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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奇奇诺 被欺负就应该反抗...

cn:奇奇诺

被欺负就应该反抗回去😡你们说梅梅做得对不对?

cn:奇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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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普】非典型oa:内味太重了(2)

★abo世界观


★努力引诱o司💓✨ × 花香过敏a普🌸💢


★沙雕向


★我真的是司厨🙊💦


“阿司,你的choker(颈环)哪儿去了?”


清晨玄关,柚木普扫了一眼柚木司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的后颈:上面一个印记新鲜颜色正红的牙印刺的他眼部抽搐。


老天。就这样出去,不过半天他的耳根子就要被念叨的长茧。...


★abo世界观

 

★努力引诱o司💓✨ × 花香过敏a普🌸💢

 

★沙雕向

 

★我真的是司厨🙊💦

 

 

 

 

 

 

 

 

 

“阿司,你的choker(颈环)哪儿去了?”

 

清晨玄关,柚木普扫了一眼柚木司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的后颈:上面一个印记新鲜颜色正红的牙印刺的他眼部抽搐。

 

老天。就这样出去,不过半天他的耳根子就要被念叨的长茧。

 

 

 

 

 

 

柚木普第一次帮柚木司临时标记时,因为身遭的气味和过于明显的牙印俩人被叫到办公室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说教,大意就是:

 

能不能收敛点,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柚木普欲哭无泪,第一次发*情的柚木司来势更凶猛,也乱动的厉害,针管根本插不进去,他要是不咬两个人都得因为柚木司暴走的信息素窒息。

 

但总的来说,教导主任的废话里还是掺杂着一些有用的信息的,好歹让柚木普听出来欧米伽后颈的牙印有一定的“暗示性”意味,不能随意示人。

 

柚木普悄悄扭头去看明显心不在焉的柚木司。后颈上明显的痕迹相当惹眼。齿印晕染着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黑漆漆的一片,周遭还有些红肿,一看就没有好好处理过伤口。

 

的确是不太好看。

 

但柚木普不喜欢别人指指点点柚木司,他想,柚木司颈上的齿印也是一种处理方式(虽然是他咬上去的)其余的什么不行、禁止,听着就让人不舒服,这妥妥的是对欧米伽的歧视。

 

于是兄弟俩就一并心不在焉了。

 

结果导致教导主任见状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个来小时,最后还是因为茶喝完了才放他俩回去。

 

柚木司撒欢跑出去就不见人影,柚木普看着他和看着个傻狍子没什么区别,只得自己想办法。

 

虽然但是,向外袒露的牙印怎么着也有点不太漂亮,于是身为阿尔法·柚木·却被恶补了一遍欧米伽生理信条·普当晚第一次登录了欧米伽网站,给柚木司买了一个专用choker。

 

柚木司刚开始乖巧地戴了一阵子,后来就越来越敷衍,印记刚刚褪下颜色就迫不及待将其摘下,最后终于衍变到现在的情况:

 

柚木司光滑的后颈上,他自己咬下去的大齿印正对着柚木普笑。

 

嘲笑。

 

柚木普的眉瞬间就拧紧了。

 

他紧紧盯着柚木司的后背,目光之灼烈,几乎要把柚木司连带着那个齿印烧起来。

 

柚木司正扶着墙叼着一块吐司边嚼边提鞋,闻言不忘扭头对他哥扬起一个标准的柚木司式灿笑:

 

“阿!那个带子坏掉了。本来是想试试它的延展性的、结果从中间“咔吧!”一下断掉,而且粘不回去,就扔掉了?”

 

吐司以一种奇妙的角度随着柚木司的嘴角一晃一晃,晃的柚木普晕晕乎乎,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对不起哦,阿普…你在听吗?”

 

好在吐司还是尽到了饱腹的使命,被柚木司吞进去一口一口嚼的很带劲。

 

“喂、嘿!”柚木司佯装疑惑地明知故问,“阿普,难道说我后颈很糟糕 ?”

 

答案当然是挺糟糕。

 

因为柚木普的情绪激动导致的压迫感让柚木司险些瘫软在跟前和玄关地板来一场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是不慌,为的就是这个反应。

 

第二条。

 

“如果是心仪的阿尔法,向他展示你受伤的后颈吧,意外的占有欲会有很不错的效果。”

 

早就看那个破带子不爽的柚木司趁热打铁的下手:天不负我时正当前,颈后刚好有阿普的信息素注满的腺体伤痕!

 

就算是阿普这样钝感的阿尔法,面对这个也一定会有反应的!柚木司心里的小阿司快乐的转起了圈圈。

 

来吧阿普!

 

半晌,僵直了一会儿的柚木普在柚木司希翼的目光中行动了。

 

他喘着气,有些粗鲁地扒开柚木司的领口,抽走系的歪歪扭扭的领带。柚木司跨在肩上的背包被他甩在地上,侧头将自己凑至柚木司颈边,深深呼吸——

 

接着松开柚木司,倒退了两步侧身捂住口鼻,身体微微颤抖,能感觉到他在强忍着什么。

 

柚木司的心脏抨抨跳:你倒退两步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他看着柚木普一点一点张开了紧抿的唇,嘴角微颤,让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来了吗?!

 

但他又隐隐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哈、啾!!!”

 

柚木普还是没忍住。他捂着鼻子很淡定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覆在口鼻,手里还抓着柚木司那条皱巴巴的领带。

 

他看看领带,又看看愣住的柚木司。端详了会儿叹口气,扯下自己的领带跨步上前给柚木司脖子上打了一个没什么美感的结。

 

接着柚木司就看着面盖白纸的他哥来了,凑近了,又走了,走过了,关门了。

 

留下一句,

 

“学校给你请假,今天老实待在家里,领带别摘…算了,摘吧,伤口肿了记得上药。”

 

哦,还有一句。

 

 

 

“那味,太重了。”

 

 

 

 

……

 

被甩在家里的柚木司很久没有动静。过去些时候,他又掏出手机,点开收藏的那篇帖子。

 

点进作者的个人主页,一股不靠谱的气息铺面而来,柚木司抽搐着嘴角,把id为“永远爱着大小姐哦♥”的po主拉到黑名单里。

 

 

 

 

后记:

 

夏·永远爱着大小姐哦♥·彦:我觉得这个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

 

来了 迷惑oa来了!!阿司放弃引诱要开始反扑计划了!我写的好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司司我真的很爱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家想要心心手手和评论,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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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来讲个冷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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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漫画鸣比tv鸣帅了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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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语风铃silawin

【普司】别宴

4k字,真的改了很久,我个人也对这篇非常倾心

⚠️阴间预警

⚠️老规矩,司厨请谨慎观看


•如果在14岁以前普没有将司杀掉的if线(但含有严重cp臆想)

•今天同时是🇨🇳元宵节和🇯🇵双胞胎日!节日快乐!

————————————————


start—


  最重要之人的存在,如果消失的话,该怎么弥补这个空缺呢。

  最需要填满这个空缺的人,偏偏拥有着世上最多的碎片。

  所以当察觉过来时,那个人已经消失许久了,而自己的身上,也嵌入了琳琅满目的碎片。变得有点像了,甚至有能够代替他,钻到那个空缺中的错觉。...

4k字,真的改了很久,我个人也对这篇非常倾心

⚠️阴间预警

⚠️老规矩,司厨请谨慎观看

 

•如果在14岁以前普没有将司杀掉的if线(但含有严重cp臆想)

•今天同时是🇨🇳元宵节和🇯🇵双胞胎日!节日快乐!

————————————————

 

 

start—

 


  最重要之人的存在,如果消失的话,该怎么弥补这个空缺呢。

  最需要填满这个空缺的人,偏偏拥有着世上最多的碎片。

  所以当察觉过来时,那个人已经消失许久了,而自己的身上,也嵌入了琳琅满目的碎片。变得有点像了,甚至有能够代替他,钻到那个空缺中的错觉。

 

 

————————————————

 

 

 

  “那个——”

  “我想吃汉堡!普,一起去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和远处的朝霞一起,从左到右,拉下今天的幕布。本来是因为今天社团活动忙得比较晚,想着要快点回去的,司却突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但是没准妈妈已经做好晚饭了,在等我们回去呢,她会生气的哦…”

  普被司哄着,没关系没关系,然后拉去了附近的食品店。虽然很无奈,但也差不多快习惯这些任性的事情了。

 

 

  “唔哇——去年在学校流行起来的汉堡,一直想试试看是什么味道的!”

