“那是默默然,不是默然者——它被分离出来了。”
卡塞尔手一抖,差点将杯子摔碎。他不自觉瞪圆了眼,满脸愕然,“......我所知道的上一个成功分离出默默然的人还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
“真巧,我也是。”塞西尔假笑。“而且他到美国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默默然是被分离出来的,所以美国自然也不会有关于默默然的传闻。”
“……然后他就溜到日本来了?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来日本的?”卡塞尔也放下茶杯,以免自己再次手滑。“总不会是因为日本前段时间的异常频繁地震吧?”
那也太晚了点。
“那倒不是。我们其实早来了。”塞西尔耸耸肩。“然后就在好不容易摸到他的一点马脚的时候,麻瓜界开始出现魔法事故了。”
“等会儿,是魔法事故,不是之前的地震?所以变成猫的那两位麻瓜傲罗——警官,真的是因为不巧碰上魔法事故才从人变成猫的?”卡塞尔忍不住一挑眉。“我以为那就是石川信弘随口编的。”
“我不知道你家那两只猫——两个麻瓜傲罗具体是什么情况,不过魔法事故是真的。”塞西尔叹口气。“这就是另一个麻烦了。如果只有一个人,那倒还没那么难办——你先闭嘴!看你那副表情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上,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也不能算是完全一无所获。你知道,魔法部现在和麻瓜界的高层其实是有联系的。详细的我就不跟你说了,你也不用知道这么多。再说你家和我家也都和麻瓜有生意往来。总之,我们在美国搜捕的时候发现,他很可能跟什么人——而且是麻瓜——合作了。”
卡塞尔:“......你们都能发现他跟什么人合作了居然还找不到他的位置?”
塞西尔被他气笑了,“就因为他跟麻瓜合作了才会藏得这么好!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跟他合作的势力很大?”
“是,而且是跨国势力。所以他才能来日本。”
“总部在日本?”
“你可以这么理解。”
卡塞尔的指腹摩挲着杯把,若有所思。“但是跟麻瓜合作......为了什么?怎么看都会觉得反而是麻瓜那一方获得的好处更大吧?可以研究巫师和魔法什么的。反正肯定不可能是隐藏身份的合作。”
“还不清楚,不过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塞西尔慢吞吞地说。“就是,那家伙还带着个默默然呢,然后最近日本这边又突然这么不太平。嗯......”
“默默然是不受控的......也不能人工培育。”卡塞尔说完自己也哽了一下,语气里都带上点不确定。“......正常来说。”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低估人类的想象力。”塞西尔指指自己的脑子。“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
“所以你是觉得,那个黑巫师可能是和麻瓜合作开始研究默默然,甚至是人工培育?”卡塞尔顿了顿,忽然话题一变。“日本有多少还没去魔法学校的小巫师?而且是住在麻瓜界的。”
“哈?你这个问题也太为难人了。”塞西尔又被气笑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震惊得瞪大双眼,右手下意识抓上沙发的扶手,上身向前倾。“等等!你这个想象力有点超前了!——”
“你不能低估人类的想象力,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卡塞尔慢吞吞地将他的原话奉还。“而且我还没要求更精准的——还没去魔法学校的、出生在麻瓜家庭里,且对魔法界一无所知但已经觉醒了魔力的——小巫师。”
塞西尔右手捂住胸口,一副快喘不上气来的夸张模样,左手胡乱地冲他摆摆示意他先别说话,“你、你让我缓缓......你们阿道夫家族没有预言的天赋吧?!我真怕你一语成谶。”
卡塞尔有些无语地看他一眼,“虽然我也不想这么想——所以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到底有没有小巫师莫名失踪的案件?”
“呃......反正魔法界没有。”塞西尔重新坐正身体。“如果是麻瓜家庭的,那也只有麻瓜傲罗才知道吧。人口失踪案之类的?”
“好极了,那这就是你们魔法部的事了。”卡塞尔装模作样地鼓鼓掌。“我当然也不希望真被我说中了,不过以防万一,你们总该去查一下吧?”
塞西尔愁眉苦脸地站起来,似乎是要往窗边走。卡塞尔有些疑惑地叫住他,“你干什么?”
“猫头鹰啊。”塞西尔一脸理所当然。
“......我还是想说,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麻瓜界猫头鹰?上次就差点被我邻居发现——你不是有手机了吗?”
“对哦!”黑发傲罗恍然大悟,浑身上下摸来摸去,最后终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台崭新的手机,没套手机壳的那种。
卡塞尔:......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从小在麻瓜界长大,然后一毕业又到麻瓜界来留学的!”塞西尔一抬头对上好友的视线,立刻凶巴巴地瞪他一眼,龇牙咧嘴的。
卡塞尔投降般举起双手,“ok,你继续。”
塞西尔轻哼一声,动作不甚熟练地点着手机屏幕。
卡塞尔突然觉得之前对方没再回复他可能真不是因为不能说,而是不习惯用电子设备所以干脆直接把他找过来再当面解释。
啊,巫师。
“好了,等着吧!”塞西尔如释重负,将手机丢到沙发上。
“所以我能走了吗?”卡塞尔瞥了眼墙上的时钟,面无表情地说。
塞西尔故作惊讶地看向他,“天呐!你居然还想走!不都说了我可以收留你吗?再说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呢?”
卡塞尔:?
卡塞尔:“你来晚了,我已经付过房租了。”
虽然好像也快到期了。
“结果可以短信告诉我。再说我就是个挂名的,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你又不是找不到我。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说到这里,卡塞尔终于忍不住再次翻个白眼。
塞西尔掩饰性地干咳一声,“其实目前暂时没什么事。只不过相较于我们,你不是更熟悉麻瓜界么,而且还认识那几个麻瓜傲罗。更重要的是你的脸之前并没有出现过,很多事就方便多了。”
“......真有你的。不管有没有用,先抓个免费劳动力再说是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再说你也不缺这点报酬吧。”
“鉴于我最近的无妄之灾,全部行李和电子设备——除了手机——都要重新买一遍,还是挺缺的。”
“那你等我向上面打个申请。”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塞西尔笑眯眯地冲他伸出右手,“欢迎加入魔法部——虽然是暂时且编外性的。”
卡塞尔:“呵呵。”
情人节快乐~
这波是把剧本摊开摆在你们面前(。
我和亲友讨论起主线剧情的时候be like:
亲友:所以你知道石川信弘为什么这么嫌弃你们了吧
我:突然就和降谷零微妙地共鸣了呢,石川先生
(指挨呼比哎滚出我的日本)
【赤安白情48h|Day2-13:00】谎言童话
☆莱零
☆结局反转
上一棒:@风不休止
下一棒:@半島鐵盒
白情快乐!
————————————————————
【TRUE】
赤井秀一的遗物很简单,身前物质需求低,死后留下的只有一捧灰和没用完的零零碎碎,还剩两根的烟盒,咬了一口的能量棒,福特野马的钥匙,来福枪护理喷雾。能带走的东西埋入地下给赤井秀一作伴,实在带不走的分给亲属们当做留念,坚强了一辈子的玛丽在墓前沉默许久还是没有落泪,回英国的机票定在三天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接受现实继续撑起家庭面对未来的生活。还留在日本的东西交给降谷零,这个名义上也是赤井秀一最重要的人,但是获得赤井...
☆莱零
☆结局反转
上一棒:@风不休止
下一棒:@半島鐵盒
白情快乐!
————————————————————
【TRUE】
赤井秀一的遗物很简单,身前物质需求低,死后留下的只有一捧灰和没用完的零零碎碎,还剩两根的烟盒,咬了一口的能量棒,福特野马的钥匙,来福枪护理喷雾。能带走的东西埋入地下给赤井秀一作伴,实在带不走的分给亲属们当做留念,坚强了一辈子的玛丽在墓前沉默许久还是没有落泪,回英国的机票定在三天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接受现实继续撑起家庭面对未来的生活。还留在日本的东西交给降谷零,这个名义上也是赤井秀一最重要的人,但是获得赤井秀一的陪伴最短,往后余生只能在这一段时间里不停回味,躺在千遍一律的黑夹克里,闻早散尽的爱人还活着时的气息。
FBI所剩的东西不多,降谷零申请了很久拿回了组织时期的封存物,不大的盒子塞满了赤井秀一的五年,还是莱伊时期的针织帽比现在宽一倍为了固定乱飞的长发,赤井秀一恶趣的留下他们那时用的早就过期的避孕套,他说过要在第十年给降谷零一个惊喜,一大箱代表他们回忆的礼物,这些可能都是其中之一。波本用过的领结折叠整齐压在莱伊时期的手机下,他曾翻箱倒柜在安全屋找莱伊是叛徒的证据,无所谓的人倒在沙发上转移话题,你胸口的蓝宝石和眼睛一样漂亮。
淘汰的手机置放好几年没留下被时间磨损的痕迹,不知道外面变化翻天覆地,没人知道卧底时赤井秀一到底设置了什么密码,降谷零提出要求里面的内容可以销毁,但不要恢复最初始的状态抹除赤井秀一使用过的迹象,他想要有什么,证明赤井秀一曾经存在过。老款的充电线不太好找,降谷零翻了好几天才从家里柜子的死角找到匹配的一根,顽强的手机还是撑住能用没轻易掉线,充电成功的提示音在空旷的房间回响。
赤井秀一已经死去一个星期,人类是脆弱的生物会转瞬即逝,死亡喜欢在不经意间挑选幸运儿降临,支撑人活下去的是对自己坚强的自信,相信不会轻易逝去用于对抗死亡带来的恐惧感。每个人都会死,这是步入成年的第一堂必修课,无非是内心有没有做好面对准备,给身边人标注的时间会不会先一步被意外打破。降谷零从来不会因为身边人的离去伤春悲秋,他早就过了恐惧孤独活下去的年龄,无论是毕业就献身大众的萩原还是猝然离世的伊达航,每个人都增加他肩上信仰推着他前行,英雄落幕的震撼不论轻重,降谷零习惯面对生命的压力,他尊重诺言但并不去相信,封闭保护好自己,知道没有谁能陪伴任何人一辈子。
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就是这么突然出现,用假的身份和他纠缠折磨五年,说和他在一起不用担心情感不用担心心理负担,都是烂透了的人随时都可以离开对方,反向的承诺给足了降谷零自由,让他真正解脱的没有压力的和赤井秀一在一起胶葛。赤井秀一死过又复活一次,开玩笑说自己是死神也找不到的人,已经把过去的一切都化成了来叶山的亡魂,活下来的部分是崭新的,属于降谷零。莱伊给波本的是无拘束的情感发泄点,是让他真正感受到人生的轻松和正常人都会有的可以选择不负责任的权利,赤井秀一要给降谷零的就是保持这份自在并加入自己的爱,治愈降谷零强行冰冷的灵魂。他就像真正不会死去的符咒让降谷零感受希望,觉得或许真的有人能一辈子相爱,能像普通人白头到老,或许职业的魔咒真的不会再在赤井秀一身上出现。
但支撑这份坚毅情感的肉体其实依然脆弱,赤井秀一等到了降谷零接受,但没抗住枪林弹雨。工作中最常遇到的炸弹轻易炸毁了赤井秀一的生命,他扑过去推开降谷零,活下去的人亲眼看到幸福陨落。狡猾的赤井秀一,就算没履行诺言也找不出他的任何错误,他确实依然在,用自己的生命永恒换降谷零活下去,好像谁都没错但是当时不答应赤井秀一他是不是就能活下去,最开始不和他纠缠他是不是就会离自己而去,没人去责怪,但对离去者的赞扬最后都变成留下来的人无尽的自责反思。
要是赤井秀一没遇到降谷零就好了。
手机提示音响了几声,降谷零在黑暗中不可置信的睁开眼,他确实没听错声音来自赤井秀一卧底时期的手机,老旧的屏幕发散的微弱亮光落进降谷零的眼睛里,他盯着屏幕许久,大脑才接收主界面显示的短信信息。
【明天一起去喝一杯吗,波本。】
有人在监视他,突破了日本公安的安全防线,明确知道了赤井秀一已死而他拿到了过去的手机,降谷零不敢怠慢,立刻封锁所有有可能传播信息出去的窗口检查监控设备,用确定不会被监听的电话联系黑田和风见,要求对公安和FBI内部进行全面排查。
