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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珺

欢迎小伙伴们参与话题“伪装者四周年 ”(今年的8月31日,你还在这里吗?)

亲爱的小伙伴们,还记得2015年8月31日的《伪装者》首播吗?

四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今年的8月31日是《伪装者》开播四周年纪念日!也是《伪装者》同人圈四周岁的生日!!


还记得当初追看《伪装者》剧集时的欲罢不能吗?

还记得最让你感动的人物、剧情吗?

还记得在lof找到同好圈子的惊喜吗?

还记得看过的第一篇同人文吗?

还记得最让你惊艳的同人图吗?

还记得让你笑出眼泪or虐出眼泪的视频剪辑吗?

还记得让你印象最深刻的弹幕吗?

还记得你最喜爱的作者/画手/P图手/剪辑手吗?

……

四年了,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四年了,我们有过无数的欢笑,有过无数的感动,更有无数的收...

亲爱的小伙伴们,还记得2015年8月31日的《伪装者》首播吗?

四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今年的8月31日是《伪装者》开播四周年纪念日!也是《伪装者》同人圈四周岁的生日!!


还记得当初追看《伪装者》剧集时的欲罢不能吗?

还记得最让你感动的人物、剧情吗?

还记得在lof找到同好圈子的惊喜吗?

还记得看过的第一篇同人文吗?

还记得最让你惊艳的同人图吗?

还记得让你笑出眼泪or虐出眼泪的视频剪辑吗?

还记得让你印象最深刻的弹幕吗?

还记得你最喜爱的作者/画手/P图手/剪辑手吗?

……

四年了,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四年了,我们有过无数的欢笑,有过无数的感动,更有无数的收获;

四年了,我们暴霜露斩荆棘,扛过风雨也见过彩虹;

四年了,《伪装者》及其同人圈仍是我们心头的朱砂痣,是无可替代的白月光!“伪装者CP”一生推!!


今年的8月31日,你还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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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还记得lo主前两年发起的“伪装者一周年”“伪装者二周年”“伪装者三周年”纪念活动吗?

今年lo主又来搞事情啦~\(≧▽≦)/~

在《伪装者》开播四周年的日子即将到来之时,让我们都来留下点纪念吧!

写文章、画画、P图、写书法、剪辑视频……都可以啊,哪怕只是写一两句想说的话!

带上“伪装者四周年”的标签tag,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吧~~~

也呼唤爬墙头的小伙伴们“四周年”回来串个门儿啊~~~

还在等什么?赶快呼朋引伴一起来high吧~\(≧▽≦)/~~~~~

被水追著跑

天降麟儿(第十二章 完结)

全部预警请戳第一章

昨天刚更新过,请大家千万千万不要漏看了上一章!!

第十二章

眼看数千人马越行越近,黑压压的几有遮天蔽日之势,梅长苏不知对方来历,见萧景琰表情古怪,便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怎么了?”
其时青茫山中的江湖人士也到了十之七八,大部分人挤在远处,互相询问发生了何事,围在近前的众人见梅长苏神色如常,不禁大感钦佩。
梅宗主就是梅宗主,大敌当前,也能谈笑风生,反观那江左盟的姑爷,浓眉深锁,神色诡异,看来空生了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却是个不经事的,真是配不上梅宗主。
萧景琰哪里知道旁人的想法,径自朝唐如风道,“你跟方俊是什么关系?”
如意散的药性猛烈,唐如风早已半疯半癫,也没意识到萧景琰怎会知道...

全部预警请戳第一章

昨天刚更新过,请大家千万千万不要漏看了上一章!!

