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白正剧k字】游园思
乐天第一视角。
第一次写文望海涵。
————————
游园思
文/松荫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赴江州之前,我又只身涉足南郊的乐游原,想起故人故事,不由痛哭。
乐游园烟云霭霭,遮天蔽日。秋来木叶萧疏,最是愁竭人间,树犹青碧,草犹荣生,可一派秋色冷落这游览之地。我看着络绎联翩之人,前往青龙慈恩许愿求佛,可我又能许些什么?许孔戡不夺其年?许元九归于长安?
我尚且自身难保!
前日接了微之寄来的酬和。难为他写来如此旷达,不过执政柄者扼腕,他安慰于我。“爱君直如发,勿念江湖人。”我早知他前头那些词句皆是暗慰我心罢...
乐天第一视角。
第一次写文望海涵。
————————
游园思
文/松荫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赴江州之前,我又只身涉足南郊的乐游原,想起故人故事,不由痛哭。
乐游园烟云霭霭,遮天蔽日。秋来木叶萧疏,最是愁竭人间,树犹青碧,草犹荣生,可一派秋色冷落这游览之地。我看着络绎联翩之人,前往青龙慈恩许愿求佛,可我又能许些什么?许孔戡不夺其年?许元九归于长安?
我尚且自身难保!
前日接了微之寄来的酬和。难为他写来如此旷达,不过执政柄者扼腕,他安慰于我。“爱君直如发,勿念江湖人。”我早知他前头那些词句皆是暗慰我心罢了,他的性子怎会豁然于荆门?勿念江湖人,这五字在我口中舌边字字滚落,一字一字让我眉心深蹙,好像衔着滚烫泪滴五颗,伤得我无语难言。
你要我如何不念?你教我如何不念?
微之是孤行者,从前共在长安,我二人一同登科署官,我便知他是何等性子——若我公正一言,微之绝非旷达宽和者,若论兼济之意或是青云之志,他在此般恐远超于我。如何被折损至三度别离,远诀江陵,还能如此达观赠诗,不过是、是——
勿念江湖人。
远山朦胧经秋,披一层薄云看来温凉婉丽。我看着秋空细碎云缕,被风吹得凌乱,又想起“秋空压澶漫,澒洞无垢氛。”不知微之在荆门,是否抬眼共我同望秋空?以他心念,是否以为他酬和之诗能暂慰我心,让我不为他担心过度,以为我许是看不出他诗中至苦,仍以宽慰豁达之心于江陵生活?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如今长安人仍在,只同心二人,都已不在。
身不在,志不再。
我无心再赋诗,只远望汹涌人群。人各有志,可我兼济人间之志,究竟随井底银瓶,石上玉簪,摔得粉碎。我心骨落成诗,也只“可怜南北路,高盖者何人。”高盖者不许我伸展胸怀,如之奈何!
泪水夺眶而出,我再忍不住心头酸涩,再次痛哭不止。从前以为诗言志,如今诗亦难言我心志,唯有一哭可解——一哭也只能略解我心,哭到畅快处,心中反平静了许多。忽解微之如何泛爱声色,声色浓酽,悲怀刻骨,可证我命犹存。
我生来爱以殷怀寄予他人,他人悲喜往往牵动我心,恍然如我自身经历。我想起从前所写《长恨》一篇,诗里字字皆是我自身所历。质夫与陈鸿大抵知我所想,比翼连理以湘灵为意,萤飞孤灯以贵妃为意,伤心肠断以汉皇为意。我执笔时,这三人悲喜于我一如亲历。于微之更是如此,我深情至此,只落得诗歌一篇,传颂京师,此世几人知我心意?
微之知我,如今他身在江陵,我亦迁谪江州,我二人相思如此,埋尘委地不可言。
独上乐游园,四望天日曛。如今重登一回,也一样寥落如此。
【说曲】溺亡
*白情特辑
*全文1w+,大人们放心食用
*ooc我的,爱情他们的
————————————————————
01
弗雷德里克此刻有想掐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两天前,他收到一封匿名邀请函,内容是想请他出席一场读书会,担任特邀乐师演奏几曲,当然报酬也不少。
通常来说,他绝不会贸然赴邀没有署名的邀请,但他刚到巴黎没多久,家族也不再为他提供人脉和经济上的支持,生活上....属实有些拮据。抛开报酬不谈,借此机会在巴黎结识一些上流人士也便于日后的发展。而且他才在这住下没几天,对方是怎么得知他的地址的?说话的语气也有些...
*白情特辑
*全文1w+,大人们放心食用
*ooc我的,爱情他们的
————————————————————
01
弗雷德里克此刻有想掐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两天前,他收到一封匿名邀请函,内容是想请他出席一场读书会,担任特邀乐师演奏几曲,当然报酬也不少。
通常来说,他绝不会贸然赴邀没有署名的邀请,但他刚到巴黎没多久,家族也不再为他提供人脉和经济上的支持,生活上....属实有些拮据。抛开报酬不谈,借此机会在巴黎结识一些上流人士也便于日后的发展。而且他才在这住下没几天,对方是怎么得知他的地址的?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似曾相识....
于是,在弗雷德的再三考虑下,他决定赴邀。
读书会当天,弗雷德精心收拾了一番,胸口代表家族的矢车菊装饰被擦拭得闪闪发光。读书会选址在巴黎最繁华的街道的高级酒店,可见举办人绝对来头不小。
说是读书会,不如说是舞会更为恰当。大厅里灯火辉煌,空气中弥漫着糕点的香甜和各种名贵香水的味道,穿着高定礼服的名流贵族们伴着音乐起舞。
弗雷德里克叹气,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参加这类活动。总是被一群名门小姐缠上,自己还得笑脸相迎讨好她们,这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招惹到哪位惹不起的大人物那才叫家门不幸。正想着一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妇就冲他抛了个媚眼,弗雷德只能讪讪的点头回应以示礼貌,快步走开了。
“您是克雷伯格先生吧?”负责接待的管家发现了他询问到。“嗯,我是。您是怎么认出我的....?”“白发银眸,加上您领结上的矢车菊家徽,自然不难辨认。”管家抬手“钢琴已经为您备好了。”
简单调音过后,弗雷德开始了演奏。这一组曲子他已经弹过无数次了,不过信手拈来。台下众人闻声也都纷纷抬头。
“那是....克雷伯格家的人吗?”“是吧,好像是那个没有继承家族作曲天赋被赶出来的弃子。”“怪不得。”“嘻嘻,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真的欸,睫毛好长....”
.......
