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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
很早之前阿哩宝宝组织的大逃杀活动稿,刚才翻存稿发现好像没在lof发,补一下
初识
年少时,曾经有一段青涩又纯粹的感情摆在鸣人的面前,可惜那时的他没有能力紧紧抓住,直到彻底失去了之后才恍然大悟,心动可能错付,情敌才是真香。
故事的开始,鸣人对一个女孩子有好感(后称crush),但是他的crush喜欢佐助,于是鸣人就去找了佐助的茬。
小孩子的找茬很幼稚,主要是放学的时候跑去和佐助并排走然后快步超过他,留给佐助一阵寂寞孤傲的风,轻佻又鄙夷地拂过他的秀发。
佐助:这人有啥怪病?!
还有,上课看到佐助举手发言后立刻站起来抢答,然后甩...
很早之前阿哩宝宝组织的大逃杀活动稿,刚才翻存稿发现好像没在lof发,补一下
初识
年少时,曾经有一段青涩又纯粹的感情摆在鸣人的面前,可惜那时的他没有能力紧紧抓住,直到彻底失去了之后才恍然大悟,心动可能错付,情敌才是真香。
故事的开始,鸣人对一个女孩子有好感(后称crush),但是他的crush喜欢佐助,于是鸣人就去找了佐助的茬。
小孩子的找茬很幼稚,主要是放学的时候跑去和佐助并排走然后快步超过他,留给佐助一阵寂寞孤傲的风,轻佻又鄙夷地拂过他的秀发。
佐助:这人有啥怪病?!
还有,上课看到佐助举手发言后立刻站起来抢答,然后甩给佐助一个挑衅的笑容。
佐助:这吊车尾什么都不会为什么这么自信?
以及,就连上厕所都要凑在他身边比一下看谁尿的时间长。
佐助:白痴!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终于,被莫名其妙骚扰到崩溃边缘佐助终于爆发了,他和鸣人打了一架,鸣人喜欢的那个女孩给佐助递了纸巾,然后让训斥鸣人,让他不要再找佐助的事了。
看到鸣人受伤的表情和强压着不满和委屈着向他道歉的样子,佐助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他讨厌麻烦,也懒得参与别人的感情纠纷。
但是在情人节那天,鸣人做了很久的巧克力被crush分给别人并diss了一通时,佐助却有点看不下去了。
佐助约了女孩下课见,鸣人偷偷跟了过去想拆散他们,结果却听到了很意外的对话。
“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对你没感觉,很抱歉,请不用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这些巧克力还给你,请你把它送给真正珍惜你和你心意相通的人吧。
还有,就算不接受别人的心意,也请好好拒绝,而不是把对方的心意和付出当做笑料说给其他人听。鸣人他虽然有点白痴,但是真的很喜欢你,作弄嘲笑努力认真的人,这样很不好。”佐助说。
从那一刻,鸣人crush在佐助的“开导”下认真地拒绝了鸣人,然而鸣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自己的心意虽然没有被crush珍惜,但是却被其他人看到和承认了,这种感觉,很微妙,从那以后,课堂上看向crush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到情敌那边。
原本讨厌他的地方也变成了欣赏。
佐助他长得可真好看,不愧是我的对手(曾经的)。
佐助他可真聪明啊,不愧是我的对手(曾经的)。
佐助他体育也很棒啊,不愧是我的对手(曾经的)。
那之后要和他成为什么样的关系呢,如果不是对手,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成为朋友的契机在一次冬天,学校因为积雪没清干净放了一天假,但是事发突然第二天早上到了学校才看到通知。
鸣人家长已经离开了,他尴尬地站在学校门口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他准备步行回家,就看到了同样愣在校门口的佐助。
鸣人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去打招呼,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去打招呼了。
“你好…那个,要一起回家吗…”鸣人问。
“…嗯”佐助无奈地叹气,他觉得鸣人虽然是个吊车尾大笨蛋,但并不是什么坏人。
回家的路很长,车也多,有个人陪更安全一些。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沿着南贺川往家走。
“啊…冷死了我说…你冷吗”鸣人看到佐助的脸也冻得通红。
“还好…”佐助把下巴缩进衣领里遮住自己说话都在发抖的下巴逞强道。
“那个…要不我们围一条围巾吧我说”鸣人看着佐助浑身哆嗦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还好“的表现,他靠近佐助,拆开自己的围巾分佐助一半盖住了脸。
“不用…额…谢…了”佐助别扭地跟他道谢。
“不客气…”鸣人也被对方的道谢整不好意思,不过能帮到那个看似完美的佐助,多少让他的内心多了一丝满足,就好像自己也变好了一点点。
两个人走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段特别滑的路,鸣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连带着佐助也跟着在栽进了雪坑里。
“…抱歉”鸣人说。
“笨蛋”佐助说。
“路太滑了…喂,我说你啊!没必要骂人笨蛋吧”感觉到自己被嫌弃的鸣人有点不开心。
“啧…本来就是笨蛋”佐助强硬地拉过了鸣人的手“走稳点哦不许摔了”
“…哦”鸣人和佐助互相搀扶着走在雪地里。
“佐助…我们以后可以当朋友吗“鸣人问。
“啊…再看吧”佐助说。
“啊?怎么这样!可是我都跟你一起回家还给你围巾了,被你骂笨蛋还没生气诶,这还不能算是朋友吗…”鸣人说。
“那你之前也莫名其妙找过我麻烦,我们还打过架呢”佐助不服气地说。
“我不都道歉了吗…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鸣人说。
“那你想跟我当朋友是因为xx吗?”佐助问。
“啊!不是啦!我想和你当朋友是因为…”鸣人看着佐助,想起了之前对方为自己说话的时候,想起了自己时不时被对方吸引着看到的一幕幕场景,别别扭扭地说“是因为你是你啦…”
“…哦,这样”佐助点了点头。
“哦是同意了吗?”鸣人问。
“我在思考啦!”佐助说。
“那你思考快一点哦,快到家了…”鸣人说。
“不要催我,安静点,这是要认真思考的事情!”佐助不满地说。
“好吧…那我安静喽,你认真思考啊。我不过我有点想说的哦,我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之前把你当情敌所以才做了一些笨事,不过当朋友的话我绝对是满分哦!你对我应该不是很了解,我跟你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吧,说不定我们很合拍呢!
我是漩涡鸣人,漩涡是妈妈的姓,鸣人呢,是拉面里的鸣门卷,很好吃的,你吃过拉面吗?一乐拉面超棒我推荐给你,有机会可以一起去,我有很多券,所以跟我做朋友绝对不亏…”鸣人说。
“可以可以!求你停下”佐助怕自己一路都要听这个可怕的话痨不停地说下去,于是同意了。
于是捏,他们就这么很草率地成为了朋友。
交往
青春期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挚友后的鸣人初中和佐助分开后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暗恋,高中在一个学校后又开始了长达三年的追妻路,从高一开始一直到高三结束,结束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对方了,而是磨到对方终于同意了。
有言道烈女怕缠郎(不是),有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鸣人的真心打动了佐助,两个人在毕业后交往了。
鸣人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箭头,因为不管他是跟佐助表白,还是给佐助买早餐,还是每天跟在他身后问“能不能跟我交往啊?”
“那今天能不能跟我交往啊?”
“那现在可以跟我交往吗?”
“那一会儿我还能问吗?”
不论问多少次,佐助的回答都是“不可以”
好在鸣人是努力的天才,执着的精英,在坚定一条路走到黑这一点上还没放弃过!
高中毕业宴席上大家都喝了点酒,鸣人送佐助回家的路上又问了这件事。
“都要毕业了诶,佐助,以后可能就很难见面了,我好喜欢你啊,呜呜呜呜呜,和我交往吧…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鸣人借着酒劲抱着他说。
喝高了的佐助并没有拒绝他,他思考了一阵后开口道“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的…”
“啊!真的吗?”鸣人差点跳起来飞离地球。
“每次你问我要不要交往…都有点心动…”佐助脸红红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浅浅地笑出了声。
鸣人心肝都要被他这一笑给融化了,刚想问他要不要交往,对方就坚定地说。
“但是不能和你交往啊笨蛋!”佐助说。
“…为哈呀”鸣人刚被那和风细雨温柔一笑融化的心肝顿时又被佐助这一句话扔去了南极和企鹅宝宝们挤在一起度过极夜。
“我…爸爸哥哥都是警察!超凶的!知道我早恋还搞基会被打断手的!所以,很想答应你,但是不能,要等…”佐助说。
“等多久啊…”鸣人苦着脸问。
“等…成年…”佐助说。
“那你现在是几岁啊…”鸣人问。
“过了今年七月二十三就…十八岁了“佐助回答。
“那还有十年啊呜呜呜呜”醉酒的鸣人听成了是八岁,抱头痛哭,虽然抱的是佐助的头。
“唔…十八…十八,eighteen!”佐助要被闷死了。
“哦…十八…”鸣人这才反应过来,飞去南极一脚踢飞企鹅宝宝,把自己的心又带回了木叶,佐助身边,捧在手心,傻呵呵地笑着问“那也没几天了呀我说”
“嗯…所以…到时候再问我…”佐助说。
“哈,好…那我到时候再问你,要答应我哦,男朋友…嘿嘿”鸣人笑着抱住了佐助。
“还不是…”佐助反驳。
“…透…透支一下…吃了这么多年单相思的哭…让我提前感受一下恋爱的甜吧…“鸣人飞速在佐助脸颊上亲了一口。
终于交往后的鸣人这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佐助,那以后我上门,是不是也要被打断手”
“可能会…做好准备”佐助吓唬鸣人。
“…那我现在就给咱们两个定夹板绷带和钙片吧”鸣人说。
“噗…白痴”佐助笑得特别好看,鸣人内心小路乱跳,他觉得如果真断条手就能把老婆抱回家好像也挺值的。
两个人出柜很顺利,其实要感谢佐助他哥,在这种非常时刻鼬和止水在一起了,所以之后佐助借机坦白他和鸣人的关系时对方父母的表现很平静,平静得心如死灰,他爹掏出了珍藏多年的皮带,看着客厅跪得整整齐齐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夫婿顿时拔剑四顾心茫然。
茫然到最后佐助爸爸妈妈甚至都不在孩子身上找原因了,开始在自己身上找了,觉得可能有什么神秘的宇智波力量保佑他们一家生两个儿子长大了都当0,主打一个圆圆和满满。
爸爸甚至一度非常担心妈妈会不会其实也是个女同,会不会也有一天离开自己,每天一下班就守美琴妈妈身边,逛街都冷着个脸要跟她们闺蜜后面拎包。
被烦得不行的妈妈说他要是闲的没事去把南贺川的鱼钓干净。结果…他爸还真去了…人送外号孤川蓑笠翁。
水门和玖辛奈知道自己儿子有对象了非常开心,前一秒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永远爱你亲爱的儿砸。现在只要能让李云祥快点
下一秒听到对象是曾经的闺蜜/战友家的宝贝小儿子后吓得赶紧定了机票出去旅游缓缓。
木叶漩涡木叶漩涡家大儿子搞基啦,水门没有没有办法,带着玖辛奈跑路啦。
好像出柜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并不)但是没断手短腿就是最大的胜利,以后再慢慢和家长们打好关系就行。
“我不是做梦吧…我都做好了被打断手踢出家门然后努力工作给自己装上赛博义肢的准备了”鸣人疑惑地说。
“这么想被打断手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梦想”佐助说。
“不用不用了亲爱的,我还要留着两只手抱你呢”鸣人赶紧抱住了老婆。
原装的手抱老婆还是最舒服的呀~
约会的灾难
确定关系后两个人没来得及恋爱升温就分开去上学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刚通心意的驯幼染怎么就在大学变成了异地恋呢,苦哇!阿巴阿巴,别人的爱像全糖奶茶一样甜,他们的爱像地铁老人吃黄莲。
和佐助啵儿都没打过一个的鸣人只能在节假日才能和自己的男友做点亲密的事,听说木叶市火影大楼顶层看烟花很美,鸣人就带着佐助一起去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高层的风太大了,差点给他们两个刮到坠楼。
鸣人怀里还藏着一束带刺的玫瑰,刚悄悄拿出来说出“亲爱的,我的爱给你”。
瞬间一阵狂风大作,带刺的玫瑰失去了它的玫瑰花瓣。
佐助刚从狂风中还不容易转过身就看到了这么一堆带刺的绿杆杆子,还有在狂风中扶摇直上的爱意。
“咳,心意到了…杆扔了吧”佐助说。
“靠,什么叫我的爱被吹散在风里只剩下一身尖刺啊…”鸣人无奈地找了个垃圾桶扔掉自己精心挑选的一堆带刺杆杆,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鸣人求爱未半而玫瑰凋零。
佐助想笑,忍住了。
最后两个人只能离开火影大楼,沿着南贺川附近散步,找个咖啡馆,看看烟花。
约会好像哪儿哪儿都不顺利,两个人对于这个夜晚的期待就只剩下了接下来的烟花。
然而,在新年倒计时的烟花下接吻时,因为两个人都太过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呼吸,鸣人换气的时候不小心给佐助嘴里吹了一口气,佐助脸一下子就鼓了起来。
鸣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噗…你好像个河豚啊我说哈哈哈哈”
佐助目瞪口呆地看着笑到咳嗽,然后岔气,最后蹲在路边捂着额头说头有点晕的愣货男友,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答应和他在一起。
清冷尊贵又骄傲的宇智波转头就走。
“佐助,你等等我啊…哎呦…头晕”鸣人跑了两步路然后倒在了佐助身上,搂着佐助的肩膀,整个人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没晕死你”佐助冷冷地骂了他一句,嘴上嫌弃得要死,身体却很诚实地放慢了脚步。
“噗…别气了,小河佐助君,我可爱的男朋友”鸣人笑着侧头在佐助脸上嘬了一口。
“不认识,你谁啊?”佐助白了他一眼。
“我男朋友世界第一帅,我不可能认错的,你再想想”鸣人又对着他的脸嘬了一口。
“这位陌生人您再非礼我我就报警了,我哥我爸都是警察,先生请您自重”佐助说。
“罪名为爱是吗?那让我把这个冰冷的牢底坐穿吧!”鸣人仰天长叹。
“什么土味发言”佐助被逗笑了。
“如果表达爱恋坦白心声勇敢去爱已经过时,那我很开心能逆着潮流做个土狗…汪~”鸣人看佐助不生气了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歪着脑袋靠在佐助肩膀,拉住他的手向小学生一样幼稚地大幅度前后摇晃。
“白痴…沉死了”佐助抱怨道。
“因为我爱的深沉”鸣人说。
“有完没完”佐助问。
“喜欢你是没有结局的诗篇”鸣人说。
“白痴…”
佐助不得不再次和这个家伙接吻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了,只是第二次接吻的时候,佐助朝着鸣人的嘴里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鼓成河豚的鸣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就算约会都如此灾难,只要在他的身边就还能有开心的事,有还值得留下的回忆。
生日
鸣人在佐助生日那天用两个人的照片定制了T恤睡衣套装抱枕被单地毯马克杯盘子和碗。
佐助回家的时候看到一屋子的人头,恐怖谷效应都犯了。
“亲爱的!生日快乐啊!来吃蛋糕”鸣人抱着有他人头的蛋糕走了出来给他庆祝生日。
“鸣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佐助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鸣人,要在生日被这么搞。
“啊?你不喜欢吗?我准备了好久的”鸣人问。
“…我持保留态度”佐助压住了自己满肚子的吐槽,毕竟是鸣人这么用心地给他准备生日,他实在也是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丧气话打击他。
因为知道佐助不怎么喜欢吃甜食,所以鸣人准备了长寿面,还买了他喜欢吃的番茄和木鱼饭团。蛋糕其实是个样品,里面是泡沫,只有最上面一层是奶油。
吃完饭后,鸣人借着过生日的由头发疯,抓了一把奶油就要给佐助抹。
“嘿,寿星,来接受你对象最诚挚的祝福”鸣人推倒了佐助,跨坐在对方腰侧死死压住,然后俯下身给他脸上涂奶油。
“诚挚你个狗头…唔,笨蛋!别乱抹了很难清理的”佐助感觉粘腻的奶油沾在身体上的感觉十分糟糕。
“没关系,我会负责舔干净的亲爱的~”鸣人说。
听到这话的佐助心灵上粘腻的感觉更加糟糕。
“生日嘛,放纵一下哈”鸣人安慰道。
“谁在放纵啊!!我生日为什么要造福你?!”
