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死掉的一只猫 死掉的一只猫 的推荐 sidiaodeyizhimao.lofter.com
京极明

【鸣佐】我曾五次将月亮打捞

天渐渐变热了,写点凉快故事(物理意义的凉快,别怕

战后文。很长。(这么长的文,尤其需要长长的评论!


*

SUM:宇智波佐助的记忆遁入光阴的潮汐。


1.


七月是木叶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主街店主的家属们凑在细窄小巷中纳凉,脚下大多放着箩筐,盛满去蒂的秋葵和掰开的隐元豆。清晨的细微喧哗中,朝霞挂上行人两肩。太阳慢慢爬升起来,火影楼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每周一早的常规例会开了一半。一位新擢升的上忍正在汇报边界探子传来的消息,长桌首端的火影候补忽然站了起来,椅腿刮擦地面,发出一道极为刺耳的噪音。所有人都噤了声,抬头看他。那位上忍更是紧皱眉头,等他说出一句语惊四座的话。

漩涡鸣人说:......

天渐渐变热了,写点凉快故事(物理意义的凉快,别怕

战后文。很长。(这么长的文,尤其需要长长的评论!


*

SUM:宇智波佐助的记忆遁入光阴的潮汐。


1.


七月是木叶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主街店主的家属们凑在细窄小巷中纳凉,脚下大多放着箩筐,盛满去蒂的秋葵和掰开的隐元豆。清晨的细微喧哗中,朝霞挂上行人两肩。太阳慢慢爬升起来,火影楼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每周一早的常规例会开了一半。一位新擢升的上忍正在汇报边界探子传来的消息,长桌首端的火影候补忽然站了起来,椅腿刮擦地面,发出一道极为刺耳的噪音。所有人都噤了声,抬头看他。那位上忍更是紧皱眉头,等他说出一句语惊四座的话。

漩涡鸣人说:“抱歉,我得出去一下!鹿丸,你接着主持。”

他就那么跑出了会议厅,留下一屋子反应各异的人。

奈良鹿丸没有移位,他原本就坐在火影右手边的位置,只是探出胳膊把鸣人的文件移到自己面前,道:“那我们继续吧。”


名义上,鸣人仍是候补,但旗木卡卡西早已半退休,日常大小事务,一应由鸣人照管。新大名年稚,胞姐摄政,卡卡西和鸣人商定,等到新大名即位满三年后,才举行正式的卸任就任仪式。

位同火影,仍非火影。少数几项权限还没有对鸣人开放,其中就包括宇智波佐助的任务接发——不知何故,宇智波佐助一直坚持去卡卡西处述职。

鸣人用巴掌猛拍卡卡西公寓大门,大声叫唤:“老师!卡卡西老师!我知道你在家!”

隔壁房里传来婴儿受惊的啼哭,母亲发出愤怒不满的啧声。

一只大黑狗扒在门把手上,给他开了锁。穿着睡衣的卡卡西手捧黄书,被狗群环绕,他懒洋洋地打招呼:“怎么没去上班?”

“佐助……佐助的查克拉,我感觉不到了!”

他的脸色发白,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两眼瞪圆,瞳孔放大,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动。卡卡西坐起身来:“冷静点。会不会是他去了什么偏僻的地方,信号屏蔽了?或者他自己关了?”

卡卡西大概知道,自从四战之后,这两人互相之间能千里感应,但到底是怎么实现的,又是什么强度、什么表现形式,他一概不知。问佐助,自然是不答,问鸣人,他虽有心炫耀,却比比划划的总也说不明白。

鸣人摇头:“这个是关不掉的,也不受距离影响,就像……”他又开始比划,做了一个水向上涌的手势,“它在很里面。”

卡卡西侧头:里面?什么里面?灵魂吗?

鸣人道:“总之,那个感应断了。十几年这是头一次。我最后感应到他在北方,很北的地方。老师,他去哪了?我实在不放心,得出去找他。”

卡卡西知道劝阻无益,直言是雪之国,并将佐助的任务书取给他。


鸣人不眠不休,一路狂奔向北,其速之疾,若是骑马,十匹也跑断气了。他没有空间忍术,这一趟几乎跨越整片大陆,如果没有九喇嘛不绝的查克拉支撑,即便是他,也会跑死在半路。

他在路上梳理线索:

这次的任务,确实异常凶险。雪之国北部靠近极北冰川的村落里,村民连续失踪。第一人失踪时,村长便将此事上报,奈何地偏,层层上达,待女王风花小雪派人调查时,已有十多人死不见尸了,原本就是小村,人口几乎去半。

村内没有打斗痕迹,这些人都是主动离开的,初步判断是精神受到影响,因此,有写轮眼的佐助才会主动领这个任务。

村中只有一条路通往南部:两座崇山之间,一湾过了十月才会封冻的冰河,失踪者不可能向南,只会向北。北部雪山群酷恶险峻,唯有猎人会结伴前往雪兔雪鹿活跃的低地,从不攀至百米以上。

然而,调查者进山后也音信杳无。雪之国人丁稀落,忍者培育成本很高,风花小雪承受不起再失踪一批人,只好向火之国求助。

能让佐助身临险境的雪山,鸣人也没有信心留得全须全尾。

这本该是个团队搜救任务,然而佐助不在木叶编内,即便是火影,也无权要求其他忍者枉丢性命。佐助曾随大蛇丸离开,木叶同伴们悍不畏死,一路推送鸣人抵达佐助身边,那个众人与鸣人一同保护佐助、爱惜佐助的好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三天后,鸣人抵达冰河下游,吹动强风。

风的性质会随环境而变,沙漠中的风焦热干燥,冰原上的风冷酷如刀。只听喀拉拉的声音,漂浮的小块融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高、拉长、扩张,张着透明的爪牙大肆吞噬,湍流变缓,终至凝固。

鸣人站在岸边,踏出一只脚试探重量,见冻得足够结实了,便沿河向北奔去,不多时便到了村口。河流尽头有雪之国忍者开来的机械小船,船底已经冻在岸边,不系而泊。


此时正是深夜,还在极昼期,太阳在地平线附近徘徊。村内十几栋色彩黯淡的砖木建筑紧密排列,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鸣人沿路敲门,却一扇也敲不开。

直到村子尽头,最后一扇没敲过的门了。这栋小屋明显矮于其他建筑,似乎是作仓储用的。

鸣人深吸一口气,大声自报家门:“我是木叶的忍者!来帮忙的!”他准备一会儿再喊着这句话,重新敲一路。

门锁突然哗哗作响。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紧抓门把手,抵着门框,满脸惊惶警惕之色。

“你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我有护额,但这个没什么用吧。我朋友前阵子来帮你们,他也失踪了,我是来找他的。”

“什么样的朋友?”

“他断了左手,左眼很特别,见过他的人都不会忘的。”

鸣人的父母都是英雄,他大概娘胎里就带着英雄气,长了一张很容易取信于人的脸。男人又打量他几眼,松了口气,把他放了进来,回身又咔嗒一声把锁落下。

他叹气道:“算你运气好,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会说官话,外面来人,都是我做翻译。”


借着极昼的余光可以视物,但房间内十分昏暗。男人倒了一杯桦树汁给鸣人,房里没有椅子,鸣人坐在床边,道:“不好意思,我一路跑过来没吃什么东西,你……”

虽有兵粮丸果腹,昼夜无休的七十二小时还是燃掉了他为数不多的储备脂肪。他瘦得像一只刚捱过冬天的狐狸。

男人转入小灶间,端着两只碗出来,一只盛着刚从火里扒出来的烤薯,另一只里是油脂已经冷凝的兔肉。鸣人就着甘甜寒凉的桦汁狼吞虎咽,嘴里塞着东西也不浪费时间,道:“任务书我看了,你再讲讲具体的?”

男人正站在桌边,不知是看鸣人吃饭还是发呆,鸣人一开口说话,他受惊了似的一耸肩膀,张了张嘴,忽然捂住脸哭起来。

男人叫惠一,他女儿就是失踪的一员。不过这村子拢共也就十几户人家,无论轮到谁头上都不奇怪。只有惠一的女儿失踪那晚下了一场雪,因此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串脚印走进山里。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三天,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可能进山独自生活这么久,更不要提十几岁的孩子了。

鸣人心有不忍,安慰道:“我之后会进山的。你说说你女儿长什么样,我看看……”

我也许带不回来她的人,但至少可以认出她的尸体。

男人听懂了未尽之言,惨笑道:“她的头发很短,是为了跟我闹别扭,贴着头皮剪的,进山时穿的应该是一件镶黑毛的白袄子,家里只有那件衣服我找不到了。”


鸣人吃完了饭,把碗一推,抹了抹嘴:“那么,惠一,我再问一下,你们当地以前有没有过失踪的事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说或者故事?比如什么神仙、怪物之类的。”

惠一苦笑:“你那个朋友,第一句也是问这个。”

鸣人点点头。他不再是能随意出任务的身份,经手的任务报告却多如牛毛,发现离奇古怪的事件,总能在故事里找到影子——无论是传说确实重返人间,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些东西我本来不清楚,但你朋友来的那天村长还以为终于有救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到祠堂去开会,我就从老人们那里听了一些。他追问最细的是关于一棵树的事……”

鸣人马上警觉:“什么树?”

“传说很久以前,山下有一棵完全透明的冰树,树根,树干,树枝都是冰,不长叶,冬季开花,开的是一团团雪,说这是创世女神的一绺头发变成的树。村里的人都拜这棵树,宰牲献祭,在树根上洒血,一天之后,树上的雪花会变红。不过谁也没见过那样的树,我们这里最多的是桦树。”

鸣人曲起指节搭在嘴唇边,思考片刻,又问:“有没有人发疯的故事?”

“啊,有!我刚才忘说了。”惠一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急道,“听说被拉到树下的都是疯畜牲,如果畜群里有哪只动物突然发疯,就是被神树选中了。”

“先发疯,后献祭?”

“也许是,我说不准,你得直接去问老人们。”

细节多变,不必深究,知道这两件事有联系就够了。

惠一道:“祠堂里有村志,你的朋友也去看过。你要去吗?”

鸣人连连点头,惠一便给他引路,一径走到环绕村中心的小广场后面,只有这一栋屋子是石料,也是整个村子最高的建筑。


鸣人点上立柱灯火,端着那本破烂得快要散架的老书凑过去。灯罩熏得漆黑,反而比不点还暗,他只得把罩子摘了下来。

他用手指辅阅,在模糊的字迹里寻找有用的信息。

……

村志所载事件不超过两个世纪,千手柱间曾在各国推广修史,可能是那时才开始记录的。

村民主要从那条冰河里捕鱼,在雪山低地捕猎鸭子、雪鹿和狐狸,每几年猎一次熊。

村长几乎是终身制,会从十几岁干到自然死亡。

……

啊,找到了——记载自然灾害的部分。这村子两百年间几乎没有任何自然灾害,唯一一次例外在十二年前的秋天,雪山中发生了局部地震。

鸣人小心翼翼把书放回架子上,问惠一道:“十二年前的地震你有印象吗?”

惠一点头:“有,当时我就在山下。山里有很响的回声,但应该是在雪山很深的地方,到我们这里只有一些雪块从山体表面滑落下来,不过也埋到了膝盖,大家清理了好些天。”

十二年前的秋天,正是四战。这山里一定有辉夜的遗迹。


2.

内陆的高山,无论怎样巍峨,总会被树林削弱层次,更有群峦环绕顶峰,显不出绝对的高度,不能与拔地而起的极北雪山相比——远古时大地曾像膏泥一样柔软,似这般碰撞叠起,凝为绝壁,刺破苍穹。

虽然时值七月,只有山脚与村庄相接的浅滩能见一点绿,几只厚毛的牛犊舔食着青草,万象都被鸣人飞快地掠过。太阳焕发浓丽的釉彩,冰雪过滤了山中空气,清新寒冷,刺得他肺部疼痛。

很快,他抵达了人们平时绝不会进入的深山区。雪山主峰虽高,地势却并不急陡,大风忽然暴起,吹得雪沫纷飞,像在拒绝他的造访。鸣人不得不用查克拉固定脚底,同时手臂挡在脸前,艰难迈步。

狂风将一具尸体从巨大的黑石背后吹了出来。僵直的尸体缓缓滚动,停在鸣人脚边,他弯下身去检查。冷冻状态下无法确认死亡时间,女尸剪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耳朵上挂着两颗打磨圆滑的彩色木头珠子,浸水后又结冰,已经开裂。很明显,是惠一的女儿。

鸣人叹了口气。他不能带着尸体上路,便摘了那只耳钩。


之后的一路上,鸣人格外注意巨石和断崖。死者倒在路边,被风吹动,遇到障碍物才会停下。果然,他又发现了三四具尸体,这肯定不是全部的失踪人员,但剩下的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他从每个人身上都扯下一点信物,揣进包裹里。

涂色的桦皮项链,写着小孩的生辰和姓名;鹿齿串成的手链;还有一个人身上实在没什么能带走的东西,鸣人就割掉他的一小块皮袄。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僵直的佐助趴在这里的模样。他能从佐助身上带什么东西回去?

不,如果是佐助的话,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他不会没有还手之力。在他肉身之中,不祥的秘密太多,他一定会争取到销毁尸体的时间。鸣人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


雪山太大,凭他一个,不吃不喝走上一个月也未必能找到人。鸣人呼了口气,两手摆出壬印,头脑里乍然传来一声粗粝低沉的喝止:“住手!”

鸣人没有放下手:“怎么了,九喇嘛?”

“你想分多少影分身?”

“一千个吧。”鸣人含混地回答。

“别以为有尾兽查克拉就能为所欲为,施术不止需要查克拉,还需要精神力,你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鸣人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已经有几分发晕了,不情愿道:“那就……八百个。”

九喇嘛残酷地说:“五百个,不能再多,否则老夫不会借查克拉给你。如果你也倒在这里,宇智波家的小子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狐狸四脚着地,烦躁地来回兜圈子。


五百个鸣人,无一不心系佐助,刚一落地,就流云一般散在雪山中,鸣人的本体也在继续寻找。

十几个小时过去,影分身纷纷抵达疲劳值的极限,回归本体。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了佐助,他们消散时那阵牵肠挂肚的焦虑,五百倍反馈给了鸣人。

鸣人也熬不住了,他在背风的山崖根部挖出能容一人的洞穴,蜷着腿钻了进去,从卷轴里翻出柴堆和火绒,点了一堆火。如果是佐助在的话,鸣人想,佐助用不着点火的东西,他只需要鼓起嘴,吹一束小火花。和佐助一起旅行时,他总是这么做的。

鸣人的天性是那样好动,让他静静坐一会儿,曾经比什么都难。他掉出娘胎时,哭声比世间其他婴儿都大,仿佛提前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小刻钟,能在哭泣时得到母亲的安慰,便要将这一生的冤屈与不平提前哭完。他给自己选定了一个不那么适合的职业——一个需要恰当的安静、忍耐、谎言与缄默的职业。但他知道,身后无路可退。

实在厌倦时,鸣人就翘班离开木叶,打拴一只小包袱,像少年时随自来也修行那样,跟佐助到处走走,暂时忘记冗杂的政务和空洞的政客。佐助从不说教他,也不催他回去,极偶尔时,佐助凝望他的眼神里,甚至有点敬佩和同情。

二十几岁的鸣人仍像小时候那样,手那么不老实,看见油钱箱上的响铃,就拽着哗哗地摇。在一片烂漫铃音中,佐助坐在神社台阶上默默吃着饭团,他的背影和记忆中的亡师重叠了……

“叮铃——叮——”

鸣人从梦里惊醒,紧绷的精神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他呆滞地望着身前摇动的篝火,目光渐渐聚焦,一个黑影蹲在火堆前,是一只敛翼的苍鹰,鹰足拴着一只金铃。

脚上系铃还怎么捕猎?这是信鹰?鹰的头颅跟随鸣人的目光转动,鸟喙忽然上下开合,它说话了!

“漩涡鸣人,你明天还打算继续这么找吗?”

鸣人猜到这是与佐助签订契约的鹰族一员,叹气道:“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受族长所托,将我族契约书为你呈上。”

鸣人动了动僵硬的肢体,关节一片脆响:“什么契约?难道是……通灵契约?”

“是的。鹰眼高空视物,较人眼远为优越。但我族生于域外之境,无主召唤不得前来,唯我诞于此界,方可自由出入。这是我族首次主动与人签订契约,只因感戴宇智波佐助之恩,爱惜宇智波佐助之才,受与不受,听凭你意。”

“当然,当然……谢谢你们,谢谢!”鸣人的声音发颤。除了绝处逢生的欢喜,还有一种快慰:得知这世上还有人——或动物——肯放下尊严地待佐助好,他深感快慰。

鹰从信筒中叼出契约书,鸣人尖牙咬破手指。通灵契约缔结之咒,他只在十二岁时诵过一次,却至今记忆犹新。那道符文排列成串,沿着伤口流入他的血液,契成了。

“九喇嘛!”鸣人叫道。

“知道。”狐狸回答。

鸣人飞快结出通灵术法印,周身光芒暴涨,烟雾散去后,一只庞大的巨鹰站在原地,它只轻轻动了动翅尖,鸣人面前燃得正旺的火堆便熄灭了,袅袅黑烟升腾。

是鹰王加尔达,佐助的战鹰。

它俯下身,双眼如刀,无声地催促鸣人。

鸣人跃到巨鹰背上,加尔达两翼由缓至急扇动,鼓着黑色的风升空,片刻就从崖底升到与雪山峰顶齐平,穿过低空灰白的雾霭,停在气流最稳定、视野最清晰的高度。


影分身漫山遍野地乱跑,远远不及鹰眼的锐利。不过一个小时,加尔达便飞越了大半的极北山区,它忽然一声清啼,俯冲而下,冷风割得鸣人打不开眼,他只能抓住它脖子上的翎羽,闭紧嘴巴。

鸣人咬牙睁开眼时,只见平坦广袤的冰原上有一道深深的裂谷,地缝冒出滚滚蒸汽,周围一片皆是融化的冻土,是明显异常的地貌。瞬息之间,加尔达已经快要降落地面,鸣人终于也看到了——

佐助俯卧在地缝边缘,是爬行的姿势,似乎在努力远离它,只不过倒在了半路上。


3.

鸣人把佐助的头颅抱在怀里,手放到他鼻下,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半晌才想到,手早就冻得僵冷了,别说细弱的呼吸,就是割一道口子都未必疼,连忙呵热了手指搭在佐助颈侧。确实还在跳动,缓慢而不绝。

劫后余生。鸣人这才感到恐惧,他双腿发软,背上的冷汗打湿了衣服的衬绒。抬头四下环顾,加尔达明明停落在不远处,这会儿却不见了。他疑惑地叫了两声,又咬破手指结印,烟雾腾起散去,原地空无一物,有一道看不见的门将通灵兽拦在了外面。鸣人不抱希望地召唤蛤蟆文太,果然也是徒劳。也许只有轮回眼的空间忍术能解困。


正在踟蹰间,佐助的上衣蠕动,一条红眼白蛇绕着佐助的肩颈蜿蜒出来,蛇身细小,仅能在佐助脖子上攒两圈,似一条白色的颈带。

它畏冷般只探出三角形的头,蛇信子起伏,柔声口吐人言:“漩涡鸣人大人。”

这一声“大人”叫得鸣人有点尴尬。他喜欢被人吹捧崇拜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了。

“你是佐助的蛇?”

“正是我这卑贱之身。我本是龙地洞青大将之女,因破卵太迟,天生弱质,被母亲遗弃域外,蒙佐助大人赏识我剧毒的资质,将我养在身边,借他的查克拉发育,俟成年后再签订契约。”

它全程跟在佐助身边,便为鸣人娓娓道来。

和鸣人一样,佐助在村落中询问当地传说、了解事件经过后,决定进山。乘着巨鹰的佐助不到半天就找到了那条新开裂的冰川裂缝,并发现只有动用轮回眼才能进入。比这更奇诡的辉夜遗迹佐助也曾从容出入,仗着艺高胆大,便跳进深谷。

佐助一路用剑插在冰壁上减缓坠势,不知落了多久才到底,始终一片漆黑中行走。白蛇深感不祥,内心恐惧,不敢冒头观察,到底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过了一阵子,它忽然听见佐助吃痛叫了几声,又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不知他是为何物所伤。

佐助急退了出去,却没走多远就倒在地上,一直昏到现在,直至鸣人出现。幸而裂缝中不断冒出地下的滚烫蒸汽,使这附近的温度较高,佐助才不至于被冻死在冰原上。

鸣人本想让一个影分身下去看看情况,却又想到,若是底下有什么凶险,而且像之前猜测的那样是精神攻击,那么等影分身反馈回他,他可能也会发疯,两人就只有等死了。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佐助独臂,不能固定在人背上,鸣人只能打横抱起他,慢慢走向远崖下的避风处。

为了维持机能,佐助身体的温度已经很低,不容白蛇取暖,经鸣人允许,白蛇滑入他的衣领。鳞片触感滑腻,鸣人起了一身寒毛,想来也只有佐助这样的百毒不侵之体,才敢让毒蛇贴皮贴肉,眉头都不动一下。蛇最后盘在鸣人的大臂上,绕了几匝,像一只多环的白银臂钏。

见到了还会呼吸的佐助,鸣人的精神总算松懈下来,连日的疲惫奔劳一齐涌来。他从卷轴中取出防风保暖的帐篷,靠着垂直山壁搭好,将佐助安置进去,独自在不远处生了一堆火,想先填一填肚子。

旅行卷轴很久没有整理了,这次出来得也匆忙,鸣人自己都不清楚里头装着什么,翻了翻,竟然有两块肉干,只是不知放了多久,硬得像铁条。

“蛇吃肉的吧?给你。”鸣人掰下一小块放在领口,“你出来吃,可别把渣掉在我衣服里头。”

白蛇沿着他的手臂和胸乳而上,舐了一口肉干,却道:“为了保护我的毒牙,佐助大人一向是把食物研碎了才喂的。”口气还挺矜傲。

鸣人无语,心想佐助多半也是为了打发旅行中的时间,再加上这小东西只是蛇苗,确实娇弱,但还是有点不忿——他对一条蛇都花这么多心思,没事怎么就不能多回木叶看看我?

鸣人拇指食指一捏,把肉干捏成肉粉,摊在手心递了过去,没好气地说:“吃吧。”


喂完了蛇,鸣人也把坚硬的肉干放在火上烤热,吃了起来。他咬得两腮膨起、双目圆睁,好容易才都嚼碎咽下去,刚打了一个哈欠,一道黑影就从帐篷里闪了出来,蹲伏在鸣人身后,用苦无的锋刃抵着他的脖颈。

鸣人只当佐助是闹着玩儿,捏住他的腕子摘了下来,回头笑道:“这么快就醒了?我可担心……”

佐助竟似对他破解自己的招式十分吃惊,苦无方向一转,攻击鸣人下盘,这样的战斗技巧,连普通上忍都不及,在鸣人眼里像慢动作。何况佐助在冰原上冻了几天几夜,肢体还没恢复知觉,轻易就被鸣人制服。

鸣人把他压倒在雪地上,印出一个“卜”字痕,手垫在他的脑袋下。“服了吧?”

佐助眼中还是盈满困惑。此时已是深夜,太阳徘徊在地平线附近,加上群山遮挡光线,崖下相当昏暗,借着火光,佐助好像才认出他的脸,沙哑的声音不确定地问:“……吊车尾的?”

啊,令人怀念的称呼,有阵子没听到了。

鸣人站起身,把他也拽起来。“对对对,我是那个吊车尾的。”

佐助道:“你……长这么大了。”

鸣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把脑子冻坏了?算了,回帐篷里吧,天塌下来我也要先睡觉。”


进了帐篷,佐助的第一句话就像一阵强风把鸣人的睡意吹飞:“这如果不是一个逼真的幻境,就是我的记忆有问题。我三天前才在终结谷把你……”他偏过头去,“总之,刚刚抵达大蛇丸的音隐村。”

鸣人呆了一瞬,心知必定是那地缝下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你照照镜子,跟我一样是半个大叔了好不好。”

佐助自然不会照镜子,但他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忽然吃了一惊,好像刚刚发现自己是个残疾人。

鸣人也注意到佐助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指指他的断臂,道:“你现在觉得四肢不稳,对吧?幻觉还能模拟这种失衡的感觉吗?”

说着说着,鸣人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帐篷里的铁圈、顶灯、水袋、毛毡在他眼里都成了模糊的色块,他摇了摇头试图定睛,没过几秒,眼皮又粘到了一起,余光似乎看见佐助的嘴皮上下开合。他斜靠着帐角摞起来的被子,一头扎了进去:“对不起,佐助,我没听清你说什么,我实在,实在是太困了,为了找你,我已经四天……我快五天没睡过觉了。佐助,还好你活着,你要是死了……”

鼾声取代了鸣人未完的话音。


“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盯着鸣人的睡脸看了一会儿,把他的身体放平,脑袋搁在枕头上,铺平被褥。

对世界来说,一切正常有序地运转着,鸣人说他二十九岁,若是年介三十仍然苟延于世,想必大仇已报。然而人凭借头脑认知世界,对于佐助来说,这是如此错乱的一个时空。他才刚刚下定决心与鸣人永远分别——不是肉身离弃相隔,而是心灵分道扬镳——就又和他重逢了。

鸣人早已成人,说话还有几分傻气,但两眼精光四射,步履轩昂挺阔,在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成人里,品貌气度最为不凡,唯有木叶山崖上的四代火影可以相拟。

佐助也躺了下来,伸开疲惫僵硬的双腿。鸣人忽然翻了个身,双臂紧紧抱住他。他抬起胳膊挣动,被鸣人强硬地按了回去。鸣人半梦半醒中说:“这样暖和,别动了。”

佐助停了下来,不再做声,闭上眼睛。不是为这句话的内容,而是为语气。


4.

鸣人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还是被佐助用剑柄捅醒的。佐助的力道可一点儿没留情,鸣人护着肋下,虾一样蜷起身子,佐助又上手摇起他来:“鸣人,醒醒!我们在哪儿?”

鸣人把枕头塞在背后,靠着坐了起来,仰脸看攒起的帐骨,意识终于慢慢回笼。佐助不耐烦的催促让他觉出几分不对。

“佐助,你今年几岁?”

“你发什么傻?”

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神色恳切:“这很重要,佐助,拜托你快回答我。”

佐助抽回手沉吟片刻。“二十九岁,怎么了?”

鸣人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睡一觉起来就正常了,昨天你非说自己只有十二岁,刚跟大蛇丸叛逃。”他又有点遗憾,“可惜我太困,不然真想问问你那时的事,你现在怎么也不肯说。”

佐助蹙眉:“大蛇丸?三代目的弟子?那人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神色认真,怎么也不似作伪,何况佐助这人最多有点冷幽默,跟恶作剧是绝缘的。鸣人怀疑地跟他对视一会儿,败下阵来,只得将佐助接任务、失踪及自己出来寻找他的经过一一叙来,总结道:“肯定是受了什么精神影响,记忆混乱不是小事,我们得出去检查。”

佐助单手抱剑,姿态防备,眉头始终结着:“你说我与大蛇丸叛逃,这全是胡话,我宇智波族忠烈满门,从未有过叛忍。我家学渊博,又何必从他人学艺?”

鸣人瞪着佐助的脸。“你的意思是,你父母还活着?”

佐助用剑柄重重地戳了鸣人的胸口:“不许口出恶言。”

“那我呢?我父母还活着吗?”

佐助瞥他一眼。“四代目健在,只是玖辛奈夫人在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鸣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佐助,你还不明白为什么?这是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你只见过我秽土转生的爸爸,从未见过我的妈妈!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回答我,这只胳膊是怎么断的?”

佐助道:“为了保护你,被毒刃砍伤。就医不及,排脓不畅,截肢了。”

为了这从未发生过的事,鸣人竟有点感动。“原来就算在你的梦里,这条手臂也是为我断的。”他说着挽起袖子,解开绷带,露出惨白义肢,“不过真相更公平,这其实是咱两个互相打断的。手臂你能解释,眼睛呢?轮回眼你怎么得来的?”

他撩起佐助的刘海,佐助的左眼缓缓眨动,如同紫色天幕悬着六颗星辰。

佐助瞬间拨开他的手,低头用手盖住眼睛,发出绵长的抽气声,表情十分痛苦,像在忍受某种剧烈的头痛。鸣人忙说:“别想了!不重要!我也不问了。咱们收拾收拾出去吧,不管怎么说,别待在这死冷的地方了。”


天不遂人愿,在冰山雪岭中兜了大半天的圈子,两人就是绕不出去。鸣人和佐助都有天生的好方向感,何况极昼太阳镇日悬空,绝无迷路的可能,必是此地留存了某种空间忍术。佐助那胡编乱造的假记忆经不起推敲,连想到轮回眼三个字都会头痛欲裂,就别提使用它了。

两人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只得另起一处搭营。夜间,佐助靠着火堆发呆,小蛇从鸣人袖口游了出来,悄悄滑到佐助的脚跟上,似乎是想钻回主人的衣服里。

电光石火之间,佐助一把扯下白蛇,骤然起身,拔剑就要劈下去,幸好鸣人手快,连忙把他拦住:“别砍别砍,这是你自己养的。”

白蛇盘在鸣人颈上瑟缩。佐助皱眉:“我最不喜蛇,土食腹行,是卑劣之物。”

鸣人本来也不大喜欢这条娇气的小蛇,现在却有点同情了,他拎着它,背对佐助走远几步,安慰道:“他现在脑子不好,连我的事都记不清了,更别说你的了。”区区几步,怎碍超级忍者的听力,佐助瞪了一眼,却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进帐后,鸣人铺开一张纸,唰唰写起字来:

“你是宇智波佐助,今年二十九岁,做任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划去)记忆出了一点问题。我是漩涡鸣人,你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鸣人看着这个“最好的朋友”,有点不满意,却不明白为什么。换在小时候,若能宣称宇智波佐助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做梦都可以笑醒。鸣人想了想,提笔改为:

“……漩涡鸣人,你在世界上最亲的人。总之,我不会害你。”

他郑重地举起来向佐助展示,点点右下角,让佐助签名:

“你每天醒来换一个说法,我真怕了,万一明天你说我是个坏人,睁眼就要杀我呢?”

佐助一目十行扫阅完,竟然真的颇为配合地签了字,只是不悦道:“我不会杀你。要杀你时,这张纸也没有用处。”

鸣人嘿嘿一笑。对他来说,这行为的乐趣性远大于实用性。


两人并肩挤在帐篷里,帘布遮光,窄小黑暗的空间酿出安全感。

鸣人忽然道:“佐助,没睡吧?”

当然没睡。多宽心的人才能在这时睡得着。佐助道:“你说我是一觉醒来神智失常,”看来他已经有点接受了这个说法,“我不再睡觉就是了。”

“那可不行,该睡就睡。如果醒着,万一发生更糟糕的事呢?”鸣人的语调严肃起来,“你别怕,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佐助。”

佐助冷冷瞥向他,黑沉沉的眼珠目光流转:“记忆不同,怎么可能是相同的人?”

鸣人道:“那你给我讲讲你记得的事儿吧,和咱两个有关的。我也给你讲讲我的。”

“你既然说都是假的,还听来干什么?”

鸣人的头,在枕头上戏剧性地左右晃动。“既然也是佐助头脑里的东西,肯定有它的意义。大蛤蟆仙人梦见六道兄弟封印了母亲,就真有了这样的事。他还梦到我和尾兽们和好,那后来也发生了。他经常说梦和现实是相通的,人以为自己做梦梦见蝴蝶,但也可能是蝴蝶在梦里变成人……”

佐助静默片刻,开口道:“鸣人,我记忆里的你不会说这些话。”

“你记忆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佐助缓缓眨动眼睫,也许是知道明天这个“自我”就将不复存在,他变得格外坦诚:“你是个很快乐的人。四代目很疼爱你。你不满二十岁就做了火影,你们父子……把宇智波家的事处理得很好。”他侧过头来,“听你的意思,宇智波家早已不复存在。”

鸣人眼眶一酸。“如果大蛤蟆仙人说的是真的,也许你的世界也像梦里的蝴蝶一样存在,你只是从那里到这边旅游,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你的爸爸妈妈都在你身边……”

佐助摇了摇头。“我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记忆里有很多互相矛盾的事件。”

“咱们两个小时候的关系怎么样?”

佐助回想片刻,诚实道:“经常吵架,好得也快,那时候,我大哥说你就是故意来招惹我。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还有别的事吗?随便讲讲。”鸣人听得很神往。

“你总趁我睡着的时候往我脸上画……”佐助伸手点点鸣人的脸颊,“你这样的六道胡子。”

鸣人嘻嘻笑起来:“这个是真发生过的,是七班时候的事儿。我确实画过,但也就只有第一次得逞,而且只画了一道,你就醒了,追着我跑出木叶的三条街!不过那个是油性记号笔,你回去大概搓洗了很久,结果第二天还是有印子,我也不亏了,哈哈!”

佐助屈指弹了他的脑瓜崩,鸣人哎唷一声装痛,捂着额头倒在枕头上窃喜——他多年不曾和佐助如此亲密。

得知记忆并非全系虚构,似乎让佐助好受了一些。如同日长夏季,挽着裤脚、擎着网的孩子在河滩里打捞,寻找一些鳞片闪亮的鱼,他又选择了一些他所喜爱的记忆,音声柔和地叙说:

“我们小时候经常结伴在南贺川边玩儿,我在练豪火球之术的时候,你总过来捣乱,我一生气,就把你的眉毛烧焦了。四代目沿着河岸走,找你回家吃饭,看见你的样子,就哈哈大笑……”

鸣人忽然抱住佐助,温热的眼泪顺着佐助的脖颈往下流,佐助停住叙述,问道:“怎么了?”

他不问也还好,一问鸣人哭得更起劲儿。佐助用拇指去擦他眼角时,鸣人才想起害臊,背过脸去,自己抬袖子一把抹干,泣音平复后才说:“我们小时候根本没这么亲,从来不正眼看对方,你小时候最瞧不起我了。”

鸣人半天没等到佐助的回答,忍不住翻身回去,却见佐助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不知是否又在做一个万蝶振翅的美梦。


5.

鸣人天生精力过人,已经从四天四夜的身体透支中恢复过来。他先醒来,也不敢叫佐助,怕在记忆不连续的情况下,打断自然睡眠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他盯着佐助的脸,直到佐助眼睫抖动,缓缓睁开眼。

“鸣……人?”

还好,他认得我。鸣人还来不及绽放笑容,佐助便低声痛呼,右手紧紧抓住左臂残肢,用力奇大,指甲都陷进肉里。“好……痛……我的手臂……”

他的脸色惨白,眉眼皱成一团,鼻尖沁出汗珠,便是当年这臂新断时,只怕也没这么大的反应。旧伤已愈合十二年之久,这时作痛,只能是幻肢痛了,不是止痛药能治的。鸣人用手背给他拭去汗,又抱着他半坐起来,使血液向下流,好让他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佐助煎熬了十分钟,剧痛才如海潮般慢慢退去。

他问:“我的胳膊,怎么断的?”
鸣人沉默,连续三天面对类似的问题让他心灵防线的某处摇摇欲倒,他深呼吸一口,却因用力过猛,喉咙发出丝弦将崩的尖细声音。

“我打断的。”他言简意赅地说,也没有再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手臂。听了他的话,佐助的表情仍是一片空惘,那茫然失焦的眼睛,好像在艰难地寻找什么。

鸣人双掌忽然一拍,把佐助的头颅夹在手中,大声说:“别想啦!过去的事,有什么重要的?不疼就行了。走,咱们赶紧想方法离开这里。今天我就算是把地底挖穿,让岩浆喷出来,把这些冰全烧化了,也要带你出去!”

鸣人收起帐篷,攥着佐助的手走在冰原上。

天气新晴,碧宇澄净,山间却起了风,吹得雪沫乱飞。他们在高山冰坂之间一路穿越,经过峰峦屈曲,地层断陷,深峡切开,岩石兀立……这片冰原似乎同时间一样不朽,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大陆之上,五大国之中,所有心怀鬼胎的众人都屈服于鸣人佐助的显赫武功,尊他们的意志为胜,可在这最荒凉险恶的自然之中,他们也只是两个最渺小的生灵,甚至不及那远山默卧的雪豹、天际徘徊的雪鹰。

佐助往回抽手,但也没用太大的气力。“两个男人牵手不像话,松开吧,我能跟上。”

鸣人没理他,甚至报复性地往前扯了一把,出乎他意料的是,佐助再没说一句话,好像只为了尽义务才提醒那么一句。鸣人用鼻子笑了一声,他早该知道,谁也没法改变佐助的想法,除非他本来就有点想那么干。当年在终结谷,鸣人就看透了这个道理。

鸣人无父无母,只能观察、模仿着别人生活,并且对自己总结出来的每一条社会规则,都“矫枉过正”地践行。他发现人们欣赏幽默的人,就恨不得每句话都带着包袱讨人发笑;他发现如果一个男生说自己喜欢一个女生,大家就对那人开善意的玩笑,气氛一片和乐融融,便每天到处对人嚷嚷喜欢小樱;他发现人们慕强,就要当火影;他看出人们爱俊爱高,便梳整头发、剔净牙齿,每天蹦一千下,只盼十二岁就长到一米九。

他知道人们蔑视同性恋,于是每有男人凑近过来,哪怕是拍拍他肩膀,他也一脸嫌恶地躲闪开,一本正经地宣布:我可不是同性恋,离我远点儿!

佐助那只手,他只敢用两根手指,以和解之印的姿势去牵。

事到如今,他却想站在影岩之顶,痛骂一声过往岁月。牵就牵了!就算我和佐助站在这里亲嘴儿,又能怎么样?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真是给自己找不快活。


鸣人道:“佐助,你跟我说一下你能记得起来的东西,不要急,遇到想不起来的事,就先跳过不要讲,不用硬是去回忆。”

佐助断断续续地说:“我……杀了哥哥。对,我杀了哥哥。我给全族人报了仇。那一天你来找我,把我带回了木叶,然后我们一起在木叶生活……”

他站住了脚步,鸣人也被牵着停下,佐助抬头问道:“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报成了仇吗?我父母在九泉之下安息了吗?”

佐助在风雪中伫立着,追问的表情像个孩子。

鸣人说:“我不知道。佐助,坦诚地说,你直到现在也不愿意跟我谈这件事。你家人确实是你哥哥杀的,但又不全是那样,我不知道杀了谁才算报成了仇,我很久以前就觉得,你这个仇是永远也报不成的。”

鸣人迎着风雪走,这样他在没说完之前,就不用停下来看佐助的表情。“佐助,你每次回来都不给你父母扫墓,十几年来一次都没有。我不敢问你——佐助,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们,没脸见他们?你是不是觉得在终结谷放下仇恨,是背叛了什么东西?佐助,这几句话我憋很久了,一直不敢问你。是我吗?是我逼着你在活人和死者之间做了选择吗?”

二十九岁的鸣人,可以说出十七岁的鸣人绝对说不出的话。他终于转过身来:“别以为我在自怨自艾,佐助,如果你真的是在所有活人和死人之中选了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佐助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嘴角弯动的弧度很小,但鸣人确实看见了,那个笑容跨越了命运的所有关隘,所有阴霾。


黄昏时分,他们猎了一头狼。佐助的野外生活技能保留在肌肉里,他很自然地接手了处理尸体的工作,老练而迅捷地切开从胸骨到肛门的狼皮,刀刃灵巧地斜切,分开脂肪层,没有溅出一滴鲜血。他割断食道,扯出内脏,然后示意鸣人将死狼搭在木架上,让剖开的肚腹对着地面,以清空血液,自己取了一团雪洗手。

他们围着火堆烤狼肉时,视线边缘好像在发光,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只见一道碧绿色的光幔笼罩了昏暗的天际,如同水波缓缓流动。鸣人尤其吃惊,甚至张大了嘴,看起来有点不聪明,他问道:“这是什么?”

佐助道:“是……极光。我也没见过。”又摇头想,不,也许他见过,否则他怎么会认得?人的脑子,竟是这般的多情又无情,连生身父母真正的死因都能忘记,却记得一种古怪的天象。

绿色很快就轻忽地荡走,随之而来的是大片的紫色极光,它不断变化形态,迷离闪烁,在这近乎奇迹的绝景下,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鸣人看得入了神,全然没发现佐助的颈椎一弯,头颅低垂,昏晕了过去。


等鸣人终于转过头来时,佐助已经醒了。

不,不是佐助。鸣人霍然起身,在佐助一生中最疯狂无情的时刻,也不曾以这样冷漠的眼神看过他。

那人盯着灼烧跳跃的火堆道:“毋需喝问,只要聆听。我乃六道仙人的长子,不灭的雷神与战神,降魔的因陀罗。”

鸣人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离开,把佐助的身体还给他。”

无论记忆怎么变,至少佐助还是佐助,突然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古代人算什么!

自称因陀罗的人抬起头。“我只是一缕未散的游魂,寄于生前肉身所余的血脉。连行走的肢体都不复存在,谈何离开?何况我这位末裔的灵识,已被辉夜的种子蛀蚀一空,你现在让我离开他,就是让他化作只有野兽本能,只会吃喝拉撒哭叫的婴儿。”

蛀蚀一空,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佐助……回不来了?鸣人目光呆滞,一时做不出反应。

因陀罗站了起来,神威让佐助的身躯格外高大,他看着鸣人,眼神复杂。“我亦曾耽于爱与柔情,体验爱的痴愚,深知爱火恨火都不能自行熄灭。战栗惊掠你的身躯,我认得凡人畏惧别离的眼神。不必恐慌,他真正的人格被他安放在记忆之宫的角落,只是那道门上了锁。”

鸣人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急道:“别讲那么多了,要救佐助,也得先给他做身体检查。我们被困在这里,这是佐助的身体,但佐助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眼睛了,你会用轮回眼吗?”

因陀罗垂视鸣人,好像憎他问题的愚蠢。只见周身的空间骤然扭曲成一个漩涡,再睁眼时,两人便身处山下的村落里了。


鸣人大喜,回头扬声道:“你等我一下!”

他敲开惠一的门,那男人却不在家,也许是去牧牛或捕鱼了。鸣人将他女儿和其他人的遗物取出,一一摆在桌上,写了张纸条说明他所见所知,用烛台镇纸,就跑了出去。

来时艰难,归时却容易。鸣人咬破手指,加尔达应声而出,它认出不远处垂手而立的并非佐助,却一言不发,低下两翼,让他们乘上来。巨鹰腾空而起,疾速向南,翼展遮蔽极昼之地的日轮远影。

“去音隐村,大蛇丸那儿。佐助常去的,你一定认得。”鸣人趴在它耳边低声说道。高空冷风灌了他满腹。


6.