议论声不断。
他就知道会这样。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才华和曲子,大家只关心所谓的八卦和他的漂亮脸蛋。
弗雷德里克感到一阵恶心,他不想去看他们的脸。
好想吐。
最终弗雷德在一片虚情假意的掌声中下了台,他后悔了,自己就不该赴这场鸿门宴。
读书会马上要进入正题了,这次会有许多当红作家带着自己的新作登场。可惜弗雷德对小说没兴趣,他现在只想找个小角落呆着喝点小酒。
他靠在墙边手里端着一杯白葡萄酒,突然一大捧花塞到他的手里。一开始弗雷德以为又是哪家千金大小姐想请他去府上弹奏一曲,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拽进怀里。
“你...!”他刚想斥责对方的无礼,抬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戴单片金丝眼镜的棕发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弗雷德里克有些诧异,但还是皱着眉开口:“奥尔菲斯?你怎么在这。”
奥菲没回答,牵起他的手吻了上去:“克雷伯格先生,不知我这一吻可够买您一夜良宵?”
“你发什么颠?”
“听不懂?那我直白一点,美女多少钱一晚?”
弗雷德里克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被躲开了。“亲爱的你先别急该我上台了,一会再说。”临走前还不忘亲一口弗雷德。还好他们在角落里没人看见,不然那些富家小姐怕是要炸了。
奥尔菲斯,如今当红的悬疑小说作家。虽然弗雷德里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的行,但没关系,他已经在台下等着“兴师问罪”了。
“怎么,约我就这点诚意?”他抖了抖手里的玫瑰花,“三年前你追我的时候可比这阔绰多了。”
“这不还亲了你两下吗,不够?那再来一下。”说着就凑上去想亲弗雷德里克,被嫌弃的推开了。“差不多得了,咱俩现在没关系了,别亲来亲去的。”
“说正事。邀请函,你发的?”
“嗯。”奥尔菲斯点头,“读书会我开的。”
....这小子现在混这么好。
“所以你大费周章找我来干嘛,看我笑话?”弗雷德自嘲的笑笑,“还是这几年在外面玩够女人了又想回来找我?这样的话恕不奉陪。”说完扔下花就想走人,被奥尔菲斯拉住了。
“啧,撒手。”
“不撒。”
“那你想干嘛?”
“跟我回家。”
奥尔菲斯把人堵在墙角:“听着,弗雷德,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但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他把他拥入怀中。“前几天我得到了你来巴黎的消息,我高兴的要疯了,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终于找到你了。”
弗雷德不挣扎了,乖乖的让他抱着。他感觉到奥尔菲斯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脖子上,古龙水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是他最喜欢的牌子,和三年前别无二致。
“跟我走吧,我有钱养你的。以后你作你的曲子,我写我的小说,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奥尔菲斯还想说什么,被弗雷德里克打断了。
“别说了...我跟你走。”
“?”
“没耳朵吗,我说我跟你走。”
弗雷德里克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奥尔菲斯,奥尔菲斯这才发现他耳尖染上的红晕。“真的是,非要我再说一遍。”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那我现在后悔了。”
“晚了。”
这样的拌嘴以前每天都在发生,放到现在竟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两人相视一笑。
“那就重新打个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痴。”
02
弗雷德里克还是被奥尔菲斯拐回了家。
奥尔菲斯在巴黎有一座小庄园,虽比不上他远在英国的欧利蒂丝,但也绝对算得上气派。
“你没请管家女仆吗?”弗雷德里克看着空荡荡的小庄园问道。“反正又没多大,你以为还在欧利蒂丝啊。”奥尔菲斯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而且家里有其他人多影响我们调情。” “滚。”
弗雷德里克嫌弃的理理衣服,拿着调音叉就找琴房去了。
琴房面积还挺大,设施齐全,采光也不错,这家伙还算有良心。弗雷德里克心想。
但他没想到,钢琴的音是准的,不用调。“你找人调过了?” “嗯。” 弗雷德里克有些诧异,他以为奥尔菲斯这种音乐白痴不会懂这些。“你还做了什么?”奥尔菲斯嘴角一扬:“你自己找。”像只老狐狸。
“那作为回报,弗雷德先生为我弹奏一曲不过分吧?”
“奥尔菲斯先生,您应该知道我的出场费有多高,这点诚意怕是不够吧?”弗雷德里克不甘示弱,翘着二郎腿靠在钢琴上。“顺带一提,读书会的那场演出您似乎还没把报酬结给我。”
“亲爱的不要着急,报酬我们可以慢慢结...”说话间他就已经贴到弗雷德里克跟前,抬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弗雷德里克想挣脱,却被对方死死摁住,纤长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腕滑进了丝质手套,不愧是弹钢琴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滑滑的,奥尔菲斯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口腔已经完全被面前这个狡猾的男人侵占,因为缺氧弗雷德里克的意识逐渐迷离,原本僵直的身体也软了下去,压在琴键上,蹦出几个杂乱无章的音符。
“哈....奥尔菲斯....差不多得了。”弗雷德里克想把他推开,低头却看见....随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你是变态吗?” “是。帮帮我嘛亲爱的。”
“自己解决。”弗雷德里克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慢慢悠悠参观完新家,庄园的布局也差不多熟悉了。
“我的房间在哪。”
奥尔菲斯指了指面前最大的那间。弗雷德疑惑:“主卧?不是有那么多客房吗?” “你当然和我住一间啊。”奥尔菲斯凑到他耳边:“做都做过那么多次了,还怕睡一起啊。”
弗雷德里克的脸色不算好看,但也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了。至少奥尔菲斯是这么想的。
这是弗雷德里克搬过来的第一晚,他本以为这么久未见奥尔菲斯会把他摁在床上狠狠操一顿,就像以前那样。但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情况发展,这一晚很平静,比以往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日子都要平静。奥尔菲斯只是轻轻的将自己搂在怀里,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他突然回想起三年前,刚遇见他的时候。奥尔菲斯才二十出头,还是德罗斯家的风流小少爷。当年自己正处于事业巅峰期,声名四起。偶然的一次演出,奥尔菲斯对他一见钟情,换着花样追求自己,每天送到克雷伯格府上的玫瑰花多到能塞满整个房间。
怎么说也是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当时引起了上流社会的讨论:你知道吗,德罗斯家的小子和克雷伯格的作曲家在一起了。虽然后来三年的沉淀似乎使大家淡忘了这件事,克雷伯格的天才也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但他一直将这段记忆珍藏在心底。
想着,弗雷德里克又往奥尔菲斯怀里凑了凑,笑着闭上了眼。
“晚安,白痴。”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说家和作曲家的生活也一样甜蜜安稳。尽管他们每天如胶似漆的行踪被上层圈子看在眼里,大家纷纷开始八卦谈论,猜测是旧情复燃?还是利益牵扯?虽然奥尔菲斯和弗雷德里克目前都对外宣称只是朋友关系,但大家又不是瞎子,什么关系早就心知肚明了。
“早上好,亲爱的。”奥尔菲斯在对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昨晚睡得还好吗?”
