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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画琪亚娜越来越没意思了,热...

感觉画琪亚娜越来越没意思了,热情也慢慢消退了最后再画25天,今年就不发了 在此之前请祝她生日快乐因为这是我滑铲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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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咪Remy
✨🎉KIANA KASLANA...

✨🎉KIANA KASLANA 24/12/07 HAPPY 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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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贴会上瘾

【橘味】心动挑战

我叫楚岚,是T大体育系的一名大一新生。

因为高挑的身高和雌雄莫辨的外形,一度被封为体育系“系草”。

或许是天性使然,我天生喜欢接受各种挑战。

然而,我现在遇到了十八年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挑战。

“你让我追求人家舞蹈系的系花?”

“没错,奖品是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只要你能在三个月内把人拿下。”说话的是我们系里小有名气的“花花公子”,典型的人傻钱多还浪的那种,入学一月已经连续换了三任女友,而且都是系花级别的。

这话一出口,楚岚就知道对方是在舞蹈系的系花那里碰了坎。

“可我是女的啊。”楚岚一摊手,满脸无奈。

康劲夫示意她看看操场周围,那帮星星眼的女生,“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女的吗?而且你...

我叫楚岚,是T大体育系的一名大一新生。

因为高挑的身高和雌雄莫辨的外形,一度被封为体育系“系草”。

或许是天性使然,我天生喜欢接受各种挑战。

然而,我现在遇到了十八年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挑战。

“你让我追求人家舞蹈系的系花?”

“没错,奖品是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只要你能在三个月内把人拿下。”说话的是我们系里小有名气的“花花公子”,典型的人傻钱多还浪的那种,入学一月已经连续换了三任女友,而且都是系花级别的。

这话一出口,楚岚就知道对方是在舞蹈系的系花那里碰了坎。

“可我是女的啊。”楚岚一摊手,满脸无奈。

康劲夫示意她看看操场周围,那帮星星眼的女生,“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女的吗?而且你不是女的,我还不敢找你干这个活呢。”

“啥意思?”

“你去追,追到把人甩了,我再趁虚而入。而且你们两个女的,我很放心。”

楚岚斜了他一眼,“我可不干这么缺德的事。”

“外加一双限量版球鞋,你之前一直想要那双,我让人从国外给你带回来。”

“追人开销,实报实销。”

“OK。”

“妥了。”

就这样,楚岚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追人行动,为此她特意去买了几本书。

“《手把手教你谈恋爱》、《猴子也能学会的恋爱技巧》、《打动她的心,这么做就够了》。”看完楚岚觉得,一百多块白花了,都是教你追到之后怎么做的,没一个教你怎么追的。

可惜拆了封膜不能退,还好自己有个实报实销的地方。

“老板”看到楚岚拿着一百多块的发票让自己报销,不屑的“切”了一声,反手多加了两个零。

备注“追不到就别回来了。”

楚岚立刻信心倍增,摩拳擦掌的去找系花“偶遇”去了。

明明在一个学校,可两个专业上课的地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楚岚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舞蹈系的教学楼下,人已经下课而且大部分都离开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人家长啥样呢。”反正今天是偶遇不成了,楚岚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康劲夫给的照片,据说是他找专业摄影师拍下来的。

女生一身红色异域风情的舞裙,炽热又优雅,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明明是静止的照片,楚岚却仿佛看到了对方在舞台上璀璨夺目的画面。

赶忙收了照片,心中感叹,【系花的威力,恐怖如斯。】

没有注意到,身旁刚刚经过两个漂亮女生,有一个正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其中一个小声道:“看到了吗?那个靠在墙上的‘男生’,好帅啊。”

另一个微微蹙眉,“她是女的吧。”

“女的这么帅,我可以。”房梓欣握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表示。

顾璃无奈摇头,“你啊。”

不过顾璃深知自己的舍友只是在口嗨,开学一个月,她说帅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说完就算了,丝毫不见下文。

楚岚还不知道自己刚错过了任务目标,确认完顾璃的照片,她便转身离开了,盘算着要让康劲夫给自己弄一份对方的课程表,方便下次堵人。

然而现实往往不像想象的那般容易,楚岚对照完课表后,惊讶的发现,两人几乎所有的上课时间都是重叠的。

也就是说,自己想赶在对方下课前赶到,除非逃课。

身为一个大一新生,楚岚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老天爷送来了助攻。

这天,毫无预兆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老师只得让她们在操场训练的人原地解散,楚岚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从康劲夫那里顺了把伞,转头去了舞蹈教室楼下。

毕竟是T大美女最多的专业,楼下等着接人的自然不止楚岚一个。

可人家等的都接到了,她等的人还没出来,反而引起女生频频侧目,搞得一旁的男人们醋意大发。

“那小子就这么帅吗?”

“好像确实挺帅的。”

不过这些话并没有传进楚岚耳朵里,她正专心致志的等着目标出现,时不时看两眼照片,生怕自己忘记了对方的长相。

顾璃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楚岚一手打着伞,一手拿着自己的照片,看得出神。

因为是新生入学表演上穿的服装,顾璃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不好意思的跟房梓欣对视一眼,后者立马会意的比了个“OK”的手势,小跑着先离开了。

顾璃抿了抿唇,走到楚岚面前,“同学,你在等我吗?”

楚岚抬起头,对上对方有些复杂的眼神,赶忙收了手里的照片,她可不想上来就被人误会成什么变态跟踪狂。

自我介绍道,“我叫楚岚,大一体育系的。”

“顾璃,你找我有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开场让楚岚这个恋爱新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看得那些ABC法则一下忘得精光,口不择言的说道:“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顾璃愣了一下,表白她见多了,可没有鲜花,没有蜡烛,在大雨中向自己表白的,还是头一个。

轻笑了下,走到楚岚身侧,“你不是来接我的吗?那回去吧。”

“哦,好。”

一路上,楚岚时刻谨记,把伞往顾璃那边倾斜一些,以至于自己整个胳膊一侧都被雨淋湿了。

顾璃看在眼里,默默往楚岚那边靠了些。

谁知楚岚这人不开窍,顾璃往她这儿靠,她往旁边闪,依旧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礼貌距离。

最后顾璃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楚岚的胳膊。

这下楚岚躲不开了,闻到顾璃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跳都快了起来。

楚岚从小就像个男孩子,喜欢跟男生一起打球什么的,还从没跟女生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看到楚岚青涩的反应,顾璃更满意了。她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这么对她口味的,还是头一个。

不过自己也不能轻易答应,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要好好考验一下对方的真心。

楚岚哪里知道,自己单纯的想要从认识开始的时候,对方已经想到了如何把她拆分入肚。

这场以挑战开始的游戏,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已然悄悄发生转换。

雨凇凇凇

【gbc】魅魔小孩姐与全员养胃

  “桃香姐…来吧。”

  仁菜甩开了碍事的外套,向着一脸疲惫的桃香爬了过去……

  几分钟后……

  “有些累了,下次再ZZZ……”

  疲惫的桃香立刻陷入了深度睡眠。

  “桃香姐?桃香姐!不能就这么睡了啊,明明我还没有……”

  然而,不管仁菜怎么摇晃桃香的身体,回应她的只有劳累过度后的呼噜声。

  “明天!桃香姐明天一定要完整地做完一次好吗!”

  

  第二天……

 ...

  “桃香姐…来吧。”

  仁菜甩开了碍事的外套,向着一脸疲惫的桃香爬了过去……

  几分钟后……

  “有些累了,下次再ZZZ……”

  疲惫的桃香立刻陷入了深度睡眠。

  “桃香姐?桃香姐!不能就这么睡了啊,明明我还没有……”

  然而,不管仁菜怎么摇晃桃香的身体,回应她的只有劳累过度后的呼噜声。

  “明天!桃香姐明天一定要完整地做完一次好吗!”

  

  第二天……

  “抱歉啊,仁菜,今天打工太累了,我就先睡了。”

  桃香熟练地瘫在了床上,再次进入了优质睡眠。

  “唔唔唔唔唔……”

  仁菜松开了拳头。

  “又是这样啊……”

  

  第三天。

  看着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桃香,仁菜给她盖上了被子,叹了口气。

  ……

  “昴,我来蹭空调了哦~”

  “你最好是真的来蹭空调的……”

  “我会用身体来支付空调费的啦。”

  昴翻了个白眼。

  “进屋吧。”

  “嘻嘻~”

  

  第四天,肾虚稍微好一些的桃香和新患肾虚的昴在居酒屋遇到了彼此。

  稍微远一点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同样面色晦暗的蓝毛键盘手。

  “生蚝好,生蚝好啊。”

  “你的烤羊腰子也不错的样子。”

  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咕咚咕咚咕咚……哈~~”

  “老板,再来份韭菜盒子~”*2

  

  第五天

  “怎么办,桃香姐不回家,昴也不给我开门,想找rupa结果被小智赶了出来……”

  “大家都这么养胃的吗……”

  (这家伙完全没有在反思为什么她们都养胃了呢。)

  仁菜掏出了震了一下的手机。

  “嗯?关注申请…hina?诶!”

  

  第六天

  “呦,东张西望的笨蛋,好久不见。”

  “hina?为什么……”

  “有心仪的宾馆吗?没有的话就我来决定了。”

  “不对不对不对,hina你在说什么啊!宾馆什么的……”

  “嗯?不是像以前在熊本的时候一样吗?难道说……你更喜欢学校的医务室?”

  “额……那个……我们现在应该是宿敌来着?”

  “我可是剪好了指甲的哦。”

  “那……”

  

  第七天。

  居酒屋迎来了第四位乐队少女。

  

  

  

  

贴贴会上瘾

【橘味】公主在上

我叫楚岚,是大金赫赫有名的冷面军神,战神王爷。

现在,在欢迎宴会上,相传不近女色的我,主动向父皇求娶了敌国的和亲公主。

这个故事的起因,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彼时,我还在大金与北魏的边境战场上。

······

“报,北魏大军有向山水关移动的迹象。”传令兵从帐外跑进来,通传道。

“继续监视。”楚岚下令道,转头又跟副将说起胥山的布置。

副将领命出去后,楚岚也起身穿上盔甲,整编队伍,准备出发。

大军按照楚岚的计划,分成了三路,将北魏军队围堵包夹在前往山水关的途中,胥山。

北魏的正面军队遭受重创,就在......

我叫楚岚,是大金赫赫有名的冷面军神,战神王爷。

现在,在欢迎宴会上,相传不近女色的我,主动向父皇求娶了敌国的和亲公主。

这个故事的起因,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彼时,我还在大金与北魏的边境战场上。

······

“报,北魏大军有向山水关移动的迹象。”传令兵从帐外跑进来,通传道。

“继续监视。”楚岚下令道,转头又跟副将说起胥山的布置。

副将领命出去后,楚岚也起身穿上盔甲,整编队伍,准备出发。

大军按照楚岚的计划,分成了三路,将北魏军队围堵包夹在前往山水关的途中,胥山。

北魏的正面军队遭受重创,就在这时,一只骑兵从侧面袭来,冲进了大金的包围圈,救走了北魏这次的前锋统领,北魏三皇子顾准。

那也是楚岚第一次见到顾璃,一身红色盔甲,骑着战马,冲在最前头,护着顾准冲了出去。

“清扫战场,班师回营。”楚岚看着远去的一小队人,下令撤军。

反正这次作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北魏前锋营几乎全灭,就算顾准跑了,也要顶着败军之将的名声,回去受罚。

只是楚岚没想到,北魏会把顾准一母同胞的妹妹顾璃,送来大金和亲。而大金这边,也把护送和亲队伍的任务交给了得胜回朝的楚岚。

“将军,北魏公主又派人来请你过去了。”副将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道。

“不去。”楚岚果断拒绝。

战场上惊鸿一瞥是让她对那位公主的印象颇深,但是也仅限于此,等把人送到,就与她楚岚无关了。嫁给哪位皇子都好,反正娶她的不会是自己。

因为自己,可是女扮男装,货真价实的女子。

顾璃那边,又一次吃了闭门羹,贴身侍女春水和夏树都劝她。

“要不算了公主,那位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杀人不眨眼的主。”

“是啊,公主,况且大金又不是只有这一位皇子。”

顾璃指尖轻叩桌面,半晌才冷冷开口,“那你们觉得本宫应该嫁哪一位?大金成年的皇子,只有四位,除了这位因为常年驻守边疆尚未成亲,其他几个都有了正妃。还是说,你们觉得本宫应该嫁给大金的皇帝。”

两人对视一眼,都闭上了嘴。

顾璃想了一会儿,吩咐准备些酒菜,自己要亲自会一会那位齐王。

和亲公主不同于使臣,默认算是半个大金的人了,因此大金这边都不会对她的到来多加阻拦。

楚岚也没办法不给这个面子,犹豫了一会儿,便放人进来了。

这还是在去往大金的路上,顾璃第一次进到楚岚的营帐,比起自己的,根本没有多余的装饰,显得朴素许多。

“公主不在营帐里好好休息,来本王这里作甚?”楚岚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一副不想好好说话的冷淡样子。

