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PJ|周侯 > 深夜港湾
周杰伦✖️侯佩岑 Jay✖️Patty
别管我了,我是疯子,道德底线奇低,可以随便骂我,但勿cue真人,真人幸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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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创作是意识,是魔法,是所有破碎灵魂最终得以栖息的家。
Jay
僵直性脊柱炎发作的夜里,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是他最想念侯小姐的时候。
那两年里常常出现的场景在他脑海里闪现,她温柔地喊他“宝贝”,安慰他“很快就不痛了”,然后手灵巧地在他的脊椎上施放神奇的魔法,比他那些魔术更加精湛,痛感会在她的魔法里消失不见,他会带着她的温度和香味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周杰伦✖️侯佩岑 Jay✖️Patty
别管我了,我是疯子,道德底线奇低,可以随便骂我,但勿cue真人,真人幸福,谢谢。
-
引言:创作是意识,是魔法,是所有破碎灵魂最终得以栖息的家。
Jay
僵直性脊柱炎发作的夜里,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是他最想念侯小姐的时候。
那两年里常常出现的场景在他脑海里闪现,她温柔地喊他“宝贝”,安慰他“很快就不痛了”,然后手灵巧地在他的脊椎上施放神奇的魔法,比他那些魔术更加精湛,痛感会在她的魔法里消失不见,他会带着她的温度和香味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他坚持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将她称呼为侯小姐,以这样荒谬的方式,忽视她的另一半人生。
彼时,他年轻气傲,以为只要成为世界的王,便可以将一切划归为自己的领地,不论是名利亦或者女人。
乱花迷眼、纸醉金迷,让他自然而然地忽略细水长流的陪伴和深情,它们在五光十色的霓虹幻影里显得过于渺小黯淡,最后理所因当丢失了她。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在外人眼里璀璨夺目的巨星人生,对他来说,实际上早已布满灰尘。
他费劲地用手去摸放在床头柜的平板,想要找些事情来转移大脑神经对疼痛的注意力,好在他最近发现了有意思的玩意儿——无聊网友专门为他和侯小姐那几年的互动制作的视频合集。
屏幕亮起,紧随其后的是25岁侯小姐的声音。
「周杰伦你好,我是侯佩岑。」
一切美好的故事都从这句问候里破土而生,接到侯小姐电话的那一刻,即使已经做好了百分之一百的心理预设,但他依然觉得被幸运女神光顾了。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除了令人艳羡的活力,还有难掩的愉快,穿越二十年,透过平板的播放器传到耳朵的时候,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声音刺耳极了。
自恋型人格突然有一天开始厌恶自己,即使是曾经的自己,他想他应该是病了,或者疯了。
「是谁?」
「咳……咳……圈外……圈外人……」
彼时,侯小姐刚刚从年代新闻来到娱乐台,她像是神坛走来的神,挟着耀眼光芒降临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因为迥异的干净气质受到太多人的瞩目。
纵然已经是亚洲天王的他,也会在她面前羞怯得像个初尝爱人的孩子。
问题的当下,他在脑海里勾勒出的影子都与眼前的人一一重叠,却迫于电视节目的缘故,只能在甜蜜的尴尬中以「圈外人」这个说辞草草糊弄。
双向暗恋是一颗将熟不熟的柑橘,甜蜜又酸涩。
然而今天的他看到的却是:不能重来的少年模样在侯小姐清亮的眼眸中反射出刺眼的形状,在模糊的早期影像中以不容置喙的客观存在告诉他,时间早已马不停蹄地向前了。
「不好意思,讲话的时候手自然就动起来了,跟你饶舌的时候——」
「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需要费尽心思和时间就碰撞出了熟稔和默契,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上帝送来了他的肋骨。
或许真的是吧,所以才会在再也无法触及她之后,余生只剩下绵延不尽的痛苦思念。
后来两年间,他和她逐渐有了同样的语调、相似的手势,由内而外地透露出心照不宣的一致性,除了媒体的追逐和粉丝的反对以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发展。
他以为35岁的婚礼会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于悬崖峭壁边的旷阔草原,他会拉住侯小姐的手,阻止她跌下悬崖,带领她奔赴后半生幸福时光。
他真的这样以为,也真的这样规划。
只是上帝啊,人生是他手里的骰子。
「请问我这张专辑叫——」
「七里香。」
之后二十年里,他再也没有因为一瞬间的紧张而忘记自己的情况发生,他在任何场合都十分从容,他是众星捧月中那轮皎洁的月亮。
可是,他却无比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他看着屏幕里干净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意气风发的笑容,他曾经很多次站在镜子之前努力挤出同样的弧度,却怎样挤也不对劲,变扭极了,最后只好作罢,得过且过。
他想,大概因为他失去了让他公转的地球。
「让你爱我是谁 是你
让我爱你是谁 是我」
侯小姐的声音是天籁,时至今日,他也认为。
那是他演绎过的、最甜蜜的屋顶。
彼时,恋情还没有曝光,他与侯小姐的一切浓烈的爱意都像是深深埋藏在汹涌人潮里的幸运,他不是天王巨星,她不是人气主播,他们只是一对人世间再平凡不过的有缘人。
他甚至不成熟地想,或许就应该拒绝那一次合唱的邀约。
只是他在评论区看到「就这样的喜欢即使不在代官山被拍到也会在阳明山被拍到」的时候,他艰难地在身体的疼痛中不期然地笑了。
他想,是的,他很难克制对侯小姐的喜欢。
笑过之后又觉得苦涩,曝光就是引起盒子里放射性镭衰变的原因,他的嘴硬加速了衰变的发生,然后生死定局,没有不确定性。
「有很多负面新闻的时候,好像被打到地狱里,这样,那现在就好像回到人间,可以做个人。」
侯小姐因为分手而日渐清瘦的脸庞在屏幕上看着十分苍白,她平静地说出了这段话,事实上采访发出的当下,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然而再看一遍也依然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她应该始终在天堂发光,如果没有他的话。
那几年,曾在他脑海中反复刻画的婚礼,却在现实中以无比甜蜜的恋爱陷阱,亲手将她推落下那个本该见证他们彼此承诺余生的悬崖。
他真的是个混蛋啊,真的。
这是一个他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肯定的事实,即使侯小姐从始至终对他没有半句怨言。
她是应该走,他没资格留。
「恭喜周—杰—伦,获得年度最佳专辑奖。」
最后一面是2011年金曲奖,彼时,他站在领奖台,偷偷望向主持台过分优雅美丽的女人,心动与苦涩一同在他的心底喷涌而出,他实则非常无措。
相较而言,侯小姐却十分从容,即使是二姐江惠的直言调侃也没让她露出几年前常有的窘迫笑容。
最后,她以一句无悲无喜的恭贺话语,将自己的人生与他的人生彻底割裂,就像在后台的凄美擦肩,短暂相交之后,奔向命运两端。
时至今日,他看着屏幕上涂着烈焰红唇的侯女士嘴角弯起的疏离笑容,也一样痛彻心扉。
他实在是痛极了,已经很难辨别是心痛加重了身体疼痛,还是脊柱炎症引起了心痛。
总之,三不五时的阵痛使他的眉头始终紧紧攒住,寂静深夜,如蝼蚁一般、难以被人察觉的轻声呼唤从他的喉咙中自然而然地流淌,「岑……」
然而,2005年已经离开太久了。
此刻,除了随着夜深而渐冷的空气和万籁俱寂之后的细微虫鸣,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恨。
自嘲的轻笑紧跟在侯小姐的名字之后,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沉重地落在地板上,在空荡的大房子里震荡了好几个来回,凄凉、落寞。
难以忍受的疼痛终于在空洞的时间流逝中,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他的意识里抽离,直到他终于能勉强地直起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他第一时间并不是叫来医生或是其他人,而是来到钢琴前,敲下一段低缓悲伤的旋律,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纸笔,写下一段词句:
< 关于我灵魂的伤痕
曾被你双手将疼痛停顿
离开以后 卷土重生
时间越久 越深
唯有你破碎的眼神
漫长黑夜没有星光平衡
是你和我 最后时分
万物 遗憾见证 >
Patty
那副一直收藏的太阳眼镜被大儿子从老屋角落翻出来在手上把玩的时候,她有些晃神,结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拿出那些东西看过了。
结婚典礼那天的午夜十二点以不可逾越的边界将她人生强硬地划分成了两个阶段,此刻,她已经站在第二阶段里,本就不该再怀念第一阶段的人事物了。
极端严苛的成长环境以及教育方式,给了她太多美好品质,也给了她太多道德枷锁。
这是人生的一体两面,好坏她都接受,因为人生本就是不断选择之下所达到的叠加态。
她清晰地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她感恩于她的理智,但同时又不得不臣服于她的感情。
睹物着实有些过头,可是思人是感情的必然。
然后,记忆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像是公园老人把玩在手上的铁核桃一样,越久越新。回忆惩罚的从来不是恋旧的人,而是每一个放不下的人。
或许是命运捉弄吧,她正看着太阳眼镜出神,随机播放音乐的音响骤然敲起的前奏旋律,将她游离的思绪狠狠地拽回身体,周遭空气都因为音波引起的震动而造成了她呼吸的轻颤。
「这街上太拥挤 太多人有秘密」
她的难忘恋情是包裹在热闹之下的、不可直言的公开「秘密」,事实上,从开始便错了。
不被注目是对所有易碎物品的最好保护。
然而过早的曝光已将包裹在所有珍贵内容物之外那层脆弱的保护壳敲碎了,破碎的开始也许早就预示了破碎的结局。
他们曾以为再重新去铸成一道防护就足够保护内容物的生长,可是成长从不是单因素决定。年轻的爱情,总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无论是对方还是她。
她在记忆里以「对方」这种代称来称呼那位名气响当当的天王巨星,用这种对立的态度,尽可能降低这个名字对自己灵魂的触动。
「你脸上的情绪 在还原那场雨」
分手是在一个雨夜,淅淅沥沥的小雨声,就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无论怎样也无法跨越的连绵不绝的河流的流水声,她在这岸,对方在彼岸。
所以,对方歌曲里有太多关于雨的意象,艺术家的表达从来都是隐晦。
隐晦的表达、隐晦的恋情、隐晦的爱,隐晦地将所有事物都以可能性的方式呈现,这是对方太过擅长的伎俩,面对真恋情或是假绯闻都一致。
后来,她很少去思考分手的客观原因,因为客观原因只能算得上是加速器。
主观原因才是盒子里的放射性镭。
彼此之间无法掩藏的喜爱是真的,情感需求不同最终导致的无法磨合也是真的。
「电影院的座椅 隔遥远的距离
感情没有对手戏 你跟自己下棋」
在这段爱情里,她不得不承认,她爱得卑微。
即使是公开「秘密」,她也不得不遵循低调原则,将所有的恋爱心事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这是爱上才华横溢到无人能够匹敌的音乐之王的代价,是得到就必然承受的失去。
她或许是卑微,但是并不后悔。
自此以后,她失去了爱情的能力,却收获了那两年极致欢乐的时光,即使时光倒转,她一样会在那年做出同样的选择,把自己的手交到对方手上。
这就是爱情,没有理智、没有谋划,只需要将一切都交付给冲动意识去做任何决定而忽略后果的、最美好的、年少的爱情。
「还来不及仔仔细细写下你的关于
描述我如何爱你 你却微笑地离我而去」
事实上,离开的时候,她有的只是不舍和余生失去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的遗憾,并非那些外在迫害以及对方绯闻不断加注在自己身上本理所因当产生的恨意。
她从没有恨过对方,只是在这段感情里疲惫得难以为继了。
爱情太炽热了,燃烧了她,焚灭了她,之后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苗勉强点亮她后半段人生。
「这感觉已经不对 我努力在挽回
一些些应该体贴的感觉 我没给」
初分开时,对方真的以为只是缺乏必要的陪伴而引起她的不满,从未发现她在这段备受瞩目的恋情里始终是不安的。
他知名度太高,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或许只是匆匆一瞥,就有人迫不及待为这个眼神做出详细的注解。
之后那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是他忙碌生活里不起眼的插曲,却是她整段人生的噩梦。
她反复去说服自己信任对方,可是当外界传闻天花乱坠到所有人都开始相信的时候,所有勉强支撑的信任都在顷刻间崩塌,信任是感情的地基,它毁于一旦了。
「是我忽略 你不过要人陪」
她需要的并不是无时无刻的陪伴和多余的体贴,她需要的只是维系信任的那一点心安。
分手的时候,对方甚至比她更决绝。
她明白他起初以为她在无理取闹,又或者是希望以此来向他索取更多时间的陪伴或是其他,归根结底,他是对她的真心太过自信。
这就是艺术家吧,上天赋予他们对感情的极端敏锐,同时也收回他们为他人思考的能力。
「你默背为我掉过几次泪 多憔悴
而我心碎你受罪你的美 我不配」
巨星的光环始终笼罩在对方身上,艺术家的极度自恋是他性格的底色。
因此,歌曲刚出来的时候,她很难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同意以一个极其讨好和卑微的姿态来命名这首歌,她想就连对方自己可能都不能理解。
同年,她看到了那部《没有不能说的秘密》。
她之前说过,艺术家的表达总是隐晦的,她不想过多去揣测里面内容欲意何为,尤其是当这段失败恋情里成熟理智已经逐渐吞噬了冲动感性占了上风的时刻。
只是,她想,或许时至今日,对方也很难体会到她在离开时候究竟抱着如何到心情。
爱情里不需要相同也不需要相配,只需要爱。
爱本来应该是没有负担的、快乐的。
然而,恋情的中后期,这份爱已然给了自己太过繁重的压力,有的来自外界,有的来自对方,有的来自自己。
离开的时候,她身心俱疲,所有残余的热情和爱意都不足以支撑她继续沿着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走下去了,索性就让一切都回到最初的起点。
回到那两条本来应该平行的人生道路上。
一曲终了,所有回忆都在歌曲末尾的三连音里戛然而止,两个宝贝吵闹的声音将她带回现实。
他的才华从来不是吹捧出来的,音响停止之后,大儿子的嘴里就哼哼唧唧起先前来自「我不配」的旋律,她吃了一惊,抓着儿子细嫩的胳膊问:「你怎么会唱这个?」
她没能拿捏好力道,大儿子吃痛地皱起眉毛,跳过这个问题,哭丧脸说:「妈妈,你弄痛我了。」
她随即松开自己的手,重新用双手轻轻地压住儿子的肩膀,首先道歉,之后又说:「宝贝,这种歌还不适合你们现在听哦,妈妈给你们放儿歌,好不好?」
就当是她自私吧,她实在不希望对方的一切以无法预料的形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搅乱她这些年来也不间断在维系的理智线。
把儿子哄去睡觉之后,她终于有时间做点自己的工作,那副太阳眼镜被随意地扔在茶几上,她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回原来的角落。
之后,她轻手轻脚走回到书房,掀开笔记本电脑,反复斟酌之后,敲下一段内容:
<小秋会将和雨雨一起采摘的果子收在家里,不是拿来吃掉或者消耗,而是做成标本,永远存放在那里。这是漫长冬季能得以度日的精神寄托,是生活维持的营养液,但不是生存必要的土壤。>
某个疯批
凌晨两点。
我再一次陷入爱而不得的悲剧陷阱,短暂而浓烈的爱情戛然而止在不停歇的时光里,以永垂不朽的姿态定格在最美一瞬间。
一种莎士比亚式的、可悲可叹的宿命感扑面而来,相遇就会分离,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幸福握在手上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幸福究竟什么样子。唯有对比,极端的、残忍的、不可辩驳的对比才能够将痛苦与幸福清晰地分离。
因此,失去才是最好的珍惜。
「我不配」的旋律混着那些你来我往的对白话语,像是电脑病毒入侵我的大脑,席卷我的神经,所有感知都在向我阐明,我遗憾与我无关的爱情。
于是,辗转反侧之后,我打开文档,所有的思绪精准地落在文字之上,在我的脑海里排列组合,拼凑一个被思念和遗憾堆砌的夜晚,一个寻常又不同寻常的夜晚。
卧底夫妇07
杨震来到顾菁菁租住的公寓闻见顾菁菁一身酒气,“怎么喝酒了?”
顾菁菁搂过杨震的胳膊垫在脑袋下面,“人家心情不好 。”
杨震假意微笑将装着包的名牌店手袋递到顾菁菁面前,“来的路上买个小礼物给你。是谷玲在公司难为你了吗?”
