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7.商量回京
距离皇上到达西北已经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对于小燕子来说真的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皇上他们出来许久也该回京了。正厅,皇上正在问孩子们要不要回京。
紫薇虽然和皇上的误会解除,但仍然不想回去“皇阿玛,您亲自来接我们,我真的真的很感动,但是北京城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儿陪着小燕子”令妃娘娘听见紫薇的话还想劝一下,但皇上拍了拍令妃娘娘的手,示意让孩子们说完。
尔康听见紫薇这么说便立即对皇上道“皇上,紫薇想留在这儿,臣也要留在这儿”
晴儿站出来说“还有我”。皇上明白尔康自然会和紫薇留在这儿,但想不明白晴儿为何不愿意回去,想着也问出了口“晴儿,尔康紫薇我理解,你是为何呢?你......
距离皇上到达西北已经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对于小燕子来说真的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皇上他们出来许久也该回京了。正厅,皇上正在问孩子们要不要回京。
紫薇虽然和皇上的误会解除,但仍然不想回去“皇阿玛,您亲自来接我们,我真的真的很感动,但是北京城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儿陪着小燕子”令妃娘娘听见紫薇的话还想劝一下,但皇上拍了拍令妃娘娘的手,示意让孩子们说完。
尔康听见紫薇这么说便立即对皇上道“皇上,紫薇想留在这儿,臣也要留在这儿”
晴儿站出来说“还有我”。皇上明白尔康自然会和紫薇留在这儿,但想不明白晴儿为何不愿意回去,想着也问出了口“晴儿,尔康紫薇我理解,你是为何呢?你难道不想老佛爷吗?”
晴儿回答“皇上,晴儿固然想念老佛爷,可晴儿也想体验一下片刻的自由,紫禁城太压抑,晴儿想留在这儿散散心。晴儿想等着和小燕子他们一起回去,老佛爷就拜托您照顾了。”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那永琪和班杰明呢?”永琪走上前,跪下说“皇阿玛,儿子不想回去。”
皇上见他最疼爱的儿子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很是难过。但皇上知道永琪的痛苦,愉妃把永琪逼得太狠了。
皇上很看重永琪,曾多次明示暗示这未来的江山都是他的,可永琪自从被指婚后就不想要这江山了。但皇上也明白永琪的无奈,其实他也很心疼他这个儿子,可又不想接受最有能力的儿子不想甚至可以说是排斥皇位。
皇上红着眼眶,语重心长道“永琪啊,你当真不跟皇阿玛回去吗?你不想你的阿玛额娘吗?”
永琪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哽咽着说“皇阿玛,我想阿玛和额娘,但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到皇宫,儿子不想被四四方方的宫殿困住我的一生。皇阿玛,相比起荣华富贵,儿子更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皇家身份所迫,娶一个又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对不起,皇阿玛,儿子让您失望了。”
紫薇他们听到永琪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他们从未想过那场赐婚竟给永琪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那时他们只顾着安慰小燕子,却忽略了永琪同样也是这场政治婚姻的受害者。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原来永琪内心深处承受的痛苦丝毫不亚于当初小燕子的绝望与哀伤。
小燕子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永琪的倾诉,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她紧紧握住尔泰的手,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满是感慨。她从未想到永琪的内心世界早就崩塌了,他背负的压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重......
尔泰安抚性的揽住小燕子的肩膀,轻声说道“小燕子,别难过,我们要相信永琪会走出来的。”他看着小燕子,眼中满是心疼。
其实,尔泰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永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能不心痛?然而,这就是皇家,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皇上对于拆散小燕子和永琪这件事始终是愧疚的。现在小燕子有了爱她的夫君,有了可爱的女儿,生活幸福美满。但永琪却被那场政治婚姻伤得眼里没了光。
皇上看着永琪不禁在心里感慨:曾经的永琪在皇家围场上的壮志凌云让我感到无比骄傲,可是现在……那个骄傲的儿子好像被我和愉妃亲手毁了。想着,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皇上扶起永琪,眼含热泪地看着他说“永琪,指婚的事终究是阿玛对不起你,所以,阿玛决定成全你,让你去追寻你想要的自由。如果你两年后愿意和小燕子他们一起回来,朕会封你为荣亲王;但若......你不愿意回来,朕也不会强求,只会对外宣布皇五子永琪病重离世。广阔天地任你闯荡,但你要记得,皇宫永远是你的家,一定要记得回来看看你的阿玛,儿子。”说完,皇上紧紧抱住了永琪。
“是,阿玛,儿子谢阿玛成全”永琪红着眼睛看向他的阿玛。皇上叹了口气拍了拍永琪的肩膀,随后把眼光看向班杰明“班杰明,你呢,你师父可是很想你”
班杰明上前一步“皇上,臣已经和萧大侠说好我和他一起回京城。”皇上听见至少还有一个孩子愿意回京城还是感动的,至少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皇上站起身,眼眶红着,看向他疼爱的孩子们嘱咐着“孩子们,自此一别,要两年后才能再见面了。小燕子,你现在身体虚弱,还喜欢管闲事却有勇无谋,尔泰你要照顾好小燕子啊,小燕子,你也要记得你曾跟阿玛说过让阿玛等着你归家,小燕子,阿玛等你回家,紫薇啊,你身子弱也要照顾好自己。晴儿尔康永琪,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小燕子看见皇上这样也不好受,她开始劝说紫薇“紫薇,跟皇阿玛回去吧!回去看看六六大顺,回去给皇阿玛尽孝,回去守着我们的漱芳斋等我回家好不好?”
紫薇看着皇上苍老的身影,心中也是一阵难受。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小燕子,我回去等着你,回去守着我们的漱芳斋。皇阿玛,我跟你回家。”皇上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尔康看到紫薇要回去,他也对皇上说:“皇上,臣也跟您回去。”皇上高兴得连连点头,连说了几声好。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晴儿和永琪。永琪避开了皇上的视线,没有说话。晴儿则看向箫剑,箫剑对着晴儿微微一笑。晴儿明白了箫剑的意思,对皇上道:“皇上,晴儿还是想留在这里等着小燕子他们一起回去。”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想过多地为难他们。
爱情睡醒了
晓菁 我的爱情睡醒了 你呢
田昊锒铛入狱,孙晓菁身边没人照顾,严格着实不忍,还是安排了护工,照料孙晓菁
只是他一次都未曾探望,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一旦见到孙晓菁,听到她说的话,严格就会心软,他对孙晓菁毫无抵抗力
所以他干脆不见,一心筹备和天美的婚礼
天美坐在他旁边挑着婚纱样式,严格却早早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满心欢喜的从国外给孙晓菁订做了独有的婚纱,是那位艺术家最后的作品
“小严,你喜欢哪款呀”天美拉了拉严格的手臂
严格一阵晃神,晓菁向来喜欢自己做决定,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都能做的很好,甚至超过严格,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严格曾一度仰慕......
晓菁 我的爱情睡醒了 你呢
田昊锒铛入狱,孙晓菁身边没人照顾,严格着实不忍,还是安排了护工,照料孙晓菁
只是他一次都未曾探望,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一旦见到孙晓菁,听到她说的话,严格就会心软,他对孙晓菁毫无抵抗力
所以他干脆不见,一心筹备和天美的婚礼
天美坐在他旁边挑着婚纱样式,严格却早早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满心欢喜的从国外给孙晓菁订做了独有的婚纱,是那位艺术家最后的作品
“小严,你喜欢哪款呀”天美拉了拉严格的手臂
严格一阵晃神,晓菁向来喜欢自己做决定,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都能做的很好,甚至超过严格,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严格曾一度仰慕于她,那时的严格想,只有她才能与我相配
如今,天美更依赖于他,事事询问他的心意,他有时候都不知道天美到底喜欢什么,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自己该有主见的”严格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呀小严,这么不耐烦吗”天美像受了刺激一般,猛的站起,怒视着严格
“我没有”严格下意识选择逃避,他不喜欢这样被人逼迫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孙晓菁”天美大喊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
即使严格取消了与孙晓菁的婚礼,但之前的种种包括孙晓菁这个人还是成为了他和天美中间横亘的一根刺
严格想说没有,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哽在了他喉咙里,无法否认,他总是会想起孙晓菁
“我恨她,我讨厌她,她骗我,又伤害我的亲人,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严格好像再对天美保证又好像再劝告自己
在婚礼的前几天,严格去见了孙晓菁,他要好好的和她告别,也算有始有终
孙晓菁见到他来,目光里有几分惊讶,“小严,你怎么来了”
“看你恢复的不错,我来是有事情想告诉你”严格有些局促不安
“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小严,我要回美国了,这一别,我们此生是不负相见了”孙晓菁话里略带惆怅
“为什么”严格焦急的问,他以为至少他们还能做朋友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了,小严,我曾经深爱着你,但我的家庭环境造就了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不能完全信任你,反而去追求那些物质上的东西来谋求心安,给你带来了很多伤害,对不起”孙晓菁后退几步,对着严格鞠躬
严格摇了摇头,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理由留下孙晓菁
“哪天走,我送你”严格强压下心中的难过与不舍
“28号”
正是严格婚礼那天,是命运的捉弄吗,严格感觉自己的心跳过于急促,震的他隐隐作痛,原来,想藕断丝连的人,竟是他自己
第二十八章.怀孕
杨过听到李莫愁一番话语,不由得怒火中烧,再难以抑制,刚一伸手,却被小龙女柔软的手握住。原来小龙女瞧出杨过脸上怒气,知他要拔剑出手,她亲眼目睹过玄铁剑的威力,若丈夫在满心愤概中出手,必然将李莫愁重伤,她念于同门师情,不忍心伤李莫愁性命,便出手阻止了。
小龙女淡淡的道:“师姐,你不必出言挖苦。我与杨郎早已结为夫妇,我心中爱他,他心中爱我,又有何不可的?”说罢转头对杨过甜甜一笑。杨过心中高兴,右手放开小龙女,上前两步,半个身子挡在小龙女身前,朗声道:“不错,我二人已结成夫妻,龙儿早便是我的妻子了。”他望着李莫愁,神色忽转凛然,冷冷的道:“李莫愁,你若再出言辱我妻子,休怪我不念同门师情,对你不客气了...
杨过听到李莫愁一番话语,不由得怒火中烧,再难以抑制,刚一伸手,却被小龙女柔软的手握住。原来小龙女瞧出杨过脸上怒气,知他要拔剑出手,她亲眼目睹过玄铁剑的威力,若丈夫在满心愤概中出手,必然将李莫愁重伤,她念于同门师情,不忍心伤李莫愁性命,便出手阻止了。
小龙女淡淡的道:“师姐,你不必出言挖苦。我与杨郎早已结为夫妇,我心中爱他,他心中爱我,又有何不可的?”说罢转头对杨过甜甜一笑。杨过心中高兴,右手放开小龙女,上前两步,半个身子挡在小龙女身前,朗声道:“不错,我二人已结成夫妻,龙儿早便是我的妻子了。”他望着李莫愁,神色忽转凛然,冷冷的道:“李莫愁,你若再出言辱我妻子,休怪我不念同门师情,对你不客气了。”
李莫愁见杨过这般真心对待小龙女,想起陆展元对自己的负心薄幸,如何能不恼恨?她看向杨过,忽然一笑,声音又娇又软,说道:“师妹,你觅得良人,我这个当师姐的可真是替你高兴,师姐便在这里好好恭贺你……”话音还未落毕,腰肢微摆,发掌疾向杨过面门击去,顷刻间左掌已不及他二尺。
杨过头微微向侧避开李莫愁阴柔险毒的一掌,迅速伸出左手去点她手腕,又向下一抓,要去点她腰身“京门穴”,却见她右手拂尘一伸,木柄猛地朝小龙女头颈间横挥而来。这一招措不及防,且比她刚才那掌还要更快,杨过若出手将拂尘击飞出去,那李莫愁便可趁机攻击他。
小龙女本欲不想和李莫愁动手,也便未做防备,哪料她真下毒手,忽然偷袭杨过,正自关注着丈夫,却见拂尘突然朝自己击来。这一招甚是精妙,就算她凭轻功躲开,李莫愁必定挥出冰魄银针,到时候免不了会被伤到。
李莫愁心想杨过既对小龙女一片心意,势必会出手相救,这时先借机将他除去,好再对付小龙女。现下她离杨过极近,就算是小龙女出手也是来不及的,她也不怕小龙女使出玉蜂针,毕竟若她真射出金针,必然会牵累到自己情郎。只待她将师妹情郎重伤,小龙女一人又何足畏惧,到时候不愁抢不到玉女心经。
杨过心系小龙女,根本来不及多想,右掌推出,噗的一声,拂尘向上缴起,向天空高高飞抛而出。李莫愁右手虎口剧痛,但顾不得那么多,衣袖挥动,将早已藏在袖中的十余枚冰魄银针急掷而出袭向小龙女,左手早已使出“三无三不手”这门招数,极快朝杨过眼睛抓去。
杨过当初领会过李莫愁这门功夫,倒也不怕,头一仰躲开,运起欧阳锋所授功夫,经脉逆行,全身穴道尽数封闭,以防不备之时被她打到,随即伸掌和她拆起招来。小龙女刚避开银针,便见李莫愁展开赤练神掌朝杨过袭来,从怀中摸出软索,绸带立即挥出,疾点李莫愁各部位穴道。
李莫愁见杨过神色泰然,竟轻松接住自己招式,心下已生畏惧,早便忘了还有小龙女在一旁,待金球打到身上才想起来。杨过和小龙女武功大进,李莫愁早便不是对手,何况又受到杨龙夫妇二人的夹击,立马便败下阵来。
李莫愁胸口疼痛,呕出几口鲜血,眼见不敌杨过和小龙女,心中盘算着要如何逃走。她眼光落在二人身上,不敢有分毫懈怠,担心二人会出手将她除去,却听小龙女叹了口气,道:“师姐,你走罢。”李莫愁一怔,看了一眼小龙女,只怕二人改变主意,当即施展轻功身法,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杨过眼见她背影在树丛中一晃,随即消失不见,闷闷道:“龙儿,你良心也忒好了,李莫愁心狠手辣,三番五次害你,对你不起,一点不记挂同门师情,你却不怪她伤你,反倒放她离去。下次莫要这般了,免得她狼心狗肺,再对你狠下毒手。”
小龙女微微一笑,说道:“我知你关怀我,怕我受伤。可她到底是我师姐,我二人虽相处不多,却也狠心不下来将她除去。”杨过知妻子心地善良,道:“你自然下不去手,以后她若再来,我来便是,你莫要出手阻止我。”
小龙女与杨过相伴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虽口上说着,心中想着,但真要动手时,却是下不了手了。她淡然一笑,挽上杨过胳膊,轻轻的道:“好啦,过儿,咱们回去罢。”杨过点了点头,拉着小龙女回了城中。
小龙女坐在椅上,一条臂膀搭在桌上,衣袖微微撩起,手腕洁白无瑕,腕下垫着一只松软的脉枕。一位白发老者三根手指搭在小龙女手腕的寸口处,正在为她把脉。杨过围在小龙女身畔,心如火焚,急道:“大夫,我妻子身子到底怎样了?”
这几日下来,小龙女也不知怎地了,食欲不振,总是只吃几口便不吃了,更甚者莫名会干呕。其实从长兴到嘉兴之间,小龙女便有些乏力嗜睡,精神萎靡了,但只当是这段时日赶路劳累,也便没有多么在意,但现下这般,可让杨过焦急不已。这日神雕带着二人快到海边,于是他带着小龙女到了一家医馆诊病。
老者拉了拉胡子,微笑道:“恭喜,夫人有喜了,算下来已有十余日了。”杨过怔住,磕磕碰碰的道:“什……什么?”小龙女噗的一笑,伸手掩住嘴唇,笑眼盈盈,柔柔的道:“你要当爹啦,我也要当妈啦。过儿,咱们有孩子啦。”杨过大喜若狂,拉起小龙女的手,眉眼弯起,说道:“龙儿,我好快活。”猛地跃起,竟连翻了七八个筋斗。
小龙女摸了摸小腹,心中也甚是高兴,笑道:“瞧你这副样子,哪像是要当爹的人啊。”缓缓站起身子,从衣中取出手帕,在杨过额上抹去汗水。杨过武功到这般境界,脸不红,气不喘的,哪里有什么汗水?但小龙女还是拿手帕替他在额头抹了几下,只因这是她在终南山时早已做贯的事。
杨过搂住小龙女腰身,扶着她慢慢走出医馆,满脸喜色,说道:“龙儿,你说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又或是儿子女儿都有呢?”小龙女回眸一笑,美目流转,娇媚动人,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反正都是咱们的孩儿。”
杨过伸嘴在她脸颊轻轻一吻,笑吟吟道:“是啦,都是咱们的孩儿。咱俩还要生一大堆儿子女儿,到时候围在身边喊爹叫妈的,那该有多好,想来热闹极了。儿子的话,应是会像我一样顽皮捣蛋,女儿的话,肯定和她妈妈一样温柔美丽……”二人不禁大乐,脸上满是喜悦,都在因这个尚未降生的孩子而高兴。
杨过瞥见神雕,当即拉着小龙女走到神雕身前,也不管神雕是否听懂,眉飞色舞的都说了。小龙女既已怀孕,自然不能再舟车劳顿,于是二人便在沿海的一个渔村里住了下来。
这日,杨过刚打点好一切,将屋子收拾好了,扶着小龙女坐到床边,忽然神雕过来,扯住他衣角往屋外拉去。杨过道:“雕兄,你这是要干何?”小龙女道:“雕兄这么做应是有什么深意,过儿,你跟着雕兄去看看。”杨过道:“那好,龙儿,我和雕兄去了。你好好待在屋里,小心身子。”
小龙女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了大病下不了床。何况我习过武功,能有什么事?你呀,不用这么担心我,放心便是。”杨过笑笑,点头道:“好,那我走了。”说着和神雕走出屋子。
过了一会,小龙女听门外有人脆生生的道:“龙姊姊,我是小鱼,能进来吗?”小龙女走到门前,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姑娘,约莫十三、四的模样,肤色黝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颇为灵动,长相虽没多么美貌,却也算得上清秀。
这小姑娘正是杨龙夫妇的邻坊,名叫小鱼,她从小在海边长大,仅和爷爷相依为命,靠捕鱼为生。别瞧她年纪小,却很是勤快能干,这些天总是来帮杨过和小龙女干些杂活。小鱼腼腆一笑,略带羞涩,道:“龙姊姊好。”她笑起来脸颊显出两个迷人的酒窝,添了几分娇憨可爱。
小龙女笑道:“是小鱼啊,进来坐罢。”小鱼听小龙女声音娇柔婉转,面颊飞上两抹红晕,不禁微微低头,走进屋子,拉开椅子坐下。这小姑娘正是杨过找来陪小龙女的,他随着神雕出门,偶遇小鱼正往家里方向走,便拜托她到家里照料一下小龙女。
小龙女给小鱼倒了一杯水,说道:“桌上有糕饼,想吃便拿就是。”小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待到将近饭点时,杨过回来了。小鱼怯生生叫了一声:“杨哥哥。”他大步踏进屋中,对她含笑点了一下头,走到小龙女身旁,亲了亲她额头,柔声道:“龙儿,饿了罢,我这就去做饭。”转头对小鱼笑道:“小鱼也留下来吃饭罢,把你爷爷他老人家也请来,咱们一块吃。”
小鱼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回家自己吃就好了,不麻烦杨哥哥和龙姊姊了。”杨过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推脱,这几日你帮了我们夫妇许多忙,我二人心中感谢,这顿饭自然要吃的。”小龙女轻柔的道:“是啊,你便带着老伯到我们家里用饭便是,不必客气的。”
小鱼见状,也不好再推托,便回家带着爷爷来吃饭了。用过饭后,杨过将小鱼和爷爷送回了家,他回到家里,关上了门,走到床边挨着小龙女坐下,将神雕的用意和她说了,原来神雕是拉他到海边练功了。
往后的日子里,小龙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除杨过每日到海边练功,便同一对普通夫妻无差。转眼之间五个月过去,这日杨过也如平常一般去海边练武,留小龙女一人在屋里。小龙女坐在床边为腹中的孩儿细细缝着襁褓,微微抬头,瞥见窗外,心下一惊,那窗外赫然正站着一人。
81.