搜查结果公布在三小时后,所有人的个人信息和办公地都被地毯式搜索,确定没有任何组织遗留人员卧底可能,发信的IP地址降谷零亲自黑入调查,但除了一串乱码没有任何线索,赤井秀一的手机被来回拆开又重新组装,扫描器报告单上显示无跟踪设备,降谷零试了无数次密码直到差点锁死也没能解开,以莱伊那时肆无忌惮的性格可能只是普通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或许莱伊太自由,掩盖了赤井秀一本身追寻父亲的目的,也没有后来把降谷零当指向标停留在侧的信仰,没有任何需求。
【老地方见。】
零组的紧急会议只进行了半小时,降谷零一人抨击其他所有人的意见要求前往目的地,老地方这个词能代表的方位很多,但降谷零坚信指的是波本时威士忌组最爱泡着的酒吧,所有当年的人都死了,他是唯一的遗孤什么都无所谓,会被报复也好他坚持履行完自己该做的所有责任。黑田盯着他没表示什么,出发之前才说了句,要活下去。
他会活下去,带着赤井秀一用命换来的未来。防弹背心厚重但没挡下致死赤井秀一的炸药,降谷零无所谓的穿在身上孤身前往目的地,命定之死总会来,他早就应该走了,现在只是强撑着苟且偷生。
走到哪一步都好,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强行封闭保护内心,没有人再帮忙分担,用意志支撑直到死亡,他不会亏欠任何人除了自己。
要活下去降谷零,已经麻木痛苦的灵魂重新复苏好好活下去。
大雨磅礴下了一夜,过去的酒吧只留下拆不走的墙壁涂鸦和过期霓虹灯,硕大的红色骷髅头冲破其他颜色字母的覆盖嘲讽降谷零的赴约,莱伊过去隔着街对着涂鸦打过一枪正中眼窝,嘈杂声里没人停留驻足发现,他说这样就能恐吓死神不收割生命。
没有人来,零组全体人员躲在角落确保组长安全,揣测卧底究竟是谁暴露了任务行踪。降谷零站在雨里时间过了十二点,他看着新一天的日期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加犹豫的输入赤井秀一手机的密码栏。
波本时期,他随手填写的生日。
五年前他收到过同样的短信内容。联系人一栏寻常的显示着最不可能出现的名字。
莱伊。
【FANTASY】
莱伊掐灭第五根香烟,他被人放了一晚上鸽子。电话号码是亲自查出来的,他用手下的手机确认过,对面的人确实是波本。他留意了波本的生日,特意提前一天邀约他希望关系更进一步,等了一晚上也没在威士忌常聚集的地方等到人,短信没收到回复,他烦躁的抽完半盒烟觉得自己过于自以为是,听说昨晚是魔女举办了聚会给波本庆生,闹腾了一晚上当事人现在还在安全屋醒酒,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来信。莱伊很不爽,既因为自己不是那个靠近波本独一无二的人,又因为自己现在压根没有身份靠近。
手机震动几声,“波本”回复了信息。
【明天晚上8点,波本任务受伤回威士忌安全屋,需要一卷止血绷带。】
【波本?】
短信那头的人来路不明,莱伊确定过IP地址不可能是别人,除非波本的手机被贝尔摩德拿走黑入。
【我不是波本,也并不存在于你的时空。我是姻缘神,特地被委派来牵线你和波本的感情。】
有病。莱伊扫视一圈寻找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决定换新的联系方式防止贝尔摩德恶趣的把戏。
【不用紧张,我不是组织的人,你附近也没有任何摄像头,我知道未来和过去的一切,包括你真实身份是FBI的卧底探员赤井秀一,如果真的想完成卧底任务和追到波本,我会提供帮助。】
短信那头的人像能洞悉他的所有心思,莱伊不确定是否是组织已经查清他的身份准备钓鱼清户,确保安全后立刻联络詹姆斯做应对措施。
关机前莱伊收到最后一条信息。
【你可以联络FBI调查我的身份,我不会伤害你。】
第一次见到莱伊时波本同为猎人的嗅觉知道这是唯一能扰乱自己的人,莱伊像来自深山的孤独猎户,眼中埋葬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他散发神秘又蓬勃的顽强生命力,但他的蓬勃笼罩在死神巨大的阴影下,皮肤灰白却不削弱,是中世纪夺取他人性命生存的吸血伯爵,锐利而炽热。与恶相伴时刻都要注意自己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波本被危险引诱,想听信蛇的妖言靠近莱伊,宁愿成为被逐出伊甸园的夏娃。
莱伊总能看透他,不管是秘密还是脆弱,波本的屏障都会被击成粉碎。
莱伊坐在沙发上等到了伤痕累累回到公共安全屋的波本,提前准备好的止血绷带让对方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不情愿的接过说了声谢谢。詹姆斯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莱伊没有汇报真实情况,持着观察的态度买来了所谓姻缘神提到的东西,或许波本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人,神明会来提供帮助。
莱伊主动重新联系对面想知道更多的情况。
【波本是不是和我一样同为NOC。】
【有些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如果不是你自己探察出来结果,会影响你们的感情走向。】
【有意思,那我最后成功完成卧底任务了吗?】
【完成了,还登上了报纸头条,最帅的金牌探员。】
降谷零撒了第一个谎,莱伊工作一半就假死中止,最后决战才完成使命,明明在凶险里安全上岸,却为降谷零死在了最普通的任务中。
【我和波本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了,你们还领养了只喜欢偷吃冰淇淋的狗,每周日都会去商场买打折菜品,波本会在早晨给你提前做好带去上班的三明治。】
降谷零撒了第二个谎,打折菜出现的时间是每周五晚,但他们都没空按时下班回家,赤井秀一喜欢吃他做的三明治,但是没有一直到老。
降谷零用编造的幻想中的未来,给莱伊描绘出让他相信的希望。
【看起来波本也喜欢我。】
【是,他一直爱你。】
【TRUE】
莱伊给降谷零发的短信很多,从魔女今天又把波本带走训练honey trap,到问波本喜欢喝几度的威士忌,他像思春的青少年记住喜欢的人的细节害怕某步出错,偶尔会带着脏词辱骂琴酒没分配两人的单独任。,降谷零思考或许赤井秀一其实关于自己的事一直都过度关注,卧底时的压力也让他容易话痨只是过去没有可倾诉的对象,和波本在一起时他假装冷淡和坚硬,不束缚波本的任何空间。降谷零问莱伊为什么好奇这么多,波本最后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对方说只是想提前感受未来。
【波本是一个冷漠的人,除了利益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他没什么追求也对社会大义没有概念,恶趣的喜欢表演出温柔善良用于迷惑对手,你可能只是被他的假象蒙骗。他没那么容易接受别人,强硬攻克只会让他觉得厌烦想要疏远,不要直接靠近他,从他不知道的地方出发,一点点渗透让他对你有好感。】
【……,别说他坏话。】
降谷零的回忆慢慢发生改变,任务回来的晚上桌上总有准备好的药品和热牛奶,明明没有解决拿到情报目标,第二天贝尔摩德依然会回复已收到文件,恭喜成功。似乎有个隐形人一直在他身边协助保护他,他和苏格兰想了一宿只觉得说不定是国家派来的,其他没有公布身份的下层NOC。
“会是莱伊吗?那家伙看起来对你很感兴趣。”
波本摇头否决,第一面见到莱伊时他被吸引,对方不屑的话是从未有过的存在,他愤怒于想要证明自己,和莱伊似乎会有漫长的纠缠战争,但是对方就像突然刻意回避一般挑衅后就从舞台回到观众席,溶于黑暗里的一角。他可能对谁都一样,只是波本曾经单方面对他感兴趣,他把波本当普通大众,没有相互回应成为对方独特的存在。莱伊冰冷而自私疏远,他拒绝被接近,波本也就不想靠近,他们背道而驰,不触及的隔着屏障和对方假意共存。
“不会是莱伊。”波本一直没找到那个做了一切的人。
【波本最近看起来心情不错,见到我终于没摆臭脸。】
【你第一次见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如果不是嘲讽他是靠脸的没用花瓶,他也不可能讨厌你那么久。】
【我觉得他很有意思,长了张完美的脸又能力出众,他以前见过的人对他一定都是赞美,我是唯一贬低的人,虽然办法偏激,但他会记住我一辈子。】
确实记住了一辈子。
【你应该听我安排。】
对面过了很久没有回复,或许赤井秀一那么一生追求自由的,自信到自以为是的人不会接受别人给的条条框框,FBI的工作都是按自己的计划行动,降谷零没抱太多希望,只想试试说不定对于自己,赤井秀一会傻到真的相信神仙,会呵护的小心翼翼。
【好。】
降谷零真的对他就是这么重要,哪怕被承诺的是没见过的没有保障的谎言。
停职报告被黑田圆滑的解释为休假一段时间,快退休的上司力不从心的争取了很久,但降谷零的过去都成了被拿捏的把柄,甚至是爱人的离去。没人强调他为信仰付出了什么,降谷零预料过这一天,他愿意接受,他的选择里包含会被抛弃的结果,只要他还被人民需要哪怕只是一点他都会继续,他提前做好准备迎接落差感,没有抱怨抗拒。
但是依然有痛苦,也没有人能一起承受。世界可以容下两个孤独的人,允许他们互相慰藉抱团取暖,但世界不允许一个人独自挣扎。降谷零本可以承受的,如果没有过赤井秀一。他能一个人坚持,没有工作的日子照常早起锻炼,路过帮助受难的人,他没有被赤井秀一剥开为了保护自己而强行建立起的信仰借口的荆棘,告诉他你其实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有其他选择,我会陪着你的,零。他想即使退居二线也不会因为无法施展消除孤独的精力而惆怅,每周五的晚上按时下班后赤井秀一在楼下开车接他去打折商城,他想和赤井秀一每天早上有足够的的时间在家里吃不同口味的三明治,他想让赤井秀一在抽烟的时候发现哈罗和他一样讨厌芹菜会踩坏。有过赤井秀一,剩下的全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还是不要爱上降谷零好了,这样他就能活下去,可能会遇到其他人结婚生子,辞掉FBI的工作白头偕老,他不用把降谷零救出来让他会爱,逃离黑暗,也不用救降谷零付出自己的人生。降谷零如何不重要,最开始他就能忍受孑然一身,只要没有见过光就能麻痹欺骗的过完一辈子。但是赤井秀一,一定要活到没被他摧毁的,本该幸福的未来。他要改变过去。
不要再救他了,赤井秀一。
【FANTASY】
组织时波本因为情报屋的身份和完美的脸被不停传谣,他无所谓的穿过别人讽刺的话,这些声音越大越方便他隐藏真的自己。但莱伊像故意作对一定要扒出他真实的面貌,威胁着开黄色玩笑的杂鱼会割下他们的舌头,波本被他的自作多情恶心的翻白眼,莱伊当众咬住他的嘴,宣告只有他才是唯一有能力嘲讽波本的人。
第一次真正被迫用美人计的那天他选择了独自任务,贝尔摩德似乎也知道告诉和他不清不楚的莱伊会造成不良后果。波本穿梭在人潮中,和世俗游刃有余的对戏,说不定爱多管闲事的莱伊就架着宝贵狙击枪躲在对面某个没有亮灯的天台,等着一枪杀死对他出手的肥猪。他抱着为了大义的觉悟舍去尊严,但还是高估自己被变态折磨出血,咬着牙的时候想到的还是莱伊,自己的第一次如果非要被占有还是给他吧,似乎只有他才配和波本结合相爱。拿到情报反杀后伤口溢出的鲜血滴了一路,意识模糊前波本打电话给莱伊唇枪舌战,“那头肥猪可没夺走我的第一次,还是留给你这个混蛋在床上一决高下,来接我吧莱伊。”一向见面就打的人穿着一成不变的黑风衣闯进他的视线,背着他往回走血留在黑夜里悄然消失,莱伊就是这样的存在,即使不确定是不是黑暗组织的一员,但也炽热的让波本迷恋依赖,波本能安心的睡去,等到睁眼莱伊会帮他洗过澡包扎好伤口,他们不会在乎波本是病患身上有伤,即像回报被照顾又像不服被照料,第一次上床最后演变成野兽的撕咬发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糜烂的混杂爱恨,再也离不开彼此。
就算是在黑暗里,莱伊也像从曙光中走出,能让波本依靠,能救降谷零于泥潭。
【波本今天被魔女带走前表情不对,我需不需要跟着。】
【不用,他有能力自己解决,你照常在安全屋等着就好。】
过去他们应该一炮定情抓住对方的夜晚,和莱伊陌路的波本没有打去电话,支撑着身体倒在无尽的黑暗里,莱伊在安全屋等了一夜没等到该被拥抱的爱人,波本靠意念支撑爬起,不知道有人会一直等他。
【TRUE】
时间过去了五年,降谷零依然记得曾经的莱伊。会偶尔不小心演技反差暴露出温柔,会明明做完爱嘴硬要背对背入眠,第二天早上起来搂着他,他习惯接纳降谷零的任何情绪,哪怕是对他的恨。
