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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是

9.29续漫

9.29续写   示弱相信和小孩儿


贺天的吻顺着莫关山眼泪的路线落下去,莫关山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那是一个带着很弱的抗拒味道的动作。


这让贺天回忆起他从前对莫关山的所以亲近行为后收到的回馈,他以为他原本应该已经习惯了来自莫关山那口嫌体正直的拒绝。


但是这次不行。


贺天握住了莫关山的手腕,执意让亲吻落在莫关山的嘴唇上。


莫关山身体本能地颤抖一下,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在贺天留出的嘴唇的缝隙里挤出几个字来。


贺天以为他会说恶心说嫌弃说驱逐,但是莫关山说的是:贺天,疼。


是剥开了那一层伤痕累累的铁甲壁垒后的柔软和示弱。...


9.29续写   示弱相信和小孩儿



贺天的吻顺着莫关山眼泪的路线落下去,莫关山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那是一个带着很弱的抗拒味道的动作。


这让贺天回忆起他从前对莫关山的所以亲近行为后收到的回馈,他以为他原本应该已经习惯了来自莫关山那口嫌体正直的拒绝。


但是这次不行。


贺天握住了莫关山的手腕,执意让亲吻落在莫关山的嘴唇上。


莫关山身体本能地颤抖一下,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在贺天留出的嘴唇的缝隙里挤出几个字来。


贺天以为他会说恶心说嫌弃说驱逐,但是莫关山说的是:贺天,疼。


是剥开了那一层伤痕累累的铁甲壁垒后的柔软和示弱。


贺天的心脏一抽,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喷薄而出,是让他头皮发麻的爱意。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对莫关山的心意是超出了他所预料的范围的,能碾碎他十几年来被周围环境磨炼出来的潇洒肆意,他引以为傲的早熟冷静,因为莫关山的的示弱一溃千里。


“莫关山。”贺天牵着人冰凉的双手贴在自己因为哭得红肿有些发热的眼皮:“我还有很多话想告诉你,我带你去处理完伤,再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


“不要去医院,医生问起来会很麻烦。”莫关山看了眼回家的路的方向,他不能让他妈妈看到现在的样子,又回过头把脑袋低了下去,任由贺天牵着他的手,感受着手里的温热:“如果不打扰,带我去你家。”


“那里只是我一个住处。”贺天牵着莫关山往外走:“你说的家,你给的才算。”不能莫关山反驳,贺天又补充一句:“不是为了欺负你才这么说。”他轻轻握了握莫关山的手:“在家里,你来欺负我。”


莫关山扭过头,嘟囔着:“你不要惹我。”


带莫关山回去还发生了点小插曲,贺天拦下的出租司机见了莫关山的伤势,担心对方招惹上了什么黑道组织,不敢带人。


贺天一边单手揽着莫关山的腰,一只手放在车门上,告诉司机以后再有人找怀里男孩儿的麻烦会剁了那人的手。


司机被这个学生样的人吓得当场就要踩油门逃走,还是莫关山道了歉说这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脑子有病。


最终让司机带他们回去的既不是贺天的威胁,也不是莫关山的解围,而是微信转账收到的十几倍路费。


把莫关山上衣都脱了贺天才意识到这人伤的有多重,不光是脖子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有前胸后背上盖满的青紫。


贺天拿着急救箱,给自己处理伤口他早就习以为常,现在却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莫关山坐在床上,摸着自己肩膀:“你弄吧,已经不疼了。”


贺天的手指摸到莫关山的皮肤,收到对方条件反射的一抖,怎么可能不疼了。


“疼就告诉我。”贺天打开了药箱。


“告诉你有用吗?”莫关山乖乖地坐着。


“我哄你。”贺天已经把棉絮上沾了些酒精:“乖乖。”


贺天知道莫关山是怕疼的,当初见一给他发的莫关山打屁股针的语音还在他的收藏夹里。


但是莫关山咬着牙,棉絮蹭过伤口的时候也只是在牙缝里挤出一声闷哼。


贺天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我们莫仔真是个小男子汉啊。”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莫关山闭着眼,额头冒着大滴的汗:“你说回答我,答。”


贺天便一边专心地对付着那些刺痛着他双眼的伤口,一边开口:“相信你,除了你傲娇嘴硬的时候,我永远都相信你。”


莫关山闷哼嘟囔着老子没有傲娇嘴硬,贺天却又话锋一转说了但是。


“但是你也要相信我,如果我出手帮了你,绝对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


“莫仔,放弃更有利的复仇手段,就是对敌人的慈悲。”贺天视线对上莫关山的眼睛:“我可以向你请示我所有的动向,所以不要再把我一个人扔在后面了。”


莫关山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他可以拒绝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贺天,可以像在学校见他最后一面时推开施舍给他那张银行卡的贺天。但是现在贺天放低了姿态,贺天在他身边,说的是他需要他。


“你不用……”


“莫哥。”刚才为了上药方便,贺天一直用跪着的姿势,于是他就用这个姿势抱住了莫关山的腰,把脸贴在人肚子上:“今天我到处找不到你的时候,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小孩儿。”


莫关山愣了愣,把颤抖的手放在了贺天的头上,揉了揉:“你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贺天闭起眼,感受头顶上的触碰:“没有你不要我的程度多。”


莫关山别扭地忍受了很久贺天反常的撒娇,身心俱疲后突然安下心来让他很快就睡着了。


贺天给莫关山盖好了被子,拎着莫关山来的路上一直攥在手里的塑料袋去了阳台,通讯录里找到贺呈的名字。


“哥,帮我找个嘴严的医生过来。你别来,不是我受伤。”


“还有,你养的鲨鱼,能给我家小孩儿看看吗?”贺天提起那条已经没了气息的小黑鱼,回答他哥对关于那声小孩儿的质问:“你的重点,应该放在那是我家的上面。”

灼尘烬

【凌越】越人歌

ABO设定

《cocoon》 的后续

全文字数1w3,需要一点耐心看完。

==============

01.

王越买了一个奶瓶。

小小的,玻璃的瓶身上画着小狮子的图案,浅黄色的瓶盖上,奶嘴结实又柔软。

考完科目一回家的路上有一家母婴用品店,王越鬼使神差般地走进去,然后再销售员热情洋溢地推销下,鬼使神差般地买下了这个奶瓶。他拿着奶瓶回到家,把奶瓶洗干净,放在餐桌上看了好一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孩子出生的第一百天。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孩子办百岁宴,王越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他们会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呢?

身边的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又是凌睿发来的信息,约自己晚上出去吃饭,这...

ABO设定

《cocoon》 的后续

全文字数1w3,需要一点耐心看完。

==============

01.

王越买了一个奶瓶。

小小的,玻璃的瓶身上画着小狮子的图案,浅黄色的瓶盖上,奶嘴结实又柔软。

考完科目一回家的路上有一家母婴用品店,王越鬼使神差般地走进去,然后再销售员热情洋溢地推销下,鬼使神差般地买下了这个奶瓶。他拿着奶瓶回到家,把奶瓶洗干净,放在餐桌上看了好一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孩子出生的第一百天。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孩子办百岁宴,王越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他们会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呢?

身边的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又是凌睿发来的信息,约自己晚上出去吃饭,这次的理由是庆祝自己通过科目一考试。

 

王越在出院之后萎靡了一段时间。

赵泛舟给的四百万足够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因此他不用急于出去谋生;王超的启智学校也是寄宿制,只在每周日才会回来。半生疲于奔命,如今骤然歇下来,他一时竟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凌睿提醒了他。

那天凌睿接他去医院——他产后总觉得手脚发冷,人也容易倦怠,凌睿便找了医院中医科的老大夫,约了时间带他去看病。回来的路上经过小区外面的商铺,凌睿便说这里有在建的地铁站,又有相应的政策扶持,虽然当下看起来冷清,将来一定会是繁华的商业区。

听到这王越便动了心思,想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便去售楼处,买了两间相邻的商铺。商铺的价格不算低,直接花去了他手中将近一半的存款,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很快便有人承租。承租人是做餐饮的,主要做些砂锅米线之类的快餐出售给附近的居民和工人。王越打听了一下周围的租金,按差不多的价格租了出去,这个价格对于商铺的售价而言相对低了些,可细水长流嘛,王越想,将来总会好起来的。

 

凌睿发来餐厅的地址是一家胡椒猪肚鸡的火锅店,王越点开手机地图发现离自己家不到两公里,他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决定一会还是打车过去。

自从出院凌睿便经常找些借口来看他,起初他还在月子里,并不方便出门,凌睿便下了班来他家给他做饭煲汤。第一次打开门看到凌睿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走廊里时,王越颇有些惊讶,然后很客气地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这样的照顾。可凌睿说他如今举目无亲,才刚生了孩子没多久,不能没人照顾,然后便不由分说地进了家门,径自找到拖鞋,放下东西脱了外套,挽起袖子来开始准备食材。

后来王越出了月子,凌睿更是隔三差五会来见王越,有时是约他出来吃饭看电影,有时干脆就是在王越家买菜做饭。

过年的时候王超回了家,虽然是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王越还是准备了不少菜,他在厨房里忙东忙西,抽空还要看一眼客厅里的王超。他并不知道王越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但也隐约感受到了王越的变化,因此很是安静,王越不理他的时候都是在自己安安静静地玩。王越看着王超坐在地毯上看电视的背影,高高大大的一个,看上去很是寂寞。

正在出神的空儿,门铃却响了起来,果不其然又是凌睿,他主动要求值大年初一的班,家人都在外地,这会儿想来蹭一顿年夜饭。王越没有理由拒绝,开门让人进来,又把凌越提来的酱货和面食礼盒放进冰箱——医院发的新年福利。

过完年,王越给自己报了驾校培训班,打算先把驾驶证考下来。他有次坐车的时候和司机聊了聊,发现这个工作其实收入也算可观,而且有车的话风雨不侵,时间也灵活,总之还算适合自己。

 

到达餐厅的时候凌睿还没到,他工作很忙,下班的时间不太固定,不过根据王越和他一起吃饭的经验,总不会让他等太久。因此,王越落座之后就让服务员拿来菜单,根据二人的口味点了菜。

 

02.

凌睿到的时候,鸡汤锅底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王越正坐在雾气后面盛汤,他穿了一件凌睿送他的卡其色高领针织衫,又剪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沉静如水。其实王越过往的生活把他磋磨得麻木而沉默,他自身的性格中也并没有太多宜室宜家的部分。可凌睿站在调料台后面,远远看着这样的他,却总觉得分外安心。

王越看见了凌睿,招手示意他过来,又把盛好的汤递给他,笑道:“辛苦了凌医生,这一天还顺利吧!”

 

凌睿这一天过得并不顺利。

从一早起床,他就隐隐有些慌乱,先是把洗面奶误当成牙膏,出门时又忘带了车钥匙,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闯了红灯不说,还险些剐蹭到别的车;到了医院才恍惚想起没吃早饭,在便利店买了饭团和咖啡,转身时却被病人家属碰到,咖啡都洒在了白大褂上;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的门诊,所有不安在午饭时全部爆发——7床的产妇分娩时羊水栓塞,他和同事一起抢救了五个小时,最终只有孩子活了下来。

凌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又是怎么见了病人家属,然后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用凉水洗了一把脸,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产科副主任是个中年女Omega,见凌睿一脸失落,从自己的保温杯里匀出半杯玫瑰花茶递给他:“生死有命,咱们都是做大夫的,看开点。”

凌睿点点头,从更衣柜里拿出手机: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王越发来的微信,说自己通过了科目一考试。

 

吃完饭,照例是凌睿送王越回家。

临下车的时候,凌睿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王越:“送你的,恭喜你通过科目一考试。”

王越有些惊讶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手表,深蓝色的皮质表带和蓝宝石般的表盘相得益彰,在车里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个牌子他和凌睿逛商场时见过,价格并不便宜。

“你这……”

“小越,我们在一起吧!”

不等王越的话说出口,凌睿就一把抱住了他,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凌睿下班前又见到了那位Omega的爱人,他坐在太平间外面,手里还拿着二人的婚戒,神情很是平静,眼神中却是一片死寂,凌睿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只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节哀顺变”。

他点了点头:“凌医生,我有心理准备。”

“她的身体始终不太好,所有的风险医生都跟我们说过了,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他说着说着又流下泪来,“我唯一后悔的是没能再陪她更多的时间……”

“凌医生,你有爱的人吗?”他问道。

凌睿想到了王越的身影,坚定地脱口而出:“有,我很爱他。”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他啊,不要像我,当我们最终相守时,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我不想失去你,”凌睿很是激动,“我们在一起吧!”

王越闻言却摇摇头,用力挣开了凌睿的怀抱。

“你是可怜我,还是真的爱我?”他比凌睿的个子低一些,此刻头被凌睿按在肩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可怜你?”凌睿扶着王越的肩膀,瞪大了眼睛和他对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从王越主动抱住自己到现在,二人一直相处得很是融洽,他以为王越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又回到以前那种淡然的神情,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凌睿摇了摇头,刚想辩解,王越却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将礼物盒子塞回他怀里,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凌医生,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吧!”

