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昊磊】巫山云雨
吕归尘X萧炎
吕归尘不知何时开始,总会做一些梦,但那些梦都难以启齿,却不似假的,仿佛真的发生过。梦里还有一个人,少年的声音酥入骨髓,暗暗带着哭腔,两手抱着他如同抱着一块浮木。
吕归尘能清晰的记得他们在做什么,他抚过少年如玉的颈,指尖绕着住少年的长发。
少年泪意婆娑,眼尾微红,浅浅的绯红,却很是勾人,长发披散与他的发辫交织着。吕归尘有些心猿意马,他很想看清少年的样貌,但每次都来不及,等他恍然若失,却发现梦已醒了,掌心似乎还留着一股极淡的香。
当晚吕归尘又做梦了,他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见到这个少年,和以往相同的梦,他们俩人都未着寸缕,相拥着。那种感觉让吕归尘食味知髓,他渐...
吕归尘X萧炎
吕归尘不知何时开始,总会做一些梦,但那些梦都难以启齿,却不似假的,仿佛真的发生过。梦里还有一个人,少年的声音酥入骨髓,暗暗带着哭腔,两手抱着他如同抱着一块浮木。
吕归尘能清晰的记得他们在做什么,他抚过少年如玉的颈,指尖绕着住少年的长发。
少年泪意婆娑,眼尾微红,浅浅的绯红,却很是勾人,长发披散与他的发辫交织着。吕归尘有些心猿意马,他很想看清少年的样貌,但每次都来不及,等他恍然若失,却发现梦已醒了,掌心似乎还留着一股极淡的香。
当晚吕归尘又做梦了,他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见到这个少年,和以往相同的梦,他们俩人都未着寸缕,相拥着。那种感觉让吕归尘食味知髓,他渐渐知道该怎么做,快速时,怀里的人难耐,轻缓时,怀里的人溃堤,哭声时重时轻。
吕归尘扶起怀里人的腰,少年坐在他怀里,上下起伏,在他耳边悄声细语:“你轻些”。
不知为何,吕归尘却忍不住的想欺负。怀里的少年落下泪来,他伸手拂开少年的长发,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瞳孔一滞。
少年明眸水润,唇上有浅浅的印痕。
吕归尘在少年耳畔低声问他姓甚名谁,为何夜夜入他梦中。
少年明眸如月,攀他脖颈,悄声回道:“…萧炎。”
这个梦境萧炎经历了许久,与陌生男子行此事让他说不得,讲不得,更何况他还是那个躺着被那样的人。萧炎每每想起梦境的事都羞的不行,他不懂这梦为何会出现,又因何原由让他与这个人欢好。
明明起初羞恼又抗拒,却渐渐陷入其中,这个人的抚,这个人的碰,以及这个人的温柔,都让萧炎在无形中,愈发想靠近,他甚至会搂着男子的脖颈,叫他轻些,这些变化都让萧炎感到不知所措。
“我叫归尘。” 吕归尘忽然道。
“……嗯。” 萧炎声音很轻,只觉得这个梦境愈发的真了。
吕归尘抚过萧炎的脸庞,再将人搂入怀里。
萧炎任由对方留下痕迹,虽说是梦,但彼此留下的痕迹却不会因为梦醒而消失,这也让他感到奇怪。
极致的欢快让萧炎忍不住落泪,吕归尘捧着他的脸抹去那些眼泪,眼底满是柔情。他觉得自己对萧炎好像越来越在乎了,未入梦时他盼着,离开梦时他想着,时时刻刻都念着,他甚至想,如果这个梦永远不醒便好了。
吕归尘将人抱着靠在怀里,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我起初以为,你是……”
萧炎靠在他怀中,听懂了,笑道:“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场梦呢?”
吕归尘抱紧怀里人的腰,唇落在玉般的颈,如果萧炎是假的,是不存在的,这不过就是一场虚幻的梦,他也再忘不掉,将这个人拥在怀里的感觉了,那种缱绻的,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从未拥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只有这个人能给他这种感觉,只有这个人可以。
萧炎抬手抚过吕归尘的脸庞,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这个人,没有任何保留。他想他应该是爱着吕归尘的,吕归尘大抵也是爱着他的,可他不敢问出口,梦早晚都会碎,与其明知是错,还不如就这样,不必强留,只当是萍水相逢。
吕归尘却并不只想要萍水相逢,他不愿只在梦里见到萧炎,他想要实实在在的拥着这个人,每天都能看到这个人,执手一生。满腔的爱意无处安放,吕归尘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结束时,吕归尘说:“萧炎…我心悦你。”
萧炎脸颊一瞬通红,但还未回应便已经在自己房里醒了过来。
那厢,吕归尘也醒了,他身边此刻围满了人,吕归尘后来才知他是被人叫醒的,他睡的时间越来越久,这次若不是有人喊他,也不知是不是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吕归尘想着等今天晚上入了梦,他就会知道萧炎如何回答,他知道萧炎也是爱他的。
可是………他梦不到萧炎了。
从梦境开始到现在,一直不断,为何就梦不到了呢!
吕归尘慌了神,萧炎明亮的眼眸仿佛在脑海中浮现,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
吕归尘等了一天又一天,还是没有见到萧炎,他似乎是得了心病,愈发沉默寡言,找了画师想画出梦里的那个人,但都画不出那双明眸的清澈与灵动。
萧炎更是食不下咽,每天都不去上课了,有人喊他也只说不舒服,很是让人担心。萧炎天天躲在屋里,人都瘦了许多,那张脸愈发苍白。
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他真的好想吕归尘,好想那个人,很想很想。
梦断许久都没能相见,吕归尘看着画像里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从没感到这么无力,指尖抚过画中人的唇,他每天都在想他,现在却只能望梅止渴了。
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吕归尘被一张张纸淹没,每一张描绘的都是萧炎的模样,或笑或哭,他只能凭借梦里所见画出来,可那双眼睛无论画了多少次都画不出万分之一的神采。
这梦当真是要人命,求不得又爱不到,吕归尘不由的想,若还能再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不会再让萧炎离开,即使一辈子醒不过来,也有何不可。
萧炎今天还是没出去,待在屋里不吃不喝,渐渐熬不住困意,他忘了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却依旧未曾见到吕归尘,只是从未有过的沉睡。
吕归尘扫过满地的画,搁了笔离开书房,也没有整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推门,忽觉心底一颤,缓步走进去,将门慢慢地关上。
珠帘之后,榻上似躺着一人,吕归尘忽然疾步走过去,伸手掀开珠帘,瞳孔一滞。
那是什么?
那是他的梦,是他的朝思暮想,是他的求不得爱不到。
吕归尘似是怕惊扰了这场梦,慢慢坐下,指尖抚过玉般的面容。
许是感觉到,那双眼睛缓缓睁开,不再只是纸上几笔浓墨,是吕归尘见过的,清澈见底的,明亮灵动的。
心头阵阵的颤,吕归尘眼底划过一丝爱意,看着那人惊异的眼眸,笑道:“……萧炎。”
萧炎蓦地起身,他以为在做梦,眼前的男人忽然靠近,那是真的,与在梦里还是有些不同,他能感觉到。
萧炎眼眶泛红,抬手搂住吕归尘,一遍遍唤着他的名。
吕归尘口勿他眉心,眼睛,唇。
“抱我……” 萧炎忽然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只想确认这不是梦。
吕归尘拥着他的双臂猛然一紧,散落珠帘,小小的玉珠不可避免的相撞,却盖不住衣物褪去,布料摩挲肌肤的声音。满室唯有时而低,时而高的声音互相附和。萧炎瞳孔微微失神,却感觉不到一丝痛,只有欢快。
“让我疼,归尘…让我疼。”
萧炎突如其来,带有哭腔的声音让吕归尘胸腔一痛,他们险些再不能见,这种痛楚能真切的感知到他的存在,他想痛。吕归尘如何不懂,再也不顾忌,彻底让这个人感到疼,萧炎不住的哭,却只觉得满足。
两道身影难分难舍。萧炎感受着痛,才认清这不止是一场梦,他们是真的见到了对方,指甲在吕归尘后背划过,情到深处愈是难以自持,伤了彼此也好过不能相见。
吕归尘也不知是何种心思作祟,一口咬在萧炎肩头。
半个时辰之后,萧炎累的昏昏欲睡,吕归尘将他拥紧,目光灼灼,似是害怕他万一睡过去,等醒来后这人又不在了。
萧炎醒后已是黄昏,入眼便是吕归尘的眉峰,他有些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回去?他还以为醒来后会再见到熟悉的屋子。
萧炎心底一喜,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
吕归尘也渐渐醒来,却没看到旁边的人,连忙穿好衣物,想去找他,刚好与回来的萧炎打了个照面。
萧炎见他一脸紧张,不明觉厉,但后来似乎猜到什么,看着他,笑了笑。吕归尘握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关了门,将他抵在门上。
萧炎脸颊泛红,忍不住推了推,他腰现在可还疼着呢!再来怕是不行了。
“刚刚去哪儿了。” 吕归尘将头靠在他肩上。
萧炎眼眸泛光:“出去走了走。”
吕归尘抱紧他,哪怕有些疼,萧炎也没作声,不过当务之急是另一件事:“……归尘。”
碰了碰他的腰眼,吕归尘表示自己在听。
萧炎忍不住打了个颤,道:“我……我怕是回不去了,怎么办。”
吕归尘瞳孔一动,蓦地抬头。
萧炎望着他眼里的光,一时愣住。
吕归尘却又口勿了他,萧炎眼底闪着光,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抱紧他,支撑自己,声声入骨的诱。
“炎儿……做我的妻。”吕归尘忽然道。
萧炎瞪大眼睛看着他,似是想说什么。吕归尘偏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听着耳边泣音,唇角轻轻的弯起,这次,可不会再轻易的放过这个人了。
【昊磊】非原装男友(下)
刘昊然X吴磊
5每天被自己演过的角色魂穿,6很激动
01.
刘昊然大清早醒来后觉得很懵逼,因为自家男朋友此时此刻正抱着他,睁大眼睛喊他“平旌”。刘昊然一开始还觉得是吴磊在和他开玩笑,但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他眼前的这个根本不是吴磊,而是自家男朋友演过的角色……小飞流。
飞流觉得今天的平旌很奇怪,他虽然心智不全但素来心思敏锐,很快就看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平旌,可是这个人和平旌长的一样啊?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昊然和萧平旌就是一个人,而且正因为这种特殊的交集,飞流对眼前的人有种奇怪的信任。
飞流凑过去抱住刘昊然的腰,仰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嗓音糯糯的喊肚子饿。刘昊然蓦地心口一梗,自家男朋友鲜少撒娇,...
刘昊然X吴磊
5每天被自己演过的角色魂穿,6很激动
01.
刘昊然大清早醒来后觉得很懵逼,因为自家男朋友此时此刻正抱着他,睁大眼睛喊他“平旌”。刘昊然一开始还觉得是吴磊在和他开玩笑,但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他眼前的这个根本不是吴磊,而是自家男朋友演过的角色……小飞流。
飞流觉得今天的平旌很奇怪,他虽然心智不全但素来心思敏锐,很快就看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平旌,可是这个人和平旌长的一样啊?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昊然和萧平旌就是一个人,而且正因为这种特殊的交集,飞流对眼前的人有种奇怪的信任。
飞流凑过去抱住刘昊然的腰,仰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嗓音糯糯的喊肚子饿。刘昊然蓦地心口一梗,自家男朋友鲜少撒娇,现在飞流顶着他那个成年小朋友的脸撒娇,简直杀伤力太强,他感觉自己怀里像靠着一只小猫咪。
客厅,刘昊然两手抱胸看着对面吃早饭的飞流,他想了想飞流的性格特点,摩挲下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刘昊然打量着对面的飞流,最终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飞流……好像很好骗的样子!
“飞流?”。他主动喊了。
飞流抬头,眼神懵懂却敏锐,心智不全其实也不代表真的傻,刘昊然心里清楚,更何况磊磊和飞流是一个人,而且磊磊是他男朋友,那么问题来了,那飞流……也是他男朋友?
刘昊然想了想,嗯!没毛病!
飞流眨巴眨巴水光盈盈的眼瞳,像听话的小朋友一样认真专注的等着他开口,刘昊然捂着眼觉得自家男朋友浑身泛着一种名为可爱的光,飞流撒娇等于磊磊撒娇,没毛病!
飞流吃完早饭就没事做了,像只慵懒的小猫咪躺在刘昊然怀里,打了个哈欠,眼角泪莹莹的,看起来有些困。刘昊然抱紧怀里的肥牛宝宝,打开电视,刚好是儿童频道在播熊出没,飞流忽闪大眼睛看的入了神,眼底是明晃晃的好奇,刘昊然瞧着飞流认真的模样也就不打算换台了。
于是出现了注这样的画面,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刘昊然,和已经成年,但内里暂时是小飞流的吴磊,都盯着电视里的熊看,刘昊然自然不喜欢看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动画片,但自家小飞流似乎很喜欢看!
“平旌……熊熊…”。飞流指着那个名叫电视的盒子管刘昊然叫平旌,满心都是依赖信任。刘昊然心里别提多荡漾了,搂着怀里人纤瘦的腰,觉得熊出没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好看了!一定是他以前没用心看,没有领悟到真髓。
刘昊然怀里抱着飞流,飞流怀里抱着柴犬抱枕看的专注,等动画片结束后飞流顿时可怜巴巴的看着身后的人:“平旌…熊熊……不见了”。
“飞流乖,熊熊明天才会出来”。刘昊然的语气简直就像在哄幼稚园的小孩子。
飞流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的垂首,刘昊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他的肥牛宝宝简直就是个宝藏。
飞流接着打了哈欠,揉揉眼睛,萌的刘昊然险些把持不住,哄着人去卧室睡觉。坐在床边盖好被子,飞流两手抓被,大眼睛亮的惊人:“平旌……明天…看熊熊…”。
刘昊然心里温柔的一塌糊涂:“明天看熊熊”。
看着飞流闭上眼睛,刘昊然终于反应过来,那他的磊磊呢?磊磊去哪儿了?还有,飞流居然抱着他喊平旌,飞流和平旌这两个明显隔辈,要说的话根本没见过,飞流是怎么知道萧平旌的!刘昊然很懵逼,他凑过去在还没睡着的飞流耳边轻轻喊,飞流揉着眼睛。
刘昊然就问了:“飞流啊!你刚刚叫我什么?”。
飞流盯着他,嘟着嘴,刘昊然觉得他好像脸红了,之后听到一句:“相公”。
“……”。刘昊然实锤懵逼脸。
等会儿,难不成飞流和平旌是……夫夫关系!!
晚上睡觉,刘昊然看了一晚上天花板,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飞流和平旌居然成亲了!最重要的是飞流居然叫萧平旌相公,不过话说回来,打死他都不相信飞流会懂这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萧平旌给教的。一脸茫然的想了许久,刘昊然想着想着突然就豁然开朗,不由得开始佩服起萧平旌来。不愧是他演过的角色,长林王府的二世子,大梁的怀化将军,腹黑起来也是没谁了,竟然哄着飞流喊他相公。
刘昊然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哄着磊磊喊他老攻。
02.
刘昊然第二天早上刚醒,本来想叫醒飞流去吃早饭,飞流睁开眼睛,那双懵懂的眼睛转瞬变得锐利刺骨的冷,刘昊然被冻的打哆嗦了,这绝壁不是他浑身散发着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肥牛宝宝。
客厅,刘昊然正襟危坐,看着对面散发冷气的“男朋友”,问:“你是……”。
“我叫黎簇”。今天的小黎爷也在散发冷气。
“…………”。刘昊然实力懵逼。
两个人面面相觑,刘昊然想起昨天的飞流,既然飞流都能和平旌在一起,那黎簇……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黎簇一愣,似乎想到什么,脸红了:“有”。
“叫啥?”。刘昊然迫切的想知道,会不会又是他某个角色。
“他叫余淮。是个流·氓”。黎簇说最后两个字时也不知想起什么,脸更红了,也不散发冷气了,有种说不出的软萌感。
“……”。刘昊然惊了,居然是大醋坛子余淮!
想起沙海里的剧情走向。刘昊然忽然问:“他和吴邪……关系怎么样?”,说实话他纯粹是好奇。
黎簇瞬间脸色不自然起来,沉默半天才道:“余淮很不喜欢我提到吴邪,否则……”。否则他第二天就会下不了床。
刘昊然应该能猜到余淮会做什么,他那段时间都是吃磊磊和秦昊的醋,之后磊磊两天没起来过。
黎簇明显看到刘昊然眼底的精光,顿时提高警惕:“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余淮会恁死你!”。
刘昊然拿出他演余淮时的那种感觉,想逗逗黎簇:“敢动小爷我的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余淮?”。黎簇懵了一秒,忽然扑了过来。
刘昊然接住黎簇,神奇的发现黎小爷忽然变成了怂萌黎,不由得感叹一句,爱情的力量啊!
03.
刘昊然躺在榻上望着天花板,双手交握,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起来吃早饭了,至于为什么不起,那是因为他有心无力。今天早上醒来后他看着自家男朋友恬静的睡颜本来打算亲一口,没想到刚凑过去就被突然睁开眼睛的吴磊给了一拳,一点力道都没减的那种。
披着吴磊皮的萧炎刚醒来就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吓得他立刻出拳,等萧炎缓过神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家那个温柔体贴,霸气侧漏的归尘,自己的一拳头他怎么可能接不到。
萧炎本来想去扶的,但刘昊然一手扶着腰一手制止了他,然后说了一句:“不用,我自己来”。
客厅,刘昊然坐直,他感觉自己的腰似乎错位。
萧炎很歉疚:“对不起”。
“先不说这个了,你叫什么”。刘昊然无比好奇自家男朋友哪个角色乳齿暴力。
“我……我叫萧炎”。
刘昊然默然,那就是了,萧炎的武力值确实不是吹的,还好不是玄重尺抡过来,否则他已经去见马克思爷爷了:“你以后……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
刘昊然说真心的。
萧炎噘嘴,有点委屈:“我这不是把你当做我夫君了吗!他每次都能接住我的拳头”。
刘昊然心底咯噔一下,夫君?谁?谁能制住萧炎?萧炎可是铁血汉子的人设,居然会心甘情愿叫那个人夫君?
“归尘啊!我夫君是青阳部世子殿下吕归尘,我十五岁就嫁给他了”。萧炎此刻说话的模样说不出的天真烂漫……个屁啊!
九州大佬娶了斗帝!!
“……”。刘昊然下巴掉了,他可以给吕归尘一个赞吗?十五岁就去求亲,不愧是九州大佬,话说回来这俩个的武力值实在是不能再匹配了。另外吕归尘在萧炎十五岁就把人娶回了家,难道是因为萧炎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了?
“你知道萧薰儿吗!”。注意,这不是个疑问句。
萧炎点头:“熏儿是我妹妹”。
呵呵!恐怕你夫君不这么想。
“那小医仙呢!”。
萧炎迟疑一秒点头:“认识,朋友”。
一个总是喊你相公的朋友,因垂死听。
“那纳兰嫣然呢!”。
“额……她和我有过几面之缘”。萧炎有些不自在了。
如果忽略这个和你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也和你有过婚约的话。
“那……”。
“你有完没完啊!”,萧炎怒了。
刘昊然适时闭嘴,同时在心底为英明神武的九州大佬第二次点赞,不愧是大佬,果然有先见之明。
04.
第四天清晨,刘昊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蕴含惊讶的眼眸,猛地醒了。
客厅,刘昊然看着对面不知道是哪位但披着自家磊磊皮的磊磊,有点心力交瘁:“阁下贵姓”。反正磊磊的古装居多,这么称呼就对了。
“吴磊”眉眼轻佻,举手投足,贵气浑然天成:“在下……公子婴”。
“……”。刘昊然整个人都醒了。
秦王子婴!!
活的子婴!!
有头的子婴!!