选举那天,顾民章一大早就出现在选举会场,许多人已经到了,他们似乎是在等待顾民章的到来,作为女儿,李宁玉也和顾民章一起来了。
“顾老板,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一个同位药行的老板一见到顾民章就很兴奋的来和顾民章打招呼。
顾民章给了对方一个微笑,回头对这李宁玉说,“宁玉,这是胡氏药行的胡老板,你应该喊他胡叔叔。”
李宁玉闻言,看着胡老板微笑,“胡叔叔好。”
“真是个礼貌的乖孩子。”胡老板一脸微笑的看着李宁玉。
“日后还需要胡老板你多多帮忙呢。”
“哪里哪里。”对于顾民章的恭维......
选举那天,顾民章一大早就出现在选举会场,许多人已经到了,他们似乎是在等待顾民章的到来,作为女儿,李宁玉也和顾民章一起来了。
“顾老板,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一个同位药行的老板一见到顾民章就很兴奋的来和顾民章打招呼。
顾民章给了对方一个微笑,回头对这李宁玉说,“宁玉,这是胡氏药行的胡老板,你应该喊他胡叔叔。”
李宁玉闻言,看着胡老板微笑,“胡叔叔好。”
“真是个礼貌的乖孩子。”胡老板一脸微笑的看着李宁玉。
“日后还需要胡老板你多多帮忙呢。”
“哪里哪里。”对于顾民章的恭维,胡老板表示非常的受用。
顾民章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听到每个人对他的打招呼。
他们看着身边的李宁玉,也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也就是说,将来的顾氏药行的掌权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李宁玉了。
虽然对于顾民章不选择自己的女儿当继承人这件事实在不理解,但他们知道他们并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知道,现在要巴结的人除了顾民章还有李宁玉就是了。
但其中也有很多不满顾民章的,因为那一本杂志可是出自他女儿的名下,如果说顾民章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而其中本来是有支持龙川肥原的人,在龙川肥原退出选举以后,他们就非常不满顾民章这种手段,所以也没有给顾民章好脸色。
只是,顾民章并不在意那些,这些人唯利是图,他绝对不会同流合污,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选不上这个会长的职位了,但他不会觉得遗憾。
两刻钟后,随着上一任会长宣布选举开始,所有人都坐在了台下,等待选票的发放,此次的选票采取不记名的方式,一共有三个候选人,一个是顾民章,一个是上任会长,一个则是王田香,王田香这个人代替龙川肥原参选,这是李宁玉感到意外的,也在侧面说明,龙川肥原真的跟王田香有亲密的联系。
随着选票的发放,每个人都拿着选票上前用毛笔写心中属意的名字,然后投放在箱子里面,当所有选票都写完后,两个小厮将箱子大力摇晃,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不知道到底是谁选了谁,隐匿了他们的小心思。
上任副会长唱票,一个人在上面计票,数了数王田香有十二票,顾民章有十五票,而最多票数的,是上一任的商会会长,因此,这一届的会长被连任了。
对于这个结果,顾民章感到满意,与此同时,顾民章以第二最高票数选举成为商会的副会长。
“恭喜顾副会长,贺喜顾副会长。”众人纷纷前来跟顾民章道贺。
李宁玉在一旁认真听讲,也在暗地里学习着应酬的套路。
“都是各位帮忙才让顾某有现在的成就,今晚我在第一楼设宴,希望大家能够赏脸光临。”顾民章也很开心,因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现如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顾副会长的儿媳相貌堂堂,聪明绝顶,将来一定也是个商业好手,顾老你可是后继有人了啊。”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男子,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初李宁玉和顾晓梦她们在拍卖行的时候曾花巨资拍下了一件物品,这事他早就听说了,毕竟只有顾家这个不差钱的家底才能养出这样的富家子出来不是吗?
“小孩心性,还需要多加教导,今天我带她来,其实也是为了见识一下,以后她也要单独一个人出来谈生意,我总不能时刻在她身边护着的,是吧。”顾民章看着对方笑说,这个人对顾民章并不是真诚的投靠,所以顾民章只给对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有些事情不说太明白好给自己和对方一个余地。
“那是那是,我们日后一定会多多帮助她的。”
“宁玉,你还不赶紧谢谢这位叔叔。”
李宁玉立即做出反应,朝着那人微笑脸一下,“日后还要依靠叔叔的帮助,宁玉还要学习很多。”
“嗯,客气客气了。”那人看着李宁玉点头。
远处,王田香恶狠狠的看着他们这边热闹的场面,“不过就是好运气罢了若是留龙川肥原参选,你顾民章这副会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当呢。”他看着顾民章和李宁玉眼神充满了愤怒,今天这一战输了,他不服,如果不是因为那顾晓梦从中作梗,今天会长的位置就一定是龙川肥原的,他才不相信那文章的署名是白小年就认为那真的是白小年写的,一定是他们利用白小年身份发表的,怪他大意,没有想到白小年这个家伙跟顾家关系可是好着呢,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白家和裘家,所以当杂志发布出来的时候,没有人会加以反驳,这还真的是好借口呢。
他愤怒的挥了挥袖子,然后生气的离开了商会。
比起他,今天更加生气的应该就是龙川肥原了,他必须要想出办法彻底扳倒顾家,否则他就不叫王田香。
这个时候,白小年正在和义母吃饭,裘令泽难得出现在饭桌上,他带着欣赏的表情看着白小年,
“小年你在杂志上发表的那一份文章很有水平,这些年来,是大哥忽视你的才能了,以后,你可要认真写更多的文章觉醒百姓,哥哥以你为荣。”
白小年听到裘令泽的赞扬是懵的,他看着大哥,“大哥你说的是哪个文章?”
“不就是佳媛杂志上有着你署名的那一篇敬告群众不要让日本人参与十三行药品管理的那一篇文章吗?那文章写得字字珠玑,真的是让大哥对你刮目相看了。”裘令泽看着白小年认真的说道。
这话一出,白小年快速思考着,难道是顾晓梦所为,这家伙,拿我的名字写作文竟然不告诉我,差点在大哥面前穿帮了,等会一定要去找她算账。
白小年看着裘令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哥,你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我了,我早就脱胎换骨了。”牛皮吹到天上去现在也不会有人戳破他的,他肯定要吹吹才行。
“戒骄戒躁。”裘令泽留下这四个字给他,便不再说话了。
这时在杂志社的顾晓梦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怎么回事,有人在骂我吗?”
赵小曼看着顾晓梦,无奈说道,“小姐你怕不是感染风寒感冒了吧?叫你不要喝那么多的凉水就是不听,要是真的生病了看少夫人怎么惩治你。”
顾晓梦看着赵小曼快速摆手,“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呢。”她最害怕李宁玉生气了,特别难哄呢。
“我不管你了。”赵小曼没好气的看着顾晓梦说道。
顾晓梦揉了揉鼻子,继续低头工作去了。
第四十九章 醋意
宋菲菲的眼神还是怪异的盯着李宁玉,一会儿瞟了瞟她的脸,又一会儿瞧着她的肚子。
宋慈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这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又给李宁玉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宋阿姨~”
李宁玉也向自己妈妈温柔的笑了笑。
李宁玉知道宋菲菲在看着自己,那眼神看的她有些奇怪。但是李宁玉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笑着,用平静的眼神回望着直视她的眼睛。
直到两人视线相撞,宋菲菲才急忙撇开眼神。她差点忘了这是她从小就有一点怕的李宁玉啊。这个女人那么冷漠,又那么清冷。
李宁玉抿了抿唇,端起桌上的水杯浅浅喝了一口,清冷的声音传出。
“我有什么不妥吗?作何一直盯着我?”
宋菲菲连忙摇头开口:“没,没,只是没想到宁玉姐姐这么......
宋菲菲的眼神还是怪异的盯着李宁玉,一会儿瞟了瞟她的脸,又一会儿瞧着她的肚子。
宋慈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这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又给李宁玉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宋阿姨~”
李宁玉也向自己妈妈温柔的笑了笑。
李宁玉知道宋菲菲在看着自己,那眼神看的她有些奇怪。但是李宁玉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笑着,用平静的眼神回望着直视她的眼睛。
直到两人视线相撞,宋菲菲才急忙撇开眼神。她差点忘了这是她从小就有一点怕的李宁玉啊。这个女人那么冷漠,又那么清冷。
李宁玉抿了抿唇,端起桌上的水杯浅浅喝了一口,清冷的声音传出。
“我有什么不妥吗?作何一直盯着我?”
宋菲菲连忙摇头开口:“没,没,只是没想到宁玉姐姐这么快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李宁玉浅浅笑了一下,却带着一丝温柔和一丝极其细微的羞意。
这让宋菲菲有些惊讶,她从没看到过李宁玉这样的笑容,多了些人情味还有些许娇媚。
“宁玉姐姐,那孩子的...”自从那次李宁玉那么严肃的吼了她以后,她在不敢喊“玉姐”了,也不敢再次黏黏糊糊的贴在人家身上。
李宁玉知道她问的是顾晓梦,想起她便心中满是想念,都五天了,那人还没回来。
“孩子的妈咪你见过的,就是那次宴会的钢琴家顾晓梦,她去出差了。”
宋菲菲发现李宁玉说起顾晓梦的时候,眼里尽是眷恋与温柔。
“噢...是她啊..”宋菲菲点点头说。
也是,那次李宁玉在那个女人面前那样哭,对李宁玉来说该是很特别。
这会儿宋慈又端了一些糕点出来照顾她们,几人聊着家常。宋菲菲也暂时放下了心里对李宁玉莫名的紧张。
最后宋慈让她这几天都可以过去玩,正好李宁玉在家休假,两人可以一起聊天。宋菲菲想着李宁玉在家养胎应该很无聊,就应下了。
后面几天,宋菲菲果然每天都来找李宁玉聊天,渐渐的,她又暴露了本性。
“宁玉姐姐,你肚子怎么不像六个多月啊。”
“宁玉姐姐,你在家无不无聊啊。”
“宁玉姐姐,顾晓梦怎么还不回来啊?”
“宁玉姐姐,你想不想她啊?”
......
一个个问题,李宁玉有时不理她,有时回答她几句。实在是她问题太多了,李宁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啊...怎么不想...李宁玉听到问话有些黯然的垂下眉眼,没回答,抬手轻抚小腹。想起每晚在视频里委屈的问那人多久回来,说自己想她,有时还会红了眼眶。
顾晓梦自然心疼的要死,可那边还没结束,根本走不开。
宋菲菲看出李宁玉有些低落的情绪,赶紧拉着她的手腕扯东扯西逗她。
李宁玉扯了扯自己的手臂,试图收回来,她还是不喜与除了顾晓梦以外的人亲密。可是宋菲菲满是兴奋的语气,一点没察觉。
李宁玉没扯动,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
“阿悦,我先回去了,我要去接玉姐,改天再聚。”顾晓梦匆忙的向好友道别。
时悦轻笑着,温声说:“快去吧,注意安全。宁玉姐肯定盼着你呢。”
顾晓梦点头坐上车,打开车窗朗声说:“阿悦,帮我向嫂子问好,拜拜~”
这次商芷没去,她有工作上的重复,还要带小溪,就推拒了。
时悦摇摇头笑了笑,这时电话响起。
“喂,阿芷~”
“悦儿,到了吗?”
“嗯,我回来了,想我了吗?老婆~”
“嗯...想...”接着“妈咪,小溪也想你!”
时悦温柔的笑着:“嗳,宝贝儿,妈妈也好想你们的。等着妈咪马上回来了。”
“好~”小朋友高兴的笑着。
商芷又温柔的叮嘱她:“回家注意安全,我等你...”
“好~”
*
顾晓梦风尘仆仆的提着一个箱子,穿着淡青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衬衫。尽管匆忙,可还是得体又干净。
进了大门,把行李立在玄关处,正想出声喊她的玉姐,她知道她家玉姐这段时间很想她,每个夜晚视频里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让顾晓梦都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来。
可没想到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道声音满是欢喜的样子,而且她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顾晓梦换好鞋轻轻走过去,因李宁玉背对着门,而宋菲菲讲得十分投入,两人都没发现她。
顾晓梦蹙了蹙眉,那个女孩好像是那次宴会一口一个“玉姐”喊着李宁玉的女孩。
这会儿抓着她家玉姐的手一口一个“宁玉姐姐”高兴聊天。她莫名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李宁玉居然任由她抓握,顾晓梦抿抿唇,没出声的呆站在那。
倒是宋慈从厨房出来发现了她,高兴的开口:“晓梦,回来啦?”
“嗯,妈...”顾晓梦淡淡笑了笑。
李宁玉闻声立刻转过头,就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那,挣开自己的手,带着满腔的委屈和想念站起来扑进顾晓梦怀里。
顾晓梦赶忙接住她,搂着她的腰拍了拍她的背喊她:“玉姐。”
李宁玉这会儿满是想念,没注意到顾晓梦微微的低落,委屈开口:“晓梦...我好想你。”
她的脑袋还在顾晓梦颈窝里蹭着。
宋菲菲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李宁玉,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没有稳重,没有高冷,全是属于小女人般的娇意与小鸟依人。
宋慈看着两人笑了笑,没出声。
顾晓梦率先反应过来,被宋菲菲看的有些尴尬,轻轻拉起怀里的女人,笑着说:“嗯..我也想你,我来接你回去了。”
这会儿快下午了,众人一起留在李家吃了饭。李父回来后也关怀的问了顾晓梦两句。几人喝了点小酒,又介绍宋菲菲给顾晓梦认识。
吃完饭后宋菲菲就立马告辞了,因为她总觉得李宁玉的那位心肝宝贝一直在用眼神“杀”她。
宋慈让两人明天再回去,她们应下了。
吃完饭后,李宁玉就把顾晓梦拉进自己房间,坐在她怀里诉说着自己的思念。顾晓梦反常的淡笑着听,也说了自己这一礼拜的生活。
李宁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多想,只当她是累了,便主动提起今晚早点睡,让她去洗澡。
顾晓梦问她:“你要洗吗?我先帮你洗吧。”
李宁玉肚子大起来后,有些不方便。顾晓梦心疼她,会帮她洗澡。本来这几天宋慈也说帮她洗,但是李宁玉马上拒绝了。虽然是自己妈妈,但她还是只愿意给顾晓梦看。
李宁玉轻柔的笑了笑说:“不用,你先去洗吧,我自己可以的。”她心疼小姑娘累了一天。
顾晓梦却失落的垂下眼睫,点点头往浴室走去,脱下衣服,洗去一身疲惫和酸意。
洗完后,李宁玉帮她吹了头发就去洗澡了。顾晓梦把自己缩进满是李宁玉香气的被子里,谴责自己小肚鸡肠,可她真的很吃醋...
李宁玉洗完后自己吹好头发走出去,看着埋在被子里的人柔柔地笑着。
她坐在化妆镜前轻轻的涂着护肤品,完成后掀开一角被子躺进去。她挪动身子想要窝进顾晓梦怀里,可那人缩成一团还像睡着似的翻了个身,没去抱她。
李宁玉微微有些委屈,突然心念一动,终于回过味,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回来后都没有吻过自己,更没再说多余温情的话,现在更是不抱着她睡觉。
以前从没这样过的...