大蛇丸推开机房防辐射的厚重铁门,招手说:“鸣人君,到这边来。”

过去这些年,鸣人也是蛇窟常客,佐助偶尔负伤,就便在此医治,后来,鸣人学会了根据佐助回信的时间推测归程,如果逾期不返,就去蛇窟堵人。这法子并不准成,偶有扑空,不过逢运气好,也能叫他逮个正着。

佐助从不惊讶,仿佛对于与鸣人的一切相遇别离,他早有预料。

大蛇丸还捉弄过鸣人。佐助明明就在房间里浅眠,他却站在洞口抱肩,遗憾地摇摇头说:“佐助君不在,这次你又白费力气了。”

第一回鸣人自己也没信心,还真叫他骗上当了;第二次就不行了,鸣人非要进去把地上地下翻个遍。大蛇丸是曾做过人体实验的狂徒,即便有所收敛,伦理之线也细如藕丝,有些东西可万不能让鸣人看见。戏弄不成,反惹了一身麻烦,他从此成了给鸣人通风报信的同伙。

不过这次,大蛇丸没开玩笑,常挂笑意的嘴角也是僵直的。

“有个活物,正在吞噬佐助君脑子里的记忆,应该就是那位自称因陀罗之人所说的‘辉夜种子’了。不过这也不要紧,我最近的研究发现——”

鸣人在瞪他。

大蛇丸无比丝滑地改了口:“简单说来,人脑的信息是有备份的,一份日常使用,另一份永久保存,结构不同的组织,其实同时储存了两份记忆。作为写轮眼的操控者,宇智波人可以直接利用查克拉改造自己的大脑,伊邪那美术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佐助君就像这样,将自己的备份记忆全部锁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剩下的破碎记忆虚构了一个人格,支配他身体的行动。”

总之听起来有救,鸣人眼底亮起光:“那现在你能做什么?”

大蛇丸道:“我会给他做开颅手术,将那颗食人记忆为生的查克拉种子取出来,佐助君就安全了。不过,打开他备份记忆的钥匙在哪里,又是什么,这谁也不知道。”

进手术室之前,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因陀罗。他试探性地道:“你为什么会在佐助的身体里呢?我是想问,你以后还会不会……”

因陀罗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你希望我消失。”

“话也不能这么说,但你毕竟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嘛,死人到活人的世界里来,总不太好。”

因陀罗声音轻忽,仿佛自言自语。“千百次品尝轮回的阴暗醉意,早已令我厌倦。我的末裔,你的朋友,他是智慧之人,能够超拔我执。”他目光平和,第一次看起来接近凡人,“事到如今,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堕入彻底的空无。身在此处与你交谈的我,也只是摩耶世界的一支莲花。”


手术大约五个小时,鸣人始终直挺挺地站在门外,盯着闭合的大门。蛇窟器械应有尽有,毕竟不是医院,会被大蛇丸推进手术室的,不是孤身一人的佐助就是有待观察的实验品,没有等候的家属,自然也不需要设一张椅子。

人长时间连续发呆,就会分不清哪些是打盹时做的梦,哪些是胡思乱想。鸣人一会儿想到佐助变成植物人,一会儿又想他断气在手术台上,想象越来越离奇可怕。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就站起来来回走动,数走廊的砖块,数了两个来回以后,他开始觉得疲倦,就抱着头蹲了下来。

他此刻迫切地希望小樱,或佐助那几个鹰队的同伴能陪他一起站在这里。

鸣人没有意识到,却能无意识地感觉到,爱佐助是一件孤独的事。

佐助曾被父母兄弟环绕,族中远近亲人想必也不无爱他。后来他长大了,是俊美的宇智波之子,一只年轻的鹰隼。他静静坐在教室里读书,女同学们会为了他肘边座位猜拳,甚至用忍者的对决分出胜负。他聪颖,善悟,意志坚定,令见者喜悦,却无法令他自己心下稍欢。他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追逐他的路遍生荆棘,追逐他的人双脚流血,人们渐渐发现那是一条歧路,要爱一个人,要从爱中汲取欢乐,有好得多的选择。樱向鸣人告白,恳求他放弃佐助,鸣人内心的某处也随之轰然崩塌,以至那一刻的愤怒与痛苦,至今记忆犹新。

十七岁时——鸣人望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呆想——十七岁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无所不能了,我和佐助一起打败了传说里的女神,我把佐助从最深不见底的地方拉了出来,如果这是好色仙人写的物语,故事到这里就迎来完满的结局了。

但十七岁的生日过完以后,人还是会继续生活。在最完满的结局句号画好之后,一切新陈代谢,尘世之苦,生死转轮,渴慕,愿望,承诺,都还在继续进行。


手术时间稍久于五个小时,但鸣人根本没心思看表,也就不曾发现。大蛇丸的两个助手将佐助推到休息室,他自己过了会儿才跟出来。“没什么问题,等佐助君醒来就行了。不过他的长期外显记忆没有剩下太多,他醒来时,你听见什么话都不用奇怪。”

蛇窟不适合病人休养,鸣人抽出两三小时回了趟木叶,买了些护理用品和进补的食物。佐助苏醒比他预想得快多了,他甚至还没把病房收拾摆设好。

佐助沙哑地叫了一声。那是毫无意义的呼唤,只为让鸣人回过头来。

鸣人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道:“你醒啦,佐助!”

佐助桀骜的黑发全剃光了,缠满纱布,他颅骨好看,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我的名字叫佐助?”

鸣人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才又笑着开口:“对,全名叫宇智波佐助。我叫漩涡鸣人,是你在世界上最最亲的人。”

佐助也极小幅度地扬了扬嘴角。“我记得。”

“记得我鸣人?”鸣人好像被天大的馅饼砸中。

“不是。记得你是我最亲的人。”

鸣人害羞地转转脑袋。“那还记得别的什么吗?”

“记得我是忍者。记得一切兵刃、忍术、体术、幻术、写轮眼和轮回眼的用法。”

“还有吗?”

“没了。”佐助说,“人这么彻底地丢了记忆,应该很焦急才对,奇怪的是,我却没有那种感觉。”


佐助在蛇窟观察了一周,确认没有任何后遗症,就跟鸣人回到了木叶。鸣人的小公寓换了一张大床和新餐桌,他们同吃同住,距离无限小。

佐助仍是个寡言而端庄的人,在不被问及时,很少主动开口说话,他的动作依然优雅,身体恢复后与鸣人战斗对练时,一招一式都有一击必杀的魄力。但佐助眼底那经年不消的血色孤光消失了——那即使在最和悦放松时也缓缓流动的痛意和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安宁,全无所苦,浑然天成。

永远把佐助留在鸣人身边的机会来了,佐助忘记被鲜血和白骨污染的少年时代、真正“重新开始”的机会也来了。

在鸣人一生中,总有一种神秘莫测的直觉指引着他,让他在时候到来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说最该说的话,但这一次,鸣人犹豫了,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某一天,鸣人下班回家,远远地看到佐助站在灶台前切菜。他一条腿站得笔直,另一条腿放松,背靠餐椅,侧脸被夕阳光辉照得柔和。从前佐助无论站在哪里,无论奔波了多久,总是站得像松一样笔直,从不弯脊背靠向任何柱子台子。

佐助就这样成为了他日常生活中的存在。虽然每天都看得见他,摸得着他,鸣人始终觉得一切虚幻得像梦。

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忽然涌上心头,鸣人蹑脚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佐助,吻他的后颈。

佐助在他的怀抱里转过身,露出思考的表情:“我们以前是这个关系吗?”

“不是。”鸣人诚实回答。

佐助笑了:“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早就发生过,或者早就应该发生。”

那接下来的一切都可以预料,他们做爱了,鸣人捧着佐助新生了毛茸茸头发的脑袋和他接吻,吻没有技巧,只有渴盼。佐助的身躯矫健如同豹子,柔韧如同弓弦,纳他如同剑鞘纳剑。他们灵魂相契,身体交欢自然也获得诸多快感。曾如月亮般遥远而陌生的佐助,如今躺在鸣人的枕畔静静地呼吸。


“佐助,真的不想恢复记忆吗?”

“我想啊。”佐助说,“但那种想法算不上是执念。毕竟现在一时又没有方法。”

鸣人说:“有方法,我一直在打听,已经问到了。咱们有一个小学同学叫山中井野,木叶的山中一族是建村不久后从风之国南边迁来的分支,他们家族的历史还挺久的,一直擅长记忆和精神的忍术。井野的爸爸说有一门古术,或许可以找到你记忆的锁。”

“什么样的术?”

鸣人用他自己的理解描述了一遍:“就是,让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的脑子里,就好像那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有点像写轮眼创造出来的幻觉空间。”

鸣人没有说出来的是,山中亥一警告他,这术法早已因危险而被禁绝了。其险在于,进入他人梦境之人,会受到梦境最深刻的影响,精神所受的伤害,都直接作用于肉身。

换句话说,如果佐助想象出一条触之即死的毒蛇,鸣人触了,那么他会死;如果佐助的脑海里有一片熊熊烈火,那么鸣人在踏入的瞬间会被烧死;如果佐助的意识空间虚构了一次地震、一场海啸,而鸣人不幸被卷入大海深处,那么他就再也出不来了;说得更离谱一点,如果佐助的脑海中有一名辉夜姬,鸣人的精神就必须独自跟她战斗。

这算什么?鸣人才不觉得佐助会平白无故想象出一个充满战斗欲的辉夜姬。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写了一封遗书表明态度:房子和其他私人物品留给佐助;自来也尚未整理出版的黄色书刊手稿留给卡卡西老师;工资折里的钱捐给忍者学校。连做这件事,他也是兴致勃勃的。生来就离死太近的人,反而从来不为死烦恼。又或者,鸣人不相信佐助会伤害到自己,他杀气腾腾举着剑冲向我那么多次,我还不是好好儿地活到现在?

佐助同意了。他们明天就在木叶医院和山中亥一会和。

鸣人道:“佐助,你很快就可以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了。”

佐助忽然笑了。他们没拉窗帘,月光一照无拦,映在他梦幻般的紫色眼瞳中,映在他被子没有覆盖的苍白肩臂上。

“鸣人,你还嘴硬说都是为了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比谁都希望我恢复记忆。”他伸出手指捏了捏鸣人的耳朵,“你根本受不了我忘了你。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大方。”

鸣人无言地闭上了眼,默认了。


7.

一串极为复杂的古语唱诵之后,鸣人陷入了昏睡,他听到清越的水声。

我已经在佐助的意识里了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佐助的灵魂是暴烈的,他的心灵必定扰动不安,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在睁开眼时看到漫天撕裂的紫色闪电,看到一片被雷殛劈砍烧灼的焦黑荒原,风暴、漩涡、翻滚的大浪……甚至是他的哥哥——一个活着的、会出手伤人的宇智波鼬。

鸣人睁开眼,为眼前之景所撼。

一片汪洋大海,一轮天心圆月。海浪拍打岸边礁石,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场景优美而辽阔,唯一的奇特之处是,海和月亮都是红色的。不过即便是血海,海面也很宁静,没有任何攻击力。危险的佐助,他的头脑一点都不危险。

远远望去,海心有一座碧色的小岛,鸣人认为自己应该走到那里去。他试探性地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刚踏出一步,脚就陷了进去。

这是一片弱水,载不动一具肉身。


鸣人正在犯难时,有个人摇着一艘船滑了过来。船身由远及近,渡者的形象渐渐清晰,他眼神明澈,安如磐石,海浪温柔涌动,引领他前来。是十二岁少年形貌的佐助,只不过断了一臂。他将船泊在岸边,无声地邀鸣人上船。

鸣人踏上小船,无论他问什么,佐助始终不开口,凝视着船头,沉静地以有力的单臂摇橹,逆海流而行。鸣人低头而望,血色海面上,映出佐助过往人生种种:罹患忧难,蒙受玷污,触犯法条,困囿爱恨,寻觅出路。鸣人倾听海浪奔涌,忍不住伸手触碰海面,涟漪荡碎诸般幻象。

岛屿渐渐近了,竟然是终结谷。那一道悬瀑飞溅,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雕像中间,有一滩心形的血迹。

鸣人慢慢跪下身去抚摸那滩血迹,在他膝盖弯曲的那一瞬间,他的四肢缩短,头发变长,眼角纤细的皱纹舒平,时光从他身上飞离,他变成了十二岁,那只右臂也融化了。

他低头看了看左手因九尾查克拉外泄而生长出来的尖锐指甲,忽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来吧!我们这就再打一架。”鸣人说。

梦中前生,似有此战。千鸟与螺旋丸在空中相撞,迸射出陨石坠日的壮丽色彩。没有人断掉仅有的手臂,但这一击却耗尽了鸣人所有能量,他们疲惫地躺在地面上喘息。

鸣人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心?一片血海、中间是终结谷?”

已经恢复了原本形象的佐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那……这就是你记忆的钥匙——和我打一架?”

佐助道:“我在雪山地宫里发现了那颗种子,它正在发芽,撑裂了冰川,吞食周围生物的理智,等它发育完全,后果不可估量,所以才将它装在意识里带走。这是一把除了你谁也打不开的钥匙,所以是最安全的。”他顿了顿,“即使你没有打开,这东西也会被困死在我的脑子里,不会再作恶。”

“为了这种东西赔上自己的记忆也太不值了!”鸣人站起身来撇嘴,“哦,不光是记忆,还有头发。”

佐助满不在乎地耸肩。他被鸣人拉着站了起来。他们并立在岛屿岸边,血月倒映在血海之中,颜色淡淡,鸣人伸手去掬,将月捧在手心。

他想,也许佐助就是很相信我?也许他觉得我们十七岁那年活下来了,那年我让他活下来了,连那件事都做到了,所以我无所不能?也许……我真的无所不能。也许在最完满的结局句号画好之后,还有一个更完满的句号。


鸣人事先和山中亥一约定好,外面的世界过了十二个小时以后,无论如何中止施术,这也是山中能承受的时间极限。没过多久,两人双双醒来,鸣人打了个挺从床上跳起,摇摇佐助说:“喂,佐助,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佐助显然没反应过来,眉头一皱。

鸣人没有给他思索的时间,抢先道:“三十岁生日快乐!”

佐助还躺在病床上,微微一笑。鸣人低下头来,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

就在那额头相触的瞬间,佐助回忆起十几年前的终结谷。那年,他的爱恋初次觉醒,他在大雨里久久地,久久地跪着,凝望鸣人的脸。在那一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有某种事物——某种庞大而不可逃避的事物,让他暂时忘却今夕何夕,明日何日,将他的目光拴束在那里,迫他不得起身。

人们一向把那个东西称为爱,因它是一个壮丽字眼,足以容纳复杂得不可思议的一切。



FIN

完结撒花——有评论吗——


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1、村口这条河只是支流,其主流穿过雪山流入海洋,海鱼会在冬季向南溯游产卵。(我只是想了想,因为雪山这个地方不同于我们的北半球寒带了,考虑到物种贫乏的程度我觉得他们至少得能捕海鱼才行(没用的设定增加了

2、鸣人冻河的描写参考了水结冰的延时摄影,感兴趣的可以搜搜。

3、本篇的加尔达和《驯鹰记》中的加尔达是同一只鹰。

4、“青大将”就是日本锦蛇的别名,白化的日本锦蛇十分珍贵,岩国白蛇是日本的“天然纪念物”。

5、在“竹马版本”的记忆中,鸣人是佐助的恋人。但是当佐助察觉到那一切都是自己脑中的虚构以后,选择了不说出来。

6、七月份能看到极光的概率非常低,但也并非不可能事件,如果是极光带地区,赶上太阳活动剧烈+天气晴朗+日届黄昏+人品爆棚,还是有可能的。主要是难得一次我把地图开到纬度这么高的地方,不让鸣佐看一次极光,实在很浪费。

7、看过一篇科普,大意是麻理某研究中心(Riken-MIT Center for Neural Circuit Genetics)发现人脑记忆生成机理和过去想的不一样,不仅是短期记忆转化为长期记忆,而是在海马体和皮层同时生成两份记忆,所以我们的记忆是有备份的。不过这里属于玄幻同人(?)随意一用,不负学术责任XD

8、摩耶就是幻境,因陀罗声称自己与自己所在的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亦真亦幻,也算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部分。

9、开颅手术没有恢复这么快的,我这是为了赶佐助生日,就当他们忍者异于常人呗!(当年他俩终结谷断了大臂,那样的伤口三分钟内不做急救措施可是必因失血而死的……


——

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评论~我要评论~(打滚


游山木木

【火影】和同性忍者一起买房正常吗?(上)

简介:有些人嘴上说着一起还房贷其实就是想谈恋爱。

战后日常向,两件套清水无差he,短篇。


*


“绝对没有歧视您单身的意思,卡卡西老师,但是……”

兼职售楼小姐山中井野把银行卡还给卡卡西,手臂委婉地伸向大门。

一个大玉螺旋丸攻击长度的买房队伍喜气洋洋地排着,以男女二人组合为主,男男和女女组合为辅,还有极少数气氛和谐的多人组合。

“所以说还是单身的问题吧。”形单影只的银发火影幽幽道。

井野叹了口气,“真不是。其实像您这样自带S级安保能力的住户,开发商是相当欢迎的,但是咱们这个新盘的均价太高了,没有两个人的银行流水批不下来房贷,就算您拿着全村最高档工资,...

简介:有些人嘴上说着一起还房贷其实就是想谈恋爱。

战后日常向,两件套清水无差he,短篇。

 

*

 

“绝对没有歧视您单身的意思,卡卡西老师,但是……”

兼职售楼小姐山中井野把银行卡还给卡卡西,手臂委婉地伸向大门。

一个大玉螺旋丸攻击长度的买房队伍喜气洋洋地排着,以男女二人组合为主,男男和女女组合为辅,还有极少数气氛和谐的多人组合。

“所以说还是单身的问题吧。”形单影只的银发火影幽幽道。

井野叹了口气,“真不是。其实像您这样自带S级安保能力的住户,开发商是相当欢迎的,但是咱们这个新盘的均价太高了,没有两个人的银行流水批不下来房贷,就算您拿着全村最高档工资,双拳难敌四手也是没办法的事……”

“……”卡卡西在井野欲言又止的视线里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把银行卡收回忍具包,用了二十年的工资卡已经旧到脱皮,看上去有点寒酸。

战后精神娱乐需求大复苏,宠物和图书在圈钱运动上并驾齐驱,同时作为氪金读者和多样化犬主的单身火影自然过得比以前更加贫穷寂寞冷。然而正应了那句贱兮兮的老话,人越没有什么,就越爱妄想什么——二十分钟前他走到售楼大厅门口,正准备穿过一对为了要不要接父母一起住而拌嘴的年轻夫妻,心里突然飘过一幕岁月静好又咋咋呼呼的模糊愿景。

思春对象的半脸伤疤多了几道皱纹,和自己吵架耍赖的样子却俨然是十几年前变故未生时的风镜少年,虽然自相矛盾,但矛盾得很讨人喜欢。他就在这么矛盾的想象里看着对方生气、消气、又生气、又消气,一会儿红了眼圈,一会又气鼓鼓地吹上了火球,一来二去,人就很没有自知之明地走了进来。

太丢人了,回到现实的六代目火影心想。

现实是在火影楼加班到凌晨四点回宿舍洗不上热水澡,不是每天在精装修学区房睡到自然醒,和各种意义上面目全非的暗恋对象共进早餐这种红月亮小电影。

不管怎么说,红月亮可不是谁都能捣鼓出来的。

 

*

 

井野担忧地看着卡卡西,显然以为自己是对方四十五度忧伤微笑的罪魁祸首。

“其实您要是真的特别想买,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试探地开口,“房贷这东西,虽然传统来说都是夫妻共同承担,但也没人规定不能和朋友搭伙一起还嘛。”

卡卡西笑了笑,“和朋友一起还房贷太奇怪了吧。”

井野不以为然地一摆手,“有什么奇怪的,买房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卡卡西老师,不是我说你啊,在战犯多功能使用这方面,鸣人的脑子可比你灵活多了。”

她瞄了一眼四周,凑到卡卡西耳朵旁边压低声音道:“那两个分配到终结谷搬砖的战犯,每个月不是都有一大笔工资吗?”

 

*

 

“火影旷工不扣工资么。”

宇智波佐助一铲凿进他祖宗的后脑勺,头也不回地问。

“我是来借钱的。”卡卡西侧身躲开从宇智波斑头顶落下的碎石,“顺便说一句,你的工作只是修理雕像的炸毛,用不着把他的脑袋砸碎了回炉重造。”

“我的钱借给鸣人了。”佐助在宇智波斑的额头上缓慢劈下一道雷切,用行动无视了卡卡西的后半句话。

“了解。”卡卡西的视线礼貌而不失速度地离开了齐刘海宇智波斑,“就算你有,老师也是有底线的,问学生借钱这种事暂时还做不出来。”

“哦,”佐助冷淡的声音总算多了一丝不怀好意的起伏,“这么说,你终于来找带土说话了。”

 

*

 

和不怀好意的宇智波佐助不同,宇智波带土非常认真地在给千手柱间理发。

认真到卡卡西咳嗽了三声,他才一脸茫然地转过身来。

“你怎么来了?”他站在离卡卡西十米远的地方,清理雕像的小锉刀挂在工装裤腰别扣上,山风一吹就吊er郎当的,有点闷骚。

卡卡西把视线从带土的腰上挪开,“有事找你。”

带土踩着细碎的瓦砾走到卡卡西面前,侧身拍掉衣服上不安分的尘土。火影袍翻滚的袍角和战犯擦身而过,依然维持着形同陌路的一尘不染。

“你废话变多了。”他说。

 

*

 

想借你的工资还几年房贷——其实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在卡卡西嗓子眼了。然而现实偶尔也会模仿亲热天堂的经典桥段,制造出一些话到嘴边意外变形的事故。

“我想和你买一套房子,”另一套说辞从他嘴里自然地冒出来,“精装修的学区房,厨房很大,送烤箱和冰箱,两间卧室都是朝南的,可以看到忍者学校的训练场。”

“你有兴趣吗?”

 

*

 

带土站在千手柱间的护额上眺望远方,目光比当年报社时还要深沉三分。

“你图我的钱。”

“……是。”

“就是图我的钱?”带土转过头盯着卡卡西。

那眼神很特别,似乎在等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写轮眼出来了。”卡卡西好心提醒道。

顺便躲过了他不敢给出答案的问题。

 

*

 

十分钟之后,坐在千手柱间发旋里的卡卡西打完第十个哈欠,收起写轮眼的带土终于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我考虑好了。”带土说,一边掸了掸裤腿上的泥点子,这回卡卡西的御神袍没能幸免。

“水电物业费我付,买菜买衣服、家具五金、出门旅游、请客吃饭、婚礼随份子的钱你付,其他支出都要记账,大额支出要和对方商量。还有,每天至少一起吃一顿饭,每个月出门天数不能超过十五天,每年至少出国旅游两次,出任务不算。”带土把一卷用马克笔标着共同还贷计划的卷轴扔给卡卡西,“这是鸣人整理的方案,我暂时没想到要补充什么,想到再告诉你。”

“等等……”卡卡西接过卷轴,隐约察觉到事情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这是鸣人写的?”他问。

带土点点头。

卡卡西展开卷轴——的确是鸣人标志性的字体,他粗粗扫过已经被带土口头复述过一遍的内容,目光直接落到歪七扭八的最后一行大字上。

两个人一起努力还房贷,当然也要一起享受劳动成果啦我说!

一阵复杂的沉默后,卡卡西听到带土有点紧张的声音在他肩膀上响起来。

“反正我觉得挺合适的。”

 

*

 

“你觉得这样合适?”卡卡西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合适啊,佐助也没什么意见的说。”漩涡鸣人吸溜吸溜地吃着拉面,含糊地答道。

是已经懒得发表意见了吧。卡卡西的眼皮酸溜溜地跳了两下。

他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火影桌,“其实我也准备买一套忍者学校的学区房,之后大概要和你们做邻居了。”

鸣人从拉面碗里抬起头,表情很是惊讶:“卡卡西老师也有钱买房?不是都花在亲热天堂上了吗?”

“有人答应和我一起还贷了。”卡卡西把餐巾纸扔进垃圾桶,向学生微微一笑。

鸣人恍然地点点头,“难怪,卡卡西老师这种消费习惯,是该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赚钱。”

“啊,”卡卡西想了想,“要是说重建世界这种事的话,带土确实是挺可靠的。”

他伸手拍了拍鸣人的背,鸣人被带土的名字呛了一大口面汤,正咳得惊天动地。“不过找他倒不是因为可靠的原因,只是想间接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而已,就这一点来说,你应该完全理解吧。”

“理解理解……”鸣人揉着喉咙,“太好了,之前我说要把带土大叔接来一起住,佐助死活不同意,我还怪内疚的……”

“两位,”办公室角落的奈良鹿丸放下卷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我可以先走了吗?”

 

*

 

“然后他就走了?”

“是啊,我想请他晚上来打扑克都没来得及说。”鸣人抱怨道。他把沙发挪到电视前面,扒掉罩在上面的防尘套。

佐助接过那个防尘套,狠狠揉成一团,“你在火影楼还没见够他么。”

“仪式感啊,仪式感你懂不懂?搬家第一天当然要热热闹闹的才对。”鸣人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抱着自己的青蛙靠枕翻了翻眼睛。

佐助轻哼了一声,“无聊。”他把电视柜往墙角推过去,让电视不至于像某人计划的那样紧贴在沙发前面。

鸣人看着他的动作,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四战结束后两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地过了整整一个月,严肃的问题达成一致了,不严肃的掐架习惯也顺理成章地回归了,和过去相比,以前没营养的掐架多多少少有了点心照不宣的意思,结合带土在隔壁病房时灵时不灵的友情翻译,他对这人的口不对心彻底领教了个够,从屡屡成功被拱火到学会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已经懂得反话正听自己偷乐了。

以为他听不懂么,小气鬼。

火影接班人把偷笑的脸埋进沙发垫,“……好吧,其实就我们两个人也挺好的。”

沙发微微下陷了几厘米,佐助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不找带土了?”

“有完没完啊你。”鸣人啧了一声,枕到一个更舒服的靠枕上。

不知道是不是犯困的错觉,他觉得那靠枕好像僵硬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房子。”佐助难得没有嘲讽回去,“你既然找了我,就不能再找别人,否则……”

“没有否则!”不知名的心慌一瞬间打消了鸣人的困意,他条件反射般抓住佐助的手臂,紧张地盯着神色淡然的人。

佐助低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没有别人?”

“没有。”鸣人想也没想就说,似乎是觉得回答太短不够可信,又诚恳地补了一句:“买房子这种事,我只想和你一起做。”

佐助微微勾了勾唇角,奖励一般地伸出手,垫到鸣人的后脑勺下面。

鸣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躺在佐助的大腿上。

不太对啊……他枕着佐助的手,努力平复莫名杂乱的心跳。一起买房之后,和佐助相处的感觉怎么有点变了呢。

或许一起买过房的朋友都是这样相处的,他想。

反正是很容易就能证实的事情。等天黑之后,去卡卡西老师和带土大叔那边偷偷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tbc.

大家好我又来了

带着即将被___的鸣人

稚子

【鸣佐】天赋异禀的面码君

*  鸣佐的育儿故事

*  有面码×恰拉助的情节,还有一点对鸣佐同届的描写,包括樱和雏田,以及日常黑(前)高层,全都是个人对698+的设想


“面码,早上好!”


鸣人拨弄了一下婴儿床头的小挂件,绿色的恐龙、橙色的九喇嘛、鱼板和番茄悠悠转了几圈。他又用双手捂起脸,猛地张开做了个鬼脸,小面码立刻清脆地笑起来,胖藕似的胳膊腿上下挥动着。


“睡饱了吧,精神真好。”鸣人用已经搓热的手捏捏面码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肚皮,明明圆滚滚的,还故意皱着眉头说:“哎呦,小肚子都饿扁了,爸爸这就给你沏奶粉哦!”...


*  鸣佐的育儿故事

*  有面码×恰拉助的情节,还有一点对鸣佐同届的描写,包括樱和雏田,以及日常黑(前)高层,全都是个人对698+的设想




“面码,早上好!”

 

鸣人拨弄了一下婴儿床头的小挂件,绿色的恐龙、橙色的九喇嘛、鱼板和番茄悠悠转了几圈。他又用双手捂起脸,猛地张开做了个鬼脸,小面码立刻清脆地笑起来,胖藕似的胳膊腿上下挥动着。

 

“睡饱了吧,精神真好。”鸣人用已经搓热的手捏捏面码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肚皮,明明圆滚滚的,还故意皱着眉头说:“哎呦,小肚子都饿扁了,爸爸这就给你沏奶粉哦!”

 

鸣人移到一旁的桌子前,舀出奶粉,在罐沿刮成一平勺的量,掉进奶瓶里温开水沏好,滴在手腕上试试温度。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鸣人再回头,婴儿床里已经空了。

 

“……面码?”鸣人翻开小被子,没有藏在里面,又四下看了看,甚至弯腰往床底下找,没有找到。

 

总不能是爬到客厅了吧?鸣人这么想着,跑到客厅,但哪儿也没有面码的影子。

 

“面码?!”鸣人急忙结了个十字印,影分身把各个房间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此时的佐助正在异国出任务挣奶粉钱,他要跟踪监视一个人,特意穿着西装衬衫,一侧的刘海向后梳,坐在公园长椅上,装模作样地喝着咖啡看报纸。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叮叮地响起来,这是鸣人的紧急呼叫铃声,好在这并不破坏佐助现在“一般路过白领男”的人设,他接起电话:

 

“喂?”

“佐助——!”

 

电话那头传来鸣人的嚎叫,佐助微微拿远了手机,说:“那个项目的事我们已经决定了。”

 

“……你在说什么啊佐助?”

“没什么好商量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佐助平静地回答。

 

“好吧我懂了…呃呃、不对、是面码!佐助!我把面码搞丢了!”

 

“什么?”听到鸣人比哭还难听的语调,佐助瞬间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我给他沏奶粉,就错开了一下眼睛,他就不见了,之前明明还在婴儿床里…”说着说着,鸣人突然顿住,他觉得脑门一痛,往地上一看,是个奶嘴,再顺着奶嘴砸来的方向看去,面码正倒立在天花板上,一边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边吃手。

 

“……没事了佐助,我找到他了,别担心。”

“那就好,”虽然不知道这父子俩又咋咋呼呼干了什么,佐助还是暗暗松口气,倚回靠背上,说,“没什么大问题,交给预算部就行了。”

 

“你忙吧佐助。”急匆匆挂断电话,鸣人嚷着叫面码千万不要动,走到天花板上,把他抱了下来。自己颠来倒去查看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带着面码去木叶医院,直奔小樱在的诊室。

 

“从没有教过,就自己会查克拉倒立了吗…”小樱检查了面码身体各处,没有异常,冰凉的听诊器挨到面码的小脚丫,又惹得他一阵笑。

 

“好爱笑啊,真乖,”小樱把器械收起来,摸了摸面码的脑瓜,说,“我们很健康哦!大概是面码天赋异禀吧,从小就是个忍者了呢。”

 

面码咬着奶嘴,坐在爸爸的怀里,听见小樱的话,皱了皱鼻子,脸颊上的狐须也跟着抖动几下。显然,他根本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他老爸鸣人听懂了,而且相当自豪,晚上回家,就给佐助发了好几条信息:

 

[鱼板]

(一张面码坐在医院小床里的照片)

 

[鱼板]

爸爸爸爸!医生说我很健康哦,大概是天赋太好了,不用人教就会查克拉倒立,快夸夸我啊我说。

 

[鱼板]

爸爸你是睡了吗?

 

[鱼板]

任务累不累啊,爸爸注意安全,面码先睡了,晚安 zZ

 

[鱼板]

(一张面码裹着小被子睡熟的照片)

 

到夜里凌晨,鸣人和面码都睡熟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弹出佐助的对话框:

 

[佐助]

吊车尾的,不要装面码说话。

 

[佐助]

晚安,我明天就回家了。

 

 

孩子真是见风就长,从囫囵个儿的胖婴,很快就长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的小少年。有次佐助回家,正好撞见面码独自修炼。寒光从指间飞闪而出,还什么都没看清,靶心就已经深深地插上了一只手里剑。树叶声飒飒的,面码突然意识到庭院了多了一个人,回头才看见佐助站在自己身后。

 

“爸爸!”

 

面码起初还兴奋地喊了一句,然后就立刻收敛出规规矩矩的样子,说:

 

“欢迎回来。”

 

佐助走到他身前,问:“鸣人呢?”

 

“老爸他有事,在火影楼办公,说是要很久…”刚才还很帅气的小男生突然腼腆起来,背着手说,“可能晚饭就只有咱们一起吃了。”

 

“这样啊,”佐助俯下身,撑着膝盖,问面码道,“那我们吃什么呢?”

 

“嘿嘿,不是拉面就行,臭老爸天天拉我去吃那个!”面码咧嘴一笑,那样子和鸣人特别相似,佐助也跟着微笑起来,揩了揩面码额头的汗珠,说:“嗯,我给你做吃的。”

 

说是自己做,其实就是买好现成的食材煮了个寿喜锅,佐助并不擅长做饭,但面码吃得很开心。吃好饭,面码就把空了的锅子端起来,用脚把小凳子踹到水池前,站在上面开始刷锅。

 

放掉水池里的泡沫后,面码听见佐助喊:“面码,来洗澡了。”他应了一声,最后用抹布擦了一下台面的水渍,就跑到浴室里。佐助已经提前放热水烘暖了浴室,挽好袖子裤腿,等面码脱光衣服,就拿水濡湿他的头发,在掌心挤满洗发乳,轻轻地给他揉搓起来。

 

家里的洗发乳是鸣人买来的,淡淡的薄荷味,在热汽里挥发,让佐助觉得非常安心,面码也乖乖站好,低着脑袋方便父亲给他洗头。

 

佐助看着面码拘谨地缩着肩膀,心里有点复杂。和鸣人相比,自己常年外出,陪孩子的时间少了很多。在鸣人的嘴里,面码是个调皮又粘人的小子,但在自己面前,他却特别乖巧懂事。表达亲昵对佐助来说是件困难的事,但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为富岳如何看待自己而悬心时的苦恼,和得到富岳一点一滴关注时的甜蜜,所以他决心不向自己的孩子吝啬。

 

面码默默地低着头,几个泡泡突然飘到他面前,眼睛一亮,毕竟是小孩子心性,马上就雀跃起来,转过身问佐助:

 

“是爸爸吹的吗?”

 

佐助点点头,双手沾满洗发乳,虎口对虎口握起来,再慢慢分开,两对食指拇指组成的圈里,就会撑起一张泡泡膜,对着它吹一口气,就能把泡泡吹出来。

 

这是小时候鼬为了哄佐助好好洗澡而玩的把戏。面码看了也很喜欢,学着佐助,双手攥在一起,慢慢分开,鼓起脸颊使劲一吹

 

——轰!

 

鸣人刚回家,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被燎黑,刘海也被烫卷了的佐助,还有一旁手足无措的面码。

 

“噗…”鸣人及时地忍住笑,问道,“怎么回事啊我说!”

 

面码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最后还是佐助平静地解释,面码在摆出那个手势后,吹出来的不是泡泡,而是一个小火球。

 

鸣人听了好奇,他也摆出那个手势,问佐助:“火遁里有这个手印吗?”

 

“没有,至少我从没见过。”佐助回答说。

 

“那是没被发现过的手印喽?”鸣人兴致勃勃地说。

 

“我刚才试了,”佐助理了理打卷的刘海,说,“我没法用那个手印吹出火球,明天我会叫几个火属性忍者再试试的,很可能,只有面码能使用那个印。”

 

“诶!”鸣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里轻巧地结了几个印,说,“虽然我不会用,但豪火球之术的印,要这好些个吧,面码只用一个印就有类似效果了。”他一把抱住小孩的脖子,笑着说:“我儿子真是天才!”

 

面码还是愁眉不展的,显然没有为自己的天赋得意,抬起脸看着佐助的花脸,说:“对不起……爸爸。”

 

佐助被他讨好的模样逗乐了,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面码吃痛得微微后仰。

 

“原谅你了,”佐助眼梢攒着笑意,认真地对面码说,“你有漩涡和宇智波的血统,还残存了六道的力量,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和鸣人就知道你会是个天才。但你不能骄傲,更不能自负,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你的家长,你可以向我们请教任何事。”

 

“没问题的,我们面码最听爸爸的话了,”鸣人揽了揽面码的肩,又扭头对佐助说,“难得我们三口都在家,明晚出去玩吧,南贺川那里有烟花哦!”

 

面码捂着脑门,慢慢绽开笑容,红着脸使劲“嗯”了一声。

 

转天,气温骤降。到了晚上,他们先把肚子吃得暖暖的,鸣人又给面码戴帽子围围巾,把他裹得像个小雪人,佐助在一旁说,这哪有忍者的样子,鸣人佯装埋怨他太苛刻,一家人有说有笑地溜达到河堤。

 

已经是隆冬了,空气都是冷的,深吸一口,像有霜粒刮在肺腑,爽利又痛快。河堤边已经聚了好多人,烟花准时在天际盛发,流光溢彩地洒下漫天火花,巨大的震响几乎盖住了人群攒动的声音。面码看见一个母亲捂住了女儿的双耳,女儿却一把挣开,快活地叫着:“我不怕!真好看!”

 

面码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有一双手捂着自己的左耳,把他的脑袋揽在怀里,挡住另一只耳朵。

 

“害怕吗?”

 

佐助提高嗓音,面码听着还是很模糊,他抽了抽被寒气熏红的鼻子,点点头,小手覆在了佐助的手上,缩进佐助怀里。鸣人冲着面码搔了搔自己的脸颊,意思是替他害臊。面码气鼓鼓地瞥了鸣人一眼,鸣人立刻哈哈笑着举起双手道歉。

 

 

十二岁的时候,面码成了他这一届最年轻的中忍。鸣人和佐助亲自给他换上绿马甲,向他道贺,只有面码自己不甚满意的样子,他说:“听说卡卡西伯伯六岁就考上中忍,十二岁成为上忍后又担当了暗部队长,我和他比差远了。”

 

已经成为七代目火影的鸣人拍拍他的背,说:“傻小子,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事呀?”

 

面码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们,佐助也说道:“我小时候也很羡慕自己的兄长,觉得他总是走得那么快、那么远,拼尽全力想比他更强。现在成为大人,再回想那时所谓的兄长,也不过是个稚嫩的小孩。鼬……也就是你的舅舅,他确实是不世之才,但四岁接触战场,十一岁加入暗部,外人也许会惊叹,真正亲近这个孩子的人只会忧心。”

 

佐助沉默了一阵,又说:“面码,不管你有怎么样的天赋,在我和鸣人看来都只是个需要一点点长大的孩子,我们希望你能自己走好每一步,而不是被催熟,更不用被牵制。”

 

面码懵懵懂懂的,他还不太明白两个父亲最担心的是什么,但意外不会因为他还不明白而推迟。

 

在异国出任务时,面码的同伴被劫持,他急红了眼睛,旋出三颗勾玉,啸叫的千鸟几乎轰塌了敌人的巢穴。救下同伴后,他也没有平静下来,或者说直接失去了神智,狂冲乱撞,近乎野兽。接到消息后,木叶的人用时空间忍术到达,是鸣人拿查克拉大爪子按住了面码,佐助动用了轮回眼,才将面码制服。

 

同行的小樱二话没说,掣开一张席子般大小的卷轴,让面码平躺在上面,蘸着黑色药汁在他的几处穴位画了咒符,双手翻飞结印,拢起一团绿光,按在面码的额头上,咒符的壁画就像活鱼似的游集过来,凝成一点,最后慢慢消散在面码的眉心。

 

医疗是鸣人和佐助完全陌生的领域,他们只能静静看着,直到小樱说了声“好了”,才稍微安下心。面码被医疗队安置到医院,而鸣人一回木叶,就被堵去火影楼开会,佐助自然坚持跟去。

 

除了在医院监护面码的小樱,鹿丸、佐井等同届的高层都在,还有几个面生的年轻忍者,就连已经自请退出忍者事务很久的雏田也在,鸣人看见她,有点吃惊地问:

 

“你怎么来了?”

 

“鸣人君…”她还是那么怯怯的,攥了攥袖子说,“是长老把我喊来的。”

“这几个人也是长老派来的。”鹿丸指了指那些年轻忍者。

 

佐助扫了一眼,认出他们后,语气立刻冷了半截:“你们是被选拔出来专攻封印术的上忍。”

 

“那为什么雏田也在这里。”鸣人还是不解。

 

雏田勉强笑了一下,说:“虽然我的忍术并不出众,但只要是日向宗家,就都会笼中鸟的咒印……”

 

“火影大人,在场的是现在木叶里最精通封印术的人,只要您放心,我们能为面码君做出最合适的封印。”一个年轻忍者抢着说。

 

鸣人看了一眼佐助阴沉的脸色,拉出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上去,看着所有人说:“面码虽然失控,却是为了救下了同伴,更没有伤害其他人一分一毫,我和佐助也很快把局面控制住了,不至于这么闻风而来吧。”

 

“鸣人,正是因为我们相信你和佐助的力量,才从未想过给面码加上封印,”鹿丸偏偏头,意有所指地说,“但看来不是每个人都相信七代目火影。”

 

“……给面码加上封印,就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有特殊的力量,这对他和木叶的安全都没有好处。”

 

年轻忍者说:“我们可以不对外公布……”

“不公布?!”佐助突然厉声打断,他伸手猛地一指鸣人,说“你们的火影是人柱力,就被加了封印,就没向外界公布,最后怎么样了?全木叶的人都猜忌他、憎恶他,哪怕他当时只是个小孩!现在轮到他的孩子了?”

 

被直指着鼻子的鸣人默默看着佐助,深蓝的眼睛似在安慰,佐助撇开脸,留下一句:“不用商议什么公不公布的问题了,封印这件事我决不会让它发生。”就甩手走出了办公室。

 

在场的人都被震的有点懵,倒是一向柔弱的雏田颤着肩膀,胸口重重起伏了几下,对那些年轻忍者说:“让笼中鸟消失,这是我亲口对着宁次哥哥的墓碑说的,可我却没有力量改变家族……就算我已经辞退了忍者,曾经说过的话也不能不算数……我明明已经赋闲在外,请不要特意来找我了!”说完就捂着脸庞抽泣起来。

 

鸣人沉默了一会儿,也起身要走,鹿丸叫住他,说:“鸣人,你是以火影的身份来的,比起安抚别人,还是先把问题解决了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鸣人有些气恼,但看着鹿丸的神色,突然回过味来,他叹了口气,对佐井说:“队长,面码的消息是直接送到暗部,再由暗部告知我的,暗部直属于火影,为什么我不想通知的人也知道了?”

