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毁誉 第十三章 定亲
特殊年代文学(时间线自六十年代-八十年代)
现实且苦,长篇
援蒙回乡工人啵X被打倒的地主家儿子赞
第十三章 定亲
有了肖战的态度做铺垫,菱角父母坚决反对的消息被人递过来,王一博有了心理准备。
令他不解的倒是菱角自己,并没做积极的争取,好像看电影那天她望着肖战炙热的眼神是假的一般。尤其是她爹林队长隐晦的传话,说和地主家儿子相好绝对不行,但王代表做女婿可以考虑一下,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菱角对肖战不是真的,对自己自然也不是真的,她只是喜欢肖战的皮囊,或自己的身份。虽说只见一面,难说是不是有真感情,但如此草率,让他心里...
特殊年代文学(时间线自六十年代-八十年代)
现实且苦,长篇
援蒙回乡工人啵X被打倒的地主家儿子赞
第十三章 定亲
有了肖战的态度做铺垫,菱角父母坚决反对的消息被人递过来,王一博有了心理准备。
令他不解的倒是菱角自己,并没做积极的争取,好像看电影那天她望着肖战炙热的眼神是假的一般。尤其是她爹林队长隐晦的传话,说和地主家儿子相好绝对不行,但王代表做女婿可以考虑一下,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菱角对肖战不是真的,对自己自然也不是真的,她只是喜欢肖战的皮囊,或自己的身份。虽说只见一面,难说是不是有真感情,但如此草率,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肖战值得最好的姑娘,被人这样挑挑拣拣,他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
女人心,海底针,漂亮的姑娘难以捉摸,王一博在回绝的同时,埋下这样一个念头。
他没跟肖战讲这一插曲,凭空让他哥烦忧。烟囱村最近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已经够让肖战闹心了。
说白了,这就是无妄之灾。
事儿倒是简单,刘老实的大闺女儿刘大红两年前嫁了人,嫁的是县城一个工人家庭,条件好,成分好,丈夫在市里的钢铁厂工作,每周能回两次家。因为丈夫在市里没房子,住的是工人宿舍,刘大红没法跟过去,只能留在家里操持家务,侍奉公婆,这让从小没怎么过过苦日子的刘大红不满。她对这丈夫是没有丝毫感情的,看着是个爷们儿,力气顶大,在爹娘面前就变成了小绵羊,一句嘴不敢还,指望他维护媳妇儿那是千难万难。更倒霉的是,男人在干活时出了事故,被一根梁木直直砸了脊背,人没了。
刘大红本就跟刘老实抱怨过好多次,不想过了,可哪能说离婚就离婚,得被人耻笑呢,刘老实不同意,不给她做主,说“忍字是心头一把刀”,再忍忍就成。但女婿没了,这事儿就不一样了,亲家不是玩意儿,要大红给儿子“守节”,刘老实怒了。
他虽是农民,好歹有个一官半职,亲家仗着自己是工人家庭瞧不起人,不把自己女儿当人看,那哪儿行?
他亲自到县里接人,公婆家东西一分不要,反正人家也不给,何苦扯皮,拉了女儿和当时送来的嫁妆,一扭脸回了烟囱村。
风波闹出来的那天,王一博目睹了整个经过,只能说:刘大红和她男人过不下去,恐怕她自己也有一半责任。
刚过元旦,天儿又是冷的邪乎,王一博在家收拾了工具,打算帮肖战修缮一下房顶。他那茅屋经过多次加固,现已今非昔比,不过每到冬天,王一博还是习惯把家里整顿一遍。
正打算出门,刘老实家突然吵起来了。
这倒罕见,马有才家干仗是家常便饭,就算院里翻了天,也没人出来看一眼。刘老实家不知有没有矛盾,平日里没听过有什么声响。
只听一个女的“嗷”一嗓子,杀猪似的,从门里窜出,刘老实抄了门后的笤帚疙瘩,紧随其后:“甭跑,贱女子,给老子站那儿!”
正是归家两月无声无息的刘大红,应该是怕别人问她死了男人的事儿,同住一院的王一博都没怎么见过她。
从窗户往外望望,样貌变化还挺大的。马大宝上学那年,王一博见过她和几个小姐妹嘀嘀咕咕,那会儿她还是个挺活泼的姑娘,家里条件不错,能给她扯花布做衣裳,虽说长得一般般,衣服衬着倒也是人群中一个醒目的存在。这会儿呢,披头散发,坐地大哭:“你打啊,打死俺算了,当年你想巴结工人,把俺嫁给面儿都没见过的李家,现在是嫌俺吃家里一口饭了,忙不迭的让俺嫁给隔壁村的二傻子!”
王一博从没见刘老实那么气过,脸红脖子粗,朝着他闺女没头没脑的打了几下,刘嫂子从屋里冲出,罩在大红身上,却不敢像马有才家的女人那么浑:“娃儿不懂事,慢慢说就行了,干嘛打啊?!”
刘老实伸手来拽母女俩:“别丢人现眼,回屋去,咱好好说道说道。”
刘大红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那双眼射出愤怒的火光:“有啥话不能在这儿说!俺不怕丢人,反正俺是个残花败柳,谁愿意看笑话谁看!”
儿女都是债,刘老实平素阴险狡诈,做肚里整人的功夫,轮着自己女儿忤逆,被气得跳脚现了原型:“你敢?你敢出院子一步,以后俺就没你这个闺女!”
“没有就没有,以为俺稀罕有你这个爹?”
刘嫂子捂住她嘴:“快跟爹认个错儿,爹也是为你好,你说你个二婚,还能找着啥好人家。那也不是个傻子,稍微有点不灵光,还是能下地做事儿养家的嘛,他家婆婆没了,就剩个公爹,你去了立马当家作主,要再生个一儿半女,后半辈子不是有靠了?”
王一博总算听明白了是个咋回事。事不关己,他悄悄拎着工具袋子栓上门,然后便听到了惊天一吼——
“俺不嫁!俺喜欢的是肖老师,要嫁只嫁肖老师,肖老师不要俺,俺就单着一辈子!”
这跟肖战有啥关系吗?王一博愣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刘老实动手:“我让你犯贱,我让你犯贱!”
竟是丝毫没留手,每下都打在大红脊背:“不要脸的贱货,都几年了,还他妈惦记着疯子呢,他祖上是地主,跟咱是对立面,你是不让你爹混了,让俺认一个疯子做女婿?”
这话听着刺耳,王一博不乐意了:“我说老哥,你这话忒难听了,肖老师这几年给公社做了多大贡献,你不知道?市里县里都认他是同志,偏你金贵?”
刘老实脸一歪,阴恻恻道:“哟,王代表管起俺家务事了,怎么,见得贵人多了,就觉得自己是金凤凰了?”
王一博又待理论,大红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扑上去抱住王一博裤腿:“王代表,你还俺一个公道啊!俺当年就因为想去听肖老师上课,就被俺爹急慌慌的许了人,你跟肖老师要好,帮俺说说,他不也寻不着媳妇?俺嫁人那年才十六,现在也才十九,还不老,俺啥都能干,绝对对肖老师好!”
刘嫂子翻了白眼,险些厥过去,这下,她都没法替女儿说话了,当真不要脸的厉害:“大红啊,你瞅瞅你说的什么话啊!你去给疯子当媳妇,让你弟弟妹妹怎么抬得起头来?”
而刘老实更狠,当即把笤帚一扔,换了火钳子:“走,你不是想现眼么,俺现在就带你去东头疯子家,俺当面问问,他是不是公狐狸变的,把俺好好一个闺女整的六亲不认,满脑子野男人!”
还好王一博在,门神一样拦在门口:“你们别自作多情了行不行?老哥,我今儿还尊重你一句,是看在你心急的份儿上,但你也得讲点理。实话说,我哥连大红是谁长啥样都不知道,这事儿你能怪他头上?大红,你也别一厢情愿,我哥成分是地主,但也不是谁都要的。”
他话说的难听,是刚才听得堵心,撒气了。看大红哭的没个人样,心里又内疚:“你家的事儿我管不着,我哥这几年刚好过些,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别拉他下水了,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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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王一博思前想后,还是得跟肖战念叨念叨,以免一个不小心被刘老实害了。
“哥,干啥呢?我今儿在你这儿住了哈。”
肖战戴个眼镜,坐在板凳上,以土炕当桌子,刷刷写着什么东西。看王一博来了,应了一声:“咋了,有啥事儿么?”
生日过后,他回来还照往常那样与王一博相处,聊个天做个伴的,只是再不过分的关心,拿捏住一个尺度。
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编纂教材上。教了几年课,学生越来越多,年龄层分布的广,像一开始那样想起什么讲什么是行不通了,而且时常会忘,讲重复的东西。反正无事,也并不打算找对象结婚,他总得给自己寻点事做,不如做上几套教材,万一以后有别的老师,直接拿来就能用。
他吃的不多,也不讲究别的,省下的钱通通用来买纸本,一笔笔勾画出他心目中的文学天堂。眼神不好,便到县城配了个圆而厚的黑框眼镜,王一博笑他是老学究,他也认了。
王一博坐到他炕头,看他工整的楷书:“别太累着了,天黑了就别写了。”
肖战头也不抬,把他往旁边扒拉扒拉:“你挡我光了。”
最近一段时日,不知是不是错觉,王一博总觉得肖战心思从他身上抽走了。明明还给他做饭,给他讲书,温和的态度一如既往,可就是觉得肖战有意疏远他。
这可能是特别亲密的人,才能体察出的一点蛛丝马迹,而且还举不出什么证据。
王一博决定给他投一枚重磅炸弹,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你知道刚刚怎么了,刘老实的大闺女,说想嫁给你!”
他如愿看到肖战从纸本中困惑的扬起脸:“你说队长吗,怎么可能,他最讨厌我了。”
“他讨厌你,架不住他闺女喜欢你啊,说几年前因为想听你上课被他爹强行嫁人了,这不男人死了,还是想嫁你。”
王一博特别想听肖战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的说出否决的话,类似“我怎么可能娶她”这种,然而肖战只是用食指戳了下镜框,大大的眼睛透过镜片眨了几下:“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要这么说,还挺可怜的,他爹怎么这样呀,对自己女儿这么狠。”
王一博腾的坐直,又把光挡住了,肖战写不了字,索性把本子合上:“你就是来给我捣乱的,说吧,为啥在我这儿住?”
“还不是怕刘老实半夜来找你麻烦?”王一博带了点气,指望肖战能来哄哄他:“刚才要不是我,他们就已经来了!”
肖战从王一博给他打的新柜子里取出袋高粱面,时间还早,他打算蒸点窝头:“来了我也不怕,我倒还想劝劝小姑娘呢,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并不值得。”
王一博蹦下炕,想踢一脚什么出气,左右看看,没什么他能踢的,大声道:“人家是拿着火钳子来打架的,谁要听你唐僧念经?你到底心里有数没?”
面口袋开了闸,正往盆里倾斜,王一博声儿太大,肖战手一哆嗦,倒洒了一堆。
“王一博你怎么回事?错的是我吗,人家要来打我,我是能拦得住还是打的过?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反而是有错之人一样。”
他冷冷的把面口袋绕了几个圈扎好,将掉落的粉末用脚尖拢成一堆儿,这一系列动作他都是垂着头,其实是在平复心情。他知道王一博是好意,是他做的过分了:“一博……我向你道……歉……”
好容易鼓足勇气抬起头,却见王一博侧头瞅着另一边,眼圈慢慢红了。
“一博,”他把面口袋扔在柜顶上,犹豫着要不要用沾了面粉的手来拉住快要被他气哭了的男孩子。平素在学生面前的好口才一成都发挥不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哎,我就是想说,既然我问心无愧,何必怕刘家来找我,我不认识那姑娘啊。”
王一博对这解释并不肯听,语气皱皱巴巴的,抽了几下鼻子,好歹没哭出来:“哥你是第一次凶我,你以前不这样的,你变了……”
要是以前,肖战定要柔声劝慰,顺几下毛,再不济抱他一下,还怕王一博不接招?但他之前有在新的日记本中写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他不想再给自己造成困扰,也不想让王一博再花更多心思在自己身上了。
他未来的妻子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不是自己,人家会愿意一个无亲无故的狗屁哥哥成日打扰夫妻生活,连生的孩子都要先孝顺干爹吗?