苏格兰会经常开玩笑说他是他们的调味剂红娘,打架在中间做和事佬,上床的时候自觉出去留下二人空间不听墙角,这位老好人连死亡都见证了他们的纠葛。亡命天台上通向顶楼的每一层台阶都化成镇魂音符,波本强装镇定的去扫视面前的一切,没有什么用,苏格兰没沾上血液的手指,胸口手机中弹的位置,所有细节都在告诉他,为了保护一切和平的降谷零,又一次失去了部分一同前进的动力。真相就在那关键在是否真的还有力气和勇气打开,他只能欺骗自己是莱伊,是能力最出众的莱伊站在了对立的背叛舞台,相拥入眠的夜晚他躺在对方的怀抱里,习惯被宠爱贪恋过去没有的一切。莱伊依然心甘情愿的为了他抗下事实,真相掩盖不了但波本可以转移痛苦恨他不恨自己,直到波本不用靠恨填补空缺,他会耐心等他放下过去,在怀抱里崩溃告别后重新开始。
降谷零告诉莱伊下周会是关键转折点,琴酒进行了秘密调查抓出部分卧底信息,他需要主动请缨出国任务,逃过琴酒的突击搜查。
降谷零想过告诉莱伊救下苏格兰,但归根结底造成错误的是曾经的自己,不论怎么改变不成熟的他都会造成死局。就算告诉莱伊,苏格兰也不会在短时间相信他的NOC身份不自杀,波本也不会收敛脚步提示大喊,莱伊握住枪口苏格兰都会宁愿咬舌自杀。他救不了苏格兰,救不了就该一直在泥潭的自己,但是能推走莱伊。
新的记忆里组织派出的行刑人高傲自大,嘲讽了许久逼迫苏格兰自杀,波本的脚步声催促了死神的刀口,挚友依然为了保护活着的人选择独自魂飞魄散。
波本没收起的错愕表情被对方津津乐道,执行人复述着死亡的经过,刻意挑衅的感谢,“幸好你来了吓得逼死了他,否则苏格兰还在一直挣扎。”
真相不被缓冲的砸向受害者,不会再有人去抗住他仅剩的渴求和脆弱,波本被鲜血淋漓的撕开皮肉敞开伤口,再也没能合上。人总是习惯屏蔽痛苦,但是疼痛造成的惯性保护会永远持续,小时候第一次摔伤的降谷零忍着眼泪爬起,当他明白没有人会给他上药交待他注意安全后,他总喜欢穿着长袖长裤,夏日的太阳下宁愿热的长满红点,也不想露出脆弱的会摔伤的皮肤。他学会的永远不会忘掉的事情时自我保护,总有人会离开事实也总会伤人,哪怕是进入警校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也没相信过任何承诺,他们都做好随时献出生命的准备,又怎么会停下来给彼此编造普通人的美好未来,只能用什么东西,或许是信仰,当做支撑,自我麻痹的孤独活下去。波本麻木的支撑背负逝去所有人的期待活着,无意识间都早已是束缚他的压力,他注定只能过完不可选择自我的人生。
【波本最近状态很差。】
【他会撑住的。】
他会不带留念的完成使命报仇,冷漠的疏远所有人,再彻底不痛苦的接受自己往后冷漠的生活。既能不会因为见过光亮而不可忍受苦楚,也能救下赤井秀一。
陈旧的回忆被新生的记忆覆盖,那些降谷零即将遗忘的,正在遗忘的和赤井秀一的过去破碎般划过大脑,降谷零伸出手试图抓住,但每块残渣都划过他的胸口带走悲痛,显现赤井秀一的脸最后组成真正的他。
欧洲伴有英雄主义的绅士文化塑造了赤井秀一的魅力,明明都选择改变过去再无瓜葛,完全消失放下前意识里依然不舍。降谷零过去的最阴暗的人生中遇到过一个叫赤井秀一的人,他的内心会落下偏向降谷零的太阳雨,他带着自信和另一种人生选择向降谷零走来,告诉他英雄也可以平淡的落幕,会有另一个英雄和他一起走过被拯救的路途。童话里的美好荒谬会成为现实,因为赤井秀一专门为他而来。
莱伊的卧底任务在提醒后没有暴露,来叶山道没有欺骗世人的亡魂。波本没看过曾经无数次研究的死亡录像,他没有因为莱伊的死崩溃求证,贝尔摩德不用再一边嘲笑一边准备死者的面皮,他不会知道贝尔摩德准备的美瞳颜色其实浅了,莱伊眸中的绿色更加深邃蛊惑,过去的夜晚他曾注视过无数次。没有人再告诉他苏格兰死前其实有一线被拯救的生机,也没有人再给予他和事实和解后的拥抱。
降谷零什么都不记得。
他的记忆里再也没有赤井秀一。
最后留给任存有记忆的他的短暂时间里,降谷零再不悲怆,他放下手放过赤井秀一,放过曾经和他恩爱但再也无法证明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会活下去。
【FAIRY TALE】
30岁的降谷零完成了为时五年的卧底任务,他成功转为警示正是所有公安的榜样,上司以他个人生命安全为由给他放了长假,回来后退居二线成为幕后指挥,降谷零接纳了新的身份,为自己能为人民效力一辈子而自豪。
他最近认识了一位新同事,准确来说他们曾经是旧相识,来自FBI的探员赤井秀一,在卧底时期化名莱伊和他组过几次队,印象里同为卧底但他们并不熟络,只是见面第一次时赤井秀一因为扮演莱伊需要贬低了他,他没有在意这个不重要的小玩笑插曲。赤井秀一是登报被表扬的金牌探员,他们偶尔会在食堂遇见,虽然不满FBI进入他国办公,但是降谷零还是拿出官方的待客礼仪迎合,赤井秀一有时会碰巧和他同桌吃饭,某次送过他最常喝的度数的威士忌。
他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带着养的小狗哈罗一起逛周五打折的商场,多做的三明治会带去分给熟悉的同事,FBI也吃过,赤井秀一开玩笑说比他母亲做的好吃多了,这种美味让人愿意吃一辈子。
但是命运喜爱突发转折,总有惊涛骇浪吞噬安逸,黑田得到情报有组织残留人员聚集活动,降谷零不顾反对还是进入一线,再最后的扫尾关头刻意留用报复的炸弹响起倒计时。他没有恐惧,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在挚友们逐个离去的时间中他成长为不会被伤害的,坚毅的降谷零。
但降谷零被人推开。
那个叫赤井秀一的,不熟的FBI探员,像是知晓一切有备而来,降谷零只看到黑色的身影闪过面前,赤井秀一和他告别说,活下去,零。
炽热的满怀希望的一直活下去。
“你有会记住一辈子的人吗?”
“有,赤井秀一,我过去的同事。他和别人不同,我们只有几面之缘,过去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冷酷的人,但其实满腔热血,最后他救了我,让我觉得有能量能一直背负挚友们的期望坚持,那是光明了不再是压力。”
“你和他什么关系?”
“有些遗憾,但最后应该,是朋友吧。”
赤井秀一的遗物很简单,留下的零零散散的物品带不走的最后都被玛丽一起埋入地下,降谷零着装正式多次感谢赤井秀一救下自己,他每个月会准时扫墓,有空会坐在墓前聊自己的事,感慨知道赤井秀一的信息太少了,甚至不知道对方会希望墓前有什么花。玛丽没有责怪她,坚强的母亲知道自己儿子的习性早已做好他殉职的准备,她告诉降谷零,自己不善言辞的儿子,会高兴救下他。
FBI还存有的莱伊没清理完的遗物詹姆斯犹豫再三寄给了玛丽,关键手机被格式化防止有信息流露。没人去打开屏保发现密码好像是谁的生日,也没人看到短信栏中最后有一条未发出的信。
【你不会以为我没认出你,未来的波本,我一辈子的爱人。】
他早就知道,知道他未来的恋人波本或者是其他名字,通过某种信号联系上了他。他们在一起很恩爱,但一定发生了什么给对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为什么自己不在身边,或许就是自己离开了。他提前问关于波本的一切,听他描述幻想未来他们的生活,就这样足够,至少他们在一起过一次,那就断绝现在的可能,再也不会让他痛苦。
忘记自己,除了自己知道,再也不会有任何能证明爱,他会带着一切爱与恨离开,没人再能伤害他的爱人。
降谷零不知道,他想救下莱伊,却被再次救下自己。
降谷零不知道,赤井秀一永远会救降谷零。
【赤安白情48h|Day1 02:00】哑巴吃黄连
上一棒:@樊殊-wb:樊殊殊
下一棒: @Гавриил°
✔隐婚秀零,降谷生病预警 全文6k左右
✔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
Summary: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and touched it.
00.
“今天喉部异物感还强吗?等会还要做一次雾化吸入。”
护士把医疗推车推到床边,询问床铺上穿着过大的病号服,成天闷...
上一棒:@樊殊-wb:樊殊殊
下一棒: @Гавриил°
✔隐婚秀零,降谷生病预警 全文6k左右
✔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
Summary: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and touched it.
00.
“今天喉部异物感还强吗?等会还要做一次雾化吸入。”
护士把医疗推车推到床边,询问床铺上穿着过大的病号服,成天闷在被褥里的奇怪病患。如同往常一样,对方没有任何回复的反应。一开始只是以为对方因为咽喉急性出血导致不能回答,后来才发现对方甚至连肢体语言都不太愿意表达出来。
过了一会,被子里露出一头金发,那个小麦色肤色的男人向她挥手打了个招呼。
这个患者叫做安室透,是在一个晚上被几名警官送来的。当时他穿着的皮外套沾着血,脖子的喉部处有很重的勒痕。幸运地是身上的伤大多都是皮外组织擦伤。
她走过去,帮对方套上面罩,将那些带子轻轻绑到金色发尾旁的耳朵后面固定好。而后拨开雾化器的开关,药物开始变成了一缕缕白色的雾气,漂浮在空气中。
对方扶了一下床沿,那里堆叠了一大外语书籍。 ASL,JSL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字母,好像偏向希腊字母,又大抵是什么西里尔字母,连医学生都感到望而却步,对于医生的医体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视线偏过去,对上这位特殊病患的眼睛。
她看到了一个坚毅而又柔软的眼神。
包裹在巩膜后面的,是深蓝色的瞳。穿过面罩上面白色的雾气,到达宇宙的深处,平静而又深邃危险。
颗粒在此刻沉淀了下来,绳结解开,面罩被取了下来。他双手合十,头缓缓底下来一点,让手掌处靠近额头。她疑惑着看着对方摆出这样一个算不上正常却也说不上变扭的姿势。
门口脚步声渐近,才此时踏在门槛上面发出一声响。
安室先生的病房还从未出现过任何来探望的家属或是客人,甚至连进手术室前的风险承诺书都是自己签的字。而此时,一个不请自来的黑发男人正靠着门框看着他,他伸出左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黑色针织帽,对着不知所措的护士开了口,
“他是在说,谢谢。”
01.
“给你带了七草粥。”赤井秀一从背包里拿出餐盒,扣在床头柜的书一旁。
“朗姆那边已经交派给公安处理了,审话过程很顺利,你就不用担心了。”
降谷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骗你。A区C区都捣毁了,男孩指挥的。现在药物研究也快出来了。都在慢慢变好。”
他看着对方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本JSL的教材,纸张锐利的边缘在大量反复地翻动下变得柔和,也许过不了多久白色上面就会堪堪泛黄,成为时间留下的痕迹。也是对方留下的痕迹。
“少看,多休息。”
心电图机的屏幕上的折线波动幅度缓了下来,降谷撑着床把手坐起来,侧着身子把餐盒打开。盖子轻微抖动两下,掉在被褥上,在哐当一下滑到地板上。降谷伸出手抓了一把,可惜抓空了,手指沿着边缘划过盒盖,掌心向上,手僵在空气中。
“没关系的。”赤井弯下腰把盖子捡起来,搁置在桌面上,准备把饭盒和勺子也接手过来。
降谷把头微微偏过去。
指了一下自己,又将食指贴于胸前,掌心向内反转了一下。
我自己来。
他仿佛听到降谷零的声音。对方拽着盒子没松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后,便想要关门送客。
但赤井秀一可不会这么轻易妥协,脸皮可以厚如玉树的树皮,两条腿像松树树干,就这么直直矗立在床前,一点没有准备离开的样子。降谷那他没办法,只得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吞咽下去,于是碗底空了,勺面在盒底打了个转,滑动着停在边缘上。停滞住的,还有降谷的视线。对方双手伸食指,指尖相对,一前一后作滚动状。
我吃完了,你可以滚了。
他看到降谷的耳根微微红了一点,和手语流利而又冷漠表达出来的东西截然相反。便利索地收了那盒饭,准备离开。
“明天联合会议,我来接你过去好了。”
没有回答,两只手指在交接的时候触碰着擦过,对方的眼睛又陷入了一片暗色的涟波里。他变本加厉地开始蹭对方的小指根部,对方手在原地抽搐了一下,但也没有收回去,反手用一种异常大的力气握住了他的拇指。
手是聋哑患者的嘴巴,他不切时宜地想起这句话。
那名护士突然又推门而入了,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安室先生,打扰,这边需要更换一下您的备用换氧气湿化瓶。”她又在推车上拿出一个防护手套,然后带好了防尘面罩,“病人家属请先出去一下。”
他看到降谷的嘴角动了动。
饭盒被迅速塞进他的手里,他看到对方对着他慢慢地笑了,拇指在他手心弯曲两下。
“这是日本手语。他是在说,谢谢。”
护士也笑着应道。
02.
“降谷先生!”身穿橄榄色西服,白色衬衫,系着棕红色领带的男人直冲冲拉开门把手,进了会议室,“您不是还在……恢复疗养期间吗?”
