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法森林里的盾冬(一)
狐狸Steve×兔兔Bucky
听说,在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神奇的魔法森林,里面有好多好多动物小朋友。这个森林里有一个隐秘的法则,只有相爱的人才知道,想知道是什么吗,那就去寻找那个跟你命中注定的人吧。
魔法森林里的小动物也好,大动物也好,大家都很友善,没有弱肉强食之争(因为大家都是有魔法的嘛),他们过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生活。Steve是一只小狐狸,妈妈告诉他,“你要去寻找自己的伴侣,不然你的伴侣会很孤独,一个男孩子,找到自己的伴侣是他必须要担当的责...
狐狸Steve×兔兔Bucky
听说,在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神奇的魔法森林,里面有好多好多动物小朋友。这个森林里有一个隐秘的法则,只有相爱的人才知道,想知道是什么吗,那就去寻找那个跟你命中注定的人吧。
魔法森林里的小动物也好,大动物也好,大家都很友善,没有弱肉强食之争(因为大家都是有魔法的嘛),他们过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生活。Steve是一只小狐狸,妈妈告诉他,“你要去寻找自己的伴侣,不然你的伴侣会很孤独,一个男孩子,找到自己的伴侣是他必须要担当的责任。”好吧,小狐狸Steve只好背上自己的小包裹,准备去寻找自己的伴侣。
小狐狸Steve走啊走,扑一会儿蝴蝶,逗一逗争艳的花儿,跟小鸟聊会儿天,又去看了看小溪里那群八卦的鱼。“我的伴侣在哪里呢?没有我的时候,她过的好吗?她是一只什么颜色的狐狸呢?”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小狐狸Steve只有幻想伴侣的模样来安慰自己了。一路上平平无奇,什么小动物都没有,更不要说大一些的动物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没办法,小狐狸Steve只好停下来,想要去看看有没有一个可以住的山洞。他转呀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山洞前面还有白白的小毛团一样的装饰品。别看小狐狸Steve每天装着一副正经的狐狸样,其实他是个毛绒控。小狐狸Steve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人,自己的人设不会崩之后,立刻屁颠颠的跑过去想要摸一摸毛绒绒。 “啊!”毛绒绒的小白球突然动了一下。“咦咦咦咦!!!!动了!”小狐狸Steve被吓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看着眼前可爱的,毛绒绒的小白球就这样慢慢的转身,转身?这不是个装饰品吗?一个带着些冷淡的,好看的(嘻嘻嘻)兔子脸冒了出来,他语调带着些不耐烦,“你是谁?”小狐狸Steve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他不小心摸了眼前这只兔子的尾巴!“天啦噜!怎么办?”小狐狸Steve在内心疯狂的呐喊,但表面上,他还是要维持平静,他们狐狸可是优雅又狡猾的动物,脸可以丢,人设不可以!小狐狸Steve转眼就换了一种表情,他淡定的回道,“这个摸尾巴是我们狐狸之间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我……额,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真的吗?”小兔子Bucky脸上冷淡的表情被惊喜取代,他向小狐狸Steve解释,因为好多人都有毛绒控,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尾巴被摸秃,自己练了好久的冷漠脸。小兔子Bucky是很好骗(划掉),很可爱的小动物,他毫不设防的将小狐狸Steve带进了山洞,这是他用来躲痴汉(毛绒控)们的小天地,并不知道自己将一个痴汉领了进来。小狐狸Steve看着眼前的毛绒绒,却只能忍着自己的喜欢,想摸,一脸淡然的跟小兔子Bucky聊天。小兔子Bucky请Steve参观了他的山洞,还给他介绍了自己最爱的一尾鱼,很快,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夜越来越黑,小兔子Bucky为了展示自己的热情(好吧,其实是有一点孤独),邀请小狐狸Steve陪自己一起住,小狐狸Steve当然是立即就同意了。他们一起躺在山洞里有些简陋的由枯草铺成的床上,小狐狸Steve一趟上去立刻装睡,完全不顾小兔子Bucky想聊会儿天的心情,小兔子Bucky只好带着小小的遗憾睡着了。一听到小兔子Bucky的呼吸逐渐平缓,小狐狸Steve立刻睁开眼睛,将罪恶(??)的双爪伸向自己垂涎已久的……小尾巴。小狐狸Steve开始还克制自己,不要摸得太过分,但是抵不住睡意来袭以及内心的狂喜,一激动,小狐狸Steve也跟着睡着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身上的时候,小狐狸Steve醒了,他睁眼就去看身边的小兔子Bucky有没有醒,可不可以再暗戳戳的摸一摸小尾巴,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有一点可爱的人类小胖子(?)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对,为什么是伸手?“啊!”小狐狸Steve还是叫了出来,旁边的小胖子醒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怎么了,Steve ?”小狐狸Steve冷静下来,这还是Bucky,他也还是Steve.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震惊!俞哥选了清华的真正原因居然是......!
费渡在考入警校后发生了......!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令人落泪的真相!祁神真实死因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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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邕】电子竞技没有爱情(王者学弟X废铁助教)chapter13
邕圣祐落荒而逃,连姜丹尼尔费尽心思准备的告白诗集都没带,几乎拿出体测跑百米的冲劲。
剧情发展得有些脱轨,也不能全怪邕圣祐,按照姜丹尼尔横冲直撞的编排,对跟白开水一样纯情的邕圣祐来说,真遭不住。
面对卸下马甲的姜丹尼尔,再听着他正儿八经的告白,邕圣祐觉得周边的氧气都被掠夺,向来清醒的头脑狼藉得如同台风过境,理智七零八碎,唯有复杂的情绪完好无损。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表白,却是他第一次经历被同有好感的人表白。
他又羞又怕。
嗫嚅得讲不出一个字,只是脸红无措,怔怔地看着独自情深的姜丹尼尔,指尖都快死死地抠入掌心中。
姜丹尼尔更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风起云涌,他相信邕圣祐一定有...
邕圣祐落荒而逃,连姜丹尼尔费尽心思准备的告白诗集都没带,几乎拿出体测跑百米的冲劲。
剧情发展得有些脱轨,也不能全怪邕圣祐,按照姜丹尼尔横冲直撞的编排,对跟白开水一样纯情的邕圣祐来说,真遭不住。
面对卸下马甲的姜丹尼尔,再听着他正儿八经的告白,邕圣祐觉得周边的氧气都被掠夺,向来清醒的头脑狼藉得如同台风过境,理智七零八碎,唯有复杂的情绪完好无损。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表白,却是他第一次经历被同有好感的人表白。
他又羞又怕。
嗫嚅得讲不出一个字,只是脸红无措,怔怔地看着独自情深的姜丹尼尔,指尖都快死死地抠入掌心中。
姜丹尼尔更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风起云涌,他相信邕圣祐一定有所触动,甚至会为之感动,只是被突发奇然的告白撞得不能动弹。
年少的心意总是滚烫而着急,迈出第一步就想要一眼望穿藏在距离之外的结果。
看着一动不动的邕圣祐,姜丹尼尔的思维不受控制,像是在游戏中杀红了眼,只是一味地输出,却忘记为了最后胜利应发挥的走位。
他将邕圣祐的转椅拉得离自己更近,连邕圣祐眼底瞬间的错愕都没有放过,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还硬撑着眨着眼睛试图表现伪装出的冷静,可爱得令他活络的心思的更是蠢蠢欲动。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早期在课堂对邕圣祐的质疑——那些缠着扰着邕圣祐的人是不是被激起了母性。
如今看来,邕圣祐确实没有激发自己的母性,这点毋容置疑,但容易激发自己的兽性。
可在这个形势之下,姜丹尼尔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要当个人。
他巴巴地看着脸红到快要滴血的小老师:“老师,你怎么想的?”
“我,我……”邕圣祐看着他恳切的目光更是节节告退,脱口而出,“不知道……”
邕圣祐没有避开姜丹尼尔灼灼的眼神,即便慌乱都凝视回应,哪怕是习惯使然,都惹得姜丹尼尔内心更是发痒,可是急切,把留给邕圣祐喘息的罅隙都堵得密不透风,他想循循善诱,想步步紧逼:“老师,你明明都清楚,非要用不知道这三个字来回应我吗?”
姜丹尼尔用接连的问句把邕圣祐打得头昏眼花,心都快蹿到嗓子眼儿蹦出来,慌乱地推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姜丹尼尔,噎了半天扔下一句。
——“你等等。”
听见关门声的姜丹尼尔看着被刚才火急火燎逃走的邕圣祐扫到,落在地上的诗集,一本一本地捡起。
仓促而沉重的关门声像是给急躁的心脏打一针适时的镇定剂。
姜丹尼尔自在惯了,一旦认准一件事、一个人,总想着能一击致命,却忘了在关系未确认之前的热烈有时会变成施压。
悔不当初,但时间不能倒退,在生活中上演的剧目没有留给姜丹尼尔一个撤回键。
好在有个等留作念想。
姜丹尼尔按捺住想要起身追他的冲动,手指无节奏地在椅子上敲打,想着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可这个等,又是要等多久。
邕圣祐第一次庆幸宿舍是一个人住,否则舍友见他如热锅蚂蚁般的状态一定会追问不停。
别说不曾出现过的舍友追问,邕圣祐本人都在不停问自己。
直到回到宿舍才冷静下来的人,想到两个身份重合的姜丹尼尔,率先从混乱的脑子中逃生的情感是——完蛋了。
邕圣祐平日仗着网上无人识自己的优势肆意横行,既然姜丹尼尔是D,自己那些无脑言论自然被他看得一干二净。
邕圣祐想到这里鸡皮疙瘩起了一整个胳膊。细细琢磨这件事就足够恐怖,自己平时偶尔还拿出老师的范让姜丹尼尔做个模范学生,其实他对自己网上干的缺德事心里门儿清。
这不就是典型的国王的新衣吗?