顾璃也不恼,径自放下餐盒,坐到了楚岚旁边。

“想请王爷品尝一下本宫的手艺。”

此乃谎言,顾璃从下命令到拿到餐盒,根本没有去过小厨房。不过楚岚是不知道的,闻言,也不好拒绝。

身旁的下属试过毒后,楚岚便让人退出了。

动筷尝了一口。

“还不错。”楚岚淡淡说着,看向顾璃,潜台词,你可以走了。

可顾璃那边,直接选择性的无视了她,又给楚岚倒了杯酒。

这次,她自己先喝了一口,证明没有下毒。

楚岚皱了下眉,并不想卖这个面子,原因无他,自己的酒量真的不行,差不多三杯就倒的程度。关键,她还有些贪杯,闻到好酒,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

所以楚岚平时在有人的时候,是坚决滴酒不沾的。

顾璃见她不动,神色有些黯然,开口道:“这是我们北魏女子出嫁时才会拿出来的酒,如今本宫远嫁,怕是再没机会喝到这酒了。”

楚岚鼻尖微动,端起一杯,酒香扑面而来,确实是陈年的好酒。

“本王喝完这杯,就请公主回去吧。”

顾璃见她态度坚决,乖巧的点头同意了。

只是走时,并未把酒菜拿走。

楚岚看了又看,还是没忍住,自斟自饮起来。

楚岚没想到,顾璃只是走出了营帐,吩咐人再拿些酒菜。借口楚岚要与自己畅饮,在帐外待了一会儿,又进了楚岚的帐内。

顾璃早就打听清楚了,楚岚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喝酒。

顾璃就以此推断出,楚岚好酒跟酒量不行的事情,所以她只要稍等片刻,楚岚自然会挡不住她带去的好酒的吸引。

就像顾璃猜测的那样,等她进去时,楚岚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了。

顾璃晃了下酒壶,发现还有不少,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戳了下楚岚红扑扑的脸蛋。

“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齐王,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喝醉的楚岚基本没有抵抗,就被顾璃放倒,扒掉了外衣。

就在她打算更进一步时,一抹白色吸引了顾璃的注意。

顾璃眼珠一转,又给楚岚穿戴整齐,带着食盒,笑着离开了楚岚的营帐。

原本她是打算借着楚岚酒醉,把人放倒,躺在一起。等到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楚岚就算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也是有嘴说不清了。

但是现在,已经不用了呢~

顾璃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自己的营帐,春水和夏树已经焦急的等待许久了。

“公主。”见到顾璃,两人齐声道。

顾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等进了营帐,才开口。

“搞定了。”

“搞定?公主的计划不是等明天早上让我们过去闹出动静吗?”春水小声道。

“莫非,那个齐王已经对公主做了什么?”夏树也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有,不过,她确实是个最佳选择。”顾璃神秘一笑,不欲多说,让两人服侍自己更衣。

两人也趁机看了眼公主身上,确定没有不寻常的痕迹后,偷偷松了口气。

隔天,楚岚醒来后听说顾璃去而复返,心头猛的一惊。

思索再三,让人请了顾璃过来。

下属还以为是王爷开窍了,都很高兴,对待顾璃的态度更加和善起来。

顾璃的贴身侍女也很惊讶,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那位直接派人来请。

顾璃却是端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去了楚岚的营帐。

“见过王爷。”顾璃微微施礼,楚岚已经摆手让人退出去了。

下属走时一脸偷笑的表情,一副都是男人我都懂的样子,看的楚岚只想摇头。

“听说昨晚公主又折了回来?”

没想到楚岚会这么直接,不过顾璃也不装了,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计划。

“公主果然是知道了。”楚岚的手放到了宝剑上,无意识的摩挲着剑身。

顾璃下意识摸了下脖子,知道她是对自己动了杀机。

赶忙说道:“王爷不希望秘密暴露,本宫亦是有事相求,不如就此结为同盟。”转而循循善诱道:“王爷也年满二十了吧,这次战事结束,不知陛下可会为王爷挑一门好亲事。”

楚岚被戳到痛处,放下了剑。

于是有了开头那一幕,大殿求娶。

大金皇帝很是高兴,说终于有人能让他家老七铁树开了花,当场下旨赐婚。

求娶被驳回的二皇子不甘心的看了楚岚一眼,在散席后,还到她身边假意恭喜,实则嘲讽道:“恭喜七弟觅得良缘,就此可以远离朝堂,过上娶妻生子的生活了。”

因为正妃是他国公主,就意味着嫡子也会有着别国血脉,自然而然会被排除在继承人的选择里。

不过楚岚根本不用操心这些,她跟顾璃本来就生不了。现在娶一个堵住悠悠众口,也不失为一记良策。

见自己的嘲讽无效,二皇子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跟楚岚交好的四皇子凑了过来。

小声道:“老二说话不中听,七弟别往心里去,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一个和亲公主占了你的正妃之位,实在是~”

“四哥不必多说了,反正我也只打算娶她一位。”楚岚说完,行礼离开了。

看着楚岚远去的背影,四皇子眼神微变,轻笑了一声。

“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放在谁身上都一样。”

贴贴会上瘾

【橘味】器物有灵

我是一柄剑,但生了灵识。

觉醒自我意识的时候,我正被人拿着往妖兽身上捅。

紫黑色的血溅了我一身,混着绿色的黏液,把我恶心的不行。

当场一通乱撞,那人握着剑柄的手差点松脱。

一旁穿着同样白色道服的年轻弟子吓了一跳,“顾师姐今日好像格外凶残。”

没错,地上的妖兽已经被我砍成了碎片,差点妖丹都毁了。

顾璃打量着自己的剑,什么都没说,挖出妖丹,面无表情的往河边走。

【对,洗澡洗澡,我要洗澡。】

受不了对方过于轻柔的动作,我直接在水里转了起来,顾璃松了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转圈圈。

终于把那种难受的味道冲掉了,我重新躺回她手心。

【快,给我擦擦。】

像是读懂了我的意思,顾璃拿出怀里的...

我是一柄剑,但生了灵识。

觉醒自我意识的时候,我正被人拿着往妖兽身上捅。

紫黑色的血溅了我一身,混着绿色的黏液,把我恶心的不行。

当场一通乱撞,那人握着剑柄的手差点松脱。

一旁穿着同样白色道服的年轻弟子吓了一跳,“顾师姐今日好像格外凶残。”

没错,地上的妖兽已经被我砍成了碎片,差点妖丹都毁了。

顾璃打量着自己的剑,什么都没说,挖出妖丹,面无表情的往河边走。

【对,洗澡洗澡,我要洗澡。】

受不了对方过于轻柔的动作,我直接在水里转了起来,顾璃松了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转圈圈。

终于把那种难受的味道冲掉了,我重新躺回她手心。

【快,给我擦擦。】

像是读懂了我的意思,顾璃拿出怀里的帕子,专注的表情动作,像是在擦什么绝世珍宝。

我被装回剑鞘带回去的时候,地上的残骸已经被年轻弟子们处理干净了。

“师姐,咱们直接回宗门吗?”有人问道。

“不然你们想去哪儿?”

听顾璃有松口的意思,几个弟子叽叽喳喳的说着,附近的云城今晚有花灯节,想去那儿住一晚再回去。

“可以。”顾璃看了眼手中的剑,答应下来。

几个弟子一阵欢呼,谁说顾师姐带队只做任务不做闲事的,这不是挺好说话的。

一群人进了云城,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原因无他,他们身上穿着的白色道服,出自西歧国最大的捉妖师门派,“雾隐宗”。

因此一到客栈,掌柜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几位天师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开四个房间。”顾璃此行带了六个年轻弟子,两人一间,加上她自己,刚好四间。

“好嘞,您稍等。”老板很快挑出了四间房,让小二引着几人上楼。

顾璃嘱咐他们,出去玩可以,不要耽误正事,明天一早必须出发。

几个弟子点头称是,有胆大的想邀请顾璃,被她一口回绝,直接进房间关了门。

身旁的弟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想追顾师姐,劝你放弃。”

“为何?师姐有道侣了?”

“那倒没有,我也是听人说的,顾师姐之前有个特别宠爱的小师妹。据说那时师姐还不是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只是比一般人话少了些,性格却是极温柔的。”

十八年前,雾隐宗。

身着玄色长老服制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上了山,然后把自己的弟子召集起来,告诉他们。

“这就是你们的小师妹。”

“师尊又从哪儿捡了个孩子。”大师兄燕不凡无奈扶额,这已经是五年来师尊捡的第三个了,前两个半大的臭小子天天打架,搞得他不胜其烦,还没消停两天,又来一个。

两个小男孩倒是很高兴,上前打招呼,“小师妹,我是你七师兄西门钰。”

“还有我,我是你八师兄赫连城。”

主坐上的师尊乾元道长淡定的喝了口茶,“这次不交给你,女娃娃当然交给老二。”

顾璃刚进门,就听到师尊在说自己,抬头看到了师尊身旁的小姑娘。

乾元道长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去吧,那是你二师姐,以后你就跟着她。”

“好漂亮的姐姐,岚岚喜欢。”六七岁的小姑娘,身高还没长到自己胸口,饶是如此,被人一把抱住,还是让顾璃有些不太适应。

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师尊。

然而师尊直接避开了顾璃的眼神,“教人也是教己,看你大师兄,我不给他塞几个小的,能学的这么快吗?”

被戳到的燕不凡皮扯了扯嘴角,要不是师尊非把“五六七八”都交给自己,自己可能会比现在更厉害。

好在之前二师妹会给自己帮忙,现在她也多了个拖油瓶,看来自己以后要找三师弟、四师弟了。

不过那俩混球只知道接任务跑出去玩,怎么逮到都是个问题。

顾璃从梦中惊醒,把放在枕头旁的剑搂进怀中,摩挲着剑身,呼吸渐渐平缓。

自己又梦到了小师妹刚进山门的场景,思绪万千,已然没了睡意。

起身背着剑,出了门。

街上人潮汹涌,到处充斥着小贩们的叫卖声,感受到背上的剑因为激动而颤动,顾璃唇角微勾,继续往热闹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处最大的花灯摊前,顾璃停下了脚步,跟其他人一起挑选花灯。

“猜对免费,猜错一两。”

这个价格买个花灯自然是贵了,但是这家花灯精致又给你一个猜对灯谜免费拿走的期待,还是有不少打扮光鲜的年轻男女来此尝试。

顾璃正挑着,身旁挤过来一个富家子弟打扮的青年,自以为潇洒的一挥折扇,“姑娘看中哪个,在下定为姑娘拿来。”

顾璃并未说话,往右边站了些跟对方拉开距离,继续挑选着花灯。

男人被驳了面子,也不离开,只等顾璃选好,然后抢先一步说自己要那个花灯。

顾璃一抬手就发现了对方的意图,随意点了个花灯,等店家把那个花灯给身旁的青年,再告诉店家自己选的哪个。

男人顿时露出了吃到苍蝇的表情,也没心思解灯谜了,直接扔下一两银子。

顾璃则在专注想着灯谜,“四面都是山,山山都相连(打一字)。”

“答案是田。”

“恭喜这位姑娘免费获得一盏花灯。”

顾璃道了声谢,拿着花灯离开,男人又追了上来。

“在下萧逸,来自郾城萧家,敢问姑娘芳名。”

郾城萧家,顾璃并不陌生,唐曲萧姜,西歧国赫赫有名的四大捉妖世家。怪不得对方看到自己雾隐宗的打扮,还敢追过来。

既然是同道中人,顾璃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略一拱手,“雾隐宗,顾璃。”

“有缘在云城相见,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不必了,我与人有约。”

“刚才在路口我就看到师姐了,直到花灯摊,一直没看到师姐有人同行。”萧逸一着急,伸手拉住了顾璃的衣袖。

“有的,只是你没看到。”顾璃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萧逸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身后的侍从走了过来,“少爷,天涯何处无芳草,都追了人家半月才敢搭话,人家还是爱搭不理的,还骗你有约了。”

“她没说谎。”萧逸话中有话,看着顾璃远去的背影,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顾璃拿着花灯到了河边,拔出背后的剑放在身旁,在万家灯火中放逐了自己那盏。

夜晚的护城河仿佛变成了璀璨的银河,一盏盏花灯承载着人们的期盼和祝福,缓缓飘向远方。

在人们未曾注意的角落,石阶上的剑自己站了起来,剑身前倾,像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风景。

顾璃在石阶上坐下,伸手摸了摸剑柄,好看的眉眼里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忧伤。

即便我只是一柄剑,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

蹦起来敲了下她的脑袋。

【好好的来放花灯,别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可惜我不会说话,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没有传达给她。

顾璃没有恼怒,她巴不得自己的剑活泼好动一些,好让她知道,那人还活着。

轻声哄道:“看花灯,你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嘛。”

【我,喜欢热闹?】

【她脑子没问题吧,跟一柄剑说话。】

每到这种时候我就恨自己,怎么没长嘴,只能原地蹦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而顾璃却误会了,以为是对方在表达高兴,笑着轻抚剑身。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想来看花灯,所以特意挑今天苏醒。”

【觉醒灵识又不是我自己选的,能选的话我绝对不挑你杀妖的时候,太恶心了。】

没有回应,顾璃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神情愈发落寞。

终是没忍住,把剑紧紧贴在怀里,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剑身。

我只觉得浑身都烫了起来。

御三卜
  幽兰黛尔:【鹅的凝视】  ...

