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玄】沉月(35)
老时间更新(
原著向我流双玄,一个关于老贺穿越了的故事
食用愉快,首篇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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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师青玄是被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吵醒的。
一开始眼前还有点花,随着五感的逐渐回笼才清晰起来,他突然发现身下不再是湿润的泥土,反而是一片坚硬冰凉的石板地,看来他所处的地方,早就不是之前那条山道了。
太阳穴那被白话真仙触碰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疼,师青玄躺在地上眨了眨眼,忽然猛地坐起,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昏过去之前白话真仙那话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他紧绷着神经,警惕地去搜索那道裹在漆黑斗篷里的身影。
环视了一圈...
老时间更新(
原著向我流双玄,一个关于老贺穿越了的故事
食用愉快,首篇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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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师青玄是被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吵醒的。
一开始眼前还有点花,随着五感的逐渐回笼才清晰起来,他突然发现身下不再是湿润的泥土,反而是一片坚硬冰凉的石板地,看来他所处的地方,早就不是之前那条山道了。
太阳穴那被白话真仙触碰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疼,师青玄躺在地上眨了眨眼,忽然猛地坐起,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昏过去之前白话真仙那话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他紧绷着神经,警惕地去搜索那道裹在漆黑斗篷里的身影。
环视了一圈,师青玄这才看出来他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什么建筑的地下室,四周墙壁空荡荡的并无一物,皆是坚硬漆黑的石壁。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任何除他之外的活物,师青玄仍不敢放松警惕,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除了手肘有微微擦伤之外,法力和身体都并不大碍,便站起身来打算四处转转,找找出去的线索。
他知道这八成是又掉进了白话真仙为他编织的幻境,只是这地方在他的记忆里并无印象,这石室瞧起来阴森可怖得很,还有一股子潮湿腐朽的味道,下意识就让他心中觉得很不舒服。
他想到白话真仙方才那两句勾起他恐惧情绪的诅咒,眼神微微黯淡,又很快地打起精神,他打定主意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通通当成白话的胡说八道,虚假言语,不信不听,再不能像方才一样方寸大乱,给那玩意儿提供养料。
走过几间石室,皆是一样的陈列,光秃秃的四壁空无一物,越往里走,潮湿腐朽的气息就愈发浓厚,看起来这里并不简单只是地下室这般简单,更像是地牢。这样的念头跳到脑海,师青玄不由蹙了蹙眉毛,他记忆里可从未到过这种地方,不知白话真仙编织这样的幻境又有何意图。
他这样想着,便走到了这一条通道最末端的石室门口。
顺着通道走来,连着七八间石室都是空荡荡的,师青玄想着事情,抬眸扫去,却一下子怔住了。
水牢中间跪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说是白衣,其实不太确切,因为那身衣物被污渍和血迹沾染得斑驳不堪,十分肮脏,男子背对着门口,垂着头跌坐着,看不见面容。
但根本不需要看见面容,师青玄就完完全全愣在了原地。
只是因为,这个背影,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即使当年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两兄弟不堪家产争夺其扰,远走他乡时,在那些最为难熬和难过的日子里,师无渡也从未低下过那颗高傲的头颅,而他,也从未得见过兄长如此狼狈的模样。
“哥——!!”师青玄脚底生寒,双眼圆睁,一路上做了无数遍的心理准备瞬间被抛至脑后,他几乎是瞬间就奔了进去。
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听不见,但师无渡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师青玄心中跳得愈发厉害,忙奔到师无渡身前去看,发现面前的人只是双目失神,似乎在发呆。
师青玄松了口气,大声道,“哥!你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
师无渡喉结微微滚动,抬起眼眸,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他站起身,似乎想过来,应了声,“青玄!”
入耳的声音是沙哑的,离得近了师青玄才看清兄长不光是一身白衣变得肮脏不堪,连脸侧脖颈都带着不少细细的伤痕,他愈发疑惑不解,忙道,“我在,哥!你怎么进来的?”