刘昊然张大嘴巴,样子有点傻,子婴的眼神略带嫌弃:“劳驾,请不要用白龙的脸做出这么蠢的表情”。
“…………”。嘴更大了。
白龙和子婴!
跨越朝代的爱恋!
刘昊然觉得自己急需吸氧。
05.
第五天,刘昊然顶着黑眼圈,看着对面抱着他男朋友电脑敲敲打打的人,由此可见是个现代人:“你哪位”。
唐叮当头也不抬:“唐叮当”。
刘昊然静默许久,问:“你男朋友叫啥”。
“秦风”。
“…………”。
听说高智商和黑客天才更配哦!
06.
窗外艳阳高照,刘昊然却头顶一片乌云。
他想要自家男朋友,想要磊磊,没有撒娇也行。
躺在身边的吴磊忽然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一副生无可恋的刘昊然,凑过去在他颈侧蹭头毛,刚睡醒的声音听起来很软萌:“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还是做噩梦了”。
刘昊然猛地转头,把吴磊吓了一跳。
“磊磊?”。
“怎么了?”。吴磊有点奇怪。
下一秒刘昊然直接扑过来抱住他,吴磊实力懵逼,难不成真做噩梦了?
【昊磊】非原装男友
刘昊然X吴磊
6元每天都被自己演过的角色魂穿,5很心塞。
沙雕脑洞(捂脸)
01.
吴磊觉得自己怕不是还没睡醒,不然他刚起床为什么就看到刘昊然大吼大叫,赤着膀子从床头跳下去,穿着四角裤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停在吴磊身上,指着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是何地!你是何人”。
吴磊才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刘昊然你特么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萧平旌发誓自己昨晚明明还在长林王府,他躺在榻上早早就睡了,为什么今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陌生的脸,而且他还抱着对方,还什么衣服都没穿,就好像他们俩是那种关系。萧平旌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些达官显贵人家的少爷会养小倌之类的事情,但他绝对从来没有这种癖好。
客厅,吴磊...
刘昊然X吴磊
6元每天都被自己演过的角色魂穿,5很心塞。
沙雕脑洞(捂脸)
01.
吴磊觉得自己怕不是还没睡醒,不然他刚起床为什么就看到刘昊然大吼大叫,赤着膀子从床头跳下去,穿着四角裤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停在吴磊身上,指着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是何地!你是何人”。
吴磊才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刘昊然你特么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萧平旌发誓自己昨晚明明还在长林王府,他躺在榻上早早就睡了,为什么今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陌生的脸,而且他还抱着对方,还什么衣服都没穿,就好像他们俩是那种关系。萧平旌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些达官显贵人家的少爷会养小倌之类的事情,但他绝对从来没有这种癖好。
客厅,吴磊和披着刘昊然皮的萧平旌面对面,他刚开始觉得刘昊然在和他开玩笑,让他相信刘昊然变成了他演过的角色,小说里的人物,他宁愿相信猪会上树。
“你是萧平旌?大梁金陵城长林王府里的那个萧平旌?你爹是萧庭生,你哥是萧平章,你嫂子是蒙浅雪,你师傅是蔺晨!”。吴磊眯着眼问。
萧平旌忽然道:“你是说蔺老阁主?老阁主与家父相识多年,但他不是我师傅”。
“他不就是你师……”。吴磊噤声,问他大梁如今是哪一年,顿时明白了,现在萧平旌还没有去琅琊阁拜师呢!
萧平旌忽的揭案而起:“我明白了,你定是大渝派来的细作,使了某种妖法!”。
我……日!
吴磊劺足了气势:“给我坐下!”。
萧平旌瞪圆眼睛,他堂堂长林王府二公子,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吼他,然后他就乖乖坐下了。
气氛一时沉默,吴磊盯着那张脸,他现在只关心昊然去哪儿了,难不成……昊然魂穿萧平旌了?灵魂互换什么的?吴磊觉得有点扯,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难不成是什么双重人格?或者人格分裂什么的?他男朋友入戏太深了什么的?
吴磊低头沉思,萧平旌瞅着他,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和这个人没穿衣服抱在一起的画面,而且这个人叫他……刘昊然!莫不是他在做梦?萧平旌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吴磊吓了一跳,懵了,紧接着怒了:“你敢打我男朋友的脸!”。
萧平旌捂着脸,他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会儿感觉有点肿了:“男朋友?那是何意?”。
吴磊拿出自己铁血真汉子的人设:“我们俩可是恋人,就是互相喜欢的意思,你打坏我男朋友的脸他以后还怎么拍戏!”。
萧平旌惊了:“你我皆是男子,何来情爱之说”。
“什么你我,我男朋友叫刘昊然”。吴磊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刘昊然找回来,也不知道从哪拿了块带金链子钟表搁在萧平旌面前让他盯着。萧平旌就看着那玩意儿在他跟前儿晃来晃去,晃的快晕了,伸手一拽。
“哎!你干嘛啊!”。吴磊没抢回来,萧平旌毕竟是个练武之人,怎能轻易让他把东西拿回去。
吴磊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度娘把所有能试的办法都试了,一番折腾下来看见的还是萧平旌那张茫然的脸。他也没辙了,萧平旌见他表情失落,居然觉得有点心疼。
晌午吴磊叫了外卖,可他没心思吃,萧平旌却没心没肺的吃了个饱,吃完了两人四目相对,商量着该怎么想对策。吴磊咬着筷子眯着眼,这特么不科学啊!除了人格分裂他还是没想明白。
萧平旌擦了擦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是你男朋友拍戏之时出演的一个角色?”。
吴磊托着腮点头:“原著小说我还有呢!你要不要看!”。他恍然想起之后的情景,萧平旌中了毒,萧平章为救他换血,说白了就是一命抵一命,最后战死沙场,长林王府也不复存在。
“看的话可以知道很多以后的事,也能防患于未然的……”。吴磊有点心疼萧平旌,毕竟他以后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原著里你最后娶了个医术的媳妇儿”。这么说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
没成想萧平旌皱眉:“什么会医术的媳妇儿?我与琅琊阁早有婚约,只听说那人武功了得,平日里最喜美食和打架,蔺老阁主说那人心智不全还来过信,让我以后成婚了多多照顾,懂医术倒是没听说过!”。
会武功?喜欢美食和打架?心智不全?这个形容怎么那么像……
吴磊惊呆:“这个人该不会叫………飞流吧?”。
萧平旌点头:“你怎知她叫什么?”。
“…………”。因为那是他演过的角色。
等会儿,吴磊似乎发现了什么:“飞流……是女子?”。
萧平旌继续点头:“自然是女子!不然我父王和蔺阁主会给我定下婚约”。
“你就没问过飞流是男是女!”。
“没问过,但我父王定下的婚事定没错”。
“……呵呵!”。希望你见到人以后还能这么想。
吴磊当晚抓被一脸木然的看着天花板,萧平旌和飞流有婚约,这尼玛还是他演过的琅琊榜吗?编剧都不敢这么写的!
02.
第二天吴磊大清早的又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刘昊然那张俊脸,而且还抱着他,他赌五毛这肯定不是萧平旌,心头一阵欣喜若狂,他男朋友终于回来了:“昊然…昊然你醒醒……昊然!”。
那双眼睛慢慢睁开,两人四目相对,吴磊高兴的都快哭了,刘昊然盯着他,眼睛微微眯着,忽然问:“小梨……昊然是谁?”。
几分钟后,客厅,吴磊仔细打量对方,深呼一口气:“你再说一遍你叫啥?”。
“我叫余淮”。
“那小梨是谁?”。
“黎簇”。
“…………”。
萧平旌和飞流最起码在一个世界线,这俩……串书了好伐!!
吴磊小脾气上来了,他能掀桌吗!
“你不是小梨,我看得出来,我家小梨可是人称小黎爷,没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余淮还心有余悸,刚才吓的他半死,他还以为小梨在外面有人了,大清早的喊别人名字。
吴磊在脑洞世界里彻底凌乱,这什么情况,最好的沙海?这个世界终于要狗带了吗!
“你认识吴邪吗!”。吴磊问。
余淮眼里迸出冷光:“知道,小梨特别听他话”。
吴磊抽抽嘴角,他看自家男朋友的电视剧时就知道余淮这个角色是个醋坛子,没想到连这种醋都吃,黎簇一定很累吧!每天定时哄男友,想想都心塞。
余淮见他不说话就默默看着自己,皱眉:“虽然你和我家小梨长的一样,我也和你男朋友长的一样,但我劝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吴磊默默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然后默默给自己削了个苹果,默默咬了一口,要不是这货现在披着他男朋友的皮,他很可能会不小心手抖。
03.
第三天早上,吴磊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看着身旁的人,他打赌这人还不是他的男朋友。
客厅。
“说吧!你叫什么”。吴磊抱着零食边吃边说,他现在都习以为常了。
“刘昊然”低头沉思片刻,缓缓抬头道:“在下乃青阳部世子……吕归尘”。
吴磊薯片掉了,九州大佬!!
吕归尘并不知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最后的记忆就是拥着自己的世子妃正在歇息。想起自己的世子妃,吕归尘眼底一片温柔。
“你的世子妃……该不会是……”。吴磊有一种不翔的预感。
吕归尘笑的温柔:“他叫萧炎”。
吴磊下巴掉了。
九州斗破一家亲……个鬼啊!
这特么已经不是串书了好伐,是串亲了好吗!!
铁血男儿萧炎嫁给了体弱世子吕归尘,这特么还能更扯吗!萧炎居然还嫁了!这一定不是他演的那个萧炎!要是他绝对宁死不从!
“萧炎……是你的世子妃”。
吕归尘笑道:“是,萧炎十五岁时就是我的世子妃了”。
“…………”。吴磊觉得自己下巴接不回去了。
等等!十五岁=未成年
你居然这样的吕归尘!!
04.
吴磊看着面前的“刘昊然”,默默奶了一口:“说吧!你叫什么”。
“刘昊然”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神情微冷:“在下白龙,我就想知道我的子婴去哪儿了”。
“…………”。吴磊喷X了。
这已经不是串剧了,而是串朝代了。
白龙四处张望,眉头紧锁,最终将目光落在吴磊身上:“你是何人,为何与子婴长的一模一样”。
吴磊彻底石化,他十分想见自家男朋友,以及他现在急需一枚速效救心丸。
05.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还是那个该死的客厅。
“刘昊然”打算开口,被吴磊制止,吴磊捂着眼睛:“你先坐!”。
“刘昊然”坐下,还没开口又被打断。
“现在告诉我,你有女朋友吗?”。
“刘昊然”一脸懵的摇头。
“那你有男朋友吗?”。
“刘昊然”点了头:“我…我叫……”。
“我知道,你叫秦风,是个侦探,现在告诉我你男朋友叫什么”。吴磊现在只关心这个。
“我…我男朋友叫…叫唐叮当”。披着刘昊然皮的秦风终于能完整说一句话了。
吴磊大概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秦风果然是个侦探,先是低头沉思,然后抬头:“我得回去”。
“…………”。我也希望你回去,这样我男朋友就能回来。
根据前几个离开的方式,秦风只需要……睡觉!
吴磊懒得管了,他在想明天又会是谁披着他男朋友的皮,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快点醒吧!
06.
吴磊早上刚醒,发现自己腰上搭着一条胳膊,抱着他睡的很沉,看了一眼就起床去洗漱,身旁的人也被弄醒了。吴磊洗漱后去吃早饭,吃完了拍拍手百般无聊的看着一脸懵的刘昊然:“别废话了,你叫什么?”。
“…………”。
“我叫刘昊然,是你男朋友”。
吴磊愣住,反应过来瞬间扑过去抱着刘昊然就开始亲,刘昊然吓了一跳,磊磊今天居然这么热情主动,他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还是接住自家男朋友抱住:“这是怎么了?”。
“没有,就是特别想你,想死你了”。吴磊抱紧他蹭了蹭脖子,被自家男朋友不同角色撒狗粮虐这种事情还是别说了。
【昊磊】论怂萌小狼狗怎么“追”到霍大佬
霍震霄X黎簇
黎簇是被熙熙攘攘的人声吵醒的,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地方,都会觉得震惊,难道是因为墓里的那个机关?黎簇想起不小心触到的机关,当时吴邪和王盟他们两个也在?对了,他们两个人呢?
黎簇扫过同他一样被关在这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吴邪和王盟,周围除了一道铁门外全是封闭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监狱,而他现在……是囚犯。
黎簇在心底一个劲骂娘,他怎么每次都遇不上好事,旁边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兄弟,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老子特么要知道就好了,黎簇翻了个白眼。
“我是因为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
对方还在说,但黎簇没心思听他长篇大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出去的办法...
霍震霄X黎簇
黎簇是被熙熙攘攘的人声吵醒的,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地方,都会觉得震惊,难道是因为墓里的那个机关?黎簇想起不小心触到的机关,当时吴邪和王盟他们两个也在?对了,他们两个人呢?
黎簇扫过同他一样被关在这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吴邪和王盟,周围除了一道铁门外全是封闭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监狱,而他现在……是囚犯。
黎簇在心底一个劲骂娘,他怎么每次都遇不上好事,旁边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兄弟,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老子特么要知道就好了,黎簇翻了个白眼。
“我是因为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
对方还在说,但黎簇没心思听他长篇大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出去的办法,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都滚出来,换好衣服后就去吃饭!!”。
黎簇想的入神,一道语气厌恶的声音透过铁门传进来,看守狱警拿着他那根警棍一个门的敲。
黎簇看着连塞个拳头都费劲的小窗口,铁门被打开,狱警喊着让所有人出去。
吃饭的地方是单独的,前面的人拿着饭就去找位子坐,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让黎簇大脑皮层发紧,他端着饭转身,几乎每个地方都聚着人,唯独……
黎簇盯着角落里的男人,奇怪?他左右两边和对面都没有人,为什么没人跟他坐一块?
不管了,反正有位儿坐就行了,黎簇拿着早饭走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其他人吃饭的声音一瞬停止,黎簇蓦地转身,只看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那目光直看的自己发慌。
他回头,对面的男人低着头吃饭,黎簇考虑了半天终于笑着开口:“喂!我叫黎簇,你叫什么?”。
男人吃饭的动作一停,抬眼看过去,黎簇被那道堪比冰锥的目光看的打了个冷颤,瞬间装怂,低头准备吃饭,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千万别惹,不然会倒大霉。
黎簇刚把早饭吃到嘴里,还没嚼上个两口就直接扭头吐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负责看守的狱警恰好看见,立马凶神恶煞的瞪大眼准备走过来。
黎簇一看立刻抬手,讪讪笑道:“我吃我吃”。
他看着盘里的东西,心想死就死吧!咬咬牙就撑过去了,一脸视死如归的把东西吃进嘴里,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吃完饭后就是他们这些囚犯的活动时间,看守的也就两三个狱警,黎簇瞧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四处打量着。
目光一定,看见了一处犄角旮旯,还有棵树挡着,他装作只是随便溜达的挪过去,刚碰到那棵树就一溜烟蹿到后面,蹲在地上面朝墙角,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兜里还装了点吃的,还有早前装在兜里的一些东西。
他吃的起劲,没察觉身后的脚步无声,慢慢靠近。
“喂!”。
一口点心渣渣直接喷出来,黎簇吓的一个激灵,迅速吧唧几下嘴把吃的咽下去,然后又胡乱抹了抹嘴,才嘿嘿笑着把脸转过去,然后蓦地愣住,这不是吃饭的时候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吗?
“有事儿?”。
黎簇现在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尤其是跟吴邪那只老狐狸待的时间长了,他现在是遇到危险就逃命,遇到坏人就装怂,总之能躲过一时是一时。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黎簇傻不愣登的笑脸看了半天,眼珠朝下,黎簇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吃的,妈蛋时间太紧迫忘藏了。
黎簇计上心来,立马抓紧霍震霄的衣领猛地一拽,看着那张脸压下来。霍震霄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嘴里就被塞进个东西,他眼神阴沉的盯着黎簇。
“现在你也吃了,要是去告状咱俩就得一起受罚”。黎簇笑道。
霍震霄愣住,紧接着嘴里蔓延出一股甜味儿,还有奶香味儿,他看着黎簇那张笑嘻嘻的脸,自己刚才还以为………
那双深邃的眼看不出任何,黎簇捂住霍震霄的嘴让他把吃的咽进去,并威胁他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就拉他一起下水。
下水?怎么下水。
霍震霄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黎簇,他本来是因为早上那件事对他有点好奇,毕竟这可是第一次有新来的敢主动和他搭话。
刚才活动的时候霍震霄又发现他似乎在找什么,然后就看见他躲在这里,一个人不知道在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索性就过来看看,衣领被揪住的那一刻他确实有点慌,难不成对方是故意引自己过来,想对付他?
霍震霄在心底暗骂自己的警惕心跑到哪里去了,嘴里就被塞了个东西,其后就听到地方说不准他去告状。
满口的奶香味儿让霍震霄的脑子一瞬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明白对方这是没吃饱,搁这儿一个人吃独食呢!
“老大!”。
“老大好!”。
黎簇跟在霍震霄身后,看着沿路的几个人对霍震霄毕恭毕敬的称呼,心底咯噔一下,所以,他刚才这是耍了这里真正的头头吗!!
想起自己还威胁人说不准去告状,黎簇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但反过来一想,霍震霄是监狱的老大,那就是没人敢惹的主,自己要是抱紧他大腿,那就不怕在这里被人欺负了。
黎簇现在的脾气可不比曾经,他现在是该怂的时候就得怂,毕竟能保住小命不是!
“老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刚才那是有眼不识泰山,真的……我以后就唯您老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以后不仅是人,就连心都是您的……”。
这最后一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黎簇莫名觉得哪儿不对劲,但为了抱大腿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能活命才最重要。
霍震霄蓦地一僵,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靠近自己,那双眼睛睁的很大,里面的光亮的惊人,很清晰的倒影出自己的缩影。
霍震霄的长相是很好看,但他的眼神总给人一种阴兀的感觉。霍震霄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在监狱这种地方最不缺少的就是心狠手辣的人,这种没有一丁点怨恨与狠戾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反而就像阳光透过乌云,好像一切黑暗的东西都会消失殆尽。
黎簇紧张的心底打鼓,这不说话就一个劲盯着自己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跟自己算账?
霍震霄最后只瞥了他一眼就走了,眼神依旧还是那种让人后脖子一凉的阴沉,黎簇在心里噼里啪啦放烟火,大佬这是同意自己当他小跟班了?自己也不用担心会在某日某天某时被人胖揍一顿了?