 

洗完澡之后,王越站在镜子前面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不知道凌睿的爱意,多少次二人目光交错的瞬间,他都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相同的情愫。而他自己,他当然同样渴望像凌睿那样爱他,尊重他,呵护他的爱人。可凌睿……王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那里还留着生产过的痕迹,看上去颇有些狰狞。凌睿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他是强大的Alpha,是出色的医生,他明明值得更好的伴侣,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王越擦干净头发,又换上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算了,他想不通凌睿为什么会在今晚突然向他表白,也许等明天冷静下来,二人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吧!王越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03.

第二天一早凌睿就来了,王越家的指纹锁一早便录入了他的指纹,因此当凌睿给鸡胸肉切片的时候,王越正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打呵欠。

“快去洗漱,回来好吃早饭。”凌睿的语气一如既往,神色也如平常般,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王越听了点了点头,转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折回来问道:“你今天不上班?”

“今天轮休。”凌睿笑了笑,又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片放进烤炉。

 

早饭是鸡胸肉三明治,配上了白煮蛋和火龙果酸奶昔,另外还有凌睿同事送的草莓,洗干净从中间切开,放在买酸奶送的玻璃小碗里怪好看的。

王越咬了一口三明治,觉得这样的饮食很是不错。他以前送外卖时,早餐都是随便对付几口,煎饼包子油条拌面拌粉,都是重盐重油,因为这样才有力气继续干活。可许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安稳的日子,如今换了口味也不觉得过去有什么怀念。

吃完饭,凌睿带王越出门,这段时间他经常带王越去一些王越以前从不会踏足的地方,有时是天文馆和海洋馆,有时则是市郊附近的景区……

 

周三的博物馆很是冷清,王越站在检票口等凌睿换票时看了看一旁的宣传海报,才知道最近这里有个楚国文物的特展,需要付费预约进入。凌睿回来时手里拿着的,果然是这个特展的门票。

特展的展厅在二楼尽头,为了保护文物光线很是昏暗,这个时间参观者寥寥无几,最里面展示楚国帛画的独立展厅更是只有凌睿和王越两个人。

“好精致。”王越感叹道,“这画得是越人歌的故事?”

“是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凌睿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那幅画,若有所思地说,“小越,要不要听越人歌的故事?”

王越甚少见到凌睿这样深沉,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继续听下去。

“以前在楚国有一位公子皙在泛舟游湖的时候,听到撑船的越人唱了一支歌,他听不懂,就找来了懂得越语的翻译,译者说他唱的是‘今夕何夕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公子皙知道了越人的心意,就接纳了他。后来楚国大夫庄辛想握楚襄成君的手,就和他讲了这故事,庄辛的意思是以公子皙那样高贵的地位,都能和一个舟子交欢尽意,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划船的人吗?于是襄成君就接受了庄辛。”

王越听完后低头沉默良久,久到凌睿以为王越已经不想做回应了,他才终于开口:“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公子皙。”凌睿面对着王越,拉起王越的手,他手心里有薄薄的茧,那是常年骑电动车留下的痕迹,“我才是那个越人,是我需要你。”

“你昨天问我的话,我想过了,我对你也从来不是同情。”

“小越,我爱你,我爱你的坚韧,你的不屈,你在面对困境时的勇气,或许你并不觉得,但这就是我眼中的你。”

王越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好。”

“你有,”凌睿的神情是王越从未见过的严肃,“你有一切我求而不得的品质,你才是那个让我仰慕的人。”

“小越,放下那些芥蒂,和我在一起好吗?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会是和我相伴一生的那个人。我不想在等了,这世间兜兜转转的遗憾已经足够多了,别让我们也留下这样的遗憾好不好?”

“给我这个机会,我真的很需要你。”

王越没再说话,眼泪大滴大滴砸在地面上,紧紧地抱住了凌睿。

 

当二人走出博物馆的时候,春日里的阴霾终于散去,阳光照在二人身上,也照亮了王越的嘴角眉梢。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王越牵着凌睿的手想,他和凌睿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如今却能以这样的方式连结在一起。

 

04.

这座城市的初夏并不恼人,热却干爽,太阳大剌剌地晒着,可一走到荫凉下,却又迅速凉爽起来。凌睿走进楼道时被里面的冷风刺了一个机灵,可推开家门却是干燥而舒爽的。

阳台的窗大开着,微风中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伯爵茶香气,王越正在厨房的窗边切黄瓜丝。他以前在餐馆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学徒,刀工很好,黄瓜丝切得细致均匀,比擦丝器擦出来的还要细致。

凌睿看了一眼旁边竹匾里摊开的面条,便知道今晚要吃凉面。

“我来吧,还有什么要做的?”凌睿一边在水龙头下洗手,一边问道。

“没有了,马上就吃饭。”

王越把黄瓜丝放进盆里,又拿了个小碗调拌面用的酱汁。

“那我……”凌睿刚想要接过王越手里的酱油瓶,却被那人按住了手。

“凌医生,”王越的语气很是欢快,他靠近凌越,极为俏皮地眨了眨眼,“我的发情期到了,你想做我的抑制剂吗?”

 

这是王越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云雨之夜。内腔被撑开时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头靠在凌睿的肩上,将脆弱的腺体毫无保留地展示给Alpha。锋利的犬齿切入腺体,他全身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盈了,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安全、踏实……王越在欲海沉浮中恍惚地想,这就是被标记的感觉吗?

 

王越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已是深夜,床头的灯亮着,凌睿在他身边睡得深沉。

肚子里传来咕咕地叫声,王越这才想起他没来得及吃完饭就被第一波热潮袭击,接着就被凌睿抱上了床。

他套上T恤,摸索着去厨房找吃的——之前吃剩的那份凉面已经被凌睿扔掉了,他常说这类食物放久了容易滋生细菌,因此家里极少留剩饭。好在冰箱里还有之前包的饺子,王越在汤锅里放好水,拧开燃气灶等水沸下饺子。

他坐在餐桌旁摸了摸后颈的腺体,那里隐隐散发出海盐的味道,和伯爵茶的香气混在一起,幽微而又曼妙。王越反复摩挲着那个牙印,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

“小越?”凌睿睡意朦胧地走过来,他在半夜醒来,发现厨房的灯开着,就知道一定是王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饿。”

凌睿看了看燃气灶上的汤锅,都明白了:“煮饺子是吧?你去睡,我来煮。”

“不用,”王越摇了摇头,“你陪我煮。”也许是Omega潜藏在基因里对Alpha的依赖感作祟,现在王越一刻也不想和凌睿分开。

“好。”凌睿宠溺地笑了笑,从冰箱里把冷冻饺子拿出来。

 

05.

王越的另外一间商铺在四月底的时候租出去了。他买的这两间商铺虽然相邻,却是一大一小,小的那间租得很快,大面积的却不太好租。中介曾建议他拆分出租,可王越嫌麻烦,于是就一直在挂牌。承租人是开甜品学校的,正好需要一片大场地,看了房子觉得很是合适,当即就表示要租下来。

 

如果不是不得已,王越真的不想再见到张泯,被抱走的孩子是他心里的一道伤,好不容易结了痂,再见到张泯无异于把伤口重新撕开。可他在自家楼下等自己,又态度诚恳地表示想和自己谈一谈,王越也只好答应。

茶室布置得素雅大方,古意盎然。

王越手捧着一杯香气四溢,份量却少得可怜的茶水,四处打探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实在搞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为什么都喜欢来这种死贵又无聊的地方。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这件事一开始我确实毫不知情。”张泯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只是寸头似乎更长了些,“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我也是养母抚养长大的……”

王越根本就不想听这些话。

他把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对上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想跟我聊这些,那我现在就告辞了。”

“等等……”张泯又给他斟了一杯茶,“咱们说正事。”

 

张泯是回国之后,才知道赵泛舟干了什么疯事。孩子已经出生,他作为伦理意义上的父亲,肯定要负起抚养的责任。赵泛舟不肯和他多说,他又去问了赵泛舟的助理才知道了其中的细节,转而却又对孩子的生母万分愧疚。

在张泯看来,当下这个社会中四百万真的太少了,他想再把王越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送给他。他让助理联系了房东,谈好了价格,这才来找王越。

“其他的手续都已经办妥了,明天我的助理会带着房东在房地产交易中心等你,究竟来不来,选择权在你。”

 

因为父母早亡的原因,王越人生中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的,可只有这件事,他实在是拿不定注意了——未来的日子还长,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自己前途未卜,多一套房子确实会多一重心安,可他实在不想跟张泯和赵泛舟再产生什么瓜葛了。

于是晚上去给凌睿送晚饭时,这天是凌睿值夜班,他不喜欢吃食堂的饭,王越就做好了晚饭给他送来他说出了自己的犹豫。

“当然要,为什么不要。”凌睿一边吃饭一边说,“你为这个孩子受了多少苦,一套房子又怎么够补偿。”

听了凌睿的话,王越沉默不语,他想了一夜,第二天还是去了房地产交易中心,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本房产证。

 

06.

好好一顿饭,王越吃得心不在焉。

前段时间医院有位同事结婚,凌睿和另外几名同事因为手术和值班没能参加婚礼,于是新婚夫妇特地选了个几人都有空的日子回请,请柬还特意注明要带着家属赴宴。

市中心装潢雅致的高档私房菜馆,摆盘精致的淮扬菜,谈笑风生的宾客,三巡酒后,气氛刚好。

“拿小两口老好额,有句言话刚了好:夫妻嘛,还是要门当户对。”说话的人是坐在上首的副院长夫人,“阿拉邻居家的囡儿,非要嫁给个乡下宁,撒宁个话都勿听,这才一年的光景,离婚了吧!”夫人拉着新娘的手喋喋不休。

新娘出身医学世家,是医学专业的博士,如今在大学教书,对来往应酬极为得心应手,见状连忙举杯,众人便一同附和着又敬了一轮酒。

王越坐在桌尾默不作声——这种环境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凌睿和同事聊的专业知识他不懂,家属们聊得关于家庭、减肥、购物、旅行等等这些事他也不懂。过早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人,再没有资格去了解这些东西,只好苦了凌睿,不得不一心二用地来回应酬。

 

凌迟般地吃完这顿饭,王越开车载着已经喝得半醉的凌睿回家。他刚拿到驾照不久,驾驶技术并不熟练,只好慢慢开,好在路上的车并不多,因此也无人催促。

车里十分安静,只有凌睿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王越开着开着,突然就觉得脑子里很乱,饭局上众人说过的话在他脑中一一闪过。门当户对当真有这么重要吗?从来没有人和王越讲这些事,他和凌睿在一起得自然而然,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可是,今天请客的那对新婚夫妇看起来就是极为登对的样子,和他与凌睿完全不一样。

王越把车停进地下车库,望着身边人的睡颜,凌睿熟睡的时候会露出一股与平时截然不同,小狗一样的神情,分外惹人怜爱。王越细细地想,他和凌睿之间,好像真的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饮食,王越爱去外面的餐厅吃饭,觉得省事又好吃,可凌睿却喜欢自己下厨,说外面的菜重油重盐对身体不好;再比如说洗衣服,王越向来是把所有衣服都扔进洗衣机了事,可凌睿却会把内衣和外衣、深色和浅色的衣服通通分开——分批洗才干净;此外,差异还是体现在花钱的时候,王越喜欢买打折的东西,无论衣服鞋子还是日用品,一概只要便宜就好,可凌睿却不同,材料质地配方都要仔细查看,觉得没问题才会买……凡此种种,数不胜数,好在两个人还都是踏实过日子的人,互相迁就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晚众人的话,却让王越隐隐有了种不安的感觉。

凌睿从睡梦中转醒,他今天其实喝得并不多,只是急了些,就显得不胜酒力。他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王越已经把车停到了地下车库里,刚想夸一句王越的停车技术有进步,就发现那人正趴在方向盘上发呆。

“小越?这是怎么了?”看到王越皱眉的模样,他立刻就想到是不是副院长夫人的话让王越不舒服了,“她那个人就是这样,嘴巴厉害得紧,心肠还是很好的。”

王越闻言抬起头,眼神定定地看着凌睿,良久,才摇了摇头。

“没事。”

“当真没事?”凌睿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没事。”王越用一个微笑掩盖了自己的心事,“上楼睡觉吧!”

 

二人回到家,刚一打开门,凌睿就扑在了王越身上。

“小越,”凌睿搂着王越的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小越今天好香,”

“你,”王越感受到了身后的热源,耳朵一红,“我不在发情期。”

“那就不可以了吗?”凌睿的声音顿时委屈起来。

王越最受不了这个,他在凌睿怀里挣扎了两下,发现凌睿的大手死死地搂着自己,只好说:“行,别在这,去卧室好不好。”在这方面他从来不会拒绝凌睿。

“好。”凌睿笑了笑,一边吻着王越,一边将人推进卧室——他当然不会相信王越是真的没有心事,他也知道以王越的性格,如果任由这些琐事在心里滋长将来必定会成大事,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或许痛快淋漓地做一场,明天他就会把这些事忘了。

 

07.