 

佐井像早就准备好了台词一样,回答道:“我已经在彻查暗部上下了。”

 

旁边的几个年轻忍者讨了没趣,没有再出头。鸣人捏捏佐井的肩,就去追佐助了。

 

鸣人到医院时,已经将近傍晚,天顶已经是醺醺然的黑紫色,医院的走廊里,黄昏却依然被拉得长长的,金茫茫寂静万分。鸣人推开面码的病房,佐助就坐在床边,避开大大小小的管子紧抱着面码,呼吸声很重。鸣人走上前想安慰佐助,却和睁着眼睛的面码对视了个正着。

 

你小子醒了啊?醒了怎么不吭声呢?!鸣人用眼神这么问他,面码则苦哈哈地露出一个“我刚醒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的表情。

 

“佐助,没事了我说,”鸣人的手掌挤进佐助紧抱着面码的臂膀里,摸摸他的脸颊,说,”你别是哭了吧。“

 

佐助一把拍开了鸣人,头依然低垂着,鸣人拉过椅子坐在佐助旁边,说:”你看看,面码已经醒了,精神着呢。”

 

佐助抬起头,面码对着他扯出一个傻笑,因为嘴角有擦伤,笑得有点难看。佐助看起来不那么紧绷了一些,他轻轻碰了碰面码脸上的纱布,沉默了一阵,说:“鸣人,我说那话没想过揭你伤疤,你别吃心……”

 

“怎么会,”鸣人说,“都解决了,你放心吧。”

 

“对!你们放心吧!”面码说,“小樱阿姨说我的适应能力很强,药物反应不错,虽然不像封印那么有效,但至少我可以由自己控制,或者其他医疗忍者协助。恰拉……就是我的那个同伴啦,他就是医忍,虽然弱了吧唧的,但我很信任他。”

 

面码眨了眨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放心吧。”

 

佐助终于抬了抬唇角,鸣人也凑上前,抱着佐助的肩膀,从他怀里分担了一部分面码的重量,三个人拥挤在一起,直到小樱敲门来给面码做二次检查。

 

-

 

有天,鸣人和佐助正歪在客厅看新闻,面码突然走出来,也不直面着他们,就站在沙发背后,别别扭扭地说:“我有个恋人……我想带他来家里吃饭。”

 

鸣人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他,差点惊掉下巴,还是佐助帮他合上去,扳过他的面颊说:“你现在才知道啊?”

 

“不然呢?他有跟我们说过吗?再说他才多大呀?”鸣人失声嚷着。

 

佐助好笑道:“他都二十一了。”

 

这倒把鸣人给弄恍惚了,他看着面码,宽肩阔膛,长身俊立的,确确实实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还觉得面码是个孩子。

 

“你不会不答应吧,”佐助唤回鸣人的神,说,“没想到你还挺古板的。”

 

“怎、怎么会,我就是有点吃惊!哪天都行,明天就可以!”鸣人说。

 

面码带来的恋人,就是他总提起的那个同伴。难怪佐助早就看出来了,还是自己太迟钝了,老父亲鸣人在心里这么感慨着。

 

这个恋人乍一看,模样有佐助年轻时的影子,但是开口就很跳脱,甚至有点轻浮,尽管是在鸣人佐助面前,也毫不掩饰地粘着面码。面码在灶台前做菜,他就在旁边问东问西,而鸣人模模糊糊听到面码说的话有:不用帮忙…不要碍事…说了你也不懂…白痴…

 

鸣人就听不下去了,吃完饭洗碗的时候,他凑过去,悄悄和面码说:

 

“面码啊…不可以那样和恰拉君说话。”

 

面码脸一红,手下暴躁地搓着泡沫,说:“老爸,不要什么闲事都管好吗?”

 

“这怎么是闲事呢,这很重要的。”鸣人说。

 

面码咬了咬嘴:“他就喜欢我这样。”

 

“哪有人喜欢男友和自己那么说话的?还总白痴白痴地叫自己?”鸣人义正言辞。

 

面码的脸更红了,把碗洗得咔咔响,沉默半天,突然对鸣人说:“爸爸就总和您那么说话,我看您挺喜欢的…”

 

“……”

 

这倒真把鸣人给堵住了。晚上,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晃了晃佐助的肩膀,佐助都快睡着了,不耐烦地问:“干嘛啊,吊车尾的。”

 

“你语气好点行不行,我才没有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鸣人说。

 

佐助揉了揉眼睛,转过身直视着他,说:“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呢?”

 

“哼…”鸣人却笑了,把佐助搂过来,嘴唇贴着他的鬓角说,“我看面码和那个孩子感情很好,说不定他们就成家了。”

 

“是啊,”佐助说,“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有面码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佐助枕在鸣人的臂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鸣人也顺了顺两人的被子,把鼻子埋在佐助的发间,只留一双眼睛看着窗外的月色。

 

很多同僚都说,面码做事像佐助一样威严,待人却有七代目的热心肠。可鸣人觉得,他是随了自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拧巴劲儿,同时又像佐助似的容易心软。

 

生面码时,他们才二十多一点,现在也正值壮年。鸣人常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身材的起伏很分明,绷一绷手臂的肌肉,能挂着三四个小孩转圈圈,想来还不算老了。更让鸣人洋洋自得的是,这些年佐助会偶尔夸他“皱眉头时很帅”什么的,不知道是鸣人真的越老越有魅力,还是佐助变得更坦率了。

 

谈到佐助,鸣人总嘴欠地说:年轻时再帅气,鱼尾纹也要找上你。但暗地里,鸣人擅自归功于自己惹他笑得多了。那些细细的褶皱,像风扫过雪的丝纹,一痕一迹,一年一岁,叫人看着既感到肃穆,又觉得温柔。

 

面码说的对,他很喜欢佐助对自己说话的方式。每当佐助用近乎挑衅的语气对鸣人说:“到此为止了吗,吊车尾的?”这位年少成名的英雄就总能再做出些功绩。

 

就算人会变老,皱纹攀上脸庞,脏器也慢慢衰瘪,但因为有另一个人在,额头抵着额头时只会看到两汪清亮的黑眸或碧眼,嘴唇贴上嘴唇时只会感受到甜软和盎然,所以一切都是没有变的,尤其是那些最要紧的事。


一个点点酱(别放屁股道具)

【鸣佐】鸣佐面小甜饼(上)

 这是一个鸣人失忆了,记得不得自己已经结婚了,并且已经有了娃的小故事。

 温馨小甜饼

  

   婚后鸣佐向 失忆梗 


     面麻是个各门功课都能考到第一的孩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他没有爸爸。

  

      漩涡鸣人看着眼前抿着嘴六道胡须的圆脸孩子,觉得又眼熟又头疼。

  ...


 这是一个鸣人失忆了,记得不得自己已经结婚了,并且已经有了娃的小故事。

 温馨小甜饼

  

   婚后鸣佐向 失忆梗 

      

     面麻是个各门功课都能考到第一的孩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他没有爸爸。

  

      漩涡鸣人看着眼前抿着嘴六道胡须的圆脸孩子,觉得又眼熟又头疼。

  

       眼熟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和自己太像了,头疼是这孩子把自己认成了他的爸爸。

  

       “你的妈妈呢?”

  

      火影大人耐心询问。

  

       “……”

  

       孩子诧异看他一眼,眼里的鄙夷总觉得和记忆里的某个人很像。

  

  “臭老爸又在搞什么啊我说…”

  

       又是这样的对话。

  

     鸣人扶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不是这个孩子的爸爸,于是他看上向了鹿丸。

  

     后者整理着文件资料,好像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他头也不抬,面对火影大人求助的目光,他抱着文件转身开了门就走出去了,还不忘把门锁上。

  

      “…….”

  

     于是他放弃了,转而看向面前撅着嘴的小朋友。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爸爸,可是我真的不是你的爸爸,我还没结婚啊我说.”

  

      面麻面上无动于衷,心里想着拉倒吧你天天和缠着妈妈晚上在干什么我能不知道…。

  

      于是,他说:“妈妈不在家”

  

       火影大人一听,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没了爸爸,妈妈也不在家,可能今晚晚饭都没有着落。

  

       这人火影大人想起来年少时的自己。

  

      于是他很是怜爱的拍了拍面麻的小脑瓜,说。

  

      “火影叔叔带你去吃拉面吧,吃完送你回家等你妈妈回来好不好?”

  

     “……”

  

      于是,出于关爱可怜留守儿童的心理,他起身准备带着孩子先去一乐拉面解决晚饭问题,这时,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

  

     鸣人抬眼,还没看见来人,身体就自发冲过去抱住了 对方,用力蹭了蹭,又埋在对方散发淡淡清香的脖颈处狠狠吸了两口。

  

     “佐助你回来了!!好想你啊我说!

    接到鹿丸飞信传书说鸣人出了问题,并且要求他回来看看。

  

   信中没有具体明说,但是看吊车尾的样子不像是大问题。

  

   于是他把鸣人从身上撕下来,从上到下认真看了看,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

  

  “啊佐助,你看这个孩子一直叫我爸爸,我很苦恼啊我说。”

  

  佐助他看向面麻,后者看着他,隔着鸣人相顾无言。

  

 “……”

  

 “……”

  

   佐助明白了问题所在了。

  

   他看向鸣人,对方闪耀的笑容和平日里无甚差异。

  

      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鸣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鸣人笑容不减。

  

      “当然是兄弟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偷摸大几呀!”

  

     “话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佐助一挑好看的眉,他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面麻是我的儿子。”

  

       鸣人睁大眼睛,佐助看见他背后有一道雷“啪”的劈下来,整个人都吓成了黑白色,他向后一倒,口中冒出一缕魂烟,“咻咻”飞走了。

  

      鸣人难以置信看了看面麻又看了看佐助,觉得这俩人除了头发和眼睛有点相似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像父子。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流了两条面条泪,他抱着佐助的大腿晃啊晃。

  

     “不!佐助!!你居然有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面麻是你的儿子!!他都把我认成爸爸了我说!!”

  

     佐助无语望天。

  

      “我是妈妈。”

  

       鸣人瞬间觉得五雷轰顶,他呆滞的看向佐助,美貌的宇智波也在看他。

   

       佐助忍着笑,又说了一遍。

  

      “我是面麻的妈妈,你要找的人是我。”

  

  

  

  ps:不要来我面前跳说我不能打什么tag,火影其他cp产粮恨不得把所有tag打完,我已经打鸣佐了,小警察先管好自己。

一颗荧惑

佐助君他哭个不停

新入坑 鸣佐真的香

这篇就给佐助当生贺了

小学生文笔

灵感来源我做的梦(?)

时间线大概是鼬死后一段时间

ooc有 沙比剧情有 轻点喷

很短 全文3k


佐助中了一个会一直哭的无聊忍术。——————————————————


佐助在路上解决了几个碍事的忍者后,便准备去与鹰小队汇合。


眼部有些胀痛,他停下脚步,吃痛地伸手捂住眼睛——可恶,是写轮眼使用过度了吗...


佐助咬牙,只得继续赶路,刚才那几个下忍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写轮眼有这样的不适吧?


“Sa——su——ke ——”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佐助...

新入坑 鸣佐真的香

这篇就给佐助当生贺了

小学生文笔

灵感来源我做的梦(?)

时间线大概是鼬死后一段时间

ooc有 沙比剧情有 轻点喷

很短 全文3k


佐助中了一个会一直哭的无聊忍术。——————————————————





佐助在路上解决了几个碍事的忍者后,便准备去与鹰小队汇合。


眼部有些胀痛,他停下脚步,吃痛地伸手捂住眼睛——可恶,是写轮眼使用过度了吗...


佐助咬牙,只得继续赶路,刚才那几个下忍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写轮眼有这样的不适吧?


“Sa——su——ke ——”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佐助下意识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个头发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佐助抬头望着鸣人湛蓝的眸子:

“你又干什么...”


“佐助,”

“跟我回木叶。”

鸣人望向佐助,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微皱眉头,语气也刻不容缓。


“这次绝不让你走了我说!”鸣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拳头也不由地捏紧。


佐助嗤了声,淡淡开口:

“我已经重复很多次了,”

“我不会跟你走,我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忽地想起了哥哥,前不久自己亲自杀死的鼬,心里的痛苦与仇恨愈发清晰。


……


佐助抬眼望向鸣人时,却发现鸣人僵在原地,眼里满是错愣。


“佐助...你...”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佐助正疑惑鸣人那什么表情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双颊划过两道不明液体。


佐助:?

佐助:??!!!!

佐助:难道说刚才解决掉的那几个下忍...


那两行泪顺着下颚线流到下巴,最终滴在佐助的衣领上,而且那眼泪该死的止不住,还越涌越多……


佐助十分绝望。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场合?!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创造这种无聊至极的忍术啊?!


佐助有些痛苦地发现,这眼泪多得自己视线都有些朦胧了,于是他抬手在眼边抹了一下。


鸣人从佐助落泪开始就像全身着了个霹雳一样一动不动。


佐助就是在哭?


鸣人看着佐助抿着唇低下头,伸手擦过满是泪痕的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佐助很少在别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情感啊啊……


鸣人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佐助的呜咽抽痛起来——佐助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


而佐助本人只想将刚才几个下忍碎尸万段,然后赶快离开这里。他的双眼都被揉红,眼里还似是蒙了一层水雾,十分惹人……怜爱(?)


但佐助决定把狠话放完:

“鸣人...我,我是不会回头的...”

可恶,怎么还有哭腔啊?!!


“我们两个之间,要么你被我杀死,成为丧家犬;要么你打败我,成为那所谓的英雄。”

佐助说完后又伸手抹了把眼泪。


好好的狠话,边哭边说,就完全变了味,鸣人全身上下只有心疼。


“我不会成为丧家犬,也不会成为英雄,我会跟你一起死啊我说。”

“佐助,你别哭啊我说...”鸣人第一次面对佐助有些不知所措,“我、我...”


佐助没给鸣人把话说完的机会,已经闪身消失了。


鸣人呆呆的望着佐助消失的地方,嘴里喃喃着:

“sasuke...”




鹰小队三人看见队长边哭边回来的时候,表情五彩缤纷。


水月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只是目光一直没从佐助脸上移开。


“你看什么看...”佐助开口。


若是平时,这只是一句冷漠得不能再冷漠的话,但是染上哭腔就不一样了。

多了几分委屈(?)


“啊啊啊佐助是谁把你揍哭了?!”水月不可置信的叫了声。

佐助:?你像是有那什么大病


重吾只是默默递过来一张纸,佐助静静接过,将眼泪擦干净,然后红着眼睛说:

“我中了一个会一直哭的无聊忍术。”


香磷全程看着佐助的脸,他皮肤本就白,眼尾的那抹红看起来十分惹眼。

香磷:佐助君哭起来也好帅哦~


水月勾唇露出鲨齿:“哈哈哈佐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香磷一拳将水月脑袋砸出水花:“闭嘴吧你,我们得想办法帮佐助君解除忍术啊!”


重吾在一旁开口:“这种忍术一般都是有时效的,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佐助揉了揉眉心:那我还要哭个几天?

于是乎佐助拿着纸边擦眼泪,边给鹰小队三人讲接下来的计划,那场面十分混乱。


香磷:“佐助君休息一下吧...”

水月:“佐助你都要哭到昏厥了啊!”

重吾又递来一张纸。

佐助:...




鸣人回木叶后状态一直不太对,春野樱有些担忧的问道:“鸣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鸣人抬头望向春野樱,沉默几秒又无力地垂下头,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

“小樱...你见过佐助哭的样子吗?”


“诶诶诶?!”春野樱表情十分精彩,又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你看到佐助君哭了?”


“好像是的...”鸣人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弱。


“把你看到的...”怪力少女一拳将无辜的墙砸出一个坑,“都给我说清楚!”


……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佐助露出那样的表情,”鸣人低着头,“他背叛木叶是有苦衷的吧我说。”


“佐助君...”春野樱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又皱了皱眉。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鸣人忽地抬起头: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更要把佐助带回来了啊,我可不想再看到那家伙露出那种表情啊我说。”


春野樱愣了愣,又露出一个微笑。

“嗯!”




佐助在眼睛上施了层幻术,将眼泪遮住,整个人总算舒服了些。


“走吧,赶去木叶。”佐助对鹰小队三人吩咐道。


“你现在这样没问题吗?”水月挑眉。


“只是流泪而已,”佐助淡淡道,“并不会影响我毁灭木叶。”


水月:啧啧啧只知道复仇的家伙。


于是在路上佐助几人又和赶来的鸣人和春野樱碰上了。


佐助有些烦,伸手去摸背后的剑:

“鸣人,我说过……”


“佐助,我能理解你的痛苦!”鸣人喊了一声,又缓缓低下头去,“我从小因九尾妖狐的事被村子的人排斥……我也和你一样想过复仇。”


佐助:?有点突然


“小时候在河边碰见你时,我还想着来找你畅谈一番,”鸣人笑了笑,“我知道,有人可以理解我的感受,有人和我一样……这样我的心里就好受些。”


佐助皱了皱眉:“我曾经说过的吧,鸣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的你,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

“正是羁绊存在才会痛苦,那种失去的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说到激动处,佐助又发现鸣人的表情不对。他下意识往脸上一摸,果不其然又是两行清泪。

可恶啊,幻术在这种时候破了...


对面的春野樱将眼睛睁得老大,眼眶里似乎也要涌上泪水。


佐助:麻烦死了...


“佐助君!”春野樱望向佐助,“我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

“佐助君又想把自己变成一个人,我绝不同意!”


春野樱的眼角涌出了泪水,她抬手抹掉眼泪,又开口道:

“我们是佐助君的同伴啊,我们都是...十分想念佐助君的啊。”

“所以...佐助君回来好不好?”


佐助很想开口反驳,但是他发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身后水月的憋笑声也听得很清楚。


佐助绝望地抹着眼泪,又艰难的说道:

“我...我是、是不会回木叶的!”


我是来毁灭木叶的啊啊啊!!!所以我们在这里哭什么啊啊啊啊!!!


佐助在心里诅咒那几个下忍下十八层地狱永远也别想投胎。


“佐助你哭什么啊我说!”鸣人的声音微颤,“你要与木叶为敌的话,现在哭又是什么意思啊我说?!”

“你是想回来的吧?!大蛇丸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我说——”


佐助:?不是

佐助:为什么时候说我要回来?

佐助:我把大蛇丸杀了,又吸收他的力量,还把尼桑杀了,现在来毁灭木叶啊!


佐助万分悲痛(?)地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须佐能乎——”


下一秒佐助整个人都僵住了。


鸣人这个超级大白痴居然直接跑过来抱住了他。


佐助:?

然而眼泪又越涌越多了。


鸣人听得见佐助的抽噎,于是抱得更紧了几分。


佐助:??

后面的鹰小队三人表示十分震惊。


“这次绝不让你走了我说。”

鸣人在佐助耳畔道,

“也绝不让你再流泪了——”

“毕竟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空气似是突然安静了几秒。


佐助:?????!!

“吊车尾的,我**...”







然而泪流不止的佐助被鸣人连抱带扛带回木叶,春野樱喜极而泣,鹰小队全程看戏也是后话了。



——————End——————



不机嫌

[鸣佐]你有没有已读不回的朋友?

  鹿丸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插着兜,以快到见不清人影的忍者速度溜出后门。

  

仅仅一个上午,鸣人边察看手机边叹气已经第238次了。

  

奈良家的优秀传统,才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但没走几步就被后赶上的金毛扑面而来。

  

“哇上午我们可真辛苦,这个项目太难了。我提议!先去吃个饭吧,听说东门那家店烧鸟很不错哦。”鸣人勾住鹿丸的脖子,招呼着还在慢腾腾收拾电脑的我爱罗,“快点快点,中午人会很多的。”他装模做样地又点开手机,停留在相同的界面,“哦呀呀都十一点了。”

  

鹿丸第一次恨自己绝好的记忆力,他清楚地记得,东门,那不正是化教三楼正对着......

  鹿丸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插着兜,以快到见不清人影的忍者速度溜出后门。

  

仅仅一个上午,鸣人边察看手机边叹气已经第238次了。

  

奈良家的优秀传统,才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但没走几步就被后赶上的金毛扑面而来。

  

“哇上午我们可真辛苦,这个项目太难了。我提议!先去吃个饭吧,听说东门那家店烧鸟很不错哦。”鸣人勾住鹿丸的脖子,招呼着还在慢腾腾收拾电脑的我爱罗,“快点快点,中午人会很多的。”他装模做样地又点开手机,停留在相同的界面,“哦呀呀都十一点了。”

  

鹿丸第一次恨自己绝好的记忆力,他清楚地记得,东门,那不正是化教三楼正对着的那个门吗?

  

 

吃饭的过程中鸣人倒是安分得不行,可能是急着把食物塞进嘴里,终于堵住了他连绵不断的叹息。

  

这家店确实不错,下次可以带手鞠来,鹿丸想着,他点点账单,“你自己把你多点的那部分单独结了。”

  

鸣人忙不迭地点头,“那是那是。”

  

“我们上午的数据拟合得还不错,但是项目还有很多内容要处理。”

  

“那是那是。”

  

鹿丸又说,“听说化教最近都不允许外带食物进去了。”

  

鸣人头又如小鸡啄米,“那是那是,唉??”鸣人第一反应又是掏出手机打了一大段字,随即愁眉苦脸扬起护在怀里的外卖盒递给我爱罗,“其实这是我请你们的,分了吃吧。”

  

他望望近在咫尺的建筑,瞅瞅三两步远的鹿丸和我爱罗,日光透过树木的荫蔽在三人间投下静谧的和谐感。眼神来回飘忽,下定了决心般,“朋友,我中午吃多了,想去教学楼上个厕所,你们先回宿舍吧。”

  

鹿丸忍了一上午的爆栗绽放在鸣人额头上,像是约定俗成的归宿。

  

我爱罗掂掂手里余温尚热的包装袋,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中午的化教三楼正赶上下课的档口,做完实验的学生们把电梯门围得水泄不通,二层三层的是绝对不会主动触这个霉头在这个点挤进去的。

  

鸣人逆着人流艰难地抵达楼梯间,乐呵呵地一口气冲上四楼。

  

相比于一楼大厅的热闹,四楼楼道里就尤显得空寂。

他轻轻地敲敲熟悉的413号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贴近讲台上的人,低沉地说,“饿了么,佐助?”

  

 

“什么时候兼职送外卖去了?”佐助头也不抬地回道。

“我倒是想,可你们不是不让送食物进来嘛。”

  

佐助挑着眉沉思了会儿,“哦好像之前确实在哪儿看到了这条新规来着。”他继续收拾着学生们的实验报告。

  

“水月、香磷她们呢?怎么就留你一个整理,太不够意思了。”鸣人把教室里的椅子归位,颇有些愤愤不平。“还有,你们导师也真是,大三就开始压榨你们当新生的助教。”他每挪动一张椅子,都刻意地制造出“咔”地一声巨响,仿佛为了强调他此刻的语气一般,格外幽怨地说“连回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佐助习惯性地无视了鸣人对大蛇丸的诋毁,把文件收到包里,“他们下午还有一节课。说到水月,他们让我跟你说,别再给他们发消息了。”

  

“啊?”

  

“他们说,你再发类似‘佐助在你旁边吗’,‘佐助手机是不是没电了’,‘佐助下课了吗’,‘帮我叫佐助看一眼手机’,这种无聊的话,他们就拉黑你,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佐助一口气念了好几声自己的名字,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可见的笑意。

  

鸣人帮佐助拿起水杯,一起往外走着,“哼还不是佐助你。”他拿起手机上和佐助单方面的line聊天界面,“看看,都是已读不回。我开始还以为化教信号不好呢。”

  

“是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每次都这样说,但每次还是这样嘛。”鸣人小声嘟嘟囔囔着,“快点快点,你中午休息时间都要超了,吃不上饭看你下午肚子饿怎么办。”

  

“喂,谁跟你说我下午还有课啦?”

  

“欸你不是说水月下午...哦哦!”鸣人一脸惊喜地揽住了佐助肩膀,兴奋地开始幻想下午可以和佐助做的一切事。

  

不过首先,他把佐助领到中午的那家店,“试试这家的乌梅小番茄!”

  

“乌梅加小番茄?好邪典,我不要。”

  

“哪有~很好吃的。我喂你,啊。”

  

 

 

后来,鸣人顶着星月回到宿舍,脸上抹不去的喜色让鹿丸感到些许刺眼。

  

“唉,鹿丸呀,好苦恼哦,佐助还是没有答应我以后不再已读不回了,怎么办呀?”鸣人喜滋滋地继续问道,扒在床架上左扭右扭,“话说,你有没有已读不回的朋友啊?”

  

鹿丸愤怒地把手机砸在鸣人身上,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一则则的消息已读不回,上面写着:

  

“上完厕所了吗?

掉厕所里了?

下午还要跑程序别忘了

跑程序!

你行

鸣人?

拉黑了

鸣人???????做项目!!!

明天的部分都交给你了

带点吃的

算了我恨你

我爱罗也恨你

再见 :)”


  

 

 

 

 

 

 

 

 

 

 

 

苏打水

【鸣佐】别无他法,除了联姻

宇智波鼬因为身体原因提交了辞呈后,向火影推荐了自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六代目火影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是位可靠的上司。而可靠的上司必然带来合理的工作量,并且会极力避免低效繁冗的任务流程,这让佐助没有那么疲惫。特别是火影的参谋是同为宇智波一族的带土。这都让佐助没那么精神紧张。

宇智波佐助是全能的,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会。

所以卡卡西有些发愁地看着一份信件时,佐助下意识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的部下回来了,也就是四代目的孩子。”卡卡西有些忧郁地说:“只是老师的孩子真的很难搞定啊,当初把我、带土和琳折磨得够呛…话说佐助你还没见过他吧。”

佐助摇了摇头,为卡卡西续...

宇智波鼬因为身体原因提交了辞呈后,向火影推荐了自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六代目火影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是位可靠的上司。而可靠的上司必然带来合理的工作量,并且会极力避免低效繁冗的任务流程,这让佐助没有那么疲惫。特别是火影的参谋是同为宇智波一族的带土。这都让佐助没那么精神紧张。

宇智波佐助是全能的,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会。

所以卡卡西有些发愁地看着一份信件时,佐助下意识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的部下回来了,也就是四代目的孩子。”卡卡西有些忧郁地说:“只是老师的孩子真的很难搞定啊,当初把我、带土和琳折磨得够呛…话说佐助你还没见过他吧。”

佐助摇了摇头,为卡卡西续上了花草茶。

“他是人柱力,木叶和人柱力外交有关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啊,和我爱罗关系很好。”卡卡西举起茶杯时突然想到:“和雷隐的那位弟弟关系也不错。”

佐助恍然大悟:“那你今天让我整理的几位人柱力送来的信件……”

“就麻烦你去送一下了。”卡卡西眼睛弯弯地笑着说:“正好去认识一下他吧。”

“他叫什么名字?”

“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佐助在心里念了很久。听卡卡西说他自从成为忍者后就自己搬到山上住了,为了方便自己的修行,也为了控制体内的尾兽。因对木叶的贡献而被定为下一任火影,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等到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佐助才匆匆地往林间小屋赶去,完成自己最后的送信工作。

赶到了小屋门口,他注意到屋里的灯暗着。佐助疑惑地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门没有锁,他拉开门,发现没有任何打扫的痕迹。佐助正准备进去,下一秒常年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他迅速拔出剑挡住了身后射出的苦无。

在寒冷的夜晚中显得温度格外高的身体靠近了佐助的后背,佐助听到那人开口:

“你的体术不赖嘛。”

佐助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身后的人没什么恶意,一头明晃晃的的金发在月光下格外瞩目。似乎是刚刚泡完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头发还湿着往下滴水,一道伤疤横贯了整片露出的胸口,看来卡卡西说的‘为了拯救木叶而不惜生命般英勇地战斗’是真的。

“话说你是谁啊,来找我的吗?啊先进来再说吧,我还没有收拾。”鸣人率先走进昏暗的玄关,摸索着拉开了起居室的门。

“卡卡西让我给你送一些信件……我要放在哪里?”佐助进来后看到桌子上厚厚的一层灰皱了皱眉,过于黑暗的房间实在无法适应,一看到旁边的书架上放着一盏油灯,佐助便走过去试着点燃。

“等一下我先看看灯还能不能亮,话说卡卡西老师以前都是让鼬大哥过……”鸣人看着房间中突然亮起的灯火,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情绪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佐助的脸被一晃一晃的火焰照得清晰,似乎没注意到鸣人刚刚说了什么,抬起头看向鸣人的方向,轻轻“嗯?”了一声。

鸣人抬起手按了按脖子。片刻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是鼬的弟弟,也是以后你的参谋,总之是你的下属。”佐助举着灯走过来,看着同样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壁橱,眉头皱的更紧。这个完全混乱的房间占据了佐助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鸣人已经就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自己很久了。

如果在这个地方办公,文件上会全是灰尘的,自己拿文件的手,自己批文件的桌面,自己的袖口……也都会遭殃。佐助心想。

“你啊。”佐助突然开口,鸣人拉灯绳的动作停了下来,等着佐助下面的话。

“不要折腾那盏灯了,先去我那里将就一晚吧。”佐助明显是嫌弃着这层灰尘,说完以后就拉着鸣人往外面走。鸣人有些新奇地看着这只拉着自己的手,从善如流地跟着他一起离开这里。

佐助的家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中,似乎没有和鼬一起住的痕迹。鸣人抬头看着佐助书柜上的书,随手抽出一本书脊比较旧的,刚一打开,就看到里面夹着一张宇智波鼬穿着上忍制服的照片,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被用黑笔划去,看不出是谁。

鸣人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翻过照片背面。工整又稚嫩的字体在背面写道:

希望哥哥能更开心一点。

止水再来借哥哥就让他永远消失好了。

鸣人被佐助幼稚的威胁逗笑,然后又把书和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佐助还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冰箱拿出昨天捏好的寿司,又快速地做了汤,准备端给自己饥肠辘辘的上司。

饭桌上鸣人狼吞虎咽,佐助撑着头打盹。今天有太多的突发情况,以至于他疲惫得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鸣人了。

碗筷还要收拾,而且信件的事也没有交代清楚……为了保持清醒,佐助迷迷糊糊去洗漱,洗了把脸后果然清醒了一些,但是一回到桌边,仿佛有某种引力一般,吸引着佐助往桌子上趴去。

半睡半醒之间,他感觉到有人抱起他往被子里塞,刚从壁橱取出来的被子冰冰凉凉,他下意识地就往热源处钻。抱着自己的人突然不敢动弹一般愣在原地,佐助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冷。

鼬会处理好一切,包括让冰冷的被窝恢复成一个温暖的被窝。佐助这么想道。

第二天早上的生物钟让佐助清醒后,他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会睡在被子里?

意识到昨晚极有可能是自己先睡过去了,然后让自己的上司忙前忙后铺床把自己放进去,又在旁边潦草地安排了一个临时可睡的床铺休息,佐助按着额头暗恼,然后赶紧起床去找鸣人。

鸣人还穿着昨天那件浴衣,靠在阳台上喂猫。看上去对昨晚的一切劳碌都无所谓。

佐助收拾好自己后向他道谢,鸣人没有在意地摇了摇头,然后有些迟疑地说:“我可能今天就要回去收拾房子了。”

如果作为未来的属下却一直给上司添堵,那就太失礼了。佐助礼貌地提议可以再多住几天,房间可以等他休假一起收拾。鸣人有些惊讶地问:“不会麻烦你吗?”

佐助的回应是卸下了钥匙圈上的备用钥匙交给了鸣人,然后赶紧穿制服去上班。

宇智波佐助从来是提前到岗的优秀忍者,所以同办公室的忍者都很惊讶他今天来得怎么那么晚。佐助回答是未来的上司那里有事情需要处理,而且是卡卡西亲自吩咐的任务。

那个问话的忍者突然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然后和要好的忍者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那只妖狐回来了啊……”

佐助的笔尖一顿,他抬起头,随后平静地问道:“你说什么?”

“就是妖狐…啊,佐助你之前不在木叶就不知道啊,那个人可是九尾的容器。”

“他不是救过木叶吗?”佐助有些莫名其妙的怒气,但还是按捺着不耐烦问着。

“虽然这么说啊,但是谁知道九尾会不会再出来呢。”

“要我说啊,还是离木叶远一点才好。”

“哈?那可是四代目的儿子,六代目的部下,自来也大人的弟子,把你扔出去都不会扔他啦。”

办公室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佐助难得无法静下心看眼前的报告。

这一天明明任务很少,佐助却难得地感到疲惫,想要赶紧回家的心情异常强烈。

开了门后,佐助努力平复心情道:“我回来了,鸣人。”

鸣人拿着纱布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地接道:“欢迎回来。”

“你在处理伤口吗?”佐助脱下外套,用门口的清洁凝露擦了擦手:“好深…怎么不去医院?”

“啊……医院,医院没什么熟悉的人。”鸣人扔掉旧的纱布回答。佐助听到后,突然想到今天办公室里的交谈。

“我来帮你吧。”

鸣人听到佐助的话后一愣。

佐助已经一手拿过他面前的消毒喷雾,发现已经过期后,又去取了自己的医疗箱,跪坐在鸣人面前翻找。

鸣人被突然的关心吓得往后挪了一些,在意识到佐助是很认真要为自己处理伤口时,又不漏痕迹地、偷偷挪了回来。

甚至更靠近了些。

这张看上去不好接近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鸣人心想,他是宇智波的族人,那大概是没听说过自己的事情的。

佐助靠得更近了些,拿着消毒棉签为自己的伤口清创,甚至乎自己的皮肤能感受到佐助的呼吸。

鸣人转过头,努力不让自己太过注意佐助的动作。但是腹部传来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麻,下一秒就抓住了佐助在恶作剧的手。被抓现行的佐助倒不觉得摸了摸这个封印这是什么大事,反而看着鸣人的腹部,语气平常地说:“这就是九尾的封印吗?”

鸣人被佐助的疑问打了个猝不及防,‘你怎么会知道。’脱口而出。佐助抬起头看着鸣人,有些好笑地说:“宇智波斑的通灵兽,我不知道才更奇怪吧。”

鸣人握着佐助的手,千言万语总是想要在此刻倾吐而出,但还是随着下一次呼吸失去了说出一切的冲动。

“再不松手的话,晚饭要推迟了,鸣人。”

佐助只是这么说了,但还是任由鸣人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并不着急,只是情绪稳定地等待鸣人恢复平静。

鸣人还是松开了手,佐助的手一恢复自由,就拿着绷带继续为鸣人包扎。缠绕的过程中,佐助靠得更近一些,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鼬大哥和我提起过你,他说我们很相像,会成为朋友的。”鸣人抬起头,目光沉沉地落在了佐助房间上面的合照:“但是你似乎比我更受人喜欢,嘛,我体内有九喇嘛,总是交不到太多的朋友,除了忍者学校的几位,村子里其他人几乎都……”

“你是这么想的吗?”佐助包扎好又坐回鸣人面前盯着他,鸣人这次没有移开视线,用同样认真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人。

“我觉得不怎么像,是因为你是个大笨蛋。”佐助不赞同地说:“不要在意不重要的事情,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而且你是我未来的上司,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要保持一些距离感,朋友还是先算了。”

“优秀的部下会当面说自己的上司是笨蛋吗?”鸣人一把拉回准备站起来的佐助,这让刚起身还不稳的他一下子又单膝跪在地上。他的手用力握住佐助的脚腕,一副誓要争论出结果的样子。

“我警告你不要虐待自己的部下,否则我的写轮眼可不是吃素的”

鸣人直接扑了上去,借着体重把佐助压在身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我漩涡鸣人大人今天倒要看看写轮眼的威力。

两个忍者像是回到了幼稚园,一个拼命想移动到厨房,另一个从后面掐住对方的脖子强迫他回头。打闹够了,天色已晚。佐助一脚踢在鸣人的大腿上说:“我打累了,今天你去做饭。”

鸣人一边嘟囔着上司和部下不是要有距离感吗,一边乖乖进了厨房,套上了黑猫超市买牛奶送的围裙,打开冰箱取出牛肉饼准备煎一下。

门口传来敲门声,鸣人回头和已经转移到沙发上的佐助对上目光,然后叹了口气说我去开门我去开门。

佐助满意的窝了回去,把自己团成一只虾米继续小憩。

鼬有些担心自己的弟弟能否处理好和鸣人的关系,作为哥哥,自己深知佐助是有些任性的,虽然这也是可爱的地方,但在忍者工作上,总是会带来阻力。

尤其是如果佐助口无遮拦和鸣人之间闹下了隔阂,这对木叶和宇智波的未来都是很不好的。

今天敲门后,门很快就开了。

“啊,是鼬大哥。”鸣人穿着围裙,一手还拿着千岛酱,有些惊奇地向鼬打了招呼。

鼬难以置信地看着鸣人自觉地进了厨房给牛肉饼翻面,然后在空隙中利落地拌了个沙拉,而佐助正在把脸塞进垫子的缝隙中,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

到底谁是下一任火影,宇智波鼬陷入了迷茫。

冒犯了下一任火影应该怎么补救这个问题,止水听到后思索了片刻就给出了答案:

“联姻吧?”


斜昭

误会

       698+原著向|小甜饼  HE  鸣佐双未婚


        爱情归他们,ooc归我


   01


  漩涡鸣人最近觉得他的挚友宇智波佐助十分的不对劲。

  平常人觉得不对劲第一方面想到的就是这个人的性格或者做事方法改变了,然而漩涡鸣人不同。


  他觉得有些荒唐甚至...

       698+原著向|小甜饼  HE  鸣佐双未婚


        爱情归他们,ooc归我






   01


  漩涡鸣人最近觉得他的挚友宇智波佐助十分的不对劲。

  平常人觉得不对劲第一方面想到的就是这个人的性格或者做事方法改变了,然而漩涡鸣人不同。


  他觉得有些荒唐甚至差点相信了自己的想法:

  “宇智波佐助有孩子了”。

  不是跟别人结婚了然后和别人生了孩子,而是他自己,怀孩子了。



  02


  宇智波佐助常年在外不回木叶,这是木叶同期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么做的方法有两种:一是为了调查辉夜遗迹,二是为了不再让那些木叶高层有对佐助不满的可乘之机。

  虽然鸣人知道佐助要走后十二分不愿意,但为了佐助,只能违背自己的心意。


  于是就在这么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的压抑氛围下,漩涡鸣人明白了自己埋藏了一个青春的感情:

  “他喜欢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生性倨傲,宁愿死去都不愿意给木叶的那些老顽固俯首称臣,终结谷大战认输后,他也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意义是什么,他也给过自己理由,什么为了复兴宇智波一族,为了继承哥哥的意志守护木叶……

  说实话,宇智波佐助胡编乱造了许多个理由之后,都把自己逗笑了。


  于是他在木叶坐牢的那段时间,想明白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为了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的前半生都在嫉恨他的哥哥,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哥哥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死,秽土转生的那一刻,他哥哥也只是留下了“我会一直爱你”那句话,以此来平复他整个青春的仇恨。

  若说他前半生是为了仇恨而活,那后半生就是为了漩涡鸣人。


  他只为漩涡鸣人而活。

  翅膀也只为漩涡鸣人停留。

  心也只为漩涡鸣人跳动。


  所以不怎么经常回木叶,除非是有辉夜遗迹的重大发现会去一趟木叶的火影办公室报告情况,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去挚友家里小住两天。


  双方都发现自己爱上对方,双方都不知道对方也爱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炽热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愈发不可收拾了。



  03


  佐助历经五个月的沧桑终于回了村,交代给了卡卡西情报以后,就在火影楼外面的树旁坐着,等待鸣人下班。

  其实他很想直接回去睡一觉,奈何刚才进去送情报的时候,鸣人死缠烂打的揪着他的披风不放,目的就是为了让佐助陪他出去喝点酒,吃顿饭。


  佐助觉得头疼,但挣不过这吊车尾,只得同意,然后表示自己在火影楼旁边的树下等着他。

  鸣人大大咧咧的冲他一笑:“等着我啊,佐助!”


  他坐在树下,整个人困的不行,头靠在树干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宇智波佐助睡醒后,太阳已经落山,天都快要黑了。

  他眯了眯眼,然后就看清楚了火影楼的门打开,随后走出来了一个满头金发的人。


  那人似乎也看见了他,边向他这儿跑来边招手大喊:“佐助,我在这儿啊我说!”

  佐助被他吵得头疼,等人跑到他身边的时候踹了他一脚:“我不瞎。”

  “走吧。”鸣人搂住他的肩膀,“陪我去尽兴一顿啊我说!”

  “吵死了吊车尾的。”


  

  04


  这个点正值出来吃饭的好时候,大街上人也不少,鸣人牵着佐助的手,穿过人群,然后来到了一乐拉面面馆门口。

  佐助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喝酒吗?”

  “一乐也卖酒的啊!”

  佐助叹气:“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想让我陪你吃拉面。”


  大街上人多,一乐的人也不少。鸣人带着佐助找了个比较偏僻的位置,要了两碗拉面和几瓶小酒,接着就开始拽着佐助说这说那。

  “佐助你在外面生活的好不好啊我说?”

  “挺好的。”

 

  “佐助你在外面能不能吃饱饭,钱够不够花啊?”

  “够。”


  “那佐助……”鸣人的语气放慢,“你有想我吗?”

  佐助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该说想吗?

  鸣人一定会说他肉麻的吧……

  

  “我感觉还没开始喝你就醉了。”佐助随便敷衍过去,“别被我喝趴了,到时候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什么嘛……”鸣人下意识反驳,“我酒量可是很好的我说!”


  话音刚落,两碗拉面还有两瓶酒就上了桌,鸣人把其中一瓶打开,然后递给了佐助。

  “不醉不归啊我说!”

  佐助:“……”


  鸣人的酒力实在不怎么样,还没喝几杯脸就红了个彻底,嘴里还不忘记说胡话:“我好想你啊佐助……佐助你想不想我……”

  相比之下佐助就好的很多喝了大半瓶也就红了个耳根,看着鸣人醉醺醺的模样,想着背着这个醉鬼回家看来是必不可少的了。


  两个人吃饭一直磨叽到了将近半夜,店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佐助才用他仅有的一只手捞起酒醉的鸣人准备带他回家。

  这吊车尾平时就不安分,谁知现在更不安分,他整个人顺着力气直接靠在了佐助的身上,然后毫不避讳的对着佐助的脸,打了个酒嗝。


  佐助:“……”

  要不直接开须佐碾碎他吧。


  佐助付了钱,然后仅存的一只手手扶着鸣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店门。

  现下是半夜,街上的人都走光了,否则真应该让木叶的人看看,他们未来的火影大人在私下是什么样子。


  鸣人的个子本来就和佐助差不多,况且佐助只有一个手,更加难以把控眼前的这个人,一路上歪歪扭扭的,鸣人差点不小心自己绊自己的脚。

  佐助心有力而气不足,他朝四周望了望,确认周围没有人以后直接开了须佐,二话不说把鸣人架了上去。


  论须佐的一百种使用方法。


  就这么搞笑的走到了鸣人家门口,佐助才收回须佐,手指摊开往鸣人面前一伸:“钥匙给我,吊车尾的。”

  鸣人本就不灵光的脑子加上酒精的作用,变得渐渐听不懂人话。


  佐助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钥匙。”

  鸣人蓝色的眼睛瞪大,眨也不眨的看着佐助,然后撅嘴:“佐助……”


  佐助头疼:“别撒娇了吊车尾,钥匙给我。”

  鸣人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佐助的话,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右边的裤兜:“在兜里面……”


  佐助只能亲自下手去拿。


  但鸣人一直不安分的乱动,佐助一只手也按不住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钥匙,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气:“鸣人,你在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

  

  鸣人乖巧了起来,不再乱动。


  佐助这才往兜里探入,谁知道才碰到钥匙,还没来得及拿出来,鸣人突然把他的手从兜里拽了出来,放在脸上蹭了蹭。

  佐助:“……”


  有些微微发冷的手揉搓着温热的脸蛋,佐助竟有些不满足于普通的抚摸,而是具有报复性的掐了一把鸣人的脸。

  鸣人愣了一瞬。


  然而就这一掐,似乎掐醒了鸣人心中的欲望。鸣人直接把佐助拽了过来,把佐助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他吻的极轻,像是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亲完还不忘再蹭蹭。


  接着就是亲佐助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一直亲到了锁骨处,然后恶作剧的咬了一口。

  佐助被他咬的一疼,刚想让鸣人松手,鸣人却突然像是恢复了神智,直接从兜里掏出钥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门,顺着力道把佐助压在了沙发上。


  佐助觉得自己也喝醉了,竟由着这吊车尾胡来。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示意他别太过分,谁知这一推,鸣人的火气就蹭蹭蹭的上来了。

  他几乎是暴力的吻上了佐助的嘴唇,撕开了佐助的衣服,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佐助是清醒的,但是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陪着鸣人一起疯。



  05


  鸣人睡到大天亮,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觉得浑身清爽,当了火影预备这么久以来,第一回身体感觉如此轻盈。


  他昨天的意识渐渐的回了笼,只记起来了自己邀请佐助去喝酒,接下来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鸣人伸了个懒腰,下床以后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吃番茄的佐助。

  那人的圆润手指还滴着水,与番茄的红色产生极大的反差,只称的那人的手越发的白净好看。


  鸣人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馋佐助还是馋番茄。


  佐助抬眼看了看鸣人,漆黑的眼瞳没有任何神色:“醒了?”