降谷抬起了手,食指和中指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旋转。
在一连串复杂的动作后,迷糊的风见裕也明白,自己应该要几星期速成一下基础手语。于是体贴下属的警示正先生开始在手机上以电子形式传递信息。
“降谷君说,没关系,他已经快痊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穿梭过空气,到达风见的耳廓里,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今天开始联合会议,他猛然想起。
是那个人。
那个屡次和他们对着干的,赫赫有名的王牌狙击手,那个降谷君最痛恨恶绝的家伙……对着他们警车的轮胎开枪差点导致严重的追尾事故的……赤井秀一先生。
但此时,他看到降谷点了点头。
现在联邦调查局的CIRG培训课程中都会教手语了吗?还是当做相互联络的一种暗号来应对不被之需?既然有这种需求,公安这边是不是也应当增添相应的学习安排?即使是的话,那么现在赤井先生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作为降谷君的翻译吗?等等……我们部门好像不缺专业翻译。
但降谷先生仿佛对此并没有大惊小怪,转过椅子就去翻阅文件了。
降谷先生看上去可并没有像什么快要痊愈的样子啊,风见慢慢在心里叹气。但又能说些什么呢,之前调查乌丸莲耶案的时候尚且没这么轻松过,现在其实也算得上清闲。但此刻也清闲不了多少了,FBI的探员陆续开门关门走进来,椅子摩擦地板、文件夹撞击桌面的声音时有时无,声音裹挟着忙碌,把他们淹没了。
降谷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发言的。那把他刚刚自己推着轮子转动,走遍整个楼层查找资料的轮椅。降谷其实没有发言,全程都在投影白板上做着书写,一笔一划,将备案交代得清楚了当。
必要的时候,他手指会轻微颤动几下,做出几个简答的手势后,一旁的赤井秀一便会替他讲出一些核心的要点。
唯一令风见感到疑惑的是,降谷甚至不需要做出什么动作,赤井先生就能有条不紊地接上对方想表达的意思。整段发言下来,降谷君没动过一次白板笔,没做出一次反驳动作,没出现任何一次言不达意的停滞与争论。
“就好像一个智能的大型人工翻译机,”朱蒂在电脑键盘上记录着会议内容,一边小声调侃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对此,卡迈尔耸耸肩。并未对两位的精彩会议表现做出任何评价。
“我有一个建议,对于B区的营救,其实可以暂缓。”FBI中的一个探员迈克说到,“那边集中了大量的攻击性武器,但是只有人质在那里,我们双方近来都已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为没有情报的地区浪费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再说,……”
他的声音越说越响,下面有人在窃窃私语也被强行盖过,台下没有人支持,也没有人反对。
一声重重的敲击白板声把下半句话震落,降谷的手还停留在颤动的版面上。一只马克笔掉落下来,敲在桌子的一角上,笔盖划过桌面,笔身掉在地板上,弹跳了一下,滚到远处的空地上才堪堪停止下来。
“Mike,”赤井说,“降谷觉得这个提议。”
【It is nothing but just shit.】
整个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留下一个个震惊的表情和降谷急红了的脸。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这个提议呢……额……它需要一定的改进空间。我们不是不可以放弃B区,FBI损失惨重的情况我们公安已经了解,现在再去营救人质是有一些不妥。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帮助他们,如果FBI觉得比较为难的话,公安这里我会调派出更多人手和资源,至于……
他的两只手此刻已经像是螺旋桨上的两片叶片,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输出着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但是让本就看不太懂的局面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他一口气表达完之后,整个会议室的警官和探员们仍旧面面相觑,没有人发表言论。
显然还没有人看懂降谷君的意思,风见头疼地想道。
此时此刻,赤井秀一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把那根滚远的马克笔从地面捡了起来,笔帽重新套在笔尾之后,便让它重新回到降谷君的手掌心里。
“刚刚可能是我传达有误,”他半个身子依靠在白板旁边的墙壁上,依旧将左手随性地插进裤子口袋里,“降谷警视正是想说…”
【我们应当以日本公民的安全为重。】
降谷又抬起头来,坐在那把椅子上仰视着他。黑田理事官此时拿过了那份降谷提交的报告草案,在上面画了一个批准的圆圈。
此时此刻,马克笔在白板上旋转着,旋转着。留下笔迹正巧画好一个圆,缓慢地牢牢包裹住被板擦擦花了的B点的标识。
于是双方又相互对着彼此笑了。
03.
赤井算得上一个优秀的私人翻译官,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言过于达意。
自从上次开会那次赤井出言震惊后,尽管赤井向他表面那是因为FBI开会的时候都是如此直率,不必弯弯绕绕,但每次他要开口的时候降谷会感到一阵心悸。
年末发奖金的,降谷零看着超市里向他招手的芹菜,糯米,水果,发现下面的价目表统统小数点移位般地飙升。于是准备咬咬牙提出涨工资的请求。
当赤井推着他进入黑田办公室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黑田长官,他用手比划着,今年大家完成任务都很出色,我也带病认真工作,您看……
“长官,降谷君说希望您给他涨工资。”
降谷刚刚还在转动的双手一下子僵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黑田兵卫那只左眼正盯着他看着,“降谷君,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觉着有一股无形的大手此刻笼罩着他,事已至此,他不想点头,更没法摇头。他感到此时全身变成了一块石头,笑容停滞在脸上。
僵硬的食指与中指搭在一起,点动一下。
“没事的,今年你们工作也辛苦。我待会给你写给申请报告上去,下个月工资就可以涨了。”
降谷不知道此时应该是感激还是无奈,赤井秀一已经慢慢悠悠地把自己推出办公室地大门,他靠住轮椅的椅背,呼了一口气,就这么滑躺了下去。
04.
声音是不是会扭转空间的长度,但从医院搬回家后,赤井发现和降谷相处的时间格外的长。这无可置疑是件绝妙的好事,但冷静下来思考,便能发现,其实是自己和对方以前待得时间,实在太少。
清晨的降谷零五点便会从厨房里面端出三明治,帮他用银色的罩子罩好,就匆匆系了领带,拿了车钥匙就闯出家门。如今的降谷有时候要到七点才在被窝里翻个身准备起床,有时候起床后的第一口白开还是他端过来的,而对方也很享受这种待遇。
以前的降谷下午大概率在办公室里处理成群的公务,直至晚上九十点左右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个属于他的工作位。现在疗养期的降谷会在后花园里面支着躺椅小憩,甚至还有几次窝在双人沙发上面,裹着毛毯,喝着热茶,咀嚼着无聊本身。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响,但大多数时候并不会有人在意其中是什么内容,主持人究竟在讲些什么。有些节目是关于科技、电影,或是音乐的,还有一些娱乐节目,但是,在播放些什么,又会有谁在意呢?
因为此刻,降谷又靠在他的肩膀上,陷入迷糊的梦境里了。
这久违的异样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叫做波本。
波本就是这样的毫不在意和懒散闲适。他会在任意时刻,任意地点,以任意目的出现在他自己想待的地方。被围困在安全屋里的时候会把里面的任何设备的声音都开的老响,好不考虑情况如此紧急之下是否还能维持这样高额度地耗电水准。
于是电视在没有人注视之下不停地叫喊,浴室的水流个精光。
苏格兰抱歉地对着他笑了笑。“波本啊,他有时候……压力太大了,人难免都会这样。”
“如果他能比上他喋喋不休的嘴就再好不过了。”他把烟掐灭在堵塞的水槽里,过度放出的水量使水槽里变得空空如也,却在洗手台边沿蔓延出来。
有水一滴滴落下来的声音。滴答……滴答……那个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地讲着,吵着,谩骂着。
“这就是莱伊吗?枪法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你一个月杀多少个人?”
“莱伊,你的长头发真难看。”
“别抽你那破烟了,如果今天屋里都是烟味,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击毙你。”
“莱伊,苏格兰今天出任务不会回来了。你要不要……”
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于寂静无声中,萦绕不止,却触碰到了寂静本身。在他眼前的并不是波本,或者说是波本,只不过是后来的波本——是降谷零。
降谷零却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明明……明明曾是那样的喋喋不休,声音洪亮而又坚韧。像一把匕首。
他一脚踹开仓库的门的时候,只见这匕首被一个长长的白布勒住刀柄。那个金发的疯女人站在对方身后,用绳子勒住波本的喉咙,拼命向后拽着。
“放手。”他一枪打在贝尔摩德的头部,又迅速补了第二枪。
“莱伊,你别想好过。”那是苹果腐烂落地前最后说的一句胡话。于是苹果落了地,不是因为万有引力。白布掉在地上,降谷也从其中掉落下来。
他把一睁眼,自己在沙发上,降谷零在自己的怀里。还好,他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赤井秀一并没有对刚才那个噩梦做出任何评价,因为降谷此时恰好醒了,拉着毛毯的一角翻了一个身。细碎的发尾在他脖颈里刺挠着,他向下望过去。便看见对方睁开了眼睛,透露出一个锐利而又温和的眼神。
“赤井。”
他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不算太响的声音,没有颤抖,是一棵没有落叶的梭梭树,在砂砾之中矗立着。那是降谷零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手传过毛毯握住另一只手,荒谬地,恰巧地,没有理由,赤井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句不合时宜的话语。
手是聋哑患者的嘴巴。
亦是手,亦是腿,亦是脑,亦是心,或是身上任何一个部位。但都在此刻已经无所谓了,它们喋喋不休地,再一次发出了同一个声响,那是对方的姓名。
“赤井秀一。”
“降谷零。”
End.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特别感谢@上邪_ ,上邪老师提供的梗源。
18:小周啊,咱是有婚假的。
郝晓晞大四了,郝晓晞也到了能领证的年纪了,空中飞人阁下的求婚计划因为某不让人省心的小本子给耽搁了,核废水喝多了脑子都抽抽,他不生气。
可是刚刚回国便被任命为驻小本子的参赞,很好,这职位他干过熟的很。
“晓晞,明早我请了半天的假。”
“然后呢?”郝晓晞吃着周喆直剥好的蟹黄,满足的砸吧着嘴。
“明儿咱俩去把证领了吧。”讨好的将一小蝶剥好的蟹肉递到郝晓晞面前。
周喆直惦记着领证的事她一直知道,原本自己生日那天便大张旗鼓的求了婚,给自己惊喜的差点没哭晕在夏冬怀里,玫瑰、气球、钻戒、还有他们俩不可言说的告白。只是被急召飞走的周喆直没能如约第二天一起去领证,现在好了,这些...
郝晓晞大四了,郝晓晞也到了能领证的年纪了,空中飞人阁下的求婚计划因为某不让人省心的小本子给耽搁了,核废水喝多了脑子都抽抽,他不生气。
可是刚刚回国便被任命为驻小本子的参赞,很好,这职位他干过熟的很。
“晓晞,明早我请了半天的假。”
“然后呢?”郝晓晞吃着周喆直剥好的蟹黄,满足的砸吧着嘴。
“明儿咱俩去把证领了吧。”讨好的将一小蝶剥好的蟹肉递到郝晓晞面前。
周喆直惦记着领证的事她一直知道,原本自己生日那天便大张旗鼓的求了婚,给自己惊喜的差点没哭晕在夏冬怀里,玫瑰、气球、钻戒、还有他们俩不可言说的告白。只是被急召飞走的周喆直没能如约第二天一起去领证,现在好了,这些个事来来回回的耽搁着,一直等到了蟹儿肥的季节才又被提上日程,已经大四的郝晓晞顺利的拿到了某央企对外项目的实习资格,也是忙的有些不着边,这两口子,就差把行李箱绑腰上过日子了。今天被周喆直如此提上一嘴,郝晓晞想了想:“行,明早项目上不忙,我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请个假,明天领完证给爸爸妈妈们报个喜,他们可是盼了好几年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周喆直点头附和着,当初,自己身居高位,难为晓晞怀着孩子和个陌生人假结婚领了结婚证,连儿子都是随便取了个姓,而自己只能给她一张毫无法律保障的结婚申请表以表心意,这件事直到自己退休一直是一个遗憾,他亏欠晓晞的太多,这一次他想补偿她,他也想堂堂正正的成为郝晓晞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一大早换上一身笔体的西装,两口子开开心心的领完结婚证,周喆直拿着结婚证难得的发了个朋友圈,再活一世不留遗憾了。
“晓晞,咱考不考虑考个研究生?”周喆直有着这样的考量,一是所谓的实习并不会对经验老道的郝晓晞有什么大作用,二是他想带着她一起去小本子。
只是一个眼神,郝晓晞便明白了周喆直的心思,新婚燕尔却离别在即,他这一去定是得好几年,想了片刻便答应下来:“本来是可以保研的,不过我想跟着你一起过去,不能刚结婚你给我再丢家几年吧,我还是努努力考过去陪你好了。”
心意相通的二人相视一笑:“可惜不能给你一场完美的婚礼。”
“你都欠我几十年了还在意这几年?订婚仪式我很满意了,就当你补上了。”
“你是满意订婚仪式,还是满意看到你梦中男神了?你知道我跟坚哥说话时心里有多酸?我这一把年纪重活一回倒好了,天天吃着你这个小丫头的醋。”周喆直宠溺加无奈,自己的小徒弟怎么也得宠着,以后等小姑娘进了部里,这样的日子一定长着呢。
“参赞大人,不吃醋不吃醋,走,回家去。”
“带你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回家干嘛?”
“回家造小人去,说不定能把一一带过来呢。”
周喆直红着个脸,这领证大厅里说这个真的好吗?不过,造小人这事他很满意,回家回家。
白日宣“淫”的两位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郝晓晞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作自受:“老公咱们这算是洞房花烛了吗?”
“你要非这么说就算是了吧,晓晞,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公啊,咱们俩都结婚了你还想让我叫你老师呢?你又想欺负我是不是?我要和妈妈告状去。”
周喆直开心的将人压在身下:“多*叫*几声我听听,我的好老婆。”
手机铃声及时的救下了将要落入虎口的郝晓晞,感激的热泪盈眶啊。
“喂,外长,我是周喆直。”
电话里的那一头再一次露出了外长调侃的声音:“小周啊,刚刚看你朋友圈呢,你今天请个半天假是为了领证啊,你小子是不是忘了咱们也是有婚假的?记得回来给咱们带喜糖。”
谢过外长,一项英明神武的周喆直难得觉得自己脑子笨的可以:“晓晞,咱们请婚假吧!”