说完,他才猛地发现不对。
师无渡这句“青玄”并不是对着他说的。虽然他唤的的确是他,但兄长的眼神,却是直直地穿过了他,投在了他身后的某个地方。
师青玄下意识想回头去看,脑海却顿时警铃大作,他撑在地上的五指微微抽搐,脖颈僵硬得如同一块铁板,整个身体好似不听他的使唤了一般,就好像只要他一转头,便会看到什么令他极度恐惧的事物。
师青玄心中有些慌乱,但此时还是对兄长的担忧胜过了一切,他猛地回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被高高缚在墙上,手腕脚腕皆被婴儿手腕粗的铁链锁住,好像一个犯人,又好像一个展览品。
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作呕,却又很快让他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虽然这幅场景足够骇人,但白话真仙给他看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这么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足音。
师青玄心中有所预感,他又转头看去,果然,出现在门口的正是贺玄。
如果说师青玄这些时日接触的贺玄有些冰冷不近人情,那此时站在石室门口的贺玄便是将冷漠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面容还是那张面容,黑衣还是那身黑衣,只是眼前的这个人,眼底是鲜明的仇恨和毫不掩饰的恨意,肤色白得令人心惊,便愈发衬得整个人阴沉如同鬼魅,好似厉鬼回魂索命。
师青玄张了张嘴,有些拿不准主意,他试探着开口唤了一声,“……贺兄?”
石室门口的黑衣人毫无反应,师青玄都没看清,就见贺玄瞬间移动到了师无渡身后,抬脚把半起身的师无渡踹倒在地,冷冷道,“我让你起来了?”
师青玄下唇咬得泛白,人好似在地上生了根,没动。
饶是他反应再迟钝,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场景中的师无渡、贺玄,乃至被挂在墙上的他自己,都看不到他,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师青玄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双拳捏得死紧,又出离愤怒,他真想把白话真仙揪出来,质问他编造这样的幻境给他到底有何意义!
那边的师无渡被贺玄踹倒在地,又听他道,“磕头。”
师无渡果真咚咚咚磕起了响头,而立在一旁的师青玄即使再不想看,也不得不望过去,好去找出幻境里的破绽,揪出白话真仙。
这一望,他便看见了师无渡对着磕头的是一座神台,神台上供着四只漆黑发亮的陶罐。
师青玄心中一跳,他慢慢回忆,贺玄家里是几口人来着?
贺父,贺母,妹妹,还有一个是……?他自己?抑或是套圈儿那夜贺玄身侧的妙龄女子?
能将陶罐供奉着,必定是至亲至爱的家人,贺玄为何要让兄长给这些盛着骨灰的陶罐磕头?
被锁在墙上的那个“师青玄”似乎不忍兄长被如此折磨,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引起了那边二人的注意,贺玄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朝着师青玄走去。看着那脸色苍白如厉鬼的贺玄一步步靠近被锁住的“师青玄”,连站在一旁的师青玄都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恐惧和不适。
贺玄在他面前站定,慢条斯理地道,“白话真仙可怕吗?”
这个问题那日看烟火时,贺玄也问过他,但决计不是这般诡异恐怖的场合,而且两人的气氛也不是这般剑拔弩张。墙上的“师青玄”被问得两眼发直说不出话,旁观的这个师青玄感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忽然陷入了疑惑,到底哪一面,才是贺玄原本的模样?
师青玄的疑惑此时自然没有人可以解答,方才被踹倒的师无渡慢慢爬起来,冷声道,“贺玄,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那你挡灾是我的主意,这件事情和我弟弟无关。”
“无关?”
贺玄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又道,“你弟弟一个天赋平庸的凡夫俗子,能飞升成神占的是我的命格,享的是我的神格,你说和他无关?”
“…………”
师青玄忽然意识到白话真仙要给他看的是什么了。
白话真仙说,他会害得贺玄家破人亡,不得善终;贺玄和师无渡,总有一个会杀了另外一个。
此情此景下,在这座地牢里,上演的不正是白话真仙对他恶毒诅咒的场景。
倘若自己没有遇到贺玄,没有凑巧发现他和自己的生辰八字一致,更没有阴差阳错经历这么多事情,那么按兄长的脾气,极有可能会真的拿贺玄的命挡灾。
到时候,自己顶着属于别人的绝佳命格顺利飞升,留下个一门二飞升的佳话,而贺玄,就会因为命格调转,被白话真仙纠缠一生,落得个家破人亡,堕落成鬼的命运。
倘若……倘若当初没有遇到他的话,那幻境中所上演的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师青玄紧紧闭着眼,咬得泛白的唇变得嫣红,洇出淡淡的血迹——是他无意识下用力过猛,把嘴唇咬破了。
白话真仙的确是最知道他害怕什么,甚至本领高强到编织出这般逼真的幻境给他看,只为逼出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情绪,成为他最为肥美的饲料。
可是,师青玄这般想着,如果说幻境里的贺玄满是复仇的疯狂,眼底全是刻骨的恨,那这些时日他所认识的贺玄,要更加平和,更加像个人。
假的。
幻境里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他明明已经提前发现兄长的计划,已经在阻止兄长了,贺兄更是告诉了他如何打败白话真仙的办法,只要他够争气,即使不靠飞升,即使不靠换命,他也可以摆脱这个噩梦,不是吗?