顾菁菁摇摇头,“她没有难为我,但做了让我更难受的事情。才短短一天,整个行政部无人不说她的好,现在市场部都有人开始羡慕行政部了。”
杨震哦了一声,“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今天一直在外面谈事儿。”
顾菁菁顺势搂住杨震的腰头贴着他的胸口发出一抹醉笑,“高总,可能连你都算不得了解自己老婆吧?收买人心一把好手,我听说今晚上行政部为了欢迎她还去聚餐了。”
杨震拍了拍顾菁菁......
杨震来到顾菁菁租住的公寓闻见顾菁菁一身酒气,“怎么喝酒了?”
顾菁菁搂过杨震的胳膊垫在脑袋下面,“人家心情不好 。”
杨震假意微笑将装着包的名牌店手袋递到顾菁菁面前,“来的路上买个小礼物给你。是谷玲在公司难为你了吗?”
顾菁菁摇摇头,“她没有难为我,但做了让我更难受的事情。才短短一天,整个行政部无人不说她的好,现在市场部都有人开始羡慕行政部了。”
杨震哦了一声,“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今天一直在外面谈事儿。”
顾菁菁顺势搂住杨震的腰头贴着他的胸口发出一抹醉笑,“高总,可能连你都算不得了解自己老婆吧?收买人心一把好手,我听说今晚上行政部为了欢迎她还去聚餐了。”
杨震拍了拍顾菁菁的背说:“要不我停了她的信用卡给你出出气?”
顾菁菁用手轻轻捂上杨震的嘴,“别,这显得我多小气?他是你老婆花你的钱天经地义,你要是停了她的卡,她准跟你大吵一架,说不定还得把这笔帐算我头上。”
杨震笑着,“谢谢你的善解人意。我和她其实早就没感情了,要不是董事长执意要我把她接过来,你也不用受委屈。”
顾菁菁泪眼婆娑地看着高杰含情脉脉,“高总,你会和她离婚吗?她···配不上你的。”
杨震浅浅地点了点,“会的,但你得给我点时间,我和她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说离就能离的。”
顾菁菁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高杰,打了杨震一个猝不及防,蜻蜓点水式的吻过后顾菁菁坐起身,“我愿意等,我爱你。”
季洁将一晚上喝的酒和食物都吐了出来,高秀梅在门口听见里面谷玲吐得难受焦急地拍门,“谷玲,你没事儿吧?”
不一会儿季洁打开厕所隔间的门,头晕得厉害,高秀梅扶着她,“都怪我,我不清楚你的酒量。”
季洁嘴上说着醉话,但心里却清醒无比,谭耀明来昆明了,而且好巧不巧和自己在饭店相遇了。季洁心里发慌,谭耀明的到来会不会卷进自己的案子里?可云南这么大,谭耀明又是生意人,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就发生交集呢?
顾菁菁住处离开,杨震开车回家路上一直在但心季洁,到了家楼下刚巧高秀梅也送谷玲回来了。
高秀梅看见高杰喊了声高总,杨震走过来看着倒在高秀梅肩头软弱无力的季洁问:“这是怎么了?”
高秀梅解释道:“今天行政部聚餐,谷司理多喝了几杯有点醉了。”
杨震从高秀梅身边接过季洁搂进自己怀里,“高经理你也赶紧回家吧,谢谢你啊。”
高秀梅坐车离开了,杨震扶着季洁进了家门,大门关上季洁睁开了眼,她是装睡,但确实是醉了,头很疼。“你也这么晚回来是去顾菁菁那里了吧?”
杨震扶着季洁坐到沙发上,“对,你今天给行政部买下午茶的事传遍了整个公司,顾菁菁也许没想到一个过去只知道逛街买东西的家庭主妇人生第一天上班居然能从容应对,玩收买人心这一套。”
季洁笑笑,又一阵恶心的感觉席上来,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了。杨震看着季洁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吧。”
季洁回到客厅对杨震说:“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跟你报备一下。”
杨震端着蜂蜜水从厨房出来,“什么事?”
季洁接过蜂蜜水说了声谢,“今天在饭店我看见了谭耀明,他认出我来了,我跟他说认错人然后走了。”
杨震皱皱眉问:“他来昆明做什么?”
季洁摇头,“我不知道,几天前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人还在北京,可能是来出差吧。谭耀明是自由人想去哪都可以,也许是巧合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影响吧?”
杨震看出了季洁的担忧安慰道:“可能就像你说的只是巧合。”
季洁问:“什么时候行动?”
杨震说:“刘启山只是二号目标,一号目标叫倪永仁,外号鬼佬是个香港人。刘启山是倪永仁的心腹,他在昆明开公司是为了掩人耳目,目的是给境外毒资洗钱。一年前,倪永仁在泰国出了点意外人失踪了。”
季洁惊呼,“失踪了?”
杨震说:“失踪也许是为了躲仇家,一个月前刘启山跟我说倪永仁联系了他,说他会找机会来昆明和他汇合。只有抓到倪永仁咱们的任务才算完成。这段时间我们的任务就是被刘启山信任着直到倪永仁出现。”
季洁点头,“那我明白了,我只要扮演好谷玲就行。”
杨震笑着点了点头,“百花儿奖该给咱俩颁个最佳男女主角,这演技可不比专业演员差。”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杨震将精心包好的礼物拿给季洁,季洁问:“这是什么?”
杨震抿着嘴腼腆地说:“你打开看看。”
季洁小心拆开礼盒是杨震白天在名牌店精心挑选的那款黑色包,她抬眼看向杨震。杨震指着墙上的挂钟,“过了十二点,生日快乐季洁。你放心背吧,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哪怕以后任务完成了,这个包也是属于你的。”
季洁毕竟做了五年的谭太太,对于名牌多少耳濡目染,这个牌子不便宜的,最便宜的包也要一万块,如果是高杰买给谷玲那就是简单一刷卡的事,若是杨震买给季洁那便是要深思熟虑然后拿出积蓄去完成的事情,同样的东西身份转变之后分量和意义也就不同了。杨震的心意季洁怎能不懂,只是现在还不是说儿女情长的时候。“谢谢你杨震,这包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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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丸
Chapter1
Pro sir & Mandy
“我不想啊,我只是在想带你去吃东西”
“吃什么?”
“定心丸”
大案得破,Mandy同阿栋第一时间回去约了全家福,待结束雯雯趴在Mandy肩头睡着了。
“给我抱吧,”布国栋照顾两位老人上车,走过来,“雯雯越来越重了喔”
钟学心摇摇头,将小女孩抱得更稳些:“哪有,她好乖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小朋友”
国栋换个方向去牵着她,无名指碰到那枚定心丸戒指:“哇老婆,是不是暗示我什么?”
学心不自觉红了脸:“不知道你说什么”
国栋凑近了,温热气息扑在学心耳边:“等下回去让你知道我说什么......
Chapter1
Pro sir & Mandy
“我不想啊,我只是在想带你去吃东西”
“吃什么?”
“定心丸”
大案得破,Mandy同阿栋第一时间回去约了全家福,待结束雯雯趴在Mandy肩头睡着了。
“给我抱吧,”布国栋照顾两位老人上车,走过来,“雯雯越来越重了喔”
钟学心摇摇头,将小女孩抱得更稳些:“哪有,她好乖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小朋友”
国栋换个方向去牵着她,无名指碰到那枚定心丸戒指:“哇老婆,是不是暗示我什么?”
学心不自觉红了脸:“不知道你说什么”
国栋凑近了,温热气息扑在学心耳边:“等下回去让你知道我说什么咯,Dr.钟?”
“哇 Pro sir 私人课程喔,会不会好贵啊?”
“不贵,”冷不防在学心脸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预订费”
车上,Mandy为了抱着雯雯睡得安稳坐在后排
“Mandy 先送你回家 还是去宵夜?”
“雯雯睡得好熟喔,还是先回你那边啦”
她低下头,错过了前排布生压不下去的嘴角
布顺兴打开门看到三人一同回来,笑得不加掩饰,主动接过雯雯:“好啦好啦,我带雯雯去休息,你们自便哈!” 随即瞬移般消失
Mandy活动一下胳膊,要从国栋那里接过手袋
“好晚了喔,Mandy”
“是喔,但Ada还在等我诶”
布国栋伸高手臂不给她手袋逗人,借势俯身凑近了:“那就打电话咯,布太不会不敢同我睡觉吧?”
“有什么不敢啊,打就打!”
等Mandy打完电话,顶着个大红脸回到卧室,国栋已经准备好她的睡衣 去洗澡间放热水了
晚上收拾好,学心抱着枕头站在床尾有些局促
“嗯?怎么不上来?”国栋铺好床,走过去搂搂她的肩
“我…有点挑床!你先睡啦,我再坐一会儿..”
布国栋笑着将她抱得紧了些:“怎么啦,是不是还有些担心?”
学心摇摇头,脸有些红:“我,我睡觉不老实啊…”
“好啦,又不会嫌弃你,上来啦”
到夜里,布国栋才知道爱人的心结实际是什么
“mommy…不要离开我,daddy,不要走…” 听到身边低低的抽泣声,国栋即刻起身,枕边人将自己缩成一小团,眉头紧皱,额头上都是汗 在发抖
布国栋靠近了,将人整个拥进怀里,轻声安慰着:“Mandy 是我 别怕 只是梦而已”
“阿栋,吓到你?” 她终于惊醒 定睛看到眼前人,长舒一口气
国栋摇摇头,抬手顺着怀里人的头发:“是我要讲对不起,这么久都没察觉,一个人好难捱吧?”
“还好,其实已经不是每晚都做噩梦了,而且偶尔还能见到daddy mommy,也算慰藉吧”
“睡吧,明天休息一天,我陪你”
自那以后 钟学心在布国栋的努力下养成了窝在国栋怀里睡觉的习惯,她发现真的不会做噩梦了,也就任由他去。
周末,二人带雯雯一起出去逛街,午前雯雯说要去洗手间,学心便叫国栋在外面等,自己带她向里面走。
也许是职业敏感,她总觉得这里阴森得有些奇怪,牵着雯雯的手紧了紧:“雯雯啊,要快些去好不好?”“嗯!”
角落里,男人勾起嘴角,绕着手里粗重的麻绳。
“Dr 钟过得真幸福啊,可惜就快结束了”
..
国栋在外面听到一声巨响 随即不寻常的挣扎声,他心里一空,飞奔进入那条走道,却只看到地上散落的纸袋和一枚游戏币
他迅速敛起这些东西,顺着小路追出去,却被匕首拦路:“Pro sir,这么紧张她们?”
“你是谁”
“我是谁就不劳过问啦,我阿爸就因为你们胡乱判决 终身监禁!”
布国栋这才想起是前几天刚刚了结的case,冷静一下开口:“你可以提出异议,走正常手续,绑架不是儿戏的”
“呵,叫上你那帮人,来这个地址,晚一点 我可就不保证我的Bob有没有那么耐心”
布国栋紧踩油门追着摩托车,Ada电话来得合时宜,他们也接到了同样的信息,正赶去同个地址
“Mandy 雯雯 一定要没事..”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Mandy眼睛被蒙上,耳边不断的犬吠 似是大型犬。她感觉到身边雯雯不停地发抖,低声安慰:“没事的雯雯,daddy马上会来救我们的,有mommy陪着你,我们都会没事的”
“mommy,雯雯最怕黑了…”
Mandy初步判断歹徒应该没在屋内,狗也拴在有一定距离的角落,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止在她们两个人。
外面忽然嘈杂起来,“daddy啊 是daddy的声音!”
“雯雯,小声一点,等daddy来救我们”
Mandy没闲着,她反应过来刚刚被带到这里时 腰撞上了一处尖利的台阶,便借它不停地蹭手上的绳子:“雯雯不怕,mommy就快找到办法出去找daddy他们了…嘶” 镇静下来,Mandy发觉小腹一路似有若无的抽痛越来越无法忽视,痛得心慌
“mommy,怎么了?”
“没事,不要怕”
外面不远,歹徒与Ada他们进行着谈判
“救出你的女法医和那个小鬼嘛,简单啊,放了我阿爸咯!” 为首的捏着口袋里的机器,“不然今天这里,没人走得出去”
布国栋一面交涉,一面不住地向里面望,他希望看到Mandy平安地带着雯雯出来,像平时那样不屑地冲歹徒一笑,同他们一起将恶人绳之以法。
里面 Mandy强忍着越发严重的痛感,安抚着雯雯,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倒计时被按下
绳子只余丝连
5
“Pro sir 再不走不够时间了”
“总还有时间,一定能破开门”
4
“Ada 你带同事撤 我绕路找Mandy”
“Pro sir…”
“走啊!”
3
“怎么会没路,Mandy 雯雯…”
2
Wind冲进来,直截了当扛起奋力破门的国栋向外冲
1
“Pro sir,对不起,可是你阿爸 这么多人还在等你啊”
“阿Wind!Mandy同雯雯还在里面她们怎么办啊!”
砰——
巨大的轰响,国栋整个人瘫软在泥土地上,爆炸传来的热浪炙烤得全身发烫,他周身却好像泼冰水 不住地发抖
“Pro sir?”Ada走近了,同样望着一片废墟的方向,“我叫其他同事来了,那群歹徒初步断定都炸死了”
国栋机械地点点头:“取证…Mandy同雯雯呢?”
“还没找到,不过我们发现后边有道小门 路很窄 也许…”
“阿栋 Ada!” 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近及远传入耳中,布国栋的心就像被狠狠蹂躏又丢在地上
“Mandy!”
布国栋几乎要扑在地上,一路跌跌撞撞朝二人跑过去
学心双腿被绑住太久 腰腹疼痛越来越重,又抱着雯雯,支持不住直跪在地上
“Mandy,Mandy…对不起”
“别哭咯,我和雯雯从小路出来,我想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话毕挣扎着起身,显然腿部受了伤,支撑不了几步 “我抱你,Wind 麻烦你抱雯雯先上车 去医院”
“OK 放心吧Pro sir”
“Mandy,你流血了,哪里受了伤?”
“阿栋,应该没有的,不过我肚子有点痛..”
“医生 怎么样?”
医生拉好帘子:“钟女士腰部受撞击,要专心休养,最要紧是您爱人已经出现先兆流产情况,需要进一步入院观察”
“什么?什么先兆流产?”
“钟女士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了”
办好手续回到病房,国栋坐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Mandy,还痛不痛?”
她摇摇头,说话没什么力气:“好很多了,阿栋,你要做人daddy了喔”
“我都没有好好保护你和bb , 你信任我可以做一个合格的daddy?”
“信啊,看你对雯雯不就知道了?
Mandy听到雯雯 支起身子:“雯雯呢,她醒了没?”
国栋扶她躺下:“放心啦,我刚刚也有去看,已经醒了,Ada在陪她,你把她保护得很好”
Mandy笑笑,双眼开始打架
“再睡一会儿,吃饭时我叫你”
夜晚,Mandy皱着眉头揉腰,国栋抓紧放下削一半的苹果:“哪里痛,我帮你揉,你胳膊上还有伤,小心”
“阿栋,我好担心bb有事,那台阶好硬好冷,我好害怕…” 布国栋将她拢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他很好,等你休息好我们就给爷爷和我阿爸打电话,让两位老人家开心 好不好?”
“嗯!阿栋,你说他是男是女呢?”
“都好,只要你平平安安,都好”
转日,博士和布顺兴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往医院赶,Mandy一睁眼就看到围着的一圈人,忍俊不禁:“怎么了 大熊猫啊?”
雯雯显然还带着哭腔,泪眼朦胧地:“mommy你没事吧?”
Mandy摸摸小女孩的头:“mommy没事喔,雯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睡不着,好挂住mommy…”
博士给孙女把汤盛出保温桶,念叨着总算有惊无险,可要好好进补了。
等出院回家 事情了结 已然近半个月,与布国栋送了雯雯上学,Mandy长舒一口气:“总算踏实下来,这几天bb也长大好多哦” 国栋探身去摸摸她微隆的小腹:“嗯~那bb mommy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回爷爷家吃呗,他老人家给我打了好几天电话,从家里的小鸟讲到楼下那棵大树”
将军府云云69
本来就都是女眷,整个宴席也拖不到那么晚,所以快到傍晚时,也都逐渐散了席,吴夫人跟在后面送着各家夫人往外走去,跟在最后的宣神谙也松了口气安安静静的走着,这一整日的寒暄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此时也不想再凑上去与前面的人继续说笑。
吴夫人也快步走到她身边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宣神谙不解的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对小银镯子,她看着吴夫人刚要问,身边那比她高了半个头的飒爽女将负手朝她笑道:“这是我们家老寿星给夫人腹中孩儿的,今日夫人的寿礼一看就知道没少费心思,君姑就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是日后孩子满月她定亲手做套小被褥给孩子当满月礼呢。”
“不劳老夫人费心了,这对银镯子我就当满月礼...