  幽兰黛尔:【鹅的凝视】

  当你凝望琪亚娜时,幽兰黛尔也在凝望着你(▼皿▼#)

  幽兰黛尔:【鹅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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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贴会上瘾

【橘味】“乖乖女”姐姐

当我血缘上的老爸牵着顾璃的手进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老头居然给我找了这么漂亮又年轻的小妈。

不过随着他俩身后的女人出现,我立刻了然,后面那位知性少妇才是真正的后妈。

“岚岚,快来,跟你顾阿姨还有璃璃打招呼,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妈妈跟姐姐了。”楚老头这么说完,回给他的是我的白眼。

这老头不会真的觉得占了我血缘上父亲的关系,他在这个家里就是一家之主了吧。

我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早餐,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擦擦嘴起身。

跟一旁的保姆吴妈道:“我今天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好的,小姐。”吴妈回应着我,全程,我们都把那三个人当成了空气。

楚老头脸上挂不住,在我要出门的时候,直接冲上来拽着...

当我血缘上的老爸牵着顾璃的手进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老头居然给我找了这么漂亮又年轻的小妈。

不过随着他俩身后的女人出现,我立刻了然,后面那位知性少妇才是真正的后妈。

“岚岚,快来,跟你顾阿姨还有璃璃打招呼,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妈妈跟姐姐了。”楚老头这么说完,回给他的是我的白眼。

这老头不会真的觉得占了我血缘上父亲的关系,他在这个家里就是一家之主了吧。

我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早餐,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擦擦嘴起身。

跟一旁的保姆吴妈道:“我今天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好的,小姐。”吴妈回应着我,全程,我们都把那三个人当成了空气。

楚老头脸上挂不住,在我要出门的时候,直接冲上来拽着我的手腕,恶狠狠道:“爸爸在跟你说话。”

“我听到了,松手。”我皱着眉,看着被掐疼的手腕,思索着这个月是不是要断了老头零花钱。

似乎是被我的气势震慑住,楚老头松了手,又小声的在我旁边说道:“你顾阿姨的女儿今年刚好大四,想找个实习的地方,你能不能带带她。”

这个语气还可以,我抬眼打量了一下顾璃,“会开车吗?”

“会。”顾璃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站在她母亲身旁,像个精致的高定娃娃,我抬手,就把手里的车钥匙丢了过去。

顾璃跟着我亦步亦趋去了车库,看到两边整齐的各式豪车,眼睛微亮,又在我回头看她时迅速收敛了神色,还是那副听话懂事的样子。

我对这些看上楚氏的女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她们都没想过,楚氏真正的掌权人,不是我的父亲楚威,而是我楚岚。

不过楚老头这次找的,长得还不错,应该可以让我多玩一会儿。

我勾了勾唇,挑了一辆银灰色的911,“今天就开这个吧,楚氏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顾璃说着,坐到了驾驶位。

到了公司,众人看到我身边跟了个新面孔,都没有露出任何惊讶。

这已经是楚老头这三年来,第十二次给我身边塞人了,而最长的那个,待了三个月。

我有时候也会对他挑选的女人,都带着一个孩子,有男有女,还跟我差不多大表示不理解。

以我给楚老头的零花钱,包个年轻的小姑娘也是轻轻松松的,为什么偏偏对带着孩子的女人恋恋不舍。

“楚总,这位还是秘书吗?”一到办公室门口,我的特助就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开口道。

“没错,老样子。”我点点头,把顾璃留给了她。

顾璃听到“还”跟“老样子”,神色微微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开始认真听特助的讲解。

得知她的主要职责是生活秘书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些关于我的注意事项。

特助略微欣赏的看了眼顾璃,这倒是个体贴的,不过之前也有一任想从楚总这里下手,似乎也就待了三个月的样子。

一个早上,顾璃除了给楚岚送了两次茶,几乎没有任何事可以做。

工作上的事情,楚岚都会让特助过去,开会的时候,顾璃也没有机会进去旁听。

【看来当真是单纯的给她老爹一个面子,让我来当花瓶的。】顾璃坐在外面的位置,看着办公室的方向,心下想着。

一直到午休时间,楚氏是有员工食堂的,不过楚岚自然不会过去。

特助告诉顾璃,楚总的午饭一般订的是哪几家,就去吃饭了。

顾璃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想着进去问楚岚。

“咚咚咚~”

“进。”楚岚说完,头都没抬,继续看着面前的报表。

“楚总,我想问下您中午想吃什么?”

“许特助没告诉你,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思考吃饭的问题?”

顾璃被这一句呛到了,抿了下唇,说了声抱歉,默默退了出去。

看了眼许特助说的几家店,挑了下眉,下了单。

半小时后,外卖就送了过来,顾璃下楼把外卖取了上来,送到楚岚办公室。

楚岚打开,看到一片红的菜,没有像顾璃预期的那样,反而笑着勾勾手道:“来,坐下一起吃。”

顾璃想要转身的动作一滞,不情不愿的跟着坐了下来。

“米饭只有一份,我也不饿,您慢用。”顾璃还想挣扎一下,她刚才可以特意备注,要最辣的。

“没事,我饭量小,咱们一人一半。”楚岚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两幅餐具,递了一套给顾璃。

眼瞅着骑虎难下,顾璃只好不情不愿的吃了起来,而且一顿饭,楚岚都特别热情的给她夹菜。吃到嘴都发麻,这顿饭才算是吃完了。

楚岚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看着顾璃收拾完,逃命似的去了茶水间,眼里笑意更甚。

才这么会儿,就忍不住了,真有意思。

或许是中午这顿启发了楚岚,等到下班,楚岚借口顾璃陪着自己加班,不能回去吃晚饭,必须请她吃饭。

然后就去了一家火锅店,点了据说一格比一格辣,能辣哭好多人的九宫格。

“多吃点,我看你中午点的菜,就猜你一定喜欢吃辣。”楚岚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在顾璃眼里,却像是恶魔的微笑。

顾璃拿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好在楚岚还没有完全丧尽良心,让她点了不少冰饮料。

于是,一整个晚上,顾璃都在跑厕所中度过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顾璃就没再折腾,而是点了不少自己喜欢的东西。可这次楚岚只是扫了一眼,就告诉她员工食堂在几楼,意思是送客了。

“可惜了,这次我点的可都是自己爱吃的。”顾璃小声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愿去了员工食堂。

这话自然也被楚岚听到了,不过她就是故意的。

只是一个人吃饭的时候,突然会想起昨天顾璃快要被辣哭,还一直忍耐的样子。

“还挺可爱的。”楚岚这么说完,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眼神也有些深邃起来。

“不可以上当,都是楚老头的陷阱。”因为自己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楚老头拿不准自己的性取向,才会挑各种适龄男女来自己身边试探。

楚岚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浪费了,今天的菜有点多。”楚岚自言自语般说完,放下了碗筷,仔细看的话,今天吃的比昨天一半都不到。

自从把顾璃交给楚岚,楚老头就带着顾璃的妈妈出去玩了,又恢复了不着家的模式。

顾璃第一天发现自己妈妈不在,还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适应了,跟着楚岚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这天晚上有个酒席,我让顾璃待在车里等我,带着许特助进去赴宴。

等我喝的醉醺醺的,被许特助搀扶着出来,好像隐约看到顾璃正依靠着车门,嘴里还叼着根烟。

见楚岚出来,顾璃连忙灭了烟,从许特助手里把人接过去,放到后座。

许特助也喝了不少,不过意识还算清晰,顾璃帮她拦了个车,才回头开车。

两人回来的时候,别墅的其他人都睡了,好在顾璃还能扶得住楚岚,半搂着把人送到了卧室。

刚放到床上,就被惯性一拉,身体不稳。

四目相对,唇瓣相接。

万万没想到,这么戏剧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顾璃一下绷直了身子,楚岚摸着有些麻麻的嘴唇,酒劲上来,睡了过去。

顾璃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手不自觉的抚上唇,自己居然把初吻给了可能会成为自己妹妹的人。

摇摇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叹了口气,开始给楚岚卸妆。

等到换衣服的时候,顾璃的手放在楚岚的衬衫纽扣上,直接顿住了。

“要不还是算了,但是衣服应该挺贵的,不脱弄皱了不太好吧。”顾璃这么说着,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手重新放到了那颗纽扣上。

楚岚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还整齐的穿着睡衣,并没有多想。

等她洗漱完下楼,顾璃已经收拾整齐坐到了餐桌边。

“早”。想到昨天应该是顾璃带自己回来,还给自己换了衣服,楚岚开口,主动打了招呼。

“早~”顾璃的眼睛却不敢看她,昨天那个意外的吻,已经给她的冲击很大了,后来又看了楚岚的身体,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

楚岚自然不知道顾璃在想什么,吃完早饭,照旧让顾璃开车送她去公司。

昨天的事情过后,楚岚开始觉得,若是顾璃不作妖,继续留着这个“秘书”也不是不行,或许她可以超过上一个三个月的记录。

楚岚这么想着,开始留顾璃在办公室陪自己一起吃饭,顾璃却有些忐忑的样子,总在躲避着跟楚岚的眼神接触。

若是不小心视线接触,还会微微脸红。

直到那两位不管孩子的父母旅行回来,这种奇妙的氛围被再次打破。顾璃周身的气场,在看到顾母的一瞬间,变回了乖乖女的样子,看的一旁的楚岚都想拍案叫绝。

“岚岚,这是我跟你爸给你们挑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顾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从楚父手里接过几个袋子,交给了楚岚。

“我不缺东西,来看看你喜不喜欢。”楚岚说着,还是看在顾璃的面子上接了过来,招呼着顾璃一起过来看。

顾璃的动作却有些局促,站在楚岚身旁,静静的等着她打开袋子挑礼物。

楚岚随意翻了下,都是些首饰衣服,她不缺也不感兴趣,何况还是偏少女的风格,一看就是给小女生买的。

楚岚看了眼顾璃,见对方也没露出感兴趣的样子,便礼貌的说了句,“谢谢顾阿姨。”随手就把东西交给了保姆,嘱咐她收起来。

顾母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拉着楚父,说他们累了,就先上楼了。

楚岚的眼神一直在顾璃身上,自然看到了她的变化,在顾母跟楚父消失在二楼转角后,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看得楚岚更好奇了。

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像是怕她妈的样子。

这个问题楚岚还没想明白,那边两位长辈就宣布要领证了。

楚岚对此并没有意见,反正领了证,顾母也分不走楚氏,因为楚父自己都没有楚氏的股份,每个月都是楚岚固定给他打零花钱。

顾璃神色莫名的看了眼楚岚,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转头微笑着说了句祝福。

不过楚岚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跟之前十一位都不一样,没有趾高气昂的让楚岚从公司退出来,或是要求把自己的孩子塞到一个重要位置,更甚者会说怀了楚父的孩子,以后他们的孩子才是楚氏真正的继承人。

当然,最后那种不用楚岚出手,楚父都会直接把人赶走,因为他早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而这个女人,始终保持着一种知性少妇的形象,端庄优雅,从不开口要求什么,看到谁脸上都是那副温柔的笑容。

无所谓,楚岚并不在意她的伪装,只要不来妨碍我,一直戴着假面,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就是不知道顾璃怎么想了。

两人结婚那天,全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楚老头之前是玩过不少,可正式办婚礼,算起来只是第二次。

晚上自然是两人的甜蜜时光,我也懒得回家,拉着顾璃去了环山公路。

顾璃一开始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直到面前出现很多辆改装过的赛车。

“呦,楚少今天怎么有空。”

“带个人来玩玩。”都是老熟人,我也笑着打了声招呼,牵着顾璃去了车库。

“我的车,都保养的好好的吧。”

“当然了,您放心吧,每天都有检查。”管理人很快迎了上来,回应道。

“这些都是?”顾璃指着面前一排赛车,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挑吧,今天让你开个过瘾。”

趁着顾璃挑车,我则是去了一旁,按照顾璃的身形,挑了两身赛车服。

“今天的比赛,老规矩,参加费100,最多十辆,赢的人可以拿走奖池的九成。”听到解说的说明,坐在驾驶位的顾璃有些惊讶。

问道:“赛车这么便宜吗?跑一圈才100。”

“笨,单位是万。”我有些好笑的点了下顾璃脑袋上的头盔。

这次轮到顾璃紧张了,“你就这么放心我。”

“我只是让你来放松一下,输赢不重要。”我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侧过身又确认了一下顾璃的。

嗅到楚岚身上特有的香味,顾璃的心跳忍不住快了起来。

随着“砰”的一声发令枪响,顾璃以楚岚都没想到的迅速反应率先开了出去。

不过那些老手也不是吃素的,在第一个弯道后,就有两辆追了上来,再往后的道路只能容纳两辆车并行。也就是说,下一个弯道,就是决定胜负的地方。

顾璃的眼神少见的露出了认真,不要命般踩住油门。

以一个华丽的弯道漂移,在第二个弯道到来时,瞬间完成了反超。

楚岚坐在车里,心跳都加速起来,大呼过瘾。

接下来的几个弯道,只有第二名还死命追着,可最终还是顾璃以一个车身的绝对优势拿下了胜利。

楚岚忍不住兴奋的抱住顾璃,亲了一口。

顾璃摸着有些发烫的脸,跟着下了车,后面跟上来的人都大呼楚岚不讲武德,是不是请了职业选手。

楚岚得意的搂着顾璃,回道:“愿赌服输,姐随便带人来玩玩就秒杀你们了。”

人群起哄,说楚岚从来没带人来过,是不是找了个厉害的对象故意来秀的,让两人亲一个。

楚岚刚想怼回去,转头就看到顾璃已经乖巧的闭上了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楚岚见状,哪还能说出什么,心一横,对着那抹红唇,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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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冷血,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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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雕】爱人

*玛丽第一人称视角

*一段细水长流的婚姻,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献给我非常喜欢的两位美女。祝您阅读愉快。

*其实就是搞了点流水账。摸了,润了。

———————————

 

1.