明明事情已经有所转机,幻境里所描绘的一切,并不会发生,不是吗?
没有人会被换命,没有人会家破人亡,而他更是宁愿死,也不会接受这样方式换来的短暂安宁。
师青玄闭着眼,一遍一遍在内心重复着这些话,耳畔那些幻境里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师青玄微微怔了怔,睁开眼来,发现地上的兄长,墙上的自己,还有那负手而立的贺玄,全都消失了,立在那边的,正是骨瘦如柴的白话。
师青玄凝眉注视着他,并不言语。
白话看上去有些焦躁,那原本萦绕在他头颅的雾气愈发淡了,仍然看不清楚五官,他冷声道,“我倒是低估了你。”
师青玄心知跟这玩意多说多错,反而会被牵住鼻子走,索性不理他,只是牢牢地盯着他,蓄势待发。
周围传来轻微的震动,石室四周的墙壁上有细细的裂痕蔓延开来,有斑驳的碎片落下,师青玄反手撑起一个保护的结界,看起来眼下这个幻境支撑不了多久,想了想,他淡声道,“这把你输了。”
白话怪笑一声,忽然反手从方才的神台捞起了什么东西,朝着师青玄掷了过来。
师青玄一愣,心想莫不是那陶罐,哪怕是幻境里的,这砸了也是罪过,忙伸手一揽,把东西接过来,还不待低头去看,就听见白话道,“是吗?玄儿,这才刚开始呢。”
四周墙壁上的裂石大块大块地崩裂,眼见白话一副作势要跑的模样,他忙打算施法去拦,可他一手撑着保护结界,另一手还拿着方才白话丢过来的东西,这一分心,就给了那东西可乘之机。
师青玄这才蹙着眉仔细去看,发现手中那物实在是熟悉的很。
那是两把被撕裂的扇子。其中一把,绘着水字,是身为水神官的兄长的法宝,每日都拿在手中,无论寒冬还是酷暑,平添几分倜傥风流之姿。
而另一把,模样和水师扇大体一样,只是中间那个字,是风。
师青玄只觉得额角又一次发痛了起来,这一次比其他时候都要来的钻心刺骨,他蹙着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把扇子,他曾经在贺玄那里见过。
无论是风字的笔触走势,还是撕裂的位置,皆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幻境皆由师青玄的记忆而生,可这把扇子,师青玄当时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并未做多打量,又如何能在幻境中还原得不差分毫?
更别说,如果尚未换命,贺玄手中,又何来这么一把破碎的扇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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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当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啦
又是小可爱的solo时间,下章老贺和水哥陆续上线
ps:涉及黑水岛剧情有适当参考原文
【双玄】【HE 原著向】沉月(6)
这个点,是我的更文时间了【bushi
更得晚了,把前文熟悉并且修改了部分,感兴趣的话欢迎大家再翻一下w
首篇戳这里,01
食用愉快w
=========
06.