“所以你说,门第当真有那么重要吗?”王越坐在料理台后面,面前摆着一盘刚烤好的黄油曲奇。

这是他今天烘焙课的作业。

那家甜品学校开业之后王越来过两次,感觉课程的内容很有趣,就报了名先上基础课。

“这我就不知道了。”徐晋在他身边偷偷拈了块饼干放进嘴里,“好吃,小越你做这行真有天分。”

徐晋就是当初住在王越隔壁,给他厚切炒酸奶吃的病友,二人在病房时就互换了微信,只是联系并不频繁。王越来上烘焙课后,才发现他是甜品学校老板的朋友,于是一来二去就又熟识了起来。

“也对,你和你们家老陆是青梅竹马,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王越自己也拿了一块饼干吃起来,别说味道当真不错。

“那你又是为什么担心啊?”徐晋问道。

王越陷入了沉思。

 

周末的时候,王越和凌睿一起去启智学校接王超。

王超很喜欢凌睿,看到他时总会格外活泼些,这天二人把王超接出来并没急着回家,而是去商场逛街吃饭。

王越并不十分愿意,因为王超的怪异行为总会招惹不少人的侧目,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还好,他不想把凌睿也拉进这种非议的目光中。可凌睿很坚持,他觉得王超需要多和他人交流,因此经常带他出去,吃火锅的时候还会鼓励他自己去调蘸料。

这天又是这样,三人在商场吃完饭后漫无目的地乱逛,路过乐高商店的时候,王超看到里面五颜六色,就想进去玩。王越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拦着,生怕他在里面惹出什么祸来,转而又想到王超如今很有进步,又有他和凌睿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王超果然很开心,在体验区和小朋友一起拼了好久的积木,最后临走的时候问王越,可不可以买一盒积木带走。

王越有点犹豫,他不是没给王超买过玩具,可王超总是丢三落四,这些玩具买回家,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不见,然后等年底大扫除时再从各种角落里冒出来,他想想就觉得头疼。

因此,他断然拒绝了王超。

王超有些失落地看向凌睿,似是在寻求帮助。

“我觉得挺好的。”凌睿从货架上拿了一盒积木,仔细地看包装上的说明表,好确定里面没有什么会被王超误食的东西,“这些积木对他的脑力和动手能力开发都很有益处,我帮你收拾就是了,哥也会帮忙的,对吗?”他抬头看向王超。

王超赶紧点头。

王越看着凌睿去前台结账的身影,突然有种无力感袭来:原来这就是差距,同一件事,哪怕是小事,两个人的看法都会有这么大的差异,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过一辈子呢?

 

也许是以前的生活太苦,王越对甜食有着很深的执念,他爱吃一切甜点,也享受制作甜点的过程。随着基础课的结束,王越也对甜品这个行业有了更多的了解,觉得以后开家甜品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又报名了进阶班进一步学习。

“我觉得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在意这些事,那就去追啊!”徐晋舀了一大勺王越做的抹茶提拉米苏放进嘴里,“去想办法提升自己,凌医生人这么好,肯定愿意等你的。”

王越听了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凌睿的差距,也知道自己如果想和凌睿认认真真过一辈子,还有许多路要走。可他现在年龄大了,回学校读书已然不太可能,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徐晋皱了皱眉,一时也没了主意。

甜品学校的老板在一旁,听了一会二人的对话,忍不住过来问道:“既然这样的话,王越你有没有想过去法国学做甜品?”

徐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王越却沉默不语——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出国做些什么,以前的生活不允许他做这样不切实际的想象,如今条件允许他却又犹豫了。

法国,地球另一端的国家,完全不一样的语言和生活,自己真的能够适应吗?还有凌睿,二人相识刚满一年,相爱也不过才半年多,就这么抛下爱人远走,自己真的舍得吗?他有些迷茫。

好在王越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

 

 

09.

凌睿的母亲来了。

她在和凌睿通电话时听到儿子说找到了打算携手一生的人,就打算来看一看。

王越对此很是紧张,他没什么应对长辈的经验,更何况,他如今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还有王超……不知道凌睿的母亲会对自己作何评价。凌睿却说不用担心,自己爱的人,妈妈一定会支持的,让王越以平常心面对就好。

尽管如此,王越还是提前给家里做了大扫除,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

 

凌睿妈妈到的时候,王越正在厨房切菜。

听到门铃声,他擦了擦手,打开门,侧身让提着行李的凌睿走进来,再对进门的女人说了句“阿姨好”。

凌睿妈妈只是点了点头。

“妈,这是我说过的,小越的哥哥,王超。”

王超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玩玩具,看到有陌生人来感觉有些害怕,王越急忙过去安抚了一下。目光交错的瞬间,他看到凌睿妈妈皱了皱眉头,不由得隐隐有些担心。

凌睿拍了拍王越的肩膀让他别担心,又问道:“再切菜?剩下的交给我吧!”说罢,便熟门熟路地挽起袖子,洗手继续切菜。

王越将凌睿妈妈的行礼拎到次卧,再出门时,就看到凌睿妈妈正看着王超拼乐高。

“你哥哥平时和你们一起住?”凌睿妈妈问道。

王越点点头:“哥在上启智学校,只有周末回来。”

“你也是不易。”凌睿妈妈叹了口气,接着又抬头打量起王越的房子。

房子是精装修的,整个小区每家都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可王越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怕凌睿妈妈问他房子的来源,他该怎么回答?买的?自己之前不过是个送外卖的,哪来这么多钱买这样的房子?

“这边的房子多少钱一平米呀?”凌睿妈妈又问。

“啊?”王越正胡思乱想着,一时没听到她的话。

“我说,”凌睿妈妈有些不耐烦,“这个地段不便宜吧,房子多少钱买的呀?”

王越一时语塞:“我……”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凌睿听到客厅的对话,从厨房走出来,“房子是我俩一起买的,小越出首付,我还贷款,钱是人家赔小越的,他以前送外卖时受过重伤……”凌睿拉过妈妈的手:“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吗?来吃饭了。”一边说着,一边给王越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安心。

 

凌睿的妈妈在王越家并没有住太久,第三天就要启程回县城,凌睿临时有台手术走不开,于是由王越开车送凌睿妈妈去火车站。

到达火车站的时间还早,王越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陪凌睿妈妈又坐了一会。

“小越,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聊聊。”

王越闻言在凌睿妈妈面前坐下,有些不安地望着她——这几天凌睿妈妈常有些欲言又止的举动,他看在眼里却不敢问,生怕凌睿妈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小越,这几天我冷眼看着,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一个人带着哥哥过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同样作为Omega,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阿姨,您过奖了。”王越很是谦虚。

“可你们的差距,阿姨也看在眼里,你想没想过,你和凌睿在一起,光凭这点勇气,够用吗?”

“小睿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凌睿妈妈喝了一口茶,“家里条件有限也帮不了他什么,所以从小到大,差不多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拿主意,我也很少干涉。可婚姻不一样,我还是希望这个人是能够在生活上事业上帮他一把。王越,你觉得你行吗?”

“阿姨……”王越一时语塞。

“阿姨是过来人,婚姻是件细水长流的事,不能只有一时的冲动和热血,当年我和他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婚,所以我不希望他再重蹈覆辙了。”

“小越,你好好想想。”

 

凌睿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打开灯才发现,王越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已经不知坐了多久。

“小越?”凌睿拉过王越的手,“这是怎么了?”

“啊,你回来了!”王越仿佛如梦初醒,“我……晚饭……不是……我有事跟你说。”

王越正色道:“凌睿,我要去法国。”

“啊?”凌睿一时摸不到头脑,转瞬立刻就想到了是不是自己的妈妈和王越说了什么,“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用在意的,她就是……”

王越摇了摇头:“阿姨说的很对,你我之间确实是有差距。”

 

回家之后王越认真想了想凌睿妈妈的话。

其实二人之间有些问题一直都客观存在:凌睿不在意,他可以无限兼容他的爱人;而王越,他其实无数次看到这种差距,却又心虚地选择了无视——他太害怕了,他爱凌睿,他比自己想象的更需要来自凌睿的爱与承认,他享受这份被爱的滋味,所以他选择了无视,无视那些潜在的危险,无视那些云龙井蛙的差别。

可差距就是差距,当凌睿妈妈真的把这些差距摆在眼前时,他就必须面对。他是王越啊,过去的那么多困难都没能把他打倒,那这又算什么。

 

“我要去法国,学习做甜品。”王越再次说道。

凌睿也冷静了下来,看着王越的脸,那是极其坚定的表情。他突然笑了,是啊,这是他的小越,至坚至韧的爱人。

“好,我支持你。”

 

10.

王越开始学法语了。

从零开始学一门语言很难,好在王越有恒心,也有时间,一点点学下去进步也算飞快。

这一年的冬天是王越之前人生中最为温暖的一个冬天,爱人相伴,前路可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到转年春天的时候,他独自踏上了前往法国的行程。

凌睿带着王超在机场送他,王超对弟弟的离开很是不舍,一直在“弟,弟”的叫。

“我很快就回来了,哥。”王越抱了抱王超,“你要好好听凌睿的话,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放心,”凌睿也抱了抱王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条件不同了,就算我不在身边,也别买劣质抑制剂了。”

王越闻言悄悄红了耳尖,拉起拉杆箱,转身走进了安检。

 

王越到达巴黎后并没有急着入学,而是一边在语言学校继续学法语,一边在4区的一家甜品店打工——甜品学校老板推荐的,两家的老板是旧相识。

起先王越是在后厨帮忙制作一些比较基础的诸如面团、蛋糕糊、奶油挤花之类的,后来随着法语渐渐熟练,也会在前面忙不过来时充当服务员。

半年后,王越的语言课结束,才正式进入学校学习。

 

相较于在国内名声大噪的蓝带,王越选择的是业内认可度更高的Le Notre,本科+研究生共四十周的课程,他学得很用心。

随着课程的渐渐深入,王越却遇到了难题——他的基础很好,摆盘造型却怎么也得不到老师的好评。

这天也是这样,挺着啤酒肚的大胡子老师在吃过王越做的修女泡芙后说:“泡芙很好吃,巧克力和柳橙的味道平衡得非常好,泡芙的质地也很酥脆,然而这造型……不够精致。”他伸着脖子瞪大眼睛,鼓着腮帮子吐了一口气,表达了自己无语的情绪。

王越有些失落,午饭时他坐在学校外的长凳上想,或许他真的没有这方面天分吧!

“Ça va,Yue?”打招呼的是那位老师。

王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师看出了王越的情绪,坐到了他身边,说道:“如果你有心事,那就说出来。”

王越想了一下,还是对老师说了自己的困惑。

老师听了一笑,说道:“Yue,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所接受的教育,决定了你的审美。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和创造力都和他过往的经历密不可分。我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厨师这个职业,确实是需要一些灵感的。”

“那我该怎么做?”王越有点沮丧。

“去看,去学,你缺少什么就去学什么。”老师突然很激动,“巴黎有那么多博物馆,有那么多美术馆和图书馆,那是你用不完的宝库。Yue,用你的心去体会,艺术能给你的作品赋予绝妙的魔力。”

一语点醒梦中人。

从此,王越除了上课之外,一有时间就会去各种博物馆和艺术馆参观,还会去图书馆借各种相关书籍来看。除此之外,他还报名了一个美术班,利用周末的时间学习一些基础的绘画知识——这在设计甜品外形时很有用。

 

“你最近太累了。”半个地球之外,凌睿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在宿舍里吃苹果的王越,很是心疼地说道。

“可我觉得还好啊!”王越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精神状态却很好,“现在每天都有事做,每天都在学新的东西,感觉很充实。”

“那就好”,凌睿听闻笑了笑,侧过身把手机屏幕转向身边的王超,“哥要不要和小越说说话。”

王超正在一旁拼乐高,凌睿给他买了个专门拼乐高用的桌子,如今他可以拼一些很复杂的东西了。这会听到屏幕里传来王越的声音,也凑过来打招呼:“弟,弟!”

和王超又聊了几句之后,凌睿又把手机拿回来,俩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对方。

看了一会,王越突然笑了:“真奇怪,你我明明相隔七个时区,我却觉得离你更近了。”

凌睿也笑了起来:“别急,下个月休假我就去看你。”

 

十六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

王越在课程结束后并没有急着回国,而是重新申请了工作签证,在巴黎一家颇负盛名的米其林餐厅甜品部门又工作了一年。直到和团队一起在国际性的比赛中拿到了金奖,才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去见自己的爱人。

 

凌睿在机场等他。

临近圣诞节,回国的人很多,国际达到大厅里熙熙攘攘。

他在人群中远远看到了王越推着行李车走出来的身影——他的头发长了些,眼神却比以往更加明亮,就这么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凌睿面前。

“凌睿,我回来了。”

“小越,欢迎回家。”

凌睿走上前去,深深地拥吻着自己的爱人。

 

感谢你的坚毅,一路栉风沐雨,还是决绝地走到我的身边。

感谢你的信任,哪怕天各一方,依然笃定地等待我的归来。

 

 

============

彩蛋:

“就要这对戒指了?”

“嗯,很合适,我喜欢。”

 

自从王越回国后,婚礼就进入筹备阶段,凌睿难得在圣诞节当天轮休,二人忙趁这个机会出来买结婚戒指。

意见高度一致,许多夫妻纠结不已的事情,王越和凌睿只用半小时就搞定了。凌睿和柜员去付账打包,王越闲来无事在一旁刷起了朋友圈。

 

突然,一条朋友圈吸引了王越的注意,是王越在法国学习时唯一的中国同学发的,看起来是个为生日准备的甜品桌:

「通宵为小王子准备的甜品桌,祝赵景行小王子四岁生日快乐[皇冠][皇冠][皇冠]以后要健健康康成长哦!!!」

配图是九宫格,各种小王子主题甜点的特写,王越一张一张翻过去,却在最后一张时停住了手——是张泯,他怀里抱着个孩子,两人正一起凑上前去吹蛋糕上的生日蜡烛。

那孩子戴着金色的小王冠,一看就是被精心抚养的样子,而那双乌圆灵动的大眼睛,和自己一模一样。

 

原来叫赵景行。

王越觉得眼眶有些温热,刚想再看看那张图片,凌睿却走了过来。

“怎么了?”