以为打造出谦恭有礼的形象,其实在姜丹尼尔眼里跟裸奔一样。
邕圣祐又气又委屈,姜丹尼尔可真是坏透了,凡事掌握得一清二楚还两眼一睁和自己演瞎子。邕圣祐懊恼极了,正要义正言辞地唾骂一顿,脑子里蹦出姜丹尼尔在公寓里挽起的袖子。
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处显眼的青紫色。
想必是与尹瀚动手时落下的疤。
都没有想好的词被邕圣祐咽回,在胸腔内四处蹦跶的心反而平和一些。
——姜丹尼尔蒙他这么久,实际行动却是处处护着的,护得妥帖,护得感动,护得及时,也护得邕圣祐心花怒放。
邕圣祐也曾动过心,却一次都没有成功。有的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不够喜欢,有的是对方是直男,有的是对方只是寻求一夜欢。
姜丹尼尔不一样,表白都煞费苦心到这个地步,怎么看都是当回正经事在做的。
邕圣祐却退缩了。
他单身太久,都快忘了喜欢是什么感觉,更何况姜丹尼尔的告白用的不是喜欢,而是包含更多层次的“爱”。
心动归心动,那是一瞬间的事,爱可不是,要奋不顾身,要付出一切,要有投身银河的勇气,还要有携手叛逃宇宙的决心。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繁琐又麻烦。
他相信刚才的姜丹尼尔绝不是一时胡闹,却不敢相信他能将一瞬延续到以后,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在此时此刻给出同等的决心。
邕圣祐越想越觉得自己像老古董,年轻人的恋爱都讲究冲动,自己却非想要个热烈的现在与一个无可辩白的未来。
难为自己,在一定程度也难为等着献吻风花雪月的姜丹尼尔。
那一句“你等等”若真要计较起来,邕圣祐觉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劝解。
等自己说服自己,等姜丹尼尔热意沉淀,看两个人还能否做到心意相通。
邕圣祐又请假了。
姜丹尼尔硬生生忍了一周没有找邕圣祐,心事重重地连直播都鸽了,舍友见到他就八卦地问那天出现在直播间的人是不是邕圣祐,姜丹尼尔一听蹙眉:“你怎么知道?”
舍友耸耸肩:“当时和你连麦听声音就觉得像邕老师,但感觉不能这么巧。那天听见你直播直接有他的声音,就觉得是他没跑了。”
姜丹尼尔被抓包就认:“是他。”
“嚯。”舍友来了兴趣,身子一扭开始畅所欲言,“你看他是那么不顺眼,还带他打游戏?”
“谁说我看他不顺眼?”见不到人天天思的姜丹尼尔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少给我加戏。”
“你不是说……”舍友想到姜丹尼尔在直播间和微博上干的事,脑筋活络过来,一拍大腿,“你反杀不成被掰弯了?”
姜丹尼尔一个眼刀子剜过去,他听掰弯两个字觉得刺耳,见不得别人说邕圣祐,开始话里找茬:“你怎么不说他被我掰弯呢?”
“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说不准一会儿全校都知道了。”舍友指了指地板,“楼下正闹着呢,你不知道啊?你的邕老师都快成筛子了。”
有个高中同学来找尹瀚谈合作的事,这位同学算是年少有为,创业成功。正好在研究室看见邕圣祐,邕圣祐当年转学的原因他也知道,时隔多年依旧看邕圣祐不顺眼,但这个人性格欠,咋咋唬唬地非要往邕圣祐身旁凑。邕圣祐不想惹麻烦,冷淡地应付几句,谁知惹恼了这位挣点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主。
“一个同性恋装什么清高啊。”
此言一出,研究室不到十个人,全停下手里的活看向他们,邕圣祐有点生气:“没事你就走,别在这添乱。”
“你怕什么啊?当年不就因为这件事转学的吗?你们这些人也小心点,他对你们好也不知道是兄弟情深,还是别有用心。”男人火上浇油的本事挺高,想拉尹瀚入伙,“尹瀚,你不是也知道他当年转学的原因吗?”
尹瀚承认自己把他找过来是想要威胁邕圣祐——邕圣祐手里有自己的把柄,自己同样握有他的把柄,谁都别想轻举妄动。谁知这个一条筋的人逞一时之快直接讲出来,自己能说什么?
只能说不清楚。
尹瀚这些年走得顺风顺水或许都靠猪队友衬托,没等他开口,一直喜嘲讽邕圣祐的博士同学张阴阳怪气地附和:“怪不得没事就缠着尹瀚呢,学弟情怀总是诗啊。”
邕圣祐前期替尹瀚解围都被课题组看在眼里,顿时都开始窃窃私语,邕圣祐孤立无援地站在他们之中,一言不发,生生地被质疑与揣测淹没。
“说的好像学长没当过学弟似的。”姜丹尼尔一点都不客气,进门直接接话,笑得痞气看着尹瀚,“情怀是诗还是别的什么的,不打开看看谁能知道啊。”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尹瀚愣了一下,勉强地保持礼貌:“我们在开会,你怎么来了?”
“过来和学长道个歉。”姜丹尼尔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尹瀚面前,压低声音说,“你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没人知道,我揍你不分日子,想打就打,今天也照样。邕老师性子好,就这么也忍你那是他的事,我脾气不好,向来护短,把你揍到一起退学是我的事。反正我就一个本科混子,拖你一个博士下水一点都不亏。”
一番威胁后,姜丹尼尔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尹瀚咬紧牙关颤了颤,张口解围:“那都是误会,高中那件事早就解释清楚了,转学不就是因为想去省重点吗?圣祐和我一直是学长学弟的关系,照顾也是应该的,男生之间感情好还被误会了。”
尹瀚上前把还要说话的同学拉扯到一边,歉意地向邕圣祐说道:“以前在高中学生会你也知道他,说话没有把门的。”
在场的博士一直在尹瀚身边,姜丹尼尔那几句话听得清楚,有眼力见儿地顺着尹瀚的话打趣,研究室的其他人只当是邕圣祐与那个人之间的恩怨导致的误会,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翻篇了。
“你回去上课。”邕圣祐不想在那个乌烟瘴气的研究室里继续呆下去,借口送姜丹尼尔回教室走出来,“这几节课老师都要划重点的。”
这是邕圣祐和姜丹尼尔说的第一句话,姜丹尼尔张了张嘴,不甘心的样子哪里有刚才半分凌厉,邕圣祐见他不动,又把话说了一遍,姜丹尼尔别扭地离开,不超过三步又转身憋屈地说:“老师,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吧。”
邕圣祐耳朵唰一下地就红了,辩解道:“我哪儿欺负你了。再说,我欺负得过你的吗?”
声音愈发微弱,红色却蔓延到耳朵根。
姜丹尼尔不肯罢休,他心里的酸涩与念想都泛滥成灾:“你就这么晾着我,我还替你出头,现在翻脸不认人,这可不就是欺负吗。”
邕圣祐觉得心头有种情绪在猛烈冲刺:“你就不怕他们连着你一起为难吗?毕竟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不怕。”姜丹尼尔对告白没有经验,那一晚的搜索结果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说话全凭着这几天挤压的思绪,直白得一塌糊涂,“我喜欢你是正大光明的事,我替喜欢的人出头更是天经地义。”
正大光明,天经地义。
八个带着江湖气的字被姜丹尼尔念得缠绵不绝,萦绕在邕圣祐的耳边与左心房传来的心跳声交相呼应。
他所担忧的,所惧怕的,竟然被这两个几乎与浪漫毫不相干的词解决。
他没有必要说服自己,因为姜丹尼尔经历的心动,自己早已尝过其中滋味。
“我有点拖延症,做事总要拖到最后一刻。”这是邕圣祐同人讲话最放松的一次,“所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一句旁人听不出意思的话,却让姜丹尼尔的爱意燃得彻头彻尾。
果敢的人在关键时刻变得谨慎:“老师,真的吗?”