第十二章

眼看数千人马越行越近,黑压压的几有遮天蔽日之势,梅长苏不知对方来历,见萧景琰表情古怪,便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怎么了?”
其时青茫山中的江湖人士也到了十之七八,大部分人挤在远处,互相询问发生了何事,围在近前的众人见梅长苏神色如常,不禁大感钦佩。
梅宗主就是梅宗主,大敌当前,也能谈笑风生,反观那江左盟的姑爷,浓眉深锁,神色诡异,看来空生了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却是个不经事的,真是配不上梅宗主。
萧景琰哪里知道旁人的想法,径自朝唐如风道,“你跟方俊是什么关系?”
如意散的药性猛烈,唐如风早已半疯半癫,也没意识到萧景琰怎会知道方俊的名字,哈哈大笑着说,“方帅还是行台军副将之时,本阁主就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今他升任主帅——嗷!”黎纲一脚踹了过去,唐如风应声倒地,嘴角鲜血直流,还吐出了几颗碎牙。
“原来如此。”梅长苏这才知道“来者何人”,不禁啼笑皆非。
旁观众人也明白是朝廷大军来了,纷纷拔出武器,呼喝了起来,“大伙儿别怕,跟这群朝廷鹰犬拼了!”
“鹰犬?”萧景琰无力扶额,“这话可不好听啊。”
更难听的还在后头呢。
撇开那些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和自恃身份的顶尖高手不谈,江湖中人大都性子粗豪,一急之下难免破口大骂,你一句“昏君”,我一句“狗//皇//帝”,那“神行太保”雷闪还嚷嚷呢,“朝廷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也跑不过我,今日只要我逃出生路,来日定要潜入皇城,取那昏君的狗头!”
这群人嘴上是痛快了,萧景琰的脸色可就精彩了,心中也觉冤得很,明明是方俊带人来袭,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骂朕?
眼看众人越骂越怒,武当掌门嵩阳道长挥动拂尘,纵身立于树梢,仰天一声清啸,这才制止了这场无谓的骂战,不远处的相空大师依旧是盘坐入定的模样,少林武僧在他四周齐宣佛号,虽说强敌压境,但生死于出家人而言,实在是无须萦怀。
陆怀义几步来到梅长苏身边,沉声劝道,“梅宗主,大家正在气头上,也只有你出面,才能劝服他们撤退。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之人,在场的恐怕不会超过十个,无谓和朝廷大军硬拼啊。”
梅长苏瞥了眼萧景琰额前不断暴跳的青筋,抿唇忍笑,又探手握了握他的手腕。
萧景琰叹了口气,扬声召唤暗卫,赵嵘几乎是应声而来,可见一直守在附近。
“好俊的身法。”众人见赵嵘飞掠而来,赞叹声此起彼伏。
“主上!”赵嵘跪于萧景琰身前行礼。
萧景琰摆摆手,示意赵嵘附耳过来,淡淡吩咐了几句,又指了指山下。
赵嵘躬身退开,半刻后竟来到了青茫山的入口处,孤身一人拦住了大军。
这下江湖中人大惊失色,还以为这位勇士要做那一夫当关的壮举,连忙想要出手援助,好在梅长苏及时开口,让他们稍安勿躁。
方俊见赵嵘大大咧咧地挡在路前,一怔之下勒定缰绳,立时有一名副将上前,喝问赵嵘意欲何为。
赵嵘也懒得跟此人废话,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九龙玉牌丢了过去,副将顺手接过,一看之下竟摔下了马去。
“咦?”山上众人均感莫名其妙。
“出息!”萧景琰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而方俊果然是一军主帅,处变不惊,大将之风,接过灰头土脸的副将递来的玉牌后仔细看了两眼,忽地一抬手,将身边的逍遥阁副阁主裘贺一巴掌呼下了马去,旋又勒令大军立刻止步。
裘贺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方帅,你这是干嘛呀?!”
方俊脸色铁青地翻身下马,亲自把裘贺捆了,又提溜起来,跟在赵嵘身后亦步亦趋地上了山。
山上山下,数千人瞠目结舌,唐如风捂着淌血的嘴唇坐起身来,见方俊孤身上山,连忙大喊大叫,“方帅!快救我!”
方俊却是目不斜视,一把将裘贺仍在唐如风身边,面无人色地跪在了萧景琰身前,“末将万死,参见陛下。”
萧景琰双眉微敛,不痛不痒地笑道,“方卿什么时候改名叫做‘万死’了?”
“不是不是。”方俊一头磕了下去,慌忙改口道,“末将方俊,参见陛下。”
梅长苏险些笑出声来,人群之中却静了一静,旋又窸窸窣窣,交头接耳,这人是疯了还是瞎了?或者那块玉牌上有什么毒,摄了他的魂魄?
然而仔细一想,却都惊呼了起来,不对,疯的好像是我们!
陆怀义倒抽了一口凉气,垂头猛咳了起来,嵩阳道长更是险些摔下树去,相空大师倒还是那个入定的姿势,就是双眼瞪得老大,显然吃惊不小。
虽说江湖中人一向和朝廷不对付,但如果一国之君在前,他们却当着面骂了好几声“狗/皇/帝”,虽说不是故意的吧,那也......
“算了,骂都骂了。”众人齐齐掩面,“我们还骂了好几声昏君呢。”
“大胆!”方俊愤而起身。
“嗯?”萧景琰一皱眉。
方俊又跪了回去。
“行了!”萧景琰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方卿来得也正是时候,朕明日便要回宫了,你便跟着护驾吧。”
“末将遵旨。”
“还有,回营后把你的帅印交给疾风将军聂锋,自己去北境长林军中向蒙卿报到,从火头军做起。”
“多谢陛下。”方俊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早已冷汗淋漓,但不管如何,这条命是保住了,所幸只出动了三千人,也并未造成伤亡,否则陛下也不会如此宽仁。
“滚!”萧景琰挥了挥手。
方俊奉旨,在赵嵘的监视下乖乖滚下了山去,又与魂不守舍的副将说了几句耳语,那副将也是怔在当场,被方俊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转身冲着身后的千军万马扬声大喝,“吾皇在此,全体下马,拜见陛下。”
众将士齐奉号令,双膝跪地,“陛下千秋!”
声震山谷,草木皆惊,唐如风终于清醒了过来,却又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些江湖人士却仍坠云雾之中,陆怀义看向梅长苏,迟疑地问道,“梅宗主,您的夫婿真的是——”
梅长苏歉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不错。”
“陛下千秋。”陆怀仁率领七剑山庄的门人跪地行礼,其他也陆续回了神,纷纷拜倒,“陛下千秋。”只是他们不懂规矩,有单膝跪的,有双膝跪的,有磕头的,也有挺得笔直的,但萧景琰知道众人已算给足了面子,心里还有那么点哭笑不得。
“长苏。”萧景琰一手揽着梅长苏的腰身,将他搂到身前,“他们是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对朕俯首的?”
“你说呢?”梅长苏笑吟吟地反问。
萧景琰哈哈大笑,搂着梅长苏轻揉了两下。
江湖中人散漫惯了,也不管天子在前,人虽跪着,却百无禁忌地闲聊了起来,“江左盟的姑爷是梁帝,那梅宗主就是皇后了?”
“什么时候嫁的?”
“你问我我问谁啊?”
“会不会嫌弃梅宗主是个白衣,只给了妃子的名分,这才没有大婚?”
“敢!”
“要是真这么欺负梅宗主,我们就——”还好这人手快,捂住了自己没遮拦的大嘴。
萧景琰一一听在耳内,却不以为忤,半是玩笑半是郑重地道,“放心吧,朕绝不会欺负了你们的梅宗主,必定明媒正娶,相敬如宾,不然的话,诸位飞天遁地,各显神通,我大梁的皇城可热闹了。”
众人窘迫之极,可转念一想,这位天子看来不苟言笑,能这般打趣,骨子里定也是个豪爽之人,不禁大生好感,异口同声地喊道,“陛下英明!”
这可比刚才那一声整齐多了。
山下山下,群雄俯首,梅长苏玉容泛红地靠在萧景琰怀中,抬头望着山外的万里晴空,“景琰,回宫在即,我们看一眼麒儿再走好么?”
萧景琰柔情顿生,低头吻了吻梅长苏的前额,“好。”