      我21岁的时候就和她结婚了,当时她只有19岁。

      我家里人并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她是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翻了很高的墙,捧着一束玫瑰来问我要不要和她结婚的。我至今想不明白她那样的人是怎么翻过有她两个人那么高的墙,躲过巡视的保安和管家来到我的窗户下的。我们两个就这样...

*玛丽第一人称视角

*一段细水长流的婚姻,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献给我非常喜欢的两位美女。祝您阅读愉快。

*其实就是搞了点流水账。摸了,润了。

———————————

 

1.

      我21岁的时候就和她结婚了,当时她只有19岁。

      我家里人并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她是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翻了很高的墙,捧着一束玫瑰来问我要不要和她结婚的。我至今想不明白她那样的人是怎么翻过有她两个人那么高的墙,躲过巡视的保安和管家来到我的窗户下的。我们两个就这样,穿着白裙子,在月光下逃出去了,蓝色的缎带把我们的手绑在一起。

      她说:“直到生死将我们分离。”

      我附和:“生死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说得好听点,我们是私奔了。这可能也不是很好听,实际上我就是被家族除名了。他们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跟不知道哪儿来的乡下姑娘结婚的,还是私奔!这有辱王室颜面——我之前是个公主呢,这个国家正经的第一继承人。父亲本来那年圣诞节就想培养我做储君,不过我先一步跑了。

      总之我被剥夺了姓氏。这事儿写在了报纸上,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正在她家乡的某间酒吧里喝得微醺。

      乡村的啤酒比宴会的红酒好喝。这纯酿许是从远处的某座山上流下的,带着去年的小麦的芳香,让人想起秋天的田野,金黄色的温暖。是自然的神明给予人间的馈赠。它辛辣却真实地在嘴里欢悦,如同这里的人。

      “玛丽,那老国王说再不认你做女儿?你往后要怎么办?”黛米·波本——酒吧的老板,拿我打趣。

      那天是朋友们庆祝我们新婚,才在酒吧里一聚,开了个派对。每个人都带了道自己的拿手好菜,啤酒上了一桶又一桶,到了后半夜一群人四仰八叉地找个空地就躺下了,也不管身下是桌子是地板还是某个人的身体。

      我可怜兮兮地靠在她怀里:“伽拉,以后我就是个有名无姓的孤女了,怎么办啊?”

      她叹了一口气。她酒量比我差很多,稍微喝了一点脸就有些红了。但也许那时也不只是因为酒精。她说:“那就跟我姓呗。我们结婚,你就是我家的一部分。玛丽·克劳德,也不难听是不是?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就不会孤身一人。”

      我感觉我的心好像被抛上了云层,灵魂被什么十分柔软的东西击中了。眼泪过了一趟眼眶,最后收回去,红着脸笑起来。壁炉的火光把她的脸映得极为柔和,嘴唇上还泛着未干涸的酒液的光泽。我坐正了些凑过去,认真地说:“我可以吻你吗,就现在。”

      于是我们在一片笑声和祝福中,交换了一个虔诚的吻。

 



2.

      现在想想,我当公主的时候实在太不像一位公主。我因为爬树被家教训了很多次,又完全没有怜爱百姓的那份博大胸怀。有一年歉收闹饥荒,当时大臣在议论村民吃不饱饭的问题。我被逼着去旁听议事,那会儿心思已经飞出了窗户,到花园的湖边,我想起早上那本还没看完的书。

      “公主,您怎么看呢?他们连面包都吃不起了。”他们不知道话题该如何继续下去之后终于想起了一直在走神的我,把这摊烂摊子生硬地抛给我。

      我对这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他们愿意少跟家里的女仆调情一会儿,免得她们因此被扣上荡妇的帽子再被开除的话,至少那些人还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够吃饭。不过显然他们更喜欢在这儿胡思乱想。“哦,那为什么不吃蛋糕呢?”

      父亲听罢大笑不止,大臣都在摇头。你看吧,我就说,假如我继承王位成了国家的女王,就得和我父亲一样是个昏君。

      但伽拉泰亚说我其实十分有怜悯之心。

      克劳德家是做艺术的,她父亲是个画家,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剧院的女高音,她的几个兄弟是佛罗伦萨当下最受欢迎的艺术家,我想宫里大概也有几件他们的作品。

      总之克劳德家不缺钱。但民间的生活和皇宫肯定是不一样的。离开了我那死板的家教、从早到晚视线都粘在我身上的侍女,这样的日子简直,简直——

      太棒了。

      伽拉曾担心我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她腿脚不太方便,去不了佛罗伦萨,于是便留在法国创作,作品卖得七七八八,托人寄去她兄弟那里展出拍卖,他们再寄钱回来。她说再雇佣一个女佣的钱她还是有的。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衣服要怎么洗,偶尔的几次烹饪经验也几乎不是我动的手。她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担忧,仿佛我和她结婚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你可以教我啊,”我亲昵地贴着她的脸,每当我这么做,她就会感到安心,“你教我,我都愿意学。”

      我就这样慢慢学会怎么做她喜欢吃的奶油炖菜,怎么把果酱派的酥皮烤得金黄漂亮,怎么把衣服烫得平整,怎么把地板擦干净。学会怎么做一个好妻子。我心下过意不去闲在家里,想着出去找些事情做做。

      还是得感谢一下我那个死板的家教,即使她的思想极为迂腐,但她好歹教会了我如何识字——我想这也是她极为后悔的一件事。

      于是我开始每天上午去镇上的小学教书,那时老师可少了,学生也少。学校里只有三个班级,六十来个学生,总共四个老师。两个教文科,两个教理科。

      这时候我才逐渐明白饥荒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困难的时候总是更多,有时连续几天只有稀饭喝,把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野菜在水里煮一煮就算是一餐。有时候都没有盐,小孩子很久没尝过味道,年龄小一些的张嘴就要哭。

      我干脆把手往围裙上擦擦,说,今天不上课了,带你们去河边玩。

      我叫他们带上几个碗,到河里去打了些水。一群人围在升起的火边看着那碗水烧干了,底部留下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摊开甚至没有我的指甲盖儿大。我们沾一点尝尝,咸的。

      盐就是这么来的,我说。把海水或者河水晒干了,就有盐。渔民捕到鱼,风干以后表面像白色沙子一样的东西,也是盐。

      有孩子问我,他说,盐不是人创造的吗?

      我说,不是。世上本来就有盐,神把这种调味品藏在了自然里,他没有给人创造的能力,却给了人智慧去发现它们。

      “你们都是有智慧的人,用你们的智慧去发现,就能有好的生活,明白吗?”

      伽拉泰亚听到我说的话,她朝我笑:“你是说我也没有创造的能力,我的艺术品本来就存在于世吗?”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我起身去拥抱她。她从作坊回来,换了干净的衣服,我身上还有些尘土,她也不嫌弃。我用脸颊贴了贴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不,你说得对。艺术本来就存在于世,神给了我智慧去发现它们的美,让我学会它们的语言。我并没有创造出新的东西来,我只是瞥见了常人不太懂的东西。”

      学生们第一次见到我和伽拉泰亚待在一起,问我她是谁。

      “她是镇上的雕刻家,叫伽拉泰亚,她是我的妻子。”

      哎?原来老师是她的丈夫吗?

      “不,我也是她的妻子。”

      怎么会有妻子和妻子呢?妈妈的丈夫是爸爸,爸爸的妻子是妈妈。从来都是丈夫和妻子啊。

      “罗比,你不喜欢吃西兰花是吗?”我蹲下去,和那小个子的孩子视线平齐,帮他理了理向上翻起的衣领。

      他点了点头,脸红扑扑的。

      “安娜也不喜欢,但多洛雷斯和威利就喜欢西兰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爱西兰花,有人不爱,这和他们是男孩还是女孩没有关系。你可以喜欢女孩,你也可以喜欢男孩,这和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没有关系。”

      那你们会有孩子吗?

      “这个……恐怕不太行。”

      回去的时候罗比又问了很多为什么,伽拉走不动了,我推着轮椅,他在我身边蹦蹦跳跳的。

      伽拉很高兴,她说:“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不是。

      “你有怜悯之心,你爱那些孩子,而且你有耐心。我肯定没法儿像你一样一直回答罗比的问题。”

      我说:“我没有那么爱他,伽拉。我爱他没有用,他得自己学会爱他自己”

      伽拉泰亚叹了一口气,亲了亲我的额头:“你是一个好老师,玛丽。”

 



3.

      那几年我过得确实不错,后来也没再有过严重的饥荒,罗比和多洛雷斯的脸都渐渐圆了起来。

      直到教会的人搜到这个镇子。

      王室对我最后的关怀,是保密了我的去向和放逐我的原因。我的父亲一生可能鲜有优柔寡断的时候,就这么一回,他把那仅存的一点于心不忍给予了我。

      即使我的父母、伽拉的父母、我们的朋友、镇上的所有人,都包容地爱我们。教会却不允许这所谓的“异端”存在。

      我当然无法理解那些老头子在想什么,也许他们更希望我和他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生几个孩子。

      安托瓦内特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

      这愿望很好理解。假如我还在王室,我的孩子就是储君。

      但他们好像没有考虑过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王室成员,也没有考虑过要孩子。总之他们审判了我和伽拉泰亚。

      他们说伽拉泰亚被魔鬼附身,蛊惑了王室女儿的心智,二人脱离了主的指引堕落入邪途。他们把她拉去审判庭,给她挂上“魔女”、“同性恋”、“精神病”的牌子,让人喊她巫女。

      那群可悲的疯子,弄花了她的口红。

      伽拉泰亚用她那双漂亮的黑眼睛看我,那是一双多么虔诚的眼睛。她的头发都乱了,眼睛里依然有光,她站不住跪在庭中央,脊背却是挺直的。

      她被那群人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电击治疗。实则是折磨。

      “那么,安托瓦内特小姐,你也该做些公主该做的事情了。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和平民混在一起,教孩子念书?太可笑了。王室会为此蒙羞的。”

      “我想您没有明白。安托瓦内特家族已经将我除名了。您应该知道,国王是一位十分武断的君主,他下达了命令就不会反悔。我不再是王室的一员,我的孩子也不会是。顺便,我不是安托瓦内特小姐,我姓克劳德,它来自于我爱人的家族。”

      “你……!愚蠢的女人。上帝不会接受你们这样的异端,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你没有和那个疯女人一起进疯人院。”

      “我想你该放尊重一些,她不是疯子,也不是巫女。她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有名字,叫伽拉泰亚。上帝会爱他的每一个孩子,你不是上帝,你也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你保下我只是为了你自己那恶心的私欲,那你可以失望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

      他气得打了我一巴掌。

      “把这个女人流放去边境,她和那个巫女在一起太久,灵魂也受到了污染。”

      就这样我被流放去了边境的农场。值得庆幸的是,那是丽莎·贝克的父亲,里奥·贝克的地盘。贝克先生给了我很多关照,让边境的日子变得不这么难熬。

      但我每晚都难以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几遭,甚至失眠到天明。伽拉现在还好吗?她忍受着什么样的孤独。她吃些什么,她有饭吃吗?马上要入冬了,她的腿有残疾,不注意保暖可能以后就无法再站立行走。我想到那些捆在她身上的束缚带,我想起电击的铁头盔,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我的四肢。

      第二个月,我看到了报纸,上面说白沙街疯人院的一个病人藏了一把锉刀,刺瞎了前去探望的主教的一只眼睛。

      我知道那是伽拉泰亚。那一定是。但我更担心她将会遭受到更严峻的折磨。

      丽莎来探望父亲的时候与我谈了镇上的事情。教会接管了镇子之后我从前教书的学校被关停了。罗比和多洛雷斯的父母在工厂工作遭遇了意外过世,两个孩子被送进了孤儿院。教会的人待他们并不好,尽让孩子们帮他们干粗活。

      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下去了。我需要时间,需要计划。我需要人。

      期初丽莎是惊讶的,但随后她给我讲了个故事。“临镇的格秋去年春天被烧死了。你不认识她吧,她是我在女子学院的同学,就是伊莱原本的未婚妻。她身体不好,没办法生育,那儿的人就说她是巫女,说她反抗教会。在伊莱去接她的前一天,被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我和莉迪亚四处周转,却连一个说法都讨不回来。”丽莎看着我,说了一句和伽拉泰亚一模一样的话,“如果是你的话,玛丽,如果是你就可以做到。你有一颗怜悯之心。”

      丽莎联系了伊莱·克拉克,在教廷工作的先知,现在在农场放羊。格秋死后他就疏远了教会的成员。爱人的离世使他至今无法谈及那个令他充满愤怒与伤痛的地方,但他沉默许久,问我:“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

      主教想要与王室成员结亲沾染血脉,这事情如果被国王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一些书信,一个签名,还有最重要的,他的印章。”

      之后的事情就好做得多。伊莱接受了召唤回去任职,我假装受不了农场的劳累生活回心转意,答应了主教的请求。在他的注意力被我吸引的那段时间,伊莱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伪造了他与教会高层人员的书信,被我一齐寄到了国王手上。主教还在做着成婚的美梦,人头便已应声落地。

      一个人如果权力过大,国王就会对他有所忌惮。父亲早就对他有了些想法,我们只是推波助澜。

      镇子换了新的镇长,在一个明朗的晴天,我去接了伽拉泰亚回家,大半年没有与她相见,她肉眼可见地消瘦了。疯人院被人浇了油,一把火点燃,从那天早晨,一直烧到第二天才熄灭。

 



4.