  “啊对啊。”鸣人挠了挠头,“昨晚喝的他太尽兴了我说!”


  佐助没吭声,继续吃他的番茄。

  “那佐助……”鸣人试探道,“你这回能在木叶待多久啊?”

  “明天就走。”


  鸣人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然后拿起在沙发上沉睡一晚的上衣:“我去上班了我说。”

  “鸣人。”佐助叫住他。


  “嗯?”

  “你有多余的衣服吗?”佐助问道。


  鸣人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有啊我说!”

  “那我明天走的时候穿你的衣服吧。”

  “佐助你的衣服呢?”

  “被狗抓破了。”

  “唉?”


  

  06


  第二天佐助就走了,鸣人又回到了自己本来的生活轨迹里。

  他本来想向佐助表白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就硬生生憋了回去,一个屁也崩不出来。


  鸣人以为还要把这个心意藏在心里放几个月,可是这走的还没三天,佐助突然回来了。


  佐助像一只轻盈的燕子,毫无声息的落在了火影办公室的窗户上,硬是把正在偷懒打盹的卡卡西吓了一跳。

  “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鸣人呢?”佐助直接开门见山。

  “这会在家吧,今天给他批了一天的假。”

  “知道了。”佐助话音刚落,“砰”的一声直接消失了。


  “我这些可爱的学生怎么没有一个爱走门的?”


  佐助回到鸣人家的时候,鸣人正在尝试着自己做饭。

  很显然不成功,整个锅里散发出一种糊味,闻得鸣人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鸣人把铲子一摔,不干了。


  “吊车尾的,你怎么这么笨?”佐助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把鸣人吓了一跳。

  本来满是失落的眸子看见了佐助的到来,就像打了一层高光,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佐助你怎么回来了我说?”他边说边帮佐助解披风,“我还以为你还要一两个月呢。”

  

  “没有这么夸张。”佐助把围裙递给了鸣人,示意让他帮自己寄上,“我这回应该要待上一个月。”

  “真的吗我说!”

  “嗯。”

  “太好了!”鸣人高兴的差点腾空飞起,然后抱着佐助转圈圈。


  佐助挣扎了半会,让鸣人放开他:“我做饭,你在外面等着。”

  “我看着你做。”

  “你只会添乱。”


  鸣人失落的低下了头:“好嘛……”



  07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鸣人把所有的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然后坐在佐助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满足感。

  “赶紧吃吧。”佐助催他,“再不吃要凉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难得的没有说一句话。

  鸣人其实很想开个话题,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佐助的饭量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喝了两碗番茄汤还要再喝?


  按照佐助之前的饭量来说,今天的一顿可以抵他一天的饭量了。

  果然还是在外面没吃好吧……


  鸣人放下筷子,一脸严肃:“佐助。”

  佐助正在夹菜,听鸣人喊自己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以后饿了就回来,木叶随时欢迎你。”

  佐助:“……”


  当然事情并不满足于只发展成这个样子。

  鸣人发现佐助不仅能吃,而且还有呕吐的症状。


  比如说某一天的早上。

  佐助吃了三个饭团,刚要吃第四个的时候,他突然眉头一皱,然后急急忙忙跑到厕所。

  鸣人心下一慌,赶快跟上佐助,就发现佐助正对着马桶在吐。


  鸣人赶忙跑过去拍了拍佐助的背,语气温柔却又不失质问的意思:“佐助,你怎么了?”

  佐助洗了把脸:“没事。”

  

  这下可把鸣人的火点起来了,两手抓着佐助的衣领:“你还想瞒着我。”

  佐助挑眉:“瞒你什么?”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说?”

  “没有。”佐助否定的快准狠。

  “别骗我!”

  “没骗你。”

  “……”

  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用力对着洗手台锤了一拳,然后就脱门而出。



  08


  鸣人这一天都心不在焉。

  他在火影办公室什么都看不下去,就连卡卡西吩咐给他的东西也没做好。


  “你怎么了?”卡卡西问道。

  “啊……”鸣人回神,“没事啊我说。”


  “看你挺累的。”卡卡西劝道,“趴那睡会吧。”

  鸣人眼睛才闭上没多久,身体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声音。


  “鸣人。”

  鸣人一惊,然后大喜道:“九喇嘛!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说!”

  “看你心里郁闷,就出来陪陪你。”九喇嘛开门见山,“是因为佐助吧?”

  “连你也看出来了我说。”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怪人家佐助。”九喇嘛说道。


  “那怪我喽?”

  “还真要怪你。”

  “耶?”



  08


  鸣人着急忙慌的回了家,打开门后却发现没有人。

  他心下一乱,以为佐助又走了。


  直到下一秒佐助拿着一袋番茄出现在他面前。


  “佐助!”鸣人扑上去抱住他,“你吓死我了我说!”

  佐助被他突然的亲近搞得不明所以:“我……我能出什么事情?”


  鸣人一把把佐助按在了沙发上。

  佐助被他搞得脑子一团乱糊,刚想问他怎么了,鸣人就稀里糊涂的开始说胡话:

  

  “佐助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难过,我……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爱你,不会辜负你的!”

  佐助:“???”

  这吊车尾的抽的什么风?


  “佐助,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在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一直没敢跟你告白,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不搭理我……我错了我说!”

  佐助被这直球搞得脑瓜子疼。


  他捏了捏眉心:“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表白?”

  “因为我爱你啊……”


  很好,这答案很鸣人……

  “我那天晚上都把你那个样子了……”鸣人自顾自的说下去,“你问我要衣服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回事,原来是我把你的衣服撕破了。对不起佐助……”


  佐助:“……”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问了:“你怎么知道的?”

  “九喇嘛告诉我的。”


  佐助叹了口气。


  “如果九喇嘛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就要瞒我一辈子,然后带着小孩私奔啊我说!”

  佐助:“???”

  小孩?什么小孩?


  “你这么能吃,还爱吐,可不就是怀孕了……”鸣人抽泣着,“我现在才知道,是我这个当爹得不够尽责,对不起佐助!”

  佐助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问他:“你是怎么觉得……一个男人会生孩子的?”

  “小樱跟我说,阴阳遁可以生孩子的!”

 

  哈?

  佐助被这话荒唐到了,他前几天爱吐只是因为自己吃坏了肚子,从来没有往怀孕方面考虑过。

  “你……”佐助也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你带我去找小樱看看。”

  


  09


  小樱拿着报告书出来,郑重其事的脸色让鸣人和佐助觉得下一秒孩子就飞出来了。

  “没有孩子啊。”小樱把报告单交给佐助,“佐助君,你是怎么会认为自己怀孕的?”

  

  鸣人比佐助还要紧张:“小樱你不是说阴阳遁可以生孩子吗,我不小心把佐助那个了……结果第二天他就爱吐还很能吃,我还以为……”

  小樱不可思议的听完鸣人的话:“哈?你把佐助给……”

  鸣人点了点头。


  小樱突然就有一种想打死鸣人的冲动。


  “没有事对吧。”佐助插嘴道。

  “没有啦。”小樱说道,“只不过佐助君这几天吃坏肚子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佐助抓着报告单,打开门扬长而去。


  其实佐助是希望有孩子的。

  这样他就能和鸣人在一起了,名正言顺。

  可是既然没有孩子,鸣人估计也不会当成一回事了。


  他不禁扶额,想着爱上鸣人可真是麻烦。


  鸣人大老远的从后面追上来,边喘气边说道:“佐助你有这么快干嘛啊,怎么不等等我?”

  “没有孩子,未来的七代目可以安心了。”佐助把报告单折了起来,“我也该走了。”


  “等会佐助!”鸣人喊住他。

  佐助停下脚步。


  “等你这次出完任务回来……”鸣人上前牵住佐助的手,语气温柔无比,“我们就生一个吧。”




  累死了我说!


  



家出

【鸣佐】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上卷)04

SUM:鸣人与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相遇,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一个只有佐助记得他们恋过爱的故事,含较黑的鸣人与较黑的木叶,现实线走侦探路线破案,回忆线走青春文学恋爱

单向失忆+破镜重圆+带球跑

正剧向长篇698+续写

存稿已有13W,可放心追文

特殊内容看文方式请看本人lofter的置顶文章,可通过WB,红白网站和扣群实现

————————————————————

04

夜色渐深,无月无光,很适合忍者活动。

木叶监禁室地下五层是用来关押特殊罪犯的地方。针对“特殊”,各人有不同的理解,但看的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空气里的水汽让人只会联想起梅雨季。

鸣人把手上拎的东西换嘴咬...

SUM:鸣人与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相遇,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一个只有佐助记得他们恋过爱的故事,含较黑的鸣人与较黑的木叶,现实线走侦探路线破案,回忆线走青春文学恋爱

单向失忆+破镜重圆+带球跑

正剧向长篇698+续写

存稿已有13W,可放心追文

特殊内容看文方式请看本人lofter的置顶文章,可通过WB,红白网站和扣群实现

————————————————————

04

夜色渐深,无月无光,很适合忍者活动。

木叶监禁室地下五层是用来关押特殊罪犯的地方。针对“特殊”,各人有不同的理解,但看的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空气里的水汽让人只会联想起梅雨季。

鸣人把手上拎的东西换嘴咬住,单手劈晕看守。地上飘起的尘埃差点惹得他打喷嚏,他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警惕穿行在牢房之间。

偷看了纲手婆婆的机密文件,又从卡卡西老师口袋里偷了钥匙,再一个人深更半夜闯入监狱,这些错加起来不知道够他吃几壶的。

这里屋子都是空的,他无头无脑转来转去,找了一会儿有点急,一不小心踩到个软软的东西,一看是只老鼠,吓得他叫了出来。

倒霉老鼠被他踩了一脚,吱吱叫地跑开了。鸣人懊悔刚才不专业的作死行为,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清冽的少年音:“谁?”

过去一看,果然是佐助。

宇智波末裔双眼被带了封印咒的黑色眼罩蒙住,浑身被拘束衣裹成了毛毛虫,端坐在床沿,赤裸的双脚和小腿露在外面,缓缓蠕动着想下地。

他又在勾我了。

鸣人撇撇嘴,柔软的心霎时波涛汹涌,脑内已经演练了一百种揍人又不被人发现的方法,打算和木叶那群高层过过招。

“吊车尾?”

鸣人赶紧应了一声。

佐助立马把脚收回床上。

这是等着让我进去,他和我打架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些洁癖和毛病了呢?

鸣人在内心吐槽,慢吞吞拿钥匙开门,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床上。

一张床一个简易厕所,室内昏暗,地上也不怎么干净,鸣人祈祷暂时失明的佐助不知道老鼠的存在。

老旧的硬板床承受了两人的重量,发出咯吱声,佐助往墙角靠了靠和鸣人保持距离:“大英雄来干嘛?不想当火影了?”

鸣人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低烧,但精神不错,甚至还有精力怼自己。

“我来道歉。”他把袋子打开,拆了一个木鱼饭团递过去。

木鱼花的香气混着米饭独有的气息飘进佐助鼻腔,他哼一声:“一个饭团就想道歉啊?”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佐助又往后靠了靠,这回他的背已经贴上墙了。

鸣人把饭团贴在他嘴角边,就差亲自喂他了:“吃吧吃吧,就当是我求你吃的。”

佐助沉默三秒,就着鸣人的手大口大口咬了起来,鸣人配合他的吃饭速度把饭团转个角换方向,方便他把饭团啃得干干净净。

快速解决夜宵的佐助舔了舔嘴唇,问:“还有吗?”

鸣人赶紧又递上一个。这回佐助吃了慢了些,恢复了往日细嚼慢咽的习惯,鸣人终于有功夫好好看看他。佐助嘴角带着笑意,至少现在心情不错。

他稍微清瘦了些,脸庞和以前一样整洁,只是大概因为老躺着,一头炸毛更乱了。随即鸣人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几天是谁给佐助换的衣服?洗澡呢?吃饭呢?

他往佐助的领口看了一眼,拘束衣下是件黑色低领,随着吞咽的动作颈部肌肉好比蝴蝶在鸣人心头跳舞。

还好,底下不是真空的……

但是为什么,更色情了……

胡思乱想着,手上一痛,原来是佐助不小心咬了他的虎口一嘴。

“嘶……”鸣人本想缩回手,但看到佐助吃得正香,只好继续举着饭团喂他。那头佐助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停下来,等到最后一口饭团进了肚子,他就着刚才的咬伤舔舔鸣人的伤口,又非常小心地亲吻他的手。

鸣人浑身肌肉一紧,高兴过头的脑细胞兴奋地被佐助湿软的口舌搅得天翻地覆,只想把佐助的拘束衣解开快活一回。

男人这一生中不外乎追求三样东西:被认同尊重,被理解支持,被温柔以待。终结谷一战让佐助认同了他,并为他活下来。佐助会在未来帮助他,支持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成为他的半身。他离不开宇智波佐助了。

他紧张又忐忑,强行压制住自己不成熟的冲动,严肃道:“下周三就是提审日了,佐助想好怎么说了吗?”

佐助靠在他肩膀上,吃饱后的他舒服得像只小动物,垂下头来用鬓发蹭了蹭鸣人:“还没有,再说吧。”

他毫无防备的犯懒让鸣人猝不及防。

鸣人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更舒服些:“那是很重要的事。”

“……嗯。”佐助这一声轻哼是从胸腔里闷着出来的,虽然表面看着无恙,但呼吸得又弱又慢,鸣人知道他不太舒服。

鸣人把毯子盖在他身上:“你怎么了?”

佐助听到他飞快的心跳,摇头说:“眼睛疼。”

应该是因为双眼被长时间封印起了副作用,只是现在的鸣人自己也是缺胳膊的病患,不知道怎么帮他好。他叹了口气,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对对证词?”

佐助还是摇头:“实话实话就好。”

末了,他又担心鸣人会在那天乱来,赶紧叮嘱他:“你也给我实话实说。”

“……”

这沉重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颇为安静的鸣人过于奇怪,饶是从来不担心他心理问题的佐助也狐疑起来,他觉得鸣人有心事:“还有别的事?”

鸣人摇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赶紧说:“只是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

佐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几天何止眼睛疼,伴随着双眼的封印,一起带来的毛病还有头疼和反胃,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了。可能是阴阳遁让他们相互吸引,在暖烘烘的鸣人身边他能好受些。

今天的鸣人让他特别感激,他决定好好聆听鸣人的话:“那我休息五分钟,时间到了叫醒我。”

佐助的声音很轻,鸣人知道倦意已经把他半个人带到梦里去了。他静坐了一会儿。很快,佐助的呼吸沉下来,他把整个身体依托在鸣人身上,睡熟了。室内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恼人的闷,佐助身上却传来凉凉的气息,他把腿伸过去夹住佐助的脚,用毯子把他们裹起来。

鸣人用嘴唇抿上左手虎口悄悄吮吸,就像吮吸佐助的唇。

宇智波末裔以前一心只为复仇,从小严于律己,做事井井有条,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鸣人第一次见他吃饱了就睡,睡得还昏天黑地的堕落模式,觉得新鲜又心疼。

鸣人念了念佐助的名字,身边的人哼哼两声,额头顶了他一下继续睡。这下鸣人不敢动了,把手上淡淡的牙印藏了起来。

九尾在他的肚子里咆哮:“五分钟到了。”

鸣人大梦初醒:“啊?那么快?”

“哼,人类果然没有时间观念。想当年柱间送斑出村,送个别可以送三小时,好白痴。”

“……”

“还不赶快把他叫醒。”

“算了,不急……”他无奈道,“佐助难得睡得那么香。现在我更想做别的事。”

“什么?”

“劫狱。”

“……”九喇叭是看着他长大的,本以为对他同佐助相关的非常理性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没想到这句话还是把它吓得够呛。

“哈哈,骗你的啦,什么时候你也那么不经吓了我说。”鸣人笑得轻松,但九尾却畅快不起来,它隐约感觉鸣人说的是认真的。

 

鸣人没有叫他起床。

佐助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完全不知道鸣人是何时走的。第二天清晨木叶村才刚刚热闹起来,就有人走进佐助的房间把他叫醒。

他朦朦胧胧跟着那人出去,在漆黑的视线里七绕八绕走了好久才坐下。对方摘了他的眼罩要换新的,准备期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监禁室,有阳光,有鸟叫,还有干净的床铺。新换的封印眼罩也比之前的轻松了些,对方甚至脱了他的拘束服,送来了早饭。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趴在床上问都懒得问。

隐约听到房门外的人在谈论“漩涡鸣人”,还有什么“好命”、“私情”等等词汇飘进来,佐助闷头盖住被子。

 

到了提审日,证人席上的鸣人比站在正中间的佐助紧张不知道多少倍。这场提审会不到十人参加,在场的都是四战主要参加者或者木叶权贵及其亲信。普通幻术和读心术对宇智波末裔不起效,只能在佐助的脖子套上检测仪器,两名山中一族的心理分析师坐在证词记录员一旁,通过设备根据他的大脑精神变化观察佐助的心态,判断他是否说谎,是否有攻击意向。

其实木叶忍村对佐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几乎一清二楚,加之已对大蛇丸和药师兜有了审判决定,这场提审最大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宇智波的内心——比如,会不会再毁灭木叶之类的。

刚开始佐助还和提问的人一答一回,勉强算得上融洽。而后,故事从取缔大蛇丸的剧情一下子跳到了宇智波鼬,佐助的脸色就不太好,不太愿意多说,上头问得他烦了他才嗯两声。

说了晓的成员,又说了奇拉比,立马谈到了五影会谈和团藏。佐助气压已经低到肉眼可见了。

“当时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是宇智波灭族的受益者,就是该死。”佐助的话非常言简意赅。

卡卡西磕两声,提问人赶紧换了一种表达:“我们的意思是,你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规定的范围,用极端手段私自处理不太合适。”

佐助完全被这句话讽刺到了,神经兮兮道:“我杀了他一次,他没死,我接着杀,杀了他整整十一次才把他杀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的手臂有十只写轮眼,眼眶甚至还有一只止水的万花筒。他让我作呕。”

他的眼睛被封印着,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冰冷的。坐在鸣人旁边的记录员被吓得笔头一顿,鸣人拍拍他的肩膀,在四战大英雄的鼓励下他才战战巍巍继续写下去。

这个村子盘根错杂,许多问题不是靠一言两语能解决的。卡卡西让佐助继续叙述下去。等聊完了秽土转生和辉夜一战,木叶终于把最关键的问题抛出来:“封印辉夜后为什么没有立即解开无限月读,还要与漩涡鸣人决斗?”

那架势完全是把终结谷打得变了个地形,谁看了不骂句我的妈,要不是知道鸣人是木叶的忍者,指不定某些人要尿裤子。

佐助冷静道:“因为我不认同他,他也不认同我。”

“他不认同你想继续摧毁世界的决心吗?”

“是。”

“不是!”

佐助和鸣人是一起回答的。鸣人这一声中气十足,碧蓝的眼睛瞪得通红,发烫的胎记和下垂的嘴角让他显得狰狞。针对鸣人的插队型抢答,顾问团非常贴心地请他站到中间具体讲讲。佐助眉头一紧,表情一言难尽。

冗长的会议难得没有让鸣人觉得无聊,反而越来越怒火中烧,但他见佐助表情微妙,立马放缓了语气:“我从来没有不认同你。”

佐助眉头更紧了,不是交代他要实话实说吗?这个吊车尾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鸣人话锋一转,赶紧补充道:“好吧,小的时候我是不认同你,但是那时候我不懂事,后来我……后来我只是不认同你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的想法。”

介于鸣人曾在四战战场公然强烈宣扬他和佐助的内心独白和故事,在场所有人已经对这种肉麻的话脱了敏,非常耐心地听了下去。唯一听不下去的只有佐助,内敛的他从小到大就不适应鸣人的情感表达。

“我和佐助的终结谷一战,只是一个约定,并且,我确认了一件事。”

佐助想让他闭嘴,恼羞成怒的大脑成了坏掉的报时闹钟,被榔头锤了一下才不情愿响起来。

他质疑鸣人:“别自作多情。”

鸣人不理会他,他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佐助不会做伤害无辜的事。”

这下佐助脑子里的闹钟变成了一个小鸣人,疯狂地在他脑海里放炮。佐助头大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懂我什么?”

鸣人看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直觉佐助的脸色又要回到当初执意离开木叶的样子,紧张大声说道:“我就是知道,哪怕你在这里再三否认,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对村子不利,我会保护村子,如果你因为我而死,我绝对立马死在你后头。所以你不会再和我对着干。这就是我要告诉所有人的事实!”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说过的事情不要让我再重复了,佐助。”

佐助瞪大眼睛。他能否认鸣人什么?他已经回到木叶,决心放下仇恨,决定尝试着平静地接受这个世界。不管以后他是否会后悔这一决定,输给鸣人已是既定事实。要怪,就怪没用的自己已经认输。

“……”宇智波嘴唇颤抖,最终是一言不发。

记录员好比十个月没拍到精彩照片的狗仔,疯狂地写下这段对话,就连隔壁的山中族人都开始嘟囔着聊起天。

一个说:“宇智波心跳加快,脸上温度上升,耳垂发红,他承认了。”

另一个说:“但是他颈部肌肉幅度变大,腹部轻微痉挛,呼吸加快,明显是在生气。”

这两人讨论半天根本无法统一意见,感叹宇智波真是让人搞不懂的物种。

会场陷入混乱,鸣人已经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了佐助,把这件事锤得死死的,毫无再议的可能。卡卡西无奈捂住额头宣布散会。

记录员不理会旁边还在讨论的心理师,兴奋地把文件递给卡卡西:“六代目,请问哪些内容可以公布呢?”

鸣人追着精神不济的佐助跑了出去,卡卡西只得微笑着安慰自己:“我再仔细看看,回头整理好了告诉你。”

他想自己这个火影虽说是新三忍的老师,但其实并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这件事,老师一定尽其所能。

————————————————————

TBC

家出

【鸣佐】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上卷)03

SUM:鸣人与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相遇,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一个只有佐助记得他们恋过爱的故事,含较黑的鸣人与较黑的木叶,现实线走侦探路线破案,回忆线走青春文学恋爱

单向失忆+破镜重圆+带球跑

正剧向长篇698+续写

存稿已有12W,可放心追文

特殊内容看文方式请看本人lofter的置顶文章,可通过WB,红白网站和扣群实现

————————————————————

03

若是把佐助的人生写作日记,他会把17岁末在医院和鸣人吵闹的日子当作一张夹在纸张中的书签。书签是用开得最艳的樱枝上的树叶做成,一翻开日记本,纸张总是会停留在这一页,散发着初春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即便后来离开了木叶...

SUM:鸣人与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相遇,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一个只有佐助记得他们恋过爱的故事,含较黑的鸣人与较黑的木叶,现实线走侦探路线破案,回忆线走青春文学恋爱

单向失忆+破镜重圆+带球跑

正剧向长篇698+续写

存稿已有12W,可放心追文

特殊内容看文方式请看本人lofter的置顶文章,可通过WB,红白网站和扣群实现

————————————————————

03

若是把佐助的人生写作日记,他会把17岁末在医院和鸣人吵闹的日子当作一张夹在纸张中的书签。书签是用开得最艳的樱枝上的树叶做成,一翻开日记本,纸张总是会停留在这一页,散发着初春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即便后来离开了木叶,佐助也时常回想起自己青春的这段尾巴。

他的青春是漆黑的,中间掺杂一些血液的鲜红和刀剑的光亮。在他擅自掐断这段烂漫色的尾巴后,鸣人的青春缓缓开启了。

粉红色的小情书,花样百出的爱心便当,女生害羞的笑容和眼神,这世界给他的暖意变得比佩恩袭村后还要多。

这些礼物自然是与佐助无关的,他通常在有人探望鸣人的时候选择装睡。鸣人并不擅长拒绝别人,等那些女生的小礼物堆满了复健室,连路过的护士都好奇起了他的选择。

可当事人仍然举着幼小的樱枝,心想一片叶子哪够,他甚至想把木叶所有的花瓣和叶子都攒起来给佐助做书签。

那天的厕所事件仿佛打开了伊甸园的大门,他们还是拌嘴,吵架,但也会悄悄在同一张病床上互相触碰对方,细细观察对方的脊柱和关节,慢慢辨认对方肌肉上的大小伤口。双方脸上泛着莫名其妙害羞的红,小心确认面前自己的“唯一”。

失去的肢体末端仍然疼痛,仿佛手臂还存在,一抬胳膊就会牵扯到全身的痛觉神经。他们还不习惯幻肢疼痛,却已经很好地适应了符合“朋友”意义的肢体接触。

鸣人与佐助脸贴脸,两个人像幼兽蜷着肩膀呼吸着,他一睁眼,就能看到佐助白净的脸蛋和半睁的明眸。

他们从没那么久地凝视对方。

佐助发现鸣人已经褪去了婴儿脸,下颚逐渐硬朗。少年人的胸膛并不单薄,他身上的疤痕并不比自己少,一层薄薄的肌肉下是比谁都滚烫且炽热的心跳。

佐助后知后觉,原来他也和我一样,都已经不是孩子了。

在我不在的时候,他也走过了那么多年。

这一认知让佐助的眼眶差点淌下泪来。

鸣人在关于他的事情上总是细心的,他轻轻捏了捏佐助的耳垂,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佐助摇摇头,把头凑得更近,让鸣人的手摸过自己的脖颈。

四战英雄对他的这种小动作很没有抵抗力,他认真感受佐助的体温,心里只有满足感。

他突然发现佐助耳垂下藏着颗很小很小的痣,惊喜地说:“佐助,你这里有颗痣,哈哈,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毕竟你那么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嘛。”

这几天的佐助通过思考和实践确认了一件事情,他唯一的朋友对他有性欲。幼年时期少不更事,但现在的佐助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约约理解了再不斩和白——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会有那种感情的。

佐助不觉得自己比白还漂亮,也不觉得硬邦邦的自己像个女生。他想不明白,但鸣人对他的好意快把他给淹没了,面对这种感情他不知所措,以至于鸣人的一切,佐助都愿意笨拙地包容。

佐助问他:“我比那些女生还白吗?”

即使佐助身上有战功,这么多天除了卡卡西和小樱谁也没有来探他的病。鸣人下意识地看了眼堆在床头的小礼物,他的立场立马拐到佐助这边:“佐助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让他们来了。病房也得保持安静。”

佐助心想最吵的绝对是你本人,表面却是摇摇头说没关系。

(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详见WB:各种美滋滋的馒头】【或红白网站】

有种人在坠入深渊后攀上一根幼苗的庆幸感,怕它断了,不敢用力扯它,却也日日盼着这漆黑的山谷能多一些细雨和阳光,好让这颗幼苗长得快些。毕竟佐助只有一棵名为鸣人的幼苗,他不想把它折断。

 

两周后,佐助进了监狱等待审判,两个月后,六代目火影继位,鸣人的右臂恢复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趁着六代目上位,木叶邀请了其他村子的忍者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祭典。

四战过去了将近半年,整个忍者世界才刚刚有复苏的迹象。进入夏天,萤火虫成了晚上的常客,这阵仗自然少不了少男少女们的青春之光。

鸣人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佐助了,他很想他,但所有人,包括佐助,都不让他们相见。

佐助的伤没好透,本不用那么早被提审。

那天大和送了份关于写轮眼和轮回眼的处理同意书,让佐助好好看看考虑一下。过于书面化的内容鸣人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里头写了佐助若是身遭不测,这双眼睛会归木叶研究室所有。

佐助想都不想就要签字,鸣人把纸夺过来不让他动笔。

争执未果,两个少年人就在病床上开始了你争我抢的幼稚行径。

开始的吵架还只限于“给我”,“不给”,“你到底给不给”,“我就是不给,你来抢啊”的无意义循环。直到鸣人把那张可怜的纸给吃了,嬉皮笑脸让他赶紧来抢别客气。

佐助本就对鸣人这几天的花式色鬼装处男行为不满,专业气死漩涡鸣人一百年的嘴喊了一句:“吊车尾,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鸣人火气瞬间被他点燃,炸了毛就像一头发疯的小狮子:“那是你哥哥的眼睛啊,你为什么要把它给别人?”

佐助愣了愣,冷下脸说:“那是我的哥哥,和你有什么关系?”

连他都不提鼬,鸣人怎么敢提?

他心想这几天是不是对鸣人太纵容了,咬牙开了须佐能乎直接送了鸣人一拳,誓要把他肚子里的那张纸给打出来。

鸣人看他认真了,用九尾查克拉接下一招,以体术直接绊倒了他。不想佐助即使身体没恢复也丝毫不认输,拉着鸣人就要一起倒地。鸣人下意识撑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护着他没受伤。佐助脸一红,火上浇油,转手送他一个豪火球,整个病房霎时重现战争现场。

鸣人哪里是会停下的性格,彼此打得一来一回。等卡卡西赶到,两张病床都已经塌了,医用仪器没有任何存留迹象,两个一直让他头疼的学生四肢缠着对方,双方脸都涨得通红,颇有不死不罢休的气势。

真感谢他两还记得收着打,不然现在整个木叶医院已经成废墟了。

卡卡西头痛:“嘛……好了好了,不要冲动。我说一二三,大家一起放手好不好。”

佐助艰难地用手指掐鸣人的耳朵,咬牙切齿:“要我放手,做梦吧吊车尾!”

“他先放我再放!佐助就是大笨蛋!他才是大笨蛋!”

看这架势是收不住了,卡卡西只得硬着头皮说:“你们的伤口都裂开了,还得重新麻烦别人来包扎。这是要让全忍界都知道四战英雄是两个幼稚鬼吗?”

鸣人摸摸佐助的断臂,一片潮湿,的确是又流血了。见他面露迟疑,卡卡西抓住机会再接再厉:“我说一二三,你们一起放开好吗?”

鸣人点点头,佐助眼神转向卡卡西,严肃表示同意。

“一,二,三……”

“三”字刚落地,鸣人首先泄力,佐助逮着空档冲上去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飞了十米远。

卡卡西:“……”

“这病房我是没法待下去了。”先手动的佐助恶人先告状,甚至还使唤起了卡卡西,“赶紧安排一下我的审判。”

根本不需要卡卡西开口,宇智波佐助很快如他所愿,被护士重新包扎了一下就在数名暗部的注视下进了监禁室。卡卡西去扶瘫倒在地上沉默的鸣人,发现鸣人被他打得眼眶掉了几滴眼泪。

还好不是大哭,是悄悄落泪。卡卡西没有点破,心里的叹气声比佐助回村前还要多。

 

下巴的疼痛还历历在目,鸣人提着玻璃汽水的瓶子,心里不畅快,只得恹恹看着伙伴们捞金鱼。

往日最会搞气氛的人突然安静,佐井忍不住上前捅了捅鸣人的手臂。他顺着鸣人的视线看到游戏摊位上的雏田和小樱。姑娘们穿着新买的浴衣蹲在地上,小樱本想大力出奇迹,一挥臂,手上白色的纱网瞬间破了一个大洞。雏田则是看着一堆吐着泡泡游来游去的小鱼犯愁,牙和井野一直在鼓励她,她仍然不知从哪下手。

佐井问鸣人:“鸣人君已经不喜欢捞金鱼这样的游戏了吗?”

“不是啊,我只有一只手,还拿着瓶子,不方便。”

“喔,我还以为你是在看小樱或者雏田的屁股想入非非。”

“喂!”饶是好脾气如鸣人也忍不住生气了。

“鸣人君长大了,对这种交配行为类的语言应该习以为常了吧。”

鸣人与自来也修习多年,加之从小对色诱术颇有研究,的确不像是会对这种事情害羞的人,但是他却说:“怎么可能习以为常啊……”

“男女之间,会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难道鸣人君你那方面有问题?”

鸣人已经想摔瓶子走人了。

“不过,如果是鸣人君的话我并不会惊讶,大家都说你可能对女生没兴趣,和佐助才……”

鸣人瞬间有一种被抓奸了的错觉,大喊出来:“我和佐助不是!”

这下连捞金鱼的几人都停下来看他了。他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根据自己的理解补全了后面的内容。

小樱率先站起来,瞪着鸣人:“鸣人,那边有套圈游戏,去嘛?”

感谢春野樱缓解了气氛,鸣人听到这句话立马走了。紧张且不正常的人只有他一个,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

套圈游戏时小樱察觉口袋被人塞了东西,那人身手很好,现场这么多忍者愣是一个都没发现。女孩把东西拿出来,是一张纸条:

有没有一种人,时而冷酷,时而柔情,嘴硬心软,深处黑暗却又心向光明,他的眼神好比世界上最冰冷的石头,透着悲凉,又像是两颗最闪耀的宝石,藏着希望,让你忍不住想去呵护他,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只怕给的不是他想要的。

小樱沉默地把纸给撕了,没过五分钟,她的口袋又被塞了一张纸条:

有没有一种感情,禁忌而美好,坚硬却脆弱。它是夏季绽放的烟火,即使夏季结束,你仍然会想尽办法让它延续。你发觉它时,它轰鸣作响,你质疑它时,它大发雷霆,你逃避它时,它穷追不舍。

小樱忍无可忍了,她把鸣人拉到角落,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

“小樱,你知道……那个了?”鸣人甚至没还手,他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你们是白痴吗?我是你们的主治医生,每天查三次房,检查两次身体,你真该庆幸五代目纲手大人因为忙着和卡卡西老师交接才顾不上你们。”

其实他们两个很小心,没有做到最后,没有留下痕迹,饶是医生也难以发觉。只是春野樱对他们过于细心了,特别是对佐助,每一张心电图,每一次量血压,她都严阵以待,非得翻来覆去看个好几遍才睡得着。最开始她是不信的,但这些年春野樱是距离鸣人最近的人之一,看得久了,心里也就麻木了。

毕竟连鸣人都能成为文学诗人,这世界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事情吗?

“你们这是算什么?”

“……”鸣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沉默是几个意思?”

她越想越气,气自己的付出和心血,也气这两人幼稚的行为。

“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小樱眼眶一湿,但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我暂时不想看到你。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鸣人没有和小樱回到大部队,一直渴望伙伴和热闹的他难得独自提前回了家。

书桌上放着第七班的合照。这是他和佐助唯一的照片,磕了角的旧相框和指纹斑斑的玻璃片提醒着他往日自己是如何对着照片发呆的。

鸣人在内心狠狠嘲笑和讽刺自己,他把相框丢进抽屉,和佐助以前掉落的护额摆在一起。

进入青春期后,鸣人不止一次听到同期男生讨论雏田的胸,他也欲盖弥彰地看过两眼,的确很大,和自来也的小说写的一样,只是不知道触感究竟如何,他没什么兴趣。还有同班生小樱,被大家夸可爱漂亮,绿色的眼睛又大又圆,鸣人同意,毕竟以前自己非常喜欢她。只是现在比起喜欢,他更害怕小樱的拳头。男生们还说,井野的皮肤白皙透亮,天天的打扮时尚独特,鸣人后知后觉地想是这样吗?

比起那点花花心思,他更觉得这样讨论女孩会不会太不礼貌。

但佐助不一样。如果有人在背后这样议论佐助,鸣人绝对会把他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来。

鸣人摸过佐助柔软敏感的胸,知道他的眼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好看,鸣人也凝视过他身上最白最嫩的地方,对他附着黑色碎发的后颈念念不忘。佐助的清冷气质是在身上套个麻袋都挡不住的,他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打扮。

这样的宇智波佐助,在鸣人身边是温柔的,收敛的,甚至诱惑的。佐助不会排斥他,不会挤兑他,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只会用澄澈的眼睛控诉着他的叵测居心。

漩涡鸣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幸运儿,能让宇智波佐助为他做到如此。

我竟然会对佐助起这种心思。

他趴在床上,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别说小樱不想看见自己,他自己都不想看见自己。

————————————————————

TBC

删掉了部分描写,大家自己去WB和红白网站看吧~


懒兔子(别放屁股道具)

黑天鹅12 撒糖果的小丑

*现架,鸣佐双向奔赴,但鸣人前期是喜欢小樱的伪直设定。

*本文鼬属于变态疯批兼鬼畜设定,曾暴力凌虐并侵占过弟弟。人物后期无反转并且鼬单人是be 结局,这点请注意避雷。

*本文春野樱人设并不友好,喜欢这个角色的请注意避雷。

*所有案件描写和心理相关描写都只是为感情铺路,不严谨也不正经,请不要太较真,有问题指出会改的w

*人物有一定程度OOC,看到不适的地方请立马退出。


12 撒糖果的小丑

 

“佐助少爷。”

 

温和的男音从头顶传来,佐助木然地回头,男人高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外。


天光暗了下去,前来侦查自杀现场的警察已经全都离...

*现架,鸣佐双向奔赴,但鸣人前期是喜欢小樱的伪直设定。

*本文鼬属于变态疯批兼鬼畜设定,曾暴力凌虐并侵占过弟弟。人物后期无反转并且鼬单人是be 结局,这点请注意避雷。

*本文春野樱人设并不友好,喜欢这个角色的请注意避雷。

*所有案件描写和心理相关描写都只是为感情铺路,不严谨也不正经,请不要太较真,有问题指出会改的w

*人物有一定程度OOC,看到不适的地方请立马退出。


12 撒糖果的小丑

 

“佐助少爷。”

 

温和的男音从头顶传来,佐助木然地回头,男人高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外。


天光暗了下去,前来侦查自杀现场的警察已经全都离开,只有一道道隔离带还留在宇智波老宅外围,在残阳下凝滞着血红的光晕。同样留下的还有这对自杀夫妇像幽灵一样的小儿子。

 

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灰白的头发梳得平整,熨得整洁的黑色西装仿佛是为一场葬礼而来,与这样温柔的黄昏余光格格不入,就像色彩斑斓的油画中阴影最凝重的那一笔。但就算如此,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十分和蔼,完全不会让人感到疏远。

 

“我很遗憾,令尊令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男人以抱歉又温柔的口吻说。

 

两个人分别站在门内和门外,实际上只要男人想,推开这扇木栅栏并非难事。可他没有。

 

“我是田岛老爷的管家,宇智波田岛,您还记得吗?”

 

“……”

 

“就是这个。”

 

见佐助没有回应,男人递近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

 

这张照片佐助曾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父亲和宇智波田岛的合影。实际上宇智波田岛这个人佐助是见过的,他既是父亲尊重的同族长辈,也是曾在父亲年轻时最为落魄时给予父亲帮助的恩人。


事实上,这个自称管家的男人佐助也是见过的,曾在父亲的书房里。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佐助视线下垂,眼神恹恹又略显空洞。

 

男人对他冷淡的反应并不生气,或者说,才经历父母自杀的噩梦,无论什么反应都很正常。他耐心地解释:“上个月宇智波企业出现一些问题,田岛老爷为了帮富岳老爷缓解危机,让我回国协助富岳老爷,所以我一直都留在木叶。我已经到警局询问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这种厄运会发生在老爷的朋友身上,我们老爷对此也深感痛心……”他说着就轻叹口气,眼睫垂下,那双深陷于皱纹之中的眼睛也深显悲痛,“正是为此,老爷特意吩咐我要处理好富岳老爷和美琴夫人的后事,然后接您一起到国外居住。”

 

“……”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您需要一个能够疗养身心的环境。田岛老爷以后会成为您的家人,只是他现在带病在身,不便回国,所以嘱咐我来接您。等后面他的病情缓和些,他会亲自带您再回到木叶处理富岳老爷的后事,以及宇智波家的事。”

 

“宇智波家的事……是指什么?”

 

“富岳老爷也许并非是自杀身亡。”

 

“……”

 

“宇智波企业在木叶商界独占鳌头,树敌颇多。早在一个月前,富岳老爷就和田岛老爷通话提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请您放心,田岛老爷绝不会漏过任何细枝末节的。只是如今宇智波企业的大树倒了,多少人都觊觎着后续企业利益的瓜分,田岛老爷担心您会有危险,对您很是挂念,今天已经打了两次电话催促我来接您,也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您。”

 

“……”

 

“另外,实际上一个月前富岳老爷曾将一个带密码锁的盒子寄送到老爷手里,而这个盒子是富岳老爷特意嘱咐留给您的。”

 

少年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一下,终于抬起头。

 

男人温柔地凝视着他:“一个月前,正好是富岳先生和商业竞争对手较劲的时候,那个盒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并没有告知我们。他只说,盒子密码一共五位数,只有佐助少爷您才知道。而那个时候,我们只需要提醒您一句话——百合花什么时候开放是最美的。”

 

——爸爸!

 

孩子欢快地像只麻雀扑上正看报纸的父亲的双膝上,兴冲冲凑近父亲耳朵,用说悄悄话的音量询问:“哥哥刚刚有考我,问我妈妈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可我不知道……爸爸要很小声很小声地告诉我。”

 

富岳抬头,看到穿着白裙的妻子抱着衣物从廊间走过,美丽的脸颊在阳光下如同一朵温柔洁雅的百合花。他素来严肃的神情在这一刻似乎有所软化,棕黑色瞳孔也揉进淡淡的光彩。

 

“既然是和哥哥之间的游戏,就不可以这样作弊哦。”但他低下头,这样教导四岁的幼子。

 

孩子果然抿起小嘴,但又固执地往父亲怀里挤,两只小手做成小喇叭放在父亲的耳朵上,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像我这样小声地说,哥哥听不见的。”

 

也许是孩子像只猫的姿势异常乖巧,也许是被他那颗小脑袋蹭得下巴发痒,富岳眼底浮现出浅淡的笑意。他仍旧坐得端正,手中报纸却稍微倾斜,遮住他和孩子的脸。

 

如儿子所愿,他压低了声音:“妈妈最喜欢的花是百合花。”

 

于是他看见幼子立马蹭起来,哒哒哒地跑出去。只是不一会儿,他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爸爸,”他仍然挤进父亲宽大有力的怀里,小脑袋挡住父亲的报纸,像只淘气的小猫,“哥哥又考我,百合花什么时候最好看?”

 

富岳想了想,回答:“如果妈妈来回答的话,她会认为是每一年的6月9号和7月23号吧。”

 

“为什么?”孩子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好奇。

 

富岳笑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佐助少爷?”