“什么是婚假?结婚还能放假?”没有经历过黄金时代的新新人类好奇的盯着周喆直。
“咱们的宪法你不是背的清楚的很吗?傻了啊?也是不习惯就是了,咱们当年放个假跟过年似的,走请假去,老公带你去三亚。”
“对啊,婚假,去三亚干嘛呀。”
“看海啊,女孩的快乐源泉,沙滩、阳光、比基尼。”
“周喆直你要是敢看别的女孩我就跟你离婚,我才不要看海呢,冷冰冰的冻死人。”
“有海鸥的,不骗你,现在的海很美,还有郝晓晞,你再敢给我提离婚这俩字,老师得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武力镇压,这年头可不兴离婚,我最多能接受睡沙发,还得是咱们房间的那张。”
“知道了老师,我下次改正老师,真的有海鸥吗?它们吃不吃薯条?老师你这什么表情?周喆直,给我好好说话。”
【流浪地球/周喆直|李一一】总把新桃换旧符
出生于1989年的周喆直,偶尔会不太光明磊落地暗自庆幸自己的前半生赶上了黄金时代的末班车。但绝大多数时候,他看着被漫长旅途压得直不起身的世界,这幸运也就成了一笔沉甸甸的负担。
正如所有被长辈猛烈斥责的80后、90后一样,联合政府中国代表席位里屹立不倒的高峰周喆直,在黄金时代最后的辉煌里,沾染上的恶行并不比他的同龄人更少。他八岁那年,一个笔名为J.K罗琳的英国作家写出第一本《哈利波特》;十四岁时,中国男足首次晋级世界杯32强(直到地球刹车时代结束也没等来第二次);十五岁,暴雪公司的《魔兽世界》全球发售;到了二十八岁,《火影忍者》全话完结。彼时他已经是部门里公认的青年才俊,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出生于1989年的周喆直,偶尔会不太光明磊落地暗自庆幸自己的前半生赶上了黄金时代的末班车。但绝大多数时候,他看着被漫长旅途压得直不起身的世界,这幸运也就成了一笔沉甸甸的负担。
正如所有被长辈猛烈斥责的80后、90后一样,联合政府中国代表席位里屹立不倒的高峰周喆直,在黄金时代最后的辉煌里,沾染上的恶行并不比他的同龄人更少。他八岁那年,一个笔名为J.K罗琳的英国作家写出第一本《哈利波特》;十四岁时,中国男足首次晋级世界杯32强(直到地球刹车时代结束也没等来第二次);十五岁,暴雪公司的《魔兽世界》全球发售;到了二十八岁,《火影忍者》全话完结。彼时他已经是部门里公认的青年才俊,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而最精妙的陷阱和贿赂又往往投其所好。于是他收起书柜里的限量版《哈利波特》和《魔戒》,换掉柯南的微信头像,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偷偷给金庸的纪念视频点了一个赞。从此以后,他是周处长、周厅长,以后也许还会成为周部长和周老师,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示于人前的兴趣爱好了。
没关系,周喆直安慰自己。等到退休,每日的正事只有练字浇花打太极的时候,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补偿自己。
可惜的是,太阳没有等他。
周喆直为官有原则有手腕,教育子女也同样如此。他鲜少和人提及自己的家庭,于是当然也没有人能够提醒他。等他终于从应对太阳危机的繁重工作中抬起头,发现孩子们对自己尊重而不亲近,似乎还有点害怕的时候,再想改已经完全晚了。
他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叹了口气。办公室新来的小姑娘送来一份讲稿,周喆直看了一眼,郝晓晞,和他的孩子差不多大。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说,晓晞,辛苦了。
也不知道多年后的郝晓晞和她儿子说了些什么。李一一第一次见到周喆直,就高高兴兴,四肢并用地顺着他的轮椅踏板往上爬。
“爷爷陪我玩!”他大声说。
“你先从爷爷的轮椅上下来,爷爷就带你去书房玩。”周喆直乐呵呵地回应。
连晓晞那个不着调的丈夫都被震撼了。
“这是纸质书,”周喆直说,“已经不太结实了。不要扯它,爷爷可以讲给你听。”
“这是呜呜组啦……为什么这么长?因为原始的呜呜组啦是用非洲羚羊角做的,用来驱赶狒狒。这个不是羚羊角,塑料的,是爷爷以前去看南非世界杯的纪念品。羚羊和狒狒?下周……哦不行,下周航天局有会。下下周爷爷带你去电子博物馆看它们的照片……”
“别碰!”周喆直大吃一惊,“一一,放下,对,慢慢放下……警卫员,把这些烟花爆竹收到最上面的储物柜里去!”
郝晓晞在联合政府的工作越来越忙,而周喆直的身体越来越差,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地高强度工作。他是中国在联合政府的一面旗帜,晓晞准备好接过这面旗帜之前,他还不能倒下。
于是,2060年的除夕,71岁的周喆直和12岁的李一一一起待在家里,等待郝晓晞部长第一次代表联合政府做新春致辞。此时,周喆直早年的珍藏已经被小孩翻了个遍,甚至连孩子看上的几个手办都送了出去。李一一也听了许多故事,故事的主角们凭借智慧和勇气,总是能九死一生地拯救世界和自己在乎的人。这样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政治家竟然有空余的脑容量来安放如此之多的黄金时代幻想故事,如果说出去,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但这些都是很好的故事,李一一非常喜欢它们。想到主角在胜利后就能回归幸福安宁的生活,也让他感到由衷的高兴。只是——只是无论哪个故事的主角,拯救世界都用不了两千五百年。
“那我们就是在写一个最精彩的故事了,对不对?”周喆直摸了摸李一一的卷毛。
李一一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很希望爸爸妈妈能回家陪他过年。
“一一,过来。”像是察觉到什么,周喆直冲他招招手,“爷爷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
周喆直的家里一直没有安装智能机器人,并且他给警卫员们放了年假。根据周喆直的指示,李一一小心翼翼地顺着扶梯爬上书房最上层的储物柜,取下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盒。
“没受潮就行。”周喆直看起来很满意。“一一,这些是烟花,这些是爆竹,不是电子的。”他介绍道,“它们就像行星发动机一样,点火之后就能爆……呃……就能运行。烟花里掺一些金属化合物,燃烧时可以产生不同颜色的火星;爆竹会发出响声,节日里燃放显得热闹。传说中爆竹还用来驱逐鬼怪,不过世界上当然是没有鬼怪的。”
“那它们有什么用呢?”李一一问。
周喆直微笑起来。“什么用都没有。”他像是想到了很高兴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它们什么用都没有。”
十年后,联合政府高级法院,春节十二响黑客程序一案正式开庭。尽管很多人喜欢这个无法无天的创意,好几个中国地下城甚至联名要求每年春节都来一次,但黑进行星发动机组网和点火系统毕竟是大事。
“被告人李一一,你被联合政府指控于2070年2月11日黑入北京,济南,杭州,洛阳等地的行星发动机系统,篡改发动机点火程序为所谓的春节十二响。请问你这样做的目的是?”
“行星发动机的组网和点火系统有漏洞。”李一一中规中矩地解释,“防火墙太久没有更新。我发现了漏洞,并以此提醒联合政府重视。行星发动机喷射火焰的短暂变化不会影响地球飞行轨迹。”
“被告人李一一,你发现了漏洞,告知联合政府即可。春节十二响本身有什么用呢?”
李一一瞥了一眼法院听审席,不出所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摄像头忠实记录着开庭以来的一切。至于隔着摄像头有哪些人正在又好气又好笑地观看庭审直播,那就不好说了。他露出一个有点孩子气的微笑。
“什么用都没有。”他说,“春节十二响当然什么用都没有。”
再后来,地球度过木星引力危机,成功离开太阳系,成长于黄金时代的最后一代人开始慢慢凋零。那些黄金时代的美好故事,尽管一字不落地收录于数字资料库,也随之无人问津。人类在沉重而漫长的千年漫漫征途中已经失去了太多,许多人已经学会了麻木地埋首于当下日复一日单调的地下城,不再抬头远眺头顶几千公里动土之上的星空,也不再回忆或畅想曾经和未来的美好岁月。
终于,在一个安静的深夜,同样的命运落到周喆直身上。周喆直是联合政府里少有的能让所有国家服气的政治家,外交官和谋略者。当年他用拐杖指着联合政府主席,命令他点火开启全球行星发动机,拯救地球于月球危机的壮举,如今已经在联合政府内部流传出至少十个细节不同的版本。他的遗嘱,他本人对身后丧葬事宜的愿望,无论如何都要被认真对待——哪怕他想在地表建个陵。联合政府代表,遗嘱执行人,亲属和郝晓晞一家郑重地打开周喆直的公开遗嘱,结果上面只有一句话。
“在我的葬礼上放一次春节十二响。”
“李所长,”下属汇报,“全球地下城春节十二响程序加载完毕,请您确认启动。”
李一一点头,按下启动键。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直播屏幕,摘下眼镜,用衣袖狠狠地擦起了眼睛。
随后,万众瞩目下,流浪地球时代为数不多的传奇——春节十二响,开始了。
行星发动机有十二个喷射口,所有人都习惯了它全功率运行,甚至根本不敢去想象它的任何一个喷射口有熄灭的可能:那对地下城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而现在,不同颜色的火焰有节奏地在喷射口之间来回跳跃着,红色,金色,蓝色……色彩的奇妙变化让人目眩神迷。全球地下城的居民先是慌张,再是惊奇,最终聚在直播屏前,啧啧赞叹这大胆的创意,奇妙的色彩和火焰的鼓点,并在它最后一喷的绿色火焰消失于天空,行星发动机恢复为正常状态时发出失望的长叹。
更加意外的是,接下来的直播竟然没有切回周喆直同志生平介绍或悼词,而是依次播放起了全球每一台行星发动机的实时画面——北京的焰火点亮了沉寂已久的长城,东京的焰火下屹立着富士山,开罗的焰火中,斯芬克斯石像竟然完好如初……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地下城的人们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广阔无垠的世界。
这是周喆直的葬礼,是地球和联合政府的沉重损失。而许多人在地下城的直播屏面前,发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欢呼。
研究所的年轻研究员们也在兴奋地大喊大叫。不过他们知道李所长熟识周喆直先生,并且可以说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孙辈,因此谁也不去打扰他。于是李一一一边哭一边回忆起他十二岁那年的除夕,周喆直带他去院子里放烟花,不敢让小孩点火,又要确保引线燃烧到尽头前自己的轮椅来得及跑开。为了万无一失,以最高时速驾驶着轮椅在院子里演习了好几圈……想着想着他也笑出了声,终于擦干眼泪,和那些年轻人一同欢呼起来。
科普 | 关于日本警察厅的结构、历史、职责、入职科普
预警‼️
全文1.5w。
本文中2-3节会原样陈述查询资料,资料对日本公安评价较为负面,目的是希望向大家说明几个争议问题的历史来源。与角色无关,与角色职业无关,与任何cp无关。请友好讨论。
目录:
一、日本警察厅、警视厅的树状结构图,以及柯南中众角色所在位置
二、公安警察的历史发展、运作、现实争论、影视形象
三、公安各部门日常职责详解
四、职业组,警察大学校与警视厅警校,国家/地方公务员,东京大学法学院
五、个人对于降谷零的猜想
六、附录(内阁树状图,警视厅刑事部树状图,警察厅提交议案)
一、日本警察厅、警视厅的树状结构图,以及柯南中众角色所在。
1. ...
预警‼️
全文1.5w。
本文中2-3节会原样陈述查询资料,资料对日本公安评价较为负面,目的是希望向大家说明几个争议问题的历史来源。与角色无关,与角色职业无关,与任何cp无关。请友好讨论。
目录:
一、日本警察厅、警视厅的树状结构图,以及柯南中众角色所在位置
二、公安警察的历史发展、运作、现实争论、影视形象
三、公安各部门日常职责详解
四、职业组,警察大学校与警视厅警校,国家/地方公务员,东京大学法学院
五、个人对于降谷零的猜想
六、附录(内阁树状图,警视厅刑事部树状图,警察厅提交议案)
一、日本警察厅、警视厅的树状结构图,以及柯南中众角色所在。
1. 警察厅,警视厅区别。
- 警察厅是什么?
行政机关,隶属内阁。结构线:内阁->内阁府->警察厅(内阁全图见附录1)
日本警察制度为中央集权制,警察厅是日本警察的顶点,负责管辖东京警视厅、及其他各都道府县警察。
警察厅中,全员皆属官僚,没有一般警察的勤务。这句话很重要,强调一遍:警察厅中,全员皆属官僚。
- 警视厅是什么?