老实说,不怎么好。我们可怜的作曲家神经衰弱不是一天两天了,非常容易惊醒,经常整宿整宿的失眠。
“嗯,还行。就是有些失眠。”弗雷德里克扶额。刚搬过来的时候还好,压力明显减少了不少。也可能是被奥尔菲斯的甜言蜜语包裹,让他没空去胡思乱想。
“我这有安眠药,会让你好受一些。”说话间他转身打开床头柜翻找。“你知道的,我从不依赖药物。”弗雷德里克突然沉声道“你不会还在吃那些该死的药吧,我提醒过你的,这些东西对你只有坏处。”说完拉着奥尔菲斯去吃早饭了。
最近没什么演出邀请,怪清闲的。他只有每天把自己锁在琴房里写谱子。虽然现在和奥尔菲斯在一起生活上吃穿不愁,甚至很富裕,但身为“克雷伯格”,他放不下天生高傲的身段一辈子寄人篱下。
地板上被揉的皱巴巴的谱子一张接一张,他现在确实写不出什么东西....
弗雷德里克觉得有什么在撕扯自己的脑子,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身体也像被灌满了铅,变得愈发沉重。他趴在桌子上,漂亮的眉头紧蹙,额头都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看见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奥尔菲斯正神情紧张的和病房外的医生交谈。
“啊,您的爱人好像醒了,去看看他吧。最近好好照顾他,别给他太大压力。”医生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这是怎么了.....”“你在琴房晕倒了,医生说是精神衰弱和压力太大引起的,有点发烧,吊完这瓶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奥尔菲斯坐在病床边,轻轻握住弗雷德里克的手,温度慢慢传到他冰冷的手上。
“下次不要反锁房间了,好吗?你一直在琴房没出来,叫你也不答应,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门弄开。”
“....对不起。”
“亲爱的,不要道歉,我没有怪你。”
输完这瓶点滴,奥尔菲斯为他披上了外套,在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些吃的做晚饭。邮箱里正好增添了几封信件,便一道拿回了家。
奥尔菲斯熟练的用拆信刀割开了信封,在看到内容后微微皱眉,又把信塞了回去。
“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
“奥尔菲斯。”弗雷德里克不喜欢他有所隐瞒。
“好吧,信里说想邀请我们两个参加一周后的舞会,在埃菲尔铁塔。”奥尔菲斯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的,作为一名推理悬疑小说作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单纯的邀请。
能承包得起埃菲尔铁塔做场地的人背景绝对不简单,这可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其次,信只寄了一封到庄园,却提出要他带着弗雷德里克一起去,显然他们两个同居的消息已经在上面传开了。加上弗雷德里克现在的处境,奥尔菲斯比谁都清楚贵族们都是一群喜欢落井下石的长舌妇,想必去了也只是听他们说些刺耳的话吧。
弗雷德里克才刚病倒,医生说不要给他太大压力。
“这不是好事吗?你也知道我多久没被邀请参加舞会担任乐师了。”弗雷德里克看起来挺高兴的,虽然他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应付小姐们的热情,但有邀请就说明他还没有被上流社会丢弃。
奥尔菲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讲真的他不希望弗雷德里克去,毕竟谁想看到自己的爱人被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让人戳脊梁骨?他向他解释了顾虑,却都被不服输的作曲家反驳回去。
“我是‘克雷伯格’,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我就一天不会停下演奏和创作。”弗雷德里克眼神坚定,随即又软下来“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弗雷德里克知道他就吃这套。奥尔菲斯最受不了他示弱,印象里的作曲家向来都是嘴比石头硬,在床上都爱怼自己几句。
虽然答应了和他一起去,但奥尔菲斯依旧不理解他为什么对于所谓的理想这么执着,在他的理解中只要有钱有权就万事皆成了,弗雷德里克和自己在一起这辈子都能享尽荣华富贵,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逼自己去参加不喜欢的宴席?
他现在无法理解,以后也永远不会理解。
离舞会还有段时间,这几天两人虽然都在家,但也只有晚上能见到。一个把自己关在书房写小说,一个把自己关在琴房谱曲子。
奥尔菲斯手中的笔顿住,在白纸上晕开一大团墨迹。思路又乱掉了。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马上到截稿期了,要是没按时交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违约金。
书房和琴房就一墙之隔,弗雷德里克偶尔能听到隔壁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这时他会尽力不让自己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静静弹奏起他们两个都很喜欢的曲子。
奥尔菲斯捡起地上散落的药瓶按本来的顺序放回柜子上,还不忘顺手倒两颗吞下去。毕竟作家也不是一直都能维持拥有绝佳灵感的,他偶尔会借助一点点药物的作用。
弗雷德里克都看在眼里。
04
夜晚的巴黎永远是最繁华的。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论富有的、贫穷的,都争着抢着想沐浴这黄金的时刻。
弗雷德里克换上了奥尔菲斯为他订的新礼服,黑色的修身燕尾服配上红色的半掌手套,可以说是秀色可餐。奥尔菲斯为他别上了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
“亲爱的,今晚你一定会是埃菲尔铁塔上最耀眼的明星。”他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两人协商了一下,虽然他们的关系大概率是被猜到了,但还是装装样子,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先不要公开恋情。甚至还特意错开了时间入场,殊不知在进门的一瞬间一双双眼睛就已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了。
“奥尔菲斯先生,久仰。”回头一看,是个中年男人。奥尔菲斯认得他,是巴黎最有名的出版社的老板,想必是来找他谈合作的。奥尔菲斯端着酒杯与他交谈起来,眼神却一直往弗雷德里克那边瞟。
弗雷德里克从一进场就被贵族小姐们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他各种问题:今年多大?有没有谈恋爱?喜欢的类型....事实证明某些时候她们并不像平时那般有教养,大家都很钟情那张漂亮脸蛋,弗雷德里克感觉自己要被生吞活剥了,但也只能保存风度微笑着应对问题。
这让奥尔菲斯很不爽,手里的高脚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奥尔菲斯先生...?您在听吗?”