邕圣祐坦荡地说出刚刚一番话已是难得,被追问后脸颊又开始犯红,只能微微点头算是肯定。
姜丹尼尔的心狂跳着,他觉得自己需要开口说点什么来证实这一切并非臆想,可他的喉结动了又动,放在口袋里的手张了又合,竟然激动得说不出一个字。
好不容易将兴奋的情绪平稳,一通电话不合时宜地打来,竟是同学通知他老师要点名,让他赶紧回去。
邕圣祐这张恋爱白纸也正茫然无措,又把话题绕到最初,让姜丹尼尔回去上课。姜丹尼尔撇撇嘴,还是照做。
邕圣祐沿着空无一人的小路,在光秃秃的树下走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令他停步。
“老师。”
邕圣祐扭头看见刚刚告别的姜丹尼尔朝自己跑来,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他拥入怀里。
冬日是连衣服都冒着寒气的,这个季节人们要迎风霜雾雪,总是要把厚厚的衣裳穿着层层叠叠,即便在逼仄的空间拥挤,都感受不到旁边人的体温。
可邕圣祐感受到姜丹尼尔的温热了,暖得他想到小时最爱看街边的烤红薯,烧得旺旺的炭火让蜷缩的脚趾都张开。
姜丹尼尔的这一抱,让他整个人都融化在这个萧瑟的冬日里,岑寂的黄昏下,绵延着被浪漫软化的气流。
“你干嘛又跑回来。”
“很想抱抱你。”姜丹尼尔把放在他腰间的胳膊收紧,“想到不行,一分一秒都耽搁不了。”
邕圣祐哭笑不得:“这么点小事就折回来。”
“不是小事。”
“和老师谈恋爱是天大的事。”
邕圣祐比姜丹尼尔矮了一些,下巴贴着姜丹尼尔柔软的毛衣,连语调都变软:“你好幼稚,像个小孩子。”
“老师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这里不接受退货服务。”姜丹尼尔不吝啬地闻着邕圣祐衣服上的栀子香气,“我只做老师的小孩子。”
岁暮天寒,暖阳乍泄,将所有盛气凌人与伶牙俐齿都赠与别人,仅剩的偏执与稚气通通献给爱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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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早期,狼狗装奶狗罢了。
【丹邕】电子竞技没有爱情(王者学弟X废铁助教)chapter12
爱情,不是,暧昧令人盲目,令人奋勇,令人翻墙不知衣服刮破,令人累了一天辗转反侧。
姜丹尼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若是有静音模式,即便旁边有人,在黑暗中看不出来什么门路,只是恍惚能察觉到床上人翻身的频率略高一些。
可惜这是4D影像,立体声环绕,姜丹尼尔压在缝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暴露在夜色之下。
姜丹尼尔向来自诩心理素质过硬——这是事实,要不然也没胆子搭上大学四年和他亲爹叫板,还能做到回回电话沟通,话说得理直气壮。
可再硬的石头碰到邕圣祐这摊水也得绕着走,绕得柔肠百转,转得曲折离奇。
姜丹尼尔回到公寓嘴角都没下去,仔细回想兵荒马乱的一天,这些所作所为,其实都挺不符合姜丹尼尔的性格。...
爱情,不是,暧昧令人盲目,令人奋勇,令人翻墙不知衣服刮破,令人累了一天辗转反侧。
姜丹尼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若是有静音模式,即便旁边有人,在黑暗中看不出来什么门路,只是恍惚能察觉到床上人翻身的频率略高一些。
可惜这是4D影像,立体声环绕,姜丹尼尔压在缝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暴露在夜色之下。
姜丹尼尔向来自诩心理素质过硬——这是事实,要不然也没胆子搭上大学四年和他亲爹叫板,还能做到回回电话沟通,话说得理直气壮。
可再硬的石头碰到邕圣祐这摊水也得绕着走,绕得柔肠百转,转得曲折离奇。
姜丹尼尔回到公寓嘴角都没下去,仔细回想兵荒马乱的一天,这些所作所为,其实都挺不符合姜丹尼尔的性格。
头脑发热冲进去时,姜丹尼尔是大脑几近空白,对尹瀚积怨不久但却挺深的炮仗,碰到想要嫁祸于人的引火索,一拳下去以后,姜丹尼尔内心只是觉得爽,揍到最后被人拉开后,姜丹尼尔才在爽中有些怕。
倒不是怕学校处分,只要尹瀚没有疯到失智,他就不会先去捅娄子把自己搭进去。姜丹尼尔的行为充其量是乱纪,尹瀚这种行为就是学术界最引以为耻的不端。
姜丹尼尔怕的是邕圣祐,那个事事维护尹瀚的邕圣祐,甚至可以因为姜丹尼尔的规劝就翻脸的邕圣祐。
当邕圣祐向自己走来时,姜丹尼尔觉得周遭都是多余的,那些议论声与咒骂声通通被姜丹尼尔屏蔽,他听不见也看不见,眼里变得狭窄而自私,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只是短短清晰可数的几步,却给姜丹尼尔一种数以容纳无限的可能。
他有些忘乎所以,踟躇满志地跑到邕圣祐的宿舍楼下。
硕士宿舍楼隔壁就是留学生宿舍,喜爱夜晚开派对的外国人把灯装饰在窗户与阳台处,一到晚上走进这条道路就有一种误入夜店街的错觉,五光十色的灯晃得人纸醉金迷,两眼冒星。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刻的凌乱才让姜丹尼尔鼓足勇气,隐晦地,急切地将真心掰碎,一点一点地递送到邕圣祐跟前。
他没指望失落至此的邕圣祐可以及时给他回应,甚至想好如果邕圣祐客套地请他离开,他都可以当作是一场暗恋的馈赠。
可那一句“好啊”像是将他拽出不敢怀揣期待而做的梦。
空空荡荡的梦里,却有万千看不见、摸不着、解不开的顾虑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他本以为这场不切实际的梦是悬崖钢索,分秒便有落空的危险,可他始一迈出脚步,现实告诉他。
——他不会踩空,梦也不会落空。
梦里的景象也截然不同,变换不过在瞬息之间,被冬日打湿而凶狠的浪在临近身前一米处落下,扛着背包走入的荒原在骤雨停歇后有绿色在发芽。
夜色极深,姜丹尼尔在恍惚之间却觉得有晚霞映衬天际地平线,后来想了想,大抵是邕圣祐引燃自己眼中的火,将顾虑烧得一干二净。
没有解不开的题,只不过少了愿意解题的人。
姜丹尼尔闭眼在随心所欲地畅想未来,他以前不懂评论里那些人开玩笑的发的话。
——对视一眼,香火连绵。
——站你身旁,即入洞房。
如今大彻大悟的姜丹尼尔甚至都想到以后的同居生活,搁在以前他嗤之以鼻,如今津津有味地睡不着觉,不停暗笑。
姜丹尼尔觉得不管邕圣祐那句回应是真心实意,还是参杂了一些人在弱势时向暖源靠近的心理,自己都要急流勇进,哪怕是为了不给邕圣祐回神或者尹瀚一张嘴继续胡扯的机会,姜丹尼尔都要把握时机。
仪式感。
姜丹尼尔的理科男属性在追人方面显示得淋漓尽致,哪怕被兴奋冲晕头脑,他还记得邕圣祐把这三个字在生活中贯彻执行。
可什么叫仪式感?
每日鲜花一捧?不如替他建模。每日精心装扮?不如替他看文献。每日带他打游戏?姜丹尼尔觉得常年四打六不利于自己身心健康,不便长命百岁,总不能太早撒手人寰,看邕圣祐落入他人之手。
好在这是网络时代,睡不着的姜丹尼尔趴在床上打开手机,输入“如何具有仪式感地追求一个人?”
就这么瞪眼熬一宿。
同学在图书馆见到拿着手机在书架前皱眉的姜丹尼尔,表情讶异程度不亚于白日见鬼。看在同学一场,壮着胆子与这位平日与图书馆绝缘的姜丹尼尔打招呼:“找什么呢?”
“找几本书。”姜丹尼尔认出来他,连忙不耻下问,“这么多书,你们平时都怎么找?”
此言一出,一语惊人,同学一脸懵逼地带他到旁边的电脑处,调出查书页面,半疑惑半认真地教过他后,没忍住问:“你来找什么书?”
姜丹尼尔没有掩饰,接过键盘输入书名:“杂书。”
同学定睛一看,属性分类竟然是诗歌:“你这是打算弃理从文?”
姜丹尼尔撕下一张便利贴,记下几本书所在的书架:“我这岁数最多弃理从业,从文得重返十八岁。还有,能不能查到借书人的记录?”
“能。”同学拿过鼠标向他演示,“但只能看到学号和姓氏,全名看不见。”
没多和同学贫,姜丹尼尔甩甩手:“谢谢,先走了。”
从来没在图书馆里呆过一下午的人,安安静静地站在窗台边看了好几本书。午后阳光倾泻,捧书的人眉眼俊朗,几个女生路过时都忍不住瞥向这里。
更何况他手边摆放的多是外文诗集,哪怕不曾知晓其中内容,此番情景都足以弥补午休过后的慵懒与迷糊,青春特有浪漫让独特的诗意漂浮在被期末笼罩的半空中。
姜丹尼尔找到合适的诗集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外人感慨这才是属于图书馆的明媚,却不知那点笑意全都属于不在这个场景中的邕圣祐。
自从在姜丹尼尔闹出事端后,院里小道消息传得快,但事实却难凿,只知道一个本科生把尹瀚打了,却不知道起因。博士组的人理亏,自然嘴巴咬得紧,一问三不知,热衷八卦的人只好倒推,最后流传较广的版本就是姜丹尼尔与尹瀚两人因一个女生产生纠纷,邕圣祐作为前者的代课老师,后者的同门师弟过去劝架。
听着有理有据,两个当事人也没站出来反驳,整个学院人人得信。
可也小部分群众说是尹瀚学术不端要嫁祸给一直白帮忙的邕圣祐,才导致邕圣祐的学生愤而出手,说的人都有半分不信,何况尹瀚的品行在院里是出名的好,至于姜丹尼尔这位烂鱼烂虾,更没人信这一套。
唯一变得蹊跷的事情是邕圣祐研究室蒸发,每次讨论都是通过邮箱,那些原本属于博士组的活,邕圣祐就当看不见,再也没帮忙做过。好在尹瀚自告奋勇担起责任,主动到研究室帮忙,才没有耽误课题进度。
这几天低头做人恨不得买个透明斗篷的邕圣祐还是转角遇到避之不及的尹瀚,平时主动打招呼的人喉咙上下滚了滚,觉得唇舌发涩,半个字也憋不出来,艰难地朝他点点头就当打招呼,作势就要离开。
“圣祐。”被流言缠身的尹瀚这几天过得也是精心胆颤,就怕邕圣祐把这件事抖搂出来,“最近还好吧?”