活动完后狱警让所有人都回去,黎簇枕着胳膊躺在硬床板上,拽的跟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晃。
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一来就能抱大腿,以后他只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要对大佬好,还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对大佬好,整天在他跟前儿打转混脸熟,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一路人了。
此时的黎簇还不知道,霍震霄其实在心里已经对他起了一点兴趣。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黎簇端着饭直接往霍震霄那边走,在他对面坐下,虽然有了昨天的第一次,但所有人还是觉得吃惊,谁不知道霍震霄的手段,一个个躲都来不及还敢上杆子的往上凑。
黎簇发现霍震霄好像不喜欢吃里面炒焦一样的东西,反正他看不出来那是什么玩意儿,壮着胆子从他那里全都夹过来,霍震霄刚一看过来就对着他傻笑。
黎簇偷偷看了眼狱警,趁他看别的地方的空当,迅速把早早就拆开的饼干全部放在他盘子里,顺便也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完了还凑过去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赶紧吃”。
霍震霄闻着那股浓郁的奶香味儿,抬眼瞥着黎簇,他正抹着嘴确保没人看出来。霍震霄的疑心很重,他一开始确实觉得黎簇是故意接近自己,但黎簇昨天当着自己面说的那番话,看来不过就是想借着自己求个庇护罢了。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副好皮相,绝对不会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傻的人。
依旧是活动时间,黎簇真就像个跟班一样,霍震霄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霍震霄靠着墙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他就坐在旁边将所有人尽收眼底。
他不能干等着,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目光掠过一处时蓦地定住,黎簇看着不远处,他看了眼旁边的霍震霄,起身往那里走去,边走边拍着衣服上的土,他走到对方面前蹲下:“喂!你手里的东西,要不要跟我换”。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草,用袖子里藏的铁锥在地上胡乱画着,闻言抬头,眼睛蓦地亮了,黎簇总觉得他这眼神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在意:“喂!你究竟换不换……”。
话音未落,对方一个劲的点头,示意黎簇凑过去,在他耳朵边偷偷说着什么。听他说完黎簇就起身往回走,霍震霄还在闭目养神,胳膊搭在膝盖上,黎簇在他身边坐下,那人让他下午在澡堂子等着。
因为背上的图案,黎簇本来也打算在所有人洗完澡后再洗,这下好了,他连澡都不用洗了,所有人走完再进去等就行了。
不过就是监狱,洗澡的地方能有多好,就是那种大众式的澡堂子,墙上大多地方都生了水锈,因为其他人刚洗完澡,所以地面还湿漉漉的,黎簇看着自己的倒影,没察觉到身后悄悄靠近的人。
直到被人从后面搂住,黎簇迅速掰住对方的小指,听到一声惨叫,他一个转身踹在对方胸口,那人一屁股跌在地上哀嚎,黎簇顿时愣住,因为对方就是那个约他来此的人。
黎簇看见了旁边的两个男人,立马噤声,还躺在地上的人不停吹着自己已经折了的小指,眼神凶狠的盯着黎簇啐了一口:“妈的,都看什么,还不快抓住他!!”。
黎簇立马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在心底冷笑,是他表现的太过人畜无害,所以才被当做毫无防备的小白兔盯上了吗!
两人抓住黎簇把他摁在地上,而刚才被黎簇掰折指头的男人,抓住黎簇的双腿就开始解衣服,想做什么事情自然不言而喻,黎簇猛地一收脚,狠狠踹在他脑门儿上,直把人踹的翻过去。
负责摁住黎簇的两个人一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给了两棍子彻底不省人事,黎簇愣愣地看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霍震霄。
霍震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黎簇:“怎么,我这是来早了?”。
黎簇反应过来迅速起身:“没有,来的很及时”。
目光掠过那根被掰断的小拇哥,还有脑门上的血迹,霍震霄看向又换上一副傻样的黎簇,唇角勾起一抹细微到无法看出的弧度。
没想到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狼狗。
霍震霄转身向澡堂外走去,黎簇快步跟上他。
黎簇一直等着霍震霄开口问他,可什么都没等来,等来的却是有人来探视自己,他怀揣着疑惑跟着狱警,还在想着是什么人来看自己。
面前摘了帽子的老男人笑的一如既往的狐狸样,黎簇瞬间瞪大眼睛,心底的火气冲天。
“吴邪!!”。这一声喊简直能把人耳朵震聋了。
吴邪看着眼前的黎簇,对方正一副恨不得扒了自己皮的狠样,翘着腿悠哉道:“这才多长时间不见,火气见长啊!”。
黎簇咬着牙,他就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到这地方来绝对和吴邪脱不了干系,还有那该死的墓,想着他就气的要扑过去。
刚走进来的王盟一看这还得了,立马跑过去拉住他:“黎簇你干什么!”。
“你别拦着我,老子要恁死他”。
“你还敢恁死老板,你不想回去了!!”。
黎簇一僵,用力挣开王盟:“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回去,还有,你们快点把我从这个地方弄出去”。
“别急,我们再等一个人”。吴邪笑道。
“等人?!”。黎簇疑惑道。
说曹操曹操到,探监室的门被打开,被狱警带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霍震霄。
怎么会是他!!黎簇蓦地愣住。
吴邪带着两人先去他们这几天住的地方,想着让黎簇和霍震霄先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填饱肚子,吃饭的时候黎簇听到吴邪说让霍震霄和他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挤一挤,立马炸毛了,怎么也不同意。
废话他能同意吗!今天之前他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会被人无缘无故恁死在牢里,现在他都不是老大了那自己还巴结个毛啊!
只可惜,黎簇在吴邪这里从没什么能商量的余地,吴邪告诉他要是不同意就撕票,黎簇被气笑了,你他妈这都说的第几个撕票,有本事就真撕啊!别老嘴上说撕。
晚上睡觉的时候黎簇躺在床上,霍震霄推开门走进来,一看黎簇已经占了大半的床,哪儿还有自己能睡的地方,不过他也不恼,关上门就往床边走。
黎簇闭着眼,房里的声音他能听到,而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被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不是你说……连人带心都是我的吗!这话我可是当真的”。霍震霄俯身靠近,勾起嘴角笑道,黎簇刚想抬脚踹他就被压住动弹不得。
“霍震霄,你他妈赶紧给老子起开,老子那是为了保命才…唔嗯…”。
膝盖挤进两腿之间磨蹭着,霍震霄听着那一声呻吟,眼神渐渐暗沉:“再说一句老子?”。与此同时抓住黎簇的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衣领。
黎簇的眼底划过一丝慌乱:“靠,你他妈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来假的了?”。霍震霄笑的玩味,两个人本来就一上一下面对面,稍微压低身子就是鼻尖对鼻尖。
“老子可是男的,你…嘶!”。
霍震霄张口就咬在黎簇的锁骨,黎簇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嘴里骂骂咧咧的毫不服软,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黎簇顿时停止挣扎,霍震霄也转头看过去。
“你们俩听着,我们明天走水路”。
是王盟!!
黎簇刚要喊救命就被捂住了嘴,霍震霄看着门外的黑影回道:“知道了”。
黎簇瞪大眼睛看着王盟就这样离开。
“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霍震霄颇为惋惜在黎簇耳边小声说道,黎簇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在心底骂了霍震霄一遍又一遍,殊不知霍震霄最喜欢看他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霍震霄松开他的一瞬间,黎簇立马面朝墙把床位让出来,霍震霄躺下后看了眼旁边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不急,小狼狗还得慢慢需要人驯服才行。
第二天黎簇顶着俩黑眼圈出现在吴邪和王盟面前,而霍震霄看起来神清气爽的,脸上的笑容莫测。
“黎簇啊!你这是……”。王盟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黎簇颇为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平常一碰就炸毛的人反倒没话说了。
既然商量好了走水路,那就要坐船,所以……黎簇晕船了。
霍震霄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在一边嘲笑:“我看我以后还是叫你小姑娘吧!”。
黎簇现在是全身发软无力,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霍震霄,听见了全当没听见,那张脸惨白惨白的,额头还出冷汗,看起来特别可怜。
霍震霄嗤笑一声,走到黎簇身后,两手穿过他后腰搂住,黎簇吓了一跳,胳膊肘直接怼在他肋骨那里:“你又想干嘛!!”。
霍震霄捂着发疼的肋骨,面色不善的盯着黎簇,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了,黎簇这才看清自己腰上已经绑着一根细绳。霍震霄将绳子两端绑好打了结,压低声线说道:“这样可以减少内脏的晃动,你就不会想吐了”。
吴邪从甲板里出来,想着拿望远镜看看,王盟一转头就看见霍震霄抱着黎簇不知道在干嘛,用力拍了几下吴邪,吴邪扭头瞅着,打趣道:“呦呵!这俩关系居然这么好,这是想来一出民国版的泰坦尼克号吗?”。
霍震霄绑好绳子后退两步,黎簇揉着肚子感觉真的好点了,有些不自在的道谢,霍震霄闻言嘴角轻轻上扬:“不用谢,小…姑…娘”。
黎簇一听顿时炸毛了,刚刚才感觉稍微能好点就开始一拳冲霍震霄打过去,没想到脚下打滑,整个人直接扑了过去,霍震霄连忙用手环住他的腰才没让他摔了。
吴邪和王盟看的好笑,这刚刚才上演了一出民国版泰坦尼克号,这么快就如胶似漆了。
“靠!你他妈给老子放手”。黎簇感觉到腰上的手臂,张口就骂。
“你还真是只忘恩负义的小狼狗,我刚才可还帮过你呢!”。霍震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面上的笑更深了。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黎簇咬牙切齿的说,眼睛仿佛有着两团火,亮的惊人。
霍震霄看的一怔,黎簇感觉到松懈后迅速抬起膝盖给了他一记,霍震霄顿时松了手,捂着被踢到的地方,在心里暗自骂着,看到吴邪和王盟正要走过来,蓦地笑了,喊道:“你昨天晚上都是我的人了,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谁昨天晚上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的喊震霄,谁说连人带心都是我的”。
霍震霄故意说的暧昧,吴邪和王盟闻言看向黎簇,对方憋红了脸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妈的,碰上个无赖算他倒霉,黎簇心想以后绝对要离霍震霄越远越好,必须要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不过后来自打两个人真的在一起,哪怕黎簇再想保持三米以上距离,就凭霍震霄对他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想离开他身边半步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昊磊】与兽同眠
秦风X唐叮当
#双重人格
和唐叮当相识,是在一个查案的过程中,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雨水将街道表面覆盖,一脚踩上去,溅起水洼。
秦风当时正在追赶凶手,风衣浸了雨水,变得笨重,跑起来很吃力。但秦风却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中,只有前方追赶的背影,一双凌厉的眼紧盯着,如同寻找到猎物的狼。
两人一前一后,谁都没有先停下,直到跑进一处暗巷。秦风看着对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巷子里的灯光很亮,凶手穿着连帽衫,脸完全被帽子笼罩,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秦风就站在离对方不过五六步的地方,雨水打湿头发,一滴接着一滴迅速掉落。
他眯着眼,牢牢凝视着对方:“你…你逃不掉的,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明明雨声不...
秦风X唐叮当
#双重人格
和唐叮当相识,是在一个查案的过程中,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雨水将街道表面覆盖,一脚踩上去,溅起水洼。
秦风当时正在追赶凶手,风衣浸了雨水,变得笨重,跑起来很吃力。但秦风却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中,只有前方追赶的背影,一双凌厉的眼紧盯着,如同寻找到猎物的狼。
两人一前一后,谁都没有先停下,直到跑进一处暗巷。秦风看着对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巷子里的灯光很亮,凶手穿着连帽衫,脸完全被帽子笼罩,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秦风就站在离对方不过五六步的地方,雨水打湿头发,一滴接着一滴迅速掉落。
他眯着眼,牢牢凝视着对方:“你…你逃不掉的,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明明雨声不小,但秦风觉得他好像听到了自漆黑中传来的笑声。
他们就那样站着,谁也没有挪动脚步,下一秒,轰鸣的笛声由远及近,渐渐靠近。
秦风看着那人突然转身,再次奔跑起来,在前方拐角左转,他迅速抬脚跟上。
瞳孔一滞,秦风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蓦地愣住,他慌乱无措的四处张望,眉头拧紧,一踹在街道旁的消防拴上,发着怒火。
“你没事吗?”。身后声音传来,秦风蓦地转身。
他在凌晨偶遇了一个打着伞的少年,秦风心底疑惑,眼前少年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对方却忽然朝他走来。
头顶的雨被挡住,秦风一愣,他的手被对方握住抬了起来,秦风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凸骨不知何时擦破了皮。
“疼吗?”。少年抬眸,看着秦风,语气明显有着担忧,那是一张漂亮到甚至有些苍白的脸,苍白的就像一个病人。
秦风迟疑道:“不……不疼”。话音刚落,少年的唇忽至,轻轻贴在伤处,温柔而虔诚,像是一位诚挚的信者。
秦风瞳孔一滞,看着那张唇印在手背上,温软的触感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感。
哪怕在后来回想起,秦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猛地抽回手。
这个雨夜,是秦风与唐叮当的初次相遇。
从那之后,秦风和唐叮当之间的交集,从偶尔到时不时,再到经常,直到最后无论是破案,还是在曰常生活中,他们都几乎形影不离。
秦风也得以见识到了他的能力,同样的高智商,遇事睿智果断,性格却温顺的像一只垂耳兔,很喜欢笑,和他身边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成一片。
能让一个人喜欢是运气,但能让一群人喜欢,那就不只是运气了。
秦风的舅舅唐仁也很喜欢唐叮当,也许是因为对方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性格,每次任他又搂又抱的调.戏都不会发脾气,脸上的笑容总是恰到好处。
唐叮当很聪明,有时甚至会比秦风更先一步想到该如何解决难题。他们就像镜子的两面,比照着对方,又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破案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游戏,一场竞赛,以及唇边那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秦风真正明白内心深处对唐叮当究竟是什么感觉,是在他们一起查案的时候。
在那次的案子里,凶手是一个连环犯,也是个喜欢十六至二十岁男孩的gаy。对方总是喜欢将抓到的男孩先折磨一番,然后做成提线木偶,摆放在玻璃展柜中,像是在阵列一件件艺术品。
唐叮当在与秦风讨论案情时,提出以自己为饵,而当时的秦风,一改往曰温和,目光暗沉,眼底似要冻结成冰。唐仁还在一边火上浇油,说着这个办法绝对可行。
那时的唐叮当刚好已经十八岁,而他的形象与外貌都完全符合凶手的口味,模样精致漂亮,虽然已经成年,但怎么看怎么感觉还是稚气未拖,独属于少年的纯净气质萦绕不去。
秦风毫不意外,凶手在得到唐叮当之后,绝不会像以往案子里所做的那样,在他身上留有任何伤口。只需要一支强度安眠剂,就可以让唐叮当闭上双眼,成为最完美的艺术品,那将是他最得意,没有之一的杰出作品。
这样的他……本该是属于自己的!
秦风蓦地回神,从脚底升起的凉意攒到头顶。
他刚刚在想什么!!
后来,秦风还是没有拗过唐叮当。
废弃的冶铁工厂,被迷晕的唐叮当安安静静的躺着。
秦风躲在暗处,等待着的机会。凶手果然如他所料,没有伤害唐叮当,唐叮当本身就已完美,根本无需在动手做成提线木偶,否则便是毁坏。
就在秦风警惕着心但觉可以舒口气的情况下,凶手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秦风眼睁睁看着凶手的手在唐叮当脸上抚着,然后一点点往下,伸进了衣领。
那一刻,秦风彻底失去理智,心底的兽,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冲了出来。
“砰!!”。
他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凶手的腿,阻止了对方的行动能力。
秦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
躲在另一边的唐仁猛地窜出,揪住凶手的后领,掏出手铐:“嘿嘿!看你还怎么跑!”。他扯着烟嗓子大喊,两颗镶金的牙十分夺目。
秦风看也不看,径直奔到床边,望着唐叮当恬静的面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往外走去。
唐仁看到后正要开口喊住秦风,却在无意间瞥见他的眼神时,噤了声。
秦风眼中的迷恋与占有欲互相交织着,还有他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都让唐仁对秦风产生了惧意。
秦风抱着唐叮当一步步走出工厂,昏黄暗沉的路灯照在身上,他想起在纽约查案时,有人曾经问过他是神是兽。他当时只是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眼中并没有什么情绪。
但只有秦风自己明白,他心中……确实有一只兽,而他一直都在压抑着这只兽。
但现在看来,将心里的兽放出来,不过差一个契机。
他眼前的唐叮当,就是那个将他心里的兽放出,甚至转变为兽的契机。
纯白的T恤衫,衣领过大,能看见唐叮当纤长的脖颈,有一种无形的羸弱感。仿佛只要伸出手握住,稍微使力,就能让唐叮当永远陷入沉睡。
永远只属于他。
唐叮当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指尖透着淡粉,架在鼻梁上的边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很是斯文。
秦风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是手控,这种人一般对指骨细长的手都有种莫名的喜爱情结。秦风以前一直觉得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嗜好,就像恋物癖,但他现在完全不再这么想。
唐叮当左手捧着书,右手无名指勾起,翻过页面上方一角,行云流水似的动作简直漂亮的令人心颤。
唐叮当中指勾住镜框将其摘下,比常人黑了许多的瞳孔,如深渊一般,可以吸引住任何一个人。
没错,是任何一个人。
包括那个自第一次见面就对唐叮当表现出极大兴趣的男人,以及时时刻刻都将目光锁定在唐叮当身上的露骨眼神。
那个男人是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三个月前,也是他和唐叮当告白后没多久的时间。秦风不清楚对方的长相,男人但凡出现都会像条尾巴一样跟在唐叮当身边。
秦风总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感觉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但每次在他即将看清迷雾时,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秦风不止一次的问过唐叮当,那个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究竟是谁?尤其是在他们确定了关系之后,秦风便不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可唐叮当却是一次都没说过,只是在他这样问过之后,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唇贴着颈侧摩挲,蜻蜓点水一般,然后两个人不知怎的就翻覆在床榻上。
秦风低沉声低咒着,狠狠挺动,直到身下的人再也受不了,呻.吟着哭喊,一双手无力的,如藤蔓般抓着他撑在两侧的手臂,小声的抽泣。
“……不……不要…疼啊~”。
“不要什么!”。秦风每次都会明知故问。
唐叮当带着哭腔,但却倔强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漂亮,让他心底的兽冲出来。
“……唔嗯……慢点……”。
秦风暗笑几声,不慢反快,直到两个人同时攀上顶峰。
“秦风,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我看”。唐叮当面上的表情那么自然,无辜的就像一只兔子。
秦风在最合适的时机,敛去眼底晦暗的征服欲与迷恋。嘴角勾起一抹阳光的微笑,如往常一样温柔:“没…没什么,你继……继续看……”。
唐叮当这才重新低下头,接着方才的段落继续看。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他每次看到不解之处时,牙齿就会咬着唇角。
秦风蓦地想起,唐叮当一边哭一边为自己口的诱人模样。
眼神忽然变的暗沉,如有疾风骤雨在其中席卷翻滚。
舌顶着尖刺虎牙,那一刻,秦风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双眼钉在对面之人的脸上,嘴边的笑容不再温柔,而是透着邪魅。
他缓缓起身,走到唐叮当身旁,取出那本英文书籍,趁着对方愣神的空档,抬起对方的下颚,看着那双凝滞的眼,狠狠地温了下去。
唐叮当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选择了附和。
分开时,相贴的唇银丝连接,唐叮当喘息着失神许久。
“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这样啊!”。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唐叮当撒娇似的委屈道。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只说了两个字:“不能”。
那么斩钉截铁。
同样是初见时的雨夜。
唐叮当的头抵在男人之间,吞吐着对方的那根。
男人自上而下,看着自己的在唐叮当嘴里进出,唐叮当诱人的模样让他一发不可收拾,仿佛全身的血都在沸腾翻滚,直到低哼一声,彻底释放,唐叮当捂着嘴剧烈的咳着。
“咽下去”。
男人命令似的语气让唐叮当条件反射的选择了听从,喉结动了动,全部咽了。
抬眸看着男人,唐叮当深渊一般的眸中闪动着委屈的水光,嘴角几滴白液滑落。
下腹一紧,男人低咒一声,然后扣住他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边的窗帘拉起,两个身影靠在玻璃窗边,融合,低吼和呻.吟交替。
身后的人没有平时的半分温柔。
唐叮当左脚直直落地,膝盖搭在窗台上,双手覆在玻璃窗户上,整个人随着身后的猛烈撞击前后晃动。
唐叮当一边摇头一边抽泣:“……不要…这样……会被看到的……”。殊不知这副模样,愈发激起男人心底的兽。
瞳孔加深,男人咬着唐叮当后颈的皮肤和耳廓。
“……啊啊……停下……啊嗯 ”。唐叮当眼底惊恐,感觉到里面又大了许多的炙热。
“不要…了啊嗯………不…不行了”。身后的顶撞愈发猛烈,指甲在玻璃窗上抓挠着,却什么都抓不住。
呻.吟,哭喊。
对,就是这样。
男人满意的弯起嘴角。彻底的,完全的臣服在他身下。
他一个人的。
浑浊的白液滑落,让身后的人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两指探进唐叮当嘴里进出,模仿着他们正在进行的动作,直到口水沿着嘴角滑落。
“唔嗯~ ~……”。
唐叮当脸颊嫣红,双眸失神。
直到身后男人低吼一声,紧紧摁住腰部猛地一顶,结束后的余韵持续了很长时间,唐叮当被秦风紧紧抱住,靠在他胸前喘息着,脸上的泪痕犹在。
叹息一般,秦风附在唐叮当耳边:“对不起!”。
唐叮当瞬间抬头,看了许久,眼中雾气缭绕,然后紧紧搂着秦风。
两个人久久相拥着,谁也没有放开。
秦风再也没有问过唐叮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也不再担心男人会不会伤害唐叮当。
毕竟,他们都深爱着同一个人。
【昊磊】就说嫁不嫁吧!