萧景琰本打算送给麒儿的玉坠在激战中遗失了,恰好高林镶好了静太后分别送给萧景琰的玉环和断玉,梅长苏轻抚着再也瞧不见裂痕的圆满图腾,与萧景琰无声对视了片刻,便同时决定将玉环埋入小麒儿的坟中,算是父母送给他的礼物。
江左盟众人小心翼翼地挖开了坟前石碑下的地基,萧景琰却在其中发现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檀木盒子。
“景琰。”梅长苏浅笑依旧,眸中却渐渐泛起了水光,“你知道的,我每年都要来碧宵峰很多次,每次都会给麒儿带礼物,只怕那孩子寂寞,麟儿有的,他全有,而且加倍,我......”
“嘘,别说了。”萧景琰拥梅长苏入怀,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我都知道。”
梅长苏止了泪,含羞摇了摇头,“我真是无用。”
“傻话。”萧景琰拍拍梅长苏的脸颊,“来,我们一起把玉环放进去。”
梅长苏正要依言为之,在不远处抱着小麟儿逗哄的鹤翁却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夺过玉环放在手心细看,“这哪来的?”
萧景琰莫名其妙,本能地答道,“我母后给的,说是她从小佩戴的玉环。”
鹤翁立时瞪圆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萧景琰,看得他心中微微发毛,连梅长苏都大惑不解,“前辈,您怎么了?”
鹤翁怔了怔,忽地仰天大笑了起来,小麟儿不知这老爷爷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便兴致勃勃地趴在他怀里拔他的胡子。
“麟儿,不可无礼!”梅长苏连忙喝止。
鹤翁却将小麟儿高高举起,用力亲了两口,又一巴掌拍在了萧景琰的后脑勺,“好!好!”
好什么?!
萧景琰别扭之极,莫说现在没人敢摸他的脑袋,便是以前,萧选也不曾这么干过。
“前辈,到底怎么了?”梅长苏眉头大皱。
鹤翁却没有回答,只是把小麟儿还给了梅长苏,满面红光地吩咐了几句,“卓青遥已决定带着卓老夫人和卓翎退出江湖,老夫送他去和亲人汇合,顺便处理一下逍遥阁的继任之事,”鹤翁身份超脱,威望又极高,也只有他方便插手此事,“待诸事了结,老夫就来皇宫找你们!”言罢老人家将玉环塞入萧景琰手心,转身扬长而去,只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踪影。
“世外高人都这般古怪么?”萧景琰捏着玉环,又扶了扶被鹤翁弄乱了的发髻。
梅长苏见萧景琰狼狈,眉间笑意耸动,眼波盈盈动人,看得萧景琰心头一热,搂紧了属于他的绝色玉人,低头吻去。
一双胖胖的小手挡了过来,萧景琰一怔。
“不许......咬......爹爹......”小麟儿气呼呼地鼓着小脸。
“倒忘了还有你。”萧景琰无奈苦笑。
梅长苏红着脸推了萧景琰一把,“行了,别闹了,赶紧把玉环埋下去吧......麟儿,来,我们一起把礼物送给你哥哥。”
两双大手,一双小手,埋好了玉环,上了香,又依在墓碑和小树边说了许久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
“该走了。”萧景琰深深看了墓碑最后一眼,抱起小麟儿,又握紧了梅长苏的纤手,“长苏,麟儿,我们回家。”