“还行。”邕圣祐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在教授与领导面前长袖善舞的尹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可心里这份唐突却砸得他心脏阵痛,连梦里都是自己的论文被抽检不过关。想到近日来的不安生,哪怕在邕圣祐前丢面儿,尹瀚决定单枪直入地发问:“那件事你没和别人说吧?”
邕圣祐拿资料袋的手收了收,连手背上的血管都微微凸起,缓了一阵才回答:“没。”
尹瀚知道邕圣祐不会蒙骗人,听到确切的答案后大松一口气,只要他们二人无人主动开口,那些小道消息总会烟消云散。尹瀚变脸的技术炉火纯青,不见前一分钟的焦虑与尴尬,竟又是一副云淡风轻样笑道:“误会解开就好,课题组没有你也不行,等你有空请你吃饭。”
尹瀚扭头就要走时,邕圣祐叫住他:“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要说吗?”
尹瀚抬起的脚生生地放下,动作突然停下,意外地回头看着邕圣祐,用表情来回答邕圣祐这个问题。
一片空白。
邕圣祐缓缓地抬起视线看着他,清明的目光冷得惊人:“学长就不觉得欠我一句道歉吗?”
被追捧惯了的尹瀚被人揭穿,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他,油然萌生的羞耻感与局促感糅杂在一起,令他哑口无言,又心生愤懑。
“看来是没有。”邕圣祐温声开口,“那就算了,饭也不用请了,你欠我的饭可能要连续请半个月才能完事,你还是自己吃吧。”
“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好不容易硬气一把的邕圣祐飞快地逃离逞能现场,这是他第一次把在网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架势搬到现实中。
不太习惯,但挺好用。
尤其对付尹瀚这种臭不要脸的流氓。
如果剖析邕圣祐对尹瀚的情感变化,不是因爱生恨,那就是活脱脱的偶像失格。邕圣祐对尹瀚的崇拜之情从高中延续到研究生,终止于前几日。
虽然脱粉脱得理所应当,但奉在心里的神祗蓦然倒塌的过程太过突然,从废墟里爬出来的邕圣祐虽然捡回一条命,灰头土脸也在所难免。
正在校园伤春怀秋的邕圣祐被一个身高体壮的人拦住,抬头一看竟是姜丹尼尔,只见他笑得人畜无害:“老师,快期末了,去我家给我补补课吧。”
邕老师估计被他一口大白牙晃得眼睛疼,还真就跟着姜丹尼尔回到他的公寓。
邕圣祐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明确,补课也有点照本宣科的意思,典型自己明白讲不出来的人,好在姜丹尼尔醉翁之意不在酒,特认真地附和两个小时,真让邕圣祐体会到为人师表的满足感,殊不知自己的学生抱着扮猪吃老虎的心思。
其实那天分别后,邕圣祐也悸动过一阵子,可姜丹尼尔这个人为人做事就有一种夏日碳酸的爽快,让人觉得暧昧的下一秒就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哥们之间的义气。邕圣祐心中的小鹿扑腾两下后,自我调解——死宅交个朋友不容易,别把友情追尾成坟墓。
邕圣祐把重点挑出来讲完以后,看到桌子上格格不入的三本书,眼神顿时亮了:“你在哪儿买的?”
故意把书摆在显眼处的姜丹尼尔端着架子:“别人给的,老师喜欢吗?送给你吧。”
邕圣祐立马上手,指尖碰到没拆封的塑封袋时才有些不好意思:“不太好吧。”
姜丹尼尔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睛一弯:“我都不知道这三本书是什么,还不如送给老师呢。”
本就是客套的邕圣祐连忙把书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翼翼地拆开:“这三本书我找了好久都没有买到,只好去图书馆借。哎,你可能不知道,学校图书馆的诗集还挺全的。”
姜丹尼尔煞有介事地摇头,摆出一脸不知情的表情。
——可他分明都是知道的,他为了找邕圣祐借过的书,几乎把自己能用到的诗集查了一遍,耗时耗力,又托人从外地买回来这三本书意义非凡的书。
说谎不是好习惯,可为爱说谎往往是情趣,也是浪漫。
邕圣祐捧着书睡在姜丹尼尔的床上,清醒后已经到了晚上,不见姜丹尼尔的身影,抱着三本书走到书房,看姜丹尼尔正在打游戏。
姜丹尼尔注意到他进来,眼疾手快地将显示直播间实况的平板按断。邕圣祐把书放在旁边,走到姜丹尼尔的身后,见他正在玩霞,吃惊道:“你还会玩射手?”
直播的姜丹尼尔张口就来:“不太会,练练。”
“我经常看别人直播玩霞。”邕圣祐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我教你啊。”
姜丹尼尔手上一顿,庆幸这不是排位,嗯了一声。
邕圣祐看到游戏话就较往常多,一顿神仙指挥,姜丹尼尔也胆大,敢照搬全听。
果不其然,打出历史最差战绩,输得一败糊涂。
邕圣祐觉得自己肯定手法比不怎么打游戏的姜丹尼尔要好,正打算这盘结束后跃跃欲试自己来,凑上前看到姜丹尼尔的游戏ID。
D。
这是一个什么晴天霹雳?
邕圣祐一个屁股墩栽在椅子上,听到异响的姜丹尼尔一言不发地下播,不用想,直播间早就沸腾了。
——先是听到直播间里莫名其妙的指挥,觉得菜中求险,险中求更菜。
——后来有人听出这个人好像是swzzdhn的声音。
——最后没人管主播这局操作,CP上脑,觉得网恋成真。
“你是D?”邕圣祐觉得自己迟钝,桌子上的摆设姜丹尼尔从来没有刻意动过,自己跟睁眼瞎一样,没看出来。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压根就没往哪方面想。
都怪姜丹尼尔演技太好。
“嗯。”姜丹尼尔表情自然,临危不乱,“老师,你把我的下路都打乱了。”
邕圣祐忸怩又害臊,中规中矩地道歉:“对不起。”
姜丹尼尔直接一把将邕圣祐坐的转椅拉到自己面前,正色道:“这都是小事,可老师把我也打乱了。”
“啊?”邕圣祐本以为姜丹尼尔会劈头盖脸地骂几句电子竞技菜是原罪,不曾想迎来这句莫名其妙又引人心跳加快的话,“什么意思?”
“我送老师的书,意思还不够明确吗?”姜丹尼尔指着旁边的书。
邕圣祐定睛看三本诗集。
《爱是地狱冥犬》。
《你掌握了我生命里寸寸的光阴》。
《我的夜晚是对你的狂想》。
邕圣祐迷茫地摇头,姜丹尼尔轻叹一口气,把三本书的顺序调换。
《我的夜晚是对你的狂想》。
《爱是地狱冥犬》。
《你掌握了我生命里寸寸的光阴》。
“现在呢?”姜丹尼尔恰到好处地撒娇,仗着自己是年下为所欲为,“为了找老师喜欢的,还能让我表达心意的诗集,眼睛差点在图书馆报废。老师怎么能这么无视呢?”
邕圣祐看电视剧的时候学过一种表白方法,叫藏头诗,如今学以致用。
——我爱你。
【丹邕】度身浪漫(多金金主X前金丝雀)chapter24【完结】
24.
邕圣祐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人,李宰泽好像清楚的他的动作,盯着门里的人冷静地开口:“看够了吗?”
说句实话,没有。
不同于或笑或骄傲的李宰泽,隔着门站在对面的李宰泽落魄得判若两人,他原是极爱笑的人,他十分清楚那双眼睛为自己带来的便利,无论真心或假意,人们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双的漂亮的桃花眼。
可如今那双眼中却血丝密布,有一股与年级不符的憔悴明知他没有办法生硬地闯进来,邕圣祐还是谨慎地把手放在防盗门上,确认反锁后回应他:“你有什么事?”
相比邕圣祐的轻手轻脚,李宰泽放松很多,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快要用眼睛堵住猫眼:“很多事。姜丹尼尔为了你出了那么多新闻,...
24.
邕圣祐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人,李宰泽好像清楚的他的动作,盯着门里的人冷静地开口:“看够了吗?”
说句实话,没有。
不同于或笑或骄傲的李宰泽,隔着门站在对面的李宰泽落魄得判若两人,他原是极爱笑的人,他十分清楚那双眼睛为自己带来的便利,无论真心或假意,人们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双的漂亮的桃花眼。
可如今那双眼中却血丝密布,有一股与年级不符的憔悴明知他没有办法生硬地闯进来,邕圣祐还是谨慎地把手放在防盗门上,确认反锁后回应他:“你有什么事?”
