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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杉

【天官赐福阅读体】3

【南风倒是抬了头,皱着眉道:“失踪的新娘有何共同之处?”

谢怜道:“有穷有富,有美有丑,有妻有妾,一言蔽之:毫无规律。根本没法判断这位鬼新郎的口味是什么样的。”

南风“嗯”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是开始思考了。扶摇却是碰都没碰谢怜推给他的茶,就一直在用一方白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手指,边擦边眉眼冷淡地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位鬼新郎呢?这可不一定,从来也无人见过它,怎知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谢怜莞尔,道:“卷轴是灵文殿的文官总结的,鬼新郎只是民间的叫法。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

又说了几句,谢怜发觉这两位小武官思路颇为清楚,虽神色不善,论事却毫不含...


【南风倒是抬了头,皱着眉道:“失踪的新娘有何共同之处?”

谢怜道:“有穷有富,有美有丑,有妻有妾,一言蔽之:毫无规律。根本没法判断这位鬼新郎的口味是什么样的。”

南风“嗯”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是开始思考了。扶摇却是碰都没碰谢怜推给他的茶,就一直在用一方白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手指,边擦边眉眼冷淡地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位鬼新郎呢?这可不一定,从来也无人见过它,怎知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谢怜莞尔,道:“卷轴是灵文殿的文官总结的,鬼新郎只是民间的叫法。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

又说了几句,谢怜发觉这两位小武官思路颇为清楚,虽神色不善,论事却毫不含糊,颇感欣慰。看窗外天色已晚,三人暂且出了小店。谢怜戴了斗笠走了一阵,忽然觉察身后两人都没跟上,纳闷地回头去看,结果那两个也很纳闷地在看着他。

南风问:“你往哪里走?”

谢怜道:“寻地落脚。扶摇,你为什么又翻白眼?”

南风又纳闷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往荒山野岭走?” 】

  

  还能是为什么?他们作为上帝视角,已经看透了一切,这位太子殿下就是奔着去荒郊野岭休息的。

  

  谢怜略带歉意的解释道:“抱歉,此为习惯之举,我并非真的想带两位小神官去荒郊野岭住下。”

  

  在座许多神官都曾偷窥过谢怜第二次被贬下凡后的人间生活——卖艺杂耍捡破烂,这联想到这的生活他过了八百年,便没有任何犹豫地信了,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去看风信慕情的反应。

  

  慕情表情愣了一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谢怜——高贵的太子殿下居然真的这么过了八百年,惊讶有之,关心有之,慌张亦有之。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谢怜,别过脸淡淡道:“知道了。”

  

  风信的惊讶比他更甚,情绪全写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怜,他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混乱的很。他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却十分明白这个下意识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谁能想到,那时一别,再见面,已是数年以后。如果,如果他当时不离开太子殿下呢?

  “哥哥。”花城抢先一步,将一个东西递给谢怜,语气轻松道:“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来鬼市做客。”他定定看着谢怜,一副很随意的表情。

  

  就像是恰好知道了这件事,恰好说出了这件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完全看不出其中有几分用心。

  

  谢怜自然不会嫌弃,他甚是感动,感觉自己和三郎的友谊更上了一层楼。于是伸手接过,莞尔道:“啊,那就多谢三郎了。”

  

  神官们个个表情诧异,怎么看戏看着看着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花城和与这位太子殿下的相处方式会是这样?难道他是投靠鬼王了?不应该啊,虽说这位太子殿下历经坎坷,时常会做出些令人费解地举动,但却是一心向善的,没道理投靠鬼王啊。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蓝思追他们的重点自然不在此处,他与伙伴们讨论了一会“鬼新郎”,最后十分有所感悟地道:“就和大岗山的天女相似,我们不能仅凭眼睛和耳朵,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还要运用生活经验,设身处地地思考。”

  

  魏无羡拍拍他,称赞道:“好思追,还能联系之前的事情总结,不错不错。”


【自家将军的神殿在非主场也香火旺盛,这是好事,南风本该骄傲才是,可瞧他脸色,却大是不好。一旁扶摇则是微微一笑,道:“不错,不错,深受爱戴。”

谢怜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南风道:“如果是‘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不要讲。”

谢怜心道:“不。我想说的是‘不知有没有人可以解答’。”

不过,他预感这句说出来就会不妙,决定还是再换个话题。谁知,扶摇悠悠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肯定是想问,为什么前来参拜的女信徒这么多?”】

  

  风信此刻也没心思为别的事情分心了,一心回忆着往事钻牛角尖。这就给了其他人吐槽的机会。

  

  女子求的多是婚姻,金陵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看着南方的脸色,他道:“掌管姻缘有什么好尴尬的。”

  

  蓝思追有些疑惑地道:“可这位神官好像是武将。”

  

  金陵反问他,“武将不能掌管婚姻吗?”

  

  蓝思追:“……”我不知道啊。

  

  见蓝思追如此受瘪,蓝景仪愤愤出声,道:“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

  

  蓝启仁轻咳一声,几人瞬间闭了嘴。江澄心中莫名压着一股气,金陵这臭小子,他说话怎么都不管用,别家长辈一露面就瞬间乖了。他这么想着,心里就越不舒服了,最后得出结论:就应该好好抽这个臭小子一顿。

  

这一转,谢怜推了推另外两人。那两人原本都十分不耐,被他一推,顺着一看,脸色却都剧的变了。

扶摇道:“太丑了!”

谢怜噎了一下,才道:“扶摇,不能这样说女孩子。

平心而论,扶摇说的是实话。那少女一张脸蛋扁平无比,活像是被人一巴掌拍扁的,五官说平平无奇都有些委屈,若一定要形容,恐怕只能用“鼻歪眼斜”了。

但谢怜眼里根本没分辨出她是美是丑。主要是她一转身,裙子后一个巨大的破洞挂在那里,实在令人无法假装没看到。

扶摇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南风额角的青筋则是瞬间就消失无踪了。见他脸色大变,谢怜忙道:“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那少女取了香重新跪下,边拜边道:“南阳将军保佑,信女小萤,祈求能早日抓住那鬼新郎,莫要叫无辜之人再受他的害。”谢怜颇觉头大,道:“怎么办,不能让她就这样走出去罢?会被人一路看回去的。”

扶摇漠然道:“不要问我。她拜的又不是我们玄真将军。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南风则是一张俊脸青青白白,只会摆手,不会说话,好好一个桀骜小儿郎,生生被逼成了个哑巴,没得指望了。谢怜只得自己出马,外衣一脱,往下一丢。那外衣呼啦一下飘到那少女身上,挡住了她裙子后那个十分不雅的破洞。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金陵道:“不可随意评论他人样貌。”

  

  蓝景仪惊了,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蓝氏家规?!”

  

  金陵噎了一下,虽然语气不耐地解释道:“你们家的家规不都是这个格式吗?”言下之意就是:我不知道蓝氏家规,就是按照你家常用语气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对上你家家规了,就是个意外。

  

  蓝家众人:“……”

  

  戚容又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哈哈说的对!丑死了丑死了!和我太子殿下……”他的声音突然停住,虽然戚容无视了花城骂骂咧咧,但他暂时还不敢在花城的底线蹦迪,心里对谢怜又是一阵诋毁,话语却硬是转了一个弯,“和我太子殿下的表妹一样丑!”

  

  不过这话遮掩的也实属没意思,因为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谢怜一如既往地选择无视他,花城便也没再贸然出手,只是在心里又记了戚容一笔。

  

  “这名少女好像看不到神像旁边的三个人。”魏无羡将这个话题抛给小辈们后,又压低声音和蓝忘机说话。

  

  “蓝湛蓝湛,要是我这次重生长得和她差不多,你会怎么办?”这个问题一出口,魏无羡瞬间觉得自己愚蠢,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等等蓝湛,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蓝忘机与他对视,带着十足的坚定道:“只要你是魏婴,就好。”

  

  此言一出,魏无羡心中更是懊悔,拍拍自己的脸,“是我胡言乱语了。”那位姑娘又做错了什么被他们如此评价呢?虽然他对那位姑娘没有任何恶意,但刚刚那句话却是把她放在了“不好”的阵营中,实属不该。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看向天幕上的姑娘,认真道:“心善足矣。”

  

  灵文早已想到谢怜会这么做,见此举动,微微一笑,道:“殿下有心了。”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这般行为,真是令我佩服。”

  

  “玄真将军当真该管管这位小神官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慕情翻了一个白眼,冷冷道:“嗯。”  

  

【庙内灯火不暗不明,他这一跃,带起一阵风,火光摇晃,那少女小萤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名男子突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赤着上身对她伸出了手,当场魂飞魄散。

不出所料,一声尖叫。谢怜刚想说话,那少女已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打了出去,大喊道:“非礼啊!”

“啪”的一声,谢怜就这么挨了一耳光。耳光清脆,听得蹲在神坛上的两人半张脸不约而同都是一抽。

吃了一掌,谢怜也不恼,只把外衣硬塞过去,迅速低声说了一句,那少女大惊,一摸身后,突然通红满面,眼眶也霎时涌满泪水,不知是气苦还是羞愤,抓紧了谢怜给她的那件外衣,掩面飞奔而去,只剩谢怜单薄薄站在原地。人去庙空,凉风穿堂,忽然之间,有点冷。】

  

  大部分人都觉得谢怜挨打一点都不冤,别说天幕中那名少女了,就是他们,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谢怜的为人与心性,像他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情况,恐怕也会无端误会一场,况且,谢怜刚刚那个角度看过去真的很像是没穿衣服。

  

  谢怜的脸皮也是真的厚,面对众人探究地眼神坦然自若,依旧保持着礼貌地微笑,仿佛画面中那个被打的人不是他。

  

  于是众人都不得不佩服道:不愧是几百年练成的厚脸皮,厉害。 

  

  灵文扶额,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花城,语气似有些无奈地道:“太子殿下,像这般直接跳到信徒面前的行为,还是……”

  

  谢怜立刻道:“我知我知,这次是我心急了,下次一定注意。”

  

  灵文点头。

  

  少年们大概是得了各家长辈地允许,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都有一丝奇异地感觉,不知为何都隐隐觉得这名少女后面还会和谢怜遇见。  

【他脱了衣,端的是一身羊脂玉般的好皮肉,只是胸口严严实实束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裹得死紧,连脖子和双腕上也都缠满了细带,无数细小的伤口爬出白细边缘,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想着扭了的脖子也差不多该好了,谢怜便一圈一圈地开始解下细带。扶摇看了他两眼,道:“谁?”

谢怜道:“什么?”

扶摇道:“与你对战者是谁?”

谢怜:“对战?没有啊。”

南风:“那你这身伤是.…”

谢怜茫然道:“我自己摔的。”

扶摇嘀咕了几句,没听清,反正肯定不是赞他坚强,谢怜便也不问,解完了脖子上厚厚的一层绷带。下一刻,南风与扶摇的目光俱是凝了起来,落在他脖颈之上。

一只黑色项圈,环在他雪白的颈项之间。

觉察到他们的目光,谢怜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道:“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咒枷?”】

  

  众人只看前半段,都纷纷发出笑声。尤其戚容的笑声,最为刺耳。若说其他人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就是幸灾乐祸了。

  

  谢怜早已习惯不理会戚容,下意识地看了眼花城,只见他沉着脸色,一副很是不悦的表情。谢怜轻咳一声,面露疑色,心中默默猜测着花城的意思,三郎这是看得无聊了?

  

  只是未等他细想,花城已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哥哥,怎么了?”

  

  谢怜心道:好吧,三郎并不想告诉他。他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于是摇摇头,温声道:“无事。”

  

  只是随着画面向前移动,笑声默默停住,最后停留在谢怜黑色的项圈上时,整个空间都安静地出奇。众神官对咒伽的作用一清二楚,完全不想接触这个东西,于是便都没有聊这个话题。

  

  花城抱着双臂,原还带着些笑意的脸顷刻变得面无表情,看向项圈地眼神好似冰渣,直透出几分狠意来。

  

  咒伽咒伽,光听名字就知道是用于惩罚的东西,只是不知这位太子殿下是为何戴的咒伽。魏无羡抬眸,毫不掩饰地看向谢怜的脖子,只见他的脖子与天幕里的一样,裹着厚厚的白布。魏无羡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不再看谢怜,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不过,这太子殿下怎么混的和他这个魔道祖师一样惨?


  几位少年对谢怜的感觉很好,唔,也不能说是感觉,是因为谢怜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像悲天悯人得神似的,而且又因为刚才谢怜做的事,他们下意识觉得谢怜不会做坏事,便纷纷没有说话,带着疑惑继续看下去。

   

【原来,除了大几百年都在人间收破烂的太子殿下,当今诸天仙神皆知,南阳真君风信,曾有一段岁月被称为“巨阳真君”。他本人对这一称呼,那当真是深恶痛绝,而大家对他的经历,也只有一个字的感想:“冤”!

因为,原本的正确写法,乃是俱阳”。之所以会被误传,是因为这么一件事。

多年以前,有一位国君兴修宫观,为表诚心,特地亲自给每一宫每一殿的匾额都题了字。可偏偏在写到“俱阳殿”的时候,不知何故,他写成了“巨阳殿”。

这下,可愁死负责官观修建事宜的官员了。他们捉摸不透,陛下是到底是故意要改成这样的呢,还是不小心写错的呢?天底下最难测的,就是圣人之意了。官员们极度痛苦,恩前想后还是觉得,委屈陛下,不如委屈一下俱阳真君。

总之一夜过后,全国的俱阳殿就都变成了巨阳殿。

莫名其妙被改了神号的风信过了十多年才知道这件事。他基本上从来不仔细看自家神殿的招牌,只是有一天忽然就很郁闷,怎么好像到他庙里来参拜的妇女这么多,而且个个都含羞带怯脸蛋通红,上香的时候都求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弄清怎么回事后,他冲到九霄之顺对着烈日长空就是一通破口大骂。各位神官都被他震惊了。

骂完以后也没办法,拜就拜吧,他总不能说跟这些虚诚祈求的女子们过不去,硬着头皮听了许多年。直到巨阳又被一位觉得这简直不成体统的正经国君改成了南阳,大家还是没忘记他除了作为一个武神以外还能顾便保佑什么。但是,大家也坚守着一个默契:绝对不要用那两个字来称呼他。同时,也坚守着一个认知:如何评价南阳真君?一个字:好!

只要别让他开口骂人,一切都好!那头南风的脸已经黑得赛陈年锅底,

这厢扶摇还诗兴大发,斯斯文地道:“妇女之友,求子最强,壮阳秘方,送子南阳。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头风信猛地转身,满脸通红,气的青筋暴起,双脚站立,俨然一副骂街的气势。众人强忍笑意,却只听风信中气十足,连续爆出了一长段且毫无重复的脏话。

  

  众人:“……”

  

  魏无羡是真的开始担忧蓝启仁了,他往身旁一看,只见蓝启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好歹没有被气晕。一旁的蓝曦臣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些什么,大概是让他保重身体的话吧,魏无羡想。

  

  谢怜眉眼弯起,唇角上扬的弧度默默变大,他无声笑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用手挡住。

  

  慕情却毫不惧风信要杀人的气势,迎着暴风雨冲了上去,话语里带着揶揄,听上去心情甚是不错,他道:“巨阳将军,深受爱戴的感觉如何啊!”

  

  风信于是转换战斗方向,将全部火力对准慕情,慕情自然不是乖乖挨骂的性格,二人便又骂了起来。

  

  只是没骂两句,谢怜揉了揉眉心,起身站到二人中间,双手抵住二人,尽力做了一个和平大使,习惯又平静道:“不如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

  

  花城歪头,微微唇角上扬,只听谢怜继续道:“天官赐福。”

  

  师青玄紧紧靠着地师,小声道:“太子殿下能行吗?”

  

  地师道:“或许。”

  

  两人神色都瞬间变了,长久的沉默之后,风信咬着后牙槽吐出了四个字,于是慕情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万年不变的词,也蹦出了四个字,二人就这样开始一来一回地成语接龙了。

  

  魏无羡戳了戳蓝忘机的手臂,有些兴奋地道:“蓝湛蓝湛,以后金陵和景仪吵架也可以用这种方法!你觉得怎么样?”

  

  金陵早在故事讲到一半是就被他舅舅提到了身旁,正在江澄地注视下微红着脸,高傲地转过头,去看一处无人的地方。

  

  蓝忘机转头看了一眼脸色多少都有些变红了的蓝景仪,轻声道:“甚好。”

  魏无羡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对了蓝湛,”他放慢声音,轻轻说道:“你耳朵是不是红了?”

  

  蓝忘机:“……”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平邪线》完整修改版1——10

《平邪线》完结修改版~~直男沙海邪穿越到盗笔邪和小哥搅基的世界,三观尽碎的同时破碎盗笔邪的三观,自己何苦为难自己系列~把一些错别字和语序不通的部分修改了,剧情上没有太大修改~感谢大家的支持,一直很想写一个吴邪面对自己的故事,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想,再次鞠躬。

其他部分请戳这里:1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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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邪线》完结修改版~~直男沙海邪穿越到盗笔邪和小哥搅基的世界,三观尽碎的同时破碎盗笔邪的三观,自己何苦为难自己系列~把一些错别字和语序不通的部分修改了,剧情上没有太大修改~感谢大家的支持,一直很想写一个吴邪面对自己的故事,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想,再次鞠躬。

其他部分请戳这里:1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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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吴邪,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铺小老板。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所经历的最大的磨难也只不过是房租交不出来,面临关门倒闭的风险。

就在我为房租愁的焦头烂额之际,有一个大金牙拿着一张拓片找上门来。为了拯救我的生意,我拿着那张拓片找到了我三叔,机缘巧合之下跟三叔去了生平的第一个斗——这是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开端,也是我所下的第一个决定。

我们人生中所有重大的决定,几乎都是在很随意的情况下做出的,就好像决定我们下一顿晚餐要吃什么一样轻松。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曾经做下的那个看似随意的决定已经改写了你的一生。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踏进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泥潭,在这泥潭中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每个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偏偏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为了知道这个秘密,我泥足深陷,差点死在里头。

好奇心会害死人,比起秘密我当然更中意我的命,好不容易从地下逃回家里,我赌咒发誓再也不会掺和回去,可我身边的人却不这么想,千方百计的想把我再拽回去。

那一天我在我的小铺子喝茶,享受难得的平静,感慨岁月静好,突然就接到了我三叔的电话。这老小子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就跑的不见人影,我一直想找他算账没找到,谁知道他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厢我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那厢他倒先开口让我帮他一个忙。他前几次坑我坑的还不够惨,真把我当傻子了,我没立刻拒绝,想听听他又做的什么妖。

三叔说他有几个考古界的老朋友,此话一出我差点笑喷,问他这是不是就叫狼狈为奸。三叔让我别打岔,他那是正经朋友。

他考古队的朋友这有一个古墓要进行发掘研究,因为墓老也没什么东西了,想先让学生进去实地考察,给他们上一课,到时候毕业也有题材可写。只是时间紧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带队,怕学生自己下去出岔子,就想让我三叔帮个忙,找一个合适的人带带。

三叔自己手下的人每一个像是考古的,都是五大三粗的二流子。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我最合适,我看起来很和善,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又在地底下滚过几圈,保准靠谱。

我知道中国对发掘古墓一直保持不主动的态度,只会进行保护性的抢救发掘。所谓保护性的,就是只有在施工、地震、盗墓等威胁到古墓安全的时候才会挖掘,大部分古墓进行挖掘的原因就是盗墓。

很多古墓都是在盗墓贼去过以后才被发现的,有时候考古队辛辛苦苦打通了到里面,发现早就有一个直通墓室的快捷墓道打进去过了,而且位置比他们更方便更省事。好不容易完整保存下来的明器早就被他们洗劫一空,气的老学究们牙痒痒。

我一听是这么无聊的事情,立刻就想拒绝,有那个闲工夫我干点什么不好。我三叔特别了解我,讲这次只是个小地方,对我来说比大街上遛弯还简单,再说有人趟过雷了,根本没危险。如果我答应去,等回来他就回答我三个问题,对天发誓保证全是实话。

下一个小斗就能换来他的实话,我还是动心了,毕竟我想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三个问题不多不少,问的巧妙了能把老家伙的底全掏出来。

于是我坐完飞机坐火车,最后晕头转向的坐大巴到了那地方。山路十八弯晃悠的差点吐出来,心里把三叔骂了个狗血淋头,等我回去如果这老家伙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发现古墓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山村旁边的山脚下,这一片很容易滑坡,考古人员没办法直接起顶。又在周围发现了好几个盗洞,估计不止一个盗墓贼摸下去过了,东西肯定不剩什么了。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给学生练手,进去看看完整的墓穴长什么样,用的什么规模。

我来的太仓促,三叔也没跟我说清楚具体情况,我以为只有几个学生,等我到了以后才明白,为啥非要找我这个“专业人士”参与。

这一队考古队根本就是大学生出来郊游的,一共十二个人(包括我),其中九个是考古专业的大学生,由两个大学教授带队第一次下地实地考察,全是愣头青。

我打量着这些大学生,下意识就用夹喇嘛的心态去看待他们,只觉得这年头一代不如一代。就他们这身体素质还下斗,只要有一只粽子起尸,他们全都得完蛋。这么一想不由挺直了腰板,感觉自己非常的有实力非常的自信。

“来来来,我跟各位同学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们专门请来的,考古经验非常丰富的吴邪,吴老师。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请教吴老师,在下去以后也要听吴老师的话,不可以乱跑哦。”带队的教授姓李,名叫李力利,名字非常的有个性,年龄在五六十岁上下,总是笑眯眯的很是和蔼。

我听他介绍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我确实是“经验丰富”,但绝不是保护文物。如果他们知道我经验“丰富”在哪个层面,能直接上来直接抡死我。

来都来了,我面上总得有个老师的样子,挺直了胸膛笑眯眯的道:“同学们好,我叫吴邪,你们叫我名字就可以啦,这次下……咳,考察古墓对同学们来说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希望大家能认真的对待。”

九个学生里有八个男生,只有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她介绍自己的时候张嘴说话,我都看不出她其实是个女的。想想也是,做考古这一行的有女的就不错了,也不指望别的什么了。

我跟他们讲了一下注意事项,刻意强调了不要乱跑,学生虽然听话好管,难免有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万一下去了跑丢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挨个介绍完,我发现少了一个教授,就问李教授道:“不是说还有一个教授么?怎么就您一个人啊?”

“哦哦,张教授他去了厕所,很快就回来了。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张教授张教授,吴老师已经来了,就等你了!”李教授朝我身后招了招手,我一回头,傻眼了。

一溜小跑过来的是一个中年人,秃顶,发福,肥腻的脸上挂着让人恶心的笑容。我的身体快过了我的脑子,在他跑到我面前立正站好的时候,迅速伸出手在他肥腻的脸上狠命的拽了一把。

向毛主席保证我不是故意报复,但是他站的位置太凑巧,我一伸手就拧的到,我实在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我下了很大的力气,那教授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夸张的表演,心道张秃子啊张秃子,张起灵啊张起灵,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演的还挺像,个拔屌无情的不要脸,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不堪回首岁月里,我认识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张起灵,倒斗界外号哑巴张,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闷油瓶。从他这两个外号就可以得知,这个人十分极其的不爱说话,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张起灵是一个身份极其神秘,身手极其牛逼的倒斗界传奇人物,他救了我很多次,如果没有他我估计早就死在地下百八年无人得知。

在认识他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喜欢女孩子的,当然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喜欢上他纯粹只是一个意外,或许是要惩罚我家祖上三代挖人家祖坟这种不道德行为,所以才派来这么一位主来折磨我。

我猜闷油瓶应该也是喜欢我的,毕竟我的姿色还不足以勾引他,如果他不喜欢我,他应该也吃不下嘴。但是我忘记了这个人的另外一个外号:职业失踪户,在跟老子滚完床单以后,这个杀千刀的提裤就跑,失踪至今。

张起灵贴上人皮面具就能换一个人,影帝附身把张秃子的性格执行到底,他装的就跟他真的是张秃子一样,捂着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哎呀这个同学真是太不懂礼貌了,怎么能这么对教授呢?你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李教授,这是你的学生吗?”

李教授也傻眼了,没想到我会做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连忙解释:“这位是请来帮忙的吴邪吴先生,吴先生,您这是……?”

我咬牙切齿的道:“不好意思啊张教授,您长的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我跟他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拧丫脸,这不就条件反射了么。”

说完这话我又上手逮住他的脸狠狠的捏了几把,我没有戴过人皮面具,不知道戴上人皮面具以后的脸应该是个什么触感。可能是我心理作用,我觉得他的脸捏上去手感很奇怪,明显不是一个中年人会有的皮肤触感。

在平时我绝对捏不到闷油瓶的脸,他会在我伸手的一瞬间就躲开,或者直接拧断伸过来的手。但是现在我可以捏他,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张秃子肯定不会暴露身手,在这么多人面前我终于可以报仇。

被当成神经病又怎么样,老子根本不在乎,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抡起旁边的椅子把丫削一顿。了不起他们报警把我抓起来说我袭击教授,拘留十五天出来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第二章

为了平息战火,李教授拉着张秃子走远了,估计是安慰他去了。我看着张秃子愤愤不平十分激动的脸色,在心里默默的为闷油瓶的演技比了个大拇指。

这逼装的,跟真的似得。

看来闷油瓶扮演的这个张教授在学生中人缘很不好,我拧完他以后有一个学生甚至还偷偷的给我鼓掌,我朝他拱了拱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说归说,张起灵既然会混进考古队伍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我想我的出现一定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现在肯定也有点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闷油瓶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这地方再怎么看下去也就一脏活,他何必亲力亲为?我看着张秃子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次下斗可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三叔真的只是为了帮朋友的一个忙,才不远千里的把我赶到这里来帮忙吗?一队学生的课外活动而已,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很安全的斗,有必要叫上外援吗?

我意识到我很有可能又入套了,闷油瓶一出现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要下的这个斗肯定有什么重大的隐情。如果是以前的我,我现在一定会立刻揪着闷油瓶的衣领逼问他,问他到底来干嘛的。

但是呢,我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个傻逼了,我当即决定静观其变。这是我近日来摸索出来的道理,要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即便要动也偷偷的动,等他们发现也为时已晚,到了那个时候谁算计谁就未可知了。

为了等我,这些学生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早就跃跃欲试。我一到他们就闹着要下墓室看看,我根本来不及多休息,拿上他们给我的装备就匆匆上路了。

    考古队的装备跟倒斗的装备大同小异,只是没有武器,倒是有很多小刷子啊密封袋啊照相机啊尺子啊这些玩意,对现在的我来说屁用没有,还重的要死。在几个学生手里,我还看到了一些作为建筑学专业绝对不陌生的工具,让我恍惚间回到了当年的大学时光。

墓道口因为塌方已经露出了很大的一个洞,也不知道暴露了多少天。我看到一些人为的打洞痕迹,还很新,应该是个老手打的盗洞,开的很漂亮可以直通某条墓道。

撇开闷油瓶不说,下这个斗我的心情其实还蛮轻松,一是因为这个墓已经有人趟过了;二是这次跟着的都是些学生教授,跟大学旅游似的;三是因为有闷油瓶在,虽然张秃子不承认,但是有九成的可能他就是张起灵,有这个发丘中郎将在,什么血尸粽子都只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我又恨得牙痒痒,张起灵不去当影帝真是可惜了了,他这演技咋地也能得一打子小金人,还倒什么斗啊,浪费人才。

墓道不算长,也没什么东西,周围画着一些壁画,我对斗的结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兴致缺缺。偏偏学生们是第一次下地,每一寸土地都恨不得拍下来摸下来才好。

我不禁开始怀念跟胖子在一起的时候,胖子只对棺材感兴趣,有这个功夫,他早就把棺材开了八百多回了。怪不得这些考古的总是落在盗墓的后头,实在太拖沓了。

我转悠了半天,只对壁画还有点兴趣,拿着手电筒照着看了几眼,发现它们都褪的差不多了,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来。这就有点无聊了,我随手在上面掸了一下。

“哎哎哎!你怎么能伸手摸壁画不带手套呢?还说什么经验丰富,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那个女学生冲了过来拍掉了我的手,一脸怒气冲冲。

我才想起这事来,虽然被她打了一下,但这事上我确实理亏,只好悻悻然的收回手,任由他们对着壁画长吁短叹大叫可惜可惜。

这个墓规格很正式,可能是什么王爷甚至更高位置的人的墓,不过碑文壁画破坏的都很严重,只能看出大概是西周那个年代的。提起这个年代我心里一秃噜,想起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神经质的左顾右盼,生怕哪里就窜出来个鳖王。

“同学们同学们,你们能看出这个墓室是哪个朝代的么?这是非常典型的,我看看哪个同学知道啊?”张秃子在那边聒噪的提问,这些问题可能关系到学生的学分,有几个爱表现的已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我懒得听他们背那些长篇大论,心说背那么多书有个屁用,老子开过的棺比你们看过的书还多,干这一行重要的是实地考察。

想想挺可笑的,以前下斗什么时候这么悠闲过,都是前有粽子后有鳖,墓室里要么寂静无声,要么鬼哭狼嚎。结果现在整个墓室回荡的都是学生积极的回答问题的声响,有一种后现代的错位美感。

我无聊的左看右看,突然瞄到有一处壁画的一角翘了起来,凑过去一看发现这里画的居然是双层壁画,就跟上次胖子发现的一样。可能是年代久了,外面这层风干剥落了一部分,因为位置比较低,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发现。

我偷偷的瞄了身后一眼,那张秃子还在跟学生们上大课,没人注意我这边。我知道就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立刻把外面这层剥掉看里面。他们会记录下来,拍照,然后量尺寸,等下次进来带上专业工具再剥,避免损坏文物。

下次进来可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这个人好奇心可是很重的,文物不文物的,盗墓贼三进三出早就没剩多少了,多一样少一样的不都差不多,要怪就怪我这个人觉悟低素质低。

我弯下腰,露出我的大拇指,悄悄的把手按上墙,想用它把上面的壁画剥下来。孰料我的脚才刚刚踩上一块地砖,墙里面就传来让我非常熟悉的后背发凉的动静。

我好死不死的踩到了一个机关,这个看着屁点大的墓室居然有机关,我脑子嗡了一声,扶着的那面墙轰隆闪了一条缝,我一个重心不稳就朝里面栽了进去。

完了完了完了,吾命休矣,三叔你害死我了。

墓道后面是一个几乎有七十度的大斜坡,我大头朝下连滚十八九个圈,两手只能胡乱的抓根本停不下来,不知道滚了多久才咚的一声撞上墙壁。

那一下撞的荡气回肠,我趴在原地半天爬不起来,后背的背包太重压的我喘不过气,脑子都快晃荡成豆腐脑了。缓了一会,我一摸脑袋湿哒哒的,肯定流血了,浑身都疼也不知道骨折没有。

按理说我不该这么大意,只是我先入为主觉得有人趟过了,再加上跟那些学生呆在一起的气氛太过轻松,这才马失前蹄。

不对,那一块来来回回不止我一个人走过,为了进一步查看那些壁画,那些学生比我凑的还近,为啥单只有我一个人掉下来?难道那墓道还有人脸识别功能,发现是吴邪就启动?