交往的时间也挺长了,鸣人撅屁股佐助就知道他不怀好屁。
从他撩起自己把奶油抹佐助胸前的时候佐助就知道今天晚上他一定不得好眠。
可惜两个人身体到灵魂都太过契合,他原本推拒的态度也逐渐变得迎合,每次喊完累喊完停下一秒两条腿又自动随着鸣人的动作缠住了他的腰。
狗东西说的是给他庆祝生日,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后又去浴室做,浴室做完又要回卧室做。
回到卧室更窒息了,一张蓝白条纹毯子印着他的头,下面闪闪发光的字体写着祝木叶,宇智波佐助,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毯子上没写具体数字,佐助合理怀疑每年都鸣人要拉出来用一遍。
佐助躺在自己的大头贴上时实在是没什么世俗的欲望,奈何鸣人兴致超高,床单上自己的脸和躺在床单上的自己都被弄得脏乎乎的。
“你兴奋…个什么劲…啊”佐助
生日的第二天,那些定制的东西就全部被压箱底吃灰了。
“啊!我花大价钱定制的情侣专用周边诶!真就放着压箱底了?!”鸣人问。
“再说把你也压箱底“
鸣人看到箱底有啥后彻底噤声了。
“老婆…你怎么一箱军火啊…”
“嫁妆”
“老婆腰疼吗我给你按按…我昨天确实很过分我道歉”鸣人声音都有点抖。
“塞彩蛋的,白痴,我大学paintball社团的”佐助无奈地解释。
鸣人想想自己老婆穿着迷彩服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样子又硬了。
好的决定了,自己的生日让佐助穿着迷彩服和他拼抢吧。
佐助:一阵恶寒…
喂饭
鸣人回家的时候买了一大盒水果捞,回来和佐助一起坐在沙发上追番的时候就靠在他肩膀,给他喂水果。
“草莓好吃,吃个草莓!”鸣人叉了一块超超超大的草莓给自己的老婆喂。
“哦”佐助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没仔细看鸣人递过来的东西,张口就被塞住了。
这是什么?靠!
佐助整个嘴都被草莓塞满了,费劲地用牙齿和舌头调整着草莓的位置企图找一个好发力的地方咬碎他。
“来,吃块芒果”鸣人没注意到佐助的挣扎,又夹了一块水果喂到他嘴边,换来佐助的爱心小拳拳,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胸膛上。
鸣人还纳闷呢,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他撑起身面对佐助,看到对方一张嘴含着大草莓无所适从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怎么跟个仓鼠一样哈哈哈哈”鸣人。
因为哪个笨蛋啊?!佐助嘴被草莓堵得结实,说不出话,于是疯狂比手语给鸣人看。
“我也爱你,不说话的样子这么好看呢亲爱的…”鸣人把佐助比的中指按下去后亲了亲他鼓起来的脸,然后用手指又戳了戳。
不能帮忙还嘲笑他的男朋友!不能要了!佐助飞起一巴掌拍在了鸣人脑瓜。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调戏你了,别激动别激动,小心别呛住了”鸣人握住佐助挥舞过来的拳头安抚道。
“唔!@%#”@/(”佐助努力嚼碎草莓,然后顺了口气准备和他打一架,然而鸣人很鸡贼地扎了一颗小番茄给他。
“佐助~吃完再生气捏~”鸣人笑着说。
“…哼”佐助低头咬住番茄。
“再来一个葡萄,补充补充体力”鸣人接着递。
“再来一块哈密瓜吧”
“还有这个香蕉”
鸣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知道吃水果有利身心健康啊。
“……”于是,佐助不知不觉中又被喂成仓鼠了。
最后佐助也没什么脾气计较先前的事了,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最新更新的番,鸣人时不时评论一下剧情,佐助在旁边附和两声。
周末的时间就这么慢慢地流淌着,带着休息日的轻松惬意,带着水果的酸甜清爽,带着和身边人想依靠的温度,滋润了一个再平淡不过下午。
和佐助在一起的每一刻怎么都这么甜呢~
有你真好
下午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30%的降雨概率很不巧地降临在了木叶,让原本就悲惨的打工人生命中又多添了一丝悲伤。
“…这怎么快下班的时候下雨啊艹”
“这老天跟资本家睡一个被窝的吧,见不得打工人快乐”
“要不加会班吧,看一会儿雨能不能小一点”
办公室的同事通通表露出对天气无常的感叹。
鸣人也低头发消息给佐助“下雨了我说,好大啊”
“看到了,刚才这边还打雷了”佐助说。
“怎么办啊,我怎么回家啊!你想想办法呀老婆!”鸣人说。
“我想办法,我一会儿站在楼顶施法让它赶紧停,我建御雷神”佐助说。
“你是我男神哈哈哈哈”鸣人被佐助机智的反讽逗笑,乐的不行。
“你们办公室有人有多余的伞吗?先借一把赶紧走吧,预报说雨一会儿还要大”佐助说。
“带了伞都跑了,现在还有一半都是点了个外卖让快递员帮忙送伞的,不过就现在这个路况和天气估计没一个多小时送不过来,怎么下了雨还这么堵呢…”鸣人看着楼下卡成静物画的车流。
“我们这也是,堵死”佐助吐槽。
“我薅到伞了,等我,到了叫你”佐助说。
“好嘞”鸣人收到消息后就开始了等待,快四十多分钟过去佐助才发消息给他。
鸣人冲下楼就看到了手里拿着一把伞等在大厅的佐助。
“啊!有你真好”鸣人冲过去抱住了佐助。
佐助的下半身基本湿透了,裤腿上颜色比上衣深一大截。
“行了行了,回家了”佐助拍了拍他的脑袋,拉着他离开。
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挤进一截车厢,回家后又挤进了一间浴室,一起泡了个热水澡。
窗外的雨很大,两个人躺在暖呼呼的被窝,do完就睡大觉。
在阴冷潮湿的雨天,躺在令人安心的怀抱,迷迷糊糊地翻身,抱住最爱的人,有他真好,有他的每个日子都很好。
中彩票
小时候,还是幼稚小学鸡的鸣人和佐助去了超市,鸣人看着新出了不同口味的一乐拉面,纠结地拿出自己的青蛙钱包,抬头看看面,低头看看钱,然后陷入了妄想。
“要是我能中彩票就好了,就可以把所有口味的一乐拉面都买下来了,有钱多好啊,能做到自己想做的所有事…唉”鸣人叹了一口气,只能先拿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他脑袋里的自己成为了言情小说里的霸总,穿着名牌西装,帅气地走进超市指着货架上的一乐拉面阔气地说“这个,这个,全要”
佐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妄想“啧,就这点志向吗?不愧是白痴吊车尾”
“你的志向就很伟大吗?!说来听听啊!”鸣人气呼呼地盯着他。
“比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更喜欢让自己讨厌的家伙全部消失”佐助不紧不慢地说出来他的宏图伟业“我要把所有的甜点厂买下来,然后毁掉,让它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哦对了还有团藏这个臭老头,让他也消失掉”
鸣人脊背发凉,小心翼翼地问“佐助…你不讨厌我吧…”
“说不好呢…”小时候的佐助故作神秘地说。
从那之后,鸣人就有意识地去讨好他,结果就一直讨好了十几年,可能还要再讨好几十年。
“买这么多吃的完吗?”佐助看到鸣人一购物车的一乐拉面问。
“每天中午泡一杯很快就炫完了,还不用纠结点什么外卖”鸣人说。
“嗯,不愧是你,一点不会腻”佐助无奈地说。
“喜欢的东西,当然永远不腻”鸣人笑着把一乐拉面扔进购物车,然后推着小车车跟在佐助后面,两个人一起为自己的家选购必备的物品。
长大后的鸣人才明白,就算没有中彩票,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买下自己想要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能没有那么多的幸运,只要脚踏实地,也能够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目标,实现旅途中的一个又一个小小梦想。
能够算上中彩票的,大概是能够和喜欢的人心意相通,然后成功牵手吧。
这就是他和佐助,两个普通人平凡到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情人节
公司团建后沉迷剧本杀的鸣人提出情人节想玩角色扮演play,佐助虽然不知道这个脑回路是怎么拐过来的,但是还是同意了。
于是下班后的两个人在酒吧装作初次相遇的样子开始搭讪。
令鸣人愤怒的是,竟然有其他人在他前面搭讪了佐助!男的女的都有!还挺多!他竟然都排不上队!可恶!
佐助被烦得不得了,只能在无名指上戴好了两个人的对戒,以已婚的理由赶走了一堆人。
“你好,请问…”又有人过来。
“已婚”佐助说。
“那在情人节,你还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买醉,是对方没能给你幸福,让你寂寞了吗?”那人得寸进尺地问。
“哦…因为他是个白痴”佐助挑眉看着他。
“额…咳咳,但是你还戴着戒指,应该很爱他吧”那人问。
“…这个啊,现在可以不用戴了”佐助摘掉戒指放进口袋。
“不守男德,啧”那人说。
“滚”佐助踢了一脚他的凳子,把他踢开。
“哎呦…”那人推着凳子重新坐在他的旁边“没事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守男德的大美人”
“没兴致了”佐助说。
“给你花花”那人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朵玫瑰花递给他。
“才一支,不感兴趣”佐助接过花,依旧没有松口。
“我房间还有一堆呢,感兴趣吗”对方从兜里又掏出来了一张房卡推给他。
“…那就去看看吧…等我去趟洗手间”佐助把喝完的酒杯推开,收拾好衣服站了起来。
等了一阵后,从洗手间归来的佐助似乎有点酒精上头,脸红扑扑的。
“走了”佐助脸越来越红。
“嗯,你脸有点红,没事吧?晕吗?需要扶着我吗?刚才那杯度数是不是有点高?你刚才喝了多少啊”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问。
“安静点…”佐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
“…我真的有点担心,你没事吧”那人上前揽住了他的腰。
“…白痴,伸手”佐助在黑暗中递给了他一块带了些水渍的布料。
那人接到后愣了一下,然后飞速把这东西放进口袋,低声说“夫人,您很大胆”
“是先生”佐助纠正他。
“老婆,你好骚啊”
和鸣人谈恋爱,佐助有的时候是真的很想报警。
两个人进入酒店电梯后出现了大问题,貌似是有人玩了什么香薰蜡烛之类的导致火警报警了,电梯也停了,维修人员要二十分钟左右赶过来。
后续虽然酒店方送来了果盘和巧克力,但是还是没办法弥补佐助真空在电梯里呆了十五分钟的痛苦,虽然痛苦基本都是鸣人给的。
“老婆自己脱了小内内,好涩哦”
“被你这么一说就只剩下傻逼了”
“自己给自己扩张了吗”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老婆你是用小玩具了吗,我听到有声音诶~”
“是电梯的声音”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
“爱信不信”
“老婆你好大胆哦嘿嘿~”
“你好烦,安静点”
“可以拍拍屁股吗,想摸摸没穿小内内的屁股在西装布料下是什么手感捏”
一个人在鸣人身边,有时候真的很无助。
“我报警了”佐助冷冷地说。
“诶嘿嘿…夫人,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算叫破嗓子也没人能救你…”鸣人越演越上头。
……
两个人之前忘了设计一个结束play的安全词,所以佐助在考虑要不要就在这里把鸣人捶死。
如果救援人员再晚来一会儿,那个电梯可能都会变成凶案现场。
回到房间两个人还是天雷地火地干了起来。
虽然佐助一度被鸣人气到阳痿,然而嘴上说着没什么兴致的他不到几分钟就被鸣人的动作挑起了欲火,最后滚在满是玫瑰花的床上do了个天昏地暗。
鸣人闭嘴实干时那种巨大的反差,真的挺性感的,佐助想。
下次情人节角色扮演play要不让他当哑巴吧。
毛孩子
鸣人喜欢看小动物视频,貌似挺喜欢的,平时还会分享给他。
之前还帮他们上司卡卡西遛狗来着,可惜卡卡西家的狗都绝育了不能生小狗,不然鸣人还挺想要一只的。
鸣人有天和他聊这个事,问“佐助,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过上有毛孩子的日子啊,卡卡西有狗,自来也有蛤蟆,纲手有猪,志乃养…咳咳算了他不算”
佐助被这家伙气得一脚踹在了胸前“你真会挑时间!这种事有重要到非要在别人要去的时候停下讲吗?”