      伽拉泰亚在疯人院待了三年零七个月,长期的电击让她近乎失去了所有理智,经常陷入精神失常。莉迪亚给她做了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医院甚至都无法治疗。“只有你多陪陪她,或许能唤醒她。”

      她清晨四点就会惊醒,在疯人院的时候护工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注射药剂。我抱着她很久她才能冷静下来陷入睡眠。她会睡到中午再起,在那之前我便去学校工作,再到丽莎的店里带两份午餐回去。莉迪亚给了我一些安抚情绪的药物,伽拉泰亚不愿吃,我们就把药片磨成粉,拌在饭里给她吃。她的腿当时受了冻伤,站立都十分困难。吃过饭她总要吵着去作坊里,她会一遍遍地抚摸那些未经雕琢的石膏和大理石,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大部分时候她都十分有兴致,用刻刀雕刻个雏形出来,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头像。等刻到五官,她就会突然大哭,一凿子把刻了一半的石膏像敲得粉碎,如此周而复始。

      也有时她什么都不做,就在作坊里安静地坐着,只是看着桌上摆好的石膏。她会小声地碎碎念,我凑过去听,大多是说她想用什么材料,刻画些什么东西。有一句她说了好几遍:“等我刻完,等我刻完,就会接我回家。”

      我慢慢的从那些碎片化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一些事情。疯人院的日子实在太痛苦了,伽拉泰亚在刺伤主教后就被关在了单独的房间里,用束缚带把她的腿绑了起来。她会雕刻一些手边的东西来打发漫长的白日,比如什么苹果、面包,用叉子或者树枝在那些东西上刻一些轮廓。有一天护工把她拉去电击室的时候,她太抗拒了,和护工打了起来,护工就把她绑在了椅子上,在放电的时候砸毁了那个被她雕刻许久的苹果。

      痛苦的人需要一个精神的依托,或许那个苹果就是伽拉泰亚期盼着离开那个地方的希望。

      她知道自己真的疯了,每个月总有几天,至少一天,她能短暂地清醒过来。憔悴的眼睛里透露着挥散不去的疲惫。“玛丽,其实你可以……或许你该……”她想向我建议些什么,准是叫我就放弃她吧,回到皇宫去吧的那些话。这话只说一半,后面那几个字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于是她便捂着脸呜咽着哭起来。

      父亲和我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我帮他除去一个心头大患,他说我想回去的时候随时可以回去。伽拉泰亚太了解我,我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和她在一起。有她在就是好的。这是唯一的判断标准。

      那天我下了课便回家,伽拉泰亚不在家里。她一个人跑出去了,会跑去哪里?我完全没有头绪,我去问邻居,没有人看见她。一个想法突然在我脑子里冒出来,我跑到了她平时工作的作坊。门被反锁了,我站在椅子上够到上面的窗户往里看。

      伽拉泰亚坐在桌前仔细地擦拭她的刻刀,那把她用得极为称手的锋利的刻刀,刀柄被皮革包裹着,握着便不容易伤手,是我拜托工匠特意给她做的刀柄。接着,她双手握住刀柄,缓慢地举起刻刀。

      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今天她的桌上没有放石膏。

      什么都没有。

      “伽拉泰亚!”我大喊着她的名字,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敏捷过,仅在那一瞬间,我拉开上方的窗户,扒着窗台就跳上去翻进了作坊里。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

      伽拉泰亚被我喊得一愣,手上的动作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愣,给了我一个机会抓住了那把刻刀。再晚一秒钟,再往下一厘米,刀刃就会扎进她的脖子里。

      我握得太用力,侧刃深深地扎进我的手掌,被捣得血肉模糊。她这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呼吸都停住,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

      她一把拉过我的手,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伤口,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玛丽,为什么……为什么?”

      我把她的头按进怀里,仿佛要她嵌进我的身体那样去拥抱她,感受着她的颤抖。我的眼泪也落下来。她自顾自地认为自己是个累赘,她实在太害怕了,梦魇在夜晚再度找上她,她太害怕永远就这样疯癫,我太害怕再次失去她。我哽咽着说:“你记得吗伽拉,你记得吗?你说直到生死将我们分离,我说生死也无法将我们分离。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不会抛弃你的,别留下我一个人好吗?伽拉,伽拉泰亚。”

      我们一直抱着彼此,很久。等她平静下来,我说:“把那个雕像完成吧,你回家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你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

      她点了点头,说:“对不起。”

      那天过后她开始不再抗拒治疗,按照莉迪亚的医嘱服药,上午去疗养院进行恢复行走的训练,下午去作坊每日完成一些。

      她仍不敢面对自己的作品,这时我就会拉着她的手,用脸颊亲昵贴着她。每当我这么做,她就会感到安心。

      数月后,她终于完成了那件作品。一个女性的头像,发梢卷曲,眉眼微微上挑,含着笑意。下方刻着她的名字——玛丽·克劳德。

      是我。

      我突然想起她说的话:“等我刻完,带我回家。”

      百种情绪涌上心头,我最后抱着她,说:“我们已经回家了,伽拉。欢迎回来。”

 



5.

      伽拉最后还是不太满意那件作品,她休养了几年,身体好后又创作了一件新作,脸型和鼻子都像我,眼睛和嘴唇像她。我左看右看都觉得熟悉,问她:“这是谁?”

      “我们可能会有的孩子?”她也不太确定。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嗔怪似的打了一下我的手臂:“你笑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也觉得很可惜,我们没法拥有一个孩子。”

      伽拉的父母两年前去世了,最后那段日子她自己也没恢复好,没能再多陪陪他们,是她的遗憾。我们商量了一段时间,最后做了一个相同的选择,去领养了罗比和多洛雷斯。他们两个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们的孩子吧。然后我们离开了这个包含了我们前半生的法国乡镇,搬去了佛罗伦萨。

      一方面这是伽拉泰亚的心愿,她一直很想和她的兄弟一起创作。另一方面,这里已经留下了太多遗憾和伤痛,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好。

      现在我们刚吃过午餐,罗比和多洛雷斯还要些时候才会回来,孩子们都去上学了,我可以和她一起享受一会儿午后的阳光。

      今年我75岁,距离我和她结婚,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十四年。我那可爱的爱人啊,时光已经带走了她金色柔顺的长发,她的视力不太好了,需要带着浑浊的镜片才能看清东西。她像每一个老妇人那样,皮肤皱在一起,在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沟壑,手臂的肌肉变得松弛,但仍能看出年轻时手握刻刀的力量。

      我把学生送我的花插进花瓶里,她在给孙女的新衣服上绣图案,那小家伙缠了她好几天,像极了小时候罗比缠着我们那样。

      我说:“伽拉,你真的很漂亮。”

      她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上的针线闭了闭眼睛。“都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了,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说。

      纵使时间如汹涌的河流带走了年轻的一切,她的脊背仍然这么坚硬,她的手仍然像有魔法似的,变出生机勃勃的灵动。

      我拉过她的手,摩挲她掌心的茧。

      今年我七十五岁,我看了她五十多年了,仍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的爱人,伽拉泰亚。



 

-The End-

 

 

旭

问题(4)

【建议从故事简介开始看】【假如暮光闪闪牺牲自己,将m6和星光熠熠全部变成天角兽,并将世界所有的黑暗封印在了自己的记忆中,自己则自此消失不见】

……………………………………………………
“嘎吱”
星光熠熠“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你们来了”
宇宙公主“是的,我们听到暮光找到了,就赶来了,她现在在哪?”
柔柔“她去图书馆了”
云宝“是的!你们不知道她好像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我们,还说她叫薄暮冥冥”
碧琪“并且她是一匹独角兽!”
月亮公主和宇宙公主对视“姐姐,看来情况有点糟糕”
宇宙公主听见,转头看向几马“我和月亮去禁书区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你们去和暮光接触,看看能不能让暮光想起什么”
几马“没问题”
【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走...

【建议从故事简介开始看】【假如暮光闪闪牺牲自己,将m6和星光熠熠全部变成天角兽,并将世界所有的黑暗封印在了自己的记忆中,自己则自此消失不见】

……………………………………………………
“嘎吱”
星光熠熠“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你们来了”
宇宙公主“是的,我们听到暮光找到了,就赶来了,她现在在哪?”
柔柔“她去图书馆了”
云宝“是的!你们不知道她好像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我们,还说她叫薄暮冥冥”
碧琪“并且她是一匹独角兽!”
月亮公主和宇宙公主对视“姐姐,看来情况有点糟糕”
宇宙公主听见,转头看向几马“我和月亮去禁书区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你们去和暮光接触,看看能不能让暮光想起什么”
几马“没问题”
【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走后】
苹果嘉儿“星光,你去找暮光吧,我们去找曾经大家与暮光有关的物件”
星光熠熠“好的”
………………………………………………
【图书馆】
暮光闪闪趴在书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书,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书中找到了某种特别的乐趣。
刚进图书馆的星光熠熠也感到此时暮光闪闪的专注与愉快
但很明显此时认真阅读的小马并没有发现在这一片领域内又进入了一匹小马
暮光闪闪一动不动,除了偶尔的翻书声,时间仿佛定格了,显然在这一刻,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书的世界中。
看着暮光闪闪此时看书的样子,星光熠熠,眼神逐渐迷离,在混沌的思绪中寻找着模糊的记忆
这一切仿佛一如从前,自己还是那个被暮光闪闪拯救的学生,而暮光闪闪,也还是那个友谊公主,自己的老师。
但下一秒她被熟悉的称呼唤醒
“殿下,星光?…”
(星光熠熠极不熟练的叫着面前小马的名字)
“嗯?!暮暮,额…抱歉薄——暮冥冥”
暮光闪闪/薄暮冥冥噗嗤一笑
“还是叫我暮暮吧,面对着我这张脸,你一时应该换不过来叫法,作为交换,嗯…我就叫你星光,行吗?”
星光熠熠“老脸”一红,说话也结结巴巴
“好好好的”
这时她才发现,暮光闪闪刚才一直看的书是《友谊公主解析》再一看作者—无序
星光熠熠眼皮一跳,觉得无序一定不会写什么好东西在这上面
于是在心中想到-_-||
“无序什么时候偷偷将这本书放进来的,他应该不会乱写什么吧”
星光熠熠立马着急的语无伦次
“暮暮,这本书是乱写的,写的一定不好,你还是别看了”
“没有啊,我觉得写的很有意思,对了,我在这上面有一些地方不太懂,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什么问题?”
“嗯…就是你看这里写的友谊公主暮光闪闪有着一个伴侣,俩马非常相爱,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结婚,我读到这里时特别震惊友谊公主居然会有喜欢的马!?正当我想看这匹被她喜欢的特殊小马是谁时,名字却被墨水给遮挡了,所以我想问她喜欢的小马到底是谁?按理说按照书上写的俩马十分相爱,当时的小马利亚也很安全为什么没有结婚呢?我不理解”































叶

从风雪过境出场就以为锏是男人,上岛了才发现原来是姐姐,所以尝试把锏改成了男人(

skip党是这样的

二编:skip党所有剧情都是一键跳过的,在银心湖列车ss上线之前没看过立绘,只在风雪过境见过boss小人,因此误认锏为长发美男子;改图也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幻想,没有觉得原图画的不好的意思

从风雪过境出场就以为锏是男人,上岛了才发现原来是姐姐,所以尝试把锏改成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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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了

作者:推特@dna_kayoko

再看一遍感觉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但我太懒了()

作者:推特@dna_kayoko

再看一遍感觉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但我太懒了()

川川川九

冬日过后(上)

+破镜重圆/he

+第一人称/姜艺茗✘沈思舒

+流水账篇幅较长/此章1w6+

+百合文/现实与回忆穿插


“冬天过后,沈思舒就要结婚了。”



01.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操作着被冻僵的手指,打开手机,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很快如烟般消散。


“今年回来过年吧。”妈妈只是发来这么一句话,再没有任何言语。


我将聊天记录往上拉了一下,上次妈妈给我发消息还是去年的时候,她说,“没事别回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让我回去,以往过年,她只会希望我不回家丢脸,如今已经是深冬的季节,北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身上,我木木地站着,只觉得心脏上有一阵一阵的刺痛。


我刚想把...