 

  “司…这个很贵哦,之后的一周肯定都买不了别的零食了。”

  普看着司非常满足地舔着嘴角的沙拉酱,心想着刚才的话可能完全没有被他听进去吧。

  咬了一口手上的食物,觉得非常美味。

  明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但是爸爸妈妈不在家,好像有事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明明到时候再出来吃午饭就好了。

 

  “明天下午我们得负责做饭了呢,一会要不要顺路去买点食材,想吃什么?”

 

  “嗯——”

  司在认真地思考着问题,一边嚼着汉堡,一边看着外边的火烧云。很久都没有说话,虽然这显得有点安静,但好像两人都不在意。

  因为司不回答也没关系,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对了,我想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普说哦。”

  司放下手里的食物,像往常一样非常灿烂地笑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交到女朋友了?”

  普咀嚼着汉堡,模糊不清地说着。

 

  “不是哦——!虽说是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普会这么猜啊。”

  司摆出生气的表情,但很明显不是在生气。

 

 

  “抱、抱歉,那是什么事情?”

  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正是为了防止这成真而随口说出的话。看着手上吃到一半的汉堡,还是心想着司不是交到女朋友真是太好了…

 

 

  “……那个啊——”

  司用食指抵着脸颊,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哥哥的身影,笑了起来。

 

 

 

  “我马上就会死,就在明天。”

 

 

 

 

  “……诶?”

  普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但瞬时记忆下的话语却又如此鲜明。抬起眼,被另一对金桔色的双眸卷入视线。

  “什么…”

 

  “这不是【什么】的问题哦,普。”

  “不…”

  “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

  “那个、”

  “应该跟普说一下比较好——”

 

  “不是的…!”

  普用着不大的音量,说出语气强烈的话语。一面为自己打断了他说的话而感到抱歉,一面又混乱地拉着他的袖口。

  “为什么?这个可…不能开玩笑……”

 

  司歪过头,明明没有停止笑容,注视着普的那双眼睛愈发瘆人——似乎在指责他一般。

 

  “……”

  普将手指松开,想起自己从来不是那么急脾气的人,勉强冷静了一下。眼睛撇到了窗的外侧,比起夜晚的风景,在玻璃上的倒影更加惹人注目。

  最后,他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那样望着自己的弟弟。

 

  “我和,神明大人约定过——”

  司对于哥哥的表情感到非常满意,收回了视线,用手指在饮料罐的边缘上转着圈。

  “要将自己剩余的寿命,全部献给它。”

  “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生呢。”

  他的话语分不清楚是责备,还是带着欣喜的哀叹。说着哥哥从来都不曾知晓的事情。

 

  “神明…大人…?”

  普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在模糊的记忆中曾听他提到过这个词语。

  一年开始的时候,该说是自从去年的生日以后,司好像就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像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变得有些失落一样。

 

  “我也很想和普一直在一起哦,但那样是不行的。”

  司将最后一口汉堡塞进了嘴里,歪头靠近了普的面颊。

  “普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

 

 

————————————————

 

  所谓神明,之所以被称为神明,不止是因为那份强大,更是因为祂令人畏惧。那份恐惧、恶心,比起圣洁的存在来说,能够更加深入人心。

 

  “我说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普居然相信我呢!”

  司走在前面,顺着平时放学的小路。

  “……”

  他平时都会去拉普的手,如果说有一天司没有这么做的话,普意识到手就会空荡荡的。也许以后就会一直这么空荡荡的。只要这么想的话,就会变得无法思考。

 

 

  ……

  之后,因为没有回家吃晚饭,被妈妈指责了。虽然很生气,但是温柔的妈妈,不久之后就注意到了普游离的状态。

  一直用望穿了地板的眼神看着前方,也没有对身边的话语起什么反应。与司被指责时的那种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不同,又很相似。

  看着他直到晚上慢吞吞地被司拉着去洗漱,依然还是这种状态时。妈妈终于尝试问着

  “普君?没事吗……”

 

  “嗯…没事哦。”

  是声带自己本能的反应。

 

 

  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夜晚一直都合不上眼,月也被窗帘遮挡起了光线,一片昏暗。

  “司…明天会……怎么消失呢?”

  空空的大脑,似乎真的准备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时,普意识到身边的人早就蒙在被窝里了,像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作烦恼或者恐惧一般。

  普覆身在他的躯体上,确认着司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睛,里面依然闪烁着金桔色的光辉。

  “司……?”

  继续这么追问着。

  同时,不经意地,尝试记住他现在的样子。

 

  “死……还没想好哦……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吧…?”

  司的双手轻抚着普的脸颊,用困倦的语气说着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普要现在才开始问,但是依然耐心地与身上人的眼眸对视。

  “比如,用尖锐的东西刺,从高的地方摔落,之类的事情,反正只要死掉就行了吧。”

 

 

  司的手,好冰冷。普尝试握着他的手,用脸颊的温度让其变得温热起来。

  “你为什么,要和神明大人做约定……”

 

  “普的问题真多呐——”

 

  “但是……”

  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哭了出来。琥珀上的露水滴落到另一对明亮宝石的下方。他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全貌,和其可能导致的后果。

  “真的和我的事情无关吗…?”

 

  “呀,不哭~普,乖——”

  每次司看见普哭时的表情,都会露出比以往更灿烂的笑容。舔去眼睫下方咸涩的泪滴。

 

  “…啊。”

  脸颊边痒痒的,却不是泪水滑下的感觉。普许久以后才意识到了司的行为有多令人羞耻,惊讶得连忙起身,因为急促而撞到了墙壁,发出咚一下沉闷的声响。

  抹着眼角拉开了卧室的门。

  可能是因为面前的一切令他感到恐惧,或者说,是迟钝的悲痛不久之后将会漫过平静的日常,蚕食为数不多的幸福。

  “我稍微…出去一下……”

 

  “?嗯。”

  司虽然经常见到普不知所措的样子,但还没见过他这么反常,好奇心驱使他一直盯着门的方向,直到被关上。

  普能回过神真是太好了呢。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听见开门的声音,视线跟随着脚步在榻榻米上的响动,被熟悉的手掌触摸了头顶。

  那是一种温柔的感觉。

 

  “普?你回来—”

  被突如其来的温度紧紧堵住了嘴唇,口中品尝到了普熟悉的味道。虽然司不是很明白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哪怕只是听着呼吸的声音,也能推测出他嗓音的沙哑。

  普还在哭吗,这么想着的司,用双手搭在普的脸颊上,这样安慰着他。

  同时伸出了舌尖,缠紧再松开,就像以往那样把控着节奏。在这样的节奏上,标出休止符。

  司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呼吸了。

 

  “哈…”

  脖颈上缠绕着一圈绳索,被快速收紧的瞬间,普松开了这个吻,在他的唇边留下唾液的痕迹。坚硬的绳在细腻的脖颈上嵌出血迹来,感觉就像断裂了而导致无法传递氧气。

 

  “对不起…对不起…司……”

 

  如同正在体验着亲吻那般,司颤抖着轻抚普的面颊。体验着濒死快感的双眸,享受地眯起来,凝望哥哥濒临绝望的表情。似是欣喜与爱意交杂着溢满而出的金黄蜂蜜,甜腻感,粘得视线根本动弹不得。

  被扯出的唾液滴落在绳索上。气管无用功的收缩让呼吸逐渐变得涣散,双腿本能地挣扎着,随心跳一起停止。

  冰冷的双手也顺着肩膀滑落下来。

 

  天真之罪的绞刑。

  这用尽了普一生所有的力气,在双手终于松开绳索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呼吸,仿佛刚才窒息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一般。

  温度正在消散。

 

 

————————————————

 

  那个不是司,他现在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眼前的不过是与自己长相完全相同的躯壳罢了。

  普这么想着,似乎没有等几分钟,窗外的太阳就升了起来。原来一个人的死亡是那么简单而一瞬间就能发生的事情。

  就像是睡着了,如此安稳幸福地闭上双眼,仿佛下一秒就会揉着眼睛,对他说出“早安”一般。

 

  神明大人……

  普尝试逃避这一切,但当他在感受着自己心跳的同时,渐渐意识到这在数年前本该早就停止了。司本来就是为了他而这么做的,莫非自己可以什么责任都没有,这样看着他再去自杀一次吗。

  也许,已经连逃避都做不到了。

 

  因为彻夜未眠的疲劳,在颤抖着站起来的时候,大脑一瞬间贫血,让他的视线变成一片虹色,随后失足跌倒了下去。

 

  爸爸妈妈今天不会在家,所以明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为什么要这么担心。

  顺着这里,普突然记起来,今天他们会晚上再回来,所以,就算再怎么累,也答应过了妈妈要做晚饭。

  明明昨天在食品店的时候,还稍微有点担心会不会买到,那孩子不喜欢的食材,现在看起来唯独不用考虑这件事情了。

 