故而他被残破的日光掩映在屋子一角,王一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自己说的这般可怜,肖战却铁石心肠,身形没动一下。
等过了几分钟,肖战总算想好了合适的措辞:“我蒸窝头给你吃,加点上次屯的红糖,晚上就在我这儿……”
他还没说完,王一博冲他喊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我不稀罕!”
说完他一阵风样的冲了出去。
王一博走得很慢,他想起三年前他们初识之时,也是有那么一天他来给肖战修房子,那时他们亲密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睡一张炕。肖战多温柔呀,他从后面隔着被子抱着人,借着早晨没睡醒的迷糊劲儿,在哥哥背后蹭来蹭去,把自己蹭的有了不对劲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混蛋,后来非特别必要都不敢在肖战家过夜。
他不是一次有过那样的念头,如果肖战是女的,那他头一个求爱,抢过来做老婆。可并不是啊,人家好好一个男人,要知道自己有这龌龊念头,不得绝交?
他并不想失去肖战,可是他真的很想念那个在他怀里轻轻发抖、面红过耳的哥哥,也许肖战也感觉到了他直戳戳立起来的玩意儿,但从未怪过他,事后也没提过。
他受不了肖战凶他,说话重一点儿也不行。
故意慢慢的走,数着一二三四五,想着要是数到一百肖战能追上来,那他跪下认错也行。
在荒原上坐了半个多钟头,数到了一千,又重新开始数,数到头都晕了,也没见肖战的影子。
他回家倒头就睡,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修房的工具落在了肖战家,明儿就说忘了回去拿,还能见他哥一面,没准就能冰释前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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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他有约莫一个月没能去成肖战家。因为,他染了风寒。
王一博经常形容自己体壮如牛,在外蒙许多年,有多少工友埋骨异乡,他仗着好身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公社这点干活的强度,压根难不倒他,所以他腾出手帮肖战修房子,打家具,给学生们做板凳,都是小菜一碟。
越是从不生病的人倒下,竟是病来如山倒,他昏迷了一整夜,第二天有水喂进他裂开的嘴唇,他几乎以为是肖战来照顾他了。
睁开眼,一个穿着兰花花棉袄的姑娘羞涩的冲他笑:“博哥你醒啦,你发烧了,吓死我了!”
也是,怎么会是肖战呢,他这屋子肖战一次都没来过,为了避讳刘马二人。
“你……你是?”他觉得面熟,愣是想不起来这姑娘叫啥。
“俺是秀兰呀,你不记得了?长命村赵家的,上个月你来找过俺爹……”
这么一说王一博想起来了。此前他一直想把姐姐的坟迁过来,与父母合葬一起。为此去了长命村好多次。但姐姐夫家十分蛮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死了也得死在他家。
起初他不了解实情,后来听闻姐姐在夫家受尽虐待,只让干活不给饭吃,后来怀了身子,仍不给喘息,孩子一朝没了姐姐也跟着去了,一尸两命。
难怪嫁过去没两年便香消玉殒,竟是这个原因!
打听的过程中听人说,姐姐生前,有个赵家的邻居对她不错,一起干活的时候给她点东西吃,就是秀兰的娘了。逝者已矣,他仍是感激当年的照拂之情,上月特意去拜访了赵家,送了自己从县里带的吃食。
赵家人口众多,五男二女,七子团圆,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家,秀兰是最小的一个,年方十七,上面的兄姐都有了着落,就她还在说亲。
因为男丁多,整个一个兄弟连,赵家在村里过的有滋有味。对小妹子的亲事,爹娘是不愿勉强的。在门缝里瞅了王一博一眼,秀兰一见倾心,跟她娘说了心事。
赵家老头和老婆子一合计,中啊,闺女眼光好得很!王一博人样好看,白白净净的,听说干活是烟囱村头一把好手,受过领袖接见的青年,谁不知道首长和县领导都是看重的?这是往大里说。往小了说,王一博没亲人了,一来女儿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不受公婆腌臜气,二来,真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是个重情义之人,没了亲生爹娘,对岳父岳母还不加倍孝敬?
想想,竟是十全十美,挑不出半点不是。
赵大娘给闺女出了个计策,让赵家大哥护送她去烟囱村,人家上次送了礼,礼尚往来,带点亲手做的鸡蛋饼和腌的咸菜,以示没拿王一博当外人儿。
就这么凑巧,秀兰敲了半天门没人开,大着胆子推门进去,王一博喘着粗气脸色潮红躺在炕上。
“战……哥……”
秀兰不知道他在喊谁,让大哥先去村里晃晃,她自作主张烧了热水,给王一博喂进去。
等王一博好了,又去肖战家一起过新年,两人默契的不提之前之事,算是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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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一开春儿,某天下午放了学,九岁的马大宝留下帮肖战收拾东西,还是小孩儿眼亮:“老师,我叔来啦,还有我婶儿!”
他大了,不再唤肖战“漂亮哥哥”,但喜爱之情不减,特别贴心的娃娃。赵秀兰出入的勤,他也混了脸熟,他娘告诉他,那以后是要嫁给王一博的,得叫婶子。
肖战正弯下腰搬板凳,听了这话身体一僵,陡然转过身来。王一博身旁跟了个姑娘已经走到了门口,那女子中等个儿,鹅蛋脸儿,秀气的小鼻子小眼儿,脸上依稀有几颗雀斑,很是温婉可人的模样,胳膊肘儿挎了个竹篮,怯生生的低下头。
王一博杵了她一下:“喊人啊。”
姑娘微微掀起眼帘,瞅了肖战一眼,声音小的像蚊子,一看就见的人少,忒害羞了:“他哥好,俺是……俺是赵秀兰……”
大宝一蹦三尺高:“婶儿,你今天带什么好吃的了?”他吃人嘴软,对赵秀兰的到来头一个欢迎。
王一博把大宝推一边去:“别凑热闹,这是给我哥带的,”转而对秀兰道:“去,把东西给我哥。”
秀兰特别听话,让干啥干啥,把竹篮捧到肖战面前:“他哥,这是俺亲手做的春卷,你尝尝,看好吃不,好吃俺再做。”
肖战机械的接过篮子。
应该说几句场面话的,至少把人让进来坐,可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见王一博挠挠头,似乎也不好意思了:“哥,我和秀兰准备定亲了,我除了你没别的亲人,先让你掌掌眼,看满意不?”
肖战掀开篮子上的兰花花布,里面码着一排春卷,炸的黄澄澄的,香气扑鼻。
这姑娘固然没有那么漂亮,却也是中上之姿,这般听王一博的话,又如此贤惠,真是天作之合,般配不过。
“看你说的,能有啥不满意……”肖战喉头发哽,心里一酸,背转身去,手臂抬起抹了抹脸:“快带弟妹进来坐。”
1.我现在不要求热度了,但还是希望看到的至少点个红心,毕竟我一直挺实在的,一章五六千字,从不短小,蓝手对大家来说可能挺金贵吧,红心只是一个自己可见的功能,我觉得可以点一下吧。今天又发现挺多不点白嫖的,或者点了取消的,实在是……我的黑名单不想住那么多人。
2.无奖问答:大家可以说说这一章最扎心的字或者句是啥,稍后我公布我的~~~
【忘羡】蓝曦臣有个秘密
蓝曦臣一直有个秘密。
他能看到他家弟弟的内心。
1.
在蓝曦臣的眼里,蓝忘机的肩膀上总是坐着一只小小的缩小版的蓝湛。
然而这只缩小版的蓝湛似乎只有蓝曦臣一个人能看见,连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只小蓝湛团子长得大头小身子,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肥嘟嘟软糯糯,可爱极了。
尤其小团子还和蓝湛本人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过去俨然是一大一小两张相同的小俊脸,相同的面无表情。
嗷——好萌呀!蓝家大少的哥哥魂觉醒了。
蓝曦臣暗自在心里给这只缩小版蓝忘机起了个名,叫蓝小湛。
2.
但蓝小湛和蓝湛其实不同,它总会做出一些...
蓝曦臣一直有个秘密。
他能看到他家弟弟的内心。
1.
在蓝曦臣的眼里,蓝忘机的肩膀上总是坐着一只小小的缩小版的蓝湛。
然而这只缩小版的蓝湛似乎只有蓝曦臣一个人能看见,连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只小蓝湛团子长得大头小身子,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肥嘟嘟软糯糯,可爱极了。
尤其小团子还和蓝湛本人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过去俨然是一大一小两张相同的小俊脸,相同的面无表情。
嗷——好萌呀!蓝家大少的哥哥魂觉醒了。
蓝曦臣暗自在心里给这只缩小版蓝忘机起了个名,叫蓝小湛。
2.
但蓝小湛和蓝湛其实不同,它总会做出一些蓝忘机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比如在小的时候,蓝启仁给他们细讲蓝家的三千条家规,蓝曦臣就眼睁睁看着他家弟弟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而蓝小湛却默默坐在蓝忘机脑袋上,哈欠一个接一个。
蓝曦臣心里暗笑,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能不能听懂都不一定。
等蓝启仁讲完了放他们离开时,蓝曦臣走出院门,问五岁的蓝忘机:“是不是有点无聊?”
乖孩子蓝忘机顿了一下,才说:“没有。”
然而他脑袋顶上的蓝小湛正板着一张脸,狂点头。
蓝曦臣:“…………”
3.
蓝曦臣渐渐发现,自家弟弟其实是个心理活动挺丰富的孩子。
虽然蓝忘机本人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只有蓝曦臣能看见的那只蓝小湛,还是……挺活泼的。
——比如。
离云深不知处很近的一个山头上有不少兔子,很多蓝家的小弟子都喜欢对这群小白团子摸摸抱抱,可蓝忘机从小就不做这种事。就算兔子都扒到他腿上了,他也只是冷静地看着。
蓝曦臣:“……忘机,你要不要抱抱它们?”
蓝忘机严肃地摇了摇头。
蓝曦臣:“……”为什么不抱,你肩头那只蓝小湛都已经跑到兔子堆里打了好几个滚儿了啊!
蓝曦臣耐心地劝说:“你抱抱它们吧,你看它们这么喜欢你,都快学会爬树了。”
蓝忘机这才慢慢弯腰,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只放进怀里。蓝小湛大概是高兴了,心满意足地坐回蓝忘机肩上。
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一下下轻轻地摸着兔子,眼里明明是很温柔的目光,偏偏却要板着脸。他忍不住笑了。
4.
后来,云梦江氏的魏无羡来姑苏求学了。
蓝曦臣是第一个发现自家弟弟有些不对的人。
那日彩衣镇水鬼作祟,蓝曦臣带的人手不足,就回云深不知处找蓝忘机帮忙,结果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江家的大弟子和少主。
魏无羡远远就朝他们这边喊道:“蓝湛!”