“没事,”王越关掉手机屏幕,抬起头对凌睿笑了笑,“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Fin.


时间煮雨我煮粥
真的超级离谱,wland都不能...

真的超级离谱,wland都不能看文,有必要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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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坠落

非营业恋爱1

反套路的包——养故事,娱乐圈。

金主张哲瀚 目前18线演员龚俊。

轻松搞笑。忠犬傻白甜和高冷傲娇小少爷


  “就这些?”张哲瀚盯着秘书小李递过来的几页纸疑惑道:“为什么都是男的?”


  小李摸不透老板的心思谄媚道:“男的好啊,安全!”


  这倒是,张哲瀚点点头,被拍到也能说兄弟情,他指着一张资料纸的人像说道:“这位p图太过了,臭美不行。”


  “这位看起来太弱,我感觉出门我还要照顾他。”


  “这个不行,太矮了,没气势。”


  “老板,你是挑保镖?”小李内心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旧带着谄媚的笑。


  “哦差点忘了我是挑小情人。”他马上拿起资...

反套路的包——养故事,娱乐圈。

金主张哲瀚 目前18线演员龚俊。

轻松搞笑。忠犬傻白甜和高冷傲娇小少爷


  “就这些?”张哲瀚盯着秘书小李递过来的几页纸疑惑道:“为什么都是男的?”


  小李摸不透老板的心思谄媚道:“男的好啊,安全!”


  这倒是,张哲瀚点点头,被拍到也能说兄弟情,他指着一张资料纸的人像说道:“这位p图太过了,臭美不行。”


  “这位看起来太弱,我感觉出门我还要照顾他。”


  “这个不行,太矮了,没气势。”


  “老板,你是挑保镖?”小李内心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旧带着谄媚的笑。


  “哦差点忘了我是挑小情人。”他马上拿起资料这才重新看起来。


  是的,他在挑包养的对象,在他这个圈,这个年纪守身如玉,不谈恋爱,不出入风流场所简直凤毛麟角,偏偏他就是那根凤毛。


  在被那群狐朋狗友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他咆哮道:“老子只是洁身自好!”


  当然,没有人信,在一次聚会后,他在口袋发现了热心无名好友塞给他的治疗男科医生的名片。他这才愤怒了,掏出名片刚想撕,发现还是油膜的,根本撕不掉。


  他愤愤地将名片一甩,踩了一脚,走了几步想起来自己是四德五好青年,随地乱扔垃圾不对,于是他转过身快步去捡。他没看到身后狐朋狗友惊叹的眼神,他们一言难尽地盯着张哲瀚快步捡起了地上的男科医生名片塞进了口袋。


  原来真的有问题。


  事到如今,张哲瀚觉得自己不找一个小情人真的说不过去。


  回到资料上,他筛掉了太矮,太壮,年龄太小的人,留了几张,像对待重要的商业资料一样仔细看了起来。


  最后留下了三张。


  “龚俊?”他点了点资料卡,看到现在,这个人他最为满意。


  履历多种多样,职业异常丰富,拍过不少18线广告,比如秋衣秋裤,油漆,婚纱模特,剃须刀...看得出,这个人是个努力的打工仔,而且脾气应该不错。


  张哲瀚突然想到一句话,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你老板就是人上人,不然怎么解释,这位努力的朋友打了这么多年工还是18线演员。


  小李看他在龚俊资料上多看了几眼,马上补充说明:“这位目前是个小演员,没有后台背景,身家干净,你放心。”


  这番老鸨一样的话,让张哲瀚皱了眉头,感觉自己越发不正经,要不算了,好好找对象,不一定找不到。


  只是摸到口袋那张男科医生名片,他马上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包!今天就包!找对象还要两情相悦,这要到猴年马月。


  龚俊的资料上身高写着186,岂不是比自己高小半个头,这样一来,他站龚俊旁边毫无气势,他摇了摇头。


  小李生怕他一个都看不上赶紧又补充道:“刘总的女朋友一个个都170以上呢!”


  张哲瀚有一个朋友,刘石,身高160,矮胖,但是他找的女朋友身高要求就是170以上,这样显得他有钱,最近找了一个身高有175,比他高大半个头。


  “你说的对,高一点好。”张哲瀚心里估量了一下,大不了自己穿内增高,龚俊穿平底鞋,两个人相差也不多,况且自己是金主爸爸,高一点的小情人确实倍儿有面子。


  龚俊的资料最后一行写了,校园歌唱比赛前10名,这个不错,张哲瀚有些满意,他失眠许久,若是有个唱歌好听的小情儿还能哄他睡觉。


  于是他手一挥,资料飞到小李手上,“明天,我要龚俊出现在这里,怎么说,你懂的。”


  小李马上鞠躬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


  龚俊当天晚上就接到了经纪人的通知,让他第二天去一个私人会所。


  出道这么久,娱乐圈的猫腻他早就一清二楚,私人会所?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没想到潜规则也找上了自己。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入圈多年,没混出什么名堂,洁身自好许久,居然遇到这种事。


  他直接回了经纪人信息,言简意赅两个字,不去。


  这一次经纪人并没有像之前这么冷淡,马上约他到咖啡厅好言好语地劝他。


  她经纪人带了6个艺人,自己是最不火的,况且他们合约只剩下一年不到,龚俊本就决定再混不出什么干脆退圈。


  只是今天经纪人态度过于热情,为他端茶倒水,让龚俊都有些不知所措,见惯了经纪人冷嘲热讽,突然有了好脸色,难道这一次的潜规则金主很有地位?


  “俊俊啊,你去一下看看呗,这可是张家的小少爷啊,张家啊!”经纪人苦口婆心劝道,张家在a市都排的上前五,这样的大腿看上龚俊,可不是天大的福气,不知不觉她都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呵呵,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龚俊拿起茶杯,雾气袅袅而上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我倒是想,可人家也看不上我。”经纪人王妮翻了个白眼,她重重放下茶杯,甩下一张卡,“卡里200万,你先拿着,买一些好的行头,接下来还有一部古偶男一号,好好努力,人家小少爷手指漏点缝,就够你吃一辈子。”


  龚俊望着这张卡,生出无力感,人家手指缝露出一点,抵得上他辛苦在娱乐圈几年,甚至一句话,可以让自己这个18线,得到经纪人的青睐,安排上主角。


  小少爷?怕又是肥头大耳,满肚肥肠的纨绔子弟,龚俊冷哼一声,接过卡。


  反正要退圈,倒不如给这个纨绔子弟一个教训。


  小张少爷?呵呵,等着吧,明天你不被我打得叫爸爸,老子不姓龚。


  想开后,龚俊在王妮眉开眼笑中接过了房卡,“好的,你让他明天等我,我准时到。”


  (也不知道大家喜欢不喜欢这个文,评论过百再写下去吧。俊子不会唱歌我是知道的,这是是为了后续剧情。)后续晚上写了发,白天太忙啦。

九霄⭕️

“其实那一天,我本来打算去死。”

康纳突然这样说的时候,是在新年前的某一天晚饭时,汉克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餐刀。

“你说的是哪一天?”

“和平抗议成功的第二天。那天我离开了广场,准备回模控生命去。耶利哥其实并不需要我,马库斯、诺丝、赛门…他们是同伴,彼此信任,相互依靠,而我不是。我突然意识到已经不会再有任务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人需要我。所以我决定回模控生命去。”

“回去把自己拆成一堆零件?”

“差不多吧,”RK800将煮好的咖啡自壶里倒出来,装进白瓷杯里,端到人类面前,“我准备回去执行停机的指令。”

“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见了你,你在那里等我。”

“我没有!我只是在买...

“其实那一天,我本来打算去死。”

康纳突然这样说的时候,是在新年前的某一天晚饭时,汉克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餐刀。

“你说的是哪一天?”

“和平抗议成功的第二天。那天我离开了广场,准备回模控生命去。耶利哥其实并不需要我,马库斯、诺丝、赛门…他们是同伴,彼此信任,相互依靠,而我不是。我突然意识到已经不会再有任务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人需要我。所以我决定回模控生命去。”

“回去把自己拆成一堆零件?”

“差不多吧,”RK800将煮好的咖啡自壶里倒出来,装进白瓷杯里,端到人类面前,“我准备回去执行停机的指令。”

“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见了你,你在那里等我。”

“我没有!我只是在买早餐。”

“盖瑞每天九点以后才会营业,而你比他更懒,你从不会在11点前吃早餐,所以…汉克,那天你是在那里等我。”

“嗯哼……”

人类语义含糊地哼了一声,将最后一口牛排吞进肚子里。

他并没有告诉康纳那天他接到马库斯的电话告诉他康纳不见了,然后他花了一小时的时间从沿路监控中找到这只“走丢”的RK800,再用了37分钟驱车赶到康纳必经的路段,最后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在那里。

“是你让我发现,这世界上还有人需要我,汉克。”

仿生人在他身边坐下来,用小勺子搅拌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澄苦的液体散发出暖暖的焦糊香味来。

“So…没死成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活着似乎不坏,事实上…是非常好,因为跟你在一起。”

“真巧,”人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少说多叫

我的室友想g我

1.莫关山


网站太疏于管理了,什么都往外弹,还点不掉烦死老子了。贺天回来了,我应该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清理掉这些东西,他计算机挺厉害。嗯?他什么眼神?艹!这狗东西该不会误会了吧!艹!他跑什么!算了,我要是请他帮忙是不是应该请他吃个饭?


贺天


我有个室友,我们住在一起三年,我们感情很好,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了他好像不太直,我亲眼看见他浏览了某种网站,男性片段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我特别惊讶他竟然看这个,然后他问我能不能帮帮他。哪有直男看这个!他一定是基佬!还有他让我帮什么!


2.莫关山


贺天是八百年没吃过饭?老子没有吃饱!夸个大爷!夸我就能饱...

1.莫关山


网站太疏于管理了,什么都往外弹,还点不掉烦死老子了。贺天回来了,我应该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清理掉这些东西,他计算机挺厉害。嗯?他什么眼神?艹!这狗东西该不会误会了吧!艹!他跑什么!算了,我要是请他帮忙是不是应该请他吃个饭?




贺天


我有个室友,我们住在一起三年,我们感情很好,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了他好像不太直,我亲眼看见他浏览了某种网站,男性片段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我特别惊讶他竟然看这个,然后他问我能不能帮帮他。哪有直男看这个!他一定是基佬!还有他让我帮什么!




2.莫关山


贺天是八百年没吃过饭?老子没有吃饱!夸个大爷!夸我就能饱了?我说我没吃饱吃点别的,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脸为什么那么红?屋子不热啊。



贺天


他请我吃饭了,还说他自己做的,妈妈说过,抓走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他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莫关山手艺还行啊,别的不说,这个要先夸夸。等等等等,他为什么要说没吃饱他想吃点别的这种奇怪的话?他想对我做什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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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怎么这么难(小红脸发怒

画画怎么这么难(小红脸发怒

丸字头

【贺红】楼上的!你太吵了!

莫关山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抱小孩的男人,

居然变成了他老公!


  深夜一点半,第三次从楼上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

  莫关山忍不了了,穿个背心就杀了上去。

  咚咚咚~

  厚实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感应灯瞬间亮起,莫关山压抑着怒火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吱呀,门开了个缝,莫关山看到一个黑发男子穿着居家睡衣,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一手尿不湿,一手奶瓶,开门的慌乱间还差点把孩子摔地上。

  “你是?”黑发男子皱眉问,帅气的脸上微微带着一点不耐烦的...

莫关山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抱小孩的男人,

居然变成了他老公!


  深夜一点半,第三次从楼上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

  莫关山忍不了了,穿个背心就杀了上去。

  咚咚咚~

  厚实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感应灯瞬间亮起,莫关山压抑着怒火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吱呀,门开了个缝,莫关山看到一个黑发男子穿着居家睡衣,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一手尿不湿,一手奶瓶,开门的慌乱间还差点把孩子摔地上。

  “你是?”黑发男子皱眉问,帅气的脸上微微带着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我是你楼下的。”莫关山生气地说。

  “有什么事吗?”那人反问。

  “当然有事!”这一下把莫关山隐忍了一星期的炸药桶彻底点燃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干嘛呢?你以为我愿意上来敲门吗?叮叮咣咣没完没了了!”