我缓了一会,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回想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突然明白了这事不是偶然的,它是人为的。

那个壁画我一开始看的时候确实裂开了,但是没有翘起来,那个翘起来的部分太过刻意,是有人故意扣起来吸引我的。等我凑过去看的时候就触发机关,让我滚下来,和那些学生教授分开。

会这么做的人只可能是闷油瓶,因为我凑近的时候余光瞄到张秃子诡异的动了一下。他用这一招暗算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只是不知道他是来过一次早知道有这个机关,还是查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借机拿来对付我的。

闷油瓶想把我和学生们分开,这样才方便他做事,我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也不怕把我给摔死了。

“天杀的闷油瓶……”我咒骂了一句,用很别扭的姿势摘下背包,从里面掏了手电筒出来。

这学校预算看起来不咋地,手电筒很小一个,照明度也低,没用的东西倒是一大堆,能真正派上用场的没几样。

知道这里有机关我的心态立刻就变了,明白这里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态度也认真严肃起来。背包里有药水和纱布,我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然后用背包里的铁尺和两个小铲子做了个武器,滑稽是滑稽了点,总好过没命。

为了减轻负重,我把没用的东西都扔了,背包立刻就瘪了下来。被算计的感觉很不好,我一个人没枪没武器,只有俩铲子一个铁尺,看起来要多蠢有多蠢,现在如果有人想杀我,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我用手电筒朝上照了照,完全看不到头,而且坡道挺高的我肯定不可能原路爬回去。墓道的其中一头用封石堵死,我只能朝一个方向走,这或许也是闷油瓶设计好的。

这条墓道没岔路,没壁画,高度约莫两米。我朝前走啊走,看不见的地方一片黝黑,仿佛没有尽头,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在狭隘的墓道里无限扩大回响。


第三章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这条墓道居然还没到头,七扭八拐的让我怀疑这条墓道其实是个圈儿,我现在就像装在仓鼠球里的仓鼠或者眼睛蒙布的黑驴,只能活活走死在这里。

我有点泄气,就地坐下点了根烟来抽,醒醒脑子也歇歇脚。在黑暗中行走很费体力,因为看不见全身的肌肉会不自觉的收紧,一放松就不想再站起来。我懒洋洋的靠在墓道上,想着那些学生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闷油瓶又该如何解释。

正想着,我突然听到好像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墙里面传出来,吓了一跳,连忙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这个声音就像、就像有人拿着洛阳铲从我身后打盗洞……

我立刻跳起来,差点撞到头,慌慌张张的关掉手电筒拿起我的“武器”躲到一边,准备等那个人出来以后就给他当头一击。

那些学生肯定不会现在破坏墓里的任何东西,也不会是闷油瓶,他既然知道进来这里的机关,就没必要再打盗洞,就算是他,我这一棍子下去也断不会伤他一根头发。

那会是谁?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有谁在这个墓里活动?是前面进来的盗墓贼?

在墓道里遇到人比遇到粽子更让人不寒而栗,盗墓贼多半丧心病狂,毕竟盗墓这种事一旦被抓刑罚是很高的,这种荒山野岭,杀一个人埋起来简直太轻松。

我攥着铁尺,手心都出了汗,努力回想着胖子抡人的那股劲头,这武器太简陋我不用担心把对方打死,顶多打晕,这就够我逃跑的了。以不变应万变虽好,但是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时候最好先下手为强,这是胖子教我的。

眼见墓道的砖头被一块块的敲出来,我把武器尽力举高过头顶,在那个人探头的一瞬间打了下去。

“哈——!”

“哎呦——!”

我的一击必杀很有用,不过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捞起一块砖头做了个格挡,我的武器太简陋,一打之下就震飞了,年久失修的砖头也被我一下打碎了。

那个哎呦声非常的熟悉,我没顾得上去想,扑上去就跟他扭打在一块,抓了满手的肥肉。我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揍激怒了对方,对方怒气冲冲的呵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偷袭你胖爷我!看胖爷我不把你弄死哇呀呀呀——”


我跟胖子坐在乌漆墨黑的墓道里,一人叼着一根烟抽的十分疲惫。我顶着一个乌眼圈,他膀子上有被我砸的几道血痕,就在半个小时前我跟他在这里打了一架,纯属误伤,打的毫无意义。

“这么说,胖子你一个人来倒斗的?”我听胖子说了半天,原来他是来这倒斗的,他是从一个靠谱的好友那里得到的消息,听说这里有肥斗,觉得没什么难度,就自己跑来了。

他来得比我早多了,三天前就进来了,进来以后发现这鬼地方大的出奇,他一个人挖的也慢,只摸到几个小棺材,还没找到正主的棺椁。

胖子嗦了最后一口烟,瞥了我一眼:“别说得那么惊讶,你不是来倒斗的?天真同志,几日不见长本事了,敢自己来倒斗啦,还敢偷袭人啦?你要庆幸胖爷这次手气不顺,没弄到枪和雷管,不然你现在就已经死了。你说说你,没胖爷的本事就别整那些偷袭的西洋景,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掉头就跑懂不懂?”

我道:“我怎么知道会是你,这里可是墓,有活的东西动唤是你你不去看看?还有,我这次真不是来倒斗的。”

胖子就道:“不是来倒斗的?那你来墓里干啥,考古啊?”

我拿出背包上李教授给我的考古证,一本正经的理了理领子,认真的道:“鄙姓吴,考古界小王子,非常高兴认识你。”

“……”


有胖子在我的底气足多了,他听我说闷油瓶也来了高兴的不得了,直嚷嚷好久不见小哥了想得慌,倒斗界的铁三角终于又凑齐了,这次还不摸他个脑满肠肥。

我从胖子那里知道了关于这个墓的一些事情,他一路走来三天多没遇到什么机关暗器,挺安全的一个斗。他是从侧墓室摸过来的,但奇怪的是他不论怎么摸都摸不到主墓室,所以他干脆背道而驰,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盗洞,结果捡到了我。

胖子听说已经有考古队的进来了立刻就着急了,他可是冲着主墓室里的棺椁来的,要是被那些老学究抢先一步要哭死。我说你的革命觉悟太低,你都摸了多少东西了,给国家给历史文明研究留下一点不行吗。

胖子道别瞎鸡巴扯淡了,你摸的破坏的比胖爷多多了,别戴个证就真整的自己跟国家建设有关系一样。了不起他拿一半,给那些学生留一半,交个作业。再说了,他提前给他们把路探好了,棺材打开了,还省他们的事了呢。

我知道都到这一步了不让他拿东西肯定不可能,转念一想不对,这地方多少盗墓贼三进三出过,哪还有东西剩下?胖子就笑我半路出家,他来的时候就看过了,这地方虽然来的人,八成没人摸进里面过,那些盗洞打的位置都不对,多半都打偏了。

我看不出这些门门道道,只好让他快点,如果遇上考古队的学生,就我们俩以前干过的那些事抓住了能枪毙一年。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边找主墓室一边找闷油瓶,按照闷油瓶半路失踪的性格,他现在肯定已经跟考古队的人分开单独行动了,不论他要干什么他肯定要去找主墓室,都是一样的。

那些学生走的路是胖子挖错的一条墓道,结果塌方了漏出来。根据胖子的记忆,那条路走到头是个死路,他只好退出来重新打了一次,那些学生肯定走不到里头来。

    胖子在侧墓室摸到了几件明器,都是金的,走路上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品相挺不错的,拿出去以后肯定能卖个好价格。侧墓室都有这么好的东西,主墓室的东西肯定更好,胖子眼睛里都冒星星,干劲十足,拽着我拼命的朝前走。

    拐了几个弯以后我们找到了一个盗洞,我和胖子同时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盗洞尺寸太窄,很明显不是出自胖子的手笔,是一个偏瘦的盗洞。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洞是闷油瓶打的,泥土还是新鲜的,现在追肯定能追上。

为了避免出意外,胖子走前头我跟后头,这个洞窄的有点过分,我爬都有点困难更别提胖子了。丫一进洞口就被堵的死死的,几乎要趴在地上蠕动了,他一边爬一边骂娘,骂小哥歧视胖子。

他骂虽然骂,爬的倒是挺快,一会儿就不见影了,我还没爬出盗洞,只听到胖子大喝一声:“什么人!”

紧接着就是搏斗的声音,我心叫遭了,该不会是那些考古队的学生吧?胖子没见过那些学生,估计是把对方当敌人了,他那个力气能直接把弱不禁风的学生拍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想到这我连忙加快速度爬了出去,手忙脚乱的从背包折了两个冷光棒丢出去,大叫:“胖子住手!那是考古队的学生!!”

胖子一脚踩在那个人身上,手里还拿着一支不知道哪里摸来的手枪,听我这么喊扭过头问:“什么?考古队的学生?你家考古队的学生还带这个?”

    我定睛一看发现被胖子踩在身下的是个男人,灯光太过昏暗看不清长相,看感觉大概有个三四十岁,绝对不是考古队的学生。等荧光棒完全亮起来,我才看到这人一身的装备和放在身边的洛阳铲手电筒,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这位是同行,也是来倒斗的。

据胖子说他一露头就发现对方不是小哥,看起来也不像善茬,当机立断一个恶狗扑食扑了出去,用自身的体重压住了那个人,夺走了他手里的枪,慢一慢他估计就被爆头了。

我有点乐,这人和胖子一样都是单枪匹马,考古队却派了十二个人来,而且十二个人里我和闷油瓶也是盗墓贼。怪不得现在的考古都叫抢救性发掘,来的慢一慢胖子连棺材板都不会留给他们。

 那边胖子已经把同行捆了起来,正在摸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他这个毛病我一直看不惯,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万一对方不是善茬,留了武器我们就危险了。

那个人被胖子抓了也不恼,完全放弃反抗,面无表情的甚至有点安详,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他只是做了个梦一样。

是个怪人,我想。

    “呦呵,这刀不错,好像叫啥大白兔子,这么轻的刀我用着不顺手,天真你拿着防个身!”胖子有枪就足够了,冷兵器没兴趣,就把刀丢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发现是大白狗腿,当即对胖子无语。

“文盲不文盲啊,这叫大白狗!什么大白兔,那是糖!”

我在我三叔的藏品里见过这种刀,这是一种军刀,名叫冷钢大白狗,大部分人叫它大白狗腿,因为这把刀外形很像一条狗腿。

此刀头重脚轻,前宽后窄,背厚刃薄,抡砍时力量集中在刀的前部具有斧子的杀伤力,非常适合肉搏砍杀和在从林中行进时候开路。这个牌子很有名,生产的刀把把削铁如泥,而且非常贵。

我正愁没武器防身,这刀正顺手,有好康的当即不客气的收下了,我觉得我是被胖子带坏了,这种不道德行为越做越顺。




第四章

“管它叫什么!”胖子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他已经从那个人身上摸了包烟,轻车熟路的收入囊中,摸到那个人腰的时候咦了一声,抽出一根像橡皮筋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缠在那人的腰带里,轻易看不出来,胖子眼睛真毒,一下子就看到了抽了出来。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以为胖子把人家裤子里的橡皮筋抽出来了,就道:“你干嘛啊,把人家裤腰带都抽出来了,至于么你。“

“去去去!小孩子不懂别说话,乱插什么嘴,文盲不文盲啊?”胖子不放过任何反击我的机会,立刻把我刚才说的话还给了我,得意洋洋的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这叫豹筋,老瓢把子用的老东西,要是体重合适,朝下放的时候不用人拉就可以慢慢降下去,想上去的时候一拉就弹上去了,你这种小年轻哪里懂。”

我摆了摆手,道:“是是是,比不上胖爷您年龄大资历深,咱俩不是一辈人。不过这玩意您留着也没用,您这体重这玩意只能跳皮筋用,想把您吊起来,得用大象筋。”

胖子抖了抖肚子上的肥肉:“我就知道你得挤兑我,胖爷这身神膘救了你多少次你不知道么?小同志你要懂得感恩!我用不了小哥肯定用的了,小哥多轻啊,一弹嗖得就上去了,留着给小哥,他肯定喜欢。”

我心说未必,闷油瓶个头跟我差不多不说,看着瘦身上可结实,压在人身上沉的要死,这东西肯定跟他没缘。

那个人其实没被胖子打晕,但是一直一声不吭,任由胖子把他从头摸到尾再从尾摸到头。他身上带的东西真不少,除了枪和刀,胖子还摸出来几根雷管和人民币,立刻乐了:“看来这位跟胖爷我一样,没雷管不下斗,这是个好习惯!”

说完他把雷管和人民币一起装了,显然还意犹未尽,想继续找。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还搞不清楚这个人的来历,但是也不能把人家当个肥羊那么摸,缴了械也就算了,看胖子的意思恨不得把人衣服都扒光,忍不住开口道:“他还没死呢,你能不把他当尸体那么摸么?”

“我还没死呢,你能不把我当尸体那么摸么?”

我说这话的时候那个人也开了口,我俩的同步率太高,我俩都愣了愣,我看他他看我,胖子踹了他一脚:“你有什么权利说话?我告诉你,胖爷我不是那种善待俘虏的人,胖爷我还没问你,你谁啊?叫啥啊?混哪儿的啊?来干啥啊?”

我看到胖子问他名字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我觉得那个表情很熟悉,但是说不出来,就在我仔细思考这个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时候,听见那个人道:“我……叫关根。”

胖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关根?你爹是不是叫开菊?”

我也乐了,这个名字实在有点搞笑,起这种名字心还真大,不过我比胖子好多了,他笑的太夸张震的天花板都朝下掉渣。

我掸了掸一脑袋的灰,嫌弃的道:“胖子,人家名是奇怪了点,你也不能笑的这么夸张吧?掉我一头土。”

胖子摸了摸下巴,抬头一看:“胖爷虽然声如洪钟,也不至于震的墓道掉渣……”

关根躺在地上吼:“什么掉渣!墓道要塌了!还不跑!”

我和胖子也已经反应过来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是胖子笑的,但是提前让一个俘虏说出来就有点不爽。胖子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我才注意到他身高跟我差不多,只是比我瘦很多,怪不得墓道打的偏瘦。

墓道已经从掉渣变成了剧烈的抖动,听动静分分钟能砸我们一脸。胖子大骂了几句倒霉,怎地刚从盗洞跑出来就遇着塌方,狗日的欺负人,是不是有王八蛋在上头放炮仗。

我让他别骂了,节省些力气赶快跑,要是有人放炮仗总会听个响,别回头是墓道里本来就有的机关。慌乱中我看到关根的背包就在我脚边,想着可能会有能用得上的东西,随手捞了起来背在身上。

逃跑的过程十分狼狈,墓道顶不停的砸东西下来,我们又顾不得捂脸,被砸的眼睛都张不开。掉完渣以后墓道顶就开始掉碎砖,轰隆隆发出断裂的巨响。我也闹不明白这个顶怎么会突然崩塌,这个结构很结实,就像胖子说的,没人放俩二踢脚轻易不会塌。

关根的手被胖子绑在身后,跑的更加艰难,时不时的还要小跳两下越过障碍,忍不住喊:“咱们现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能把我手松开吗!我保证不跑!”

胖子喊:“俘虏没资格要求这么多!你现在就已经在跑了!”

我喊:“别吵吵了!都快砸成肉饼了!没空给你松绑!快跑!”

关根没法子了,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就被活埋了,他只能努力保持平衡避免自己摔倒。他手虽然绑着跑的挺快,比我还快一些,就是姿势比较好笑,我也没空笑他,只闷着头一个劲的朝前跑。

墓道的突然崩塌非常诡异,胖子说肯定是小哥弄了什么机关,我们得赶快找到他,省的误伤,他一员猛将的折在这个小地方怎么对得起革命建设。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逃到了一个小的侧墓室,外面的墓道已经全塌了,晚一点全给活埋了。

等没动静了我还特别去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残肢断臂,想来那些学生教授不在上头,才松了口气。

我头上给墓砖砸了好几个包,呲牙咧嘴的,胖子体积大比没比我好多少。最惨的是关根,他俩膀子绑起来的根本不能阻挡,头都砸出血了,我从我的背包里掏了纱布给他,让他自己捂着点。

胖子问关根:“小同志,你也孤身一人来倒斗啊?找着主墓室没?”

关根摇头:“没有,我才刚来,还没有摸到墓室就被你们抓到了,敢问两位怎么称呼啊?大家聚在这个斗里也是缘分,有财大家一起发嘛,还得多仰仗二位了。”

胖子这才放心,他忙活了好几天万一被人截胡他非气死不可,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吐血:“好说好说,在下诸葛肥龙王胖子,叫我胖爷就行,这位呢是长沙狗王吴老狗的孙子,人称小三爷,你跟着叫就行。”

关根还挺上道,挺会哄胖子的,他俩聊得挺开心。倒是我一看关根就觉得不爽,这个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同时又很陌生,硬要形容只有微妙二字。

事实上关根的长相很普通,普通的有些刻意,我认识的人长的都还蛮有特色,这么普通的人放在里面就不普通了,如果我曾经见过这张脸,我肯定能记起来。可惜我滚下来的时候晃荡的脑子疼,一直懵到现在,想不了太复杂的东西。

做我们这一行的,越是蔫不出溜的人城府越深,我一想到这个墓可能跟姓汪的有关系,就觉得每个进来的人都心怀叵测。

我们歇了一会儿,总算喘过了那口气,胖子问我有没有头绪找小哥,我想了想道:“小哥不会没有目的的来这里,他可能以前来过一次,如果他来过那就好办了,咱们找找路口啊这些地方有没有他以前留下的标记,胖子你也见过的那个。”

胖子扣了扣鼻子:“就那个洋文刻的玩意啊?行,那咱们找找,找到小哥就能找到主墓室。哎,那边那个,先说好啊,这墓胖爷先来的,先来者先得,有啥好的都得先着胖爷,胖爷拿完了才是你的,懂不?”

关根点头,又问:“现在咱们同一条船,能给我个武器防身么?”

胖子很大方的丢了我的一把小铲子过去,说这里没粽子就咱们仨,如果你跟着咱们老老实实的,肯定轮不上你动手,但是你想动歪脑筋呢,那就别怪胖爷心狠手辣。如果你想单干也行,跟你露个底,这墓道里是还有些别的人,一队呢是学生考古队,老的老小的小,你遇到了也甭怕,打不过你。另外一个遇到了你肯定打不过,乖乖的举手投降,别怪胖爷不关照你,动了手轻则要命重则头身分家。

关根表示肯定不单干,坚决拥护共产主义,有财大家一起发,有难大家一起扛。商量一番之后,我们三个就一块上路了。

我心说这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做一回正儿八经的考古业者,没想到滚了两下就又打回原形,跟一个胖子一个瘦子搭档盗墓,俩胖瘦头陀一前一后像一道名菜——梅菜扣肉。

关根对墓室的研究比我们透彻,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往前走,遇到岔路口也毫不犹豫。胖子暗道好险,如果让他先到东西估计都被他摸走了,我想的却不是这些,关根越表现的熟悉我看他就越发觉得可疑。

我把墓道每一个转折口都摸了一遍,恨不得掘地三尺,可惜都没有找到闷油瓶留下的标记,看来这个斗闷油瓶也是第一次来。

有关根的带领我们没有走岔路,速度快了很多,其实我们呆的那个墓室已经非常接近主墓室,如果不是这里的墓道建的曲曲折折来来回回,我们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在黑暗中对时间的判断很不准确,我只能从身体上判断我们走了多久,等我的身体终于开始发出疲劳超负荷的信号,我们也终于摸到了主墓室。

我以为闷油瓶乔转打扮也要混进来的墓室有什么牛逼之处,没想到除了墓室塌了一回以外风平浪静,还轻松摸到主墓室,实在太过顺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看了看身边俩人,胖子不用多说,有明器在让他两万五千里长征他也乐意,此时看到主墓室恨不得扑上去抱着棺椁亲两口。关根不愧是单枪匹马闯墓室的主,体力也很不赖,大气都没有多喘两口。

看来看去好像只有我最傻逼,等一会找到闷油瓶,我八成又沦为拖油瓶,作用就是凑人头,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第五章


主墓室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棺椁端端正正的摆在正中间,但是我们一进去就疑心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因为棺椁周围一直到墓道门口都摆了满满的陶缸,肚子大口小,不像寻常的酒缸模样,个个半人那么高两个胖子那么粗,足足有一两百个,整整齐齐的码在棺材四周。

这种造型的陪葬品多是糙货,没有摆在主墓室的道理,难道这里头的是位嗜酒如命的主?临死还要弄几百坛子酒放边上?

我仔细的观察之后发现这里确实就是主墓室的规格,如果是故弄玄虚,未免太精细了。麻烦就麻烦在,我们想知道棺材里面是什么,就必须把这些水缸都给挪开,或者踩着走过去。

我对这种封起来的东西很有阴影,开了好几次不是鳖王就是猴子尸体,本能的抗拒,用大白狗腿小心的敲了敲,生怕里面是什么活物。我知道面对这样的东西,最好就是不要打开,连那个棺材最好也不要动。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对我的体质也产生了一点怀疑,好像只要有我在,棺材一开就会出幺蛾子。这个墓室这么奇怪,这些酒坛子也这么奇怪,打开了里面是个禁婆也不一定。

一想到那些头发我就后脖子痒痒,打了个激灵,我对胖子道:“这些东西好古怪,小哥又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别碰比较好吧?”

“屁,都走到这了不让老子开,你还不如拿二踢脚把我炸死。小吴啊,你不能一你男人不在就犯怵,像个小媳妇似得,哦,当家的不在就不出门买菜了?”

我呸了他一大口,让他别乱扯鸡巴蛋,胖子摆了摆手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崇尚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跟我说话的功夫已经拿着匕首在扣缸上面的封泥,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我来不及阻止他,想着反正我已经阻止过了,阻止不了就不能怪我了,自己站的远远的偷看。

胖子一边扣一边问我:“小吴啊,你猜这里头是什么?会不会是酒啊?还是他把好宝贝都封在里头了?”

我道你难道忘了猴头烧?万一你打开里面都是猴子尸体怎么办,胖子说只要不是口中猴他都能接受,尸体什么的他看的太多了,现在渴的要命,如果真的是酒就立刻喝一坛。

关根一说话我们就打击他,现在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攥紧了自己手里的小铲子,有点紧张的样子。

那些封泥封的很死,胖子扣了半天才扣掉,刚扣了一个缝隙就有一股古怪的腥臭味传出来,我站在很远的地方都被熏的难受,差点把胃里所剩不多的东西都吐出来,胖子站的近直接被熏的后退几步。

我发现关根毫无反应,好像完全没闻到这个味道一样,忍不住问:“你闻不到吗?这个味道太可怕了……”

“有味道?对不起我鼻子不太好,闻不到,怎么了,很难闻?”关根这才恍惚回神,问我道:“是什么样的味道?”

我捂着口鼻,差点把自己憋死,断断续续道:“臭味呗,什么味道……就有点像臭鸡蛋发酵的味道……不过比那个臭多了……呕……”

我不止要闻到这种让人恶心的味道,还要把它们跟自己脑海中以前闻到的恶臭联系起来,这实在太考验神经。我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因为他问我的时候表情有点小贱,好像对自己闻不到这件事非常得意。

胖子道:“这酒是不是坏了?呕……什么鬼味道!”

我道:“你闻着这味他娘的像酒吗?你是傻逼吗?这个味道说是咸鸭蛋放坏了还差不多!”

胖子恍然大悟:“哦,你是说躺在里面的那位特别爱吃咸鸭蛋,临死了还阉了几百坛子咸鸭蛋给自己陪葬?这口味牛逼啊!”

我已经臭的没办法跟他斗嘴了,从背包里翻了个口罩给自己套上,胖子立刻凑过来问我讨,我说没了最后一个,大学预算少,一人只配一个口罩。他骂我不讲义气,我只好掏了纱布给他让他裹住脸。

关根走到那个被胖子扣开了的缸边,用小铲子撬开其余的封泥,伸到里面搅了一下。他那一下堪比搅屎棍,臭气立刻充满了整个墓室,我几乎要崩溃。

胖子果然不愧是胖子,也许是鼻屎太多堵住了他的嗅觉,也许他是怕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被关根摸走,顾不得臭气熏天也跑过去看,瞄了一眼立刻喊道:“哎呦卧槽,天真你牛逼啊,还真是腌蛋嘿!”

我心说不会吧,我随口瞎说的也能成真?胖子夺过关根手里的小铲子,舀了一勺举起来给我看,一边看一边道:“可惜这些蛋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估计是不能吃了,哎呀一看见这个胖爷我还真有点饿……”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舀起来的那堆蛋还黏糊糊的耷拉着绿不拉几的粘液,跟痰盂里捞出来似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再说这蛋的大小也不像鸭蛋,反而像一种鸟蛋或者蛇蛋,有几个已经破了,里面流出的东西估计就是这些绿色的液体。

我忍不住道:“这种鬼东西你他娘的还想吃?”

胖子把铲子里的东西倒回坛子,磕了几下,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说天真,这味道闻多了还有点小过瘾,要是没这些绿玩意,胖爷我就知道敲开吃了它!”

我连忙摆手:“千万别!你忘了西王母的那些鳖王了么?万一这里面也是类似的鬼玩意,咱们仨可就全折里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再弄这个了。”

胖子一看里面是不值钱的东西也没兴趣开别的了,把那个沾满粘液的铲子朝关根身上一丢,撸起袖子道:“行,小吴同志说的话一定要听的,那咱们也别啰嗦了,把这些玩意搬开,开那个大的!”

为了挪开这些坛子我们三个累的大汗淋漓,一个酒坛至少五六十斤,等好不容易开出一条路来,连胖子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关根一直不对我们的决定提任何意见,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只是在胖子拿起洛阳铲的一头当撬棍的时候,突然开口道:“真的要开这个?我感觉不太好,给你们提个建议,还是小心点好。”

胖子的眼睛一直黏在棺椁上,恨不得立刻就撬开摸个脑满肠肥,自然不把关根的话放在心上:“不开?你傻了吧,哥几个干嘛的你忘了啊?贼不走空懂不懂!你不想开你就出去,正好省了你那份,说好了啊,胖爷我来开,开出来的全归我!”

关根拿他没办法,把目光转过来对准我,好像希望我能帮忙劝劝胖子。我也感觉不太好,但是废了这么半天劲不开实在有点可惜,最多开出来一窝蛋,还能有什么呢?而且我很不爽这个叫关根的态度,于是就道:“就是,贼不走空,胖子放心大胆的开!就算跳出个粽子来,咱们有小哥,上掐粽子下拧海猴子,怕个屁!”

胖子啪的拍了我一巴掌:“还是小吴同志觉悟高!来来来,搭把手搭把手,看胖爷我开个大的!”

论开馆,胖子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充当撬棍的洛阳铲朝下一咔嚓,棺材就给起开了一个缝。胖子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撬,就有一堆黑乎乎的发丝状的东西冒了出来,扭动着好似活物一般。

我一看那玩意头皮都炸了,心说点怎么这么背啊,想啥来啥,买彩票要有这准头我还倒什么斗啊。我后退几步慌乱的大喊:“诈尸了!妈的胖子你快下来!诈尸了!”