“啊,抱歉。”
“您要是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了。”
男人非常知趣的走开了。
奥尔菲斯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避嫌”,直冲冲的就朝弗雷德里克走去。围在他身边的贵妇们被奥尔菲斯这架势吓得纷纷退让,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文质彬彬,绅士的朝弗雷德里克伸出了手:“亲爱的克雷伯格先生,可否赏脸与我共舞一曲?”不等作曲家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拉着弗雷德里克走了。
到手的极品小帅哥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抢走了,气的小姐们直跺脚,议论纷纷。
“不是说避嫌吗,你这是干什么?”奥尔菲斯正搂着他的腰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跳个舞而已,她们能请你跳我就不行了?”
“你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说完故意踩了奥尔菲斯一脚。“白痴。”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贴在对方耳边,只有彼此能听见。这暧昧的举动当然也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两人似乎成为了舞池里的焦点。
“你看,那是不是奥尔菲斯和克雷伯格?”
“看来消息还挺准的。欸他俩怎么又搞上了,不是早分了吗。”
“当年好像还是克雷伯格把人家甩了的,估计是看奥尔菲斯最近混的不错又腆着脸攀上来的吧。”
“我看也是。”
弗雷德里克以前没和奥尔菲斯跳过舞,他的舞技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力度把握的很合适,也没有踩到过他的脚。至于他自己,从小就被要求学会舞会礼仪,能够熟练漂亮的跳完所有舞会曲目。
舞会期间有不少人想约见弗雷德里克,不仅女人,很多男人也对他那张脸情有独钟。有人借着谈合作的由头把他约去独立包厢,但没过多久就露出了原本的丑恶嘴脸。
“抱歉先生,恕我拒绝。”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不是有几分姿色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别给脸不要…...”
“闭嘴。”
弗雷德里克把门一摔就走了,但却打心底的感到恐惧与愤懑。
奥尔菲斯说要带他去天台坐坐,这里是埃菲尔铁塔的最高点,整个巴黎的夜景一览无余。灯火通明,漆黑的夜幕却看不见几颗星星。两个人趴在栏杆上谁也没有说话。
“克雷伯格家的次品,居然还出来丢人现眼。”
“不就是个靠人包养的小白脸吗,装什么清高。”
“也就靠那张脸了。”
.....
身边陆陆续续走过许多穿着各异的贵妇,但相同的是她们都扯着发出刺耳声音的嗓子,留下一句刻薄的冷嘲热讽。这些尖利的话语如同涂满毒药的利刃,几乎要刺穿弗雷德里克的心脏。
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是眼神空洞的低头看街道边昏黄的路灯。直到奥尔菲斯把他拉回了家。
“我真的后悔同意你去这荒唐的舞会了。”
05
奥尔菲斯是个疯子,喜欢磕药,占有欲离谱的吓人,精神状态也不怎么稳定。至于他现在还能这般文质彬彬不过是为了留住弗雷德里克,让他别再离开自己的伪装罢了。
我们亲爱的作曲家先生也不是傻子,奥尔菲斯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但分手后他还是一直挂念着他,以至于奥尔菲斯轻飘飘几句话就让自己选择相信他已经有所改变。
他们两个难得的大吵了一架,奥尔菲斯扬言要把弗雷德里克一辈子关在庄园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气的他转身就去睡了客房。他已经做好和奥尔菲斯冷战的准备了,但对方的态度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亲爱的,来吃早饭。”他脸上挂着温柔至极的笑容,和昨晚的疯子简直判若两人。
但只要弗雷德里克尝试提起关于演出之类的事情他的态度就会180度大转弯。
“你在看什么...?”
“刚送来的报纸。”奥尔菲斯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弗雷德里克,两人前些天在舞会上不知何时被偷拍的照片赫然占领了报纸上最大的板块。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在弗雷德里克看到内容的一刹那他有些应激,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纤长的白色睫毛都随之微颤。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奥尔菲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俯身贴到弗雷德里克耳边,一只手轻抚着恋人的脸颊。
“看吧,他们都是那么的歹毒,除了我没有人懂得欣赏你的才华和美。所以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的先生。”
这本是一句询问,但弗雷德里克只从中听到了不容反抗的死命。他很害怕,想逃离这里,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样才对。”奥尔菲斯似乎很喜欢弗雷德里克恐慌的神情,“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亲爱的。”
弗雷德里克感觉眼前的光亮逐渐消失,奥尔菲斯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这个畜牲在早饭里下了迷药。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被关在了琴房里。弗雷德明白,他得逃离这里,离这个白痴越远越好。但他好几次试着逃跑都被抓了回来,后来奥尔菲斯甚至没收了他所有的证件。
“亲爱的,留在我身边。”
他被奥尔菲斯软禁了,那天他不是在放狠话,是他真的干的出来。
在挣扎几天无果后弗雷德里克选择暂时妥协,反正最近大概也不会有人找他,奥尔菲斯除了不让自己出门以外对他也很好,干脆趁现在好好进修,说不定哪天奥尔菲斯就会放了自己呢,可能。
这些天他有尝试偷偷给家里寄信,但和以往每次一样,石沉大海。
虽然这一个月奥尔菲斯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弗雷德里克的精神问题还是越来越严重,起初以为只是困扰他多年的精神衰弱,没放在心上,但情况逐渐恶化,在他作曲的时候总会感到头疼、神志不清,浑身颤抖,呼吸困难,甚至无意识的流泪。
奥尔菲斯给他请了心理医生,确诊为抑郁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病,只是每次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他们狰狞的脸,耳畔边就会萦绕着他们刺耳的声音,昔日的辉煌一点一点的变为泡沫消散,父亲的的表情从骄傲变为失望与厌恶。
他梦见自己沉没在不见光亮的深海,梦见自己独行在看不见尽头的长廊,梦见自己被尖利的荆棘缠绕,梦见自己被理想亲手埋葬....
奥尔菲斯不明白,自己把他照顾的这么好,他为什么还是不满足。但这样也好,他大概不会再想着离开自己了。
这晚弗雷德里克又做噩梦了。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鸟,却被人折断了翅膀关在黄金打造的囚笼里。
他猛然惊醒,蜷缩着身子抽泣起来,颤抖的像一只即将被杀死的羔羊。这动静吵醒了身旁的奥尔菲斯,他担心的从床头柜摸了药喂弗雷德里克吃下,随即将他搂在怀里。这温度很温暖,但却令他窒息。
“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他这样说。
“我...不是你的金丝雀....”