鸣人低头亲了亲佐助嘴角解释道“那你能给我生个小狐狸吗?挺可爱的…”
佐助彻底无语了“你当我什么?我还有这本事”
鸣人为难地看着他,妥协道“那生个汪酱也行,佐助~”
佐助想压倒鸣人自己动了,奈何对方压得太死,故意磨蹭high点但是又不肯好好做,做的太久腰有点酸,翻不动,只能无奈妥协。
“我生不出来…”佐助说。
鸣人这才慢慢动起来,不过还是在唠叨刚才的话题“你天天骂我狗,都不肯给我生小狗…我都这么努力了…”
“…我谢谢你…啊…在错误的方向…比谁都…努力…”佐助怼他的话都被撞碎了。
“不行,我要强制爱带球跑,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面码,就叫面码”鸣人说。
“乱说什么…我没那种…功能”不知道鸣人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和稀奇古怪的设定,听得佐助一愣一愣的。
“射到生殖腔的话就可以,小说里说的”鸣人说。
且不论他有没有生殖腔,你知不知道你带着套啊亲爱的朋友!!这里不是abo世界观啊朋友!!你清醒一点啊朋友!!!
不应期的佐助浑身颤抖到说不出话,但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家是时候断网了!!
后来两个人还是有了毛孩子,是佐助朋友小猫碰巧生了一窝,里面有一只大橘,佐助一眼就挑中这个了,和家里那个蠢货一脉相承的颜色,以及一脉相承的白痴,别家咪都吸妈妈奶,他啃妈妈脚,急得哼哧哼哧吸半天,智商感人。
当他把小猫带回家给鸣人的时候,鸣人非常开心,抱住小橘子直呼我们爱情的结晶,一看就像他的亲生子。
并且还兴奋地跟他探讨起了三胎计划,甚至还给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你看嘛,一个孩子容易孤单,两个孩子容易攀比,三个孩子正好合适”
佐助听完后思考了三秒,然后瞄准鸣人屁股,上去就是一脚。
三口之家
有了毛孩子后,鸣人佐助和面码正式变成了一个三口之家。
毛孩子刚到家的时候只有一个小笼子,如今已经慢慢升级成了小别墅,面码有了自己的猫爬架,猫抓板,豪华卫生间,以及配套的两位两脚兽仆人爹地。
面码是一位包工头,来到家里就一个目的 装修,装修,还咪喵的是装修。
每天晚上辛勤地在家搞基建,白天闲了扣扣墙,扣扣沙发,扣扣窗帘,扣扣床单,扣扣快递盒,扣扣爸爸们的脚脚。
“鸣人!按住他”佐助在被扣了不知道多少次后狠下心来决定给它剪指甲。
“好嘞”鸣人从窗帘上捞下来了大臭橘抱好。
“喵!”面码疯狂挣扎,无果,指甲阵亡。
剪完它指甲后鸣人拿着逗猫玩具陪着它玩耍,消耗它旺盛的精力。
“带孩子好辛苦…以后要好好孝顺我们两个哦”鸣人揉了揉面码的脑袋感叹道。
“嗯,等我们老了嗝屁了面码会把我们尸体啃干净的”佐助在旁边煞风景地说。
“啊!怎么可以在儿子面前说这种可怕的事!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鸣人捂住面码的耳朵。
“早点知道世界的残酷有什么不好,一年后就噶蛋了”佐助吐槽。
“魔鬼!还我宝快乐童年!”鸣人指责他。
“…戏不要太多…”佐助吐槽。
晚上睡觉的时候,面码三番两次跳上床睡两个人枕头边边,后来他们的床上多了一条蓝色小毯子,面码在晚上就窝在两个人身边睡觉。
“什么时候让他自己睡啊”佐助看着熟睡的小崽崽问鸣人。
“可是把他关笼子他会叫,叫的太凄惨太可怜了,我怎么狠得下心来把他锁外面,让他这个可怜的小宝宝独自在冰冷的客厅人度过寂寞的夜晚…”鸣人抱着面码说。
“那算了…本来有点想do的…”
佐助躺下去没几秒就看到两道橘光飞出门,然后一道橘光飞速冲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脱裤子。
“不是狠不下心吗?”佐助问。
“孩子和孩子妈比,那我还是觉得我们孩子妈最重要…”鸣人说。
“……”
佐助的母语在日语和无语中来回切换。
年幼的面码扒了一会儿门就放弃了,那之后很久,长大的面码学会了跳上去扒门把手开门,他原本以为终于能跟爸妈睡了,可惜老爸会反锁。
啊!可恶啊!!!说好的亲亲爱爱三口之家呢!怎么晚上爸妈玩耍都不带宝宝啊!
新年
新年的第一天,鸣人佐助搭上了早起的电车去参拜。
新年来寺庙祈愿的人很多,等了很久才到他们,两个人投入五元硬币后拍了拍手许下愿望,逛了一圈后牵手离开。
回家时遇到卖烤红薯的摊位,红薯太大,买两个吃不完,所以他们买了一块红薯然后拿了两个小勺子分着吃。
“好暖和…”鸣人用勺子挖最边边的果肉吃。
佐助用勺子在中间画了条线,“白痴你挖中间的吃”
“担心挖过线被你暴揍”鸣人笑着说。
小时候两个人也一起在冬天买过红薯,因为鸣人一下手就挖最中间的,等佐助准备吃的时候红薯只剩了最外层的薄皮。
当然,这一缺心眼的行为换来佐助一顿爆锤。从此之后,不管是西瓜红薯还是其他的什么,鸣人都养成了从边边吃到中间的好习惯。
“你做傻事才会被我暴揍…快吃”佐助把中间的果肉推给他。
“哦”鸣人笑着点头,和佐助在这个新年的第一天分享了一块暖洋洋的红薯。
回程时两个人经过南贺川,和二十多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走在带雪的路面。
“新年了呢,又是新的开始”鸣人说。
“嗯”佐助说。
“新年快乐,佐助”
“嗯,新年快乐”
“我爱你,要永远在一起哦”
“…笨蛋,不要在外面说这种话”
“那回家后记得回复我哦”
“…真是…”
高冷不善言辞的佐助把他略微冰凉的手从口袋里插进了鸣人热腾腾的口袋里,然后和他十指相扣。
虽然没有出声,但相贴的手心,交握的指尖,以及两个人不断紧靠的距离,都像是不断地回答刚才他的那句话。
要永远在一起,分分秒秒,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鸣佐】关于欲望
阅前:一个关于嘿嘿嘿思考的小故事。
698+的一天,可可爱爱的小纳和助助,5k上下,一发完,不喜及时退出,感谢看到这个故事的你૮ ´͈ ᗜ `͈ ა♡
1.
他得了怪病,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想。
一种看见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就想笑的怪病。
2.
“爱人之间要做什么事情?”
卡卡西把亲热天堂翻得唰唰作响,停到鸣某人代笔的香艳部分怼在他脸上,耷拉着死鱼眼示意:“你问我吗?”
鸣人把书按下,“那不一样”,双目无神。
怎么不一样了就?...
阅前:一个关于嘿嘿嘿思考的小故事。
698+的一天,可可爱爱的小纳和助助,5k上下,一发完,不喜及时退出,感谢看到这个故事的你૮ ´͈ ᗜ `͈ ა♡
1.
他得了怪病,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想。
一种看见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就想笑的怪病。
2.
“爱人之间要做什么事情?”
卡卡西把亲热天堂翻得唰唰作响,停到鸣某人代笔的香艳部分怼在他脸上,耷拉着死鱼眼示意:“你问我吗?”
鸣人把书按下,“那不一样”,双目无神。
怎么不一样了就?
两人蹲在狭小阴暗的墙角面面相觑。
风萧萧。
这都不知道的卡卡西老师好逊哦,鸣人眯眼发送电波通讯。
怎么会…接收到莫名其妙嫌弃的卡卡西斟酌再三摸了摸下巴开口:“亲亲抱抱?…嗯?举高高?”
“唉,那不是日常要做的事情吗?”鸣人苦恼地回应。
“?”
唉,那你耍我吗?
嘴角抽搐,卡卡西凝视冥思苦想的鸣人,好吧,电波传递失败…
良久。
…还在冥思苦想?!
?!
“你和佐助又怎么了…”
“又”太灵魂,卡卡西绝望望天。
“唉,佐助唉——我说啊最近佐助——他最近喜欢——一回家就——靠在我身上——睡觉的时候——牵手的时候——就是——老是看见我笑——我也——他笑好看——亲他——但是——想嗯——忍不住——可爱——”
触发到关键词,鸣人全自动开始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输出…
捕捉到关键词,可惜插不上话…舒出一口长气,悠悠举起书挡住脸。
够了,真的够了!!!眼前走马观花着每天上班批阅的小山文件,大小事务交接,唾沫战会议,早中晚一大家子嗷嗷待哺的狗脸…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我不是很想听你黏黏糊糊的爱情小故事,卡卡西涣散着在滴滴嘟嘟中放空…
滴滴嘟嘟现在进行时,滴滴嘟嘟现在完成时,滴滴嘟嘟过去将来进行时,滴滴嘟嘟将来完成时…
“洗澡——躺着——想——主动——”
“唉——我懂了!”
寂静。面面相觑。
风萧萧。
鸣人像飞出土的胡萝卜一拍脑袋欢快地扭了扭往前蹦去。
角落留下还在自我放空的卡卡西。
依靠冰冷砖石,你懂什么了,双目无神。
3.
“我们谈谈。”
水月摸不着头脑地在撑着侧脸一脸肃穆庄重坐在花坛边沉思的宇智波佐助面前蹲下。
“和那个咋啦?”
“和他无关。”
否认倒快…抱着膝盖的水月闻言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托着下巴用相似的姿势歪头回看佐助。
佐助率先移开目光。
懂了,水月郑重点头。
不过是宇智波代代相传的表情管理失控症叠加感情思虑综合征,俗称由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恋爱脑为引物激发的傲娇别扭高富集脑晚期罢了!
“…让我想想啊。”水月坏笑着伸手戳佐助的手肘,“话说…”
峰回路转,“你们做了吗?”
…
【还没有…】
算不上暖的黄昏落在宇智波敛下的眼睫上,一颤一颤晕出金色的碎光。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理论上,人体结构是修行的必修课,不过骨骼、皮肉;实际上,及时行乐的亡命徒,纸迷金醉的达官贵人,卧室、花街、野外,强迫、主动,同性、异性…忍者在任务途中什么事情没有看到过。
欲望对于有的人类,是一件像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种事情…】
思绪开始像弹棉花一般上下翻飞,佐助想,对他来说,其实有没有都可以。
他讨厌触碰,讨厌和他人共食时菜品上沾上的口水,讨厌所有的来自别人的东西,讨厌所有可能的和脏搭边的东西,除了任务需要,往往在日常生活里都恪守着几近严苛的洁癖,就如出门带湿巾,每日沐浴,衣物整理洁净…但是…一只毛茸茸的金毛狐狸…钻到他怀里…那些在微微透出晨光的窗帘旁睁开眼时,枕边人柔软的金发蹭着颈窝,呼吸间带着香樟木味的温热气息扑在锁骨上,痒得他下意识蜷起手指的视觉、触觉、味觉…
看出佐助沉默中的纠结,“所以说还是不讨厌啊~”水月笑出一口尖牙道。
【嗯。那些感觉都不坏。】
佐助放下手轻轻捻起墨色的衣角。
【鸣人和他讨厌的东西都没有关系…】
所以,只要他想,什么都可以。
4.