二人先是在酒楼吃了一顿,后来又在曹家的胭脂铺子逗留了些时候,待从胭脂铺子走出来时,都已接近午时了。
“方才那人……”师青玄有些不死心地开口,皱着眉头,语气带了几分犹疑。
“我看到了。”一旁的贺玄似乎看出师青玄所思为何,语气笃定,点了点头道。
“哦……啊?你看到了?”师青玄震惊地转过头望着贺玄,方才店内伙计惊疑的神色定然不是假的,而且与那人擦肩而过时飘过的那缕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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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二人先是在酒楼吃了一顿,后来又在曹家的胭脂铺子逗留了些时候,待从胭脂铺子走出来时,都已接近午时了。
“方才那人……”师青玄有些不死心地开口,皱着眉头,语气带了几分犹疑。
“我看到了。”一旁的贺玄似乎看出师青玄所思为何,语气笃定,点了点头道。
“哦……啊?你看到了?”师青玄震惊地转过头望着贺玄,方才店内伙计惊疑的神色定然不是假的,而且与那人擦肩而过时飘过的那缕鬼气,虽然微弱,但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而此刻贺玄却说他看得到,一时间让师青玄竟不知道是哪方更值得怀疑。
“嗯。”贺玄没有转头看师青玄,只是抬眼看了看天边那轮高悬的烈日,又淡淡地开口,“那人站的本就隐蔽,又没发出什么动静,我们进去之前,伙计一直在偷懒,没留意到也不是不可能。”
“…………”师青玄微微一怔,想起他和贺玄进入铺子时,那伙计的确趴在柜台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二人进来之后,伙计的注意力又全在他们身上,没留意到店内状况倒也说得过去。
至于那鬼气,再次回想起来,那并不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反而有些像是本来隐蔽的很好,却突然撞见了什么令其害怕的事物,想要匆匆离开却不慎泄露出来一般。
而那个时候,胭脂铺内只有伙计,自己和贺兄三人了,难不成是兄长给的法宝太多,灵气太盛,被看出来自己是打哪儿来的了?
这样想来的话,的确是有些想当然了,亏得师青玄一听贺玄说他也能看到,一瞬间脑补了身边这人真实身份要么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神仙,或者什么惹不得的鬼中翘楚。
但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寻常小鬼,不消说,轻松便能收服,但方才那只,既能一开始很好的隐蔽自己的气息,又能在这正午时分混入人群,如鱼得水,瞬间消失不见,那怕是有几分真功夫。
须知,凡人话本中,妖精鬼怪最喜欢活跃的时间是午夜、是中元,鲜少有正午时刻,那可是人间阳气最充足的时候。而这只鬼,竟是来去自如,动作极快,丝毫不受影响。
师青玄摇了摇头,为自己可能误解了贺玄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跟着贺玄盯了一会天空那轮烈日,直到眼睛都开始发痛,才揉了揉眼睛道,“那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算了,既然如此,便上曹家看看吧,贺兄你可要一道?”
“好。”贺玄点点头,走了两步,又道,“不知师公子在哪家庙观修行?”
“啊?水师殿。”师青玄眨了眨眼,见贺玄只是哦了一声,再没下文,便也不在意了,寻了路人问了曹府所在之地,二人便一道前去。
即使是一路上听了些许传闻流言,但真到了这边,师青玄还是心底暗暗一惊。府邸气派豪华,装潢设计均是上好的材料,看起来奢侈极了,但常年呆在水师神殿内,让师青玄震惊的定然不是那些黄金珠宝,而是偌大的府邸,隐隐萦绕盘旋的一股黑沉沉的气。
凡人修建宫观府宅之时,最看重的便是一个气运,而且地位越高,越是要寻一块风水宝地,好求得上苍福泽,庇护后人。曹家在当地也算是商贾大家,自然不可能不看重这些,只是这处府邸,此刻却被一层隐隐约约的不详黑气笼罩,导致里面的仆人都印堂发黑,面如菜色。
二人刚刚到达曹府,贺玄刚问师青玄打算如何进去,便见两名仆人从大门处急匆匆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推搡,似乎在推辞着什么事情,争执几番无果,稍小一些的那仆人便瞧见了这边立着的二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仆人见这两人衣着虽然简朴,但气度不凡,不敢大声冲撞,只是远远地出声询问道。
师青玄微微一笑,一甩袖袍,将那雪白拂尘抱在怀中,微微颔首,双手向前一拱,不卑不亢做了个揖,端的是一排儒雅谦逊,仙气凛凛,只见他缓声开口,道,“我们是云游到此处的道人,听说此地有邪祟作乱,不知是否可以方便详谈?”