李宁玉想到什么似的...难道,她吃醋了?
李宁玉攀在她身后喊她:“晓梦...晓梦?”
顾晓梦没理她,装作睡着了。李宁玉这下确定了。傻瓜,吃醋也不问。
李宁玉强硬扳过她的身子,柔声开口:“小混蛋~你再装睡我就不理你了。”
顾晓梦嘟着嘴委屈的睁开桃花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傻瓜,吃醋也不问,是想急死我吗?嗯?”李宁玉摸了摸她的脸颊。
顾晓梦睁大眼睛,她家玉姐怎么知道她吃醋了的。
“你呀~对不起,是玉姐不好,让你误会了。她是妈妈朋友的女儿,这几天看我无聊就来跟我聊天,她从小就调皮,性子比较热情。”
“她今天一直拉着你的手,你都不拒绝。而且她以前叫你“玉姐”,我...”顾晓梦巴巴的说。
李宁玉觉得顾晓梦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可爱又可怜。
她柔柔地笑着:“她拉的太紧,只是抓着手腕的,而且现在只有你能叫我玉姐呀~”
“哼...”顾晓梦别扭的扭过头。
“以后都不会了,好吗?玉姐不给别人碰,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宁玉哄着她。
顾晓梦还是没理她,继续“哼。”
李宁玉继续哄她:“晓梦,那玉姐补偿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顾晓梦顿了顿,什么都可以...她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瞟,脸红着。
李宁玉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自己,随之了然的笑了笑。小混蛋几天没吃,看来是馋了。
两人缩进被子里,衣衫尽落。李宁玉把顾晓梦抱在怀里温柔哄着,给她。
突然,门被敲响。门外的宋慈在喊她们:“小宁,晓梦,妈给你们热了牛奶。”
李宁玉感到胸前的小脑袋顿住了,抬起头用眼神问她怎么办...
“妈,等一下。”李宁玉起身穿起睡裙,拿被子遮好顾晓梦就去开门。
宋慈等了半天她才来开门,将牛奶递给她却不小心瞥到了女胸前的点点痕迹,睡裙领口有些低,宋慈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李宁玉往下一瞥,也不好意思起来,抬手微微挡住低低喊她:“妈...”
“小宁啊...你现在怀孕,要小心点...”宋慈说完就自然的走了。
顾晓梦在那边轻笑着去哄她。
两人喝完牛奶,顾晓梦看了看脸色红润的李宁玉,抱起她躺在床上吻下去,继续刚才的事。
......
【玉梦】克星(七十一)
永乐二十一年,七月,应天府衙监牢。
幽深铁窗之下,苟延残喘地蜷缩着一名中年男子。男子遍体鳞伤,皮肉外露之处,青的红的挂满血痕,烂肉被浸透汗水的破烂衣裳粘连,头颅却宛若被折断一般深垂。他佝偻着背,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呻吟,颓废得像一条丧家之犬,远远望去肮脏不堪,丝毫看不出往日风采。
与他相对而立的老者精神矍铄,腰背挺立,已缄默着站了许久,感慨与叹惋皆藏于他微颤的花白胡须之下。
老者身后,已至不惑之年的顾骏逸站得如被先生训斥的学童般拘谨,从旁守门,只敢静观两人神色,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景崇……」老者低沉开口。那犯人被唤了名字,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瓮声瓮气道:...
永乐二十一年,七月,应天府衙监牢。
幽深铁窗之下,苟延残喘地蜷缩着一名中年男子。男子遍体鳞伤,皮肉外露之处,青的红的挂满血痕,烂肉被浸透汗水的破烂衣裳粘连,头颅却宛若被折断一般深垂。他佝偻着背,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呻吟,颓废得像一条丧家之犬,远远望去肮脏不堪,丝毫看不出往日风采。
与他相对而立的老者精神矍铄,腰背挺立,已缄默着站了许久,感慨与叹惋皆藏于他微颤的花白胡须之下。
老者身后,已至不惑之年的顾骏逸站得如被先生训斥的学童般拘谨,从旁守门,只敢静观两人神色,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景崇……」老者低沉开口。那犯人被唤了名字,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瓮声瓮气道:「顾叔父日夜兼程从杭州赶来,是为看侄儿的笑话么?」
「时至今日,你还觉得自己没有半点过错?」看着李景崇伤痕累累态度还如此轻浮,顾训庭苍老的脸上写满失落。
老友李珩之生前曾同他彻夜长谈,提及两个儿子,言语中尽是懊悔与担忧。悔自己从前忙于生意,疏忽了对子孙的管教,忧他们兄弟二人此后无人约束,不慎便会走上邪路,轻则毁了李家商号,重则祸及全家,性命不保。
临终之际,李珩之将李景崇兄弟俩托付于他,他亦立誓会尽心协助两个侄儿,替老友守好商号。然李景崇时年二十八九,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葬礼后不久便种种刁难,借故将他排挤出商号。为保全自身,他无奈之下只得自立门户,从此顾李两家再无瓜葛。
辜负了老友的信任与嘱托,顾训庭本就深感愧疚,如今李家之祸,虽是那兄弟二人咎由自取,可毕竟是由顾骏逍的书信直接所致,他怎能袖手旁观?
「事到如今,即便我知错也晚了。」李景崇叹了一声,不再开玩笑,眼中流出绝望之色,「若是当年听您的话,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既已知错便莫再硬撑,早些认罪,总好过每日受这酷刑,生不如死。」
「顾叔,我并非害怕认罪,只是……心里还有牵挂……」
这些年来,李家商号暗中依附于汉王一党,李景崇与胞弟所做之事亦有汉王庇护。他们兄弟二人被捕后,汉王虽派人来传过话,允诺只要他和李景澜“心中有数”,便能保证李家其余人不受牵连。
但他过去到底得罪了太多人,日后汉王绝不会对一枚弃子的家眷上心,终究得再为妻儿寻一个倚靠才好。
顾训庭看穿了他的担忧,沉稳道:「放心吧,顾家会替你家人寻个安稳的去处。」
「顾叔……」李景崇吞吞吐吐。
「你不信我?」
李景崇摇了摇头,目光复杂:「非也,只是铭诚这孩子太像我,性子倔强,刚愎自用,我怕他日后若再从商,亦会同我一般误入歧途。
「莫怕,我会把他当成亲孙子般,好好教他经商做人之道。」
「不,恰恰相反,您千万不可让他经商!」
「这……」明了他的良苦用心,顾训庭郑重点头应允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就是如此,当年令尊预见自己难逃一死,特意把你和玉姐托付给顾家。”往事说到大半,顾晓梦稍作停顿,环顾四周,深深吸了口气。
亭中众人神态不尽相同。
江蓠听得入神,约莫是想从这些话中寻出些许与江家相关的话语,她身侧,陆蒿早已收了刀退至一旁,满脸写着事不关己;柳叶与金生火皆无心聆听,目光深沉地盯着李铭诚,惶恐他再对顾晓梦作出冲动之举。
而李铭诚已然木在原地,眼神越过顾晓梦,空洞而茫然地望着荷花池,不知在想甚;李宁玉亦在揣摩这小狐狸话中真假,拧紧的双眉之间疑惑与担忧并存,只怕她又在撒谎妄图蒙混过关,若是被兄长被拆穿,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都看在眼里,顾晓梦却不以为意,从容劝着李铭诚:“令尊于商海浮沉多年,识人可比你要透彻十倍百倍,他尚且信得过我祖父与父亲,你还何必咬死家父不放?”
凝固片刻,李铭诚方才从怔愣中抽回神,轻轻勾起嘴角,笑得刻意而轻蔑:“二十多年前你爷爷便与李家断绝了来往,我爹怎可能会信他?你以为,只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便会相信此等荒谬之事?”
似早有预料,顾晓梦挑眉一笑:“知子莫若父,你父亲所言果然不错……”
六年前,应天府衙大牢,会面仍在继续。
「顾叔父,我今日将家人托付给您,还望您看在我爹——」
「景崇兄,家父的为人你最是清楚,他既答应了你便定会信守承诺。」见顾训庭答应的爽快,伫立一旁的顾骏逸不冷不淡地打断道,「只是,令郎已经成人,又极有主见,我们若贸然登门,只怕他如你当年那般……」
闻言,李景崇不禁摇头苦笑:「唉,骏逸兄弟所言极是,是我没有以身作则……」
“你爹早料到你不会轻信外人,所以,特意留下了这个。”顾晓梦镇定说着,竟从袖中摸出封信笺。
这信莫非又是……李宁玉心底蓦然慌乱,不由咬紧了牙根,先是严肃瞪向柳叶,见对方不解,方觉自己失态,佯作镇定地转回头,恰好迎上顾晓梦写满“玉姐放心”的眼神。
“这是……”又看见信,李铭诚不自觉伸出手,下一刻却僵在半空中犹豫不决:那信封陈旧泛黄,上头还沾着斑斑污渍,乍看下以为是些墨点,仔细看过才认出,那些分明是陈年血污。
“怎么,是不敢接还是不愿信?”顾晓梦甩了甩信,半嘲讽半认真道,“我不像你,不做那伪造书信伤天害理之事,这信是真是假,你不妨先拆开看了再说。”
说罢,她又向前走了半步,凝视着李铭诚双眼,将信重重拍在他胸口。李铭诚不屑地轻哼一声,猛然抽过信,看见上头「吾儿铭诚亲启」几个字,双手竟不禁发起颤。
“当年令尊亲手写下这封信,说只要拿给你看,你便会同我爷爷回杭州。爷爷将此信妥善保管,即便后来李家失火,世人皆以为你葬身火海,他也不曾将其丢弃。
“爷爷走后,我爹又从他遗物中看到此信,亦一直收着。我想,他大抵是后悔当初没能早些赶去李府,哪怕只是早半日将你们带走,或许就能避开那场灾祸。”
李铭诚不理会她,静默着拆开信。顾晓梦背起手,刻意转过身去不看:“我爹从未拆过这封信,原以为它再无见光之日,谁知阴差阳错,你竟还活着。李铭诚,这是你爹留给你的遗书,你……”
“闭嘴!”只觉得聒噪无比,李铭诚厉声喝止她的喋喋不休。
这是父亲留给他最后的话,是他们父子间时隔六年的会面,怎能容得了旁人打扰?李铭诚紧紧捏着信,信中字迹尚且清晰,却因书写者受伤而失去挺立的风骨,歪歪斜斜地躺在淡黄发脆的陈旧宣纸之上。他放缓了呼吸,一行一行默读下去。
回首半生,父亲于遗书中留下的,是对过往的无穷忏悔,对妻子的无限愧疚,和对一双儿女的无尽担忧,甚至还有为了让他信服而特意写下的佐证——六岁那年,因出于疼爱,他想给不满周岁的妹妹喂食核桃,险些酿成大祸。怕他被母亲责罚,父亲将此事瞒住了全家上下。
泪水在湿润的眼眶中打转,被这生性深沉的男子强行忍回去,硬生生憋红了一双眼睛。无人敢在此刻出声扰他,哪怕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望着兄长,李宁玉欲言又止,亦想问一问父亲留下了什么话,但终究是忍住了好奇。对父兄积攒多年的怨恨与失望,微不可察地化作一道叹息,和掌心中数瓣深刻透红的指甲印……
“可看完了,相信了么?”顾晓梦小心试探着,不动声色地转到了陆蒿身边。
她先前按顾骏逸的指示找出此信,但顾忌留下痕迹,未敢拆开查看,换言之,若是那李景崇留了一手,在里头写下什么对顾家不利之言,她便危险了。
李铭诚眉头紧锁,深陷于遗书之中,一盘棋局在心底对弈拉扯,激战正酣:从李宁玉进门谈判,到顾晓梦道出往事,一切真相已然明了。但若是这般便松了口,岂非认了他从前所作所为皆是无用功,论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他还有何脸面活着?
半晌,他抬起头,退去泪水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一面把信折起收好,一面幽幽道:“即便如此,也只是我爹太相信顾训庭,无法证明那大火与顾骏逸无关。”
“呵……还真是油盐不进。”顾晓梦一口气噎在胸口,忍无可忍,气得发笑,“李铭诚,你要寻仇我不拦你,但那件事是我二叔所为,是他向朝廷揭发,是他买凶杀人,是他对李家赶尽杀绝!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要剐尽管去找他顾骏逍,不想死就赶紧放了我爹!”
李铭诚仍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嘴脸,哪知刚扬起下巴,冷笑声还未出口,顾晓梦竟一个闪身从陆蒿腰际抽出长刀,迅疾架上他的脖颈。
“晓梦!住手!”
李宁玉瞪大双眼,惊愕地看着顾晓梦,后者目光并不似先前陆蒿那般戏谑,冰凉的杀气已然溢出眼眶:“他胆大妄为屡犯王法,于朝廷不忠;违背父命手足相残,于高堂不孝;作恶多端陷害无辜,于百姓不仁;谩辞哗说颠倒黑白,于亲友不义。像他这种不肖子孙,活着也是辱没李家门楣。玉姐,不如我替你杀了他,也算为你从前受的委屈出一口恶气!”
“晓梦……”
“顾晓梦!”见事态不妙,柳叶慌忙要冲上前去,却被陆蒿一把拉住。
“顾晓梦,你敢!杀了我,你和你爹也别想活!”未料到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有如此胆量,李铭诚惊恐万状,言语强硬双腿却不住发软。
“怎么,方才不是还大言不惭要和我同归于尽么,这会便怕了?李宁玉不敢杀你,我敢!”顾晓梦笑得鄙夷,紧了紧手中刀,言语中隐隐透着癫狂,比他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半年来,我身上种种不测皆是拜你所赐,早就恨透了你,是看在李宁玉的面子上才百般容忍,你却逼得我退无可退!今日能亲手杀了你,便是明日官府要砍了我,我这笔买卖也不算亏。”
李铭诚胸口飞速起伏,眼睁睁看着李宁玉咬着下唇收回了踏出的右脚,扭过头不再看他们二人——这分明是默许。
他不怕与妹妹那般天才玩弄心计,却不敢同顾晓梦这种疯子赌命。依稀感到脖颈有滚烫的水珠渗出,不敢低头,不知是紧张发的热汗,还是刀锋划出的血。
“且慢!”李铭诚高声喝道,“我答应!答应你!一物换一物,只要你们把账簿交出来,我愿意去官府作证!”
“晚了!”顾晓梦不依不饶,“敬酒不吃吃罚酒,死到临头才知道后悔,我可没我爷爷他们那般好说话!”
“顾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见时机成熟,金生火低沉地笑了笑,捻须道,“看在老道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再给我这不肖侄儿一个机会,毕竟,他也是宁玉唯一的亲人啊。”
蹙眉思量少顷,顾晓梦总算松口:“好,只要他拿出证据,证明我和爹爹的清白,我便放过他——否则,即便他能活过今日,也活不过明日,我顾晓梦说到做到。”
“我答应!”李铭诚答得果决,事到如今,他亦想追根究底,查个水落石出,遂话锋一转道,“只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李铭诚低声道出心中执念,李宁玉站在半尺之外,不知两人说了何事,只看见顾晓梦点了点头,默默收起刀。随着刀刃归鞘,她暗自松了口气,高悬的心终于回原地。
卯时三刻,华灯初上。
杭州城如常般歌舞升平,毕竟顾家之事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灯红酒绿从不会为此等琐事停滞。
潘记茶庄难得到此时还未打烊,大堂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个客人。屏退了众伙计,长桌上摆满佳肴,暖炉上温着一壶药酒,李铭诚正襟危坐,只等客人到来。
直至温火将酒香煮的飘满厅堂,那不守时的客人才姗姗来迟。
“潘兄弟,今日怎的有雅兴约我饮酒?”顾骏逍大步流星进了店,径直走到李铭诚面前,开门见山道,“莫非也是听说了那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李铭诚伸手邀他落座,为其斟上热酒。
顾骏逍春风得意,笑容满面,接过酒杯悠悠道:“后天一早,官府便要过堂审理那案子了。”
“是么,等了大半月,终于能有结果,真是再好不过!来,顾兄,小弟敬你一杯!”李铭诚举杯敬酒,看着顾骏逍一饮而尽杯中之物,眼角笑意愈发浓烈。
“是啊,等审结了此案……”一切好处尽在不言之中,顾骏逍咂咂嘴,又给自己倒了满杯,回味着口中酒香,再开口竟夹了些许责备,“没想到潘兄弟做的是茶叶生意,藏的酒也是佳酿。这般好酒,从前怎的不拿出来?可是怕哥哥贪心,喝光了你的私藏?”
“顾大哥说笑了,再好的佳酿,少了人共饮也失了风味。这酒是义夫托人从云南捎来的,今日才将将送到,小弟甫一收到便邀了您来。”李铭诚神色坦然,意味深长道,“顾大哥既如此喜欢,今日须得喝得尽兴才好。”
“那我便不客气了,来,干杯!”
酒过三巡,顾骏逍头昏耳热,眼皮愈发沉重,意识逐渐模糊,迷迷糊糊趴倒在桌上,不知不觉间,握着酒杯酣睡过去。
“二少爷,二少爷……”
朦胧的呼喊在耳边响起,自父亲死后,已经三年无人再这般称呼过他,会是何人?顾骏逍用力撑开眼皮,眼前一片昏暗,幽黄的灯烛在模糊中分出了数道影子,他拼命揉了揉眼,那团灯影恍恍惚惚,勉强并成了两道。
四肢绵软无力,他按着桌角,拼命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索性叹了口气,又瘫回圈椅中。耳畔,阴沉沉的男声再度飘来:“二少爷,您终于来了,我等了您许久……”
后颈吹过一阵凉风,顾骏逍猛地缩起脖子,扭头险些撞上什么硬物,定睛一看,竟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啊!!!”他发出凄厉惨叫,慌忙向后躲闪,连人带椅摔倒在地,顾不得其他,手脚并用趴在地上仓皇而逃,狼狈不堪。
“逆子,你往哪里去?”