  黑发男子显然被莫关山这机关枪一样的语气给弄的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是打扰了楼下人的休息,他赶紧朝莫关山道歉:“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孩子太淘气。”

  本来还在耍小脾气哭闹的小孩看着两个正在说话的大人,反而不哭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在莫关山脸上晃来晃去。

  “以后注意点。”莫关山觉得自己上来这一趟的目的达到了,转身准备下楼,却听到身后的孩子哇的哭了出来。

  贺天慌了,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动作生疏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又不知该怎么办。

  莫关山眉头皱的老高,转头撇了一眼门里面的人,却看到那小孩朝自己伸着胳膊,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要…抱…抱抱…”

  这什么情况?看着这小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莫关山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不过这也是别人的家事,他管不了那么多,于是抬腿准备走,结果这小孩哭的更大声,扯着嗓子把整栋楼里的感应灯都喊亮了。

  “哇……哇……抱……抱……”

  即将迈到下面台阶的脚硬生生停了下来,莫关山疑惑地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孩。

  黑发男子见势,直接把门打开,抱着孩子朝莫关山走过去,小孩伸着白嫩嫩的小胳膊,倾斜着身体朝莫关山扑过去。

  莫关山急忙接过,生怕这个男人抱不住孩子再出点什么意外。

  扑到莫关山怀里的一瞬间,小孩的哭声一下子消失了,剩下一点抽抽搭搭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时不时冒出来几声鼻音。

  莫关山看着怀里奶呼呼的一小团,傻了,这孩子到底要干嘛?

  小孩儿忽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伸着小手朝莫关山脑袋上抓去。

  红色的短发被肉肉的小手又抓又捏,莫关山顿时黑了脸。

  如果他没看错,这孩子手上还带着亮晶晶的——口水。

  黑发男子看到这个景象,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确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笑屁啊!”莫关山怒了。

  “没没没,贺涵从来没跟人这么亲近过。”黑发男子急忙忍住笑意,一脸正色的回答。

  莫关山翻了个白眼,心想原来这个小孩叫贺涵。他从没抱过小孩,姿势生疏得很,想把孩子还给对方,没想到这小孩紧紧抓住自己背心的肩带,一去掰他的手就哭。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在楼道里僵持不下,黑发男子无奈,跟莫关山打商量:“要不这样吧,帮个忙,把他哄睡了咱们皆大欢喜。”

  莫关山低头看看小孩紧紧捏着自己背心的小爪子,认命般叹了口气,“行吧,老子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没想到这小孩居然咯咯咯笑起来,气的莫关山想直接把这小屁孩扔了。

  莫关山抱着贺涵被贺天请进门,入目皆是乱七八糟,小孩的东西大人的衣服,横七竖八的堆在客厅。

  黑发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把沙发腾个地方出来让莫关山坐下,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你好,认识一下,我叫贺天。”

  还真是父子俩,莫关山看着怀里肉乎乎的小贺涵,不得不说,这眉眼真的很相似。他低声回了句:“莫关山。”

  小贺涵乖乖呆在莫关山怀里,不哭也不闹,盯着莫关山的脸一个劲的瞅。

  莫关山今年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他总是皱眉头,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可是贺涵却一点不怕。

  贺天看着贺涵终于安静下来,长叹一口气,起身去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

  “爸……爸……爸爸……”小贺涵一边捏着莫关山的脸一边说。

  贺天扭头看着沙发上即将爆发的人,急忙开口安慰:“别生气,他只会喊爸爸。”

  莫关山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简直不要太糟糕,把贺涵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拽下来,问贺天:“他什么时候睡觉?”

  贺天无奈地摇头,“不知道。”

  莫关山:……

  就这么硬熬着,熬到了凌晨三点,小贺涵才在莫关山怀里睡着了。

  莫关山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轻声对坐在沙发对面办公的贺天说:“他睡着了,放哪?”

  贺天环顾四周,指了指沙发:“就放沙发上。”

  莫关山无语,此刻他十分怀疑,贺天到底是不是这孩子的亲爹。

  贺涵的手还紧紧攥着莫关山的背心,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小孩子的抓握能力非常强,莫关山试了几次,差点把贺涵弄醒,只得作罢。

  贺天见状,过去帮忙,从莫关山怀里轻轻把贺涵抱过来,小声说:“你把背心脱了。”

  莫关山无奈,半蹲着身体迅速把背心脱掉,贺涵好像感知到了什么,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

  贺天急忙轻拍贺涵的背,顺便还悠了几下,才把贺涵安抚下来。

  “我走了。”莫关山赤着上身,漏出身上均匀的肌肉,皮肤紧实又细腻。

  贺天对他点点头,道了声谢。

  莫关山也没回答,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一回到自己家,莫关山扑到床上倒头就睡,他虽然也经常晚睡,但是也没像今天一样熬这么晚,况且,看小孩真是累。

  一觉睡到中午,莫关山才窸窸窣窣爬起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他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明明是去教训楼上的人,怎么到后来沦为了带娃保姆呢?

  操!

  他洗了把脸,清醒多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傻逼。

  寸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大,今晚你还来不?”

  “来。”

  “那行,我这边给你安排上。”

  挂了寸头的电话,莫关山长叹一口气,日子不好过啊。

  高中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只留这一套房子下来。莫关山学习成绩又不好,他觉得上大学也是浪费钱,所以小小年纪就在社会上打拼。

  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吃苦,不过也熬过来了。平时去酒吧里驻唱,抽时间还写了不少demo发给唱片公司,虽然大部分都石沉大海,但是还是有那么几首被看上了,得了一点版权费。

  日子过得清贫,倒也算自在。

  近日来,有一个旋律,莫关山已经琢磨很久了,每当晚上回来准备动手的时候,思绪都被楼上那要命的动静给打乱。

  但是一想到是孩子在闹腾,莫关山也没了脾气。

      

  晚上九点,酒吧里人影晃动,灯光闪烁,莫关山站在台上,抱着吉他弹唱。

  台下不少人捧场,吆喝的,吹口哨的,调笑的,莫关山一概不理睬。

  他眼睛微闭,清冷的嗓音伴随着吉他拨弄的旋律倾泻下来,忽的就把嘈杂的环境给拨开,留下一方小小的天地。

  灯光从头顶垂下,他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打下一片阴影,就连平日里看起来凶巴巴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见一靠在展正希怀里,看着台上这位帅哥,灵机一动,拿着手机点开了录像。

  展正希眉头一挑,正要说话,见一笑嘻嘻地解释:“录给贺天看,让他羡慕一下咱俩,活该在家带孩子。”

       

  贺天手边的工作堆成山,还要分心照顾贺涵,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一面把贺涵抱在怀里轻拍,一面给秘书打电话安排最近的事情。

  贺涵这个小麻烦让他糟心透了,带着个孩子去上班实在是不合适,这都已经一星期了,他都是在家办公。

  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看到了见一发来的视频,里面的声音有点嘈杂,但是台上那个唱歌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在这个世界里

  寻找着你的梦想

  你问我梦想在哪里

  我还年轻我还年轻

  他们都说

  我们把理想都忘在

  在那轻狂的日子里

  我不哭泣

  我不逃避……”

  听着这旋律,贺天忽然就走神了,张扬的红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浮现一层淡淡的金色,耀眼而又炽热。

  “怎么样啊贺天,带小孩开心不?哈哈哈……”

  见一的声音猛的从视频里传出来,把贺天的思绪拉回,贺天低低咒骂一声,随即关掉了视频。他看着坐在沙发上跟遥控器过不去的小贺涵,不由得叹了口气。

       

  十二点半,莫关山回到了家,白天睡的有点多,现在没什么困意,他把吉他拿出来,想着这几天脑子里的旋律,轻轻拨动琴弦。

  咚!啪!哗啦!

  楼上的声音又来了,莫关山忍住脑门上的青筋,又拨弄了几个和弦。

  噗通!哗啦啦!

  日!忍不了了!

  莫关山熟门熟路摸上去,敲门。

  跟昨天一样,贺天抱着贺涵开门,看到是莫关山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客客气气把人请了进来,搞的莫关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客厅里相比于昨天干净多了,不过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的遥控器和碎成渣渣的玻璃杯,无不透露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帮我抱一下贺涵,我把玻璃渣清理了,小心扎脚。”贺天把贺涵递给莫关山,拿起笤帚仔细清扫。

  贺涵一看到莫关山,开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小手抓着莫关山的衣服不松。

  “我说,你这样不行啊,他白天不睡吗?”莫关山问。

  “白天?白天他睡的挺好的。”贺天想了想回答。

  莫关山扶额,就算没带过小孩,他也知道孩子的生物钟不能颠倒,不然能把大人折腾死。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咿咿呀呀的贺涵,心里感叹这孩子摊上一个不负责的父亲是多么的悲惨。

  “你一个人带他吗?”莫关山突然发问。

  贺天把玻璃渣倒进垃圾桶里,“那可不,孩子他爸不知道上哪去了,把他丢给我,我躲都躲不掉。”

  莫关山被这回答惊了一下,孩子他爸?难不成……贺天是……

  莫关山心里叹了口气,也能理解,同性婚姻不长久,走着走着就散了,也正常。他看着天真无邪的贺涵,突然就同情起这个生来家庭就不圆满的孩子。

  贺天看着莫关山微微失神的眼睛,开口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莫关山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先考虑一下怎么把贺涵哄睡着吧。”

  贺天一手托腮,思索了一下,“要不然,喂他吃点安眠药?”

  莫关山眉头一跳,走到贺天面前一把揪起那衣领怒道:“你他妈是不是人!他是个孩子!”

  “我知道,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因为他,我已经一周没去上班了。”贺天表示自己也是相当无奈。

  莫关山看着贺天不像是穷人,松开了他的衣服反问:“怎么不请个保姆?”

  “你以为我不想?”贺天伸手在贺涵软软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这小崽子不让生人抱,不然就哭个不停。对了,你倒是个例外。”

  莫关山想起来贺涵哭着朝自己要抱抱的情景,没来由心底一阵恶寒,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贺天不好意思让莫关山一直抱贺涵,伸手要把贺涵接过来,没想到这小孩儿死死搂着莫关山的脖子不撒手,贺天苦笑一声,“那就辛苦你了。”

  莫关山抱着贺涵坐在沙发上,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谁也没出声。

  贺天出口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要不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贺涵,我给你报酬。”

  这是让他当保姆啊,想他堂堂街头小霸王莫关山怎么能沦落到给别人带孩子的境地呢?让他那帮兄弟们知道了,还不要笑死他。

  “不可能!”

  莫关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开个价吧。”贺天靠在沙发里,歪着脑袋看莫关山,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闪闪发亮。

  对方这么说,倒是让莫关山突然就有那么一丢丢心动,看样子,是不是能稍微狮子大开口一下?

  害!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啊,莫关山犹豫了一会儿,朝贺天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块应该可以吧,他在酒吧驻唱,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快钱。

  贺天点头,“我付你十倍,这两个月你帮我带贺涵。”

  听到这话,莫关山突然就被口水呛了嗓子,猛的咳嗽起来,五千的十倍——那就是五万啊!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成交!说话要算话啊!”莫关山看着贺天,一脸不信任的模样。

  贺天拿出手机,“加个好友吧,方便联系。”

  莫关山一想着这是自己的金主,也就没拒绝,刚加了好友,贺天直接给他转了二十五万。

  莫关山看着数字后面的一堆零,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先付一半,你要是表现不好,剩余的我可就不给了。”贺天斜睨一眼莫关山,语气里带着警告。

  莫关山脑子差点转不过来,二十五万,才一半?那整个下来就是——五十万!可刚刚他只要了五千啊……

  合着贺天以为莫关山那个五,是五万的意思。就算五万翻了十倍,他贺天也出得起。

  相比较快要闹死人的贺涵,贺天宁愿花钱买个清净。

  “这……我也是第一回带小孩,难免会手生。”莫关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他这不会那不会的,被贺天嫌弃。

  贺天倒是不在意,“没事,我会找人教你,不过是有条件的,接下来你要带着贺涵跟我一起上下班。”

  贺涵身为贺家的独苗,自然是要好好保护,这个莫关山也是昨天才认识,贺天不放心,必定要把人放在眼前才行。

  莫关山本来心里还是不太情愿的,但转念一想,那可是五十万啊!咬咬牙,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贺天开车带着莫关山跟贺涵一起来到了公司,莫关山坐在贺天的奔驰里,看着驾驶座上西装革履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廉价的T恤衫和洗的泛白的牛仔裤,略微有些不自在。

  贺天的公司离他的住处很近,十几分钟车程就到了,莫关山抱着贺涵跟在贺天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这市中心最大的写字楼里。

  “贺总好!”前台的小姑娘一看到贺天,立刻站起来。

  贺天微微点头,嘱咐道:“安排一下,让小王去采买一些一岁小孩儿的日常用品,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买好后送我办公室。”

  “是,我这就安排。”小姑娘赶紧回答。

  贺天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贺涵的莫关山,勾了勾手指,莫关山不理解,皱着眉来到贺天身边。

  “走我前面。”贺天让莫关山和贺涵站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带着他们来到了顶楼的办公室。

  贺天的办公室很大,色调以黑白灰为主,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贺涵可以随意爬来爬去。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叫的保姆很快就到了,你尽量多学一学。”贺天嘱咐过后,就埋在了办公桌后忙碌起来。

  莫关山成为了贺涵的快乐源泉,一会儿捏手指,一会儿抓头发,时不时还咯咯咯笑几声。莫关山就纳闷,小孩子的快乐源自哪里呢?

  贺天的人办事效率很高,还不到一小时,各种东西都被送了过来,与此同时,还来了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士,也就是贺天叫来的专业保姆。

  她手把手教莫关山冲泡奶粉,给孩子换尿不湿,拍奶嗝,还有挑选婴幼儿用品的方法,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等等等等。

  莫关山头都快炸了,他赶紧问贺天要了纸笔,一条一条认真罗列下来,想当初他上学写题也没这么认真过。

  贺涵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莫关山。莫关山轻轻捏了一把贺涵的小鼻子,心里暗骂:真是个小祖宗!