本来就都是女眷,整个宴席也拖不到那么晚,所以快到傍晚时,也都逐渐散了席,吴夫人跟在后面送着各家夫人往外走去,跟在最后的宣神谙也松了口气安安静静的走着,这一整日的寒暄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此时也不想再凑上去与前面的人继续说笑。
吴夫人也快步走到她身边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宣神谙不解的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对小银镯子,她看着吴夫人刚要问,身边那比她高了半个头的飒爽女将负手朝她笑道:“这是我们家老寿星给夫人腹中孩儿的,今日夫人的寿礼一看就知道没少费心思,君姑就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是日后孩子满月她定亲手做套小被褥给孩子当满月礼呢。”
“不劳老夫人费心了,这对银镯子我就当满月礼收下好了。”,宣神谙包好手里的红布朝她笑道。
“夫人跟我们就别这么客气了,文将军跟我们家老吴都是过了命的交情,我们家那几个小子跟你们家阿煜也是从小打到大,到现在都还天天跟在阿煜屁股后面转悠,夫人再这么见外,可就让人寒心了啊!”
宣神谙看着她笑了笑,挽上她的胳膊笑道:“那就多谢吴老夫人和夫人了!”
两人还没说完,堵在府门口的众人三五凑在一起的转身看向了她两,脸上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说不出的笑意,吴夫人抬头笑问道:“怎么不寻自己的马车呢,都看我们做什么,怎么,不舍的走了啊,那就留下来继续玩好了,今晚住在我们家就是了。”
站在中间的万夫人往旁边侧了侧身,指着外面笑道:“吴夫人可别说笑了,你快看看这外面站的谁啊。”
随着她侧身,众人也都纷纷侧身让出了一条道儿,还在阶下的两人互相看了看,疑惑的提起裙摆往上走去,只往外看了一眼,宣神谙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一旁的吴夫人也是没忍住笑,捂着肚子笑的合不拢嘴,两侧的人也都跟着她笑个不停。
宣神谙尴尬的看了眼府外正对着大门停靠的自家马车,马车旁还停着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坐在马背上东张西望在人群里寻她的文季旸和后面低头打瞌睡的孟颉。
看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宣神谙,文季旸立马翻身下马跑了过去,对着一群女眷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夫人们都笑什么啊,不如说给我也笑笑?”
吴夫人走上前抱着胳膊嗤笑道:“就是在笑将军呢。”
文季旸摸了摸脸并没有摸到什么,随后叉腰问道:“我有什么好笑的?”
“将军你看看这府外停着的马车,有谁家的夫君亲自来接了啊,可就您一个啊,这空荡荡的路上就您一个骑着马的,这不好笑吗?”,说着,吴夫人挥手指了指他身后空旷的长道。
看着脸红到不敢抬头的人,文季旸大笑道:“哎呀,我这不是刚好从军营回来,顺路嘛!”
万夫人上前辩解道:“将军可别诓人啊,军营在东边,你们家府邸也在东边,按理说从东城门进来就能直接回家了,吴将军的府邸这可是在城西,怎么说都不顺路吧?”
被说破后,文季旸摸着下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专门来接的,她这不是不方便嘛,那不然这样,我派人把各位夫人都送回去,怎么样?”,文季旸指了指身后那一对人马,招手让孟颉过来。
“哎呦,哪儿敢劳烦文将军啊,这要是惹了夫人不高兴,将军还不得来找我们的麻烦啊!”,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两侧看热闹的人也都笑着往自家马车旁走去。
吴夫人也伸手在她身后推了推,“夫人快去吧,你看你们家夫君那眼巴巴的样子,像是三五年没见过你了一样。”
宣神谙捏着手里的银镯子尴尬的朝她行了个礼,文季旸也识相的几步跨上石阶牵过了她的手,大气都不敢喘的人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着,吴夫人抱着胳膊看着他俩摇了摇头,“阿姮都没见你这么小心过。”
文季旸钻进马车时,已经坐好的人红着眼睛委屈的看向他,“谁让你来的啊!多丢人啊!”
“怎么就丢人了啊?”,被说的一头雾水的人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不解道。
“刚刚让人笑话了那么久!你看谁家来人接了啊!”,想起刚刚众人看热闹的眼神,她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宣神谙委屈的抬手抹掉下巴上堆积的眼泪,气呼呼的往另一侧看去,文季旸也凑上去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好好好,今日是我错了,我下次站远一点等你就是了,不哭了嘛~”
等那股尴尬的劲儿过去,宣神谙看着眼前明明没做什么错事却着急认错的人,突然破涕笑道:“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被她这哭一阵笑一阵弄得有些害怕的人,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生怕哪个字说错了又惹了她不高兴,几次犹豫后他试探着问道:“呃……你想听我怎么说?”
“如实说!”
“哦哦,嗯……”,想了一会他突然转头问道:“不是,我来接你需要什么理由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进了城就直接往这来了,我也没想为什么要来接你啊!”
“可别人家的将军都没来啊!”
“别人家是别人家,你又不是别人家的。”,看她不满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失落,文季旸拉起她膝上的手低头笑道:“与其一个人回到府里孤零零的担心,还不如来接你一起回家呢。”
宣神谙强忍着眼泪和笑意握紧了膝上的大手,抬起小窗看着那漫天的霞光平复着心绪,她脸上也被那一片柔光照的格外的温和,文季旸起身叩了叩马车门,“掉头,去西城门。”
她转身刚要问,文季旸又抬起自己手边的小窗朝外喊道:“孟颉,去槐荫里的糖饼铺子再买几份糖饼,要现做的,不要凉的,买好之后去西城门等着。”
“将军,我今天钱都花光了。”
“要你有什么用。”,文季旸说着把腰间的钱袋子扔了出去,孟颉临走时他又喊道:“顺路去那个南春酒楼订一桌菜,要清淡一点的,要是阿鼎和阿煜也在,就让他们四个等我们一起用膳。”
宣神谙拉了拉他的手,“去西城门干什么,你还有事吗?”
“带你去看夕阳,你之前不是说阿鼎的九林别院是个看日落的好地方么,虽然去不了九林别院,但是这西城门的景色也不差,都没带你去过呢。”,文季旸拿起帕子把她脸上的泪痕仔细擦了擦干净。
“可是……”
“怎么了?你要是累了想回去歇着,那咱们改日再看也行。”,宣神谙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轻声道:“累了,但是也想看。”
文季旸抬手往她额上探了探,随即笑道:“你这一会哭一会笑的,怪吓人的,莫不是中邪了,我要不找人来驱一驱?”
“你才中邪了呢。”,宣神谙拉下额头上的手咬了一口,没好气的回道。
“那你今天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嘛!我都快糊涂了。”
“也高兴也不高兴。”
“怎么说?”
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的人叹了口气轻声说了起来,“你来接我,我当然是开心的嘛,但是被别人笑话了,就又不开心了,还有,你把我的飞鸟步摇弄断了,我到现在还生气着呢。”
“神谙~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修好了,再不济我照着那个重新给你打个一模一样的,阿煜不会发现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怕他发现。”
“要不是因为这步摇是阿煜送的,你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她轻笑了一声默认了他的回答。
拿出刚刚吴夫人给的银镯子,宣神谙转身塞进了他怀里,“你拿好了,可别弄丢了,这是吴老夫人给孩子的。”
“你怎么到人家家吃个饭还能顺回来点东西呢。”,文季旸把怀里的镯子往里塞了塞笑道。
“什么嘛!”,她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腿,“吴夫人还说让阿娇来我们府上跟着我学学女红呢。”
“你答应了?”
“答应了啊,这有什么好拒绝的。”
“呵!”,文季旸看破一切一样的讥笑了一声,随即往后一靠,“哪里是来跟你学女红的,明明是来撮合阿娇和阿煜的。”
“我知道啊!”
“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啊?只要他俩情投意合,我是不会反对的。”
文季旸坐起来支着胳膊看向她,“你这做阿姊的心可真大,吴家可并非世家,你也同意?”
“这种按门第说话的姻亲,我早就厌倦了,比起两姓结盟的富足生活,我宁愿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过那种男耕女织的日子,就算苦一点那又如何,至少看着喜欢的人那心里也是高兴的。”
文季旸拉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揉着那白皙软嫩的手指朝她笑道:“你这可有点这山望着那山高的意思了,要真的过起那种苦日子来,心里的喜欢也会被渐渐磨平的,你看看你这手,又细又软的,你再看看我们府上那些村妇的手,连指头都比你的粗一圈,常年干活积攒下来的毛病遍布全身,手上的骨节也大都变了形,她们有些人的手可能连笔都握不住,更别说身上其他地方了,你能接受你的手变成那样吗?”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想起府上那些人粗糙的手,抬头朝文季旸缓缓摇了摇头,他轻笑一声将人搂了过来,“你说我们俩是两姓结盟呢,还是情投意合呢?”
“至少刚开始是两姓结盟。”,宣神谙拉着衣袖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
“不知道。”
文季旸抱着人往她身上靠了过来,一手还摸到了她膝上,“当真不知道?”
怕他在马车上乱来,宣神谙笑着把人推开了,“我也愿意和你过苦日子,行了吧?”
“说句喜欢就那么难啊?”
宣神谙从他怀里侧过身没再说话,身后人又凑了上来贴在她肩上笑道:“要是以后战败了,我就带你去过过苦日子,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一件衣裳能反反复复穿十几年,屋子还会漏风漏雨,连个像样的门扇都没有,被褥里都会生出蛆虫,到处都是酸臭的味道,还有那种干活干到一半回去生个孩子回来继续干的……”
“哎呀!你别说了!”,光听他说的,宣神谙就已经不能接受了,抱着肚子反驳道:“你说谁生完孩子还有力气干活啊?”
文季旸一下来了劲,坐起身辩驳道:“你去问问咱们府上那些人,有谁坐过月子?家里的活都多的干不完,哪里有功夫坐月子,不干活可就没饭吃。”
“真的吗?那身子怎么受的住啊!”
“受不住忍着呗,总比饿死的好。”
看她一脸的担忧和不可置信,文季旸又解释了起来:“常年干农活的人,那身板子肯定要比你强一点,多少能扛得住病,但是你这个身子可遭不住,你看你生完子昆第二日,身上疼的连起身都得人扶,那能下地干活吗?”
看着她想了一会,他又嘲笑道:“就你这个身子,放村里那就是嫁不出去的,只能等到三四十岁随便找个寡老汉嫁了。”
宣神谙转头睁大眼睛看向了他,一脸的吃惊,自己再怎么差好歹也是规规矩矩的干净女子,居然会沦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是她长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没想到的事情。
看她满脸的不信和不敢信,文季旸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又点了点头,“是真的,你说你除了长得好看,能生儿子之外,还能干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做个饭我都怕你栽进那灶台里去。”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嗯,能生儿子倒也是个事儿,长得好看那纯属是鞋底上绣花了,没什么用。”
“你怎么还瞧不起人啊?怎么,旁人能干我不能干吗?”
“行行,你还不服输,我今日回去就给你在府中翻出一块地来,我看你能干几日,到时候可别把这孩子给折腾出事儿来了。”,文季旸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根本不敢想她提着锄头干农活是什么样子。
看他越笑越来劲,宣神谙转身捏着他的脸气道:“你都这么说我了,那要是你战败了咱俩就绝婚,我带着孩子改嫁去。”
“带着两拖油瓶谁要你啊,要是两个丫头也就算了,以后再不济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是两个小子,我看谁敢要你,吃的多就不说了,以后还得攒家业给他娶妻。”
“阿鼎啊!”,看他瞬间失了脸上的笑,宣神谙转着手上的镯子歪了歪头,“反正阿鼎也没孩子,这两孩子以后也改姓晏好了。”
文季旸呆愣的看着她无法反驳,气弱的扑上去将人紧紧抱住,“不行,不许,我不要和你绝婚,要是战败了家里的活都交给我来干,你什么都不用干,在家安安心心带孩子就行,我绝对不让你们娘仨饿着的。”
“唉~”,她展开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说这双手,什么都不会,可怎么办啊!”
文季旸拉下她的手揣进怀里,“你什么都不用会,往我衣裳上的补丁绣花就行了。”
“可是我不想住漏风漏雨的屋子,不想用生出蛆虫的被褥,也不喜欢有酸臭味的地方。”
文季旸嗤笑一声,松了松手笑道:“就算再穷苦,咱俩也不会把日子过成那样的。”
她虽然侧过了身,但文季旸感觉到怀里抖动的肩膀时,将人勒紧了佯怒道:“别笑了!笑什么笑!我都感觉到你抖了。”
“你再凶我!”
“好好,不凶不凶。”
亲密爱人05
婷婷放学回到家,看见沙发上摆着一堆礼物惊讶地看着爸爸,“爸!这是给我的?”
周旭正在做饭笑着点了点头。
“爸我爱死你了!”婷婷扑过来搂住周旭的腰。
“是你妈买的。”周旭解释道。
婷婷瞪着两只大眼睛,“我妈好端端地给我买这么多礼物干嘛?”
“那个…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嘛。”
“下个礼拜的生日,我妈现在就把礼物买好了…”婷婷沉默了一会儿,“她又不回来啦?”
周旭转过身看见了婷婷含着泪的大眼睛,“妈妈没说不回来,只是妈妈最近工作特别忙,她怕自己赶不回来所以想着赶紧先把礼物给你买回来。”周旭强行解释婷婷根本不买账就如周旭所说的婷婷在乎的不是这些礼物她更想要的是妈妈。
“婷婷,妈妈她的...
婷婷放学回到家,看见沙发上摆着一堆礼物惊讶地看着爸爸,“爸!这是给我的?”
周旭正在做饭笑着点了点头。
“爸我爱死你了!”婷婷扑过来搂住周旭的腰。
“是你妈买的。”周旭解释道。
婷婷瞪着两只大眼睛,“我妈好端端地给我买这么多礼物干嘛?”
“那个…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嘛。”
“下个礼拜的生日,我妈现在就把礼物买好了…”婷婷沉默了一会儿,“她又不回来啦?”
周旭转过身看见了婷婷含着泪的大眼睛,“妈妈没说不回来,只是妈妈最近工作特别忙,她怕自己赶不回来所以想着赶紧先把礼物给你买回来。”周旭强行解释婷婷根本不买账就如周旭所说的婷婷在乎的不是这些礼物她更想要的是妈妈。
“婷婷,妈妈她的工作特殊我们要理解她。”周旭追着婷婷来到房间里。
“爸,你们大人总是告诉小孩儿要理解要体谅,那我问你你理解我妈、体谅我妈吗?”婷婷转过身质问周旭。
“当然啊,爸爸当然理解你妈了。”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
武梅正在开会讨论案情,周旭的电话打了进来,“喂?”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讨论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
“孩子现在归你怎么教育你说了算。”武梅指了指名单上一个名字看了眼刘志军。
“武梅,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知道你工作忙,但婷婷现在已经步入青春期了,这个时期的教育非常关键,她会不会走弯路完全看作为父母的我们怎么去引导!”
刘志军点了点头,在对讲机说:“B组准备,今晚上蝴蝶也许会有行动。”
“喂?武梅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武梅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嘟嘟嘟,周旭气得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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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武梅周旭的别扭日常5
『阿瓦达啃大瓜』
回了局里,武梅还在气头上。
“武处,您消消气儿!”刘志军赶忙帮她接了一杯水,“咱不能因为电话里拌几句嘴,就不回家了啊?”
武梅白了他一眼,接过水,“19院还有其他地方有问题吗?”
“没有发现。庞剑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信号检测平台,如果再有人发送,应该就可以进行拦截和追踪了。”
“你对周旭这件事怎么看?”
刘志军就知道,武梅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人,她一定已经在第一时间设计好了预案,“根据周工的说法,这个许颖梅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是……好像总是想越过某条界限……你懂吧?”
“你的意思是,假如她真的是间谍,那她是想对周旭用美人计?”许是看出刘志军作为一个男......
『阿瓦达啃大瓜』
回了局里,武梅还在气头上。
“武处,您消消气儿!”刘志军赶忙帮她接了一杯水,“咱不能因为电话里拌几句嘴,就不回家了啊?”
武梅白了他一眼,接过水,“19院还有其他地方有问题吗?”
“没有发现。庞剑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信号检测平台,如果再有人发送,应该就可以进行拦截和追踪了。”
“你对周旭这件事怎么看?”
刘志军就知道,武梅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人,她一定已经在第一时间设计好了预案,“根据周工的说法,这个许颖梅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是……好像总是想越过某条界限……你懂吧?”