一个不大但有后院花园、前院水塘的地方。
家。
这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一年前搬迁的新家。邻近宇智波遗址,在木叶边缘。屋顶上可以不费力地望到断垣残壁。
黑黢黢的废墟无声长久坐落,说是要推平重建,但规划一直未落实。因此,只要回来,两人总会抽空不约而同地一起坐到屋顶看许久。
今天一样。
佐助靠在鸣人身上,目光落在不远的地方。
晚风舒适地吹拂,星子漫天。
其实每次回来,比起那片土地上沉重的化不开的悲哀,他总是会不由想起置办家时,两人在家具城和商家拉扯,沟通材料,查阅资料,规划细节,交接运输,前前后后昏天黑地忙活了接近两个月的记忆。
原来一起生活的准备细细碎碎得这么多,装修自己家的两人第一回意识到这件事。原来走到一起,住到一起,都是不亚于A级任务的了不起的事情。
话外,说到家具,佐助吸吸鼻子,他好像闻到了麦芽糖的味道,还有方才鸣人红脸支支吾吾半天,好像说到什么浴缸。
自然地从鸣人口袋顺出糖果剥开塞到鸣人嘴里,也是,明天休沐。【一起泡个澡无可厚非。】佐助镇定地想,耳尖发烫。
大浴缸。
家里的浴缸买的最大号。
两个人泡着,往里再加三四条大鱼炖鱼汤也绰绰有余。
但两人的腿总是会奇妙地碰到一起。
而且,很奇怪,浴室氤氲的水汽中,面面相觑什么的真的很奇怪。
鸣人顶着毛巾在脑袋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佐助。
佐助抱臂一动不动地回盯过去。
好奇怪。
鸣人慢慢朝他挪过来,胡须面颊越靠越近。
鸣人闭上了眼睛,胡须面颊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湿润的发尾扫到锁骨,心砰砰砰狂跳,鸣人小心地睁开眼看到闭上眼睛,正努力压平嘴角的佐助:“笑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佐助咬急紧牙关也没有忍住面部的肌肉持续上提。
泡沫粘在面前人黑发上,幽怨地啄了一口淡粉的嘴唇,鸣人半张脸埋到水下,等佐助睁开眼,两人再次相互盯着。
大概是超级大笨蛋顶着毛巾的模样格外笨蛋还是什么,总之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奇妙的神经…尝试憋,但是没有忍住,佐助捂住脸笑出了声。
太可怕了,这样光着在浴室里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笑的场面太可怕了,天呐,鸣人认命般迈出浴缸,拿起干燥的白毛巾包住佐助的头就开始搓,头发擦得毛燥燥炸开,自己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被窝。
鸣人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来。
检查,嗯!窗帘很紧实,门关好了,床头灯亮度正好。再看,嗯!气氛刚刚好,浆果味的沐浴露若隐若现也很好闻。
默念三遍“主动主动主动”,鸣人揽过佐助,双手撑在脖颈和枕头凹陷处。
面对面,泡发皱的指腹轻轻摩挲上白净的面孔。
俯身的一个吻落在眼角,刘海披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暖光下心上人的异瞳漂亮得让人心动。
“我可以吗。”他几乎是微不可闻地说出。
又轻又缓的眨眼,无声的默许。
心脏再次扑通扑通地极速狂跳…
但是!但是!!
他一个年方二八加…呃加三的正值青春的帅气小伙!!!
怎么…怎么就忍不住笑场了!!!啊啊啊世界爆炸!!!
再次俯身想亲吻爱人但是莫名笑场的漩涡鸣人轱辘滚开一段挣扎几下瘫着了,推推被子把佐助严严实实裹进去抱住。
团吧团吧团在一起睡觉吧,世界立刻爆炸!
鸣人抱住人懊恼地锤了几下枕头还是笑个不停,闷闷的振动隔着被子传来,佐助费力地抽出手摸了摸鸣人翘起的头发好笑地跟着扬起嘴角。
5.
月光自窗杦探头。
火影楼办公室还亮着橘色灯光。
又是加班的一天,唉。把新阅读完的文件放到篓子里,漩涡鸣人半瘫到木椅上长舒一口气。
大人的世界如此繁忙,除了工作学习还有聚少离多。
一个月没有见面…这下真和卡卡西老师说的“第一天,想他!(悲)第二天,想他!!(哭哭)第三天,想想他!!!(痛哭流涕)”一样了…
打开抽屉暗格,鸣人看向相框里那张他在某天后院花丛旁拍下的佐助坐在藤椅上抱着毛毯打瞌睡的照片,黑发蜷曲,白皙的侧脸因为光的透过可以看到细小的绒毛…平日的凌厉融化作柔软,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个在远方的人有遗迹的事情还有各种接取的任务,有鹰小队,有新招募的遗迹中心协同人员的陪伴。
有了新的可以为之前进的事情,而且那些缘由中有他…
只是。
蓝色的眸子黯淡下来。
【人总是贪心的。】
理智告诉他,这个人因为自己总会回来,但是有时独自一人下班回去或者辗转反侧时,还是下意识会涌现里他可能不再回来的想法…
不自信吗,他很难想象不自信有一天会用来形容自己。
但是,他就是,就是有一点害怕…
这种情绪经年前深埋入骨髓,刮骨疗毒也治标不治本。
硬要掰扯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敲开抽屉暗格后的暗格,鬼鬼祟祟拿出一本小册子。
实在想象不出来佐助看小黄书,研究这些东西的样子,所以还是自己,唔…翻过一页,红色攀爬上脖颈脸颊,有如热水壶般头顶滋滋冒烟。
…
拉磨至午夜,整理完文件又学习完几遍小册子。
回家的路上。
空气带着些许湿润夜雾,街道空旷而宁静。
【唉,其实只要他在身边,怎么都好。】双手别在脑后,鸣人拉伸了一下筋骨,忽然咧嘴傻笑起来。
【其他什么的,再看吧!】
踏过平整的水泥地面,走向他和他的小屋。
6.
【鸣人是他们中从不吝啬说我爱你的人。】
佐助在某处遗迹外驻扎地用草雏剑扒拉草。
【肉麻得让人不习惯。】
佐助蹙起眉,手里的草雏剑无知觉继续扒拉。
【爱是…是性吗。】立刻否定【肯定不是。】
【但也算一部分,应该叫衍生物?】
宇智波难得苦恼起来,他可以接受,但是爱和性的相关度到底该怎么衡量。
他们的情况和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样本参考几乎没有,对照组也设计不出来…
鸣人好像想又不想的,他自己则还在疑惑…
算了…
【好奇怪,爱和性本身都是奇怪的东西。】得出结论。
而这些奇怪的东西,总是打乱他的计划。
佐助低下头看到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可怜的小草…
他原本的计划是,本该一个人走走停停。
等哪天累了就找个由头彻底离开。
至于离开前大概还会帮鸣人打打怪,扫扫障碍什么的,当做…当做,什么呢…
风吹起额角碎发,发丝有些扎眼睛,青草汁水味和湿润的土壤味涌入鼻腔。
当做什么,当做感谢吗…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就像上次他都要忘记的生日,鸣人偷偷过来,自己对着带来的蛋糕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谢谢”,对面好像有点生气的模样。
所以,为什么呢。
鸣人为什么生气,他又为什么想追问这些为什么。
席地坐下。
正对上一朵,绒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的只粘着最后一小粒的蒲公英。
最后的小绒球摇摇欲坠的样子,伸手,一次居然没摘得下来。
7.
最近的佐助很危险,漩涡鸣人言。
好像在思考哲学,自内而外渗透着令人眩晕的哲学光辉,漩涡鸣人盖章。
摸不着头脑,想抱抱,漩涡鸣人举小旗旗。
似要家暴的模样,低气压,漩涡鸣人哽咽。
火山迟早会“轰”的一声爆炸的。
于是。
“为什么是我。”某天沐浴完,佐助撵着鸣人推到床上,跨坐居高临下地瞪人。
“你应该喜欢别人,和另外一个人,至少是女人,像俗世的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育,圆满地过完一生。”
佐助左手撑着鸣人的胸口,鸣人扶着佐助的腰,心跳从不断加快到蓦然空了几拍。
“…不会,我不会喜欢别人。”鸣人像在叹气般说道,“和男人女人都没有关系,只是你。”
“哪怕我不知道,笨到一辈子不知道这是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上别人啊!”他突然大声起来,眼眸亮得像要喷火。
“…因为,我迟早会在意识到什么是喜欢的那一瞬间明白,我就是喜欢你我说。”语气弱下去,鸣人轻轻抓住佐助的手。
“他们很多人也不是因为喜欢才结婚生孩子。”宇智波盘算着最近想到的性是为了生孩子,他们在一起又不能生孩子,所以鸣人在无理取闹的结论,冷硬道,“你不用知道。”
“我就是要知道。”鸣人按上面前人的后脑,蓦然拉近距离,眼睛对着眼睛。
“我不信。”
“你信。”
“你怎么知道我信。”
“我就是知道!”
“我不能生孩子,你也不能。”像是难以启齿般,佐助咬牙切齿地挤出道。
鸣人被这样冷不丁一下的逻辑暴击打晕了,半晌回过神:“你每天在想什么啊我说!!!”,抓狂尖叫。
“你不讲道理。”佐助捂住他的嘴。
“噗”,卡着不上不下的气输了出去,“…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是你对我说这句话啊我说。”鸣人笑出了泪花。
宇智波佐助眯起眼,继续危险地瞪过来。
“不要乱假设不会发生的事情嘛,我这么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说!你又欺负我我说!!”
“哼。”
“佐助,佐助,佐助,佐助…”
【我要让他闭嘴,今天好丢人。】佐助恶狠狠地对着聒噪的嘴唇亲上去。
唇瓣分开,两人都气喘吁吁。
平复好呼吸,佐助歪头:“做吗?”
“这么跳转是不是不大不大…还有你不要说这么这么…这么直白…”盯着微微红肿的嘴唇,鸣人脸红得像大番茄,热气持续往上升腾。
“做不做,吵死了吊车尾的。”佐助直接上手开始脱鸣人睡衣。
“你会吗…”鸣人没办法了捉住乱摸的手。
“会。”
???!
“墨迹。”两个字点评完,懒得解释自己找大蛇丸借书,佐助重新亲上去脱鸣人裤子。
“唉!!!”
佐助不耐烦地抬头,一副你裤子脱了一半要和我讲道理?你是不是不行的鄙视的表情。
啊!鸣某人在眼神攻击下大崩溃,忍了又忍没有忍住,把人反扑到床上,咬上喉结。
…
8.
翌日清晨。
鸣人静静地凝望着睡梦中的爱人,仔细地描摹他描摹多少次也不会厌倦的眉眼。
悬空的大石落地,惴惴不安的心情有了归宿。
所以。
比起离开,更可怕的是那种随时会失去的恐惧——就像小时候拉面吃完前的最后一口汤,总是舍不得喝。
但宇智波佐助不是拉面的最后一口汤,而是会再生的神奇番茄。
神奇番茄会说话、会旅行、会生气,是生动的、鲜明的、可爱的,是喜欢他的。
闻到厨房淡淡的油烟味和烤面包片的香味。试图起身,刚刚骨头是不是嘎嘣了一声,仿佛抱着鸣人做了三百个深蹲浑身不对劲的宇智波佐助无言瞪上天花板。
还有一股鸡蛋煎糊的焦味…
想打架,牙齿也咯嘣起来。
卧室的门半掩着,听到响动的鸣人探出脑袋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又傻气的笑容。
像一朵向日葵。
所以。
思考原因、诉说感谢,到处找寻符合大多数人逻辑的理由却反复否定——只是不能相信别人和有时候的自己。
但漩涡鸣人不是别人,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但是,我才不会丢人地告诉他。】
叉上用番茄酱画着漩涡和宇智波家徽的煎蛋,送入口。
味道不错。
end——————
古老的爬虫脑
-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温暖的,原始的黑暗。你的意识在里面发酵-—并不比一粒麦芽大多少。你不用再做任何事了。
永远?
永远的永远。
ps.做的第一个模型课结课作业,偷偷夹带私货做了游戏场景复刻。
时间也比较赶,回头来看还有很多不足和比例问题请谅解🙏🙏🙏
古老的爬虫脑
-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温暖的,原始的黑暗。你的意识在里面发酵-—并不比一粒麦芽大多少。你不用再做任何事了。
永远?
永远的永远。
ps.做的第一个模型课结课作业,偷偷夹带私货做了游戏场景复刻。
时间也比较赶,回头来看还有很多不足和比例问题请谅解🙏🙏🙏
【鸣佐】神奇动物在哪里
0703贺文,主题“世界线收束”
魔幻AU(原型尼斯湖水怪)|生物学家鸣 X 神奇动物(?)佐|看似西幻实则玄幻(新白娘子传奇(?)|一点点悬疑|删节纯享版(如需全文请走🧣🔍糖醋烤鸭脖或者凹三🔍AhhhLee)
(字数:2.2w)
正文
01
小镇来了个金色头发的外国人。
这人出手阔绰,一来便在旅馆付了一个月的房费。老板自然好奇,问他为何而来。
“当然是因为那个传闻啊我说,”那人日语说得还不太熟练,措辞还带着些奇怪的口癖,“就是传说中南贺川的神秘生物。”
这是小镇上有名的传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人声称在南贺川见到了巨型怪兽...
0703贺文,主题“世界线收束”
魔幻AU(原型尼斯湖水怪)|生物学家鸣 X 神奇动物(?)佐|看似西幻实则玄幻(新白娘子传奇(?)|一点点悬疑|删节纯享版(如需全文请走🧣🔍糖醋烤鸭脖或者凹三🔍AhhhLee)
(字数:2.2w)
正文
01
小镇来了个金色头发的外国人。
这人出手阔绰,一来便在旅馆付了一个月的房费。老板自然好奇,问他为何而来。
“当然是因为那个传闻啊我说,”那人日语说得还不太熟练,措辞还带着些奇怪的口癖,“就是传说中南贺川的神秘生物。”
这是小镇上有名的传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人声称在南贺川见到了巨型怪兽,曾掀起不小轰动,甚至还登了外国的报纸。
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老板抱歉地笑了笑:“恐怕您要失望了。”
金发的外国旅人不解地问:“为什么?”