他想开口,却好像被割断了喉咙。
06
弗雷德里克已经记不清过了多少个日夜了。他只记得自己整日整夜都把自己锁在琴房里,奥尔菲斯也会为他精心准备一日三餐送到面前,重复那些他早就倒背如流的话语。
“亲爱的,不要再离开我了。”
“亲爱的,别害怕。”
“亲爱的....”
......
弗雷德里克漂亮的银色瞳孔一天一天黯了下去,没了光。但奥尔菲斯依旧很中意那双眼眸,每次做爱的时候都爱捧着他精致的脸望弗雷德里克的眼睛。
他有时也会萌发出“这样也不错”的想法,尽管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就此屈服,但他做不到。他不知道奥尔菲斯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药,但他的的确确还能在这里感受到生命中仅存的那点“爱”。
自己到底爱他什么?初见时的怦然心动?卓越不凡的才华?衣冠禽兽的本性?
他不知道,他想逃,却发现早已离不开他了。
“弗雷德,该吃药了。”奥尔菲斯推开了门,却被向他扑来的作曲家撞了个满怀。
他没有说话,只有滚烫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滚落。奥尔菲斯微微一怔,轻轻回拥住他。
“我也爱你。”
07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出席演奏的请柬了,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人们的世界里一样,但隔三差五的还是会谈论起他,虽然不是什么好话。
奥尔菲斯倒是凭新作混的风生水起。弗雷德里克很不甘心,要是自己还如同当年,现在应该能大大方方的和他在一起,被人们夸赞真是相称的一对,而不是人们提起奥尔菲斯才会想起自己,成为被随意玩弄的附属品。
尽管奥尔菲斯说自己并不介意弗雷德里克完全依靠自己,但“克雷伯格”这个姓氏太过沉重,每一笔都镌刻在他的心脏上,流淌在血液里。
他平时除了琴房几乎哪里都不去,像是想在这里留住些什么。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乐谱和写废的乐章。他想逼自己写点什么东西,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拿不稳笔,他感觉有什么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脑子不受控制的播放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
弗雷德里克摸索着拿去桌子上的拆信刀,直直的划在白皙的手臂上,鲜红的血珠不断从伤口溢出,他只能用身体的伤痛去压抑精神上的折磨。事实证明,这确实有些作用。
奥尔菲斯有时会来听弗雷德里克弹琴。现在正值秋天,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窗外落叶的沙沙声,披散着珀金色长发的作曲家端坐在钢琴前。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至少不用去管所谓的流言蜚语。
他还是每周都给家里寄信,但仍然没有收到过回信。弗雷德里克突然想起那唯一疼爱自己的小姨玛丽,随后才回忆起她早就在流言与恶意中自尽。
“玛丽小姨,我们还真是像呢。”
这天,奥尔菲斯又来琴房找他,他正望着窗外发呆,数着叶子一片片掉落。
“在看什么?”
“奥尔菲斯,要是有一天,我也像这些落叶一样死去了,你会怎么办?”
弗雷德里克回头看着他,他没有说话。
作曲家突然笑了:“那就把我葬在你身边吧,亲爱的。再帮我刻一块碑,刻上我的名,但不要加上姓,‘克雷伯格’已经不属于我了。”
“.....今晚想吃什么,我去买”
奥尔菲斯走了。
他卷起袖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爬满了手臂,旧的还未愈合就已经添了新的。
奥尔菲斯见过它们,在做爱的时候他喜欢抓住弗雷德里克的手腕,这些伤痕总是会开裂,血黏了他一手。
弗雷德里克明白,他早已被世界抛弃。家族不承认他的身份,将他放逐;社会不需要他,人们喜爱他的容貌却无人赏识他的才华;爱人不理解他,反而以爱之名将他囚禁。
他早已溺亡于这名为世俗的深海。
伤痕累累的作曲家从包里翻出从床头柜里找到的安眠药尽数吞下,然后毅然拿起那把沾满自己鲜血的拆信刀。奇怪的是此刻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尖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嵌入皮肉,割破了手腕上的静脉,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
他闭上眼静静等待,却感受不到一点痛,原来生命不断流逝是这样的感觉。他恍惚间看见身着白衣的缪斯女神将自己送入殿堂,又亲手把他推下深渊。
鲜血如花朵般绽放,染红了衣服,染红了散落在地的一页页洁白如雪的乐谱。它们拥簇在弗雷德里克身边,仿佛是摇曳的火焰一点点将他吞噬。
他终于在这污浊的世界寻得了救赎。
奥尔菲斯按他的遗嘱,将他埋葬在了庄园,为他立了刻上名字的碑。
他到最后也无法接受弗雷德里克真的会这么狠心的离开自己。他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他爱弗雷德里克,爱到深入骨髓,爱到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只是这份爱似乎过于沉重,比阿努比斯天秤上的那颗心脏还要沉。
一开始奥尔菲斯没日没夜的守在弗雷德里克的墓前,无度的酗酒、使用药物想借此来平息内心的伤痛。当人们都认为他已经疯了的时候却又突然恢复了以前的模样,甚至还一口气出了好几本精彩的新书。大家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直到某一次采访,对方问他是如何这么迅速的从痛失挚爱的伤痛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却笑着说到:
“怎么会呢?弗雷德里克一直都在我身旁啊。”
—END—
月阳•笼中鸟补档
月下x阿波罗
囚禁/施虐/病态爱/擦边球元素
阿波罗人体蜕变注意,月下病娇注意
私设成山,极度ooc
原文有修改,第六次补档尝试……
你知道那个关于木偶的童话吗?
在青发仙女的帮助下,木偶匹诺曹变成了真正的小男孩。他懂的了爱和珍惜,有了一颗火红的,跳动的心,在爱与陪伴里,幸福快乐的度过余生。
与人一样,木偶同样拥有被爱的权利。
我也可以帮你。
但是,这要你付出代价...
和那个美好又残忍的童话一样,在...
月下x阿波罗
囚禁/施虐/病态爱/擦边球元素
阿波罗人体蜕变注意,月下病娇注意
私设成山,极度ooc
原文有修改,第六次补档尝试……
你知道那个关于木偶的童话吗?
在青发仙女的帮助下,木偶匹诺曹变成了真正的小男孩。他懂的了爱和珍惜,有了一颗火红的,跳动的心,在爱与陪伴里,幸福快乐的度过余生。
与人一样,木偶同样拥有被爱的权利。
我也可以帮你。
但是,这要你付出代价...
和那个美好又残忍的童话一样,在得到之前,要失去自由,学会用你廉价的美丽去博人一笑。
.....