霍震霄X黎簇
ABO,生子向
黎簇也没想到自己去一趟外地,会带个麻烦回来,苏万接到黎簇回来的消息早就在机场等着了,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两个人。他好奇的看着黎簇身边的人,两人还牵着手,就跟怕把人弄丢似的,殊不知黎簇甩了多少次都没甩开那人。
“鸭梨,他是谁啊?”。车上,苏万小声问着旁边的黎簇,眼神却是小心翼翼的瞥着他另一边。
黎簇瞅了眼旁边的霍震霄:“告诉他,你是谁”。
霍震霄冷不丁瞄了眼苏万,那眼神像冰,本来就是天寒地冻的季节,苏万只觉得车里的暖气似乎降了,然后就听见霍震霄开口,嗓音低沉有磁性,一字一句道:“我是黎簇他男人”。
苏万懵了,开车的司机差点没把住方向盘,黎簇被噎住,反应过来脸...
霍震霄X黎簇
ABO,生子向
黎簇也没想到自己去一趟外地,会带个麻烦回来,苏万接到黎簇回来的消息早就在机场等着了,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两个人。他好奇的看着黎簇身边的人,两人还牵着手,就跟怕把人弄丢似的,殊不知黎簇甩了多少次都没甩开那人。
“鸭梨,他是谁啊?”。车上,苏万小声问着旁边的黎簇,眼神却是小心翼翼的瞥着他另一边。
黎簇瞅了眼旁边的霍震霄:“告诉他,你是谁”。
霍震霄冷不丁瞄了眼苏万,那眼神像冰,本来就是天寒地冻的季节,苏万只觉得车里的暖气似乎降了,然后就听见霍震霄开口,嗓音低沉有磁性,一字一句道:“我是黎簇他男人”。
苏万懵了,开车的司机差点没把住方向盘,黎簇被噎住,反应过来脸唰的红透:“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呢!”。
霍震霄继续冷声道:“睡都睡了,我当然是你男人”。
黎簇百口莫辩,索性闭嘴不再说话,省得越说越扯的远了引人误会,他们俩是睡了,但不是那种睡,而是正儿八经的睡,就是两个人躺着的那种睡。但霍震霄却开始缠上他了,还跟着他回来。
到了地方下车,霍震霄明目张胆的握住黎簇的手十指相扣,黎簇有些不自在的走过旁边的两排人,这感觉怎么像是霍震霄才是这些人的老大,自己就像是老大身边被包.养的小白脸?
内厅里已经有人等着了,苏万一看自己师傅黑瞎子也在,乐呵呵的跑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来接他回去的。黎簇在看到黑瞎子旁边的人时还愣了好久,许久才道:“吴邪?”。自从古潼京的事情结束他们之间就在没有见过了。
吴邪笑道:“黎小爷可算是回来了,让我好等”。
霍震霄看到吴邪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怎么舒服,吴邪自然也看出他对自己的敌意,黎簇倒没发现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眼神,让人上了茶和点心,找了把椅子坐:“你什么时候从雨村回来的?”。
“前天刚回来,听说你现在也是做这行的”。吴邪这几年也没只闲着养老,小孩儿的事情他都听说了,考了个666,却不去上大学反而选择了这行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营生。
吴邪这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想来看看黎簇过得怎么样,顺便来提醒提醒黎簇干这行该注意什么。哪怕到了现在黎簇也习惯性的听吴邪的话,吴邪说着他就听着,还像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孩儿。
黎簇没看到霍震霄愈发难看的表情,还有越来越冰冷的眼神,握住黎簇的那只手猛地一紧,黎簇吃痛,看向霍震霄:“干嘛啊你!”。
霍震霄眼神一滞,心头一阵怒火中烧,索性松了黎簇的手,去端桌上的茶:“没什么!”。声音低沉明显是压着的,恐怕除黎簇以外都听出来了。
把人送走后黎簇就打算回房间睡觉,霍震霄跟在他身后,黎簇准备关门时被及时挡住,黎簇傻了似的看着进屋的霍震霄:“你想干嘛?”。
霍震霄走到床边,忽然回头:“愣着做什么,过来睡觉”。
黎簇心口一梗,MMP,霍震霄这是真打算赖上他不走了。
与此同时,霍震霄又道:“既然咱们俩都睡过了,我当然要对你负责”。他人已经躺好,还盖着黎簇的被子。
黎簇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被子,想动手了,都说了八百多遍,他们俩那根本不叫睡,霍震霄这传统的老顽固思想究竟是怎么来的,家庭教育这么失败的吗?什么叫做必须得对他负责,在飞机上时霍震霄就说了一路保证会娶他。
霍震霄家里思想传统,所以当他在酒店醒来的第一眼看到被自己搂在怀里的黎簇时,就知道自己怕是要结束二十三年单身生涯了,而且不仅仅因为这个,更因为他对黎簇……一见钟情了。
没想到黎簇却怎么都不愿意嫁给他,说什么都已经是新时代了,旧思想要不得,更何况他们俩什么都没做。霍震霄当时颇为老沉的抽烟,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
黎簇走过去,指着门道:“你赶紧给我出去”。话音刚落,霍震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猛地一拉,黎簇惊呼一声,人已经趴在霍震霄身上。
霍震霄搂住他纤瘦的腰,一低头就能看到黎簇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水灵灵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让霍震霄莫名觉得格外满足,黎簇的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黎簇红着脸去推霍震霄想要起身,霍震霄偏偏不松手,目光如炬的看着怀里一个劲儿扑腾的小狼崽子,趁人之危的啄了下润泽的唇,手拍了拍黎簇的挺翘:“别乱动”。
黎簇明显感觉到某个地方的支起,瞬间僵硬,看着霍震霄的眼神也愈发小心翼翼:“你……”。
“什么你呀我的……叫我震霄”。霍震霄俯身在黎簇耳边小声道,语气带着笑意,望着黎簇红彤彤的耳朵和双颊。
“你……我…我就不叫!”。黎簇气的不行,霍震霄饶有兴趣的看着黎簇这副可爱地模样,将手掌伸进那层布料里,捏了把那两团雪白。
黎簇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被调.戏,使劲挣开霍震霄的怀抱,霍震霄却轻而易举的松手,黎簇站在床边羞恼的看着霍震霄:“我…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嫁给你”。
霍震霄渐渐收敛笑意,英俊的脸多了几分冷峻,眼神也让黎簇觉得有些凉飕飕,用微沉的嗓音说道:“你会愿意嫁给我的”。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黎簇愣了愣,气的掉头就走。
“你去哪儿!”。霍震霄问道,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上的门。
从此,霍震霄就开始了追妻之路,黎簇总觉得他是思想观念落后,但霍震霄觉得自己这是叫负责人,既然他们俩都一个床睡过了,那肯定要结婚的,可现在黎簇是三天两头找不着人,手机打不通,至于跟在黎簇身边多年的那些心腹,即使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他。
霍震霄暗自让手底下的人去找,最终在吴山居找到了黎簇,可想而知,霍震霄当时就恨不得去吴山居抓人,小兔崽子不搁自己家待着非得跑别人家去,看来还是欠收拾。
黎簇摆明了就是在躲着霍震霄,这谁看不出来,霍震霄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登了吴山居的门去拜访,黎簇正坐在大厅吃点心,远远就看见霍震霄被管家领着走过来的身影,差点没被噎住,拍拍胸口就要找地方躲。
“你还想躲哪儿去……媳妇”。霍震霄微眯着眼似笑非笑。
那称呼让黎簇瞬间红了脸,指着霍震霄羞恼的喊道:“谁是你媳妇!”。他都躲吴山居来了怎么还是甩不掉这个人,他都说的明明白白,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嫁给霍震霄。
霍震霄沉着脸一步步走过去,黎簇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看着霍震霄抬手,瞪圆眼睛喊道:“你…你想干嘛!动手也要看地方…唔!”。
黎簇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霍震霄,他居然又一次被这个人给……
送霍震霄进来的管家已经愣住,黎簇一看还有别人在,猛地推开霍震霄:“你有病啊!”。
霍震霄笑了笑:“回家!”。只不过那笑容莫名有种威胁的意味。
黎簇在心里欲哭无泪,暗道自己怎么就惹上这么一尊大佛,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挥开霍震霄想来牵他的手,黎簇让管家告诉吴奶奶自己要回去了,管家点头应声。走之前黎簇还白了霍震霄一眼,霍震霄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未来媳妇说不出的可爱,然后抬脚跟上。
车上,黎簇一个劲往边上凑,离霍震霄老远,不过后座的位置也就那么点,霍震霄握住他的手,黎簇吓了一跳,想挣开却挣不开,看向他喊道:“你…你有病啊!”。
“咱们结婚前我可以先做个体检,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病了”。霍震霄非常冷静。
黎簇气的瞪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霍震霄没理,只是更紧地握着他的手。
到家后黎簇便回了屋,关好门防着霍震霄再进来,他这几天太忙都没睡个好觉,躺在被窝里想着补个觉。睡的迷迷糊糊时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黎簇曾经在汪家吃了不少苦,从前一点都不畏冷的人现在特别怕冷,整个人主动向暖源凑过去。
黎簇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不自觉的嘟嘴,揉眼睛。将他抱在怀里的人也醒了,看到黎簇这副可爱的样子顿时笑了:“醒了?”。
“嗯……”。黎簇还有些迷糊,听到声音就答了,揉两下眼睛才发现不对劲,他定眼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一张俊脸,可不就是霍震霄那张脸吗!
黎簇愣了半天,彻底醒了,猛地坐起来就往后退,还抱着被子:“谁让你进来的!”。
霍震霄挑了挑眉,唇角上扬,黎簇心尖一动,不得不承认霍震霄确实有一张很英俊的脸,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也是沁入骨子里的。黎簇以前还想过他会找个什么样的Alpha,一定要温柔体贴会疼人的,能把他捧手心里最好。
霍震霄反而愈发靠近,Alpha的信息素让黎簇有些许的晃神,到了最后黎簇已经差不多神志不清,Omega的信息素被触发,特殊期被提前了,满室浓郁的梨子香让霍震霄眼神幽暗,那香味异常清甜,不正好可以解他的渴吗!
黎簇靠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嘟囔着难受。霍震霄靠着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将怀里的人给办了,他在怎么样也不能趁人之危。最后是凭着抑制剂黎簇才熬过去的。
黎簇因为这件事愈发想远离霍震霄,虽然霍震霄什么都没做,但他还是觉得委屈,至于为什么委屈,他也不知道。
终于,在黎簇第N次大吼不会嫁给霍震霄时,霍震霄罕见的沉默了,黎簇以为霍震霄还会缠着他不放,没想到这次第二天不见他人影了。
听手下的人说霍震霄早上就走了,一句话也没留,黎簇愣了愣,走就走呗!他巴不得霍震霄赶紧走,省得一天到晚在眼前晃。
话虽这么说,但黎簇在霍震霄离开的当晚居然失眠了,仔细想想,打从霍震霄来这里后每晚都非要抱着他睡。
现在霍震霄不在,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黎簇竟然睡不着了,瞪着一双眼睛瞅着天花板,两手抓被脑子从未有过的清楚。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把身边的人给吓到了。
霍震霄不在的几天黎簇心情都不怎么好,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是因为霍震霄,可底下的人都看的清楚,黎小爷平时做事都雷厉风行的,怎么遇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别扭呢!想打电话给人家就打啊!抱着个手机看来看去。
霍震霄不在的第二十三天,黎簇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喜欢上霍震霄了,可就是拉不下脸,拖着拖着就听说霍震霄马上要结婚了。黎簇得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唰的眼圈红了,把自己关进房里。
如果霍震霄在面前黎簇一定会咬死他,还说什么喜欢他,会对他负责,还会娶他,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说好的话全都可以不算数。
黎簇把被子盖过头顶,心里泛酸难受的不行,一个劲的骂霍震霄,骂着骂着就不骂了,毕竟是自己一次次的拒绝人家,现在人家想娶别人也无可厚非,说到底还是自己把霍震霄推出去的。
房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推开,黎簇盖着被子吸鼻子,还以为是身边的人。感觉对方已经坐在他床边,黎簇开口道:“帮我送份礼,霍震霄结婚我就不去了”。
没人回应,黎簇可不想给人看笑话:“你先出去吧!”。
还是没人应,黎簇心想身边这些货胆肥了:“都说了出去,信不信我开除你!”。
“你打算自己送礼自己收吗!”。
这个声音!黎簇猛地掀开被子,眨眨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霍震霄,坐起来看着他:“你怎么…”。
霍震霄好笑的看着他:“我怎么了,我来接自己媳妇,等着过几天结婚”。
黎簇傻了,所以……要和霍震霄结婚的是他?
霍震霄看着黎簇的红眼圈,伸手去擦:“居然还哭鼻子,你多大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想着黎簇要是再不同意,就直接把人捆了去结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还怕黎簇不跟他。
黎簇鼻头一酸,哭了出来,霍震霄忙抱着人开始哄,越哄笑的越宠溺:“那现在嫁不嫁”。
黎簇皱着小鼻子,搂着霍震霄:“嫁”。
婚礼那天来了很多人,苏万他们也来了,九门的人来了,认识的人一个也没少。其实细看婚礼没有多么隆重,简单却很温馨,是黎簇最喜欢,也是曾经幻想过想要的。黎簇拿着捧花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霍震霄向他伸出手,他把手放上去,霍震霄给他戴上戒指。
婚礼结束后黎簇就扶着醉醺醺的霍震霄回了房间,再把人扶到床边让他坐下,黎簇转身想去拿毛巾给他擦脸,却被一把拽了回去。
黎簇回头,霍震霄正看着他,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眼睛有些发红,黎簇抚过他的脸感觉到微烫:“怎么喝这么多啊!”。知道今天他们俩结婚觉得高兴,但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胃。
霍震霄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我很快就回来”。黎簇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说完就要再次转身,可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紧。
黎簇一愣,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此时霍震霄忽然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黎簇感觉到已经支起的小帐篷,脸颊瞬间红透,眼眶雾蒙蒙的,像圈着一汪水光。
霍震霄一把握住黎簇的手腕,等黎簇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床头,很快不着寸缕。
黎簇捂着红彤彤的脸,那里正一开一合的收缩着,像是在等待被什么东西填满,这画面让霍震霄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霍震霄知道自己已经硬的发疼,抬起黎簇的腿架在腰侧。
被进入的瞬间黎簇眼眶通红,抓紧床单:“啊嗯!……你…你轻点!……”。
毕竟是第一次,霍震霄刻意放缓了速度,可那感觉太过舒服,进去一半的时候霍震霄再也忍不住,直接顶到最深处的那一点。由上至下的望着黎簇溢满水光的眼,只觉得心里都是满的。
任由霍震霄占有自己,黎簇全身无力,五指抓紧身下的床单,难耐的摇晃着腰,嘴微张着发出诱人的吟叫。霍震霄像变成了一头不知道饿了多少天的狼,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什么都不剩。
咬着手指泪眼朦胧的讨饶,黎簇觉得自己都要被撞散架了,腰更是酸痛的厉害。诱人的声音勾引着霍震霄不断撞击那里,黎簇也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主动抱住霍震霄的脖子。
霍震霄勾唇一笑,突然使力就着现在的动作把他翻转过去,脸朝下趴着,在黎簇还没反应过来时发了狠似的撞击那一点。
“不!……太…太快了!…啊哈!太深了!”。黎簇哭喊着,攥紧身下的床单,整个人随着霍震霄疯狂的速度前后摇晃着。
霍震霄不知疲倦的对准那一点狠狠攻击,黎簇的声音突然拔高,前端毫无征兆的释放。可霍震霄并没有因此停下来,那里收缩的愈发紧致,也撞击的越来越猛烈,最后甚至打开了生直腔。
“…呜呜呜…震霄!…”。黎簇整个人猛地打颤,声音带上了哭腔,双手无助的抓紧床单,所有的喊声被撞击的支离破碎。
黎簇终于忍不住哭喊,分不清究竟是舒服还是痛苦。那里被一次次撑开,每次都顶到最里面,黎簇被潮水般的感觉折磨的意识消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霍震霄握住黎簇的手背,从指缝间扣住,黎簇知道霍震霄打算在里面成结,彻底标记他。
霍震霄还想着如果黎簇一旦抗拒他就不继续了,等黎簇什么时候同意了再标记,但黎簇并没有拒绝他,黎簇想要被他标记。霍震霄不再忍耐,握住黎簇的手猛地扣紧。
黎簇只觉得眼前出现一片白光,泪眼朦胧的抽噎着。感觉到自己被搂着腰抱紧,黎簇靠在霍震霄胸前等待着这折磨人的热潮过去。
“你根本没醉……”。
霍震霄听到黎簇委屈的声音,吻着他的唇,其实他确实喝酒了,但没有喝醉。至于第二天,霍震霄跑前跑后,可劲的哄自家媳妇高兴那都是后话了。
两个月后黎簇被查出有孕了,霍震霄接到消息时高兴的都懵了,连会都不开了就往家里赶,手头生意也全推了,专心致志在家里陪他的小孕夫。
黎簇现在可是哪里都不能去,霍震霄管的紧,他去哪儿都要跟着,生怕他不小心磕到,摔到。
补品和营养品天天的喂,黎簇还是不见胖,反倒更瘦了,霍震霄盯着黎簇还没怎么显怀的肚子,心想这些好东西肯定被里面这小家伙吃了,看他媳妇都瘦成什么样了,等出来了非得揍一顿。
话虽这么说,可等孩子出生后霍震霄完全乐的找不着北了,抱也不敢抱,那么小小的一团,怕抱疼了,碰也不敢碰就怕碰碎了,小家伙那张脸胖乎乎的,一看就知道那些补品肯定被她吃了。
黎簇醒来后就看见旁边正在吐泡泡的小团子,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霍震霄突然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侧,黎簇能感觉到些许凉意,撇了撇嘴,心头也觉得有点酸,只是这点感动没持续多长时间。
“媳妇,我本来还想着等孩子出生先揍一顿,但现在我下不了这手”。
黎簇一听直抽嘴角,拍拍霍震霄的后脑勺:“敢揍我闺女,你就一个月也别进我房”。
霍震霄现在成了个傻爸爸,天天蹲在婴儿床旁边逗自家闺女开心,小家伙长的又可爱又漂亮,净挑两个人好看的地方长,尤其那双眼睛,简直和黎簇如出一辙,霍震霄每次瞅着那双和自家媳妇同样亮晶晶的眼睛,心都快化了。
黎簇一进屋就忍不住想翻白眼,霍震霄又蹲着看宝宝了,小家伙没起小名,两个人就一直宝宝的叫。霍震霄看自家闺女抱着奶瓶子咕咚咕咚的喝,喝完打了个嗝,手脚并用的爬到霍震霄跟前,胖乎乎的手抓紧婴儿床的保护栏,慢慢站起来。
“趴……趴…”。那声音软萌可爱的不得了。
霍震霄和黎簇瞬间愣住了,自家闺女会喊人了!