蓝曦臣知道那是蓝忘机的同窗,便也转头去看自家弟弟的回应。
可蓝忘机似是很厌恶这位魏公子,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这真是奇了,他弟弟一向是规规矩矩待人有礼,几乎从没对谁表现出过这么严重的嫌弃。蓝曦臣心里一好奇,又向他肩膀上的蓝小湛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蓝小湛目不转睛地盯着魏无羡,双手捧着小圆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目光里的感情那是……十分之复杂。
蓝曦臣内心:……???
这时魏无羡一行人也已经走近了,简单介绍后,魏无羡笑嘻嘻地说:“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蓝曦臣这才如此这般地把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
魏无羡:“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眼睁睁看见蓝小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蓝忘机本人还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说道:“不合规矩。”可他虽如此说,肩膀上的蓝小湛盯着魏无羡的眼神却越发期待起来。
蓝曦臣……蓝曦臣只能笑而不语。
魏无羡却像是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又嬉皮笑脸地争了两句,连江澄也开始帮着他说话,蓝曦臣这才当机立断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
等他们走了之后,蓝忘机皱着眉问蓝曦臣:“兄长为何要带上他们?”
——因为蓝小湛都已经高兴地摇晃脑袋了呀。这么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不答应?……
云梦多水,有经验老道的江家弟子相助,果然力半功倍。
魏无羡发现蓝忘机船底有水鬼后,众人一片人仰马翻。混乱之间,蓝曦臣还是中途听见魏无羡似乎是对蓝忘机说了一句:“昨晚是我不对,我错啦。”
嗯嗯?蓝曦臣回想起前一天晚上,他的确是看见自家弟弟一脸愤然地冲向蓝启仁的书房,肩上的蓝小湛脸都红透了,双手捂在脸上羞得不行的样子。当时他还想这是怎么了,现在看来难道是和这位魏公子有关?
蓝小湛为什么会脸红?难道……
蓝曦臣不由自主地默默想象了一些非常触目惊心的画面,又默默地从脑海里抹去。
最后确定湖中水怪并非寻常水鬼,而是水行渊,一行人只得乘舟又回到镇上。
蓝曦臣一路上都在默默地想昨晚自家弟弟到底是和云梦的魏公子做了些什么,没注意到蓝忘机什么时候和自己站到一艘船上来了。
这时,对面划来一艘载满了金黄枇杷的货船。蓝曦臣的余光隐约瞥到蓝忘机肩上的蓝小湛非常蠢蠢欲动,便看了过去。
它眨着大眼睛看了看那一船枇杷,又回过头,眼巴巴地盯着江澄公子手里已经咬了一口的枇杷,肥嘟嘟的小脸上一半伤心一半不舍,一双大眼睛里几乎写满了两个大字:想吃。
弟弟居然喜欢吃枇杷?之前怎么没发现?蓝曦臣心里有些不解,便问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蓝忘机:“……”
蓝忘机:“不想!”
遂拂袖而去。
蓝曦臣心里真的好纳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为什么不买?
5.
再然后,便出了事。
一夜之间,云深不知处被烧,蓝家家主重伤,蓝忘机被打断一条腿,而他蓝曦臣则背负着拯救蓝氏藏书阁的重任隐名埋姓潜逃离开。
等他再次见到弟弟的时候,射日之征已经开始了。那时正听闻云梦江氏的大弟子失踪了,蓝湛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蓝曦臣却能看见蓝小湛总是皱着眉坐在蓝湛肩上,动不动就满眼担忧地发着呆。
后来,听说魏公子没死,回来了,可弟弟也没见有多开心。
他本人虽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情,蓝小湛却表现的低落极了,抱着小短腿靠着蓝忘机的脖子,没精打采的样子。
再后来,射日之征大获全胜。蓝曦臣也终于见到了魏无羡。那人一身黑衣立于修罗场中,彻夜横笛,笛音如飞鸟振翅冲破云层,万千鬼兵为他所控,所向披靡。
可魏无羡本人却变得和过去不太相同了。虽然他还是那般说笑打闹,但看上去却显得脸色苍白,眼角带煞,连以往没心没肺的笑容都显得有些阴冷。
蓝曦臣似乎有些能明白,为何自家弟弟心里那般失落难过了。
6.
魏无羡死了。
蓝曦臣把这个消息告诉刚出禁闭的蓝忘机时,几乎不敢看自家弟弟的表情,更不敢去看他肩上的那只蓝小湛。
那是无法描述的神色,不敢置信,万念俱焚,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他从没想过能在弟弟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从那之后,蓝忘机再未笑过。
他肩头的蓝小湛也是。
蓝曦臣为弟弟能高兴一点简直操碎了心。
别人是看不出含光君有哪里不开心,可蓝曦臣就是知道,蓝忘机不开心。魏无羡死了之后,他就没开心过。
上次金麟台有一个清谈会,他们遇见了江澄,蓝曦臣还眼睁睁地看着蓝小湛气呼呼的把自己的小抹额拽到了眼睛上遮住,又扭了个身子屁股朝人,整个小团子都散发着“我不想见到江晚吟”的气息。
但蓝忘机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地和江宗主互相点头致意。只不过本来就板着的脸,板得比之前更严肃了些。
蓝曦臣心里叹了口气,当然知道自家弟弟心里在膈应些什么。
蓝忘机不开心,蓝曦臣也难免忧心忡忡,满腔担忧无处抒发,只能向至交好友外加义弟的金光瑶吐一吐苦水。
于是蓝曦臣忧心忡忡,又带着金光瑶也跟着他愁眉苦脸起来:“二哥,你也别太担心了,忘机会走出来的。你这么一直念念叨叨,都有些像我小时候身边的那些老妈子了。”
蓝曦臣:“…………”
蓝曦臣哭笑不得:“是啊,我这个哥哥当得可真辛苦。”
金光瑶目光温柔,笑着道:“二哥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放心,你可是修仙界第一美男子,比老妈子要俊多了。”
7.
白驹过隙,十三年弹指而过。
那一日,蓝曦臣正要起身去参加金麟台的清谈会,却碰上了自家弟弟夜猎归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蓝忘机一行人站在院内,不由怔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看到本应坐在弟弟肩头的那只蓝小湛背上居然出现了两只翅膀,正在欢快地绕着蓝忘机的脑袋一圈圈地飞!
蓝小湛正在欢快地绕着蓝忘机的脑袋一圈圈地飞!
蓝小湛!高兴得都飞起来了!
飞飞飞飞起来了…………
弟弟这是开心到了什么程度啊!要上天啊!
蓝曦臣惊呆了:“……”难道这是终于能移情别恋了的节奏吗,天哪我的弟弟终于要盼出头了!
蓝家大哥内心悄咪咪地热泪盈眶了,可脸上却立刻摆出完美的微笑,走出去迎上他们一行人。
8.
后来。
哦。
原来没移情别恋。
那只还是魏婴。
9.
再后来,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到一起,整个修仙界皆是大惊,可蓝曦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自从他知道魏无羡被献舍重生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家弟弟这回再也不会放手了。
……虽然,他们诉衷肠的方式比较惊天动地。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蓝小湛简直黏在了魏婴身上。
吃饭时,读书时,弹琴时……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蓝小湛就时时刻刻都要贴着魏无羡。
蓝曦臣想起先前他们俩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蓝忘机连在禁书室找个乐谱,心里那只蓝小湛都要站在魏无羡的肩膀上,张开短短的小胳膊扒着魏无羡的脸颊,还嘟着小嘴要亲。
真是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啊。
蓝曦臣:……没眼看了,我什么也不想说[手动再见]。
蓝曦臣真的好心塞。
以前他心塞,还有人能跟他聊聊天,开解他一下。现在……
蓝曦臣不由悲从中来,悲愤地闭关去了。
10.
插播一条消息。
有蓝启仁日记乱入。
【老夫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门下有两个十分出众的学生。他们的品行修为、相貌气质无一不是出类拔萃。
小徒弟十三年前,为了当年的修仙界大boss闭关了三年,现在跟着那个大boss跑了。
而大徒弟,现在正为了今年的修仙界大boss闭关。
难不成我姑苏蓝氏真是神T在世?
……吾真乃日狗也。】
END.
1.本来只想写个傻白甜,结果万万没想到,该虐的地方还是没避过去【。
2.还有个设定没来得及写进去,是蓝忘机一喝酒,那只能表现他内心的蓝小湛就会消失。然后蓝二哥哥自己的行为就会……都懂。
神说要有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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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肖战的那些道听途说,王一博对肖战的了解可能更全面一些,想要一点资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情,甚至就在酒吧遇见的那天晚上,王一博已经把肖战的资料翻了三遍。
他甚至顺着肖战的上网记录摸到了学校的论坛。
关于自己的,肖战的那些帖子,王一博都一目十行的过了下。
肖战稍微想了想就猜到了大半,毕竟像他们这种人,交朋友之前都是要查户口本的。
他唇角的笑容未变,从口袋里掏出手冲王一博挥了挥,说,“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一博没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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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肖战的那些道听途说,王一博对肖战的了解可能更全面一些,想要一点资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情,甚至就在酒吧遇见的那天晚上,王一博已经把肖战的资料翻了三遍。
他甚至顺着肖战的上网记录摸到了学校的论坛。
关于自己的,肖战的那些帖子,王一博都一目十行的过了下。
肖战稍微想了想就猜到了大半,毕竟像他们这种人,交朋友之前都是要查户口本的。
他唇角的笑容未变,从口袋里掏出手冲王一博挥了挥,说,“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一博没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在酒吧里看见肖战之前,曾经在梦里见过他,而且还不止一次。
很奇怪的是肖战在他梦里并不是现实里他见到的模样,马尾高束,长袖飘飘。
王一博用鞋尖慢慢碾了下地上的石子,决定把那几个稀奇古怪的梦归类于巧合。
他转过身,朝着向肖战背对的方向去挪车。
削瘦的背影被正午的阳光映的很淡。
肖战回到宿舍里坐定,用网上银行转了一笔钱出去,再打开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本有点年头的牛皮封面笔记本,一点儿也不潦草的记下了转账的金额和日期,又算了下账,脸上稍微好看了点。
酒吧的领班发微信给他,说,晚上来不来?
肖战飞速回复说,来。
他回复完,把笔记本放回抽屉,长长的舒了口气。
再还一段时间,再多还一点,就能彻底的还清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又重新浮上笑容,甚至心情还不错的打开电脑登校论坛去看帖子。
排名第一的帖子名为,惊!太子爷竟为爱下面馆。
肖战:……有事吗?
肖战忙了一晚上,今天人多,下班的时候凌晨三点多,夜里温度降到几乎零下,他收拾好出门,被迎面刮在脸上的寒风吹的整个人都抖了下,连忙用外套拢住自己,呲牙咧嘴的往学校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看见远处灯光下的一男一女,微微怔了一下。
肖战的声音很低,比冬夜还要冷一些,说,“……您怎么来了?”
妇人二话没说,几步上前来,猛地扇了肖战一巴掌。他没想到她会当街打人,一时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下了。
脸颊火辣辣的烧起来,比寒风刮在脸上还要疼,肖战轻轻的倒抽了口凉气,舔了下破了一点皮的唇角,抬眼去看站在妇人身后幸灾乐祸的男孩,嘲讽的弯起唇角,说,“下午不是才打过钱吗?怎么,这么快就被表弟用完了?”
妇人破口大骂,说,“你放屁!要不是你表弟告诉我你在这种地方上班,我都不知道你的这些脏钱是在这种地方赚来的,我姐姐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垃圾东西!你在这种地方打工,被别人知道只会丢了你表弟的脸,丢了我们的脸知道吗!”
肖战乐了,眼底的讥嘲更甚,说,“钱再脏您不也是一直在用吗?”