“你的意思是,假如她真的是间谍,那她是想对周旭用美人计?”许是看出刘志军作为一个男士面对一位女性不敢直言此类话题,或者因为周旭是她的丈夫他怕冒犯了二人的关系不敢明示,武梅替他说了出来。
“是,有点那个味道。”
“派人盯一下许颖梅吧。”
“周工那边……”
“你还想干嘛?”武梅露出“杀死你”的眼神,吓得志军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我这就回家收拾他!你少去撺掇他!”连用两个感叹号,显示出武梅此刻的愤懑之情。
志军挠挠头。
他,
做错了什么吗?
说错了什么吗?
好吧,算了。回家看看娘吧。
“妈,您跟我爸吵架啦?”周婷婷帮武梅按摩着紧绷的肩膀,“您放松点儿,看您肩膀紧的,容易驼背知道吗?”
“好,我会注意的。”武梅笑着摸摸女儿的手。
“您也跟我学学,练练瑜伽。”她捶打着武梅的后背。
“看来,我女儿这一学期的瑜伽课没白上?”婷婷她们学校今年开了特色体育课,婷婷选了瑜伽。
“那必须的!”周婷婷自豪地说。
“好了,谢谢乖女儿!快去写作业吧!”
“妈,我还想告诉你个秘密!”她凑到武梅耳边,“秦霄明好像谈恋爱啦!”
哈?
武梅皱皱眉头。
可是不待她问什么,婷婷就跑了。
她来到周旭所在的书房,“你打算赖这儿不走了?”
周旭闻言抬头,“院里知道我复婚了,把宿舍收回去了。”说完,接着低头忙起来,却时不时抬眼偷偷瞧她。
无语!“离那个什么许颖梅远点,算是我给你的忠告。”
“她是我学生。”
“是啊,你学生。搞个师生恋也很正常,是吧?”
“武梅,你什么意思?”周旭摔了笔。
“今天你跟志军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觉得她有可能是间谍,她又对我有所企图,那我怎么就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帮你们呢?”
“周旭,你离她远远的,你自己全须全尾的,就算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武梅生气了。
“凭什么宋润就可以帮你们,我就不能?!”周旭也气不过,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武梅瞪着他,“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好,那我告诉你,因为我们都觉得宋润有做国安的潜质,所以才把任务交给她,目的是要考察她!而你,周旭,你是我国卫星方面首屈一指的工程师,我们不会、也永远不可能拿你的生命去冒险!”说完,她转身要走。
她以为他该明白了。
“那其他人的生命就可以冒险吗?宋润还不是国安,她只是个普通人,你们就敢让她深入虎穴,还有你们,你们的命不是命吗?凭什么?你们就可以舍生忘死,我们就连为国捐躯的资格都没有?”
“啪!”一巴掌打在周旭脸上,“对,你说的很对,你们就是没有为国捐躯的资格!因为你们的命,是拿无数人的命换的!这世界确实没有高低贵贱,但是人有价值!你们有你们的岗位,做好卫星,把我们国家带进科技强国,就是你们的使命你们的岗位!我们也有我们的岗位,我们的责任和使命,就是保证你们的安全、卫星的安全!周旭,我告诉你,科技较量也有战场,每一次的进步,都是用血和泪垫成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性质不同!我希望,以此为戒,你能安生点!”
疼啊。
周旭捂着腮帮子。
说不上是脸更疼还是心更疼。
门口传来一阵钥匙戳锁眼的声音,杨青放下花镜,来到门口。
一开门,是一张自己并不大想见的脸。
也说不上不想,其实是很想,但她不会承认的。
“哟,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为国捐躯了呢!家里换锁了都不知道,你还知道有个家?”
嗬!这一通骂!
刘志军摸摸头,“我先进去行吗?”
“不行!交代你的问题!”杨青堵在门口。
“我……十五就接了个案子,出差了,5月初才回来……后来又接了个案子……”
“案子第一,案子永远第一!”杨青不再占据门口,进了屋。
刘志军屁颠屁颠跟了进去,“哟!小姨也在?”
“志军回来啦?”小姨问道,“最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乐不思蜀了?”
哦,嘿嘿,补充一句,他小姨杨宏是教语文的。
“哪有……”刘志军坐了下来。
“吃饭了吗?……我猜就没有!”杨青转身去了厨房。
“你妈说你交女朋友了?”杨宏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回重庆结还是在北京啊?”
刘志军满头黑线,他为啥要回来啊?!
阿西吧!
哦,对,还有,谁说他交女朋友了?
他看着杨青从厨房端出一盘……猪食,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迟叔说的啊!说你喜欢一个叫……宋润(?)的小姑娘。人家姑娘还为你要死要活的呢!”
哈?
“是啊!人家都惦记评模范警属的事儿了,哦,合着您老还啥都不知道呢?”
刘志军被他娘说得很懵。
“还有啊,去年你受伤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保密工作都做到你妈头上了?”
还有完吗?
“你那个什么……紧急联系人,不填你妈填一个连女朋友都不算的姑娘?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我有那么脆弱吗?连个手术同意书都签不了?……罢了,我听你迟叔的意思,那丫头也是真心喜欢你,干的事也算够格当国安警属……像我!”说完,她还笑。
“妈……您这……都在这儿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老迟怎么什么狗屁事儿都跟你说啊?”
“你不说,我就不能从别人那儿听说了?再说了,又不是我非要听的,是他非要跟我说的!嘴长在他身上,我又不能给他封咯!”
嘿!
刘志军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他的猪食。
“晚上在家睡吧?”杨青眼含期盼。
“不了,回去。”说着就要起身刷盘子。
“我保证不跟你促膝长谈!”
刘志军顿了顿,“那好吧。”
信了她的鬼话!
“志军,昨晚没休息好?”上班的时候,武梅问他。
“昨天回我妈家了……”
“接受‘审问’了吧?”武梅坏笑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叛徒,”恰好,迟振中从他身后经过,他特意大声喊了后面俩字,“什么话都说,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武梅看了迟振中一眼,只见他悄悄走过来,给了志军一脚。
“哈哈!”她笑了,“迟局也是关心你,看你那话说的!”
“你妈有小半年没见过你了吧?攒了半年的话,不得一晚上全倒给你啊?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说完,迟振中就走了。
“我看也是。”说完,武梅也走了。
嘿!
他可真是没地方说理!
“小许、小叶,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刚进19院就赶上这个大项目,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历练。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个饭,怎么样?”周旭笑着对他的两个博士生说。
“谢谢周老师!”
“谢谢周老师!”许颖梅偷偷看了一眼叶箴山,“周老师,我可以带着我朋友一起吗?”周旭和叶箴山都是大老爷们,这个要求倒也算合理。
“可以啊,当然可以!”
“02报告,许颖梅和周旭、叶箴山去了彼得俄餐厅。”刘志军在车里报告道。
指挥中心,武梅眉头紧锁,“派两个人进去看看。”
“头儿,你知道我看见谁了?……曲佳慧!我已经让晓光和一一进去了。”
曲佳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老师,您这么优秀,师母应该也很厉害吧?”小叶边给周旭倒酒,边说。
酒还没喝,周旭的脸先红了,“她啊,比我优秀。”
“小慧,咱俩喝果汁!”许颖梅跟曲佳慧似乎特别地亲近。
曲佳慧看上去倒是个温婉的女子,不像许颖梅那般像颗糖,而是如一碗水。
“周老师,您和叶师兄也少喝一点,别像上次那样。”说着,她将酒器拿到了一边。
周旭看了她一眼,翘翘嘴角。
“周老师最近挺忙吧?”曲佳慧问,“我们家老杜也是。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跟你们在一起……我……”
“瞧你说的,慧姐,有你在啊,我们特别踏实!”叶箴山说。
“为什么?”周旭喝了一口罗宋汤。
“因为只要梅梅跟慧姐还是朋友,咱们的项目就一直有市场!哈哈哈!”
武梅从孙一一传回的录像里,什么都看到了。
“头儿?”刘志军问她,“您怎么了?”
“没事。”武梅没好气地说。
咳。
志军也不好再问,“您放宽心。”
“你的意思是,我心眼小了?”
“没有没有……”志军抿抿嘴,“周工心里有数,您得相信他。”
“我有说不相信他吗?”武梅语调上扬。
额……“没有。”
“你不觉得,许颖梅和曲佳慧太熟了吗?”
“您……您要干什么?”
“那个保姆的活不错……”
12345……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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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声明:本故事纯属脑洞,真的真的纯属脑洞😖
这可能就是间谍们自掘坟墓的日常吧~
千呼万唤始出来,杨老师终于出场啦~
【宁宥 x 简宏成】《归途 9》
简宏成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广州市内,正在交叉路口等红绿灯。微信提示音响起,他点开了信息,看到了宁宥发的那张排骨面的照片和那句话,瞬间心头一跳,立刻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也就才响了两声,那边宁宥就接起来了:"喂?"
"你在哪里?工作忙完了?"
"嗯。忙完了。"宁宥在电话那头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搅拌着冒着热气的面条,温温吞吞地说,"......
简宏成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广州市内,正在交叉路口等红绿灯。微信提示音响起,他点开了信息,看到了宁宥发的那张排骨面的照片和那句话,瞬间心头一跳,立刻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也就才响了两声,那边宁宥就接起来了:"喂?"
"你在哪里?工作忙完了?"
"嗯。忙完了。"宁宥在电话那头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搅拌着冒着热气的面条,温温吞吞地说,"在楼下找了一家面馆吃饭。"
"什么面馆?"
宁宥心不在焉地报了面馆的名字。
"你这选的什么地儿。"简宏成低声笑着,"专门跑来广州吃这种全国各地都有连锁的快餐店?"
宁宥也一笑,"我也没做过攻略,以前在深圳吃过这家来着,看到店名熟悉就进来了。"
说完这句话,宁宥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她呼吸一滞,没再说话。电话那头,简宏成听到"在深圳吃过"这几个字,也愣住了。
"你来过深圳?"简宏成问。
宁宥沉默了。按照她以往的性子,肯定会随便扯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比如之前出差来过深圳之类的,一笔带过。
现如今,她却已经不再想逃避,她也不是那个把头埋在沙子里、步步退却、次次逃避、觉得应该离简宏成越远越好的宁宥了。她想和简宏成有一个结局,无论是什么样的。
"你....毕业之后,来深圳找我了吧。"简宏成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努力低着声音,耐心地问。
宁宥没否认,也没回答。但简宏成知道她是默认了。
"宁宥,我很开心。" 沉默了半晌,简宏成又说。
宁宥一怔:"啊?"
"我很开心,你比原来勇敢了。" 简宏成笑着说,"也很开心,以前在学校对面小店吃过的排骨面,你都记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
"怎么会呢....."宁宥条件反射地说。这一瞬间,她也暗暗被自己的条件反射惊讶到了。
简宏成笑了,没再说话。车载音响连着手机蓝牙,电话一直连着线,但谁都没再说话。简宏成一路目标明确驶向那家面馆,一路上也很幸运地碰上了好几个绿灯。
面馆里,宁宥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面条。这家其实味道很一般,面没什么嚼劲,排骨也烧得有些老了,还不如她上回和简宏成一块儿给灰灰烧的呢。难怪简宏成笑她怎么来了广州居然来吃这种全国连锁的快餐店。
但她却还是把大碗里的面条和排骨都吃干净了。
终于,她放下筷子,看着窗外。
阳光依旧明媚,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该干点什么。还是四处逛逛吧。宁宥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店里,正欲推门离开,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依旧亮着,她忽然发现电话还没挂。
宁宥正准备腾出手来把电话给挂了,面前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她正欲顺势侧身让路,抬起头,却发现简宏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的视线。
"你怎么.....??"宁宥惊呆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到市中心了。"简宏成耸耸肩,"今天刚好公司没事,你说今天工作会做完,我就早点来了。"
宁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样,愣愣地点点头。
简宏成盯着她有点木讷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俯身牵起她的手腕,重新推开玻璃门:"走了。"
宁宥没有挣脱,任由简宏成拉着,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进外面的阳光里。
两人在大街上沉默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等到这条街都快走到头了,简宏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宁宥。宁宥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简宏成,问他怎么不走了。
简宏成噗嗤一笑,看着她问:"宁宥,我们还要再这样走多远?"
宁宥瞬间就反应过来,他指的不是这条街,而是他们之间的路。
宁宥抿了抿嘴,目光穿过简宏成的肩,盯着这繁华大街的尽头。
这条街的尽头是一个转角。看不到转角另一边的路是什么。
简宏成也顺着宁宥的目光望去。
"你看得到转角之后是什么吗?"宁宥忽然问。
简宏成摇摇头。
宁宥笑了笑,似乎下定决心了一样,悄悄伸出右手无名指,勾住了简宏成左手的小指。简宏成怔怔地望着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一起走下去吧。"宁宥笑着。
一瞬间,简宏成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被点亮了。内心所有的雀跃和狂喜都由宁宥这句话疯狂发散、扩张。他等了很久很久的、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里的憧憬和期盼,都在这一刻,无休无止地、灿烂地盛放。
他笑了,眼眶微微有点热。他刻在心底深处、瞒着全世界的二十多年的爱,终于在这一刻拥有了最美满的结局。
宁宥也在笑。
彼时,他们都已经45岁了,经历了人间最沧桑的岁月,越过了生死仇恨,带着满身的疲惫,终于还是走回了彼此的身边。
"宁宥。"
简宏成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像在颤抖。
"我们也都不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了,也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有些话.....一说出来就觉得特尴尬,不合时宜。"
"但现在,我觉得我还是再说一次吧!"
宁宥扬了扬眉,示意简宏成说下去。
"宁宥,从18岁到现在,我一直,一直,喜欢你。"
(完)
【简宏成x宁宥】生活碎片
一些平凡的婚后纪实,2.8K短打一发完。
1.
简宏成很少过问宁宥工作上的事,今天却闲心大发,拿了杯咖啡跟着她往沙发上一坐,宁宥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向右歪了歪,然后一只胳膊就搂了过来。
“大晚上喝咖啡,想通宵啊你。”
宁宥专心工作,视线没半点抽离,但也没躲开来自简宏成一只胳膊的爱抚,由着他留有余力地捏揉肩颈。
“陪你。”简宏成深情款款,语气做作,激起宁宥一身鸡皮疙瘩。她单挑起半边眉毛,很是奚落,飞速否决:“不用,简总有事可以直说,不要干扰我的工作。”言下之意是:今晚的你没工作重要,不可能。
简宏成何许人也,果断弃明投暗,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对着宁宥一双长腿半忠心半私心的按摩,手法...
一些平凡的婚后纪实,2.8K短打一发完。
1.
简宏成很少过问宁宥工作上的事,今天却闲心大发,拿了杯咖啡跟着她往沙发上一坐,宁宥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向右歪了歪,然后一只胳膊就搂了过来。
“大晚上喝咖啡,想通宵啊你。”
宁宥专心工作,视线没半点抽离,但也没躲开来自简宏成一只胳膊的爱抚,由着他留有余力地捏揉肩颈。
“陪你。”简宏成深情款款,语气做作,激起宁宥一身鸡皮疙瘩。她单挑起半边眉毛,很是奚落,飞速否决:“不用,简总有事可以直说,不要干扰我的工作。”言下之意是:今晚的你没工作重要,不可能。
简宏成何许人也,果断弃明投暗,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对着宁宥一双长腿半忠心半私心的按摩,手法刁钻还阴柔,指尖蜻蜓点水般掠过,像带了团邪火。
其实今晚的工作也没那么重要。宁宥在此番刻意讨好下不免军心动摇,思绪开始潜意识漂移,愈发觉察出简宏成的用心险恶。幸亏裤子够长,连同袜子没有一丁点儿的皮肤裸露在外,否则非得便宜了这流氓不可。宁宥想归想,受用却全摆脸上了,浑身酥软,舒服得都起了鸡皮疙瘩。简宏成则趁虚而入,刚想凑过去借机讨个旖旎的吻,谁成想宁宥双腿一个轻柔的先蜷后踹,脚横在俩人中间,而后笑吟吟的看他:
“还没到下一步,你先继续。”
简宏成咬牙发笑,怨言倒是不敢有,只好继续一心一意伺候宁宥腿部按摩,陪到了大半夜。可那时候女主人早就困的七荤八素,简宏成把她扶上床,恨铁不成钢的又眯眼盯了很久才关上灯。
2.