相比邕圣祐的轻手轻脚,李宰泽放松很多,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快要用眼睛堵住猫眼:“很多事。姜丹尼尔为了你出了那么多新闻,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李宰泽给人一种不安的压迫感,邕圣祐索性不再看外面:“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现在只想让你赶紧走。”
自己不是三岁小孩,问题宝宝,发生过什么有的时候并不重要,结果既然已成事实,知道又如何,没办法改变还往往令自己堵心。
显然这个答案不为李宰泽所想,刚才还志在必得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现在媒体都在找我,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的位置,你家门口。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个烂透的人,只要我愿意,独善其身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疯子。”邕圣祐不留情面地骂道,他清楚李宰泽这句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威胁,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他生平嗜好就是给人喂屎。
邕圣祐扫过时间,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给我几分钟,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让我穿睡衣见你。”
不等李宰泽有所反应,邕圣祐直接挂了电话。姜丹尼尔的手机迟迟无人接听,邕圣祐只好给他发短信,顺便骚扰二十四小时待机的韩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让他帮忙找姜丹尼尔,去他家把人叫醒也行,还是连环电话轰炸也罢,邕圣祐没有自信能一个人应付得了门外的李宰泽。
邕圣祐打开门看见李宰泽手里拿着一个烟,摸索着口袋应该是在找火,最后双手空空,连鞋都不换直接进门,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烟草的味道从缭绕的烟气中环绕,邕圣祐闻着不同寻常的味道,想到韩盛刚才的提醒:“大麻?”
李宰泽吞云吐雾,十分陶醉,斜眯着眼睛没有否认:“要吗?这个东西很爽,河镇给我许多。”
邕圣祐上前直接抢过,与打火机一同扔进垃圾桶中,不带任何协商的语气:“你自己去外面怎么糟蹋自己,哪怕死在我家门口,我都不会管。但只要你还在我的家里,就老老实实地待着。”
“呵,有人给撑腰了就是不一样,我都快忘了你原本是什么样了。”李宰泽不以为意,“我记得那时候的你,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说来可笑,我倒是开始怀念起过去的日子。”
邕圣祐冷峻的眉眼静静地看着他,让李宰泽有一种自己被耍的感觉,一怒之下走到邕圣祐的面前,一张脸变得歇斯底里:“没有姜丹尼尔,你算什么东西?”
邕圣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有他,我还是我。但离开他的你,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名利尽失的李宰泽毫不在乎地呲了呲牙,原本保养得当的嘴,因为干燥而裂开,嘴角处有沉淀的血迹:“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到这个地步,你以为这些事都是我想要的吗?”
“难不成还有人逼你吗?”对于李宰泽的厚脸皮,邕圣祐简直自愧不如,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冒充身份、偷袭作品、陷害对手,哪一件事是别人逼你做的?”
长期被违禁药品掌控的人很难把握自己的情绪,李宰泽几乎是又哭又笑:“还不是因为你吗?我走上这条路,全都是因为你!”
李宰泽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倒流冲向脑子,涨得太阳穴生疼,看着眼前的邕圣祐像是电影中的怪物:“当年的比赛如果没有你,我应该是第一,我要是能正正当当地得到第一名,我怎么会冒充别人,你以为这些年我的日子很好过?”
邕圣祐怒极而笑:“自己实力不够,还要怪罪于别人?”
“实力?邕圣祐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觉得可笑?”李宰泽歪着嘴笑得没有半分体面,“如果你那年得冠军,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你的家世。导演组想要一个能够卖出营销的人设,他们只爱悲惨的身世,我父母健在难道是错吗?就因为你爸妈死得早,就要平白无故压我一头?凭什么?”
“你说话放尊重点。”
他们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邕圣祐的眼神幽深,像是藏下万千心事。李宰泽同自己说的事情,邕圣祐确实一无所知,归根结底,这是一场资本博弈,只不过自己的不幸成为资本眼中的筹码。
——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亏欠李宰泽。
“所以呢?”邕圣祐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在意李宰泽的情绪,面如沉水地起身,“这些就成为你陷害我的借口?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冒充我所带来的好处?你以为说这些我会觉得愧疚吗?”
“没有。”邕圣祐的嘴角扬起,“我只会为你感到可怜,为了一个不可控的结果,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你可怜得令我觉得惺惺作呕。”
邕圣祐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手机向李宰泽的方向走,眼看离他越来越近,李宰泽的呼吸声音越来越急促、粗重,他的胸腔起伏变得怒不可遏,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颤抖地在口袋中摸索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在门口,给我开门,他如果犯了瘾,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是姜丹尼尔刚才给他的短信,邕圣祐本不想说这些话刺激他,反而觉得自己不宣泄出来,简直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待遇。
邕圣祐逞了一时痛快,看着眼前的李宰泽像是一头癫狂的野兽,脚下步子加快,手刚一碰到门,邕圣祐觉得后方伴着低吼的人就冲过来。
他来不及回头,只能压下把手往外走。
一个不过等了两分钟,脸上的焦虑与担忧已经布满的人,伸手将人拉到怀里。邕圣祐抬眼的瞬间,觉得寒意从指尖处渗进来,姜丹尼尔动作迅速地把人拽到自己身后,手中拿着刀的李宰泽理智全无地扑过来,姜丹尼尔一脚将人踢在地上。
姜丹尼尔上前拿走被甩在他旁边的刀,弯下腰的李宰泽抬眼看见姜丹尼尔,顾不上已经青紫的腹部,狼狈地一把抓住他,姜丹尼尔连头都没有低,直接甩开回到邕圣祐身边。
同一空间的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有话说,邕圣祐不想看在地上痉挛的李宰泽,直接把门带上,和姜丹尼尔站在门口。
刚才惊魂未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安心等警察来的过程,邕圣祐才后知后觉身体发凉,连个外套都没穿。姜丹尼尔知道闹这么大动静,肯定有邻居在猫眼处偷看,但他还是敞开大衣,把人带到自己的怀中,手臂交叠搂住他的腰。
邕圣祐看似冷静,直到姜丹尼尔感受到他的身子还有些颤抖,趴在自己的肩上,压抑着喉咙中的声音,用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结束了,没事了。”
隔了很久,微微合上眼的邕圣祐轻声回应:“恩。”
他是怕的。
万一姜丹尼尔没有及时赶到,万一李宰泽提前犯了瘾,万一刚刚姜丹尼尔动作慢了一拍。
他经历过那么多万一,箭头没有一次发生过偏转,通通向着不好的结果一去不回。可这一次终于,有人陪他一起,解决所有的不如意。
那些万一终于不再成为缠绕他夜晚的梦魇,化为黑甜梦境陪他安眠。
李宰泽被警察带走后不过一周,河镇同样被请去调查,由于他们不仅涉嫌吸食违禁品,同时还进行贩卖,向法院提起诉讼,虽然结果还不得而知,但判刑已经在所难免。
人们对他们二人的最后印象,全部定格在从警车中走出,手腕上带有手铐的一幕。哪怕他们再被提及,不会有人记得那些辉煌,只会想到所有负面的标签。
姜丹尼尔与邕圣祐看见新闻时正在吃饭,姜丹尼尔给他夹了菜:“满意吗?”
邕圣祐冲他点了点头,直接就着姜丹尼尔的筷子,把菜吃进去。
姜丹尼尔对这个动作很受用,干脆自己不吃,一口一口喂给他,邕圣祐难得乖巧,听话地让他喂完半顿饭,直到姜丹尼尔又要盛给自己第二碗汤后才忍无可忍:“够了够了,养猪呢。”
姜丹尼尔没有强迫,自己开始喝汤,邕圣祐四仰八叉地毫无形象瘫在椅子上,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找个合适的时机公开。”姜丹尼尔抽出一张纸,利落地折叠后擦嘴,“总不能一直这样遮遮掩掩的。”
邕圣祐一听后背坐直,有些为难:“再等等吧,姑妈那里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丹尼尔扔纸的动作微微一顿,还是应下:“好。”
姜丹尼尔的星辰系列开秀在即,忙碌得见不到人影。Tem以消解相思之苦,给邕圣祐也安排昏天暗地的工作,邕圣祐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Tem终于大发慈悲,让他休息一天。
拎着外卖回到家的邕圣祐接到姑妈的电话,一通日常问候后,姑妈说到一个她极少提到的名字:“姜丹尼尔最近和你联系过吗?”
正在摆弄寿司的邕圣祐动作定了定,吞了吞因为紧张而分泌的唾液,尽可能地维持语气上的稳定:“你也知道,就是工作上的事。”
姑妈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旁边正在替自己削水果的男人,动作很不娴熟,明显是现学现卖,但却认真得很,连眉毛都微微蹙起。姑妈回过头,和邕圣祐说道:“明天过来一趟吧,好久没看到你,有点想你了。”
邕圣祐听到姑妈没在这个话题上再做文章,松了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一口北极贝,含糊不清地应下姑妈。
姜丹尼尔把切得奇形怪状的苹果摆到姑妈面前,姑妈没有动,看着他的拇指上的创可贴,是前天不小心碰到的,觉得于心不忍,又不好意思开口关心,只好移开视线:“他说你们俩没关系。”
姜丹尼尔用湿巾擦着手指缝隙:“因为他怕您不能接受,只好说善意的谎言。”
姑妈倚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为什么要接受你?一个包养过他的人,我怎么能接受。”
“您从来就没相信过他。”姜丹尼尔诚恳地看着姑妈,“他应该同您解释过那三年,我们连相敬如宾都称不上,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披着一层欺骗大众的外衣罢了。我没有用钱或者权去折辱过他的尊严,或者他的身体。他是您亲手带大的,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连我都愿意无条件去相信他,您每次都用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去伤害他。”
“我……”姑妈着急地想要反驳,却卡在嗓子眼儿里,姜丹尼尔说的都是事实,她不得不承认。
从这件事被曝光的那一刻起,她对邕圣祐的态度是原谅,而不是相信。
原谅的潜台词是——我知道你做错了,但我会以宽宏的心胸包容你的过去。
如果她是姜丹尼尔的姑妈,姜丹尼尔会直言不讳,但她是邕圣祐的亲人,姜丹尼尔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委婉一些:“我承认我和圣祐之间确实存在一些遗留问题,但我们愿意去尝试,也在慢慢解决。一件事情的发展结果有无数个,您不能因为害怕一个万分之一的坏结果,就拒绝一个良好的开始。”
护士敲门提醒到了病人休息时间,需要探望的人尽快撤离,姜丹尼尔神色中没有惊慌:“那我今天先走了,您别忘记把水果吃了,吃不掉就及时扔掉,这些东西隔夜对身体不好。”
姑妈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窗台上的紫色风信子。她记得姜丹尼尔第一次捧着风信子进入病房时说的话。
——“它代表我的歉意与后悔,希望您能够接受我的道歉,而不是将压力强加给圣祐。”
姑妈第一次是喊着让护士将他赶走,他就锲而不舍地日日出现在病房,不管自己是否听进他的话,一点一点讲他和邕圣祐之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述着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故事。
姑妈在姜丹尼尔出去之前叫住他:“明天早点来吧,圣祐也回来。还有,别送这种花了,看厌了。”
姜丹尼尔笑得温和:“好。”
邕圣祐特意带了姑妈平日最爱喝的排骨冬瓜汤,邕圣祐看着姑妈慢慢品尝邀起了功:“是不是特别想念我煲的汤?”