  贺天忙碌一会儿,看见那边一脸认真记笔记的莫关山,微微勾了勾嘴唇。

  助理晓慧敲门进来,认真汇报今日工作,虽然她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边地毯上坐着的红发青年。

  表情臭了点,不过模样确实好看,皮肤很白,鼻梁高挺,四肢修长,低头看小孩的时候露出来细白的脖颈和棱角分明的下颌骨。

  晓慧一时跑神,急忙撇过脸,没想到贺天的眼神也落在那人身上。

  哦吼?难不成……

  还不等晓慧多想,贺天就接过她手里的资料把她赶了出来。

  一整天,莫关山都在反复学习最基本的常识,光是冲奶粉要注意的事项,都有八九十来条。

  带孩子真麻烦!

  莫关山忍不住抱怨,但是一想着贺天给他的报酬,嗯!这些困难都是浮云,毕竟真金白银拿到手,那就是舒坦!

  贺涵白天玩了一整天,没怎么睡,一到晚上八九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下可把两个备受折磨的大人乐坏了,贺天把贺涵放在床上,长出一口气,一周以来,头一次能睡个安稳觉。

  莫关山暂时停了酒吧那边的驻唱,今天带了一整天孩子,他觉得比驻唱累多了,从胳膊到肩膀都是酸的,这贺涵也不知道吃啥长大的,看起来不胖,分量倒是挺足。

  下楼回到自己家,莫关山也不想再琢磨什么音乐了,冲了个澡,一头栽进柔软的被子里会周公。

       

  一周下来,莫关山带贺涵已经得心应手了,贺涵也算乖,有时候老老实实待在办公室里玩具,不吵也不闹。

  不过最近,贺涵喜欢上了一项运动,他噌噌噌爬到贺天身边,扒着贺天的裤腿站起,垫着脚尖从桌子上拽下来一样东西,有时候是一张纸,有时候是一支笔,然后又爬到莫关山身边,献宝一样把东西递过去。

  晓慧看见这无比祥和的氛围,突然有种不忍打扰的感觉,联想起最近公司暗地里的传言,她不禁觉得八成是真的。

  千年铁树开花了,贺大总裁有家室了!

  就算莫关山的身份不明,但是这小孩绝对跟贺天有关系,这眉眼,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贺天。

  “咳!看什么呢?”贺天脸色不太好,这晓慧一进来就时不时朝莫关山那边看,看样子,是有什么小心思。

  “没什么,没什么,对不起。”晓慧急忙道歉,现在贺天的表情不好看,明显是有点生气了,总而言之,先认错再说。

  “你抓紧时间通知各部门经理,二十分钟后开会。”贺天语气冷冷的。

  “好的贺总,我马上通知。”晓慧慌不迭的出去了。

  莫关山丝毫没被这边的低气压影响,他看着贺涵摆弄着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模型,不自觉出了神。

  男孩子,骨子里对车都有一种向往,莫关山也不例外,奈何家庭条件不允许,他就算拿了驾照,也没有用武之地,出门只有一辆破自行车代步,要么就坐地铁。

  贺天看着莫关山,手里的笔尖轻点了一下桌面,发出微微的碰撞声,好似做了什么决定。

  下午六点半,贺天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带着莫关山和贺涵下楼。

  刚走到公司门口,莫关山就看到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静静停在路边。

  贺天径直走了过去,打开驾驶座的门,朝莫关山一挑眉,“要不要试着开一下?”

  莫关山震惊,“这……这车……是你的?”

  贺天笑起来,“放那边的车库很久了,再不开就要落灰了。”

  啧啧啧……有钱人的世界……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上一秒他还在对着模型发呆,下一秒就坐上了驾驶座,真好!

  后面已经安上了儿童座椅,贺天把贺涵安置好,起身来到副驾驶。

  扣好安全带,莫关山扭头问贺天:“回家?”

  贺天摇头,打开手机导航,输入一个地方,“去这里。”

  莫关山也没问为什么,他手握着方向盘,心里激动的不要不要,但还是努力压抑住脸上的亢奋,小心翼翼地朝目的地驶去。

  “别紧张,正常开,碰坏了算我的。”贺天看出来莫关山放不开,出口安慰。

  莫关山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的道路,顾不上跟贺天说话,只随口嗯了一声。

  贺天扭过头,细细打量着莫关山:头发火红,短短的,像刺猬一样贴在头皮,不知道手感怎么样。额头饱满光洁,眉心微皱,眉毛淡淡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像一把小扇子,忽闪忽闪。嘴唇略薄,但是又透着健康的红润的光泽……

  “贺天……贺天?”莫关山伸手在贺天眼前晃了晃,“到了,你看什么呢?”

  “哦,下车吧。”贺天赶紧换上正常的神色,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莫关山看着贺天高大的背影,脑子里开始冒问号,刚刚他是在看自己吧,好像看了很久,他想到贺天是同,忽然就有种奇异的感觉浮现在胸口,随即又摇了摇头,把一些思绪抛在脑后,下车了。

  贺天选的是一家餐厅,环境不错,菜色也很好,两人带着贺涵坐在包厢里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莫关山吃饭时不爱说话,贺天也很安静,只是偶尔会解释一下某道菜的来历或者是食材,亦或者吃法。

  莫关山都虚心接受,毕竟,这种高级餐厅,他是头一次来。

  贺涵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一桌子菜,却一口也不能吃,嘴里叼个奶瓶,白嫩嫩的小乳牙把奶嘴儿咬的咯吱吱响。

  桌子上有一盘羊肉,莫关山不喜欢膻腥的气味,那盘肉他基本没动筷子,很快,贺天就让服务员撤下去了。

  这家的烤牛肉做的不错,莫关山多吃了好几口,贺天把自己眼前的一份不动声色地推到了他手边。

  不知为何,莫关山发现在贺天面前,可以不用很刻意去伪装或者掩饰什么,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反应,贺天立刻就能判断出来他的喜好。

  没有客套的话语,踏踏实实一顿饭吃下来,莫关山的眉心都放松了许多。

  “吃饱了吗?”贺天问。

  “饱了。”

  “走,回家。”

  贺天抱起贺涵,迈着长腿往外走,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他的肩膀,西装包裹的完美身形散发着浓浓的魅力。

  走到大厅的时候,有不少顾客悄悄张望,不可否认,贺天是人群里最亮眼的那一个。

  忽然,莫关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他看着贺天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人离自己好遥远。

  好似有什么心灵感应,莫关山的脚步慢下来的同时,贺天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走吧。”

  莫关山赶紧整理好情绪,快步跟上去。

  贺涵熟练地伸出小胳膊,朝莫关山要抱抱。

  “听话啊,别乱动,莫仔今天心情不好。”贺天开口朝贺涵说。

  莫关山听得出来,这话其实是对他说的,心底那点不愉快忽然就消失了,不过脸上依然装着酷酷的表情,轻轻捏了捏贺涵手感极好的脸蛋,说:“对,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折腾他去。”

  就这么边走边说离开了餐厅,暗中观察的人们了然,原来是小情侣带孩子出来吃饭啊,不过这小孩长得跟他爸真像。

      

  习惯都是一点一点养成的,一个月过去了,莫关山带着贺涵越来越得心应手,渴了或者是饿了,莫关山立刻就能看出来,导致贺涵越来越粘他。

  贺天开会去了,莫关山看小贺涵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的挺好,于是起身去茶水间接热水。结果这一层的饮水机坏了,莫关山只能去楼下接水。

  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小声说话。

  “最近贺总怎么了?对那个红毛那么上心。”

  “怎么,你还想着爬贺总的床呢?”

  “哼!老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结果他一眼都没看我!”

  “上次我去贺总办公室汇报数据,看到贺总的眼神时不时看着那个红毛和小孩儿,你说,会不会这俩人真在一起了?”

  “不可能!那个红毛穿的那么廉价,一看就是个小混混,也不知道上哪儿学的狐媚子本事,等贺总玩腻了,自然随手就扔。”

  “那个孩子呢?就凭那张脸,绝对是贺总的。”

  “那又如何,就算哪个野女人给贺天生了孩子,不照样没上台面吗?再说了,我看上的是贺天,又不是那个小孩,到时候我也能生个大胖小子,把贺天捆在身边,他的钱岂不是任我花……”

  莫关山听着里面的话,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的血管暴起,他生来就是暴脾气,这种污言秽语他最听不得。

  啪!茶水间的门猛的被打开。

  莫关山阴着一张脸盯着里面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你们特么的乱说什么!”

  一声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喉管里喷薄而出,里面那俩人看到莫关山的时候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明显怕了,准备溜走,另一个觉得自己被这个红毛吼了,面上下不来台,挺了挺腰杆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当是谁啊,你不去看孩子,跑这里做什么?别以为贺天能看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莫关山忍住动手的欲望,在心里默念三遍:老子不打女人。

  拿着手里的奶瓶接上热水,转身离开了。

  留下那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晚上下班,莫关山把贺涵安置在车后座的儿童座椅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有点事。”莫关山站在车边朝里面的贺天说。

  贺天看出来莫关山心情不好,也没勉强,只留下一句:“路上小心”,就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莫关山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只想找个地方撒气。

  在商场里逛了一大圈,挑了两套深色系的休闲装,穿在身上看起来成熟多了,莫关山的脸色才稍微好一点。

  提着服装袋,晃晃悠悠往家回,商场离家里也就两站路,没必要乘车,他深吸一口外面带着雾霾的空气,看着头顶昏黄的路灯,感叹人生不易。

  “呦!这不是红毛吗?听说你最近傍上了一个大款,苟富贵,毋相忘,拿俩钱出来给哥几个花花。”巷子里钻出来几个小混混,带头的是跟莫关山有过节的秃瓢。

  正好,莫关山憋了一肚子气,这几个撞枪口上了。

  夏日的夜晚,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后街的巷子里,不断传来拳头的闷响,但是随着夏风,飘散在空中,没人注意。

  贺天发现了莫关山自从他开会回来之后,情绪就有点不太对,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事,莫关山没打算说,他也不强求,打了个电话给晓慧,把公司里的监控要了过来。

  莫关山鼻子里轻斥一声,拎着扔在墙角的衣袋,抬腿就走,留下一堆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到家已将近十点,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贺天靠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烟,在楼道里忽明忽暗。

  贺天把烟掐了,看向莫关山,“回来了?”

  “嗯,你在这里干什么?”莫关山边掏钥匙边问。

  “等你。”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重重落在莫关山心上,自从亲人离世,有多久没人关心过他了。

  莫关山没回答,捏着衣袋的手又紧了几分。

  打开房门,发现贺天没有要走的意思,估计是有话要说,“要不要进来喝点东西?”莫关山问。

  贺天点头,“那就打扰了。”

  莫关山家里收拾的很整齐,东西虽不多,但是每一件都很精致,墙角还放着一把吉他,贺天想起来见一给他发的视频,不自觉翘起了嘴角。

  莫关山在冰箱里翻了翻,发现家里只有啤酒,于是冒出来一个红红的脑袋问:“啤酒行吗?”

  贺天表示什么都可以。

  易拉环被扯下,发出气泡冒出来的嗤嗤声。莫关山猛的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液体驱散了身体的燥热。

  贺天看了眼扔在沙发角落的衣袋,说:“其实,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莫关山抬眸,贺天顿了下,继续说:“而且,你就算穿背心也挺好看的。”

  这人是在安慰自己吗?莫关山皱眉,他撸起袖子,把手里空了的易拉罐朝垃圾桶里扔。

  “老子穿什么跟你有鸡毛关系,你……”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贺天捏住了。

  “胳膊上是怎么回事?”贺天眸色深深。

  莫关山看了一眼小臂上红肿的痕迹,想来是刚刚被秃瓢一棍子打到了。

  他感觉到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不着痕迹地挣脱贺天的桎梏,朝旁边挪了挪,“没啥事,不小心磕的。”

  “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吗?”贺天语气里带着关心。

  前些年莫关山脾气爆,经常打架,现在虽然收敛多了,但是常用的药物家里都有,他从电视柜里拿出来两管药,撸起袖子准备随便涂一涂。

  贺天扳过他的肩膀,把人按在沙发里,将药膏挤在修长的手指上,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按压在红肿的地方。

  莫关山看着贺天认真的神情,莫名其妙的羡慕起贺天的另一半。

  “我帅吗?”

  听到这话,莫关山表情微怔,随即迅速撇开眼,“你少自恋了!”

  看到莫关山微红的耳尖,贺天也不戳穿,只是眼底蕴含的笑意浓的化不开。

  “身上还有伤吗?”贺天认真抹完药,问道。

  莫关山动了动肩膀,感觉没有什么异样,“没了,你赶紧回去看贺涵吧。”

  “没事,他已经睡了,来,让我检查一下。”话落,贺天抓着莫关山的衣摆就往上掀。

  “卧槽!你他妈干什么呢!”莫关山大惊失色,急忙按住贺天的手。

  贺天不解:“都是男的,脱衣服检查一下怎么了,要是你背后有伤,我还能帮你上药。”

  “老子不需要!”莫关山朝后躲了躲,“你赶紧回去!”