+破镜重圆/he

+第一人称/姜艺茗✘沈思舒

+流水账篇幅较长/此章1w6+

+百合文/现实与回忆穿插


“冬天过后,沈思舒就要结婚了。”



01.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操作着被冻僵的手指,打开手机,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很快如烟般消散。


“今年回来过年吧。”妈妈只是发来这么一句话,再没有任何言语。


我将聊天记录往上拉了一下,上次妈妈给我发消息还是去年的时候,她说,“没事别回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让我回去,以往过年,她只会希望我不回家丢脸,如今已经是深冬的季节,北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身上,我木木地站着,只觉得心脏上有一阵一阵的刺痛。


我刚想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她又忽然发来一张照片。

看上去,是一张请柬。


我蓦地意识到什么,但是手的反应比脑子的反应更快。


是沈思舒的订婚请柬。

沈思舒要结婚了。


我的手指彻底没有了知觉,我呆呆地摁灭了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小心地碰了一下我,我回神望去,是一个小姑娘。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给我递了一张纸巾,指了指自己的脸,“那个,姐姐,你擦擦脸吧。”


她说完还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像兔子一样跑回朋友身边。


我摸了摸我的脸,才发现已经被冰冷的泪水布满。


我哭了,为我的表姐结婚而哭了。

哦,她还是我的前女友。


02.

我和沈思舒的相识也缘于一个寒冷的冬天,记忆里,那年和今年差不多的冷。


那年我刚上高一,放寒假的时候,随着妈妈去了外婆家。


外婆家在乡下,我嫌楼下冷,就去了二楼打游戏,我窝在沙发上疯狂输出,架不住一个猪队友感人的技术,我脾气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是忍着没开麦骂他,在休息的空隙,同队的一个小妹妹私聊我,说那个人在整个游戏过程一直骚扰她,我一听火直接上来了,然后开了下一局游戏 ,把他拉进来,等他开始展示自己超烂的技术的时候,我开麦直接骂他。


他估计被我骂急了,也跟着我对骂,我一边操纵人物,一边明里暗里讽刺他的技术和那变态的骚扰。那家伙不仅游戏打不过我,而且骂也骂不过我,干脆直接挂机,我还嫌他一直给我送人头,和别的队友打完了一局。


但由于挂机的行为太恶心,结束游戏后我还是反手举报了他。


做完这一切,我切出游戏打算休息一会。余光扫到屋子里另一个门把手转动一下,被拧开了。


我循声望去,有些僵硬。

是一个很年轻的我不认识的很漂亮的姐姐。


那个姐姐表情很是冷淡,夸大一点,也可以说她表情很臭。但她的眉眼实在是好看又精致,肤白如雪,我还是没忍住看呆了。


“你下次打游戏的时候,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她讲话时,咬字轻柔且清晰,“我在倒时差。”


我反应慢了半拍,但还是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她微微颔首,“没关系。”她重新合上门,没有了动静。


我咂了咂嘴,微信上问我妈家里是不是多了一个漂亮的姐姐。


“对,你表姐,刚刚从美国回来,人家可优秀了,哈佛大学毕业的,回来作为人才引进直接在上海落户。”


估摸着舅舅不是我外婆亲生的缘故,脑子和我的其他亲戚都不一样,毕业后就在美国工作,结婚生子,最近才刚刚回国。


沈思舒应该是遗传了他优秀的基因。


后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又凑过去为下午的行为道歉,顺便想加个微信。


她没有拒绝我,但回我的话也很少,吃完饭就又回房间去了。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在老家待的三天,只要她离开房间我就黏上去,美曰其名带她在四周逛逛,实际上只是想和她多待一会。


谁不喜欢漂亮姐姐呢。

反正我喜欢。


她有时会拒绝我,有时也会和我一起出去散步,但她话实在不多,主动开口甚至少的可怜,基本上都是我在不停的讲话。但她听的会很认真,如果我讲到一半停下来,她会转头看我,眼里盛满了认真。


她眼睛很好看,干净澄澈,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它眼里仿佛只有我一个。


她话是不多,但我慢慢的磨,她的事情知道的也就多了。


她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长大的,在哈佛念了大学,学的是生物医学工程(好像是),年年拿奖学金,简直不能单单用优秀来形容。


而且她好像也不觉得这很厉害,我夸她的时候,她会摇摇头说这不算什么。然后认真地凝视我,“你打游戏也很厉害啊。”


我听出来了,她确确实实在夸我。


不过也仅仅是相处了三天,我就跟我妈回城里去了,走之前听说她要去上海一家研究所上班,后来因为自己越来越懒,放假也很少回老家,她就更别提了,听我妈说她做研究忙得很,也是一次没回去过。


03.

我本来以为和这位或是阶级或是金钱完全无法的接近的姐姐会没有任何交集。


转机是在我考上大学的第一年暑假里。


我被迫出柜了。


看着被妈妈气得发抖的手握着的照片,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照片。


盛怒之下的妈妈把照片甩给我,照片轻飘飘地落下来,我下意识地抓住它。是一张和初恋接吻的照片。


明明很早之前就分手了,我房间里居然还有和她的合照?


很荒谬的,我看着妈妈,没有作声。


她忽然冷静下来,也可能是被气过头了,她紧紧盯着我,问我,“姜艺茗,你喜欢女人?”


我没有否认,低低应了一声。


她沉默了,顿了一会,她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心的女儿?”


04.

就这样,我只带着我的身份证和手机,被赶出了家门。


看着家门紧闭的那一刻,我的心诡异地平静。关于被我妈赶走,抑或是说,被我妈断绝关系这件事,我十分平静地接受了。


现在是夏季最热的时候,距离我开学还有一个月。


我盯着微信里少的可怜的几百块,陷入了沉思。


照我妈刚刚那个趋势,估计是不想认我了,那我接下来的大学三年,怎么过呢。


我站的有些累了,随便寻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在微信里找有能不能借住的人。


接着我可悲地发现,我根本没有一个熟到可以提这种要求的朋友。


翻到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沈思舒。


她住在上海,我的大学也在上海。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下唇,心里思忖着她会不会同意自己这个不熟悉的表妹想要借住的不请之求。


虽然和沈思舒也不是很熟,但是……


我想到沈思舒那双澄澈的眸子,心莫名地平静下来。


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我给沈思舒发消息,“姐姐,你可以收留一下我吗?”


我没有告诉沈思舒我是同性恋,只是说我和妈妈吵了很严重的架,现在被赶出来没有地方住。我告诉她,我会努力打工还她房租。


她消息回的很慢,慢到我从中午坐到下午,下午坐到晚上。从烈日当天到太阳西斜再到余晖落尽。


我去便利店买了瓶水,继续坐着等。看了眼时间,打算再等一个小时就去定个酒店先将就一晚。


万幸的是,半个小时后她回我消息了。


“我有洁癖。”


闻言我的心直接坠入低谷,但还是给她发消息,“好吧……”


她下一条消息又发过来,“只要你能不弄乱我的房子就可以了。。”


我把打到一半的字删掉,“姐姐是同意我搬过来了吗?”


“嗯。我明天下午六点半下班。”


我心领神会:“好,谢谢姐姐。”她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和我妈吵架,很平淡的同意了,就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我退出微信,准备进了旁边的肯德基,在这里度过一夜,明早就坐车去上海,才走了几步就想起来沈思舒刚刚说自己有洁癖。


要是自己明天不换衣服就这么去的话……会被拒绝的吧。


我忍痛订了家酒店,又去买了一套便宜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感觉从未有今天这么疲惫。


被赶出家门了啊……


好惨。


根据卡里的钱综合考虑下来,我还是选择坐大巴去,这里离上海不远,坐车也不过几个小时,下午肯定到。


我妈依旧没有发消息,我爸倒是发了。


“别气你妈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也不小了,就不要胡闹了,我一个同事的儿子还不错,过年的时候你们见一面吧,方便的话,赶快把婚结了,现在不错的小伙子不多了。”


可是我还没到法定成婚年龄诶。


而且……我也没有胡闹。


我没有回他信息,只是把他屏蔽了。


我顺利上了车,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瞅着手机电量不多,便关了闭目养神。


车上睡觉其实很不舒服,尤其是大巴。一路颠簸不已,只是没想到我还能睡着。


还做了好几个噩梦。


我梦见了我妈骂我恶心的场景,梦见了她憎恶的双眼,梦见了我和张灵薇分手的那晚,梦见了…她。


在梦里,沈思舒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眉眼,我坐着,她站着,她低头看着我,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忽地,她笑了,是那种,没有温度的笑。


“姜艺茗,你是……同性恋?”


我猛的惊醒。


坐直后,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我往窗外看,只有飞速后退的房屋和绿植。我坐在窗口的位置,阳光照进来,略有些刺眼。我闭了闭眼,重新缩回了座位里。


可是,我再也酝酿不出睡意。


到上海那边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我正准备去定位沈思舒的家,去她家小区门口等,她的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科研所今天加班。”


我看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了又没了,没了又出现,在不停地反复横跳。


最后她说:“科研所对面有家咖啡店,你在那里坐着,我下班了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


我不由得喃喃了这几个字。


如果是亲口说的话,那一定很好听吧。


05.

我在那家咖啡店等到了十点半。

因为不好意思只占着位置,我点了一杯拿铁,顺手给沈思舒发了条消息:“姐姐,你下班了告诉我。”


沈思舒直到十点二十三才回消息,“结束了。”


我扫了桌上二维码,点了一杯热奶茶。奶茶很快就到了,几乎是服务员离开的下一秒,沈思舒就推门进来了。


正值盛夏,沈思舒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淡蓝的牛仔裤,她耳朵上挂着一个耳机,脸上的疲惫还没有消失殆尽。


不得不说,沈思舒穿的比我都像个大学生。

不过她身上的气质是绝无仅有的。


我拿着热饮过去,在她目光扫过来之前喊住了她。


“姐姐,喝奶茶。热的。”

我怕她嫌会变胖不答应,又加了一句,“姐姐,无糖的,放心喝。”


沈思舒定定地盯了我三秒,从我手中接过了热饮,声音清冽,“谢谢你。”


她转身出去了,我连忙跟上去。


沈思舒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是一辆白色的车,我扫了一眼车标。


是一辆轻奢类型的车,不是很起眼。倒是蛮符合沈思舒的性子的。


我开了后排的车门钻进去,沈思舒在车内后视镜上看了我一眼,启动车回家。


沈思舒车开的很稳,不似大巴那么颠簸,我支棱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看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无不昭示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沈思舒的住所离研究所不远,在咖啡店等的时候我已经打开过定位看过了。是一个不错的小区,安保很好。


我从后视镜里偷偷的看沈思舒,心里喟叹她真不愧是美女。


我从小到大漂亮姐姐见了不少,但很少有这种能将冷艳和柔和融合在一起的漂亮姐姐。


沈思舒的鼻梁很挺,五官也很正,头发估计是为了方便,随意的挽了一个丸子头,有点蓬松但不显得凌乱,加上她的白皮肤,如果她不是我表姐,我觉得她就是我理想型。


……其实她是我表姐的话,也依然是我的理想型。


到家差不多是十点四十五左右,沈思舒的家很大,但是很简约,有好几个房间,她带我进了一间侧卧,“这间我昨晚打扫过了,你目前就住这间。我的房间在隔壁,你有事可以喊我。”


她顿了一下,“最好别进我房间,微信上喊我就行。”


我乖巧点头。“洗手间在外面,等会你先洗,我还有工作没结束。”沈思舒揉了揉眉心。


我欲言又止,“姐姐…你有没有,不穿的睡衣?”


她顿了顿,看向我,“你来的时候带了点什么?”


我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头垂下去点,“一个手机。”


沈思舒沉默片刻,转身走了。我站在侧卧里,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她拿了一堆衣服过来,表情还是淡然的,她却道,“这是我不穿的衣服,都先给你了。如果合身的话,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至于…贴身的,我帮你在网上买了,过会就送过来。你自己去拿。”


我眨眨眼,接过那些衣服,感谢的话还没开口说出来,沈思舒抬手止住我的话头,她神色寡淡,“没关系,举手之劳。”


等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在侧卧翻出一个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后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地方住了。


总之,就这样,我住进了沈思舒的家里。


06.