伴着深沉而严厉的低吼,一双脚停在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顾骏逍抬起头,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居高临下审视着他,他眯着眼睛看了又看,本就惨白的脸色霎时犯青:“爹!爹?您、您怎么……”
“二少爷,是我啊,我是江达!”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冰凉的手猛然扒上他肩头。
江达?顾骏逍忽觉头疼欲裂,捂着颞角回想,先前是在同潘汉卿喝酒,可这是何处?偌大的屋子无比陌生,不知何处有阵阵凉风吹来,比那官府大牢还要阴森百倍。
莫非是做梦?想到此,他重重甩了自己两道耳光,脸颊刺痛,绝非梦境。
若不是梦,那这是……阴曹地府?!定是潘汉卿的酒有问题,那狗东西竟给他下了毒!
顾骏逍颤抖着回过头,险些又吓破了胆:身后那人拨开血淋淋的长发,露出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正是当年被他害死的江达。而江达身后,适才他趴着的地方也并非饭桌,竟是张摆满贡品与牌位的祭台。
“你……你……”
“二少爷,我是江达,您不认得我了么?”江达说着便要扶他起身。
“莫动我!江、江达。”顾骏逍一把扒开他,从牙缝中挤出江达大名,两腿抖似筛糠,“这是何处?!”
“这儿就是阴曹地府啊,二少爷,我们一直在此等你,你可终于来了。”
“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缠着我作甚!”
“我有冤屈,不能投胎,阎王老爷说,除非,除非……”江达䉤䉤流下两行血泪,伸手一抹,鲜红糊了满脸,他咧嘴一笑,突然振臂高呼道,“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快来啊!”
话音刚落,又几个鬼影不知从何处出现,有男有女,甚至还有那身怀六甲的孕妇,皆面无表情地朝他围过来。
“救命!救命!”顾骏逍慌不择路,抱住了顾训庭双腿,“爹,爹您快救我啊!”
顾训庭冷声一哼踹开他,背起手道:“逍儿,阎王殿里不得撒谎,否则便要堕入那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你老实说来,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些人怎的皆要找你喊冤!”
“我说!我说!江达,江达是我找人灭的口,可是这些人,这些人我都不认得啊!”
“那我呢?”祭台后,一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别人你不认得就算了,我李景崇你怎会不识的?”
“你是咎由自取,汉王夺权根本是天方夜谭,李家依附于他,早晚也要出事,我,我不过是写了封书信揭发,你……”
“大胆,还敢狡辩?!”李景崇怒而指着那孕妇,愤愤道,“我一个人死还不够,你还要害我李家六十余口,我这儿媳还身怀有孕,就活生生被烧死在火海之中!”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辩驳之言说到一半,顾骏逍被众鬼审视得底气全无,改口支吾道:“是……是江达!是你亲家贪心不足,早就与我合谋,从李家生意中牟利。原本,我看李家商号颓势已现,已着手抽身,可此事偏偏被我那死心眼的大哥察觉,我怕他告诉我爹……”
看了看顾训庭铁青的面庞,顾骏逍咽了口唾沫:“便、便用了些手段,想借朝廷之手斩草除根,再伙同山贼,先灭李家,再杀江达,那样便死无对证了,大哥即便告状,爹也不能拿我如何。李家大火之后,大哥似乎对我起了怀疑,但他没有证据,也未曾向爹您告发此事。”
“混账东西!你竟背着我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顾训庭怒发冲冠,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还不是因为您偏心大哥!从小到大,我做的哪一点又比他差!”顾骏逍捂着脸,满口怨恨,“到了最后,您还是夺了我手上所有商铺,把家产悉数留给了大哥!”
“你大哥比你仁慈得多!”一戴面具的女鬼气愤道,“他何曾亏待过你,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他还是分了三间分号给你掌管!”
“你个小女子懂什么,要是他早点死,顾家所有家产皆是我的,谁要这三间分号!”
“逍儿,你害死那么多人,如今可知错?”
“呸!我知个屁的错,这都是你害的,爹,你若从小待我好一些,也不会,也不会……”顾骏逍忽然垂下头,爆出一阵失心疯般的大笑,笑着笑着,又变为一阵悲鸣。
眼看他陷入疯魔,李景崇操起祭台上碗碟朝地上狠狠砸去,继而飞速捡起锋利碎片,扑倒顾骏逍身前抵住其下颚:“畜生!还敢跟我装疯卖傻,我今日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铭诚!”
“卿哥!”
一屋子“鬼”反应过来,纷纷出声阻拦——这些哪里是鬼,分明皆是活人。
所谓李景崇不过是李铭诚乔装而扮,而顾训庭是金生火,至于江达和怀孕的江颜,是放心不下恩人,悄悄赶来杭州的白小年与何剪烛。
世间本来无鬼,只是顾骏逍心中有鬼,又因柳叶所配的药酒昏了头,才对此戏码深信不疑,方才被碎瓷片那么一惊,更是吓得昏死过去。
“李铭诚,住手!”先前为顾骏逸打抱不平的女鬼取下面具,露出顾晓梦担忧的脸,她抓着李铭诚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听着,他是该死,却不该死在你手里,我要把他交给官府,让他亲自给我爹磕头认错。”
“给你爹认错,那我爹呢?我要将他带到李家祖坟前挫骨扬灰!”李铭诚恨得两眼通红,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哪里还听得进劝。
“你冷静些!快放手!”
“大哥。”李宁玉快步走来,蹲下身轻轻按住李铭诚的右手,语重心长道,“听我说,你先前虽犯了错,但还未亲手杀过人,这一刀下去,手上便真染了血,不必为了这种人犯下大错。”
“阿宁……”听见久违的称呼,李铭诚双唇颤抖,“可是,可是……”
杀了顾骏逍,他必然要以命抵命,可若不杀,将此人交给官府,那他从前所做之事也势必瞒不住,到了那时同样难逃一死,还不如亲手杀之,图个痛快。
“他若死在这儿,在世人眼中也只是个无辜被杀的冤死鬼。唯有将他交给官府,才能让当年悬案真相大白,让他过往所做恶行重见天日,让世人知道,这道貌岸然的顾员外是如何的丧尽天良!”
太过了解兄长,李宁玉耐心规劝着他。那柔声细语句句入心,落在李铭诚心底便化成了声声惊雷,击碎那黑白博弈的棋盘,叫醒他深埋心底的良善。
被妹妹按住的右手无力垂落身侧,李铭诚收拢五指,将碎瓷片攥入掌心。暗自握紧拳头,当碎片扎破皮肉,冥顽不化的执念便融化为悔恨的泪,从手心中一股股流出。
“你疯了!”最先看见他手中滴落的鲜血,柳叶慌忙上前查看,“潘汉卿?李铭诚?你莫乱动,快让我看看!”
“我没疯……”李铭诚不再挣扎,任凭她掰开自己的手,仰头挤出一张半哭半笑的扭曲嘴脸,喃喃重复道,“为何,为何,为何啊……”
为何他年纪轻轻,偏要遭受这些磨难?为何几乎全家都不幸殒命,他身染重病还能苟活于世?为何杭州如此之大,妹妹偏要与顾家扯上干系?
为何他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家中不义之财?为何他不能早些醒悟,在家破人亡之前劝父亲悬崖勒马?为何他被仇恨蒙蔽双眼,是非不论害死许多无辜性命,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为何?为何?
众人皆默然,空荡冰冷的房屋之中,独独回响着李铭诚绝望痛苦的呼唤,如怨如诉,经久不散。
第九章
李宁玉在浴室洗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澡,顾晓梦想着这人半天不出来,会不会在里面洗晕了。
“宁玉姐姐,你还在里面吗?”顾晓梦急忙跑到浴室门外喊道。
顾晓梦喊了几声,没有听见里边有任何声响,她正要破门而入,里面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顾晓梦猛的把门打开,就看到了李宁玉全裸的身体,地上还有血迹。
“宁玉姐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顾晓梦正要跑进去的时候,却被李宁玉大声的吼道:“不许过来,出去!”
顾晓梦只好退了出去,把门带上,开口道:“宁玉姐姐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我在门口。”
顾晓梦在浴室门外等了片刻,李宁玉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浴袍走了出来,可是手掌心上的伤口还在滴血。
“宁玉姐姐,你,还...
李宁玉在浴室洗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澡,顾晓梦想着这人半天不出来,会不会在里面洗晕了。
“宁玉姐姐,你还在里面吗?”顾晓梦急忙跑到浴室门外喊道。
顾晓梦喊了几声,没有听见里边有任何声响,她正要破门而入,里面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顾晓梦猛的把门打开,就看到了李宁玉全裸的身体,地上还有血迹。
“宁玉姐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顾晓梦正要跑进去的时候,却被李宁玉大声的吼道:“不许过来,出去!”
顾晓梦只好退了出去,把门带上,开口道:“宁玉姐姐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我在门口。”
顾晓梦在浴室门外等了片刻,李宁玉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浴袍走了出来,可是手掌心上的伤口还在滴血。
“宁玉姐姐,你,还好么?”顾晓梦很担心的问道。
“没事,刚刚只是手滑了,把擦脸的精华弄掉了,然后在处理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手。能麻烦你去电视机柜左手边的抽屉里,把药箱拿来吗?”李宁玉语气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嗯,好。”顾晓梦便走过去拿了药箱来,小心翼翼的给李宁玉处理伤口。
“嘶!”李宁玉感觉到碘伏擦拭在伤口处,传来阵阵的刺痛。
“宁玉姐姐,很疼吗?我给你吹吹,呼呼呼~”顾晓梦在一旁轻轻的给李宁玉呼呼。
“幸好伤口不是很深,这几天就不要碰水了,以免伤口感染,从明天开始家务我来就好了。”顾晓梦帮她把伤口包扎好说道。
“今天才发现,晓梦你,好心细呀,你之前有学过这个?”李宁玉开口问道。
“你说包扎啊!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我比较皮,有时候和同学发生争执,身上总会有擦伤,我妈就会帮我处理,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呀!”顾晓梦一边把药箱收了起来,一边说着。
“看不出来,你也有调皮的一面啊!”李宁玉笑了笑。
这时顾晓梦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林奈打来的,“宁玉姐姐,我先接个电话。”
“林姨。”顾晓梦开口喊道。
“晓梦啊,你吃过晚饭了吗?”林奈在电话那头问道。
“吃过了林姨,你吃了吗?”顾晓梦礼貌的问道。
“刚吃完,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来酒吧帮我驻唱?”林奈开口问道。
“林姨,抱歉啊,今天不过来了,宁玉姐姐的手受伤了,我明天还要去上家教课,就不来了呀,下次我没什么事再过来。”顾晓梦挠了挠头说。
“这样啊,那好吧,你先忙。”林奈挂了电话,何剪烛戳了戳她,问道:“你侄女不来了?”
“嗯,她明天还要上家教课,就不来了。”林奈喝了一口白兰地说。
“还说如果你侄女来,给我引荐引荐。”何剪烛喝了一口威士忌说。
“下次吧!嗯,你慢慢喝,我去招呼下旁边的客人。”林奈说完,一口干了杯子里的白兰地,去招呼客人了。
“晓梦,你明天要上家教课?几点去?”李宁玉开口问道。
“我下午2点半才去,明天我们一起吃个午饭,我就上家教课,晚饭等我回来做!你不许碰水,不然伤口发炎化脓就不好了。”顾晓梦表情很严肃的说着。
“好,不碰水?那我明早起来洗漱怎么办?”李宁玉一脸犯难的望着顾晓梦。
“这,我会帮你弄好,不要担心……”顾晓梦望着李宁玉的脸,啊!这女人是不是不会老,为什么十年的痕迹在她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皮肤好白,好嫩,嘴唇也是粉嫩的,好想亲一下,尝尝味道……
听说你爱我(四十五)
山水有相逢,自是有离别,香取直人按照约定给了十万,胡杨和王大壮也即将启程回北京。
“别送了,我们怎么来怎么回去。”王大壮最不喜欢这种送别,几个人此行也算是经历了同生共死,多少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情。
“好走,不送。”月台上送客的人很多,顾晓梦只是关心着周围的人群,仔细她的玉姐被磕着碰着了。
“小妹妹还是那么豪爽。”王大壮拍了拍顾晓梦的肩膀。
“走了”胡杨扯起背包,看了一眼送行的各位,和大家一一道了别。
“欢迎以后来北京”...
山水有相逢,自是有离别,香取直人按照约定给了十万,胡杨和王大壮也即将启程回北京。
“别送了,我们怎么来怎么回去。”王大壮最不喜欢这种送别,几个人此行也算是经历了同生共死,多少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情。
“好走,不送。”月台上送客的人很多,顾晓梦只是关心着周围的人群,仔细她的玉姐被磕着碰着了。
“小妹妹还是那么豪爽。”王大壮拍了拍顾晓梦的肩膀。
“走了”胡杨扯起背包,看了一眼送行的各位,和大家一一道了别。
“欢迎以后来北京”
“对,来北京一定找壮爷我,给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多谢”李宁玉轻轻点头,算是践行。
火车发出“呜呜”的气鸣声,绿色的车厢顺着轨道往前跑,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这近一个月的旅程也在火车飞驰而过的那刻宣告结束。
李宁玉、顾晓梦一行又折回了香取直人租的工作室,围坐在一起。“鬼面仙草已经找到,那么我们的实验将继续进行,不过...。”香取直人话说了一半。
“有话快说。”顾晓梦用手指轻敲桌面。
“除了李教授,我们还需要找一个人,作为药引。”
“药引?什么药引”
“据古书记载,若要破长生之术,必然要找到与长生之人阴阳平衡之人,以血为引,乾坤转换。”
“什么东西这么复杂,你不会是耍我们吧。”顾晓梦起身,直勾勾的盯着香取直人。
“徐小姐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香取直人有预感,徐璐自从出了山洞后整个人有些不一样,她更像顾晓梦了。
“什么故人,不要转移话题。”
“徐璐”李宁玉拉了拉顾晓梦的手,示意她耐心听完。
“李教授的生辰八字乃至阴之相,需要找一个至阳之人的血作为药引,而且药引成结,李教授的命运将与那人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什么意思?”
“药引之人生,即生,药引之人亡,即亡。”香取直人的每一句话像砸入顾晓梦的心底,她的眉头紧皱。
“那是不是这个至阳之人越年轻,玉姐的寿命就会越长?”
“天灾人祸无法言喻,不出意外是这个道理,只是药引也不能是孩子,因为药引不稳定。”
“不过你们放心,人我已经去找了。”
“什么人才是至阳之人?”顾晓梦问道。
“大暑之日,正午出生的人。”
“大暑?正午出生,那不是我么?”顾晓梦心里一松,她现在这具身子的徐璐不正是大暑正午出生的嚒。
“徐小姐说的可是真的?”香取直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
“那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行”李宁玉的话让两人看向了她。
“为什么玉姐,我愿意啊,愿意做你的药引。”顾晓梦急着拉起李宁玉的手。
“香取直人,你应该记得我答应做实验的底线。”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是徐小姐自愿的,不算在我们前提条件之下。”
“香取直人。”李宁玉的眼里透着刺骨的寒冷,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晓梦。
“玉姐,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说了,不可以”李宁玉一把甩开顾晓梦的手。
“给两位时间考虑,明日正午,如若想好,我们便开始。”香取直人看这俩人应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你准备好,其他的事不用你管。”顾晓梦用眼神示意香取直人,干好该干的事。
“徐璐,我不同意。”李宁玉直面顾晓梦,两人对峙着。
“玉姐,我们回家再说好么?”顾晓梦拉着李宁玉出了门,傍晚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的很长,李宁玉在前头走着,顾晓梦在后面跟着。
进了筒子楼,顾晓梦将门落了锁,上前抱着她的玉姐,耳鬓厮磨,一切无言都带着情绪。
“玉姐为什么不愿意?是不是怕实验会伤害我?”李宁玉不说话,顾晓梦将她的身子转正面对着自己,两人的目光相交,李宁玉的眸子里泛着泪。
“玉姐,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顾晓梦已经孤独的过了一生,不想再这样下去,玉姐,你忍心再抛下我么。”顾晓梦每一句话都带着血泪,让李宁玉心痛不止。
“我不会再抛下你,晓梦。”手拂过眉眼将泪水擦干,她的晓梦笑着才好看。
“那你就答应我,我们同生共死,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李宁玉看着面前人的眼眸,泪水划过胸腔,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啊。”李宁玉的松口,让顾晓梦破涕为笑。
第二日正午按照约定,她们携手来到香取直人的工作室,祭坛已经搭好,取了一半的鬼面仙草磨成粉。“徐小姐,你准备好了么。”
“来吧”徐璐伸出手掌,香取直人用刀划开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入仙草内。
“晓梦”李宁玉看着顾晓梦手上的伤口,心疼的拽在手心里。
“玉姐,我没事。”顾晓梦扬起笑脸,这点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为了玉姐即使生命她都愿意。
“李教授只需取一滴血即可”香取直人取了李宁玉的手指血。
“启祭坛”香取直人大喊一声,嘴里念念有词。
“什么这么香?”