简宏成持证上岗后一个月,再进宁宥公司时连保洁阿姨都会跟他打招呼。
“小简又来接宁总下班了,看来夫妻感情很恩爱嘛。”
简宏成照例候在大厅的电梯口,仍旧一身低调简洁的装扮,手上翻来覆去玩着和灰灰约定好的魔方。
“诶阿姨,您看我玩这入迷的,都没注意到您。嗨,她工作辛苦,我只要得了空就过来接一下,轻松一分算一分。您也下班了啊?最近风大,进出记得裹暖和点。”
简宏成没养过孩子,又不曾吃过婚姻的苦,精神上一向年轻得很,心态还维持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他刚微笑目送阿姨出门,一回头发现宁宥已经站他身边了,气质妆容一如晨间分别的状态,只不过眼下掺了点意味深长在里。
“真会收买人心,连我秘书都喝上了你送的咖啡豆。”宁宥不赏眼眉,单纯同简宏成并肩。后者却从这句话里难得嗅出来了点酸不溜丢的味道,顾左右而言他的回:
“一下就能闻出我的口味,看来简太太每天早晨没白受那熏陶。”
“被迫熏陶等同于空气污染,你这是变相重复性广告宣传,简称题海战术。对付灰灰还可以。”宁宥言笑嫣嫣,走路带风,可惜再怎么走也都拉不开距离,简宏成步子稍迈长点,依旧稳稳当当在她身侧。
“包不用我拿?”他强忍笑意,尽量表现的不那么游刃有余:
“今天是周末,我公司自上市后完成了第一大单,怎么着也得拉你出去庆祝。”
话间已走近了简宏成那辆车。宁宥觉得他独断专横这一面愈加显著,只好霎时住了脚,将包很不客气的往对方怀里一塞。而后,很大力气的掀开后座车门。
与目瞪口呆的郝聿怀四目相对。
维持冷静温和母亲仪态的宁宥,脑内迅速闪回自己方才的举手投足,得出并无不妥的结论后,不声不响转开副驾驶的门。
简宏成已经系好安全带坐驾驶上等了,见宁宥面色不好的进来,破天荒单露张笑脸没多说一句话。
“灰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妈妈发微信说一声。”
宁宥看儿子满是期待的表情就知道某人又先斩后奏了,被简宏成骗尚情有可原,却决不能纵容唯一嫡亲的灰灰也随之倒戈。
“你怎么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简宏成历时不满的指控,“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接我干儿子放学了?孩子也大了嘛,他心里有数。”
“我早就在车上了,妈妈女士。”
面对明显被简宏成带偏的儿子,宁宥开始苦恼于郝聿怀即将迎来的叛逆期了。
3.
简宏成挨了宁恕一刀后身体大不如从前,免疫力直线下降。宁宥这几天出差没人管他的饮食,又因疏忽在楼下吹了很久的风,转天就开始连喘带咳,上医院一诊:急性支气管炎。
冷空气入肺就会喘,心率稍一上来就呼吸困难。简宏成窝在办公室的沙发里,一边咳嗽一边吩咐司机给灰灰送饭过去,自己则要死不死的开了袋方便面。热水一浇,简宏成刷着微博等,又看了灰灰给他发来的晚饭照片,这才准备入嘴。
刚掰好赠送的一次性小勺,面还没挑起来,就有宁宥的一通视频通话查岗了。简宏成福至心灵,把那碗泡面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自己坐老板椅就着背景板点了接听。
“田景野打电话给我,说你病的还挺严重。吃药了没有?这么大人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简宏成聚精会神看向桌板下的合照,宁宥话音全落了才像长了对耳朵似的,面庞往镜头里一探,喉咙里明显夹了点哮鸣声回:
“早吃了,田景野这大碎嘴。昨天等人在楼下站了会,衣服没穿厚,不经吹。别光说我,你也按时吃饭。”
于是视频里的画面一转,简宏成看见屏幕里有碗面,仔细一盯包装,竟然也是方便面。他拿出平日里宁宥的架势来,对她的午饭指指点点:
“又吃泡面,说多少遍了这个对身体不好。自己在外面吃点好的,正餐不能瞎对付。”
宁宥不搭理,闷头一根一根往嘴里送。简宏成看得想笑,连带转椅一起兴奋缓慢的转,专心听对面咀嚼食物的声音。宁宥没再问,电话却也没挂断,坦然且直观的给简宏成露了张边翻资料边吞面条的脸,不一会才注意到他眯成线的眼睛。
“呃,真的很呆。你眼前不忙?”
“没有宁总忙。”
简宏成百无聊赖的将上半身趴在他偌大的办公桌上,拿着屏幕四处展示一番,“宁总忙完了别忘回来关心一下病人。”
“我知道,同事都说我养了两个儿子。”宁宥从善如流,眼也不眨。这是事实,简宏成显年轻不说,还频繁出现在她的工作单位,任谁都会觉得游手好闲。他又不摆架子,至少在外宁宥沉稳更多,俩人又在灰灰面前一唱一和、白脸红脸反调唱多了,窗户纸捅破后也就不再伪装。
“不至于吧,老婆。”简宏成抗议,他只是偶尔懒惰,身为上市公司的老板怎么可以在老婆的同事面前失了面子?但很快又被一句话哄好。
“是不至于,我解释了,说你是我们家里的精神支柱。”
这话中听。宁宥直面承认,竟还让简宏成有那么一点不适。他虽然狐疑,却也春风得意的赞同:
“老话怎么说的?是顶梁柱,不光精神一层。”
“所以先把你的身体搞好吧,顶梁柱。”宁宥称得上算是很大一口吞进嘴里,终于一心一意和简宏成对话:
“唉,让我省点心啊你。现在灰灰都比你听话,知道天冷多添衣,不止渴了才要喝水。多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简总。”
简宏成很喜欢宁宥用这种态度同他讲话,好像这一切都是那年夏天的延续。他托腮凝视很久,宁宥也跟着安静很久,直至整碗面都被吃完。
“饭吃完了,我也放心了。要不要挂?”
宁宥吊起眉毛,觉得今天的简宏成八婆的不可思议,好好一通监督的电话硬是搞成本末倒置。明明他才是最不在乎自己的那一个。
“好啊,我一会还要跟进审查组的项目。可以很想我,但不能想到忘记吃饭。”
简宏成对少见的直球欣喜若狂,连忙隔着屏幕送上一吻。宁宥笑眯眯“嗯”了一声,也飞速的啵了一口,然后红着脸道了“挂了”两字,摁下挂断键后心仍狂跳不止。
简宏成回味刚才那一幕,酒窝再次显现在脸上。时隔多年,他还能和初恋维持如此新鲜的爱意,谁和谁天造地设就不用多说了吧。
【宁宥 x 简宏成】《归途5》
那天之后,简宏成趁着年尚未结束,思来想去还是回了一趟临水。
简宏图如今在简宏成的指导下顺利接班了简家的家业,简敏敏依旧是乐得逍遥,什么也不需要操心就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姐弟三人再次聚在那张桌上一起共进晚餐。简敏敏感慨着这聚在一起可真不容易,下回聚又不知道是何日何月了。简宏图笑着调侃说哥在深圳努力做大事儿呢,可不要拖累哥的事业。
简宏成...
那天之后,简宏成趁着年尚未结束,思来想去还是回了一趟临水。
简宏图如今在简宏成的指导下顺利接班了简家的家业,简敏敏依旧是乐得逍遥,什么也不需要操心就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姐弟三人再次聚在那张桌上一起共进晚餐。简敏敏感慨着这聚在一起可真不容易,下回聚又不知道是何日何月了。简宏图笑着调侃说哥在深圳努力做大事儿呢,可不要拖累哥的事业。
简宏成斟酌再三,还是说出了准备把事业重心迁回上海的打算。
简敏敏和简宏图同时一愣。
片刻过后,简敏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又为了姓崔的?”
见简宏成没说话,简敏敏“啪”地一下放下筷子,皱起眉,指着简宏成:“我说老二,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醒?那姓崔的一家人,捅了你,捅了爸,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醒?你这样要我们怎么跟过去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简宏图见状,忙拦着简敏敏:“哎哎哎,姐姐姐,冷静啊冷静.....”
“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简敏敏转身瞪了简宏图一眼,又转向简宏成,“你跟姓崔的,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要敢跟姓崔的在一起,就是对不起我,也对不起爸妈!”
这话题在简敏敏这儿一开,就像是按了无限循环键一样,反反复复没完没了了:“你自己的儿子你不抽空去看,还老要我这个当姑姑的去看,哦,一回上海就是为了姓崔的。老二,你长心了没有啊?”
“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和姓崔的在一起,就是跟我过不去!”
一顿好好的饭又吃成这样,简宏图焦急地看着简宏成:“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简宏成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了:“姐,这件事儿,没得商量。”
简敏敏听到这句话,差点没一口气倒过去。还没等她再次发怒,简宏成又开口了。
“姐,别一口一个姓崔的了,她姓宁。而且我们也没在一块儿。她也不会同意跟我在一块儿。我回上海只是因为我想跟她一块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简敏敏已经快要气炸裂了。
“姐,平心而论,我和宁宥之间的关系不论是什么,都和两家之间的矛盾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在一起,我也不会把她带来见你们,更不会逼迫你们接纳她。”
“以前大学的时候我们被阻拦,我也能理解。现在到了这个年纪,恩怨已经勾销了,我和宁宥之间的关系仅仅只和我们两个人有关。”
“我告诉你们我回上海的真实原因,因为我们是亲人,我不想对你们有所隐瞒。同样地,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简敏敏:.......
简敏敏觉得简宏成的话从头到尾都让她非常暴怒,但是确实一时半会儿挑不出话里的漏洞,只能干生气。
简宏成默默给简敏敏盛了一碗汤,放到简敏敏面前:“姐,喝汤。别生气了。”
空气凝固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简敏敏终于抓到了逻辑漏洞,她又“啪”地一下把汤勺拍在桌上愤然起身,指着简宏成:“那小地瓜呢?你问过小地瓜的意见吗?他要长大之后知道你就是这样对他妈妈,还给他找了个后妈,他会怎么想你?你从心底里就这么不在乎小地瓜?他可是你的孩子!你对他的心思,应该放在对姓崔的前面!”
提到小地瓜,简宏成沉默了。过了大概很久很久,简宏成终于放下筷子,站起身,对着依旧愤怒注视着他的简敏敏说:“姐,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太多了。”
简敏敏懵了。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什么不要解释太多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简宏成说公司还有会议要处理,拿上车钥匙就走了。
简敏敏指着简宏成的背影,瞪着简宏图质问道:“你哥那话什么意思?”
简宏图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简敏敏再次气得不打一处来。
————————————————————————————
今天晚饭闹得不愉快提到了小地瓜,简敏敏才想起来这都年初六了,还没去看小地瓜。她立刻拿起手机发消息给陈昕儿,说明天去给看看小地瓜,给小地瓜包个大红包。
陈昕儿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直到午夜,陈昕儿才匆匆回了一条信息:“姐,最近小地瓜生病住院呢。等改天他病好了我带他来看您。”
刚巧今天和简宏成吵了架气不顺,简敏敏一直没睡着,收到陈昕儿发的消息立刻急了。二话不说打电话给陈昕儿,问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说明天要去看。
“姐,我爸妈都在呢,让他们看见不太好啊.....”陈昕儿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说。
“没什么不好的!就以幼儿园的名义去看。你也是的,小地瓜都病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说。早说了我早早就该来的!还应该让简宏成那个不识好歹的也来!他儿子都生病了一天天还净想着......”
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被简敏敏吞下去了:“反正不识好歹!行了,你快发给我医院和房号,我明天就来。”
陈昕儿答应了。
(待续)
大家觉得....小地瓜不是亲生的事儿有必要让简敏敏知道吗
起风了【2】
《起风了》2
简宏成x宁宥 | 相逢时节
·关于设定,剧设和书设都会有,这篇连载里有几个重要的选择我提前交待一下:
剧设:大学时代✅ | 书设:简宏成未婚✅
至于为何这么选择,后面文中会慢慢表现。其他好的书/剧设的选择也欢迎提供。
【2】
简宏成的刀伤不轻,他自己说——把这辈子的院都住够了。出院时田景野问他是不是还回他那,简宏成摇摇头说,“我回临水住几天。”
他住院的时候,简敏敏在他的病床前趴着睡着过几次,清晨或者夜晚,简宏成醒来的时候见过,他觉得...
《起风了》2
简宏成x宁宥 | 相逢时节
·关于设定,剧设和书设都会有,这篇连载里有几个重要的选择我提前交待一下:
剧设:大学时代✅ | 书设:简宏成未婚✅
至于为何这么选择,后面文中会慢慢表现。其他好的书/剧设的选择也欢迎提供。
【2】
简宏成的刀伤不轻,他自己说——把这辈子的院都住够了。出院时田景野问他是不是还回他那,简宏成摇摇头说,“我回临水住几天。”
他住院的时候,简敏敏在他的病床前趴着睡着过几次,清晨或者夜晚,简宏成醒来的时候见过,他觉得不真实,自从小时候家里出事到如今,他没有过这种被人守着的感觉。简宏成心里倍感怪异,甚至有些无端的惶恐。他希望守着自己的人是宁宥,但也就是想想而已。
倒是简敏敏在床前开口了,“以前恨啊闹啊的,是因为老想起爸爸要死的样子,老头半死不活了,还知道偏心你,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可如今你也要死了,我倒又害怕起来。”她说。
简宏成心里一惊,心说我哪里就要死了?难道医生还瞒着我什么不成?但他这么躺着,看着这十八年里被仇恨折磨得不轻的姐姐,一时又说不上什么来,许久才问了一句,“我这不没死吗?”
简敏敏拍了一下病床,震得简宏成差点弹起来,“说的就是啊!你要真死了倒好了,我这辈子剩下的日子就跟宁家拼个你死我活。可现在……”她抽了抽鼻子,简宏成下意识判断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可盯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是。
“可现在,爸妈都走了,宏图也快进去了,那天你血淋淋地躺到救护车上,我真是吓了一大跳,这辈子也没这么吓过,要说爸爸受伤的时候我年纪小,还没反应过来,可那天你往那一躺,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就叫轮回啊,这十八年我是白斗争了。”
简敏敏叹气道,“然后我才那么一盘算,咱家,就算把张立新这个老东西也算上,也没一个活得好好的了。”
狗活得不错啊。简宏成心里想,但他知道自己挨的这一刀给姐姐带来的感触应该很大,至少是让她回望这十八年惊恐仇怨,再重新思考家里到底还留下些什么。是立新大厦的地皮,还是没完没了的报仇,还是……一些半死不活的家人,在“挨刀子-复仇-挨刀子-复仇”中无限循环着。
“那我到底是死了好还是没死好啊?”简宏成有气无力地说。
“你爱死不死。”简敏敏道,“我这些年也不知道图啥,到头来怕是亲弟弟做了鬼都要来找我”,她起身拍拍衣服要走,轻描淡写道,“宁惠的医药费我出,你找人给她找找好医生,宁恕和宏图都跑不了,随便怎么判吧。”
“你没死,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她装作满不在乎,却又如释重负,提着包走了。
提的什么醒?简宏成将信将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上了手术台又下了病重单才想明白了什么,直到他出院后执意住回到家里,本意是怕姐姐再出什么幺蛾子,可真的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休养了两个月,每天最远距离就是到公园遛狗,他才逐渐明白姐姐说的是什么醒。
她年轻时被家人利用、抛弃,人到中年与宁家纠缠、斗争,活得一身戾气,简宏成从来没有尝试过与她呆过那么久,有时他们在月夜坐在院子里看狗打架,回忆陈年往事,姐姐总是发出长长的叹息,有时候叹得简宏成都有点毛骨悚然,觉得像月夜下某种盛年不再的王的啸叫。
简宏成想,这叹息太长了,长得像是攒了十八年。
明明是简宏成走了一遭阎王殿,现在看来倒像是姐姐走完的——又或者说,简宏成的这道血光之灾,把姐姐从小鬼那儿拉了一点回来。
他的心放下了一半,打算回上海重拾旧山河,顺便留个心眼以观后效。
当然养病的这些日子里他也没闲着,抱着手机和电脑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在线指点公司江山。张洁每日早晚请示,中途几位高管还赶来临水开了一次战略会,加上之前他已经把业务版图收住了一些,总体上很好应付。
第二件事,在线打听宁宥动向。这件事有两条渠道,简宏成尽在掌握。
一条是田景野。田景野定期会来家里看简宏成,中途也载他回上海复查几次。简宏成毫不关心其他事,包括伤口到底长得好不好看。他只关心宁宥。
“她这周回来看妈妈了吗?她妈那儿还需要帮啥忙不?康复仪器买没买?”“你最近跟她打电话了吗,她忙不忙?郝青林的案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帮忙?”