  贺天悻悻站起身,“行吧,你早点休息。”

  房门被轻轻关上,莫关山低头看一眼胳膊上的药膏,感觉被贺天碰触过的皮肤好似着火一般,烧得他心慌。

     

  第二天一早,莫关山站在小区门口等贺天,夏日的蝉鸣,吵的人耳朵疼。

  “上车。”贺天摇下车窗朝莫关山示意。

  莫关山上车后,发现行车路线有点不对劲,“不去公司吗?”

  “晚点再过去。”贺天回答。

  奔驰在路上疾驰,不一会儿来到医院门口。

  “这是?”莫关山不解。

  “我不放心,万一你伤着骨头怎么办,检查一下也是好的。”贺天边说边把后座的贺涵抱下来。

  “没必要,我身体好的很。”莫关山拒绝。

  “啧,莫仔,听话。”贺天一手抱着贺涵,一手拉着莫关山的手腕,把人拖进了医院。

  展正希已经等好久了,一看到贺天身后的莫关山,心里讶异,这不是上次在酒吧看到的红毛吗?怎么跟贺天一起。

  不过他不像见一,不怎么爱八卦,贺天只说莫关山要做检查,他就带着莫关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得出来的结果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莫关山看着一叠检查单子,眉头皱的老高,说了自己没病,还非要花这些冤枉钱。

  贺天得知莫关山一切正常后,才稍微松了口气,丢给展正希一张卡让他帮忙缴费去,转身带着莫关山大步流星地离开医院。

  一路上,莫关山都犹豫着怎么开口,反倒是贺天看出来他的不自在,宽慰道:“今天的检查费用算我的,你别多想。”

  莫关山愣了下,感觉自己在贺天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那黑黝黝的眼睛好似X光,直接把他看了个通透。

  贺天知道他胳膊还伤着,从公司车库到办公室这一路,不论贺涵怎么哼唧,贺天也没让莫关山抱。

  “我先去开个会,你就看着贺涵不哭就行,别抱他,他太重了。”贺天叮嘱着。

  莫关山点头。

  办公室门合上,贺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莫关山看着坐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小贺涵,轻轻开口道:“你爸人还挺好的。”

  贺涵回头看看莫关山,嘻嘻哈哈笑起来。

  小孩儿无忧无虑的,真羡慕。

  这次开会的时间不长,贺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莫关山看着贺涵在发呆,往日里凶巴巴的表情变的柔和起来。

  贺天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这小崽子的脸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比他还要好看吗?

  “贺总……”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说话的语气战战兢兢。

  “进来吧。”贺天沉声道。

  “贺总,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那人一进来就道歉。

  莫关山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发现是昨天在茶水间看到的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

  “你要对他道歉。”贺天语气平淡,但是浑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人不免害怕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在意。”女人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莫关山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莫关山听着这没有一点真心实意的话,脸上不耐烦极了,不等开口,贺天已经发话了:

  “你自己去递交辞呈吧,其他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女人听到贺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楞在原地,她好不容易爬到贺氏高管这个位置,本以为能一步登天,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还有事吗?”贺天看那女人半天没动,质问道。

  “没……没……”女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丝毫不见昨日的嚣张跋扈。

  贺天走过去坐在莫关山身边,“还生气吗?”

  “其实也没必要……”莫关山还是心软。

  “有必要,她们不配对你品头论足。”

  莫关山呼吸一窒,莫名感觉心头有一丝丝的暖流,突然,手腕被握住,略微冰凉的药膏在小臂上熨帖开来。

  贺天神情专注,控制着指尖的力度,完美的下颌骨崩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以后别去打架了,再伤着怎么办?”

  发现贺天已经抹完了药,莫关山急忙把手抽离,他忽然不敢看贺天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陷进去。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早已深陷其中。

  “抱……抱……”小贺涵爬过来抓着莫关山的裤腿求抱抱。

  贺天温柔的眼神瞬间冷了三分,“自己一边玩去,别来烦莫仔!”

  小贺涵被贺天拽开,可是他不灰心,又爬了过来,“莫……仔……抱……”

  贺天的脸彻底黑了,“莫仔也是你能叫的?小崽子你是不是欠揍!”

  莫关山满脸不可思议,这是亲爹?假的吧!

  “干嘛跟小孩儿生气?他又听不懂。”莫关山把贺涵抱在怀里。

  “啧,就是看他不爽!我好好的日子都让他给搅和了!”贺天没好气地说,“要不,你也来安慰安慰我?”

  莫关山看着贺天半开玩笑的模样,立刻板了张脸说:“这么大个人了,要什么安慰,怎么整天跟个小孩过不去。”

  贺天无语,“是他爹先跟我过不去的!自己跑国外风流快活,把这个小崽子丢给我,我躲都躲不及。”

  想来是上一段感情贺天受伤颇深,莫关山也不忍心说些难听的话,好言相劝道:“别伤心,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贺天盯着莫关山,眼神里有一丝不解,随即很快消失,他作势靠在莫关山肩膀上,嘴巴凑到那软软的耳朵边说:“嗯,都听莫仔的。”

  莫关山从天灵盖到尾巴骨,酥酥麻麻的差点坐不住,他抬起胳膊肘把斜斜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顶开。

  “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莫关山问。

  贺天低笑一声,“行吧,我忙去了,你注意胳膊,贺涵你给我下来!”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

  这天晚上,贺天没什么胃口,莫关山想了想,决定亲自下厨,桌上的饭菜让贺天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莫关山的厨艺居然这么好,那以后岂不是有福了。

  莫关山抱着贺涵坐在餐桌对面,拿着小勺子喂贺涵喝米糊。

  贺天看着贺涵享受的模样,突然就妒忌起来。

  “莫仔,我也要!”

  莫关山抬头看着贺天,奇怪的问:“你要什么?”

  贺天看着盘子里的菜,指着说:“我要炖牛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照顾贺涵的后遗症,莫关山不假思索地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递了过去。

  贺天不等牛肉落在自己碗里,抬手握住莫关山的手腕,张嘴轻轻咬住了筷子的一端,肥嫩多汁的牛肉在口腔里四溢。

  一点汤汁蔓延在贺天的嘴角,莫关山突然感觉喉头一紧,咕嘟的咽了一下口水。

  “莫仔,你脸红什么?”贺天松开筷子,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哪有!”莫关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烫,随即搪塞着,“赶紧吃饭!”

  哪知道贺天不依不饶,直接坐了过来,莫关山感觉到贺天的气息逼近,后背瞬间绷直。

  “莫仔,你是不是喜……”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莫关山瞬间脸色爆红,急忙打断了贺天的话。

  贺天脸上的笑意更盛,看着莫关山脸上的绯红,打趣地说:“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吃排骨,展正希推荐了一家店,排骨做的不错。”

  莫关山瞬间更加难堪了,他甚至想着直接跑回家,躲在房子里不出来。

  贺天哪能放人跑了,一手搭在莫关山的座椅靠背,一手按在餐桌上,身体又朝前压了几分。

  莫关山没地方躲,慌乱间,四目相对,贺天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莫仔,我喜欢你,我们要不要……”

  我喜欢你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莫关山已经傻了,他脑子里反复循环着这四个字,贺天是在表白吗?

  “莫仔,莫仔?想什么呢?”贺天对于莫关山在这时候跑神有些不满。

  “你刚刚说什么?”莫关山嗓子有些干,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贺天珍而重之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莫仔,跟我在一起吧。假如你不喜欢我,也不用勉强,我会努力追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不,不是,我……”莫关山语无伦次。

  贺天盛了一碗汤放在莫关山眼前,“别慌,我可能吓到你了,但是越跟你接触,我就越喜欢你,如果我不说出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莫关山抬手捂住了贺天的嘴,他需要消化一下贺天的话。

  小贺涵乖乖坐在莫关山怀里,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贺天很自然地抓过莫关山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回到对面,继续吃饭。

  莫关山的脸,红的像个小番茄,两人都没再说话。他继续喂小贺涵,可是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饭后,贺天公司临时出了点事需要过去处理,一时间没法照顾贺涵,莫关山走不了,只能想办法把贺涵哄睡着。

  可贺涵就是不睡,小家伙下午在公司睡了个午觉,晚上精神抖擞的。

  没办法,莫关山坐在沙发上看贺涵玩积木。

  脑子里又开始回想饭桌上的告白,贺天那样子,应该是认真的。

  莫关山是同,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性向,只因他觉得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实在是不容易,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贺天。

  反问自己,喜欢贺天吗?一开始他不确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那个答案逐渐清晰起来,是喜欢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昏沉,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莫关山抱着贺涵,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贺天从公司回来,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贺天突然有一种幸福感溢上心头,他随手拿了个小毯子盖在贺涵身上。

  然后轻轻抱起莫关山,朝卧室走去。

  莫关山半梦半醒间,闻到了贺天身上的气息,转瞬再次陷入深度睡眠。

  看到怀里的人对自己这么依赖,贺天满意地翘起嘴角,抱着莫关山,一夜好梦。

      

  早晨六点半。

  “他们都说

  我们把理想都忘在

  在那轻狂的日子里

  我不哭泣

  我不逃避

  给我一瓶酒

  再给我一支烟

  说走就走

  我有的是时间……”

  贺天抬手在床头柜摸索了半天,找到手机,按掉闹铃。

  莫关山已经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歌声。

  等到贺天把闹铃关掉,莫关山已经彻底清醒,贺天把手机一扔,抱着莫关山拱了拱,呢喃道:“莫仔别动,再睡一会儿。”

  贺天昨晚两点多才睡,现在困得要死,自然是起不来,莫关山看着贺天眼睛下发青的黑眼圈,本来想要挣扎的胳膊突然就失了力气。

  借着晨光,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从相貌上来说,贺天绝对算得上帅气逼人。

  “好看吗?”贺天依旧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莫关山猛的想起昨天的事情,又爆了个大红脸。他推开贺天搂着自己的胳膊,梗着脖子说:“不好看!”

  贺天看到莫关山红彤彤的脸,起了欺负人的心思,翻身压在莫关山身上,“不好看你还盯着看这么久?”

  莫关山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反而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又暧昧了几分。

  “莫仔,别动了,你知不知道擦枪走火。”贺天抱着莫关山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压抑着体内的火气。

  莫关山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顿时不敢乱动了。

  “呜哇……”客厅里传来贺涵的哭声。一下子打破了这满室的旖旎。

  贺天不得已放开了莫关山,看着沙发上哭闹的贺涵,忍住怒火去阳台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呢?……马尔代夫?我给你带孩子,你居然去马尔代夫?……我不管,三天之内你必须回来!不然我把他丢海里喂鲨鱼!”

  贺天气呼呼挂掉电话,一转眼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莫关山。

  “你……不喜欢贺涵?”莫关山犹豫地问。

  贺天扶额,“我没说不喜欢他,只是他打扰到咱们了。”

  莫关山一想到贺天的前任要回来,心里就不是滋味,“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的事情别把他牵扯进来。”

  贺天点头,“我知道,莫仔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把贺涵送走了,咱俩能好好过二人世界。”

  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把莫关山挤在墙上,轻轻吮了吮那柔软的耳垂,耳朵上小巧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被贺天这么一弄,莫关山心里那点不愉快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贺涵一如既往的黏人,莫关山也不知道这小孩哪儿来这么大精力,能整整闹腾一天。

  他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皱眉看着还不打算睡觉的贺涵。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累了吧,腰酸不酸?”贺天沉声问。

  莫关山下意识要躲,但是看到贺天认真的神情,也就任由他按摩。

  可是按着按着,贺天的手就滑进了衣服里,莫关山的皮肤细腻,摸起来手感很好,贺天顺势把人压在沙发上。

  莫关山被贺天揉捏的软了腰,他眼神迷离,看着贺天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连挣扎都忘记了。

  唇间覆上一片柔软,贺天轻轻张开嘴,吮吸着莫关山的唇。

  就这样沉溺在温柔的吻里,莫关山敛去自己的锋芒,化作绕指柔,任由贺天长驱直入,吻了个天翻地覆。

  贺涵瞪着大眼睛看着纠缠在沙发上的两人,小小的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还在缠绵的两人,贺天不舍地放开莫关山,起身去开门。莫关山赶紧整理好被贺天掀起来的衣摆。

  一个长得跟贺天像极了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个白发男子。

  贺天指着坐在地毯上的小贺涵说:“赶紧把你儿子带走!”

  贺呈弯腰抱起贺涵,没想到贺涵凑上去在贺呈嘴上亲了亲,亲完还咯咯咯地笑。

  四个大人瞬间石化,这孩子跟谁学的?

  贺呈看了一眼莫关山略带红肿的嘴唇,气不打一处来,把贺涵塞到阿丘手里,抬手就要揍贺天。

  贺天赶紧讨饶:“哥!哥别打!当着我媳妇的面儿,给点面子!”

  贺呈忍住怒意,转头看向贺涵,没想到贺涵趴在阿丘怀里,吧唧,对着阿丘的嘴也亲了一口。

  贺呈捏着贺涵的脸,生气地说:“谁让你亲我老婆的!”

  贺呈风风火火的来,又带着孩子风风火火的离开,临走时不忘威胁贺天:“你小子给我等着,教坏我儿子这笔账回头再跟你算!”

  莫关山彻底傻了。

  贺天趁机压到莫关山身上,低声说:“莫仔,我们继续。”

  莫关山回神,一把拍开贺天,怒吼道:“贺狗鸡!你他妈玩儿老子!”