小家伙笑的开心极了,不停的喊着,虽然口齿不清,但也够让两个人手足无措的了。霍震霄看着宝贝闺女,悄悄握住了黎簇的手,忽然道:“你觉得霍小黎这个名字怎么样”。
黎簇紧紧回握,略一沉思,道:“我觉得不错”。
两人看着彼此,十指相扣,相视一笑。
上错花轿嫁对郎
第十八章
“哦,原来你是来赔礼道歉的啊。”
听完了陶阳的话后,杨九郎先是点了点头,明明也没他什么事,偏他听得最是认真,陶阳斜眼看他一眼,也没理他,继续朝九良抱歉的笑着。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家少爷惹的祸,陶阳已经代他认错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九良自然不会介意,轻轻笑笑刚要说话,杨九郎突然伸手拦住他,朝陶阳挑了下眉毛:“诶,介不介意还得先看看你的诚意。”
说完便朝身后端着礼物的高筱宝招了招手,周九良微微皱眉,悄悄拽了杨九郎一把,小声问他:“你想做什么?”
“你别管了,听我的就行。”杨九郎也小声回他一句,见高筱宝没有动,不耐烦的催促道:“拿来啊!”
高筱宝嫌弃的白眼一...
第十八章
“哦,原来你是来赔礼道歉的啊。”
听完了陶阳的话后,杨九郎先是点了点头,明明也没他什么事,偏他听得最是认真,陶阳斜眼看他一眼,也没理他,继续朝九良抱歉的笑着。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家少爷惹的祸,陶阳已经代他认错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九良自然不会介意,轻轻笑笑刚要说话,杨九郎突然伸手拦住他,朝陶阳挑了下眉毛:“诶,介不介意还得先看看你的诚意。”
说完便朝身后端着礼物的高筱宝招了招手,周九良微微皱眉,悄悄拽了杨九郎一把,小声问他:“你想做什么?”
“你别管了,听我的就行。”杨九郎也小声回他一句,见高筱宝没有动,不耐烦的催促道:“拿来啊!”
高筱宝嫌弃的白眼一翻,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陶阳朝他使了个眼色,高筱宝这才不情不愿的上前几步,撒气般将礼物往桌子上随手一放。
小子脾气还挺大,杨九郎冷哼一声,在高筱宝转身的瞬间,偷偷伸腿绊了他一脚,高筱宝惊呼一声,踉跄一下才勉强站稳,当即转身气急败坏的指向他:“你!”
“诶呀!”杨九郎故作伸了个懒腰打断他说话,继而大手一捞把礼物拽到自己面前,故作不好意思的朝陶阳笑笑。
“陶少爷,你看啊,九良他身为主人,脸皮又薄,实在不好当着你的面去翻这些东西,那只好由我这个脸皮厚的客人代劳,看看咱陶少爷的诚意,陶少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九郎,你别这样,这太不礼貌了。”张云雷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去抢他面前的礼盒,不知道杨九郎突然这是怎么了。
“师哥。”陶阳突然唤了张云雷一声,很是大方的笑笑:“无妨,我不介意他翻。”
“你看,他都说了不介意。”杨九郎朝张云雷挑了下眉毛,继而二郎腿一翘,故意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那我可就翻了啊!”
陶阳笑着点点头,一直着眼看他,心里暗想这个杨九郎果然难缠,当真如高筱宝所说,不是好惹的人物!
杨九郎依次打开了那些礼盒,还以为是什么金银古董啥的,原来里边全部都是药材,杨九郎可不认识这些,打开一个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最后冷哼一声,把礼盒往桌上随手一甩。
“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呢,陶少爷,您给开药房的送药,这是走的什么路子?”
“你不懂不要乱说。”周九良嫌弃的瞥他一眼,指着那些药材一一向他们介绍:“这是龙涎香,这是冬虫夏草,这是野生藏红花,这些药材不论是成色还是味道都能称为极品,尤其这根白参,至少长了百年以上,这些都是治疗久咳虚喘的良药。”
周九良说完,扭头看向陶阳,颇为礼貌的点了点头:“陶少爷有心了。”
“赔罪的礼物,自然不敢不上心。”
陶阳也朝他点了下头,继而扭头看向杨九郎,朝他扬了下嘴角。
杨九郎还是没有露出满意的模样,其实他就是故意要给陶阳挑刺儿,刚听周九良说那根白参长了百年以上,杨九郎一脸嫌弃的捏起那根参:“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能有一百多岁?”
陶阳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五千两的东西,杨少爷最好放小心点,要是碰掉了一根须子,小心我讹死你。”
杨九郎闻言一愣,连忙双手托住那根白参,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
陶阳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向他们说道:“两位少爷都已经看过了,如果觉得还不够诚意,那陶阳再去准备。”
“诚意足够了。”杨九郎又在桌下偷偷拦了周九良一把,插嘴说道:“不过你找错人了,要为这事道歉,不应该来找九良。”
说着看了眼张云雷,又朝陶阳挑眉笑笑:“凭着九良和辫儿的关系,他自然不会怪罪郭麒麟,你特地来当着辫儿的面说,陶少爷,礼备得够诚,这谦道得却是非常没有诚意啊。”
“诶?”张云雷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小辫儿的?”
“九良告诉我的。”杨九郎侧了下身子回他,双眼却还一直盯着陶阳。
周九良闻言霎时翻了个白眼,瞎说,明明是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
杨九郎这样已经太过于无礼,其实早在第一次故意刁难时,陶阳便已多多少少猜出了些许他的目的,沉默了片刻,依旧还是笑着问他:“那您来说说,我应该找谁?”
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杨九郎不禁有些怀疑,不过还是依照原想法道:“你该找的是周老爷。”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杨九郎。
昨天那场婚礼不少人在场,以至于全北京几乎都知道了,周老爷给小儿娶亲冲喜,结果却娶来了一位天煞孤星,克得周少爷婚礼当天便犯了病,周老爷对孟鹤堂这个天煞孤星十分不满意,碍于儿子的庇护才网开一面没赶他出门。
陶阳也正是因为知道此事才会选择来向周九良道歉而不是周老爷,可如今杨九郎都这么说了,看来陶阳还是逃不过要去面对周老爷。
周九良深知父亲的性子,不想让陶阳为难,当即在桌下甩开杨九郎的手,皱眉道:“陶少爷不必麻烦了,我不会怪罪大林也不会怨恨郭家,我父亲那边我可以作主,咳咳!”
他太过着急,一时又是阵阵咳嗽,刚好一些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眼睛也因剧烈咳嗽而变得猩红,张云雷第一次见到九良这样,一时有些吓到了,可孟鹤堂却是连忙凑过去给他拍背顺气,担心的紧皱起眉头,而杨九郎就一直这么冷眼看着。
这些画面,全部都被陶阳收在眼底。
“你又要利用这身痨病求你父亲可怜你?”杨九郎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周九良,其实他并非故意刁难陶阳,他只是想帮周九良一把,如果他的身份可以在周老爷面前说得上话,也不会来麻烦陶阳。
周九良自然知道他的好心,可还是莫名有些生气,猩红的双眼狠瞪着他:“我要怎么做,用不着你来过问!”
“你当我稀罕理你!”杨九郎又是一声冷哼,看了眼孟鹤堂笑笑:“我担心的是我这夫人,他原是应该嫁到我家享福,如今被那郭麒麟一搅和,意外送到了你家,若是无法得到你父亲的认可,他今后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杨九郎看似在和周九良理论,却是句句话都在说给陶阳听,陶阳只是低头笑笑,孟鹤堂却慢慢低下头,自责都是因为自己才害他们吵架,如果自己命数好一点,或许周老爷就不会这么讨厌自己了。
杨九郎懒得理会周九良,又故意瞥了一眼陶阳,扬声道:“谁惹的祸,就该谁去解决!”
陶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慢慢抬眼,直视着杨九郎的眼睛,那眼神深邃看不见底 ,杨九郎也不禁皱眉,虽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气势却丝毫不逊于他。
气氛逐渐开始焦灼,周九良大口喘着气,终于缓过来一些,突然伸手紧紧的攥住了杨九郎的手腕,咬牙吼道:“杨九郎!”
“杨少爷说的是!”陶阳紧接着打断了周九良的话,继而又故作无事的朝杨九郎笑笑:“这事是我家少爷惹的,自然也该由我来解决。”
话至此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张云雷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杨九郎,又看看陶阳,再看看周九良的,到底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孟鹤堂倒是能看出个大概,可他与这些人接触太少,有些事情他也搞不明白,更是让方才那气氛吓得不敢吭声。
杨九郎有些不敢相信陶阳会甘心妥协,依旧警惕的看着他,迟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陶阳见他这眼神是在怀疑自己,也懒得向他保证,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抱拳朝他们行了一礼:“谁惹的祸谁来解决,那就请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尽力求得周老爷的原谅,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一出门,高筱宝便连忙快步凑到陶阳身边,皱眉道:“姑爷,周老爷那脾气您不是不知道,他绝对不会接受孟鹤堂的,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换回来了,您怎么就应下了呢?”
陶阳没有回答,突然摇头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高筱宝一时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陶阳回头看了眼屋里,慢慢扬起嘴角:“他们自己不愿意把人换回来,又不知该怎么和周老爷说,便把这烂摊子甩给了我,那就别怪我好心替他说出来了。”
与此同时的屋内,周九良扶着胸口,狠瞪着杨九郎,双眼猩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颤抖着声音问他:“九郎,当年那事真就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吗?”
孟鹤堂和张云雷听得一懵,杨九郎懒懒的抬眼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着摊了摊手:“过得去啊,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你明明知道我…”
“诶呀,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送辫儿回天津了。”
杨九郎故意打断他的话,朝张云雷抬了下手,张云雷还蒙着呢,见他已经走出来大门,连忙应了一声,匆匆和孟鹤堂他们告别,转身去追杨九郎。
周九良目送着杨九郎的背影走远,突然艰难的大口喘气,感觉喉咙涌上一阵腥甜,周九良猛地俯身吐出一口鲜血!
“周少爷!!”
孟鹤堂一惊,连忙凑到他面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无措的看着他,都要急哭了。
屋外的下人听到他的惊呼,连忙冲了进来,见周九良还在大口大口的呕着血,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搀着他往药房走,临走前还不忘扭头瞪了孟鹤堂一眼,一个个眼底皆是厌恶!
“少爷又吐血了!”
“快!快去喊张先生!”
杨九郎刚走到大门口,便听到身后周家下人的喊声,浑身一僵,突然停下了脚步,两侧的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呀!我听到他们说九良吐血了!”张云雷也是一惊,急忙转身要回去看九良,杨九郎却先一步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大步走出周家大门。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车上,杨九郎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认真的扭头去问张云雷,生怕自己方才那模样会把他吓到,或者会让他觉得反感。
张云雷是给吓到了,不过倒也没觉得反感,只觉得他们方才的话里有话,自己脑子笨听不懂,也不该去听懂,张云雷嘿嘿的笑了一声,故意随便找了个话题问他:“你真的愿意送我回天津?”
杨九郎愣了一下,继而朝他笑笑:“当然,但如果你想留在北京玩几天,我也可以晚点送你回去。”
“额…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家吧,还得让父亲给周伯伯写信呢。”张云雷摆摆手推辞。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快去吧。”杨九郎倒也没再劝他,敲了敲司机的椅背,吩咐道:“去天津。”
“谢谢啊。”张云雷朝他笑笑。
杨九郎看他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干脆直接问他:“你只是想问这个?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针对陶阳,九良又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如果你想说的话,肯定会主动告诉我的,不想说也没事儿,反正看样子挺复杂的,估计我也听不懂。”张云雷说到这,不好意思的挠着脖子笑笑:“我最怕麻烦了。”
杨九郎不禁着眼看他,突然觉得这个张云雷并不是娇生惯养,任嘛不懂的大少爷,反而很是聪明,这种聪明也不是指脑子聪明,而是天生单纯到通透,就单论他这不过问,便能体现得出他不是一般人。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张云雷微微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捡了个宝贝。”杨九郎轻轻笑笑。
“宝贝?”张云雷眼前顿时一亮,忙晃着他的胳膊问他:“什么宝贝,也给我看看!”
“等我给你变出来啊!”杨九郎宠溺的笑笑,故弄玄虚的把手伸到背后,瞎念叨几句天灵灵,还真给他变出来了个宝贝。
“呀!”张云雷惊喜的笑着,赶忙抢过来看,打开盖子的瞬间,立马傻了眼:“这是…那根五千两的人参。”
杨九郎得意的扬了下嘴角,也没再多说什么,扭回头看着前方的路,突然感觉心情甚好。
应天长 六
六 草原爱情故事(中)
策马跟随在阿诗勒隼之后,阿苏勒看着前方马上的背影,不禁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
以阿苏勒对自己的了解,他素来是个守礼端方的君子,说自己满身正气恐也不为过。可此时方清晰的明白,也许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男人罢了。
阿诗勒隼过腰的棕栗色卷发如海藻一样柔软蓬松,随着他策马的动作摇曳晃动,恰恰的能遮住他整个细窄的腰身。
阿苏勒跟在后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他不由得就想去探究那被长发遮掩的影影绰绰的腰线。
男人的腰竟然也能被头发完全遮住呢……阿苏勒一开始只是惊讶。
后来也不知怎么,眼神就像被黏住了拔不开了,他的舌尖用力抵上自己尖锐的虎牙,用...
六 草原爱情故事(中)
策马跟随在阿诗勒隼之后,阿苏勒看着前方马上的背影,不禁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
以阿苏勒对自己的了解,他素来是个守礼端方的君子,说自己满身正气恐也不为过。可此时方清晰的明白,也许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男人罢了。
阿诗勒隼过腰的棕栗色卷发如海藻一样柔软蓬松,随着他策马的动作摇曳晃动,恰恰的能遮住他整个细窄的腰身。
阿苏勒跟在后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他不由得就想去探究那被长发遮掩的影影绰绰的腰线。
男人的腰竟然也能被头发完全遮住呢……阿苏勒一开始只是惊讶。
后来也不知怎么,眼神就像被黏住了拔不开了,他的舌尖用力抵上自己尖锐的虎牙,用痛感找回一点理智。
再次明确,自己果然还是个血气方刚经不起一点撩拨的年轻人,哪怕对方根本无意的撩拨。
阿诗勒涉尔说的也许没错,男人都是禽兽,他吕归尘也不敢例外。
前方的阿诗勒隼勒缰下马,流畅的动作下,垂坠的长发飞扬而起,总算教阿苏勒一路窥探的景致清晰的展示了片刻。
阿苏勒跟着在这水泽边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此刻脑海里仍是只有一个念头。
他腰真细。
阿诗勒隼回头对上阿苏勒眼神时愣了一下,自在牙帐见到这位青阳部的主人开始,对方的眼神始终是温柔平和的,令人记不起他是整个北陆的统治者。可现在,确确在他眼里见到了草原上的狼性,带着劫掠的深邃的欲念。
“你那是什么眼神?”
阿苏勒被问的心虚低头,调整了一下心境,抬起头仍是温和君子的模样。实话是不能讲的,打起来倒是小事,但印象分不能丢,至少现在啥进展都没的时候绝对不能丢。
“没什么,只是归尘突然觉得自己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男孩子罢了。”
“什么?”
“没,真的没什么。”阿苏勒不敢再皮,“你不是有事要问我才带我来这儿么?你问吧,不管什么归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分欺瞒。”
阿诗勒隼点点头,决定不再去纠结方才阿苏勒的一些失常行为,反正应该是些无伤大雅的事罢了。
“大君与我,除了今日,是否只有儿时那段短暂的接触。”
“都说了喊我阿苏勒就好。”委屈的低声嘟囔完,阿苏勒才认真回应道,“是,除了儿时龙格阿爸带我来阿诗勒部住了十数日之外,今日是第二次见面。”
“那你为何……”阿诗勒隼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不是说他找不到词汇去形容阿苏勒的表现,而是不论用哪个词汇,用自己的立场说出来好像都显得很羞耻。不止羞耻,甚至觉得厚脸皮。
而阿苏勒正巴巴的望着他,下垂的眼角显得他无辜极了。
“你为何对我看上去如此……如此的……”啊,天狼神在上,这太丢人了,说不出口!
看着阿诗勒隼耳尖都臊成了血红色,阿苏勒想着他真可爱,替他把话接完了,“如此情根深种?如此一往情深?如此深情款款?如此非卿不许?”
阿诗勒隼瞪大了眼睛,抿着嘴不发一言。
虽然沉默不语,但阿苏勒分明能从他眼神里看到强烈的情绪表达。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你怎么能那么自然的说出那么多羞耻的词!
阿苏勒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对方已经羞恼至此,多余的逗弄心思就先按下吧。
“那年阿隼还小,很多事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可我比你大了两岁多,自然就记的清楚许多。”阿苏勒带着一种怀念的神色,温柔的注视对方的眼睛,“那时我七岁过半,可因为身体不好,看上去跟五岁大的孩子也差不了太多。龙格阿爸带我自真颜部远行来阿诗勒部,才上路不久我就频繁的开始发热昏迷,但龙格阿爸有自己的打算,他那时也许已经预料到了北方诡谲阴暗的未来,他想在一切悲剧之前,为我在南方找一个保障和庇护。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还是愿意为了我去努力。”
随着阿苏勒的话语,模糊的记忆里仿佛有个不太分明的影子变得清晰了一些。阿诗勒隼想起了一个男孩儿的模样,脸还记不太起来,却先记起了对方细伶伶的手腕和脚踝,那种仿佛一折就要断裂的纤弱无力。令见过的人,都难免心头浮起一点酸胀的怜惜。
阿苏勒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自然也察觉了那眼底浅浅浮上的怜意。
看,就是这与当年如出一辙的眼神,就是那眼底的一点怜惜和温暖,便让自己愿意如蛾扑火,倾尽一生。
“虽然都是草原,但位于南方的阿诗勒部要比北陆深处的真颜部温暖太多,这里水草丰美、气候宜人。旅途走到终点,我差不多已经大好了,只是仍病气未除看上去气色恹恹。可比起病气,更让我看上去面色不好的是思乡的情绪,我从未离开过北方离开真颜那么久,以至于刚到阿诗勒部我已经开始想要回去。而延利可汗那熟悉的带着轻蔑和挑剔的眼神,更如针刺一般,令我不适。当时我只觉得胃里有千根针在翻涌,浑身都冰冷的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北方最冷的天时里。”
许是这段记忆让阿苏勒太过阴影,此刻他叙述时都不免脸色苍白了几分,令阿诗勒隼忍不住安慰道。
“父汗的眼神就那个样,他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针对你。”
他当时应该就是针对我看不起我吧,阿苏勒这样想,就像北方也有许多人觉得他这样柔弱的男孩儿无法在草原上活着长大,他们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区别,阿苏勒自小就习惯了这种眼神。
那样针对性的情绪,他不会认错。
不过他愿意欣然接受阿诗勒隼的安慰,哪怕他们互相都知道这仅仅是安慰。
延利可汗的心胸和他的善猜忌、刻薄,在草原上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延利可汗和龙格阿爸,他们虽然长得一样,可真的完全不一样。”阿苏勒笑起来,“那时候的我,真的特别难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然后我感觉手里有种温暖柔软的触觉,我低下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软软暖暖的。抬起头,我便看到了一双洒满星辉的眼睛。那是一双多漂亮眼睛,自那之后,归尘此生至今再没有见过比那更美的眼睛。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是个瓷娃娃一样好看的小姑娘,她有着圆圆的柔软的脸庞,圆敦敦的可爱的鼻头,她的皮肤像牛乳一样细白软润,她的嘴唇如草原上倔强的野蔷薇一般娇嫩明艳。她问我,哥哥你手好凉,你是不是痛痛啊?不等我回答,她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我从未见过的甜软糕点送到我嘴边。她说,哥哥,这是阿隼最喜欢的桂花糕,很甜哒,哥哥吃了就不痛痛了,好吗?”