老板为人实诚,说话也直接:“传闻都是假的,我打小就住在这,从来没见过什么水怪。”
可老板的话却没能打消对方的热情,这人似乎是铁了心要在这里留下来。
老板也不好阻拦,毕竟这人房费都交了。
这小镇曾经非常热闹。
那时候网络远不及今时今日这般发达,但水怪的传闻还是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他们当中还真有人说自己拍到水怪了,真真假假传闻层出不穷。
“所以您是记者?”
“不,”金发人摇了摇头,“我是研究古生物的学者。”
“学者?倒真是罕见。”
老板很喜欢拉着他聊天,甚至连手头上的活都给忘了。要不是金发客人委婉提醒, 老板差点要忘了自己还得去准备晚餐。
老板进了后厨,屋子里另一人忽然开口说道:
“像你们这种搞学问的,竟然也会听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吗?”
金发人吓了一跳,因为他先前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金发人呆呆看着对方,一时竟忘了答话。
对方那人一身黑的打扮,但皮肤却白到发光,整个屋子甚至因为他的存在都变得耀眼。
看着金发人的反应,黑发人觉得好笑:“怎么,不会说话了?你刚刚日语不说得挺好吗?”
金发人这才回神,为自己的失礼道歉。黑发人浅浅笑了下,说了句“无妨”。
“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我有证据的我说。”
金发人说话间拿起自己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双手给黑发人递了过去。
这张照片非常出名,是四十年前来南贺川度假的游客拍下的。照片里,南贺川的河水倒映着岸边一排红色的鸟居,似乎能看到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水下正浮起来。
黑发人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这不就是网上的照片么?你要是想要,我能给你找一堆出来。”
“这张不一样!”
对方摇摇头嗤笑:“你能看得出什么?”
金发人指着图片说道:“照片没被处理过的痕迹,这的确是只未曾被发现的神秘生物。“
年轻人耸耸肩:“也有可能是河里的其他生物。”
金发人摇头:“体型不符。”
“参考照片里的建筑,这个动物露出水面部分长度至少有6米,这样换算下来本体保守估计超过20米。”说到这,金发人露出欣喜的表情,“如果能发现这南贺川里这个神奇生物,那现代生物史就要被改写了。”
黑发人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低头笑了一下。
“看来你势在必得。”
金发人爽朗一笑:“那是自然,谁会拒绝功成名就的机会啊。”
把照片递了回去,黑发人又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年这附近再没有类似的传闻了呢?”
金头发的人茫然摇了摇头。
“因为现在有网络了,白痴,”黑发人轻笑道,“早在几年前,南贺川沿岸都被安装了摄像头,网上24小时有直播,若真有什么怪物,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他说的是事实。
如今信息高度发达,人人都有智能手机,水怪目击个案却不增反减。不仅如此,先前那些声称拍到水怪的照片,事后陆续也被证实是伪造的。
金发人却没有被打消兴头。”也许你是对的,“他对着黑头发的人礼貌地笑了笑,“可南贺川全长接近40公里,监控只能看到很有限的部分,比如说上游的神社遗址,摄像头就完全拍不到,说不定在那里会有新的发现。”
“那祝你好运,”说着,那人拿起酒杯往前递了一下,“等着你的好消息。”
金发人脸一红,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对方碰了碰。
“漩涡鸣人,请多指教。”金发人客介绍自己。
黑发人提起酒杯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宇智波佐助。”
02
接连下了好几天大雨,南贺川水位涨了不少。
老板托人运了沙袋过来,准备搬去地下室门口,防止雨水倒灌。刚好漩涡鸣人出门的时候碰上老板搬沙袋,于是便询问老板是否需要帮忙。
老板忙谢绝鸣人的好意。
“怎敢劳烦您做这个体力活,”见鸣人又背上大包小包,老板又问,“雨这么大您还出去?”
鸣人拍了拍身上的防水冲锋衣。“只在周遭看一看,不要紧的我说。”
老板好意提醒:“早上气象局发布了滑坡泥石流预警,您要注意安全。”
鸣人道了声谢:“知道了,谢谢您大叔!”
刚走到门口,他似乎想到什么。
“对了,大叔,您认识宇智波佐助吗?他后来这几天怎么都不过来了?”
老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脸疑惑看向鸣人:“您说谁?”
鸣人解释:“就是前几日和我一起喝酒的人。”
老板一脸茫然:“这几天大雨,旅店里除了您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住店,先生。”
这回换到鸣人愣住了。那天他和佐助聊天到挺晚,老板不可能没见到佐助啊。他心下疑惑,难道是因为他日语太烂了没说清楚?
“大概是几天之前的晚上,”鸣人再一次解释道,“而且他不在店里住,可能是个来喝酒的本地人。”
老板脸上表情更加困惑:“有这样一号人来过吗?”
到最后老板也搞不清他说的到底是谁,不得已鸣人只好作罢,安慰自己或许是老板记性太差了,又或许老板没留意。
惊鸿一瞥的萍水相逢。
他忍不住遗憾。
连下几天雨,河水卷着泥沙奔流而下,南贺川不复往日的宁静。
道路泥泞难行,鸣人拄着登山杖慢慢往前走,胶鞋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渗出水的泥脚印。
和几日前相比,河道变宽了不少。鸣人也知道涨水的危险,不敢离河岸太近。
有了前几日的探索,他对周边的地形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接连的大雨却不断改变着周遭地貌,越来越宽的河面令之后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雨还是没有要变小的趋势,他的鞋袜早已湿透,不仅如此,刚才他的怀表还从口袋滑落跌进了翻滚的河水之中,这一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鸣人倒没有气馁。他常年在野外工作,遭遇恶劣天气是家常便饭,更艰难的条件也都过来了。
又走了一阵,终于寻到一处地势稍微平稳的地方,他便拿出防水布搭了个简易的天幕,准备等到天黑再回去。
雨天不适合带摄影装备,鸣人随身就只带了纸笔。
左右也闲来无事,他翻开自己的手稿查看。
汇总了这些年所有目击线索,他尝试拼凑绘制水怪的样子。
目击报告里,有人说南贺川生物像蛇颈龙,也有人推测可能是和蛇颈龙非常接近的长颈龙,更有甚者,还有人是西方神话里的恶龙。
鸣人就把这些生物的样子都给画了下来。
他没系统学过画画,只会简单钢笔速写。好在他天分不错,几笔线条就能将笔下的生物勾勒得栩栩如生。
翻阅自己手稿,鸣人略略皱眉。
所有的目击者都表示,这应该是个巨大的未知生物。
可通过这几日的考察,鸣人也意识到南贺川地貌过于复杂,并不适合大型动物的活动。更何况日本的学者也曾用声纳扫描过河底,也没有发现巨大生命体活动的痕迹。
南贺川里的神奇生物真的存在吗?
尽管穿着冲锋衣,但下着雨的河边还是冷得够呛。鸣人打了个喷嚏,哆嗦着从包里掏出保温杯。
抿了口热水,鸣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个天真不适合出门。”
却没想到这时候有人竟接了他的话。
“那还非要跑出来做什么。”
说话的声音很熟悉,鸣人先是愣住了,然后呆呆地循声回头,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
宇智波佐助还是那天的打扮,手里撑着把传统的油纸伞,看起来像是闲来无事散步过来似的。
见到来的人是佐助,鸣人立刻站了起来,一时着急头还撞到了帐篷。
“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佐助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天跑出来做什么?”
“那个,那个,其实,我其实是——”
鸣人脸红得不像话,一时间日语说得磕磕绊绊。
佐助接过话:“又为了那个什么神奇生物?”
“是,是的。”鸣人如释重负点了点头,“是因为下雨,气压和湿度都和平时不一样,我想今天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佐助微微蹙眉:“这有何联系?”
“因为很多爬行类动物会喜欢在下雨期间出来活动,说不定南贺川的神秘生物也会现身呢。”鸣人解释道。
“爬行类动物?”
“啊,也不一定就是,”鸣人不好意思笑笑,“我也不确定,只是推测。”
对方没说话,只是显得似乎不是很高兴。
见佐助沉默,鸣人小心翼翼又试探性问道:“雨太大了,你过来一起躲雨吗?”
佐助这才回神,抬起头又冷冷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挺会挑地方。”
鸣人没听懂:“哎?”
“此处依山傍水,风水倒是绝佳,”佐助一边说一边冷笑,“要是遇上山体滑坡泥石流,很适合做你的埋骨之地。”
这下鸣人终于听懂了。
“不会啦佐助!你看这里很多树的,发生泥石流的可能性不大的我说。”
“你闭嘴,”佐助脸色愈发冰冷:“然后收起你这破帐篷,白痴吊车尾。”
最后,鸣人扛着大包小包跟在佐助身后,灰头土脸往回走。
“那个,佐助,”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的‘吊车尾’是什么意思?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词我说。”
佐助答得面不改色:“是夸你的,天才。”
“唉真的吗?”
“你不信?”
鸣人讪讪一笑:“气氛上感觉不像…”
“踩着树根走,不要踩地上,”佐助没有再理他,冷着脸继续提醒道,“要是一脚踩空被水冲走,你就只有以后被挖出来当化石的份儿了。”
“我知道啦佐助!”鸣人窘迫地大喊,“不要说得这么可怕啦!”
但除此之外,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对了,佐助,你怎么跑过来了啊?”
佐助头也不回:“只是随便走走,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活得不耐烦的人,结果还真就发现一个。”
知道佐助在埋怨自己,鸣人吐吐舌头不敢说话。
回去的路比原先更难走,鸣人一路小心翼翼,一手扶树干一手撑着登山杖;而前面佐助单手撑伞,另一只手还插在口袋里,闲庭信步气定神闲。
鸣人心里感慨,果然有气质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那么优雅。
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佐助侧头问:“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鸣人红着脸低下头,毫无缘由地心虚。
佐助没再说话,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回到了旅店附近,走在前面的佐助停下了脚步,掏出个东西转身递给鸣人:“这个还给你。”
鸣人接了过来,吃惊地发现这竟然是自己先前丢失的怀表。
怀表没有破损,甚至连浸水的痕迹都没有,金属表面光亮如新。他不知道怎么佐助是怎么捡到的,只能感慨真是运气好。
他大喜过望,看向佐助的表情充满欣喜:“谢谢你!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那就把它看好了,下次要是再弄丢可没人再帮你捡。”佐助语气一如既往平静,“还有,之后几天还是大雨,不想死就别往外河边跑。”
鸣人连忙答应。“那佐助你现在要去哪里啊?”
“自然是回去了,谁像你这么无聊,大雨天不在屋子里躲着,还非要跑出来受罪。”
说完话,佐助转身欲走,鸣人又喊住了他。
佐助回头:“又有什么事?”
鸣人憋出一张大红脸。其实他想问对方住哪里,之后能不能去找他。可仔细一想,他俩也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直接问家庭住址,似乎很是唐突。
见鸣人迟迟不说话,佐助摆了摆手。
“有缘再见吧。”
鸣人就站在院子里看着,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佐助撑伞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03
也不知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鸣人当晚便开始发烧,体温直接飙到快四十度。
镇上的诊所在很远的地方,幸好他随身还带着感冒药应急。胡乱吃了药,鸣人躺在床上开始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他还在河边艰难前行,顶着瓢泼大雨一脚深一脚浅。
雨水顺着帽檐滴下,在眼前看着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忽然脚下一滑,他身子一歪,栽进了满是泥沙的河水里。顷刻间,泥沙灌进鼻子里嘴里,他像真的溺水一般感受到了窒息。
河水翻涌,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被奔流而下的水带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
等从噩梦中苏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好在烧已经退了,除了有点头晕之外其他似乎都还好。
强撑着虚脱的身体,鸣人勉为其难给自己泡了杯茶。
此时窗外还是阴雨连绵,看架势雨今天也是不会停了。
今日似乎也不适合出门。
他决定听从佐助的忠告。
从楼上下来,他看见老板正在看电视,于是麻烦老板帮他准备午饭。
小旅馆楼上是住店的房间,楼下是个家庭式的居酒屋,鸣人吃住就一直都在店里。
见鸣人气色不好,老板忙问怎么回事。
“淋了雨感冒而已,小事。”
老板去了厨房忙碌,鸣人慢慢踱步到餐桌前坐下。
此时电视里正放着新闻,他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但很快,他的表情在脸上凝固,茫然地转过头望向墙上的电视。
此时电视里报道的正是南贺川。
“……因连日降雨,近期多出地区出现山体滑坡泥石流的自然灾害,目前暂未发现人员伤亡……”
主持人播报讲解,画面里是无人机拍摄的外景。镜头俯瞰南贺川全貌,就见附近一处的山像被人削下来了一块似的,裸露出新鲜的黑黄泥土,而一旁的河水浑浊成了泥浆,冲刷着残枝断木奔流而下。
鸣人越看表情越惊恐,连拉面端上来都没发现。
“幸好您昨天回来得早,先生。”送完餐的老板抱着手站在一旁,眼睛盯着电视不住地感慨,“下回您可千万别再冒险了。”
他现在是说不出的后怕,只感觉自己心脏差点要从自己嘴巴蹦了出来。
……
如果不是佐助,他昨天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吧。
之后几天他就没有再冒雨出门了。
大病初愈,也实在没力气折腾。拿上自己的手稿,鸣人在旅馆一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用画画打发时间。
老板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素描本上涂涂抹抹。
“您要的热茶,”把茶放在桌上,老板抱歉地笑笑,“只有乌龙茶。”
鸣人连声道谢。“没关系,已经很好了的我说。”
起身的瞬间,老板无意中注意到鸣人的画,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哦?您已经去过上游的神社了吗?”