师青玄正经起来这幅样子可是相当能唬人的,他长得本就清俊,面目柔和,论谁和他交谈嘴角都能不自觉上扬三分。凡人见的更多的是那种游走江湖的老道士,开口闭口皆是神神叨叨,这般清雅出尘的人物,倒确实鲜少得见,果不其然,那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喜形于色,便要把二人往府里请。
师青玄笑眯眯地回头看了一眼贺玄,有些得意地冲着他眨了眨右眼。
“……”
进到府邸里来,那股子阴气显然更重了,师青玄凝眉望了望天,那里聚集了团团黑气,挥散不去,但显然常人是看不到的。
他有些想问跟在身后的贺玄能不能看到,但眼下时机也不是很合适,说起来反而有可能吓到给他们带路的仆人,只得作罢。
一路走来,听那两个仆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两人大致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前酒楼伙计说曹家夫人被吓得卧床不起,还隐约有犯疯病之症,的确确有其事,方才他们二人在门口推搡半天,就是在为谁去给疯了的曹夫人请大夫而争吵。
而闹鬼一说,也的确是有的,只是没有外面传得那么神,只说是之前有个仆人因为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店里的胭脂,被府内护卫杖责以示惩戒,只是没想到,那姑娘体质弱,竟是活活给打死了。姑娘死之前所住的那间卧房,便开始闹鬼,每逢半夜,就会隐隐听见哭声传来。
“……”师青玄愣了愣,总觉得哪里隐隐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道,“那……这姑娘和前些日子闹水妖失踪的货船,可有联系?”
“货船?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前厅到了,请两位道长在此稍作休息,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仆人说完便退下了,一路上走来,府内的仆人侍女当真极少,看来的确是走了不少,师青玄抱着手臂正在原地思考,便听贺玄道,“查死因。”
师青玄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死后不愿离去,宁愿化作厉鬼害人,定然是有怨气的,要么偷窃一事其中有误会,要么便是还有隐情。”
贺玄“嗯”了一声,又听师青玄叹了口气,道,“可是方才仆人说,闹鬼也是近两日的事情,若当真如此,刚化鬼的魂魄虚弱得很,又如何有能力操纵那般强悍的水妖?”
“查时间,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贺玄接到,目光冷淡地投向院里半空中盘旋不散的黑气。
“嗯……”师青玄刚应完,突然一怔,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贺玄。寻常人听说闹鬼早就避得远远的,恨不得一点都不要沾身来得好,可像贺玄这般沉着,还是语气淡然地分析状况,给他出主意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师青玄又一次顺着贺玄的视线,一同望向那黑云,方才的疑问再次升腾起来。
他正想开口,门厅前方传来一阵响动,正是那曹家的老爷闻讯赶来了,师青玄只得作罢,先了解起来眼前的情况。
被杖责至死的仆人名叫阿梅,一直在曹家做工,可后来每逢阿梅当值,店铺里的胭脂总会丢那么些,到月底一清算总账,数量惊人。正赶上府内由于水鬼作祟,平白丢了两船货物,愈发雪上加霜。府内内务都是曹夫人在负责,曹夫人素来又是个火爆脾气,阿梅坚持自己绝不会监守自盗,可又的确证据确凿,两边谁也不肯退步,曹夫人火冒三丈,便动用了杖责。
“谁料到……那阿梅竟是经不起……就……”
“……”师青玄略微无语,但此刻多说也无益,只道,“所以阿梅身死化鬼,第一个缠上的,便是曹夫人。”
“鬼”字似乎把曹老爷吓得一激灵,连忙又道,“夫人她的确不对,但事已至此,夫人终日人事不省,我意识到不对,也烧香拜佛,求得阿梅在天之灵原谅,可是并没有好转。”
人都死了,此刻烧香拜佛,又有什么用?师青玄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连忙道,“你是说,水妖作乱在前,阿梅受杖责而死在后?”
“的确如此。”
师青玄了然,转头和贺玄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道,“若想化解阿梅的怨气,那么定然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如今曹夫人重病不起,不知可否借闹鬼的房间一用?”