胖子撬棍一扔一个飞扑,试图将翘起的棺材再压下去,想把那东西逼回棺材里面、关根和我也连忙冲上去想帮忙,但是那堆头发行动非常迅速,刺溜一下就掉了出来,朝我快速的冲将过来。

它速度极快,瞬息间我看清了那东西的真实面目,那不是什么禁婆粽子,居然是一条长满了黑毛的小腿粗细的大蛇,一张嘴满口的毒牙明晃晃的让人心悸,直接就朝我腿上来了。

老子是谁啊,老子可是玩过狂蟒之灾的,这种大小的蛇对我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但是它浑身上下居然长满了头发一样的毛,我对头发是最最恐惧的,两者一结合更让我恶心。

我心说这三个人呢,怎么又冲我来了?难道这些东西也先挑最弱的?太欺负人了吧。我一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抡起大白狗腿就朝它砍了过去,然而没砍中,好在有胖子,他反手一枪就把蛇头崩开了花。

“娘的!是什么鬼玩意!?”胖子努力按住棺材板,他的角度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是粽子。

我吼道:“娘的是蛇!居然是蛇!那些坛子里的都是蛇蛋!!快跑!!”

胖子怒道:“怎么跑!?下面的东西要顶出来了!胖爷我快撑不住了!”

关根几乎整个人都爬上了棺材,用体重拼命的朝下压,可惜他太瘦了,那点重量屁用没有,他喊:“不行!不能让它们跑出来!跑出来咱们就完了!”

胖子怒吼一声四肢并用死死的扣住棺材边,太阳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但是即便有他泰山压顶,棺材盖还是不停的突突突的朝上抖。棺材就好像是煮开了的锅,那些黑毛不停的从缝隙里漏出来,抖的胖子浑身肥肉直颤。

胖子加上关根少说有个三四百斤,足可见下面的力气有多大,如果都是这种尺寸的蛇,那连跑的必要都没有了。

第六章


胖子一边抖一边问我:“娘的天真,你不是说你三叔让你来的吗?他提过这玩意没有!咋还长头发呢!这玩意有没有什么死敌?!”

我抡着大白狗腿把棺材里像溜面条一样溜出来的蛇挨个打死,吼道:“要是他说有这玩意我他娘的还来?狗日的吴三省又坑老子!他跟老子说这斗比我在家都安全!谁家他娘的养蛇玩?妈的等我回去看我不买千八百条蛇丢他家院子里!”

关根用小铲子敲掉一条爬上他腿的黑毛蛇,喊道:“先别提回去的事了,现在得快想办法!不然咱们先给蛇吃了!这种蛇有剧毒!没血清的话咬一口就完蛋了!”

胖子被折磨急了,双眼赤红的吼道:“全给老子滚开!管这些玩意是什么,胖爷一颗二踢脚全得完蛋!闪开!”

我知道他又要用玉石俱焚的那招,他兜里只要有雷管就装不住,总得想方设法炸两下,连忙喊:“住手!!”

这个棺材并不大,这种尺寸的蛇能装得下多少?我不信那么几条蛇能顶得动胖子。既然这个墓先前没有人动过,几千年了这些蛇还活着是靠吃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棺材下面通着别的地方,这些蛇只是鸠占鹊巢罢了。

现在我们好歹还有个棺材板挡一下,胖子一颗二踢脚炸了反而帮了蛇的忙,直接就能像喷泉一样全喷出来。而且就算炸,也要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才行,可这四周都是大缸,只有中间小小的一条路,我们三个人跑也跑不快。

可惜我喊得速度远远不及胖子的行动速度,就在我喊出不行的一瞬间,胖子已经丢了一颗点燃的雷管进去。完事以后胖子跳下棺材扭头就跑,连着打翻了好几个缸,他能推开一个是一个,朝外拔足狂奔。

胖子自己溜的倒快,关根还跟那趴着呢,虽然关根在胖子喊出闪开的一瞬间就跳了下来,抓着我就朝外跑,但是我们已经来不及撤到最安全的位置。

那么小的一个墓室,胖子一颗二踢脚丢出去不要紧,我们三个人连着棺材板啊周围的那些缸啊什么的全给炸飞了。

冲击波把我像拍面饼一样拍在了墙上,爆炸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无数的木屑陶片混着蛇蛋的汁液像刀子一样扎遍了我的全身,如果不是我脸上还有个口罩挡一挡,现在就已经毁容了。

被炸飞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大头朝下连滚几十圈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我浑身剧痛,内脏和耳膜肯定都被爆炸震伤了,一时间万籁俱静什么都听不见,喉头一甜满嘴是血。

关根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余光瞄到他姿势诡异的像个壁虎贴在墙壁上,缓慢的下滑下滑,一咳嗦嘴里的血全喷了出来。他身上没有衣服包裹的地方插满了陶片木屑的渣子,浑身都是绿色的粘液,红红绿绿的好不恶心。

胖子在不远处仰面躺着,跟关根也差不了多少,我看着他们俩的德行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心中苦笑,看来我这辈子也别想安安静静的下个斗了。

胖子跑的最快,已经能从地上爬起来了,擦了擦嘴吐出一颗牙来,他是我们三个中伤势最轻的,可能是他脂肪层太厚缓冲了一部分的冲击。我心想平日好吃好喝的养起来的脂肪也确实挺有用,早知道这段时间就不减肥了,留着我的那点小膘。

关根比我伤的严重,嘴里不停的朝外喷血,但是他也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朝我张了张嘴,努力想喊出点什么,可惜我的耳朵已经半聋,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快……跑……?

对了!娘的那些蛇!

胖子的二踢脚确实炸死了不少蛇,但是更多的蛇从地下涌了出来,大水缸里原来不全是蛋,还有一部分是已经孵化出来的蛇,它们纠结在一起,迅速的朝着我们攻过来,离远看像是满地铺满了头发一样。

我顾不得趴在地上装死,强忍着剧痛爬起来,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胖子不时回头开枪把领头冲过来的几条蛇爆头,只是那些蛇根本不怕枪声,前仆后继犹如黑色的死神浪潮。 

蛇紧追着我们的脚后跟,在一个转弯处胖子又点了一根雷管炸塌了半边墓道才勉强拉开了点距离,可没想到我们跑的这条路已经是个死胡同,前面没路了。

“快进来!”关根在一面墙下面发现了一个盗洞,连忙招呼我们爬进去,他自己已经先钻了进去,快速的朝里面爬去。那个洞小的更厉害,比关根的那个瘦盗洞还瘦。

胖子一看就摆手:“这他娘的还没老子大,我是进不去了,你们进去吧,我给你们堵住。”

我听不见他说啥,大概也猜得到,扯着嗓子吼:“你没你想的那么肥!脂肪是有伸缩性的!快进去!来不及了!”

胖子拿着铲子拼命的朝四周砸,想找个出路,我和关根用洞口的砖和泥迅速的把洞口填上,这个小空间里什么也没有,搞不清楚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不行!这周围都是封死的!打不动!娘的这洞怎么会通到这里?是打错进来又出去的么!?那个龟儿子这么傻逼!是不是关根你干的!?”胖子用蛮劲从上到下砸了一遍都砸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了省点力气。

我已经隐约能听见一点声音,只是听不真切,像耳朵眼里塞满了棉花一样。剧烈运动之后我浑身都要散架了,一放松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好在没有肉沫,内脏看样子还能撑一阵子。

我说这跟我有个屁关系,我不来你更倒霉,棺材板一起开蛇就立刻把你给吃了。

胖子呸了一声:“小吴同志我得严肃的批评你,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你身上的问题,胖爷我在这里呆了三天,整整三天风平浪静的连个屁都没有。但是你一来这些牛鬼蛇神都来了,这不是你引来的是谁引来的?”

“这只是个意外,你前三天都跟外头转,那些蛇的老巢在主墓室,这是时间凑巧不是我招来的!你不能把这些东西都推到我身上!这不公平!”


“你就别狡辩了,你说说你还叫吴邪呢,吴邪吴邪,我这么没文化都知道意思是没有邪,啥是没有邪?就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牛鬼蛇神!但是咋地到你这要啥有啥,你咋不改名叫有邪呢?有功夫去你家见你爹,胖爷我要严肃的批评他!孩子的名字是很重要的,不好好起怎么行!你看看现在就遭报应了吧!”

我也呸了一声:“滚犊子吧你,老子名字是我爷爷起的,你想跟老爷子探讨这个问题,不如现在就冲出去以身喂蛇,亲自下去问问他老人家吧!”

关根听我们吵架笑了笑:“这干干净净……也有别的意思,可不一定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我和胖子同时呸了他一声:“闭嘴吧你!有你啥事?俘虏没资格说话!”

关根很委屈:“不是说好是盟友吗,怎么还用对待俘虏的态度对待我,这样很不厚道。”

已经有蛇从我们堵上的缝隙钻了进来,胖子一枪崩了蛇头,发现已经是最后一颗子弹了,于是吼道:“没子弹了!快想办法!再不想办法咱们都得完蛋!到时候全下去去见吴邪他爷爷了!就别扯待遇了!关根你还有子弹吗!?”

关根道他是来倒斗不是来杀人,就那么几颗,没别的了。胖子骂他没有危机意识,关根就道你来倒斗连武器都没带还怪我了,我让他们别吵吵赶紧想办法。

想来想去,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蛇顶开一块我们往里面塞一块,溜的快的就地砸死。砸着砸着我突然发现这里的砖块特别结实,墙封的也特别牢固,这些蛇的力气其实很大,但是它们只能从洞口往里钻,别的没有挖开的地方它们根本撞不动。

我一开始看到砖头都在里头,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有人从外面打进来的,但是我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是不会把砖头朝里推的,他们是把砖头往外拉的!

这个盗洞是小哥打的!他是从这里头打出去的!



第七章


想通了这一点我连忙对胖子喊:“胖子你快找找!这里头肯定有机关!这洞是小哥打的!他是从这里头朝外打的!说明这里有暗道!你快找找!”

胖子听我这么说立刻趴在地上一寸寸的扣,终于在拐角处一个特别隐秘的地方发现了端倪,他大吼:“找到了!”

“快打开!撑不住了!”蛇已经成堆的涌了进来,关根好像很会对付这些蛇,最后干脆丢开小铲子上手掐。

那个小机关很重,胖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机关拉起来。机关带动了墙壁,墙里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自角落里开了一扇小门出来,小门里是一排朝上的楼梯。

我们连滚带爬的刚一进那门,小门就咔吧关上了,大批涌上来的蛇被阻绝在了门外,几条跑的快的被门夹断,蛇头还没死透,在地上蹦跳。

我瘫在地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短暂的庆祝我们劫后余生。刚刚跑进来只想着怎么躲蛇,没想过这地方是干吗用的,闷油瓶是从上面下来然后打盗洞出去的,说明这上面不一定安全。

现在已经进来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我们仨分配了一下所剩不多的资源,尤其是照明的设备严重不足。我的手电筒早就坏了,关根的手电筒在逃跑的路上掉了,三个人只剩下胖子的一个手电筒,十分可怜。

武器按照战斗能力分配,大白狗腿被胖子拿了过去,用他的说法人来砍人鬼来砍鬼。说来也是心酸,这刀居然成为现在我们三个人中唯一的杀伤力武器,我当初为了应急留下的两把小铲子也不得不挑起重担。

我在心中发誓,这次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去花鸟市场买它千八百条蛇,趁着天黑扔进吴三省那老小子的院子里,我说到做到,全买毒的,七步蛇那种档次的我都看不上眼。

这个楼梯做的很陡,用料结实稳固,光源受限看不到楼梯的尽头,这么窄小的楼梯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胖子大刀阔马的一立,前后都甭想过人了。

为了以防万一胖子让关根走在最前头,他殿后,我们都伤的厉害,谁也爬不快,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歇。我无意中瞄了一眼墙壁,发现我们的手一撑就是一个血手印,顺着墙壁蔓延而上,像恐怖故事。如果以后还有人进到这个墓里,看到这些手印会想什么呢?

楼梯越爬越长,而且一直向上走,我猜不透这个楼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这个墓室还有两层吗?加上我在地下呆了太长时间,方位很错乱,这个地方的位置我已经不能确定了。如果真的通到上头的话,岂不是直接到山肚子里头去了?还是说这其实是墓的出口,我们走到头就会发现越来越亮,一探头发现我们出现在老乡的水稻田?

说起来闷油瓶知道这里有蛇吗?胖子说我们进来的那条盗洞是他打错的,走到头是死路。闷油瓶应该知道这事啊,走到头是死路所有的人都会调头出去,为什么闷油瓶要大费周章把我给踢下来?他神经病啊?

我问胖子:“你还剩多少雷管?”

胖子掏了掏兜,无奈道:“咋地,你想舍身炸碉堡?就剩最后一颗光荣弹了,谁叫这小子那么穷,出来混也不多带点,忒抠门,跟你小子一个德行。”

关根咳嗽了一声:“呸,你自己不会节俭,真当炮仗那么点,家底再厚也能叫你这个死胖子折腾光了,还他娘的怪上我了,不会用就还给我!”

胖子道:“你个白骨精别嫉妒胖爷一身神膘,你这辈子也没我这丰腴体型,麻溜的朝前走,给你把小铲子就够看得起你了,别逼逼了。”

我还在想闷油瓶到底跑哪儿去了,没心思掺和他俩的扯皮斗嘴,爬楼梯枯燥无味还要对抗地心引力,我的内脏和耳膜又还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每动一下我都疼的咬牙切齿。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这么多话,也很让人敬佩。

好不容易爬到没路,却出口就在我们头顶上,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顶上压了一块类似封石的东西,关根尝试顶了一下就放弃了:“不行,太重了。”

胖子拽着我的肩膀把我朝后揪,拼命的朝前挤想到前头去,我被他一身肥肉挤的差点断气,他一边走还一边咋咋呼呼道:“说你丫没用你还不承认,一块小石头而已你看你怂的,真配得上你那名,是男人不是!闪开闪开,让胖爷我来!”

关根可不想被胖子压扁,提前给胖子留了路,但胖子路过他的时候故意挤了他一下,他也没比我好过多少,捂着胳膊嘶嘶抽气,骂胖子。

胖子朝手心呸了两口,把破破烂烂的袖子往上一撸,大吼一声朝上一顶。那封石不知道有多少斤,胖子一身神力也算一牛逼人物,这猛一发力居然没顶开,只朝上顶起了十来公分就撑不住了,封石一声巨响又砸回来,震得胖子一身土。

关根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悠悠然道:“二师兄,你最近肾虚,得喝点肾宝补补咯。”

胖子很不服气:“这是手滑!胖爷我刚才放了个屁没发挥好,娘的这几天天天啃压缩饼干,肚里没食,天真,你带啥吃的没,给我口填吧填吧。”

我两手一摊:“我是来考古的,看一眼就回去了,你觉得大学会给我配吃的?”

我那包里就两瓶水,来的路上就喝完了,刚才他那一个二踢脚啪啪两下响,我原本的背包已经烂了很大一个洞,东西掉的七七八八。我现在身上的这个背包是关根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时间太紧迫,还没来得及搜他的包。

胖子就去看关根,关根也两手一摊:“别看我,我没打算在这里呆太久,没带什么吃的,这唯一能吃的就咱们仨和底下的那堆蛇。”

胖子嫌弃的挥挥手道:“你这小身板子还不够胖爷塞牙缝,谁稀得吃你,下面那些蛇你有胃口你吃,胖爷不跟你争。”

我无奈的说别扯这些有得没得了,现在该怎么办,虽然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没水没粮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小哥现在不知所踪,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救。

胖子说那不还得我来救吗,你俩这体格的再把自己撅折了。我看看关根又看看自己,知道他这话不错,这种向上顶的重量很需要爆发力,一般人都做不到。

这么重的石头压在这里,是怕什么东西出来,还是怕什么东西进去?我有点不寒而栗。

胖子还剩颗二踢脚,问我能不能把这石头给炸飞,我立刻摇头,这地方这么窄,冲击波会把我们三个先炸个底掉,绝对不行。

胖子很可惜的摸了摸他的破兜,我们三个坐在台阶上休息,为了省电把手电筒关了,完全的黑暗让我很不适应,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瞎了一样。

“天真,不怪胖爷我说,你三叔也太不靠谱了,什么情报网啊,这样的斗都敢让你一个人来,你这小体格还敢当战斗兵种,他真不怕你折这。”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懒得去管还有关根这个外人在,直接就说。

“你他娘的不也单枪匹马来的?我这边还有十二个人呢,我还有小哥呢,我还有小铲子呢,你他娘的有啥?一身肥膘两手空空,你来英勇就义喂蛇啊?”我捶了捶膝盖,感觉两条腿重的跟灌了铅一样,得亏我这段时间减肥跑步,没把在斗里练出来的体力颓废掉,不然这么一番下来,我肯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胖子说道:“说来惭愧,其实胖爷我得到的情报也说这斗安全的不得了,还是革命危机意识不够高,我忏悔还不行吗!谁知道有这么多黑毛蛇冒出来,真是见了鬼了,那是啥蛇啊到底。”

一直没说话的关根开口了:“那是闪鳞黑毛蛇,类似闪鳞蛇的亚种,有剧毒,还有一种红色的亚种,应该就是这种蛇和别的蛇杂交出来的,叫野鸡脖子的。”

我和胖子同时操了一声,感情这玩意和野鸡脖子是亲戚,那他娘的这玩意不会也会说话吧?

我不禁想起了那条像龙一样巨大的母蛇,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如果这鬼地方也有那样粗细的蛇,那真的是啥也别说了,上次能逃出来已经用了八辈子的运气,再遇到一条生还几率真真为零。

胖子显然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他道:“天真你可千万别瞎想,你那鬼体质想啥来啥,那种蛇哪能哪儿都有啊,千万别想啊!”

我说这能是我想的吗,这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没有我想也不来,如果有我不来也有,你不能把所有出现的怪物都赖在我身上。

胖子给我举了好些例子,振振有词的表示那些东西就是我招来的, 没跑。他道:“这次小哥为啥敢带考古队来,说明他觉得这里很安全,小哥都觉得很安全的斗那就肯定是安全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一个变故,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你也来了,你一来他一拍大腿想完了,这家伙也来了。他为啥把你单独踹下来呢?因为他知道你在的地方必然有危险。”

我当即踹了他一脚,没把握好方位不小心踹墙上了,疼的自己抱腿嘶了半天:“放你娘的屁,你以为小哥跟你似的?别扯淡了行么?”




第八章


“什么叫跟我似得?我咋地了?每回你有危险不都是胖爷我对你不离不弃,小哥现在跑哪儿了你知道啊?没你这么重色轻友的,真是嫁出去的天真泼出去的水,说你老公两句你就不乐意了还。”胖子点了根烟,那烟头红红的是这通道里唯一的光源,正好方便我定位,小铲子直接就给抡过去了。

胖子就喊:“哎呀天真你能耐了,又踹又砸的!”

我说你憋逼逼,我根本就没踹你,胖子说你明明就踹了。我说我没有,我就丢了个小铲子,不要给我扣帽子。他就道不是你踹的还能是鬼啊,我气不过真踹了他一脚。 

扯了一会淡又休息了一会,胖子好像找回了一些体力,决定再试一次能不能把这个石头给掀起来。出口实在太小,台阶又不是特别好借力,站上胖子一人就没空站别人了,我和关根爱莫能助,只好打着手电筒给胖子点光。

别说,这么黑漆漆的环境下,唯一的一道光束打在胖子身上,还有点神秘的舞台效果,照的胖子的大肥脸很是惊悚。

胖子朝手心里呸呸两口唾沫,我就说你努把劲,想着云彩就跟上面坐着呢,你一顶上去她就同意嫁给你。云彩的吸引力果然很大,胖子大吼一声连墙壁都要颤三颤,他脸憋得通红牟足了劲朝上使劲一顶,还真叫他顶开了一部分,我一看就喊:“快朝旁边挪!”

胖子用尽力气朝前头一推,封石终于被挪开了一个小缝,有了缝推开可比顶开省太多事,没怎么费劲就把封石给挪开了。

我爬上去以后发现这是一块很厚很大的长方形封石,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盖了一小部分在洞口上,并没有对上它原本压出来的痕迹,如果它方方正正的摆上去,胖子就算顶出屁来也顶不开。

我看到这个封石感觉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扩大,这块封石已经在这里压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地面都出现了微妙的弧度。这肯定是闷油瓶挪开的,但是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把这个石头挪好就匆匆离去?这个石头既然存在就一定是有意义的,而且闷油瓶尝试了把它再挪回去,小哥不是我,他不会做事半途而废。

我感觉我们可能又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神经质。

关根跟胖子道:“把这个石头再挪回去吧,按照刚刚的那个角度挪,不要挪多了。”

胖子已经累的坐在一边直喘气,挥了挥手:“真当胖爷是你们家的骡子啊?想挪你自己挪,你没长手是咋地?”

关根就只好自己去推那块石头,我已经明白他的想法,所以也帮着他挪了一把。因为石头是今天才被挪动的所以没有留下痕迹,我们只好凭着感觉把它推回去,希望差距不要太多。

等做完这一切我才有心情看看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发现这里面已经不是墓能够拥有的模样了,周围都是山壁,我们到了山的肚子里面,这是一个很诡异的现象,为什么墓道最后通到了山肚子里头?

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大约有两间屋子那么大的山洞里,我一想到这里是山肚子里面就浑身抖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密洛陀。胖子显然也跟我想的一样,连忙照了一下山壁发现那真的只是普通的山壁,里面没有绿坨坨的怪物才安心。

关根突然道:“这个山洞……你们看见出口了吗?”

胖子道:“你丫瞎了是不?不就跟哪儿……呢吗……”

胖子的手电筒照到了一面山壁,那里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缝隙,我敢发誓,在我上来的一瞬间我绝对看到了出口,一个大概半人高的半圆形人工挖掘的通道。

我问他们:“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半人高的道?”

胖子一拍大腿:“又他娘的见鬼了!”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和胖子都习惯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沧桑感,我很老司机的拍了拍关根的肩膀:“你习惯就好,这种事很常见。”

关根点头道:“我很习惯,这种事我也常常遇到。”

我心说那你也挺倒霉的,运气跟我一样差,趁早转行不挺好,非要这么上山下斗的。

胖子轻车熟路的道:“那看来咱们哥几个挺有缘,来来来,坐下坐下,咱们得好好分析一下。”

胖子还是用老办法,从背包里掏了小本子出来,挨条写能想到的所有原因。第一条是鬼打墙,第二条是密洛陀那种能够分泌类似物质的存在,第三条是电梯,这是我们以前遇到过的情况。

我说往好了想这个通上来的墓道也许有可能是工匠的逃生路,胖子就说你别扯淡了,你每次这么说最后都一定不是,况且你家逃生路上面压那么块石头,通上来是这么一个没出口的山洞,除非那工匠跟你一样是个傻逼。

关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楼梯通道采用的砖块和里头那个墓的材料不一样,比较新,而且特别结实。那有没有可能上面的这个洞和通道跟下面的那个墓室并不是一个年代的,而是不同的两拨人建造的?有人建造了那个楼梯把上面和下面连接了起来,毕竟没有那个墓主会喜欢自己的墓打通了一个洞。”

我恍然大悟,顺着他道:“你是说这个通道是另外一拨人建造的,只不过他们掏空了山肚子进来以后发现下面有一个墓,所以就把这个墓给占了,用作某一种用途?”

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并不少见,我其实也察觉到了那些砖头有哪里不对,不过我的脑子一直都在疼,所以我不太想去动它们,避免死更多的脑细胞。关根这么一提我才意识到,那种砖块确实和墓道里面的不一样。

关根点头:“而且主墓室里的那些坛子并不是西周的,规格款式都不对,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目的是为了保存那些闪麟蛇,然后再一罐罐的运送出去。我想那些蛇会出现在主墓室并不是一个偶然,应该是有人把那些蛋储存在了主墓室里,他们把墓当做了一个天然的储存所,这样就省了他们很大的一番功夫。”

“那为什么他们要挖这么一个通道呢,通道是干嘛用的呢?”

“我猜那个通道有可能是一个避难所,假设他们找到了那些蛇,然后把它们通通困在地下那个古墓里头,为了避免那些蛇跑出来,他们就建造了这么一个密室,运送蛇的过程中可以在这里歇歇脚,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用那么重的封石,还采用了结实的砖块来建造通道。不过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暂时还想不出来。”关根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他的脑子也有点疼,胖子的二踢脚准头一向不太好。被他这么狂轰滥炸一路走来,我居然还没有被他炸死,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奇迹。

墓室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储藏地点,如果真的有人准备在这里储藏什么,古人为自己打造的豪华墓室简直就是现成的储藏所。可为什么要储存蛇,那些蛇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储存,难道它们有入药的疗效?运出去的人准备把它们当做药材卖掉?

胖子看着我俩,像看着两个傻逼:“两位爷聊完了?知道这些有用吗?咱们现在的重点是那个门是怎么没的,你们知道了这些弯弯绕绕的有啥用啊?咋地还能打个电话把建造者约出来,告诉他哥几个挖他家祖坟结果出不来了,赶快前来救驾?能说点实际的不?”

我说行吧,咱们先别管原因,现在想想破解之法,从第一条开始想办法,说完我就盯着胖子瞧。

胖子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干嘛,破褂子一拽,得意洋洋道:“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犀牛角摸金符吗,胖爷早就有所准备!胖爷我淘换了一串摸金符,爱烧哪个烧哪个!这叫有备无患!”

我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了一大嘟噜的摸金符,整个无语了,关根问:“是真的吗这些?”

胖子瞪了他一眼:“咋地不相信胖爷我的眼力啊?怀疑是假的你就搞个真的来烧啊,不然还能咋地?烧你还是烧胖爷啊?”


第九章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吵嘴没用,我从他脖子上那一大串里挑了一个看起来最靠谱的点了,冒出来的烟差点把我给呛死:“妈的死胖子!还说是真的犀牛角!他娘的这个烟是犀牛角能冒出来的吗?你又给人坑了!买不到穿山甲的你还买不到犀牛角的?傻逼!”

胖子大怒:“拿过来!妈的老子花了不少钱呢,回去老子就把那家店给砸了!胖爷就不信没有一个是真的!?”

结果胖子的点就是这么背,我们三个一人分了十几个摸金符,挨个的去点,真的没有一个是犀牛角的,当然也没有穿山甲的。这些摸金符比犀牛角的摸金符还次还假,胖子的眼挺尖,但眼力差的可怕。

这么假的玩意不太好点,全试完我zippo打火机都发烫了,胖子用的是街边一块钱一个的那种塑料打火机,这么一折腾都没火了。我看了一眼关根,发现他用的和我一样是zippo,不过他那个质量好很多,没怎么发烫。

关根从颓废的胖子身上摸了根烟点了,咳嗽了两声:“胖爷现在怎么办,烧您还是烧我啊?”

胖子呸了一声:“你瞅瞅你那瘦骨嶙峋的干尸样,点你还不如点天真,还有点油能多烧会。”

我就道:“滚犊子!那不如把你给点了,一堆肥油可以烧三天了!现在说这有意思吗?快把最开始的那个摸金符交出来!知道你带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拿出来,带进棺材啊?”

胖子骂骂咧咧的把自己珍藏的犀牛角摸金符拿了出来,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说好不容易淘换了那么多摸金符,就是想着别再烧这个了,这个他还等着以后当传家宝呢。

我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他的碎碎念,就这么一个犀牛角的摸金符还宝贝似的揣着,没出息的家伙。

山洞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摸金符这么小一个不太可能照亮全部角落,如果真的有“鬼”指不定在哪里趴着呢,万一跟上次一样在天花板上黏着,那就必须照的特别高才行。

我把胖子的洛阳铲拿了过来,一截一截的拧起来,在最顶端的部分绑上了犀牛角,刚准备点起来,关根突然道:“等等。”

胖子说咋地你还想临阵脱逃啊?关根就说我们得先商量好,如果真的照出个什么东西来该怎么对付,咱们现在没有枪,就一把匕首而已,真的让那玩意现了原形再跟我们鱼死网破了怎么办。

胖子就教育他:“你这个小同志怎么那么墨迹,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就算再怎么想咱们现在也就这么点东西,想不出个AK47,既然如此想他干嘛,还不如省点脑子节省体力呢。看不见它它就会把咱们都困死在这里,看到了再怎么样胖爷也能拽他个膀子下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懂不?”

胖子一直把关根的地位定义在俘虏上,并不信任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家伙,更不可能让他去执行重要任务,就算他说的话再怎么有道理胖子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他看来能让这家伙说话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搁头几年直接把他就地咔嚓了。

关根似乎知道跟胖子是说不通的,只好两手一摊随胖子去了,胖子从我手里把洛阳铲夺了过去,又拿了我的打火机把犀牛角给点了,举着犀牛角从左到右照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生怕有什么东西躲在哪里。

犀牛角悠悠的发出莹绿色的光,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那光扫过之处会出现什么可怖的东西。胖子一寸一寸的照,一直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我从一开始的神经紧绷到想打哈欠。就在我以为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准备放松警惕的时候,在我们正前方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只朦胧的惨绿色的手。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开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只手,我倒是宁愿这里是有机关才会把出口移动走了,再怎么说那是死物。虽然自从下斗以来,我遇到了很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但是不论怎么说我也是唯物主义教育下长大的,面对这种未知的非人类生物总有几分不寒而栗。

胖子的动作也一下子就停住了,空气都凝固了三分,我不由自主的道:“卧槽……真的有……”

胖子也小声的说:“小吴同志,你来的时候吃了什么?怎么今儿功力还加倍了?以前你只能招一种怪物,怎么今天又蛇又鬼的,你现在是天真二次方吗?看来下次胖爷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倒斗了,以后有你就没我。”

我不敢大动,也没心情跟他斗嘴,怕那个东西发现我们已经能看到他了。胖子把犀牛角稍微动了动,我才看出那不单纯只是一只手,而是一个人形生物像个壁虎一样横着贴在墙上,头抬的高高的几乎贴到了后背上,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的方向,过分长的头发几乎垂到了地面。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鬼”在犀牛角的光照下显现的非常的清楚。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长的可怕的手指甲,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粽子,八成是被蛇占领了棺材的那个可怜墓主,不知道怎么摸到了上面来,躲在了这个小山洞里。

胖子已经把大白狗腿举了起来,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他想把唯一的武器射上去,但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不中,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把他手里的洛阳铲接了过来,手都在抖,生怕一不小心掉了大家全玩完.胖子朝手里无声的吐了口吐沫,攥着狗腿拉了一个扔铅球一样的动作,突然大喝一声:“哇呀呀呀!!”