姑姑挺直了腰板,唾沫横飞,说,“那是你欠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肖战垂着眼,往前走了一步,说,“我当然知道。所以自从我到您家的第一天起,所有有关于我的开销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我也会一分不少的还。”
他挑了下眉,微笑着看了眼正瞪着自己的表弟,说,“您和您儿子脏钱用的太快,所以我只好在这种工资高的地方上班了。我脏——呵呵,”他慢慢笑了两声,地底钻上来一般的阴冷,说,“您儿子在这一条酒吧街上不少店都有会员呢,不知道是工作的脏,还是花钱消费的更脏?”
“你——!”
这回巴掌没再落下。
肖战略诧异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自己身后的王一博,说,“……你怎么在这儿?”
王一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路过。”
他甩开了姑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下修长的手指,就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垃圾一样。
姑姑没头没脸的也要喷王一博,却被表弟给拽住了,他在学校里这么久,天天更那群富二代混在一起,自然也认得王一博。
上次他想和王一博搭话,王一博看了他一眼就甩手走了,当众下他的面子,这让他记恨了好久。
他怎么和肖战混在一起了……?
肖战被王一博看到这样狗血八点档的剧情,还有自己红肿起的脸颊,一点也没有什么被人撞破的尴尬和丢人,反而很自若的对他说,“你先回去吧。”
姑姑甩了一下表弟的手,抱怨说,“你干嘛拦我!”
表弟拉低了声音,说,“这人家里特别有钱,咱们惹不起,要不先走吧妈。”
姑姑看了眼一脸不善的王一博,咬了咬牙,指着肖战的鼻子说,“你今年别回来了!就死在外面吧!”
肖战没说话。
姑姑又补了一句,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你就算死了,死之前也要把我的钱给我还了!”
王一博不耐烦的皱起眉,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身边的肖战笑了起来。
他怔了一下,转头去看肖战。
肖战的眼圈微红,笑意不及眼底,却是无人能及的艳丽,冰棱一样尖锐的含在唇边,一字一句说,“谁先死这可就说不定了。”
车里的暖气烘的人昏昏欲睡,肖战勉强打起了精神,看着拿着什么东西重新坐进来的王一博,说,“刚刚谢谢了。”
王一博顿了下,嗯了声,说,“没事,刚好路过。”
肖战笑了下,在安全感充盈的空间里忍不住开玩笑说,“你的刚巧也太多了点吧。”
王一博侧过脸看他,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的立体,似乎是出去了一趟有点冷,嘴唇愈发的红,衬的面孔雪白,凝脂一样的肤感。
他用鼻息轻轻叹气,说,“疼不疼?”
肖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王一博说的是自己的脸,干笑了两声说,“没事,回去拿热毛巾敷一下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个冰的让自己倒抽凉气的东西就贴上了自己的脸颊上,差点没把他冰的挑起来。
王一博及时的按住了他的肩膀,说,“别动。”
肖战嘶的一声,说,“不是,这也太冰了……”
王一博沉声说,“那你干嘛不躲?”
肖战垂了下眼,又很快抬起来,眼睛弯弯的挤出笑容,说,“这不是没反应过来么,下次我一定挡住。”
王一博说,“……还有多少钱?”
肖战懵了,说,“啊?”
王一博说,“我帮你还。”
肖战更懵了,说,“啊??”
王一博说完,也觉得有点失礼,补充说,“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肖战从喉咙里闷闷的挤出两声笑来,说,“看来你真是把我给查透了,问都不问,却好像都知道一样。”
王一博没说话,静静的拿着冰袋贴住肖战脸颊,眼瞳乌黑,点点光斑之下,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脸。
肖战声音放低了点,说,“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他又勾起嘴角,像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他真正板脸生气或难过一样,笑着说,“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
王一博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我曾经见过你。”
“在梦里。”
肖战的瞳孔猛地缩了下。
王一博没注意到他的神情,继续说,“也不都是一样的内容,但都是你的脸,穿着很奇怪的衣服。”
肖战皱了下鼻子,说,“是吗,那是有点意思,我就没有梦到过。”
他从王一博手里接过冰袋,换了个角度往自己的脸上贴了贴,说,“这个世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别放在心上。”
王一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肖战自若的对上他的目光。
王一博转过身去,重新启动车子,说,“知道了。”
肖战挑了下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和王一博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明明是不相熟的人,说话或者相处起来,却像是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一样。
肖战调整了一个略微舒服点的姿势,说,“对了,跟你说件事儿。”
王一博说,“什么?”
肖战说,“以后如果再遇见跟我有关系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王一博皱了下眉,没说话。
肖战看他不回答,苦口婆心说,“你看,你好好的一个富二代,嗯……太子爷,”他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下,引得王一博转头瞪他。
肖战掩饰的咳了声,说,“富二代,嗯,对,富二代。你说你平时飙飙车,旅旅游,花花钱,谈谈恋爱,干什么不好,没必要,真的。”
王一博猛地踩了刹车。
肖战差点没撞玻璃上去,还好被安全带给绑着弹回去了。
他睁圆了眼睛,转头去看王一博。
王一博眉间的痕迹很深,看起来非常不爽,说,“你确定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肖战装傻说,“啊?哦哦哦,你说你那个对吧,没有,真没,我每天事儿那么多,收拾完就倒头就睡了,哪有功夫做梦,呵呵。”
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心里想,反正梦没梦到你又不知道。
想到这,他的表情更加诚恳,说,“长得像的人挺多的,你万一认错人了呢?”
肖战一拍大腿,说,“嗯,对,我看你就是认错人了!”
王一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肖战冲着他假笑。
梦见又能怎么样,根据调查研究表明,中国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人都会拥有同样的梦境,又不是非常稀奇的事情,科学家都不能解释,做什么非要刨根问底的。
王一博说,“好。”
肖战说,“嗯嗯嗯?”
王一博转过头,目视前方,说,“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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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要有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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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驾照吗?”
坐在副驾驶闷了半天的肖战突然开口对王一博说。
王一博也愣了下,转脸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浅蓝的发把他的面孔衬的雪白,落日金橙色的光落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
肖战见他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说,“……真没啊?”
王一博熟练的踩油门过马路,说,“没有。”
肖战闭上了嘴。
刚巧王一博的手机响起来,肖战余光扫到他的锁屏壁纸,似乎是辆摩托车,他接起电话冷淡的嗯了几声,又把电话挂了。
王一博说,“是茶馆那边。”
肖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奥了一声。
王一博说,“他们老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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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驾照吗?”
坐在副驾驶闷了半天的肖战突然开口对王一博说。
王一博也愣了下,转脸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浅蓝的发把他的面孔衬的雪白,落日金橙色的光落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
肖战见他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说,“……真没啊?”
王一博熟练的踩油门过马路,说,“没有。”
肖战闭上了嘴。
刚巧王一博的手机响起来,肖战余光扫到他的锁屏壁纸,似乎是辆摩托车,他接起电话冷淡的嗯了几声,又把电话挂了。
王一博说,“是茶馆那边。”
肖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奥了一声。
王一博说,“他们老板打电话给我说视频已经删掉了,你放心。”
肖战愣了一下,说,“嗯?这么快?”
王一博轻描淡写,说,“我是他们家的会员。”
肖战:……这可不是一般的会员吧。
他屁股不太安分的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侧过身去对王一博说,“那个,谢谢,又麻烦你了。”
王一博目视着前方,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说,“刚好路过而已。”
肖战抿紧了嘴唇。
这两次而已已经让他很不好意思了,上次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可以说两句谢谢,送一把水果糖,但这次性质可不一样,毕竟是得罪人的事情。
肖战最怕欠别人人情。
他尴尬的挠了下头发,再一次主动开口说,“那个……要不我请你吃饭?”
王一博顺着挑眉的痕迹瞥了他一眼,说,“不用。”
肖战皱了下鼻子。
他又试探的开口说,“那……”
王一博打断了他,直接了断的说,“不用觉得欠我人情。”
肖战:哈?
王一博没说话,把车开进校园里,到停车场停了车,等到肖战拎着外套要跟他道别的时候才重开金口,说,“你是大四音乐系的?”
肖战点了点头。
王一博背着光,一手抄在裤兜里,淡淡说,“知道了。”
肖战见他没有别的话要再说,便转身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迈了没两步,停下脚又转过身来,面上带了点诚恳之色,说,“没什么欠人情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吃饭。”
王一博已经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了,听见肖战这么说,又重新放了回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没什么温度,说,“劝你离我远点。”
肖战:……嗯?
如果是光听传闻的话,一般人可能会真的把王一博归为有权有势的不良少年那一类去,毕竟那传闻里,他和家庭关系不睦,没有什么朋友,私生活又混乱,几乎不算是可值得一交的人。
肖战也不是凭借几面之缘就会给别人打上标签的人,毕竟他见过的豺狼虎豹也不少——今天下午还被王一博踹了一脚呢。
但是在深入了解之前,有些东西是一目了然的。
比如两次毫无关系却仍旧出手的帮忙,比如那双看起来冰冷却特别干净的眼睛。
还有。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没有,但的确不想欠别人人情。
肖战笑了下,说,“如果哪天你想有人请客吃饭的话可以叫我。”
王一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深深的看了肖战一眼,转身走了。
肖战看着他六亲不认的步伐想,还挺拽。
他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哎??他好像没有给王一博自己的联系方式啊??
肖战回到宿舍,慢吞吞的洗了澡出来,在门口脏衣篓里沉默的盯着自己今天穿的那件卫衣看了几分钟,还是嫌弃的把它拎了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刚按了开机键,发小给他发微信说,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肖战疑惑的打字说,不是跟你说了去见负责人了么。
发小说,……那负责人身高一米八还姓王是吧。
肖战:?
发小说:!!王一博把你送回学校的照片都挂到论坛上了!
肖战:……
肖战说,靠!八卦不他们!
发小说,真有这事儿啊??你打算签去王一博他老子的公司?
肖战愤怒的打字,说,屁,人家公司指不定还看不上我呢!
发小说,……这倒也说不准。
肖战没好气说,今天见的那个负责人是个垃圾,有点麻烦,王一博路过帮了我一把,就这。
发小那边好几分钟都没有回信息来,直到肖战有点不耐烦的拿猫猫表情包刷了他一屏幕,发小才幽幽开口。
他说,肖战啊。
肖战说,有屁快放。
发小说,那个……你觉不觉得……
肖战说,你能不能不要断句,一句话说完。
发小说,……你觉不觉得,你像被英雄救美的姑娘,他帮你解决了坏人之后送你回家……
肖战说,滚!!!
发小:我委屈。
肖战气势汹汹的点进论坛,这回没等他搜关键词,排在第一的就是他和王一博的帖子。
标题为,校园新剧,太子妃升职记第一场。
首楼是王一博和肖战隔着点距离面对面站着的一张偷拍照片。
肖战:……有病吗这群人。
他随便扒拉了两页,尽是没营养的调侃,肖战没什么兴趣的关了网页,翻出前几天自己补的英剧来看,看了没两集瞌睡虫就爬上来找他,便乖乖的上了床,被子一蒙倒头睡觉。
这回他梦到了些旁的。
主角还是他和王一博,他们两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自己的手指上缠绕着王一博一缕头发,被对方搂在怀里,距离太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肖战茫然的挣开他的胳膊半坐起身,王一博也醒过来,铺的满枕的发垂下来,手指在肖战的脸颊边轻轻抚了下,动作很温柔,嗓音也是,说,“做噩梦了?”