姑妈不配合他:“有人给我送,谁还惦记你。”
邕圣祐只以为姑妈在开玩笑,没有当真,低低地笑道:“外卖人员可不算。”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兼职送外卖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邕圣祐的表情一滞,回头看见两只手都没有空闲的姜丹尼尔出现在门口,姜丹尼尔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笑:“过来帮我拿。”
邕圣祐下意识地站起来,又想到身旁的姑妈,一会儿看向门口,一会儿看向床边,眼中的惊慌与迷茫层层叠叠,活脱脱一只迷路的小猫,姑妈见不得自己家的小孩被耍,提醒他:“快去吧。”
走到姜丹尼尔的面前,邕圣祐都是一头雾水,愣得连手脚都不知放在哪儿,反倒是姜丹尼尔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动作驾轻就熟。姜丹尼尔这次没有带捧花,反而是一小盆花,还拿来一个喷壶,告诉姑妈平时浇些水就好。
看着姑妈习以为常的模样,加上姜丹尼尔随性聊天的姿态,邕圣祐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姜丹尼尔看着邕圣祐怔怔的眼神,看向自己时满脸的疑惑,顺水推舟道:“让姑妈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转一转。”
姑妈也跟着附议:“今天天气好,去楼下看看吧,好多花都开了。”
在姑妈的允许下,邕圣祐稀里糊涂地被姜丹尼尔带到下面的花园里,姜丹尼尔叫他稍微等一等,过一会儿拿着两个冰淇淋走过来。邕圣祐眼神一亮,接过他递过来的冰淇淋:“怎么想到吃这个。”
“入春了。”姜丹尼尔递给他面纸让他擦手,“家养的小猫前几年可是一直念叨,入春怎么不吃冰淇淋。”
这是邕圣祐以前用橘子汽水吐槽的话,以前姑妈怕他身体不好,冬天不让他碰冷饮,导致他一入春就要跑到楼下的小卖铺买上一只冰淇淋。时而久之,吃冰淇淋像是一场属于春天的仪式。
邕圣祐低头咬了一口白色冰淇淋的尖尖,奶油与牛奶融化在舌尖,邕圣祐慢慢地咽下:“做姑妈的工作很难吧。”
“没有追你难。”姜丹尼尔半开玩笑道,“阿姨可没让我不让我出现在她的面前。”
邕圣祐被羞得脸色发红,佯怒瞪他一眼,不仅没有威胁意味,还在姜丹尼尔眼中看出有些眉目传情的感觉。
邕圣祐注意到姜丹尼尔的手上有创可贴,还有烫伤,想到姑妈说的有人给自己送汤,抓起他的手仔细看起来,满是心疼:“多漂亮的手搞成了这个样子。”
姜丹尼尔将他的手指收进掌心:“还好有保姆帮忙,否则怕是阿姨尝过我做的汤后,再也不肯见我了。”
原本还有些难过的邕圣祐被他逗得笑出声,看到他手中还没有吃的抹茶冰淇淋,嚷着要吃一口,姜丹尼尔伸到他的嘴边喂了一口。邕圣祐刚刚含入口中,姜丹尼尔俯身亲住他,灵巧的舌偷走一部分冰淇淋,随后心满意足地放开他,舔了舔嘴唇:“挺好吃的。”
不知道是夸冰淇淋,还是夸邕圣祐的嘴唇,或者两者都有。
邕圣祐被恼得抬手想要打他,偏偏手中还有没有吃完的冰淇淋,瓮声瓮气地数落几句后,背过身不肯搭理他,姜丹尼尔只好就地求饶,连声哄骗。
与那些把小吵小闹当作情趣的情侣一样,连手指揽肩的动作都不愿收敛爱意,藏在细节之处的喜欢,风吹不散,雨淋不走,经历春夏秋冬后,还是落在了爱人的眼中、耳中、身体中。
像是一场潮汐引力,牵引着彼此靠近。
姑妈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两个已经不能称之为男孩的打闹,由心而发地笑了出来。她还记得十几年前问这个可怜的小男孩,要不要和自己回家时,他犹豫地摇头。
姑妈急道:“我会对你很好的。”
小男孩还是固执地摇头:“我知道姑妈会对我好,所以我才不愿意,姑妈以后也是要有结婚的,我怕姑父因为我不喜欢姑妈了。”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姑妈一辈子没有结婚,把圣祐当作自己的小孩。她也许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家长,但也倾尽所有的爱意,却忽略了当时能说出这种话的小男孩,内心或许也渴望有一次能够点头的机会,能够肆无忌惮地说出内心的想法,而不是顾忌他人。
姑妈没有为他做到的事,姜丹尼尔替自己做到了。
姑妈看向姜丹尼尔带来黄色的花,是报春花,代表着希望与新生。
姜丹尼尔与邕圣祐的恋情公开后,韩盛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等在电脑前看开市股价,本以为会再次一落千丈,不曾想居然一路飘红。姜丹尼尔面对媒体一番诚挚表白,连为何要一开始说谎都讲得清清楚楚,倒是获得许多人的宽恕与谅解。
毕竟是为爱牺牲,也不是坑蒙拐骗。
本以为公开恋爱后两个人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却因各自的忙碌工作又开始网恋日子。邕圣祐每天都在扒着手指算离星辰系列还有多久,终于等到首秀前一天,Tem正在和邕圣祐商量明天的服装,没想到韩盛风风火火地闯入寺一,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把人带走。
在车上邕圣祐问了韩盛好几遍发生什么事,韩盛嘴唇咬紧,只说急事。邕圣祐只好给姜丹尼尔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最近看了几部电视剧的邕圣祐,脑海中开始浮现各种场面,等到下车时,一张脸已经白了。
所幸韩盛停车的位置不是医院,只是秀场。韩盛走在前给邕圣祐引路,直接带到后台,只见工作人员蓄势待发,见到邕圣祐的人立马冲上来,弄头发的,化妆的,道具的,服装的,把邕圣祐围得水泄不通。
邕圣祐不知所以,连忙问到底发生什么。
一个人插空回答他:“开场模特有事来不了,需要有个专业人士帮忙踩点,音乐剪辑师在外面等着呢。”
就这么点事搞得兴师动众,邕圣祐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你们老板人呢?”
所有人异口同声:“有事出去了!”
邕圣祐很久没有正式走过秀,临上台前不停地和工作人员说,自己有些生疏,可能需要多走几次才行。
工作人员比个OK的手势让他放心,随后开始倒计时,邕圣祐深呼一口气,调整好姿势,音乐声起时,迈出第一步。
他走入前面的T台时,才发现等待他的不是心急如焚的音乐剪辑师,而是捧着一束花站在前面微笑的姜丹尼尔。
他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把挺拔的身形衬得十分好看,并且与自己身上这一身白色的西服款式相同。邕圣祐看到台下坐着自己的姑妈,还有刚刚还一脸惊讶,如今对自己挤眉弄眼的Tem。
被骗了。
邕圣祐不肯再走,回头看到人造星空拼出一排英文——Ongniel,旁边还拼出两只玫瑰,一红一白。
姜丹尼尔已经到自己的面前,手中的花与上方的投射一致,邕圣祐似乎要猜出他想要做什么,感动之余不忘吐槽他的审美:“玫瑰真的太俗了。”
“因为我的白玫瑰与红玫瑰都是你。”姜丹尼尔在花中拿出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我们结婚吧。”
Tem是最先起哄的人,韩盛到后面怂恿所有工作人员喊着:“结婚,结婚。”
谁知邕圣祐却摇了头,连准备好换音乐的剪辑师都不知如何是好,台下一片噤声时,邕圣祐看着手腕有些颤抖的姜丹尼尔,自己拿起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姜先生,明明是我们复婚吧。”
玫瑰被姜丹尼尔抛到台下,砸在非要凑到前面的Tem脸上,姜丹尼尔需要空闲的手来抱紧眼前的人,邕圣祐喃喃道:“我觉得别人会很羡慕我,前夫、地下情人、未婚夫都优秀得始终如一。”
姜丹尼尔替他补充:“还有以后的丈夫,什么时候搬家?”