随着他爆发性的一声大吼,大白狗腿嗖的一声就甩出去了,我本来期待他能插中那粽子的脑袋,没想到那刀冲着粽子的手就去了,一下插透了粽子的手心。

胖子的力气极大,狗腿都插进石壁半分,看来这石壁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坚硬。粽子被插中手以后,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愤怒。它并没有选择拔掉刀,而是直接把手从刀上穿了出来,咯咯叫着朝我们快速爬来。

不知道它是怎么变异的,居然可以像壁虎一样四肢并用贴在墙上爬,扭动的姿势非常的诡异,好像蛇一样,我心说难道这玩意跟蛇呆久了所以沾染了蛇的习性?

随着它咯咯叫着现出庐山真面目,山洞果然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那个半人高的出口偏偏就在那个死粽子的正下方,我们如果想过去就得跟他正面相冲。

现在没有任何热武器,唯一的雷管也不能扔,只能贴身肉搏.胖子见真的有东西捉弄他心头愤恨难平,到了这种时候他根本什么都不怕了,夺过我手里的洛阳铲吱哇乱叫着冲了过去。我没法子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一边冲一边在心里暗骂闷油瓶,他个专业失踪户到底死哪里去了,再不出现就只能给老子收尸了!

胖子凭着体型优势一个飞扑把粽子压在身体底下,噗嗤一铲子插进它的后背,粽子的手抓破了他的胳膊腿也不管,拔出铲子又是一下。如果那是大白狗腿就好了,能把它捅个对穿,可惜铲子的长度有限,根本伤不了那粽子多少。

我还有一根铁尺在,知道粽子必须把头切下来才有用,攥着铁尺想插进那粽子的脖子里。但是那粽子的脖子特别硬,我的手没有任何保护生攥着铁尺两边,一个用力没把它怎么着反而弄破了我自己的手心,疼的直咧嘴。

看样子只能拿刀了,我按着粽子的两只手,防止它抓到胖子,扯着嗓子喊道:“拿刀!”

不用我喊关根就已经在试图取刀了,他助跑借力跳起来想去够那把匕首。他的腿在爆炸中受伤,膝盖受损的情况下能跳那么高实在不容易,那刀插的又太高了,他的手只能勉强够到刀把,没办法用力。

我知道胖子这边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冲向关根那边道:“踩着我上!”



第十章


关根也没客气,后退数步冲了过来猛的一踏我的肩膀,他看着挺瘦娘的上身死重,我身上本来就伤痕累累,给他一个猛踩差点吐血。有我垫底他成功攥住了刀把,顺势踩住石壁使劲一蹬,还很耍帅的在空中翻了个后空翻,很是轻盈的落在了地上。

一会功夫胖子那边已经扛不住了,浑身是血成了个血人,粽子却好像没事一样,我们已经错过了先机,拿到刀也没有什么胜算了,胖子用最后的力气把粽子甩了出去,吼道:“扛不住了!跑!”

我们三个被粽子追着一路狂奔,好像跑进了一截天然裂开的石道,左右两边失去了人工的圆滑,粗糙的石壁擦过赤露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因为是天热的裂缝,宽度和高度完全随性,一开始只有半人多高,根本没办法跑。好在这个高度越往前跑越高,很快就能站直身体跑了。

昏天黑地的跑了不知道多久,粽子一直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我本以为不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在一个转弯之后我发现胖子不见了。

胖子一直就在我前面,我眼睁睁的看着的,一个拐弯之后他居然就这么诡异的消失了。关根显然也没有料到胖子会消失的这么突然,我们俩都下意识觉得前面有问题,脚步不由一顿。这个空档后面的粽子就追了过来,我听到关根啧了一声,把大白狗腿拔出来在手上转了个圈,一个转身就朝粽子扑了过去。

山洞里的缝隙透了一些光下来,我看到粽子昂起头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咯咯声,猛地扑到关根身上,那姿势真的完全不像人,也比一般血尸灵活多了。可这个粽子明显不是血尸,为什么关节会比人类还灵活,除了姿势诡异还能鬼打墙,我心里越发没底。

关根一个矮身躲过粽子的攻击,反手就朝粽子的关节上砍,大白狗腿多半时候可以用来开路,足以说明它的锋利程度,但是那刀只砍进了粽子的肘子半分就再也下不去了,这粽子的关节硬的简直像大理石。

关根没有继续纠结那一个地方,拔出刀来朝粽子别的地方砍。我看着他的身手,心道好在他很瘦,这样很多力气就达不到,胖子估计是凭借着一身肥膘才把他给坑了,不然他们谁把谁抓住还不一定。

还没想完,就看到关根拿着刀朝我这冲过来,粽子被他砍掉了半个手掌,略略拖延了一点时间,他一边跑一边喊:“快跑!!”

我看他架子拉的还挺牛逼,没想到最后还是摆脱不了逃跑的命运,就吼:“没把握一开始就该跑!你装什么大头啊!要砍也砍脚啊!砍手顶什么用啊!”

关根踹了我一脚,他居然还能一边跑一边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踹的我脚下一颠,差点摔倒,他也吼:“你说的轻松你上啊!老子不上去现在咱俩全狗带了!要不是看你年少无知老子管你生死!you can you up!no can no逼逼!”

他说了一堆我有一半没听懂,这个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说的话都奇奇怪怪的,整一神经病。刚才有胖子在他还收敛几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可能是觉得我打不过他,气焰一下子就嚣张起来了,莫名的讨厌。

虽然他是一个神经病,有他在总算还有几分安全感,可惜这种安全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又一个转弯以后我发现他也不见了,虽然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粽子。

啊,世事无常,我终于摆脱了粽子,还沦落为一个人面对危险的局面,说不清是好是坏。

我的身体脱了力,无奈的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喘气,爱咋咋地吧,这时候再来什么我也站不起来了,我的两条腿疼的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为什么每次下斗都好像是玩极限生存一样,我就是再怎么年轻力壮也扛不住啊。

山洞的裂缝有阳光洒下来,刚好有一缕打在我头上,倒是很有摄影的艺术美感。我就着阳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上,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才惊觉自己伤的这么重,更觉得自己站不起来,只能叹了口气。

身体不能动,我只好努力的梳理脑内混乱的思绪,试图从发生的这些事情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我学着胖子的方式,把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一一按照时间排序。

第一,这个斗还没有国家保护,既然胖子关根都能自己摸进来,小哥肯定也能自己摸进来,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进来非要跟着考古队呢?那些考古队的学生中并没有能够帮他的人,这跟他的风格不符,他用了一个很麻烦的身份。

第二,小哥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墓室里头来,我跟着那些学生走难道不比我自己一个人安全吗,他要是明知道这里面都是蛇,还把我踢下来,是想想弄死我还是觉得我的身手足够保护自己。娘的,我自己都没有这么自信,他凭什么替我自信了。

第三,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关根明显知道一些蛇的事情,那他来的目的就很耐人寻味。关根到这个地方来,是为斗里的东西,还是为那些蛇?如果真的是为了那些蛇,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好的对付蛇的方法,进来了还不是送死。

第四,机关和密室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如果真的是一个避难所,小哥为什么要反打盗洞从里头出去呢。

想来想去我发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闷油瓶,找到他这一切都有了答案,但是他现在是在这上面还是在下面呢,如果他在墓室里头我难道还要下去吗,那也太危险了。

我叹了口气,这他娘的简直是世界难题,好在我现在待的地方相对安全。这里最危险的是蛇和粽子,蛇都在下面的墓室里,粽子约莫跟着关根跑了,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那个杀千刀的闷油瓶。

我想什么来什么的功力自从来了这里似乎成倍增长,我正发着呆突然听到头顶咯噔咯噔的响,一个人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我的面前。

杀千刀的闷油瓶。

比起我的狼狈不堪,闷油瓶可以说是神清气爽,估计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他穿着张秃子的那身衣服,背着个大背包,已经恢复了自己本身的体型,脸上的面具也撕掉了,看他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挺像考古的知识分子。

他还有心情拍拍身上的土,扭过头之后看见我,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其实我已经虚脱了,准头特别差,还是他捞了我一把才站稳的。我怒道:“那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啊!?你他娘的装秃子上瘾是不是?上瘾你他妈把毛给薅了啊!”

他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我是问,你为什么在上面?”

我一愣,更生气了:“你还问我!下面妈的都是黑毛蛇!你明知道下面都是蛇你还把我踢下去!要不是遇到胖子老子现在已经变成蛇粪了!”

闷油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下面都是蛇?”

我看着他的脸色,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闷油瓶言简意赅的情况介绍下,我的冷汗慢慢的流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和胖子犯了一个大错,这个错误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原来我和关根的猜测有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密室确实是个避难所,但不是避下面,是避上面。

古墓并不是储藏室,蛇窝也并不在古墓里头,真正的蛇窝在墓室的上面,也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山洞里面。闷油瓶之所以把我踢下去,是因为他知道下面才是安全的,他踢我下去的那个墓道如果不会走就会无限的循环,他知道我这单独一个人的情况下胆子非常小的,而且体力不好,走一阵就会放弃呆在原地不动了。

他本打算我在下面安安生生的呆着,等他处理完事情以后再下去接我,这样两边都不耽误。密室的盗洞确实是他打的,他的时间很紧迫,所以提前打了一条逃生路,如果上面的情况失控,他就能从那个盗洞直接下去,躲进墓室里,不用耽误打盗洞的时间。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遇到了胖子,还一路走到了主墓室,炸了棺材放出了那一大批的蛇。现在那个避难所肯定已经被攻占了,我们上也不行下也不行。

更可怕的是,闷油瓶不知道那些学生现在走到了哪里,如果他们阴差阳错摸进了墓室,那现在八成已经被蛇吃光了。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92 消失

日照、北极星、经纬度!

只要对地理稍加理解,就知道这些因素可以用于定位。

潘子欣慰地点头:“小三爷不愧是个读书人,能想出这个办法。”

他一直以吴邪大学生的身份为傲,那副样子看得边上的解连环一阵无语。

算了,不看他,还是想想这个计划。吴邪想让黎簇通过这些因素定位汪家本营的位置,不过这个方法需要一些计算,黎簇可以胜任吗?而且就算黎算出来了,他又怎么把信息传递出去呢?

苏万挑眉,通过这些讯息定位,如果是他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可黎簇……

他知道这厮以前的成绩单,根本没可能嘛。不过吴老板算无遗策,应该也考虑到这个情况了吧,难道那串数字还包含了计算方法?苏万想了想计算方法,觉得如果真是这样,...

日照、北极星、经纬度!

只要对地理稍加理解,就知道这些因素可以用于定位。

潘子欣慰地点头:“小三爷不愧是个读书人,能想出这个办法。”

他一直以吴邪大学生的身份为傲,那副样子看得边上的解连环一阵无语。

算了,不看他,还是想想这个计划。吴邪想让黎簇通过这些因素定位汪家本营的位置,不过这个方法需要一些计算,黎簇可以胜任吗?而且就算黎算出来了,他又怎么把信息传递出去呢?

苏万挑眉,通过这些讯息定位,如果是他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可黎簇……

他知道这厮以前的成绩单,根本没可能嘛。不过吴老板算无遗策,应该也考虑到这个情况了吧,难道那串数字还包含了计算方法?苏万想了想计算方法,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这串数字似乎太短了些。

不过既然能够交流,也是好事。

苏万放弃思考,转头问黎簇:“你怎么知道计算方法的?”

黎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要他能解读蛇毒里的讯息,就算他身处这个组织最隐秘的地方,他也可以看到吴老板传递给他的讯息。吴老板并没有提供怎么计算的办法,而是提示他去获取这些知识。

他找到了突破口,汪小媛。

过程非常惨烈,那些经历就算过去了很多年,他一回想起来,就会感觉浑身剧痛。


接下来,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黎簇要怎么去达到目的,见到汪小媛了。

他对自己很狠,绝食,被人折断手指,还用笔插进头上的伤口,就是笃定他们不会放任他去死。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去达成目的。

黑眼镜有些欣赏这个小子了,人只有对自己够狠才算真的狠,难为吴邪找到了这么合适的人执行这个计划,如果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失败了。

哦,他忘了,吴邪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黎簇是他选出来的走得最远的人。


黎簇见到了汪小媛,但人家的道行明显比黎簇高。汪小媛没有答应黎簇任何事,而是出去做任务了。首领说可以让他视频验证,她半个月之后会回来,在这段时间里,他让黎簇想清楚一些事情。

这是对黎簇的警告,黎簇气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继续上课。



……

当天的晚上,他开始用纸笔小心翼翼的推算后面的密码。

还有十三个字,黎簇一一把他们解开。

“防水黑光笔,你的身体,左后腰。”



黑光笔,一种只有在紫外线下才能看清笔迹的笔,黎簇看过很多本小说里有这种笔,所以清楚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弄到紫外线灯。

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弄到这种灯呢?

想了一会,在过掉很多非常不合理的计划之后,黎簇选择用钓鱼的漂浮灯。他老爹是钓鱼发烧友,所以他想到了这一点。

当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后来黎簇自己复盘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那些都是吴老板绞尽脑汁用各种办法提示他想出来的。

为了达成目标,着实费尽了心血。

黎簇复杂地看向躺在后面的那个人影,是他将自己拖入局中,让自己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人生。

仇恨?有一点。

感激?不可能的。

他想不明白那团复杂的情绪里,如果抽丝剥茧,会是什么样的情绪纠葛在一起,他有时候想知道,有时候又不想知道。

总之,他不想面对这个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

他有了大概的计划,一边听到动静,他看到首领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显然摄像头看到黎簇离开了,他来检查状况。

“你又想干什么?”首领问道。

“你喜欢钓鱼是吧?我睡不着。”黎簇说道:“我想你说的话,你说的很对,我以后不会用伤害自己来要挟什么,如果我配合,你们也会像之前一样善待我,对吧?”

首领点头,黎簇说道:“我睡不着,我想钓鱼,你能借我点钓鱼的器具吗?”

首领看着他,“你不会想跳湖自杀吧?”

“我颅骨缺损,断了一条腿和三根手指,身上几百次溃烂,这样我都没死,我觉得我再去寻死就太傲娇了。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首领看着他的眼睛,黎簇眨巴眨巴眼睛,做了一个PLS的眼神。

“手竿还是什么?什么饵,要打窝子吗?”首领叹了口气,就问道。

黎簇道:“手竿,我就随便钓钓,给我只夜钓灯和一个鱼篓就可以了。”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湖边,显然首领并不放心,黎簇坐在轮椅上,卡死了煞车,首领站着,手竿甩入湖里。



一连几天,黎簇白天上课,晚上在这里钓鱼,过得十分规律,首领不再强制地跟在他身边,而是派人监视。监视的人离他不远也不近,他要找个适合的角度,用漂浮灯看自己身上写了什么。



……

他摆好钓具,看着夕阳西下,就开始摆弄夜钓灯,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故意让自己滑了一下,从轮椅摔倒在烂泥里,然后撩起上衣,转动角度,把自己藏进夜钓紫光灯的光晕里,他知道这个时候,紫光灯的可见光部分是几乎不可直视的。

他惊讶的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后腰部分,自己的腹沟,后腰,手臂靠近腋窝的身体侧面,都被照出了淡淡的图案。

图案非常精细,不是抄写上去的,是用喷漆和遮挡纸板快速喷上去的,信息量巨大。

在紫光灯下,这些图案都放出诡异的荧光,感觉自己身上的符咒被魔法驱动,起了作用一样。

大部分写的东西,他都看不懂。他最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左后腰上。吃力的看着,一点一点的把细小的文字和图案看完。



看黎簇越来越懵的神情就能知道,这个方法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在内心呼叫苏万,苏万看到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簇瞪过来,苏万摆摆手说:“不好意思,你很可怜,我不应该笑你,但是我忍不住。”


虽然视频里的黎簇觉得这个计算办法是在为难他,但他还是把信息写到了笔记上。

写好之后,黎簇看另一边,这边写着把信息传递出去的方法,但是很遗憾,吴邪没有想到那场酸雨让黎簇身上一些地方出现溃烂,失去了一些信息。

现在只能让黎簇自己想了。

雪上加霜的是,监视他的人过来了,那人是农夫,黎簇不寻常的反应让农夫产生了怀疑。

黎簇最紧要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农夫手里的漂浮灯照到自己的身体,于是他假装一摆手,灯沉到了水底。




……

农夫打起了自己的手电,黎簇就立即把衣服撩了起来,农夫用手电贴近照了照,真没有任何的东西。

“那你刚才看什么呢?”农夫问道:“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他拍了拍黎簇的身上,从他口袋里搜出了那本作业本,翻开。

作业本上面大量都是乱涂乱画,农夫翻到了黎簇最新记录的部分。

因为黎簇本身字就写的非常不好,加上看后腰的角度很别扭,他抄的非常潦草,农夫就问他:“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

“三角函数。”黎簇回答他:“我在想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数学啊,我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记得。”

“那你藏什么?”

“我记不太起来,而且我感觉到,我现在的处境,还在琢磨这些有些丢脸。”

农夫看着黎簇,又把黎簇的本子看了一遍:“真的?你不要觉得我读的书少就骗我。”

黎簇看着农夫,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和自己考试时候是何其的相似,不由黑线了一下,原来,这帮人并不是都是高材生,这农夫的状态,一看就是和自己一样档次的吊车尾。

“你把本子带走,找人看看。”黎簇道:“肯定有人知道这些知识。”

农夫把本子还给了黎簇,“不用了,你继续钓吧。”



黎簇继续钓鱼,以为把人糊弄过去了,可是如果他看到农夫回到原处之后的言行后,估计会大喊上当。



……

农夫拖着一身泥巴回到一边他刚刚呆的地方,看到首领和商人都一袭黑衣躲在黑暗里面。

农夫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就对首领做了一个不太乐观的手势。“这小子被污染了。”

“没关系,在这个地方,他污染不污染对我们危害不大,而且污染他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首领说道:“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发觉的事情,设计一下,由我们给他下指令,让他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

“冒充是吴邪的指令吗?”农夫问道。

首领点头:“对,不过我们不知道吴邪设置了哪些体系,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为了方便,我们设置一个吴邪的代言人,直接和他联系。”

“谁比较合适。”

“汪小媛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想接近他?”首领问道:“问明白没有?”

“因为他哥哥的下落吧。四年前在墨脱的那件事情。”农夫道,“人应该是可信的,自家人。”

“和她好好谈谈,让她去接触黎簇,告诉她,只要让黎簇相信她是吴邪派来的,我们就会允许她去查她哥哥的事情。”首领道。

农夫指了指黎簇:“这小子现在应该想测量这里的经纬度。怎么办?”

“他送不出去,这个地方比他想的大的多。不过,吴邪还有很多棋子在活动,想想这是个机会。”首领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对农夫道:“看好他,这小子不是很可控的。现在这样安静的状态,我更担心。”

农夫点头,首领和商人就快步离开了,农夫盘算了一下首领刚才说的几句话,就冷笑了几声,觉得吴邪在很多地方有力竭的表现,看来他无法在这么大的计划里,在所有环节保持同一个水准。

虽然吴邪的攻击让他们最开始猝不及防,但是现在,线索清晰之后,他们这边的反击效果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他弄了弄身上的淤泥,拍了拍小虫子,抬头看黎簇,他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就发现,黎簇已经不在他的轮椅上了。

“狗日的!”他跳了起来,四周看了看,根本看不到黎簇的影子。他立即冲了过去,冲到了黎簇的轮椅边上。一边掏出了手机,冷汗狂冒了下来。



画面就暂停在农夫扭曲的面孔,没有继续播放下去。

胖子连忙问:“怎么不播了?”

十方空间说道:“众人的愿力支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我想你们看到这,心里应该有了猜测。接下来你们将回到各自的空间,你们不会忘了这里的看到的一切,但仅限记得,无法说出或者写出,这是空间规则。”

“十秒后,你们会离开这里。”


什么?!这也太突然了!

胖子说:“等等等等等,你让我们好好想一下再……”

十方空间没有回应,机械地倒计时:“十、九、八、七……”

来不及了,两个见到偶像的粉丝最快反应过来。

刘畅:“偶像,我会去找你的!”

白昊天:“小三爷,你注意身体!”

来不及思考这两人的话藏着什么,还是来时那一片白色,众人离开了这个神奇的空间,在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里各自惊奇,各自叹息。


又是那片雪山,身着喇嘛服的光头男子忽然出现在悬崖,摔进了厚厚的雪层里。他闷哼一声,使劲从里面挣扎起来。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绷带渗出血色,但他知道里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在那个神奇的空间。他其实中途就醒了,只是装作没醒。

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或者是敌人的陷阱,那种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似乎是最好的回应。但是现在,冰冷的空气提醒他又回来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却又愈合了。

如果在从前,他也许会认为这是他从毒液里提取的一份神奇的记忆,可现在他很肯定自己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那就不存在前面的假设。

是奇遇吗?

他看到了活着的潘子,看到了失联的解连环和吴三省,还有小哥……

当然还有从前傻叉的自己。

算了,还是先思考目前的计划。

黎簇那边很成功,接下去的计划也会很成功,但他自己的状况有了改变,那就稍作修改,给汪家带去更沉重的冲击吧。

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朝雪山深处走去。


完结


——

故事到这终于写完了,长舒一口气,是大家的追更让我有了持续更新下去的动力,以及压力。也感谢大家包容我这不成熟的文笔,很多地方都没有细写,出场人物太多,远远超出了我把控的能力。

在这里完结会不会有些突然?其实应该不突然吧,因为三叔还没填完坑,我也没法继续搞阅读体了不是,让看视频的人们自己去体悟吧,我等凡人还是等待三叔后续的创作吧。

就这样,一切还未结束,一切仍将继续。

晚安。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91 数字

“原来是吴邪你在捣鬼,不过为什么要炸这个地方?”胖子问道。

吴邪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只是胖子在自言自语,就没想过能在他这里得到答案。

这很明显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目前吴邪还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从他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他应该还缺少了一些十分关键的节点,可以推测就是这些节点,给了自己底气去做了这么多事。


黎簇很快被救上来,这个坑并不深,并没有多少杀伤力,这个陷阱应该并不是以伤害为目的设下的。

那是为什么呢?


……

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们都看着坑底,之前塌落出的巨大坑底,出现了七八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腐烂发黑了,这些尸体有些一半还嵌在泥土里。

这些尸体都穿...

“原来是吴邪你在捣鬼,不过为什么要炸这个地方?”胖子问道。

吴邪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只是胖子在自言自语,就没想过能在他这里得到答案。

这很明显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目前吴邪还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从他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他应该还缺少了一些十分关键的节点,可以推测就是这些节点,给了自己底气去做了这么多事。


黎簇很快被救上来,这个坑并不深,并没有多少杀伤力,这个陷阱应该并不是以伤害为目的设下的。

那是为什么呢?



……

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们都看着坑底,之前塌落出的巨大坑底,出现了七八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腐烂发黑了,这些尸体有些一半还嵌在泥土里。

这些尸体都穿着现代人的衣服,商人上前踩住其中一具的手,就看到尸体的手指少了两根。

“这是个示威,又是那个人。”商人道,“这地方他们来过了。”

“这些人是谁?”黎簇问苦力,苦力就说道:“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同胞。”

商人把一具尸体从泥土里拉出来,想去看他的纹身,发现皮肤已经基本全部腐烂,这里的天气和温度,这种腐烂程度,起码有半年时间了,上面全是细小的白色蠕虫。



商人翻找这些尸体的口袋,扯下他们的项链,并用刀快速割下了他们的下巴。看到这一幕,张起灵微微蹙眉,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商人找到了很多小东西,饰品,手表,还有手机,它们看上去都不大好。

这个画面就算隔着屏幕也觉得恶心,更别提身处其中,没经历过大场面的黎簇了。他吐得天昏地暗,面色惨白,让人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吐死过去了。



……

手机被充了电,里面只有一个播出的号码,是一只完全新的手机。

首领把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发现手机停机了。号码很奇怪,不像是国内的号码,是一个带国际区号的号码。

“不是我们的人?”商人问。

首领没有回答,这个时候,黎簇就看到,手机背后有一张贴纸,这张贴纸上的图案,自己好像哪里看到过。

他立即想了起来,是因为手机上的臭味和刚才的场景,上一次看到这种图形,也是和尸体有关。北京寄过来的那些尸体上,有很多尸块上,都纹有这样的图案。当时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图案的意义。



黎簇的眼神很隐秘,但大屏幕里的他分毫毕现,在座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那个图案,他们也不陌生,原来吴邪这么做的目的是这只手机!

手机……

里面会有什么玄机?


视频开始回顾黎簇之前对这些图案的研究经历,发现里面有横撇竖捺勾,跟中文简体字有脱不开的干系。

难道是加密文字?

黎簇上网查找资料,但是一无所获。


可是现在,他冥冥中有预感,最为关键的密码表可能就在这只手机上。



……

“给我看看那个号码。”黎簇对首领说道。

首领把手机递给了他,“你有什么眉目?”

黎簇看了看手机上那个唯一的号码,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下想不起来,他有点紧张,在心中默默的背了下来,然后和手机背面的简单图案开始对应,意义还原,这在他脑子里进行很不容易。但是他强行让自己一个笔画一个笔画的重组。最后,手机背面的奇怪图案在他脑子里重新分解排列成了一个字。

“嘿”

黎簇脑子里满头黑线,仿佛看见吴邪附在这个手机上,扬手打招呼:“嘿,好久不见。”

他把手机还给首领就道:“不知道这个号码,不过你们可以上网去查查,也许会有线索,在网上搜索这个号码。”

“是一个我们知道的号码。”商人在一边用手机上网,说道,指了指黎簇:“是你家里的电话。”

几个人都看着黎簇,黎簇拿回来一看,立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搞鬼。”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并不是我们一家盯着你。”首领道,说着,还是让商人去仔细查查怎么回事。他把手机的通讯录调了出来,那个号码的署名是一串非常长的有六十几位长的奇怪符号加字母的乱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黎簇盯着那个手机,摇头,但他逐渐清晰的理解了这些错乱的情况。



原来如此!

兜兜转转,吴邪的目的是为了让黎簇看到这串数字!

它们就是解密的关键!

吴邪兴奋起来,这就是未来的他相处的办法吗?怎么形容呢?太……太刺激了吧。

先用炸弹让他们发现尸体,自然而然地让他们拿到手机,再用图案引起黎簇的注意,就算黎簇没有注意到,手机里唯一的号码是黎簇家里的号码,最后就是这一长串数字!



……

他在脑子解构那些密码,很快,一句简单的指令就慢慢的排布了出来。

他只看到了前三个词语,冷汗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日照、北极星、经纬度。”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90 好戏开场

……

女的走近看的时候个子很小,很瘦,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兔兔大学女生。

脸倒是相当漂亮,应该是比自己大一些年纪,但是没有梁湾那么成熟,他仔细去看,就觉得这个女孩的可爱和漂亮和自己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白,这个女孩子非常的白,加上精致的五官,有一种不同于常态的魅力。


是霍秀秀。

她出现在这里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事关九门的大事,已经有霍家人出现在这里,那么霍秀秀在这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吴邪心想,视频里的秀秀看上去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呢,他没法一下子就形容得出来,转念想到同时期的自己,也就苦笑着,不再深想下去了。

“秀秀还是一样漂亮啊。”胖子夸赞...

……

女的走近看的时候个子很小,很瘦,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兔兔大学女生。

脸倒是相当漂亮,应该是比自己大一些年纪,但是没有梁湾那么成熟,他仔细去看,就觉得这个女孩的可爱和漂亮和自己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白,这个女孩子非常的白,加上精致的五官,有一种不同于常态的魅力。



是霍秀秀。

她出现在这里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事关九门的大事,已经有霍家人出现在这里,那么霍秀秀在这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吴邪心想,视频里的秀秀看上去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呢,他没法一下子就形容得出来,转念想到同时期的自己,也就苦笑着,不再深想下去了。

“秀秀还是一样漂亮啊。”胖子夸赞道。

霍秀秀朝他一挑眉,表示那还用你说。



……

女孩子一直在车的前座,闭目养神。当真是一句话也不说。

……

月亮起来的时候,荒野杂草之中传来了一声呼哨。是商人发出的,女孩子睁开了眼睛,在首领的陪同下,往口哨来的地方走去。这个时候,白脸说了黎簇听到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白来一趟。”

“为什么?”黎簇问道。

白脸用眼角指了指女孩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皮肤太好了,一定什么都不懂。下去就是送死。”



看到这,霍秀秀表示不服气,她虽然还不大明白自己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但是她这一身本事不是开玩笑的,这个人凭什么这么说?