肖战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了。
肖战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手机,按了接听。
“先生您好,请问您最近有贷款的需求吗?我这边……”
肖战抬起胳膊遮住眼,嗓音懒散,说,“我特别有钱,不需要贷款。”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那先生,我这边有一些投资项目您要不要考虑……”
肖战闭着眼睛,声音特别欠揍的拖长了,说,“是吗,那我就投资一个新地球吧。”
电话挂了。
肖战把手机重新扔回去,翻了个身,嘀咕着骂了一句。
这回没再做梦。
一直到早上十点多,肖战头发蓬蓬的起身洗漱,收拾了一下拎着垃圾下楼去扔,打算去附近的餐馆吃个早午饭,下午去练习室,刚到校门口,有辆蓝色的车在自己身边猛地急刹车,刺耳的让他忍不住捂了下耳朵。
肖战微微拧着眉去看,车窗降下来,王一博胳膊搭着窗沿探出脑袋来,说,“去哪儿?”
肖战说,“……我去吃个早午饭。”
王一博紧追不舍,说,“吃什么?”
肖战说,“吃个重庆小面?”
王一博说,“好吃吗?”
肖战点点头。
“行,”王一博冲他招了下手,说,“上来,你请我吃这个吧。”
肖战说,“啊?”
王一博皱起眉毛。
肖战说,“哦好好好。”
他绕过车身去到另一边开门上车,在校门口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肖战坐上了车,扯上安全带给自己绑上,随口说,“怎么这么巧?”
王一博嗯了一声,说,“请完这顿,就算两清。”
肖战挑了下眉,说,“一碗面才多少钱。”
王一博说,“无所谓,有来有往,就算结清。”
肖战哭笑不得。
这种东西都是心意,太过于追求形势就偏离了原本的意思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万一昨天王一博只是说场面话,事实上是他不想见自己呢。
俩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在一个小面馆里安安静静地面对面坐着吃完了一碗面——肖战还给王一博地那碗里加了俩蛋。
王一博吃的很安静,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肖战看见他垂着的睫毛,乌黑浓密,根根分明,忍不住在心里啧啧啧。
结完账出门,他们刚在门口站定,肖战还没来得及和王一博说点告别的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王一博跟他并肩站着,也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肖战只好接起电话来,他没看手机上备注的名字,一接起,电话那头略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张嘴就让他打钱过去,声音不算小,王一博也听见了,面色奇异的瞥了他一眼。
肖战连忙捂住手机,转过身去往旁边走了两步,嗓音很是无奈,说,“半个月前不是刚打过么。”
电话那头显然不是很买账,又咄咄逼人的说了点什么,王一博没听清,倒是肖战叹了口气,妥协说,“好吧好吧,我等会就转。”
王一博收回了目光,抬腕看了眼手表。
肖战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面色如常,转身回来说,“我们走吧?哎不对,你是不是不回学校了?那我就自己先回了啊。”
不等王一博回答,肖战就抬腿往学校的方向走,没走两步,被王一博给叫住了。
王一博说,“肖战。”
肖战没回头,脊背微微僵硬。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他们俩之间,也从来都没有互相介绍过自己,却奇异的互相知道姓名。
王一博平静的说,“你没必要给他们打钱。”
肖战的肩膀抖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他,弯起了唇角慢慢笑了下,笑容很灿烂,却没什么温度。
他嗓音慵懒,淡淡说,“你昨天说的那句话,我今天也要说给你听。”
“劝你离我远点。”
“以后有任何情况,都不要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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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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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七点多,刚睡了几个小时的王一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来洗床单,他半蹲在洗手间里,穿着肖战的睡衣,吭哧吭哧的在满是泡沫的盆里搓揉着。
肖战穿着件好久以前压箱底的丝绸浴袍,松松垮垮的抱着胸站在门边望风,也是哈欠连连。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王一博睡眼惺忪,脸颊鼓鼓,像是起床气还未消。
肖战嗓音沙哑未消,没好气说,“早就让你在家不要做了,你看,大早上的还得爬起来收拾。”
他顿了顿,善于反省的职业习惯让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下回我也不会跟你一起胡闹了。”
王一博扭头看他。
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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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七点多,刚睡了几个小时的王一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来洗床单,他半蹲在洗手间里,穿着肖战的睡衣,吭哧吭哧的在满是泡沫的盆里搓揉着。
肖战穿着件好久以前压箱底的丝绸浴袍,松松垮垮的抱着胸站在门边望风,也是哈欠连连。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王一博睡眼惺忪,脸颊鼓鼓,像是起床气还未消。
肖战嗓音沙哑未消,没好气说,“早就让你在家不要做了,你看,大早上的还得爬起来收拾。”
他顿了顿,善于反省的职业习惯让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下回我也不会跟你一起胡闹了。”
王一博扭头看他。
肖战说,“干什么,不服气啊?”
王一博把湿透的床单不轻不重的往盆里一摔,说,“我又没说我不洗。”
肖战说,“嘿,来脾气了是不是?”
王一博说,“没有。”
肖战说,“洗是你洗,但我是不是还要帮你望风?大过年的,早上多睡点觉不好么?”
王一博不想理他,转身过去把床单又捞起来,拽着面料使劲的搓。
肖战见对方不说话了,脱了鞋去踢了下对方,说,“长辈跟你说话呢。”
王一博警告说,“别得寸进尺啊。”
肖战被气笑了,说,“哎王一博,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不管怎么说,在学校我是你的老师,在家里我是你的哥哥,你……”
他话没说完,王一博特别平静的站起身来用清水洗干净了手,朝着肖战的方向逼近几步,说,“还有什么?一起说来听听。”
肖战:……
他警觉地往后退了退,说,“别闹啊,别把爸妈吵醒了。”
王一博特别顺嘴的说,“放心,我不会把爸妈吵醒的,你刚刚没说话的话继续说,我想听。”
肖战说,“你想做什么?”
王一博挑起一边眉,说,“我就是想知道,肖战的男朋友这个身份能排到第几。”
停到这话,肖战为数不多的那点起床气瞬间消散了,他展开了手臂,把王一博给揽到了怀里,说,“好了好了,男朋友排第一,别生气了。”
王一博顿了顿,说,“我没生气。”
肖战用手指慢慢梳理他脑后柔软的发,说,“嗯嗯嗯,没生气。”
王一博再开口,嗓音有点委屈,说,“……本来就好久没做了。”
因为家里装修,加上春节休假,在这里住了许多天,本来为了之后回家可以正式住到肖战的房间里而忍了下来,但昨晚除夕,气氛正好,大家又都喝了点,这种事情便是水到渠成,王一博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克制,只做了几次便偃旗息鼓。
肖战顿时失笑,说,“毕竟这是在家里。”
王一博说,“什么时候才能装修好?我想回家。”
肖战故意使坏说,“为什么?这里不算家里吗?”
王一博说,“……我想回我们的家里。”
肖战内心一片柔软,又摸了圆圆的后脑勺好几下,说,“快了快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这点口角也就告一段落,肖战蹲下来帮了忙,和王一博一起把重点部分手搓了遍,然后扔进了洗衣机里,等待的间隙里被王一博拉回卧室睡回笼觉。
本来昨晚就闹得很凶,今天起得又早,他躺下没多久就重新有了睡意,又被王一博像哄猫儿似的一下一下抚着后背,就这么贴着他的心口睡着了。
梦里回到好多年前自己带着王一博回家来过年的时候,小孩儿大晚上抱着枕头来敲他卧室的门,被肖战抱了进去,也像现在这样,一边安抚着一边在他怀里入睡。
过了这些年,没想到再次躺到这张床上,角色却有了新的变化。
王一博变成了守护者的身份,在他面前,有着特定的温柔和纵容。
肖战半梦半醒间,勾了勾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王一博低低的嗯了声,耳朵凑近他,说,“你说。”
肖战含糊说,“我以后再也不说我是你哥了。”
他断断续续,口齿不清,但王一博还是听清了。
“我们在谈恋爱,你是我的男朋友。”
“第一要位。”
/
剧透一个不寄人间的名场面之一(?)
就是在小少爷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战友,坚定了立场,立誓加入我党的那天,他终于吃上了王一博做的小馄饨。
那天外面的雨很大,小少爷的状态就是失魂落魄的那种),王一博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做了小馄饨给他吃,肖战吃了第一口,眼泪就落下来了,但他全程没发出什么声音,就这么一边哭一边吃完了。
王一博就静静的看着他吃完,然后把人拎上楼,帮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卧室开始算账,因为之前很多次小少爷因为帮我党的同志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他就一样一样算账,一边打肖战的屁股一边骂他混账东西。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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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个不寄人间的名场面之一(?)
就是在小少爷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战友,坚定了立场,立誓加入我党的那天,他终于吃上了王一博做的小馄饨。
那天外面的雨很大,小少爷的状态就是失魂落魄的那种),王一博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做了小馄饨给他吃,肖战吃了第一口,眼泪就落下来了,但他全程没发出什么声音,就这么一边哭一边吃完了。
王一博就静静的看着他吃完,然后把人拎上楼,帮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卧室开始算账,因为之前很多次小少爷因为帮我党的同志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他就一样一样算账,一边打肖战的屁股一边骂他混账东西。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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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我在选秀综艺公费谈恋爱 1
娱乐圈选秀剧情向
肖战走在H大的林荫道,即使大部分阳光都被树叶稀释的斑驳,他依旧要被灼热的空气灼伤了。夏天对于他一向是难熬的,所以一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在家撸猫吹空调不快乐么。
但方进进不允许他快乐。
“你在家摊着,可曾想过有一个人在备受《国际经济法》的折磨?善良点吧,救救孩子。”于是肖战“自愿”来H大解救补考人士方进进。
今天的H大有点不一样。暑假有这么多人留校么?和方进进一样的补考生?肖战看一圈,发现还有不少人拿着单反,想来是有什么活动吧。
“哎哎哎,你看,帅哥。”旁边女生的呼唤不仅引来同伴的注意,也让她口里...
娱乐圈选秀剧情向
肖战走在H大的林荫道,即使大部分阳光都被树叶稀释的斑驳,他依旧要被灼热的空气灼伤了。夏天对于他一向是难熬的,所以一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在家撸猫吹空调不快乐么。
但方进进不允许他快乐。
“你在家摊着,可曾想过有一个人在备受《国际经济法》的折磨?善良点吧,救救孩子。”于是肖战“自愿”来H大解救补考人士方进进。
今天的H大有点不一样。暑假有这么多人留校么?和方进进一样的补考生?肖战看一圈,发现还有不少人拿着单反,想来是有什么活动吧。
“哎哎哎,你看,帅哥。”旁边女生的呼唤不仅引来同伴的注意,也让她口里的帅哥看了过去。
两个女生一齐盯着肖战,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只见帅哥轻咳一声,压低鸭舌帽,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女生连忙拿起相机抓拍几张,低头看成果,“哎,虚的一批。”
身边的女生也凑上前,“是你吓到他了,看他走的多快。”
“演员么?”凭她的眼力,颜值绝对上乘。
“校草吧,一看就是小清新那一挂。”同伴反驳。
肖战终于走到方进进寝室门前。一路艰难,心生怀疑,我来干嘛,一个美术生也理解不了法学生的苦恼啊。算了,就当来探监了。
“卧槽,你会不会玩啊。没开过车,但你知道撞人犯法吧。这要在现实世界就是死刑!”方进进的大嗓门不像被书本折磨,反而生龙活虎,底气十足,分分钟上场来局真人CS。
叹口气,肖战推开门。“看到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方进进穿着背心大肥短裤,对着屏幕骂,一副要站起来,却被耳机线扯着向前的姿势。方方面面都不像在背书补考的人。
感受到空调的凉意,肖战活了过来,直接走到空调前摘下帽子对着吹,吹完前面吹后面。
“战哥来啦,欢迎欢迎~我已经等了你一个上午,可想死弟弟了。”
汗浸透的T恤被吹得湿凉凉的贴在身上,肖战有些不舒服,找把椅子坐下。“学的怎么样?”