 

————————————————

 

  在洗漱室中,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反胃,吐了出来。今天开始已经不知道这样多少回了,却没有吃过早饭,或者午饭,所以口中只有胃酸与呼吸融合在一起。

  洗去手上的痕迹,擦干水池,看着那些赤色晕开然后消失。

 

  好像生病了,一般这种时候,无论是家里的谁看见他这副样子,都会轻声地安慰着他。但这个家,现在谁都不在。

 

  “已经没事了。”

  普用着力竭的声音这么说了出来,并不是在自我安慰,而是想象着某人,用这个声音对他说这些话。

 

  家里的窗帘被全部拉上,即使是在明亮的午后也如此黑暗,除了偶尔透过百叶窗的间隙挤入的光丝以外,与夜晚没有区别。

  即便是有谁人逝去的日子,天空还是那样晴朗。因为神明大人不会为任何平凡的事物哀悼。

 

  他拉开家里的冰箱,白光在昏暗的环境下照亮了一整片视野。心跳的节奏逐渐稳定下来,垂着视线,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司如果长大的话,没准就真的会和谁相恋呢,没准自己也会呢。那个时候,哪怕属于自己唯一的“喜欢”也都听不见了,也会不需要了。

  明明一直都在烦恼的事情,一直觉得有点悲伤懊恼的事情,突然变得不用再思考了。

  毕竟司说过,最喜欢的人就是普了。所以,可以用这个机会,再稍微,多听一会。

  普将脸颊贴在了冰箱凉透的门上,手指轻抚着金属表面,坐了下来。深呼吸的时候,仿佛还能回想起那份甜腻的味道。

  淡淡的几点白色提示灯,在昏暗的家中格外明亮。

 

  普不知为何,却能隐约感觉到,司已经原谅他了。

 

————————————————

 


  “我们回来了——”

  妈妈用着以往优雅温柔的声音,提醒着家里的孩子。

 

  “欢迎回来,爸爸,妈妈”

  普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是普啊,很抱歉我们今天这么晚。”

 

  “嗯,没关系哦。”

 

  “说来司他去哪了?明明平时总是先看见他的。”

  妈妈将风衣挂在了衣帽架上,左右望了望,这个家不知为何光线格外明亮,无论哪里的灯都被拉开,似是用来驱散不必要的黑夜。

 

  “抱歉呐,司今天好像要在朋友家里玩的样子…我应该提前跟你们说的。”

 

  “是这样的吗?嘛,反正是男孩子,没事就好。”

 

  普笑着歪了歪头,说着,是呢,然后帮爸爸放好了总是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将话题一转,望着餐桌上的晚饭。

  “对了,我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

 

  “你一个人做的吗?真是好孩子啊,普。”

  爸爸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平和的笑容嘉奖他。

 

  “嘛,倒不是……司也…帮了很多忙呢。”

  普拉开椅子,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多准备了一双筷子,反正也没人在意,就放在了旁边。

  很像是数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普记忆着这细腻的味道,想起来现在父母也在身边,觉得安心了几分。

  “来,妈妈也,来尝尝吧。”

 

  将他嚼碎。

 

  吞下去。

 

 

 

—ed.

 

 

 

 

 

 

 

 

 

 

-淤青-

一些对于浮梅的小小幻想。

  浮出偏远的外勤任务,梅一个人留在据点。有个新人对他很好,温柔体贴,嘘寒问暖,梅照单全收。他不会思考人家为什么对他好,也看不透含情的眼,有可能知道一点,但真的真的不在乎。爱他和恨他,在他眼里没有区别。周围人可不这么看,知道他和浮关系的幻影弩手们更是气愤,他们觉得梅只是需要一个保护者,一个照顾他的保姆,是谁都行。后来新人受了伤,梅第一个为他治疗,新人内心巨颤,向他索要一个吻。梅皱皱眉,说我不要,你现在好脏,有血和灰。新人马上问等他清理干净,梅可不可以吻他。梅刚要说话,被幻影弩手们怒斥,说他这样怎么对得起浮。梅茫然地抬头问,为什么对不起浮士德。弩手们语塞,又不能当众暴...

一些对于浮梅的小小幻想。

  浮出偏远的外勤任务,梅一个人留在据点。有个新人对他很好,温柔体贴,嘘寒问暖,梅照单全收。他不会思考人家为什么对他好,也看不透含情的眼,有可能知道一点,但真的真的不在乎。爱他和恨他,在他眼里没有区别。周围人可不这么看,知道他和浮关系的幻影弩手们更是气愤,他们觉得梅只是需要一个保护者,一个照顾他的保姆,是谁都行。后来新人受了伤,梅第一个为他治疗,新人内心巨颤,向他索要一个吻。梅皱皱眉,说我不要,你现在好脏,有血和灰。新人马上问等他清理干净,梅可不可以吻他。梅刚要说话,被幻影弩手们怒斥,说他这样怎么对得起浮。梅茫然地抬头问,为什么对不起浮士德。弩手们语塞,又不能当众暴露两人的关系,想要维护浮的形象,只能恨恨骂了一句不要脸。

  新人和梅越走越近,大有对浮取而代之的意思,连不听八卦的霜星都有所耳闻。弩手们急得向浮士德发讯,一次又一次,浮只回了一次,三个字,不要紧。弩手们觉得浮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趁军线清闲的片刻致电浮士德,你一句我一句,详细描述了新人有多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多么合梅的心意,梅现在多么爱他。浮听完静默两秒,说那不是更好。

  至此弩手们彻底放弃,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两个人到底谈了个什么恋爱,怎么有爱情是这样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新人蜜里调油的快活样。

  后来新人的阵亡简讯和浮同一天到达据点,梅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困惑,点了下头,问浮士德呢。等见了浮士德,抱着浮的脖子,在遍布血和尘的污脏脸颊上亲了一口,气呼呼问怎么才回来,我都等好久了。

  浮洗完澡上床的时候提醒梅明天去给A献束花,不枉相识一场。梅都快睡了,听到浮说话,强撑着抬起眼皮,小声问,A?

  反应了一会儿,说,是今天死的那个,黄头发的?

  三个月了,他不记得新人的名字。

  

  弩手们很难理解这件事,很难想明白,在梅眼里,世界是一个大盒子,里面有许许多多发条小人,扭几下背后的发条,小人会动会笑。他和这些小人打交道,有时候爱小人们,小人们的零件掉啦,小人们被火烧啦,他也不舒服,觉得自己的小人给别人碰坏了。但他自己搬弄这些小人的时候,是绝不会爱惜的,小人们爱他恨他,他也无所谓。只有浮,唯有浮,浮是活生生的,浮是有爱有恨的,浮是不能被碰坏的,浮是要好好爱惜的。哪怕盒子不在了,浮也是存在的,浮不在盒子里,浮在他心里,在他遥远的记忆里,在他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纯善里,捧着整个大盒子。

  弩手们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每当他们对两人的关系不满,对梅不满,去向浮诉说梅有多么残忍恶毒,多么虚伪刻薄时,浮都觉得梅罪孽深重,让他走到现在的自己更加罪无可恕。隐隐的,他还觉得梅是非他不可了,是一个孤零零,只有他一个人的小东西。每一次诉说,都将他和梅捆得更紧,他知道捆绑他们的锁链缠绕在他脖子上,终有一天会吊死他。

  在死亡发生前,他不会松手。

耳鸣哩

『司普』净罪之火

SUMMARY:柚木普好像又看见了十四岁被柚木司剖开的兔子,兔子的肚子里是他写字的墨水。

  

全文5k+ 

  

  

  

1.


“净罪之火——”


海鸥学院的钟楼上数四层,彩色玻璃窗折射出温柔而美丽的昏黄色光芒,柚木司正坐在空荡教室的课桌上,宽大的灰色行灯袴下两只脚漫不经心地晃着,被略长黑色发丝掩映下的赤橙色眸子泛着饶有兴致的光,音乐课本上的曲子被他一贯上扬而天真气的语调一字一句唱出来,像上好发条一板一顿的留声机。


彼时他身旁的兄长端端正正地坐着,神色认真地在家庭作业上“沙沙”写上文字,柚木司忽觉得手上的音乐书没劲...

SUMMARY:柚木普好像又看见了十四岁被柚木司剖开的兔子,兔子的肚子里是他写字的墨水。

  

全文5k+ 

  

  

  

1.