听老板这么问鸣人表示不解:“您为何这样问?”
老板指着鸣人的画:“您临摹的不是南贺川河神神社里的雕像吗?”
鸣人刚想解释,他没有临摹任何作品,只是凭记忆画勾勒佐助的模样。但话还没说出口,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直愣愣地呆坐在座位上。
河神?
他来这里之前做了很多功课,却唯独漏了南贺川的历史。
这也不怪他,他毕竟研究的是古生物学,历史人文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更何况还是这种仅存在于当地人口中的神话。
老板只当他是好奇古老传说,于是耐心地开始解释。
“南贺川河神传闻自古就有,神社也是很久之前建的,之前也有考古学家去考察过呢,说是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鸣人一把抓过老板的胳膊:“神社怎么去?”
老板吓了一跳:“在南贺川上游,30多公里呢,开车过去都要一个小时,更何才发生过泥石流滑坡,估计过去的山路都被冲毁了。”
鸣人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眼里的瞳孔还在微微震颤。
“不过镇上的历史博物馆有神社的展品,尽管不是原件,但都是按比例复刻还原的,”老板热情地建议,“要不我开车带您去看看吧?”
鸣人立刻答应。
04
……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雨还是一直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雨刮器转到飞起。
车内,收音机正播放着之后的天气预报。
“太好了,明日就能天晴了。”老板露出笑容,“接连十几天大雨,下得人心情都烦躁了。”
说完话他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那人。
此时鸣人还是双目失焦的恍惚状态,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话。
“先生?”
“唉?”听见老板喊自己,鸣人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老板关切地问:“下午之后您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去完博物馆之后您脸色更加不好,怎么了吗?”
鸣人提起一口气刚想说话,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却只是淡淡地叹了一下。
“可能只是感冒后遗症,您别担心。”
鸣人没有说实话。
不是不信任老板,他只是担心若真说出实情,老板会觉得他脑子烧糊涂了。
因为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下午他们以最快速度驱车到了小镇上,刚好赶在闭馆的前一刻买票进了门。
博物馆是因为水怪传闻轰动之后才建的,所以绝大部分展示的内容都和水怪有关。而就在馆内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等比例缩小的神社建筑就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中。
博物馆复刻了神社的红色鸟居,也复刻了古老的庙宇建筑,而就在微缩的模型中,鸣人一眼就看到老板先前提到的河神雕像。
要不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鸣人可能真要被吓一跳。
因为雕像真的和佐助几乎一模一样。
之所以说几乎,因为毕竟这是复刻的东西,白色的石膏棱角粗糙,还有被磕碰的痕迹,看起来比真人差上一丝神韵。
但仅凭这个也足以令鸣人心脏狂跳。
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了。
好在一旁的文字资料配有英文翻译。根据资料显示,这是一处荒废很久的神社。附近居民的口口相传,神社供奉的是帮老百姓驱赶蛇妖的南贺川河神。
河神?
他心想,难道是因为他不熟悉亚洲人的长相,所以才会觉得这个雕像和佐助长得相似?
可连旅馆老板也能一眼看出佐助和河神雕像一模一样,这要如何解释?
他就站在复刻的雕像前,一动不动看了很久。直到工作人员来提醒已经过了闭馆时间,他才怅然若失地离开。
“先生?”
听见老板喊自己,鸣人这才注意到自己又跑神了。
他们还在回去的路上,车窗外依旧是大雨倾盆。
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
老板表现出理解的样子:“您似乎是遇到了一些费解的事了。”
鸣人用沉默回应了老板的猜测。
一般刻板印象里,搞学术的学者似乎都信奉无神论,但其实不然,许多学者只是无特定宗教信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无神论者。
而面对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学者有时候可能比普通人还倾向于相信神的存在。
神?
思来想去,鸣人决定干脆和盘托出。
“那个…我见到了一个和河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老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就是我画的那幅肖像,您也认出来了不是吗?”他郑重其事说道,“其实那并非临摹,我真的亲眼见过那个人。”
老板大惊失色:“您……您在哪见到的?”
“一次是在您的店里。还有一次是在南贺川岸边的森林里——”
“等等,我店里???”老板打断鸣人的话,握方向盘的手也有点打滑。
“但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所以我没办法证明自己,”鸣人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在怀疑,难不成这都是我的幻觉?”
“您,您别吓我,”老板脸都青了,“平时淡季旅馆只有我一个人,这我以后还怎么敢一个人看店啊?”
鸣人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怕的。”
老板脸色为难:“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您这个情况倒更像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样吧,先生,明天天亮了我再带您去趟镇上的寺庙,让僧人们给您做个法事以防万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鸣人并不同意老板这番话。但瞧见对方吓破胆的模样,他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存在的客人。传说中的河神。的确都超出认知之外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神秘事件。可自始至终鸣人也只是觉得匪夷所思而已,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
更何况他还救过自己。
……
他唯一害怕的是以后见不到那个人。
见老板对超自然现象讳莫如深,鸣人便不再提有关河神的事情,回去的路上车里就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很快便回到了旅馆前,车驶在院子停了下来。
老板解开安全带,刚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开始大呼不好:“糟了!”
鸣人忙问:“怎么回事?”
老板顾不上回答,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鸣人也紧随其后下了车,跟随老板冲进倾盆的大雨中。
两人三步并两步,冒着雨跑到了地下室门口。就见老板先前堆放好的沙袋不知被谁被推得东倒西歪,而原先紧锁的地下室房门竟然被人撬开了一条缝。
老板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是进贼了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鸣人紧张地掏出手机,”我来报警!您检查看看有没有丢失贵重的东西!“
“不,不能报警!”
老板的反应出乎鸣人的意料。
鸣人也诧异:“为什么?”
老板解释道:“地下室是我私自扩建的,警察上门的话绝对要罚钱……您也知道,我这是小本经营,平时赚不了几个钱,万一被罚款,我这一年可就白干了……”
面对老板的喋喋不休,鸣人一个头两个大:“您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么多,我只是担心您丢东西。”
老板连忙说:“这您放心,地下室没有值钱的东西,不会丢的。”
没值钱的东西?那你先前那么紧张做什么?鸣人一句话差点就没憋住。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点破,将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尽管还是蹊跷。
“劳您费心了,真不好意思。”老板讪笑着说道,“您也赶紧回屋检查下吧,如果丢了东西那我责任可就大了。”
鸣人一言不发回了自己房间。
进屋后,他并没有听从建议去检查行李。他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户外用品,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相机和电脑,而这些东西现在正完好无损地摆在桌子。
浑身又淋了透湿,身上又湿又冷。鸣人将滴水的外套搭在衣架上,走去客厅跌坐到沙发上。
用手抵住额头,他深深叹了口气。
眼前发生的事情太多,对于一个刚生完大病的人来说,实在感觉到力不从心。
他甚至连河神的事都顾不上了。
老板的奇怪行为更让他不安。
他回想起一些之前一直被忽略的细节,就比如上次下雨搬沙袋那天,老板坚持不让他帮忙。当时他没多想,可如今来看,对方有没有可能是不希望他接近地下室呢?
那间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05
正如天气预报所说,第二天果然放晴了。
鸣人一早便背上东西出门。老板似乎对昨天的事还怀有歉意,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似乎是要赔罪。鸣人本想推辞,但架不住大叔盛情难却,所以还是带上三明治为充饥的干粮。
“先生您确定不要我带您去镇上的寺庙?做个法事很快的。”
鸣人黑着脸谢绝了老板的好意。
这次他出门的目标是上游的神社。
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GPS系统里也没有神社具体位置,不过,既然说是南贺川上游,他想,大不了沿着河走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山体滑坡造成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鸣人特意选择了地势高的路线,但还是寸步难行。滑落的山体和泥土掩盖了路面,有些路段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又是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鸣人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前进的路。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山里绕圈子。
到了中午,他又累又饿,坐在石头上拿出三明治填肚子。这次他没有搭帐篷,毕竟有上次的事情做教训,万一这附近还有危险,还是轻装简行跑得才快。
三口两口吃完东西,鸣人眺望远处的上游。
高耸的山体周围云山雾绕,看着就是可望不可即的遥远。
要怎么样才能过去呢?
“别想了,你过不去的。”
声音来的突然,鸣人脑子像宕机一般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他立刻从原地蹦了起来,赶忙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
就和上次一样,佐助站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他。
还是原先的表情,还是原先的打扮,佐助像是直接从他记忆里走出来一样。
鸣人心在狂跳,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话想说。
但话都到嘴边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察觉到他的表情的变化,佐助淡淡地笑了下:“怎么?害怕了?”
鸣人表情坚定:“不!我不害怕!”
“可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见过我,”一边说佐助一边转头看向他,黑色眼眸像南贺川河水一般深不见底,“或许你应该害怕。”
鸣人头歪了歪,露出困惑的表情。
“佐助你这么说是想把我吓跑吗?”
这是他的猜测。毕竟佐助若真是想害他,那早就可以动手了,大可不必出面救他性命。
所以,不等佐助答话,鸣人自顾自开始说道:“对了,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死在上一次的泥石流之中了。”
黑发人没接话,只是不露痕迹地转过身去。
“我知道你想去神社,”望向远处的高山,佐助轻描淡写说道,“只是很遗憾,这场大雨之后,已经没有路可以过去了。”
“完全没关系,”鸣人赶紧说道,“现在我不用过去了!”
因为他已经见到想见的人了。
他问出了一直困扰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佐助反问他:“你说呢?”
于是鸣人又换了个问法:“你是神明吗?”
佐助笑了笑:“既然你心中有了答案,为什么又要问我?”
鸣人呼吸一滞,呆呆地看着佐助。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着,他看着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既然地下室的门锁坏了,你为何不去看一眼?”
鸣人愣住:“是你做的?”
佐助笑了下不置可否:“其他的我可什么也没做。”
鸣人被勾起好奇心:“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漩涡鸣人,”佐助看着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不想这次白来一趟,对不对?”
“我可以给你一场造化。”
鸣人是一路跑回去的。
老板原本正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可地下室方向猛然传来巨响,像什么人直接一脚踹开了门,老板懵了一下之后很快大呼糟糕,起身立马就往屋外跑。
果然,地下室的门不知被什么人暴力强开,原本就被破坏掉的门锁这下彻底成了废铁。
冲进地下室,老板被灰尘呛出了眼泪,摸索着拧开地下室的灯。
昏黄的灯光印照房间,就见细碎的灰尘四下飞舞,看着像是溶液里久久化不开的杂质。
房间里,原本罩着什么的东西的防水布被人掀翻在地。
而阴影处站着一个人,正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查看什么东西。
那个人正是鸣人。
察觉到鸣人发现了一直被他掩藏的东西,老板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暗处的人站起身,慢慢回头看向老板。灯光在他脸上打出锋利的阴影,鸣人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声音质问老板:“这究竟是什么?”
老板无力地笑了,抹了一把自己脸上被呛出来的鼻涕眼泪。
“唉,被发现也好,也免得我日日悬心,惶惶不可终日。”
06
不见天日的地下室,空气闷热又潮湿,昏黄的灯光随着摇晃的灯泡忽明忽暗。
旅馆大叔走到阴影处,将地上原先被遮盖的东西拖到了光亮的地方。这东西体积不小,外皮是深色皮革材质的皮套,内里却只是个竹子编的空壳。
鸣人没看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于是抬起头向老板投出质询的目光。
老板无奈地笑了下。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从山里捡到了这张兽皮。当时年少无知,以为只是寻常兽皮,就打算以后拿来做个口袋或者其他什么,一直泡在油脂里防止风干。”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就着用竹子编出框架,将这张兽皮套了上去,打算拿去吓唬人。”
鸣人蹙眉:“所以,之前那些人见到的神奇生物——”
“是我做的。”老板叹了口气,“我把这个东西丢进水里,用钓鱼线控制它在水里移动,让人们以为南贺川里有怪兽。”
老板苦笑了下:“旅店原先是我父母开的。这里地理偏远,一年到头也没个客人。我就想用这个办法,吸引游客来南贺川。”
后来的事老板不说鸣人也都知道了。
怪兽传闻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这里变得热闹和繁华。
鸣人哑然失笑,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刚到南贺川老板就劝他不要相信水怪传闻,原来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老板喃喃说道:“谣言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后来越传越离谱,我就有点后悔了,这个东西就被我尘封了起来。但没想来这里找怪兽的人还是只多不少,我拦都拦不住。”
说到这,老板脸上慢慢浮现恐惧的表情。
“后来,河神就发怒了。”
鸣人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回答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山体滑坡的情况越来越频繁,最严重的一次,四十人的大巴从山上翻了下去,一个都没回来,这不是河神发怒还是什么?”
鸣人对此不敢苟同。
不过,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板会如此惧怕河神。
老板继续说道:“再后来……原先这里的居民接二连三都搬走了,游客们也不敢再来了…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怪我……是我触怒了河神……”
说完这些,老板跌坐在地上,拿手抱住了头,身上筛糠似的颤抖。
鸣人叹了口气,抬手打断老板的哭诉。
“好啦,没有的事情,你不要自设苦情了大叔。”
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刚来南贺川就发现了,山林里有大量树木被砍伐的痕迹,我猜,肯定之前有开发商打算在这里建房子,对不对?”