  贺天急忙举手发誓,“莫仔,我没骗你啊,是你一开始理解错了,现在贺涵那小子走了,咱们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丢死人了!滚,老子要回家!”莫关山气急败坏的要走,却被贺天一把按住。

  “莫仔,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准备上哪去啊?”

  

    



  【后记一】

  贺父得知贺天跟莫关山在一起之后,他看了看大儿子,表示已经习惯了。

  贺呈问贺天要不要也去国外代孕一个孩子,贺天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他跟莫关山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

  看着贺涵一天天闹腾的模样,他可开心了。

  反正贺家有后了,不需要他操心,现在每天上班工作,下班跟莫关山在一起抱着吃饭看电视,日子别提有多惬意。

    

  【后记二】

  见一得知贺天跟莫关山在一起了,简直要惊掉下巴,据他所知,贺天根本不是同。

  见一还把之前贺天被迫相亲的对象发给了莫关山,一个个都漂亮的很。

  气的贺天直接把见一拉黑。

  莫关山也很奇怪,他问贺天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明明他不是同。

  贺天回答: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跟性别无关。

    

  【后记三】

  两人在一起不久后的某天夜里,贺天抱着莫关山不撒手,莫关山有点慌了,想要逃离,却被贺天牢牢抓了回来。

  贺天凑到莫关山耳边低语:

  “莫仔,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就算穿背心也好看?”

  莫关山紧张的咽口水,低低的嗯了一声。

  贺天笑起来,“其实我没说完。”

  “什么意思?”

  “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操!放开老子!你……唔……”

        

  【后记四】

  贺天是在莫关山的演唱会上直接求婚的,事先莫关山完全不知情。

  其实粉丝们在莫关山平时的一些直播里都看出来了,他有男朋友。

  但是她们看着帅到天际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自己的爱豆求婚,简直不要太激动。

  粉丝们的呐喊声差点把场馆的顶棚掀翻。

  当天来看演唱会的人表示,绝对折回票价,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铺满舞台的场面,简直不要太梦幻!

       

  【后记五】

  贺涵长到六七岁的时候,依然改不了乱亲嘴的坏毛病,不过还好,他只是亲家里人。

  贺天倒是对贺涵严防死守,生怕这小崽子去荼毒自家老婆。

  某天,贺涵趁着家庭聚会,把莫关山偷偷拉到一个角落里,说:“莫仔,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莫关山听的眼皮一跳,随即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问:“为什么?”

  贺涵摸摸脑门,灵机一动,“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啊,再说了,等我长大后,贺天就老了,他就不帅了,你跟我好,行不行。”

  “贺——涵——!你皮痒了是不是!居然敢挖我墙角!”

  贺天拎着贺涵就去了小黑屋,贺呈看了一眼,也没管,这小子太皮了,让贺天去收拾吧。

     

  【后记六】

  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贺天出差大半个月,一回来就把莫关山按床上亲。

  憋了许久的精力得到发泄,后果就是——

  楼下的人上来敲门了。

  “大半夜不睡觉在楼上干什么呢!”

  听到这动静,贺天扯了条浴巾裹住下半身,黑着脸开门,对方一看贺天这自带两米八的气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脸说:“大哥,您晚上动静小点,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贺天点头,啪的把门关上,然后抱着莫关山去了浴室。

  莫关山被折腾的半死不活,忍不住在贺天肩膀上啃了个牙印。

  “莫仔,你别住这房子了,我在市区东边买了个别墅,独门独户的,不会被打扰。”贺天知道莫关山舍不得他妈妈留下来的这套房子,耐心地跟莫关山商量。

  莫关山神智都不清了,哪里还能回答,贺天只当他答应了,第二天就带着人搬了出去。

  自此,楼上再无声响。

  莫关山在别墅里被贺天睡了个遍,他无力地动动手指,心里腹诽:还不如住原来的房子呢!贺狗鸡完全不知道节制啊!操!老子的腰!

  

  

  

  

——————

————————

全文完

by:丸字头

PS:终终终于写完了,呼~长出一口气。

我明明是想写个小甜饼的,不知不觉就码了这么多。

文里面出现的那首歌曲的名称是:《我还年轻我还年轻》,我推荐张叶蕾唱的那一版,很好听,酷我音乐上有。

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当然,愿意留个评论是最好的,感谢每一个支持我的小伙伴!笔芯!

大邱泡泡茶

-就是你要对我哥的人生负责吗?

-内,闵老师


皮孩骗人翻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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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闵老师


皮孩骗人翻车的故事😬

Krabat_
Some say that l...

"Some say that love is a gentle thing, but ..."

又名:郎    心    似    铁!

~~~~~~
突然掉入900盖文,不知所措

"Some say that love is a gentle thing, but ..."

又名:郎    心    似    铁!

~~~~~~
突然掉入900盖文,不知所措

司南。(已退坑)

花吐症《说不出口》06

⚠️贺天花吐!莫关山前期情商掉线!

⚠️虐的!不结局不甜!

⚠️直掰弯!

⚠️HEHEHE!


🌈正文分割线


07.


兜兜转转终于表白后,贺天发现其实日子好过了不少,用贺天自嘲的话来说,谁让他之前一直都在自己吓自己。


没有人生来不怕死,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当一个人对生抱有希望的时候,便绝对没有赴死之心。直到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反而释然了不少。


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常的生活过了,得了病之后的贺天,所有的日常几乎都被打乱了,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堵满了喉咙的充盈感,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灌满了肚子的花瓣恶心的不得不醒来...

⚠️贺天花吐!莫关山前期情商掉线!

⚠️虐的!不结局不甜!

⚠️直掰弯!

⚠️HEHEHE!


🌈正文分割线


07.

 

兜兜转转终于表白后,贺天发现其实日子好过了不少,用贺天自嘲的话来说,谁让他之前一直都在自己吓自己。

 

没有人生来不怕死,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当一个人对生抱有希望的时候,便绝对没有赴死之心。直到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反而释然了不少。

 

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常的生活过了,得了病之后的贺天,所有的日常几乎都被打乱了,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堵满了喉咙的充盈感,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灌满了肚子的花瓣恶心的不得不醒来,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隔着窗户纸的模棱两可让人辗转反侧。

 

他依旧会每天去想莫关山,这不是得病之后才有的习惯,倒不如说不知不觉中莫关山已经渗入了他的心脏,像筛子一样过滤着所有他凌乱的感情,最后提纯出来留下的,只有这个红头发好看男生的名字。

 

只是想他,不像以前那么期待,也就没再有以前那么痛苦。

 

他也依旧爱他,或许从陷进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在莫关山这条咎由自取的路上闷着头走到黑了。

 

第二天下午临走的时候,贺天把莫关山前一天带来的药,和那天吐出来的花瓣一起,封存在了自己的箱子里,郑重其事的永远的放在了已经几乎堆满了的储物间里。关上灯,把钥匙藏在了枕头下面,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将其摸出。

 

贺呈在门口等他,一言不发的帮弟弟拉开车门看他爬上去坐好,再替他系上安全带,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贺天知道,贺呈这是失望的态度。即便贺呈的表情向来一成不变,但贺天还是能准确的读出他的心思。

 

“哥,你现在在想什么?”

 

贺呈听到后抬起头,看贺天把头歪进车厢的阴影里,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揉了揉肚子,感受到贺天因为忍着恶心而有些不稳的呼吸,终于还是凑上去抱了抱自己的弟弟。贺天没躲开,这让他有点意外,自从贺天成年后,两个人就很少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我在想,我现在依旧很想把那个红毛小子绑来。”

 

贺天听完低声笑了一下。

 

贺呈搓了一把贺天的头顶,起身关车门,“放心吧,不会的。”

 

飞机飞上天,拉破云彩画出一道漂亮的白色云带,每天的天空虽然湛蓝平静,但其实也很繁忙,机身飞上天空后就会慢慢消失不见,捉住每一架转瞬即逝的身影,让它们认真的记录在眼睛里是莫关山对贺天独有的送别方式。

 

莫关山在家里选了一扇面冲着ying国方向的窗子,想着说不定经过头顶的某架飞机里就坐着贺天,头脑里自动连播着自己那天对贺天说过的一字一句。

 

或许是因为的确说的很用力,所以才会记得那么清晰。他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说起来有点不想提,昨天晚上被自己有史以来说过最不像自己的话刺激的睡不着的时候,莫关山也是坐在这个窗口,揪秃了一盆绿萝,嘴里念叨着“喜欢,不喜欢”。他本来打算揪其中一枝就够了,揪到结果是喜欢后,便以这枝叶子早上被修剪过不准为由,顺理成章的揪秃了第二枝,结果答案变成了不喜欢,最后,当他去向第六枝伸出魔爪的时候,理由是刚才那根叶子大小不匀称。

 

为此,他还去相关恋爱网站,像检查是否怀孕了一样,一条一条的筛选恋爱期间的各种特征自己中了几条。

 

明明判断自己是否讨厌一个人是那么容易,为什么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却那么难。

 

不明白,好烦躁,莫关山蹭的一下从窗台上跳下来,凭空挥了好几拳,把没地方使的力气都发泄给了空气,借此让大脑清醒一下。见情况并没有好转,便登上鞋子往外走。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再憋下去肯定就疯了。

 

莫关山就这样仰着头,大有一副双手插袋谁都不爱的架势,与其说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如说他希望自己看起来是漫无目的的,而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贺天。

 

他见过街边的小情侣,见过成熟的已婚夫妻,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另一半的感情,就像是小情侣,甜甜蜜蜜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或像是已婚夫妻,虽然有时爱答不理但还是忘不了对方的生日,记得清每一次的节日要给对方一个久违的惊喜。

 

那么他和贺天究竟算那种呢,这种既不黏腻也不疏远的关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直到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莫关山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单方面的索取。他不知道贺天究竟在喜欢自己什么,也就是恰恰因为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认为贺天是喜欢自己的,当然,这个喜欢是指恋人之间那种喜欢。

 

他对贺天不好,总是对他爱答不理,总是对他骂脏话。可即便如此,贺天还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莫关山其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虽说不坏但是没那么好。他不否认他一开始的确是讨厌贺天的,甚至一直和他说,你离我远点,可贺天都用自己的方式明确表达了拒绝。莫关山不知道这种跟屁虫一般的行为算什么,如果非要下个定义,这可以理解为喜欢吗?

 

“看路。”

 

眼前的视线一阵变换,莫关山被人扯了一把后才发现自己差点就撞到电线杆子上了,扯自己的人戴着一顶鸭舌帽,亚麻色的头发,是莫关山认识的,为数不多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展正希。

 

眼瞅着他一个人在这,周围没有某个白毛小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见一去买啥了,叫此人原地等候切勿乱跑。结果也和他预想的一样,见一非要喝对面那条街的奶茶,自己买去了,走之前还说会给展正希带他最喜欢的口味。

 

“谢了,我先走了。”

 

莫关山不打算久留,如果说他和贺天还有一点相似的话,那和展正希就是完全不对付,互相看一眼都觉得尴尬,更不用说单独相处了。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心不在焉的。”

 

很明显来人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即便莫关山确信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就是不想和你多解释的模样。

 

“和你没关系吧,别管我。”

 

无缘无故的关心被人呛了一嘴,展正希也有些不高兴,随即还嘴道:“你一定要对谁都用这种语气说话吗,又不是每个人都是贺天。”

 

精准无误的痛点打击,莫关山有心想骂回去,但是看了看展正希的脸,突然意识到他说的对,展正希不是贺天,不是自己想骂就能随便骂的存在。

 

“你和见一每天如漆似胶的,我和贺天又不是,别老把我和他扯一块。”

 

说完莫关山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展正希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疑惑了起来,愣了两三秒甚至有些疑惑,“你们不是吗?”

 

“当然不……”莫关山本应该理所当然的吼出这一句,但是这次他愣住了,他突然变得没有底气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天,贺天突然表白的时候,自己对他说过的话。

 

你真的疯了。

 

他当时这么说的。他说贺天疯了。

 

可贺天当时说的是,可不是吗。

 

他曾经对贺天说了这样过分的话,以至于向来口不择言的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有些不敢回想。他突然有些害怕,突然不敢去揣测当时贺天的心情,一想到贺天可能会因为自己说的话心痛,他就会跟着痛,而这种痛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新鲜的血红,是一种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同样让人觉得害怕。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我的确不爱管闲事。”展正希见莫关山似乎陷入沉思,也没有心情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毕竟要不是因为见一和贺天,他和莫关山绝对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但转身临走前,看莫关山有些失神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补充道,“如果是我,见一这么说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人总是有底线的,不要闹的太过火了。”


TBC


这次有点话要说:

写着写着觉得,莫关山某种意义上真的是一个很拧巴的人,该怎么让他正视自己,怎么让他正视贺天,怎么让他正视感情,真的很难……当然,因为是直掰弯,所以也不能随便定义为渣男之类的。也许是因为我社会阅历本身就不够见的人不够多,但是我既然开了这个大纲,就算它有难度,我也希望我可以努力的完成它,也许会写的不好,也许会让人觉得矫情甚至无聊,但我还是想写我心里的他们,我心里珍藏着的这两个男孩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想这些,请大家不要介意~

每周一三五更新~

然后上次的更新真的好少人看啊,果然我一写拧巴的东西就会糊的感觉QAQ,算啦随缘吧,大家看的开心就好,如果有评论愿意和我讨论一下文章本身的话我会非常非常非常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