大梁绍康四年,三月,先帝萧选三年丧期已过,新帝萧景琰以盛礼迎娶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梅郎入宫,世称梅后,以麒麟之才襄助梁帝治国。
帝后同心同德,渐将大梁推向政通人和之境,前朝后宫亦是诸事和顺,只是萧景琰常常因失忆感到惋惜,他跟梅长苏相处得越久,便越肯定,自己丢失了人生最美好的风景。
只是失忆并非普通病症,蔺晨带着痊愈的飞流回到大梁后,也曾和静太后联手为萧景琰诊治,却收效甚微。
静太后无奈,只能轻抚爱子紧锁的眉心,徐徐言道,“景琰,你的失忆,是因为太过悲痛而生出的心病。你太恐惧了,不愿意面对失去挚爱之痛,而当你什么时候不再恐惧,也许那些记忆,就会自己回来。”
梅长苏亦因此深感歉疚,夜来枕着萧景琰的胸膛,柔声开解,“不要紧的,那些记忆,我替你记住便好。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把往事桩桩件件地说给你听,可好?”
“那不是要累坏你么?”萧景琰疼惜地抚过梅长苏柔软的薄唇,“我怎么舍得?”
梅长苏双眸一转,轻轻咬住萧景琰的指尖,立时撩起了夫君眼底的两簇烈火,然后便是彻夜欢愉,恩爱情浓。
此夜过后,萧景琰不忍慈母爱妻担忧,便也不再提起恢复记忆之事,心里却总有那么点不甘心,直到三年后的某天深夜,梅长苏本睡得香甜,萧景琰却突然失声痛哭,甚至撕心裂肺地吼叫了起来。
在寝殿外侍奉的宫人们连忙扑入殿内,梅长苏更是惊坐起身,知道萧景琰被噩梦魇住了,他费尽了全力都无法把人摇醒,一急之下一巴掌掴在了萧景琰脸上。
这一来,宫人们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好在萧景琰醒了过来,泪流满面却又痴痴傻傻地看着梅长苏。
“景琰,你怎么了?”梅长苏俯身为萧景琰擦拭淌满了双颊的泪水,却猝不及防,被人用力勒住,狠狠吻上。
那是一个无比凶残的拥吻,梅长苏几乎被勒断了腰骨,胸腔内的气息也被尽数吮去,头晕眼花间已被翻身压在了枕上。宫人们慌忙退出殿外,梅长苏却恼了,在窒息前拼尽全力推搡,萧景琰却不松手,只放开了红肿的双唇,哽咽着喊道,“小殊!”
梅长苏动作一顿。
萧景琰泣不成声,“小殊......朕......我......想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的幸福,或许是因为与梅长苏朝夕相对,恐惧的创痕渐渐抚平,记忆如同碎成了千万片的拼图,在一瞬间拼凑完整,倒灌入了脑海。
梅长苏原以为萧景琰即便能恢复记忆,也该循序渐进,却没料到他一夜之间便全想了起来,一时有些怔愣,萧景琰却已抱着梅长苏哭诉了起来,“小殊你怎能如此狠心?!竟仗着我失忆就远遁江湖!如果不是我因缘际会,与你重逢,你是不是要永远与我陌路?!”
梅长苏哑口无言,又发觉英明神武的一代帝君居然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说到底,还是自己把人给欺负狠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梅长苏耐心地哄劝道歉,可萧景琰的情绪却失了控,一直到窗外晨光微熹,他竟还在声泪俱下,喋喋不休。
萧景琰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仿佛失忆后憋了数年,一下子把话说尽了。
梅长苏口干舌燥,终于不耐烦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嫁都嫁给你了还想怎样?”
水牛委屈地睁着含泪的鹿眼,再加上他脸颊上的巴掌印,看得梅长苏心软不已,只能命高林传旨今日休朝,抱着萧景琰继续哄。
好在日上三竿后,萧景琰便收了泪,看来也不像再要落泪的模样,梅长苏长吁了一口气,本以为风雨已过,拨云见日了,却没想到这一切才刚开始。
从这天起,梁帝便化身成了梅后的背后灵,梅长苏走到哪里,萧景琰就跟到哪里,起行坐卧,日夜不离。如果梅长苏不愿陪同在侧,萧景琰连朝都不上了,任凭梅郎舌灿莲花,软硬兼施,他都不为所动,只是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默默看着梅长苏,看到他妥协为止。
这哪里是不再恐惧了?!
这分明就是更恐惧了!!
即便帝后素来恩爱,梅长苏也被缠得不胜其烦,好容易找到了机会与静太后商量,静太后却也束手无策。
“小殊,景琰大梦初醒,情绪激荡,看四周的一切都觉得不真实,只怕这是幻觉一场,所以才致行为反常,过一段时间便好了。”
梅长苏也是心疼得很,只能百依百顺地哄着,任由萧景琰缠在自己身边。
入夜后萧景琰更是变本加厉,贴身搂着梅长苏躺在榻上,却什么都不做,甚至都不肯闭眼。梅长苏想翻个身都困难,不禁自暴自弃地想着,是不是水乳交融一回,萧景琰便能恢复正常了?
思忖略定,梅长苏便主动开口邀宠,而萧景琰的做法是,水乳交融可以,恢复正常休想。
梅长苏一夜溃败,第二天揉着酸痛的腰骨,仰天哀叹得不偿失。
然而长此下去,又有了另一桩麻烦。
麟儿刚满五岁,好容易学会了自己睡觉,可帝后的次子萧泽还不到两岁,正是对母亲最依恋的时候,往日他隔三差五便能赖在梅长苏怀里美美地好睡一番,可一连几夜,母后都被父皇霸走,可怜的萧泽宝宝终于忍不住了,在乳娘怀里呜呜咽咽地哭着,“我要母后。”
乳娘无法,只能把小泽儿抱去了养居殿。
萧景琰冷哼了一声,待宫人退下后,便把小泽儿从梅长苏怀里拎了出来,丢进床边的摇篮中,敷衍地推了两把,然后继续搂着梅长苏安睡。
这下小泽儿可不干了,在摇篮中手脚乱蹬,哭得凄惨之极,“我要母后......呜呜......”
恰巧小麟儿睡在偏殿,被弟弟的哭声惊醒了过来,也不管嬷嬷的劝阻,蹬着小短腿啪啪啪地来到了寝殿,从摇篮中抱起弟弟,义愤填膺地数落着父母,“不许欺负弟弟!弟弟跟我睡!父皇母后总是睡在一起,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不是想要一个妹妹?!就算有妹妹,也要交给我和弟弟保护,因为你们会欺负她!”
小泽儿听见有皇长兄给他撑腰,顿时哭得更凶了。
大宝闹,二宝哭,养居殿天翻地覆,连飞流都闻声闯了进来,一头雾水地看着满地打滚的两个弟弟,还有面无表情的水牛,和抱臂坐在榻上的苏哥哥。
梅长苏头脑发胀,暗叹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廊州躲几天。
好在萧景琰毕竟年纪不小了,从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极其不妥,又过了数天,在静太后和梅长苏的反复开解下,他终于平复了满心的患得患失,受创的情绪日渐安稳,又变回了最初的那个冷静自持、内敛沉稳的大梁之主。
只是毕竟有什么不同了。
萧景琰的话更少了,与梅长苏独处时,总喜欢突然与他十指相扣,用力握两下,才慢慢放开。
日复一日,萧景琰看向梅长苏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温柔深邃,专注得仿佛这世上就只有梅长苏一人。
有时候梅长苏会笑着问他,“看什么呢?”
“看你啊。”萧景琰回答。
“可你也看得太久了。”梅长苏挪到萧景琰身前,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白水,“怎么?不认识了?”
萧景琰拿开茶杯,轻轻捧起梅长苏的双颊,低不可闻地叹道,“放心,再也不会了”
梅长苏悠然靠入萧景琰怀中,听着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嘴角的浅笑渐渐漾开,化作了满面的温柔和恬宁。
梁宫恢复了平静。
而这份平静,也整整持续了三十个年头,风雨不改,相濡与沫,一直到第三十年,梁帝萧景琰诈死退位,携梅后远遁江湖,不知所踪。