老板恍惚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没错,原先有个财团说要在这里建度假村还是什么,但后来这边经常发生滑坡,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就是了,”鸣人拍了下老板的肩膀宽慰他,“我并不是地质方面的专家,但也知道一些基础的知识。河道周围树木遭砍伐会造成水土流失,自然更容易引发山体滑坡。”
“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用玄学的东西来解释,这根本就是人类过度开采的自作自受啊我说。”
更可况,那个人心地如此善良,绝对不会做那样残忍的事。
说到这,鸣人表情也和缓了下来:“南贺川地质灾害并不是什么河神发怒,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迁怒于你,所以啊,你也不要有这么深的负罪感了啦我说。”
老板的表情放松了一点,勉为其难地笑了下。
鸣人转头又走向老板自制的这个“水怪”,对老板提出心中的疑问。
“既然你这么被人发现,为什么还把它一直留在地下室?”
“这是个邪物,”老板为难地看了鸣人一眼,“我不敢再动它了。”
“邪物?”鸣人不解。
“原先我以为这就是张普通野兽的兽皮,但后来听老人说起南贺川有妖怪,我就怀疑这是妖怪的东西!”说到这老板脸上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表情,“要不是害怕先前做的事情暴露,我早把这东西送去寺庙了。”
鸣人静静听着,手轻轻地抚摸上那物体黝黑的表面。见此情景老板又吓了一跳。“您,您还是离那个东西远一点吧,先生。”
鸣人满不在乎地笑了下。
“其实你一直搞错了,大叔,这不是兽皮。”
听见这话,老板也露出吃惊的表情:“那是什么?”
“蛇蜕。”
“蛇蜕?”
这下老板一下子退得更远了。
鸣人没有理会,还继续低头仔仔细细观察。
“奇怪啊,我竟然从没见过这样的蛇蜕。”
不光是他没见过,可能全世界都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一般来说,常见的蛇蜕干瘪卷曲,而且体积远不会这般大。尽管老板先前进行过防干燥处理,蛇皮并未收缩变小,可这体积还是大到离谱。
鸣人拿手比划,心里估算着原先这条蛇的体积,很快得出了一条惊人的结论。
这条蛇的体长恐怕真的要超过现今存在任何一条蛇的长度。不仅如此,就算拿远古时期的史前巨兽的体型相比较,恐怕也从未出现过这样规模的蛇类。
鸣人恍然大悟,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佐助之前提到的“造化”是什么意思。
忽然他转过头喊道。
“大叔!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旅馆后门有条小路通往低洼的山沟。尽管前些日子接连下雨,但好在雨水都流去了更低的山脚,山沟之中并没有积水。
鸣人扛着东西走到山沟边,纵身跳了下去。
又往高处走了几步,他挑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将扛着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他丢下的东西正是先前地下室发现的蛇蜕。
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浸满了煤油的报纸,用打火机点燃后丢了上去。
原本这张蛇皮也是沾满油脂的,有了报纸引燃很快就剧烈燃烧起来。
鸣人先前已经围着焚烧的位置提前挖了一道浅沟,为的就是防止火势蔓延引发山火。慢慢地,巨大的蛇皮在高温下扭曲变形,颜色从深变得更黑,火焰像一张大嘴,贪婪地吞噬掉一切。
空气中全是烧焦的气味,黑烟寥寥升起飘向了很远。
“为什么?”
和之前一样,佐助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不过这回鸣人一点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回头还对着佐助笑了下。
“什么为什么?”他故作轻松反问道。
佐助还是原先的表情:“为什么烧掉它?”
鸣人看着他一笑:“那佐助呢?为什么要让我找到它?”
火越烧越大,红色的火光在两个人的脸上跳动。
鸣人问道:“你是想我把它带回去,对不对?”
“这的确是个大发现,足以让我出名,”鸣人盯着佐助的眼睛说道,“所以你才管它叫做‘造化’。”
“这不好吗?”佐助淡然地问。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佐助?”鸣人看向佐助的表情变得严肃,“原先只是捕风捉影的小动作都搅得人不得安宁,若真的被外界知道南贺川有未知的巨型生物,以后这里就再也别想回归平静。”
转头看向越烧越旺的火焰,鸣人一字一句说得郑重其事:“我和旅馆大叔已经约定好,我来销毁这个证据,而他也会一辈子保守住这个秘密。”
“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它的。”
佐助目不转睛看着飞舞的火光。
“随你吧。”
等到东西差不多成了灰烬,鸣人拿起一旁地干粉灭火器把剩余的火苗熄灭。白色烟雾迅速掩盖住火焰,最后这处山沟里除了黑色灰烬和白色粉末,什么都没再剩下。
“这样就好啦,有些东西,还是让它回归大自然吧。”
一切都搞定,鸣人大喇喇地伸了个懒腰。
“既然这次南贺川之行没有任何发现,那我也该回去了,”说到这鸣人抬头,看着佐助试探性地问道,“晚上一起喝一杯,好吗?”
07
回到旅馆的时候,大叔已经喝醉倒在桌上睡着了。
墙上的电视放着聒噪的肥皂剧,桌上几个空空如也的清酒瓶东倒西歪,老板手枕着头满脸通红睡得正香。
“算了,别吵醒他了,”佐助轻声笑了一下,“心中憋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一吐为快了,所以这才精神放松喝了个痛快。”
鸣人则露出为难地表情:”那我晚饭怎么办……“
后来他打开老板的柜子,自给自足拿了几罐啤酒,领着佐助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房门鸣人才意识到自己的房间好像不是那么整洁。
“啊啊啊啊抱歉抱歉!我原先没想到会带你回来参观,所以完全没收拾啊我说。”
他一个健步冲进房间,将衣服胡乱丢回行李箱,又好不容易勉强在沙发上收拾出一块能坐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佐助,你、你别介意。”
可一回头,他竟然发现佐助这时正翻阅他桌上的手稿。
他的脸倏地变红。
因为他好像记得手稿朝上的那一页正是自己画的佐助肖像。
察觉到鸣人在看自己,佐助低眉一笑:“抱歉,是我失礼。”
“没有的事!”鸣人笨拙地摆手,“是佐助的话完全没关系的我说。”
但佐助还是摇摇头,礼貌地放下了手稿。
“你画得很像。”佐助夸得很真诚。
可鸣人心里还是乱得像一团乱麻。
这的确是他目前最满意的作品。他从未这么认真地画过画——大部分时候他画画只是为了做笔记,不是动植物线稿就是解剖结构图,最多寥寥几笔了事。
可佐助这幅肖像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研究构图琢磨光影,还花了好几天时间精修,为的就是最完美地姿态呈现出佐助的模样。
想到这,有些话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了。
“当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想画下你的样子留个念想。”
这是真心话。佐助每次都是忽然出现,出现之前也没有任何预兆,这就意味着如果佐助不愿意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永远找不到佐助。
所以今天之前鸣人已经做好再也见不到对方的准备了。
佐助略略愣神,看向他的黑色眼眸带上不解和困惑。
“你为什么不怕我?”
“啊?”鸣人被问懵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心肠又好,人又那么聪明,而且有好多我不会的本事,身手肯定也不错,更何况你还这么好看——”
接下来的话他没机会再说完,因为佐助凑上前贴在了他的唇上。
原本鸣人并没有做这方面的期待。
废话,他怎么敢啊?
可现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几乎把他理智淹没。所以,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佐助已经被他压在了下面。
能感觉到自己瞳孔在震颤,手也在不住颤抖,鸣人心中方寸大乱,所有的教养和克制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紧张又急切:“可以吗?”
佐助嘴角浮现笑意:“随你啊。”
和鸣人的紧张不同,佐助仰面躺着床上,眉宇间还是先前那般从容,看向他地眼神依旧清净如水。
机不可失。
可当抚摸上对方的皮肤,鸣人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太凉了。
这不是人身上该有的温度。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撑起身子疑惑地看向佐助。
佐助还是看着他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鸣人却斩钉截铁拒绝。
“我从不会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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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再来一次吗?”鸣人轻轻问道。
佐助没说话,只是又白了一眼。
这时鸣人又突发奇想:“你想不想换个玩法?”
佐助蹙眉:“什么意思?”
鸣人思索了下开口道:“不如变回你原本的样子吧,佐助。 ”
佐助身体一僵,缓缓抬起身转过头看向鸣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瞬间,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消失殆尽。
伸出手抵在鸣人胸前,佐助不动声色地将人轻轻推开,他的表情恢复了原先的清冷,眉宇间也变成带有距离感的弧度。
感受到佐助的疏离,鸣人立刻慌了神。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把抓起佐助的手牢牢握住,情真意切一字一句说道,“不仅是这样,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爱的是谁,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其实,大从看到河神雕像那一刻起,他对佐助的身份就有了大致的猜测。包括佐助飘忽不定的行踪,以及后面惊现的蛇蜕,线索串联在一起,真相一点都不难猜。
可他不害怕。
他怎么会害怕呢!那是佐助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可佐助没有被说服,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
“我真实的模样和你们人类大相径庭,你不会喜欢的,”他冷笑着说道,“对你们而言,我只是个丑陋的怪物,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期待。”
说完,佐助拿起身边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背对着鸣人开始系扣子。
“离开南贺川,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08
强光刺痛眼睛,鸣人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此刻天光大亮,窗外是久违的蓝天白云。鸣人恍如隔世,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哪。
忽然,脑海里昨晚的回忆开始逐帧闪回,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鸣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手捂心口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
“佐、佐助!”
他拼尽全力起身,不顾眼前还冒着金星,抓起自己的背包夺门而出。
老板这个时候已经坐在院子里摘菜了,见鸣人风风火火往外跑,他还抬手打了下招呼。
但对方完全没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而是笔直地冲向南贺川。
“奇怪,这么着急是去干嘛?”
鸣人把GPS打开定位方向,等深入密林手机没信号了他又换成指南针,发了疯似的在山里狂奔。这回他可顾不上泥沙封路了,没有路他就利用倒塌的树木爬过去,什么都阻止不了他。
但30公里的路,哪就那么容易了?
还没走到一半,鸣人爬在山崖边的时候遇到落石,尽管他有意护住了自己的头,但不断下落的碎石还是让本来就有限的着力点变得更岌岌可危。最终,他的头被一块石头重重击中,以至于他下盘不稳脚下一滑,沿着崖壁就滑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就像慢镜头,鸣人看着自己的手无力地在空中挥舞,脑子里竟开始走马灯一样回顾自己人生的画面。
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父亲的书房。那是父亲去世前父子俩最后一次对话,父亲将夹有自己和妻子合照的怀表交给他,并且嘱咐他要永远忠于自己的理想。
之后他的父母便出发前往俄罗斯厄尔布鲁士雪山,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鸣人实在不甘心,自己居然折在了这里。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佐助啊。
……
一旁的鸟雀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欲裂。
鸣人翻了个身,脸却贴上了凉凉的地面。他猛然睁开眼睛,从地上惊坐而起。
眼前是黑压压的树林,斑驳的阳关透过一层层的树叶落在地上,美得像是莫奈的印象派油画。
奇怪,他这是在哪?
他之前又是在哪?
鸣人摸了下头,发现头顶一处鼓鼓的肿了个包,似乎是之前被落石击中导致。咦?那这样说的话,之前失足摔落悬崖并不是幻觉,那么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必定是因为——
“你似乎很笃定我一定会救你。”
冷冷的声音响起,鸣人瞳孔震动,立刻循声回头。
此刻他看清楚了,一座硕大的红色鸟居正横亘在他头顶,而不远处神社台阶上,正坐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黑发人!
“佐助!”
佐助跨坐在台阶上,看向他的目光还是冷得彻骨,没有一点感情。
“我能救你,也能杀你,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可鸣人愣是像是没听到一样,他不仅没退缩,甚至还三步两步冲上去,伸手一把将对方拽进怀里。
他抢在对方开口前赶紧说道:“这回终于是我找到你了,佐助。”
佐助没有接话。
鸣人继续说道:
“你一直问我害不害怕,”他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头发,把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其实害怕的人一直是你,对不对?”
听见鸣人这么说,佐助开始剧烈挣扎。但像是猜到了他的反应一样,鸣人更紧地把他抱住。
“我对你的爱不是一时兴起,你要相信我会爱你的全部。”
听闻这话佐助笑出了声。
“你连自己爱的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何谈全部?”
鸣人双手扶着佐助的肩把人拉到自己眼前:“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又过了好久好久,佐助似乎是平静了下来,轻轻抬手在鸣人另一侧肩头上拍了下。
鸣人心领神会,乖乖松开了手。
佐助将身体往后靠了靠,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鸣人的眼睛,没有感情地笑了下。
“既然你坚持。”
说完话,佐助将两条长腿交叉,身体后仰绷直绞紧。紧接着,就见他雪白的腿上慢慢浮现出深色鳞片,接着,两腿的缝隙消失融合在了一起,下身不断变长,慢慢慢慢,最终幻化成一条长长的蛇尾。
蛇尾颜色暗沉,鳞片却光滑耀眼,和之前烧掉的那张蛇蜕颜色斑纹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鸣人意识到,传说中南贺川的神秘生物,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我的样子,鸣人。”
佐助脸上是戏谑的表情,还如先前那般慵懒地靠坐在床边,但他的下半身体却成了一条细长的蛇尾,让人望而生畏。
“这还不是我的本体,如果我直接现出原形,这座神社可都装不下我。”
他像是在欣赏着鸣人的表情一样,脸上笑意更甚:“满意了吗?”