“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邕圣祐皱了皱鼻子,“我的东西好多。”
“公寓早就收拾好了,随时……嘶。”
姜丹尼尔被邕圣祐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看不见邕圣祐的表情,也能听到他有些埋怨的口气:“我是说搬到你家,我可不要住以前的客房,阳光太不好了。”
“过来住我的房间就好。”姜丹尼尔的声音放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得见,“今晚都可以,我的心和我的身体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邕圣祐轻声笑了起来:“姜先生,虽然你已经不可能儿孙满堂了,但你终于猫狗两全。”
姜丹尼尔当中调情,明知故问:“哪里有猫?”
“喵。”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落在姜丹尼尔的耳中。
星光熠熠下,柔软暖风过,众人祝福中,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吻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那些思过的长夜,结冰的河流,将落的月亮,叠嶂的路途,荒芜景色与离散消亡见证过他们轨迹破裂的过程,可这些破晓的黎明,将融的冬雪,温柔的星辰,飘荡的云岚,风光霁月与良辰景秀陪伴他们再一次重逢的际遇。
长夜要捱过时间等来黎明,冬日要转过经纬等来春天,月亮要期待晴空才有星辰,崎岖要磨破血肉才踏上平原。
他们等过千万,走过万千,才有了今天。
两个人之间从不会有天生般配的爱情,可是会有为爱人度身定制的浪漫。
“为什么我的戒指里刻的是你的名字和生日?”
“因为想要抓住你每一次脉搏的跳动,想要无时无刻地陪伴你的亲密处,是我爱你最好的佐证。”
度身浪漫
By废柴牛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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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次紧张!!!!!!
感想等我放微博,不在这里影响各位看啦!!!
感谢24章的支持!
【丹邕】度身浪漫(多金金主X前金丝雀)chapter22
22.
黑暗中的耳鬓厮磨往往更令人动情,正当姜丹尼尔即将贴上邕圣祐柔软的双唇时,灯光突亮,两个人均被突如其来的光闪了眼,愈来愈近的身体各自往后让了让。姜丹尼尔察觉到好似有人在盯着这里看,转过头看见Tem一幅吃屎的憋闷表情看向这里,姜丹尼尔安抚地拍了拍被吓一跳的邕圣祐,手从他的腰间移开握住他的手。皱眉眯眼的邕圣祐渐渐适应眼前环境,看到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Tem,条件反射地想要松开姜丹尼尔的手,可姜丹尼尔却不想,越是挣扎,握得越是用力,但他也掌握着分寸,哪里肯让邕圣祐再疼上半分,他看着理直气壮,只是单单让邕圣祐一人涨红了脸。
Tem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从姜丹尼尔的身上挪到邕圣祐的脸上,...
22.
黑暗中的耳鬓厮磨往往更令人动情,正当姜丹尼尔即将贴上邕圣祐柔软的双唇时,灯光突亮,两个人均被突如其来的光闪了眼,愈来愈近的身体各自往后让了让。姜丹尼尔察觉到好似有人在盯着这里看,转过头看见Tem一幅吃屎的憋闷表情看向这里,姜丹尼尔安抚地拍了拍被吓一跳的邕圣祐,手从他的腰间移开握住他的手。皱眉眯眼的邕圣祐渐渐适应眼前环境,看到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Tem,条件反射地想要松开姜丹尼尔的手,可姜丹尼尔却不想,越是挣扎,握得越是用力,但他也掌握着分寸,哪里肯让邕圣祐再疼上半分,他看着理直气壮,只是单单让邕圣祐一人涨红了脸。
Tem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从姜丹尼尔的身上挪到邕圣祐的脸上,最后落在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特鄙视地拿出手机,朗声念新闻:“Kdan发言人否认姜丹尼尔与邕圣祐的亲密关系,目前姜丹尼尔依旧单身。”
Tem拿下手机,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我瞎了?是你们在眼前拍电影呢,还是我不认识字了?”
邕圣祐听完以后转头看姜丹尼尔,见他神色不定,只是询问:“怎么回事?”
姜丹尼尔叹了一口气,口气甚是无奈:“韩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这句话压在韩盛的头上也是一顶天降的锅了,毕竟韩盛只是按照原定计划给媒体发送提前写好的新闻稿,没有神通广大的本领,怎么会得知前几日郁郁寡欢的老板能成功地把意中人抱在怀里。
在公司和公关吹嘘自己以及老板的预测如何精准的韩盛,还真是含冤负屈。
原来姜丹尼尔当年“借鉴”一事在网上发酵得差不多时,估计河镇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继续在派对上肆意横行,丝毫不见白日里的失意之态,谁知隔了整整一天的时间,Kdan直接请来似乎只出现在新闻报道里当年的街头艺术家。
如今已经转行作为一名老师的他在镜头前有些局促,可说的话却是井井有条,首先介绍自己的身份,并拿出当年的原稿证实,随后就是讲所谓“借鉴”其实是乌龙事件。
“不是他借鉴我的作品,其实是那年在街头,这幅作品是我们合作完成的,我当时因为配色始终对作品不满意,碰巧是姜丹尼尔给的提议才完成。他在设计作品之前同我说过这件事,我自然是知情的。”
有记者依旧存疑,提问为何不早一些站出来澄清这件事,老实的男人看了一眼站在记者身后的韩盛,韩盛朝他点点头后,他才作答:“因为姜先生说,河镇与他共事过,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他不想把他逼死。”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姜丹尼尔好心给河镇留了生路,多年后摇身一变成为知名设计师,却反咬姜丹尼尔,对比高下立判,本性是墙头草的网友集中火力又去骂河镇。
邕圣祐听完以后依旧不解:“所以这件事不就完了?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因为河镇在接受采访时爆出比赛时我们就已经……”姜丹尼尔有些迟疑,毕竟这种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再怎么修饰都显得奇怪,莫名心虚地摸了摸下巴,犹豫道,“我不是想撇清我和你的关系,在写新闻稿之前,我确实以为你一时不会……”
“我知道你的顾虑。”邕圣祐了然地笑了笑,虽然他不太清楚姜丹尼尔处理这些事情的思路,但他相信无论姜丹尼尔用的什么方式,归根结底,都是不想让旁人伤害到自己,“现在,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胡思乱想,不用解释这么多的。”
这种氛围之下极适合重修于好的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望,前提是没有Tem这个第三人在场,看不下去的他不达适宜地清了清嗓子:“所以,事已至此收回报道已经不可能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报道的确不能撤回,一是这件事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一旦Kdan这里否认之前的报道,河镇一定会揪住这个空子小题大做,凡事都是三人成虎,Kdan之前以及接下来要发的新闻,大众都会对此存疑。二是姜丹尼尔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河镇,他煞费苦心,只是想逼李宰泽出现而已。
比赛时发生的事情,只有三个人是知情人,河镇能够说出这件事,代表李宰泽与他是有联系的,并且参与到整件事当中。
虽说河镇已经翻不了身,但姜丹尼尔兴师动众到如此地步,绝非想在这里停下。千思万虑过的姜丹尼尔心中自然有答案,犹豫是因为觉得邕圣祐为此委曲求全也并非他所愿,一个人很难解决需要两个人共同选择的难题。
姜丹尼尔决定将心中想法诚实道出:“不公开。至少在公众场合,我们可能需要继续维持以前的关系,在这件事完全解决前,可能都没办法公布这段关系。”
姜丹尼尔这句话是回答Tem的问句,说的时候却望着邕圣祐,去捕捉他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一段关系不该被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还要逢场作戏,虽是不得已而为之,总是多了一份平白无故的委屈与憋闷。
邕圣祐先是对着姜丹尼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姜丹尼尔对他的这个动作找不到头绪,心想大不了就公开关系,至于李宰泽,证据就在手里,还怕他跑了不成?没想到邕圣祐忽而眉眼弯弯地冲自己一笑:“你是不是在紧张?”
姜丹尼尔一愣,口中说没有,却条件反射地点了头。
Tem笑得不留情面,邕圣祐正低着头拼命忍笑,等他抬起头说话时,脸都有些微红:“这种事情只要你和我讲清楚,你还担心我不信你吗。姜先生,你不能把我想得那么幼稚。”
这副表情的邕圣祐与一开始的狡黠有了重叠,只不过眼神中的抗拒被欣愉所替代。姜丹尼尔心中又喜又爱,他绞尽脑汁,大费周章地做这些,无非就是希望邕圣祐能够重新做回那个吸引自己的模样,若不是碍于Tem在场,姜丹尼尔很想把他搂在怀里,按在自己的胸前,撒娇撒泼都可以,只要能够揉得到他细软蓬松的头发。
身为电灯泡的Tem毫无自觉,直接把手搭在邕圣祐的肩膀:“正好你俩装不熟的时间,把他借给我,最近有个新项目缺人。”
其实仔细想想,Tem这种人至今没被打死,可能就是仗着自己才华横溢没人替代的了,否则姜丹尼尔看他的手,眼睛都快冒出火,Tem都没有动弹半分,最后还是邕圣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让才算了事。
姜丹尼尔换了一辆低调的车送邕圣祐回到小区时,问他要不要搬回城南的公寓:“不是说非要送你东西,只是觉得这个小区路灯经常出问题,有的时候我比较忙,没办法每次都送你回来,怕你摔到。”
“过几天吧,等你解决这些事的。”邕圣祐伸手拉住他,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姜丹尼尔的手比他的手整整大了一圈,对比之下,显得自己这双手精小得很,“我以前想问题有点钻牛角尖,我会慢慢改,你就不要做任何事之前都紧张兮兮地同我解释,这样会让我很愧疚。”
“我只是怕你误会,看来是我太小心了。”姜丹尼尔回握住他的手,他们的手指、掌纹开始亲密无间地共处,这一瞬从肌肤纹理中所引发的奇特感,令姜丹尼尔觉得十分不真实,直到邕圣祐手掌的体温渐渐与自己进行进行置换。
姜丹尼尔把交握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邕圣祐被他拉向自己身边,姜丹尼尔笑着晃了晃手:“你知不知道这个姿势叫什么?”