 

“净罪之火——”

 

海鸥学院的钟楼上数四层,彩色玻璃窗折射出温柔而美丽的昏黄色光芒,柚木司正坐在空荡教室的课桌上,宽大的灰色行灯袴下两只脚漫不经心地晃着,被略长黑色发丝掩映下的赤橙色眸子泛着饶有兴致的光,音乐课本上的曲子被他一贯上扬而天真气的语调一字一句唱出来,像上好发条一板一顿的留声机。

 

彼时他身旁的兄长端端正正地坐着,神色认真地在家庭作业上“沙沙”写上文字,柚木司忽觉得手上的音乐书没劲地就像放完气泡的柠檬汽水,于是他带着刻意拉长语调,刚刚还算合拍的乐调拐调成了咏叹——

 

“啊——净罪之火、净罪之火——”

 

柚木司的手指轻轻敲着书页、头向左歪下细小弧度,又转向右边。带着几分孩子气胳膊肘碰碰柚木普的肩膀,发现少年并没注意到便撇撇嘴,随手将音乐书一扔,再撑着身体前倾,伸出胳膊无比熟练地搂住兄长的脖颈。

 

“阿普,阿普!净罪之火是什么意思?在人身上燃起的火焰吗?”

 

用人来作燃料,那么那种火焰一定很漂亮吧?

 

柚木普终于察觉到弟弟的靠近,依着做过千百遍的记忆明白他的缠人功夫,若此刻置之不理也迟早要被磨得没了脾气。他转头看向柚木司,一模一样的眼睛、生在柚木普的眼眶里是一片虚无的柔和、就像某一天听着耳机里的歌、一仰头从世界上掉下去时看见的落日。显得更温顺的少年无奈地放下笔抬头看向与自己容貌几近完全一样的弟弟,柚木司便撞进兄长双眸中温热的橙焰——

 

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名词的含义。

 

……这就是,净罪之火。

 

2.

 

“字面意思来说,就是净化罪名的火焰吧。”

 

柚木普并没有察觉到弟弟的神色变化,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下了结论。

 

才不是呢!阿普是大笨蛋。柚木司下意识撇撇嘴,鼓起双腮身体带着桌子一摇一晃、摇晃停止的时候、他突然埋首在柚木普的颈侧,安安分分窝着时像只是一只无害的黑猫。柚木普习惯性摸摸柚木司柔软的头发、手下笔尖微颤着书写。片刻安宁后柚木司猛然抬头,似乎想通了什么东西,

 

“阿普、阿普。净罪之火燃尽罪行后也会有燃烧之罪哦。用自己的身体去献礼、像祭祀仪式一样...这种火焰的存在就是为了与罪行永远待在一起也说不定。”

 

一片阴影里,柚木司的尖牙从唇角露出,收紧了搂住兄长脖颈的圈。柚木普因为角度问题并没有看见,弟弟的思维方式一直与常人不同,柚木普习惯了也没觉得哪个地方不对,脑子里还记着作业的少年自然而然忽略掉了柚木司特意咬重的“永远”二字。柚木普伸出手把趴在身上不愿起来的柚木司推开,轻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

 

“这样理解也没错啦,但是阿司,把这点东西写完就可以回家了噢?你先把音乐书去捡回来,我很快就好!”

 

柚木普边说着边低下头把作业本翻到下一页,下一秒少年的动作停留在半空:他看到了被涂满黑色墨水的页面,涂鸦成一片丑陋纵横黑色的句子恶意嘲讽着翻开它的人。柚木普白色的衬衫衣袖不小心沾染上一点黑色,不经意便被抹成了灰迹,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唇角紧抿着,琥珀色眸子面上凝固成一片结晶。

 

柚木司还没回过头去,于是敏感地注意到身边人的停顿,相同衣衫的少年轻巧地从原本坐着的课桌上一跃而下,凑到兄长面前——唇角在看到那上面的情况后陡然拉平,橙红色眸子里尖锐恶意一闪而过,又在被兄长发现前转过身似乎只是因为惯性朝前倾,什么也不曾知道。

 

阿普,他最亲爱的阿普。柚木司甜蜜又无所谓地想,阿普不会想让他知道的……毕竟。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乖顺,低身捡起音乐课本,随意将那东西晃了晃,侧偏的头让阴影模糊了神色:他只是偏依恋于阿普而已。

 

黑发少年在纸张的抖动声里一把将书塞进书包,从右手黑色衣袖里露出一角的玻璃星星被柚木司漫不经心地拨了回去。

 

柚木普在原地出神,恍然回头看了弟弟一眼,看见柚木司正毫无所觉般收拾起东西才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抿起的唇角无力勾了勾,将作业本带着些微恼盖上。少年抓抓凌乱的发丝,转头收好才又看向柚木司喊道、

 

“阿司,走啦——!”

 

“好——!”

 

柚木司眯起眼睛,斑斓彩窗投下阴影是帮凶,遮盖住他眸中乖巧之下的情绪。柚木司顺着柚木普伸手过来的动作牵住他的手,嘴上欢快地问着今天还要不要去甜品店,语调带着上扬的停顿细数哪家甜点最好吃,洋溢阳光气息的笑在旁人看来只是个活泼性情的国中生。

 

但柚木司细长的手指总是会带着某种占有力度,是最有韧性也最没耐心的藤蔓,他扣紧兄长的手,像过去无数次他做过的那样,用这种动作找到他们间不可分割的联系。

 

但……柚木司心脏底下滋生的暗意逐渐构筑起脑中最直接的想法:不找出来绝 对不行啊。

 

少年的头略略偏向左侧,一面继续跟温和笑着的兄长撒娇,一面在脑中一点点列起一长串名单,鲜亮的红色在上面画出一个个圈,又一个个排除,只剩余两个名字一点一点被写进上计划里象征被接受人的空格。

 

柚木司勾起的嘴角弧度接近半月,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转眸看向身边的兄长,柚木普正絮说着在学校发生的事,面容仍然平静而柔和。柚木司又一次扣紧了他的手,力道很大,唇角的笑并没有恢复到“正常”模样。

 

阿普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会愤怒吗、还是跟我一样,很开心?阿普也会感到开心的吧,阿普一定会包容的。毕竟阿普,是把自己都全部献给“罪”的“火”啊。

 

柚木司慢条斯理咀嚼“全部”这两个字眼,踩着夕阳折射下的影子一点一点漫步。

 

“阿司?”

 

感受到手上被骤然加大的力度,柚木普的脚步停下,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在眸光触及到他脸上的笑容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心上像被缠满冰凌的荆棘绕紧刺中,全身不由自主泛起一阵阴寒。

 

“唔,只是今天在教室里唱的那句歌词、接下来的内容有些记不到啦。”

 

柚木司眯起眼睛,顺畅自然地笑得仿佛从来没有阴霾。柚木普轻微甩甩头将脑中的想法抛开,又抖了抖撇开那种冰凉的感觉,轻舒一口气反手紧握住柚木司的、

 

“我还记得噢。是——

 

晴れた晴れた朝ぼらけ,

 

(烟雾消散在拂晓的晴空)

 

見てるかな,

 

(你能看到吧。 )”

 

“見てるかな、”柚木司重复着哥哥的语调唱了一遍,与柚木普像摘掉落叶的风一样温柔的音调不同,他细细把这几个字放在口中,发声似恋人间黏腻而甜蜜的呢喃。

 

見てるかな?♬

 

“阿普。”柚木司跟着哥哥唱完那首歌,再次出声,又重复了一遍兄长的名字。“阿普——明天早晨我不跟你一起走啦——”

 

“嗯?”柚木普略略顿下便继续往前走,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啦。”

 

 

 

3.

 

柚木普早晨起来时身边已是冷掉的床铺。彼时他从梦中醒来,后背被汗水浸透,拼命回想也只是一片空白。少年最后还是无奈放弃了回忆,转而摇摇处于恍惚与清醒边界的大脑,迅速起身穿衣,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柚木普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转头,蓦然看见了窗外烟雾逐渐消散的拂晓天空,他突然有些愣神。

 

——今天是,晴天啊。

 

几个小时后柚木普斜坐在教室的窗边,炽热的阳光从窗外进来亲吻少年的衣领,周围空荡的教室只有纸张偶尔被吹动的声音。“布娃娃破掉的蓝色裙面”和“从里面溢出来的棉花”,柚木普漫不经心地想着柚木司对天空的形容,突然生出了些认同。

 

书本被吹动的声音间,或许是因为大半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少女从教室外走进来,有说有笑地走到离柚木普很近的位置坐下——她们是前后桌的关系。刚刚还在热情似火地谈论着哪家甜品店好吃的少女突然噤了声,眨眨眼睛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

 

“喂喂,你听说了吗?最近发生的墨水杀人事件!”在看到另一个少女迷茫的眼神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她好笑一般摇晃了身体的催促下终于继续说道,“x年x班的道井,三条在今天早上被发现在学校的后巷里,他们死掉了欸……听说整个胃都被剖开灌上了墨水……”

 

零碎的字句因距离短而不免传进耳中。柚木普敏感地抓住“道院,关尾”“墨水”的字眼,下意识回想起柚木司昨天那个令他身上发冷的笑容,在发现自己居然联想到这个后苦笑着甩甩脑袋,脑海中将那一丝诡异的线拉出来锁进箱子里,潜意识逃避一般,将这件事归结为巧合——

 

就算不是……

 

不是你能怎么样呢?