随着阿苏勒的叙述,一些远去的褪色模糊的记忆渐渐鲜明,阿诗勒隼有些受不住的想要移开视线。但阿苏勒却不准他逃开,一路追着他的眼神,不肯错开一瞬。
阿苏勒的执着实再令人无奈,躲了片刻阿诗勒隼终于放弃,重新任他看进自己眼底,也看进他的眼底。
阿苏勒的眼中写满了温柔和眷恋,“在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期盼的目光里,我浑身的冷意被融化了,胃里翻涌的不适也平息了。我就着那只小手慢慢的吃掉了那块糕点,那是北方草原上从没有的点心,想来是阿诗勒部离中原近些,才从过往的中原商旅或者中原城镇那里得来的吧。很甜,很软,就像我面前那个小姑娘一样。她见我吃完,露出一个蜜一样甜的笑容,又问我,哥哥,好吃吗,是不是吃完就不痛痛啦?我告诉她,对,很好吃特别好吃,哥哥不痛痛了,谢谢你。她这才松开我的手,跑回延利可汗身边,骄傲的仿佛在表功。我听见她说,阿塔,阿隼让哥哥不痛啦。延利可汗虽然有些敷衍却也夸奖了一句,隼儿做的很好,先出去玩吧。她离开时还回头看我一眼,笑的将洒满星辉的眼睛弯起成月牙。龙格阿爸见我一副失落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讲,阿爸有事与可汗商议,阿苏勒先去外面找妹妹玩吧。”
父汗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阿诗勒隼不觉得自己脸皮多薄,但这也太遭不住了。他就不该来问的,不该来的。天狼神在上,回忆越来越清晰,眼下的发展也越发羞耻。他有点想去堵上阿苏勒的嘴,但……是他要问阿苏勒的,他自己起的头!
“晚上,龙格阿爸回来将鹰形玉佩绑在我颈间,他告诉我这是信物,待我长大了就拿着信物来阿诗勒部娶那个白日里见过的,叫阿隼的小妹妹。他告诉我,妹妹有个男孩儿的名字,因为这块玉佩对妹妹很重要,她的名字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来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就像阿苏勒的名字,也寄予了父辈最大的祝福。七岁的孩子当然还不完全懂嫁娶的含义,但龙格阿爸告诉我,这样我就能同那女孩儿一生都在一起玩耍相伴。我自然很开心,整个草原上,我只从阿爸姆妈还有苏玛那里得到过温柔的对待,这是我第一次在真颜部的亲人外得到的善意和温柔,而且……她那么可爱又漂亮,谁会不想跟那样的女孩儿共度一生呢?”阿苏勒笑的坦荡极了,“后来在我离开阿诗勒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努力笨拙,但真挚的讨好我可爱的小姑娘,不过龙格阿爸却说我是在天天犯傻。因为我不是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去捧回并不怎么漂亮的小野花,别在我的小姑娘发间。就是让姆妈为难的从我带来的衣装饰品上取下所有宝石珠玉,全部缝在我的小姑娘的衣裙上,结果她因为裙子太重走不动,走了两步就跌了跟头,委屈的嘟着嘴说哥哥讨厌再不要理我,我花了一整天才哄得她重新跟我讲话。那时龙格阿爸和延利可汗,两张相似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模一样的看傻子的表情。唉,我也知道自己有点犯傻,但我那时年纪也太小,只想把所有好看的珍贵的东西都给她……”
“阿苏勒……”阿诗勒隼的喉间有些发涩,他张了几次嘴,才缓缓的说出话来,“可是,几年前你就该知道了,那只是我父汗的谎言。那个被许诺嫁给你的阿诗勒部的小姑娘她……从来不存在。阿诗勒隼并非只是有个男孩儿的名字,他本就是个男人,是个征战四方,手握刀弓,见惯了鲜血和战场的男人。”
许是阿苏勒在叙述过往时,表情太过温柔缱绻,才让阿诗勒隼吐出每个字时胸口都有莫名的酸胀不忍。
可现实总是现实,阿苏勒不该也不能因为一个谎言因为一个虚影,在自己身上投入错误的感情。
“阿隼,我不傻,我当然明白那是谎言。阿诗勒部鹰师特勤彪炳的战绩与他俊美的容貌,都早传遍了整个草原。”阿苏勒语气温和低缓,“所以,我这次来,本也不是来求亲的。我作为青阳部的大君,这次,我原本只是打算来同阿诗勒部谈一谈,草原未来的安宁与和平的。”
“那你为什么?”
“一念之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我走进大帐,见到你的第一眼,看见那双与记忆里别无二致的落满星辉的眼睛。我突然,心念就转变了。于是,我做出了后来的举动。如果现在,非要说出理由……”暮色里,阿苏勒的脸被夕色晕染的越发温柔动人,眼底写满了真心和诚挚,“阿隼,我的小姑娘是个谎言,她是假的。可你,是真的。那个握着我的手问我痛不痛的你是真的,那个将自己最喜欢的糕点送给我告诉我吃了痛痛会不见的你是真的,那个见我病弱无力,总给我带来许多吃的,希望我身体变好变强壮的你也是真的。甚至,那个明明嫌弃的要死,却因为我灰头土脸的凄惨样子,就纵容我把那些丑兮兮的小花别在你发间的小阿隼他还是真的。从前,你看着我细弱的手腕,你看着我受病痛所苦,你眼底的怜惜和关切是真的。就像现在,就在此刻此地,你因为担心我只是沉溺过往幻影,虚掷错付情感的怜惜和担忧,也是真的。”
“阿苏勒,你……”阿诗勒隼很难说清楚现在自己的心情,但确实,他被动摇了,被狠狠的动摇了,“痴儿……”
“为了你眼底的这点怜惜,我愿意赌,我愿意痴。”将心中所想的百转千回尽数吐出,阿苏勒觉得自己现在心境畅快极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无怨无悔。他看向那双落满星辉的眼睛,仔仔细细的倾诉,“盘鞑天神,永为照鉴。我,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很清楚自己的心,只要你给我哪怕一点点机会,只要你愿意像儿时一般哪怕出于怜惜的纵容于我片刻,那些傻事,我现在还愿意去干。归尘愿意走遍中原、西域和草原甚至整片九州大陆,去寻一朵世上最美的花别在你的发间。归尘也愿意将最贵重的珠玉宝石缀在你的衣角。甚至,所得天下异宝皆奉上予卿,换取一笑。”
“我的笑倒也没有那么贵重。”阿诗勒隼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阿苏勒知道这话若真是做起来,你会成了什么?”
“昏君。”是陈述语气,说完阿苏勒甚至确信似的点了点头。
“所以还是省省吧。”
“那我到底有没有机会。”
“不知道。”
“那还是一意孤行当昏君吧。”
这浑话听了就不想理,阿诗勒隼突然抬眼定定看阿苏勒,“我明日不会在牙帐这边,鹰师那里三日后,我属下的勇士要举行婚礼,我今晚就要回去了。你是留在牙帐,还是随……”
他讲到这里便止住了后话,继续定定看着阿苏勒。
阿苏勒叫他看的心头柔软一片,“我自然随你回去,只要你不赶我走,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嗯。”
而此刻的鹰师,有一对“前情敌”已经针锋相对的几乎要打起来。
其实,阿诗勒涉尔本来快马加鞭赶往鹰师,是想看看阿诗勒隼到底有没有回来的。结果发现人没回来已经很生气了,还被穆金这个讨厌的家伙冷嘲热讽了。
鬼晓得最后话赶话怎么回事,又回到了他们之间永远跨不过去的那道坎儿,那个美丽善良已经逝去的好姑娘,弥弥古丽。
“我都说了,是你后来的!我五岁就在叔汗的牙帐见过她了,后来她来到母亲那里,一定是天狼神对我的庇佑,我跟她才是有缘分的天生一对!”
“感情又没有先来后到,你认识在前,你青梅竹马怎么了?她爱的是我,她不喜欢你!”说完穆金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而且你胡说什么呢,弥弥对我说过,她八岁时才被卖到了阿诗勒部做奴隶,一开始就在可敦那里了。你记忆错乱啊?这都记错你还敢说真爱?”
“你才胡说,我不会记错的!我就是五岁就见过她!棕色的柔软的长卷发,又大又圆又明亮的眼睛,她的皮肤像牛乳一般细腻洁白,嘴唇像西域的玫瑰一般娇嫩!我才不会记错!”
穆金想了想,这说的好像确实是弥弥,但时间不对啊,“不对不对,她亲口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
“我记得可清楚了!那天我刚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想说话,就被不知道哪里跑来一个病恹恹的小子将她拖走了,那病弱小子还敢瞪我!我当时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我要是反应过来我已经找人揍他了!”阿诗勒涉尔越说越气,然后又想起一个细节,得意洋洋的冲穆金炫耀,“我还记得她左脸颊上一颗圆圆的俏皮可爱的小痣,衬的她格外可爱灵气。”
呃,穆金无语,穆金忍不住提醒,“弥弥脸上没有痣,我就说你认错了,涉尔你行不行了?”
欸,弥弥脸上好像真的没有痣。不是,可是……阿诗勒涉尔纠结的陷入回忆和思考。
然后他突然露出了如遭雷劈的表情,他想起了离开牙帐时追问叔汗当年那桩婚约到底怎么回事后,得到的回答,叔汗说……他知道龙格真煌想给吕归尘找个保障,但他不并不看好这个病恹恹看着活不过成年的孩子。所以他做了个骗局,把自己捡来的中原孩子,也就是年幼的隼,打扮成女孩儿去结了亲……
阿诗勒涉尔觉得自己突然完全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他宁愿自己没想明白。
“穆金我要你死!”要不是你跟我扯皮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倒霉催的真相!涉尔简直要哭了!
“啊?什么跟什么?”
就在涉尔要抽刀的同时,阿诗勒隼掀帘走入大帐,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阿苏勒。
“阿诗勒涉尔,你在我鹰师逞的什么威风?”
涉尔瞪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逃似的的飞奔了出去。
惨啊,旁观全局看懂一切的穆金在心内叹息。
“他怎么了?”
“谁知道。”穆金摊手,他总不能告诉隼,因为你脸上俏皮可爱的小痣让他终于意识到你才是他从小暗恋十几年梦中的姑娘吧?总不能说涉尔把弥弥认成你才跟我当了情敌吧?在隼追出去挽弓给涉尔一箭之前,自己一定会先挨揍。他才不傻呢,一个字都不能从自己嘴里出来。
然后穆金这才来得及关心一下多出来的另外一位,“隼,这是?”
“这是青阳大君,你去给他安排一座合适的帐子。”
阿苏勒摆出无辜可怜的神色道,“我不能住你帐里吗?”
“不能。”
阿苏勒继而摆出委屈脸,“那能不能安排的离你近些?”
对着他这副样子就是硬不起心肠,总觉得自己前途堪忧的阿诗勒隼自暴自弃的同穆金道,“你听到了,照他说的安排。”
“隼,我有什么其他的需要知道么?”穆金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八卦。
“没有,快去。”
“好,别瞪我,这就去。”
穆金不急,现在不知道,以后总要知道。
应天长 九
九 差辈怎么了,差辈更秀了
“阿爸……抱抱……”奶声奶气嚷着的小宝贝儿颠颠的跑过来,因为被裹的严严实实,远远看去仿佛一只滚动的小雪球。
阿苏勒眉开眼笑的迎上去,把小甜心抱起来,顺手举高高几下逗着玩。
“欸!阿爸的乖囡囡,亲亲阿爸!”
红嘟嘟的小嘴嫩生生的冲阿苏勒脸上亲了一大口,随着小姑娘赶来的剑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当初怎么一个没注意,小徒弟就又被草原男人拐跑了,还拐的更彻底,都被人拐去当闺女了。
“唉呀囡囡,你好像变重了啊,是不是吃太多变胖啦。”
“才没有!”不管年纪多大,女孩子都不能被说胖,粉雕玉琢的娃娃撅起小嘴立刻不开心了,“我是长高啦,师傅说我长高了半...
九 差辈怎么了,差辈更秀了
“阿爸……抱抱……”奶声奶气嚷着的小宝贝儿颠颠的跑过来,因为被裹的严严实实,远远看去仿佛一只滚动的小雪球。
阿苏勒眉开眼笑的迎上去,把小甜心抱起来,顺手举高高几下逗着玩。
“欸!阿爸的乖囡囡,亲亲阿爸!”
红嘟嘟的小嘴嫩生生的冲阿苏勒脸上亲了一大口,随着小姑娘赶来的剑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当初怎么一个没注意,小徒弟就又被草原男人拐跑了,还拐的更彻底,都被人拐去当闺女了。
“唉呀囡囡,你好像变重了啊,是不是吃太多变胖啦。”
“才没有!”不管年纪多大,女孩子都不能被说胖,粉雕玉琢的娃娃撅起小嘴立刻不开心了,“我是长高啦,师傅说我长高了半寸!”
“好好好,阿爸的乖女儿只是长高了!”
被阿苏勒贴着娇嫩的小脸蹭了两下,小姑娘咯咯直笑,然后扭动身子去找一旁自己最喜欢的人。
“阿准哥哥,抱……”
将雪团子似的娃娃自阿苏勒怀里接过来,果然是比四个月前沉了一些,“我们媛娘长高啦,真好。你阿爸乱讲话,我们不理他。”
媛娘握着小拳头开心的挥了挥,“嗯,阿爸乱讲,不理他!”
“哇,囡囡这样讲,阿爸好委屈的,想哭了。”
阿苏勒凑到小姑娘跟前,耷拉着眼角,一副真的要被欺负哭的样子。
媛娘一向聪慧懂事,比起要大人哄,倒是惯常能察觉到身边长辈们的情绪,反过来哄大人们。
一见阿苏勒这副样子,立刻乖巧的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摸他的脸,“阿爸不哭,媛娘讲错啦,不会不理阿爸的!”
阿苏勒抓着小胖手亲了一口,冲阿诗勒隼挑起眉毛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看,我们囡囡可宠她阿爸了,不会受挑唆的。”
“你可真好意思,比媛娘还幼稚。”
阿诗勒隼嘴上埋怨,眼里却带着笑意。
仔细想来,阿苏勒和媛娘子的缘分确实很奇妙。
四个月前孙真人应邀来青阳部为阿苏勒诊脉,司徒朗朗自然随行,当时雁行门正在为边境流民的乱事奔走,正巧将媛娘交给了他看顾,便也就一并带来了北都城。
一开始,阿苏勒对老是霸着阿诗勒隼怀抱的媛娘还有些吃味儿呢。
可后来他喝着孙真人开的苦药汤时,瞧见他皱着眉头的媛娘子,将阿诗勒隼给她的月氏乳糖全捧给了他。圆圆亮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奶声奶气的哄他开心,“尘哥哥吃糖,吃了糖糖就不苦苦嘴啦。”
对,当时媛娘还是喊哥哥的。
不过自从送糖之后,阿苏勒对小姑娘就完全换了态度,也不知怎么一来二去,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媛娘已经喊上他阿爸了。
甚至连与他们接触最多最亲近的阿诗勒隼,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他当时更多的心力花在了同孙真人探讨阿苏勒的血厥旧疾上,想要弄清楚这天生带来的病症究竟能否真的根治,治好了会否又复发。他确实注意到了阿苏勒与媛娘子越来越亲近,却也料不到最后亲近到了被哄着喊阿爸的地步。
低头看看此刻在怀里同阿苏勒互相做着俏皮鬼脸逗乐的小宝贝儿,阿诗勒隼觉得也挺好,以前媛娘是乖巧贴心虽然伶俐但在外面总有些怯生生的,现在则是越来越开朗活跃了。
对此,阿苏勒那个逗起孩子来,自己比孩子更孩子的样子,功不可没。
司徒朗朗看着乖巧可爱的小徒弟跟她许久不见的便宜阿爸玩的开心,有点吃醋,不由挑了一句,“媛娘管你们一个喊阿爸,一个喊哥哥,差辈了你们不尴尬吗?”
孙真人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仿佛在说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挑拨,分分钟反受其虐。
阿苏勒眨了眨眼睛,笑的和和气气,“不尴尬不尴尬,甚至还因此增添了许多情趣。”
然后他膝弯儿内侧被踹了一脚,往前踉跄了两步才收住。
阿苏勒一脸无奈的回头,见抱着媛娘的阿诗勒隼正眯着眼一脸警告的看着他,于是嘿嘿一笑道,“阿隼乖,别闹,阿爸疼你。”
司徒朗朗觉得,要不是阿诗勒隼怀里还抱着媛娘,他大概已经把某位草原主宰摁地上揍了。
而实际上,阿诗勒隼心烦意乱,耳尖通红,完全没脾气。
阿苏勒这人,憨起来是真憨,精起来也是真精,坏起来更是……实再坏。
这句“阿爸疼你”就像某种关键信号,轻易的勾起了令人羞愤不堪的旖旎回忆。阿苏勒在床笫间坏起来的时候,实再是很懂得在什么最磨人的境况下说最要人命的胡话。
秦老和绪风带着雁行门的车队,在此刻也赶到了,恰好缓解了现场有些令人迷惑的气氛。
他们这次,是来求物。
黔中道不仅遭遇了荒年,还遭遇了古怪的疫症。
孙真人在探过病例后,开出的方子里,缺了一味主药,狼羯草。
此草只生长在朔北之地,而生长之处一定伴随着狼群在周遭,实再是不怎么好取得的药材。
而这狼羯草平日里对常见的疾病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北都城内也并未有储备,现如今只能进入朔北去采集。
雁行门的书信昨日就送到了北都城,阿苏勒和阿诗勒隼已经替他们做好了准备。
此刻阿苏勒止住了秦老行礼的动作,方才与媛娘玩闹的模样已经完全收敛,他神色沉静,语带安抚。
“不用着急,你们雁行门的人便安心在北都城休整,我已点了三百虎豹骑进入朔北之地。青阳人比你们更清楚朔北的地形,也更懂如何对付朔北的狼。你们静待几日,等他们带回狼羯草便好。”
“那实再太劳烦大君和诸位青阳勇士了,此等大恩,我雁行门上下和黔中百姓,自当铭记。”
“不用如此,你就当我同你们做了个买卖。不止你雁行门,还有你们大唐。明日和盟誓约大会便结束了,我会写下关于此事的文书,交由大唐驸马亲自带回长安。按阿隼的意思,届时会让那位魏郎君陪你们回黔中去,作为大唐朝廷的人亲自看清楚这桩始末更好回禀。你看,我青阳这笔买卖可不算亏。以后若有任何需要,你雁行门,你们大唐,都得全力以赴为我解忧啊。”
秦老摇着头连连发笑,“大君心存仁厚,说是买卖不过是宽慰我等,老朽记得这份恩情了。”
“好了好了,不要站在城门口继续吹风了。”孙老神仙捋了把胡子,晃着脑袋冲阿苏勒道,“其他人不论,你先同我回金帐诊脉。”
沉稳可靠的青阳大君一秒变脸,他想到孙思邈曾给他开服的苦的要命的汤药,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孙真人,你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我已经完全好了,不用治了吗?”
“我是这么说,但有的人不放心啊,他非要我给你看,最好我再给你开几贴药补补。”老顽童一样的药中圣手笑眯眯的瞥一旁的阿诗勒隼,“有人那么在乎你,可偷着乐吧。”
“阿隼,我不想吃药……”大君的尊严算什么,在自家阏氏跟前不存在的,阿苏勒瞬间进入撒娇状态,伸手卷着对方发梢委屈道,“可苦了,不吃嘛……”
“媛娘。”阿诗勒隼低头捏捏怀里小可爱的脸,同她轻声说,“跟你阿爸说,要听话。”
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一字一顿奶呼呼的认真看着阿苏勒叮嘱,“阿爸,要、听、话!”