“是生犀”李宁玉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李教授,你喝下它,然后你们并排躺在那张木台上。”顾晓梦点了点头示意李宁玉可以这么做,喝完药引两人躺在木台上,双手紧紧的牵着。生犀香味道浓重,香取直人拿着一支香绕着她们两转圈,顾晓梦的眼皮越来越重,她似乎看到一点亮光,她沿着亮光往前走,是一座地牢,地牢四周一片漆黑,中间摆了一张铁床,铁床盖着白布,白布下好像是什么人。顾晓梦的心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被牵引着往前走,她站在铁床前,抓住那块白布。
“啊”白布被掀起,那铁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宁玉,满身鲜血的李宁玉。
“玉姐”顾晓梦的瞳孔放大,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是那床上躺着的就是李宁玉无疑。
二三法则
铭玉集团的总公司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是这片地带上最具有财富和实力的象征。现代化的玻璃在黑夜中透明反光,如同划过一颗颗璀璨的流星。
顾晓梦气喘吁吁,站在铭玉集团办公大楼的旋转门前,她仰头看向高层,一眼望不到最高处。在这栋建筑的阴影里,她的身影格外渺小,远远看去,仿佛如纸片一样单薄。
顾晓梦的身上还穿着走红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抹胸礼服,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饰轻轻晃动,精致的妆容也未卸下,眼尾处的亮片闪着粼粼的光,女孩手上还拎着一双高跟鞋。
刚刚,她穿着十厘米高度的高跟鞋在路上疾走,在下台阶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痛得她几乎站不直。可她还是瘸着腿赶过来了,一并拎着鞋,走回公司。...
铭玉集团的总公司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是这片地带上最具有财富和实力的象征。现代化的玻璃在黑夜中透明反光,如同划过一颗颗璀璨的流星。
顾晓梦气喘吁吁,站在铭玉集团办公大楼的旋转门前,她仰头看向高层,一眼望不到最高处。在这栋建筑的阴影里,她的身影格外渺小,远远看去,仿佛如纸片一样单薄。
顾晓梦的身上还穿着走红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抹胸礼服,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饰轻轻晃动,精致的妆容也未卸下,眼尾处的亮片闪着粼粼的光,女孩手上还拎着一双高跟鞋。
刚刚,她穿着十厘米高度的高跟鞋在路上疾走,在下台阶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痛得她几乎站不直。可她还是瘸着腿赶过来了,一并拎着鞋,走回公司。
不是她小气,这双高定是公司的财产,可不是她的,她一身穿搭皆是工作室为她量身打造,换言之,就是跟公司“租的”。
把鞋弄坏了,总得带回来修,修总比丢了好,丢了她可赔不起。
一天的工作下来,她累的很,但她现在无瑕顾及这些,顾晓梦那双浓眉大眼泄露了她的慌乱。时间不等人,她给自己鼓了鼓劲,做了几次深呼吸,冲进了办公大楼。她要去22层,也就是这栋建筑的顶层,老板办公室。
十分钟前,顾晓梦的老板打电话召她回来,说是要和她签合同续约。顾晓梦知道,她的老板十分守时,哪怕超出十秒钟出现在她面前,老板都会皱眉头。跟了老板三年,顾晓梦深知她的脾性,自然不敢给自己找不痛快。
老板的名字叫李宁玉,一听就是个好名字。她容貌出众,履历优秀,学贯中西,家世背景是一等一的出挑。铭玉的家业传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经营如此庞大的集团,老板不只是个会做生意的商人,同时也是个艺人。
铭玉集团副总裁李宁玉,年纪轻轻就在内地红遍了半边天。她十四岁就出道,凭借出众的容貌获得关注,后来进驻内地,开始拍戏,凭着精湛的演技获得了影视圈的认可。在庞大家业面前,她是董事长的女儿,还有一个在海外经营企业的哥哥。她是铭玉的少股东,是备受尊崇的副总裁,不到三十岁,她就成为铭玉集团公认的继承人。
像她这样的豪门,做演员只是兴趣爱好。李宁玉业务能力强不说,还有难得的好脾气。工作人员都知道,李宁玉从来不摆架子,她在工作上和她分享的生活里,都是一个非常温柔开朗的人。在拍摄间隙的花絮中,她把自己钻到空调管里,与其他演员合体营业、发自拍,在镜头前吐着舌头,玩着拍摄时用到的道具。她在生活上也很积极,她会拍旅游和分享美食的视频,爱读书,会去做公益,与小朋友打成一片。在粉丝眼里,她们的姐姐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三岁小朋友。
如此优秀又有亲和力的人,走到哪都会被喜欢。顾晓梦也不例外。当她第一次在红毯上见到她时,只觉得是遇上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李宁玉恰到好处的笑容,漂亮的脸庞,姣好的身材都让她移不开眼睛。她暗自腹诽李宁玉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千倍,而对方身上的软硬条件,更让顾晓梦崇拜尊敬。
顾晓梦只是个小演员,是李宁玉的迷妹。李宁玉是她多年来努力的榜样,她曾经也认为姐姐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常言道,凡事无绝对,顾晓梦阴差阳错,窥探了李宁玉的真面目。
那天是阴雨天,顾晓梦下了戏,独自一人出来倒垃圾,在房车后面,她不经意撞见了一个衣着得体的漂亮女人。女人背对着她,絮絮说着什么。顾晓梦走近两步,认出了这个人。
好家伙,这不就是在新闻发布会上,一直跟在铭玉集团的李宁玉身边的赵秘书吗?她怎么会在这?顾晓梦张大了眼睛,十分意外。
赵小曼正在讲电话,软绵绵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很是悲戚地哭诉道:“我跟了她八年,我把自己都给了铭玉。八年来,我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李总,她竟然因为一句话就辞了我……诚总,您能不能替我说句话?”随即,女人一连串的梨花带雨,呜呜咽咽,听起来好不可怜。
顾晓梦瞬间理清了思路,赵秘书被李宁玉炒了。铭玉集团的大红人失势,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了,难道有所隐情?顾晓梦八卦的耳朵渐渐竖起。
“我知道,李总不喜欢交际,可我也是无心之失……吴总问我,我总不能不说……可我真的没想到,吴总来探班,李总会不高兴……”
“李总是什么样的性子我知道,我只是一时糊涂……”
“诚总,求求你了……您给李总递句话,就算让我降职也好,只要能留在铭玉……我今年三十五了,我还有个孩子,我不能失业啊……”
李宁玉不喜欢交际?吴总应该就是盛景集团的吴志国吧……李宁玉因为吴志国去探班,炒了赵小曼?
顾晓梦有些激动,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与豪门财阀那么接近,更没想到无意之间能听到这些猛料,还是自己偶像的爆料!
粉丝从来不缺少好奇心。顾晓梦仿佛能想象到与镜头前截然不同的李宁玉,冷冰冰地说着开除赵小曼的话。国民女神在镜头前温柔大方,镜头后冷漠无情………好绝!迷妹顾晓梦幸福得原地起飞。她轻手轻脚地离开房车,却没想到,转身一看,一个漂亮的美人就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流年不利,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李老师……”顾晓梦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忙鞠躬问好,她扒墙角的行为肯定让李宁玉看见了。等了许久,李宁玉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顾晓梦抬起头,就看见李宁玉微抬下颚,环着臂膀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冷淡到了极致,仿佛连眼神都是冷的。顾晓梦崩紧了神经,一瞬间,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前途不保,从剧组灰溜溜滚回去的情景。
“我是顾晓梦……”顾晓梦讪笑道,简单介绍了自己,决定来个先发制人,她侧身走了几步,准备找机会开溜。
李宁玉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人。这个小演员各方面条件不错,就是看着像个愣头青。李总的眼光毒辣,她一瞬间就有了判断,顾晓梦是个苗子,或许有待挖掘。只是,这个人听了赵小曼那蠢货的墙角,总得让她闭嘴才是。
李宁玉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她本就不爱笑,只是在镜头前做人设营业罢了。既然被听到,她确实是懒得再装下去。她微微挑眉,目光冷冰冰,轻轻启口:“你好。”
说完,两人良久无言,气氛一时尴尬。
顾晓梦吞了吞口水,暗道糟糕。她与李宁玉对视了一眼就软了身子,走不动道了。李宁玉站在她面前,气场两米八,尤其是那双漂亮又犀利的眼睛,仿佛一切秘密无处遁形。顾晓梦目光躲闪着,都不敢怎么看她。
“你都听见了?”李宁玉开口,主动打破了沉默。
顾晓梦下意识地点头,又连忙摇头:“不不不,李老师,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希望,你今天听到的话,不会传到第四个人耳朵里。”李宁玉似笑非笑,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顾晓梦狂点头,双手接过,她的手指不经意间与李宁玉的指尖接触,微凉的触感让顾晓梦的心一阵狂跳,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宁玉,面露疑惑。
“上面有我公司的地址,我答应你一个条件。等你想到了,来找我兑现。”李宁玉锐利的眼光一扫而过,顾晓梦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听见了。
李宁玉淡淡移开目光,转身离开。顾晓梦在原地呆愣了好久,看着手上的名片,后知后觉兴奋起来,她!竟然得到了李宁玉的联系方式!顾晓梦捏着名片,一遍遍地看着那几个字和一串数字,激动地找不着北。
她扒墙角不仅没事,还得到了李总裁的青睐。顾晓梦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生赢家,瞬间到达了食物链顶端。她离偶像,离豪门仅有一步之遥!顾晓梦高兴地快晕过去,连忙打电话向她发小分享。
“白小年!你猜怎么着,我要红了!”顾晓梦兴奋地说着,快步走回剧组。
……
很快,顾晓梦就懵了,原先是导演叫她过去,对她一顿猛夸,表示要给她换个角色,顾晓梦从一个龙套,直接饰演了这部戏的女二。她每一餐的饭盒变得丰盛了,有菜有肉有汤,连住的酒店都换成了vip套房,随后,李宁玉的助理就过来,表示她家老板要签她,让她去公司试戏……这几天,顾晓梦仿佛活在了梦中。等她再次站定在李宁玉的面前,才猛然惊醒。
她是被李宁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震醒的。
眼前的女人一如既往地让人惊艳,美丽的脸庞,成功把顾晓梦看得痴了。只是与第一次一样,李宁玉依旧面无表情,不化妆的五官依旧精致立体。她戴着金框眼镜,随意扎了个丸子头,仿佛是刚出浴不久。她抿了口咖啡,随手翻着顾晓梦的档案。
“你在美国念的书?”李宁玉冷不丁地抛出一个问题,清冷的声音把顾晓梦吓了一跳。
“是的,李总……”顾晓梦结结巴巴应道,五分钟前,她已经签了合同,成为铭玉旗下的新生演员。
“英语应该不错,给我做翻译。”李宁玉不容置喙的语气,仿佛是在传达命令。
“可是李总,我是个演员,我……”顾晓梦急了:“我热爱的是表演,况且,以我的水平,做不好翻译的……”
李宁玉好像丧失了兴趣,把资料合上,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热爱什么,与公司的决策无关。既然签了约,你就是铭玉的员工。我的安排,你必须听从,否则。”李宁玉用钢笔圈了合约的条款,推到她面前:“你将承担合同里三倍的违约金。”
顾晓梦如遭天打雷劈,急忙把合同拿起来看,顿时傻了眼。只看见合约里,那一行被李宁玉圈起来的小字,以及后面的数字圆圈。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可是李总,我真的不会英语……”顾晓梦做出最后的挣扎,她真的快哭出来了。
“自学,给你三周。”李宁玉支着头,皱了皱眉头。她和顾晓梦进行了这么久的无效交流,实在是浪费时间,废话浪费人的智力,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你可以出去了。”
赶人的态度已经不能再明显,顾晓梦哑口无言,只好闭上嘴退出去。于是,从这一天开始,顾晓梦拿着演员的薪酬,做起了李宁玉的贴身翻译。她再次体会到了学英语的绝望,她拼了命地学,争分夺秒,连睡觉也念念有词,仿佛是在经历第二次高考。学到最后眼冒金星,又被李宁玉“讯问”了几遍,才算是学会了一些日常用语。
“勉强可以,但还不够。”她家老板是这样评价的。
自从做了李宁玉的贴身翻译,顾晓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学习,成长了许多,在铭玉的地位也渐渐成为老板身边新的红人,原先那赵秘书成了公司的避讳,连只言片语的八卦都没有留下。顾晓梦知道,这是她家老板的意思。
在朝夕相处中,顾晓梦已经对李宁玉的变脸术见怪不怪。实在是她家老板的人设立得太好,让她曾经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与她近在咫尺地相处,她才知道现实与想象的差距。
她以为李宁玉的温柔是从内而外的,可在她身后的半步距离,顾晓梦亲眼看到了李宁玉的笑意不达眼底。她家老板的容貌倾国倾城,笑起来像花一样好看,可她知道,笑着的李宁玉并不快乐。她家老板喜欢喝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可是李宁玉有很严重的胃病,年纪虽轻,却常常喝着咖啡加班到深夜。她家老板的演技出众,公司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有她这个贴身翻译才知道,李宁玉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她有多么不容易……
从粉丝到翻译,明明与她的距离无比拉近,可面对李宁玉时,她依旧觉得陌生。只怪李宁玉把自己藏得太好,藏得只剩下冰冷的内心,堪堪被外表那层华丽的人设所包裹。她的老板,永远只能待在22层,待在镜头前,展现她的喜怒哀乐。
李宁玉这样的神一定很寂寞。顾晓梦想。
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下去,顾晓梦在公司过了她来铭玉的第一个生日,相熟的同事给她庆贺,在他们一大帮人醉醺醺地从酒吧出来,顾晓梦接到了极速快递送来的花。
“这是……谁给我的?”顾晓梦醉眼朦胧,整个人挂在了同事小陈身上。
“梦姐,这有个卡片。”机灵的小陈在花丛中拿了起来,打开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娟秀大气的落款,李宁玉的钢笔字迹尤为清晰。
“梦姐,是李总!”小陈激动地叫了起来,一帮同事瞬间精神了。
“什么?是老板?”顾晓梦一个激灵,将信将疑地接过卡片,打开一看。
‘生日快乐。李宁玉。’简简单单的祝福,确实是李宁玉的亲笔。
一众同事都鼓起了掌,还是顾晓梦厉害,刚来一年,连生日都被李总记住了,李总这么体贴温柔,顾晓梦的日子一定过得很滋润。同事们羡慕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开始旁敲侧击李宁玉的喜好,一通恭维话把顾晓梦哄得人都飘飘然了。
捧着一束花,顾晓梦赶回了公司,直奔向22层。深夜两点,李宁玉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顾晓梦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沙发后面,依旧是那个日常冷着一张脸,专心致志处理工作的李宁玉。
李宁玉看见她,皱起了眉头。不用猜也知道,李宁玉很是不满她的举动。
“李总!”顾晓梦气喘吁吁,红着脸,紧紧抱着怀里的花,喜悦之色洋溢在脸上。
“出去。”李宁玉看向她,目光锐利又深邃。她的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右手的两根手指微曲,轻敲了敲文件。
像是临头被浇了一盆冷水,顾晓梦僵硬了身体,瞬间清醒过来,随即止不住地苦笑。她怎么忘了,她家老板是这样不近人情的人,今天这束花,只是做给员工们看的面子工程。
“李总,抱歉……”顾晓梦低着头,深深鞠了一躬,低头时,眼泪滴落。她用了一年的时间都摸不透李宁玉的脾性,又怎么敢奢求走进她心里?
李宁玉看着她,皱起了眉,不是过生日?为什么她的翻译状态不太好。
“等等。”
顾晓梦停驻,失魂落魄的背影缓缓转过,红着眼圈,看向办公桌后的那个人。
“这是电视剧《风声》的剧本。”李宁玉的声音一如既往不见起伏,她站起来,从桌上拿起剧本,伸手递出:“这部戏,我要你参演。”
“老板,你同意我演戏?”顾晓梦愣住了,不可置信地问她。
李宁玉如寒潭般的目光依旧深不可测,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拿回去,这部戏你是女一号,好好演。”
顾晓梦又像踏进云端一样,迷迷糊糊地接了剧本,打开参演人员一看。她的名字果然是在主演那一栏的第一个,而第二位的名字,却是李宁玉。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顾晓梦迟疑着开口。
“怎么?”