霍仙姑看她气呼呼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不必着急。



……

沉默了一会儿,白脸继续说了几句。他们昨天和那几个盗墓贼起冲突,已经让事情变得不自然,上头不会放任他们继续乱来。在这行里,消息传的很快,如果再找当地的九流盗墓贼,一来二去,这批人该扬名立万,闯出名堂来了。

一旦有了名堂,就等于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白脸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告诉黎簇,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等同死亡。

黎簇不知道吴邪除了他之外还做了一些什么,不过看白脸提供的信息,吴邪做了不少事情,不仅仅是把自己切入进来,而且还做了实际性的,让这个家族始料不及的事情。

两个人不再说话,看着远处山坳的杂草之中,过了一会儿,农夫和苦力过来,把车后座的瓮棺抬了下来。黎簇心说这是要开吃了吗?却见他们把瓮棺朝山坳里搬去。

“好戏来了。”白脸对黎簇道:“要不要近点看看。”

黎簇点头,白脸就径直往山坳里走去,也不理黎簇,对他道:“偏不给你看,气死你。”就走进草丛里看不见了。



视频里没说地下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黎簇,一个人在车里等得越来越无聊,越来越狂躁,雪上加霜的是,他的肚子很疼很疼,很想方便,可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帮助他解决这个麻烦。

救命,空间里这些人看得都替他着急。

苏万瞥了一眼捂着脸看不清表情的黎簇,忍得有点辛苦,可是,他真没想到会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黎簇最后怎么解决的?他十分好奇。

黎簇充分认识到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要是这玩意继续播放下去,他还要不要活了。不行,他要想办法,这个空间最好识相点,不然……

黎簇盯着看上去非常高端的屏幕,手伸进衣服口袋,正好身上带了个好玩的小东西,到时候就甩过去,看不把它炸得粉碎。



……

黎簇在绝望的瞬间,做了一件自己也始料不及的事情,他油门一踩,把车子的前轮压到了盗洞上面,死死的堵结实了。

“给爷爷磕头,爷爷才让你们上来。狗娘养的!”黎簇呸了一口,他打开了车门,头朝下爬了下去。开始爬着去找石头,最多只有5分钟,他自己很清楚,5分钟如果搞不定,他就要拉在自己裤子上了。



胖子夸张道:“哇哦,我们真的要围观这么刺激的场面吗?有点不太好吧。”

吴邪点点头说:“是啊,点到为止就好了吧……也要给人家年轻小伙子留点面子。”

屏幕闪了闪,很给面子地跳过了很多画面,只看到那些人重新挖了个洞,从里面出来,然后那个首领一言难尽地递过来一团纸。

黎簇松了口气,手里的东西用不上最好。



……

首领对苦力摆了摆手,苦力过去双头抬车头,把面包车从盗洞口抬了出来,往边上一放。

就在这一放的瞬间,一下子黎簇就觉得不对,整个车猛的先是一沉,以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角度,车头朝下倾斜了下去。接着又是一沉,他四周就一暗。

车自由落体了一秒不到的时间,重重撞了在泥堆里,四周一片漆黑,车整个翻了个个儿,黎簇的轮椅重重砸在了他的头上。头顶着车顶,整个人弯成一个虾米的样子。

确定自己脑上的破洞没有被砸进东西之后,黎簇才勉力爬起来。

什么都看不到,摸了一把,全是泥土。

似乎是地面坍塌了,自己被活埋进来了。

“救命!”黎簇大喊了几声,声音都传不出这个车厢。



面包车陷下去了,还有周围一大片地方,黎簇这个倒霉孩子在车上奋力挣扎,还没看到他怎么获救,视频的画面一闪,引入眼帘的是吴邪。

看周围的环境,他应该在之前也来过这个地方,在附近绕了几圈,然后下地活动了。


……

他把这里的地下挖成了一个蚁巢一样复杂的通道体系。

之后他开始回填,把所有的盗洞通往地面的那一段全部死死的封住,只剩下三叔挖的那一个。

那一个最干净,也最牢固。

他进入通道体系的内部,在自己选定的几个点上,开始埋入小雷管。这些小雷管是用来做更大型爆破的引信原件,吴邪把它接在了一只小型的计步器上。

计步器连续感应到200次震动之后就会启动倒计时装置。这些雷管埋得很深,只有铲子撞击地面,才会导致计步器跳字。

倒计时开始之后大概3个小时,雷管会引爆,声音非常细小,但是威力很大,他已经复习了大学里学的结构力学在建筑中的运用,他知道他设置的这几个点,一旦雷管爆炸,会导致整个土层的崩溃。

他爬上来,小心翼翼地把所有该回填的部分全部伪装回填,然后离开。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9 寻找

黑衣人的这个形容让吴邪想到了一个地方。

青铜门。

还有,终极。

这个词,他在陈文锦的笔记里见过,也亲耳听到小哥说过。

但他们也只是提到这个词,并没有解释什么是终极。

吴邪看了眼小哥的表情,再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他们看上去都平静无波,似乎黑衣人提到的这件事只是件十分微小的事,但怎么可能呢?里面肯定还有更深的玄机。

看胖子的神色,估计跟他想的差不多,他们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继续观看下去。

显然,他们俩都觉得,既然有了更加简单的途径,就先这样吸收起来,到时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继续追问也不迟。

到现在为止,吴邪都没法彻底接受这个未来,但他就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与其浑浑噩噩地生活,不如...

黑衣人的这个形容让吴邪想到了一个地方。

青铜门。

还有,终极。

这个词,他在陈文锦的笔记里见过,也亲耳听到小哥说过。

但他们也只是提到这个词,并没有解释什么是终极。

吴邪看了眼小哥的表情,再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他们看上去都平静无波,似乎黑衣人提到的这件事只是件十分微小的事,但怎么可能呢?里面肯定还有更深的玄机。

看胖子的神色,估计跟他想的差不多,他们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继续观看下去。

显然,他们俩都觉得,既然有了更加简单的途径,就先这样吸收起来,到时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继续追问也不迟。

到现在为止,吴邪都没法彻底接受这个未来,但他就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与其浑浑噩噩地生活,不如清醒地去活着。

他可以的。



……

接下来的一周,黎簇一边接受课程,开始了解解放前后整个中国盗墓体系的兴衰,一边在傍晚接受体能的训练……

课程并不复杂,他了解到张起灵的家族,也有很多的阶级之分,他们了解的关于世界的秘密,是最高的阶级才能了解的。家族的很多成员只是巨大蜂巢中的一只工蜂而已。

所有的事件都分成了两层,所有人在接触这个谜团的最初,都会认为这和长生不死有关系,大部分人一生都在为此着迷,没有发现破绽,少数人则发现了长生背后隐藏的秘密。

很明显的分界线是,那些一生沉迷于追求长生不死,盗掘古墓以希望获得全部线索的人,是前者。而后者的特征则是,前半生和前者非常相似,但是在他人生的某个点上,他的行为忽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的行为开始变得神秘,行踪不定。与前半生清晰的路径不同,这种人的后半生几乎是无法辨别,没有任何文字记录留下。

黑衣人组织的祖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个组织认为自己的祖先,是一个叫做汪藏海的堪舆师。

汪家对于张起灵家族有一种莫名的仇恨,仇恨来自于他们的祖先,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不知道仇恨的起源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和张家的残余力量已经习惯性的互相猎取。

张家把世界的秘密隐藏了起来,而汪藏海显然知道这个秘密的内容,但是仍旧在和张家对抗。



汪藏海。

这个名字吴邪十分熟悉,因为他一路走来的几个地方,似乎都跟这个传说中的风水大师脱不了干系。原来他就是汪家人的祖先,是小哥所在的张家的死对头。

张家选择藏起那个秘密,那么汪家又打算做什么呢?

不过,比起这个虚无缥缈的人物,吴邪更加关注实在的东西。

黎簇进入汪家后第一次跟那个吴邪联系,即将发生在一个古墓里。

他做了什么?


他们飞到了长沙,到了山区某处农村,这里有口鱼塘,发现了大量的瓮棺,处理起来有点麻烦。

他们明显需要这口鱼塘里的什么东西,但现在只能两手准备,一边用高价让人把麻烦处理了,一边在附近转转,可能这样也能找到地方。

可惜,他们在外面转了很久,发现附近的山势已经被破坏得很严重,只能寄希望于水里的东西。只是这边也不顺利,请来的盗 墓 贼挖出一个很沉的水缸,花纹和重量跟其他缸不一样。

两边谈不拢价格,打起来了,黑衣人这边轻松取得了胜利,盗 墓 贼一伙继续下水干活。

他们从池塘里清理出了许多瓮棺,更从一个个瓮棺里清理出了许多陪葬品,清理的过程非常枯燥,黎簇被抬回车,很快睡着了。等彻底醒过来已经身处旅馆的房间里,和清理出来的物品,以及一个青黑色的瓮棺。

有指甲挠缸内壁的声音。

里面有活物!



……

黎簇仔细地回忆了下刚才听到指甲滑动的声音,难道是那些铜钱没摆稳,和缸底摩擦发出的声音,自己听错了?

他推动轮椅退后,一路退到衣橱的位置,伸手拽下了一个衣架,然后把挂衣架的杆子挑了下来。

那是大概有自己一臂长的杆子,他过去,用杆子去推动瓮棺,推了一下,这瓮棺很重,纹丝不动,他用力去推了一下,希望能听到那种指甲摩擦的动静。

这一下一下地便破坏了缸底几堆铜钱形成的脆弱平衡,缸又往边上滑了一下,底下的铜钱全部垮掉了,缸底重重撞在了地板上。他愣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缸里开始传出无数爪子挠动内壁的声音,密密麻麻,听得人鸡皮疙瘩全部都立了起来。

他的棍子脱手,开始往后狂退,轮椅乱撞一直退到了门边,开始不停地撞门。

敲了五六分钟,那瓮棺里的动静更大了,黎簇开始陷入癫狂状态,这个时候,门终于开了,商人提着一袋子外卖小笼包站在他身后,自己手里啃着油条。问道:“干嘛呢?”



黎簇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结果人家告诉他里面是螃蟹。

吴邪也被吓个半死,他那丰富的想象力已经构思了好几种灵异诡谲的发展,结果,就是这?真的假的?

不过,他暗暗松口气,幸好自己只是看着,就算真的有什么也只是吓人而已。


这行人用了几天卖了这些陪葬品,最后只剩下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完全一样,全部都是铁质的香炉,每一个都有KFC的全家桶那么大。

黎簇很好奇的看着他们,这些人没人要的玩意似乎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你们是怎么判断的,其他东西都无法指导你们找到这个古墓,只有这三个东西有用。而且这三个东西看上去最不值钱。”

这次没有人再笑话黎簇,好像他的问题总算是切入到了重点。

……

商人翻动一本资料,“这个地方最早有县志记载是在明代,不早不晚,在明末地方上有一个大地主,不算显贵,但是和少数民族交情很好,地位很好。符合这些,这个古墓的主人很可能和这个地主有关。而且这三个香炉上的雕纹也有少数民族的一些痕迹。”

因为细微的镂空经过泥土长久的压实,会有泥土嵌入到非常深的镂空缝隙中,洗这种东西的人会知道,这些污垢是无论如何清洗都清洗不掉的。被称呼为老泥。

他们用非常细长的注射针管,深深地刺入这些镂空的内部,把里面的老泥吸了出来,大概有一小拇指指甲那么多的泥粉。

“每个地方的泥土,因为自然形成条件的不一样的,气味都不一样。我们明天开始查找,慢慢就会找到气味相近的。”



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他们带上东西,穿上了某个公司的制服,开始低调地撤退。他们在等什么人过来。

一周后,他们等到了,是一个女人。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8 世界的真相

原来他的这个族长是这么来的。

吴邪的心里涌上了非常复杂的感受,就好像看到一座雄伟高大的陈旧雕像,靠近了仔细看,却发现它的身上还残留着一道道粗暴的雕刻痕迹。

是啊,张起灵本就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会成为他认识的那个张起灵。

张起灵能感受到很多人看过来的视线,有好奇,有怜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其实他对过去的记忆非常朦胧,平时也不会特意去探寻,他隐约知道,该记起的时候自然会记起。


中年人继续今天的讲课,讲课的内容是继续关于周穆王的陷阱的,中年人说本来希望黎簇能够自己推导出来,但是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在黎簇固化的思维方式没有被新的方式替代之前,他只能不停地一次一次强行训练。


……...

原来他的这个族长是这么来的。

吴邪的心里涌上了非常复杂的感受,就好像看到一座雄伟高大的陈旧雕像,靠近了仔细看,却发现它的身上还残留着一道道粗暴的雕刻痕迹。

是啊,张起灵本就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会成为他认识的那个张起灵。

张起灵能感受到很多人看过来的视线,有好奇,有怜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其实他对过去的记忆非常朦胧,平时也不会特意去探寻,他隐约知道,该记起的时候自然会记起。


中年人继续今天的讲课,讲课的内容是继续关于周穆王的陷阱的,中年人说本来希望黎簇能够自己推导出来,但是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在黎簇固化的思维方式没有被新的方式替代之前,他只能不停地一次一次强行训练。



……

“这个陷阱并不是针对某个特殊的人设置的,无论是谁也没有这么强的能力。”中年人说道:“吴邪掉进这个陷阱,是一个偶然。”

黎簇浑浑噩噩的听着,吴邪掉入这个陷阱的整个过程,他听得索然无味,他觉得吴邪有些傻,有些蠢,如果是自己,早早就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了,谁还会去鸟这些破事,不知道为何,吴邪那么执着的想要知道真相。



吴邪听着中年人简单几句讲述以前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他承认这样被人摆弄的感觉很傻,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人操控,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深陷其中了。

他很想逃避,可是深陷其中的何止他一个,如果真的抛下这些,去过简单的生活……



在黎簇被牵扯进来的这一段时间,黎簇内心从来没有对真相有过渴求,他不在乎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出路。

他觉得吴邪是生活在一个众星捧月一样的人生中,吴邪被这个陷阱牢牢的套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善良和局外人的身份。他被人保护的太好,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所以满脑子都是别人为他设计好的谜题。一直到他失去了那些人的保护,他才开始看到真相。



看到这一段,黎簇半捂着脸,为什么连他的心理活动都要播放出来?他以前有在心里这么吐槽过吗?

这段活动倒是让更多人知道了黎簇和吴邪两人之间本质上的区别,如果换成其他时间,胖子可能还会高声调侃几句,不过他现在和很多人一样,仍然沉浸在中年人之前说的那些话里,根本无暇分心。

也就只有经历过的当事人黎簇,会去在乎这点细枝末节的地方。

这时候,黎簇也反应过来了,好像这些人看上去都被中年人的故事唬住了,但肯定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因为连他都能参破其中的破绽,没理由这些人不能。

倒是汪小媛,没想到又见面了。



……

黎簇少有的没有怅然,他闭上眼睛,回忆吴邪经历过的一切,在心中冷静的给自己的作业答案添砖加瓦。不可否认的说,这两天的课程,让他对于事物的思考有了截然不同的顺序。

他仍旧看不清楚所有一切的大局,但是他逐渐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第三天上课,中年人提出问题之前,他就先向中年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老师,听了两天课,我有一种感觉。你现在说的这些内容,听上去非常大气磅礴,但是,似乎并不重要,我总觉得,在周穆王和吴邪中间,在设局者和棋子中间,还有什么东西存在,使得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中年人吃惊的看着黎簇,让他说的更明白一点,黎簇说道:“你说的,不要执着于表面,我在想,在你讲的那些内容里,西王母、长生不死之药,全部都是被概念化的,好比教科书上的材料,比如说我们上物理课时候,老师会给我们背引力公式,会和我们说太阳系的结构,我们从来不会去怀疑这些知识本身的重要性。但是事实上,谁也没有上过宇宙,谁也不知道宇宙是什么样子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对于宇宙的了解全部都是别人灌输给我们的,假设灌输者是恶意的,那么我们很可能从几代之前,就处在一个别人设计好的世界里,连自然定律和科学体系都是一种设定。”



吴邪听到这,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直在走神。

他不可能逃避的。

吴邪心想,他无法想象自己逃避的后果,而且一想到以后能成为视频里的这个吴邪,好像也不错。

他听到黎簇的这些话,脑子里各种稀里糊涂的线索分析忽然清晰了不少,不得不承认,这个还是高中生年纪的少年,远比现在的他更加冷静。



……

“长生不死药为何可以不死?长生不死这件事情,本身就不符合逻辑。如果按照你说的思考方式,我就要来反驳你给我的基本概念,不能你说有长生不死药我就相信有长生不死药。事实上,长生不死药这个东西本身,也更像是一种统治偶像,它真的存在吗?”黎簇摸着下巴:“如果长生不死药是存在的,那么所有的整个故事,就处在一个神话的范畴里,是,听上去很神秘,远古的秘宝,那整个这个巨大谜团里的所有人,也不过是小说家的智力范畴,我感觉上是一群写小说的人在一个故事中博弈的感觉,如果周穆王真的那么厉害和聪明,他的智力不应该陷入在这种故事性的谜团里。”

黎簇继续说道:“我就在想,如果没有长生不死药呢?几个关键点,第一,这件事情和统治没有关系,显然这件事情延续了上千年,这么长的时间,权力、爱情、财富都已经不重要了,周穆王不是为了统治。那在整个神化的故事中,长生不死药那么的显眼,似乎只有一个目的——掩饰。”

他在用长生不死这个封建概念,掩饰他不想让其他人了解到的信息。

反推回去,还是那种思考方式,不能认为周穆王天马行空的编了一个故事,如果他天马行空的编了一个故事,说明事情的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他可以不说,他既然要编一个故事,那就是很多信息已经暴露了出去,他需要这样的故事来使得这些信息得到解释。

那我们提炼出这些信息,这些信息是周穆王真实经历的事情,他用长生不死的假象遮掩了这件事情。



是的,掩饰,一个完美的,让人无法抗拒的掩饰。

一个千年之前的迷局,礼崩,乐坏,厚葬,盗墓,一环扣着一环,直到今天。

周穆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

黎簇问中年人:“周穆王在西王母国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之前和我念的那首诗和考察出来的西王母国的实际情况也不符合逻辑,西王母国是奴隶制的少数民族国家,不可能念出那么汉化的诗歌。西王母国的传说,是周穆王根据实际情况杜撰的,周穆王在西王母国看到了什么?让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中年人长出了口气,就道:“周穆王在西王母国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你说的很对,我和你说的那些历史,最终都被证实是不重要的。有太多的君王和盗墓贼被周穆王的故事吸引,他们被引导着,以为自己在寻找长生的方法,而周穆王却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面前。”

这个真相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有些人死了,有些人疯狂了,有些人冷静了下来,试图去理解这个真相。



世界的真相?

这个形容非常夸张,吴邪心想,什么东西能够配得上这样的形容?



……

窗外传来了鼓掌的声音,之前的那个黑衣人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窗外出现,现在拍手进入了病房里。

“有点小机智。”中年人对黑衣人点头。

黎簇就继续问道:“可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黑衣人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被张起灵的家族藏在一处我们无法进入的地方。他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波接触到这个秘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接触到这件事情的人,最后选择的方式都是把这个秘密永远的隐藏起来。”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7 神子

张起灵?!怎么会是他!

众人倏地看向沉默不语的男子,内心惊涛骇浪。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张起灵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可三千年,这太超乎人类想象了。

吴邪十分吃惊,可是,几十年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不可能活过三千年,更何况只是个婴儿。

“小哥,你记得他说的事吗?”吴邪问道。

张起灵平静地回望他,眼里浓重的情绪让吴邪瞬间领悟,他是知道的。

“那这件事……”吴邪追问。

张起灵垂眸想了想,决定什么都不说。

吴邪没有继续问,这明显是个十分重要的秘密,按照他对闷油瓶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只会保持沉默,如果想知道,就一定要追问到底。可现在空间里这么多人,吴邪不想这么做。......

张起灵?!怎么会是他!

众人倏地看向沉默不语的男子,内心惊涛骇浪。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张起灵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可三千年,这太超乎人类想象了。

吴邪十分吃惊,可是,几十年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不可能活过三千年,更何况只是个婴儿。

“小哥,你记得他说的事吗?”吴邪问道。

张起灵平静地回望他,眼里浓重的情绪让吴邪瞬间领悟,他是知道的。

“那这件事……”吴邪追问。

张起灵垂眸想了想,决定什么都不说。

吴邪没有继续问,这明显是个十分重要的秘密,按照他对闷油瓶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只会保持沉默,如果想知道,就一定要追问到底。可现在空间里这么多人,吴邪不想这么做。

那就继续看视频吧,也许小哥不说,他也能从视频里知道。


视频里,黎簇的课程结束了,正在与一个叫旺小媛的女生聊天,小男生小女生,看起来听浪漫的。到了第二天,中年男人又来上课了,几个问答之后,中年男人看上去很无奈,都是一通胡扯。



……

中年人叹了口气,就把自己的笔记本合上:“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不得不把昨天的课目重新上一遍,这样你痛苦我也痛苦,看来我得从根源上重新引导你一次。”他问道:“首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相信我昨天说的那些东西吗?”

黎簇点头,中年人道:“从小受到思维固化教育的人,在听到我昨天的课程之后,都会有几个反应,第一种反应是完全不相信,觉得这是一个故事。第二种反应是完全相信,觉得你既然和我说了,一定就是这样,还有一种人则是完全不在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觉得这些信息根本无关紧要。而你是第二种人,事实上,从本质上说,这三种反应都是一样的,都证明你的思维完全被固化了,已经失去了正确对待一个问题的条件反射。”

中年人给黎簇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人应该怎么思考?”



中年男人说了一堆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解释,别说黎簇了,在做看视频的人也没多少能理解这么拗口的话。他让黎簇闭上眼。



……

黎簇尴尬的闭上眼睛,中年人说道:“昨天你听的到事情,像不像一个神话故事?”

黎簇点头,中年人说道:“你如果研究过历史,你就会发现,在中国的很多邪教和民间宗教中,都有类似的说法,比如延绵千年的白莲教,太平天国时的拜上帝会,任何的有政治和经济诉求的生造出来的教派,都会有一个宗教性的神男、圣女出现,这些宗教偶像都有非常离奇的像神话一样的背景。”

黎簇不了解白莲教,但是太平天国和中国的一些历史他是知道的,当然很多都是看电视剧看来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了解历史,不过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昨天讲给你的整个故事,有没有感觉很像是一个宗教傀儡的诞生?”



张日山不着痕迹地握紧双手,他已经有预感,这个汪家人肯定会提到那件事了。张家分崩离析,不免有内部的裂缝,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外部的诱因,就是这群人,如同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到处作祟,可恶至极。

除了极个别知道内情的人,其他人都认真听着中年男人的话。这是他们从未接触到的秘密,只是这时候的他们想象不到,这个故事的发展会有多少曲折。



……

“他们需要一个活了3000年的婴儿,这是一种宗教。”黎簇慢慢道,生怕自己说错了,“然后因为你说的事情是正确的,他们得到了一个3000年的婴儿。但是,逻辑上,一个婴儿活不了3000年。所以,他们得到的,是一个3000年的死婴,可是,他们需要一个活了3000年的婴儿,而不是一个死婴。”

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孩子,代替了这个死婴。

中年人沉默的看着黎簇,许久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在自己的引导下,黎簇的智商终于超过了他心里的及格线。

“为什么?”黎簇问道,他并没有为自己猜到了答案感到兴奋,反而觉得更加好奇了。“为什么他们要塑造一个3000年不死的婴儿?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让人看出问题?”

“完美的永生,是一种奢望。”中年人说道:“这些人有着比常人更长的寿命,但是他们也承受着无法忍受的副作用。对于他们整个家族来说,一个完美的永生的可能性,恰好是家族存续的核心。”



事情就这么简单,应该会有很多人能想到,可当人们身处一个团体之中,就很容易从众,变得狂热。可当真相曝光,那个代替者将会承受多少磋磨和发泄呢。

吴邪看向那张依然平静的侧脸,觉得他是怎么做到这种平静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呢?



……

“我们利用了这个最大的错误,一举瓦解了他们最核心的凝聚力。”中年人说道:“他们中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证据,但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些人对于家族的信仰崩溃了,新的社会制度在产生,而家族的阴谋谎言败露,于是这个巨大的家族开始分裂,四散而去,其中相当重要的一支,在大量的争斗之后,前往了长沙,想要逃离那种宿命,这部分的历史,我们之后会讲。”

黎簇睁开眼睛,中年人继续说道:“神一样被封闭保护着的那个‘孩子’,从神坛上坠落了下来,他从小接受的巨大压力的教育,教育他成为一个神,然而瞬间,他变成了一个丑闻剩下的垃圾,家族分裂的罪魁祸首,平日里利用他统治家族的那些人,开始视他为耻辱。他被丟回给一个家族成员抚养,我们不知道那是否是他真实的父亲,但是不管是谁,这个孩子的日子变得相当不好过,他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是成为垃圾之前受到的最好的训练。”

“人性是丑恶的,即使控制着一切的人,活了很多很多年的人,都是丑恶的,家族的危机并没有结束,几年后,家族最大的危机来临,此时已经没有人愿意成为族长,来承担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有一个人忽然就说,就让那个3000年的孩子来做族长吧,他最适合了,于是,那个年青人成为了他们的张起灵,被他们推到了外界,当成了整个家族的替死鬼。”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6 张起灵

……

龙纹盒子的图片一直在幻灯片机上闪烁。中年人故意让黎簇盯着这张图片看了相当长的时间。

黎簇看不出什么蹊跷来,比起之前的图片,这只盒子上的图案更加简单。

教师分两种,一种教师希望学生能回答出自己的问题,让他们获得成就感,一种则希望学生回答不出问题,好让自己讲解让自己获得成就感,毫无疑问这个中年人是后一种。

“不要在意这只盒子的外表,思考一些这张图片隐藏的信息。”中年人给了提示。


不止黎簇,空间里的所有人都认真观察着这个盒子,没有锁,只有些花纹图案,却见那中年人直接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石盒给黎簇,让他可以拿在手上观察。

苏万小声问:“这什么东西?”

黎簇说:“故弄玄虚的玩......

……

龙纹盒子的图片一直在幻灯片机上闪烁。中年人故意让黎簇盯着这张图片看了相当长的时间。

黎簇看不出什么蹊跷来,比起之前的图片,这只盒子上的图案更加简单。

教师分两种,一种教师希望学生能回答出自己的问题,让他们获得成就感,一种则希望学生回答不出问题,好让自己讲解让自己获得成就感,毫无疑问这个中年人是后一种。

“不要在意这只盒子的外表,思考一些这张图片隐藏的信息。”中年人给了提示。



不止黎簇,空间里的所有人都认真观察着这个盒子,没有锁,只有些花纹图案,却见那中年人直接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石盒给黎簇,让他可以拿在手上观察。

苏万小声问:“这什么东西?”

黎簇说:“故弄玄虚的玩意。”



……

“我还没有说到重点呢,现在说的这些东西,和之后的内容的相比,都是小儿科的。”中年人道。“快点回答我,你不想我拖堂吧。”

黎簇仔细的看起这只盒子,他想把这只盒子打开,但是他发现这只盒子似乎非常难以打开。他摇了摇,放到耳朵边上听了听,就听到里面竟然有响动,他停了下来,响动还是继续,里面竟然好像是什么活物。

周穆王的王牌,是一种活的东西吗?他做了一个能否打开的手势。

“如果你身体好一些,我会教你打开,现在还是免了,我们的时间太紧了。”中年人说道:“再给一个提示吧,你可以尝试在这个盒子的花纹上,找一些数字。”



“花纹?看得不是很清楚啊……”胖子眯着眼睛伸长脖子,就算视频给了特写,他也看不清很细微的痕迹。

吴邪推了一下架在鼻子上的圆眼镜,无奈地说:“待会就会有答案了吧,等着吧胖子。”



……

事实又证明他猜对了,中年人道:“看来你的基础知识还需要更多范围的补课,你看到的这些类似于易经卦象的图案,是中国古代筹算表现数字的方式,中国古代的算术没有零的概念,只有空的概念,所以完全没有任何线条的图形,就代表着空,也就是0。”

上面表示着图案的区域有八个。黎簇认不出这些符号的意义,但是他只是看了看大概的走向,就猜了出来。

“这是一个伪五进制的书写模式。”中年人继续解释:“有脑子的人,思考一下就能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的数字。你可以念一下这些数字。注意中国古代的阅读顺序。”

黎簇根据自己的推测念了一遍:“02200059”



“嘶,这不是阿宁公司的编码吗!怎么会在这个盒子上?!”吴邪的心咯噔一下,脑子瞬间一片混乱。

阿宁,他被她坑过,被她调侃过,被她威胁过,本以为未来可能还会一起冒险,可意外发生就是那么突然。

她死了,就在他面前。

这串数字一直刻在阿宁公司的铭牌上,可它们又出现在这里,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

“估计是阿宁公司从哪里知道这串数字的吧,毕竟他们公司规模很大。”胖子猜测。



……

中年人道:“这串数字是一直在变化的,变化的频率非常的慢,是以十年为单位变化,而且不规律。这是最近出现的一组数字,我们一直搞不清楚,这只盒子是怎么运作,这些数字有什么意义。后来我们找了一批数学家来分析,他们没有分析出数字变化的方程式,但是他们提出了一个假设。”

幻灯片继续变化,出现了一张示意图,示意图上画着一只盒子,写着:“同步秘钥”,右边是一只棺材,上面写着:“同步锁”。

非常厉害,中年说道:“周穆王要么自己对于机巧和算术非常在行,要么手下有能人。他设计出了一种简陋的,但是是现在计算机领域才出现的密码保护结构。”



这串数字是密码?