永定十年,也是梁帝萧泽继位的第十年。
今上品貌双全,政务勤勉,兢兢业业地接过了先帝和梅后所开创的盛世,并试图缔造一个更加恢宏的帝国。
然而天下人却不知道,今上有一个怎样都无法改掉的毛病,都是年过不惑的人了,还总喜欢跟自己的皇后抱怨,说他父皇母后偏心,疼爱长子,放纵皇长兄逍遥江湖,留他一人孤零零地枯守龙椅云云。
皇后的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太子的耳朵也快起茧子了,挽着萧泽的胳膊轻轻摇晃,陪着笑脸求道,“父皇,那您也疼儿臣一个呗,让皇伯伯的独子华云哥哥继承皇位嘛。皇伯伯从小就宠着您、护着您,您只要开口,他什么都答应,何必非拉扯儿臣当太子嘛。”
然后不出意外的,被萧泽臭骂了一顿,“出息!”
太子可怜兮兮地缩了缩脖子,嘴里嘀嘀咕咕,“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这心也偏到西海去了,从小就更疼华云哥哥,到底谁才是您亲生的......”
皇后见怪不怪,视若无睹地忙着自己的事,又朝萧泽问道,“陛下,九月十五快到了,您还去碧宵峰蹭饭么?若去的话,臣妾给您准备点东西,好给父皇母后带去。”
“去!当然去!”萧泽气哼哼地理了理龙袍的前襟,“朕要好好去跟父皇母后诉诉苦,他们不能偏心成这样!”
是啊,这话您都说了几十年了,父皇母后的耳朵也快起茧子了!