“还好啦,尽人事听天命喽。”方进进看得挺开,“倒是你,考虑的怎么样?”
他指的是肖战之前参加《快本》录制,收到了些娱乐公司的联系方式。说他可以去做练习生,之后出道演戏、唱歌的什么的都可以。
作为开学大四,就要实习找工作的应届生,肖战是有把这个纳入计划范围的,毕竟他们画的饼很吸引人。
“没想好,公司都在北京,家里也不会放心。”虽然没说,但他猜到肖爸肖妈的态度,一定是担心且不支持的。但他还有时间考虑,就不想提这些,“H大有什么活动么?我看人不少。”
方进进愣住,活动?人多?“哦!好像是有个剧组在取景拍校园剧,他们可能是粉丝吧,我也没关注。”补考就很折磨人,多余的时间当然要沉浸在游戏世界。
肖战陪方进进吃完午饭就想打道回府,他拒绝一切外界空气下的约会,却不巧碰上了拍摄。
“这么多人,一定就是那个剧组。不知道有没有我喜欢的明星,去看看!”肖战刚想拒绝就被方进进拉了进去。
本就拥挤的围观人群发出难以负荷的抗议。
“谁啊,不要挤!”
“小心点,我的鞋!”
“我的相机!别推别推……”
……
方进进拥有可爱的叠字名字,也拥有与此很不相配的188高大身材,在女生偏多的人群中轻易的挤到前列,可苦了后面拖着的肖战。
本就热的不行,汗珠滴落都会马上蒸发掉。肖战一向不喜欢拥挤,却不料还要遭这个罪,只得一边道歉一边忍受被燥热围住。早知道不来探监了,电话慰问也可以啊。
周围女生怒气冲冲刚想理论,忽看到肖战一脸歉意的帅脸,哪里还想得起什么火气,呐呐的转回去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了。”肖战正正帽子。
方进进一心看拍摄没理他。
他们面前的教学楼门口围了一圈人,几台摄像机在运作,应该是拍上了。
在肖战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白衬衫男孩的背影。这个天气穿长袖衬衫真的不容易,知道演员拍戏冬夏颠倒很正常,现在亲眼见到更是佩服。
男孩和对面的人在争吵,对方一气之下转身离开,是个穿裙子的女孩。应该是结束了,演员们进教学楼休息。
隔着远,肖战也没看到什么,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走。
“哎,一博好辛苦啊,这么热的天顶着太阳拍戏。”肖战心想,你们更辛苦,人家好歹还进去休息了。
“一博都瘦了,应该又没好好吃饭。”肖战诧异的转头,这么远还看得到瘦没瘦,显微镜么?见女孩低头看相机,原来是通过屏幕看得……
方进进也想走,但周围不见有人动弹,竟一时出不去。
刚发现一个突破口,两人准备快速离开。
“啊啊啊啊啊,一博出来了!”
“天啊,是来看我们的么!”
“一博~一博。”
肖战又被挤上来的粉丝带回原位,这下更出不去了,只能转头和大家一起向前看。
白衬衫男孩慢慢走来。高高瘦瘦,很乖的深褐色短发,中间微分,蓬松有质感。脸尖尖的,很小很白,五官立体,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得到的那种帅哥,又乖又酷,有点矛盾的特质。
男孩在和大家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住。粉丝应该没想到会有这种福利,兴奋地呼喊尖叫,肖战一阵无措,好吓人!
等呼喊渐停男孩才说话。“谢谢大家,天太热就回去吧,等下会有人送来饮料,谢谢。”微微鞠两个躬,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
肖战注意到他裤子后口袋还插着白色小风扇,在白衬衫前不太明显。有些意外,但联想到刚才那个很甜的笑,应该是个可爱的男生。
王一博回楼里,助理cici打趣道:“我刚才看见男粉了哦,好像质量还很高。”
王一博抬抬眼回想一下,好像是有两个很高的男生,“可能是陈芳菲的粉丝吧。”他对戏的女演员。
“不是吧,他们在你粉丝中间。”
王一博斜嘴笑下,露出一侧的小括弧。心想,我是谁,男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得意的“很不明显”。
饮料立刻送到了,在场的人手一瓶可乐,大家也不喝就顾着拍照留念。
现场女演员的粉丝看到这边的情况一阵议论,期待自家艺人也出来打招呼,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只能喝着可乐叹气。
肖战拿着冰可乐回家。路上想,偶像、演员或者明星都是这样的吧,被人追寻着,喜爱着,然后给到回馈,成全双方的心意,很有趣、也很真实。
【忘羡】古镜·两世陈情
雨后,魏无羡从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千年老槐树下刨出一面古镜。
古镜金漆剥落,云纹斑驳,观之不像近世之物,想来是蒙尘久矣。后山雾浓露重,镜面早已腐坏,爬满了青色的铜锈,但若是使劲擦擦倒也勉强可以照人。
魏无羡拿着镜子把玩了一阵,突然发现古镜背面刻了两行蝇头小字。他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仍然不懂。于是魏无羡回头喊道:“思追,帮我看看上面刻得什么字。”
“来了!”
蓝思追单手提着木桶,凑到近前,“咦,魏前辈你哪儿来的镜子?”
魏无羡伸手一指树下深洞,“从槐树底下挖出来的。”
蓝思追一怔,问道:“......前辈为何刨洞?”
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贪玩掏蚂蚁窝,魏无羡眨眨眼,面色不改地瞎掰道...
雨后,魏无羡从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千年老槐树下刨出一面古镜。
古镜金漆剥落,云纹斑驳,观之不像近世之物,想来是蒙尘久矣。后山雾浓露重,镜面早已腐坏,爬满了青色的铜锈,但若是使劲擦擦倒也勉强可以照人。
魏无羡拿着镜子把玩了一阵,突然发现古镜背面刻了两行蝇头小字。他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仍然不懂。于是魏无羡回头喊道:“思追,帮我看看上面刻得什么字。”
“来了!”
蓝思追单手提着木桶,凑到近前,“咦,魏前辈你哪儿来的镜子?”
魏无羡伸手一指树下深洞,“从槐树底下挖出来的。”
蓝思追一怔,问道:“......前辈为何刨洞?”
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贪玩掏蚂蚁窝,魏无羡眨眨眼,面色不改地瞎掰道:“槐树聚阴,我怕这里有邪崇作乱。”
蓝思追满脸不信,“可这里是云深不知处呀。”
到底这邪崇是有多想不开,才敢在姑苏蓝氏的地盘作乱。
见谎言被揭,魏无羡浑然不乱,继续胡诌道:“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等到老槐树生出食人怪就晚喽!”
蓝思追将信将疑,问道:“魏前辈...思追从未听含光君说起槐树食人的事情。”
魏无羡道:“也许是含光君学艺不精。”
蓝思追难以置信道:“前、前辈,含光君怎么会......不可能.....”学艺不精!
魏无羡刚想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家含光君被罚抄还写错过一个字呢。然而话未出口,就听到有熟悉的足音由远及近,缓缓而来。于是魏无羡立即改口道,“含光君从小就是仙门楷模,饱读诗书,才华绝世,英明神武。”
“第一次见他时惊为天人,不禁感叹世间怎有如此俊的世家公子!”
继而,魏无羡十分笃定道:“我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蓝思追:“......”
蓝忘机在旁边站定,魏无羡顶着堪比城墙厚度的脸庞,讨好道:“蓝湛,你回来啦。”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大哥怎么样?”
蓝忘机道:“还好。”
泽芜君几日前从清河聂氏返回的途中出了点状况,至今还在休养。
看蓝忘机神色无恙,魏无羡猜想蓝曦臣可能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大哥在闭关,你有事就去忙,让思追、景仪他们几个陪我咯。”
蓝忘机自然地牵起魏无羡的手,道:“不忙,我陪你。”
静室内,魏无羡耐着性子一笔一画将古镜背面的字描摹下来,兴致勃勃地递给蓝忘机看,“蓝湛你看,这到底写的什么字?竟比我画的符还难认。”
蓝忘机接过,细细研读一番,道:“不难,前朝古字。”
魏无羡自然而然趴到蓝忘机身上,道:“你怎么认得?”
蓝忘机道:“我们一起在藏书阁里看过。”
魏无羡第一时间检讨了下自己,道:“我倒是不记得了。”
蓝忘机润了润笔尖,提笔在纸上写道:“通天鉴鉴生鉴死,入轮回从头再来。”
“这......”
魏无羡从桌上揭起薄纸,问道,“这破镜子是通天鉴?”
蓝忘机点了点头。
魏无羡道:“我倒是有耳闻,通天鉴能助人重入轮回弥补缺憾,想不到它竟然埋在你家后山。”
蓝忘机道:“并非蓝氏子弟所埋。”
魏无羡从蓝湛身上爬起来,“镜子并无戾气和杀气,蓝湛,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蓝忘机道:“埋起来。”
魏无羡摆弄了一阵镜子,道:“也好,听说通天鉴邪门的很,还是埋起来吧。”
天道命运自有定数,虽说魏无羡一生抱憾,但还不至于意难平到要靠法器补足的份上。况且通天鉴诡谲异常,使用稍有不善就可能酿成大祸。
魏无羡将古镜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以符咒镇压封存,之后交由蓝思追代为埋回原处。
不过,等到百余年时间匆匆散去,生命即将跨入尽头的时候,魏无羡又拖着病弱的残躯,将古镜完完整整地刨了出来。
他对着古镜道:“要是,能和十五岁的蓝湛重新来过就好啦。”
(未完,待续)
👏👏👏特别说明:
本文为小说《魔道祖师》同人文,致敬心中喜爱的作品,致敬墨香铜臭老师。
因为本同人文的写作期也在看《魔道祖师》影视化后的电视剧《陈情令》,因此包含电视剧的部分设定,不喜可以避雷。
有私设,主忘羡副曦瑶,也许ooc。双重生设定,蓝湛大后期才有记忆。大甜文,偶尔虐,故事走向神马的都是全新设定,情节发展写得真是亲爹都不一定能猜出结局~~
写同人文只是为爱发电,圈地自萌,祝大家磕糖愉快!
【允言】相决绝(21)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一章
年关将近,这两个月来,监察院在范闲和小言公子的联手指导下,毫不客气地撕咬着二皇子一派从官员到经济方面的各项利益,并且强悍地占据了有利的态势,在言冰云查出二皇子与长公主金钱往来的具体证据后,范闲先声夺人,将种种铁证上报给了庆帝,随之而来的便是由长公主控制的都察院弹劾范闲,以贪污受贿为由,倒打范闲一耙。
但是庆帝对范闲的圣眷似乎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又或许这位皇帝想借此机会杀一把长公主的威风,因此宫中奏章惊风雨,范闲在大堂上舌战群御史,不仅成功地将罪名洗清,而且还使得都察院中几个大夫惨遭廷杖三十,被打得半死不活。
二皇子手下的八大...