 

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像镇定剂般注射进来,柚木普才恍然发觉每个细胞都在不由自主地震颤。两个少女急急忙忙反了身体坐好,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外边的人潮一瞬间涌了进来,桌椅碰撞间柚木普跳下窗沿坐回凳子上,少年试图强制性理清纷乱的思绪,抛开冰凉后背上的湿濡集中精力在课本上——唯一欣慰的应该就是至少这件事成功了。

 

但,仅为短暂的逃避是没有用的、就像现在。赤红色夕阳刃一般分割了门板间的阴影。柚木司笑容满面地半倚在门边,像是遇见了什么令他十分愉悦的事,欢快的情绪已经从身体里满溢出来,半边与柚木普一模一样的脸沉入暗红色的阴影中。柚木普习惯性抬头望向那个方向便看进一双熟悉的橙红色眸子,随即便觉得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然收回视线,重新低下头迅速收拾书包。

 

“阿——普——!”黑衣少年偏歪着头,拉长声音呼唤到,“要走了噢——!”

 

柚木普突然又感受了昨天傍晚的冷到骨子里的冰寒,浑身叫嚣着逃开,他努力抛开那些乱成一团的思绪,迅速应了一声。

 

“来了。”

 

4.

 

兀自燃烧的火焰毫无所觉,罪孽已攀折禁忌枝条抵住了他的咽喉。

 

 

5.

 

夕阳渗透了红色,像断裂的腕脉,泼洒鲜血至他们交握的手上。

 

柚木普刚刚扯了个借口经过学校那条后巷,虽然已经被清理,但干涸的褐红和大片黑色却刺目地昭示了这里发生的暴行。他那时不忍再看,心怦怦跳着,拉着弟弟的手快步走过。努力忽视在那片褐红里闪着亮光的玻璃星星碎片。现在却又忍不住因此而发呆。

 

偶尔经过的地方会有“沙沙”的树叶声响。柚木司显然不是喜欢这种岁月静好般宁寂状态的孩子。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兄长,舌尖探出一点点舔了一下唇面。发现少年正在愣神后不满地摇晃了一下对方的手。

 

“阿普、阿普!在想什么啊?”

 

柚木普游荡在脑外的思绪被唤回,瞳孔中原本发散的光逐渐聚拢,冰寒萦绕在心口久久不散。他正保持着垂首的姿势,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己与柚木司十指扣紧的手。目光触及到对方白皙手背上显眼无比的那几点墨点,及手腕上消失不见的,那串柚木司一直很喜欢的星星链。柚木普刚刚回神还带着散漫,现在却被猛然聚拢,瞳孔微缩蓦然抬头直视着弟弟带着迷茫的橙红色眼睛,柚木司像往常一样,对着神色不自然的哥哥露出天真的笑容。

 

“阿司。”

 

柚木普突然觉得喉咙有几分干渴,原本被锁进箱子的诡异丝线狡猾地从缝隙中钻出来,缠紧他的心脏,再贪婪地吸取养分疯狂壮大起来。那个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少年反复镇压也只是无济于事,他抬起头望向柚木司,对方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声呼唤后甚至加深了些,几分陌生的眼眸蛊惑般让他将肯定句式的疑问吐出。

 

“道院和关尾,是……你吗。”

 

柚木普呼吸有些窒。在好不容易挤出那几个字后猛然大喘着,眸中一点亮着的、最后的希冀,在看清楚弟弟突然弯起的眸子后骤然熄灭。

 

6.

 

“太晚啦,逃不掉了噢。”似是叹气又像喜悦的呢喃被已经听不见任何东西的柚木普囫囵略过。他的脑袋正一阵一阵的嗡鸣,对周围的声音浑然不知。

 

7.

 

柚木普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拉着弟弟的手奔跑完从那家青睐的粗点心铺到家的最后一小段路的,少年迫不及待地从兜里掏出钥匙,手指颤抖着几次没打开,直到柚木司缓缓握上兄长的手,一点一点拧开门锁,他仍然欢快的声音带着天真的疑惑,在柚木普耳边激起从耳尖到心脏的颤栗。柚木普忽然觉得潘多拉盒子的锁也在那声咔拉中缓缓落地。

 

柚木司说:“阿普,你的手好凉啊。”

 

柚木普死命抿紧唇角,连鞋子也顾不上脱,带着几分绝望的求证,猛然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柚木司压在门板上,他来不及想什么时候起柚木司看见他被扎破的手指只觉得那是不小心沾上的草莓酱、或许是甜的、杀戮的喜悦是甜的,柚木普的恐惧是甜的,柚木司嚼碎这些甜点,像品尝巧克力或者草莓味的甜甜圈。

 

“阿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们、他们只是……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啊!”

 

柚木司处于一片阴影中。柚木普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室内并没有开灯,厨房里的水槽因为出门时粗心没扭紧笼头一滴一滴机械而缓慢地记录着什么,入室的角柜投射下影子切割少年没被阴影遮住的下半脸,柚木司上弯起的唇红得像涂抹了方才的赤色夕阳如同断脉的色彩…柚木普又一次用力抿住惨白的下唇,齿印清晰微微露出一角。

 

柚木司被制压住,却没有挣扎,反而逐渐扩大了笑容注视着兄长,看着他因超出理解范围内的事脸上出现痛苦而崩溃的表情,愉悦的气息几乎要从瞳孔中钻破出来张扬肆意地宣告主人的想法。他嘴角上扬到一个过分夸张的弧度,踮脚上前,伸出双臂环绕住柚木普的脖颈,带着刻下印记的意图一点一点将气息侵蚀掉柚木普衣上的雪割草味道。

 

“呐,阿普。”

 

柚木司再一次凑近,两人间本就极短的距离顿时缩短到呼吸相触,他的鼻尖抵住柚木普的,唇角似有若无擦过他。柚木普只觉得被柚木司的双臂扼住咽喉,一步步不容拒绝地拖入无法挽回的泥沼,柚木司的声音是蜜到极致的糖果,他松开柚木普的颈部,转而以双手托起柚木普的脸颊,看兄长在短暂窒息后的泪水和病死一般的前兆,如同下午茶最后一道布朗尼蛋糕。沿着他那道泪痕轻轻吻掉透明的水滴。

 

“阿普、阿普就是我的净罪之火。”

 

柚木普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在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这是阿普的职责啊,燃烧我的罪过。”

 

柚木司抱紧身前人的身体,力度大到让柚木普几度听到了骨头的哀鸣。铜色水龙头缓慢地颤抖下最后一滴泪水。

 

“我说过的吧、阿普,祭祀仪式之类的东西、”

 

“是要贡献身体的吧?”

 

8.

 

雨雾润泽,将它熄灭。

 

 

 

 

 

 

 

 

 

 

 

 

 

何苦劳心费力爱世人

【伽小】伽罗的星星球个人年度报告

●原著向,很突然的短打脑洞,一个糅合了各大平台年度报告的报告

●20241228补充:不算后续的后续《小心超人的恋爱年度报告》 

  


  

    

您好,伽罗。

我是一款星星球大数据智能观测AI。

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1096天。

  

  

2022年,您一共出任务365天。

其中,有7天,

每天竟然出了3次任务。

2月14日23:59,您携手搭档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成功击败了一只不长眼的倒霉怪兽,相信那个情人节您一定过得很充实吧?

恭喜您拿到了【工作全勤奖】。

  

  

在401次战斗中,

您打败了572只怪兽,

其中与您最有缘分的是【...

●原著向,很突然的短打脑洞,一个糅合了各大平台年度报告的报告

●20241228补充:不算后续的后续《小心超人的恋爱年度报告》 

  


  

    

您好,伽罗。

我是一款星星球大数据智能观测AI。

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1096天。

  

  

2022年,您一共出任务365天。

其中,有7天,

每天竟然出了3次任务。

2月14日23:59,您携手搭档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成功击败了一只不长眼的倒霉怪兽,相信那个情人节您一定过得很充实吧?