“您的名字在我之后?您做主演才合适吧?”顾晓梦凌乱了。
“这是我的决定。”李宁玉淡然道。一槌定音,又是这句话。只要是李宁玉的决策,那就是圣旨。签了卖身契的顾晓梦闭上嘴,彻底没话讲了。
这部戏,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能入李宁玉的眼,毋庸置疑是一部好剧。很快两个人就进组拍戏,在这部剧中,李宁玉饰演的角色也算是符合她原本的性格,孤高,冷傲,是个破译天才。能力是十足十的够格,性格有八分是本色出演。顾晓梦不禁感叹,她家老板的性子,只需要在镜头面前展现了十分之一,就足够让粉丝们脸红心跳直接尖叫了。
而顾晓梦饰演的角色,却是被这样清冷的人所保护着的,两个人有非常微妙的感情戏。为了培养感觉,也为了炒热度,顾晓梦和李宁玉演起了cp。无论是在剧组,还是在后期的宣传发布会上,顾晓梦都会挽着李宁玉的手,用各种各样的语调朝李宁玉撒娇,甜甜的叫她玉姐,再耍赖般的提各种要求。而李宁玉也一如剧中那样,用充满无奈和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满足她,纵容她。
两个人含情脉脉,洒了一手好糖。这部戏拍摄完毕,很快也就上映了。玉梦cp剧中的刀和花絮的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观众们被李宁玉这种禁欲系迷得不行,而主演的顾晓梦也一炮而红,成为新生代小花,走进人们的视野。
而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如从前一样疏离,出戏又仿佛从未入戏的李宁玉,依旧是顾晓梦的冷面上司。似乎能证明那段经历的,只有那一声称谓了。
“玉姐,这是整理好的您与史密斯先生的往来邮件,您过目。”顾晓梦身穿干练的职业装,双手递上。她如今与李宁玉一样,既是上班族,也是公司的艺人。
“嗯。”李宁玉头都未抬:“今晚有个晚会,你替我去参加。”
“玉姐怎么不去?”顾晓梦突然发问,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上嘴,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李宁玉手中的笔一顿,抬头看她一眼,冷言冷语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好的,玉姐。”顾晓梦乖巧应道。
“叫我李总吧。”李宁玉合上文件,皱了皱眉,随手推开。
“好的,李总。”顾晓梦笑了笑,恭敬回答。
晚会如期举行,顾晓梦穿着礼服,在观众席坐着,看向台上时不时地鼓掌。听着其他演员的发言,联想起李宁玉,顾晓梦出了神。电话响起,助理递过来她的手机,顾晓梦背过身,接了起来。
“李总?”顾晓梦小声道。
“顾晓梦,我刚看了你的合同,三年前你被我签了,现在还有一个月到期。你,还要与我续约吗?”李宁玉清冷的嗓音传来,吐字清晰,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讲一句废话,很有李宁玉的风格。
顾晓梦恍惚,时间过得这么快,原来已经过去了三年。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在房车后面听到了李宁玉的八卦,好像……那时候李宁玉欠她一个愿望,顾晓梦的眼前一亮。
“李总!”顾晓梦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我能问一下,三年前您给我的承诺,现在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作数。”李宁玉答。
“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吗?”顾晓梦的声音微微颤抖。
“嗯。”电话那头没有再迟疑。
“那,您等我,我马上回公司签合同。”顾晓梦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她不顾助理的阻拦,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不顾外面的寒风,独自一人,跑回公司。
离那扇厚重的大门越来越近,顾晓梦的呼吸越发急促。她敲了敲门,听到李宁玉的回应后走了进去。那个人还是一如三年前,像一台精准高效的机器,执行着既定的程序。李宁玉一身天蓝色职业西装,秀眉微拧,白皙的手有条不紊地翻阅着方案。在她的办公桌的右上角,有一份顾晓梦的劳动合同。
“玉姐。”顾晓梦尽量平静地唤道。
“来了,坐。”李宁玉抬头,看了看她一身装束,示意她去会客沙发处落座。待顾晓梦走过去,李宁玉拿起遥控,调高了温度。
“谢谢。”顾晓梦感激道,李宁玉虽不近人情,却不是个刻薄冷漠的人。
李宁玉点点头,见顾晓梦走路的姿势怪异,脸色也很差,她的目光稍微停顿了一秒,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走过来的时候,崴了脚。”顾晓梦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拢了拢头发,急忙补充道:“但是玉姐,我是尽我所能赶回来的……”
李宁玉颔首,轻轻嗯了一声:“以后小心点。”随即查阅顾晓梦的合同,开始办公,她用程式化的语气说道:“你的合同,自用工之日到年末,正好是三年。算上你弄坏了这双鞋,你的年薪只剩下十一万八千二百元。”李宁玉抬起头,意有所指看了一眼顾晓梦那双高定,金框眼镜闪现一丝锐利的光。
“是。”顾晓梦老实点头,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了老板的心算能力。李宁玉得出的数据,大概比按计算器还要高效准确。
“你的工作绩效很低,被剧组投诉三次,翻译我给你纠正了三十二次,汇报里做错,汇错,算错四百三十二处……”李宁玉一字一句地摆出事实,拿出了顾晓梦的年底评定表,沉稳又冷静的声音让顾晓梦一点一点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综上所述,依你的表现,我认为你……”李宁玉得出最终结论。
“玉姐。”顾晓梦第一次出声,打断了李宁玉的“圣旨发言”。
“……嗯?”李宁玉也有了一秒的停顿,她很不解,顾晓梦进公司以来,反驳她的概率基本为0,今天又怎么了。李宁玉忍下不耐,示意她说下去。
“玉姐,我想实现我的愿望。”开弓没有回头箭,顾晓梦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李宁玉没有动,依然淡淡地与她相对。
“李宁玉,我的愿望,就是与你谈一场恋爱……可以吗?”顾晓梦忍着羞涩,硬着头皮,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已经紧张得发抖,而李宁玉的表现也很特别,她第一次见到了她的老板私底下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震惊,意外。
李宁玉呆滞了两三秒钟,才找回理智。她深吸了一口气,摘下眼镜,用手背扶着额头,翻了翻手中的合同,合上又翻起两三回,沉默良久。
顾晓梦已经羞耻到了极致,李宁玉一定会拒绝,事实上她的表现也是如此反应。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一定是史上最尴尬的求爱。
李宁玉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觉得自己居心不良,像变态。顾晓梦想起了当初惹了李宁玉不高兴的赵小曼,随即扯起一抹笑容,笑得苦涩:“李总……如果你觉得不可以……”
“顾晓梦。”李宁玉双手交握,打断了她。
“嗯。”顾晓梦低下头,怕得不敢看她。接下来应该就是狂风暴雨了。
“公司有禁爱令吗?”李宁玉很认真地问,就像以往询问她的行程一样平静。
“???”顾晓梦反应了两三秒,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同事里便有很多对夫妻,在公司相识相恋,最后修成正果,结婚生子。大家心照不宣,管理层里也不会有人提方案,改变这项规定。因为,上一任的董事长,也就是李宁玉的爷爷,早在上个世纪,就发展了办公室恋情,娶了自己的秘书,两人携手打拼,才有了现在的铭玉集团。
顾晓梦满头问号,为什么李宁玉问这个?
“我答应你的事情可以兑现。既然公司没有禁爱令,那么与你谈恋爱这个项目符合公司的规定,我没有异议。”李宁玉如是说道,她合上顾晓梦的合同,沉吟片刻:“既然我们确定恋爱关系,我认为,你有继续留在铭玉的必要。”
“真的吗?那玉姐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顾晓梦才不管什么合同,峰回路转,她惊喜到了极点。这仗,她竟然打赢了,她竟然成功了。
“嗯。”李宁玉严肃地点头,向顾晓梦伸出手:“顾小姐,你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合同生效。”
顾晓梦激动地落泪。她笑着流泪,点了点头,伸出手,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李宁玉微凉的指尖。李宁玉的手修长白皙,肌肤如想象一般柔软。
“顾晓梦……”李宁玉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倾身而上的顾晓梦封了口。
顾晓梦跨坐在李总裁的身上,细心耕耘,一遍一遍地疯狂品尝李宁玉的气息,开会时,在车上,在李宁玉办公时,顾晓梦很爱盯着李宁玉的嘴唇,研究嘴唇的曲线,她看上她的唇已经很久了。
“李总,废话浪费你的智力。我们该约会了。”顾晓梦红着脸,轻咬着她,李总裁注视着她的女友,眼前渐渐朦胧。
恋爱的第一天,李总裁总结了第一条恋爱法则。
营业不如谈恋爱,金钱不如顾晓梦。
那晚过后,很快就有了第二条法则。
和顾晓梦接吻,能让她身心愉悦。
多年以后,李总裁有了第三条法则。
只有顾晓梦,才能让她戏如人生。
顾晓梦是不合格的翻译,却是合格的女朋友。随着两个人的距离为0,甚至为负,李总裁得出了终极定理。
顾晓梦是她人生的二三法则。在她身上,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一个意思。起点和终点,皆是爱情。
All of me(正篇番外五十)
在爱人怀抱中的清晨总是有些不同的,由着顾晓梦从背后环抱住的李宁玉,被人紧紧锢住,却依附在身后的温软中,睡的格外安稳。
昨夜的梦境依旧萦绕在脑海中,灯光有些昏暗,身着军装的女孩坐在钢琴前,音符从指尖泻出,女孩儿仰起头,似是有泪落下…
李宁玉一步步走过去,明明是在梦中,却仍有抑制不住的心痛。
她越是走近,女孩儿的脸就越是模糊…
走到近处,便只能看见琴键跟她的指尖…
李宁玉是认识这双手的。...
在爱人怀抱中的清晨总是有些不同的,由着顾晓梦从背后环抱住的李宁玉,被人紧紧锢住,却依附在身后的温软中,睡的格外安稳。
昨夜的梦境依旧萦绕在脑海中,灯光有些昏暗,身着军装的女孩坐在钢琴前,音符从指尖泻出,女孩儿仰起头,似是有泪落下…
李宁玉一步步走过去,明明是在梦中,却仍有抑制不住的心痛。
她越是走近,女孩儿的脸就越是模糊…
走到近处,便只能看见琴键跟她的指尖…
李宁玉是认识这双手的。
她上前想要握住,却生生透过她的手背,握了个空…
《圣母颂》的最后一个音阶结束,女孩儿用哭腔轻轻的呢喃。
“玉姐,再见。”
她的面容终于明晰起来。
那是她的晓梦,李宁玉上前想为她拭去欲落的泪珠,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的眼尾。
原来,她是看不见自己的。
李宁玉只能伴着她,看她一点点的蜕变,为她的悲伤而失神痛惜,为她的蓦然恸哭而歉疚到不能自已。
她看见顾晓梦的眼眶有泪,她眼眸中染着伤怀。
“因为我真心喜欢玉姐。”
然后她回过头,看见顾晓梦就在自己身旁,带着那样肆意明媚的笑。
“因为我与玉姐,是久别重逢呢。” 她说。
“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年生日,玉姐都能陪我一起过。”
“ 我的生日愿望是,以后的每一年生日,坐在我对面的,都是玉姐。”
天空中有烟花绽开,绚丽夺目....
........
李宁玉终于从梦境中抽离出思绪,缓缓睁开眼睛。
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的心脏仍在剧烈的跳动着,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微弱痛感。
她摸到了顾晓梦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握紧了她的指尖。
顾晓梦皱了皱眉,开始迷迷糊糊的凑过去吻李宁玉,唇落到她面颊上,却触碰到一片湿润的微凉。
顾晓梦疑惑的拉开距离看她,李宁玉也在注视自己,面颊上还带着泪痕。
“ 玉姐。”顾晓梦只能用衣袖轻柔的擦拭她的面颊,心疼道:“ 怎么哭了?”
“ 只是...做了个梦。”李宁玉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子抱住她,往她怀里蹭了蹭。
“ 晓梦....” 她闷声唤道。
“ 玉姐,我在呢。”
“你再说一次,好不好?”她扬起脸来看顾晓梦。
“ 我在。”顾晓梦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重复着。
“ 不是这一句。”李宁玉皱着眉摇头,又一层水雾覆盖住眼眸,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急。
“ 玉姐 ?”顾晓梦微扬起眉询问着。
李宁玉的睫羽颤了几下,启了启唇,却未语,只垂下眼眸点了头,又拥住顾晓梦。
“ 玉姐。”顾晓梦只当她是做了什么噩梦,搂在怀里柔声哄着。
她的吻落在李宁玉发上,然后轻轻的唤:“玉姐...”
又绕到耳廓,虔诚吻了又吻,温声安慰着:“玉姐别怕…”
长久的相拥,时间凝结住,似是过了数十年,女孩儿又用这样的语调唤她玉姐,而此刻她终于能紧紧把顾晓梦的手握在掌心。
那么真真切切的拥有她,陪伴她的一切。
她描绘顾晓梦面颊的轮廓,又去摩挲她的每个指节。
李宁玉怔了怔神,手指停在顾晓梦无名指末端。
“婚戒呢?”李宁玉低头看她空空的指节,低声询问。
“ 在这里!”顾晓梦忙伸手摸向床边的矮柜,把婚戒拿在手里认真的解释:“昨天…怕弄伤玉姐,所以才取下来了。”
“ 这个。”顾晓梦把婚戒举到她眼前,正色道:“我一次都没有取下来过的,玉姐。”
李宁玉的耳尖一红,她抿抿嘴:“ 我知道。”然后从顾晓梦手中接过婚戒,无比郑重的戴在她指间。
“ 戴好哦…”李宁玉呢喃道。
“好啦。”李宁玉伸手点一下顾晓梦的鼻尖,抬头向她展颜:“ 去上班吧。”
顾晓梦仰面躺下,侧着头对李宁玉盈盈一笑,十指交握起来:“ 昨天回家晚了,没有好好陪玉姐,难得周末嘛,我调了天假出来,在家陪你和予希。”顾晓梦对她展了展手臂。
“不会耽误工作吗?”李宁玉有些担忧的念了一句,还是自然的倚靠过去。
“ 玉姐早餐想吃什么?”顾晓梦揽住她,询问道。
“ 都好。”李宁玉淡淡的笑着,执了顾晓梦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阖了眼,嘴角微扬着弧度。
......
午间,房间的窗帘被拉开,阳光倾泻洒落在卧室内,李宁玉坐在桌前写着教案,时不时抬头注视一下坐在屋内的软毯上拼搭积木的一大一小。
阳光映在面前的纸面上,落下光斑,她的笔尖顿了顿,把手掌摊开,一缕光亮划过掌心,她收了收手指,似是握住了…
这时坐在地上玩耍的顾予希仰着脸对她笑起来,明亮的眼瞳中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与灵动。
“ 妈妈! ”她奶声奶气的唤李宁玉,对她伸出小手,笑弯了眉眼。
李宁玉回给女儿同样暖意洋洋的笑,她走过去,低下身子轻轻握住伸向自己的小手。
然后与顾晓梦对视,交换着彼此眼眸中的万缕柔情。
.........
这天晚上的月色极佳,顾晓梦抱着女儿在窗边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一阵笑音。
半响后,顾晓梦清润的嗓音响起。
“ 玉姐,今天月色很美。”她邀约道。
“ 是吗?”李宁玉莞尔一笑,把手中的物件往书桌里侧推了推,挪了本书掩住。
她走到顾晓梦身旁,顾予希已经爬在顾晓梦肩头睡的香甜,李宁玉凑过去轻柔吻了吻女儿的额角,然后抬头凝望着夜空上的那一轮明月。
“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我们所凝望的都是同一轮明月呢。”她有些出神,喃喃道。
“ 是啊,从未变过。”顾晓梦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自然的答。
李宁玉看的出神,思绪拉回时,才发觉顾晓梦的视线早就定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 不是说看月亮嘛。”她温柔的笑,伸手帮顾晓梦理好垂落的一点碎发,抬眼笑嗔一句。
“ 我不是,在看了嘛....”顾晓梦歪着头,仍瞧着李宁玉。
月色皎皎,透过玻璃温柔的落在三人身上。
书桌上的一方帕子,早已被折成熟悉的裙装。
........
第四十九章 落幕
一道闪电过后,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李宁玉率先起身询问鸠巢铁夫:“侯爵大人,我可以先说吗?”
得到同意后,她继续对龙川肥原道:“龙川大佐,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引起您怀疑我是老鬼的,我在这里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老鬼,自始至终都不是。而您说的所谓的‘证据’,也都是推理得来的。”
龙川肥原不屑地冷哼一声:“靠推理得出事实真相,这不是你李上校一贯用的方法吗?那个朝鲜专家金圣贤不就是你用这种办法把他逼死的吗?”
“可我那也是实话实说,如果他心里没鬼,怎么会无法反驳?”
“好,”龙川肥原点头,“我也来说说我的推理。”
...
第四十九章 落幕
一道闪电过后,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李宁玉率先起身询问鸠巢铁夫:“侯爵大人,我可以先说吗?”
得到同意后,她继续对龙川肥原道:“龙川大佐,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引起您怀疑我是老鬼的,我在这里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老鬼,自始至终都不是。而您说的所谓的‘证据’,也都是推理得来的。”
龙川肥原不屑地冷哼一声:“靠推理得出事实真相,这不是你李上校一贯用的方法吗?那个朝鲜专家金圣贤不就是你用这种办法把他逼死的吗?”
“可我那也是实话实说,如果他心里没鬼,怎么会无法反驳?”
“好,”龙川肥原点头,“我也来说说我的推理。”
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最开始的勘验笔迹,吴志国的笔迹很明显是有人蓄意模仿,而这一点还是李上校提醒我的。后来金生火死了,我却发现他不是老鬼,于是我又转移视线,而这时吴志国显然已经没有能有证据证明他是老鬼,因为没有gongcd会对敌方阵营的女人产生感情。
之后顾上尉,在房间里和李上校起了争执,顾上尉为了诬陷李上校故意把纸条放入药盒里,后来证明了顾上尉是被诬陷的,是李上校故意为之,然后我又联想到之前吴志国的笔迹鉴定,所以我才会认为李上校是老鬼……”
白小年这时突然插嘴道:“等等,龙川大佐,照您这么说,我就没有老鬼的嫌疑了,那为什么您还一直关着我不让我离开裘庄?”
“那是因为……”
还没等龙川肥原说,白小年接过他的话头继续道:“还是我自己来说吧。我的真实身份,就是裘庄流浪在外十几年的小少爷,我的父母当年在兰心大剧院被潘汉卿——”
或许是提到了伤心的回忆,他有些哽咽,看了一眼餐桌对面的潘汉卿,吸了吸鼻子才道:“也就是李铭诚误杀了,所以当时出去放风的时候我就是杀他去的,后来才发现杀错人了,我的仇人是金处长。而金处长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也因为这个,我被怀疑是老鬼,可是刚才我所说的一切龙川大佐都清楚,但是他就是没有放我出去。”
金若娴坐在自己父亲生前的座位上,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这时候白小年说到她父亲了,忍不住插嘴问道:“为什么?”
白小年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右边的金若娴。
这个女孩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裘庄的任何一件事,可是她却是最大的受害者。几天之内,一夜之间,自己的父亲从莫名其妙地被抓进裘庄,到突然知道他离开人世的消息,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天时间。
想她小时候因为父母亲立场的不同,而与父亲失散;十几岁时母亲在上海去世,孤苦无依的她被逼去了堂子;等到好不容易父亲金生火找回了她,能好好享受到父爱的时候,可是,不久后父亲也去世了……这一次,她真的彻底成为孤儿了。
白小年忍不住对她多了几分同病相怜。
金若娴见自己邻座的父亲的同事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啊,你说呀!”