阿苏勒能怎么办呢,阿苏勒只能妥协。
祈祷老神仙这次开的药不苦,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是夜,秦老来到了约定的酒肆雅阁。
“大君。”虽然略有不解阿苏勒的单独邀约,但青阳大君是个胸有沟壑的人,他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
阿苏勒并不打算绕圈子,阿诗勒隼何等警醒的人,孙真人并不能替他拖得太久,他得尽快交代完一切赶回金帐。
自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在秦老眼前,那上面勾画的正是阿诗勒隼的鹰形玉佩后面的徽记。
那枚金纹赤焰莲的徽记。
“秦老做事一向妥帖,所以我想请您带着这枚印记回中原探一探出处。”
却不料,秦老瞬间睁大了眼,愣了愣,而后才恢复往日不动声色的模样。
“大君可知道,老朽曾与前隋有些渊源,我的老主公公孙刺史,也就是媛娘子的父亲,亦曾是隋将。”
阿苏勒自然听说过这些,但一时不解为何秦老此刻提起。但他自是聪慧,不过心念瞬转间便突然窥的关窍。
“你的意思,这枚徽记与前隋有关?”
“非也。”秦老缓缓的摇了摇头,仿佛勾起的回忆令他肩上沉重,“非要说的话,也是与前隋的敌人有关。当年来劝降公孙刺史的人,腰间纹绣,便是这样一朵金纹赤焰莲。”
“你可知那人是谁?”
“不知。”秦老十分坦诚,“但我可以告诉大君,虽着男装,可老朽当时看得出来,那是一位女子,一位十分美丽又气度惊人的女子。就如小主公在老朽所见过的女子里已是十分气量难得,世间少有。但若与当年这名惊鸿一瞥的女子相比,却真是,大大不如。那男装女子身上,有真正无数大战之下才能淬出的烈气,带着血味和硝烟味的烈气。”
“秦老可有大概的猜测。”
“有,但不敢确定。况且也不知大君如何得知这个徽记,更不知大君手里到底有着什么,会与此人有何等关系。是真的与她有关,还是与她属下之人有关,又或是其他因缘际会,都不是老朽敢妄言于大君的。”
“那么,秦老可愿给我个方向。”
秦老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长安那位圣人,或者,他身边的人,得要是老人。”
“我明白了。”
阿苏勒离开酒肆赶回金帐,不禁露出些无奈的笑容。
本来只是想给阿隼一个惊喜,为他寻一寻身世。可又怕他受到任何不必要的伤害,所以想自己先探清楚。若是他家人都不在了,或者不是好人家,或者当年故意弃了他便作罢了。若是不得已丢失了他,若是也在寻他,便再告知他实情,由他判断抉择不迟。
可现在,阴差阳错,竟牵扯到了……
在回到金帐前,阿苏勒做下了决定。
此刻先暂且按下不提,但这件事一定要探清楚,所以,得等一个契机。
待到了那个契机,他便同阿诗勒隼讲清楚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然后随他一起去长安查个明白。
阿苏勒重新露出微笑,那契机,不远了。
此次盟会间,听魏书玉的意思,大约不出月余,长安的邀约,将要到了。
大唐的对草原、大漠和西域的下一步,已经等不及了。
回到金帐,才端起药碗,果然阿诗勒隼就匆忙跑了进来。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阿苏勒,“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去干坏事了。”
“怎么会这么想?”
“孙真人和绪风,甚至还有司徒朗朗,一个个出来绊着我不让我回来,我以为你要耍什么花招。”
“我可乖了,看,我喝药呢。”
“真的?”
“真的,阿爸不骗你。”
“阿苏勒我看你是真想挨打!”
阿苏勒接住没带什么力气挥来的拳头,顺势把人带进怀里,“放心,我真的听话,我会把身体养得好好的,我还要陪着你一生一世,长长久久。”
阿隼,无论去长安后得来结果如何,有阿苏勒在,决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阿苏勒专注的眼神盯的人心口都发烫,阿诗勒隼抬手抚过他眼角,轻轻问他,“阿苏勒,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只是?”
“阿爸现在想好好疼疼你。”
他说着,倾身朝怀里的人吻了下去。
较量(18)
本文纯属个人脑洞,无三观
嗯,就是这么任性
圈地自萌,不许上升蒸煮
——
“正常需要?”张云雷往屋里瞟了一眼,扯动了下嘴角:“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解决不了你,还解决不了一条蛇吗!
杨九郎把张云雷没说出来的话猜了个底透,无奈地叹了口气,陪笑道:“嘿嘿……别误会,别误会啊。工作需要,是工作需要!”
张云雷轻哼了声:“那就好,我有洁癖。”说罢,便自动越过杨九郎进了屋。
杨九郎摇了摇头跟上他,心里暗嘲自己天真。以张云雷的脾性,他难道还会像个小女生那样,哭着跑开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云雷走到客厅,送了坐在那里的人一个字:“滚。”
佘玫望向杨九郎,得到默许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本文纯属个人脑洞,无三观
嗯,就是这么任性
圈地自萌,不许上升蒸煮
——
“正常需要?”张云雷往屋里瞟了一眼,扯动了下嘴角:“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解决不了你,还解决不了一条蛇吗!
杨九郎把张云雷没说出来的话猜了个底透,无奈地叹了口气,陪笑道:“嘿嘿……别误会,别误会啊。工作需要,是工作需要!”
张云雷轻哼了声:“那就好,我有洁癖。”说罢,便自动越过杨九郎进了屋。
杨九郎摇了摇头跟上他,心里暗嘲自己天真。以张云雷的脾性,他难道还会像个小女生那样,哭着跑开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云雷走到客厅,送了坐在那里的人一个字:“滚。”
佘玫望向杨九郎,得到默许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坐吧祖宗,喝水还是喝饮料。”
杨九郎觉得自己瞬间妥协是为了佘玫的人身安全着想,鸵鸟般的忽略掉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在不断地给自己催眠,是假的,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张云雷满脸厌恶地扔掉佘玫坐过的沙发垫,才坐下身:“我喝茶。”
“那就别喝了,我家可没有那玩意儿。”杨九郎挨着他坐:“来找我干嘛?你又要上哪个山头晃悠去?我告诉你,我可不再给你挡子弹了啊,死老疼的!”
张云雷顺手扯开了下他的睡衣,看了眼他的伤。伤口处的绷带已经染上了红晕,可见这个人自己在家没少活动。
“我来领你回家。”
他的人,他会照顾好,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回家?”……哪个家?现在他不就在家吗?
“嗯。”张云雷点头,随后又补充了句:“以后你就住我家里。”
“我不去。”杨九郎翻了个白眼:“我再给你强调一遍,我性取向正常。嗯......是没遇到你之前正常。现在虽然觉得男的也不错,那我也是个攻,绝对没有受的可能!知道吗?!”
“知道。”张云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杨九郎:“你昨天说过了。”
“那你就别天天拿出这包养我的架势来!”杨九郎不满地喊道:“我是你爷们儿!懂不?什么我是你的人,以后住你家里!应该是,你是我的人,以后住我家里!”
“好。”
杨九郎巴拉巴拉说了一串,愣是让张云雷一个字就给噎住了。
“什么?”俊白的脸上画满了问号。
张云雷认真地回答:“你说,我是你的人,以后住你家里。我说,好。”
杨九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张云雷已经拿了手机打电话:“把我的生活用品送过来......对,玉竹小区......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
张云雷挂了电话,给了杨九郎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回满意了?
“那个......”杨九郎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一句:“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
晚饭后。
沙发上看电视的杨九郎拿纸巾擦了擦鼻子,看着上面的血迹,内心十分感叹。
伤口流血、鼻子流血,大脑充血、兄弟充血……最近,这血实在是有点儿不够用啊!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火速搬来他家里住的张云雷。
此时,这个罪魁祸首正穿着浴袍在他眼前走过来走过去。
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正顺着雪白的脖颈划过裸露在外的胸膛,再没入衣襟,不知最后停在了何处。
美人如画,杨九郎睁着眼就不由自主得看向他,闭上眼就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俨然已经快着魔了。
该死的妖精,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故意这般诱惑自己。
杨九郎又擦了下鼻子,恨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都晕了,去休息会儿不好吗!”
“也好。”张云雷顺势坐到了杨九郎身边,手摸向了他的后背。
丝滑柔嫩的手刚一碰到皮肤,杨九郎就浑身一个激灵,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要干嘛?”杨九郎的眸色越来越深,说话的嗓音已经暗哑的不成样子。
张云雷的手还保持擎着的姿势没动,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我看看你的伤。”
杨九郎站着,张云雷坐着。
刚出浴的美人,乌黑的发丝滴着水,弯弯的睫毛泛着湿。
张云雷的美,妖而不媚,冷艳脱俗。
两道剑眉似出鞘,一双美目似点漆,朱唇皓齿芙蓉面,身如玉树好风姿。
单单坐在那就能勾了人的魂魄,何况他还主动去引诱人犯罪呢!
“杨九郎……”人人都喊过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出来,偏偏就能多了旖旎的感觉。
杨九郎的体温随着呼唤声越升越高,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干嘛……”
张云雷笑了,干净的笑容像个天使,含情的眸子却像个妖精。
脑子里的警戒瞬间瘫痪,杨九郎猛地把人推倒在沙发上,唇就覆了上去。
还是上次的位置,还是上次的姿势,可这一次已经不再是试探和较量,而是真真切切怦然爆发的情欲。
衣衫褪尽,温热的唇舌交缠追逐,双手在牛奶般滑润的肌肤上游走,裸露的触感彻底燃烧了两个人全身的血液。
杨九郎埋首擢取那两粒红豆享用,张云雷看着身上不断舔食的他,忽然想起了他在自己床上逗弄那对孪生兄妹的场景。
然后,一直以洁癖自居的张二爷,没有嫌弃地把人踢开,竟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杨九郎也不客气,双手把人圈了个满怀,唇舌更加辛勤的活动,对着那完美的胴体顶礼膜拜。
体温越来越高,张云雷觉的自己好像发烧了,烧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他自发地紧贴向杨九郎,想缓解体内的燥热。
“嗯……”
被自己发出的嘤咛声嚇了一跳,张云雷身子蓦地僵了下。
感受到他的变化,杨九郎低低地笑出了声:“二爷也有如此热情的时候吗?”
张云雷两颊上的红晕,颜色更深了些,半天挤出了两个字:“啰嗦。”
“好好好,不啰嗦。”杨九郎动了动下身,坏笑道:“正事要紧。”
可惜,他的正事还没等办,张云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张云雷挣扎着要起身,杨九郎用力按住他,满脸哀怨。
“等我一会儿。”张云雷安抚道。
他的电话基本都是重要的事,不理怎么能行。
杨九郎用肿胀的那处蹭了蹭他,才把人放开坐到了一旁,可怜兮兮地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不带这么玩的,把人勾搭成功,这枪都上膛了,说撤就撤……
张云雷边接电话边看他,微微勾起了唇。
“说……人现在在哪……嗯,我过去。”
挂了电话,张云雷沉吟片刻,才对着杨九郎开口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出乎他意料的,杨九郎并没有气到跳脚,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嗯。”
目送张云雷穿戴整齐出了门,杨九郎脸上欲求不满的神色渐渐落下,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刚才电话里面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说是已经抓到了大青山上开枪的人。
这个人,会是什么身份,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刚开始,杨九郎认为狙击是安才帮埋伏的另一条线,在他们抓不到活口的情况下,直接把张云雷灭口。
可这其中有两个可疑的地方。
一、如果是安才帮的埋伏,那瞄准的就应该是张云雷,而这几日闲聊时,张云雷曾说过,他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信号,以他的警觉性,按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二、虽然杨九郎侧了身,中枪部位偏离了瞄准位置,但仍然可以看出枪手瞄准的是心脏。而狙击手打伏击,想要一枪毙命,首选肯定是爆头,而不应该是心脏。
想到这里,杨九郎突然有一个大胆荒谬又符合逻辑地推测,他喃喃自语道:“目标……原本就是我吗……”
拿着手机再三思索后,杨九郎还是决定给张云雷打电话。
“你在哪?方便我过去找你吗……好,你等我。”
……
地主家的傻儿子(一发完,长文)
圈地我自萌,男男可婚可育
非常⭕️⭕️C,请勿上升蒸煮
——
八十年代初,香河镇。
湛蓝的天空上飘着白云朵朵,一排排挺拔高大的树立在路旁摇动枝叶,田野里到处冒着五颜六色的小花。
一切,都像绘本里的插画一样漂亮。
就在今天,在这漂亮的小镇上,一位漂亮的新娘子出嫁了。
讨喜糖的孩子们个个兴高采烈,赴席的男女老少也全都笑逐颜开。因为东家说,今日这流水宴他们只管吃喝,不用交钱随份子。
有这好事,谁不高兴啊。
又有谁会注意到,那一身红衣的新娘子,悄悄在盖头里泪流满面呢。
他的泪啊,不为舍不得娘家,只因他的新郎官,是个傻子啊……
……
老杨家在早年间是大地主,虽然现在没了地主这一说...
圈地我自萌,男男可婚可育
非常⭕️⭕️C,请勿上升蒸煮
——
八十年代初,香河镇。
湛蓝的天空上飘着白云朵朵,一排排挺拔高大的树立在路旁摇动枝叶,田野里到处冒着五颜六色的小花。
一切,都像绘本里的插画一样漂亮。
就在今天,在这漂亮的小镇上,一位漂亮的新娘子出嫁了。
讨喜糖的孩子们个个兴高采烈,赴席的男女老少也全都笑逐颜开。因为东家说,今日这流水宴他们只管吃喝,不用交钱随份子。
有这好事,谁不高兴啊。
又有谁会注意到,那一身红衣的新娘子,悄悄在盖头里泪流满面呢。
他的泪啊,不为舍不得娘家,只因他的新郎官,是个傻子啊……
……
老杨家在早年间是大地主,虽然现在没了地主这一说,可改行经商后,仍然是这镇里最有钱的人家。
当面大伙倒是都改了口叫老板,可背后讨论起来,还是地主地主那么叫。
这议论最多的,自然是地主家的那个傻儿子了。
杨家祖祖辈辈人丁兴旺,唯独到了这一辈后嗣寥寥。
杨老爷只有一儿一女,女儿订了人家就不算是家里人了,只有老儿子这一根独苗。
可这幺儿幼年痴傻,如今二十好几了,数数都数不过百。
偌大的家业没人继承,杨家老爷和夫人愁的日日哀声叹气,最后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办法就是给这傻儿子娶房聪慧的媳妇,早日生养出个孙子来,这样既不会断了香火,家业也能有了着落。
可问题是,谁会嫁给一个傻子呢?
杨老爷托人到处打听,最后在张家村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这男孩叫张云雷,刚满十八岁。父母早亡,是被外公外婆一手带大的。
长相貌美如花性格温柔似水,难得又识文断字,若说给他人做妻,嫁个好人家那可太容易了。
只是他外公外婆的的身子日渐不好,家里的农活没人干不说,每月需要的药钱也越来越多。
张云雷又放出话来,谁要娶他就得和他一起伺候赡养二老。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大好过,谁能要这么一累赘啊!
也就老杨家无所谓,别说两位老人了,人家就是两百个老人也养的起。
所以,这十里八村偷偷惦记张云雷的汉子们,眼睁睁地看着张云雷嫁给了地主家的傻儿子,还乐呵呵地去吃了席。
毕竟,娶媳妇再重要,也没有自己吃饱肚子重要,更没有全家一起吃饱肚子重要!
是啊,人活的不就是一个吃饱穿暖吗?
如今这一嫁,自己这辈子的吃喝都不用愁了,外公外婆的病也有钱治了,这不很好吗?为什么要哭呢?
张云雷擦干眼泪,挤出微笑下了婚车,跟着接亲的人缓缓走进了杨家的大门。
……
因为新郎官特殊,所以婚礼并没有什么繁琐的流程。
两位新人拜了拜父母,就被直接送回了屋里。说是让两人培养感情,其实不过是怕被大家看笑话罢了。
张云雷在床上坐了半天,也没见人过来掀盖头,想来那人是什么也不懂,只好自己伸手去掀。
可手还没等抬起来,他眼前蓦地一亮,盖子被人扯掉了。
张云雷低头看着那华丽的新郎服和乌黑锃亮的黑皮鞋,心里一阵慌乱,小声嗫嚅道:“夫……夫君好。”
“嘿嘿……嘿嘿嘿……”
痴傻的笑声响起,张云雷想起了自己嫁的是位什么样的人,握着衣角的手越抓越紧,眼圈渐渐开始泛红。
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无论如何,他已经点了头拜了堂,那眼前这人就是他的夫君,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
人的命天注定,可生活要怎么过,还是得看自己。
渐渐稳住了情绪,张云雷抬起了头,对着身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夫君,以后我就是你的娘子了,娘子就是这世界上和你最好的人,你要记住啊。”
也许是新娘子太美,新郎官的眼睛都不会转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看了好一会儿,那傻笑又更傻了一些。
“嘿嘿嘿……娘子……嘿嘿……九郎有娘子了……”
……
嫁进杨家已经半月有余,张云雷最初的哀伤早已不见,每天脸上都带着微笑,日子过得很不错。
因为外公外婆的病好了许多;因为他再也不用干那些干不动的粗活;因为他发现,原来嫁给了傻子,日子也能好好的过……
三餐有人管、衣物有人洗、房间有人打扫,除了陪那傻夫君吃饭睡觉玩玩闹闹以外,张云雷想看书就看书,想发呆就发呆,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而且张云雷觉得,他的傻夫君除了脑子不好以外,没有任何地方不好。
长的也好,性格也好,对他……也很好。
“新娘子……嘿嘿……新娘子……”
憨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云雷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迎了过去。
“九郎,是娘子,不是新娘子,娘子就是媳妇儿的意思。”
“不,就是,就是新娘子,新娘子好看。”杨九郎把摘来的花递给张云雷:“花也好看,给,给媳妇儿,嘿嘿……”
“好,谢谢九郎。”
张云雷笑着摸了摸杨九郎的头,收下他采的花,去放进花瓶里。
“哇……呜呜……”
突然传来的大哭声,吓了张云雷一跳,他急忙转过去看身后的人。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呜呜……抱抱……今天……没……没有……抱抱……呜呜……”
“没有抱吗?我早上没抱你吗?”
张云雷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只好伸手搂住了哭泣不止的人,温柔地哄道:“没抱抱就再抱一下呗,不许哭了啊。”
张云雷觉得杨九郎并不傻,他不过是一个只长了身体的孩子罢了,哭闹不听话都是因为想要大人的关心和爱,只要满足他,他就会很乖很乖。
然而事实上,孩子并不容易被满足。
杨九郎趴在张云雷的肩膀上哭的更凶了。
“呜呜……我还要……亲亲……呜呜……你都……不让我亲……”
“这……”
张云雷松开了抱着杨九郎的手,盯着他的薄唇,脸不由得浮起了红晕。
心智再不成熟,那他也是个大人啊,这样……不太好吧。
可也不能由着他哭不管啊?都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让他亲一下又能怎么了!
张云雷咬了咬唇,放下了羞涩,闭上眼睛把脸贴近杨九郎。
“……亲吧。”
随着他的话,温//软的触感如期而至,杨九郎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让他微烫的脸颊又热了几分。
慢慢睁开眼,张云雷瞪了笑意/吟/吟的杨九郎一眼,嗔道:“这回行了吧,去洗洗脸去。”
“不……”杨九郎摇摇头,盯着他朱红色的唇,猛地吞了下口水。
“不行也得行。我告诉你哦,以后每天都只能抱一下,不可以……唔……”
张云雷的嘴突然被堵住,他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眼睛瞪得圆圆的。
唇被整个裹住,面前的男人像是饥饿了许久,抱着他,肆意索取。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张云雷的手抵在两人之间,想要推开安全的距离,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过了很久,杨九郎停下了,魇足地吧唧吧唧嘴,傻呵呵地对着张云雷笑。
“呵呵呵……媳妇儿最好吃……嘿嘿……九郎喜欢……”
听着熟悉的傻笑声,张云雷回了魂,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可他发现自己的腿竟是软的,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而就在他要摔倒的前一秒,杨九郎迅速地捞住了他的腰身,帮他站稳。
张云雷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概给恍了神,愣愣地发呆。
而杨九郎应是觉得自己立了功,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等待奖励呢。
“我……你……嗯……去洗脸洗手,等着吃饭。”
脑子一片混沌,张云雷扔下一句话,便逃也似的跑了。
杨九郎杵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脸委屈不满地瘪了嘴。
……
张云雷从小就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籍都喜欢,情情爱爱的自然也没少看。
所以,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喜欢上杨九郎了。
因为他最近每每看书,书里面的主角都不再只是一个陌生的人物,竟全变成了杨九郎。
这让他很开心,也让他十分困扰。
开心的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总比和自己厌恶的人过日子好;困扰的是,他把心放在一个都不知道心是什么东西的人身上,真的好吗?