 

男人担心地看着少年沉默到几近沉闷的状态,那张小脸透着纸一般的苍白脆弱,已经无法看见作为一个活人应有的情绪。

 

他摇摇头,轻叹口气:“现在的您无人照顾,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业,田岛老爷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将您独自留在这里……警方的调查后续我们会处理,相信您也不会愿意继续和他们公事公办的机械话术周旋。还有鼬少爷的去向我们也会打听,这点请您不用担心。我已经依照老爷吩咐订好今晚八点的飞机,临走前少爷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尽管都告诉我吧。”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温柔的魔力,循循诱导,听起来只是不希望少年再硬撑下去。他能够看出,少年是一颗钻石,但是是一颗从未出过象牙塔的钻石。他在学校里、在他的生活圈里都有着优秀的表现,但同时他也被父母保护得完好无损,纤尘不染。

 

这个年纪,也许忧心的只是该不该和某个女孩告白的问题吧……男人猜测。

 

从坐上汽车到进入机场,再到走下飞机,佐助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状态。他感到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思想,都化为灰色的尘埃浮在轻飘飘的空气里。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就像一个透明的瓷娃娃,任人搬弄,随时随地都能破碎。

 

当他再次坐上汽车,眼中呈现的已经是异国风景。


那些漂亮又笔直的银杏树伫立在柏油大道两侧,杏黄的叶儿像无处落脚的蝴蝶在风中乱转,宽敞明亮的路面就铺延在汽车前进的方向。

 

佐助偏着脑袋,眼神空洞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双眼蒙着薄薄的灰色,像彻底毁坏的摄影仪无法捕捉任何光景。

 

直到途径一所教堂,那里传出的钟声突然敲回他浑浑噩噩的思绪,叫他的灵魂颤生了难以抑制的动荡。

 

就像父亲倒下时那“咚”的一声响。

 

佐助僵硬地睁大眼,那座教堂就伫立在森木之中,青空无止境地延展至望不见的远方,寂静而又孤独。

 

副驾上的管家也偏头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教堂,意味深长地说:“那是即将举行婚礼的教堂。”

 

“……”

 

“在圣父,圣子,圣灵的见证下,一对相爱的新人将得到来自风的祝福,来自森林的庆贺,来自大地的颂愿……您参加过婚礼吗?应该很快了吧。”

 

尽管管家的最后一句话令人摸不着头脑,但他的口吻温柔得仿佛即将在那里举行婚礼的是他的女儿。


佐助猜想也许管家只想随口聊点什么来缓和车里过于死气沉沉的气氛,但他对此不感兴趣。谁将举行婚礼,为何举行婚礼,婚礼现场布置又如何,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觉得教堂的钟声令他胸口异常沉闷疼痛,可他的眼中确实在一刹恢复了光彩,不再死气沉沉,而是水光涌动。

 

这是丧钟之声。

 

泪水顺着少年颤抖的下颌滑落,紧绷的双唇也渐渐变红。直到此时此刻,失去父母的莫大悲痛才显得如此真实,像淬过毒的利箭射进他的心脏。这痛来得陡然又剧烈,转眼就碾过四肢百骸,扩散至浑身细胞。


视野氤氲出一片水雾,他只能用双手紧捏膝盖处的布料,又强撑着将眼睛睁开,却还是止不住鼻腔里软软的抽噎声。

 

男人安静地看着后视镜里的男孩,不再说话,只是将车窗打开一些。

 

小车终于停靠在一片草坪外,一座庄园出现在车窗外。

 

“佐助少爷,我们到了。”

 

管家下了车,替佐助拉开车门。

 

阳光斜射过车身,佐助还垂着脑袋坐在车内,鼻头和眼眶都红红的。经过刚刚的痛哭他的嗓音变得沙哑,所幸他已经找回了他的理智。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平整自己的情绪。”他小声地请求对方。

 

管家没有回答他,车外不再有人声,随之渐近的是另外一个脚步声。佐助大概能够猜测,应该是那位热情的田岛叔叔亲自来接他了。他不得不抬起衣袖抹掉泪痕,不希望自己以如此失礼脆弱的姿态出现在父母都极为敬重的朋友面前。

 

可只是一瞬,他抹眼泪的动作就僵住,所有的警惕性和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他的听觉上,他的脊梁也下意识绷紧,像只察觉到危机的猫。

 

已经走近车门的脚步声,轻而慢的脚步声,总是悠然从容得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使其错乱的脚步声——佐助扭过头,瞳孔一瞬紧缩……

 

男人俯首的姿态比上流舞会中的任何一位绅士都要优雅,他只是稍微低下修长的脖颈,金框眼镜后那双狭长美艳的眼睛轻轻垂下,视线探入车内,便游刃有余地捕捉到他那震惊又恐惧的金丝雀。

 

那是本该坠入黑暗地狱的路西法,却迎着阳光……不,踩着阳光出现在佐助面前。

 

“别碰我……!”

 

“佐助?!佐助!醒醒!”

 

一阵冷风刺醒了宇智波,他猛然睁眼,入眼的并非灿烂到苍白的阳光,而是静谧的深蓝夜空。


远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车笛,近处有超市老板和顾客的谈话声,一辆自行车呼啸着从佐助的余光飞过,骑车的女孩迎着夜风发出了真切又雀跃的欢呼。

 

而鸣人抓着他手腕,一对剑眉紧紧皱起,因担忧而牢牢盯着他的双眼比夜空还要深邃。

 

只是一场梦而已。佐助意识到这一点。

  

他喉结动了动,甩开了鸣人的手,然后放松双肩靠在座位上。他仰视着夜空,剧烈起伏的胸膛在这片宁静的夜色下渐趋平静,刚刚因为梦中人而疯狂叫嚣的细胞也在夜风中慢慢冷却下来。

 

“做噩梦了?”

 

“……”

 

“我听到你在说不要……”鸣人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有些失神的模样。

 

“没什么。”佐助又闭上眼。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鸣人为他敷衍的回答而不满:“别逞强啊我说。”他留意到对方额角的冷汗,忍不住抬手。

 

但佐助避开了他的触碰,那双眼睛在睁开的一瞬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和清醒。他拉开车门时丢下一句“谢谢”,是为鸣人将他送到公寓大门。

 

只是还没离开就听到金发男人一声冷呵,佐助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一副好像窝火又无法发火的模样。


尽管鸣人勾着唇角,但佐助可以确定,自己这位上司现在确实很窝火。

 

“怎么?”他问。

 

“你问我怎么?”鸣人反问。

 

佐助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路灯打在这辆蓝色跑车的引擎盖上,车主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这时侧过身子,以一种看似在笑实则质问的眼神注视着佐助:“所以,今晚我能得到的就是两声「谢谢」吗?”

 

幼稚得像一个没有得到糖果就撒泼打滚的孩子,鸣人在心底评价此时的自己。但他确实,开始无法理解宇智波的脑回路了,也许就像宇智波曾经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一样。

 

要知道,今晚他一直忍着胸腔里咚咚跳的大鼓、终于丢出“如果我不正常呢”这样一句暗示性话语,然而得到的只是对方的一句“谢谢”时,他可是狠狠地懵了一下。再追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又得到一句“意思是你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再暗示“没错,但也许还有其他意思”,就只能得到对方在认真思索后的一句极不确定的反问“你想说你不正常么”。

 

对,我不正常,我当然不正常——看着宇智波那因担忧而蹙起的细眉,漩涡长官像个赌气的孩子捶了两下喇叭,惊起了一只在附近树枝栖息的鸟儿。

 

现在佐助的状况和刚才可谓是如出一辙。

 

“这么晚了你的上司带你出去兜风,然后送你回家,你一句「谢谢」就完了?”鸣人可不喜欢矜持,矜持只会让他离喜欢的人越来越远,“如果你有感恩的心,宇智波探员,”他那么郑重其事地称呼佐助,但眼神又那么柔软,“你应该把你的上司请进家门,给他煮一杯热茶。如果天太晚了,你甚至应该主动挽留他过夜,以免他在回家路上出现安全事故。”

 

故意找茬?佐助挑了挑眉,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上司:“请你喝茶才会耽搁你回家的时间吧,漩涡组长?”

 

“喝杯茶而已,几分钟的时间。”

 

“我家没茶。”

 

“咳,牛奶也行。”

 

“也没有牛奶。”

 

“开水也不是不能解渴。”

 

“前面超市的矿泉水可以帮你解渴。”

 

佐助不客气地表现出拒绝的态度。他不得不开始思考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是说真的哪根筋不对?对面洒水车一会儿就快过来了,要不要拎他去冲冷水清醒清醒?

 

可他视线不动声色地下垂,又留意到鸣人的手指,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有意无意摩挲着套有皮套的方向盘。这种细小的动作已经出卖了鸣人在思考问题,思考一个令他开心的问题。

 

因为他在笑。路灯温柔的光落进那双只凝视着佐助的眼睛,像沾过孩子颜料盘的橙黄星子落进深蓝的夜空。

 

这眼神和以往一样,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宇智波探员,你在……”金发男人用他磁性的声音唤回了佐助的思绪,“观察我吗?”

 

“不。”佐助生硬地回答。

 

“不?”鸣人愉悦地反问,“你在观察我,我可以确定。”

 

“别自以为是。”

 

佐助口吻变得冷淡,不等鸣人反应,他就带着胸腔的躁动感迅速转身离开了。

 

恶犬公寓的住户比较少,所以夜里相较于其他社区要冷清很多,更别提现在已经快十一点半。楼层里空无一人,只有明亮而不刺眼的灯光迎接着疲倦的归家者。

 

扭动钥匙的时候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佐助没有回头,他知道是宁次。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日向少爷仍然裹着他华丽的深紫色睡袍,双手抱肩靠着门边。没有得到回答,他看着宇智波背影的眼神越发好奇:“你不应该这么晚回来的,我们都是十点散的会。”

 

“需要我给你打一张我的行程轨迹表吗?”现在佐助有一点暴躁,手中这把该死的钥匙明显不是这扇门的配偶。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次察觉到他话里的排斥,稍微正了声色,“只是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作为你的朋友我难免会担心……蓝色圆形那把,不用谢。”

 

佐助烦躁之余轻叹口气,从钥匙串里拽出那把蓝色圆形钥匙终于把门打开了。大概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刺人,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向他的同事道歉,就听到这位同事说出了更加令他跳脚的话:“你今晚好像有点暴躁,还有你脸上怎么有些发红……喔,难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让你心跳加速的事?”

 

佐助的愧疚心顿时烟消雾散,他“碰”的一声甩上门,连带宁次最后那句“难道是因为我的关心”也一并甩在了门外。

 

早晨七点。

 

深茶色的窗帘紧拢着,看似要为室内遮挡一切来自外界的光线,偏偏又暧昧地让进一道斜射的光柱。

 

这光柱落在深红的床上,年轻人光滑白皙的肌肤像沉睡在深红丝绸中的宝石,脖颈上的红痕则是宝石被人打磨过后的痕迹。他原本闭着眼,但在感受到枕边男人的动静时那双眼睛就轻轻睁开,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惺忪睡意。

 

“老师……”

 

君麻吕困惑地看着男人开始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衣,从被子里抬起身。

 

“醒了么?”大蛇丸并没有看他。

 

“老师今天似乎起得比平常早……”君麻吕一眼扫过床前台上的闹钟。

 

逆光中他只能看到大蛇丸颀长瘦削的背影,大蛇丸已经走到窗前,将仅有的一道缝隙拉拢,然后回身看着他。他轻轻勾起的唇角暗示了他此刻心情很好,但对君麻吕而言一如既往充满了不可窥探的神秘意味。他从来不了解大蛇丸,尽管他是如此爱他。

 

“我有事要外出一趟,今天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练习剑道,或者做点你喜欢做的事情。”

 

“嗯。”

 

君麻吕安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系上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长款西装令他看起来更加的高而瘦,整理好一切,他一如既往地准备戴上手套。


但他本是流畅的动作小小地停顿了一下,似乎考虑到什么,那副黑色手套被他放回了原位。

 

这个时间段的咖啡店没什么客人,应该说整条街道都没什么人。一排排小巧的建筑物笼罩在薄薄的冬雾中,只有漩涡长官和他的巡逻车正像只大蜗牛慢慢驶过石板路。

 

鸣人只是来买早餐的,买完早餐他就要前往专案组大厅。但其实他可以选择更近的路线或者选择将巡逻任务丢给木叶丸,但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想再次经过这个地方,经过井野家的花房。

 

晨曦的金光慢慢地穿透薄雾,最终落在咖啡店门口的棕色招牌上。旁边花房门口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也让清冷的街道多了一丝温暖馥郁的气息。对于讲究咖啡口感的人而言,这里并不是一个喝咖啡的绝佳地点。但对一个喜欢独处或者喜欢安静的人而言,这家咖啡店会是不错的选择。

 

大蛇丸推门而进,一眼就找到了店内唯一的客人。


年轻人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正盯着窗外的白玫瑰看。晨光透过花叶缝隙落在他几近透明的鼻梁上,将那两瓣薄唇也染上带有花香味的淡淡光晕。他或许在思考什么,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光虽然落进他黑曜石般的瞳孔,却无法得到他的眷顾。

 

艺术品。大蛇丸想。

 

“这是一朵富有诗意的玫瑰花,对么?”他吐出低柔的声音,径直走到佐助对面悠然坐下。

 

佐助回神,朝他投去不冷不淡的目光。

 

桌面只有一杯咖啡,大蛇丸招来服务生为自己点了一杯白开水。年轻人遇到了麻烦所以需要咖啡提神,他可不需要。他扫过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深邃的双眼泛起一丝笑意,已然洞悉一切。

 

“看来宇智波探员昨晚睡得不怎么好。”

 

“你认识宇智波鼬。”

 

开门见山,倒是和那个男人一样不喜欢说废话啊。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张年轻而沉稳的面孔,平静回答:“曾经认识。”

 

“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吧?”佐助细眉轻挑,“你知道他喜欢红色手绢,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结论往往比推断来得更容易。”大蛇丸慵懒地跷起腿,又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听听你的推断。”

 

“在辉夜家的宴会上,春野医生递给我一块红色手绢,这块手绢的颜色和花纹和你那天系的领带是同一款式,手绢是你赠予她的。而你是故意的。”

 

“其实领带才是春野医生赠予我的,尽管我们还不了解彼此,但她似乎有意和我进行深入交流。”大蛇丸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佐助可不想听他开玩笑:“从春野医生的着装、妆容、饰品来看,她工作后仍然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喜好,热衷于粉色色系,所以她绝不会用这种颜色的手帕。”

 

“这只是偶然。”大蛇丸用含笑的目光看着他。

 

“那解释一下你推测我有创后应激反应的事情。”

 

“这也是偶然,或者说是出于我作为家庭医生的职业习惯,毕竟当时你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

 

“偶然重合太多,那就是必然了。你带着目的接近我,这也是你今天应约的原因。”佐助的口吻不容反驳。

 

“那梅野医生的死,”大蛇丸游刃有余地留意着他的神色变化,“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佐助眼神冷暗下来。

 

“哦呀,如果事情并非你推断的那样,你可就冤枉了一个大好人呢。”

 

“梅野医生的来访者档案里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如果落入我的手中,将会产生无法估量的后果。所以,原本可以相安无事的梅野医生,在遇到我的时候,就等同于被死神找上了门。”佐助放沉声音,“不仅是她的生命,那些曾由她亲手记录的档案,也被毁得一干二净。”

 

“你如何就能断定和你有关?”

 

不否认“档案里藏着秘密”这个说法吗?佐助不动声色地拿起小匙轻轻地搅动咖啡:“烧毁档案不需要锁窗户,档案不会逃跑。锁窗户的真正目的,是防止已经入室的我的逃脱。”他看着杯中棕黑色的漩涡,平静地得出结论,“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连同我一起抹杀。且是有预谋的,而非临时起意。”

 

大蛇丸眼中掠过欣赏的光,他甚至不受控地勾起唇角:“我看了今早的媒体报道,警方目前公布的内容并没有你刚刚推断的这些。作为特殊探员,隐瞒重要线索可是很冒险的事情,这样真的好吗?”

 

“背着宇智波鼬答应和我见面,你不也是在冒险吗?”

 

“呵呵,你好像把和我的见面当成了一种交易,笃定我会帮你。”大蛇丸稍微后仰,整个人以一种轻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可也许我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戏弄你。你以为我答应和你见面,我们就成了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得不说,你好像有点过于天真了,宇智波探员。我似乎有些明白鼬先生为何如此钟爱于你了。”

 

最后一句话还没落地,大蛇丸就看到对方陡转阴沉的眼神。

 

但佐助没有失态,只是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当我判断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会向警方交代我所掌握的所有线索。当然,我也不会漏过有关你的任何细节。”

 

“这算是小孩子的威胁?”大蛇丸笑了,“可当你暴露出这种目的时候,恰恰也就说明你已经没有和我交易的筹码了,宇智波探员。”

 

“我确实已经走投无路,所以我会不顾一切抓住离我最近的那根稻草。”

 

“那我只能提醒你,当你交代一切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只是从一种走投无路的情况转换到另一种走投无路的境地。”

 

“我昨天才和志村议员见过面,也许他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呵呵,你好像不太了解志……”

 

话音戛然而止,大蛇丸放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面上的惊讶一瞬而过。

 

套话成功。佐助将大蛇丸的反应清楚看在眼里。提及志村团藏,完全没有选择回避啊。他注视着大蛇丸,深不见底的眸子透出了犀利从容的光亮,而后只是一笑:“我去一趟洗手间。”

 

这家咖啡厅的洗手间比想象中的宽敞。空气中残留着古龙水的柑橘果香,佐助站在洗手台前,门在这时被人推开,“咔”的一声,门锁扭转的动静在这片空间异常清晰,佐助抬眼就看到镜中面容阴白的男人。

 

大蛇丸并不是来上洗手间的,至少从他悠闲站在门口的姿势就可以看出。他个子很高,剪裁得体的短尾西装让他本就不显精壮的身躯看起来更加高瘦了。尽管如此,旁人也不会觉得他羸弱。毕竟这个男人的眼神永远都像一条骚动不安而又令人心悸的蛇。现在他把双手揣在西装裤的裤袋,微微泛着精光的眼瞳像在观赏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这直白的眼神令佐助感到不适,尽管他并没有直接和大蛇丸对视,而大蛇丸也只是看着镜中的他。

 

“宇智波探员今年多大了?”

 

“……”

 

“独自一人在国外生活的时候,应该很辛苦吧。”

 

深色瓷砖倒映出男人修长的双腿,他慢慢走到年轻人的背后,两人的眼神在镜中相接了。他只是轻轻一笑,对年轻人眼中总是沉静的神采更为着迷了。

 

“每一句话都企图从我这里套出一点什么,果真是只狡猾的小猫呢。只是我不得不提醒小猫,当你抱着欺骗他人的心态与之交谈时,也要做好被欺骗的心理准备。别人的笑容和愁容,惊讶和叹息,究竟哪些是真实反应,哪些又是刻意为之?”

 

佐助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那双明明是灿金色却无比阴冷的眼睛。

 

“但无论如何,今天有一点你确实说对了——当我决定和你见面时,就意味着我会成为鼬先生的敌人。你希望得到我的帮助,而我,当然也乐意帮助你。可是,总得有什么能够让我愿意为此行动……”

  

大蛇丸沙哑黏人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佐助耳里,他有意凑近佐助,冰冷的嘴唇与那白皙小巧的耳垂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暧昧距离。

  

“毕竟,和鼬先生为敌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你认为呢?”

 

“……”

 

“利益都是等价的。总不能小猫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而这仅仅因为小猫有一副好皮囊?”

  

大蛇丸垂下眉,目光大胆地流连在年轻人精瘦又诱人的腰线上。

 

“你想要什么?”佐助冷淡地问,余光留意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水龙头偶尔落下水滴,清脆的声响在这片空间异常明显。大蛇丸看着镜中冷凛又尚存一丝稚气的面孔,这时轻呵一声,稍微弯下腰。


他几乎以一种暧昧的姿态贴近年轻人腰身,把年轻人微微蹙眉的清冷神态尽收眼底,又悠然不迫地将鼻子凑近年轻人的脖颈,安静地嗅着:“小猫身上有一种迷人的香味,像玫瑰,白色的玫瑰……”

 

“……”

 

“可是再美丽的玫瑰,如果无法向世人奉献它的芬芳,价值都会大打折扣。”

 

“可如果世人总是企图采撷一朵不属于自己的玫瑰,也许会被玫瑰的小伙伴打得一颗牙都不剩。”

 

后方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大蛇丸一怔,洗手间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道金色身影闯进他的视野,他还未回神就被一股力道粗暴地拽住后领。

 

佐助愣住:“等等,鸣……”

 

哐当!劝阻的话说到一半,大蛇丸已已经被一拳砸得趔趄着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在后面的门板上。

 

门板因受到重击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大蛇丸扶着门板堪堪站稳,抬起头与那双怒火暗涌的蓝色眼睛相对。上一次他是看见狮子般的眼神,这一次他是直接被狮子盯上了。

 

下一拳迎面砸来时大蛇丸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反而冷嗤一声,游刃有余地欣赏着对方失去克制的姿态。他的面部肌肉几乎感受到对方猛烈的拳风,只是如他所料,这一拳没能落在他脸上,而是被人半路截下了。

 

佐助截住鸣人拳头时一个使力将人顺拨开,鸣人不得不就此和他拉开几步距离,而大蛇丸就这样被挡在了佐助的身后。

 

佐助迎上那双苍蓝的眼睛,那里面的愠怒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暗火将他熔化。他不知道鸣人这么火大的缘由,也没时间思考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看着鸣人眼中明显不减反增的攻击敌意,他不得不发出警告:“够了,你想收到投诉吗?”

 

“看来今天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日子。”尽管狼狈地挨了一拳,但大蛇丸完全没有生气。他站直身子,大拇指擦拭过嘴角的腥味,又慢条斯理整了整领带。仿佛没有看到漩涡鸣人警告的眼神,他只是对着佐助的背影轻笑一声:“那么,改天再约吧。佐助君。”

 

看着大蛇丸慢推门离开的背影,鸣人真欣慰自己的忍耐能力又有了质的飞跃。他没有冲上去再给大蛇丸一拳——尽管他确实已经气炸了,这并不意味着他原谅了大蛇丸。他非常清楚现在他更大的怒火来源于谁。他直勾勾地盯着佐助,仿佛佐助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坏事而他必须听到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可宇智波从来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实际上他心里也有火,他有自信如果多交谈几句就能从大蛇丸那里得到关于鼬的更多情报,也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能够看懂鸣人的眼神可他并不会如鸣人所愿,他甚至打算用行动来告诉鸣人不要多管闲事。所以他掉头就走。

 

不出意料下一秒他就被拦住了。洗手间的门板被鸣人一手狠狠按住,佐助一回头就不得不面对鸣人愠而不发的眼神。他被禁锢在对方结实的胸膛和冰冷的门板之间,这过近的距离令他轻蹙起眉。

 

“你认真的?”

 

“什么?”

 

若无其事的反问,至少在鸣人看来佐助的态度就是若无其事的。他握着拳头撑着门板,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尽管如此,他还是压着心口即将喷涌的怒火,尽量把声音控制在平和的范围:“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解释你和大蛇丸是怎么回事!”

  

无法克制的怒吼,鸣人“碰”的一拳砸在佐助脑袋旁边的门板上。他眼角发红,看起来就快失控。

  

“或者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贴着你的屁股弯腰,怎么,你们是想在洗手间里来一发?还是在这里拍成人AV??可别告诉我他是在排队等着洗手——除非他真的眼瞎看不到旁边的空位置,又或者如果真有这种零距离排队,你最好告诉我是哪个国家哪个城市的风俗人情。”

 

门板被刚刚那一砸猛烈地震颤了一下,佐助纠结于鸣人怒火来源的同时还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思考这门板价值多少。

 

鸣人发誓自己已经竭力克制情绪,可他是如此在意刚刚大蛇丸贴近佐助的每一分每一秒。没错,他恨不得撕了大蛇丸。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佐助雪白的脖子上,赤裸裸的审视目光仿佛要确认对方没有被碰到一分一毫。

 

佐助明显不愿意被他这种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现在他们看起来就像要和对方展开决斗。

 

“这是我的私事。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

 

佐助吐出了冷冰冰的话语。其实这有点糟糕,谁来告诉佐助为什么这个白痴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撞见自己和大蛇丸谈话,他是否又听到了一些内容,还有,这白痴竟然直接一拳打上去了……

 

想到这里佐助又有些来气:“你就这么想收到投诉?”

 

“喔。你?还是大蛇丸?”

 

“……”

 

“是大蛇丸要投诉我用一拳头扰乱了他正在勾搭宇智波探员的美事?还是宇智波探员要投诉他的上司打扰了他和一个老流氓的约会?”

 

“现在谁才是流氓?”

 

宇智波质问的话一出,鸣人就窝火地瞪了他一眼。他想质问他做了什么能和那个老色鬼相提并论,可很快他就察觉自己和佐助相隔太近——又是后知后觉。


他近距离注视着佐助不满却又充满生气的面孔,才留意那鸦羽般的浓密睫毛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两人清晰可闻的鼻息也几乎纠缠在一起。

 

这是不礼貌也不得当的。鸣人知道自己应该立马拉开距离,但他就是僵在了那里,还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比打雷还猛烈。

 

这心跳会被佐助听到——意识到这点时他明显慌了,之前那种内脏的痉挛感又来了。但他还是固执地没有放下撑着门板的手,只不过,撇开脑袋时他的余光留意到佐助在同一时间稍稍偏头的动作。

 

无法避开彼此已经交缠在一起的气息,两人都主动错开了目光,鸣人压着胸腔中的热流又忍不住回头,清楚捕捉到宇智波掩在清冷神色下的别扭,又或是其他什么情愫。

 

“让开。”

 

“不。”

 

鸣人坚定地回答,又瞪住佐助。

 

太热了,这混蛋的气息……佐助也瞪回去,语气越凶耳垂就越红:“那你想在洗手间里待一天?!”

 

“我一放你又去找大蛇丸了,那个老男人有那么好?”

 

这负气的语调让佐助恨不得直接给他两脚把他踹开:“我是为了案子才来找他套话的,你以为我来做什么的??”

 

这话是令人愉悦的。鸣人看似不信,神色却稍微放缓,嘴角扬起细小的弧度又哼哼两声。

 

“哼什么哼,给我让开。”

 

“那你得先答应我。”

 

“答应什么?”

 

“不准再私下和大蛇丸约会。就算大蛇丸真有可疑的地方,也必须先告诉我。”

 

“为了让你再给他一拳?”

 

“或者换成一枪?”

 

“你……”


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佐助恼火地看着这个男人,衣袋里手机这时一震,是宁次提醒他别迟到的短信,因为现在距离早上的任务安排会议只剩15分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只能敷衍地答应鸣人,“现在可以走了吗,别忘了你早上还有任务会议要安排,漩涡组长。”

 

忽略掉对方喊“漩涡组长”时咬牙切齿的语气,鸣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外面晨雾消散了一些,两人上车后鸣人就把早餐盒递给副驾上的人。

 

佐助没想到他还买了早餐,打开一看,四个白嫩嫩的小包子,一杯豆浆,还有五六颗圣女果。

 

收到对方疑惑的目光时鸣人干咳两声解释:“圣女果是早餐店大婶送的。”

 

“我吃了你吃什么?”

 

果然没吃早饭啊,鸣人无奈地蹙了蹙眉:“我早吃过了。怕你没吃早餐才买的,本来想带到办公楼的……”巡逻车开始启动,他余光留意到佐助握着豆浆杯的五指微微蜷缩,忍住了伸手过去握住的冲动,两只手只能老老实实掌着方向盘。

 

“好吧。”他故作好心情地喊了一声,为了转移自己停留在佐助手指上的注意力,“现在让我听听我们的宇智波探员找大蛇丸套话的理由。”

 

话题又回到那个让鸣人咬牙切齿的老男人身上。只是现在他这副轻描淡写的上司姿态让佐助忍不住想翻白眼,刚刚气急败坏的人是谁来着?

 

“只是因为那天晚宴上他的表现有点奇怪,让我有些在意罢了。”

 

“确实很奇怪,那天晚上这个老色鬼就盯上了你而你完全没有警惕心。我知道。”

 

“你这是在责怪我?”佐助问。

 

“我只是在提醒你。”

 

鸣人并不想这样夹枪带棒的和佐助说话,一切都怪那该死的大蛇丸,他只能试图把话题转回他们的工作上:“昨晚疾风警探传了一些资料给我,是梅野医生从业十多年来在工作单位里留存的咨询者名单。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你哥哥的名字。”

 

“这很正常。”佐助说。

 

“为什么这样说?”

 

“作为心理医生,在接触咨询者时获得的相关信息是绝对保密的,多数时候记录下来也是用手写档案而非电子存档。所以你们在医院里找到的应该只有咨询者名单而不是咨询者档案,对吧?”

 

“没错。”

 

“而有一些心理医生遇到特殊咨询者,甚至不会将他记录在名单上,医院也默认这种做法。”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看路,别看我。”佐助提醒,又回答,“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

 

“所以你想说鼬是特殊咨询者?”

 

“可以这样说。但我们现在探讨的应该是和谋杀案件有关联的咨询者,而不是梅野医生的某一个特殊咨询者。”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抱歉,我不得不这样说,”鸣人顿了顿,“既然鼬曾是梅野医生的咨询者,那么他完全有可能和这起案件有关联——这份名单上的172个人,每个人都是可能性之一。”

 

“我不介意。只是172这个数字太大了,而且藏在172这个数字背后的人并不是直接凶手,如果我们想要一一排查,难度会很大。”

 

一一排查吗?鸣人余光扫过黑发人平静的侧脸,不再说什么。

 

开会时无人对漩涡组长的提议提出质疑,除了一声不吭的油女取根。各小组开始分头行动,宁次拿着分到的4张名单难免叹气,看来今天一整天都要在跑腿中度过了。

 

鸣人目送着佐助跟随宁次一起离开,两人拿着名单在做交谈,因为距离较远,鸣人无法听清他们在交谈什么。但他能看见佐助认真的模样,心底不禁一沉,发出了复杂的叹息。

 

他和鹿丸探讨的时候都一致认为,引发一场火灾烧毁纸质档案并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梅野医生有极大可能性认识凶手,或者说,临死前她正遭受凶手的胁迫,不然作为一个哮喘症患者,她不会做出将窗户全锁这种诡异的举动。而锁掉门窗的最大用意,正是为了关住屋子里的人。

 

只不过,凶手既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枪杀梅野医生,那就意味着他锁窗纵火的真正目标并不是梅野医生,而是……

 

想到这里,鸣人本是明朗的神色稍微暗沉下来。

 

既是梅野医生的咨询者,又和佐助有关,他只能想到那个男人了。

 

宇智波家的案件果然是有问题的。宇智波富岳白手起家,历经多少磨难才缔造了宇智波的商业帝国,鸣人能想到他一万种自杀的理由,但这些理由里绝不可能包含“企业破产”。他当然相信佐助有自己的理由去隐瞒一些事情,实际上他也想主动询问。可一旦联想到佐助之前失控的反应和频频的噩梦,这就让他不得不敏感一些,开始猜测佐助正在经历什么心灵折磨,哪怕现在距离宇智波夫妇一案已经过去了五年。

 

而这份折磨也让佐助失去了对任何人的信任,包括鸣人。

 

贸然询问只会引发佐助的抵触和不信任,也许还会让佐助再度受到伤害。可坐以待毙也不是鸣人的风格,与此同时他还得顶着上级要求他在两周内破案的压力……算了,去他喵的上级。

 

“这个案件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一旁的油女取根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还是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吧,漩涡组长。”

 

一直到天黑,专案组都在根据各自的侦查方向四处跑腿。八点的时候天空黑得像泼了墨,云层里有闷雷滚响,像车马碾过,声势骇人。

 

鸣人独自走在回警署的路上,看了眼天色才察觉该吃晚饭了,于是摸出手机。只是他还没打给佐助,就先遇见了另一个朋友。

 

“鸣人?”

 

穿着普通裙装的小樱在气势上要比平时看起来更显柔软,看到他也是一愣。两人就这么凑巧在大街上碰了头,又同时相视一笑。

 

“香磷?”

 

佐助接通电话的时候还在自助贩卖机前买番茄罐果汁。如果只是出于骚扰而不是急事,香磷一般都是发短信给他。她知道他会忙于工作,就算偶尔闹腾也是有分寸的。但这次不一样。

 

半晌都没有听到回话,电话那头一片安寂,佐助取出番茄汁,又喊了一声:“香磷?”

 

“佐助……呜……”

 

佐助神色微变:“你在哪儿?”

 

但香磷不再回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异常清冷的男人声音:“宇智波先生,香磷小姐是您很重要的朋友吧。” 


“你是谁?”

 

“辉夜君麻吕。”

 

佐助一愣,脑海里浮现出在宴会上那个被众人瞩目却始终面色寡淡的男人。

 

“放心,香磷小姐没事,只是需要您来接她回家。”

 

君麻吕毫无起伏的声线像一个机械人。佐助无法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任何情绪。

 

“我知道您会感到奇怪,不过我以我老师的名义起誓,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香磷小姐的事。我只是,想见您一面而已……如果您愿意像接受我老师的邀请那样接受我的邀请,我会感到荣幸之至。”

 

大蛇丸搞的鬼吗?佐助无法判断。他没有犹豫就应下了这场邀请,现在香磷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为了防止对方耍诈,他给宁次发了一个共享定位,附加一条信息:九点见。

 

“随便碰别人东西的坏孩子会遭到什么惩罚呢?”

 

“挨打!”

 

“随便碰别人东西的坏孩子会遭到什么惩罚呢?”

 

“挨打!”

 

“随便碰别人东西的坏孩子会遭到什么惩罚呢?”

 

“挨打!”

 

又是那个小丑,又是那群顽童。他拽着彩色气球跑过,孩子们则欢快地追在他的屁股后。

 

小樱好心情地看着这些打打闹闹的孩子,笑了:“有点像小时候的鸣人,蹦蹦跳跳的。”

 

鸣人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说实话他更想和小樱解释之前那件事,虽然他给香磷甩了狠话要香磷自己去解决,但自己这边总得和小樱说清楚。现在他正在肚子里斟酌言辞,要怎样才能做到既直白又不伤人。

 

两人像漫步般放慢步子。小樱将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对着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近怎么样?”

 

“呃,还好吧。”

 

“我不是问你怎么样。”

 

鸣人困惑地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我是问你和佐助君相处得怎么样?”

 

鸣人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到佐助,干咳两声后才回答:“也还好。”

 

“你可不能欺负他喔。”小樱回过头看着他一笑。

 

鸣人无奈:“我怎么可能欺负他。”没来得及打电话,佐助今晚有好好吃饭吗?他倒是在想这个问题。

 

“这位先生——”那个明明已经跑远的小丑,不知道为什么又转回来,带着滑稽的笑容跑近小樱时顺手就从彩色裤袋里摸出一朵红玫瑰,“给可爱的女朋友买一朵花吧?”

 

小樱刚拿出手机查看母亲发来的短信,听到这话就连忙摆手:“啊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哎??”小丑做出夸张的语调。

 

“嗯,你确实误会了。”鸣人也干咳两声解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小樱只能笑笑,推开了小丑递近的玫瑰,敛眉时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因为心脏猝不及防的酸胀感,她并未留意到小丑眼中突然浮现的森然露骨的诡笑,只一眨眼,一股粗暴力道就扯断了她斜挎在腰间的提包——

 

“哈哈!是我的咯!”小丑转身就跑。

 

小樱一惊:“我的包!”

 

她话未落地身边的金发男人已经像头豹子射了出去。但那个小丑的速度快得惊人,一转眼就没了影。眼看鸣人的背影也快消失在前方街道,小樱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鸣人,等等我……!”

 

小偷与警察,一前一后拉开的追逐战,穿过人群,穿过红绿灯,甚至是差点被一个飙摩托车的撞到还被车主骂了两句——如果不是急着追上小丑鸣人绝对会停下来把这个看起来是未成年的车主抓回去教育。但现在他可没这个空闲时间。职业习惯已经给他的身体上了发条,他追着小丑越跑越远,街道上的人影也越来越少,直到他有所意识……

 

夜色在越显狭隘的路面铺出一层阴影,两侧的商铺——那些爬有暗红锈迹的铁卷门全都紧闭着,门口堆积的尘埃显示这里被弃置了至少有一段时间。一根孤零零的路灯挺立在冷空气中,鸣人却已经满头大汗。


空中闷雷又起,隐约可见的电光被按在云团里,像一头被黑布笼罩的野马强烈地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

 

空气沉闷得发臭,鸣人放慢脚步,开始警惕地扫视过四周环境,不知不觉已经跑了这么远,即便是经常巡逻的他,对这附近过于破败的建筑物竟然也没有几分印象,从刚刚追过来的方向看,这条街区好像是……

 

“嘿!”

 

小丑突然从前方巷口冒出一个脑袋,将手中的女士包甩得像风车一样旋转。

 

夸张拉扯的嘴唇仿佛是对这位探员的嘲笑,这家伙说完转身就跑,鸣人眸色一暗,下一秒又追了上去。他追着小丑穿过七拐八拐的甬道,两人在黑暗中逐渐拉近距离,但小丑完全没有危机感,还在嘻哈大笑:“随便碰别人东西的坏孩子会遭到什么惩罚呢,漩涡长官?”

 

当然是会被我抓住暴打一顿!鸣人不顾一切地开始冲刺,眼看离小丑越来越近,最后一出甬道,他终于要伸手触及猎物,但是猝不及防的一声响——

 

哗!刺眼的灯光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像光的囚笼将猎物逮捕。

 

鸣人心中一震,立刻抬手遮住眼睛。

 

这是一片空地,四方围满漆黑的车辆,像一头头野马停留在此,光线正是来自于车头的疝气灯。而前方是一个废弃工厂,一团阴影坐在废铁片和钢板的堆积物上,修长双腿随意放着,头垂下,整个脑袋都笼在黑色的兜帽里。

 

与此同时,车辆中走出一个接一个眼神不善的黑衣男人,手中无一例外都握着一根钢棒。


服装鲜明的小丑是这片黑色空间里唯一亮眼的颜色,他倚着其中一辆车身,一边慢悠悠点燃一支烟,一边眯缝起眼睛注视着他们的猎物。烟星在他充满戏谑的眼底燃起,之前那种浮夸的微笑已经荡然无存。

 

看来是早就在这里等着自己了。不过鸣人暂时还想不起自己得罪了哪条道上的人,被他逮捕过、或者说想报复他的大多都在监狱里关着,不在监狱里就在精神病院里,或者死了——毕竟刑特科经手的罪犯大多数都等不到释放的机会。

 

鸣人又一眼扫过被扔在沙地上的女士包包。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至少比鸣人高两个头,这时拖着一根长钢棍径直走来。钢棍在沙地摩擦发出沙沙声音,很快就被两声闷雷掩过。男人的眼神像条鬣狗,盯猎物那般盯着鸣人。

 

还是按惯例来一套吧。鸣人直视着男人充满阴鸷的眼神,摸出兜里的工作症:“刑特科高级侦查探员。先生,请出示……”

 

哗!钢棒一瞬挥出破空声,却是堪堪从鸣人发梢上挥过。男人还未回神就被猛地扯过臂膀。“咔啦”粗暴的一声,鸣人直接拧断他关节将他往地面一甩,旋即仰身避开第二道钢棍,又是一拳直中偷袭者的头颅!

 

远处坐着的男人终于漫不经心地抬起脸,一支烟要掉不掉的含在嘴里,犀利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上了空地里围成一滩沼泽的黑衣人,还有那个在沼泽流中像猎豹来回移走的金色影子。

 

钢棒击中人的闷响,手下的声声惨叫,还有始终被云团压制、迟迟没有爆发的雷鸣……妈的,真是烦躁的一天,大好时光就浪费在这只金毛身上了。他本是俊美的面部流露出因不爽而扭曲的表情。

 

但很快,他目光轻轻一掠,捕捉到出现在甬道口的一抹粉色影子。

 

“鸣、鸣人……”

 

小樱赤着脚、气喘吁吁地扶着旁边的灰墙,只有上帝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气才一路追到这里,连新买的高跟鞋也丢掉了。但现在看着空地上的一幕,她彻底震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什么人?!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退回墙边阴影里,胸腔里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了空中的雷鸣。刚刚钱包被抢时她就联系了附近的公安分局,但现在的情况让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险感。她又想到刑特科,手指发着抖,连忙拨下刑特科总台号码,听着手机里的一阵忙音,不知道是受天气影响还是受这片区域的影响,对方始终没有接通。

 

快点,快点……!小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拇指因紧张而蜷缩,几乎深陷于地面的沙土。

 

对方终于接通电话,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刑特科呼救总台,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鸣、鸣人他……”

 

“嗯?您好,您认识我们的副队吗?”

 

“我、有人袭警!请你们快点出警!”

 

莫大的恐慌让这个年轻的姑娘说话都开始打结,她痛恨自己的不冷静,正想竭力克制这股慌乱的情绪时,余光却瞥到一个不知何时走近的阴影。

 

“啊……!!”

 

咚。手机掉落在地。

 

“喂?请告知我您的具体位置……您认识我们的副队吗?喂?喂?”

 

“放开我……!!”

 

男人一把粗暴地拽住小樱头发,也不管她穿着的短裙是否会因为姿势而走光,直接将她一路拖到了空地。沙地上被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小樱双腿剧烈地挣扎着,最终被狠狠甩在了沙地上。

 

鸣人踹开一个黑衣人后余光瞥及这边,脸色顿变:“小樱……!”

 

“漩涡长官,请停手。如果你不想让她受伤的话。”

 

小丑粗哑的声音令鸣人刚要迈出的一脚停在原地,这一停后背就迎来一根钢棍的猛击。碰!脊梁一瞬传来火辣辣的疼,皮肉几乎绽开。他顿时闷哼一声,差点没有稳住身形,趔趄两步到小樱身边,又踉跄着回头。

 

“鸣人!”小樱惊恐地看着他流出鼻血,连忙从沙地上爬起。

 

“别怕……”鸣人哑着声音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在这些黑衣人的注视下慢慢举起了双手。他已经明白他们的意思,尽管他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敌意从何而来。

 

“漩涡长官,你很清醒。”

 

小丑轻飘飘甩掉快要燃尽的烟支,而后接过同伙递来的钢棒,慢步走到鸣人跟前。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鲜红的鼻血不断滴落在鸣人的衣襟上,可他浑然不知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逼近的小丑。

 

“这个问题得问我们老大。”小丑扭过头。

 

鸣人顺着他目光看去,坐在堆积物上的那个男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大爷姿态,见他看过来,只是冲他抬了抬嘴里的烟,好像他们不是正在互殴的敌人还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我们老大的意思是,”小丑熟练地翻译着男人沉默的语言,“我们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随便碰别人东西的坏孩子,他会遭到什么惩罚呢?”