大冬天站在外面回忆和前任的点点滴滴。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有点好笑。


说不定人家已经快把你忘记了。


我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抬头想要过马路。


走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快到对面的时候,我看到了刚刚还在思念的人。


我脚步一滞,若不是一旁的汽车狂按喇叭,我怕是忘了我还在过马路。


沈思舒站在对面的路灯下,她穿着一件很厚实的黑色大衣,头发没有扎起来,随意地披散在后面,她表情淡淡的,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竭力压下心里的痛楚,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慢慢地走着。


她一直盯着我看,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好久不见。”

我憋了憋,没忍住,还是先开口打招呼。


她微微颔首,眼睛盯着我略红的眼角,半晌才移开,她也道,“好久不见。”


我本来不想再和她继续谈下去,但是见她还是盯着我,只得开口。


说什么呢。


我和她已经分开了六年,过往的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在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假装也很高兴的样子,“那很好啊,对方一定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吧……”我语意未尽,低了低头,试图逼退眼底的滚烫。


我不高兴。沈思舒,我一点也不高兴。


我再次开口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鼻音,“沈思舒,祝你幸福啊。”我说完这句话就想错开她离开。


沈思舒忽然就扯住了我的胳膊,她强硬地把我的身子掰过来,直视我的眼睛。


可能是看见我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指腹温柔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姜艺茗,你哭什么?”


我不说话,不敢去看她。

好丢脸,在前任面前哭了。

她会不会发现自己还喜欢她?

会不会给她带来困扰?


我下意识想要抽开手,她仿佛猜到了我的意图,反而攥得更紧了。“你瘦了。”


“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顿住了挣扎,抬眸看她,她的眸子还是如秋水般平静。


就仿佛,我从来没有在她心上走过一趟。


“这些年,你觉得我过的怎么样?”


在我毕业那年,沈思舒忽然抛下我出了国,在我还没回神过来,我妈妈突然找回我,骂我有违伦理,该死;骂我只顾着自己的享乐。


哭闹,争执,恶语相向。


我一次次给沈思舒发消息,一次次的希望落空。


我和她分手了,因为是同性恋,我被妈妈送进了戒同所。


我没有抵抗,任她摆布。从沈思舒离开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掏空了。


只剩下无尽的荒凉。


电击,催吐,咒骂,殴打。


这是我在那里的日常。我很少反抗,也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直到有一天他们想给我找一个男人根治。


找一个男人。要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是唯一一次的反抗吧。


我用先前藏在身边的玻璃,在动脉上划了好多刀。


我的手一直在滴血,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我盯着那个男人,我说,“你信不信我死在你的面前?”


那个男人没有再碰我,走前恶狠狠地骂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了你就恶心。”


我躺在血泊里,微弱地喘着气。


戒同所给我简单地包扎完后,没过多久就把我赶走了。


我被父母接了回去,我说,让我离开这座城市,我保证不会再给你们丢脸。


他们可能也不是很想见到我,我们之间的亲情,早就在这些年我的不听话不孝顺和死脑筋中磨灭了。他们巴不得我快点走,给了我一笔钱和一张车票,把我又送走了。


刚刚离开的那一会,我总共自杀了三次。


每一次都失败了。


后来我就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专心想把日子过下去。


这样子挣扎着,我也能在这座城市里养活自己了。


沈思舒抿了抿下唇,根据我六年前对她的了解 ,这是她感到无措的表现。


我慢慢的退开,我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你婚礼我不会来的。之前是我不懂事,非要拉你下水,让你受苦了,以后你会有很好很幸福的一个家庭。”


“……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我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才发现,沈思舒一直盯着我的背影。


我往回走了几步,用她能听见的声音说 ,“沈思舒,帮我和我的父母说一句,新年快乐。”


沈思舒,祝你,新年快乐。


07.

沈思舒没有开口,她总是这样沉默,仿佛我说什么她都不愿意给我回应。


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应该觉得足够了,怎么能太贪心了呢?


我有些迷迷糊糊地想,所以沈思舒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在上海工作吗?


而且快过年了,怎么不回老家呢?


我忍不住再次转头去看,那高挑的身影依然立在原地,姿势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08.

第二天上班,路过那边,又看见了沈思舒。


沈思舒低着头在看手机,我假模假样地带上口罩,从她身边经过。


她好像没有发现我。


我有些庆幸,又有些心酸。


当初茫茫人海之中,我可是能一眼就发现沈思舒的。


当然现在也是。


沈思舒应当是早早地忘记我了才对。


人各有命。我的心又奇妙地冷静下来。


六年都过去了,早该面对现实了。


09.

我下班了。


沈思舒还是在那。


我没管她,但这回她貌似看见了我,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未吐一字。


就这样连着几日,我被她蹲得心里难受,终于没忍住。我站在她面前,她神态自若,递了杯热奶茶给我。


“喝点,暖暖胃。这几天挺冷的。”


我没接,只是问她,“你很空吗?”我没想明白她在这待着的意义。


莫非是希望我回去参加她的婚礼?


我略微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有极大的可能。


我斟酌着开口,“你婚礼我会参加的,你……”她忽然把手中的吸管插进杯盖里,然后递到我嘴边。


我退开一步,微微蹙眉,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沈思舒手僵在半空中,她慢慢放下来,低声问我,“你还喜欢我吗?”


10.

我实着被她这句话惊得有些困惑。


我拧着眉仔细地打量她,然后开口,“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我的呢,姐姐?”


我和沈思舒对峙般地站着,路过的人的表情丰富到我都能猜的出来他们在想些什么。


沈思舒垂着眸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我轻轻向她冻得发红的耳朵投去了目光,在她抬眼前又不留痕迹地收了回来。


“来我家吃个饭?”我善意地转移了话题,没有选择逼问下去。


毕竟我知道,我和她已经没有结果了。


我和沈思舒之间,隔的不仅仅是六年的岁月长河,还有那些在戒同所和美国不同时差,不同活法的日日夜夜。


沈思舒好似松了一口气,把奶茶轻轻放在我手里,“你最喜欢的,喝一点吧。”然后才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好啊。”


我没有再拒绝沈思舒的奶茶,试着喝了一口,腻得发慌。


我看了一眼奶茶上的标签,七分糖。


忘记了,离开沈思舒的第三年,我患了严重的胃肠炎,现在几乎不怎么吃糖。


我收回思绪,看见沈思舒的眸子不同以往的淡漠,掺杂了些许忐忑。


“不喜欢了吗?”我听出她清冽的嗓子里带着的低落。


“没有。”我又喝了一口,半晌才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我很喜欢。”


我上班的地方离我家不太远,我和沈思舒一路无言。


我强行忍着恶心,在到家前终于把奶茶喝完了。


把空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住在一个旧小区,凭着我那不上不下的学历和荒废的一年,有能力的工作根本轮不上我,能租得起房子就不错了,况且,我也没想着能活多久。


我租的房子在五楼,楼道的灯前几天还坏了,我开着手机照明灯,尴尬地轻咳一声,“这里环境不太好,你将就一下。”


沈思舒“嗯”了一声,抓住了我的手,没有再说话。


楼道很窄,并排站两个人就已经有一点挤了,我听着沈思舒在我身边的轻微的呼吸声,莫名又想掉眼泪。


我盼了六年,沈思舒终于又这样站在了我的身边。


偷来的也好。


片刻也好。


只要是她。


11.

我开了灯,给她拿了一双塑料拖鞋,让她去沙发上坐一会,然后我去了厨房。


“你喜欢吃什么?”


我刚进去,又退出来问她想吃什么。


沈思舒用沉静的眸子看我,“你不记得了吗?”


我怔愣了一秒,用手挠了挠脸,报了两个菜名,“番茄蛋汤,糖醋排骨?”


沈思舒点点头,低头在手机上摆弄着什么。


我在厨房里找全了菜,开始做她爱吃的菜。


其实我有意无意的,很多年没有做过那几个菜了。


怕的就是本来快要走出来,然后又一不小心陷进去。


我在网上找了教程,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是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桌上做的全是沈思舒喜欢吃的。


我喊她喊得过于顺口,恍惚间差点以为回到了六年前,我最美好的时光。


沈思舒慢慢走过来,我看着她和六年前相比更加成熟有韵味的脸,感觉现在我看上去可能比她更沧桑。


沈思舒和我对视了两秒,我先将目光撤了回去,然后把筷子放在她的碗旁边。


她先将筷子伸向了排骨,我低头扒了一口饭,心底却希望沈思舒能夸它好吃。


“很好吃。艺茗的手艺和先前一样。”


我面上不显,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思舒快要吃完的时候,忽然问我,“今年能回去吗?”


我扒饭的筷子微顿。


回去干嘛。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吗?


前几年的事情太让我记忆深刻,我现在根本不敢再去赌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沈思舒继续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我屏息等她下一句话,沈思舒却闭上了嘴,没有了下文。


可能是从小就学起的,她用筷的时候,像一个矜贵的公主,腰板挺得笔直,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等到吃完饭,我下意识撩起袖子准备洗碗。


沈思舒可能是想帮忙,我还没开口阻止,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被别人看见都没有这么难堪的。我这样想,为什么沈思舒的眼神落下来,我心里却那么难过,像被刀割过一样。


沈思舒抓住我的手腕,她伸手抚摸了几下那些弯弯曲曲,丑恶又张扬地盘踞在我雪白的手腕上的刀疤。


我安慰她,“没关系,过去很久了,已经不痛了。”


我想抽回手,沈思舒力气忽然大的不得了,等到手上有温热的水滑过,我才迟钝地意识到,沈思舒哭了。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因为我手上的刀疤哭了。


我伸出右手,犹豫着拍了拍她的肩,“我都已经放下了,别难过了……”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睛红得要命,“你放下了吗?”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把我揽进她的怀里,“姜艺茗,我没有放下,不要放下我好不好?”


“姜艺茗,我还是好爱你。”


12.

我的大脑是不是坏掉了,为什么,我又听见了沈思舒说爱我。


是我的大脑自己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吗?


先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个时候我一个人整夜整夜的失眠,常常会幻想觉得沈思舒还在我身边,偶尔沈思舒的幻象也会出现在我面前,轻抚我的眉眼。


“艺茗是不是又瘦了?”她略带疼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点点头,想要碰她,想要对她撒娇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手指却穿过一片虚无。


哦,是假的。


霎时间,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我抱着沈思舒留给我唯一的一个玩偶,试图寻找早就已经不存在的沈思舒身上的香气。


这样严重的情况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又去看了心理医生才有所好转。


怎么又出现幻觉了。


我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很久没有吃药了。


我想回房间去拿药,下腹忽然一阵剧痛。


那疼痛把我拉回现实世界,我看见了沈思舒焦急的脸庞,她问我,“姜艺茗,你怎么了?”


我想要掩盖掉腹部越来越强烈的不适,扯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没事,我回房间拿个东西。”


沈思舒察觉她的神色不对,还想拉我。


我后退一步,感觉忍不住的想要作呕,先一步把自己锁进了厕所里。


我对着马桶,什么都吐不出来,干呕半天只呕出酸水,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后背的内衣都被汗水打湿。


沈思舒在外面敲门问我怎么了。


我痛的迷迷糊糊,感觉这次比之前的都要严重。


哦对……沈思舒喜欢吃甜的。


她应该很满意今天的饭菜吧,我在昏过去之前这样想,我给了她这么多糖,这么多我都受不了的糖。


下次沈思舒问我要东西之前,应该先问问我还有没有。


13.

我再次睁眼,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鼻子里顿时争先恐后地涌进消毒水的味道。


我在医院?


我想撑起身子,可是浑身无力,只得吃力地想要转头看看是谁把我送进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重新躺下来,回想昏倒前的场景。


啊,是沈思舒啊。


她现在应该回去了才对。


我压下心底的难受,闭上眼睛想再休息一会 。


这时,病房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再次转头,对上了沈思舒的眸子。


沈思舒拎着一带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床头柜,低头与我对视。


渐渐地,她的眼角又泛红了。


“姜艺茗,是我不好。”


我还有些困惑,“你道什么歉呀姐姐?”


沈思舒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你的胃病很严重,不能吃糖,是我还以为你没有变,让你喝了那么多的奶茶。”


我摇摇头,“奶茶很好喝。”我犹豫了一下,对着沈思舒露出六年前我经常对她笑的样子,“谢谢你,姐姐。”


沈思舒拿了一把椅子坐过来,“姜艺茗,除了不能吃糖,你没有变,对不对?”


她这么一问,我好像是想起在我昏倒前,她对我说爱。


我的眸子在她身上落了一瞬,然后转开。


“沈思舒,你之前问我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我现在告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我像一个废物一样,自杀了三次,一次都没有成功。你走后的一两年里,我没有一个晚上睡过一个好觉,我苟延残喘地活在世上,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看见她的衣角,那件大衣很贵,是我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资才买的起。


“沈思舒,六年了,世事变迁,我也会变的。”


“我变得不想爱你了。”


14.