翌日天晴,青茫山中风和日丽,漫天碧蓝,望之心旷神怡。
碧宵峰顶鸟语花香,一座雅致的庄园隐于花海之中,恍如世外桃源,而萧麒坟边的那棵小树,也已长成参天大树了。
梅长苏站在树下,小心翼翼地浇着水,萧景琰躺在远处的摇椅上晒太阳,昏昏欲睡时,却又眯眼往梅长苏那儿瞧去,“长苏,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棵树雨打风吹这么多年,压根用不着你浇水,别折腾了。”
“我愿意折腾,你管得着么?”梅长苏转身瞪了萧景琰一眼,忽觉头顶发髻松动,便放下水囊,从满头白发中抽出了玉簪,束紧了发髻,这才扶着腰朝萧景琰走去。
萧景琰见状,立刻站起身来,挽着梅长苏在摇椅中坐下,“看看,浇水太久,腰酸了吧。趴下,我给你揉揉。”
“嗯。”梅长苏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趴在了摇椅上,“九月十五快到了,飞流,庭生,还有麟儿和泽儿都会来,几间厢房都打扫好了么?枕头和被褥都够吧?”
每年的九月十五,也就是萧麒的生日,所有孩子都会来碧宵峰探望萧景琰和梅长苏,欢聚一堂时,却总少不了萧泽指责父母偏心,因为九月十五也是萧麟的生日。
“放心吧,都好了。”萧景琰一边给梅长苏按着腰,一边絮絮答道,“就差准备些孩子们爱吃的菜了,到时候自有厨娘和下人们张罗,你啊——”萧景琰一巴掌拍在了梅长苏的腰上,又掐了一把,“怎么总改不了这操心的毛病。”
“嘿,你头老牛!”梅长苏痛得骂了一声。
萧景琰一时怔住,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被称为“老牛”......梅长苏笑着转过身来,眼角的细纹漾开了一朵花,“怎么,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还不服老啊。”
“是,我老了,你还十七八呢,给树浇水都会腰疼。”
“萧景琰!”
“哎,行行行。”萧景琰摆摆手,把梅长苏从椅中拉了起来,朝庄园的浴房处努了努嘴,“我今天还没药浴呢,夫人可愿帮把手?”
萧景琰武人出身,即便上了年纪,也并无半分佝偻衰败之态,只是他年轻时征战沙场,到底是落下了一身的伤,调养得再好,到了这把岁数,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梅长苏嘴上嫌弃着,背地里却向蔺晨求来了秘方,隔日便给萧景琰药浴,倒是缓解了不少痛苦。
“景琰,你不是晨起后才药浴过吗?”梅长苏皱了皱眉。
“是么?”萧景琰努力回想了一瞬,这才摇头苦笑,“我忘了,这记性......果真老了。”
梅长苏轻轻环住萧景琰的肩膀,舒服地舒展了身子,“我们一起老了,这是当年求也求不来的侥幸,真好......”
时光在这一刻放缓了脚步,风也停了,耳畔鸟雀轻啼,萧景琰拥着梅长苏站在枝丫繁茂的大树之下,仰头望向阳光落下的斑驳树影,欣慰地笑了开来,“是啊,真好......”