执法机关,真正的执行层,负责具体任务实施。
- 警察厅、警视厅各部门简要,以及各角色对应位置
这里,我先奉上简单版本树状图。后面我会把警察厅下面每个部门再拆开细讲。
(引用自警察厅白皮书)
其中:警察厅->警备局:黑田兵卫
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画课:降谷零
警视厅各部门:
(引用自警察厅白皮书)
其中:
东京警视厅总监:白马(名未知)(白马探父亲)
东京警视厅副总监:诸星登志夫(贝克街诸星秀树的爷爷)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部长:小田切敏郎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课长:松本清长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黑田兵卫,鲛崎岛治(退休)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搜查三系:高木涉,千叶和伸,佐藤美和子,目暮十三,白鸟任三郎,伊达航。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二课管理官:茶木神太郎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二课->智能犯搜查系:中森银三(中森青子父亲)
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三课->盗窃犯搜查一组:百濑(名不详)
东京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松田阵平(殉职前调入搜查一课),萩原研二
东京警视厅->交通部->交通执行课:宫本由美,三池苗子,百崎橙子东京警视厅->公安部:风见裕也,诸伏景光
大阪府市警察本部部长:服部平藏(服部平次父亲)
大阪府市警察本部->刑事部部长:远山银司郎(远山和叶父亲)
大阪府市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系:大泷悟郎
京都府市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绫小路文麿(松鼠父亲),坂田佑介
长野县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诸伏高明,大和敢助,上原由衣
群马县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山村操
埼玉县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横沟参悟
神奈川县警察本部->交通部->第三交通机动队:萩原千速(萩原研二姐姐)
2、警衔
由下到上头衔逐渐增大,为金字塔结构。其中国家公务员/地方公务员概念会在(三-3)提到。
按照头衔排序:
巡查部长:高木涉,千叶和伸,三池苗子,百崎橙子,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警部补:宫本由美,佐藤美和子,风见裕也
警部:中森银三,目暮十三,白鸟任三郎,绫小路文麿,诸伏高明,大和敢助,山村操,横沟参悟
警视:黑田兵卫,鲛崎岛治,茶木神太郎,降谷零(后被青山刚昌降级为警部)
警视正:松本清长警视长:小田切敏郎,远山银司郎
警视监:服部平藏,诸星登志夫
警视总监:白马探父亲
不明:诸伏景光,伊达航
【好,那么柯南相关的东西我们先全部暂停,现在开始,让我们摒弃青山刚昌私设,来看看三次元是如何说得。】
二、日本公安警察的历史发展
您是不是经常在各大平台,看到如下的问题:
安室透是不是逐渐人物崩坏,人设是不是有点问题?
零的执行人里,安室透为了查案就可以坑害小五郎吗?
柯南身为日本人,为什么跟FBI更亲近?
比起日本公安,柯南好像更喜欢帮助日本刑警?
诚然,大家都是同人女,您看到这些问题,心中一定已经有了千百个回答。
今天,让我们带着这些问题,看看下面的资料。
第二节子目录:
1.日本公安警察是干什么的
2.日本公安警察前身
3.日本公安警察的近代发展
4.日本公安警察与日本刑警的恩怨
5. 日本公安的现实争论
6. 日本公安执行情报活动时的法律争论
7. 日本公安的影视形象
【‼️注意:以下是资料复述,与角色无关,与角色职业无关】
1.日本公安警察是干什么的?
一句话定性:他们直属内阁府,【以公权力的方式,排除一切反对现行体制的思想、或团体活动】
他们与日本刑警不同。日本刑警负责调查犯罪,进行必要罪犯相关情报收集。日本公安,负责收集有关公共安全与秩序的情报。例如:政治团体,宗教团里,国际恐怖组织,左翼(日本共产党),右翼(奥姆真理教,新兴宗教),朝鲜总联,劳工运动,外国间谍等等。
2.日本公安警察前身与近代发展
特别高等课(简称特高课)。
时间简表:
1911年8月:警视厅警察总监官房特别高等课成立。性质为政治警察,目的是取缔思想。
1925年4月:治安维持法通过。特高课以战争为由,开始正式全面监视日本民众的思想、言论、集会、结社、生活。
1931年9月18日-至1945年9月2日:在华特高课是抗日战争期间的间谍情报机构。负责取缔反日言行,搜集情报,审讯特工,破坏抗日地下组织,监视高官。
1945年9月:日本战败后,联合国军总司令部进行警察改革。杜鲁门颁布美对日方针,其中要求罢免警报局长,警视总监,特高警察官。5000名官僚、警察被解职。
1945年12月:由于日本本土预防警察/政治警察的强大机能丧失,战败后社会迅速进入动荡不安。集会,示威,暴力事件频发。由于日本军队解体,宪兵组织也被解散,在急需维稳的社会需求下,在占领军的要求下,12月19号,内务省警保局新设【公安课】,以取缔不法、不稳、不轨行为为目的。
这就日本现行公安警察的起源。
1947年12月:四七警察法/旧警察法通过,战前中央集权警察体制被否认。地方警察自制,不受中央管辖。但由于此制度实施起来,问题颇多,对于情报收集也是障碍。
1954年:新警察法通过,恢复战前中央集权警察体制。中央与地方警察壁垒被打破。
1957-1958年:警视厅完成公安警察重组,公安部成立。中央警察机关警察厅警备课改为警备部,后改为警备局。
1970年:公安警察目的逐渐变质,从过去应对日本共产党以及学生运动,逐步转为应对极左暴力集团。
3. 日本公安警察的现代职责
除了上面那一大堆——
警察厅还需要负责应对:
1. 大规模灾害、国际恐怖主义、国道交通管制等国家事务。
2. 全国范围内的警务通讯、犯罪鉴定、犯罪统计、警用装备。
3. 集中管理的行政工作。
4. 担任国家公共安全委员会 (NPSC)事务局的职能,负责任免都道府县警察厅长级以上的警察。
5. 制定国家公安委员会条例,指定司法警察,并根据《预防犯罪法》进行刑事收益的转移。
6. 协助 NPSC 处理文书事务。
7. 制定防止网络犯罪和网络攻击造成的损害、与大众科普方法。
警察厅长官由 NPSC 经总理批准任命。警察厅绝大部分人员,由于不去一线,所以不会被配枪。
4. 日本公安警察与日本刑警的恩怨
- 日本公安与日本刑警业务重合很大。
业务重合:
1. 搜查一课、公安部:暴力犯罪重案 & 恐怖袭击重合。
2. 搜查二课、公安部:职务犯罪、公选舞弊和经济犯罪 & 左翼政党选举犯罪。
3. 搜查四课、公安三课:反黑 & 日本右翼(涉黑)
业务重合而指挥不统一,就会导致冲突:
冲突一、1974年,连续企业爆破事件警视厅公安部公安一课放下烟雾弹,与一课组建特别搜查本部,以套取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情报。最后公安部通过排查,锁定爆炸犯主谋佐佐木规夫,不与刑事部打招呼,越过联合行动特别本部,直接逮捕。
冲突二、地铁沙林毒气事件(奥姆真理教冲突)奥姆真理教造成日本全国各地刑事案件,日本刑警陷入“侵犯宗教自由”与“证据不足”之间,执法艰难。而公安此时早已注意到奥姆真理教,却没有给刑警一丝一毫的情报。且,根据青木理(《日本の公安警察》作者)采访可知,公安尽管注意到奥姆真理教,也没有付出大量人力监视,而是把重点放在了监控日共、境外势力上。因此,前期奥姆真理教大部分侦查工作是刑事警察实施。
冲突三、警察厅长官国松孝次枪击事件(奥姆真理教冲突)1995年,警察厅长官国松孝次枪击事件爆发,公安部和刑事部再次组成联合搜查本部,但依旧互不信任。公安部认为案件嫌疑人是警察内鬼,于是再次越过刑事部,联合搜查部,直接逮捕审讯,并没有得出结果。而刑事部也因此行为,针锋相对,将后来查到的嫌疑人隐瞒。最终,此事件成为悬案。
事件爆发后,警方高层施压,公安开始大规模介入抓人。尽管在对付奥姆真理教上他们前期没有帮很多忙,他们依旧对刑事部冷嘲热讽。但这次效率极高,众多奥姆真理教高级干部被公安逮捕。
- 日本公安与日本刑警的人事调动
警察厅长官任职变动
1-13任:昭和年间,由于社会动荡,打击左翼右翼成为主流,绝大部分长官具有警备部/公安部工作经验。
14-28任:平成年间,由于社会安定,扫黑破案成为主流,50%长官仅仅具有刑事警察工作经验。
28任:公安反击。积极推动警察法改革,设立警察厅网络局,实现警备局+网络局vs刑事部局面。
- 日本公安的某些行事风格
公安的目标有时候与民众利益相左
1. 左翼(搞爆炸,暴动,恐怖袭击),右翼(搞暗杀,胁迫,绑架)。公安部为打压左翼,会鼓励,甚至手把手教导黑帮,转型为“可控的”右翼团体。
2. 比如,如果毛利小五郎家的垃圾桶,被极左组织安装了炸弹。
刑警的做法是:拆除炸弹。
而公安警察会有两种做法:
第一,任由其爆炸,目的是破坏过激派的民众基础,控制社会舆论。如果有组织能出面认领,也方便公安顺藤摸瓜。
第二,提前行动,随便以一个别的极轻罪名直接逮捕。日本刑法学界称之为“别件逮捕”:比如,以住旅馆没用真名,驾照过期,或者直接去嫌疑人家里碰瓷,然后说自己被袭警。
5. 日本公安的现实争论
- 收集情报方法
传统手段,如监视器,N-System(我国ETC)
上述“别件逮捕”,冠以轻微罪名逮捕
派驻各辖区巡逻警员
非法手段,如诱拐,窃听,胁迫,盗窃,拆信,侵入住宅。
- 著名案件:
日本共产党国际部长“绪方靖夫”住宅窃听事件
1986年11月27日,日本共产党国际部长“绪方靖夫”发现家里电话异常,进一步排查后,发现被窃听。
后经初步调查,发现是警方所为。
案件引起舆论莫大的骚动,然后,警方试图毁灭证据。结果因为时间仓促,证据不仅没有被完全毁灭,连部分执行的警察物品也被扣查。
检查总长伊藤荣树将此案由东京地检署公安部移交特搜部,经过追查,发现是神奈川警察本部警备部公安第一课所为。然后,承办的检查机关遭到来自警方高层,前法务高层的莫大压力。最后,检查总长迫于压力放弃调查。
1987年8月4日,东京地检署将4名嫌疑犯,2人给予缓起诉处分,另二人不起诉。后绪方靖夫转向申请国家赔偿与民事赔偿,胜诉。
本案尽管是神奈川警察本部警备部公安所为,但他们只是执行者。
事发后,时任警察厅长官的山田英雄在议会上表示“警察在过去未来都不会进行电话窃听”,但事后,警察厅警备局局长被解职,警备局公安第一课课长与第一课理事官被调职,神奈川警察本部长辞职,神奈川警察本部警备部长调职,且均不得再任任何警备警察职务。
也正是因为此事件,SAKURA,即代号【樱】,现已改名【零】,这一指挥监督的间谍职务被日本民众所熟知。
6. 日本公安执行情报活动时的法律争论
日本警察法第二条第一项规定:警察的任务为保护个人生命、身体、财产安全,预防、镇压、侦查,逮捕罪犯,维持公共安全与秩序。
警察事务认为。
警察为达成警察法所明确规定的行政目的,在必要范围内,可以从事任何活动,包括警备情报活动。如果该活动涉及对人民强制干预,需要个别法律授权,但如果只是任意手段,在行政目的的范围内,不需要法律授权。而警备情报活动,属于任意手段,因此无需特别法律授权。
法院事务表示认同。
好几个判决书表示,公安警察收集情报天经地义。
(这里由于原判决就算是翻译成中文也实在是很难读,法律条文原文是非常行文严谨的,我这里为了行文流畅,就直接用大白话说了。诸位看官看个意思,诸位学法的朋友们请原谅我对判决的玷污。)
- 金泽法院昭和44年9月5日判决:警察为了预防有害犯罪发生,在必要范围内,实施情报收集乃是其职责之一,是符合警察法的行为。
- 大阪高等法院昭和41年5月19日,大阪学艺大事件判决:为了维持公共安全,实施警备以及侦查活动,必须要毫无遗漏的收集,把握关于治安的情报。只要不触犯警察法第二条第二项,原则上都应给予允许。
- 大阪高等法院昭和51年9月20日,须磨事件:同上
- 大阪地方法院平成6年4月27日,西成监视器事件:同上
说这个是干什么呢?就是说,零的执行人后面,如果毛利小五郎回家以后想起自己经受的无妄之灾,想要以民事以外的由头起诉公安,目测应该是没戏。但如果以民事起诉,估计可以拿到点赔偿。
然后,学术界认为楼上的都是胡扯。比如室井力教授,原野翘教授。他们认为:
- 警察法是行政组织法,而不是用来规范警察的作用法。警察法作为行为依据,是违宪行为。以警察法第二条作为公安警察收集情报的法律一句,是轻视甚至无视作用法的。
- 警备情报收集活动,必然伴随着对秘密自由权利的侵害,也可能限制市民自由权利。
- “此种包裹着市民警察外衣的公安警察,占据警察内部主流地位”,实行违反法律的情报工作,并且未落实情治分,是日本警察的最大问题。
7. 日本公安的影视形象
看完了上面六条,大家应该明白,日本公安在日本民众心中,其实是比较偏负面形象的。