等到真正和沈思舒住在一起,才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


沈思舒不会做饭,基本上都是在研究所的食堂吃饭,没有工作的时候就点外卖吃,我诧异于她居然能这样吃这么久,然后自告奋勇给她做饭。


估计是我做的饭菜很对她的胃口,她对我的态度比一开始见面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空暇的时候她会和我在家里看电影,她尤其喜欢无脑喜剧,每次面无表情的时候我都觉得格外好玩。


我问她为什么喜欢看喜剧,她轻轻瞥我一眼,“现实世界太枯燥了。”


她也这么觉得吗,我还以为她对研究抱有十二分的热情呢。


她得知我的想法,不可置否,“热情是有的,但是做研究是日复一日,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数据都要做一个月。”她严谨地评价,“做科研确实会有把人逼疯的可能。”


“喜剧有时候不仅仅是喜剧,”她道,“我们可以换一种轻松的方式来寻找人生的意义。”


每次聊到这种话题,她都会认真解答我的困惑。


我喜欢向她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喜欢看她组织语言的时候的认真,也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知道我大概率是喜欢上了她。这并不可耻,尽管她是我表姐。


我知道我和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也从来没有奢望她能和我在一起,曾经有一天兼职回来,路过她所在的研究所,看在她站在一辆车旁边,和面前的男人交流。


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英的气息,沈思舒整个人呈现一种很放松的姿态。


看啊,这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静静看了一会,也没有自艾自怨,很淡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人并不是因为爱情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我也只是其中之一。



15.

往后的日子便十分平淡了,我的兼职虽然钱给的多但也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和沈思舒碰个面都极为困难,倒真像是合租舍友。


我以为这日子会就这样过去,等到开学,我就搬回宿舍住。


和沈思舒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她依然是遥不可及的女神般的人物,而我会继续在世上挣扎着活下去。


那天外面在下暴雨,我恰巧不上班,便坐在客厅里玩手机,沈思舒一般晚上都是八九点下班,虽然有时候会提早,但这种情况真的很少,我一个人在家倒也乐的自在。


不过…我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点半了。沈思舒还没有到家。


在我印象中,好像只有我刚来那天她是这么晚回家的,除此之外,最晚也不过九点半。


我不免有些担心,但又怕她真的在上班,斟酌着没有发什么消息。


如果,如果她十一点还不回来,就给她发消息。


我做好了打算,再去刷视频却没有了兴致,目光总是不由得瞥到时间那边去。


我坐立难安,干脆跑到玄关那边坐在地上等着。


如果沈思舒这时候回来,会不会觉得我像在家里巴巴等她回来的小狗。


我被自己逗笑了,无声的笑了一会,又继续等她。


十一点了。


沈思舒还没有回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几乎是拍打在窗户上,狂风呼啸着,把外面的树叶吹地沙沙作响。


我压不住心里的不安,给沈思舒发消息。


“姐姐,还没有下班吗?”


她没有回消息。


我猛的起身,一边给她打电话,一边换鞋。


万幸的是,她接了。


只是声音有点哑,不复之前的清冷。“什么事?”


我放下心来,关上门,去电梯口等电梯,“姐姐你还没下班吗?外面雨很大。”


“…嗯…”沈思舒的声音出奇得软,听的我耳朵发痒。


“我们在聚会。”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恼。“可是我没带伞诶。”


嘶。我估摸着她喝醉了,不然怎么也不会这么和我讲话。


“那,”我循循善诱,“我来接你?”


她好像很高兴,“嗯!”


片刻,她又压低了声音,“好久没有人来接我啦。”


“你快来吧。”


我心里有点难受,问她,“你在哪,地址告诉我。”


她报了个餐厅的地址,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你快点来呀。我不想一个人回家。”


我实在是受不了沈思舒这样的声音,耐着性子一边哄她一边打车去餐厅。


喝醉的沈思舒……


好可爱!


她一边说着要给我唱歌,一边说着要我给她讲睡前故事。


我受不住她,只好给她唱歌,“错过一场旧电影,我来不及再看一遍,举着送你的玫瑰,风却已经换了脾气……”①


她很快安静下来,我只听得见对面浅浅的呼吸声。


等唱完后,沈思舒却忽的在电话那头笑了,声音像一把小钩子勾住了我的心。


“你快点来吧。”她顿了顿,拉长音调,“我好想你哦。”


我抿了抿嘴,“姐姐,知道我是谁吗?”


她没有回复我。


我也没打算真的向一个醉鬼求证什么,下了车便赶快去接她。


她已经在餐厅门口了,和她的同事们。


沈思舒一个人站在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安静的靠着墙,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她很高,穿长裙更是把她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我过去喊了她一声。


“沈思舒。”


她掀眸看我,眼睛璀璨如星空。


我心脏漏了一拍,走的离她更近了一点。“沈思舒,我带你回家。”


沈思舒却皱了皱眉,好像有点不高兴。“你过来。”


我眨眨眼,不由得又往前走了几步,她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往我怀里靠,她确实高,但是比我矮一点,窝在我怀里正好。


“怎么不喊姐姐了?”


她的唇瓣贴着我的耳垂,轻轻的吹气。“!!!”我心跳得更快了,下意识想把她从身上扒下来,“臭小孩,怎么不喊姐姐了?”


我无奈极了,实在不想和这个醉鬼说什么,敷衍的喊了几声姐姐,半搂半抱地打算带她离开。


一个男人突然喊了沈思舒的名字,我回头,看见那个男人目光不善,“你是谁?”


我见过他,他就是上次和沈思舒谈笑的男人,我对他笑了笑,“我是沈思舒的表妹,我接她回家。”


沈思舒闻言又不高兴了,她扯着我的衣领,“喊姐姐。”


那男人看见我们的互动也放下心来,“那我要不要帮你们叫代驾?”他指了指外面,“还在下雨呢。”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已经叫好了。”


和沈思舒的同事寒暄结束,我一只手搂着沈思舒,一只手撑着伞,艰难地带着她走向出租车。


这个时候沈思舒倒是安静,省了我不少心。


我把她塞进车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思舒却不安分的凑过来,眼睛亮的惊人,“小茗。”


嚯,还记得我啊。


“姐姐,以后在外面少喝酒。”喝酒害人啊!


沈思舒委委屈屈的嘟着嘴,不说话。


我心道不会把她惹哭了吧,忙哄她,“好啦好啦喝了也没关系,以后我来接你啊。”


她闻言紧紧抓住我的衣摆,“真的?”


“你以后会来接我吗?”


我点点头。


“以后,一直,永远吗?”我蹙眉,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对,如果你需要我。”


我会一直一直在。


16.

沈思舒到家后很乖,会自己卸妆,洗漱,洗澡。我先去厨房给她煮了醒酒汤,然后坐在沙发上,有点昏昏欲睡,想着等她弄好了我再去洗澡。

  

不一会儿我感觉旁边好像陷下去一块,是沈思舒洗完了吗?


我挣扎着睁开眼,看见沈思舒只穿着一件吊带裙,离得我很近。


我一下子被吓醒了,伸手推她,“姐姐,你快点回床上睡觉。”


沈思舒不听,她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她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好像被灼伤了一样那么烫。


“姐姐好孤独啊,晚上陪陪姐姐好不好?”她低低地笑,似乎觉得我的反应有点好笑。


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强装镇定,“姐姐我给你煮了醒酒汤。我一会给你端过来。”


沈思舒很不满意我的逃避,她冷下脸的样子我恍惚间还以为她没喝醉,她猛的凑近,离我的唇只有几公分,我只要一低头就可以亲上她。


即使是这样放大了看她的脸,她还是那么美。


“姜艺茗。”


我立刻应声,“到!”


她整个人缩进我的怀里,长手长脚的估计很不舒服,但她好像很不在意,“晚上陪我睡觉好不好?”


救命…姐姐,我真的不是陪睡的。


我暼到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左右了,怕她第二天头疼精力不好,只好率先妥协。


“好吧,那你先回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端一碗醒酒汤来。”


沈思舒点点头,却没有动,她仰头看我,声音还是有点哑,“抱我。”


我哭笑不得,“行嘞,谁让你是我祖宗呢。”


幸亏我常年锻炼,还能把沈思舒抱起来,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我把她打横抱起来,沈思舒勾着我的脖子,轻轻的咬了一口,我腿一软,差点给摔了,沈思舒丝毫没有危机意识,还傲娇地哼了一声。


我咬咬牙,快速走进她房间里,把她放在床上,接着去厨房给她拿醒酒汤过来给她喂了喝。


沈思舒皱着眉,喝完后向我摊开手,“好苦。”


问我要糖?


挺巧的,上午店主姐姐给了我两块葡萄糖,我将其中一颗放在她手里。


沈思舒得了糖还不满足,她拍拍旁边的位置,“快点上来陪我睡觉。”


我软着嗓子哄她,“我先去洗澡,等会就来。”


“那我等你来了再睡。”沈思舒固执的盯着我。


我点点头。


我站在莲蓬头下,没有迟疑,狠心将热水调成冷水。


冷水如倾盆而下浇在我身上,我冷的打了个哆嗦,终于清醒了一点。


拜托,你在想什么啊。


你在期待什么啊。


那是沈思舒。


是你的表姐啊。


你可以爱她,但不能让她爱你。


我默默的站了一会,等到身上的水都快干了,才重新开始洗澡。


等我洗澡出来再去沈思舒卧室时,沈思舒已经睡着了。


她确实有要等我的心思,但是还是支撑不住,靠着床头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扶着她躺下,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轻轻的松了口气。


我给她捻好被子,本来想直接走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底生根,根本走不开。


沈思舒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看,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像睡美人一样,她的睫毛很长,我有时候偷偷看她的时候会好奇她睫毛到底有多长。


我盯着沈思舒,慢慢的笑了,我握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姐姐,好梦。”


17.

那晚我没有真的和沈思舒睡一张床,回了自己房间,和店长请假换了夜班,第二天终于可以睡到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房间里拉了窗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沈思舒应该上班去了吧。


我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照的我有些许刺眼,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雨后的太阳总是很大的,仿佛要驱散昨晚的阴霾。


我换好衣服,打算去厨房做个中饭。


我一开卧室门,走到客厅,发现沈思舒端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一丝不苟,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我愣了愣,还没想好怎么和她打招呼,沈思舒转头看见我,把眼镜摘了,眼里的情绪莫名。


我咬了咬唇,总感觉她有点不太高兴。


沈思舒关上电脑,站起来,慢慢的朝我走过来。


我不习惯她身上的压迫感,皱了皱眉,打算避开,却被沈思舒揪住衣领。


“姜艺茗。”


草!她喊我名字也好好听!


清醒的她嗓音和以往一样柔和,“我好饿。”


嗯?


她坦坦荡荡的看我,目光不复刚才的晦涩,靠近我,轻轻的为我理了理衣领。


我后退一步,脸上挂着假笑,“好的姐姐,马上给你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避开她的那一瞬,她眸子暗淡了一秒。


我快步进了厨房,深吸几口气,快速把刚刚的事情抛到脑后,静心做饭。


可惜做到一半便会想起沈思舒昨晚的一颦一笑,我有些头疼地叹气,算了算住在这的时间已经过半,快要回学校了。


我握紧手里的菜刀。


说不会不舍得肯定是假的啊……


18.

等做完饭出来,沈思舒已经不在客厅里了,我也懒得猜她在哪,给她发消息,“出来吃饭。”


沈思舒从房间里出来,她安静的坐下,安静的吃饭。


等到吃完饭,我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若是往常,沈思舒也不会在意,她会在吃完饭后径直回房间。


但是她今日却不同。


她微皱眉,似在思考,“姜艺茗,你晚上有时间吗?”


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她,“晚上要上夜班。”


“几点下班?”我见她有些着急地追问,不由得有点好笑,“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沈思舒沉默了,她摇摇头,起身回房间了。


我实在搞不懂她想干什么,或许是无聊了想找我聊天?


但等我回到房间,我看见沈思舒久违的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我。


对,是我。是昨晚我去接她时,站在出租车门口让司机等我一会的场景。图片很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我的人影。


配字是:“你是在静静的情义中生长。”


我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我高中爱搞文学,收集一些冷门的句子。


比如说。


“——你是在静静的情义中生长,没有一点声响,你一直走在我的心上。”②


她的意思是……


我觉得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种情况,我应该是笑着给她评论说,姐姐我也喜欢你啊。


可是我不敢。


我逃避的是昨晚沈思舒似火的目光,我逃避的是昨晚沈思舒落在我脖颈的轻吻,我逃避的是昨晚沈思舒那句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话。


“姜艺茗,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20220716/稿

感谢观看


①:歌曲《囹圄》

②:摘自海子《给你》

孙家丫头
难得适合各位乙梦的画,就发一下...

难得适合各位乙梦的画,就发一下好了,附赠我亲友的文笔,她好会🤧🤧🤧:

掀开的那一幕幕红帘犹如掀开了他们彼此故事的序幕与落幕,不管多少次的开幕,她却始终都是戏中人,无法置身事外。

难得适合各位乙梦的画,就发一下好了,附赠我亲友的文笔,她好会🤧🤧🤧:

掀开的那一幕幕红帘犹如掀开了他们彼此故事的序幕与落幕,不管多少次的开幕,她却始终都是戏中人,无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