白小年这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解释道:“因为他觉得我在说谎。因此我身上老鬼的嫌疑至今没有洗清。”
龙川肥原顺势而下,道:“你身上的嫌疑本来就没有洗清。”
一旁一直静静地观察众人、没有说话的王田香开口问道:“侯爵大人,我可以问龙川大佐一个问题吗?”
鸠巢铁夫同意了。
王田香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走到龙川肥原旁边问道:“宴会之前,我曾经去找过您,却发现您不在裘庄里。敢问龙川大佐,您刚才出去是干什么了?”
龙川肥原下午之后只是让王田香去准备迎接自己的老师,支开他后自己好出去办事,却没想到他又折回去找自己了。
龙川肥原内心有一丝慌乱,但是表面还是强装镇定,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有要事要找您啊。”
“什么事?”
王田香微微一笑:“现在没事了,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便好。”
“我……”龙川肥原一边支吾着一边思考着,总觉得回答什么都不合适,最后才说道,“我刚才看我妻子了。”
李宁玉正在吃顾晓梦给她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地往嘴里送,时不时地也递到对方的嘴边。听到龙川肥原的回答她忍不住来了兴趣,放下手里最后两瓣橘子,惊奇道:“哦?龙川大佐原来这么爱您的妻子呀?听说您还有一个九岁零三个月的儿子,还是寄养在您的恩师鸠巢铁夫侯爵大人那里的,是吗?”
说着她看向鸠巢铁夫,后者点点头。
王田香也禁不住点头:“龙川大佐非常爱他的妻子,这一点我也可以证明。大佐的妻子的墓地我曾经跟着龙川大佐去过一次,那天是一个夜晚,又荒凉又阴森,待上一会只让人觉得脊背发凉,瘆人的很,方圆几里都是湖水或荒地,是以我的印象很是深刻。我问过大佐,他说他的妻子喜欢西湖,所以去世后就葬在了西湖边。我当时还疑惑,为什么一个日本人偏偏要葬在中国?真的仅仅是因为喜欢杭州西湖吗?
还有他的妻子,为什么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呢……”
似是被戳到痛处,龙川肥原一下子站起来,冲着他急吼道:“王田香,你到底要说什么!?”
王田香继续笑道:“大佐,您别急啊,我这不是在向各位证明您的爱妻之心呢吗?”
李宁玉也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顾晓梦的椅子后面,双手扶在椅靠上,看向龙川肥原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大佐,您的妻子是叫芳子对吧?还是您给她起的名字呢,真好听。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她原来的名字叫什么呢,能告诉我们她真实的名字吗?”
白小年抢先一步说道:“这个还是我来告诉大家吧,她叫裘令玫,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而龙川大佐,就是我的姐夫!”
龙川肥原这下慌了:“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王田香将招牌笑容收了起来,正色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一验便知。龙川大佐,想必中国有句古话,您还不知道吧——叫外甥随舅。”
说着,他凑近龙川肥源的耳边,狡黠一笑。
王田香道:“不信?就把令郎的长相和白小年比上一比,看看到底像不像?”
话音刚落,龙川肥原猛地揪住王田香的衣领,拿出枪抵在他的太阳穴。
龙川肥原气的眼睛发红,吼道:“你再敢提我的儿子,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眼看场面要失去控制,鸠巢铁夫高声道:“放开他!”
龙川肥原看了看坐在首席位的鸠巢铁夫,又看着枪下的王田香,突然感到奇怪。他这个动作这么大,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阻拦他的,好像都知道他杀不了王田香似的。
真当他杀不了这些人吗?除了他的老师,在现场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永远不会!
龙川肥原越想越气,却一时气得没地撒,无奈只得放了王田香。
王田香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在龙川肥原背后狠狠剜了他一记眼刀,这才悻悻地回到鸠巢铁夫的旁边。
一直没说话的潘汉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不禁笑道:“这可有意思了,白秘书,没想到裘庄十日游,还认了个姐夫。”
白小年勉强笑了笑:“这种姐夫,我宁愿从来没有过。”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龙川肥原和王田香身上的时候,李宁玉和顾晓梦却悄悄地在用摩斯密码调情。
而这时她刚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分析道:“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佐的妻子要葬在西湖边上,因为她本来就是裘家的女儿!而龙川大佐,却因为妻子是中国人才不敢带回去!是为什么,大佐?”
龙川肥原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道:“娶了一个中国人做妻子,就这么让您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吗?还是说,您娶她,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
白小年立刻赞赏道:“李上校你终于说到关键的地方了!在我小时候,就听我哥哥姐姐说,我们裘家,有一笔宝藏,而这笔宝藏,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没人知道在哪。
我从记事起,大姐就和一个人结婚了。而后不久,父亲和母亲就遇害了。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大姐联合的外人有关!现在我终于确定他是谁了——这个人就是大姐的丈夫,龙川肥原大佐!”
说到“宝藏”二字,龙川肥原更加慌张了:“你胡说!你父母明明是金生火误杀的!和我分明没有丝毫关系!”
“没有关系?以你现在的身份肯定是没有关系,那如果……”白小年冷笑道,“你是中共地下党老鬼呢?”
“荒唐!我是大日本帝国高贵的军人!怎么可能是共产党?”龙川肥原快步走到鸠巢铁夫的身边,低头诚恳地请求道,“他们一直在诬陷我,希望老师不要被这群中国人混淆视听!”
一直坐在顾晓梦旁边默不作声的顾民章终于开口了。他冷哼一声:“高贵的军人?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你哪里高贵了?”
说完,一个惨白的歌舞伎面具便被他丢到桌上。
龙川肥原看到面具后脸色骤然大变,恶狠狠地瞪着顾民章:“顾民章,你……居然暗中调查我?”
下一秒,顾晓梦豁然站起身,大声呵斥道:“住嘴!我父亲的大名连松井司令都不曾直呼,你这种人哪里来的资格敢直呼他的名讳?”
顾民章反驳道:“你都以我女儿有老鬼嫌疑为由在裘庄囚禁了她十日,我为什么不能因为你有老鬼嫌疑而暗中调查你?
更何况,这是侯爵大人特予我的权力。”
听到这,龙川肥原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鸠巢铁夫:“老师……”
鸠巢铁夫垂眸,没有看他:“的确是我拜托顾副会长查的。”
“所以,现在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潘汉卿看了看桌上的面具,又面向众人道,“因为龙川大佐不满自己jinv儿子的身份,于是他加入了共产党。我先在这里解释一下——共产国际成立以后,天下共党是一家。然后他利用自己日本人的身份,给中国共产党提供情报,直到他发现了裘庄,听说了裘庄有一笔宝藏。
大家都知道,共产党没有国民党有钱,物资不是靠老百姓接济,就是抢夺敌人的。而心系共党的龙川大佐,立马就想把这笔宝藏送给共党。于是,他娶了裘令玫,联合军统的人一起把裘庄庄主及其夫人害死了。这也直接造成了当时不到十岁的白小年,成了孤儿。
而龙川大佐接下来是怎么做的呢?为了占有这笔宝藏,他竟然,狠心地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只因为她可能会泄露自己娶裘庄女儿的目的和他的共党身份!”
顾晓梦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新闻,惊讶道:“什么?裘庄庄主的女儿居然是被龙川大佐杀害的?”
自己的秘密被接二连三地爆出来,龙川肥原怒不可遏,几近咆哮:“假的!芳子……芳子她是得了疾病才死的!她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才死的!她是爱我而死的!”
顾民章冷笑道:“是吗?一个连母亲都能杀害的人,能对自己的妻子有什么怜悯之心?大家还不知道吧?我通过调查发现,原来龙川大佐您的生父,是贵国赫赫有名的歌舞伎大师,只可惜,母亲的出身就惨了——居然是东京的花街名妓!”
微微闭目的鸠巢铁夫猛地睁开眼睛,怒视着龙川肥原。
“龙川君,是这样吗?”
龙川肥原慌了,连狡辩的声音都在颤抖:“老师他们在胡说!假的!都是假的!假的!”
顾民章继续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你虽然利用在特务机关总部做“间谍创作者”的机会,给自己编造了一份完美的履历;但烟花柳巷的野史,可是编造不了的!到现在,东京的游廊妓女都会将私生子通通溺死,因为她们忘不了,当年的花魁就是被辛苦养大的儿子偷走了赎身的金钱,而绝望自杀了!”
王田香冷笑着,逼近了龙川。
王田香邪笑道:“大佐,您当初就是拿着母亲的那笔卖肉钱,到了中国,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龙川肥原吧?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狠心,怪不得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杀害!”
顾晓梦微笑着站起身,隔着桌子望着龙川肥原。
这时顾晓梦笑了一声,道:“大佐,现在明白了?从现在起,裘庄捉鬼游戏才正式开始。而这一次,还是只有一位判官,就是您的恩师鸠巢铁夫侯爵大人,我们七个,是证人;而嫌疑人嘛,只有您一位,龙川肥原阁下。”
她举起一杯酒,拿到龙川肥原面前。
“还记得,初入裘庄那晚,您对我们五个人说的那句话吗?
这里是裘庄,是你的法庭、你的监狱、你的刑场!”
龙川肥原怔住了,眼前出现另一个自己站在“地狱变”画面下,和现在的顾晓梦同时说出这句话,似鬼魅钻进了他的身体,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半晌,他恢复了正常,自嘲一笑,然后接过顾晓梦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如果你们真能证明,我就是老鬼,”龙川放下酒杯,站起来朝向鸠巢铁夫,再次深深鞠躬,“老师,刚才他们说的话没有证据证明是真的,请您相信我,我对帝国,对天皇陛下,还是对您,对鸠巢家族,都是无限忠诚的!”
龙川肥原直起身,诚挚地看了鸠巢铁夫一眼,昂然坐下。
其他几位“证人”看了他的举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宁玉,脸上也有了笑意。
顾民章见状勾唇一笑,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照片来。
“你要证据是吗?”他隔着桌子举到龙川肥原的眼前,“你看这上面是谁?眼熟吗?”
“这……这是……”
电光火石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差点撞倒顾民章,顾晓梦连忙起身将父亲护在身后——竟是龙川肥原想把照片抢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吴志国上前反手一扣,将他压在桌子上。
因为吴志国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于是白小年也帮着他按住龙川肥原。
“放开我!”
顾民章看了一眼龙川肥原,然后把照片递给鸠巢铁夫,解释道:“侯爵大人,这照片里是裘庄的大少爷,裘令泽,也是——黄雀,不信您可以和白小年比较一下样貌。”
照片上的蓝衣男子,手里紧握一个药瓶,桌子旁边还有一个针管,而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地扒在桌上,一丝活力也没有,像是死了一般。
鸠巢铁夫拿着照片和白小年比了比,点点头道:“黄雀是谁?”
潘汉卿解释道:“黄雀就是龙川大佐安插在共党里的内线。他还有一个下线老鳖,不过刚刚也已经让他给弄死了。”
“也?”鸠巢铁夫不禁皱眉,“难道这个黄雀也是龙川君杀的?”
“不错,”潘汉卿点头道,“我这几天特意在裘庄附近蹲守,刚才宴席开始前果然看见龙川大佐独自开车来到街上一个小酒馆内,还给了黄雀几瓶药,不知道是干嘛的,谁知道他刚一走黄雀就很慌地把药注射进自己体内,没多久就死了。接着我进屋查验,发现他是注射了药之后死了。这,也是你送给黄雀的最后一件礼物吧?”
他看向龙川肥原。
龙川肥原这时候已经在鸠巢铁夫的示意下被放了。
潘汉卿从西装上衣掏出一个小瓶子,扔在桌子上。
是一个撕了标签的磺胺
龙川肥源看到小瓶子,脸色微变。
“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
潘汉卿又掏出几张照片来,甩在桌子上:“那这些照片,你又怎么解释!?”
上面俨然是黄雀和龙川在交易的照片。
看着铁证如山的照片,龙川肥原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们说我是老鬼,那我何必又在自己组织内部安插眼线?”
李宁玉反驳道:“那是因为你要掩护你共产党的身份!还记得吗,龙川大佐,在裘庄药盒里发现的情报纸条,还有密码船上用药盒传递情报,这种极端反常规的手法不是您早就发现并现在已经使用了吗?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已经是共产党的人居然会在自己组织内部安插日本人的内线,只因为这个共党他是一个日本人!”
一旁的白小年慢慢拿起照片,看了半晌后质问龙川肥原道:“没错,这就是我哥哥裘令泽,如果你不是共产党,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下线?”
潘汉卿道:“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就是老鬼,谋杀黄雀,是在为他的组织锄奸!自从老汉二太太暴露开始,你就决定要除掉这个叛徒,但为了不惹人怀疑,你需要一个替死鬼。
而鸡鸣寺最精英的谍报人员,几乎都集中在张司令的机要处里,打掉他们,就是打掉了对中共地下党最具威胁性的敌人!所以,你就抓住了密码船案件的机会,将他们五人,全部抓紧了裘庄。名义上是“捉鬼”,实际上是在给你自己找一个“替死鬼”!
裘庄十日,名为审讯,其实,你为的就是在其中找到真正符合你的“老鬼”!因此你一遍遍地核查他们五个人的身份背景,人际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打着密码船的旗号办案,却在进入裘庄之后,丝毫不提深田大佐之死!”
鸠巢铁夫听了之后,失望地看向龙川肥原,叹了一口气道:“我还记得,芳子意外去世之后,我妻子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正男太可怜了,让我们来扶养他吧。呵,她啊,她这样真正出身华族的女性,做梦也想不到,丈夫会谋杀妻子,学生会背叛老师,而父亲,会用母亲的尸体为儿子铺路!”
鸠巢铁夫豁然站起身,瞪着龙川肥原,勃然大怒:“直到裘庄捉鬼,甚至直到现在,你还在欺骗我,为什么!?
龙川肥原脸色惨白。
“老师,我没有骗你,我不是老鬼,我对大日本帝国是忠诚的,对您是忠诚的!”
顾民章道:“大佐啊大佐,事到如今,你承认与不承认,还有区别吗?”
李宁玉也说:“承认吧你就是老鬼!”
顾晓梦:“老鬼就是你!”
白小年:“还不承认自己是老鬼吗?”
吴志国:“你不是老鬼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
眼前的七个人仿佛都围着龙川肥源,像各种杂音疯狂地闯入他的耳膜,几近破裂。
不!!!
龙川肥原嘶吼一声,举起手枪,对准自己前面的七个人。
却见自己座位正对着首席坐着的鸠巢铁夫,正在怒瞪着他,铛地一声,龙川肥原的枪掉在地上。
“够了!”
鸠巢铁夫站起身,严厉地注视着龙川。
他的眼眶红红的,满眼皆是失望与痛心:“从我收你为学生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诫过你,除了背叛帝国、背叛我,没有什么罪,是我不能饶恕你、拯救你的。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们对你的质控,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是不是老鬼?”
龙川肥源凄惨一笑,直起身,最后一次深深鞠躬:“老师,对不起,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不是老鬼,我才是老鬼。我背叛了帝国,背叛了老师,我没有资格……乞求您的原谅。”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地望着鸠巢铁夫。
“可是老师,正男是无辜的!求您继续庇佑他!告诉他,他的父亲光荣地死在了为帝国奋斗的战场上。不要让他像我……不要让他像我一样……”
龙川肥原已经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东楼。
随着小胁差刺入腹部的那一刻,龙川肥原想,若是这样离开了,好像也挺好,他已经了无牵挂了……
随着一声鸡鸣,黑夜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有光灌了进来,一轮红日从海上冉冉升起。
裘庄之夜落幕了,但是今天依然是新的一天呢。
龙川肥原死了,鸠巢铁夫也怏怏地回了日本,而裘庄,暂时还是日本人名下的。
金若娴搀扶着何剪烛走出地下牢房。
“慢点。”许久不见阳光的何剪烛早就想拥抱太阳了,是以还在伤痛中的身体她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还是外面的太阳好啊……啊嘶……”被扯到伤口,何剪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都让你慢点了……没事吧?”
这时白小年拎着行李箱刚好出来,看见因为伤口疼而皱眉成川的何剪烛,一把扔下箱子,三步并二步跑到她身边,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了剪烛,哪里痛,好一些了吗……”
“咳咳……”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
三人不由得转头看。
原来是顾晓梦和李宁玉从东楼出来了。
顾晓梦故作严肃地打趣道:“白秘书,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还有别人在呢。”
白小年看着她们俩,也乐了,笑道:“要我说,顾上尉,您和李上校才是最应该注意的好吧?”
因为李宁玉怀着孕,顾晓梦就搀着她,生怕她哪磕着碰着了。李宁玉说过很多次不用她扶,可顾晓梦从来不听。
此时不就是了。都是在外面的平地了,顾晓梦却还没有放手,这还被白小年看到了,李宁玉的脸当即就泛红了,一个使劲甩开她的手就径直往外走了。
“欸,玉姐……”
李宁玉连头都不回。
白小年看了看李宁玉离开的背影,走近还呆在原地郁闷的顾晓梦,又嘿嘿笑了起来:“生气了吧?顾上尉,我给你说呀,女人的心思呢你得随着她知道不,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
顾晓梦一下子打断他:“谁需要你教这个了!我也是女人比你明白好吧?去去去……找你的剪烛去吧!”