不出所料,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不少影视剧,也是这样展示公安形象的。
-《SPEC~警视厅公安部公安第五课 未详事件特别对策系事件簿》:
津田助广,42岁,公安零课指挥官,身份神秘,亦正亦邪,自称有很多个津田助广,自己只是其中一个。
人物:嗯…中立偏一点点负面
举例情节:有个人叫冷泉有超能力。津田以保护冷泉为名,让他与各方势力的任何联系隔绝, 这样就能杜绝冷泉能对其他组织的利益处,同时也能利用冷泉知道未来。零课说要保护冷泉只是幌子, 说到底他们是想利用冷泉的能力。至于动机是为了保护日本国民安全的伟大正义,还是更大的野心,不清楚。
-《外事警察》911后,为了应对愈发频繁的国际间谍活动,日本警方成立了公安部外事4课。
我直接放俩宣传片截图吧
😂😂 谷歌翻译告诉我,这俩图翻译过来是
【为了任务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普通平民也可以被利用】
-《契×约—危险的搭档—》日本公安“国下一狼”为了情报卖腐的故事。我没开玩笑,攻真的叫“国下一狼”,受是个金发小哥哥。
7. 个人推论,请友好讨论。
【‼️注意,下面全是个人言论,不喜请跳过】
首先,当时我为了写同人,查完这些资料后,第一反应是:
《名侦探柯南》中降谷零真是凭一己之力,扭转日本大众对日本公安的刻板印象…
哈哈,开个玩笑。
其次,我当时也对降谷零的性格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
曾经,我一度觉得降谷零在扮演波本的时候,一定是内心很煎熬很痛苦。但当我看完三次元公安的行事风格后,我突然觉得,“波本”身份与“降谷零”身份,组织与公安的某种行事风格的重叠,目标的重合,简直就是这个天才情报人员的完美自洽。
他煎熬个蛋啊,痛苦个毛啊。
相反,我甚至觉得降谷零在组织里要爽死了。他不仅拿着两份工资,还利用组织的资源,实现公安的目的。他带着贝姐撞夏子,结果找到冲矢昴面前的时候,居然带的是公安警察。他跟着贝姐暗杀灰原哀,结果发现灰原哀可能要死了的时候,居然说我要把你交给我的朋友们我猜这里也是“公安警察”。
谁能比他六。这简直就是六六给六六开门,六六到家了。
【这里我有一个事实错误,感谢评论区各位同学的指正:青山刚昌于访谈中明确表示过,列车篇中降谷零不是想救灰原哀,他所指的朋友们,就是酒厂成员。】
看完这些资料,让我们摒弃滤镜,你说他当时是不是顶着很大的道德压力?我觉得不会。公安就是这么个行事风格,说得更难听点,我估计全世界搞情报的包括CIA,MI6估计都好不到哪去。
【个人观点,感觉他无法救灰原哀的列车篇,反而更显得公安这个职务为了国家大义就可以…】
好人也不一定全干好事啊。
这个时候,大家再返回去看。降谷零坑害毛利小五郎奇怪吗?不奇怪啊。降谷零可能当时打算开车撞伤朱蒂朋友涩谷夏子,奇怪吗?不奇怪啊。
甚至,青山刚昌与他的剧场版编剧,为什么会信手拈来这些情节“风见不由分说上去抢犯人”,“不由分说上去指挥刑警”,“不由分说挨女刑警揍”,“小五郎被坑”。
与前面的很多很多影视中公安的形象其实不谋而合。
也许,日本公安这种刻板印象,确实已经深入日本民众心里了吧。
于是,这个时候,我们代入柯南的角度,就很快能理解,为什么他会与日本刑警、FBI更亲近。
因为…
我之前一直反复强调一个对于透子的个人观点,服务于国家,服务于人民,这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概念。当你把自己代入一个普通公民的角度时,会发现能帮助到你的、最靠谱的、是一个普通刑警,一个执法人员。对应在柯南里,那就是刑事部与FBI。而与透子建立完全信任需要更长的时间,因为日本公民柯南知道,一位日本公安,他一定会存在身不由己的时候,为了国家利益小小地折腾一下你。
三、公安各部门日常职责详解
首先,说在最前面,您如果希望阅读这一节,了解具体【SAKURA】/ 【樱】 / 【零】都干了点什么条目,那可真没有。
这玩意我要是能查着,估计不是我出事了,就是日本出事了。所以这一点咱们一定要事先说清楚啊,除了第二节提到过的窃听日本共产党国际部长“绪方靖夫”,别的那种具体到时间地点人物的条目,是真没有。
子目录:
1. 警察厅所属各部门职责:(以下信息摘自警察厅官网)
2. 警备局具体展开
3. 警视厅公安部具体展开
4. 日本的情报机构还有哪些
5. 关于警察与情报的争论
1. 警察厅全结构图
(图片来自2022年警察厅警察白皮书)
第一节里我们已经放过一张简约版了,这里我们放一个全面版本白皮书。尽管【零】的条目我们查不到,但别的还是可以查到的。
1. 警察厅所属各部门职责:(以下信息摘自警察厅官网)
【内部部门】
- 长官官房 (秘书处)
机密事项。有关专员公章、办公章管理事项。公文收发、编辑、保管有关的事项。行政管理有关之规划、草拟及综合协调事项(以下除外)。关于国家公安委员会业务相关的内阁具体重要方针,根据内阁会议决定的基本方针,统一各行政部门的措施所必需的企划和设计以及综合调整事项。所辖行政相关政策之评价事项。关于法案的审查。行政管理有关的统计相关事务的概括相关事项。关于公关。信息披露。个人信息保护有关的事项。关于拘留所。有关警务人员人事及定额事项。关于检查。关于预算、结算以及会计的事情。有关国有财产及物品之管理及处分事项。会计审计事项。关于警察教育。有关警务人员福利的事宜。与协助警察执行职务的人员有关的灾害补助金相关事项。与犯罪受害人基本计划的制定和推广有关的事项。关于犯罪受害人的福利奥姆真理教犯罪受害人救助补助法第三条第一项规定的补助金相关事项。《外国犯罪受害人抚恤金等支付法》第3条规定的与外国犯罪受害人抚恤金等有关的事项关于警察联络。与行政管理有关之信息管理之规划及技术研究事项。所辖行政机关相关信息系统维护管理事项。关于警用装备。归纳所辖行政机关国际合作相关事务之相关事项。其他局、机构不管辖的事务有关的事务。
- 生活安全局
与犯罪、事故和其他事件有关的公民生命安全和安宁的事项。与当地警方和其他警方有关的事宜。关于防止犯罪。关于保安警察。
- 刑事局
关于刑警。与刑事鉴定有关的事情。关于犯罪统计。
- 组织罪犯对策 (个人猜测:如果FBI要日本跨国执法,接洽的就是这里)
与国际刑事侦查有关的刑警事务。与国际刑警组织联系有关的刑警事务。关于黑帮对策。关于关于毒品以及枪支的犯罪的对策。打击有组织犯罪的有关事项(其他局管辖的除外)。与防止犯罪所得转移有关的事项。与国际调查协助有关的事项。
- 交通局 (我对天发誓官网就这么一句)
交通局负责警察厅管辖范围内与交通警察有关的事务。
- 警备局 (同上)
警备局管理警察厅管辖范围内的公安警察相关事务。
- 外事情报部(同上)
外事新闻部负责总部在国外的外国人或日本人的安全警察相关事务。
- 警备运用部
关于保安人员。关于安全。关于保安执法。公安法第七十一条规定之突发事件处理预案及实施事项。
- サイバー警察局 (网络警察部)
与网络事件有关的警察事务。用于控制犯罪的信息技术分析。
2. 警备局具体展开
由上图我们可知,警察厅->警备局,然后警备局下属有四个部门:
- 公安课
公安课是由于日本共产主义产生的组织。
二战结束后,日本共产党推动武装革命,于是警备局公安投注了半数人力物力。
之后,由于左翼右翼的时间开始一起爆发,公安课又分为了公安第一课(日共)、公安第二课(右翼)、公安第三课(激进极左)。
之后,激进极左事件减少,第三课重新并入第一课。再之后,公安课的主要工作方向,依旧是回归于针对日共对策。
- 外事情报部
随着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扩张,外事情报部逐渐重要。
这个部门,名如其部,致力于国际情报/反情报活动,国际恐怖活动对策,北韩绑架日本人事件,大规模杀伤性雾气,物资救援等等。其中,非常有趣的是,外事情报部与美国CIA有着紧密的联(hu)系(huan)与(qing)交(bao)流。
- 警备企划课:)
降谷零所在。具体企划了点啥,查不着,高度机密。
唯一有蛛丝马迹的,就是上文提到过的:日本共产党国际部长“绪方靖夫”住宅窃听事件(一节5条)
可以确认的是,除了监视日本共产党以外(😂),这里也对局内公安警察进行管理与综合调整,是日本公安警察的实战部门中枢。
【个人猜测】:
我觉得什么都有可能,因为这几个部门并不是完全独立的。大家写文如果有需要,随便从这些事务中抽出来一个让降谷零企划一下。
这里感谢弦聆音太太补充,她找到警察厅官网“治安の回顾展望”一文,就是警察厅警备局制作,而这些目录,可能就是令和4年警备企划课这个公安中枢的工作重点。这里简要摘抄一下
奈良市前首相安倍晋三相关保安人员的核实和审查
保安员考核具体措施的实施
已故安倍晋三的国葬葬礼安保 (请写手们建设,安培晋三葬礼故事)
监视东亚各个国家(俄罗斯,中国,韩国,朝鲜)
日本国内的左右翼势力
国际伊斯兰教恐怖组织
网络空间安全态势 等等,
大家如果苦于诶,写同人文,但不知道如何安排降谷零的工作,就去(警察厅官网,选择 ホーム -> 各部局から -> 警備局 -> 刊行物 ), 找到这个《治安の回顧と展望》PDF,然后从目录里随便翻一条自己可以驾驭的细目即可。
- 警备运用部
这个是新鲜出炉与时俱进的资讯啊。
警备运用部是几个月前刚改建的,原因是安倍晋三被暗杀事件。
·警备第一课:政策立案,大规模警备
·警备第二课:要员警护,皇室警备
·警备第三课:灾害警备
除了官网信息,还有一些零碎信息,可做各部门职责参考:
- 警察厅外派人员不一定都是警备局,不一定都需要接受过情报训练的人,也要考虑到整体警察厅的平衡。比如,警察厅人事课长曾在英国大使馆单人一等书记官。
- 警察厅对于全国公安事务,握有人事权,财政权。都道府县所分担的职责相当薄弱。这句话我理解的就是,景光、风见的任免权,尽管他们身在东京警视厅,也不是由东京警视厅能决定的。
- 警察厅警备局权限不受国民监督,全赖自律,国民即使因为警备活动,导致人权收到侵害,也没有救济管道。
3. 警视厅公安部具体展开
首先,这里重新强调一遍。
警察厅的人是什么?行政机关,官僚。
警视厅的人是什么?执法机关,执行层。
那么警视厅的公安是什么?
警察厅警备局的手足,手下,任务的执行人员。
而东京警视厅,是唯一一个设立公安部的警察本部。道、府、县警察本部是没有公安部的。
东京警视厅公安部下设9课,分别负责:
- 公安总务课:负责日本共产党,奥姆真理教,新兴宗教。相当于警察厅警备局的警备企划课,是警视厅公安部的中枢。
- 公安第一课:新左翼,极左
- 公安第二课:劳工团体
- 公安第三课:右翼团体
- 公安第四课:资料管理
- 公安机动搜查队:机动搜查
- 外事第一课:俄罗斯,伊朗,中东,伊拉克。其中第五系负责战略物资监视,监视物资不许出口北韩,中国大陆,巴基斯坦,伊朗。
- 外事第二课:北韩,中国,东亚- 外事第三课:国际恐怖组织
警视厅公安部约2000人,他们有着强烈的“我的恋人是日本”,“日本由我守护”的使命感,也有着强烈的精英意识。公安警察服从警备局长-警备部长-公安警察一路到底指挥模式,不需要服从都道府县警察本部(如东京警视厅)指令,且相关情报,可越过本部直接上报。
但是,要注意的是,与纯粹的情报机关不同,日本公安所掌握的情报多以【日本境内为主】,公安警察的首要敌人,依旧是日本境内的左翼、右翼、极左、新宗教。
所以,称日本公安为日本的CIA,也是不贴切的。
4. 日本的情报机构还有哪些
诶,没错,大家以为日本只有公安警察吗?不是的。
- 内阁情报调查室
由内阁情报官领导,任务是每天给首相简报。这个部门,是从各个部门借人,组成的组织。其中警察厅借调40人。当然了,还有来自法务省外务省总务省消防厅海上保安厅财务省…的其他人。
- 防卫省情报本部电波部
受内阁情报调查室指导,由公安警察出任。
- 国家安全保障局
安倍晋三任内产物。
简而言之,安倍晋三搞改革,然后创建了NSC,内阁的一个行政机关。负责审议国家安全重要事项与处理重大紧急情况。外务省在创建时具有主导权,而警察厅为其情报部门主管。只有,NSC想把内阁情报局并入麾下(安倍晋三当时也有情报改革之意),遭到了警察厅的强烈反对,随后不了了之。
- 国家中央情报局
上述说过,我们用日本的CIA来形容日本公安警察,是不贴切的。而警察厅自己也这么认为😂。第二次安倍晋三内阁成立之初,警察厅为与外务省争权(NSC之争),创设了国家中央情报局,该组织以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为范本,是为日本版CIA。但现在还在雏形中。
5. 关于警察与情报的争论
很多同学都说过,其实日本公安警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警察。
当然,不少日本精英也这么认为。
警察出身前内阁情报调查室大森义夫认为:情报工作与警察工作职能不同,警察应该着重于强化罪犯预防,因此情报机关应该从警察部门独立,创立一个完全独立与其他部门的、只从事情报收集的、与首相链接的中央情报机关。
前室长佐佐淳夫也主张成立国家中央情报局,一手机国际恐怖主义,其他紧急状态的海外情报,以弥补现有情报机关日本公安在海外情报收集能量不足的缺陷。
而自民党河野太郎,民主党马渊澄夫等建议,虽然应该建立针对海外的情报机关,但也不能过于膨胀,因为日本想建立像CIA那样以全世界为目标的情报机关,不仅做不到,也没必要。应该以日本外交,安全保障为目标,优先针对东亚地区国家(😂)
【‼️个人私货,不喜请跳过】
大家看到这里什么感想?是不是觉得有点失望?