第二十一章
年关将近,这两个月来,监察院在范闲和小言公子的联手指导下,毫不客气地撕咬着二皇子一派从官员到经济方面的各项利益,并且强悍地占据了有利的态势,在言冰云查出二皇子与长公主金钱往来的具体证据后,范闲先声夺人,将种种铁证上报给了庆帝,随之而来的便是由长公主控制的都察院弹劾范闲,以贪污受贿为由,倒打范闲一耙。
但是庆帝对范闲的圣眷似乎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又或许这位皇帝想借此机会杀一把长公主的威风,因此宫中奏章惊风雨,范闲在大堂上舌战群御史,不仅成功地将罪名洗清,而且还使得都察院中几个大夫惨遭廷杖三十,被打得半死不活。
二皇子手下的八大将之一谢必安也在斡旋争斗中在京都大牢暴毙,同时二皇子一派的靖王世子李弘成在范闲和言冰云携手铺设的舆论之下臭了名声,范闲在监察院的配合和言冰云的指导下,借这次机会,几乎是将二皇子在京中的势力连根拔起,把他这一脉打得半死不活,削弱到了再难威胁自己的地步。
这一场二皇子和范闲两股势力的斗争,范闲胜得毫无悬念,同时也让京都中人噤若寒蝉,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位年纪轻轻、初入官场不到两年的范家私生子已经成长到如斯地步,不声不响间受圣上如此倚重,并且将监察院大部分的资源牢牢掌控在手,光是这两点,足以令范闲无往不利。
但要对付长公主,单单把二皇子扯下马是不足够的,因此不日范闲便踏上了去江南的旅途,前去解决明家,而身为范闲的大脑的言冰云,在这一仗落幕后,终于能够得少许机会喘息一阵儿、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庆国入冬了。
这一年的雪来得似乎特别早,腊月还没过完,天上就洋洋洒洒地飘下雪籽来,把整个京都铺上了一片万里绵延的白绒毯子,登高望远,所见之初,皆是银装素裹,倒是提前有了几分过年的肃穆气氛。
言府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大概监察院中人都是京都独树一帜的存在,监察院的工作特质决定了他们的性格,言家父子向来如出一辙的公事公办,甚至很少与人社交,所以言府常常门可罗雀。
不过这样却也不错,起码家门清净,不必花费心思与他人虚以委蛇,本来监察院的活计就够劳神费心了,下了班以后得些闲时好好休息一下也算美事。
屋内烧着暖炉,寒气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室内暖烘烘的,墙壁上跳动着橘黄的暖光,使得偌大的房间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冷清空旷,多了一些人味。
一身白袍棉衣的言冰云坐在桌前,怀中抱着头戴大红虎头帽、身穿靛青棉袄的小元,小孩子活跃地抓着他的领子,似乎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言冰云写几个字便放下笔低头逗逗他,他因工作繁忙许久不曾和小元亲近,还以为孩子会认生,但谁成想小元每回见着他都高兴地咿咿呀呀地叫,他一放下孩子就哭,显然是喜欢他得厉害。
桌上的公文累积如山,言冰云神色有些疲惫,他索性合上了卷宗,将毛笔放置一边,抱起小元走到窗边,他轻轻推开窗子,纤瘦的手腕从空荡荡的袍子中漏出来,瘦到骨节分明,血管清晰可见,好像只裹了一层皮一般,朔风缓缓吹进屋内,使得困倦之意渐渐消散。
小元的小脸蛋贴着言冰云略微冰凉的侧脸,好像看见院子里硕大的假山上积满了薄雪分外高兴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孩儿清脆奶气的声音令言冰云也兴致高了几分,他指着院子里挂满霜花却还未绽放的梅树、巨大的假山、廊下的长椅、小亭子里的石桌一一介绍过去,也不管三个多月的小朋友听不听得懂,只是单纯地进行一点母子交流罢了。
言冰云的声音异常温软,并没有他在监察院时那种无情的冷意,小言公子在北齐酷刑之下磨炼出来的心志,使他成了一位极其恐怖并且传说的人物,言冰云虽然从不高声说话,但他光光站在那里冷冷地瞥上一眼就有无上威压,令人心生惶恐。监察院中年龄还不是很大的一些官员,常常会被他冷若冰霜的模样给唬住,在他面前,不敢逾越,不敢懈怠,若他们看见这位冷面恶魔笑意盈盈、声音温柔地哄孩子的温婉样子,定会惊得眼珠子都从眼眶中掉出来。
小元的存在算得上一个绝密,他诞生已有三个月之久,但知道他存在的人却是屈指可数,无外乎都是与言冰云和言若海相近的一些人,因为事关小元的另一个爹的身份,解释起来相当麻烦,加上怕有心人作恶报复,所以言若海遮掩得极严,干脆直接对外隐瞒了小元的出生,甚至禁止府中下人向他人提起。
因此很少有人知道监察院四处冷傲漠然的小言公子曾经身怀六甲甚至还生下了一个男婴。
不过头疼的是,言冰云一回国当上监察院四处头目,一表人才、官运亨通并且尚未婚娶的他登时成了一块香饽饽,虽然因为监察院工作性质,他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但知晓内情的高官权贵却是如狼似虎地盯上了他,前来说媒的人络绎不绝,简直要踏破门楣,虽然最后多被门口两只大黑狗吓走了或是被言若海给挡了回去,但还是搞得言冰云十分烦躁。
小元专注地听着他介绍院中种种,时不时地开心地叫一声以作回应,看上去极为聪慧,言冰云心里喜欢,低头亲了亲小元肉嘟嘟的脸蛋,喃喃自语道:“你倒是跟他很像,小机灵鬼。”
言冰云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小元的襁褓里,嗅着他身上的奶味,感觉心烦意乱的思绪稍稍沉淀了一些,他每日在外工作都在与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似乎只有在自己乖巧的儿子这才能褪下心防,什么也不用想,可以放空沉重的脑袋,小憩片刻,小元的小手轻轻地握着言冰云的手指,咿咿呀呀地发着不成句子的音节。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言冰云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父亲与一个坐在轮椅的老人在院中站着,言若海撑着油纸伞,手握轮椅推手,目光灼灼地望着窗子里的言冰云。
言冰云点了点头,将窗子关上,抱着小元走出房间,言若海已经推陈萍萍走到檐下,雪顺着油纸伞的弧度滑落在石灰色的地板上,砸出一坨雪水,言冰云侧身让出路来,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和蔼地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声音温和道:“冰云,许久不见。”
言冰云礼貌地微笑着点头,将手中的小元下意识地抱得紧了一些,这位风烛残年的老院长在他们这辈自小在监察院中长大的少年人心中地位无上崇高,不仅是因为他光辉的战绩,更多的还是源于一种习惯,一种对英雄的仰望,而小元的出生却有一些言冰云叛离了监察院的意味,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没有以大局为重、私心压过了公心的选择,因此他觉得自己像抱了一个证明他令父辈失望的铁证一般,有些窘迫不安。
小元却是什么也不懂,圆溜溜的眼睛和陈萍萍苍老却矍铄的视线对上,这位老院长并没有如言冰云想的那样对他有所苛责,而是慈祥地笑着,向言冰云伸开双臂:“这孩子是叫言元么?”
言冰云说了声是,小心地把小元放到陈萍萍怀中,小元此时竟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懂事地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人,陈萍萍心生欢喜,大抵人老了总会喜欢上刚出生的孩子,他们象征着生命的接力,让自己老朽的身体也充盈了希望的力量,他稳稳地将小元抱在怀中,低头逗弄着他,小元极为给面子地笑了起来,令言冰云松了口气。
陈萍萍枯槁的手轻拍着小元,似有感触地叹了口气,语调太虚:“人家见生男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一朝一夕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若海,我们这群老东西都老成什么样啦。”
站在他身后的言若海不苟言笑,抬手捻了一下胡须说道:“老了便老了,总归还有年轻人在。”
“是啊,有年轻人在,就有希望。”陈萍萍点头说道,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在这瞬间他似乎脱离了暗夜之王的头衔,不再是令人心生恐惧的陈萍萍,而是一个孤独的老人。
言冰云沉默背手侧立,言若海便推着轮椅进了房内,屋内暖气扑面,吹去一身寒意,走在最后的言冰云回身将门关上,言若海坐在桌边斟茶,陈萍萍低头哄着小元,三人一言不发,气氛并不是很轻松的样子,言冰云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萍萍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范闲这个小子,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你跟着他做事,可能常要吃一肚子气。”他谈起范闲的语气像在说自己的儿子,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贬损,实则却有一丝隐藏其中的自豪。
言冰云微微一愣,转瞬说道:“小范大人雷厉风行,或许能给监察院带来新气象。”
陈萍萍玩着小元的小手,淡淡道:“范闲……不能被院务拖住太多心思,你在四处找个得力的人,准备接替你的位置。”
言冰云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并未激动,他看了一眼坐在边上沉默饮茶的言若海,点了点头。
陈萍萍的声音有些疲惫,好像在托孤一般:“我退后,你要帮范闲把这个位置坐稳,他这个人就算当了院长,也不耐烦处理这些细务,等你做了提司,要多费心,帮他处理好。”
言冰云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称是。
陈萍萍垂眸看着言冰云,声音很轻,但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在言冰云身上,令他无法动弹:“监察院提司……是一个荣耀而危险的职位,我院的第一位提司出现,是为了监督我,”陈萍萍淡漠说道,“你的任务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范闲发疯了,你要不顾一切地隐忍下去,哪怕忍辱偷生,委曲求全,也要将这个院子保住,给他最大程度地保留有生力量。”
言冰云难以伪装平静,满脸惊骇地望着轮椅上的老人,他沉沉地深呼吸了两下,难以消化陈萍萍所说的内容,纵使他向来聪慧,此时也不免乱了分寸,他有些慌张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言若海安抚地投来一道视线,言冰云强压下心中种种疑问,他不知道这位老院长将要做什么,更不知道监察院的未来有一股什么样不可抗衡的势力在盘踞等待。
汗水湿透了言冰云背后的衣衫,他望了一眼躺在陈萍萍怀中的小元,低垂于地上的目光不禁流露出几分悲切,陈萍萍扭动轮椅,缓缓来到言冰云面前,言冰云把小元从他手中接了过来抱进怀中,抬眸注视着这位沧桑的老人,陈萍萍叹了口气问道:“你说,这监察院究竟为何存在?”
言冰云自然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为了陛下……”
陈萍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冰云,好好去读读监察院前的那块碑石,创立监察院的那个人,志向远比我们所能想到的更伟大。”
言冰云沉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小元起身,这小小的婴儿虽然柔软,但抱在他手中时却令他无比心安,陈萍萍忽又开口:“听说北方两国交战势如水火,你觉得北齐和后魏,谁能打赢?”
言冰云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抱着小元的手臂,沉声道:“无论谁赢,天下终将是我大庆的。”
陈萍萍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手掌摸着常年盖在腿上的灰色羊毛毯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北齐气数将尽。”
言冰云颤了颤眼皮。
…………
谢允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木头,用一把小刀使劲地削着树枝上凸起的部分,数九寒天,北风瑟瑟地刮着,把头顶的枯叶吹得簌簌落地,面前的篝火孱弱地燃烧着,爆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长长的树皮被刮落在地,细小的木屑粘在谢允的手指上,他的手掌宽厚,骨节粗大,而言冰云看着是个仪表堂堂的冰山,却天生长了一双小手,跟姑娘家比起来也大不了多少,握成拳头时小巧得像玉雕出来一般,谢允看着就喜欢。在上京时,谢允曾无数次无赖地牵住言冰云的手,将他的小拳头完完全全地包进自己的掌心,还调笑言冰云说他小手小脚合该给自己当童养媳,被言冰云冷冷地瞥了一眼刀。
想起这些往事,谢允心里便暖上几分,眼下的寒风似乎也变得柔情起来,甚至也不觉得露宿苍野,以天为被是件多凄惨的事情了,他手中的树枝呈“丫“字状,粗壮结实,质地坚硬且不易断裂,已经被他削磨地分外平滑,没有什么木刺,露出光秃秃的象牙黄木身,他在做一把弹弓,一份见面礼。
“谢允!”