远远的,远远的,耳畔传来几声晨鸟的嘤咛,像是在迷雾深处一般飘渺。沉沦在漆黑里的神识渐渐复苏,却挣扎不出痛苦的梦魇。
阳光伸出惨白的手指撩开了窗帘,又是新的清晨到来了。晨风掀开层层床幔,露出床上蜷缩的人儿的身影。
阿波罗眉头紧皱,像是在做着一个恐怖的噩梦。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姣好的面容此刻苍白而病态,像是脆弱的白兰,被寒露浇打去了生气。他紧闭着眼睛死死攥着裹在身上的被子,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一条漆黑的铁链死死禁锢在少年的左脚踝上,另一端牢牢锁在床尾,将他拘束在这方不打的床帷之中。看样子他曾竭力挣扎过,雪白细腻的脚踝被粗糙冰冷的铁环磨得血肉模糊,黑红干涸的血迹遍布,看上去触目惊心。
圆床上铺着精致柔软的黑色天鹅绒毯,金色丝线在毯上勾勒着复古的太阳纹饰,彰显无言的华贵。床帏四周挂着深红的纱幔,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发着幽幽的迷光,绮丽而暧昧。绯色的光晕映落在床中少年白皙的面孔上,层层光晕在那忧郁迷惘的眉目间游动,像是妖精在挑逗失足的神子。
惊慌和恐惧久久萦绕在少年紧闭的眉眼,他仿佛一只落入蛛网的金蝶,幽囚在这纱网里瑟瑟发抖。
“吱——”
角落里传来了房门推开的声音,像是恶魔戏谑的低语。床上颤抖的少年像是受惊的小兽,猛地抖了一下,张皇的睁开眼睛。听着身后逼近的脚步声绝望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单薄瘦弱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竭力压下已经凌乱的故意,抓紧身上的被子闭上眼,仿佛还未醒来一般。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恶魔。
早安,阿波罗,昨晚睡得好吗。”
床垫向下凹了下去,有人跪上了床沿,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掀开了阿波罗裹在身上的被子。少年漂亮的身体彻底暴露在月下的眼中,漂亮的线条惹得月下忍不住伸手扶上这可爱的腰肢。接触的瞬间身下躺着的人不出意外的剧烈地抖了一下,月下笑了一声,伸手钳住了他的手臂将人硬生生拖起来,毫不温柔地将人翻了个身和自己对视。阿波罗吃痛吸了一口凉气,颤巍巍地抬起金色的眼睛,对上了人温柔却可怖的笑颜。
“为什么装睡?”
阿波罗咽了一下口水不敢作声,他太了解月下的性格了,他并不在意听到自己如何回答,无论给予怎样的辩解,他的逃避都已经触怒了月下,那顿暴行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了。
“你记得吧?说谎的小木偶,会受到惩罚。”
可我已经不是木偶了……
阿波罗屈辱地闭上了眼睛,回忆起了那个让他后悔无比的决定。
一向和他交好的月下告诉阿波罗,他找到了传说里能让玩偶变成人类的咒语。月下在他耳边不断地描绘着变成人类的美好,终于,阿波罗被说动,愿意让月下在他身上施法让他变成和大家一样,变成有生命的人。他信任被自己视为挚友的月下,甚至对他的慷慨感激不已。他从未对月下的提议做出怀疑,而是和月下一起想象着变成人类后的体验。
他也想尝到糖果甜蜜的味道,感到阳光温暖的抚摸,闻到花儿美妙的清香。
只是他站上法阵之后,一向温和笑着的月下却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像是捕获了猎物的野兽般得意。
“忘了告诉你,亲爱的阿波罗,这个咒语可以让你变成人,但是,也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你的神力将失去,但是——”
“没关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只要,你肯乖乖听话。”
阿波罗震惊地站在法阵里,回过神惊慌想要从法阵中逃脱,却已经来不及。全身的力量似乎瞬间被抽走,他脚底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清晰而剧烈的疼痛袭上脑海,这竟是他蜕变为人的第一种感觉。
疼。
再然后,失去力量的自己根本无力反抗月下,无论阿波罗同意与否,只能被他囚禁在这个华丽死寂的房间里,变成任他观赏把玩的夜莺。
这时候他才懂得了他这位兄弟的疯狂与痴迷。
月下爱他,爱的令人恐惧。
真是可笑,煞费苦心地想办法让他从人偶变成人类,目的竟然是让自己变成仅供他一人把玩的人偶玩具?
月下的手抚上了阿波罗的脸庞,将他的思绪拉回了些许。阿波罗看着月下玩味地眼神,尽最后一点勇气扬起了头毫不避让的对上他的眼睛,发红的眼眶里的水光闪过却未落下。看着他这副倔强可爱的样子,月下轻叹了一声,单手拖着阿波罗的下巴轻柔的爱抚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明明恐惧却不愿退让的眼神。像一只落进陷阱的天鹅,陷入冰冷的泥沼也依旧高傲的仰着脖颈,在绝境里挣扎出一丝宛若盛放荼蘼(荼蘼花语:末路之美)的美丽。
他是阿波罗,是高傲美丽的太阳神,是神殿里最耀眼夺目的神子。哪怕光芒退尽神力尽毁,那股融入神魂的优雅和高傲也不会消退。这是阿波罗最吸引月下的地方,就是如今沦落在自己手中变成任人玩弄的禁脔,这个人身上却永远散发着一缕干净和神圣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地想把他再拉近自己一点,在把他玷污一点。
让他从那云端跌落,和自己一样卑微地蜷缩在黑暗里才好。
“不说话,是准备好受罚了。”
月下轻声笑了一声,抚摸着人脸庞的手一路向下,指尖划过阿波罗修长白皙的脖颈,点过他精致的锁骨,微微勾起那身白衣的领口,用力一扯——
布帛撕碎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扯碎了阿波罗竭力维护的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月下眯起眼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金发的美少年终于低下了头轻声啜泣了起来,白皙无暇的肢体上红痕遍布,好一副暧昧绝色的图景。
看来上次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月下勾了勾唇角一手钳住阿波罗的肩膀将他摁倒,另一只手正欲解开自己的领结却被阿波罗抓住了手臂,那双金色的眼眸里终于落下了泪水,阿波罗不敢再倔强,放下了身段哀求月下。
“不...别这样...月下!我们...”
我们?
我们算什么?兄弟?朋友?
什么都好,总比现在强!
“求求你月下...放过我...”