当天深夜,梅长苏正在萧景琰怀里沉睡,山顶风大,竟吹开了紧闭的窗棂。
梅长苏皱眉睁开双眼,见萧景琰仍睡得极沉,便披衣起身,举起床头的夜烛来到墙边关上窗户,正要回去接着睡,却望见了另一侧的书柜。
书柜的抽屉里有一本小册子,萧景琰不知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写完之后便锁了起来,却每日都要反复翻看。梅长苏问他在看些什么,却都被岔开了话题,又将小册子藏回了抽屉里。
这时夜深人静,萧景琰也睡着了,梅长苏按耐不住好奇心,找出钥匙打开抽屉,举着灯翻开了那本小册子。
看不清......
梅长苏撇了撇嘴,把小册子拿得远了些。
看清了......老花了......
梅长苏又撇了撇嘴,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册子上,只看了一遍,便觉眼角刺痛,心底发酸。
“长苏......”萧景琰在枕上翻了个身,轻轻梦呓。
“就来。”梅长苏连忙擦干了泪,将小册子放回原处藏好,吹熄了夜烛,回到萧景琰怀中躺下。
这副身躯,还像当年那般结实,却比当年瘦了些。
这个怀抱,还像当年那般温暖,却少了几分炙热。
梅长苏紧紧抱住萧景琰,闭上双眼,残留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反射出了幸福而又温暖的余光。


那本小册子大部分都是空白的,没几行字,只有第一页上,落满了萧景琰遒劲的笔迹。

生老病死,此生早已无憾。老来健忘,亦是常理,无须勉强。
只有一人,
他叫梅长苏。
他是林殊。
他是你的妻。
你爱极了他。
此生此世,直到终结,你再不能忘了他。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全文完————

节后工作很忙,答应大家的番外要下周六或周日才能奉上啦,谢谢大家。

芥末

24节气「谭赵 微凌李」

开个长篇,谈个腻腻歪歪的恋爱吧。秋天快过了,冬天了就要冷了,我就任性偏要从春天开始写起。希望会有人喜欢,仅以此文献给我爱和爱我的人,特别鸣谢@Mings 提出建议并修改。

有私设,有ooc。
不喜欢批评,表扬才是我更文的动力×笔芯×


这是一个很短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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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明 (上)

仲春与暮春之交,北斗星柄指向乙位,西伯利亚冷空气与北上的南太平洋暖空气交锋,在上海的天空中对峙,连日阴霾,云多却不见雨,似是两个君王在边境上安营扎寨,排兵...

开个长篇,谈个腻腻歪歪的恋爱吧。秋天快过了,冬天了就要冷了,我就任性偏要从春天开始写起。希望会有人喜欢,仅以此文献给我爱和爱我的人,特别鸣谢@Mings 提出建议并修改。

有私设,有ooc。
不喜欢批评,表扬才是我更文的动力×笔芯×


这是一个很短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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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明 (上)


      仲春与暮春之交,北斗星柄指向乙位,西伯利亚冷空气与北上的南太平洋暖空气交锋,在上海的天空中对峙,连日阴霾,云多却不见雨,似是两个君王在边境上安营扎寨,排兵布阵,叫着暗劲儿,憋着时机。


      从手术室走出来的赵启平,穿着不怎么帅气的刷手服,帅气的半眯着眼睛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若是以前肯定引来一众年轻器械护士或是麻醉医生搭讪约饭谈人生聊理想,这两日却没有一个敢上前了,要问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呗。她们的院草赵医生心情不好,虽然面上还是兢兢业业温柔耐心,但是手术室里放着的交响乐换成了爵士,无肉不欢的人用筷子拨弄着饭盒里两根可怜兮兮的菜叶子,带的学生轮换着被罚背书,包括现在精致的发型竟然生出几根带着疲惫的乱毛儿,种种迹象表明,赵医生心情很差,和上海的天气一样,还是别去招惹的好,即便如此,一脸请勿靠近的落单人还是散发着忧郁而又哀伤的文艺气息,于是又被粉他的小护士们在心里意淫成被情所伤的王子狠狠守护了一把。


      赵启平是真的不高兴,不仅不高兴,是非常生气。不过和她们意淫的不一样,谈不上什么为情所困,受尽情伤,他这是大写的自尊心受挫。自打认识曲筱绡开始,他就知道,这个鬼灵精的小姑娘是个富二代,不过她有多少钱,她怎么花她的钱,他却从来不问,也不打听。这与他有什么相干呢,他只谈情,只说爱,别的东西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就和这么些年一样,也有过几段感情,他享受爱的过程却不在意结果,最后往往卡在更进一步的时候潇洒退出。别人形容他清高也好,爱玩儿也罢,他都无所谓。于事业,于生活,他有自己的追求,可是在情爱里他不想被束缚。所以曲筱绡那30多万块的车载音响把他的梦杂碎了,让他从舒适的平衡的爱情里醒过来,发现了彼此的巨大差距,所以他自尊心受挫,斩钉截铁的离开,头也不回。他又想起曲筱绡蹲在医院大门口拿着大喇叭喊他,气的他将最后一点温存回忆都丢掉,最后还是凌远下去亲自处理了。他还记得那天凌远请他喝酒送他回家,一脸见过大风大浪的表情公式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和面子,好好工作,后来又换成他师兄的样子无奈的揉了把头发跟他说你就是作,早晚遇上一个真正动心的人把你收了。


      赵启平正在神游,安迪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进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回神难得的乐了,接起来:


“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刮来了?有事找我?”