恭喜您拿到了【工作全勤奖】。

  

  

在401次战斗中,

您打败了572只怪兽,

其中与您最有缘分的是【发烧怪】。

它被您轰飞98次,踹脸36次,打趴23次,变成刀砍了17次。

不知道它是如何与您结下这段奇妙缘分的呢?

  

  

今年,您在影视区的表现格外突出。

根据大数据检索,在各种相关影视剧中,您牺牲1次、复活1次、昏迷2次、被附身1次、实力被削和ooc不知道多少次……

被观众激情diss的情节数量超过了88%的角色。

最佳工具人】非您莫属!

  

  

在微信里,

您最活跃的群聊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您认识时间最久的朋友是【阿卡斯

您新认识的朋友是【妈妈

您最常联系的朋友是【小心超人

对他最常说的话是:“小心超人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他对您来说一定是很特殊的人吧!

  

  

这一年,您在星星球一共

变成魔方789次,

在菜市场买菜265次,

在超人们求救的目光中走进厨房接替想要下厨的甜心超人97次,

在实验室帮助宅博士和粗心超人一起研究发明12次,

在妈妈和小姨休假时带她们在各大旅游风景区及商场购物6次,

在各种场所和小心超人约会成功0次,低于星星球100%的情侣。

您达成了【生活的赢家,恋爱的败犬】成就。

  

  

今年元旦,您于00:11发布了今年第一条朋友圈。

您说:今年的新年大合照

 [和宅家所有人的合照.jpg]

很快又将迎来新一年的元旦了,您最希望和谁一起跨年呢?

  

  

亲爱的伽罗,正在为您生成星星球个人年度总结——

  

【伽罗】

身份卡:阿德里骑士上将 宇宙战神 侠义双雄 星星球守护者

年度关键词:美 强 惨

年度关键人物:小心超人 宅家 贝丝

  

  

恭喜您获得【最惨守护者】的年度荣誉称号,快一键分享到你的社交平台吧!

  

  

  

  

  

评论:

  

宅博士:伽罗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伤心超人:看哭了,原来伽罗活得这么辛苦

阿奇:实在不行回碎片星吧!

贝丝:星星球的生存环境这么恶劣吗,超人联盟是不是该管管 @星冕

贝拉:我看星星球的影视行业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花心超人:感同身受地痛了,顺便谢谢楼上的贝拉阿姨!!!

失灵超人:约会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吗?简直惨得让人哑口无言……

发烧怪:惨个屁啊,另外我想看小心超人的年度报告

  

小心超人:明年会变好的,新年快乐。

伽罗 回复 小心超人:一定会的,新年快乐!

  

  

听我吟诗

【司普】眸间流转的理想乡

*我流司普,真骨科预警

*柚木司第一人称叙事,抽象派

*烂饭,ooc算我的,雷者自避


我差点杀死了我的月亮,可那月亮却说,

我要治好你。


————


我可以没有氧气,但是我不能没有我哥。


在很小的时候,我经常坐在小院的草坪上发呆,单单是一根随风摇摆的小草芽,我都能看上好半天。往往这个时候会有一缕风吹过来,然后裹挟着淡淡的清香掠过我的鼻尖,我伸出手想捉住它的尾巴,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我迷迷楞楞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常常心不在焉,等反应过来之时,那风已经飘走了。


没有任何挽留和停顿。


骤然一下,我感到好像有人在背后拿着小木棍敲了敲我的脑袋,愣了愣...

*我流司普,真骨科预警

*柚木司第一人称叙事,抽象派

*烂饭,ooc算我的,雷者自避



我差点杀死了我的月亮,可那月亮却说,

我要治好你。


————


我可以没有氧气,但是我不能没有我哥。


在很小的时候,我经常坐在小院的草坪上发呆,单单是一根随风摇摆的小草芽,我都能看上好半天。往往这个时候会有一缕风吹过来,然后裹挟着淡淡的清香掠过我的鼻尖,我伸出手想捉住它的尾巴,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我迷迷楞楞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常常心不在焉,等反应过来之时,那风已经飘走了。


没有任何挽留和停顿。


骤然一下,我感到好像有人在背后拿着小木棍敲了敲我的脑袋,愣了愣后我呆呆地回眸看去。原来不是好像,是真的有人拿着木棍在敲我。


“在干什么呢?”


视线中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此时此刻正轻轻勾着唇角望我。尽管是在幼年,他的声音也还是比我成熟一点。因为他是哥哥,而我是弟弟。


“我在跟风跳舞。”


我话音落下,柚木普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我的眼里全是他灿烂的笑颜。这个角度刚刚好,阳光透过他耳畔的细密发丝,浅浅的散落在我的面颊。其实我不懂他为什么笑,我只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


“你这个比喻好特别啊。”


我的眼眸里倒映出柚木普的模样,他先是夸张地擦了擦眼角那笑出来的皇帝之泪,随后又清清嗓跟我一同盘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我自始至终都侧着脸看他,就这么安静了几秒后,我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


“又被欺负了吗?”


听闻此话,我一下子怔住了,我记得我明明已经把伤痕都藏起来了的。柚木普大抵是看穿了我眼底的不可思议,他略含不屑地轻哼一声,语气里是快要溢出来的骄傲,“你瞒不过我的,我可是你哥。”


“世界上的哥哥都无所不能吗?”


我问出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但是这不能怪我,毕竟我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


“当然,哥哥生来就是要承担更多的。”


一语毕,柚木普转身轻轻靠近我,然后抬手轻柔地抚了抚我的侧脸。他的眉目还稍显稚嫩,却已经略有雏形,我无比肯定在将来他一定会比现在更俊俏几分。


“阿普,大家都讨厌我,他们说我是怪人。”


我无措地眨了眨眼睛,眼里的层层迷雾就快要蒙蔽住我的全部视线。但是我不想,所以我一直在揉眼睛,我想把这些雾霾都揉碎,我想我的眼里只有我哥。


“别听他们的,你一点都不奇怪。”


这句话就好像夏天的第一场雨,热烈绚烂又不可阻挡,它就如一盆倾倒的水桶,里面滚烫的温度大片大片地覆盖在我身上,但我却并不感到难受,因为这场及时雨融化了我冻成冰窟的心脏。


“以后我去哪你就跟着我去哪,我保护你。”


柚木普炙热的呼吸铺洒在我的后颈,我后知后觉自己被拥住了,我僵了僵指尖,而后迟疑不定着抚上他有些单薄的后背,算是回应。


后来他还告诉我,要多笑笑,他说我有那么可爱的两颗虎牙,不要总是把它们藏起来。


我百分百相信他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他是我哥,只是因为我的所有喜乐都是他给予的,只是因为那天那刻他坚定地说会保护我。


我眼里的色彩是他给的,他是我的世界。


记得自那之后,我就变成了柚木普想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无论如何我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对连体婴,纵使其他人使用千方百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也是因为这个,经常有人嬉笑着打趣说,“司啊你是不是再也离不开你哥啦,一天到晚都跟在他身后,要是哪天分开了,你是不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呀?”


是,我承认我离不开我哥。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跟我分开,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会把他关在我的身边,这样他就再也不会跟我分离了。


我要他永远鲜活地存在于我的视线。


锁在我身边吗。他大概率是不乐意的,因为我知道他天生偏好自由,他注定就是要随风远去的。他很喜欢月亮,曾经他靠在房间的窗台边,眼底的欢愉就要呼之欲出,他告诉我他想到月亮上去。


也许是那晚的月光太过黯淡,亦或是他过于兴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我渐渐不满的神色。


不过我也不怪我哥,毕竟人天性就是会爱恋上美丽的事物。我哥爱月亮,我爱我哥。


我怪月亮,我怪它生的过于美艳,甚至勾走了柚木普的魂。它就是一枝沾有剧毒的玫瑰花,简直跟我哥一模一样,摄人心魄又不自知。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哥就是我的月亮,他们一样的漂亮,一样的勾人,也一样的让人厌烦。我烦月亮因为它迷走了我哥,我也烦我哥因为他爱上了月亮。


这是一段奇怪的逻辑关系,我不愿再继续梳理下去,因为我的脑子现在堪比一团浆糊。我听着柚木普在不远处低低的呜咽,心烦意乱,于是我在内心侥幸以此为借口点了一支烟。


我哥真是奇怪,怎么会喜欢上月亮。


其实我也不比他正常多少,我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怎么会爱上我哥。也许我们都病了,只是我恐怕病得更重一些罢了。