上一次...也是这样,这个疯子把自己摁在床帏间不知满足的索取,任由阿波罗痛得求饶毫不怜惜,兴奋的撕咬着阿波罗每一寸身体,仿佛要将他活活撕碎拆吃入腹。那贪婪疯狂的模样,仿佛一头饥饿疯狂的野兽,而阿波罗就是一块温热的新鲜的血肉,唯有吞食才可饱腹得到满足。
决堤的泪水汹涌落下,可怕的回忆在阿波罗脑海浮现,那种痛苦和屈辱自己绝不愿再体验一回。
可是他的示弱换不来想要的温存。
月下的眼神暗了暗,难得能看到这个人服软的样子,这朵高岭之花终于低下了头祈求风雨的怜悯,卑微地献上自己最后的骄傲作为献礼。
他突然笑了出来,阿波罗惊恐的看着身上的月下,害怕他又有什么举止。然而月下真的轻柔的放开了他的肩膀,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俯身吻上了阿波罗的额头,温柔地爱抚着惊恐的他。
“月下?”
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放过了自己,阿波罗怯生生的松开了抓着月下的手,小声唤了他一声。月下抬起了头,小声安慰了他一句“别怕”,温柔地握住了阿波罗的左手在唇边一吻。
“月下...”
阿波罗有些感激的抽泣了一声,正欲开口求他放开自己,却冷不丁看到了月下眼底的一丝狠厉的光,惊叫一声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
“这么漂亮的手却不听话,真可惜。”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处理掉它。”
“不,月下...啊啊啊啊!!!”
还未来得及反应月下的话里的意思,剧烈的痛楚便袭上了脑海,痛的他几乎昏死过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下竟然硬生生拧断了他的手腕,笑意盈盈的欣赏他极度痛苦的模样。
“怎么,这样的惩罚不足够让你学会听话吗?”
恶魔一般宣判了他的命运,月下粗暴地攥着他断裂的手腕不顾阿波罗痛苦的哀嚎将他的手按在头顶,欺身压了下去。
“啊啊啊啊!!!”
难以忍受的钝痛一阵阵袭来,月下在这种事上永远学不会温柔,狂暴的摧残着身下少年已经虚弱不堪的躯壳。
为什么...为什么...
就这样在苦痛的海水里沉浮,永远看不到边际,陪伴自己的只有漆黑的绝望和恐惧。
阿波罗无比后悔拥有了这副人类的身躯,哪怕一辈子体验不到温暖的感觉也不想体验这般的疼痛。
“月下...”
你为什么要骗我...
阿波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任由失控的月下在自己身上施暴,眼泪却止不住的一滴一滴滑落,在床单上渲染开伤心的泪痕。
明明原来不是这样...
铺天盖地的痛苦没有停止,剧烈的痛苦冲进脑海,眼前阵阵发黑,连月下疯狂的笑容都模糊了。
就这样紧紧纠缠,源于欺骗,止于黑暗,不死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月下终于兴奋的嚎叫了一声,紧紧拥抱着自己倒在了床笫上,喘着粗气情迷意乱的吻上了了阿波罗的唇。可怜的人儿已经痛到麻木,无力反抗任由月下将自己紧紧箍在怀里索吻相拥,听着那个恶毒的骗子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颤抖着重复,我爱你,我爱你。
“哈哈...”
阿波罗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扭曲和恨意,抓着月下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弓着身体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病态的笑声无由刺的月下心头一痛,有些惊异的低头看着怀里逐渐崩坏的人儿。
“你管这叫做爱,月下?你真得是最恶劣的骗子。哈哈哈哈...”
你管这样的欺骗算作爱?
你把我变成了人类,却依旧拿我当做玩偶般凌辱玩弄,你管着叫爱?
你亲手把疼痛和绝望一遍遍教诲给我,让我领略人类所有痛苦,你管着叫爱?
月下啊月下,我真的宁可从没有遇到你,换从没经历过这一切。
遍体鳞伤的身躯上还滴落着殷红的血珠,每一阵大笑都会扯到身上的伤口,笑脸被剧痛牵扯得扭曲变形。阿波罗看着身上脸色越来越黑的月下,索性破罐破摔一样冷笑了一声,艰难抬起手勾上他的脖颈,得意地在月下耳边落下他能给予的全部的恶意:
“我恨你。月下。”
“你...”
说完阿波罗脱力一样放开了拥抱着他的手臂,重重跌落在柔软的床垫里,看着月下暴怒的神情自嘲地笑了一声,闭上眼睛等待他的暴行。
“你不该这样!!”
月下愤怒的咆哮一声猛然钳住阿波罗的脖颈死死将他摁在床铺深处,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脖子拧断。狼人尖锐的利爪划破了阿波罗的肌肤,殷红的血珠染红了月下的双手,腥甜的血味挑逗着狼嗜血的本能,将他最后的理智烧毁。
“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想拥有你!”
狼人的力气大的吓人,月下失控一般掐着阿波罗的脖颈将他直接拎了起来,看着人因窒息扭曲的脸似乎尝到了复仇的快意。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注视你,不止一次幻想过现在这样,将你攥在我的手里,谁也夺不走,只属于我一个人....”
月下陶醉的看着手里挣扎的阿波罗,眼里染上一丝迷幻的光,像是迷途在恶魔蛊惑下的旅人。哪怕明知前方是深渊万丈,也执意走去不愿回头。
那是他的阿波罗啊,他的光,他的神子。是这个栖身长夜的魔物,唯一可以真真切切拥有的,属于自己的希冀。可是现在,这个残忍自私的家伙竟然嫌弃他,想逃离他,将深爱他的月下重新丢弃到那漫无边际的孤独的黑暗里。
“你永远是这样!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阳神,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依旧不愿意看一眼我!”
月下真的失去了理智,看着阿波罗的眼底染上了愤怒的绯色。窒息的痛苦逼得阿波罗拼命捶打着月下禁锢着自己的手,听着他的话冷冷的笑了一声,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放开我...疯子...”
这句话成了引燃月下的导火线。
“好,我这就放开你。”
月下低下头阴恻恻的笑了,手上一用力将阿波罗拎得更高,之后用力将手里的人向床下扔去。
月下用尽了力气,没留一丝情面。
阿波罗左脚上的铁索拉住了那具备受摧残的躯体,阿波罗的下半身还勉强挂在床上,让他没有整个人狼狈地摔出去 。只是阿波罗的额头重重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耳边嗡的一声,世界彻底陷入了漆黑和死寂。
....
“阿波罗,阿波罗?”