中年男人说了周穆王的手段。



……

他利用玉俑的一部分,做了一个小棺材,然后他杀了一个孕妇,取出了她腹中没有足月的胎儿,放入玉俑之中。

玉俑中的胎儿每一次的变化,伴随着胎儿的动作,都会牵动这只盒子中的机括,引起机括的变化,从而让盒子表面的筹算符号发生变化。

同一只玉俑对其中人的影响都是一致的,所以胎儿在这只盒子中的变化,会和周穆王在古墓之中的变化完全一样。

周穆王没有使用规律的计数方式,而是用了完全没有规律的数字,是为了掩盖这个盒子的真实的意义。而如果盒子中的变化开始变得平凡起来,盒子内的机括计数达到一个月一千次左右,代表着玉俑的变化已经完成了。

盒子表面就会显现出02200059这一排数字,此时打开盒子,指向周穆王所在的所有信息都会出现。



霍秀秀惊叹:“这样……能行吗?那个玉俑和盒子这么神奇吗?”她无法相信,这一切都太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谁知道呢。”张日山转了转扳指,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他暗暗看向张起灵,果然依旧是一张无悲无喜的脸。



……

黎簇看了看那只盒子:“就是这个?这个没有打开啊?”

“我说了这只是复制品,我们一直在尝试复制出这只盒子,做了很多这样的废物。但是我们缺乏诀窍。”中年人微笑着看着黎簇:“真正的盒子已经被破坏了。”

黎簇问道:“破坏了,为什么?”

“破坏这只盒子,是中国历史上,暗藏的最大的事件,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是在那一刹那完全变版的。”中年人说道:“尽管周穆王做好了最复杂的准备,他却没有预见到一件事情,现在我们看来,这件事情是十分愚蠢的,他没有预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的产生。”



果然,任何周密的计划都会有意外发生,只要是计划二字,就已经说明了里面的结果是计划者最好的预期。



……

周穆王在那个时代,一直在用自己对于人性和社会变迁的了解,来左右和预测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唯独没有去思考一种可能性,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是会出现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加厉害的人。

他以为,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而有一个人,一个真正的智慧者,他看清楚了这一切的布局,他设法得到了这个龙纹盒子,在中国满清皇朝的最后几十年中的一天,他的后人按照他的遗愿打开了那只盒子,取出了那个婴儿。



婴儿还活着。他超越了生命的密码,产生了更深一重的意义。

“怎么会?一个活了三千多年的婴儿?难道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这会是阿宁所追求的谜底吗?吴邪摇摇头,不可能的。

这种事除非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有人能长生不老,更何况他们目前知道的这个所谓长生只是从中年男人嘴里知道的,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郑重,很严肃,可光这内容而言,一听就不现实。

如果说有什么能证明真伪,就是那个婴儿了。



……

“他们养大了这个孩子。”中年人说道:“在未来的一些年数里,这个孩子改变了一切。”

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天之骄子周穆王认为世界上的一切智慧和经验都是为自己所用,他布下了惊天的迷局,在3000多年的时间里,不停地翻滚传递,戏弄着他自认为了解的一切,没有想到的是,命运给了他这一切,只是想让一个未足月的小男孩,从远古走到这个时代,和另一批人最终相遇。

幻灯片上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照片,那是一个沉默,冷静,眼神淡如清水的男人,他背着一件东西,平常的走着。他的眼睛看着镜头的方向,显然看见了偷拍的人,但是他毫不在意。


“他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5 苏万

另一边。

黑瞎子手里提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挂着自己的衣服,他在一个狭窄的石道内,石道下面就是那些管道。他的衣服被打结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垂在地上,很多细小的甲虫被他衣服上的血迹和味道吸引,三三两两的爬进了衣服的里面,似乎衣服的里面有什么诱饵。

黑瞎子感觉到绳子的重量越来越大,他慢慢的把衣服提起来,边上的苏万张开自己的背包,瞎子把衣服提上来,慢慢的放入苏万张开的背包口。

苏万立即合上背包口,黑瞎子把边上的炭灰堆面上的灰吹掉,露出了下面的红炭。

红炭呈现一个马蹄形,苏万把背包拽过去,打开包口,甲虫从背包中受惊冲出去,一只一只冲进炭火里,立即被烤死发出爆裂的声音。

很快香味就冒了出来,黑瞎...

另一边。

黑瞎子手里提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挂着自己的衣服,他在一个狭窄的石道内,石道下面就是那些管道。他的衣服被打结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垂在地上,很多细小的甲虫被他衣服上的血迹和味道吸引,三三两两的爬进了衣服的里面,似乎衣服的里面有什么诱饵。

黑瞎子感觉到绳子的重量越来越大,他慢慢的把衣服提起来,边上的苏万张开自己的背包,瞎子把衣服提上来,慢慢的放入苏万张开的背包口。

苏万立即合上背包口,黑瞎子把边上的炭灰堆面上的灰吹掉,露出了下面的红炭。

红炭呈现一个马蹄形,苏万把背包拽过去,打开包口,甲虫从背包中受惊冲出去,一只一只冲进炭火里,立即被烤死发出爆裂的声音。

很快香味就冒了出来,黑瞎子抓起一只已经烤香的,烫的在两只手里过了过,然后剥去黑壳,吃脖子里的白肉。



哇——

虽说身处绝境肯定有什么吃什么,但突然之间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被冲击到了。

视频里的两人吃得欢, 空间里的两人备受瞩目。

黑瞎子老油条一个,嬉皮笑脸的,苏万就不行,他难受得反胃,虽然这么做没错,但是有条件的话他也不想的,再也不想吃虫子了呜呜呜。


黎簇和杨好那边惊险万分,黑瞎子和苏万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看黑瞎子的状态就知道,他很虚弱,这些虫子没法提供足够的能量,再不出去,两个人只能等死了。

黑瞎子跟苏万商量上去。



……

“我是我们这个家族最后一个人了。”黑瞎子说道,“实实在在的最后一个。”

“你是要留个种吗,我没那个功能。”苏万道,他尽力搞怪,希望能驱散心中不祥的感觉。

“我们三个小时之后就上去,你按照我说的,你唯一的出路,是黑色的帐篷。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在我身上,你如果运气好,能够进入那些黑色的帐篷,你就安全了。黑色的帐篷里有人接应你。”

“是谁?”

“不知道。”



解雨臣看向黑瞎子:“你不知道?又耍花样。”

黑瞎子为自己辩解:“冤枉啊,那个我不是现在的我,再说,花爷你对我的印象是不是太差了点?咱们一路冒险,我以为多少会有些信任。”

解雨臣冷笑。

苏万为自家没脸没皮的师父感到丢脸,虽然这个师父还不是他的师父。



……

“那你怎么办?”苏万问道。

黑瞎子看了苏万一眼,说道:“先让我说完吧,我希望你能脱身,如果你脱身之后,我希望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黑瞎子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递给苏万,“这副眼镜送给你,你去把它修好,你可以在眼镜的边框看到一行小字,这是这家眼镜的商行的名字,在北京,你去这家商行修眼镜,然后,每三个月都要去清洗一次。”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只要这么做就行了,或者如你这么聪明,去那家商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黑眼镜摸了摸口袋,想要找根烟,没有如愿。看向苏万,苏万也摇头。多啦A梦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

“答应我,别忽悠我。”黑瞎子道:“你们这些小鬼都不靠谱。”

苏万摇了摇头,把眼镜还给了黑瞎子,说道:“不如让我来想想办法,把我们两个都搞出去。”



苏万说完,就见黑瞎子吸了口气,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问苏万什么办法,苏万说是不是他现在身体健全就可以了,黑瞎子点头。



……

苏万说道:“你现在身体不行,是因为外伤,你需要医生替你治疗,把你治好。”

“你包里还藏着个医生吗?”黑瞎子笑道。

“不,但是这里的地下有一个医生。”苏万说道:“梁姐是一个从业很长时间的大医院的医生,我们可以去找她,让她把你治好。然后你再带我们出去。”

黑瞎子摇头,梁湾有自己的命运,如果现在去找她,会破坏吴邪的计划,他不会因为自己想活命,就随便更改命运的流向,这个计划太复杂,他害怕会有其他人的牺牲被他的行为浪费掉。

“可是,你可能就要死了。”苏万道:“你只要不死,总有机会以后再想办法,你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

“我很喜欢你的想法。我也承认生命是应该珍惜的。”黑瞎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唯独我的生命,现在珍惜已经太晚了,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苏万陷入了沉默,黑瞎子扬了扬眼镜,似乎是希望苏万能够接受现实。



黑瞎子的神色不知不觉稍沉了一些,随即恢复正常,的确,这种情况,自己的情况危在旦夕,只是……



……

沉默了片刻,苏万就道:“你们这些人讲话总是吞吞吐吐的,我对此也不感兴趣,也许你是得了绝症,还是你身上有什么诅咒,让你觉得你的命的价值已经缩水不用珍惜。但我对于生命价值的判断,不是由生命的长短决定的,像你这样的怪叔叔,虽然十分的危险而且脑子有点问题,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活得很精彩的人,人都是会死的,一天的璀璨有时候比一辈子的沉闷更值得争取,所以即使你的生命只有一天,都值得你去争取。”

黑瞎子看着他,苏万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和黎簇来到这个沙漠,我的生命平淡得不值一提,但我就算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是会思考我的高考,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理由认为我会死在这里,我也没有理由认为我经历了这一切,我就不用高考了。这就是我可悲的人生,就算如此,我也不想死,何况你活得那么酣畅淋漓。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一个月是一个月。这不是人最正常的想法吗?”



黎簇想到苏万在沙漠上刷五三,还带来萨克斯想要圆梦,当时看到觉得很不可思议,可在苏万自己的逻辑里,那就是他的生活,有些事很平淡,也很重要。

这些是后来跟苏万相处的经验总结出来的,苏万会为他们做什么事,但不会说这种话。难得听到对方的心里话,黎簇决定不去调侃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朋友了。



……

黑瞎子继续看着他,这个孩子的话让他有些惊讶,他忽然有点理解吴邪当时和他说的一些东西。

“我们以为在我们的年龄和经历面前,这些孩子的思想无比的幼稚可笑,但是你是否想过,我们所面临的牵绊和纠结,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他们活得比我们更加干净,那个年纪的人,才像是人间活着的东西,长大了,人人都变成恶鬼附身了。”

苏万继续道:“我们去找梁湾,然后让她照顾你,我相信她会有办法,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弃尽快离开这里的想法,慢慢养病,这条石道潮湿,你晚上太警惕,睡不着觉,是你身体恶化的一个重要原因。你需要干燥和温暖的休息地。吴邪的计划,如果是一个好计划,不应该把你的牺牲计入在内,不妨思考一下,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吴邪,而不是我,他会不会因为你的安危,放弃之前设计的一切?”



他会的。

只要对吴邪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会的。



……

“听我的吧,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们那个吴老板好。”苏万道。

黑瞎子长出一口气,心说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思维大开大合,这番话的说服力惊人,直切入问题最核心最有效率的部分,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他对苏万道:“谢谢你,说得很好,但是我不能那么做。你只有一点错了,我的人生如何,是否值得珍惜,不是别人可以判断的。你是一个男孩子,你现在已经学会了为自己负责,而你将来一定还会遇到为他人负责的局面,你首先为自己负责,再为他人负责,还是先为他人负责,再为自己负责,两者顺序的不同,会给你带来档次完全不同的伙伴和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如果是一个先为自己负责的人,我现在会在我们头顶上的沙漠里,像狗一样流着口水,在别人的一个计谋里和别人杀来杀去。你现在还没有交到足够好的朋友,你遇到了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



再次听到黑瞎子这段话,苏万仍然有很大的触动,特别是有了这一路的经历,对他话里蕴含的东西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墨镜遮挡之下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黑瞎子从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

他扭头看向吴邪,看着对方蒙圈的神色说:“不是吧不是吧,就算是徒弟,也太夸张了,难道我看上你了?”

吴邪涨红脸:“黑瞎子你瞎说什么!”

黑瞎子说:“玩笑嘛,别这么认真。”

吴邪心累:“一点都不好玩,好不好。”

跟吴邪亲近的几人都暗暗提高了对黑瞎子的警惕,虽说应该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夸张,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这可是道上有名的黑爷,一向认钱不认人,绝对有阴谋。

解雨臣说:“以后离吴邪远点。”

他可不想发小被这个人缠上。

黑瞎子欲哭无泪,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喊冤了:“花爷冤枉啊,我就开个玩笑,就算看上谁,也是看上花爷你啊。”

话音刚落,他立刻发觉不对。看到怒发冲冠的解雨臣,他很想拍死上一秒的自己,多嘴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解连环严肃道:“黑瞎子, 你少说几句。”

黑瞎子:“是,是……”


吵闹间,视频里的苏万说了自己的计划,用诱饵把虫子吸引下来,跟杨好出去的入口处的人缠斗,那样一来,他们身上都是虫子,然后,身上沾满虫子壳的黑瞎子就能趁机混出去了。

他的计划里没有自己,他会呆在这里等待救援。



……

“你应该给我个夸奖之类的,我做这种决定也很不容易。”苏万说道。

“你这种人不需要夸奖。”黑瞎子问道:“我身上没那么多烂肉,诱饵从哪儿来?”

苏万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用保鲜膜紧紧包着的东西,里面是发绿的颜色,不知道是什么。“这是在北京咬我的蛇的蛇体。我用福尔马林泡了,因为蛇毒好的太快,我怕有副作用就带在身边,不过福尔马林好像没什么用,都烂了。”

黑瞎子接过来,闻了闻:“我以为是我们没洗澡四周才是这个味道。你既然有这个东西,为什么我挖自己肉的时候你不拿出来。”

苏万尴尬的干笑,挠头说道:“东西带的太杂了,忘记了。”

黑瞎子也笑,“你小子太有意思了,来,把这条蛇吃了我就原谅你。”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4 传说2

这个传说曲折离奇,又引得这群盗墓贼们忍不住认真听下去,因为他们已然发现端倪,他们或多或少,或真或假追寻了那么多年的谜底,也许就在这里。


……

这个就很蹊跷,因为周天子穆本身就是周王,王再封王,非常奇怪,但是如果是殇王,殇是未成年而早夭的皇帝,是一个谥号,也就是说,这位奇人被封为了殇王,传统意义上,我们可以认为他是死了。

那么,就可以这么认为,周穆王曾经传位给这个奇人,奇人得封之后死了,周穆王再传位给其他人,这个殇王就可以成立。

这是一个死去的周朝天子,得到传位给他的天子的授权,可以开启陵墓。从各种道理上来讲,都和现任的国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虽然这在现在一听就是面具的主人的阴...

这个传说曲折离奇,又引得这群盗墓贼们忍不住认真听下去,因为他们已然发现端倪,他们或多或少,或真或假追寻了那么多年的谜底,也许就在这里。



……

这个就很蹊跷,因为周天子穆本身就是周王,王再封王,非常奇怪,但是如果是殇王,殇是未成年而早夭的皇帝,是一个谥号,也就是说,这位奇人被封为了殇王,传统意义上,我们可以认为他是死了。

那么,就可以这么认为,周穆王曾经传位给这个奇人,奇人得封之后死了,周穆王再传位给其他人,这个殇王就可以成立。

这是一个死去的周朝天子,得到传位给他的天子的授权,可以开启陵墓。从各种道理上来讲,都和现任的国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虽然这在现在一听就是面具的主人的阴谋,但这等于去掉了国公的心理枷锁,于是,这个殇王便作为大将,借国公的兵马,开始伺机盗掘周穆王的王陵。



紧接着,画面一转,众人看到了各种出土的狐狸面具的文物的图片集合。



……

“这些人都带着这样的面具,在山东的一些古墓中有零星的发现。狐狸在当时是居住在墓地里的动物,当时礼乐崩坏,盗墓的行为已经非常的猖獗,狐狸喜欢住在盗洞里,所有很多盗墓贼喜欢把狐狸和盗墓联系在一起。”

再次按动按钮,幻灯片上出现了一块浮雕的图案。

图案非常复杂,是雕刻在一块黑色的石板上的,上面是非常复杂的云纹图样,精细得吓人。

“这是周穆王陵中盗出的一块浮雕石板,没有任何实际的内容,我们以为只是装饰用的石板,后来才发现,这东西另有蹊跷。”中年人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黎簇:“这个是考试范围内的,你最好做点笔记。”



“这又是什么?”胖子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都不够用了,什么周穆王,青铜面具的,现在又出来一块石板。

吴邪摇摇头,余光瞥见小哥的脸,看到一般面无表情的他此时出奇地认真,这让他再次想到小哥当初说的故事,两相对照,似乎很多细节都能对上,小哥肯定也有某种渠道知道这些信息。

张家,汪家,九门,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心头死死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

“这是昆仑山的走向。石板上之前刻的是西王母古国的地图,但是周穆王毁掉了这张地图。可是奇怪的是,他把刻着地图的石板,留在了自己的陵寝里。这是为什么?”中年人看着黎簇。

“他对这件东西有感情,但是他恐惧上面的信息被人发现?”黎簇道。

中年人摇头,幻灯片倒了回去,回到了那张全是精细云纹的复杂照片上,他把这张幻灯片抽出来,放入了另外一张,照片上,云纹图案中,出现了无数的红线,在这些图案之中形成了另外一张图形,那是一张非常明显的地图。“我们把一种液体倒在了这块石板上,这种液体开始顺着石板上的一些纹路前进,最后出现了整副地图。他没有毁掉信息,而是把他加密了。”

中年人关掉幻灯片,揉了揉自己的脸,对黎簇说道:“现在来课间思考一下。我刚才说的这些事情当中,隐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你回忆一下,指出来,然后告诉我你的结论。”

黎簇吸了口气,他完全是以听故事的心态在听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去细心记忆,这一问他就尴尬了。



“什么隐藏信息?”白昊天皱眉回想,过了一会,还是想不出所以然。

很快有人回答了,是视频里的一个女孩,“周穆王没有死,他还是食用了长生不死的药,否则殇王拿不到有他笔迹的诏书。”

是前几天偷偷看了一眼黎簇的女孩。

听她这么一说,白昊天茅塞顿开,的确是这样,她怎么没想到呢。



……

“她是谁?也和我一样吗?”黎簇就问道。

中年人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了一句:“青春期,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建立的课堂氛围一秒钟就被你给毁了。”说着道:“不关你的事,她不在你的考试范围内。继续——”

黎簇悻悻然,中年人沉默了一下,再次打亮了幻灯片,快速切换到了一张图片:“说点刺激的,来把你躁动的荷尔蒙压迫下来。”



胖子正准备调侃,却被这张图吓了一跳:“天真!是你!”

吴邪愣住了,这张图上自己的神色很轻松,完全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紧绷和严肃,不过这才是他最熟悉的状态,可现在突然看到了,竟然感到有些陌生了。

“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汪家人一直在关注你!这群人……”胖子没好气,可除了说这些,他动脑经想着出了这个地方,一定想办法把这群人都办了,当然不可能只有自己,到时候叫上小哥还有其他人,给他们一个教训!



……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吴邪,我相信你很熟悉了。”中年人道:“周穆王当年吞食了长生不死药,他最终没有抵抗自己对于死亡和衰老的恐惧,他获得了长寿,这从他105岁才对外界宣布去世就可以得知,他之后去了哪里别人并不知道。但是,长生不死的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从来就没有人可以这么完全的获得一种利益,我们相信,不久之后,不死的副作用开始在他身上展现。这个时候他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前往西王母国,寻求西王母的帮助,另一种选择,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他选择了我们不知道的那种。”

幻灯片再次跳动,出现了一张古代帛书的照片:“他把这种选择的一些信息,写入到了这些帛书里,这种帛书叫做鲁黄帛,这是一个阴谋。”中年人说道:“周穆王在这里做一个非常离奇的阴谋,阴谋的对象,或者是陷阱的开口,不是在他的时代,而是在将近3000之后的现在,而掉进这个陷阱里的人,恰巧是那个叫做吴邪的人,这个人中了一个3000年前就挖好的坑。”

中年人看了看黎簇,“现在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弥补这个坑而已。”



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吴邪一眼,正好被吴邪望见了,对他笑了笑,有些释然,更有些无助。吴邪知道了自己既定的命运,可是他还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面对这些。

一定要是他吗?为什么会是他?

吴邪想要逃走,可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稳住了心神,吴邪继续听这个故事。



……

“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是一个庞然的,排山倒海一样的阴谋。这是一个无奈的阴谋,甚至有些可怜。”中年人继续道:“我想,如果周穆王有任何其他办法的话,他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实逼迫他必须做,这个做法无疑是天才的,甚至用天才都不能形容他所实施的阴谋的巧妙和人类智慧极致。”

周穆王在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已经活了相当长的一段岁月,就算只是一个105岁的老人,当过皇储,后来又即位成了周王,在在位的时间里,完成过无数的壮举,战争,远行,四方游历,留下了神话一样的史书载录。这足以说明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平庸的人。

加上他在人间,看到了长达百年的世事变迁,他对于人生,对于人这种生物的看法,以及对于利益,商业一切的演变规律,都会比别人更加的透彻。

当时他面临的问题,正好是他这些经验可以推演的部分。

周穆王当时遇到的问题无法解决,他要么再次面对死亡,要么面对比死亡更可怕的变化。周穆王没有屈服于命运,他开始寻找一种叫做“玉俑”的东西。



鲁黄帛书、玉俑、长生……

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似乎连成了线,吴邪这样想,假设玉俑真的能解决长生带来的副作用,而且根据小哥的故事,这个过程应该很漫长,这个汪家人也这么说,那么该怎么解决?



……

“盗墓。”黎簇在心里说道。

他猜对了,中年人说道:“周穆王选择了由盗墓贼来完成他的布局。”

这是一个关键的点,很多人不明白,盗墓只是一个犯罪体系里一个细分的罪名,盗墓贼是一类说起来无关政治,甚至连大型经济犯罪的危害都比不上的毛贼,他们的罪行主要集中在对于人类文明文化传承的破坏上,说实话,这是一种人文犯罪,统治阶级一般不会在意这种不会动摇自己统治根基的行为,很多时候,统治阶级甚至自己就是最大的盗墓贼。

为什么这样不重要的一个阶层,后来在中国历史上变得如此重要,其中的核心家族大多进入了政治领域,甚至控制了社会命脉。

其原因就在于此。在周穆王之后,大量的封建帝王都有着盗墓行为,从项羽,到广川王刘去,到曹操的摸金校尉,到汉武帝,数不胜数。



难怪中年人之前这么评价这个计划,的确是个惊险的,充满未知的计划,作为发起人的周穆王,他就算做足了准备,也无法控制计划的走向。一旦哪里出了纰漏,等待他的可能只有死亡,所有努力全部化为乌有。

黎簇也提出,他也觉得一切全靠运气,不可行。



……

“这只是一部分,虽然这部分成功率其实很大,因为就连《易经》这样的古籍,都通过墓葬流传后世了,当时士大夫阶层人数不多,所以葬书本身就很少,即使这样,还能通过出土流传后世,这说明通过墓葬来保存一些信息,只要你懂得盗墓的门道,还是相当容易的。或者说,周穆王选择的古墓,都不是普通毛贼可以进入的古墓,这些古墓都是需要大部队盗掘,甚至是官方力量盗掘的陵墓,而他保存这些丝帛的装置,设计的非常巧妙,他使用非常坚固但是无法直接打开的一种玲珑匣。盗墓贼首先得到的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匣子,他们会天然的判断,这个不能打开的匣子中的东西,一定更加珍贵,而打开匣子的方法,必然是士大夫阶级中通晓这部分知识的人,所以,只要盗墓贼得到这个匣子,匣子流通进黑市,最终得到和打开盒子的人,一定可以阅读这些丝帛,并且了解其中的含义。”中年人道:“但是周穆王的王牌并不是这个。”

他按了一下开关,幻灯片机器再次打开,上面出现了一只龙纹的石头盒子。

周穆王当时凿造了一只这样的石盒。就是这只盒子,让中国的盗墓贼阶层逐渐成为了有组织,庞大而且恐怖的社会控制者。



这个盒子!!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3 传说

所有人起身,靠近屏幕观察,吴邪也一样。他发现这张地图上圈的地方都比较偏远,还有几个地方他曾经去过,张嘴想说什么,但余光瞥见自家二叔三叔的神色,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他又看向小哥,对方似乎认真看着这幅地图,又似乎出神想着什么。

沉默无言地观察了好久,大家才各自坐下,向来活泼的白昊天一直被这种莫名的气氛感染,眼睛骨碌碌转,不敢成为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正巧,视频继续开始播放,总算松了口气。


……

黑衣人放会板子就让他好好休息,自己走出了房间。黎簇转头,看到他从窗口经过,对另外一个走过的人点头,借接着他看到一个女孩也在窗口出现,非常迅速的往窗口望了一眼,似乎非常好奇的样子。然后迅速跑掉......

所有人起身,靠近屏幕观察,吴邪也一样。他发现这张地图上圈的地方都比较偏远,还有几个地方他曾经去过,张嘴想说什么,但余光瞥见自家二叔三叔的神色,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他又看向小哥,对方似乎认真看着这幅地图,又似乎出神想着什么。

沉默无言地观察了好久,大家才各自坐下,向来活泼的白昊天一直被这种莫名的气氛感染,眼睛骨碌碌转,不敢成为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正巧,视频继续开始播放,总算松了口气。



……

黑衣人放会板子就让他好好休息,自己走出了房间。黎簇转头,看到他从窗口经过,对另外一个走过的人点头,借接着他看到一个女孩也在窗口出现,非常迅速的往窗口望了一眼,似乎非常好奇的样子。然后迅速跑掉了。

女孩很漂亮,黎簇呆了呆,黑衣人又转回到窗口,说道:“对了,你还要戒烟,你的学校我帮你做了借读手续,他们会以为你在赞比亚做交换生。”



三天恢复时间,黎簇得到了非常好的照顾,这段时间黑衣人一直没出现,直到第四天,他还是没有来,来的是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



……

中年人非常矮小,眼镜片非常薄,显然很可能是平光或者近视不深。他推着一只幻灯片仪器过来,把那烦死人的地图翻了过去,贴上了白色的幕布。

然后他坐到黎簇边上,和黎簇握了握手,但是他没有介绍自己。只是说:“我是负责来和你讲解一些基础的东西的。”

黎簇只好表示感谢,那个人也不浪费时间,就拉上了窗帘,关上了门,打开了幻灯片仪器。开始给黎簇上课。



上课?大家被吊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接下去汪家人会跟黎簇说些什么。

苏万靠近黎簇小声道:“不会真的就是上课吧。”

黎簇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虽然内容有些差异,但跟上课这种形式没两样。



……

“你知道人怎么才可以不死?”



中年人抛出这个问题,黎簇想到了苏万,他们以前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他记得那时候苏万还问:“如果你可以不死,你是否愿意忍受之外的不公平?”

黎簇不记得怎么回答的,只是回过神来,听到中年人开始继续沿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

“如果有一个古代的皇帝问了你这个问题,而你是他的首席智囊,你会作何回答?记住,古代的皇帝非常的没有耐心,这也不是什么脑筋急转弯,随随便便的回答,很可能让自己人头落地。”

黎簇沉默,中年人看了看表,然后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这样的反应,就算你知道,你现在也已经死了。”他按动手中的开关,幻灯片上出现了第一张幻灯片。

那是一张面具,有点像狐狸,上面都是古老的好像是青铜器上经常出现的花纹,黎簇不懂这些,看不明白。

“这个人就是被问及问题的人,这个问题提出的时间是在公元前一千年上下,这张面具的主人,是这么向提出问题的古代皇帝回答的:‘臣不知,但知何处可得。’”



“青铜狐狸面具?!”吴邪看到这个面具吓了一跳,立刻想起当初鲁王宫里的惊险。

胖子摸着下巴,推测说:“鲁王宫不是被炸毁了吗?难道他们后来也去那里了?”

“不知道。”吴邪猜测应该不是这样,按照三叔他们对这个汪家的忌惮,可能汪家人早在之前就去过鲁王宫,得到了里面的某些讯息。

而且,这个故事他听着很耳熟,在鲁王宫,小哥说过的故事跟这个很像。

要问问小哥吗?

吴邪决定等等,继续听下去。


接下来,中年人说了一个故事。

那个皇帝只是随便问问,但没想到这个人给出了答案——

“我知道什么地方有这个答案。”

皇帝马上追问道:“何处?”

回答的人指了指地下:“黄土之下。”又指了指远处的山峦:“群山之中。”


他说了一个关于周天子西征的故事。

周天子穆,名字叫姬满,这个周朝的皇帝,是个传奇到了神化的人物,在全周历史中,唯独关于这个人的记载,都好像是神话故事一样。

传说这个穆天子,癖好非常奇怪,他不管国事,不亲近下臣和妻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到处乱跑。

当时有一个叫做造父的人制作了一台车,并且做为他的车夫,用八匹神马牵引,一路带兵往西横扫,一直打到了昆仑山,被一个人挡住了西征的步伐。这个人就是西王母。

西王母请穆天子上了瑶池,请他去看了“黄帝之宫”,两个人在瑶池上饮酒,十分愉快。

临走的时候,西王母非常舍不得穆天子,说了这么一段话: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西王母的话在一些人的嘴里反复咀嚼,意图从里面得到有用的信息,然后继续认真听着这个故事的发展。


穆天子和西王母离开之前,交换了大量的两国的礼物,之后穆天子离开了西王母国,回到了周朝。105岁的时候去世,再也没有回过西王母国。

中年说到这里,把西王母的那首诗,重念了一遍,说道:“穆天子即位已经55岁了,是周朝国力最雄厚的时候,他死后周朝就开始走向灭亡,历史上把穆天子在位之时不问朝政,肆意远游,认为是周朝覆灭的开始和诱因,你不妨来思考一下,为什么这狐狸面具的主人,认为不死的秘密,就来自于这个周天子的传说呢?”