这个困惑,他在几天后有了答案。
成亲之后,因为有张云雷的照看,杨九郎乖巧了许多,虽然智力没有什么进展,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浑,很是听话。
于是,杨老爷就让张云雷边学习看账本打理生意,边教导杨九郎。
有成效更好,没成效就当练习了,为教将来的孙子做准备。
对此,张云雷很高兴。
虽然他在杨家吃喝不愁,但地位却连管事的都不如,谁都能呼喝两句。
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可外公外婆在这里住着,他只怕老人家知道,为他伤心难过。
还有,假如……假如他有一天真的和杨九郎在一起了,生养了孩子,也该为孩子争口气的。
有了这些念头,张云雷工作起来认真又勤奋。
每日一大早就去账房学习,一学一上午,下午再去店铺里忙活,不到天黑不回家。
如此一来,本来能日日缠着他玩的杨九郎就不开心了。
晚饭后,张云雷照常拿出了自制的课本,喊杨九郎进来学习,可怎么喊他也只顾坐在门口玩石头,理都不理。
张云雷拿着课本出来,坐到他身旁:“九郎,到学习的时间了,咱们学完再玩呀。”
“不要!”
“你听话,学完我给你讲神话故事好吗?”
“不好!”
“九郎,你这样是不对的,学习不能……诶?九郎你去哪儿啊?你等等我。”
杨九郎气呼呼地跑走,张云雷跟在他身后追,一路追到了后院的鱼塘。
白天的鱼塘很美,可夜晚的鱼塘看起来却很可怕,尤其是对于不会水的人。
见杨九郎蹲在鱼塘边玩水,张云雷站在远处急得直跺脚:“九郎,你过来!那里很危险!快过来!”
“我不!不要!”杨九郎一p股坐在了地上,开始蹬腿:“我不要学!不要你学!我不要!不要!”
张云雷看他动作幅度那么大,吓得连连摆手:“好好好,不要不要,你过来,咱回屋讲故事好不好?”
“真的?”杨九郎歪着头问。
“真的真的。”张云雷点头如捣蒜。
“好耶……嘿嘿嘿……听故事……嘿嘿……”杨九郎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朝张云雷这边跑。
“慢点,你慢点!”
张云雷边喊,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迎他。
突然,杨九郎脚下一滑,整个人朝鱼塘里栽去,“扑通”一声,把张云雷吓得失了声。
过了几秒张云雷才反应过来,奔着杨九郎落水的地方跑了过去。
“九郎……九郎……”
心急如焚,张云雷盯着那水面上瘆人的光,一咬牙一跺脚,就跳了下去。
他没想过去喊人,更没想过自己不会水跳下去也没用。他只想到了杨九郎在水里一定很害怕,一定是在等着他。
他并不知道,其实……杨九郎的水性很好。
杨九郎在水里正抓鱼抓得高兴,突然看见张云雷下水,以为他下来陪自己玩,开心地游了过去。
游过去后,他就看到张云雷正在痛苦的挣扎。
虽然不懂什么叫溺水,可他知道张云雷这样一定很不舒服,所以努力地想把他带出去。
但是,他会游泳,并不代表他会救人。
杨九郎抱住张云雷,带着他往上游,可张云雷一直在拼命地乱抓乱蹬,导致他们怎么也上不去。
没多久,张云雷便不动了,杨九郎又急又怕,想张嘴呼喊,没喊出声倒呛了好多水。
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两人便双双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房间。
“九郎!”
张云雷呼喊着睁开了眼,入眼就是一屋子的人。
但他的醒来,除了他的外公外婆喜极而泣以外,并没有人在意,因为杨九郎还没醒。
“九郎……”
张云雷伸手摸了摸身边躺着的人,发现那温度烫的骇人,瞬间就吓哭了。
“九郎……九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醒醒啊……醒醒啊……”
“哭什么哭,晦不晦气!”
大姐杨梦冲着张云雷骂道:“你个扫把星还有脸哭,若不是你小弟怎么会这样!九郎水性最好,打小就在鱼塘玩,从没出过事,怎么就能溺了水了!”
张云雷的外公外婆见他被骂,连忙出声袒护道:“他大姐,你可不能这样……”
“我不能怎么的!”杨梦怒气冲冲地对着二老吼:“我说的不对吗?你让他自己说,是不是怨他!”
“是,怨我。”
张云雷擦了擦泪水,站起身对着外公外婆说:“太晚了,早点回屋休息吧。”
两位老人哪里肯,可张云雷再三地劝,他们也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只会让孩子更难堪,只能唉声叹气地走了。
他们一走,张云雷便对着公婆跪下了。
“爸,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们责罚。”
杨老爷和杨老夫人没说话,只任由他在地上跪着。
杨梦倒是直接做了主,挽起袖子就给了张云雷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大家都看向了杨梦和张云雷,谁也没注意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罚?罚你有什么用?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管了两天的账房便想着当家了,连自己的男人都敢害!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能长记性!”
杨梦拿起桌上的掸子抽向了张云雷,张云雷忙闭紧了眼。
可他预想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倒听见了巴掌声,还有杨梦的尖叫声。
张云雷疑惑地睁开了眼,当他看清眼前的画面时,整颗心又热又胀,感觉被什么东西塞了个满满当当。
“你打我媳妇儿,我打死你!打死你!”
杨九郎一手薅着杨梦的头发,一手拿着掸子往她身上抽。
好几个佣人加上杨老爷和杨老夫人,都没能拉开他,连带着都让他给抽了。
“九郎!别打了!”
张云雷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别打了,我没事,别打了。”
杨九郎这才撒了手,转过了身。
修长的手掌轻轻覆上张云雷被打的半边脸,杨九郎一边帮他吹着,一边掉眼泪。
“疼......疼......好疼......呼呼.....呼呼......”
张云雷抬眸痴痴地望着他,看他那委屈难过的模样,好像被打的人不是自己是他一样。鼻子微酸,眼眶越来越热,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见他哭,杨九郎更急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一把给他抱进了怀里,学着他哄自己时的模样,一下下地拍着。
“不哭,不哭,抱抱......抱抱不疼......”
张云雷笑着哽咽:“嗯,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一屋子的人都站在那傻傻地看着他们,没有人能想到,原来,傻子也会爱,也会如此热烈地、一心一意地爱着一个人......
......
杨九郎落水后就生病了,一直发烧,总是吃了药便退热,可没多久就会又烧起来。镇上的大夫请了个遍,药也吃了个遍,什么效果也没有。
活蹦乱跳的杨九郎不见了,每日都病恹恹的窝在床上,喊他玩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张云雷看着心里十分难受,就去找了公婆商量,想带杨九郎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病,可杨家二老都不太赞同。
杨家虽然产业不少家底丰厚,可毕竟祖祖辈辈都窝在这镇里做买卖,和博览群书的张云雷比起来,思想还是比较落后的。
比起那些西药、铁疙瘩机器还有小年轻的医生,他们还是觉得花白胡子的老中医比较靠谱。
于是,去省城一事就这么耽搁了。
可没多久,杨九郎的病越来越严重,开始出现面部抽搐神志不清的状况,这下可把大家吓坏了。
深知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张云雷下定了决心,连夜带着生病的杨九郎坐火车偷跑去了省城医院。
在医院挂了四天水,杨九郎渐渐好转,张云雷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神经科的一位大夫找他谈了话。
大夫说,杨九郎的傻是后天神经受损造成的,如果有条件进行康复治疗,是有机会恢复正常的。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张云雷立即跑去电话亭打回了家里,隔日杨老爷便亲自带着钱赶了过来。
亲眼见到重病的儿子已经活蹦乱跳,杨老爷这才相信了大医院的治疗技术,痛痛快快地交了钱给儿子治病。
康复治疗开始了,可这个过程又漫长又煎熬,效果也完全没有预想的好。杨老爷呆了几天后,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而张云雷仍然在坚持,因为他相信,杨九郎一定能好。
然而......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喊九郎?九郎是什么意思?”床上的人满脸困惑,说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张云雷一愣,手里端着的饭碗“啪嚓”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颤着声音问:“九,九郎是你的名字啊......我是你媳妇儿,你,你不认得我了吗?”
“哦。”
杨九郎皱着眉点了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媳妇儿又是什么?”
张云雷捂住了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医生!”
张云雷狂奔出门去喊医生,留下杨九郎一个人在床上冥思苦想“媳妇儿”到底是什么......
经过医生的检查和测验,发现杨九郎的智力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和缺失。
张云雷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毕竟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能治疗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又在医院待了一阵子,等杨九郎的情况稳定下来,张云雷便领他回了家。
“媳妇儿,这个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啊?”
“这个是车票,咱们一会儿坐车用的。”
“媳妇儿,火车为什么要在铁路上跑,它不能在道上跑吗?”
“因为火车的车轮是铁的,而且它太沉了,光是地面承受不住,会把路给压坏的。”
一路上,杨九郎像是刚认识世界的孩子一样,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刨根问底起来没完没了。
张云雷是既疲于应付,又感到很欣慰。
他想:好了,就好。
可杨九郎好了,真的好吗?
……
回到家里,知道儿子好了,杨家二老自然是高兴地欢天喜地,接连着庆祝了好几天。
随后,杨老爷请来了好几位老师,到家里教导儿子学习,一有空便带着儿子到各家店熟悉怎样做生意。
随着杨九郎学得时间越久,会的东西就越多,他也越来越忙了。渐渐地,他便忘记了,房里有个人天天在盼着他,等着他。
这个人,可是他以前最黏的媳妇儿啊……
无事可做的张云雷,天天坐在房里看书,一看就是一天。
这日,都到天黑了,他才发现自己一天没吃饭了。
胃饿得难受,张云雷便找去了厨房。
“大娘,今日没做饭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没人送饭啊?”
厨娘回道:“做了啊,可能他们忘了给你送吧。”
“那有没有吃的啊,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张云雷抬脚走了进去。
“哎呀,有倒是有,可这都是喂猪的东西,你也不能吃啊。”说着,厨娘故意把剩饭剩菜都倒进了一个浑水桶里,还用烧火棍搅了几下。
“那……算了吧。”张云雷转身离开了厨房。
离开厨房后,他往后院走,想去外公外婆那里看看,可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来。
他知道最近杨家上下都在传,杨九郎病好了,能继承家业了,自然不会再要他这个没钱没势的穷媳妇儿,早晚要弃了他的。
佣人都是踩高捧低的,如今连他都是这样的待遇,他外公外婆寄人篱下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呢?
想着这些,张云雷的心口堵得厉害,不知不觉地就走去了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杨九郎正坐在桌前,拿着笔认真地练习写字。张云雷在门口站了许久,他都没有发现。
张云雷迈步走进去,唤他:“九郎。”
“哎。”杨九郎闻声抬头,问道:“什么事?”
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被他这样一问,张云雷竟不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我饿了。”
“哦,饿了就去吃饭呀。”
张云雷两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小声说:“没有饭了。”
“没有饭了?”杨九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去找些点心吃吧。”
“嗯。”张云雷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杨九郎又继续写起字来。
“这个甜......媳妇儿吃......甜......嘿嘿......”
昔日的情景和现实重叠,张云雷看着那书桌旁摆放的糕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开始模糊。
杨九郎,以前的你什么都不会,但那时候的你会爱我......如今,你倒是学会了很多,可唯独把爱我这件事,忘了......
......
翌日,张云雷跟公婆提了离婚的事,给杨九郎留下一封信后,便带着外公外婆回了张家村。
秋天,正是种庄稼的时候,张云雷忙活完自己家地里的活,便去给别人家打工,赚点零用钱。
他觉得,干活吃点苦,也总比在家闲着心里苦,要好得多。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那份苦涩,只能让它从眼里偷溜出来,慢慢浸湿了枕头。
他苦笑着对自己说:张云雷啊张云雷,没想到,你比傻子傻多了......
......
张云雷走了这件事,杨九郎是两天以后才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让他走?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杨九郎对着父母吼。
杨老夫人拉着他的手劝:“儿啊,他走就走了,你们俩的婚事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他走了,妈再给你找个好的。”
“我不要!我就要他!他是我媳妇儿!”
“哼!你要人家,人家可不要你!”
杨老爷对张云雷提出离婚一事,心里有气,直杵着儿子脑门骂:“你当人家为什么嫁你,还不是奔着咱家的家产来的!你好了,他当不了家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给你洗衣做饭啊?人家多金贵个人,能干这粗活吗?!”
“我不用他干活!”杨九郎梗着脖子呛声道:“我能干活!我会赚钱!我养着他!外公外婆我也能养!”
“你!你给我闭嘴!”杨老爷被他气得不轻,直拍着桌子骂道:“你个白眼狼!爹妈辛苦给你养这么大,你不想着怎么孝顺爹妈,倒想着怎么去孝顺别人!你给我滚回屋里去!”
“我不!我要去找我媳妇儿!”
杨九郎扭头就走,杨老夫人见状,忙喊来了佣人来堵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杨九郎拳打脚踢地挣扎,可架不住人多,几下就被控制住了。
“送他回屋!把门给我锁上!敢跑出来就打断他的腿!”
见杨老爷下了狠心,佣人们忙把杨九郎送回屋里锁了起来,任杨九郎大喊大闹,也没人敢放他出来。
喊累了,没力气了,杨九郎坐在桌前看着张云雷留下的信,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念到自己泪流满面。
那上面写道:九郎,比起现在的你,我更喜欢以前的傻子,你已经不傻了,所以,我便不要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好像没写什么,又似乎什么都写出来了。
杨九郎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媳妇儿......你别......别不要我啊......呜呜......你去哪了媳妇儿......”
半晌,他突然停止了哭泣。
看了看那封信,又看了看紧锁的房门,杨九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用袖子抹干了眼泪,一脸决然地站了起来。
......
张云雷正在田里干活,远远就瞧见杨家的佣人朝他跑过来,边跑边喊。
“少夫人!少爷出事了!少夫人!”
杨九郎出事了?!
张云雷扔下农具就朝他们跑了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九郎怎么了?”张云雷抓住一个佣人,焦急地问。
“少爷,少爷不行了!少夫人你快回去看看吧!”
不......不行了?!怎么会?!
心急火燎的张云雷,怀着一颗焦灼的心回了杨家。
当他真切地看见杨九郎时,之前的伤心和委屈,都记不得了,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而已。
“九郎......”
一声轻唤,便让沉睡中的人悠悠转醒。
杨九郎想要坐起身,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那喊:“媳妇儿!媳妇儿!”
张云雷把他扶了起来,摸了摸他脑袋上缠着的纱布,又摸了摸他消瘦的脸,心疼地问:“你这......怎么弄得啊?”
“我自己撞得。”
杨九郎紧紧握住他的手,瘪着嘴,哑着嗓子说:“我要把自己撞成傻子,这样,这样你就不会不要我了。”
张云雷心头忽的一颤,张了张嘴,竟没说出声来。
“媳妇儿,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张云雷没答话。
杨九郎急切地说道:“我傻了,真的,我撞了好多次,把脑子给撞坏了。现在饭也不会吃,衣服也不会穿,你不要我我会死的!真的!”
不值钱的眼泪又一次倾泻而出,张云雷一把抱住了杨九郎,哭着笑,笑着哭。
“是傻了,太傻了,你个大傻子,怎么能这么傻啊......”
杨九郎箍紧怀里的人,不停地念叨着:“傻子好,傻子好,还是傻子好。”傻子有媳妇儿啊......
......
张云雷给公婆道歉认了错,搬回了杨家。尽管杨老爷和杨老夫人面上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别管这个儿媳好不好,有他在,儿子能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媳妇儿,媳妇儿,你看我买什么回来啦......”
人未到,声先到,张云雷听着门外的呼唤声,不自觉地翘起了唇角。
杨九郎现在虽然智力和常人无异,但总归缺少生活的经验,所以在一些事上脑筋还是转不过弯,会有点笨笨的,傻傻的。
他一直认为上次张云雷离开他,是因为没有饭吃被饿到了,所以他现在学乖了。每天在外面忙完回来,都会买各式各样的吃食,一定亲自把媳妇儿喂得饱饱的,再去做别的事。
这对胃口很小的张云雷来说,也算是种甜蜜的负担。
亲手喂了张云雷一口,杨九郎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香不香?”
“香。”
张云雷舔了下嘴角的油渍,笑眯了眼。
杨九郎看着他的动作,小(腹)一阵悸动,就觉得眼前的人比这浓香四溢的鲍汁焖鸡还香。
光是看着就……就很饿。
“媳妇儿……”
杨九郎心不在焉地又捏起一块肉,喂去张云雷的嘴里。
“嗯?”
张云雷张嘴接住吃的,含/着他的手指,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杨九郎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我也饿了。”
“那你也吃啊。”张云雷鼓着腮帮子嚼嚼嚼。
杨九郎低头半垂着眼,嗫嚅道:“你……你先吃饱,我……我等会儿再吃。”
他这个可怜的模样,弄得张云雷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说:“吃饱了吃饱了,我本来也不饿,你快吃吧。”
杨九郎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又一脸期盼地问道:“真的啊?”
“嗯嗯。”
张云雷对他笑着点头,那温柔的眼神都能把人给看化了。
“那我就开吃喽,嘿嘿……”杨九郎一把抱起他,往床边走去。
被放到床/上才明白过来的张云雷,红着脸闭上了眼睛。随之而来的,是那极致的温存、淋漓尽致的爱还有飘飘欲仙的快乐……
午夜,倦极的张云雷,在睡前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傻子在这方面,他一点也不傻呢……
……
一年后。
集市上,杨九郎小心翼翼地护着张云雷四处闲逛。
“慢慢走,好媳妇儿,慢慢走,咱可不能走这么快。”
张云雷歪头看着身旁严阵以待的男人,笑道:“没事啊,你放松点,别这么紧张。”
“不紧张。”杨九郎瞄了眼媳妇儿的大肚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不紧张,不紧张,一点不紧张。”
“出息。”张云雷白了他一眼,笑道:“这还有半月才能生呢,你现在就这样慌,到时候还不得昏过去啊?”
“那不能。”杨九郎摇摇头说:“我不能昏,我还得照顾你呢。”
“我不用,你照顾孩子就行。”
“我照顾他干嘛啊?”杨九郎轻轻揽过张云雷,亲了下他的额头:“我只照顾你,只疼你,只爱你。”
“你就挑好听的说吧。”张云雷撇了撇嘴,嘟囔这:“等生完了孩子,我这又胖又丑的,你还爱啊?”
“爱,当然爱啊!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爱你爱谁啊!”杨九郎凑近他,讨好地笑:“那媳妇儿……你爱我吗?嗯?”
张云雷嗔了他一眼,看着路人投来的目光,羞红了脸:“这么多人呢,你羞不羞啊~”
“羞是什么啊?我不知道,我傻。”杨九郎装傻充楞地晃晃头,然后觍着脸追问:“爱吗?爱吗媳妇儿?到底爱不爱嘛!”
“爱。”
“嘿嘿……”
“别笑了,太傻了。”
“嘿嘿嘿……”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后面一群人看着他俩的背影,交头接耳地说闲话。
“快看,那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嘘……你小点声,人家早都好了!”
“好了?没有吧,这瞅着还是傻乎乎的啊,你们瞧,一个劲儿的傻笑,嘴都合不上。”
“嗐,你懂什么,人家那是幸福的笑!看人两口子这恩恩爱爱的,多幸福!”
“啧,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