朦胧的黑暗里透过了一丝遥远的光,阿波罗迷迷糊糊地轻轻抖了一下,似乎全身正躺在云朵里般轻柔和舒怡。意识渐渐恢复了些许,温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轻柔而关切,像是一抹在心头的亲吻。
“唔...头疼..”
阿波罗试着睁开眼睛望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脑海里却传来一阵阵昏厥和刺痛,逼得自己承受不住呻吟了一声。似乎有一只温暖的手闻言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按揉着阿波罗的额角。
“舒服点了吗?”
月下有点心疼的看着人额上的一片淤青,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以防再弄疼他。阿波罗咳嗽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月下,自嘲的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真的太累了,没有力气和他闹。
氤氲的水汽伴着淡淡的香味升腾,纯白的花瓣在水面优雅地打着转,悄然退身露出水下藏匿的珍宝。
阿波罗静静的躺在盛满温水的浴缸里,看着月下细心地为自己清洗。脖子底下似乎被垫上了软垫,真不知该不该赞叹这人的温柔极致。
月下拿着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阿波罗的身躯。少年白皙细腻的皮肤像上等象牙一样光洁,在手里抚过的触觉让他爱不释手。只是现在这一身深深浅浅的伤痕着实让人心痛,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让月下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帮他洗浴。
沐浴的过程很安静,阿波罗闭着眼睛享受着月下温柔的照顾,心力交瘁的他已经无力和月下胶着下去。月下也感叹阿波罗难得的乖巧,手下也自然不舍再折磨这个可怜的人,认真小心地帮他清洗。
“下次不许再顶嘴了。”
清洗完毕月下把阿波罗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毯子裹住了阿波罗的身体,抱着他回到了那个寄宿着无数记忆的卧室。
痛苦的,哀悔的,反目的,欺瞒的,没有一丝温情的地方。
月下把他轻柔的放在了床上,看着阿波罗半梦半醒的样子忍不住低身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听着身下人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满足的啧了下嘴唇,起身一手拉过一边的锁链一手握住了阿波罗纤细的脚踝,想把他重新锁死在这里。
阿波罗似乎被弄疼了,微微挣扎了一下,不满的呻吟了一声。月下一愣,这才发觉人儿的脚踝上斑驳狰狞的伤口,不由得心疼。
“你听话,这次就不锁了。”
“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把它也折断,记住了吗?”
月下笑着摸了摸阿波罗的头发,目光有意无意地瞄了一下他变形折断的左手。阿波罗似乎被吓到了,向毯子深处缩了缩发了个抖,抽泣一样小声回应。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
月下满足的替他盖好被子,轻轻拧了一下阿波罗的鼻尖,像是一对宠溺的爱人的道安。
“晚安,我的阿波罗。”
“做个好梦。”
阿波罗没有应声,直到身后传来房门关好的声音,才低低发出一声苦笑。
像是折翼的天使终于仰望到了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天堂,看似救赎,却又是无助和绝望。
……
窗外传来了悦耳的鸟鸣,晨曦的微光照亮了窗户,又是新的清晨到来了。阿波罗掀开了床幔,无神的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光,似乎有什么照进了绝望的心底,带来了最后一丝慰藉。
一步,两步……
阿波罗裹着昨天月下留下的毯子,慢慢走上了阳台。
清晨带着凉意的微风裹着淡淡的花香迎面而来,调皮的撩了撩少年金色的长发,伴着耳畔悦耳的鸟鸣,邀请他一同进入晨曦的童话时光。
惬意,自由,无拘无束,才是童话的基调。
阳光无拘无束的洒满了整个阳台,阿波罗第一次感受到了太阳的抚摸,温暖又令人心安。
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人偶的时候。每次月下洗完澡都会缠着他死死抱着不走,让他调动一点神力让他暖和一下。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抱着我啊?”
“因为抱着阿波罗真的很暖和啊。”
“什么是暖和?”
“嗯……就像晒太阳一样吧。”
果然啊,沐浴阳光真的是一种幸福的感觉。阿波罗伸出手看着指尖漏下的光辉,淡淡的笑了。
阳光是灿烂的,也无拘无束。
他不会受困于任何人的掌心,也永远不会独属于一人。
笼子是困不住阳光的,哪怕消散于黑暗,阳光也不会甘愿沦落一隅。
也许他和月下一样自私。比起永远化身成一人眼里的光芒,他反而也更渴求阳光爱抚的温存,想寻找自己可以栖身的温柔乡。
可是它在哪里……
眼前的景色模糊了,隐隐闪烁成仙境般的迷雾,深处传来阵阵欢乐的呼唤,引诱他继续向前走去。
来吧。身后是他永远的牢笼,只有脱离这里,才有希望找回自己渴求的方向。
阿波罗的左脚探出了阳台的围栏,渐渐松开了握着栏杆的手……
“你在干什么!!!”
月下惊恐的吼声从身后传来,阿波罗出神地回过头看向房间,月下冲上了阳台却不敢上前,生怕自己在动一下会惊吓到他直接摔落下去。
“阿波罗……回来……别这样……”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别这样……求你……”
被关在这里后,他从未看到月下这副卑微恐惧的姿态,没想到往日残暴的他,也会向阿波罗低头。月下真的害怕了,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阿波罗浅笑着抬起了头,向着月下勾起了唇角。
“我不相信。”
让一个人建立起信任很难,但是失去信任很容易。
只要骗他一次就够了。
因为下一次,他也不会再相信你。
阿波罗松开了手迈过了另一只脚,笑着向后倒了下去,失重的快感宛若飞翔,歌颂着太阳的神子又一次飞回了自由的云端。
“阿波罗!!!!!”
最后那蚀骨的剧痛和黑暗吞噬自己之前,耳边似乎想起了月下撕心裂肺的哭喊。但已经不重要了。
月下,还是我赢了。
你是关不住我的。
高傲的阳光只应凌驾在天堂傲视着一切,不该沦落在囚笼屈服于长夜。
那些妄图囚禁阳光的人,只能被光明抛弃,孤独地守着空荡荡的牢笼懊悔终生。
月下发疯一般冲向栏杆看向楼下,金发的少年静静躺在血泊之中,唇角还挂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痛苦和懊悔如荆棘爬上心头,勒的心脏血珠淋漓。月下崩溃地依靠着围栏放声大哭,头顶传来阵阵欢悦的鸟鸣,这个美妙的童话终于落下了快乐的结局。变成人的木偶找到了他的答案,用他想要的方式摆脱了诅咒。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照耀着,像是太阳神温柔迷人的笑颜。
笼中鸟BE 完
再屏我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