田景野不胜其烦,忍不住道,“你自己打电话给她会死?”
“她会。”简宏成说。
还有一条是最宝贵的,是灰灰。但是灰灰暑假过完就升入九年级了,为了全力冲击最好的高中,宁宥和他约定了“手机限制使用协议”,约定只能在周六下午至晚上的半天里可以使用,平时晚上如果有学习需要,可以在客厅里用妈妈的笔记本,但周六的手机时间完全自由。于是相应地,这半天简宏成也绝不安排别的事,只等着跟灰灰互通有无。
但简宏成很有章法,每次上线都以“班长叔叔问题热线”的形式。有时候是“班长叔叔学法指导”,有时候是“班长叔叔交际宝典”。灰灰也真的就有一百个问题等着问班长,这周是“怎么做读书笔记更有效”,下周是“如何发动大家更好地参加班会活动”,再下周终于到了“和妈妈为了周末起床的时间吵架”这种简宏成最热衷的问题。
“早一点起来,和妈妈去楼下跑跑步多好。”他听到宁宥的些许小事,整张脸的笑容都溢出来了,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他心里想宁宥想得很紧,比过去的这些年都要紧,因为他脑子里始终有许多画面交叠着。
昏迷的梦中,宁宥和他走在校园春日的树影下,刚刚长出的槭树的嫩芽还不足以蔽日,却已能在她无暇的脸颊上投下斑斓的影子,他忍不住身手去碰她的脸,被她一个扭头笑着就躲开。或是他开完会去幼儿园接了孩子,一起在写字楼下等妈妈下班,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投影出天空的云影,他和孩子呆呆地看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两人傻傻的还不知道妈妈在远处笑着看他们的样子。
但睁开眼睛,他也想起最后和宁宥在医院的时光。宁宥背对着他哭得无法自已,他甚至无法用心如刀割来形容这种感受,这种绝望是他平生从未曾有过,他向来信自己、不信命,可偏偏就在宁宥如此痛苦的眼泪之中,他发现命运向他掷来最后一张烂牌。
还有宁宥在病床前和他告别的时候说,“谢谢你。”然后抽身而走的时刻,田景野回来说她又哭了。可在他面前她强装的那种平静更令他痛苦。
这些画面交叠在一起,让宁宥的脸在他的脑海里明暗交杂,笑也是她,哭也是她。简宏成在病中备受折磨,心伤好得比刀伤慢多了,他从未这样剧烈地想念过她。
当年退学只身去深圳创业,发疯似的的想念被繁重的劳动、生活的艰辛和争一口气的信念所中和,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年轻的心绪和荷尔蒙才会一齐发作,让他有无地自容的难眠。
可现在的简宏成更受漫长思念的困扰,尤其是当他和宁宥重逢之后,知道她于两家的夹缝中做的许多个决定都曾顾虑过自己,当她说出当年为何不告诉自己真相的原因——这块石头本来在我心里,我要是说出来了,这块石头就到你心里去了。
她不是在乎过,她是在乎着的。简宏成想,我们都不想让对方为难,结果我们都叫命运为难了。
可命运算个什么东西。他咬咬牙,决定重整河山。
这天田景野接他出去吃饭,他在车上说,“我打算回上海去了。我好得差不多了。”
田景野一眼看破,“宁宥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消停日子,你能不能让她静一静呢?”
“静什么静,再静我俩都更年期了。”简宏成正说着,电话响了,他一看是灰灰的语音电话,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地上。他胆战心惊接起来。
“班长叔叔,我是灰灰。”灰灰小心翼翼打招呼,抬眼看着正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妈妈。
——期末放榜,灰灰掉了一段儿位次,自己也懊恼得很,手机使用协议里说过,如果有明显下降,要由妈妈保管两周,当做惩罚。灰灰认这个协议,虽然万分不舍但也掏出手机交给了妈妈。
宁宥没接,面无表情道:“自己给班长打个电话说清楚,你之后用不了手机了,做人要有礼貌,免得他找不到你。”
灰灰一脸错愕惊恐,心想到底是我走漏风声还是班长?还是妈妈根本只需要一猜便知?他不敢问得太多,这才硬着头皮打电话。
“是这样的,我……我这次期末考砸了,妈妈说寒假的头两周就不能用手机了,要好好地查漏补缺,手机要交给她保管……”
“噢,噢,你妈说的对。”简宏成脑子转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应着。
“但是妈妈还说……”灰灰话锋一转,飞快地瞟了妈妈一眼,“妈妈说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这几周我们就聊不了天了,她说做人得有礼貌,怕你联系不上我着急。”
等宁宥反应过来去抢手机的时候,灰灰已经把电话挂了。宁宥气道,“谁让你跟他说是我说的?”
灰灰嘿嘿笑着,“那不就是你让我打的。”
宁宥无语,竟然在小朋友面前失手了,怪谁呢,怪灰灰跟简宏成学坏了。
这最后一出简宏成可没听到,但他咂摸了一下这通电话,快速反应过来了,欢天喜地转头与田景野道,“宁宥!她明明知道灰灰每周都跟我联系了,竟然还能不动声色!要不是灰灰聪明放消息给我,我还傻子一个呢。宁宥啊宁宥,放水养鱼!”他眉飞色舞地。
“你说其实宁宥还是很希望儿子跟我多交流的是不是?我这个班长当得,宁宥还是认的。”他自言自语,看着和灰灰对话框里最后一通简短但意味深长的通话。
看了一会儿,简宏成才锁上手机,他眯起眼睛,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倒了一些,仰面朝天说了一句,“老田,春天来了。”
“今天,1月20日,大寒。”田景野拿起手机,像一个AI毫无感情读完了万年历,便一脚油门轰出去,恨不得把这个四季不分的人甩出窗外去。
【宁宥 x 简宏成】《归途3》
晚上吃饭点了一大桌子菜,三个大人和灰灰都吃得非常尽兴,似乎这一年都没好好吃过饭了。在灰灰面前,简宏成和宁宥也默契地对刚才来的路上讨论的事情闭口不提,四个人聊了一晚上生活、工作、和灰灰的学习。
“灰灰,你妈妈以后要是周末没空送你上补习班或是周末没空给你做饭,你就打叔叔电话。”简宏成拍了拍灰灰的肩,“叔叔来送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灰灰一脸惊讶,“可你不是在深圳嘛?”
“叔叔准备回...
晚上吃饭点了一大桌子菜,三个大人和灰灰都吃得非常尽兴,似乎这一年都没好好吃过饭了。在灰灰面前,简宏成和宁宥也默契地对刚才来的路上讨论的事情闭口不提,四个人聊了一晚上生活、工作、和灰灰的学习。
“灰灰,你妈妈以后要是周末没空送你上补习班或是周末没空给你做饭,你就打叔叔电话。”简宏成拍了拍灰灰的肩,“叔叔来送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灰灰一脸惊讶,“可你不是在深圳嘛?”
“叔叔准备回来了。”简宏成说这句话的时候顺便扫了一眼宁宥。
宁宥何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默默对简宏成翻了个白眼。
简宏成笑着继续说:“叔叔知道上海很多好吃的地方。诶,你把你周末补习班的课程表发给叔叔,以后你上完补习班叔叔就来接你去吃饭。”
“好嘞!”灰灰看宁宥也没意见,立刻拿出手机翻课程表。
坐在一旁的田景野表示早已看透了一切。
吃完年饭后,宁宥送田景野和简宏成回去,田景野嘟囔着过几天还要再聚,简宏成表示一定的,宁宥也点点头,目送他们上去之后宁宥再重新启动车子载着灰灰一块儿回家。
“妈妈,你喜欢班长叔叔吗?”终于等到一个红灯,灰灰一句话打破了车内安静的氛围。
宁宥一愣,转头望向坐在后座上的灰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挺喜欢班长叔叔的。”灰灰知道宁宥肯定又会九曲十八弯地搪塞他这个问题,于是自顾自地说,“我觉得班长叔叔对你挺好的。谁对你好我就喜欢谁。”
“灰灰.....”宁宥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但是外婆和舅舅肯定不愿意看到班长叔叔。”灰灰又说。
宁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一年前发生的事儿。今天见了田叔叔和班长叔叔,不要和外婆提。”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和外婆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灰灰说,“我和班长叔叔聊天也从来没让你和外婆知道。”
宁宥哑然,白了一眼灰灰。
“不过妈妈,你要是喜欢班长叔叔,我酌情支持一下你们在一起。”灰灰思考了很久,又说。
宁宥差点被呛到。
“怎么了嘛!”灰灰看着宁宥的表情,不满意地说,“我说认真的!我觉得吧,班长叔叔很喜欢你。从我初中开始我就知道。”
宁宥:.......
“但是我看不出来你喜不喜欢班长叔叔。”灰灰皱起眉头,“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你要是喜欢,我就酌情支持一下。”
宁宥:.......
“所以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班长叔叔嘛?”
“比起班长叔叔,妈妈最在意的还是你。”来来回回问了这么多遍,宁宥早就想好了该怎么搪塞这个问题,“你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灰灰耳朵瞬间红了,撇了撇嘴:“哎呀,妈,你别转移话题了!还有我都高中了,你怎么还对我说这样的话......”
灰灰终于停止了盘问,看着灰灰敢怒不敢言的害羞样子,宁宥不禁哈哈笑起来。
——————————————————————
年初五一大清早,宁宥正准备带灰灰去趟超市买菜,结果一下地库就看见简宏成的车停在她车旁边。
“班长叔叔!”
“你怎么.....”
“哎,宁宥,灰灰,早上好啊!”简宏成见母子俩下来了,立马开车门,“今天我当司机,还有厨子。”
宁宥正疑惑,一旁的灰灰笑着说:“前几天我们都要去看外婆和爷爷奶奶一直不方便。今天我们自己下厨,所以我就顺便发微信告诉班长叔叔啦!”
宁宥拧着灰灰的耳朵,低声道:“小叛徒。”
灰灰咧咧嘴,轻车熟路地打开简宏成后座的车门爬进车里,还招手让宁宥快点上车。这边简宏成已经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唉呀,上来吧!”
宁宥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上了车。
一路上,简宏成和灰灰有说有笑,灰灰还说今天想吃简宏成烧的红烧肉,简宏成立刻答应,还说今天不止红烧肉,他在深圳新学的白切鸡和腊味煲仔饭通通全都安排上。灰灰欢呼着说好。一旁的宁宥无奈地笑。
看着宁宥笑了,简宏成透过后视镜和灰灰对视了一眼,也默契地笑。
到了超市,简宏成很明显感觉到,这次和宁宥逛超市,和上次真的完全不一样了。他和宁宥非常默契地挑选着菜,常常她看中的菜他也一眼看中。两人无比默契地从生鲜蔬菜区一路逛到熟食区,又到调料和咸菜区。
路过同样的咸菜区,还没等简宏成说什么,宁宥在货架上直接拿了一瓶她以前常吃的咸菜,问简宏成还吃不吃。
简宏成欣喜地忙不迭地点头,说当然要吃,在深圳一直就想念着这口咸菜呢。宁宥笑笑,将咸菜放进了购物车内。简宏成又和灰灰解释,说你妈妈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带这种咸菜和他们分享,灰灰立刻嚷嚷着今天要多尝尝。
浩浩荡荡买了一大车的东西,统共三个大袋子,简宏成提着两个,灰灰提着一个,宁宥本来是想拿一个,结果被简宏成和灰灰齐齐禁止了。
“你就负责车钥匙,开后备箱,别的我们来处理。”简宏成把车钥匙递给宁宥。
宁宥点点头,跟在简宏成和灰灰的身后。看着他们俩气喘吁吁地提着东西但又有说有笑的样子,宁宥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弯起。恍然间,她才发觉,这才是她一直一直很向往的生活。
(待续)
【宁宥 x 简宏成】《归途2》
简宏成抵达上海已经是傍晚。这次他回来得太匆忙,只带了公文包和随身的登机箱。出了出站口,简宏成正准备随手拦一辆的士,却听见身后传来喇叭声。
还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简宏成正准备让开,却赫然看见身后熟悉的白色轿车正闪着车灯,车内微黄的顶灯照着驾驶座上宁宥棱角分明的脸。
简宏成一愣,立马拉着箱子走过去,正准备说什么,只见宁宥摇下车窗对他说:“后面还有好多车等着,你快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去。”...
简宏成抵达上海已经是傍晚。这次他回来得太匆忙,只带了公文包和随身的登机箱。出了出站口,简宏成正准备随手拦一辆的士,却听见身后传来喇叭声。
还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简宏成正准备让开,却赫然看见身后熟悉的白色轿车正闪着车灯,车内微黄的顶灯照着驾驶座上宁宥棱角分明的脸。
简宏成一愣,立马拉着箱子走过去,正准备说什么,只见宁宥摇下车窗对他说:“后面还有好多车等着,你快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去。”
简宏成忙不迭地点头,立刻照办。不到一分钟,他迅速放好了行李箱,对后面等着的车主点头致歉,然后迅速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启动。简宏成系上安全带,有些诧异地看着宁宥:“你怎么来了?”
宁宥淡淡一笑:“刚老田说你今天要回来,他说他没开车,让我来接你。”
一看又是田景野在努力撮合。
简宏成立刻点了点头:“谢谢啊。”
宁宥撇过头看他一眼:“怎么突然回来了?”
简宏成一噎,卡壳儿了。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该不该直奔主题?不行,好像有点太突兀了。
过了几秒,简宏成才温温吞吞地说:“哦,那个,就,回来看看。刚好有空,就想着,回来看看你们。”
宁宥“噢”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段时间,你肯定很辛苦吧。上有老下有小的。”沉默了一阵,简宏成说。
宁宥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她微微一怔,然后轻轻一笑:“还好啊,也都习惯啦。你最近呢,公司要重新上市了,应该更忙吧?”
简宏成见她转移了话题,只好摇了摇头:“没有很忙,上次有经验了,这次应该顺利不少。”
宁宥点点头。
车内顿时有点尴尬。宁宥没再说话,简宏成想着该说点什么。明明来之前把想说的话都想得好好的,结果一见到宁宥,话到了嘴边又全都被吞回去了。
“.....我其实,又准备回上海发展了。”憋了好半天,简宏成终于又开口了。
“啊?”宁宥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不是好几个月前,你才决定回深圳发展吗.....?”
“是。”简宏成说,“但又改主意了。”
“为什么?”正好碰上等红灯,宁宥减缓车速停了车,转头看着简宏成,眼神里有些不解。
简宏成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该直接说吗?会不会太快?可这都二十多年了,再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四十多岁的人了,有些话怎么说都显得矫情至极。
他沉默了很久,绿灯已经亮了,宁宥已经默认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过头徐徐启动车子到了下一个红绿灯路口。车子又停,绿灯又亮。车子又徐徐启动,转弯,上高架,下高架,再转弯,到了市中心的红绿灯路口。
已经离饭店不远了。
简宏成知道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机会和宁宥单独相处,更何况这大过年的,宁宥要陪母亲还要陪灰灰,后面真不好再单独约宁宥出来。
终于,简宏成转过头,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宁宥一怔,却又很快反应过来简宏成是在回答她刚才问他为什么改主意又要回上海的问题。
他们之间太有默契,这个“争取一下”四个字一出来,简宏成甚至不用再多解释,宁宥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这次轮到宁宥沉默了。
其实宁宥是个很清醒的人。她当然清楚自己心之所向的是什么。只是她这一路走来,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就像她和简宏成之间的向心力似乎永远抵不过两家之间的离心力一样。
年少的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向往过和简宏成的这段关系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时隔二十年,事到如今,再回头看,却已经成了一个只属于青春的梦。
她并非不愿意握紧他的手。只是她的肩上担负了太多责任,包括照顾自己的母亲,照顾郝青林的父母,陪灰灰长大。这些责任是只能由她来承担的。他不可能从中途突然进入她的人生。
她的母亲首先就不会愿意。
其次,简宏成也是一样,他或许可以不在乎简敏敏怎么说他,可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倘若真的在一起,许多矛盾又是避免不了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切,让两家成为了平行线,宁宥不敢再以这些作为赌注,只为了成全自己和简宏成这段遗憾终生的关系。
只要她和简宏成有联系,似乎在家人眼里就成了“任性”和“肆意妄为”。所以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敢有任何举动,不敢作出任何回应。
那年医院的走廊看不到尽头,生生隔绝了他们之间二十年的光阴。多年后两家终于爆发的正面冲突和最终带着鲜血和伤痛的和解看似了结了所有的纠葛,却让他和她再次回到了平行的两头,不敢再发生任何纠葛。
想到这儿,宁宥眼眶微红,后面的车鸣起了喇叭,她才发觉绿灯亮了。她匆匆启动车子,一言不发。
简宏成看着她微微有些红了的眼眶,顿时于心不忍,后悔自己刚为什么就冲动开了口。简宏成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地说:“我的意思是,我要争取一下,把总部迁回上海。还是在这里习惯一些。没别的意思啊。”
宁宥噗嗤一声笑出声:“行了,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这样,太牵强了。”
看着宁宥笑了,简宏成也跟着乐。
过了一会儿,宁宥坦言:“我其实是在逃避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这是不合适的,但我别无选择。”
这是宁宥第一次主动和简宏成坦言。
简宏成听到这儿,内心其实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这也算是她侧面承认了。表面上,简宏成还是故作平静地说:“我知道。没事。”
宁宥默默挑了挑眉:“没事你还想争取什么?”