 

“请您在这里换上衣服。”

 

身穿黑色西装的执事朝佐助微微颔首,姿态毕恭毕敬。

 

他们已经进入辉夜家的宅邸,但佐助无法理解对方将自己带到一间更衣室并要求自己更换衣服的准备。

 

“为什么?”他冷硬的语气里透露出排斥的态度。

 

两个女仆已经取出一套剑道服,是经典的白衣黑袴。管家平静地解释:“我们少爷现在正在剑道场,他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在剑道场练习,而辉夜家族的剑道场曾在老爷的牵引下受到神明的恩赐与祝福,那是一片净土,只容许穿着剑道服的人进入。”他看着佐助似乎有异的脸色,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佐助恹恹地敛眉,脸上一瞬的阴郁也消失不见。

 

他不再抗拒,换上了这套剑道服,跟随管家来到辉夜家的剑道场。

 

这是一个结合了古老装潢和现代科技的剑道场,室内面积约等于一个足球场,四方都是透明的特制玻璃门,应该是方便客人前来参观。顶部采用封闭式设计,但屋顶轻质纤维透明,光线可以穿透,这也使得整个道场看起来更为开阔。棕色木板整齐地铺设在地面,整个室内看起来明亮又宽敞,场内除了置放刀剑的器架外,别无他物。当然,架上的都是木剑。

 

就在正前方,那位辉夜家族的少爷像出鞘的剑刃一样笔直地站立着,双手随意地摊开,由两个仆人整理着腰间的衣带。

 

佐助站定在道场上,不再往前走。

 

如果需要评价见到君麻吕的第一眼印象,绝大多数人大概都会想到柔软的百合花。辉夜家这位年轻的少主人虽然是个男子,眉目却远比一般女性要秀美,带着一种令人怜惜的柔弱感,而辉夜家传统的点眉法又赋予了他别样的艳色,那两点朱砂如火似血,一眼看去,是绝对的见之难忘的好皮囊。

 

只是他本人的疏离气质又令人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像云层后的绰约月影,总是若远若近,若即若离,带着不多也不少的傲慢与冷淡。人们都知道,在宴会上他那恰到好处的礼节只是出于他作为辉夜家族继承人的高贵身份,而非他真正地尊敬某人。他尊敬的只有他的老师。

 

与之相比,宇智波则更像云破后的清月,眉目含灵,神采洁淡,却又天然艳韵。纵便少了那层若有若无的云雾,仍是美得萧萧肃肃,凛然不可侵犯。

 

管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和少爷站在一起却还丝毫不逊色的人物了。他赞赏地看着宇智波,又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但佐助一步未动,只是睨他一眼:“我的朋友呢?”

 

回答他的是君麻吕:“在上面。”

 

佐助抬头,才看见剑道场上边还有二楼。香磷就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看起来没有受伤,但两只眼睛又是感动又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佐助,对不起……”另有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就站在她的一左一右,像山一样岿然不动。

 

香磷现在委屈得要死,都是她那个死鬼上司派给她的任务!说什么让她今天亲自上门到辉夜家替辉夜少爷量身,然后再好好和对方交流意见,因为辉夜家族需要她设计一套下个月参加神祭典礼的礼服。

 

原本作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被客人点名要求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但要亲自上门沟通则是少有的情况。不过香磷想毕竟这位和以往的顾客份量不一样,上门就上门吧,谁还不乐意多挣点钱呢?加上上司笑嘻嘻的讨好脸,她不假思索就应下了。

 

结果完全没想到一到辉夜家她就被拘禁了。君麻吕倒也没碰她一根汗毛,就是不让她走。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少爷是贪图她美色,直到对方用她的手机拨通了宇智波的号码……

 

“随意限制普通公民的人身自由,这就是辉夜家少主人的作风?”佐助冷淡的眼风从君麻吕面上扫过。

 

君麻吕只是抬了抬手,两个保镖这时都从香磷身边退开一步。


香磷看见辉夜家的管家托着一个托盘走近,盘里是佐助刚刚换下的衣物,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佐助的手机也放在衣物上。

 

这是交给我保管的意思?香磷立马接过木盘紧紧抱住,又凶巴巴地瞪住管家。

 

“我很抱歉通过这种方式邀请你们来到这里。”君麻吕说。两个仆人终于为少爷整理衣物完毕,弯着腰退至后方。君麻吕赤着脚慢慢走向道场中央:“我只是希望能够见您一面,就像您希望见我的老师大蛇丸一面那样……我相信我们的心情都是同等的。”

 

原来真的是因为大蛇丸?看来两人的关系果真如传闻那般。佐助对此倒是丝毫不感兴趣:“如果你是因为大蛇丸才做出这种事,那我建议你直接找大蛇丸解决。恕不奉陪。”他漠然转身,对还在二楼的香磷开口,“香磷,我们走。”

 

但一转头,后面的玻璃门已经闭拢。电子科技的操控总是比人的反应速度更近,香磷一下炸了毛,抱着托盘就想往下跑却被那两道人墙堵住,她瞪住这些人:“你、你们这些人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吗?!”

 

佐助看着那道闭紧的玻璃门,皱起了眉。

 

“就算是要以拘禁他人的理由将我带走,也得先离开这里,我说的对吗,宇智波探员?”

 

君麻吕的剑道服穿得规整而富有风采,银发已经束起,淡然如风的仪态尽显贵公子气度,唯独那双眼睛暗若深渊,还带着一丝不可解读的偏执。

 

“那你到底想怎样?!”香磷怒喊。

 

“和我比一场。”君麻吕已经走到剑架前,准备挑选一把顺手的木剑,“赢了我就让你们离开。输了,您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我不会让您做任何违背仁义道德的事。”

 

“比试的意义?”

 

“没有意义。我只是想知道我比您差在哪里而已。”

 

这个答案令佐助一愣,又看到这个男人露出轻淡的笑。

 

“我一开始就说了,您不用把我想得太复杂,我和爷爷的作风不同,想要什么,想怎么做,都会直白地告诉您。我知道我这次的行为已经逾矩,事后也必定会亲自登门道歉。但是现在……”他直接抽出一把修长的木剑,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回过身看着佐助,“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请求,希望您能赏脸。”

 

佐助扫过那一排木剑:“如果我拒绝呢?”

 

“那很遗憾,也许你们永远都出不了这个门了。”

 

香磷心里顿时哇呜一声,这个比试太卑鄙了啊!怎么办佐助……她当然不希望佐助和君麻吕比试,倒不是她认为佐助比不上君麻吕,只是单纯就剑术这方面而言,君麻吕可是出了名的百年一见的天才,就算在几个古剑道家族里都享有极高的称誉,这也是辉夜老爷子如此宝贝这个孙子的原因。而佐助以前读书时虽然有加入过剑道社,但说到底,那种只是学生之间玩玩的水平压根不能和专业的剑术相比。何况佐助出国后根本就没有再碰剑了吧,这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却是每天都在练习,接受着精英老师的指导……无论如何香磷都想不出佐助能赢的理由,除此之外她更不想看到佐助受伤!

 

“你这混蛋!”香磷忍不住出声,“你这不是拿自己的强项欺负人吗?你有本事和佐助比其他的呀!比枪击、比拳脚功夫或者比吃番茄都可以!凭什么非要比你最擅长的剑术啊!”

 

君麻吕完全没有把香磷的话放进耳里,忽然问:“我们以前是同一个学校的,对吧?”

 

“……”

 

“我在剑道社的馆里见过你,你会剑术,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还有过一次练习赛。刚刚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的仆人也有注意到你手上的茧巴……至少在近一年内,你还在练剑。”

 

香磷一愣,有些困惑地看向宇智波:“佐助……”


可宇智波仍旧是漠然如潭的一张脸,仿佛旁人无论怎样猜测都对他不痛不痒。

 

也正好是这个时候,香磷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反应慢了一拍,身后的黑衣保镖已经先她一步取过手机。

 

“等等、你!把手机还我……!”

 

保镖对这女人的又抓又打无动于衷,只是扫了一眼来电人,收到君麻吕的眼神示意后就按下接听——

 

“佐助!你在哪里?!”

 

是井野的声音,焦急得仿佛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即将喷发。

 

“你能马上回刑特科吗?鸣人他……!”

 

井野没能说完的话被保镖掐断在一阵忙音中。这电话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香磷彻底懵了。

 

君麻吕却勾起唇角。

 

很好。现在他已经捕捉到那双黑色眼睛里一瞬乍起的轻澜,像剑刃即将破风而起。

 

 

tbc.


夕听风云

【鸣佐】望断归去来[佐助重生] 11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

一堆私设魔改 HE


本章幼年期结束


第十一章


“唰唰——”

十几枚手里剑破空射来。

鼬瞬身避开,树丛中冒出一人挡在大蛇丸身前。

兜警惕地看着鼬,道:“大蛇丸大人!”

几枚起爆符贴上鼬的身体,爆炸声过后,从始至终一脸冷漠的鼬已经消失在原地。

大蛇丸望着鼬消失的方向,一脸玩味:“鼬会怎么做呢?”


木叶,宇智波宅。

出院之后,佐助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是经过演习事故,他们这群小鬼都纷纷开始加强修炼力度,想要变得更强吧。

尤其是鸣人,每天不修炼到把自己榨干绝不停下,...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

一堆私设魔改 HE


本章幼年期结束



第十一章

 

“唰唰——”

十几枚手里剑破空射来。

鼬瞬身避开,树丛中冒出一人挡在大蛇丸身前。

兜警惕地看着鼬,道:“大蛇丸大人!”

几枚起爆符贴上鼬的身体,爆炸声过后,从始至终一脸冷漠的鼬已经消失在原地。

大蛇丸望着鼬消失的方向,一脸玩味:“鼬会怎么做呢?”

 

 

木叶,宇智波宅。

出院之后,佐助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是经过演习事故,他们这群小鬼都纷纷开始加强修炼力度,想要变得更强吧。

尤其是鸣人,每天不修炼到把自己榨干绝不停下,害得小李有样学样,两个人经常把自己折腾到第二天爬不起来。

连续三天见证鸣人差点迟到后,佐助决定出手。

方法十分简单粗暴——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人拎过来打一顿,打完还想修炼?哼,怎么可能。

 

这天照例揍完鸣人和小李,鸣人送他回家,立刻又被佐助赶回自己家睡觉。

除了希望鸣人赶紧回去休息外,也因为他察觉到这屋子里有另一股气息。

终于来了。

 

对方明显没想掩饰气息,佐助在沙发上坐下,十指交叠搭在腿上:“出来吧。”他的姿势和前世兄弟决战时鼬的姿势如出一辙。

一个身穿黑底红云晓袍的人从黑暗中显形,隔着桌子站在佐助对面。

“看来你早有准备。”

佐助点头:“你来得比我想象的晚,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直说吧,”黑暗中红色的写轮眼缓缓转动,“你有什么目的?”

佐助不答反问:“我什么目的重要吗?你找不到解决我的办法吧?”他笑了一下,“你也可以干脆杀死我,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

鼬的语气无波无澜:“你占据佐助的身体,伪装成佐助,想做什么?”

佐助垂下眼帘:“非要说的话,为了和平吧。”他右手搭上沙发扶手,撑住微侧的脑袋,“你信吗?”

鼬没有回答。

佐助又道:“让我猜猜,你不敢把我的身份捅出去,为什么,你担心你弟弟吗?”

“我只是要衡量你的存在是否会影响我的计划。”

佐助又笑了:“什么计划,我跟你说过吧,我知道你们灭族的真相。”

鼬微微蹙眉,试探道:“那你想必清楚,长刀·缝针的背后是什么人。”

 

这稍微有点超出佐助的预料,他没想到鼬竟然知道这件事。

不过还好,影响不大。

心念电转,他道:“我迟早会杀了团藏。”他第一次在鼬面前流露杀意。

他故意的。

 

鼬心下一沉。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伪装成佐助接近我?”

佐助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如此敏锐而已。”

他似乎厌倦了这种对话模式,道:“好了,既然你又回来,且不杀我,很明显,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不想你弟弟真的出事吧?”

不等鼬回答,他继续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在时机成熟以前,你必须保护好你的眼睛和身体,保证它们足够健康,佐助自然会没事,包括他的写轮眼。除此以外,我相信你自然会替我保密的。”

 

眼前这个人很神秘,很危险,而且很了解自己。

鼬道:“什么时候是时机成熟?”

佐助道:“这由我决定。你不用担心,我很有信誉。”

他勾起嘴角:“况且,只要你不敢杀我,你手里就没有任何筹码,就算你告诉三代真相又怎么样呢?你如此精通幻术,尚且不能解决,木叶会真心帮你吗?他们甚至会反过来以此威胁你,而真正的佐助从此会陷入无尽的监视与危险。”

他最后添了一句:“其实我脾气不太好,相安无事没什么,敢惹我,木叶就完了。”

 

片刻沉默后,鼬道:“可以。”

佐助撑着脑袋的右拳微微收紧:“那我们定个联系方式吧。我暂时看不见,也很难离开木叶,最好是你定期来找我,或者留只通灵兽给我。”

鼬略略抬手,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从他袖口飞出来,落在佐助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边的碎发。

“有事乌鸦会告诉我。”

佐助伸手摸了摸乌鸦光滑的羽毛,点头。

鼬又道:“我怎么称呼你?”

这个问题……

佐助将乌鸦抱进怀里,低声道:“你可以叫我,因陀罗。”

鼬最后问道:“佐助现在是在身体里沉睡吗?他知道,灭族的真相吗?”他问得小心,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答案。。

“他……睡着了,暂时不知道。”

鼬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有一瞬间,他想说,你能让他出来见见我吗?他感觉得出,这个人背后有佐助的气息。

但最终他仅仅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你杀死。”

“嘭——”

鼬的身体消失在屋内。

 

鼬走了。

佐助抱着乌鸦站起来,没留神膝盖撞到桌子,他仿若未觉,凭记忆给乌鸦收拾出一块地方居住,随后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回自己房间,路上撞倒了什么东西也没注意。

回到床上,他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清醒到天亮。

 

 

 

转眼五年过去。

木叶,忍者学校。

 

“终于毕业啦!”成功使出分身术的鸣人高兴大喊,一把搂住了佐助的脖子。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吊车尾。”佐助嫌弃地推开鸣人的脑袋。

小樱一把将鸣人从佐助身上撕下来:“不要动不动就粘到佐助身上啊笨蛋鸣人!一个分身术你学了多久,还好意思得意!”

鸣人捂着脑袋:“可是我们终于毕业了啊!马上就要成为下忍了我说,你们都不激动吗?”

“还有场下忍资格考核呢!也不知道会和谁分到一个班啊……”小樱偷偷看了一眼佐助。

一说到这个鸣人也顾不上高兴了,万一没和佐助分到一个班,他得郁闷死。再跟一年前毕业的小李宁次对比一下,啊,想想就崩溃。

他不想和佐助分开啊!

 

听着两位未来队友忧虑分班结果,佐助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银发身影。

卡卡西……老师。

这次要花多久学会千鸟才合适?想想就麻烦。

啧,果然跟鹿丸同桌几年被传染了吗?

 

 

当晚结束修炼,鸣人照例送佐助回家。

一进门,他如往常般先替佐助喂那只脾气古怪的乌鸦。

几年前佐助突然领回来一只他原本应该很讨厌的乌鸦,宣布要养,让鸣人震惊了足足一个月。

虽然他直觉佐助有事情瞒着他,但佐助不想说,鸣人就不问。

然而,好歹他也喂这乌鸦几年了,这大爷见了他却还是一幅傲慢模样,天天只想着跟佐助亲近!

哼!

趁佐助不注意,鸣人偷偷敲了下乌鸦的脑袋,在乌鸦发出愤怒的尖叫之前,他两指捏住乌鸦的喙,阻止对方告状。

乌鸦疯狂扑腾翅膀,看他的眼神像看什么八百世仇人。

“你不许叫,我就放开你。”鸣人悄声威胁乌鸦。

乌鸦反抗无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这丧权辱国的条约。

 

“鸣人,你该回去了。”佐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那佐助早点休息!”鸣人冲厨房的方向喊完,又回头小声对乌鸦道,“记得保佑我明天和佐助分到一个班,成了我明天给你加餐!”

说完他不理会乌鸦鄙夷的眼神,跑去跟佐助说了再见,便乖乖回家了。

 

佐助从来不留鸣人在自己家过夜。

太危险,也太惹人注目。

不管鸣人怎么撒娇甚至撒泼,或者故意在修炼的时候把自己累得走不动路,佐助从不松口。

所以他们平静地度过了五年。

鸣人感受到佐助的决心后,也不再死缠烂打,而是按时回家,争取第二天早点去学校见佐助。

他知道佐助总是到得非常早,这让他一度怀疑佐助晚上是不是睡得不好,但总被敷衍过去。

 

自从演习事件后,团藏消停了很多,三代也对佐助多加关照,他顺利地毕业,不出意外,明天会和鸣人、小樱,一起分到由卡卡西带领的第七班。

希望自己的失明,不会影响到分班结果。

 

刚喝下一口温水,门铃突然又响了起来。

佐助走过去打开门:“鸣人?你有东西没拿?”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佐助,是我,三代火影,我能进去跟你聊聊吗?”

 

 

TBC

鼬:我走了,我去找团藏算账了。

团藏:是谁出卖我!!!


昨晚看到有人引战挑事,哦,那今天继续日更吧,一不小心提前了几个小时。

感谢所有鼓励、支持和建议~

幼年期结束啦~

一梦三不知

【鸣佐】我在木叶喜当爹的日子 完

#是之前阴阳遁造娃,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却突然有了孩子,两个傻爸爸们一起度过孕期然后养娃,在一起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故事。


16.

在某个温暖的春日早晨,他和他的友人携手对鸣人的小公寓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虽然说是携手,其实干活的主要是鸣人,佐助至多是在旁边递块抹布之类的。大扫除的最后,鸣人拎起两袋垃圾将要出门,始终没出什么力的佐助见了,提出要一起走一趟。考虑到适当的运动对友人身体有益,鸣人爽口答应。扔完垃圾他们顺带在附近走了一圈,佐助也便顺嘴问他野餐后的情况。


他问的是终于得知佐助怀孕之事的顾问们,紧急召唤相关人士,避开火影一脉对鸣人开展私下质证一事。

那些人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咄咄逼...

#是之前阴阳遁造娃,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却突然有了孩子,两个傻爸爸们一起度过孕期然后养娃,在一起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故事。


16.

在某个温暖的春日早晨,他和他的友人携手对鸣人的小公寓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虽然说是携手,其实干活的主要是鸣人,佐助至多是在旁边递块抹布之类的。大扫除的最后,鸣人拎起两袋垃圾将要出门,始终没出什么力的佐助见了,提出要一起走一趟。考虑到适当的运动对友人身体有益,鸣人爽口答应。扔完垃圾他们顺带在附近走了一圈,佐助也便顺嘴问他野餐后的情况。


他问的是终于得知佐助怀孕之事的顾问们,紧急召唤相关人士,避开火影一脉对鸣人开展私下质证一事。

那些人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咄咄逼人,不过再怎么激动,到鸣人耳朵里也只有无趣的陈腔滥调和逻辑不通的苍白指控。他们像终于抓到机会的血腥鬣狗,想要给他的友人随意定罪,又想强行定义鸣人的个人幸福,在鸣人表示不解后重复无力申辩着这是正确的,却连正确的性质为何也讲不清楚。

好在卡卡西老师他们来得很及时,一下子把鸣人从枯燥地狱中解放出来,速度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质证会。


“只是不足说道的小事。”鸣人摆摆手,懒得再提,他抓住佐助的手腕,使友人的脚步停下,困惑地回望他,“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去剪头发,已经好长啦我说。”

“你说这个?”他的友人捏起额前的一丝头发。

“快把你的左眼挡住了,这样对视力可不好,要不要我帮你?”鸣人笑嘻嘻地提议道。

“不,我还想要我的头发。”他的友人冷酷拒绝了他,“而且留着能省下很多麻烦。”

“为什么?是因为轮回眼很明显吗?”

“倒也没有那么笨。”

“为什么要遮住,露出来不是很好吗?”鸣人抬起手拨开那些顺滑的头发,使那只强大又无害的眼睛露出来。他看着那只螺纹状的紫色眼睛,渐渐变得入迷,“他们会习惯的。而且大家一看到我脸上的猫须就知道我是漩涡鸣人,现在一看见你的左眼也明白你是宇智波佐助,这多么巧合,简直天生一对。”

“……白痴,这个词不要乱用。”他的友人夺回脸,回身往前走去。


17.

春分后的工作日,是缅怀先人的日子。因为避开高峰,木叶公墓园内访客不多,平素也有人专门打理,加上鸣人自己来得也勤,倒是很快结束转场。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虽然鸣人偷偷来过几次,但宇智波的墓地仍没有他们想象中萧瑟。


假如卡卡西或者鹿丸在这,一定能解答他们这个疑惑。在鸣人的影响下,大家对宇智波一族的感情趋向复杂化,尽管四战是一团糟,但能不能用几个人划分一个忍族也引发许多辩论。

这辩论结果如何尚不得知,但不同方向吹来的风越来越多,卡卡西发布的宇智波墓地修缮任务也开始有越来越多愿意参与的人。


鸣人与佐助此刻当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见不用打扫,他们便把东西放下,旁边的鸣人想要留给佐助一些独处,佐助却拒绝了他的好意,随后动作缓慢地跪坐在脚后跟上,伸手掸了掸石碑上微不可感的灰。此后他没有再动作,只是看着碑上粗暴的刻字沉默不语,久到鸣人感到自己的腿也开始坐麻了,佐助才终于开口。

“父亲、母亲,好久不见。”鸣人侧过头,发现他的友人唇角还带着拘谨的上扬,“我现在挺好的,你们不要用担心。”


鸣人以为友人会有很多话想要倾述,不料佐助说完这两句再次陷入沉寂,他们继续呆坐半会,佐助突然撑着身子要站起来:“走吧。”

“现在?”

“嗯。”

“你......”鸣人的视线转到佐助起伏的腹部,想问他为什么不说怀孕的事,又想问他还有很多很多可以讲述却闷在心里的话怎么不说。

“下次吧。”他的友人轻易看穿他的心思,简单解释道。


神社那边比起前两个地点功夫要多上许多,所幸鸣人多重影分身术用的不错,暗室地方不大、陈设简单,几个分身三下五除二,很快让这方古朴的小天地恢复整洁。

这次佐助动作更快,当他们走出神社时,即便慢慢散步回去,也还能赶上一起到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佐助的脸似乎每次到神社都会变得更无波澜,但总体心情应该是好的,至少鸣人感觉起来是这般不错。他们走出一小段路,鸣人在心里暗暗吸了一口气,终于把从新年祈福后一直藏在心里的事吐露出口。

“最近卡卡西老师考虑在木叶更中心的位置修一座新的石碑,以纪念四战中牺牲的忍者们。”他故意看着前方的鸟居,用聊家常的语气讲起这件事,说完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友人,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反应,“我想把鼬哥的名字也加上,并把他的骨灰也放到那边。因为你看那个,在这边总觉得有点孤独的说。”


好在这确实是他友人兴致极高的范畴,他刚说完,佐助便悠悠说道:“带土说你在质证会里大出风头,顾问们事后因为你的缘故同时辞职,之前火影候补的课上得非常有价值。”

“那个,是卡卡西老师他们的功劳,我不过发挥了一点点作用。”鸣人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回想起最近木叶高层的动荡,眼中的碎光很快暗下去,“对不起,很多事情他们只是旁观,目前还没有办法从道德外追究他们的责任。”

“漠视者无罪吗?”佐助低低笑了一声,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也曾手刃过最主要的仇人之一,更明白这样的结果已经是鸣人他们经过很大努力得来的,却仍无法这么简单释怀。


鸣人垂着头,“我们想要把这些事整理出来,登记造册。卡卡西老师说,现在还没办法对木叶和宇智波之间下一个公正的定论,但只要交给时间,总有一天会有答案的。”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把骨灰放在这边吗?”

“唔?”


他的友人向他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战后的某天,带土突然到访木叶医院。与仅剩的亲族出门一趟后,他取回了哥哥的遗骨。一开始他也不知怎么处置才好,只想到亡者的安眠不该再被破坏,便自作主张将遗骨火化,留下那其貌不扬的小罐子。一开始只是不方便携带,暂时安放人迹罕至的神社。上次离开前突然想起哥哥的一生,又忽然觉得哥哥应该会高兴睡在这里,继续暗中守护村子、守护家族。

他停下脚步,看向鸣人:“刻碑还是挪动必要性不大,维持现状也挺好,像卡卡西说的那样,余下的交给时间吧。”


18.

等到天气越来越热,沉重的肚子还是给佐助带来许多负担。腿部浮肿、抽筋等问题日夜磨人,肚子是一天天大了,鸣人却总觉得佐助人还瘦了一些。

他们也许真的是一对被迫分开的太初半人,佐助的一切不适也反应到鸣人身上,只有每天夜里给佐助按摩缓解之后,鸣人那份臆想中的疼痛才能得到缓解。长久睡眠不足很快给他的眼下涂上一抹黑青,认识他的人见到他也要吓一跳,甚至被带土嘲笑他年轻人不要仗着年轻,对自己肾脏健康肆意践踏。鸣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当场反驳这个玩笑还要开多久,他和佐助只是朋友。


回去之后他与佐助抱怨了一嘴,那时佐助在整理大家送的婴儿用品,听完简单“哦”了一声,然后问他今晚吃什么。

“柠檬炖番茄。”鸣人偷偷翻了个白眼。


佐助的口味是越来越奇怪,本来就嗜好番茄这种酸口的东西,现在更上一层楼,每日恨不得要生吃几个青柠檬才算数。托他的福,他们家的菜谱越来越奇怪,每每看到自己煮出来的东西,鸣人都无法想象佐助是怎么表情愉悦地吃下它们的。

嫌弃归嫌弃,饭桌上鸣人仍然捡起一块番茄放入口中,柠檬汁熬煮出来的东西,他的味觉几乎要酸没了。他硬是咽下那口食物,许是表情过于扭曲,佐助一下子注意到他的情况。推了杯水到鸣人面前,看着鸣人咕咕喝完半杯,佐助才继续拿起筷子又放了一块到他碗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

“你不是喜欢吃番茄吗?”


再喜欢也受不住这种吃法,更何况他——

“你真的很过分。”鸣人诺诺说道。

“作为你的挚友,给你夹你喜欢的食物却得到这样的评价,过分的人应该是你吧。”佐助挑眉看着他,催促道:“快吃吧。”

鸣人夹起来苦着脸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放入口中。


记得好色仙人在世时,总爱讲他不懂爱情。

那时候他确实年轻,很自然将自来也的话当作自己嫌弃对方著作的奚落。可是从蛇窟再会后,他忽然明白,自来也说得不错,他没由来的的执念大多是占有欲在作祟,所以他更不论方法、不计后果要带回对方。

直到佐助接臂一事被各方阻止,最后漠然宣布放弃的时候鸣人才明白,佐助只是不愿他为难,而漩涡鸣人是如今世上唯一可以锁住宇智波佐助的人。

他已经明白爱既是挽留,也是放手,那为什么心底的不甘却像毒蔓,一天天绞尽他所有理智。

他果然,还是搞不懂爱情。


鸣人放下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吃番茄。”

“?”

“我喜欢你。”

佐助终于笑了,“我以为你要把这句话带进坟墓里。”


一开始只是轻笑,后来他的友人越发过分,好像要把积攒多年的乐子全部用光,咯咯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鼓足这一生中的所有勇气讲出的话却得到这样的反应,鸣人有些不爽。他站起来越过饭桌,把已经顾不上吃饭的某人肩膀朝自己板正,想要摆出一堆大道理来给对方说教。不过那时天很热,佐助修完一段时间的刘海汗湿变长,眼看其中一缕就要扫向友人的左眼。

鸣人本能地想去拨开那缕碍眼的头发,却不知怎的没能拨弄开。恰恰相反,他笨拙的手无意中蹭过对方的脸侧,又无意中滑入对方发间,这时佐助已经停下对他的嘲笑,但是太迟了——

他和他的嘴唇无意中碰到一起,然后两次、三次,像雪要融化、鸟要歌唱、花要盛放,这件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十分钟后。

“腿麻吗?”

“麻QAQ”一直半蹲着维持姿势的火影候补说道。


19.

面码出生的时候是个大晴天。

因为准备充足,佐助几乎没有受什么苦难,他就出来了。这是小樱的说辞,鸣人并不完全相信,他来不及打量仍湿漉漉的面码一眼,几乎是飞身扑到佐助床前想要亲眼确定对方的状况。


麻醉剂用量刚刚好,佐助的眼睛已经睁开。

“面码呢?”

鸣人的左手轻轻握住爱人的右手,笑得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你终于答应叫这个名字了吗?”

佐助也笑了:“这种时候还要争个高低,你这个吊车尾。”


20.

虽然他们只想私密度过面码的一周岁生日,但可惜民情汹涌,身为火影候补的鸣人不得不向村子的大家屈服,办了一个热闹的周岁宴。

不知怎的,面码出生以后大家对鸣人的兴趣似乎淡去一些,一下子转移到只会流口水的面码身上,昔日人人敬仰的忍界英雄此刻孤寂地坐在角落,远远看某个从小就很酷的小屁孩被簇拥着接受大家的善意。大概是他唏嘘的声音太过吵闹,九喇嘛尾巴一扫,将他内心的投影弄倒在地。


“九喇嘛!”

九喇嘛懒得理他,闭着眼假装是尾巴自己动的。

正好鸣人想找人说说话,也没在意它蹩脚装睡的样子,顺势激它与自己斗嘴闹过一番后才盘腿坐好:“面码这小子,天天板着脸,也不知道像谁。”

“你直接问佐助。”九喇嘛动了动耳朵

“他……也不知道吧?而且我又不在意另一个人是谁。”鸣人小声嘟囔。

天天整些个没用的歪歪叽叽。九喇嘛眼睛一闭,尾巴再次一扫,“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他睁开眼,恰好看见朝他走来的话题对象。

“佐助。”鸣人抱着得不到答案的想法,随意问道:“面码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佐助身形一顿:“你真不知道吗?”

“不会是六道仙……?!”鸣人大惊失色。

是你。”


见到屏幕里的面码的那一刻,他残缺的左臂便再没有痛过。于是他明白,这是他们失去的手共同赠与他们的礼物。



-

好像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不过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会慢慢解决的。

果然四战我最想不通的问题还是,佐助那种性格,怎么会放任哥哥的遗骨被拿出来亵渎,我懂剧情需要,还是理解不能。文内没地方说明,最后是在碑上留了一块空缺。


就像大仲马写泰蕾莎和万帕,未吐露爱意的青梅竹马长成了交缠的两棵树,让他们日日相见成了我的期望,长久的分别大概是比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吧。

一梦三不知

【鸣佐】我在木叶喜当爹的日子 中

#是之前阴阳遁造娃,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却突然有了孩子,鸣人自己醋自己,两个傻爸爸们一起度过孕期然后养娃,在一起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故事。

#大概四发完,本篇全是饭吃饭睡觉(物理),没什么内容。


8.

名字是在一乐拉面馆里决定的。


那天,他们又到医院去进行了一次常规检查。

这时候佐助已经回来两个星期,平时穿着衣服还不觉得,检查时一露出肚子,就能看到对比起他刚回来的状态,腰部真正开始变粗。


鸣人陪着佐助来到小樱地办公室,他人还没出现,那紧张到神经质的絮絮叨叨就已经先到了。

假如木叶医院有病患陪护黑名单,小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漩涡鸣人”这个名字扔进去...

#是之前阴阳遁造娃,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却突然有了孩子,鸣人自己醋自己,两个傻爸爸们一起度过孕期然后养娃,在一起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故事。

#大概四发完,本篇全是饭吃饭睡觉(物理),没什么内容。



8.

名字是在一乐拉面馆里决定的。

 

那天,他们又到医院去进行了一次常规检查。

这时候佐助已经回来两个星期,平时穿着衣服还不觉得,检查时一露出肚子,就能看到对比起他刚回来的状态,腰部真正开始变粗。

 

鸣人陪着佐助来到小樱地办公室,他人还没出现,那紧张到神经质的絮絮叨叨就已经先到了。

假如木叶医院有病患陪护黑名单,小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漩涡鸣人”这个名字扔进去。一整个检查过程,小樱的大脑被鸣人烦的像是被捣得稀烂的药汁,额上的青筋也越来越明显。好在她很专业,虽然十分恼火,依然按照鸣人的要求捂热器械,才轻柔地贴到佐助的腹部。

 

“是个男孩子哦。”

 

鸣人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他的友人,发现对方眼中的迷茫和自己一样多,便安心向小樱提问,“这糊成一团的东西哪里看得出来啊?”

这回小樱倒没有为鸣人的冒失生气,她根本来不及。她沉浸在此时映刻在她眼眸里的东西,手上的仪器来回扫过那光洁的皮肤,空余的一只手指向屏幕:“这是他的头,你看这里,是眼睛、鼻子……”

 

鸣人睁大双眼,顺着她的指点逐渐理清那不断变化的黑白图层中的轮廓,他忍不住凑近那方小小的屏幕,把此时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这里,像久旱逢甘霖的植物,贪恋地想要抓住所有细节,将它们全都深深刻进大脑皮层里。

然后他回过头,视线碰上那汪黑眸的那一刻,第一次真切地向他的友人提出他这么多天以来又想又怕的事:“我可以摸你的肚子吗?”

 

指腹上的触感并不好,满满都是凝胶的滑腻感,完全比不上佐助本身的皮肤。可是当他的手覆在上面时,感受到那腹部还不明显的幅度,感受到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震颤,那一刻,他心里突然被喜悦与悲伤同时占满。

那两股情绪来得似乎没有由头,也一样气势汹汹,很快从他心里溢出,冲入他的肝、他的脾、他的肺,深入他每一寸骨髓,他所有血管神经、他每一个细胞深处。

 

他的眼眶似乎被那快满出来的无形之物灼伤,又肿又痛,但鸣人却抽不出手去揉上一揉。因为他唯一的左手,舍不得从那片滑腻中抽离。

所以他只能抖了抖两片唇瓣,吐露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你的孩子。”

“嗯。”

“真是,太好了——”

 

9.

从医院出来,鸣人怀里揣着小樱写满几页纸的医嘱,与佐助来到一乐拉面解决五脏问题。吃饭中途的时候,鸣人突然想到什么。

“叫面码吧我说。”

“……这是什么品位?”

 

“你看,”鸣人扒拉开碗里的拉面,用筷子指出里面的配菜,“面码(笋干)、佐助(番茄)、鸣人(鱼板),我最喜欢的都恰好在这碗面里,简直不能再棒了!”

 

佐助没有回应他的注视,只是动作缓慢地夹起一筷子拉面——恰好就有鱼板、番茄、笋干这三样配菜——放入口中,因为夹太多腮帮子轻微鼓着,细细咀嚼口中的食物。

 

此时已是晌午,太阳已经渐渐向更西南偏分的地方走去,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入一乐面馆,打在他的友人脸上,使那本就瓷白的肌肤拥有了血色的透明感。佐助和鸣人不一样,从不会夸赞卖弄自己的容貌,应该说佐助十七年的人生里压根没精力去在意这些。可鸣人此时看着对方染上金边的眉眼,脑子里突然就映现这么一个想法——

宇智波佐助是多么漂亮啊!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番茄?”漂亮的宇智波终于咽下那口食物,轻飘飘地问道。

鸣人一惊,赶紧回身埋头狼吞几口拉面,因为太着急又把自己呛到,“咳咳,不要揭穿我!咳咳咳。”

 

10.

从医院离开之前,小樱照例询问一番佐助日常起居饮食情况,发现他们几乎都是去外面餐馆吃饭之后非常生气,揪着鸣人骂了好长一顿。

鸣人老老实实跪坐在地上,终于抓住小樱喘气的间隙,小声嗫嚅一句:“佐助现在这样不能进厨房,我又不会,不能让佐助和我一起吃泡面吧?”

 

所以他们充满仪式感的吃完近期最后一顿一乐拉面,第二天开始鸣人便被赶着去上厨艺课。在他还没有学成两道菜的日子里,他倒是充分发挥厚脸皮所长,到处去亲友家里蹭饭。有一天蹭到正常下班的六代目火影家中,门缝一开鸣人就要率先往里钻,卡卡西眼疾手快,单手撑着门框,没有给两人让开进门的空隙。

 

“卡卡西老师,你在做饭吗?太巧了,我和佐助刚好没吃饭的说。”鸣人越过卡卡西,努力往里面探身,“谁在你家吗?”

“我没有在做饭……”卡卡西温吞说道。

“明明有很重的食物香气,真过分啊卡卡西老师。”

“……没有准备你们的份,家里的菜也不够加餐。”

“没关系。”鸣人举起手中的袋子,“我们自带了一些,随便做一做很快的,我们不挑。”

 

最终卡卡西还是没有拦住鸣人,一个不留意让他闯了进去,卡卡西和门外的佐助对视一眼,终究是让开身子给黑发学生进门。佐助一边走,一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打扰了。”

他们还挤在玄关,忽然听到里面鸣人大喊一声,因为感觉到鸣人查克拉变化,佐助眉头一皱,就要解开披风。卡卡西适时抬手,按着躁动的学生,“是带土。”

 

“有意见的话可以出去,这个家里还真就多你们两双筷子。”最后一道菜上桌以后,带土解下围裙,一手跨在椅背上坐下,歪着头斜睥两位不速之客中脸上带着六道猫须胎记的那位。

“大部分菜是我们带过来的,而且这是我和佐助的老师,卡卡西老师的家。”鸣人在帮忙盛饭的间隙中反驳,力图证明他们坐在这个餐桌上的合理性。

“天天带着菜去人家家里蹭饭的小鬼,也就只能用这个借口给自己保留一些尊严。现在的年轻人啊,个个四肢不勤连饭也不会做,笑死人了。”带土稍稍偏过头,去撩拨斜对面一直端坐着等开饭的同族小辈,“喂,你怎么会让这种家伙来照顾孕期的自己,天天跟着吃什么垃圾食品,啧啧啧,真的能好好活到夏天吗?”

“吃饭。”卡卡西把最后一碗饭从鸣人手中夺过,塞进带土手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我说……”

眼见带土在自己的目光中渐渐噤声,卡卡西笑了笑:“吃完让鸣人洗碗。”

 

这顿饭平安蹭完,回到家给佐助放水洗澡时,鸣人才想起一直没能说出口的问题:“为什么带土把大部分肉菜都放在你面前,还一直别扭地吩咐你吃东西?”

“你想说什么。”佐助倚在门框上,看他不断探手去感应水温。

 

“忍界大战前,你一直留在晓的据点,由带土亲自操刀为你换了眼睛吧?是不是在你没有发觉的时候,带土、或者白绝暗中对你做了什么不轨之事?”鸣人顿时不安心起来,他“蹭”地站起身,狭小的浴室逐渐被他烦躁的查克拉溢满。

 

他的友人显然要从容许多,对渐渐窒息的空气和鸣人的怒容视若不见,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白痴,白绝根本没有生直功能。而带土如果做了那种事,他现在还能安然住在卡卡西家里吗?”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为什么带土住在卡卡西老师家?”

“谁知道呢。”

“……”

“……也许和我们一样吧。”

 

鸣人一开始的疑惑同样也在六代目的家里被提出,虽然是冬夜,听见这句疑问的带土还是控制不住,把一滴汗滴到卡卡西身上。

“你能不能……”

卡卡西也没在意那滴汗,只是弯了弯眉眼:“是因为那是宇智波新的后裔吧?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护幼小呢,带土。”

“……闭嘴。”

 

11.

自打从小樱那里获得众多孕期秘籍之后,从来对书过敏的鸣人突然就变成一个书虫。他专心看了几页,然后突然鱼跃而起,带着书凑到佐助跟前。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孕吐。”

佐助扫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回来前吐过了。”

“可恶,居然错过了。”鸣人疯狂抓乱自己的头发。

佐助不理他,转而把靠垫重新拉高靠了上去:“你还讲吗?不讲我睡了。”

“讲!”

 

小樱揪着鸣人去上的课程中不仅有厨艺进修,还有很多孕期讲座,佐助当然是不会去的,鸣人也没办法想象佐助跟一群预备父母们坐在一起,认真听老师分享的场景。所以作为他的挚友,鸣人只好咬牙自己去上,回来以后再将重点挑给佐助说。

 

这种时候的佐助总是兴致缺缺,或者说,比起鸣人他有些太过冷静,对鸣人新学来的东西总用“嗯嗯哦哦”大法应付,久了以后鸣人已经学会把大部分仪式感的东西自己做,像是什么孕期日记,往往鸣人用狗爬的字体写好,给佐助翻看一遍然后签个名字就是。

也不是说鸣人写的有多好,只不过佐助总不会拒绝鸣人唠叨的内容,有时候看到有意思的内容,还会提笔批注几句,次日鸣人看到后,会在当天的日记里对那些批注作出回应。久而久之,孕期日记这种原本枯燥的事,好像也变成一件很不错的东西。

 

而通过睡前故事刺激胎儿的麻烦事,自然也是鸣人比较热衷。

 

因为天气很冷,鸣人打从第一天晚上因为窝在床外边有些冻到之后,佐助一直让鸣人先躺进自己的被窝里讲。鸣人一开始并不肯,可正如他非常了解佐助,佐助对鸣人也一样了解。

他叹了口气,往床铺另一侧挪了挪。

“进来。我不是什么易碎品,不过是怀孕,你不用这么婆婆妈妈的,每次想要碰我前都要想好问过。”

 

鸣人果真是不善言辞之人,自然在争辩中十分容易处于劣势,虽然断臂的那一次佐助要认输,但从鸣人看来,那是没有输赢的,所以与佐助的争辩中他也不曾赢过。此时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争理,只好顺从地钻进厚棉被里,与佐助只隔着两层衣服贴在一起。

 

小樱给他们的故事书显然过于无聊,鸣人趴着小声读了几页,很快声音变得不连贯、断断续续起来,待佐助合上书时,发现鸣人的声音已经停滞许久,便知道他又把自己读睡过去。

佐助隔着衣服摩挲几下自己尚可以认为是小肚子的腹部,书和讲座——当然是鸣人转告的——说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能有胎动,但佐助还未感觉到。

 

他收起手,转而将鸣人压着的绘本抽出,与自己的一起放好,躺好用被子将鸣人和自己裹紧,随后关上了灯。

黑暗中只有窗外北风吹在玻璃上的声音,也许过了十分钟,不过没有人看时间,谁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有一道很轻的声音回应了风:“笨蛋。”

 

第二天鸣人起床,发现自己又在友人的床上睡过去,不禁很是懊恼,佐助倒是很无所谓,“床够大,正好冬天又冷,有什么关系。”

鸣人想到友人入睡前很难暖起来的手脚,再想到起床时对方全身都暖洋洋的触感,又突然觉得佐助说得不赖,于是同意暂时睡在一起的提议。

 

有一便有二,原本鸣人就把朝向好的房间让给佐助,和佐助睡到一起后,鸣人自己的房间渐渐变成一个工作室,或者是书房,或者是杂物间。

直到冬天过去,又春去夏至,他们中谁也没提出太热要分开睡的话,这件事好似就此,被那夜的北风遗忘。



-

是这样的,这两个月我花太多时间在玩和写文上,已经抛开学习很久了,所以12月必须得好好学习,准备死线和考试去了。对不起大家,不过有大纲绝对不会坑的!