果然,此刻鸣人的反应像是断了电的机器,只是盯着他张大嘴巴,呆呆地一动不动。
佐助提起嘴角一笑,转身看向身后的神社。
不远处庭院之中,满地落叶簇拥着一个白玉雕像。这便是之前博物馆展出的河神雕像,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和他一模一样的雕像,此刻正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神明,我想说我其实不是。”
佐助将自己作为人的上身也俯在地上,真的像蛇那样慵懒地舒展开身体。
“我只是活的时间足够长,得到了一些机缘学会变化人形而已,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存在。”
“你又知道神社是为何而建吗?过去人们惧怕我的存在,向幕府报告了我的踪迹,甚至还悬赏万金让人来消灭我。最后迫不得已,我以人的形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巨蛇已经被我消灭了。为了感激我,人们这才修建了这座神社。”
他侧眼看想鸣人,手托着腮轻轻笑道:“为我修建的神社,是为了纪念除掉我,你说可不可笑。”
说完这些,佐助身上原先的怒气倒是消散了下去,也不再对鸣人剑拔弩张。
“出现在你面前,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他声音清冷,一字一句说得决绝。
“今日我会放你走,但之后你若敢再回南贺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直接杀了你。”
“可如果真的想杀我的话,佐助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回过神之后,鸣人不但没有显露出惧怕的神色,反而眼睛里笑意更甚。
“做不到吧,佐助?”鸣人也俯身上前,伸手抚摸趴在地上的蛇尾,“毕竟佐助这么善良,而且还这么温柔。”
似乎是感受到鸣人手心的温度,蛇身像是被烫到一样抖了一下。
佐助扭过头看向他,眼神也变得疑惑不解。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佐助,”鸣人柔声细语说道,“就像你之前救我那样,身体不自觉就动了,没有什么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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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你原先都怎么做的?”
“大不了我就去河底呆着,等身体恢复再回去……,”佐助头昏脑胀,说的话也不过大脑,“…而且几百年也不会有一次,哪像遇到你……“
鸣人听了心里感动得差点化了。“是我来晚了,对不起,佐助。”
佐助闭上眼睛,冰冷的眼泪滑落。
活了这么多年,他等得太久了。
鸣人刚出现在南贺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这个人和其他人类不一样。
而要说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佐助也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愿意化作人形出现在对方面前,哪怕违背天道也要出手救他性命。
可他根本不敢奢求两情相悦。
而此时此刻,所有的不安和担忧都消失了。
他知道鸣人为何与其他人类不一样了。
抚摸着鸣人的脸颊,佐助眼眸里是难得一见的柔情似水:“你愿意亲近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鸣人眼角也滚落热泪。
可能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机了,所以鸣人说出了心里憋了很久的那句话。
“跟我在一起吧,佐助。”
09
一转眼,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从学校出来,凛冽的寒风让鸣人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把身上的大衣裹紧,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双手,鸣人由衷感慨:“日本的冬天可真冷。”
是的,他在南贺川留了下来。
他辞去原先研究院的职位,在镇上高中找了个英语老师的工作。当然,偶尔也教教生物,偶尔也教教素描。
把车点着火,车身开始抖动,接着,车内后视镜上坠着的怀表开始轻微摇摆。
鸣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
因为怀表里面嵌着的,是他和佐助的合影。
鸣人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佐助喜欢暖和,所以鸣人一直让屋子保持26度的恒温,家里暖得像是春暖花开。
他在镇子偏僻的地方租了个带院子的房子,为的就是远离人群不被打扰。
套上短袖居家服,鸣人在浴室找到了佐助。尽管不再有冬眠的习惯,但天气一冷佐助还是会喜欢待在暖和的地方。
比如说浴缸。
此时佐助又变回半人半蛇的模样,正仰面躺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长长的蛇尾搭在浴缸边缘,随意地来回摆动。
这一幕美得像是中世纪华丽的油画,而佐助就像是神话里的神祇。
当然,在他心里,佐助就是神,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神。
鸣人笑着在浴缸前俯下身,轻轻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回来了。”
佐助淡淡一笑,从水里直起身子,拉着鸣人的领子让他低下头亲吻。
鸣人二话不说,踢掉拖鞋跨步刚准备进浴缸,却没想到这时门外竟响起了门铃。
两个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分开。
“来了来了!”
鸣人蹦蹦跳跳穿上拖鞋,三步两步走向大门口。门一拉开,就见到一个黑色头发的女人站在门外。
“打、打扰了,鸣人君。”女人红着脸打了声招呼。
“啊,是日向老师啊。”
鸣人爽朗一笑,也挥了手回应。
叫日向雏田的女人是鸣人学校的同事,是教同一个年级的教国文课的老师。
“那个,鸣人君,您今天离开得太早,忘记领学校派发的圣诞贺礼了。正好我住得近,所以,所以我想给你送来……”
女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脸和耳朵都红成了一片。
“原来是这样,那真的谢谢您了,”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袋子,鸣人客气地说道,“下次这个情况放办公室就可以了,不用麻烦还特意跑一趟。”
雏田赶忙摆手:“不麻烦!我,我很乐意!”
可鸣人心里却感到为难。
他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心思。雏田暗恋他的事,现在办公室里人尽皆知,甚至有老师当着面开他俩玩笑,搞得他心烦气躁又无可奈何。
可雏田不管不顾继续又说:“而且平时鸣人君对我也多有照顾,我一直心怀感激。”
听对方这么说,鸣人急的跳脚,差点想伸手捂雏田的嘴。
拜托啊天哪千万不要再说了啦!
可能是没注意到鸣人脸上表情变化,雏田甚至还鼓起勇气进一步开口:“鸣人君,圣诞节学校还会组织了英文舞台剧,孩子们写的剧本我也带过来,您方便帮我看看吗?”
鸣人下意识就要脱口喊出来。
当然不方便了!帮她看就意味着要邀请她进屋,可房间里面还没收拾,昨晚和佐助做完爱后床还乱成一团,这要被看到,对方肯定会觉得他有什么作风问题。
就在头脑风暴要怎么开口拒绝的时候,一阵凉意划过他的腹部,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往外钻。鸣人这才想起来,刚刚门铃响起之后,为小心起见佐助第一时间就变回了蛇的形态,之后则一直躲在他的衣服里。
而现在,黑蛇缠着鸣人的脖子,高高地抬起蛇头,吐着信子自上而下盯着眼前女人。
雏田吓得花容失色,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她眼里的惊讶更甚,转而不可置信看向鸣人。
“鸣人君……这蛇是你养的吗?”
鸣人反应过来佐助的用意,笑着伸手拍了拍小蛇的脑袋。
“他是我的朋友。”
房门刚一关上,黑蛇便松开缠绕着鸣人的身体,顺着裤管滑到地上,再一眨眼又变回了人类。
恢复人形的佐助还身上还光着,于是顺手捡起地上鸣人的T恤往身上套。
鸣人笑着揶揄他:“你把人吓得不轻耶佐助。”
佐助则是满脸的不在乎。
“我也是为了让你省点事,白痴吊车尾。”
可给雏田一打岔,先前的事情就被搁置了。鸣人乖乖开始备菜做饭,佐助则去了书房喝茶看书。
两个人的生活,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但等到吃饭的时候,佐助毫无预兆地又问了一句。
“你平时在学校都怎么照顾她的,人家要这么感谢你?”
鸣人欲哭无泪,额间流下冷汗。
看来让佐助消气一时半会是不太可能了。
“那个佐助,过几日跨年,我同事说要举办一次烧烤派对。”鸣人小心翼翼问道。
佐助靠在床头看着书,嘴里不经意地答道:“你去呗。”
鸣人嘿嘿笑了下:“这次我想带佐助一起去,可以吗?”
佐助愣了,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
不等佐助回答,鸣人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话说佐助可以变成其他的人类外形吗?我怕你直接这样出现他们会认出你是河神。“
“……”
外形的变化倒不是难事,佐助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没有和你之外的人类相处过。”
尽管活了上千年,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和人类打交道留下的都是不愉快的回忆。
鸣人笑了下安慰道:“这没什么,有我在你别担心。”
佐助还是没有答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应付。
意识到佐助的担忧,鸣人从后面环抱住他,鼻尖蹭着对方的耳朵,嘴巴里嘟嘟囔囔开始撒娇。
“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不想说话就不说,好不好嘛佐助……”
“行,我去就是了,”佐助红着脸挣脱出鸣人的怀抱,“你不要动不动就这样,搞得我想正经说句话都不行……”
话虽这样说,但之后拿尾巴缠着鸣人滚到一起的也是他。
……
最终,跨年前一晚佐助和鸣人一起去了烧烤聚会。
聚会地点定在鸣人同事犬冢牙家的天台上。小镇原本就不大,也没什么高楼大厦,所以在他们家屋顶刚好能够远远眺望南贺川。
“牙!你家视野可真不错啊!”
“嘿嘿还行还行。”
到场的朋友们也有不少人带上了自己的亲友,所以今天佐助的出现并没有引起特别多的关注。而且佐助也隐藏了自己的容貌,今天他看上去就像个茫茫人海中的路人甲,完完全全没有存在感。
整体来说,今天的场合并没有让人不安的因素存在。
好吧,姑且认为这个吊车尾的是对的。
犬冢牙家养了不少大型犬,一只名为赤丸的大狗性子最烈。为了以防万一,牙今天都没敢开笼子。但却不曾想今天赤丸全程耷拉着脑袋,蔫头巴脑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弄得牙一头雾水。
“奇怪,它平时不这样的。”
个中缘由就只有鸣人心知肚明。作为动物,狗比人类对周围的感知更敏锐。之所以赤丸会表现出惊恐,估计是察觉到了佐助的真身吧。
但这些话是没办法分享其他人的,鸣人就在心里暗暗发笑。
聚会上几瓶啤酒下肚,还没到零点就有几个人醉到不省人事。佐助也跟着喝了几瓶,无奈他酒量实在太好,现下倒成了全场最精神的那一个。
鸣人也喝多了,舌头发直地拉着另外一个外籍老师聊宗教。佐助懒得听吊车尾胡言乱语的醉话,于是自己一个人走到天台边看风景。
天台上风很大,凛冽的寒风像是藏着刀子。这样的天气佐助很不喜欢,甚至犹豫要不要变回蛇钻进鸣人衣服里,但最后嫌麻烦他想想还是算了。
看着远处的河流,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过去的一千多年,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在山野,原以为和人类同居又搬进城市肯定多少会不适应,可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竟然也就习惯了。
归根到底,都是因为这个家伙吧。
对比起一个人的自由,两人之间的这段羁绊更让他无法割舍。
就在发呆的时候,身后有个人忽然喊住了他。
“那个,佐助君。”
佐助循声回头,见到了那个叫日向雏田的女老师。是的,今天她也被邀请来了。尽管他和对方先前见过面,但毕竟上一次他是以蛇的形态现身,所以今天的聚会才算是他俩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面。
“你好。”佐助礼貌地打了招呼。
雏田莞尔一笑,红着脸轻轻开口:“是这样,我有件事想请问佐助君。”
“不必客气,请说。”
“我想问,佐助君和鸣人君…是不是正在交往?”
听见这话佐助难得地愣住了。
他不清楚如今这个时代是怎么看待男人之间的断袖分桃之好,所以今天晚上他一直有意和鸣人保持距离。
可就算小心就这样,这个女人怎么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她捂嘴轻笑:“其实真的挺明显的。”
说到这里,雏田挽了下耳边的碎发,红着脸对佐助又笑了下:“我就说为什么鸣人君的心会那么难走进,原来他心里一直装着别人呀。”
说完这些,雏田便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佐助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好吧,他近千年道行,竟比不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想起来确实有点被打击到。
不过,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鸣人会坚持让他一起来聚会了。
等过了零点放完烟花,几个醉鬼在楼下勾肩搭背互诉衷肠,直到约定好下次聚会的时间,才恋恋不舍地各自道别。
喝成这样,开车回去是肯定不行了,鸣人便把车留在犬冢牙家楼下,扶着佐助步行往回走。
可能因为跨年的缘故,过了零点街上还是很热闹。穿过欢呼的人群,两个人只是相互搀扶,安安静静没有太多交流。
直到他们拐弯进了个安静的巷子。
确定周围没有人,鸣人手腕一使劲把佐助按在墙上。
佐助止不住地笑:“又发什么疯。”
“快变回原来的模样,”鸣人催促道,“我要亲你。”
在黑暗的巷尾,他们贴在在一起。
“我好爱你,佐助,”借着酒劲,鸣人大着胆子说平时不敢说的话,“我永远爱你,佐助。”
说完鸣人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人生命短暂但却能轻易许诺永恒’,没想到终有一天我也会许下无法完成的承诺。”
他抚摸着佐助的脸,淡淡笑着说道:“我没什么能回报给你的,佐助,能许给你的唯有我这一辈子。”
剩下来的话鸣人说不出口了。
酒精会让平时被隐藏的感情流露出来,原本压抑的感情得到宣泄,那些不敢深思的恐惧也浮上心头。他知道佐助的寿命会很长很长,对比而言,他只是光阴里的一个过客,就算再千不甘万不愿,终有一天他会离佐助而去,对他无能为力。
对不起,佐助。
佐助静静地看着对方,黑色眼眸倒映鸣人的轮廓,在黑暗中流转闪烁。
静静地听完鸣人的话,他把自己的脸贴在对方的胸口上,手臂轻轻地收紧。
“说什么傻话。”
你觉得我会舍得让你死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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