简宏成:.......
简宏成自己也笑出声:“那个,宁宥,你也知道,我在你面前,我老紧张。所以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宁宥笑着说:“嗯,知道。”
简宏成清了清嗓子:“我是想争取一下。我昨天也一直在思考,究竟是想跟你有个家,还是就想跟你在一块儿。我其实也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逃避。我们两家,看上去矛盾没了,实际上仇恨也都还在,家庭阻力也都还在。”
宁宥点头表示默认。
简宏成继续说:“所以其实,我也只是想陪着你久一点。没有一定非逼你众叛亲离地领个证、成个家。我只是觉得,你承担的太多了,我想跟你一块儿承担。在你承受那些压力的时候,我能和你一起。”
宁宥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一瞬间,她恍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艳阳高照的夏天,耳机里听着他的录音带,心里填满了雀跃。
(待续)
【简宏成x宁宥】冀西南林路行(下)
简宁默契 有
简宁吵架 有
简宁表白 有
灰灰这孩子能当儿子且戏份占百分之一 有
OOC 有!!!!!
6K+预警,注意适当休息避免阅读疲劳!!!!!
-旋转
简宏成走了老朋友后门,破例能让他们在开业前先行进入刚清除完草障的山林。他和朋友同行,宁宥灰灰在后排尾随,听着俩人打寒暄官腔。
“那就不耽误简总时间了,祝您和家人玩的愉快。”总经理是个人精,相识简宏成很多年,从未听其提及过家人二字。眼下他大费周章屈尊纡贵地主动找过来,还不昔往这种小地儿上的旅游经济砸钱,显然是随同来的两位价值不菲。简宏成很有风度的道了谢,...
简宁默契 有
简宁吵架 有
简宁表白 有
灰灰这孩子能当儿子且戏份占百分之一 有
OOC 有!!!!!
6K+预警,注意适当休息避免阅读疲劳!!!!!
-旋转
简宏成走了老朋友后门,破例能让他们在开业前先行进入刚清除完草障的山林。他和朋友同行,宁宥灰灰在后排尾随,听着俩人打寒暄官腔。
“那就不耽误简总时间了,祝您和家人玩的愉快。”总经理是个人精,相识简宏成很多年,从未听其提及过家人二字。眼下他大费周章屈尊纡贵地主动找过来,还不昔往这种小地儿上的旅游经济砸钱,显然是随同来的两位价值不菲。简宏成很有风度的道了谢,殊不知他那一番公关姿态被母子俩评了个底儿掉。
“我说你怎么穿着西裤开车,原来还要公干。”宁宥放下一捆鱼杆,环视四周:“生态很不错。能找到那么好的园林,你们公司也得下血本。”
简宏成没敢说这几百万是自掏腰包,只好解释集体受益问题,利润当前没人当傻子。宁宥信以为真,拿其中一根鱼竿指他的裤子:
“就穿这个捕鱼?小心摔水里被石子挂破。”
简宏成假装受伤的回:“我都摔水里了,你竟然只担心我的裤子。得,心稀碎。”然后趁宁宥不备掀水淋她。
“简宏成!”宁宥自从当了母亲就十分在意对儿子的言传身教,眼下这种情况让她拉不下脸和简宏成斗,只好怒吼警告。可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片园林是总裁拿钱包下的,当然想怎么撒欢就怎么撒。
“这就是我对你的残忍。”
简宏成将裤腿挽到膝盖以上,衬衫的领口大开,且两边袖子分别卷到袖肘。他蹲在清澈的河边,把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穿得不伦不类,嘻嘻哈哈甩了甩手上水。
宁宥多少年没被挑衅过了,一招即中。她转手从桶里抽出小水瓢,毫不客气的盛满了向对面杀过去。
灰灰则坐山观虎斗。他知道简宏成此行必定放大,一来就找了个好位置,躲俩人老远安稳地钓鱼。鱼是钓着,心却还在那边,但他两样都不想错过,便暗自用支架固定好手机,打开摄影专心办事。
“宁宥……宁宥!你真来啊……哎裙子!小心点你裙子!”
简宏成从宁宥飞也似扑过来的架势里隐约看到了简敏敏。阿弥陀佛,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生起气来都一般凶。偏偏简宏成却独爱失控的宁宥,最喜欢看她为了自己撕破冷静自持的外衣。这无疑是在彰显他的独特地位,任何方面,无论贬义褒义。
所以简宏成坦然的站起来,准备结结实实挨这一浇。眼都闭上了,连带耳边的风也停下了,然一滴水都没感受着。于是他诧异地睁眼。
“你怎么不躲。”宁宥游刃有余的收回满载载水瓢,像是询问死囚最后一顿晚餐。
“你怎么不浇。”简宏成以其人之语气还其人之身,“是不是舍不……”
哗啦啦。总算如愿以偿。
宁宥的确舍不得,但这种话怎么可能直言出口,便只好体现在行动上。大部分水流自膝盖向下,给简宏成浇了个心花怒放。
“懂了。”他笑眯眯回答,“来吧,去捕鱼。”然后依旧笑眯眯去拿带来的长鱼叉,还甚是贴心的递给宁宥一柄。
这时候二位才想起不论是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儿子,抬头猛叫。灰灰双手做喇叭隔空回应:
“我只想钓鱼——”
“那不白来?快过来,我教你怎么抓鱼。”
“我不去,怕误伤——”
灰灰心道真是邪门。这时候去当电灯泡是会遭雷劈的吧?他都默许简宏成追妈妈了还要怎样啊,当场秀给他看吗?于是翻了个和宁宥一模一样的白眼。
简宏成数次喊灰灰未果,假装遗憾的对宁宥讲:“哎,你儿子不赏脸,只好我们自己来。”
山里的五月初顶多三月中的气温,宁宥脚踏防水的高靴一点一点走进小河塘中央,裙边攥进手里,另一只手去捏鱼叉。简宏成问话落空,用毛巾擦干小腿,一抬头就对上处水潭正中的宁宥。
“你确定这些都能吃吗?”
很难不感叹岁月从未刻薄美人,简宏成在这短短一瞬里梦回美妙曾经,像是多年前相遇的夏天,自陈昕儿肩旁的惊鸿一瞥。
“……能,当然能。”
简宏成也穿好防水靴,别扭的将西裤塞进鞋身里,缓缓向池中迈进,模样滑稽:
“一定要站稳,叉鱼容易,要注意脚底下有没有碎石……”
话音还没落,宁宥已经看准一条大红鲫鱼,放低重心猛然间出手。然而她毕竟初出茅庐,理论实践全然不在一个点上,鱼叉没赶上鱼的游动速度,错位卡在两块大石缝隙,身型狠狠一晃。简宏成已经走到她身后不远的位置,隐约察觉有人影浮动,继而右眼皮剧烈一跳,下意识丢了手里的东西,几步跨过去就想扶住宁宥。可惜他只一心扑在对方要倒不倒的姿态上,自己竟也没注意脚下,人高马大的失了平衡,眼看就要整个人往前一载。
结果被宁宥硬生生接住。
惊魂未定的简宏成长出一口气,立刻询问宁宥是否有脚被硌到的情况。在确定一切无碍后,终于后知后觉生起气来,像当初在田景野家里没过脑说出的话一样:
“我是不是说要小心脚下了,话都没听完你叉什么叉?”
宁宥本来已经将视线重新挪回水里了,她深谙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又不是傻子。结果简宏成的话冷不丁钻耳朵里,她脾气也就跟着上来了。
“小心脚下是吧。”宁宥把鱼叉往水地一跺,“你小心脚下了吗,要不是我扶你,你今天就摔了个大马趴知道吗?不懂感恩就算了,还反过来跟我呛火?”
简宏成和宁宥一样,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本来都已经在自我反思了,宁宥一回,他刚心虚压下去的火便又蹭一下冒上来。
“还不是因为你先不注意?我要不是急着去救你,我能不注意脚下吗我?”简宏成少见有在认真的发脾气。他摔倒多大点事儿,宁宥虽不是什么体弱多病的人吧,但身为生育过孩子的女性,免疫力肯定比不过体格健壮的男性。眼下水温偏于零下,但凡宁宥摔进水里几秒,对她也绝不会毫无损伤。简宏成心意是好的,话却不知怎么说,一时气得吹胡子瞪眼,顺带烧及了无辜的宁宥。
自大狂。宁宥内心冷冷评价,对他这破毛病厌恶到极点。刚想回击点什么,简宏成手机竟响了,对方也正在气头上,看也不看直接挂耳边。
“不许吵架!”
手机里传来灰灰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们把我的鱼都吓跑了,不许吵架。”
“……是你妈不讲理。”简宏成没敢抬眼看宁宥,转头对着灰灰的方向扭过身。
“不管是不是她不讲理你都不可以这么跟她讲话。”小孩子冷静告诫,“之前你怎么说我的,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是不是你?”
简宏成试图辩解。
“我不管。我把我妈交你手里是让她享福的,不是跟你吵架的。你自己看着办。”愤怒的灰灰摁掉了通话键。
我把我妈交你手里是让她享福的,不是跟你吵架的。这句话让简宏成醍醐灌顶,确实啊,他连婚都没求,就能跟宁宥在这种小问题上挣个脸红脖子粗,难怪人家灰灰生气。
事实证明简宏成能屈能伸的程度属业界一流,自放下手机起就开始思考如何搭台阶。
“是我太冲动了,能不能别跟我一般见识?”简宏成拉下脸绕到宁宥正面,结果被拒。他只好默不作声看着宁宥用鱼叉在水里玩了一会,先是在人成功叉到第一条时鼓掌震天响,又在不慎失误时惋惜痛失良机。
“厉害厉害,太棒了,无师自通啊这。”
“搞什么,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怎么还乱跑呢?真不识抬举……”
“跟某人一样。”终于熬到宁宥说话。
“错了错了,错了错了,今天我抓的鱼全算给你。”
“谁稀罕。”又理了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好?”简宏成借势摆台阶。
“……今晚吃饭不许喝酒。”宁宥想了老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折磨简宏成的法,不禁暗叹自己善良。简宏成则明叹宁宥的善良,围着她夸了好多的话。
“你围在这把鱼都弄跑了。”第四次差点头和头相撞,宁宥有些忍无可忍:“能不能让一让?”
“我和你一起,保证鱼不会跑。”简宏成假装忽视宁宥话里话外的奚落,翻出鱼罩放置在相对平坦的水底,从口袋里掏出装鱼食的塑封袋,绕着鱼罩内侧边缘均匀撒了一片。
“等有鱼游过来的时候,收紧网就可以了。”简宏成半眯着眼往里面看,“得等会儿。”
宁宥哭笑不得,心想这是哪来的土方法,可出于好奇也跟着简宏成眯一只眼往里面看,于是两个将近四十岁的人对着个窟窿一起屏息凝神。
鱼罩很争气,起初有一群小鱼在罩子周围乱逛,不出半分钟大的也开始围着周边乱逛。宁宥觉着这大鱼和简宏成的感觉有几分像,一没留神嘴角就簇了点笑,被简宏成敏锐捕捉。他以为是自己的法子逗乐了宁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结果就因此分了心神,进罩的鱼纷纷挣脱而去。
“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能在干嘛……看你了呗。”
“……鱼都跑了,快点重新来。”
“别急啊,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能游哪去。”
后来三人交换战果,简宏成和宁宥合力抓的鱼还没有灰灰一人钓得多,各自重心差异显而易见。
-火光
他们驾车赶回酒店做了简单清洗,之后又联系经理共进晚餐以示感谢。
待到晚上见面,彼此只是自我介绍,对相互之间的关系一概不论,心知肚明。入座不久有位新客人不请自进,经理举荐说是这期园林项目的股东之一,听闻简总大驾特来相迎。
是罗一归型的气质美女,高挑温婉,谈吐不俗,典型商业女强人的标配,还曾和简宏成在深圳有过五年的合作经历。宁宥在一旁时不时就被Q几句,也能对答如流,逻辑清晰明确。
简宏成无意将聚餐变为商业洽谈,屡次抛下新话题,可惜无人搭理。二位女士就共同行业前景你来我往,一个以攻为守,一个以退为进,简宏成和总经理皆各自夹菜搅合,灰灰闷头喝汤,暗自诧异白富美的德不配位,处处针对。
“宏成,酒量不如以前好了?”白富美转移目标,举杯明示:
“这么久没见,总得碰个意思意思。”
简宏成记着宁宥的话,也不想和她多有牵扯,礼貌性微笑,不温不火回道:
“抱歉,我今天还要开车。以茶代酒,你看行不行?”为表诚意还刻意站起。
“现在代驾很容易叫的。我们难得见面,就拿这个应付我啊?”对方笑盈盈仍不肯就罢。
简宏成顿时有些烦躁,历时印证当年和她散伙的确是个明智之举。不擅察言观色,情商低为负数,他苦叹年轻时怎么能招惹她和陈昕儿这两个人,继而想起从前纠缠不清的过往,烦躁更盛一分,心下生出无限冷意。
“我答应……”
“我不用开车,我替他喝。为了此后还能继续的情谊,也为了我们今日相识的缘分。”宁宥给自己满上,皮笑肉不笑的举起高脚杯,上身向前一探:
“他胃不是很好,适应不下这个度数的酒。我们来碰。”
简宏成看似还在尴尬的站,却随着宁宥这一番话说出口,电光火石间找到了台阶。他哈哈一笑,刚才的阴郁顷刻一扫而散,自嘲般的:
“是真不给我面子啊……这些年应酬喝伤了胃,说出去还挺丢人的。来 ,我再自罚一杯,我俩一起敬你,你自己空赚一杯半。不应付吧?”
白富美没料到宁宥也是个女中豪杰,而简宏成的浅浅几句话更是杀伤力十足。有点玩过火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马上也后撤座椅站起了身。
“怎么算应付?太够意思了。”
灰灰低头狂咽,可算开了眼界:战争无处不在。妈妈和班长叔叔的又一次双剑合璧,完胜。
出了餐厅,双方客气道别。宁宥很少喝这种高度数的白酒,被简宏成和灰灰一齐抬到副驾驶上。
“今天好像没有吃我们抓的鱼。”
宁宥在简宏成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想起这个,挣扎着想下车。
“我们抓的鱼我们自己吃,不分给别人……你安分一点啦,别动。”简宏成很少哄人,为数不多的经验还都来自于小地瓜,好在眼前的女人是他最为珍重的,所以格外有耐心。
“……。”
应该是暧昧的氛围让宁宥清醒了一点,她不再动,甚至还听了简宏成的话,将安全带往他的方向扯了扯……总之很快便垂头睡着了。
灰灰根本不敢看前面,戴耳机听歌专心看窗外,感受到有胳膊伸在他眼前一晃时才摘下来。
“你先上楼,从我箱子里拿几条厚毯子出来。也别折腾你妈了,先在这儿凑合一会,看什么时候清醒点,我再给她扶楼上去。”
简宏成把钥匙递给小孩子,一副成人交谈的态度。灰灰不负所托,拉来了简宏成所有的毛毯。
“好孩子。”
这是他在得知灰灰把他行李箱全倒出来,将所有毛毯塞进去时的评价。由衷的。
“照顾好我妈。”灰灰留下一句放心离去,头也不回。简宏成会意上车。
宁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副驾驶上。座椅呈钝角倾斜,车内暖气充裕,窗外昏暗宁静,总算让她有了些许安全感。
“冷不冷?”
简宏成和她在同样角度,正侧身用半边胳膊托腮看她。
“不冷……灰灰呢?”