闻言,曹老爷连连点头,喜形于色道,“那是自然,事成之后,不知道道长在哪家道观?我一定重金供奉。”
师青玄想了想,笑了笑道,“重金不必了,只是还请曹老爷不要再说水师大人的不是了,此事与他,也并无多大关系。”
闻言,曹老爷那张本就青气萦绕的脸愈发青青白白,一时间双唇轻颤,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你打算如何?”叮嘱了曹老爷今晚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房门之后,二人便来到那间闹鬼的仆人房间门前。此处是一座专供仆人居住的院落,比起正厅那边的奢靡,这边顿时简朴了不少。
贺玄的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门扉上停留片刻,转头望向师青玄。
“曹夫人是问不得了,既然如此,那便招本人来问问看吧。”师青玄抿了抿唇,道。
“哦,是要招鬼了,不害怕?”贺玄挑了挑眉,以前师青玄除了一些保佑民生的祈愿之外,偶尔也能接到一些奇奇怪怪捉鬼的祈愿,毕竟凡人见神就拜,也不管能不能保佑。那时候,师青玄总是故作顽强,却屡屡都要拉上自己一道。
“……不,不害怕!”方才在曹老爷面前故作的镇定,此刻在贺玄面前,不知怎的,被这么一问,竟是一下子泄了气。
“你的手在抖。”贺玄垂眸,落在师青玄那抚在门框上,微微颤抖的手。
“……贺兄!”师青玄猛地将手收到身后,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却在瞧见那人脸上微微上扬的唇角时怔了怔。
虽然认识还不算久,但这好像是第一次见这人脸上出现除了淡漠之外的神情。
“你不要笑了!”但此刻这个笑,多少有些恶劣的意味在里面,师青玄一甩拂尘,作势就要掐过去。
对方动作却更快一步,一下子捉住了师青玄的手腕。之前二人从未有过肢体接触,这一下,师青玄却愣是被捉得动弹不得,手臂上传来的禁锢感明明并不明显,却感觉根本无法挣脱开来。他正想开口,就听见贺玄道,“若这个叫做阿梅的鬼和方才在胭脂铺子里的是同一伙,你搞得定吗?”
“……”想到之前对那擦肩而过泛着鬼气的“人”的实力的揣测,师青玄叹了口气,便又听贺玄道,“你修行于水师殿,如今水师殿香火旺盛,为何不多带几个帮手来?”
“……不。”
贺玄这句话刚说完,师青玄便立刻想到临行前兄长所说让他有问题及时通灵。但他此次本意就是想为兄长排忧解难,自然更不能在情形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去叨扰兄长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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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贺:快把你哥喊下来,我要跟他打一架【bushi
说实话我都忘了前面写了些什么……【
时隔一个月再看这个脑洞,做了些细微的调整,这个副本估计会很长【
下周开始恢复周更w
老实说,我现在反骨写到第20章,卡文许久了。
越写越糊,每天还花这么多心思构思,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写剧情真的好累呀,我在考虑反骨后面的剧情要不要直接把大纲发出来,然后结局之前就写好了,也发出来?
知与我大概真的就不写了,改成一个云端作为主角,只写他们的故事的纯原创吧。
以后的文以后再说吧,有什么推荐的无cp或者历史向小说的网站嘛?
老实说,我现在反骨写到第20章,卡文许久了。
越写越糊,每天还花这么多心思构思,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写剧情真的好累呀,我在考虑反骨后面的剧情要不要直接把大纲发出来,然后结局之前就写好了,也发出来?
知与我大概真的就不写了,改成一个云端作为主角,只写他们的故事的纯原创吧。
以后的文以后再说吧,有什么推荐的无cp或者历史向小说的网站嘛?
【镇魂】【楚郭】向你而生 abo 17
【楚郭】向你而生 abo 17
霍家现在已经没人,那就是个无人的空屋子,赵云澜本要进去看的,只是因为楚郭两人被困岛上的事情就耽误了。
霍家三年前死去的是就职于这个片区唯一一个火葬场的管理员,因为这边地处偏僻,又空旷,片区的火葬场就建到了这里,霍管理就是其中就职的一员。而三年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整个人忽然着火烧了起来,没多久就成了一具焦尸,因为是在远离岸边的石子路上,虽然周围群众很多,却连火都来不及扑灭。
虽然多次说明这是一起难得的人体自燃事件,但是人心惶惶的村民还是认为她的工作导致沾染的白事太多了,终是不祥。
左邻...