      电话那头的安迪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来自曲筱绡的夺命连环微信轰炸「安迪安迪,这次我完了」「安迪安迪,你怎么关机了」「安迪安迪,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安迪安迪,我需要你」「安迪安迪…」……最后这个小姑娘竟然直接哭了起来,无数条语音听过去,出差回来的安迪只觉得一个头十个大,她大概明白了生日礼物没送成弄巧成拙变分手,又去大闹医院最后被拉黑的全过程……于是她为了友谊只能给赵医生打这个电话,她觉得要是现在不打晚上回了22楼也睡不了觉,听见赵医生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飘出来,不会撒谎的安迪太阳穴直跳,定了定开口:


“白衣天使能不能不这么毒舌,是你托我给你带的书,我刚落地就来告诉你,你要的都给你带到了,过两天就是清明节,有没有时间出来,这次出差被老板压榨的够呛,魏兄提议去放松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安静了两秒之后她听见赵启平若无其事的问“我去了不是给你们当电灯泡啊,还有别人吗?”


      安迪心里跟明镜似的,该来的还是要来,交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关键时刻就是拉出来顶风的,她偷瞄一眼坐在身边看报告的老谭,一咬牙道:


“赵医生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可是千里迢迢把书给你带回来了,你可不能因为只有我们三个人就不来,魏兄说上次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聊,这次是在朋友的山庄,私人领地,他难得大度,环境不错,怎么样?”


      听到只有三个人,赵启平松了一口气爽快答应,全当散心,正好他清明难得不值班。


      挂了电话安迪感受到身边的人已经放下手中文件而是用询问的目光对着她


      “朋友的山庄?”谭宗明挑眉看她,记忆力安迪一直孤单一个人,这次回国住进欢乐颂反而有了些烟火气,谭宗明大概了解她的邻居们,这个曲筱绡是最闹腾的一个,从一下飞机安迪的手机里就传出尖叫声来判断肯定是她无疑了,再结合着这个电话,即使他不想偷听也知道了大概,这是要合着伙来把人骗去山庄演一出劝和戏码。


      “哎呀老谭,你不是说了好多次你那个山庄怎么怎么好,这次算我求你帮忙,把你的山庄借给我请几个朋友去玩儿两天,你不是说想见见魏渭吗,怎么样,成交吗?”


      谭宗明无奈的笑“你都把话说出去了,我还能不同意让你没面子不成?本来也想给你多放几天假,这次出差挺累,好好休整一下。”


      见谭宗明松了口,安迪倍感欣慰,心中不由得感叹还是这个朋友最靠谱了。但是转念想想,不靠谱的也有不靠谱的好啊。她最受不了小曲求她那个表情了,尽快解决了这档子事儿,她又能立刻成为工作中的战斗机。揉揉眉心,安迪嘱咐老严先不回家了,直接去趟公司。 谭宗明哑然,山庄一游值回几千万钞票,不亏。


      直到安迪下了车,他在回佘山的路上才恍惚想起来电话中提到的这个赵医生挺有意思。安迪采买的时候他是一起去的,书单内容大部份是医学专业的书,除此之外还有华尔街笑话,有最前沿的物理学实验报道,有养猫介绍,最后还有两本黄暴漫画,五花八门涉猎极广。当时谭宗明就觉着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起书来这么……毫无章法。他随手翻看了两本,还别说这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实际上还挺有趣。原来这号人物就是小曲的男朋友,听闻还是个大帅哥来着?谭宗明思忖片刻突然来了那么些许去山庄凑热闹的兴趣。


      叮~一声,谭宗明被拉回现实低头看手机,微信里凌远头像旁一个红色的①,点开一看完全没有谈公事时候的严肃,赫然写着:清明三天假,山庄借我哄熏然,哄好了,记你大功一件。谭宗明动手打“好”字发出去。他与凌远是发小,别人只知道两个事业有成的商人一起合作,却不知道他们私下也交好。放下手机,谭宗明无奈,怎么都盯上这山庄了,平时邀请不是说太远,就是说没时间,今儿这一个两个的,看来这个清明怎么也得去一趟了。一是他想看看魏渭给安迪把把关,二是他想见见传说中降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凌远的李警官,还有第三点原因,他担心他的园子给折腾着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