谢允全神贯注地小心地刮着树枝,都没有听见周翡喊他,少女拔高了声音,谢允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面前的姑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递过来一碗热汤,谢允笑了一下,将刀和树枝收起来别在腰间,接过碗道了一声谢,懒洋洋地说道:“多谢。”
这碗东西与其说是汤倒不如说是放了盐的水,稀得可以,也没有什么肉味,但好在还能暖暖冰冷的身子,谢允没有再说什么俏皮话,安静地端着碗小口小口斯文地喝着,哪怕在这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月有余,身上仍透露出一股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
周翡原正狼吞虎咽着,因为她实在饿极了,在四十八寨时她又时时与一帮大老粗师兄弟混迹一团,不曾讲什么礼仪,此刻她瞥了一眼谢允,也知羞似的,止住自己的动作,舔了舔自己沾着汤汁的嘴唇,学着他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她吃饱喝足,大咧咧地擦了把嘴,清秀的小脸因为多日风餐露宿而显得有些灰扑扑的,她将碗搁在地上,撑着下巴看着谢允,皱眉问道:“你这弓都做了半个月了,还没做完么?”
谢允也吃完了,又将小刀和树枝拿了出来,对着篝火削了起来,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之前做的都太容易断了,我怕伤着我家孩子。”
周翡笑了起来:“你们家天山雪莲算不算一孕傻三年?写封家书居然忘了说孩子是男是女。”
谢允摇头轻笑着,信口胡诌道:“他写信都是按字儿收费的,这二十四个字儿的钱都算我赊着的,他肯告诉我孩子生了,自己平安还叫我保重,都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周翡:……
真够出息的。
她一扬眉,问道:“那你觉得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在他肚子里的时候皮成那样,兴许是个混世魔王,”谢允抬头看了一眼周翡,欠揍地说道:“跟你一样。”
周翡暴躁地嘿了一声,脚在地上一蹭对着谢允踢了一层土,谢允象征性地躲了一下,也不气不恼,哈哈大笑着,周翡闹了一会儿又坐正,抱着自己的刀说:“你都当爹了还这么没谱。”
“非也,在下千岁忧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谱了。”谢允摇头晃脑、心情不错地说道。
周翡看着又恢复成闲云野鹤,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那个她所熟悉的谢允,低头抠了抠手指,有些笨拙地问道:“你会回去找他们么?”
她虽然对江山社稷之事并不熟悉,人际往来一类也统统嘴笨得可以,连她娘都说她是个实心眼儿,榆木疙瘩不开窍,可她其实并非全然不知,她也清楚谢允的处境不易,虽然心里也为他喜获小儿开心,却也不得不担心他日后的去处。
谢允削木头的手不曾停顿,沉声嗯了一声,似乎没把这事儿当事儿。
周翡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那个,你不打算做皇帝么?”
谢允轻笑了一声,像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周翡,学着她的样子同样小声说道:“不打算。”
周翡看出他在揶揄自己,翻了个白眼坐正身子,谢允又是爽朗一笑,将木头抬起来吹了一口,悠闲说道:“我这个皇叔曾经跟我说过,御座龙辇是蛊,他甘愿做蛊中人,我又何必跟他抢呢,你说是不是,阿翡?”
周翡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迟疑道:“那你何必还要再回旧都呢?”
谢允眯起一只眼打量着手中的木头,老神在在地回答道:“复国乃我天命,临阵脱逃愧我赵家英灵,称帝则是枷锁,有悖我自由不羁的天性,我这一生不愧先祖不愧己,方算没白活一遭。”
他放下木头,笑着看向她:“阿翡,你从四十八寨来,你应当懂,你这一路拿命拼着,不就为了一个不给李家、周家丢脸么?”
篝火边线条被火光烧得柔化的谢允,惯来如芦苇般柔韧,可刚烈起来却能将渡江过丛者划得遍体鳞伤。
周翡看着他,心中有所感悟,却苦于少时不好好读书,没能好好地用语言纾解一番心怀,只是老实地点点头,然后看着谢允继续削木头。
火仍在烧着。
谢允满意地收起小刀,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还未装上牛筋的小弹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它,低声呢喃道:“小元……”
爹错过了你的出生、满月和百天,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错过多少东西,希望你不要怪爹,还有愿你的别扭娘多提提我,你爹还没死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言冰云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把躺在他身边昏昏欲睡的小元吓了一跳,可怜孩子小嘴一扁委屈地要哭起来,言冰云连忙环住小婴儿,小手轻轻拍打着背部,温声细语地哄着,小元抽噎了两下压住嚎啕大哭的声势,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楚楚可怜。
言冰云低头在小孩白嫩的脑门上轻吻了一口,轻声对他说道:“是不是你爹在说我?待他归来,你替娘教训他。”
小元迷迷糊糊地伸出小手抱住言冰云的小臂,言冰云躺了下来,头抵着小元的圆脑袋,怅然若失地轻叹了口气,他将小元搂得紧了一些,宛如快要冻死在极地的人无可救药地攀紧手中残留着最后一丝温度的暖炉。
庭院里云开月明,晴光映雪,地上一片莹白的亮光,一阵风钻进房中,掠过言冰云的脸颊,然后向着遥远的北方飘去,这一阵风跋涉千里,最终停在谢允的帐外,犹犹豫豫地沿着缝隙钻了进去,流连缱绻地溜进他的被中,谢允感到有些冷意,裹紧了棉毯,鼻尖却隐约嗅到了南方的清梅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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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托孤部分对话参考庆余年原文
肖战在快乐星球上的一天
09:30
被王一博叫起床,从卧室背到厨房,在餐台前的高脚凳上放下来,肖战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嘟囔说,“能不能不去上班啊?”
王一博把碗推到他面前,说,“吃饭。”
肖战单手捂住脸,说,“我不想吃饭,我想睡觉,我本来这几天就好多工作,你昨晚还折腾我。”
王一博顿了一下,说,“那吃完饭再去睡觉。”
肖战噗嗤笑出声,说,“逗你的,等这几天忙完就好了。”
他伸长手挠了下王一博的下巴,说,“等我忙完了再好好陪你。”
王一博抓住了肖战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低声说,“好。”...
肖战在快乐星球上的一天
09:30
被王一博叫起床,从卧室背到厨房,在餐台前的高脚凳上放下来,肖战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嘟囔说,“能不能不去上班啊?”
王一博把碗推到他面前,说,“吃饭。”
肖战单手捂住脸,说,“我不想吃饭,我想睡觉,我本来这几天就好多工作,你昨晚还折腾我。”
王一博顿了一下,说,“那吃完饭再去睡觉。”
肖战噗嗤笑出声,说,“逗你的,等这几天忙完就好了。”
他伸长手挠了下王一博的下巴,说,“等我忙完了再好好陪你。”
王一博抓住了肖战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低声说,“好。”
10:30
车子停在肖战工作室楼下,刚刚他在车上补了会儿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王一博半搂半抱的把肖战从车里弄出来,对方挂在他身上,抵着额头蹭了下鼻尖,说,“你要是过来当我的助理就好了。”
王一博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说,“那你以后就看不了我的比赛了。”
“那不行,”肖战立马说,“男朋友的比赛还是要看的。”
王一博的唇角弯了下,说,“我晚上来接你。”
肖战叹气,说,“晚上还要加班哎,甲方催的好急,烦。”
王一博说,“那我过来陪你。”
肖战笑眯眯,非常响亮的在王一博脸颊亲了一记,说,“那敢情好,还有人陪我加班。”
12:45
刚把外卖盒扔进垃圾桶里的肖战溜到茶水间冲咖啡,助理B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说,“博哥刚刚发微信让我盯着你不许喝咖啡。”
肖战脊背一僵。
他试探说,“……你就当没看见?”
助理B说,“我拍照了。”
肖战:……
肖战说,“你到底是我的助理还是王一博的啊?”
助理B平静的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倒掉,重新添了白开水,递给肖战,说,“你说过的,博哥的话就是你的话。”
“多喝热水,老板。”
14:25
昏昏欲睡的肖战被甲方连环call,又要改稿子又要添东西,要求多的肖战快要爆炸。
工作室的人被叫到会议室开会,将近一个小时,口干舌燥,肖战揉着眉心回办公室的时候,王一博刚好发消息过来。
肖战的眼角浮现一点笑意,点开消息一看,是王一博发来的几张活动照片,还要点原图下载。
肖战发了个问号。
王一博说,你不是喜欢么。
肖战说,你以为我会用流量下载吗。
王一博说,快点存。
肖战一边存一边说,我存这个干嘛。
还没等王一博回复,肖战又说,我要看真人。
王一博说,不要在网上撒娇,和真人撒娇。
17:40
王一博提着肖战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店的热销面包过来,肖战一闻到甜香味整个人都精神了,没等王一博关上办公室的门就扑了过去。
肖战挂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脸,说,“活动完直接过来的?”
王一博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一只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是去拍宣传片。”
肖战啧了声,说,“这不一样嘛。”
他低头在王一博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说,“故意的吧?这么好看过来勾引我。”
王一博面不改色,说,“先工作。”
肖战没搭茬,美滋滋的拍了自己的下午茶发朋友圈,圈了自己的手下来看。没几分钟,外面就传来了哀嚎。
王一博失笑,说,“别欺负小朋友。”
肖战不乐意了,说,“怎么现在我就不是小朋友了是吗?”
王一博说,“……你是。”
肖战说,“那还是我欺负小朋友吗?”
王一博忍笑,说,“是小学生打架。”
肖战警告说,“你完了王一博。”
王一博闷闷的笑,站在肖战身边弯下腰去,吻了下他的发顶,说,“嗯,和小朋友早恋,我真的完了。”
21:20
肖战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打字和甲方吵架,还要腾出空来咬住王一博递到唇边的勺子,含糊着说,“他妈的……!不懂装懂,他行他上啊,要求这么多,给几个钱!”
王一博说,“吃完再说话。”
肖战乖乖咽下去,说,“我今天就要喷死他!傻逼!”
王一博说,“嗯,他傻逼。”
肖战说,“他蠢货!”
王一博说,“先不跟蠢货计较,来把饭吃了,不然晚点又要胃疼。”
肖战偏过头,又啊呜一口。
他脸颊一边鼓起来,嚼了两下,说,“你今天真在工作室陪我啊?”
王一博说,“吃完再说。”
肖战闭上嘴专心吃饭。
王一博说,“等你忙完了一起回去。”
肖战说,“可能要等很久。”
王一博说,“你不在家里,我提前回去干嘛?”
肖战关掉和甲方的对话框,说,“那我快点弄。”
王一博笑了下,说,“不急。”
23:15
肖战把工作室的灯和空调全部关了,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才去勾住站在门口等待的赛车手的肩膀,说,“走走走,回去睡觉。”
走廊灯光有点暗,王一博一把牵住他的手,说,“慢点走,小心脚下。”
肖战趴到他背上,说,“我看不见。”
王一博顺势就把他背起来,说,“没关系,我看得见。”
肖战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埋在王一博的颈窝里,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王一博嗯了一声,说,“你问。”
肖战说,“那时候我一直没答应你,你怎么也没走啊?”
王一博说,“干嘛?想让我走?”
肖战咬了下他的耳朵,说,“说正经的。”
“要是换其他人早就不干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王一博呲牙咧嘴,说,“太酸了吧大设计师?”
肖战说,“你说不说?”
“好好好,”王一博妥协说,“肖大设计师想听,那我必须得说。”
肖战说,“快点。”
王一博笑了下,说,“我喜欢你喜欢我啊。”
“所以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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