我骂自己无可救药。


顿然,我感到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心知肚明对方是谁,于是我淡淡分了个眼神过去。我看见柚木普满脸泪痕,此时此刻正狼狈地瘫在地上,他的脚腕不断有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涌出,我刚想问这是怎么弄的。


才突然反应过来,那根本就是我的杰作。我买了脚链,拷在了柚木普的脚踝,那原本是一对标志且纤细的尤物,现如今却伤痕累累。


我哑着嗓音问柚木普怎么了。


他哽咽着说,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这是不对的,这是违背规则伦理的。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下千百遍了,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我哥的嘴用布条堵上,因为他总在跟我谈是非对错。


有一次他甚至劝我去看心理医生,我心里那根命名为理智的弦猛然断裂,我一下子勃然大怒,发了狠地把茶几上的花瓶砸碎在地上,我在失控的边缘不断拉扯。我发觉自己好像死了一回。


最终等我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愣住了,我看着我哥颤抖着缩在角落里,眼里波光粼粼的,好像冒着泡泡的海浪在翻滚,他看上去很害怕,我深吸一口气,正想走上前去抱抱他。


结果他反倒更后退了几分,明明已经退无可退,他却仿若在用本能抵抗我。


“求你了,别靠近我。”


我倍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松懈下来的眉骨透露出无止境的困倦。我不想吓到他,于是我干脆原地坐下,与他视线齐平。房间里没有开灯,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尽管如此,我却还是看清了,我的哥哥在流泪。


“你不是说,我一点都不奇怪吗。”


我的声音很沙哑,医生说这是长期抽烟导致的,他建议我尽早戒烟,我却不予理会。尼古丁可以短暂麻痹我的神经,让我不去考虑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可以只沉浸在由毒酒和荆棘打造的理想乡里。


好吧说错了,我的理想乡里不需要毒酒和荆棘都可以,我的理想乡里可以是灰白色的,可以是死气沉沉的,可以是没有阳光和春风的。


但是我的理想乡里必须要有柚木普。


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分开,哪怕是在虚幻缥缈的梦里我都要看见他,不然我会疯的。


猛的回过神来,我掐灭了烟,随即抬起冰冷的手,不同寻常地温柔摸了摸柚木普的脑袋,熟悉吗,像小时候你摸我那样。可是他的反应却是条件反射地躲了躲。


“怎么,这一次我没有生气,你反而不习惯了?”我的字里行间没什么过剩的情绪,因为我的情绪早就宣泄完了,我现在就是一具等待腐烂的空壳。


一具只装了柚木普的空壳。


其实我觉得我哥或多或少也是爱我的,当然此爱非彼爱。因为他总是在偏袒我,总是在纵容我,就算我把他真的关了起来,他也没有半点过激,只是每次我去看他,他都用那充满了悲悯的眼神看我。


让我去看医生,让我放过自己。


为什么不恨我呢,我问他。


他只是没什么力气地挤出一个苦涩的笑,他说因为他是哥哥,哥哥生来就是要承受更多的。哪怕是这般的不正常关系吗。


我凝望着他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灿烂,现在在我的面前恍恍惚惚就好像一朵残破的花,被雨水撕烂花瓣,被飓风割裂根茎,他现在好生破败,就像我那日砸碎的花瓶里的那支花一般。


柚木普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是那样的结局,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残暴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他早就不是他了,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就跟小时候一样。


我从未变过,我哥却变了。


后来他垂下眸子说饿了,想吃我亲手给他做的甜甜圈,起初我并不想答应,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但是在看到他那么渴求的眼神,我还是动摇了,最终一步一顿地下了楼去厨房。


没办法,我总是拒绝不了他。


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我却没来由地感到头晕脑胀,最后摇摇晃晃着扶上厨房边缘,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强烈地感到喉间一阵恶心,终究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身形,重重倒在了地上。


柚木普听到动静,赶忙下楼来看我,我颅内还是无穷无尽的眩晕,但我还是竭尽全力想清晰视线去看他,他那么骨瘦如柴,本就不结实的脊背,托我的福现在更消瘦了。


他满目担忧地扑上来扶稳我,但是其实我看见了,他在身后藏了把锋利的刀,他想杀我。


没关系,我认了。


错乱间我的眼前不再是死寂的厨房,眼前的人也不是这般瘦弱,我的记忆被突如其来地拽到了那天在草坪上柚木普说要保护我,我诧异地左顾右盼,猝不及防撞进柚木普闪着细碎光亮的眸子里。


我突然鼻头一酸,眼眶也肉眼可见的红了,柚木普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心疼地抱了上来,一遍又一遍地说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


我却更加想哭了,我在回忆里接受凌迟。


眼前的画面晃晃悠悠着差点重合,我泪眼朦胧,费力地抬起手去抚摸柚木普这一刻颤抖不止的脸庞,我抿了抿唇,艰难地挑起一个丑陋的笑容。我笑不太出来,但是我尽力了。


我问他。


“后悔吗,当初说要保护我。”


他却再也克制不住了,藏在身后的刀刃跌落在沾了血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声,他将我再次拥入怀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又哭了,因为我感受到我的肩膀湿了。


他并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痛苦地忍受着咳血的冲动,眼里的画面一点一点模糊到只能看清轮廓。


“我好难受啊,阿普,我好像生病了。”


你早就病了,他回应我。


他知道我在问什么,我也知道他在回答什么,因为他是哥哥,而我是弟弟,所以我们总是心有灵犀,总是彼此相依。


他想带我去天堂,我却一心想把他拽进地狱,我那么可恶,他却好像从不嫌弃我。做哥哥一定要这样不管不顾地付出吗,那可真是太辛苦了,这么久以来,他真的太辛苦了。


“杀了我吧,我还你自由。”


我听见我这么说着,声音却丝毫没有原本的生气。不,我早就没有生气了,在不知不觉中,我也把自己关了起来,领略着别样的酷刑。


而柚木普却只是摇了摇头,再抬头时,我窥见他眼底的一抹晶莹,我附身想去吻灭那泪珠,可是下一秒它却忽然坠落在了我的脖颈,我感受到了,它在灼烧我。


“我想治好你。”


我哥大概是疯了。


“治不好,我早就病入膏肓了。”


我话音落下,却迎面被柚木普吻住了冰凉的唇,我的眼里满是诧异,他却轻轻地说。


“病入膏肓的不止你一个。”


这世界上的疯子那么多,不差我们了。







————END

星语风铃silawin

【司普司】名为保护的奢求

圣诞节快乐!5k+纯爱,填点脑洞


注意:双向病态的描写。普主视角,对于自残的描写

*虽然文章初设上柚木还是小孩子,但有各种各样的考虑,请套用你心中能接受自残的最小的年龄。不作详细设定。


原作中说,普认为司是“最重要的,想要保护的事物”,但却将他亲手杀了。

所以个人一直认为,“保护”这个字眼中,绝对有些什么可以深究的东西。所以写了一篇文章出来,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但主要看您的理解了。请多指教。


—————————————————

start—


  那是弟弟不在的某个午后。

  阳光很耀眼,如梦般橙红色的空气浸染了双眼...

圣诞节快乐!5k+纯爱,填点脑洞


注意:双向病态的描写。普主视角,对于自残的描写

*虽然文章初设上柚木还是小孩子,但有各种各样的考虑,请套用你心中能接受自残的最小的年龄。不作详细设定。


原作中说,普认为司是“最重要的,想要保护的事物”,但却将他亲手杀了。

所以个人一直认为,“保护”这个字眼中,绝对有些什么可以深究的东西。所以写了一篇文章出来,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但主要看您的理解了。请多指教。



—————————————————

start—



  那是弟弟不在的某个午后。

  阳光很耀眼,如梦般橙红色的空气浸染了双眼,那样生疼。

  虽然有点突然,但他害怕疼痛,也许是皮肤下的神经末梢分布得些许繁杂了一点,导致他相比起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来说,更加无法忍受疼痛。

  但这样的他,今天手指上多了几道口子,是他自己做的。将手绢握在手心,以防那些红色的颜料,会走到哪滴到哪。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能下手,因为回过神来的时候,手绢上的泪水已经将零散的赤色痕迹全部溶解开来。这已经偏离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普有一个奢求。

  他曾自认为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哥哥”,顾名思义,能够被依靠,能够去保护,能够担起责任的“哥哥”。

  但不知为何,那么多次,那么多次,都只有他在司的面前展现出最脆弱的一面。这种现状,哪怕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拼死地忍耐,最后都只是功亏一篑后回归现状。


  平时在和司玩耍的时候,总会很快地就哭出来,让司感觉扫兴。

  所以,必须学会忍受疼痛更长的时间才行。

  今天也是为此才练习的不是吗。



  “普君——”

  妈妈来了,他将物品塞回抽屉里面。将双手背过去,若无其事地笑着嗯了一声。


  “那个呐,虽然司说了没关系,但是还是觉得很担心呢。如果说有空的话,去那边的店里面找找他吧。”

  “嘛…他很容易被吸引注意力,所以本来不打算让他去的。”


  “我知道啦。”

  普想起来了,今天本来不该有这件事情的,如果现在司在家的话,就不是由自己这么软弱的力量来测试了。

  如果说他在这里的话,没准,会帮他来做这些。



—————————————————



  “来,差不多该走了哦,司…”

  当普看见他的时候,那孩子已经盯着路边的草丛看了半小时左右。妈妈委托买的东西就这样被放在地上,食材有些滚落了出来,普将他们放回袋子里的时候已经沾了很多污渍。


  虽然好奇过他在看什么,但想了想果然可能会是那种死在野外的动物的尸体,所以普决定不朝他看的方向投去视线。


  “啊,普是来找我的吗?好开心!”