黎簇摇头,他思考了,但是并没有结论。

“你年纪还小,无法理解一个55岁登基的野心家,内心最大的痛苦。”中年人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幸福之事不若年少得志,在自己最好的时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女人、疆土、财富。身体强健得以享受这一切,然而周穆王登基的时候,这一切已经离他远去了。”


自古以来就有西王母有长生不死之药的传闻,周天子穆,一个55岁登记的新皇,会不会对长生产生热切的向往?

没有人知道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两个人相爱了,不仅没有刀兵相向,反而交换了两国的礼物。


西王母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西王母对于周穆王离开的判断非常准确,她知道中原到昆仑的路途实在太过遥远,周穆王的年纪,去而复返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就是不死。

中年人对黎簇说道:“所以,狐狸面具的主人,告诉皇帝,之所以西王母这么说,是因为,在他们交换的大量礼物中,已经包括了长生不死的药。”

“可是,那个周穆王就算活到了105岁,还是死了啊?”黎簇道。

中年人点头,说道:“对,这说明了什么?”他顿了顿,“周穆王没有服食长生不老药。”

一个以长生为目的,倾全国之力西征的周穆王,在得到了长生不老药之后,竟然没有服用,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答案。

吴邪看向陈文锦没有悲欢的脸,心里沉得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吴三省也看了陈文锦一眼,结果跟吴邪的视线碰到了一起,他想跟平时一样忽悠过去,但是没能成功,最终两人各自挪开了眼睛。


面具的主人告诉皇帝,西王母送给周穆王的长生不死药,一定就在周穆王的陵墓之中。

如果要得长生之法,别无他途,只有进入周穆王陵寝之中。

这种行为在当时属于极端犯罪的行为,皇帝听了之后,非常惊恐,面色发白。

虽然我们现在称呼为皇帝,其实他不过是当时的一个“公”,称王已经不容易,这种行为一旦被各个国家知道,举兵荡平他的封国是分毫必中之事。

但是,面具的主人言之凿凿,其诱惑无法抗拒,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无法打败的,就是时间,如果他能战胜时间,比起同一个时代的那些霸主,自然不再一个等级之上,而且,拥有了长生的秘密,自然可以称天子。


但是即使如此,这件事情也让这个“公”寝食难安,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去盗掘周朝的陵寝,这件事情本身在当时就是可怖的。师出有名非常重要,而盗出有名怎么可能实现。

面具的主人给皇帝出了一个主意,他推举了一位奇人,为周朝子嗣,这位奇人能通地府,皇帝修一只玉玺,命这位奇人入地府见周穆王,求长生不死之法。愿以鬼玺为约,在人间听周穆王差遣。

这位奇人长睡不醒,被置于铁棺之中沉入一处深井,四十九日之后启出,手上带着周穆王笔迹的诏书以及一只黑玺,谓之“鬼玺”。交与皇帝。

诏书封这位奇人为殇王,鬼玺为约,可尽取穆王陵墓之物。




——

别嫌弃啰嗦或者嫌弃重复,这个故事蛮重要的,大家重温一下,之前看书的时候作者没仔细看,像是看了新的章节似的哈哈。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2 外姓人

看到这一幕,众人没有多少意外,当杨好选择救人,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说不出来救人和不救人,两个选择哪一个会让他更加痛苦。

画面转到黎簇这边,他在一个房间里醒来。


……

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他看到了之前黑衣人的领头,坐在自己身边。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如死了好。

怎么折腾,自己这条命都在别人手上。仍旧没有逃出去任何一分嘛。

“我说了,你会安全的出来的。”黑衣人说道:“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是总算没有白费。”

黎簇想说话,但是开口发不出声音,似乎是这部分的神经有了问题。

“你最起码还有三天才能流畅的开口说话,这是脑部的外伤,或多或少会有影响。...

看到这一幕,众人没有多少意外,当杨好选择救人,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说不出来救人和不救人,两个选择哪一个会让他更加痛苦。

画面转到黎簇这边,他在一个房间里醒来。



……

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他看到了之前黑衣人的领头,坐在自己身边。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如死了好。

怎么折腾,自己这条命都在别人手上。仍旧没有逃出去任何一分嘛。

“我说了,你会安全的出来的。”黑衣人说道:“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是总算没有白费。”

黎簇想说话,但是开口发不出声音,似乎是这部分的神经有了问题。

“你最起码还有三天才能流畅的开口说话,这是脑部的外伤,或多或少会有影响。”



杨好不自然地开口:“他们……就带你到那个地方了?”这句话显然是对黎簇说的。

黎簇捂住额头,在枪响那一刻,头上早已痊愈的伤口似乎又开始发作了。他的心变得沉甸甸的,听到杨好的话,回答道:“是的。”

就要展开在所有人面前,是他们最狼狈的经历,已经是青年的两人都不想揭开这一幕。可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他们没有决定的权利。

“汪家的基地……”黎簇叹息道。



……

“我还没有答应。”黎簇极端的吃力的说道,随即的头疼让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需要你,你没有不答应的可能性。”对方说道:“也没有不答应的能力。”

这话真伤人,黎簇心中暗骂,但是头疼让他没有对骂的精力。他缓了缓,就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不是哪里,这里就是‘家’。”黑衣人说道:“你是200年来第一个加入这里的外姓人。”



“汪家。”

九门老一辈对这个家族深恶痛绝,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真的到了能接触到汪家核心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仍然十分不平静。

吴三省调整了坐姿,平静似深海的眼底似乎冰封了一座火山,亟待喷薄而出。

其他人跟他的反应差不多,只有经历过汪家手段的老一辈,才能深刻体会到这一刻的重要性。


黎簇吃力地转动头部,看着窗帘发呆。窗帘把外面的世界遮住了,但能看到斑驳的阳光印在上面。不知过了多久,黎簇从发呆的状态里醒过来,发现跟他说话的人还坐在那。



……

黑衣人看着他的眼睛,上前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翻开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说道:“你恢复的很快。”他站起来拉开一边的窗帘,温暖刺目的橙色阳光一下洒满了整个病床。

阳光的角度已经把窗户的影子照的很斜,看样子应该是夕阳的开端。

黎簇适应了光线之后,看到这是一楼,外面是一个操场,操场之外是一排松树的小林子。有人在操场上踢球。

还能听到远处篮球场打球的声音,这好像是个学校。



“是学校?”吴邪说出自己的猜想,这么大一个操场,除了学校也没有其他地方会建了。

胖子嘟囔起来:“这个什么汪家怎么会在学校里?”

谁知道呢?想知道答案就继续看下去吧。



……

“精神恢复了,先说一下你的情况,自己的病情,自己先弄弄清楚。”黑衣人指了指黎簇的断腿:“最严重的就是你的这条膝盖,粉碎性骨折,已经给你做了切开矫正,情况比想象的好,但是你这只膝盖还是会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样,包括力量,以后的体能训练,我会针对你这条腿给你设计。”

黎簇点头,自己还能走,这一点让他已经很欣慰了。

“脑震荡,脑子里的积血和脑膜的炎症已经预防了,你现在应该还有晕眩感觉,慢慢会消失的。你的颅骨缺失了一块,我们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把那片骨头找回来,如果能找回来,我们可以等你感染可能性排除之后直接把那块骨头自体回植,如果不行,只能使用钛板了。你年纪不大,不知道你的颅骨还会不会继续生长,如果有,那么几年后你可能还要更换,否则你的大脑会变形。”

黎簇摸了摸头,头上固定这一个网兜一样的罩子,摸不到伤口,但是他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头骨上有个洞,能摸到自己的脑子,他不由有些不舒服起来。

“伤口大小只有4.5厘米,刚刚过手术标准线,你不用觉得可怕,只是个小洞,不过鉴于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会让他们做最精细的手术预备。”黑衣人道:“另外是皮肤溃烂,三级的八十六处,都不是致命伤,但是对于美观会有影响,我们会重点处理你裸露皮肤的疤痕,你身体上的疤痕会进行磨皮,你的皮肤创伤集中在左背和腰部,磨皮之后,会根据这些伤疤给你纹身。”



在黑衣人说到膝盖的时候,苏万已经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再说到脑袋,他控制不住自己扑向黎簇哭嚎起来:“鸭梨,你好惨!”

黎簇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俩身上,赶紧推开苏万的脑袋:“别哭了,你不都知道了吗?再说已经好了。”

“但是我还是难受……”苏万知道现在不是放纵情绪的时候,可他不想憋着。

黎簇说:“知道了知道了,随便你,把你的眼泪鼻涕擦干净,别擦我衣服上。”

“昂。”



……

“接下来的内容可能有些压力,我本来不想这么告诉你,不过你昏迷了十二天了。我们的时间表已经落后了。所以我得冒点风险。”黑衣人说道,他看了看手表道:“你的精神完全恢复应该还需要3天时间,所以我们的资料训练会在三天之后开始,第一周我们的主要课程是资料和历史,第二周是逻辑,第三周是基础知识,这个是主要课程,会一直持续六周时间。也就是说,九周之后进行第一次考试。”

黎簇越来越莫名其妙,等等,什么考试?

黑衣人继续说道:“你考试之后会进行颅骨修复手术,之后你得养三周时间,这段时间我们会对你做压力测试,就是测试你在各种压力下的心理成熟程度和逻辑,从之前表明的所有迹象来看,你的抗压能力非常薄弱。三周你恢复之后,我们会开始体能训练。体能训练会一直持续下去,每一个月都会有一次潜意识评估,如果你评分过90了,其他各项成绩全部达标,你就可以离开这里生活,否则你无法走出这里一步。所以你应该准备好好学习了。”

“我为什么要学这些?”黎簇问道:“我凭什么要学?”

黑衣人翻过边上的一块白板,黎簇才发现那里有块东西,因为白色和墙几乎看不出来。

“我们要的东西不是堆在我们的仓库,而是等着和你一起出现的。”

白板上面贴着一幅中国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最起码有四十几个用记号笔圈住的地方。边上写着各种注释。字太小了,黎簇实在看不清楚,但是注释真的是非常多,多得中国地图都看不太清楚了。



胖子说:“还真跟学校一样,还有考试。”

“估计他说的考试跟你以为的不一样。”刘丧补充说道。

“我当然知道。”胖子一边说一边心想,他跟这个叫刘丧的处不来,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估计未来跟他的关系并不好,怎么会混进他们这个大团体的?

忽然,吴二白起身,紧接着吴三省、张启山、霍仙姑等人也相继站了起来,画面定格在地图上。显然几人打着同一个主意。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1 羁绊

杨好的发型改变了,原来被他们戏称为三分洗剪吹,七分黄一飞的发型,已经变成了平头,平头不是很短,很多地方修剪的不是很平顺。显然不是专业人的手笔。

不过短头发的杨好看上去有点像越狱的主人公,有一种干净和行动力果敢的感觉,只是他看着黎簇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一点温度,冷的让人觉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你?”黎簇疑惑道,杨好就道:“我也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他们说了,如你所说,我如果能再次活着出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我活着出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黎簇看着杨好,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苦笑了起来。


跟很多人的猜想一样,黎簇跟杨好决裂了。三天时间,视频只是一带而过,但这里面的煎...

杨好的发型改变了,原来被他们戏称为三分洗剪吹,七分黄一飞的发型,已经变成了平头,平头不是很短,很多地方修剪的不是很平顺。显然不是专业人的手笔。

不过短头发的杨好看上去有点像越狱的主人公,有一种干净和行动力果敢的感觉,只是他看着黎簇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一点温度,冷的让人觉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你?”黎簇疑惑道,杨好就道:“我也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他们说了,如你所说,我如果能再次活着出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我活着出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黎簇看着杨好,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苦笑了起来。



跟很多人的猜想一样,黎簇跟杨好决裂了。三天时间,视频只是一带而过,但这里面的煎熬和磨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两人才知道。

这时候的杨好过不去这个坎,而黎簇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

“别啰嗦了,谁也不比谁好多少,你活着出来就好了。”黎簇道,看了看四周黑衣人的尸体:“现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放屁!你不要说的那么轻松!”杨好突然爆了,他的平静一下子消失了,手里的枪颤抖了起来:“那些人很痛苦!这些虫子,都爬进了脑子里,我们只能自己杀了他们。”

黎簇看着杨好就这么哭了起来,“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两个。我杀了两个。”

“放过你自己。”黎簇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冷静都让自己吃惊。



这段经历,苏万没有听他的两个朋友细说,他只知道从沙漠回来之后,黎簇和杨好都变了,两个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他清楚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他们不会闹得这么僵。

看到现在,他知道了,也明白他们这段失而复得的友谊有多么难能可贵。



……

杨好缓缓就恢复了情绪,擦掉眼泪说道:“都是你害的。你自找的,现在看着那只狗,别看着我。”

黎簇转过身,虽然和身后的这个朋友隔着只有一把枪的距离,他却感觉到,这两个人已经完全不是同一种生物了,一条巨大的鸿沟已经形成。把他们隔了开来,这个距离之远,一眼就知道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狗已经贴着到了黎簇的面前,刚才杨好的大吼它丝毫不在意,闻着黎簇身上的各个部位,很悠闲的寻找着什么。



虽然为这段友谊的波折感到揪心,但看现在两人的状况应该已经和好了,吴邪放心了,紧接着就注意到小满哥的动作,奇怪道:“小满哥在做什么?”

吴三省蹙眉:“可能在分辨什么气味……”

吴邪问:“什么气味?”

吴三省心里有些猜测,但嘴里说:“我怎么知道。”

吴邪不怎么相信,不过他很快从杨好嘴里得到答案,小满哥应该能分辨某种气味,判定黎簇是不是汪家人。

小满哥还有这个本事?吴邪觉得很奇妙。



……

狗绕到了他的背后,闻了闻他的背,忽然被他的背所迷惑了,一直在他的背上嗅着,闻了很久,黑背开始摇了摇尾巴,趴到了黎簇的边上。

黎簇有些奇怪,四周的人更奇怪,面面相觑,杨好举着枪看身后的络腮胡,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

络腮胡挥了挥手,让来人把狗装回到笼子里去,那几个人开始敲击笼子,希望狗能自己回去。

但是黑背抬头看了一眼笼子,几乎靠在了黎簇的边上。



这下吴邪觉得更加奇妙了,小满哥还没对别人这么亲近过,除了爷爷。吴邪刚想问三叔,却见三叔也面带疑惑,再看二叔,发现两兄弟此刻的神色有些相似。

这个意外让霍道夫立刻决定带走黎簇,但黑背拦在两人中间,霍道夫伸手去摸腰间的枪。他的反应让四周的人立即拔枪对着他,他们不会让他伤害到黑背,也有些怀疑黎簇的身份。

小满哥这种反应,黎簇是吴家人吗?

有人提议黎簇叫黑背一声小满哥,黎簇学着说了一句。



……

那黑背一下站了起来,看着黎簇,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变得非常的冷静和专注。

“我操,老黑听他的。”那个说话的人走了出来:“你是狗五爷转世吗?”

“好了好,我不借这狗了,把狗给我弄走,我和我表弟要去喝两杯。”络腮胡子就道:“表弟你别玩这狗了,回去我给你买只藏獒,这只老狗,又丑有老,养不了多久。”

没有人有动作,老黑的笼子就在黎簇身后两三米的地方,笼子边上的几个人,有人蹲着,有人坐在笼子上,但是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发展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有些合乎情理。根据吴邪脑子里模糊的概念,黎簇不可能一直掌控在络腮胡子手里,而且这应该不是存粹的意外,他肯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没有想到。

小满哥。

它为什么会跟黎簇这么亲近?吴邪的脑子里再一次冒出这个疑问。



……

络腮胡有点进退两难,他琢磨了一下,就对黎簇说道:“要不老表你和你新朋友去咱们哪儿坐坐?”

黎簇说道:“你已经违反了我们之间的默契,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听你的。”

络腮胡皱起眉头,黎簇又道:“而且我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我在这里和这些人说,你就什么都不剩下了,你觉得,如今你还有没有可能带走我?”

黎簇的话一出,立即四周的人又是一阵骚动,黎簇挠了挠狗的脖子,狗舒服的直哼哼,他淡淡道:“想知道沙子之下各种秘密的人,可以来问我,只要保我能出这片沙漠,我什么都说。”



黎簇反抗霍道夫的控制,霍道夫的压制也很快降临。他掏出枪,对准黎簇扣动扳机。

这个反应很容易理解,黎簇一死,就没人能从他嘴里知道什么,而他自己就能成为知道最多的人。他没法预料未来如何发展,但此刻,他一定要保持自己的优势。



……

枪响。黎簇的头部中弹,翻倒在地。子弹擦去了他的一块头盖骨。不是霍道夫枪法不好或者黎簇运气太好,而是杨好冲上去抬了一下他的枪。

“臭小子!”霍道夫打翻杨好,就想开枪射死他,但是瞬间忍住,因为黎簇死了,自己手上的牌就不多了。

其他人一下涌了过来,将黎簇围在其中,其中开始混乱的搏斗,一直到有人大吼:“先救人,不救人就他妈等着分骨灰吧。”这些人才暂时冷静下来,黎簇被几个人抬起来,就往营地的边缘送去,有人大叫:“不能让他离开这里!”领头又有人大叫,“吵死了,想知道他说的什么的就跟去。”

于是十几辆吉普车开始从营地的各个角落开出来,前后夹着黎簇的那辆,往沙漠之外狂奔而去。



任何人突然经历生死都会产生负面情绪,更何况这一切是好友在推动,不过杨好下意识救人的动作,倒是能看出这个少年的品性,不禁让人对他产生了探究。

黎簇说:“还没正式跟你说声谢谢,你救了我,冒了很大风险。”

杨好摇头,那时候,他虽然恨,但是从没想过死。



……

开车的人,就是一直在人群中和霍道夫对着干的那几个人,他们此时都非常安静,一个给黎簇止血,另外几个开始往车里的长枪填充子弹。

“一个不留。”第一个人举枪开始瞄准后面的跟车的时候,这么说道。

黑色的大狗站在沙丘上,看着吉普车队远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没落的神色。

刚才人们聚集的区域,只剩下了十几具尸体,它走回到笼子前方的地方,闻了闻黎簇溅出的血液,默默走回了笼子里。

杨好在一边被人殴打,他一身不吭,霍道夫揪起他说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现在我得撤了,否则这里所有人都会来搞我,不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挺好了,你那朋友欠我的,你给我来还!”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80 朋友

……

络腮胡子看着那些图思考了很久,就勾住杨好的肩膀,让他准备准备。对黎簇说:“你要是忽悠我的话,你的兄弟可一样会受牵连。”

“没有一句假话。”黎簇道:“我腿断在这里,说谎不说谎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络腮胡拍了拍杨好的肩膀就走了出去,杨好和黎簇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杨好的表情并不太好,阴沉着,黎簇知道他产生了错觉,他感觉黎簇出卖了他。


面上看不出来,黎簇和杨好两人心底还是有些别扭,他们都成长了,都明白背后的艰难,也都释然了,可就这样暴露在别人眼前,他们要不要面子了?

两人的视线恰好碰到一起,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深处看到了尴尬,然后平静挪开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

络腮胡子看着那些图思考了很久,就勾住杨好的肩膀,让他准备准备。对黎簇说:“你要是忽悠我的话,你的兄弟可一样会受牵连。”

“没有一句假话。”黎簇道:“我腿断在这里,说谎不说谎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络腮胡拍了拍杨好的肩膀就走了出去,杨好和黎簇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杨好的表情并不太好,阴沉着,黎簇知道他产生了错觉,他感觉黎簇出卖了他。



面上看不出来,黎簇和杨好两人心底还是有些别扭,他们都成长了,都明白背后的艰难,也都释然了,可就这样暴露在别人眼前,他们要不要面子了?

两人的视线恰好碰到一起,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深处看到了尴尬,然后平静挪开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

杨好的怒火让他的表情扭曲,似乎黎簇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原因是他不愿意接受现实,他之前一定非常恐惧,恐惧重新进入地下,但是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去怪罪。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怪罪的人,即使这个人是黎簇,他也无所谓了。他需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替罪羊。

“是你愿意和我来沙漠的,我很感激你,但现在的场景我们谁也料不到,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且,我做的事情,是让你面对现实,是对你最有利的。”



事情发展太过惨烈,超过了少年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他们恐惧,无助,谩骂,仇恨,友情变成一根蜘蛛丝,一个动作就会断。



……

“你那么害怕的话,把自己的两条腿都砸断吧,我相信这里有这么多东西,这点小事你还是能办到的,外面的那辆车里有麻醉剂,你看到那些人去取过,你可以去找找。”黎簇说道:“砸的严重点,我替你下去。”

杨好看着黎簇,他一开始以为黎簇在揶揄他,但是看着,他发现黎簇是认真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你怎么说服他们选择我而不是你。我是个累赘,如果我说的模模糊糊的,对他们没有参考的价值,他们会把希望全部压你身上,现在我给了他们那么多的信息,这些信息全部都是真实可用的。他们进入沙漠之下之后,发现我的信息价值比你大,如果他们可以自己使用那些信息就达到目的,是最好。如果他们发现不能,那么他们也不会继续押宝在你身上。”黎簇说道:“如果我的信息有用而你无用,你只要能再活着出来一次,你就相对安全了。而我则是永无宁日。”

“说的好听。”杨好就冷笑:“别和我说这些歪理,你知道我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他们优先选择了同样从地底出来的杨好,因为他的腿是完好的,下地时不会成为累赘,两个人都没法反抗别人赋予的命运。

活着,还是死去,当时两人一无所知。

视频没有播放下地的画面,而是对准黎簇这边。他看上去很平静,一直在休息。一直到三天后。



……

络腮胡子进来,吩咐人将他带出这片沙漠。

没有人告诉他沙漠之下的进展,但是从这些人的谈话中,黎簇知道,络腮胡子这里的进展,显然被其他人得知了,有人过来抢人了,在这片沙漠里显然已经不安全,络腮胡子希望能把他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

“别人问你,你就说你姓霍。”络腮胡子道:“是霍家的表亲,海外回来的。是我的弟弟。我在车上给你介绍形势,然后带你去见这儿的几个暴发户,你别露了马脚,否则他们要撕了你,我也救不了你。”



霍道夫跟黎簇说了一些这里混杂的势力,听得黎簇皱起眉,最后也就能记得其中几个比较大的势力。当时黎簇听不懂其中的含义,现在在道上混久了,一听其中几个名字就明白了这些人一起行动会产生多大能量。

霍秀秀挑眉:“嚯,来了不少人啊。”



……

“这是我的本家,本家奶奶去世之后,两个孙子争的十分厉害,本家奶奶还有一个孙女,本来有解家少爷在其中调停,应该能平安过渡,不知道为什么解家少爷前段时间暴毙了。现在一团乱,两个孙子,我们叫做大霍害和小霍害,明里一起,暗里斗的不可开交,不仅没把解家的地盘抢过来多少,自己反而内伤的严重。不过霍家盘子大,如今解家一倒,霍家就是独霸一方了。”络腮胡道:“我是霍家的外家,霍家是个母系氏族,本家奶奶得位之后,其他姐妹就都出嫁了,我在国外出生的。你不用思考那么多,你就是我的远方表弟,懂不,霍家子嗣太多,海外的久不联系,已经成了业务关系,他们搞不清楚你是谁。”

“那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黎簇问道。

“我的中文名叫霍道夫。”络腮胡说道:“别人要问你和我的亲戚具体关系,你就直接说你搞不清楚,谁也不会怀疑。他们连我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搞不清楚。”



“什么?”霍秀秀脸上再没有一丝轻松,霍道夫的本家奶奶,去世?她下意识抓紧身边的霍仙姑,眼神充满不安。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变了神色,忽然得知自己死讯的霍仙姑扯了扯嘴角,一只手附上霍秀秀:“人嘛,都要死的。”

“奶奶……”霍秀秀完全接受不了,奶奶怎么会死呢?

霍仙姑叹口气:“你啊……”

吴邪有些意外和难过,不过这个消息对他触动并不大,他跟霍仙姑交情不深,牵动情绪只是因为她是秀秀的奶奶而已。


视频中,霍道夫仍然在跟黎簇说话,这次他们到了解家的地盘,自然说起了解家的事。

“解家的地盘,全部分裂了。现在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谁有新消息,谁就是老大。看规模就知道之前解家势力有多大,再过去是以前江湖上四阿公的人,之前吴家三爷在的时候,四阿公和三爷是最活跃的,三爷后来失踪了,四阿公吃了三爷的大部分地盘,还没吃完,四阿公也失踪了,吴家那边出了个小三爷和那边几个忠一点的伙计又大杀特杀吃了回来,那段时间霍家奶奶又忽然暴毙,真的是多事之秋啊,一年内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稍微消停点了,吴家的小三爷和花儿爷又搞事,这些事情够写本三国演义了。”


霍道夫说的很笼统,但对还未经历未来的他们,他的话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

霍秀秀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是啊,还有小花哥哥,他现在生死未知,如果也……怎么会这样?

霍仙姑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想哭就哭,不过我们霍家的女人不能只会哭,知道吗?”

霍秀秀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点头,愤愤想,别让她知道是谁做的,不然!

黎簇三人的目光扫到她们这边,有些意外霍秀秀的表现,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

吉普车绕过几个帐篷,开出了这片区域,开到了一片空地上,黎簇就等开近就看到,之前的那些黑衣人,三三两两的倒在那片空地的中心上。已经死亡了。

“抓住的第一个晚上,这些人就杀了看守的人,逃出去了两个,其他的被狙击手狙死了。”络腮胡子下车,“这里是沙漠,没那么好逃的。”

黎簇有些发抖,这些人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只是一会儿不见,竟然已经成了尸体。

一路过来,自己时刻面临着这种情况,没死真的是奇迹了。

络腮胡就说道:“别害怕,这些死人放在这里,他们就是想看看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吓唬你呢。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吧?”

黎簇想了想,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顺势点了点头,络腮胡继续道:“对了,你怕狗吗?”

黎簇愣了愣,又摇头,一边就围过来一些人,接着,黎簇被推进了沙地的尸体中间。



霍道夫把人推倒就回到了吉普车,似乎跟他没有关系了,接着,几个人从一边的帐篷里抬出一个笼子,里面是只大黑背。

吴邪一眼就认出来了:“小满哥?”

胖子:“啥小满哥?”

吴邪说:“那只黑背,是小满哥,我爷爷养的,辈分比我还大,它怎么来这里了?”

“应该是要做什么吧。”胖子说。

“……说了跟没说一样。”



……

笼子被打开,黑背走了出来,黎簇感觉到背后有人把枪上膛的声音,他回头,看到一个年轻人举着一把土枪,瞄着他的后脑,对他说道:“转头,别看我,看狗。”

黎簇有些恼怒,他意识到自己被络腮胡骗了,他抬头对络腮胡子就道:“这只狗就是你的本家?”

说完这话,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举枪的年轻人。

他吃惊的意识到,这个人竟然是杨好。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79 对话

霍秀秀皱眉:“这人是……霍道夫?”

霍仙姑点头,她蹙着眉头微微低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这里来了九门的人。”解雨臣用淡淡的语气说,截止到现在,除了霍道夫,他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人。

“是啊……”吴三省叹息道。


……

黎簇十分乖巧的说了实话,而且说了大量的细节,包括自己引爆了C4的过程,没有人问他是谁,是黎簇还是苏万,这让他可以大量的阐述细节。让自己的话显得无比的真实。

“我不知道那个带眼镜的近况,爆炸之后我就和他失去联系了。”黎簇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络腮胡摸着下巴,默默心算了下,说道:“够呛。”说着站了起来,勾住杨好的肩膀,“你说他说的是真话吗?”

“他骗你们有什...

霍秀秀皱眉:“这人是……霍道夫?”

霍仙姑点头,她蹙着眉头微微低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这里来了九门的人。”解雨臣用淡淡的语气说,截止到现在,除了霍道夫,他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人。

“是啊……”吴三省叹息道。



……

黎簇十分乖巧的说了实话,而且说了大量的细节,包括自己引爆了C4的过程,没有人问他是谁,是黎簇还是苏万,这让他可以大量的阐述细节。让自己的话显得无比的真实。

“我不知道那个带眼镜的近况,爆炸之后我就和他失去联系了。”黎簇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络腮胡摸着下巴,默默心算了下,说道:“够呛。”说着站了起来,勾住杨好的肩膀,“你说他说的是真话吗?”

“他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杨好就道。

“如果说的是真话,你这位小兄弟大功一件,回北京我送他辆车。如果是假话,我送他座半山豪宅。”杨好愣了一下,络腮胡说:“不过面积不大,在八宝山。”

黎簇就失笑,他现在已经对着这种话笑出声来了,“你的腿能走吗?你比这位杨兄弟,深入的地方更深吧?”