狐阿乔

【鸣佐】直到抵达你的星球(中)

12岁未分班前的鸣佐穿越到博人传与叔鸣佐一起生活的小故事

【鸣佐】直到抵达你的星球(上)

5.


事实证明再舒服的座椅睡一晚上也是要落枕的,七代目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龇牙咧嘴的歪着脖子去找烧水壶,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印象当中似乎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在脑子里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但是当他发现不久之前还一片漆黑的窗外已经发白,又不太确定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那个人,这让他拎着烧水壶的手蓦然一松,当那张稚嫩的脸蛋重新浮现在眼前,就连刺耳的坠落声都拉不回他的注意力。
为了验证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连忙将水壶搁置到一边,他走到休息室前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犹豫彷徨之间敲了敲门。
“佐助?”声音好像卡...

12岁未分班前的鸣佐穿越到博人传与叔鸣佐一起生活的小故事

【鸣佐】直到抵达你的星球(上)

5.


事实证明再舒服的座椅睡一晚上也是要落枕的,七代目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龇牙咧嘴的歪着脖子去找烧水壶,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印象当中似乎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在脑子里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但是当他发现不久之前还一片漆黑的窗外已经发白,又不太确定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那个人,这让他拎着烧水壶的手蓦然一松,当那张稚嫩的脸蛋重新浮现在眼前,就连刺耳的坠落声都拉不回他的注意力。
为了验证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连忙将水壶搁置到一边,他走到休息室前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犹豫彷徨之间敲了敲门。
“佐助?”声音好像卡在嗓子里,每一次都扯的声带发紧。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此时已经六点半了,而佐助并不是贪睡的小孩……应该不是吧?他心里咯噔一下,无论怎么设想都没有办法把赖床扣到那小子的脑袋上去啊。
但凡事都可能有例外嘛,初来乍到紧张到后半夜才睡着所以醒的晚又不是没道理……鸣人连忙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自己这个酸痛的脖子就是小佐助存在过的证明。
“咳,你不吭声的话,我就进去了哦?”
他缓缓拧开门把,而里面并未上锁。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鼻子竟先于意志动了起来,仿佛仅仅只是某个器官都想要在空气里确认那个小孩的存在,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窗子早就打开,空气流动让外面草坪上的露水气息都飘了进来,打理整齐的床铺看不出一丝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的心立即沉了下去,连忙走上前去摸了摸床单,些许的凹陷确实表明这里不久之前还躺着个人,可这种感觉就和当年没有追上那人继而把他彻底错失的两年一样糟糕,难道还要让他重新体验一遍吗?
为什么未成年的宇智波佐助总是把他克的死死的呢?!
七代目怒气冲冲的抄起椅背上的外套立即出门,早就知道那个小兔崽子不可信,也没道理认为一个中二少年真会把自己的话当圣旨,但至少你走之前打声招呼呢?哦打声招呼自己就不会让他走了——岂可修!
不顾被大力扯歪的抽屉,他胡乱的里面翻找着通讯录,现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通知鹿丸,一来可信二来好使,只要有他帮忙佐助至少不会存在生命危险,小樱……小樱就算了,他一秒钟不到就打消了这位人选。
无论是那方面的关系还是他这卑劣的私心,总之他不想告诉小樱十二岁的佐助出现在了他们的世界这件事情,不管可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反正就是想保密,好像只要这么做就可以把小佐助据为己有一样幼稚可笑,但他向来记不住那些为了安全而经常变换的短号,导致他常年被鹿某人吐槽成未老先痴呆。
“尼玛的、东西呢?我记得我是放在这里的——”


“你在做什么?”
鸣人猛地抬起头,“duang”的一下磕到桌子沿。
“哎哟卧槽——”
佐助嘴角狠狠一抽,将来不及擦干的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就立即走了过来,“你还清醒吗?要是……再睡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嗷痛痛痛痛——佐助我要死了你快拉我一把——”
这画面属实有些搞笑了,对佐助小同学来说,他面对这位人高马大腿长手也长的家伙在自己跟前满地打滚,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才比较好。
“又没出血,”他倾过身往火影大人的头顶上瞅了瞅,“别装了。”简直乌鱼子好吧,他甚至看到这货一边嚎一边偷偷自己脸上瞄。
“呜呜呜佐助——我的佐助酱——”七代目哇的一声抱住小孩纤细的腰肢嚎啕大哭,“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我还以为你又抛下我不管了呢呜呜呜——你这个狠心的渣男——抛妻弃子——”
什么鬼啊!谁能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扣帽子是二十年后的ZZZQ吗?!
“真敢说啊你,能不能别嚎了……”佐助满头黑线的妄图扒开男人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失败后又去推搡死劲往他胸前拱的头:“对着一个小孩骂渣男你也好意思啊?”
鸣人立刻抬起脑袋,果然眼泪是不可能有眼泪的,但红血丝却实实在在,“我不是在骂你,佐助,我永远都不会骂你的。”
“……那你……”
“只是一点小小的埋怨,”说着他委屈巴巴的扁扁嘴,握住佐助双肩的手轻轻捧住他的脸,“答应我,千万不要一声不吭的从我身边离去,可以吗?”
“……”
“可不可以嘛佐助酱~!”
“停手吧,你戏太多了。”


佐助无奈的看着这位蹲在墙角画圈圈的火影大人直呼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孽。
“我昨天都讲了我不想惹麻烦,我还得靠你回去呢,所以我怎么会走呢对不对?我还得指望你别掉线呢。”
鸣人幽怨的瞅了他一眼,“我懂了,我只是一个工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西八……佐助忍着想要抓狂的欲望努力维持表面的冷静。
“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就像噩梦又变成现实了一样……”鸣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他发现当时间线错开的时候,吐露心声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在以一个成年人来面对这小子的时候他可以不用那么的死要面子,哪怕其实已经想得要死了见面以后第一句话还是得先啐一口才能算正式开场。
要是他当年也能像现在这样明白就好了。
也许是看出来他并不是在演戏,让佐助把话到嘴边的吐槽咽了下去,“我在厕所里……”他顿了一下又说:“不比你起的有多早,我还开门看了你一下,那时候你还在睡觉。”
“那你怎么不出声呢?吓我一跳。”
“因为我在——”
“??”
“……”
“哦,我懂了,你在拉屎。”
佐助一脚踢在男人胯间。
七代目火影的惨叫顿时响彻云霄。


6.


“鸣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原本还在五体投地间歇性抽搐的男人急忙连滚带爬的冲到门口抵住蠢蠢欲动的把手,冲外面对此还一无所知的鹿丸道:“我踢到桌子角了……嘶……没事……”
“踢得严重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拿点药膏?”
“不用,没到那程度,揉两下就好了,谢谢关心啦!”
“……昨晚又没回家啊。”
“太晚了嘛,回去以后想着又会打扰到家里人,所以就算啦!”
鹿丸像是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昨晚十点钟看到你这里灯还亮着就猜到了,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开门接一下。”
鸣人的脑子顿时“嗡”的一下扯直了,他惊慌的舔了舔嘴唇,胡乱编了个理由丢出去道:“我现在没穿裤子所以还是别、别开门了吧,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呢,要不你就放外边?等我穿好裤子就去拿!”
“裤子这种东西又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呢?!火影不要形象的是吧?!”
鹿丸“嗤”的一声笑出来,“……你确定你真没事吗?反正你的形象在我这里也不值几分钱哦。”
“滚犊子!再损我一句扣你工资!”
“嗨,好人没好报,那你记得出来拿,我放走廊窗台了。”
“好的好的感谢感谢!”鸣人趴在门上耳朵紧贴门板,确定脚步声走远后才敢打开一条小缝,警惕的往两头查看,确定四下无人后,迅速溜出去取回早餐又迅速返回。
“呼……safe……”他连连抚摸着狂跳不止的胸口,觉得经此一役被无情摧残的下身都快趋于麻木了。


“过来吃饭。”他朝佐助招招手,小孩儿还站在作案位置没有挪动地方,看上去是围观了全程而鸣人只希望他啥也别问。
他并不想要解释为什么老不回家,又不想编造任何虚假的理由敷衍眼前的对象,但愿他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被繁重的工作绊住脚的可怜人,否则他在佐助心里的印象很可能格外的渣。
好在佐助对这些话题根本没有兴趣,不过想也应该是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一个成年男性的家庭与婚姻有这种反应才正常。
佐助弯腰卷起拖地的裤腿,鸣人的睡衣此时还穿在他身上,“你脖子不痛了?”他起身时问道。
“啊?”鸣人一愣,这才想起被无限忽略的损伤部位,“痛吗……肯定还是痛的……不过你要不提我还真忘了……”
“你等着。”佐助走进休息室,不久之后出来手上多了一条湿毛巾,“有些凉了,冷敷也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但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那你刚刚怎么不给我呢。”
“因为你刚刚在发疯。”
啊……好像确实。
“所以我不是在拉屎。”
“是也没关系。”鸣人慈爱的接过毛巾揉揉他的头,“不过蜀黍刚刚被你踹到的地方更痛诶,佐助酱能帮我冷敷一下嘛。”
这一次他成功避开了佐助的碎蛋踢。


工作短信总是震个没完,鸣人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避的厌烦情绪,他皱着眉头给手机设置成静音,谁也不能阻止他欣赏佐助优雅的进餐。
“你不吃吗,那个人买太多了,”佐助递给他一个叉子,“一个人吃不完。”
“啊——”鸣人张开嘴。
佐助面无表情的把叉子搁到他面前。
看来有些小情趣从娃娃抓起所面临的艰难险阻还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鸣人乐呵呵的与佐助分吃一枚鸡蛋,你一半我一半,还要从中间对半开,在后者看来也不知道这人在那儿傻笑个什么劲。
“你的饭量很大吗?”
也许佐助只是随口发问,但鸣人却对桌上的两份豆浆真的陷入了沉思,可能是他想多了。
“我觉得你还是看下比较好,”佐助扫了眼关手机的抽屉,“老不回的话他们可能会以为你出事了。”
“呵,真能有那么良心就好了,”鸣人扫了眼时钟,“现在才七点过一刻,不管,我现在要严格遵循八小时工作制。”
但这话听在佐助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一般来说,我这种情况归谁管?或者说哪个部门?”
“我,当然是我,除非你想被弄去做检查,说不定还会把你关起来做身体研究,”鸣人故意吓唬他,“所以你只有呆在我身边是安全的,其他人、无论是谁让你跟他走都别信。”
“那要是遇到了我自己呢?”
“你先能认出来再说吧。”
难道二十年后的我已经面目全非了?佐助一愣,这听着就完全跟鬼故事一样了,就算对外貌没那么在意、问题是事情出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问你——”
“吃完了我带你去买衣服,你看看你变成什么形象会比较拿手,主要是这张脸唔……太显眼了,实在太显眼啦!”鸣人扁着嘴摇头晃脑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模样。
“随便你想我变什么样都行,话说——”
“要是路上遇不到什么熟人就好了,诶你说要不干脆我也变个样儿算了,因为还要带你去参观宇智波宅邸嘛,不过我不建议你进去哦,我们就在外面看一下就好了吧。”
“是有人在住吗,如果有人住就算了,不过我——”
“哦对了我还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请假,再给你编造一个至少不那么漏洞百出的身份,啊要是他们能允许我翘班一周就好了,好想回味一下少年时代……”
“……”
“……”
“说完了吗?”
“说完了。”
“可以让我说了吗?”
鸣人努力让自己显得很乖。
佐助叹气,“为什么一个劲回避描述现在的我自己,死亡我并不介意,还是说,我很落魄吗,但如果我的目标能够达成的话,我想不出还有更差的结果了。”
没法反驳,似乎这样理解也没错,可每到一个全新阶段总会有新的烦恼接踵而出,导致人只能在遗憾与后悔中如此这般反复不断的度过。


“你误会我了,我回避是因为我不了解。”鸣人收起之前一切嬉笑握住佐助的手。
“我没有办法界定你现在的人生,因为我甚至不确定今年过年你回不回家……我看不到你的生活,也知晓不了全部,不过我也不想了解太多……”
“因为无论你过的幸福与否,都只会让我比现在更加清醒的认识到,我是个失败的人……”
你如今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才是我最不想要面对的现实。


7.


有一说一,佐助的变身术还是完成度很高的,可惜小孩还是抹不开面子,死活不肯变成最不容易被人认出来的女孩子,这点跟自己比起来真是差远了,鸣人坐在试衣间外面翘着二郎腿,礼貌回绝了店员想要全程跟随的服务。
但店员走之前还是八卦的指了指试衣间,“他怎么穿着你的衣服啊,是你的衣服没错吧,谁啊,没见过呢。”
“没谁,”原本打算敷衍了事,结果等了几秒还没等到那人走,鸣人只能无语的抬头看着她道:“问那么多干嘛,户口调查啊。”
“你可是老大啊拜托,你身边出现个不明人士就好像天皇身边出现个陌生人一样,能不让人关心嘛。”
“……拿这种类比真的是……”鸣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指了指门口,“有客人来了你很闲吗,去去去去赶紧去做事。”
“哎怎么还不耐烦呢问个名字又能怎么样啦——”
懒得听她啰嗦的鸣人趁没人望向这边的机会一猫身钻进了门帘后面。


刚进去就被变回原样的佐助吓了一跳。
后者赶在他发问之前堵住了他的嘴,“省蓝,我又不是查克拉怪兽。”
总觉得被波及到的鸣人无言以对,而他发现佐助早就穿好衣服却坐在那里没有出去的打算,“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可以换。”
“嗯?哦,不是,”佐助耸耸肩,“我不挑,但那个店员的眼神实在很讨厌,所以不是很想出去。”
鸣人失笑,“她已经被我轰走了,不信你看。”
男人俯身下来的瞬间佐助本能的往旁边避让,然而过分的身形差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肢体间隔就能抵御的冲击,火影袍的尖领掉在了他脑袋上,而比他高得多的体温甚至压过了帘子外更加清新的空气,成了把他大脑禁锢住的最大元凶。
反抗无益,于是他只能把脑袋继续往里缩了缩。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无助的猫咪。
有一说一,有猫不吸,有大问题。
鸣人倏的把帘子松开,小小隔间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看什么都会蒙上一层灰调滤镜的氛围里。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这么精致的一个家伙是个忍者,看起来漂亮也就算了,问题是他闻起来也香。
“佐助,回去以后,你少洗点澡。”
“?”
“太香了,没有男人味。”
“……哈?”
“头发也别抹发胶,多晒太阳,晒黑一点。”
“……”
“否则你就会跟那个人一样,咋说呢,你将来会遇到一个人叫佐井,嗯,白白净净的,像个娘炮。”
“……”
“最好身高也萎缩一点,矮个子长寿,据说,知道吧。”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鸣人心不在焉的想,手脚要老实,眼神要正常,不要让佐助觉得自己像个痴汉,再把这个属性带回去扣在十二岁的自己的脑门上。


但现在属实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粘人的店员来到阳光下,本以为能够和小佐助肩并肩的走一段从前回家的路,结果大老远就看到小樱迎面走来,七代目瞬间升起一股当面抢人老公的罪恶感,本能的就抓紧了佐助的后领,意图把人藏到自己身后来。
“这谁啊。”小樱问道,她狐疑的看着并不那么臣服于鸣人支配的小白毛,觉得那不服不忿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种说不清的熟悉。
“旗木家亲戚的小孩。”鸣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手搭上佐助的脑袋,“卡卡西老师前两天不是旅游去了嘛,所以就委托我帮忙照看一下。”
“卡卡西的儿子?!这么大了?!”
“……不是,”鸣人在短暂的懵逼后平静的解释,“是他二舅的大侄子的哥哥的小孩,来,堍堍,叫阿姨。”
佐助僵硬的动了动脖子,第一个音节意外卡在了喉咙里导致出声之后只剩一句“姨”。
鸣人瞬间笑成傻逼而小樱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对劲。
“卡卡西老师有二舅?”
“有啊,你怎么就笃定他没有,你又没见过他族谱。”说完鸣人不等她质疑立即拉着佐助的手离去,一边不忘回头对小樱招手示意,“你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啊!”
“等等——喂——”


佐助收回视线摇了摇鸣人的手,顺便一提不是他非要拉着只是无奈这人攥得太紧,“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的吗?”
“何以见得?”
“粉头发的人不多。”
“看来印象深刻?”
佐助并无所谓的说:“没照片上好看,我不喜欢短头发。”
“那你还——”鸣人硬生生刹住闸,毕竟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樱的身份,于情于理他不愿意说出“这是你未来的妻子”这种看似诚实却内心包藏无数阴暗面的话,因为他并没有可以叽叽歪歪躲在一旁倒酸水的身份。
“还什么?”佐助奇怪的瞟了他一眼。
“没什么。”
“……我对女人没兴趣。”
“嗯、嗯?!”
“咳,没听过那么一句话吗,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8.


在佐助的固有印象里,漩涡鸣人小时候应该是喜欢赖床的,而且是属于那种如果没人叫能睡到中午十二点直接吃午饭的那种,结果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起的还早,还跟脚底抹油了一样到处乱跑,过剩的精力无处安放,俨然屁股底下装了发动机一般。
问题就是这里不是木叶,多数人认都不认识就更枉论是不是好人,这黄毛一副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智商难保不会成为某些不法之徒的目标,让佐助自打天亮以后就不得安生。
直到还算平稳的吃完了早饭,碍于行动不便的鸣人才顶着圆鼓鼓的肚子瘫坐在那里宣告歇菜。
佐助额头隐隐冒出井字,捏着水杯的手指节都有些泛白,“小鬼,咱们今天约法三章好不好。”
“嗝~”
“……”佐助深吸一口气,“其一,今天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其二,陌生人跟你搭话不许回答,给你的东西也不许乱吃,其三……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没想到鸣人却忽然双手撑住身后地板朝他歪过脑袋,“大叔,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三无少女啊、哦不少年、诶也不对中年。”
“我年轻的时候打人是很重的知道吗。”
“emmmm”
“现在只会更重。”
“私密马赛——!”


佐助习惯把收音机打开放在一边就算不听也当个白噪音,但主要是海边天气不定而他的身体如今要应付浑身湿透的衣服过于麻烦,加上现在又带着一个天生闹腾的小孩,以至于今天出门的时间比平常足足晚了三个钟头。
这时候收音机里的气象台开始播报:
“观众朋友们,前天登陆的台风一号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停留在原地,气象局目前还找不出台风滞留的原因,据专家分析台风可能会走也可能不会走,总之情况可能很危机也可能不危机,不过居民可以放心的是领导已经先走了!现在十分安全,那么接下来播报一条……等会儿观众朋友们!我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电视台台长竟然也溜了!那既然如此我也得溜了拜拜!”
佐助猛地拍掉了收听按钮。
鸣人挠了挠头发,“嗯……二十年后的主播都已经是这种画风了吗?”
“闭嘴。”
“好的叭!”


佐助拉开窗帘,原本清晨时还在的太阳已经被乌云完全遮住,明明还不到十点却跟晚上一样,他住的这个小院位于镇子的高处,因此从落地窗直接可以看到远处海平面黑压压如大兵压境,天象不对劲,他关掉窗子听身后小孩儿问道:
“今天是不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嗯,不过现在雨还没下来,我要去多备一点食材,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那个、那个……大叔啊,”鸣人在佐助经过时扯住他的披风下摆,“这里离木叶近吗?会不会木叶现在也在狂风大作啊?”
“远得很呢,放心吧,是乌云盖不到的地方。”佐助说着给他丢了一盒火柴,“冷的话把壁炉点上……不还是给我吧,我帮你点。”他抢回盒子用牙齿叼住一根火盖棍划开点燃然后丢进柴堆。
“我又不会……嘁……小看人……”鸣人没好气的在那里怨气具象化并不停放大,“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但成为火影之前先把自己点着了就不好了,等我回来,”佐助说着站住,转身看着他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拿雨伞在风里面玩降落伞游戏……”
“我知道!!”鸣人立刻举手大喊,“那就把我揍成受气包!!”
“……”


佐助决定速战速决,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上巨大的漩涡状云层,要不是四战boss已经全部嗝屁了他还真会怀疑是不是某些喜欢搞事的人又卷土重来,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塞满已经空荡荡的冰箱,话说那小子简直是食材终结者,挺好,他有些丧良心的想,托那吃货的福,他快要过期的快餐面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家里来客人了吗?难得见你来买菜啊。”鱼虾铺老板笑呵呵的道。
“算是吧。”佐助微微一笑,脑海里还回荡着鸣人最后一句狂野的嚎叫。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暴雨袭来的速度,他站在沿街商铺的房檐底下看了眼依旧没有散开的漩涡状乌云,面前来来往往全是践踏雨水往家里飞奔的路人。
但愿这轮暴雨过去之后能有一小段便于赶路的时间,他提着一大袋食材不动声色的换了两根受力的手指,一只手果然还是更适合独身。


那个穿着黑色雨披对他招手的小身影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直到那个大团子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他才眯缝着眼睛看清黑色雨披下漏出的被雨水打湿的金色卷毛。
“过马路当心——”好在话音未落鸣人就已经跑到了他跟前。
“给你!”鸣人将雨伞递给佐助,并格外重音的补充道:“我可没有拿它玩降落伞的游戏哦!”
佐助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没手。”
“诶?”
佐助望着他傻乎乎的大眼睛但笑不语。
“……哦——”鸣人急忙接过佐助手里的塑料袋嘿咻嘿咻的转移到自己肩头,“哇大叔这也太重了!”
“要做好三天出不了门的准备。”佐助撑起雨伞用膝盖轻轻顶了顶小孩儿的屁股,“牵着。”
“啥?”
“牵着,”佐助撩开披风露出那管空荡荡的袖子,“别走丢。”
“好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条街上呢?”
“我不知道呀根据嗅觉找过来哒!”
“你是狗吗。”
鸣人把佐助的袖子打了个结作为反击。
佐助也不发火,“松开。”
“不!”
“松不松开。”
“我不!”
“你信不信我把你绑在气球上放飞。”
“!!!”
……果然是个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路上有人盯着你吗?”快到家时佐助问。
“没有诶,我没有注意,不会吧?我又不是奇行种。”
可脸上有你这样胡须的人难免不会引起注意,万一这里面有心怀不轨的人……
“大叔啊,你很怕我会给人拐走诶,嘿嘿嘿~”鸣人加快几步跑到他跟前面朝他一步步往后退,“我对你很重要吗?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也不是很重要,你别摔跤。”佐助忍不住叹气,小孩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你的屁股我倒是无所谓,问题是袋子里的可是我们三天的早中晚餐。
“别口是心非了,话说你到底是谁呀?我都好奇一天了你干嘛不告诉我嘛?”
“你觉得我是谁咯。”
“……唔……卡卡西?!”
“是的我整容了。”
“怎么可能啊?!他不是白头发吗?!”
“我染发了啊。”
“……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耍。”
“只有在这种时候比较聪明呢。”
“啊啊啊啊你太过分了!!大叔你太过分了!!”


TBC


叔鸣:逗猫

叔佐:逗傻子

打了三天吊针躺尸四天的我终于算是活过来了,呜呜呜重感冒什么的真是太难受了,感觉脑浆全部变成了鼻涕,大写的惨哇!

狐阿乔

【鸣佐】直到抵达你的星球(上)

12岁分入七班之前的鸣佐穿越到博人传的世界线,阴差阳错与叔鸣佐一起生活的温馨小故事


1.


漩涡鸣人从未细致的摸过宇智波佐助的头发,所以当他发现这人的发质其实不如想象当中那么扎手的时候,心底直呼自己是刻板印象的受害者。
小孩儿瘦削的身体裹着自己的火影袍,宽大到有视觉冲击的效果,加上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的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鸣人一时间有些恍惚,拿吹风机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没有拿稳砸到这孩子的肩头。
连日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愈发嚣张的困倦因子忽然就溜得无影无踪。
他的视角转移到颈后那片雪白的肌肤,指尖有意无意的按压着温热的头皮,小孩儿的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的,看样子快要在熟稔的手法下睡着了。


“你...

12岁分入七班之前的鸣佐穿越到博人传的世界线,阴差阳错与叔鸣佐一起生活的温馨小故事


1.


漩涡鸣人从未细致的摸过宇智波佐助的头发,所以当他发现这人的发质其实不如想象当中那么扎手的时候,心底直呼自己是刻板印象的受害者。
小孩儿瘦削的身体裹着自己的火影袍,宽大到有视觉冲击的效果,加上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的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鸣人一时间有些恍惚,拿吹风机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没有拿稳砸到这孩子的肩头。
连日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愈发嚣张的困倦因子忽然就溜得无影无踪。
他的视角转移到颈后那片雪白的肌肤,指尖有意无意的按压着温热的头皮,小孩儿的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的,看样子快要在熟稔的手法下睡着了。


“你屋里是不是点了香薰?”小孩儿显然对于自己在陌生环境中懈怠的现状十分懊恼。
“倒打一耙是吧,”鸣人无奈笑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把你迷晕了有什么好处?”
但是这个问题本身就无意义,因为只有晕了才可以解答,自觉被抬杠了的小孩儿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捞起拖地的袍子下摆就往休息室走,走到一半回过头,凶巴巴的对身后的火影说:“看什么看,闭眼!”
鸣人急忙瘪起嘴,以防过于放浪的笑容激化两人间其实并不存在的矛盾,但那小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对于人到中年的自己来说,那些童年期只想给他一拳的恼火再也不复存在。


“呼——!”好久没在这个点也神清气爽了,鸣人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拔掉插头收起吹风机,他猫到门口偷偷往里看。
小孩儿缩在床头看起来只有一点点,只有脑袋露出的身体上火影袍被拧巴的像麻花。
被瞪得心怀负罪感的鸣人只好把门打开,“你头发还没吹干呢,别给人添麻烦,乖,出来。”
“可你的眼神奇奇怪怪,”小孩儿警惕心爆棚的道:“你没理由对我这么好。”
鸣人立刻失笑,“你的戒心太重了,我只是收留一个在时空穿梭中迷失的小孩,你非要理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编的天衣无缝,可是这样不好,你的小脑瓜就不能纯粹一点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鸣人刚说完就无奈的自我否定,可不能忘了这时候的佐助为了复仇啥都敢做,硬要说纯粹的话只能是在要杀他哥这方面比较纯粹了。


“你看,你又开始盯着我想别的了。”观察力一级敏锐的小孩儿就像得了实锤似的挑眉。
“我只是在思考,成年人每天都需要花很多的时间用于思考,而不是跟中二少年一样、当然我不是说你。”鸣人明智的加上最后一句,努力将冲突扼杀在摇篮里,“那你乖乖在这里呆着,记得等头发干了再睡,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等我做完了你要是还睡不着的话,我再来陪你好吗?”
“不需要,”小孩儿高冷的说:“你该干嘛干嘛去,我知道火影很忙的,我不拖累。”
“原来你没忘啊,知道我是火影还这么防备真的是……”
“可没规定火影就一定是好人啊。”
……言之有理。


鸣人撑着脸心不在焉的用笔轻敲桌面,心思一直往那个小房间里飞,他不时地望望房门口,可里面连一点脚步声都没。
咋回事儿啊,真就睡着了呗。
这可又和某人的人设不一样啊,他连自己这张浓度百分百的好人脸都倍加防备,怎么可能在一张陌生人的床上熟睡。
而且这个陌生人的实力还是他的好几倍。
想到这里鸣人有些嘚嘚瑟瑟的抖起了腿,所以说男人的快乐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真想穿越回去告诉给十二岁的自己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你会体验到佐助只能抬高脑袋才能仰视你的存在,并且他还得乖乖叫你叔叔,拳头不起作用嘴皮子功夫更在你之下,你要对他包容,学会理解,必要时候还要摸摸他的小脑袋说一声“乖”。
想到这里鸣人已经快笑死了,堂堂一火影竟在办公椅上开始原地转圈。


但其实吧,当那个只到自己胸口的黑头发臭小子第一次从那间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鸣人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本能拒绝了这种奇迹的发生,潜意识里将其定义为了幻觉,而且他过于想念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本尊,距离他们最近一次书信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所以当他听到那句毫不客气的发问时,第一时间选择了拒绝。
假的,这个上来就问自己是谁的佐助,肯定是假的!
[你不认识我就算了呗,就算我告诉你名字了你不一样还是不认识我吗。]
那俊秀的小脸蛋儿被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半晌才冷冰冰的道,[至少名字是很重要的,说不定我听过呢,而且你坐在这间办公室……你是火影吧?]
依旧只把他当做一种具象化思念的鸣人二话不说给他展示了自己的帽子,[喏,字在这儿。]
小孩儿没有靠近只是探头过来凑了一眼。
还真是怀念的高领衫呢,和那还未被刘海遮住的额头和圆润的包子脸。
[你护额呢。]鸣人随口问,[给人划一道丢了?]
小孩儿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顿了顿,[我还没有毕业。]
鸣人顿时张开嘴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单音节,有什么古老的记忆迅速侵占脑海,挤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被后来的事情填满的思绪,最后定格于那个比恶作剧更意外的吻。


被一个大叔若有所思的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自称为是火影吧,但现在的火影不是一个老头吗?
佐助开始在和大叔保持安全距离的前提下在房间里走动,他朝窗子外看了一眼,又开门往走廊上张望了一下,随后缩回脑袋,转身靠着房门说,[我看到了一个冲天辫,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奈良鹿丸,的爸爸吧。]
假的,这个连鹿丸的爸爸都记得却对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小佐助肯定是假的!
……诶等等,爸爸是什么鬼啊!
[你能给我看一下你背后的数字吗?]
直到这时,鸣人才终于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幻觉。


2.


“喂,回神。”清冷的声线倏然拉回鸣人的注意。
头发依旧湿漉漉的佐助将一个相框搁到他跟前,“这是你吗?”
鸣人微微皱了皱眉,“是我。”
“你真不上相。”
“……”鸣人作势要去揪他鼻子。
佐助偏头躲过,“那这日向家的人呢?”
“我老婆。”
“你结婚了?”
鸣人失笑,“我看起来很像光棍是吗。”
佐助欲言又止,然后看着照片上成年男女中间的那两个小孩点了点头,“好吧,是我判断失误。”
鸣人简直哭笑不得,“为什么对一个初次见面不到一天的人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因为你大半夜的不回家,从前我爸妈——”佐助猛地闭上了嘴巴,鸣人眼角微抽,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佐助却已经自己调整好了情绪,“我发现你这人并没有认真寻找让我回去的方法,关于这点我可得告诉你,我是有使命在身的,回去以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肯定也不希望我在这里滞留太久给你带来麻烦吧,看样子你并不打算把我的出现通知给其他人,想必是做好了最多打扰你一两天的准备。”
鸣人盯着他不说话。
佐助被他盯得发毛,只能佯装高傲的抬起下巴,“总之就是这样,希望你能上点心,七代目火影大人,现在我要去休息了,还请你继续工作吧。”
“回来。”鸣人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不。”
“……按照年龄推算,我可是你的同龄人。”
“同龄人多了去了。”
“可我现在当上了火影,你不想知道未来你与我会产生怎样的交集吗?”
“恕我直言,你这样和电影院里剧透的人有什么区别?”
鸣人被他一通抬杠抬的是心肌梗死,“好小子,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的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没有,我态度很好。”事实上佐助也确实认为自己从头到尾说的话都很到位、好吧,也许一开始确实有点那啥,但对于一个十二岁就遭遇穿越到二十年后的少年人来说,能做到像他这样理智的已经够了吧?反倒是眼前这大叔一直都话里有话,口头说什么要工作,也没见他真的在加班啊。
“可你一点都不热情!”鸣人失声叫道,尔后察觉到自己太咋呼了又连忙压低音量,“这不叫剧透,这可是实打实的人生攻略,你不想开挂吗?你可是能拿到剧本的人啊。”
小孩儿的表情果然一瞬间出现松动,但立刻他就摇头,“有个词叫蝴蝶效应,是可能越来越好,但也可能越来越差。”
……草,这是你这年纪能说出来的话?天才竟恐怖如斯吗?!
这属实有点超出鸣人的认知范畴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吧。”鸣人努力适应这只高傲的小豹子的“绝佳发言”。
“如果真是我的同龄人的话……这应该不是日向宁次吧?”
“噗——她是女的!”
“好吧,我不太了解他们家,也只记得一个日向宁次,猜错了真是抱歉了。”佐助拿着相框准备走。
鸣人赶紧又拉回来,“不是、你的小脑瓜里有印象的到底有几个人?”他掰着指头数,“鹿丸,宁次,还有吗?”
“没了。”


结果就是小佐助给七代目现场展示了一番何为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而七代目坐在那里为自己在小孩儿心目中过于拉胯的存在感而生起了闷气。
佐助自己吹好了头发洗好了衣服并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件不那么宽松的衣服当做睡衣换上,然后拆开一管一次性牙刷洗漱完毕在十点钟的时候上了床。
作为七代目的临时居所,因为滞留时间过长而逐渐被改造成了不输于单人公寓的小窝,虽然简单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包括一盏打开以后就会随着光晕旋转的暖黄色小夜灯。
但这样就显得自己很多余,鸣人站在门口看着靠在床头取出一本书来准备夜读的佐助心里想:你的环境适应能力也太特么强了吧!
哭着扑到叔叔怀里要抱抱又不是不可以!!


“你可以回去没问题,我不会跑的,人生地不熟的捅了娄子我也应付不来。”
“我不走,”鸣人一边感叹佐助的乖巧懂事一边说:“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放心,不打扰你睡觉。”
可问题就是我没看见你在工作,不过佐助不打算拆穿,“好的,那你去吧。”他调整了一下靠背翻开扉页。
等下那本是——
“换本书看。”鸣人上前抽走那本红色封皮的小册子,“偷看别人日记哈,你这个小兔崽子。”
佐助理不直气也壮的说:“你自己放在书架上的,又没上锁,不就等于但凡睡在这儿的人都可以看吗?”
“除了我自己以外可没人在这儿躺过,”鸣人揉了一把他的小脑瓜,“再狡辩罚你做功课。”
“切……”佐助翻了个身。
鸣人拎着那本日记走出房间。


然后在一分钟后返回。
“臭小子,”他拍拍佐助的手臂,“把照片还给我。”
“我没拿你照片。”
“别让我搜出来,赶紧的。”鸣人掰不动这小孩儿的手臂,无奈之下只好佯装生气的说:“长辈跟你说话的时候请面对我,你这像什么话?”
佐助好笑道:“不是同龄人吗?”
尼玛……鸣人指着他的鼻子和他沉默对峙良久,最终不负众望的败下阵来,“小伙子,你可别逼我哦,我都害怕我自己呢。”
“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觉得呢?”鸣人说罢将手臂猛地插入佐助腰后用力一捞,少年单薄的身躯顿时整个被成年人强壮的力道箍进怀里。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所有一切花招都是徒劳,鸣人全盘接受佐助的反抗然后用另一只手迅速在床上摸了一遍,随后取出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张泛黄的合影拍上少年人的脸。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抵抗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为掩饰尴尬,佐助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耸动肩膀,“你怎么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什么?”
“不告诉我我们两的关系似乎很近。”
“我倒是想啊,问题是你听吗?”鸣人没有松开搂着少年的手转身坐到床边,“而且不是‘似乎’,我们俩的关系确实很近。”
佐助皱了皱眉,本能的回避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瞅瞅照片,又瞅瞅本尊,良久还是摇头,“不太像。”
鸣人好笑着捏了一把他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过了二十年呢。”
佐助挥开他的手,“不是长相,是……我记得他很皮的……皮断腿的那种,被人店家追了十条街打,怎么还真成了火影呢?”
“哟,这不是印象很深嘛?还说只记得鹿丸宁次呢。”
佐助踹了他大腿一脚。


“我对梦想向来是很认真的,”鸣人低头玩弄袖扣,“还有其他事情也是。”
“漩涡……鸣人……”佐助有些别扭的念出这个名字,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家伙实在是……没法和眼前这个男人重合到一起,至少在相处的这短短几小时里,除了那六道胡须他找不到任何与那个捣蛋鬼更加相似的地方。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又落上搭在椅背边的火影袍,七代目三个字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还有那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甚至这间被漩涡鸣人的私人物品塞满的小小休息室,都无一不在告诉他,生活是丰满的,人生是真实的,唯一虚幻的只有突然闯入他身边的自己而已。
不、不止自己、既然是未来二十年后的世界,那这里肯定就也存在一个宇智波佐助,除非这人死了。
对于活着目的性很强的自己来说,告知结果的诱惑几乎是不可抗拒的。
佐助忍不住揪紧被单,不知不觉已目不转睛的盯了他很久,而这眼神对于一个早已历尽千辛的男人来说,等于把想说的话写在脸上了。
鸣人忍俊不禁,“想知道是吗。”
可得知结果也是需要巨大勇气的事情,佐助想,万一失败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啊,眼前这人显然就是人生赢家了,可这并不意味着宇智波佐助就和他一样。
而且……过早得知结局的话,会不会显得如今的自己像个小丑呢?


“为什么不说话。”鸣人一直望着他。
“……暂时还什么都不想知道,”斟酌再三后佐助这么说,但又拾起了那张合影,“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班级合影啊,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看上去一个靠谱的人都没有。”
鸣人差点喷出来,“别这么说,虽然……但都是好人呢!”
“那你‘虽然’后面本来想说什么?说出来听听看?”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你回去了,一定要和他们搞好关系知道吗,特别是他他他!”他用力戳着照片上自己的脸,“对他好点!少一份冷漠,多一份坦率!”
“你的意思是对你好点咯,”佐助无情的说:“怎么,我对你很差吗。”
“你老怼我!”鸣人想到这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还经常对我使用暴力,这样很不好!”
“也许不是我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欠打咯?!”


3.


就算上衣能当睡衣穿也坚决要穿裤子的佐助不知道被七代目的裤子绊倒过几次,他分明听到那个没良心的大叔在外面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笑,气得他差点砸门而出给他丢个火球。
而且他还是不知道鸣人为什么不回家,他扒在门缝上偷看了好几次,愣是没一次发现这人在工作,不是对着手机发笑就是面朝落地窗看天,他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想法:这人该不会告诉这个时间线的自己了吧?!
然后让三十二岁的自己过来杀人灭口!
不,这种事情应当不会发生,如果十二岁的自己死了哪还有将来的那个人啊,若三十二岁的佐助有点脑子,就应该更加努力的保护自己才行。
啊……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皱眉,有些事情只要触及就会跟时间悖论一样搅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就好比说哪怕他已经极力回避某件事情了,可还是会老想起。
比如说他想去宇智波老宅看看,因为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振兴家族”其实是个很空泛的说辞,再比如说那个男人到底死没死,如果死的话又是不是真的死在自己手上,可一想到那个画面除了巨大的满足感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的空虚。
说到底二十年的时间完全可以颠覆他现有的一切认知了。


“哈,又偷看是吧。”
声音从身后近在咫尺的耳畔传来,佐助险些心脏骤停,手稍微一松整个人就趴在门板上顺着惯性栽了下去。
温暖的大手顿时往他腰上一捞,后脑撞上宽阔的胸膛,连带着整个人都陷入那人的臂弯之中,他甚至能看到男人下巴上细小的胡茬。
“咋回事啊你。”鸣人的笑声在他胸腔形成共振,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形容的东西,他睁大双眼,原本意料中的肌肉反应并没有出现。
他的大脑没有进攻的冲动。
“小鬼。”
运动神经瞬间回到身体,佐助一拳往后挥去。
鸣人一把包住他的拳头啧啧有声,“打我干什么呀,偷窥我的不是你吗?”
“我没有偷窥!”佐助涨红了脸反驳,“这不叫偷窥!”
“那叫什么?”
“……这叫监督你工作!”
鸣人配合的看了看手表,“可现在十一点了诶。”
“那你怎么还不回家?!”
“哎你干嘛老赶我走呀?让我多陪陪你嘛。”
“不需要!”
“需要的,”鸣人在他面前蹲下来,笑着掐了掐他的包子脸,“你比你想象中更需要我。”
自作多情的很,这个人,摆出一副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的架势而自己却根本听不懂弦外之音,佐助气呼呼的设想了一下,还是想象不出自己和那个漩涡鸣人能有怎样惊天泣地的交集。


“我们……真的很熟吗?”
鸣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老天爷啊他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憋了半天就等到这么一句话真的是,让他该说什么好?
于是他打算来点直接的。
“你亲过我,”他神秘兮兮的对这个小孩说:“两次。”
看上去这已经远远超出佐助所能承受的范围了,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的男人震惊的半晌只挤出一句话来,“那肯定是个意外!”
鸣人配合的点点头,“怎么理解都可以,反正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操,谜语人吗?!吊车尾变成了火影尚且可以接受,有话直说变成谜语人就太那啥了吧!
佐助一把挣开鸣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我人呢?就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他啊,我不知道,他不理我很久了,”鸣人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笑着问道:“睡不着的话,要不要我给你念故事书?你喜欢听什么?桃太郎?”
“别把我当小孩子。”
“原来你不是小孩子啊。”鸣人摊开手任由他打到掌心,“不过你应该是见不到他的,他不在木叶,反正见到了也会很奇怪,不如就和蜀黍我过二人世界吧。”
“拒绝,”佐助毫不留情,“那他在哪?他为什么不理你?”
“不知道诶,男人心海底针嘛。”
佐助对鸣人的解答满意度负分。


“睡觉吗?”鸣人帮他整理好被子,“你还要长身体呢,快点睡觉。”
佐助不情不愿的钻进被窝,拉着被角看上去心事重重。
鸣人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明天你不能用这个形象呆在我身边,会很奇怪,白天我这里进出的人很多,无论是谁看到十二岁的佐助都是我应付不了的灾难。”
“我可以呆在这个房间里。”
“可你又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咯,”鸣人失笑,“要是被人发现我这儿藏着一个小佐助就完啦,我的一世清白就都没有啦!”
“你清白不清白的我不管,问题是我的变身术……还不太熟练……”佐助有些窘迫的承认自己的不足,“维持不了一整天,还可能露馅。”
“是啊……我确实得给你编个身份才行……要不你当我私生子算了。”
“说好的一世清白呢?!”


鸣人忽然俯下身去低声问道:“需要晚安吻吗?”
佐助被这倏然拉近的距离唬的一愣,直接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于是鸣人隔着被子亲在他额头,“睡吧,晚安。”他关掉夜灯站起身,房间内瞬间陷入昏暗当中,就连呼吸都变得明显的狭小环境里,甚至能够感知到情绪的变化也说不定。
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时他忽然听到佐助闷闷地问道:“你睡哪。”
他转头,佐助的眼睛藏在黑暗中晕作一片,“外面的沙发,有事就叫我,别害怕。”
“我不害怕。”
“好吧那我换个词,别害羞。”
“滚!”
鸣人笑嘻嘻的准备关门。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句“晚安”,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晚安,佐助。”


4.