见邕圣祐费解地摇头,姜丹尼尔坏心眼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掌中之物。”
特意放轻的语气让姜丹尼尔唇齿间暧昧的气流猝不及防地钻入邕圣祐的耳中,邕圣祐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回头看到姜丹尼尔正冲着自己笑得得意。邕圣祐反手将手抽出,直接搁在姜丹尼尔下面的地方,笑得纯良:“那你知道这个姿势吗?”
被人抓住“把柄”的姜丹尼尔哪里还敢动,连脖子都僵硬了三分,邕圣祐语气人畜无害,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没有一丁点儿耍流氓的害臊:“瓮中捉鳖。”
姜丹尼尔手握成拳抵在鼻下,笑出了声音——这才是把他撩得心痒难耐的小野猫,外人面前乖巧,连个喵都不叫,回到家后现出原形,露出两个小尖牙装老虎。
偏偏自己爱惨他的仗势欺人,仗的势无非就是自己,姜丹尼尔这把枪被使唤得服服帖帖,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有事一起解决,自己逞强并不好,知道吗?”
邕圣祐眼中泛着热,头点得干脆利落。
他还记得自己以前和姑妈讨论爱情的时候,刚上大学的自己说得振振有词。
——“如果我愿意在一段感情中低头,绝对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因为我爱他。”
他在姜丹尼尔面前,头低得轻巧又漂亮。
Tem的借人说到做到,毫不含糊,平时懒懒散散的团队到了关键时刻,都被Tem困在工作室里,除了必要的洗漱换衣,压根就没有多余时间由得他与姜丹尼尔谈恋爱,连回网恋都变得慢吞吞。
每当身心俱疲的邕圣祐好不容易找到空闲时间,拿起手机想回复一个小时之前姜丹尼尔发来的消息,好似幽灵一样的Tem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幽幽地说:“谈恋爱呢?设计图画完了吗?材料找好了吗?和其他部门确认了吗?”
好几次把邕圣祐吓得把手机扔出去,在Tem面前邕圣祐不敢多嘴,每次只是讪讪地在Tem的注视之下收起手机,继续晒着一无所知的姜丹尼尔。
晚上回到家后的邕圣祐无力地趴在床上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开着免提同姜丹尼尔聊天。
姜丹尼尔听到他发哑的声音有些心疼:“让你来Kdan你还不愿意,至少没这么累。”
“可是能和Tem工作确实挺开心的,虽然他有的时候比较奇怪。”邕圣祐听到姜丹尼尔的呼吸忽而变重,猜出他有些吃味,及时补救道:“当然,和你工作肯定更开心,但Kdan这几年的风格确实不太适合我,你也清楚,我不太擅长快时尚这块。”
姜丹尼尔明显是没被哄够:“明明也有高端线。”
“可哪有刚进去的设计师直接被调到高端线上的?我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邕圣祐以理服人,还带着一点委屈,他翻了一个身,“对了,我一直不明白你的小号为什么叫猫咪奶茶,我第一次看见还以为是个小女孩,再说你养的是小柯,怎么着也该叫狗狗咖啡。”
“因为我更喜欢猫。”
姜丹尼尔解释得毫无新意,邕圣祐不太满意地恩了一声,不过一会儿,姜丹尼尔又开了口:“不过好像现在想想,明明是你长得像猫,所以我才最喜欢猫。”
精神不振的邕圣祐听到这句话被羞得脸颊发烫,暗自庆幸姜丹尼尔不在自己面前,谁知姜丹尼尔好像有通天的本领将他说穿:“是不是脸红了?”
“才没有,你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你本来就喜欢猫,然后才……”
然后才喜欢我。
邕圣祐没好意思讲出口,姜丹尼尔拿捏着分寸,不再招惹他,看了眼日程表:“明天可以见面了。”
邕圣祐耸拉的眼皮来了精神,转念一想他与姜丹尼尔正在秘密恋爱,又没了兴趣:“那也只能偷偷看你。”
姜丹尼尔一乐:“我多往你们那边走动走动,让你多看几眼,记住我这张英俊的脸。”
“不要脸。”邕圣祐打个哈欠,“我真的要睡了,否则明天你看见我就要顶个黑眼圈了。”
姜丹尼尔不舍得挂电话,还担心他的休息,退而求其次:“你睡你的,我干会活,不和你说话。就当陪我一会儿,等你睡着我这面就挂了。”
邕圣祐萎靡不振地答应后,姜丹尼尔这里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超五分钟,电话另一端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时不时地伴随翻身的声音。
姜丹尼尔只见过一次邕圣祐睡着的模样,就是那次醉酒以后,侧着身子弓在一起,防备心很重,哭完以后的眼又肿又红,姜丹尼尔用湿毛巾替他擦眼睛时,都没有意识地躲着,不让人碰他。
那一刻他整颗心都软了。
现在的他应该不会再把头埋在胳膊中睡觉了吧,这个卸下防备与执拗的邕圣祐,姜丹尼尔很想拥抱,也终于拥抱。
姜丹尼尔还在加班,虽说是无声键盘,也怕这丁点动静将他吵醒,轻声道了一句邕圣祐听不见的晚安后,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每年都会举办的慈善晚宴照旧星光云集,上半场主要聚焦于娱乐圈明星们,下半场的焦点对准时尚圈。
好巧不巧,寺一工作室的位置正好与Kdan挨着,虽说Kdan已出具声明,义正言辞地表示这事儿和儿女私情没关系,但记者不肯放过这等好时机,姜丹尼尔与邕圣祐的距离不出两米,要是真的有隐情,谁能忍住不眉来眼去两个回合?
令他们失望的是,从始至终,姜丹尼尔都目不斜视地看台上的表演,除了偶尔与私人助理耳语外,连头都没回过。与Tem问好后,径直地走向下一家公司,礼貌地伸手,没有将注意力放在Tem身后的邕圣祐身上。
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与邕圣祐先生解除婚姻关系后,除了工作上的接触,私下并无更多联系,那次的亲吻图只是错位而已。”
扫兴而归的记者将相机重新挪到舞台,至少要拍一些照片应付下报道。
Kdan公司在捐款后提前离开会场,韩盛开车载着姜丹尼尔离开,而寺一工作是全员留到最后,更加坐实了那篇报道。
Tem在甩开记者后将车停在一个街角,看见姜丹尼尔开着一辆从未在媒体面前露过面的车等邕圣祐,摇下窗户:“下车吧。”
邕圣祐坐进副驾驶里连声喊冷,姜丹尼尔把暖风向他那边调整后,见他还在反复地搓手,直接用双手握住,力道很轻地替他暖手:“今晚对不起。”
邕圣祐闻着车里的柑橘味道,抬头看正在专心揉搓自己手的姜丹尼尔:“哪有对不起。”
姜丹尼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片暖宝宝,撕开放在邕圣祐的手里。自从他发现邕圣祐十分怕冷以后,随身都备着一些,以防万一:“不能当众同你说话就罢了,还闹得那些记者不停地拍来拍去,你肯定很不自在。”
邕圣祐慢慢地抽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直接说起另外的事情:“那天晚上你偷偷亲我的地方是这里吗?”
姜丹尼尔被这个突然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对着记者说谎不眨眼的姜丹尼尔像个愣头青一样点点头。
邕圣祐覆身向前时,姜丹尼尔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等到一个微凉的嘴唇落在自己的唇上时,姜丹尼尔才明白邕圣祐的动作。
“姜先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怂。”坐回副驾驶位置的邕圣祐笑吟吟地看着他,“如果你对我用上半分你在商场上的果敢,我们可能早就儿孙满堂了。”
邕圣祐觉得这个成语用的不太对,他和姜丹尼尔好像谁都生不出来,但好在重点不在这里,姜丹尼尔摸了摸嘴唇,直接伸手抱住邕圣祐。
一个带有掠夺性质的吻进攻到邕圣祐,他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安静地闭上眼,任由姜丹尼尔在他的口腔内索取愈加稀薄的空气。
没有遗憾,没有歉意,这是一个缠绵而又沉醉的吻,被月色与雪色层层围住,极尽安抚与爱意。
在邕圣祐快要呼吸不过来前,姜丹尼尔松开被自己用手扣住的脑袋,邕圣祐的呼吸有些喘,嘴唇通红,姜丹尼尔低头笑了笑:“我怎么舍得。不过,亲吻这种事情,我应该更加擅长。”
邕圣祐抬头看着他,姜丹尼尔的眼中浑浊散去,像是漫天的霜花落在人身后的清明,他想以山河之色来勾勒此时的姜丹尼尔,却觉得山南水北的万千都不足以比拟他此刻眼中的柔情。
他轻轻地靠在姜丹尼尔的肩上,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委屈,我们的恋人关系是秘密没有错。”
“可是,我喜欢你从来不是一件秘密。”
从你知我知的暗恋开始,再到现在背着人潮的亲吻,我喜欢你,从头到尾,都是你知道的事情。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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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