只见黎簇神色微动,要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吸了一口烟后说道:“开诚布公的说吧,你是这儿的头吗?我需要和最大的聊一聊。

这话听在大家的耳朵里,都多少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成长,胖子更是欣慰地点头,嘴里说着不错不错有进步。

黎簇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胖子转头继续笑,黎簇没眼看,心里大骂有病。


霍道夫吩咐说黎簇是他的小表弟,刚来的,打算用这个借口糊弄过去。接下来两人一来一回对话了几句,听起来霍道夫想要通过黎簇抢占先机,拿到地下的东西。

地下的东西?什么东西?



……

“我怎么样也要分点,一点点也是一点。”黎簇道:“下面的东西你可以全要,但是可以折现成现金。我不能白提供情报。”

络腮胡忽然露出非常欣赏的表情,“你是和我的谈判的年纪最小的,这么小就这么贪心,你过得一定很苦,这样吧,东西带上来,你来挑,你能带走多少,带走的都归你。”说着拍了拍黎簇的胸脯:“你这小身板,能带走100斤算不错了,100斤按照市价也有1500万,够了吧。”

黎簇脑子飞快的转动,100斤等于50公斤,50公斤的东西价值1500万,一公斤就是30万,什么东西一公斤就值30万,Heroin吗?



黎簇不由想到当初自己被白蛇缠绕时看到的场景,白衣人,洞穴,黄金。

吴邪的计划里重复强调一句话:“跟随命运,如果很多时候你被逼到了角落,你脑海里唯一显现出来的,看似可能的线索,一定是我留给你的。”他已经有些摸清吴邪的路数。



……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黄金。”黎簇道。

这句话有两个理解,一个是感慨,如果他说的东西不是黄金的话,这句话可以被理解成:“沙漠下面的东西比黄金还贵重,真感慨啊。”如果是黄金的话,对方会以为下面还埋着比黄金更贵重的东西。

果然,络腮胡子的表情变了变:“那下面有更贵重的东西?”

BINGO……

黎簇吸了口气,果然没错。

“有。”黎簇开始描述那个洞。

他的记忆在那个时候,被真实的场景冲击,所以非常的深刻,那个藏满了黄金的洞窟,里面大量的黄金的样貌,器皿制品的细节形状,还有混杂在其中的宝石,他都能形容到一丝一毫。

讲到后来,黎簇都感觉到金光从他嘴巴里放射了出来,这个帐篷的四周都开始镀上了一层金色。



黎簇还说了很多,洞口里面的细节,房间的大概样子,他画了草图,根据自己知道的情况开始分析,得出结论,霍道夫要走的第一步,就是进入到核心区域内,而进入核心区域,有一条非常简便的通道,就在络腮胡子营区的某个角落,特征就是,尿骚味和B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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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78 会师

苏万用手指捅了捅当事人:“鸭梨,不是我的错觉吧,它是活的……”

黎簇皱眉:“我不确定……”

很快大家知道他为什么不确定了,因为很快他失去了意识,画面陷入黑暗之中,再次亮起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他躺在一个石道当中,周围一片静默,不,上方有声音,很嘈杂的声音。

上面有很多人吗?

还没像个明白,石道上方突然有很多水滴滴下来,画面向上,原来是几个人就在他们上方小解,这些水是尿。


“噗,好惨……”苏万忍笑说道。

黎簇打了他一掌,幸灾乐祸的家伙,不过想到那些黑衣人一个不落都滴到了,他也想笑。


……

他们一点一点往上挪动,最终把黎簇拖出沙漠的一刹那,沙漠夜晚的凉风一下...

苏万用手指捅了捅当事人:“鸭梨,不是我的错觉吧,它是活的……”

黎簇皱眉:“我不确定……”

很快大家知道他为什么不确定了,因为很快他失去了意识,画面陷入黑暗之中,再次亮起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他躺在一个石道当中,周围一片静默,不,上方有声音,很嘈杂的声音。

上面有很多人吗?

还没像个明白,石道上方突然有很多水滴滴下来,画面向上,原来是几个人就在他们上方小解,这些水是尿。


“噗,好惨……”苏万忍笑说道。

黎簇打了他一掌,幸灾乐祸的家伙,不过想到那些黑衣人一个不落都滴到了,他也想笑。



……

他们一点一点往上挪动,最终把黎簇拖出沙漠的一刹那,沙漠夜晚的凉风一下把他吹醒。

他睁眼,看到了四周的篝火,他就惊呆了,不仅是他,黑衣人也全部都惊呆了。

他以为上面只是一些人,在这里聚集,但是他们看到的是,成千上万的帐篷和篝火。连绵了整个沙漠。

很多篝火都已经被压灭了,能看到守夜的人,但是不在他们周围。所以暂时没有人发现他们出现在黑夜的帐篷中间。

帐篷立得非常稀疏,但是数量太多了,大大小小,在帐篷的中间,大量的吉普车,沙漠卡车,和成堆的物资堆积。四周都有汽灯,篝火和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大型照明设备。大量的白色粉末被堆在各种帐篷四周,显然来这里的人都是行家。



“这些人是谁?”霍秀秀摸不着头脑,她知道这些人跟黑瞎子他们碰到的人应该是同一批,可是他们是什么身份呢?她歪了歪脑袋:“有几个人看着有点眼熟……”

霍仙姑点头:“是九门的人。”

“欸?他们为什么到这里……”霍秀秀问道。

没人回答她,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些猜测。



……

在原地蹲下,安静的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黑衣人选择了强行突破,他们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营地的边缘快速前进。所有人都武器出鞘。

跑出去大概没多少米,忽然一个声音,把所有人的心都震碎了,那是一声狗叫。

他们竟然带着狗,一声狗叫之后,开始传染,先是四周的狗开始叫起来,接着,一片一片的连绵,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狗开始叫了起来。

他们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但是已经没有用了,最先出现的是一只巨大的黑背,从一边的帐篷后面猛地扑了出来。

黑衣人动作很快,一个打滚躲了过去,黑背落地转身,接着,四周的人,狗,车,灯光,全部朝这个点围了过来。



“小满哥?!”吴邪有些不确定地说。

“嗯?”胖子看向他。

吴邪解释说:“它是我爷爷养的黑背,看它神气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有错,不过小满哥为什么在这儿?”



……

四周的灯光照出了这只黑狗,狗从容不迫的盯着被围住的黑衣人,发出威胁的声音。从狗的眼神就能看出,这条狗绝对不是普通的宠物狗。

黑衣人看着四周围过来的人山人海,脱手丟掉了自己的武器。

其他的黑衣人也纷纷缴械,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些人手里都带着自动武器。虽然都是比较简陋的老款式黑市货,但是有个十几把这种火力的武器,任何冷兵器都是摆设。但是黎簇有点意识到,他们害怕的不是这些枪,他们更忌讳的,是这些狗。

黑衣人被一个一个按到在地,捆绑起来。领头的那个在被按倒之前,对黎簇说道:“别担心,这些人里面也有我们的人。”



胖子认真打量这些狗几眼,认同道:“不愧是吴家的狗。”

吴邪:“那是。”



……

黎簇也被绑了起来,绑他的人看了他的伤和年纪,就有些奇怪,他被分开带到了似乎是医务的帐篷了,清洗了伤口,换了干净的衣服,杨好就出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始嚎啕大哭,杨好一边哭一边对身边的人点头:“这是我们帮派的兄弟。”

“北京的帮派青黄不接啊。”带他来的人有点莫名其妙道,杨好就轻声问黎簇苏万呢?

黎簇摇头,两个人继续半真不假的嚎啕大哭起来,黎簇含糊的问杨好:“这是怎么回事情?”杨好哭嚎道:“我不知道啊,我上来就被他们逮住了,把我抽得都不成人形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把关键的事情告诉他们,我只讲了点保命的东西。”

“哪些?”

“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些。”

“那不等于就是9成了嘛!”



到了这一段,黎簇和杨好不约而同看向对方。说不清楚两人的眼神深处是什么情绪,只见杨眼睛一弯,反手打了一下黎簇的肩膀。

他们相视一笑,有些复杂,也有些释然。



……

“这些是什么人?”黎簇就问他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正派人士围攻光明顶的事态。”

“形容的不错,但是反了。”杨好道:“这些估计都是你那个吴老板的仇家。这儿不止一个头,非常混乱,我出来之后据说已经死了三个。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神经,你得自己机灵点,我现在和你是连在一起的,要是你有什么问题,也可能会连累我。”

“混黑社会这么累就别混了。”黎簇叹气道,杨好就看了看他的伤势,说关键部位没事人就没事,人生就是彩色的。正说着,帐篷外又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留着修剪过的络腮胡子,五官很立体,有点混血的感觉。上来就往床边一坐,塞了一根烟给黎簇,“下面那瞎子死了没有?”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77 蛇矿

这个疤痕对汪家人很重要,黎簇的困局暂时缓解,可这东西是吴邪留下的,目前掌握的信息没法推测出他的用意,但从之前他的表现来推断,里面绝对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白昊天一脸崇拜地看向吴邪,热烈的视线盯得吴邪觉得不自在。小迷妹的表现让胖子的嘿嘿笑了几声,听着莫名欠揍。

吴邪对他翻个白眼,继续关注屏幕里接下来发生的事。


汪家人和黎簇一起下到矿井,看上去很窄。


……

他看到了矿井之下的真实情况,他越看越觉得诡异,矿井的壁上有大量的大概足球大小的凹陷,显然是一些东西被挖出来所形成的,同时他能看到,这些凹陷之中,有着相当多白色的网格状的东西,仔细看就能分辨出,那似乎是一种蛇蜕。

几乎每一个凹...

这个疤痕对汪家人很重要,黎簇的困局暂时缓解,可这东西是吴邪留下的,目前掌握的信息没法推测出他的用意,但从之前他的表现来推断,里面绝对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白昊天一脸崇拜地看向吴邪,热烈的视线盯得吴邪觉得不自在。小迷妹的表现让胖子的嘿嘿笑了几声,听着莫名欠揍。

吴邪对他翻个白眼,继续关注屏幕里接下来发生的事。


汪家人和黎簇一起下到矿井,看上去很窄。


……

他看到了矿井之下的真实情况,他越看越觉得诡异,矿井的壁上有大量的大概足球大小的凹陷,显然是一些东西被挖出来所形成的,同时他能看到,这些凹陷之中,有着相当多白色的网格状的东西,仔细看就能分辨出,那似乎是一种蛇蜕。

几乎每一个凹陷中都有,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矿井挖掘的矿物,不是矿产,是蛇吗?还是说,蛇把这些矿坑当成了窝。



“蛇蜕?”解雨臣皱眉,“又是蛇。”

霍秀秀跟着说:“他们的目的是这些蛇?”

霍仙姑缓缓点头,她也是如此猜测的。


随着他们下降,墙壁上的坑渐渐没有那么密集。通过汪家人手里的光源,他们能看待一些十分奇特的东西。

那是一块一块已经非常薄的几乎半透明的岩石,灯光扫过时立即能看到这些岩石之中,都闪烁着鳞片的光泽。

里面都是那种白色网状的蛇蜕,蛇蜕的里面,能看到黑色的鳞片。最离奇的是,这些岩石和四周的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这……”胖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东西多了,就没见过这么……一下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其他人的表现跟他差不多,都被这种东西惊到了,好像里面的蛇从始至终都存在于岩层之中。



……

越往下,没有开采的岩石中的蛇巢就越来越多,现实中没有蛇窝的补品,而之前的经历判断,挖掘这个矿井的人采集的东西,不会是蛇的皮,他们一定在挖这些蛇。

这座山有多大,其中镶嵌了多少这样的蛇巢,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而挖掘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要在这个矿脉的四周修建那么多的建筑,又为何要在这里的竖立那些奇怪的人像。

黎簇有些头晕,他重新快速的回忆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忽然明白了那些容器运输这些蛇的意义。

看来这里的一些蛇竟然还是活的,这些被挖掘出来之后,直接封在了那些奇怪的容器里,然后运输到了沙漠之外。



吴邪觉得脑子里似乎被抹去了一层纱,冥冥中似乎想通了很多事,但又有些关键的地方堵住了他的思路——

蛇矿、古潼京、汪家、费洛蒙……

太多信息在吴邪的脑子里爆炸,他越细致地去分析,越觉得前方愈发迷蒙。

他知道自己又犯老毛病了,遇到事情总会想得太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观看下去。

他看到一个大坑,瞬间想到如果这里有一条蛇,那么……


汪家那群人的气氛也紧张起来,他们开始拉开了距离,分成了好几组,黎簇被安排在了最后的一组,显然是为了他的安全。

每一组,都由一个人下到比他们深十几米的地方,打量灯光,而上面的人,跟着灯光下降,但是不会靠近。

他们害怕这些蛇被光线弄醒。


过了很久,那行人终于到达了底部,可是,这个底部不是真正的底部。



……

矿井并没有到底,只是他们无法再往下了,因为矿井到了中段,发生了坍塌。往下的部分,被巨大的石块堵住了。

能看到缝隙之下矿井坍塌的非常厉害,按照道理,垂直的矿井不太可能会塌成这样,因为侧面的石壁不太可能发生这么大面积的松动。他们照亮坍塌发生的区域,发现是在石壁上凿孔之后的爆破。人为制造的坍塌。

他们想封闭这个矿井的下端,手电往下照去,石块并没有完全堵死,能看到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仍旧非常的深。

在坍塌部分的一块石壁上,有着一行刻字,是中文,刻的是:以下为断代层。



空间里没有人说话,他们盯着屏幕,看到一个个汪家人训练有素地从一个口子里继续往下走,里面是一个比较大,人能蹲起来的石头空腔,他们看到了石壁上挂着的大量文件夹。

他们快速收起这些东西,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

最后他们卷起的是一张贴在洞壁上的图,图已经脆化,他们用一种喷雾首先凝固了表面,才敢卷起来。这段时间,黎簇才得以看了几眼。

那好像是一张地层的剖面图,剖面图的各个不同的深度,有着一些图案的标注。黎簇能看清楚这些图案,都和蛇有关系。

瞬间这个狭小空间内的一切,都被一扫而光,在卷下那张贴在墙壁上的纸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张纸后面的石壁,也是一个蛇巢的表面,石壁非常薄,纸一被扯下来,在灯光下,他们就看到了石壁后面一只蛇眼,一下睁开。

蛇眼有鹅蛋大小,金色和灰色相间的颜色,犹如宝石一般。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76 威胁

……

“不,你的能力已经被证实,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怀疑你有所隐瞒,我不喜欢被人隐瞒,你会吃足苦头。”对方说道。“所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要确认,你是否在刚才欺骗过我们。如果证实你有欺骗的动机和行为,那么你以后说的所有的话,都会被更加谨慎的对待。你的年纪很小,在这种场面下,还能欺骗和隐瞒一些事情,要么你受过训练,要么你本身的人格有问题。”

“你们是否真的是机器,这样的思维逻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黎簇说道:“我是一个难搞的孩子,知道难搞意味着什么吗?”

对方皱起眉头,“你受不了我的手腕,你最好不要尝试。”

“BYE BYE。”黎簇一下倒向一边的一口矿井,整个人瞬间滚了进去。凌空掉下去三...

……

“不,你的能力已经被证实,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怀疑你有所隐瞒,我不喜欢被人隐瞒,你会吃足苦头。”对方说道。“所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要确认,你是否在刚才欺骗过我们。如果证实你有欺骗的动机和行为,那么你以后说的所有的话,都会被更加谨慎的对待。你的年纪很小,在这种场面下,还能欺骗和隐瞒一些事情,要么你受过训练,要么你本身的人格有问题。”

“你们是否真的是机器,这样的思维逻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黎簇说道:“我是一个难搞的孩子,知道难搞意味着什么吗?”

对方皱起眉头,“你受不了我的手腕,你最好不要尝试。”

“BYE BYE。”黎簇一下倒向一边的一口矿井,整个人瞬间滚了进去。凌空掉下去三四米,一下被人从背后抓住了。



显然,黎簇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快,被甩上来的时候表情有些诧异,紧接着,他做的动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他说:“我是一个很难搞的孩子,在这方面我绝对是年纪排名第一的,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难搞是什么意思?”

他用头撞身后的石头,两下头就磕破了,直接磕出了巨大的一条口子,血马上流到脖子上,看得出来用的是死力气。


“嘶……这孩子……”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心里补充没说完的话,对自己太狠。

而对自己都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更狠。胖子认真看了一眼黎簇现在的表情,觉得视频里的人终于和出现在空间里的这人产生了一丝联系。

可惜,这么幼稚的威胁不会起作用,接下来发生的事印证了胖子的这个想法。



……

对方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说道:“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你如果想通过这种行为告诉我们,你是一个不可控的,随时会伤害自己生命的人。那我只能说谢谢。”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可否认你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我们不会让你死,我不知道你之前碰到的这些人对你有什么影响,但是相比这几个月的时间,你的本性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我还是对你有信心,可惜你不稳定,那我只有采取一些措施。”

他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不仅长,而且关节怪异,感觉有点过于发达,“我会捏碎你的脊椎骨,从——”

手指划向黎簇的胸口锁骨下面,“我可以从这里开始,让下面的部分瘫痪,或者再往下一点,到你的腰部,这个取决于你,这样你自己很难伤害自己。或者我可以分几个阶段,先从腰开始,如果你还是不听话,我就再捏碎到你的胸口,要还是不行,我只能从你的颈椎下手,到时候你只有眼皮和舌头能动。”



视频里的黎簇被人制住不得动弹,空间里的黎簇脸上无光,然后在内心深沉地想,人果然不会回顾过去,会觉得自己是傻B。

这个展开虽然意料之中,可对里面的人来说十分危险。

有几个人偷偷瞥了黎簇一眼,嗯,没有什么残疾的迹象……

黎簇把这些眼神一一瞪回去,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想些什么。



……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忽然摁了一下,手指停在了他背上的某处。

黎簇意识到,对方显然摸到了背后的伤疤。

黄严刻下来的可怕的伤痕已经结疤脱落,但是这样严重的伤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黎簇背后的伤疤触目惊心。如果粗看好比一条蜕皮的蛇,把原来的皮撑开裂开了一样。

对方几下扯掉他背后的衣服,拿灯光来看他的背。接着,那人开始用听不懂的语言呼喊起来。

瞬间身边围观的让开,有人从黑暗中翻出来,两个人看着黎簇的背,开始了激烈的对话。



原来,背后的伤疤在这个时间点起作用。不过,这些伤疤到底是要怎么解读?会是什么意思?汪家人似乎知道它的功效……

很快,汪家人有了动作,他们放弃了大范围勘探,而是似乎根据黎簇背上的伤痕标记了一些特殊的矿井。

“地图?”解雨臣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估计地图是伤疤功效的一部分,又或者说是汪家人根据伤疤里的信息推测出了什么,进而排除了选项,又或者……

解雨臣的心里冒出很多猜测,可惜信息太少,没法保证可能性。



……

“看来我确实误会你了。”对方说道:“你确实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而且我们确实用错了方法。”给他头部止了血,对方又道:“你不用再伤害自己。”

说着背着他,所有的黑衣人开始跃入那个矿井。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75 无邪

“就叫吴邪吧,取一个谐音,希望他无邪,干干净净的。”吴老狗看着襁褓里的孙子……


“爷爷?!”吴邪惊讶,看时间是自己刚出生的时候,视频怎么跳转到了这里?

吴邪的内心忽然莫名有些惶恐,心里不断地想,这个片段会有什么……

画面又跳转到另一个地方,是他,在嚎啕大哭!就在爷爷的墓前!

胖子:“这是怎么了?”

吴邪动了动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被眼前的人身上的无助淹没,就在这时,他似乎看清了一件事,然后他理解了。

原来如此……


眼睛逐渐模糊,吴邪深吸一口气,很快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泪水擦掉。

胖子从没见过吴邪这么失态,无措地看向他:“天真?你怎么……”

吴邪摇摇头,暂时不...

“就叫吴邪吧,取一个谐音,希望他无邪,干干净净的。”吴老狗看着襁褓里的孙子……



“爷爷?!”吴邪惊讶,看时间是自己刚出生的时候,视频怎么跳转到了这里?

吴邪的内心忽然莫名有些惶恐,心里不断地想,这个片段会有什么……

画面又跳转到另一个地方,是他,在嚎啕大哭!就在爷爷的墓前!

胖子:“这是怎么了?”

吴邪动了动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被眼前的人身上的无助淹没,就在这时,他似乎看清了一件事,然后他理解了。

原来如此……


眼睛逐渐模糊,吴邪深吸一口气,很快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泪水擦掉。

胖子从没见过吴邪这么失态,无措地看向他:“天真?你怎么……”

吴邪摇摇头,暂时不想说话。

张起灵抿嘴,看了一眼吴邪之后垂眸不知想些什么。


吴三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解雨臣扫过他一眼,都到现在了,他都明白了,原来吴邪身上必须承担的东西比他还要重。生于九门之中,真的一个人也逃不掉。


视频又一次跳转,到了黎簇这边。他被一群人带着在地下活动,深入一个岩洞之中。

他们对这片区域应该不是很了解,总会走到死胡同,但是他们从没犹豫,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做好记号,往其他方向前进。

再往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到了一个山洞。



……

山洞也是挖掘出来的,挖掘的方向是往下,山洞底部,已经比通道要低了十几米。像一个弹坑一样。

山洞之内全部都是钢架结构的脚手架,很多的钢锁吊着很多的篮子。在这些脚手架之间横亘着。

山洞的底部被挖得坑坑洼洼,有无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洞口,在山洞的底部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能看到有无数绳索吊入这些洞中。

他们下到洞底,到了那些小洞口的边缘,意识到这些都是一些垂直往下的小矿井。



黑衣人行动有序地探索这些矿井,用了很长时间,就算黎簇得到了吴邪的提示在情况不明时减少交流,也按捺不住了。

他问:“你们到底在干嘛?”


坏了,在座的老江湖们都明白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

那个黑衣人在闭目养神,听到了这个问题,睁了开来,忽然有点疑惑的看着黎簇。

“你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那个人一下坐了起来。

黎簇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对,刚想改口,黑衣人就来到他面前:“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黎簇窒息起来,立即开始管不住脸上的表情,对方看黎簇害怕的样子,更加的疑惑。黎簇结巴道:“我是说,你们效率太低了。到底在干嘛?就算是傻子都已经搞定了。”

对方看着黎簇的表情,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那你告诉我,我们在干嘛?证明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黎簇为之语结,他张大嘴巴,心说我靠,这么快就出问题了。对方招呼了四周的另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用听不懂的语言不停的讨论。接着,为首的反手拔出了匕首。

他冷冷的看着黎簇:“你有点问题,小朋友,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向我们说实话?”



苏万说:“鸭梨,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黎簇当时就知道自己鲁莽了,更别说现在。只是他觉得需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你知道什么?视频里只有十几秒,实际上都过了几个小时了,我能不松懈吗。”

苏万想了想,也对,换做自己应该撑不了这么久。


视频里黎簇反应很快,在那个黑衣人说完之后很快接上了话。



……

“哎呀,被你们发现了,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和这儿你们在做的事情有关系。我觉得,你们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你们的行为和我当时说的,完全不一样。”

黑衣人看着黎簇,没有理会他,只重复了一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比他老爸要聪明多了,黎簇心道,但是这一次,他手里有着更多的好牌。

“大叔,你是想和我玩态度吗?”黎簇对着黑衣人道:“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管我有多重要,都会认为我有问题,而把我杀掉吗?”



张日山也开始觉得这个小孩有趣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这种情况吧。

黎簇已经回想起来了,接下来还有一段,SB的一段,肯定会被大家看到的。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水。 

陆维安LU

【观影体】终极笔记观沙海——74 三天

“MD,这个视频怎么回事?”胖子骂一声,其他人的心情跟他一样,也想骂人。

虽说有个吴邪躺在病床上,但他们知道这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如果他没有遇到空间,……要怎么活下去呢?

他们不想去思考另一种更大的可能。


结果视频再次换了视角,吴邪跌落悬崖,没有后续。他们松了口气,又再次提起了心。


“抛出一个悬念吸引观众继续看下去,断章断得很精彩。”黑瞎子提了提墨镜说道,“我们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胖子臭着脸,他当然知道,这些视频像是电视连续剧,把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剪辑成了悬念丛生的故事。之前他还能当做玩笑,现在却没有这种心情了。

吴邪他真的可能……


然后,胖子看到视频里苏万在成人尿不...

“MD,这个视频怎么回事?”胖子骂一声,其他人的心情跟他一样,也想骂人。

虽说有个吴邪躺在病床上,但他们知道这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如果他没有遇到空间,……要怎么活下去呢?

他们不想去思考另一种更大的可能。


结果视频再次换了视角,吴邪跌落悬崖,没有后续。他们松了口气,又再次提起了心。


“抛出一个悬念吸引观众继续看下去,断章断得很精彩。”黑瞎子提了提墨镜说道,“我们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胖子臭着脸,他当然知道,这些视频像是电视连续剧,把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剪辑成了悬念丛生的故事。之前他还能当做玩笑,现在却没有这种心情了。

吴邪他真的可能……


然后,胖子看到视频里苏万在成人尿不湿之后拿出了一包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咳咳咳,苏万你小子咳咳咳……”胖子咳个不停。

 吴邪看他脸都涨红了,赶紧拍他的背:“胖子,你别着急说话。”

他向后看了一眼苏万,少年人正捂着自己的脸,在同伴调侃的笑声中熟透了脸。

“啊啊啊,为什么我要来这里?放我回去吧……”苏万大喊。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了怎么就这么羞耻呢?

吴邪忍笑,果然,他之前想的没错,这小子跟胖子一样能逗人笑,区别是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



……

“走吧,去找找你的另一个同学。他应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们得打扫打扫战场,等所有人都到齐了。”

“使命?”

“一个好的计划,没有人是有用的,也没有人是没用的。”他走出门外,喘了几口,指了指一个方向,和梁湾的方向不同,但是也不是相反。

他想挪动但是疼痛让他有些眼前发黑,他必须把自己的体力重新调整,他深吸了几口气,对苏万说道:“现在我们有两个任务,最首要的任务是,我们自己要活着出去,第二个任务是,如果有可能,我们要把其他人也救出去。他们要开始打扫房间了,我们现在都是角落里的蟑螂,会被瞬间踩死扫走的。闹剧要结束了。不想死的话,一刻都不要停下来。”



黑瞎子嘴里的“另一个同学”是杨好,是计划里的安排好的后路。

只见黑瞎子拿出一个喷雾,对着四周喷洒,紧接着便看到了一条蓝色荧光构成的痕迹。

是鲁米诺。

杨好受伤了?



……

黑瞎子道:“他在跳入水池之前,他身上有四道非常小但是伤及血管的外伤,如果没有专业的处理是止不住血的,但是出血量短时间内不会致命,身上的衣服吸水和滴水性非常强,这些血水一路都不可能停。”他做了个手势:“这条血迹会带我们到他逃出的地方,省去我们寻找的时间。”

“他怎么会有平面图的,又怎么会丟掉我们自己逃出去?”苏万有些纳闷。

黑瞎子就道:“你觉得梁湾和他是怎么有命逃进到水池里去的?”



吴邪皱眉,黑瞎子的话让他觉得有些违和,他怎么……

视频里的黑瞎子开始回忆——

在滤水池的房间里,一片混乱中,黑瞎子告诉杨好和梁湾,只有跳入水池才有一条生路,又告诉杨好按照他说的办法出去,救援部队就在上面,他必须先走出去报信。

然后画面转为十分复杂的管道结构,杨好在里面费力攀爬。


解雨臣问黑瞎子:“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黑瞎子扯了扯嘴角:“我也想知道。”


画面定在杨好的一片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水滴不停地从上面滴落。


“是衣服?”吴邪不由地说,然后开始想这件衣服上能做什么手脚。

不用他想,视频已经给出答案。

一个眼熟的服装品牌,一个身形气质跟杨好相似的模特,一本杂志,再是杨好的女朋友……

杨好的衣服在踢球的时候勾坏了,他的女朋友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一件衣服,一环扣着一环,衣服顺利来到杨好手上。


吴邪看得浑身战栗,杨好更是脸色一变。

黎簇:“WOCAO!”

就是这么小的一件事,黎簇三个感受到了更加深层的东西。


黑瞎子和苏万两人一路顺着荧光来到一个井口,细微的光束从上面透下来。苏万大喜,想爬出去,被黑瞎子拉住。



……

“还不是时候。”

“不是要分秒必争吗?”

“我不是没立场吗?”黑瞎子说道:“离吴邪说的三天,还有几个小时?”

“还有十个小时就是整72小时。”

“还有十个小时,那这十个小时,可能会是我们人生中最难熬的十个小时了。”

“比之前的两天半还难熬?”苏万脸色都白了。

“那两天半时间,我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站在那里摆酷。”黑瞎子道:“接下来的十个小时,我们两个人都是连滚带爬的命。”说着,两个人都看到,垂下来的光影变化了一下。



上面有人在走动,而且不止一两个,而是很多人。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霍秀秀有些担心,是救援吗?看着不像。



……

“北京那边的目的也达到了。”黑瞎子轻声道:“希望他们都还活着。走吧,我们现在暂时出不去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些是什么人?”苏万有点抓狂,“我不管,我要出去投诚。我再也受不了呆在下面了。”

“这些人是为了钱来的,他们以为有巨额的财富,藏在这里。”黑瞎子道:“听动静,外面肯定是黑压压一片,围得水泄不通。”



看来仍然在计划之中,霍秀秀放心很多,可是黑瞎子没有上去,这又是为什么?

跟苏万说的那样,三天时间是给上面那些人包围这里的时间吗?他们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