穿着青蛙睡衣的小孩站在日式推拉门前,冲还在油灯下看书的黑发男人说:“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佐助放下卷轴平静问道:“怕黑?”
“才不是!”小鸣人理直气壮的道:“没人给我讲睡前故事,我睡不着!”
说得好像从前有人给你讲过睡前故事一样……
佐助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榻榻米,小鸣人立刻拖着自己的小被子和枕头兴冲冲的一路小跑着过来铺也不铺的就地躺倒。
佐助闭上眼睛默默叹了口气,“你像个邋遢鬼,起来,被子盖好再睡。”
“不要!”
“……你舒服就行。”佐助重新拾起卷轴。
却很快被鸣人扒拉了下袖子,一转头,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继续说嘛大叔!多说一点我的光辉事迹嘛!”
佐助无语的捂住额头,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他真成了火影,还不如说他未来的今天在捡垃圾。
“你该睡了。”他拢好卷轴合衣躺下,感觉到身后的小孩蹑手蹑脚的接近,他屏住呼吸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小孩跪在他身后探出脑袋冲他张望,见他真的闭眼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只好拖着自己的小被子挤到他背后躺下,背靠背。
这样很没有空间感,佐助有些无奈,一翻身感觉会把这小子压坏,靠这么近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这是一次他不肯给他念故事书的报复?


终归是十二岁的小孩子,睡得快睡相也差劲的可怕,佐助不知道半夜起来给他该了多少次被子,甚至打算用绳子给他捆起来,久而久之根本无法入睡的心情伴随这人的打呼愈发清醒,他便干脆坐起来继续之前被打扰的阅读。
只是不时还是会被这小子吸引去注意,无论是那头金发还是圆圆的还未显现出棱角的脸蛋,都让他看似如死水般波澜不惊的情绪起起伏伏。
他眼见失去热源的小孩跟随本能往他腿上毛毛虫似的蜷过来,然后把他的大腿当抱枕一把搂住,咋吧了下嘴,想也知道是梦到了拉面。
佐助第一次后悔没有装上义肢。
他松开书本,任凭没有做好印记的书页合到一块儿,然后他抚上鸣人的金发,这才想起他似乎一次细致抚摸他头发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用神迹才能解释,为什么十二岁的漩涡鸣人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村子,他似乎饿了一整天,当时抢了自己手中的面包就跑。
接下来当然是被顺利抓获,他轻松提起这小子的后衣领,甚至没去怀疑身份的真实性,光是鸣人叼着面包可怜兮兮的睁着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看着自己,他就已经心软了。
结果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这混球趁他不注意直接踹在他胸口,而自己也终于让他见识到什么叫徒劳,并威胁说再不老实自己就在他脖子上拴绳子。
直到这小子发现他的一只袖子是空的。
很拉胯的发现力,却有着令人发笑的同情心,知道自己被怜悯的佐助也不生气,还故意吓他说要不要看看伤口。


[真是凶残的家伙,]迅速拒绝佐助邀请的鸣人义正辞严的说,[弄残别人的身体,不可原谅!]
佐助觉得好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你不是忍者吗,要有随时付出性命的觉悟才行吧。]
[唔,说是这么说,不过在没当上火影之前我可不能死呢!我的性命可是很宝贵的!]
也不知道哪里冒上来的欣慰,佐助看向这人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温情,忍不住就说,[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就算达成之后也要像现在一样珍惜身体才行。]
[大叔,你该不是故意博取我的信任与好感然后趁机把我卖了吧?]
[我带你去吃饭,你不是饿了吗。]
[好耶!!万岁!!!]
还真是……没有一点防范之心呢……


[味增拉面,两碗。]佐助坐下后对店员说,然后对鸣人补充道,[这不是在木叶,味道什么的你就将就一下吧。]
[诶?大叔也是木叶人吗?]
[算是吧,不过我不常回去。]佐助将竹筷掰开递给他,然后用另一双筷子打了下他的手,[没人跟你抢,不要呛到了,不够吃继续要,我请你。]
鸣人鼓着被塞满的嘴巴含糊不清的想要说话被佐助及时怼了回去,就像百八十年没吃过饭一样,佐助忍不住叹气,吃相真差。
结果就是直到入夜他们都没有互相问及对方的名字。
鸣人叫他大叔。
他叫鸣人小鬼。
从未想过的相处模式。


直到鸣人发现他怀表上的照片,那张被微缩再微缩到每个人像都十分渺小,可惜少年人的眼神总是很好。
他被迫领教漩涡鸣人聒噪的大嗓门,在忍耐许久后终于一拳头敲下去,世界安静。
[可是……那确实是我没错吧……]鸣人委屈兮兮的抱着脑袋蹲在沙滩上。
[是你。]他平静回答,并在这小子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起来,快涨潮了。]
[可我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啊!还有旁边那三个人——]鸣人的眼睛瞬间放大,[啊啊啊啊那是撒库拉酱吗?!]
[闭嘴,你真的很吵,]佐助皱眉将人推开,[再扯嗓子乱叫今晚不给你饭吃。]
[我要告你虐待小孩!!]
[告吧,我看谁能来救你。]
鸣人瞬间皱成苦瓜脸,[还有那个……白毛面罩……]他胡乱在脸上比划,[好像是叫什么……卡卡夫?]
[卡卡西。]
[他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哈哈哈太逗了吧?!]
真像对牛弹琴,佐助转身就走。
[诶等等我呀大叔!哎哟——]
佐助连忙转身,顿时哭笑不得的走过去把摔在沙堆里的小孩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沙子低头捧起他的脸,[进眼睛了?]
鸣人像只狗子一样用力甩了甩头。
佐助闪躲不及被甩了一脸沙子,这脸色当场就有发黑的趋势。
鸣人立即赔笑道,[对不起嘛嘿嘿……大叔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这样看着我嘛哈哈哈……]
[闭嘴,今晚你没饭吃。]
[神马?!啊啊啊啊不要啊!!!]


TBC


因为感冒挺严重的所以本来想在昨天发的只能拖到今天啦

新年快乐呀(虽然不久之后又要说一次)

啊小鸣和小佐跟在叔鸣佐身边小小一只的感觉好好……

这篇走的就是温馨风格啦

肆陆玖

【论坛体】那些年我们看过的追击小论文 1

注意:

*《漩涡鸣人与亲热秘籍》番外1,不过与正文联系不大,也没啥剧情。

*时间点在鸣人当上火影之后。

*有他俩孩子面码的戏份。

论坛关键词提醒:

YKW  

you know who,指漩涡鸣人。

YAKW  

you also know who ,指宇智波佐助。


——————————————


>>亲热之家>>纯水区

那些年我们看过的追击小论文

在番茄田里吃拉面:

如题,重温老版《知忍》时,在“亲热之家”讨论区发现不少有趣的《亲热追击》专题评论,里面很多小论文,再想想现在的情况,真是感慨良多……

骗你们的,其实大...

注意:

*《漩涡鸣人与亲热秘籍》番外1,不过与正文联系不大,也没啥剧情。

*时间点在鸣人当上火影之后。

*有他俩孩子面码的戏份。

论坛关键词提醒:

YKW  

you know who,指漩涡鸣人。

YAKW  

you also know who ,指宇智波佐助。


——————————————


>>亲热之家>>纯水区

那些年我们看过的追击小论文

在番茄田里吃拉面:

如题,重温老版《知忍》时,在“亲热之家”讨论区发现不少有趣的《亲热追击》专题评论,里面很多小论文,再想想现在的情况,真是感慨良多……

骗你们的,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在哈哈哈哈,这位老哥,你脸都被打肿了哈哈哈哈哈哈,拍下来大家共赏。不行真的好搞笑哈哈哈哈哈哈

【图片】

(内容:《请问亲热系列最新作品〈亲热追击〉人气为何那么高?》


1L

点进来时还以为又是个卖情怀的,结果没想到同为乐子人。楼主,你的哈哈吵到我了。不过这篇评论确实,假如当时没有说得那么笃定,现在也不至于被打脸打得这么惨。


2L

其实这位老师思路非常正确,他唯一的失误在于没猜到拉面是YKW,而YKW的思路常人无法揣测。谁tm会让自己兄弟当女主。


3L

确实,这位大哥观察力已经很敏锐了。比如他里面那句“其实男女主之间的感情也有这么点意思,我常常感觉他对她的感情在爱情与兄弟情之间反复横跳,或者说在两者中间随机漫步”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把男女主换成YKW和YAKW,简直是完美贴合。我相信他真的磕cp。就可惜的是,他的BGcp 变BL了,BLcp变BG了hhhhhh


4L

别,面纱是面纱,ns是ns。


5L

啊对,就像拉面是拉面,七代目是七代目。


6L

我xwmr和一乐拉面有什么关系?


7L

爱与被爱的关系。吃与被吃的关系。


8L

嘶,楼上说话有水平,有没有人代水仙?


9L

说起来,《追击》还有可能续更吗?拉面老师害我们等得好苦。哦,和七代目没关系。


10L

不可能了吧,都烂尾这么多年了。一乐拉面害人不浅。申明一下,和七代目没关系,和木叶那家“一乐拉面”也没关系。


11L

我的纱织,呜呜呜……


12L

如果你接受纱织性转,可以用YAKW代一下,毕竟人家是正版原型。


13L

算了算了,他的冷常人无法接受


14L

确实,本人s粉,见过真人一面,当场被冷得张不了嘴,气势太强了。


15L

再想想纱织,woc,某人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


16L

那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看见的s与n面前的s就是不一样。


17L

Kdlkdl


18L

所以面纱就没后续了?这对可是我的白月光啊,童年经典回忆


19L

不介意的话,用ns代代。推荐你几个粮库:

《木叶日报》官网

知忍日报官网

四战一系列的回忆录

《漩涡鸣人访谈录》

宇智波纪念馆官网


20L

《追击》老粉路过,xs,当年ns党拿面纱当代餐,现在风水轮流转


21L

没办法,ns太能打,面纱是因为作者的原因没后续了,说来说去还是怪拉面,走流程:和七代目没关系。


22L

其实看产粮的话,面纱热度还高一些,毕竟ns官糖太多,大家无脑吃就行,面纱太太们则一直意难平,每次看见ns发糖,他们就会拼命做饭。


23L

所以面纱圈和ns圈关系到底好不好hhhhh

不知道,个人觉得,同时磕面纱和ns的人精神挺分裂的


24L

说来说去还是怪拉面


25L

当时那场送别会我还去了,哭得妆都花了,现在想来真为自己不值得,毕竟拉面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劳资还是呱


26L

我也去了。七代目真帅!!!


27L

确实,他发火的样子真的很辣,实不相瞒,看着他几乎要爆尾的样子,我……boki


28L

你们这些文明人说话还是太含蓄,让我来。

漩涡鸣人,请正面超市我!


29L

楼上的姐妹,裤子还是穿上吧


30L

裤子已经飘到我这层楼了


31L

裤子到这里来了


32L

不用下来捡了,我帮你把裤子烧了


33L

hhhhh楼上几层笑死我了,不过七代目是真的很……emmm,看他骂人的样子,我真想让他来骂我


34L

楼上没在现场吧?七代目气势很足的,还隐隐带有杀气,你确定能享受?


35L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他相方来骂我。他男朋友那张脸,啧啧啧,绝了。


36L

s来骂我的话,他说啥我都认了,甚至想他多说两句


37L

他根本不屑于骂我们好吗,xs


38L

确实,n好歹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男神,s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啊,上面那位见到过s的uu,运气太好了吧


39L

如果想偶遇s,多去有n的地方转转吧。这种事情确实可遇不可求


40L

在手机相册里意外发现了好东西,当时亮度很低,人工调亮。

【图片】

(内容:鸣人穿着青蛙睡衣,和佐助站在一起)


41L

hhhhh这像P的一样,好违和啊图片的色调,n全身花花绿绿的,s就一身黑,话说s真的好白,和n站在一起显得更白了,白得发光,天呐


42L

hhhh我们七代目明明是小麦色


43L

然而和s站一起就显得很黑


44L

s的皮肤是真的好


45L

不是哦,是我亲眼所见,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七代目好像还是火影候补。幸好当时我手速快拍了一张。因为他俩很快就消失了,要不是手机里有这张照片,我都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46L

这就是顶级忍者吗,tql


47L

所以n为什么会穿着青蛙睡衣和s在外面逛?旁边的s穿得那么严肃,两个人都不像在一个世界的hhhhh


48L

真的诶,s和n走在一起真的不会觉得很怪吗?他npy穿着睡衣在大街上走诶,他不要面子的?就算n确实脸皮厚,但s我觉得他很在意形象


49L

s:这个老公不能要了,丢我们宇智波的面子,杀了吧


50L

hhhhhh不是分手而是杀了,kdlkdl


51L

ns党能不能不要随便就磕到了,真的很招黑


52L

不是,假如是ns的话,真的可能这样吧,经历了那么多都没分手,感觉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


53L

不,还有面码


54L

wwww你在说哪个面码


55L

当然是宇智波面码,那小子前途无亮,天天走在怼老爹的最前线,指不定哪天七代目就被他气死了,然后ns天人两隔,啊,悲剧


56L

最好别说那小子坏话,他是重度网瘾少年,而且非常记仇,小心他追着IP来骂你


57L

真的假的?那么凶的吗?我见过他,当时他应该是在执行下忍任务,挺认真的小少年,话也不多,长得挺高冷,不像会骂人的样子。


58L

他就是这样的,长相随他爸,嘴巴随他爹,性格谁都不随,是特立独行的一条干笋。


59L

hhhh怎么把面码说得像小jc一样,还时不时出警……


60L

人家可是互联网大佬,和他不通网的两个父亲完全不同


61L

hhhh笑死了,不通网太过分了,人家两口子明明是因为工作太忙


62L

那我们说ns就没关系?


63L

只要别无脑黑就行,开玩笑是没关系的,另外ns粉红区大佬一般不看


64L

之前网上有人骂ns,被大佬骂退网了,他很护爹的


65L

笑不活了,其他家庭都是大人护崽,他家怎么反着来


66L

他家就是与众不同,而且面码比他爹更不讲武德,骂人根本不讲理


67L

所以七代目家其实只有某位不善言辞


68L

哪里哪里,七代目一直标榜自己“不会说话”


69L

面码:非常能骂

面码他爹:能说还能打

面码他爸:虽然不善言辞,但善打人

这家人有一个好惹的吗?


70L

没有,而且你惹一个就等于惹三个


71L

尤其别惹第三个,大嘴炮和小嘴炮都是佐助控


72L

护助狂魔xwmr:你可以动我,但动大宇智波就是不想活了

暴躁老弟yzbmm :动我给你留半条命,动我爸你下辈子都别想活了


73L

面码很厉害?


74L

他嘴皮子功夫厉害啊,如果打不赢你,他就搬他爹过来,也就是说,如果动了他爸,在他爸有反应之前,你不光会被一个小屁孩说得体无完肤,还会被亲爱的七代目大人亲手下葬,根本不需要脏他爸的手


75L

……竟然有点心动,如果七代目埋了我,他会记得我吗?


76L

上面痴汉粉吧

七代目埋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77L

不会,我们连做他家仙人掌的肥料都不配


78L

楼上那句话是面码金句,当时还被剪成了鬼畜视频,链接在这


79L

hhhhhh面码那么帅的一张脸,说话却这么嚣张,真的好欠揍


80L

听说他爸年轻时说话也挺不客气的


81L

其实七代目小时候也……


82L

所以还是随大人


83L

不不,我爸和ns 是同期,他说ns小时候比面码乖巧多了


84L

就是因为太乖巧才会被村里人欺负,两个可怜孩子


85L

这么一说,幸好面码脾气很冲,后台很硬,不然他肯定也会受不少委屈


86L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啊,唉


87L

怎么突然这么丧了?现在他们一家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木叶欠他们的,也在慢慢还清


88L

这种恩怨是还不清的吧,只能说,现在的木叶在慢慢变好


89L

yysy确实,以前还以为七代目是个鸽派来着,没想到他是装鸽子的鹰派,现在木叶发展这么好还多亏了他


90L

咱们能别说这么宏大的话题吗?要聊也不该在这个区聊,上班摸鱼想冲浪放松一下,进来看到又是zz


91L

附和楼上


92L

装鸽子的鹰派hhhxs,其实看n在s面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不简单吧


93L

在男朋友面前是颗傻傻的小甜瓜,是总是平地摔的吊车尾,男朋友不在身边秒变大佬


94L

小甜瓜?你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xwmr吗?


95L

小甜瓜确实太夸张了,不过七代目在亲近的人面前确实傻傻的,本人木叶上忍,亲眼所见


96L

结合楼上说的……就是说,他俩在对方面前都和平常不一样,哇,真的好磕


97L

楼上的姐妹要不要加入ns大家庭,公粮吃到饱!


98L

面码在爸爸面前也是小甜瓜啊,他不配拥有姓名吗!


99L

面码:别提我名字!

和亲热男主一个名字,真的好可怜hhhhh


100L

小声bb,感觉有些ns文可能还没有鸣老师玩得花。


101L

楼上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

请务必说一些细节


102L

我们不是在讨论一家人吗,怎么说着说着面码就没位置了,所以楼上上怎么得出的结论,请详细说明


103L

啊……就是一种感觉,n还写过亲热系列,绝对是理论大师吧,平时他对s的控制欲也表现得挺明显的,总是要搂着人家,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佐助”“我家佐助”,s好像也不介意,他那个样子,感觉七代目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介意呢。


104L

hhhh这就是野猫被养乖之后的样子吧


105L

楼上在说啥啊,野猫?你敢把s比做猫,是想被n捶吗?还是想被s用眼睛瞪死?


106L

好吧我错了,s是七代目的专属猫猫!


107L

原来是捕风捉影啊,以为有实锤呢


108L

话说这个帖子一开始不是在说一位倒霉老哥的小论文吗,怎么话题歪到这了


TBC

——————————————

亲热秘籍的题材真的很适合写论坛体诶!

一些可看可不看的设定:

亲热秘籍的时间线在鸣佐22~24岁,那时科技已经挺发达了,但大部分用在医疗、战后重建上,即时通讯方面有了聊天室,但使用并不方便,非常流行报纸、杂志。贴吧、论坛是后来才流行起来的。

伽蓝正雨

【鸣佐】几件不太重要的小事

 几件不太重要的小事


 原作向




【一】

 

下雪了。阴沉沉的天际掠过一阵寒风,大雪便席卷而来,怎么看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坐在茶店靠窗的位置上,静默地向外望着。入夜后,路灯一盏盏地点亮,街道两侧的店铺霓虹闪烁,雷车行驰在高高的山峦上,汽笛声悠悠可闻,一切都与他的记忆全然不同。


上一次回到木叶,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街的对面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孩,正在掩着嘴唇,小声地交谈着什么,等对上了宇智波佐助看过去的视线,立刻羞红了脸跑开了。往来的行人神色匆匆,几乎不曾留意到这个有些奇怪的、一只眼睛藏在过长的额发后面的男人。是啊...

 几件不太重要的小事


 原作向




【一】

 

下雪了。阴沉沉的天际掠过一阵寒风,大雪便席卷而来,怎么看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坐在茶店靠窗的位置上,静默地向外望着。入夜后,路灯一盏盏地点亮,街道两侧的店铺霓虹闪烁,雷车行驰在高高的山峦上,汽笛声悠悠可闻,一切都与他的记忆全然不同。


上一次回到木叶,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街的对面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孩,正在掩着嘴唇,小声地交谈着什么,等对上了宇智波佐助看过去的视线,立刻羞红了脸跑开了。往来的行人神色匆匆,几乎不曾留意到这个有些奇怪的、一只眼睛藏在过长的额发后面的男人。是啊,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宇智波佐助不过是个曾经总和七代目火影纠缠着出现的名字而已。他早早地离开了村子,十数年间回来的次数更是寥寥,哪怕和同期的忍者走个对面,认不出他的也大有人在。


但人们依然谈论着他,忌惮着那双拥有着神力的可怕的眼睛:他曾是叛忍,声名狼藉,一整个慰灵碑上镌刻着的逝者也许都不比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如果七代目是耀眼的阳光,他就是阴冷的夜色;如果七代目是善,他就是恶。哪怕六代目和七代目都公开正名,宇智波佐助是结束忍战的大英雄,人们依旧更热衷于相信自己的想象力。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真真假假,向来在木叶的茶余饭后广受欢迎。


现在,“恶”之本人正坐在这个他一度想要夷为平地的村子里喝茶。他隐没身形,远走他乡,一来二去,最终成为了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时间的力量,多么令人畏惧啊,人的心意,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改变了。


“下雪天对妈妈来说很特别。”恍然间,宇智波佐助听到日向雏田的声音从背后的沙发座上传来。


“为什么呢?”一个男孩问道。


“很多年前的一个下雪天,是日差叔叔的葬礼。虽然隔了很远,我还是看见宁次哥哥、也就是你和向日葵那位故去的舅舅哭了。我记得,宁次哥哥只有那一次流过眼泪。父亲说,日差叔叔是因为宗家、因为我才死去的。那一年,我和宁次哥哥还不到五岁。就是因为我,他再也没有父亲了。


“我从葬礼上哭着跑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次哥哥。夜深了,雪很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走了很远,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坐在雪地里哭了很久,突然听到有人问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在哭呢?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们的父亲。


“他送我回家,到了日向家的门口,他说,你有这么大的家,为什么要哭呢?我才知道,他一直是孤身一人。从那时候起,我就希望,总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身边,那样的话,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现在爸爸有妈妈还有我们了。”女孩的声音先是高兴,随后又变得低落,“但他为什么总是不回家呢?”


“因为爸爸是火影,他要保护我们,保护整个村子的人呀。这是爸爸从小的梦想。”


“这个梦想实现了,然后呢?”男孩又追问道,“老爸还有别的梦想吗?”


“当然有啦。爸爸偷偷告诉我,以后你们就是他的梦想,所以博人和向日葵都要努力长大才行呀。”


 

【二】


 

春日晴好,樱花烂漫,每天都有微风卷着浅浅的花瓣,落在七代目火影永远都看不完的文件上。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已经连续睡办公室一周的七代目被辅佐奈良鹿丸大人“勒令”休假。反正时间还算早,很久没在村子里四处转转的漩涡鸣人一路走走停停,最终跟着人流来到了木叶的赏樱胜地南贺川畔。暮色渐沉,满天霞光映得一树树樱花如同燃烧的星火。


在和不知道多少热情的村民打过招呼后,漩涡鸣人终于得了清静,在草地上找了个地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躺下来。晚风拂过鲜嫩的草尖,吹得人怡怡然想睡觉。


漩涡鸣人犯起迷糊来。似睡非睡的时候,他好像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傍晚。那天,同龄的小伙伴早早被喊回家吃晚饭,还是个毛头小鬼的他独自路过这条堤道。走啊走啊,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长长的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他有点着急了,这时,河岸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像他一样的小小的身影。那个孩子百无聊赖地晃着腿,鞋尖踢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斜阳下,他后脑上翘起的黑发被镀上了一层暖金的光。


他朝漩涡鸣人回过头来——


“咚”的一声,有块石头被小孩子投进了河里,漩涡鸣人从短短的浅眠中惊醒。


天色又暗了几分。他定了定神,正打算回家去,一起身却望见春野樱和宇智波佐良娜坐在离他不远的河岸边。女孩的衣衫上绣着一枚团扇,她转过脸去和母亲说话的时候,一闪而过的侧脸越来越像她的父亲。他们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


“妈妈,爸爸今天真的会回来吗?”宇智波佐良娜问。


“会的。”春野樱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顶,暴力精干的女忍者鲜少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妈妈早上接到爸爸的传信了,今天是佐良娜的生日,他一定会回来的。”


“是吗,可是我中午和博人一起去给七代目送便当的时候,他说他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呀……”女孩垂下头,把脸颊埋在手肘和膝盖圈起的小小黑暗里。


“七代目不知道的。爸爸说,这是只给佐良娜一个人的礼物。”春野樱笑了,“你别看爸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的心其实非常温柔,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


“很多年前,爸爸、妈妈还有七代目都在第七班,我们跟着卡卡西老师去波之国做任务。那天下着很大的雪,我们遇到了非常可怕的敌人。虽然平时总和七代目吵架打架,但七代目遇到危险,是爸爸冲上去救了他,自己还差点死掉。


“‘笨蛋,是身体自己动了。’你看,这就是爸爸给出的理由,是不是很好笑?后来,他们两个再吵架时,七代目就会说这句话来取笑他,每次都被暴打。


“虽然爸爸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我觉得,下雪天对他来说,一定是很特别的日子,对我来说也是。”


“那爸爸有对妈妈温柔的时候吗?”宇智波佐良娜抬起头,唇角翘翘的,有了一点笑容。


“当然有啊。”春野樱翠色的眼睛倒映着南贺川的河面,流动的水色仿佛一眨眼就会滴落下来,“七代目和雏田阿姨结婚的那一天,其实也是我的生日。婚礼非常热闹,大家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有我是自己一个人。这个时候,爸爸的传信正好送到我手上。除了给七代目的贺信,也有给我的一封。


“所以,今天爸爸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佐良娜是我们最重要的的人啊。”


 

【三】


 

真要说的话,奈良鹿丸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但反正,就是怪怪的。


奈良鹿丸自认情商不算多高,比起他那破表的智商,是个相对正常甚至有点低的数字,结婚后,也没少被妻子说落几句“你是不是真的有一点迟钝啊”,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当上七代目的漩涡鸣人微妙地变了。


“话说,你不觉得鸣人和以前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吗?”一次聚会上,他这样向同期的几个伙伴问道。


“哈哈哈,我怎么没觉得。”犬冢牙把刚烤好的一大块滋滋冒油的肉塞给了摇着尾巴的赤丸,这让一边的秋道丁次有点不满。小店生意火爆,人声鼎沸,犬冢牙只能大声地喊着,还是一贯的没心没肺。


“变得比原来可靠了呢。”佐井挂着万年不变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是哦。”山中井野表示赞同,“我之前一直觉得,要是鸣人当上火影,就凭他那个意外NO.1的性格,是要鹿丸天天追在他后面、逼他看文件才行呢。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比卡卡西老师还让人省心?”


“相当省心,有时候干脆连我的份一起解决了。”奈良鹿丸重重地点头,“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上次的加班记录估计又要打破了。”


有这样的一位顶头上司,换成别人,早就要谢天谢地了,于是奈良鹿丸在大家拖长的“切”声里收获了一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白眼,但他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有时会偷偷打量着那个总是埋头扎在山一样文书里的七代目,不吵不闹,任劳任怨。窗外远处的山上,火影岩雕琢的面孔刚毅而肃穆,日复一日地被投去所有仰望的目光。


其实,奈良鹿丸告诉自己,他就是长大了而已啊,所有人都长大了。他们成为了强大的忍者,拥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一天傍晚,下班路上,奈良鹿丸正好碰到了刚刚放学的奈良鹿代。夕阳把父子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小大人走在他身边,却心不在焉,一步一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影子瞧。


“怎么了鹿代,你有心事?”


“老爸,你说,会有没有影子的时候吗?”


“干嘛突然这么问?”


“今天萌黄老师教我们破解忍术的方法,她说绝大部分忍术都会有自己的弱点。我在想,那我们家传的影子模仿术,弱点不就是没有影子的时候吗?”

  

“你觉得呢?”


“唔,没有影子,就说明现在这里也没有光投下来……”奈良鹿代想着想着,好像把自己绕了进去,“奇怪,光和影明明是相反的两面才对啊,怎么一个消失,另一个也不见了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绝对的阴影,也不会有绝对的光明。光与影、黑与白,从来都是相伴而生的。没有了影子,光就没有了意义;没有光,影子也不会存在。”奈良鹿丸说,“但总会有光的。再漫长的黑夜,也一定会等来日出的那一刻。”


这时,他好像突然明白,总是像太阳的光芒一样笼罩着周围所有人的、备受爱戴的七代目,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他的影子不见了。那个与他总是作对的宇智波佐助,那个被他追逐了一整个青春的、曾与当上火影并列为他人生终极梦想的宇智波佐助,消失在大家一片光明的未来里了。


很早以前,战争刚刚结束,六代目才走马上任,奈良鹿丸曾抽着烟、就着几瓶啤酒,和这位耷拉着眼睛的原不良上忍在办公室里对坐到天明。那时候,宇智波佐助被封住了眼睛,五花大绑地锁在森乃伊比喜的审讯室里。


“要是鸣人非要把他留在木叶,可怎么办啊?对上面和村里的人,我们怎么交代嘛。”奈良鹿丸吐出一个烟圈,长长地叹息道,“卡卡西老师,好歹他们都是你第七班的人,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老天,真是麻烦死了。”


“我劝你做好这样的准备。”六代目一耸肩,“毕竟鸣人说过,打断手脚也要把佐助带回来。”


“救命,我想辞职。”奈良鹿丸自暴自弃地向后瘫倒在沙发上。


但幸运的是,漩涡鸣人并没有给他们这个发愁的机会。一连很多天,漩涡鸣人从来没有在审讯室露面。他乖乖地待在医院里好好治病,对宇智波一族的事绝口不提。奈良鹿丸知道他背地里没少跟上头求情,也接到了“不准多言”之类的指令,但在人前如此的沉默甚至躲闪,实在不像漩涡鸣人的性格。


他在担心什么呢?


六代目亲自去接宇智波佐助出来的那天,奈良鹿丸也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听到有人过来,宇智波佐助转了转头。


“是鸣人吗。”他问。


“是我。”六代目说。


那天之后不久,奈良鹿丸就听说,宇智波佐助再次从木叶离开了。


 

【四】


 

“重吾啊,你不觉得,佐助好像有点变了吗?”鬼灯水月捧着酸奶果冻吸溜吸溜地喝着,“虽然他还是会对我们发号施令、指手画脚的,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呢。”


天秤重吾正拿着宇智波佐助刚刚送来的卷轴仔细研究,无视了鬼灯水月闲来无事的提问。


“真是的,我就知道问你也没用。啊,要是香磷在就好了,至少还能有个人和我斗斗嘴……”


战争结束后,鬼灯水月的日子总是过得这样波澜不惊。时间好像一下子加快了脚步。自从鹰队解散,他和天秤重吾、漩涡香磷留在了大蛇丸的基地。曾经的队长宇智波佐助和那个总也甩不掉的漩涡鸣人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又开始了四海漂泊的生活,听说仍在追寻辉夜的踪迹。偶尔来和他们三个会面,宇智波佐助总会带着一两个稀奇古怪的卷轴,上面的文字佶屈聱牙,鬼灯水月看一眼就两眼发花。

 

——多累啊,他一边想着,一边泡在水塘里咕噜噜地吐着水泡,永远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考虑。白云从树梢和他的头顶飘过,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


漩涡香磷好像比自己更早知道了什么。鬼灯水月记得,好几年前,许久没见的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基地,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盒子。他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漩涡香磷突然坐在地上,把盒子丢在一边,开始放声大哭。


这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其实异常地坚强,鬼灯水月一直是知道的。哪怕曾经差点被喜欢的人亲手杀死,还是能咬牙挺过来。她从来不肯在自己这个“讨厌鬼”和天秤重吾面前流一滴眼泪,但那天,她不知怎么了,就坐在那里不管不顾,哭得向来神经大条的他都心虚了。


“香磷,到底怎么了嘛。”鬼灯水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人欺负你了吗?”


“你走开啦,白痴!”漩涡香磷推了他一把,没有回答。鬼灯水月和天秤重吾两面相觑。他随手拿起那个盒子,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呜哇——这什么东西啊!是脐带吗?你从哪里搞来的啊?”


“还给我,谁让你打开的!”漩涡香磷立刻挥着拳头抢了回来,“敢把它弄坏,我就和你这鲨鱼牙拼了!”


后来,漩涡香磷把这个盒子仔细地收在了抽屉的最里层。每次鬼灯水月问起,总会被她神色复杂地赶走。又过了几年,一天,宇智波佐助带着几个人匆匆来访。鬼灯水月一眼就看见了他身后那个有着黑色头发和黑色眼睛的女孩。昏暗的灯下,她微微咬着嘴唇的样子倔强又脆弱,和十几年前的宇智波佐助如出一辙。


一行人鸡飞狗跳折腾了许久,终于把宇智波的家庭伦理搞清楚。鬼灯水月望着宇智波佐助看向那女孩的表情,他那紫色的、总是有些骇人的轮回眼,好像从未流露过那么温柔的光彩。他注视着他的女儿和妻子,此刻他的眼睛、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两个人的身影。


“佐助君长大了呀。”大蛇丸站在暗处,阴森又慈爱地感慨了一句。鬼灯水月成功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已经是七代目火影的漩涡鸣人远远站在一旁,看了很久,露出了一个微笑。


皆大欢喜。


鬼灯水月突然明白,几年前的那天,漩涡香磷是为什么哭泣了。是啊,那么美好而圆满的结果,那么亲密相爱的一家人,根本没有别人立足的位置。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一下子发觉,宇智波佐助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那个追逐了他一整个青春,喊出过“要背负你的憎恨和你一同死去”等等让鹰小队听了都摸不着头脑的豪言壮语的漩涡鸣人,那个除了宇智波鼬之外,唯一能击溃他情绪、让他疯狂、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漩涡鸣人,现在成了安静又自觉的旁观者。


 “真奇怪啊。”目送所有人离开后,鬼灯水月对漩涡香磷说,“我还以为就漩涡鸣人那死缠烂打的性格,把佐助带回去之后,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再离开呢。”


“拜托,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有自己的家庭了,再追着朋友到处乱跑,那才是真的奇怪吧。”漩涡香磷瞟他一眼,“小水月,大人要考虑的事情是很多的,像你这样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鬼是不会明白的。”


“好好好,就你明白可以了吧,香磷阿姨。”鬼灯水月不屑一顾,“不过说起来,你已经完全放下了吗?明明以前三句话不离佐助的。彻底死心了?”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漩涡香磷罕见地没有和他吵架,“他能得到幸福就好。只要是他想守护的人,我一定会替他守护。”


漩涡家的人可真奇怪。


 

【五】


 

第七次被打掉手里剑之后,漩涡博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我不练了!”他小嘴一撇,委屈极了,“佐助师父欺负人!哪有动作这么快的嘛,我又不像佐良娜一样有写轮眼……”


夏天的风从树林吹到练习场上,鸟儿啾啾叫着,正午的太阳在树荫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博人,你振作一点,佐助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时间的啊我说!”坐在不远处木桩上的漩涡鸣人从吃得正香的便当盒里抬起头,举起手冲儿子招呼道。他身边的宇智波佐良娜捧着饭团,附和地点了点头,“是啊,本来还打算让爸爸帮我修炼豪火球之术呢。”


“再说了,你怎么能在佐助这家伙面前给我丢人,他可是你老爸毕生的死对头啊!”


“也不知道是谁像博人这么大时、遇到了危险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还要靠死对头来救。”宇智波佐助一贯地神色冷淡,“白痴吊车尾的。”


“什么,老爸还有这么逊的时候吗?”漩涡博人来了精神,“佐助师父,你再多讲给我听听吧,好不好!”


“博人你这小鬼,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我说。可恶,又是这样,每个人都‘佐助’、‘佐助’地喊个不停,他到底哪里好嘛——”


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啊。


我们成熟的宇智波佐良娜坐在场外,对他们报以无奈的微笑和冷静的吐槽。


她从未见过七代目和爸爸这个样子。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肩负木叶存亡的火影,是所有人的依靠,每次出现时,灿烂的阳光好像一股脑地倾斜在了他金色的头发上;另一个是独行在外的传说,如同树木深藏在黑暗里的根脉,不动声色地守卫着忍界来之不易的和平。


可是现在,这两个人就在离她咫尺的地方认真地胡闹。他们那么放肆,又那么克制,那么开心,又好像前所未有的悲伤。


不会看错的,能洞悉一切的写轮眼是不会看错的。但为什么呢?宇智波佐良娜想。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发昏。漩涡博人趴在父亲的背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了,博人?困了吗?马上就到家了。”


“老爸,我有话对你说,但你要替我保密,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好啊。我发誓,连妈妈都不会告诉的。”


“佐助师父也不可以说。”


“好,佐助也不说。”


“我好像,好像……”漩涡博人心虚起来,他把头扎进漩涡鸣人后领的衣服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好像喜欢上佐良娜了。


“我喜欢看她笑,发脾气的样子也喜欢,怎样都好,都可爱得不得了。我总惹她生气,是想让她注意到我。


“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对彼此来说是很特别的,我们一起长大,老爸和佐助师父不在的时候,是我们陪在对方身边。所有人都说我是火影的儿子,我应该懂事、不可以胡闹,只有佐良娜知道,我只是太孤单了,因为她也是一样的。虽然她有时候也会让我乖一点,但我明白的,她从来没有怪过我。


“可是后来我发现,佐良娜对所有人都很好啊,她对巳月也是那么好,也许对她来说,我根本就不特别。


“我好几次都想向她告白,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不是被大家打断了,就是因为害怕不敢开口。我怕告白之后,如果她不接受,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但我不想啊。”漩涡博人的额头蹭来蹭去,活像一只不安的小动物,“佐良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她……”


小朋友陷入了自己甜蜜而纠结的苦恼中。盛夏的南贺川波光粼粼,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大朵大朵的白云。蝉鸣声长而明亮,像冰棒上缓缓滴落的透明糖水。


迎头的太阳刺得七代目眼睛发痛。


“博人,你要告诉佐良娜。”他说,“你一定要告诉她。你的心意,她一定能感受到的。


“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有个喜欢的人。”


“不是妈妈吗?”漩涡博人问。


“不是。”漩涡鸣人摇了摇头,“有多喜欢呢……反正就是特别特别喜欢,比加满配料的一乐拉面还要喜欢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喜欢到心脏都会发疼。”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如同坠入一个美丽而忧郁的梦境般喃喃呓语。


“那个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老爸刚出生,你的爷爷奶奶就都不在世上了。村子里的人害怕我身体里的九喇嘛,说我是怪物,没有人敢来接近我,那时候,我比你这个小子可要孤独多了。


“那个人也是一样,家庭突遭变故,成了孤儿,被大家疏远。虽然那家伙从来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我永远是那个想要追上的笨蛋,但我们的孤独和害怕,只有彼此能理解。


“后来,那个人离开了村子。我追了这家伙好多好多年,我甚至以为,也许我这一辈子都要去追逐那个背影。我们吵过,打过,差点连命都丢了。没关系的,我想,和那个人一起去死,我都是愿意的。


“可到了最后,‘我喜欢你’这句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和博人一样,担心如果那个人不接受自己的心意,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不敢面对那个人,我害怕被拒绝、被讨厌,因为那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但我应该说的,‘我喜欢你’,一千遍、一万遍都应该说的。”


“所以老爸,你最后把这个人追回来了吗?” 


“哈哈。”漩涡鸣人笑了,“没有吧。”


“你后悔吗,到最后都没有表白的事……”


“啊,后悔啊,每次想起来,都难过得像要死掉一样。所以我才告诉你,一定要让佐良娜知道你的心意呀。”


漩涡博人沉默了很久。河畔不知名的小小花朵落下,顺着水流很快漂远了。


“那老爸,你爱妈妈吗?”


“爱,我也爱博人和向日葵。”


“如果要在妈妈和那个人之间做选择呢?”漩涡博人伸出手,搂紧了父亲的脖子,“有一天,你会为了那个人离开我们吗?”


“来不及了博人,这样的选择早就不存在了。你这个笨蛋,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们了,现在你们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六】


 

“爸爸,你有没有觉得,博人最近怪怪的?”


回家的路上,宇智波佐良娜突然问道。夕阳的余晖洒在宇智波佐助黑色的头发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


“怎么这么问?” 


“那小子总是躲在一边偷偷地看我,有时候还来找我的麻烦,连我和巳月说话、他都上蹿下跳的。”


他低下头来。宇智波佐良娜看到了他那只总是藏在额发下的紫色的轮回眼,七代目曾说,那是来自创世神的力量。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女孩那些小小的心事好像被一览无余。


她的脸“腾”地红了。她转过头去,抓住了父亲的手。那是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掌,落日下,分明的指节像在发光一样。她摸到了薄薄的茧和几道伤痕,那是经年握剑和战斗留下的印记。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的。”


宇智波佐助当然看到了。尽管他冷淡、他寡言少语,但他曾经也这样年轻过。女孩子们蜂拥而来,把信和巧克力堆满了他的书桌。她们的眼神被炽热的情愫点亮,一如现在的漩涡博人和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的宇智波佐良娜。


“博人这个白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啊,还来恶作剧,太幼稚了吧。”


“是啊,和他父亲一样。”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果然呢,就像七代目说的,爸爸和他是死对头呀。”


漩涡博人太像他的父亲了,面容、性格,什么都几乎一模一样。看着他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总能捕捉到漩涡鸣人的影子。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太过幸福了。他天资过人,有着放眼忍界都难以匹敌的血脉,他毫无顾忌地张牙舞爪的样子在温室里伸展枝蔓的小树,他身上的衣服总是干净整洁的,连他的烦恼都是高高在上的。


但小时候的漩涡鸣人不是这样的,宇智波佐助也不是,他们像水流中两颗再卑小不过的尘埃,冲撞着、裹挟着相遇了。


“佐良娜。”宇智波佐助把手抽出来,摸了摸女儿乌黑的头发,“我只能告诉你,不要背叛自己的心。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什么都不要怕,不要等着别人来给你答案。”


他想起十几年刚回到木叶的那几天。他的手臂断了,剧烈而可怕地疼着。伊比喜和审讯班的人封住他的眼睛,按照最危险犯人的标准,把他关在隐秘的地牢里。他在虚无的黑暗里一连等了很多天。他虽然看不到了,但他还能清楚地听到,可他期待的那个聒噪的脚步,始终没有来过。


他度日如年。宇智波佐助那颗伤痕累累、又冷又硬的心,被朋友热烈地划开了一个口子,温暖的血终于又流了出来。然而直到这块伤结了痂,他还是没等到一个自己期待着的、那个已经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还以为鸣人一定会来送你呢。”他决定离开村子时,已经就任六代目的旗木卡卡西还是扔下了手头的工作,来送这个恶劣学生一程。


“他在躲着我。”宇智波佐助说。


后来,在村外的那条路上,漩涡鸣人果然还是出现了。寒暄的话告一段落,他好像仍然有话要说。


风卷起落叶,向着远方飞去。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的,他已经听够了,他知道接下来漩涡鸣人要说什么,因为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


凭什么呢?他想。其实宇智波佐助迄今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主动索取过什么,无数的人和事推着他向前走,像奔流入海的河川一般不可收拾。那些为数不多的在乎他的人替他做好了一切决定:让他复仇,让他在憎恨和宿命中跌跌撞撞遍体鳞伤,让他从黑暗中睁开眼、看见一团热烈到能把人灼伤的光芒,又让他在敞开心扉的等待里不知所措,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宇智波鼬是这样,漩涡鸣人也是这样。


凭什么他总要被如此摆布呢?


宇智波佐助头也不回地走着。他知道漩涡鸣人一定又在望着自己的背影,就像此前无数次做过的那般。直到森林的喧响完全将他来时的路吞没,漩涡鸣人还是没有追上来。


他们是当今忍界里有着最完美配合的搭档,他们多么默契啊。百米跑到了最后一步,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后撤退了。


 “爸爸,你怎么了?是想起了什么吗?”见他许久不出声,宇智波佐良娜抬起头来看着他,“还是我说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归巢的鸟儿扑闪着翅膀,从天空落进树梢的梦里。几颗早升的星子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天顶。


“没有,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宇智波佐助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佐良娜,我们回家吧。”


他又一次牵起女儿的手,郑重得像握着整个世界。宇智波佐良娜开心极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纯粹的喜悦和漩涡博人是一样的,光洁耀眼。他们无忧无虑,还在不知疲倦地成长。


他们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