【楚郭】向你而生 abo 17
霍家现在已经没人,那就是个无人的空屋子,赵云澜本要进去看的,只是因为楚郭两人被困岛上的事情就耽误了。
霍家三年前死去的是就职于这个片区唯一一个火葬场的管理员,因为这边地处偏僻,又空旷,片区的火葬场就建到了这里,霍管理就是其中就职的一员。而三年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整个人忽然着火烧了起来,没多久就成了一具焦尸,因为是在远离岸边的石子路上,虽然周围群众很多,却连火都来不及扑灭。
虽然多次说明这是一起难得的人体自燃事件,但是人心惶惶的村民还是认为她的工作导致沾染的白事太多了,终是不祥。
左邻右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一家人也终于受不了,都搬家去了别处,因此霍家的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啊……对了,”赵云澜想起了什么一样,“那户人家说,霍管理在被烧死的那天,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大红色?!”特调处一众人难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郭长城结结巴巴道:“可她不是在火葬场工作吗?穿这样的衣服合适吗?”
“笨蛋,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楚恕之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郭长城缩了缩脖子,看着周围没人注意,又放松了身子。
“不止,”赵云澜嚼了下口中的棒棒糖,微微叹了口气,曲着手指关节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据说那天是大红色的衣服,大红色的裤子,还有大红色的鞋子……其实按照这个推测,很可能她连里衣都是大红色的。”
“红色……火……”郭长城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这样,明天你们去那个霍家看看,沈巍在龙城大学的研究任务解决了,明天就能到,我接上他后来找你们。林静祝红在家研究一下这个头,大庆变猫到处溜达听听。”赵云澜环视一圈,手在那个桌上端正放着的脑袋上拍了拍,“今天老楚和小郭的事可能会再次发生,各自注意安全。”
隔天受了惊吓的郭长城睡不着,第二天很早就抱着他的那本小笔记本坐在大厅里记着什么,刚好遇上了赵云澜下楼准备去接沈巍。
“哟,小郭这么早?”赵云澜很自然的往郭长城身边一坐,往他的本子上看,可是等看清了本子上的内容,脸色却陡然一变,“这是……?”
郭长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指着本子上的人名解释道:“其实是昨天听到霍管理的时候想到的,一开始没听清,我听成了火管理……还在想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姓氏。”
“你看,三年前的是火——霍管理,被火烧死,衣服颜色是红色;然后两年前是庄阿婆,说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是又与土地有联系,姓氏里……也是广土;去年的是金老汉,根据昨天我们带回来的头颅看死于钉子,就算真的是破伤风,也和金属有关,而且他还姓金。”
“最后今年的江老汉是养鱼人,死于溺水,名字里还带有三点水。”楚恕之从楼梯上正下来,围着围巾补上了后半句。
赵云澜神情严肃,“五行……水、金、土、火,看来我们还要找到一个‘木’。”
楚恕之走下来,看赵云澜坐在那里伤脑筋的样子,拉了把郭长城胳膊,“走了,赵云澜,记得带上沈大人一起来现场。”
“楚、楚哥……”郭长城小跑步跟着楚恕之一路来到霍家,天还未亮透,透着冷色调微光的天际,和着这空无一人的房子,总让人觉得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我怎么感觉这屋子有点不对劲……”
“你没感觉错,这个屋子确实不对劲。”楚恕之侧着身子进屋,惊起了几只黑色的大鸟。“……报丧鸟,或许我们还能从妖族身上找点线索。”
一点一点带着不祥的黑色线条慢慢蔓延进了屋子,在谁也没发现的角落阴影里渐渐汇聚起来,随着太阳的升起,光线变强,地面上也好像开始由浅到深地出现了图案。
而在渡口的赵云澜也终于盼来了沈巍,摇摇晃晃的小船坐得沈巍有些晕头转向,在渡口上站直了感受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擦着眼镜片笑着对赵云澜轻声道:“这船也真是各有特色,忘川上的摆渡船都没这么会颠簸的。”
赵云澜凑过去和沈巍咬耳朵,“那可不,小巍还是要多多来感受生活啊。”温热的气息拂过沈巍的耳朵,两人尽管已经相识多年,沈巍脸皮还是一样薄,淡淡的红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垂慢慢爬上了脖子。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在东北方向一个屋子,忽然燃起了一股冲天的火焰,然而附近其他的早起人员却明显没见到一样,还在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好!
赵云澜与沈巍对视一眼,脱口而出:“那是霍家的方向,老楚和小郭有危险!”
下章预告:楚哥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