果然是母亲。简宏成暗中轻笑,在她面前按亮手机屏幕,二十三时整。
“你睡了有三个小时,宁宥。你儿子在三小时前就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不必担心。”
然后空气重新陷入寂静。简宏成凝神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宁宥再一次昏睡过去的时候,才有细微的感谢映进耳畔。
“我喜欢你。”简宏成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很爱很爱的那种喜欢。”
“过去的事情我不在乎。不管是二十年前的,还是二十年后的,我都不在乎。今非昔比了,陈昕儿已在我大姐手下做事,小地瓜又被她严密看管,不可能再来打扰。我会郑重拜访你的母亲和弟弟,毕竟之前几次见面都很不愉快,我得拿出女婿和姐夫的诚意,自此之后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保证不会有家人相残的事情发生。剩下的就是你。”
简宏成犹如背台词一样,开始因过度紧张而机械化:
“……事先声明,我跟陈昕儿结婚只是出于感激,这一点我对你坦白过,以防万一我再说一次。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介意你和郝青林有过夫妻之实……偏题了。我想去找你,又怕打扰到你,所以没迈出那一步。如果你同意,我的所有资产随你查调。二十一楼是你的私人财产,我出咱俩的婚房,等百年之后再留给灰灰。公司未来的财产分割还要待我和宏图商议后处理,目前二十年内我能许到的保证就到这里。用一句话收尾:和我结婚。我姐我弟谁也没有异议,现在这个家是我在支撑,所以我说了算。你……所以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
简宏成一口气说完,手心冒的汗早擦湿了裤面好几轮。他沉默片刻,听着宁宥均匀的呼吸声,仍不死心的一连轻声叫了几次,可惜皆无应答。
一周还清九千万的总裁历时变得十分脆弱,眼圈爆红,只好狂抬头以止生理盐水。呼吸急促的平复了好一会,发觉这词儿还是不好,概括的不全面,情意也不肯切,开始庆幸宁宥并未听见。简宏成飞速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捋清顺序准备开码草稿。
一声轻笑。绝对是轻笑,或者不是笑,但一定有声音,并且还是宁宥的声音。简宏成的兴奋从脚底一路传到脑顶,全身汗毛连带着每根发丝都竖了起来,指尖微微发抖,不可置信的向右后侧偏头。
“……吹牛,我才不信你能真当简家的家。”
“怎么吹牛呢?”
简宏成软下去的发丝儿又立起来了,“我绝不吹牛。虽然可能之前的头脑发热让你有了我在吹牛的误会,然事已至此,一家子的股份都在我手里,你觉得他们会不考虑我的意见尊重我的心情?”
“那如果结了婚之后,我和你姐产生意见上的分歧,她逼着你站队,你站哪边?”
宁宥猛然掀开盖在头顶上的毛毯,从近乎一百八十度的位置上弹起来,在月色下稍有眩晕的同简宏成注视,近在咫尺。
“结婚”两字刺激着简宏成的感官,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个词汇犹如兴奋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里。要克制、冷静、思考,妥善交出答卷。可是在深爱了二十年、从女生变为女人的女性面前,简宏成第一次察觉自己与梦想竟然那么近,近到将要唾手可得的地步。
“我会无条件支持感情上的你,有条件的支持我姐。都是女人,她又长期处于类似丧夫的状态,无理取闹我会管,但不会惯。不过这一点你放心,你无理取闹我会先惯再管,做到三七比重。以及,她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要个单纯的解决方案。只要这个解决方案不伤害你我的感情利益、经济利益,我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空气再次凝滞,或许只是恍惚中的凝滞,对于清醒的简宏成来说却格外漫长。宁宥蹙眉凝视,长长的睫毛随之上下摆动,简宏成暗无天日的数着这其中的根数,一,二,三,四……
“好,我同意,也相信你。”
宁宥轻閤上眼,声音和简宏成的手一样微不可闻的发抖。答应过后的下一秒,就有一只手轻抬起她的下颚,很快与简宏成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波光潋滟,宁宥透过这样的兰桨春水,看到他二十年野火般的爱恋,看到曾经即使孤注一掷,也要和他相爱的自己。
受不了了,废话太多导致战线拉得太长,Kiss和剩下的还没写完,但是我说过要在宁母扇宁宥耳光那天写完下!这几天准备专业课,完事把没来得及写的当作番外发出来,目前还不算结尾,但不能说话不算数。欧内盖。
3.20:彩蛋解锁一点点Kiss 肝不下去了 被论文创死
【简宏成x宁宥】冀西南林路行(上)
接原著的续写,无关剧版进度,可代演员脸。放飞自我OOC,流水账预警,趁还没演到结局先恰点糖。
糖不甜预警。目标:宁母耳光前搞完下。
-发端
宁宥临走楼门口时吓了一跳,简宏成那辆X6后备箱大开,地上平摊着琳琅满目的钓鱼用具。他本人正用一根长鱼叉支着地,身上的衬衫西裤还没来得及换,显然是刚下班不久,不知在跟谁讲话。
宁宥屏息提气脚步放轻,缓缓向里靠近。也是奇特,她本不是好奇心泛滥的人,却对简宏成的一举一动有着神奇的执着,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绝不是假话。
“简总,咱用的了那么多的工具嘛?”
“怎么用不上,这种玩意儿越用越钝,多备几个总没错。”
郝聿怀。好啊,自从她这儿子成了...
接原著的续写,无关剧版进度,可代演员脸。放飞自我OOC,流水账预警,趁还没演到结局先恰点糖。
糖不甜预警。目标:宁母耳光前搞完下。
-发端
宁宥临走楼门口时吓了一跳,简宏成那辆X6后备箱大开,地上平摊着琳琅满目的钓鱼用具。他本人正用一根长鱼叉支着地,身上的衬衫西裤还没来得及换,显然是刚下班不久,不知在跟谁讲话。
宁宥屏息提气脚步放轻,缓缓向里靠近。也是奇特,她本不是好奇心泛滥的人,却对简宏成的一举一动有着神奇的执着,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绝不是假话。
“简总,咱用的了那么多的工具嘛?”
“怎么用不上,这种玩意儿越用越钝,多备几个总没错。”
郝聿怀。好啊,自从她这儿子成了简宏成的跟屁虫,言行举止就愈发不如从前端正。上到说话语气下到走路姿势,想必此时的校裤配宽大的西装外套,也都是拜他所赐。
“里面的东西不够,我再去外面看看……”
“去什么去,回来!”
于是两个脑袋近乎同步回望。看见他们共同在意的女性阔步走来,翻飞的裙角阐明移动速度,彰显主人极其不悦的心理情绪。一大一小浅浅对视,而后很快践行研讨方案。
“车出什么事了?”简宏成穿搭虽然正式,气质却悠闲慵懒,伸手接过宁宥的挎包,今天她车不限行,步行回家一定有问题。
“半路爆胎了,这个等会再说。灰灰你要去哪?你们俩这又是想干什么?”
宁宥粗略一瞥,地上的渔具绝对超出三整套,连带各色水桶,以及部分市内绝对买不到的电子设备,谁的杰作一目了然。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总裁气定神闲,脸上没半点被指责所该有的愧疚神色,显然不打算反省,且持续性屡教不改。
“别发那么大火嘛,灰灰这次期中排名升了好几十,我答应他这次小长假带你们出去散散心。”
宁宥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简宏成这人最会想一出是一出,做决定向来都是先斩后奏,要不是今天临时被抓了包,估计还能再瞒上她好一阵子。宁宥肉眼可见的有些生气,但又不好剥夺俩人交好的权利,骂人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最终只是:
“看看你们把这儿都弄成什么样了,丢不丢人?赶紧,趁还没人举报立刻收拾好,灰灰先跟我上楼。你,随便这些东西放哪里,不许摊在地上。”
灰灰心吊着,小碎步踱到妈妈身边,却敏锐的察觉火药味并不浓。简宏成微微挑眉,对心上人发的一通邪火照单全收,注目宁宥母子上楼。没过一会又兀自低笑出声,而后美滋滋将鱼叉重新捏回手里,十分听话的去收拾了。
等到能上楼为时已晚,足过了一小时有余。宁宥起先默不作声的在客厅做饭,灰灰私心有鬼,故不主动上前掺合,隔着玻璃窗在书房安心写作业。后来饭熟宁宥扬声叫他过来吃,母子俩就着班上的学习情况友好交流,氛围轻松随意,皆对楼下那位只字不提。后来门锁一响,灰灰下意识的往妈妈脸上一瞥,惊觉她整个五官即刻发冷,不禁暗作感慨,后背生出许多冷汗。
简宏成换鞋进屋,然后按了门口的干洗手液,整个衬衫都被汗浸透。他在宁宥衣柜最末的抽屉里放了不少自己的换洗衣物进去,可据眼下的情况他哪里敢提这一嘴,只好拜托灰灰拿最大的T恤供他一借。两人视线短暂接触,迅速达成共识,灰灰飞也似起身撤出战场,独留核心人物在客厅。
宁宥一直是个讲理的女人,家庭的变故让她愈发冷静,能够轻易原谅身边的任何事。奈何偏偏总爱跟简宏成过不去,近期尤甚,所以自他进门就一直冷眼旁观。简宏成最明白不过,灰灰房门一关,他几步跨坐到宁宥旁边的位置,先是飞速瞄见桌上确实还有另外一双筷子,于是“哇”地感叹了一声,拿起就去夹碟里的炸虾。
“好香,我饿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宁宥女士,你功德无量,受我一拜。”
宁宥喝着汤,闻此呛了一口,勉强平复好心情才放下碗,说:“少扯这些。吃就吃,完事我还要和你谈谈。”
简宏成眉头一皱,继续专心剥虾,很不正经的回:“谈什么,谈恋爱吗?”
宁宥危险的眯眯眼,终于肯正视简宏成的脸。可惜嘴张话还没出口,就被塞进一个没了皮的炸虾,以及迎面明显讨好的笑。
“别生气,别生气。吃虾,你最近那么辛苦,要好好犒劳自己。不经同意擅自做主是我的错,以后绝对先打报告。”
宁宥其实从简宏成说第一句话时就不生气了,后面只是做做样子,顺便找个台阶下。他一直有把自己气死又救活的本事,宁宥万般无奈的想,算了,大概是命里一劫。简宏成见她无精打采,一只虾在嘴里嚼了半天也没下咽,顿时手无足措,一句花言巧语都说不出,破天荒的有些后悔。
“对不起,别生气了啊,其实是我俩想给你个惊喜的,真不是故意瞒你。”只好老老实实认错。
“不怪你,是我没问清楚就发脾气。”宁宥继续吃自己拌的沙拉,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看简宏成。“老毛病了。短时间内改不掉,但我尽量改,还得请你多担待。”后者探着脑袋观察一会,直看得宁宥不好意思起来,笑着用手去堵他的眼睛。
“烦不烦人,快吃饭。不许看。”
简宏成最喜欢宁宥这副样子,非常心甘情愿受她致使,整张脸都写着我爱死你了这句话。他给宁宥夹了块肉喂到嘴里,才放心跑去敲灰灰的门,换了干净衣服又跟着吃完晚饭。
-跳跃
出发是个小阴天。简宏成很早带了早饭过来,却惊异的发现灰灰竟坐饭桌前等候多时,轻声问宁宥醒没醒,被大声告知在洗澡。他放下有热气儿升空的袋子,告诫临走前别忘带齐东西,一会楼下见。两个男人很有架势的击掌,各干各的事去了。
宁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看见吃得正热火朝天的儿子就知道简宏成来过。可她起的比平常都早,眼下并不饿,便吩咐他吃完检查好门窗,带好东西自己下楼。
“你怎么和班长叔叔说一样的话啊。”灰灰无语吐槽,拿勺在豆浆里搅碎豆皮。宁宥哑然失笑,摸了摸儿子的头以示安抚,穿戴整齐出了门。
简宏成夹克配西裤,站后备箱前收拾东西,很显年轻。他此番旅行有重要的事做,一定要开个好头,为此还特意面朝楼口的方向,以备宁宥搞突袭——还真就下来了,穿得竟然还是裙子。
没几步的距离,俩人很快站在一起,截然两种季节的装扮。
“去捕鱼的话,穿裙子会很不方便吧?”简宏成顺手把夹克脱下来给她披上,上下打量道:“灰灰没跟你说?”
宁宥也不客气,穿好才回:“仔细问过了。现在你们俩穿一条裤子,我肯定要事事问个清楚才安心。而且……”她低头,简宏成的视线也跟着不由自主下降,甚至还添了点莫名的心虚——
“穿裤子了。”宁宥抬高一条腿。原来是一条和裙长差不多的九分裤,白色条纹,衬得她腿型修长好看。简宏成做贼一样移开视线,总觉得这番注视来路不正,历时挪向别处。宁宥难得见他仓促一面,谁能想到平日里厚颜无耻的简宏成,私底下只是个空花架子。她扭过头望天努力憋笑。
简宏成果然开始自我检讨,因检讨内容太过肮脏所以不便透露,好在灰灰并未让气氛尴尬多久,很合时宜的到场。衣服是他自己选的,搭配十分狂野,连同他妈都另眼相待。
“我帅吗二位?”
“有灰总的样子了。”
简宏成最先给予评价,招手示意全员上车。宁宥抢在被人伺候前先开了车门,然后给儿子泼了盆冷水:
“不跟他学好的。”
“男人就该有自己的特色。”
灰灰在后座义正辞严的辩驳,获简宏成“精辟”两字作为赞赏,洋洋得意对着他妈一仰头。宁宥白眼回敬,想借此机会骂儿子几句却又舍不得,果断胳膊一抬,狠狠去捶简宏成的肩。
“出行首日忌家宅见血!”受害者脱口而出,很快察觉不对,赶紧找补:“包括车。我懂风水,感谢配合。”
灰灰赶紧戴上耳机欣赏窗外景色,充当透明空气人。简宏成哪里肯依他,掏出手机就连蓝牙,惹得宁宥频频提示路况。
“灰总,耳机摘了,一起听歌。”
“能别听青春吗,我真的睁眼闭眼都是这个旋律。”
“必须。什么时候了还听青春,该换换了。”简宏成飞瞟宁宥一眼,见她没异议才继续说下去:
“放心摘。”
灰灰耳朵立起来,前奏很快响起。他觉得耳熟,还没开口询问,宁宥最先出声:
“简宏成……”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虽然很多事早已心照不宣,宁宥还是会不可避免的脸红,带了点恼羞成怒的去抢简宏成的手机。简宏成哈哈大笑,任由手机被人夺走,心情很好的继续开车。宁宥翻出简宏成最近常听的列表,看见就《青春》这一首播放量达到了9999+,刷拉屏幕的手指恍然一停,别样的情绪弥漫开来。
“我能翻翻你的收藏夹列表,找找好听的歌吗?”她不出声色。
“当然可以。”简宏成忙着和灰灰合唱,一根弦未断,所以回答并不过脑。宁宥轻车熟路找到那年今日一选项,顺着时间线翻到所能找到的全部记录,越看嘴角越上扬。
简宏成一曲唱毕,刚想建议对方切歌,余光竟先瞥到宁宥似有若无的笑意,突然警铃大作。
“你看什么东西了……”简宏成有点结巴,视线在前方和右侧来回切换,引起两位乘客不满。“看了你的收藏夹和听歌记录。”宁宥将他笑面虎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所谓“臭味相投”,便是作完恶,面上仍端着一副亲和温柔的姿态,语气自如。
“你……你怎么……”
“我问过你了。”
宁宥心情很好,从简宏成收藏夹里饶有目的地点了一首,车载音响沉默片刻,开始加载。简宏成心提嗓子眼,犹等法庭宣判的罪人。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一上来就是王炸。灰灰躲后座略带兴奋的观其变,很是幸灾乐祸。简宏成“哎哎哎”了几嗓子,打着双闪在路边停靠,试图跟宁宥讲道理。
“所以你现在懂得残忍了吗?”
宁宥睥睨,把手机举老远。简宏成身上有安全带束缚,伸手够不着,想解开又被厉喝禁止,进退两难。
“错了,错了。”他是真没辙了,双手举高示弱:“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认错,行不行?”说完还斜视灰灰一眼,“看把你儿子吓的,咱俩这事儿什么时候说不行啊?”
“是你心虚吧。”宁宥一口恶气出得畅快,终于把手机还回去。结果简宏成拿到手机就变脸,刚断了蓝牙就回身跟灰灰控诉:“灰啊,你妈平时就那么强势呢?”
“没有。”
眼见球踢过来,灰灰利落踢开,却遭简宏成警示一瞪,只好补充:
“她……她……也只是看人下菜碟。简总你这盘菜对她胃口,所以……”
“郝聿怀!”
宁宥片刻的胜利感被儿子冲击得渣都不剩,咬牙发威。终于轮到简宏成扬眉吐气,便假装大度安慰宁宥,暗地对灰灰竖大拇指。灰灰无声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