白小年笑笑又回去扶何剪烛了。
迎着清晨的阳光,在寂静深幽的小径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缓慢地行驶着。
别看它慢,只要能到家,管他走到猴年马月呢,只要玉姐在我身边,就算这样走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顾晓梦搂着李宁玉,甜蜜地想着。
(正文完)
————————
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章七千加快八千了,为了搞死龙川我太不容易了!🤗
关于番外呢我上次已经发了个帖子专门说了。最近一直到开学我都不会更新了,我想缓缓脑子再写。
那什么时候更新呢?开学吧,开学我就开始写番外。
所以电子版和群🤔你们是想现在开群还是等我把番外更完再开?(评论区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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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大家对《暗涌》的喜欢,因为能力有限,本人仅监印一个团的自印,500人的微信群,目前已满。不会二印。可以自印收藏,不可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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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李宁玉看着眼前的顾晓梦,牵着顾晓梦的手坐在床边。
“少年班的天才还用我教?只怕是某人的借口吧!”李宁玉打趣道。
“不~多多少少还是需要玉姐提点的!”顾晓梦嬉皮笑脸道
“可赵婉说你给她送了好多的化妆品,让她帮你……”李宁玉看着顾晓梦有些好奇,据赵婉所说那只不过是和顾晓梦第一次见面的第二天。
顾晓梦意识到了,马上就要被李宁玉戳穿了。
“好,我坦白,看见玉姐的时候我就认定这辈子是你了!”顾晓梦一脸真诚。
“……”李宁玉才不信顾晓梦的油腔滑调,只不过听顾晓梦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开心。
“玉姐竟然不信!”顾晓梦一脸不可置信。
“我信!”李宁玉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是不信的。
“玉姐,你...
李宁玉看着眼前的顾晓梦,牵着顾晓梦的手坐在床边。
“少年班的天才还用我教?只怕是某人的借口吧!”李宁玉打趣道。
“不~多多少少还是需要玉姐提点的!”顾晓梦嬉皮笑脸道
“可赵婉说你给她送了好多的化妆品,让她帮你……”李宁玉看着顾晓梦有些好奇,据赵婉所说那只不过是和顾晓梦第一次见面的第二天。
顾晓梦意识到了,马上就要被李宁玉戳穿了。
“好,我坦白,看见玉姐的时候我就认定这辈子是你了!”顾晓梦一脸真诚。
“……”李宁玉才不信顾晓梦的油腔滑调,只不过听顾晓梦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开心。
“玉姐竟然不信!”顾晓梦一脸不可置信。
“我信!”李宁玉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是不信的。
“玉姐,你信缘分吗?”
“缘分只不过是一个概率问题”
“那我告诉你,命中注定我们会相遇,会相爱你信吗?”
李宁玉看着顾晓梦认真的样子,也认真了起来
“我信”
的确在遇到顾晓梦之前,李宁玉从未想过会为谁奋不顾身,现在的自己是原来从未想过的。
两人相视一笑。
“晓梦”
“怎么了?玉姐”
“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骗我了好吗?”
“可是……”顾晓梦脸上有些为难。
“工作就说去工作,不知道多久回来就说不知道多久回来!我不需要善意的谎言,我需要的是你的坦诚!”李宁玉皱着眉头说道
顾晓梦看到李宁玉这样着急,松开李宁玉的手为李宁玉抚平眉头。
“好,以后玉姐问我的问题我都坦诚相告,保密的就说保密,想吻你的时候就说想吻你!”说着顾晓梦吻向李宁玉的眉心。
吻轻轻落下。
“玉姐每次皱眉,我都觉得我的心都纠在一起了,所以玉姐也答应我多笑笑少皱眉好吗?”顾晓梦说着又牵起了李宁玉的手。
“我再和你说正经的呢!”李宁玉浅笑的说道。
“我也是啊!”顾晓梦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
李宁玉总觉得和顾晓梦说正事的时候,顾晓梦总是在干扰她!
“难道我不正经么?”顾晓梦笑道。
“我们谈论问题的时候要严肃一点。”
“好的!玉姐!以后工作就说去工作,看到玉姐就说爱你。”说着顾晓梦一脸严肃的挑着眉毛。
李宁玉看着顾晓梦。
“我当你答应我了!”
“那是自然。”
顾晓梦觉得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牵着手一直看着李宁玉也是好的。
午餐
顾名章和miss赵一起来了。
“顾叔叔好”李宁玉赶紧起身。
“爸爸带了什么好吃的啊!”顾晓梦也挣扎的坐了起来!
“阿玉,快坐!”顾名章用手势示意了一下。接着对顾晓梦说道:“你这个小馋猫啊!”
午餐一一摆在桌上。
“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过年!”顾名章感慨的说道,这短短两个月左右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爸爸,经常感慨过去容易老的!”顾晓梦说着给李宁玉夹了一块排骨。
李宁玉看见碗里的排骨抬头,这时顾晓梦正在看着自己,俩人相视一笑。
顾名章看到这一幕,觉得这饭吃的也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
“阿玉,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对吧!”
“是的!”
“听说在国外工作?”
“是的!”
“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等有时间我一定要见见,顺便和他聊聊你和晓梦的事。”
听到这李宁玉才明白顾名章的意图,抬头看了一眼顾晓梦,顾晓梦正一脸傻笑的咬着筷子看着自己。
“好,有时间我一定领着哥哥拜会您!”
“哈哈哈,好,我非常期待”顾名章说着起身打算走了。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顾名章走后
“玉姐,你得多吃点肉都瘦了!瘦了我该心疼了!”说着又往李宁玉碗里夹了两块排骨。
李宁玉的心思可不在肉上!
“刚刚顾叔叔说的……”李宁玉没说完,但是却希望顾晓梦给出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说和哥哥商量我们在一起的事呗!”顾晓梦嘴里叼了一块排骨边啃边说道。
“那你怎么想的?”
“求之不得!”顾晓梦抬起头看着李宁玉说道。
李宁玉看着眼前的顾晓梦,嘴边还有肉沫。
李宁玉拿起手边的纸巾,帮顾晓梦的嘴角。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李宁玉边替顾晓梦擦嘴角边说道。
顾晓梦自然不觉得,等这一天又岂止几年。但是在李宁玉的概念中,不过才认识半年就谈婚论嫁确实快了些。
顾晓梦放下手中的筷子,抓着李宁玉的手,一脸严肃。
“我期待着,但是如果玉姐觉得节奏太快了,我们可以放的慢一些!反正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呢!爸爸那边我去说,玉姐不要有压力。”说着顾晓梦笑了笑。
李宁玉看着顾晓梦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和顾晓梦的相处总是那么的舒服!又或者说顾晓梦总是特别照顾自己的感受。李宁玉想到。
顾晓梦看李宁玉笑了,才放心些。
“吃排骨,玉姐看我啃的多香!”顾晓梦说着又吃了起来。
李宁玉倒是觉得每次和顾晓梦一起吃饭都会不知不觉的多吃一些。
“玉姐,她这排骨没有我做的好吃,今天本来我应该亲自下厨的……等我好了,一定把这顿饭补上。”顾晓梦边吃边说道
“好”
吃完饭顾晓梦幸福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晴空万里,窗内的佳人笑脸,觉得自己上辈子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于是摸索着手机,想拍一张照片留念。
“咔嚓……”
李宁玉抬头放下手中的调研资料。
“拍的怎么样?我看看!”李宁玉好奇的问道。
“玉姐看看我这拍照技术还可以嘛?”说着顾晓梦把手机递给李宁玉。
李宁玉一看,这照片拍的是不错,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所以你拍的是风景?”
“是也不是!玉姐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风景。”
“你手机的壁纸背景是我?”
“嗯~”顾晓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还是在图书馆偷偷拍的。
“怎么不拍正脸?”李宁玉也猜到了一二但还是想听顾晓梦亲口说。
“要是有一天我出意外,手机被人拿走,很容易就牵扯到你,所以……”顾晓梦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宁玉心中了然。
“晓梦!我们合张影吧!”李宁玉下定决心说道。
“可是……”
不等顾晓梦说完,李宁玉就坐在床上,迅速的靠近顾晓梦。
顾晓梦看了一眼相机才知道,这拍的是影子。
此时李宁玉正在找一个,两人影子看起来比较亲昵的样子。
看着李宁玉一直在移动摄像头,顾晓梦抬手扶着李宁玉的下颚,深情的看着李宁玉说道:“这样的镜头应该不错!”说着顾晓梦轻轻吻上李宁玉的唇。
The Queen's Gambit (10)
走出剿总司令部,李宁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以前从来不觉得羸弱的身体最近总是无法抵挡风,即便这是夏天的暖风。走了没几步,一件衣服被披到了身上。转过头是熟悉的脸庞。
“玉姐,我记得要给你领一套制服的。”
原来她没有跟上是去后勤部领制服了,想必是去给刘子栋送报告的时候顺便去找张司令批了条子。只剩下一套留在家里的制服的话,确实换洗不是很方便。
“我有车,我送你回去吧。”
在此等情况下,李宁玉也只好默许。坐在车里想起她俩进入裘庄前也是如此并排坐着,不同的是,之前那次从顾宅出来,两人都还在相互试探,无法表露身份,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试探和暗语。这一次,似乎不需要语言。李宁玉坐在副驾驶上闭眼养神,顾晓梦也...
走出剿总司令部,李宁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以前从来不觉得羸弱的身体最近总是无法抵挡风,即便这是夏天的暖风。走了没几步,一件衣服被披到了身上。转过头是熟悉的脸庞。
“玉姐,我记得要给你领一套制服的。”
原来她没有跟上是去后勤部领制服了,想必是去给刘子栋送报告的时候顺便去找张司令批了条子。只剩下一套留在家里的制服的话,确实换洗不是很方便。
“我有车,我送你回去吧。”
在此等情况下,李宁玉也只好默许。坐在车里想起她俩进入裘庄前也是如此并排坐着,不同的是,之前那次从顾宅出来,两人都还在相互试探,无法表露身份,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试探和暗语。这一次,似乎不需要语言。李宁玉坐在副驾驶上闭眼养神,顾晓梦也尽量把车子开得平稳一些。
车子停在李宁玉家胡同口的时候,顾晓梦侧头看到她已经睡着,不忍叫醒,只是熄火关窗,静静等待。没有过多久,看到顾家的车停在了眼前。车灯一照,李宁玉醒了过来。
顾晓梦下车,李宁玉似乎看到车灯后面Miss赵也下了车,递给晓梦一个箱子,两人还咬着耳朵说了几句话,顾晓梦不安地看向了李宁玉一眼,突然把嘴巴抿紧,犹犹豫豫的来到了副驾驶,开门请李宁玉下车。
“玉姐,到了。”
李宁玉略带疑惑的看了看顾晓梦,又看了看不远处的Miss赵,颔首点头示意,走进了胡同口。
箱子里,多半是顾晓梦的衣服洗漱用品,这个家伙看起来铁了心要登堂入室了。
李宁玉在之前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但总是硬着脖子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则有天才的大脑加持,自信自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二则老潘不能暴露,这所有的方方面面都要靠她的完美演绎才能不出披露,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靠自己的习惯,身为谍报人员,步步都兵临险兆,自己靠得住才是最后的王牌。
进了房间,任由着顾晓梦放置自己的东西,整理她的衣柜,虽然这大半天两人都同处一室,李宁玉却丝毫没有之前别人在时那种紧张感,反而多了一丝安心。
在晓梦面前,她似乎可以不需要顶天立地,不需要有通天的本事,只要做自己就好。
等晓梦收拾完大部分的东西,把一个长长的盒子放在了李宁玉的面前。
“送你的”。李宁玉打开盒子,一块手表,和丢了那块很像,只是表带变成了咖啡色,表盘上有一朵花,小小的一朵向日葵。
“人家都说,手表是最好的礼物,就算万一我不在身边,脉搏跳动的地方也有它代替我时时刻刻相伴。”
李宁玉一直以为,顾晓梦是这一年自己偶然邂逅的阳光,看着这表盘上的向日葵,原来自己也是晓梦的一道光。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宁玉走到那黑暗通道的尽头时,仍然心怀着一丝希望,左右前方都是一堵墙,她走到这里,却有一种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在摸索了所有墙壁的石头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没有暗门,没有楼梯,除了墙空无一物。难道要重新回去,但是那圆盘已经被关闭,自己要在这地牢里默默等待有人再次进来吗?
憋着的那一口气一下子谢了。李宁玉一直苦撑着的一个个5秒,似乎一下子都累计起来击倒了她。
5…4…3…2…1……
眼前也变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里,她听见了无数人的声音。
白小年:李上校,也许你不相信,我依然希望,这次你也可以活着走出裘庄。
金生火: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算计,最后一次交易。李上校,可以成交么?
吴志国:有个消息告诉你,也许,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活着走出去。……欠你的这条命,我当然会还。可是只有一条,我得留着,送你走。
顾晓梦:那就活下去,活下去等着那一天。
一群哀哀戚戚的人里,只有她意气风发,像是冬天里的太阳。我喜欢跟这样的光源在一起,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下去,都需要自己的阳光。
梦里亮起了一道光,有一个模糊的男声传来:晓梦,牢房里有个死规矩,想必你是不知道。出了牢窝儿,就决不能再往回看。不然,这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眼前的人影突然变清晰了,她清晰地听到顾晓梦说:“多谢王处长指教。”
这声音从何处传来的,李宁玉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高跟鞋的声音,顾晓梦的脚步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李宁玉仔细思索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这身体不适,确实会影响大脑的运算——自己原本就在西楼的地牢里,又跳进了那圆盘地下,怎么如今找出口的时候居然忽略了上方,只是在四周胡找一番。
李宁玉再次站起身来,发现这地面确实不同,从水边到这里,似乎一直以一个微小的弧度缓慢的向上延伸,只是那坡度小,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向上走。她举起手电照了照顶部,在大块的黑色石板上,靠左边的位置有细长的窄窄一块显得不一般。
李宁玉用手电捅了捅那块石板,大概只有手掌的宽度,长度却和小臂差不多,捅起来的感觉也不像是石头的,更软一些,似乎是木质的。因为太长,她从一边紧挨着捅了全部的位置,直到最靠里的地方一捅,听见“咔嗒”的声响。那长条的木板一侧掉了下来,留下一个可以把手指放入的口。
李宁玉再次停下来,一方面体力不支,另一方面也静下来听四处是否有别的声响,为了安全把手电关了。木板打开,上方似乎还隔着薄薄的石板,虽然还未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却让她能够更清晰的听到了上方的声音,一个皮靴走下楼梯的声音响起。
龙川。
晓梦离开了,龙川走下楼来,脚步声停在了刚才晓梦说话的地方,短暂的停留之后,听见脚步声离开,以及关门上锁的声音。看起来,晓梦和龙川停留的地方,应该是那个圆形屏风的后面。那李宁玉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也在圆形屏风附近的地下。
李宁玉再次打开手电,仔细查看空槽的周围,发现紧挨着那块石板两侧,安装着滑槽。把手电竖立放在地上,她踮起脚尖把两只手的手指塞进空槽,想要用力推开石板。没想到其实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石板就快速地划开了,一块地砖被打开,白天的阳光射下来,让李宁玉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一阵眩白。
看起来,裘老庄主在设计这逃生路线时,预判过逃生的人多半体力不及,才用了滑轨这样轻松打开密道的方法。李宁玉垫脚伸手的高度,刚刚可以摸到外面的地面,要逃出去,意味着她需要跳起用胳膊撑住自己的身体,再慢慢爬出。
右肩窝的伤口在刚才推石板就已经开始抗议。李宁玉再次停下来休息,从东楼到后山狼园的时间是半分钟,这是一个行动便利的人逃生时间,而自己……先要用尽力气爬出这地牢,再用最快的速度移动到地狱变壁画右侧最靠里的窗户,还要翻越窗户进入后山。
两分半。并且,需要一气呵成。
也许窗户下方可以做短暂的停留,李宁玉再次盘算着步骤和时间,以确保不会出现什么情况。还需要把石板关上……再加10秒,就在这时,外面似乎有了汽车开进来的声音,王田香和一位女士的对话声。李宁玉意识到不能再等下去,深吸一口气,轻轻跳起将手腕挂在地面,使劲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右肩撕裂般的疼痛延迟了她的进度。
好在,这块空隙的下方贴着密道的墙壁,她用脚蹬了一下墙壁,恰好发现墙壁上的石头连接处可以借力,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密道。
将石板推回原位,一路跑到窗边,肩窝似乎又开始流血了。
开锁的声音,李宁玉不敢再耽搁,打开窗户翻了出去,不料窗户外面有一圈的矮树,她径直地跌落在树丛中。
第一次,她羡慕起晓梦那猎狮的本事。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情报人员,破译和隐藏就足够,谁曾想还要有这翻墙逃命的本事。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从那后山狼园逃了出来,再醒过来已经躺在你家山顶的别墅里。Miss赵找人给我洗了胃,重新缝了伤口。虽然高烧了一段时间,你的父亲一直担心我肺部感染,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还是活着回到了这情报科。”
“为什么不离开?”
“放弃这么多年苦心部署的谍报网络?代价太大了。”
“可是你回来,意味着再次入虎口。”
“晓梦,迎来黄金时代,总是要有牺牲的。”
“也许你并不介意牺牲,但是关心你的人会介意,下次当你想要再次强调谍报的职业生命是牺牲的时候,想想我说过的这句话。”顾晓梦咬紧牙关。
李宁玉听到了晓梦语气中的愤怒,转头看她。
“我也想回来看看你。”
晚上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不语,让气氛似乎更加尴尬了些。
“玉姐,你为什么那么会……”顾晓梦想起早上的那个情节,心有不甘还是问了出来。
还是忍不住问了,李宁玉想到早上躺着气鼓鼓又不愿意离开的顾晓梦,不禁在心里笑了出来。
“书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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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截止目前,我大概把李宁玉如何逃出裘庄写完了,我一直坚信,她一定走出了裘庄,不会成为我另一个意难平。
忍不住借用了点肖根的台词。
后面的更新大体上会是一些日常,可能就比较佛系了,有好的点子再写,毕竟太多人写过日常(and非日常)了,而且都写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