哇我是来看日本版007的,结果你告诉我人家对国外收集力度不足,主要工作还是在日本境内打击左右翼的。
想想降谷零每天琢磨怎么打击日本共产党就很酸爽是不是。
嗯,我当时也是这种感觉。不过这里也算是一个open question,读者朋友们可以畅所欲言,猜测警备企划课到底企划了什么。当然了,肯定是针对国际恐怖组织,酒厂。我是指其他方面,写手朋友们更是可以发挥想象力,填补这个缺口。
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读完这一段,一定要带走一个知识点,那就是“公安警察”不是普世观下的“警察”。
附录:警察厅向国会提交的议案,移至附录3
四、职业组,警察大学校与警视厅警校,国家/地方公务员,东京大学法学院
好家伙,终于把有关公安的说完了。接下来,我要为大家讲解以下知识点。
在讲解之前,请大家与我统一几个柯南的基础人设:降谷零在警察厅警备部任职,降谷零是职业组,降谷零是国家公务员。
子目录
0. 如何成为警察
1. 综合职,或旧称,职业组
2. 警察大学校与警视厅警察学校
3. 东京大学法学院
正如上文所说,日本警察分为两种,为警察厅工作的警察官僚,为都道府县警察本部工作的普通警察,而其中,普通警察又分为为公安部工作的公安警察,与非公安部的其他警察。
0.0 如何成为基层警察【注意,这里说得不是降谷零】
日本人想当基层警察的话,只要是高中或者大学毕业,年龄符合,国籍符合,就可以报考警察。
以警视厅为例,有Ⅰ型(大学毕业程度,21岁~35岁)和Ⅲ型(高中毕业程度,17岁~35岁)。但是,每个都道府县警察的招聘条件各不相同,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没有聘用高中毕业生的名额。
还有体检,如果是警视厅的话,男性身高160cm左右,体重48kg左右,女性身高154cm左右,体重45kg左右,视力双眼必须为 0.6 或双眼矫正后均为 1.0。
这种考试,是地方公务员,报考成功,这个人就可以去警察学校接受警察教育与训练啦。不过这个考试会有大学程度的题目,如果学科能力不足的话,不太容易通过。此外,警察学校的教育非常严格,体力治理不足毕不了业可能会被淘汰,所以就算你考试通过,你也不一定能当警察。
他们被录用后进入警校学习如何成为一名警官并接受各种培训,如果他们想以公安部门为目标,则需更加努力,取得高分。
基层的警察培训,都是在都道府县的警察学校,比如著名的东京都警视厅警察学校,就属于这种学校。它虽然叫学校,但它不是个大学,重复一遍,它不是大学,是警察职业的培训机构,也不提供学历认证。需要先通过警察报考,被招聘,才能进入学习。
而基层警察从警察学院毕业后,公安部的人事会有警备部来进行,其他的由都道府县来进行人事调配。
0.1 如何成为官僚警察【注意,这里说得是降谷零】
官僚警察,即在警察厅就职的警察。他们与基层警察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职业道路。
可以称得上是“卷王”。
日本人想当官僚警察的话,首先需要毕业名校,当然说得更直白一下,最好是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院,然后京都大学次之。
他们需要首先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的综合职,考试通过后,再去面试,面试通过后,才能被录取。录取人数10-20人。
官僚警察的警察培训,是在警察厅下属机关“警察大学校”。同样,它虽然叫“大学校”,但它其实也是一个入职培训机构,不提供学历认证。需要通过警察厅招聘,才能进入学习。
在警察大学校,官僚警察们将会学习,如果做一位好官僚。
下面的章节我会为大家详解每个名词。
1. 综合职,或旧称职业组
上文说过,公务员考试,分为国家公务员与地方公务员。而国家公务员考试,又分为综合职(属内阁),一般职与技术岗位。
降谷零属于:国家公务员-综合职
其中占比如下。
而通过国家公务员综合职考试的人,可以任职以下部门。
(引用自2023年人事院招聘手册)
这是23年招聘手册上,警察厅的封面小帅哥:长得还挺像super junior的银赫的。
大家感受一下2021年这个申请/录取比,10261/868,8.4%。
再来感受一下2021年的这个录取人数:警察厅,研究生毕业者,要了7个人,大学生毕业者,要了18个。这其中,还包括了技术人员(化学,工学等)。也就是说,真正能走进警备局的,可能每年一只手数的过来。
真的!很!难!考!
但大家以为这种地狱级别难度考试就没什么了吗?
事实上,能通过这种卷王考试的人类,也只有卷王。
没错,综合职的报考者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实际上,录取的也都是东京大学毕业的!
引用自职业组维基百科)
综合职的晋升速度也远胜于旁人。
他们入职就是就是警部补,而地方公务员,他们入职仅为巡查,要在至少3年后才能升任警部补。
综合职在25-26岁左右,就可以做到警视,33-34岁左右,就可以做到警视正。而这两个职位,是地方公务员一辈子职业道路的天花板。
当然,晋升快是一回事,毕竟综合职,是被招聘来做“行政干部”,“官僚警察”的。
比起现场办案的侦查能力,他们被要求的是,具有更高的“管理,与整合人事的能力”。在他们的职业初期,就是任职警部补的时候,会先被下放到基层,进行研修。每个地方都呆不久,研修期满,他们就会被召回警视厅成为管理人员或者储备干部。
此外,几乎每一个综合职人员都会获得公派留学机会,去的,当然不是去FBI的Quantico啊,是正儿八经的、各种美国的大学,去的还都挺好。我看到过去芝加哥大学学国际关系的,去纽约大学的学法律的。
【‼️个人观点,不喜请跳过】
- 其实从上图看,许多同人文里,在联合调查期间,认为降谷零的头衔是警视正,是非常正确的。这很符合他的职业规划与时间线。
- 青山刚昌最开始给他的头衔警视也是更准确的。但后来他非把降谷零降级为警部,我也不知道说啥好。
- 降谷零真是个卷王!
2. 警察大学校与警视厅警察学校
好,上文说到,国家公务员-综合职-警察厅的入职培训要在警察大学校,而地方公务员是在各都道府县警察学院(比如东京警视厅警察学院)入职培训。
那么,警察大学校都学点啥?
课程内容就在下面,绝大部分,是如何成为一个好官僚。然后有一条比较有意思,居然还要学柔道,剑道,逮捕技术,体育。
这里感谢中值定理太太补充:
原述一下她的理解:警察大学校的课程里,针对不同的警察群体有不同的课程,比如术科类倒是培养科,应该指的是这个扳机是开设给警察术科的指导者们。
而零在刚刚进入警察大学校的时候,应该进入的事初任干部课程,即“一个对通过国家公务员录用考试,在警部补阶段中,对新录用的警官,进行作为干部所必须的基础教育”。
她为我发送了知网期刊文章《论日本警察职业资格教育理念》
其中提到以下 :黄圈内应该是降谷零参加的课程。
而初级警官也需要在警察大学校练习拳脚。
在此感谢中值定理太太对本篇科普文章的补充。
警视厅警察学院学什么?
引用自【紫金香木 【COC职业】现代日本背景下的警察】
然后,这俩学校挨着(😂)
3. 东京大学法学院
看到这里,大家一定奇怪,诶,这不就是个私设吗?其实不然,这是一个非常有三次元依据的设定。
首先,上文已经提到过,国家公务员综合职考试,通过者大部分来自“东京大学”。
再次,尽管2011年开始,警察厅已经不再公开他们每年招聘的人员学历,但2011年,还是有迹可循的。
而上面人事部的那张国家公务员综合职招聘也已经说明,理工人文五五分天下,其中人文下面行政3名,法律6名。
此外,这是一个有趣的双向奔赴。
我去找了东京大学法学院毕业生的就业走向,发现2021年里,前往中央就职的同学也占了大头。
(这个中央官厅所有东大法学院下面所有专业加起来共计58人,图片来自于东大法学院毕业生走向)
是不是这些数字还挺有趣的?
我有个不负责的猜测,大家再返回去看一下警察厅2021年招用的那25个人的专业。排除掉工学,化学,教养(教学)。剩下的只有两个方向,行政,法律。秘书处(长官官房)要几个行政的人,剩下的,这些“法律”人士估计就是各种其他局的。
【‼️个人观点,不喜请跳过】
好了,我要说暴论了。我要先警告一下大家,上一次我说出这个观点后,直接与一位读者互相拉黑,另外有一个太太被我的观点郁闷到,暴写了两篇小科普。
但是这个观点确实让我如鲠在喉,尤其是查询完这些资料以后,我实在是很想说。我会努力在这里讲解一下我这个观点的思路,如果您不同意,您就当我放了个噗噗。
【我觉得,在三次元情况下,降谷零根本不可能跟他的同期一起去过警察学院】
换言之,【我觉得,把降谷零设定在警察厅,是青山刚昌的一大败笔】
为什么?逻辑太不通顺了。甚至在我眼里,把降谷零的人设全毁了。
我们来慢慢倒推这个逻辑。
首先,在三次元里,降谷零他在警察厅,那他一定是综合职/职业组,没问题吧?根据上述材料,他能进警察厅,有很大概率,是东京大学的,甚至是法学院的,没问题吧?
然后,东京大学毕业了以后,降谷零特立独行,不想做官僚,也不想去金融业等等,想做一个都道府县的警察。这没毛病。其实不止他一个人,诸伏高明就是这么干的。他是东都大学(东京大学)法学院第一名毕业的,结果他直接回长野县报考了地方公务员,成为了刑警。
当然啦,这种事情的确很少见,估计还会上长野县当地的新闻。类似咱们国内“北大法学系不做撒贝宁,回老家卖鸡蛋灌饼。”这种新闻。
在诸伏高明的影响下,为了找艾莲娜,降谷零的的确确可能放弃自己在东大所获得的资源,转身考取了地方公务员——警察招聘考试,成为了东京都一位光荣的警察,然后他被录取后,他才能进入东京警视厅警察学院,遇见他的同期。
然后,笔锋一转。降谷零在警察学院毕业后,我不管他在哪个部门,他一定是在都道府县的警察本部任职。结果,他不好好上班,偷偷利用晚上时间复习,直接跑去重新报考了国家公务员综合职,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警察官僚。
于是,把公务员考试考了个遍的降谷零,终于成为了他竹马的顶头上司,他同期刑警同学们的顶头上司。
这特么啥玩意?
我不知道,我觉得很扯。
更不要提,降谷零身为警察厅的公安,他还要亲自卧底,亲自上一线。我的老天爷,他文档写得完吗?
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把他设定成一个警视厅下面的公安部公安警察?难道是因为降谷正晃真的是他爸爸,所以降谷零其实有一个省长爸爸吗?
总之,我是每次看到这个警察厅设定都很难受。
硬圆也行,比如,我们可以认为柯南里的警察学院是两个学校的合并体,或者培训期间去隔壁串门,比如,降谷零没有考过职业组考试,因为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直接被特招,比如,降谷零先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在警察大学校培训后,下放期间去的警察学院。
都行。怎么都能圆上。
所以,这里有一句话,送给写手朋友们:大家不要再纠结怎么设定降谷零的专业以及职业走向了,这个坑太大,青山刚昌自己都不要脸,同人女填坑,属于女娲补天,屎上雕花。没用的。随便写吧大家。
哦对了,仅送给赤安写手朋友:有一个设定很有趣,降谷零冲矢昴,一个是东京大学法学,一个是东京大学工学。
结尾:
居然写了一万四千字,这应该是我篇幅最长的一个科普了。
最后,如果读者朋友们不同意我某个观点,那请您反驳前一定带着论点论据出处,然后有理有据的在评论区反驳。无理取闹不讲基本社交礼仪的我直接删掉。理性讨论就算最后不能统一看法,也算得上是同人女的思想碰撞,说不定能找到新火花。
如果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欢迎大家提问。
参考资料:
警察厅官网
警视厅官网
东京大学官网
维基百科
知乎-《日本公安真的与日本刑警不和睦吗》
周治平-《日本公安警察在情报体系的角色分析》
梅と-日本警察及自卫队的养成学校
紫荆香木 - 【COC职业】现代日本背景下的警察
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