  司站起来,朝普的身上扑了过去。

  “抱歉——这么久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刚才异常紧张的思绪安稳了几分。普叹息着,照着原来的吩咐,将依然对某样事物恋恋不舍的司拉了回去。

  手指在动作中裂开了伤口,零碎的红色晨星污染了司干净的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



  到家的时候,这个午后好像比之前更加炽热了。

  司轻轻地帮普舔着手指上的伤痕,就连如此都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明明在割裂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痛过。

  普觉得很抱歉,又做了这样的事情。明明是为了变得更加坚强才做的练习,却反而变成了另一道脆弱的缺口。


  “不哭了哦,普。”

  司他似乎是真的想让普的伤口快点好起来,异常温柔地将普拥入怀中。


  为什么今天要突然这么温柔呢。

  “…我不想看见司这样……”


  “什么?”


  普拉开了司。

  “呐司……我一直在思考着……”

  “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只有我在司的面前哭呢……”


  他想着此刻本该能听到司说些什么,但是司什么都不准备说。明明一直都如此希望从那孩子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我才是哥哥……却没能像司总是安慰我一样…有保护弟弟的机会…”

  “……”

  普握紧了司未洗净的微红的手,低下头。



  “……或者说,是因为司的这种时候,我不在司的身边吗?”




  普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那孩子如此惊讶的表情,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却吞了回去。注视着普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的灵魂一起吞噬殆尽一般。

  笑着问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想?普。”


  惊得普倒吸了一口冷气。

  与这种惊恐的感受同时攀上来的,是潜意识中,一种强烈的差错感。

  司在生气。


  “不由自主地……呐……”

  就连声音都变得细小起来。

  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司呢,明明他是自己的弟弟而已,却害怕得双手颤抖起来。即便如此,还是没有松开那孩子的手。

  因为他想保护司。



  被另一双小小的手交握着,举到了眼前。

  那是司将脸颊贴在了哥哥交握的手上,从这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普之所以会哭,肯定是因为和我一起玩的缘故啦。”

  “肯定是因为很痛,所以才会哭的。”

  “每一次都,看起来那么痛苦,那么弱小。”


  一直以来,感受到司的温柔,都是在伤痕累累的时候被他所安慰。但分明伤口本来就是司造成的,却还是会认为他如此温柔。

  还是会有,被他所保护的错觉。


  “已经明白了吧?普。”

  “是普的话,肯定马上就明白了。”

  他所说的话仿若是恶魔的低语,虽然平静,却深深地烙刻在了普的脑海中。



  让那奢求又开始不安起来。

  “我不明白……那种事情……”



—————————————————


  之后的无数个晚霞后,在月亮大人的注视下,和星星一起揭开了单薄的布料。

  “又是这样呢,普。”

  “为什么不让我来帮普切呢?”


  又变得想哭了,尤其是当伤痕就那样光明正大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哪怕并不是所谓的“玩耍”,但此刻的条件却如此地相似,这份既视感让人眩晕。

  那孩子好像注意到了哥哥的情绪变化,手指摸上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却不忘抓紧普的伤口,让它撕裂开,无声地尖叫出疼痛的感觉。

  “哭出来也没关系的哦,谁也不在。”


  即便如此,只是无助地呻吟着。

  也许是那些训练真的有用了,现在变得更加坚强了——也许是连痛感都开始变得麻木了。

  手指抓紧了一边用来削笔的小刀,用机械的动作举起,对准之前就划破的皮肤,像描写一般地再度深刻了进去。


  一切发生在他的面前,普知道司会看见一切,但他也知道司不讨厌观摩着这些。不如说,他正是为了让司看见才继续割下去的。

  司喜欢这样的事情,喜欢看残忍的事物,所以即便这种快乐不是由自己带来的也根本无所谓,也只有他能够给予司这样的机会。

  手在颤抖着,这次坚持到了现在还没有哭出来,感觉连自己都有点意外。

  但是又弄脏了榻榻米地板,他心想,也许正因为是这样的地板,所以清理起来很方便。要是贫血晕过去了的话,哪怕交给司也是很可靠的。


  正准备继续切割,有柔软的手掌挡在了刀尖的地方,限制住了工具的作用。

  好碍事,有一瞬间,这么想着。


  “普已经坏掉了呢,已经,不能再割了哦。”


  “……”

  普想绕过司挡住刀尖的手掌,不知不觉地刀尖从指尖滑到了他的手腕。


  让那孩子兴奋地笑了起来。

  “来割我的怎么样,就像在割自己一样。”


  如此唐突地提出了这个建议,让普回过了神。

  从很久以前开始,和司“玩耍”的时候,每次,每次,都只有自己变得伤痕累累。虽然一开始不理解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如今看着千疮百孔的双手,已经,变得有点能够理解他了。


  刀锋一转,与之前的力度如出一辙地,在那孩子的手臂内侧刻下印记。红色的手环向下溶化,顺着皮肤的曲线浸染。

  无论是颜色、还是浓度,就连腥涩的气味都如此一模一样。

  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是当他动手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同等地划开了一道这样的口子。

  好痛。

  这样地痛彻心扉,却又无处呐喊。如噩梦一般的场景,让梦中的人惊醒了过来。


  “啊!司……!”

  近乎是触电般地扔开了小刀,双手拉过司的手指,赶忙将放在旁边备用的棉花拿了出来,顺着伤口替他汲去不详的红色流沙。

  “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


  “诶?结束了吗,不再来吗。”

  司歪头看了看普,不解地晃了晃脑袋。


  “……”

  普抿紧了嘴唇,不敢直视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包括自己手上的那一些。丑陋无比,令人感觉不适到了极点。

  将脸颊埋了下去。

  “对不起…司……”


  随着千遍万遍的道歉。

  忍耐到了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内心的深处,感受到了与以往的痛苦,完全不同的感情,那会是什么呢。



—————————————————




  “我,必须保护司……”

  司说过,什么样的愿望都会帮他实现,那么这个愿望,到底什么时候会成真呢。

  为什么那孩子会这么狠心呢,哪怕偶尔一次也好,都不愿意将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如果说找到那一面的话,这样的话,哪怕那样无能的自己,也至少能够好好地,漫长地,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了吗。


  “……”

  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不明日期的午后。在那之前的几个小时,因为贫血晕了过去。旁边放着妈妈准备的午饭,有鲜鱼的香气飘入了鼻腔。与那一起的,还有一杯温暖的麦茶。

  是吗,今天因此去不了学校了,又只能和那熟悉的,天花板上的吊灯说话了。


  身上的伤是自己弄到这个程度的,这么想来,如果是司的话,肯定会好好把握,不会让这具身体疲惫到贫血的程度。之前的某一天,被司指责般地说着:“再这样下去的话已经没有和普玩的余地啦。”

  所以这几天,不得不好好地养伤。

  用这样的身体的话,就算是等到世界末日到来,也没有办法实现那个愿望了。


  “啊……”

  这个想法让他愣住了,撑起来的身体呆在了原地,抬头望向圆圆的吊灯。


  它在说:“真可怜啊。”

  “如果说,有谁像你这么可怜的话,肯定无论是谁,都能有保护你的能力了吧。”


  “为…什么……”

  普用自己幼小的的手指揉了揉脑袋,像是从心底抗拒正上方传来的声音。


  “你想要保护什么?”

  它还在说。

  “你想要得到什么?”

  就算捂住耳朵也会在脑海的深处响起。

  与蝉鸣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如此脏乱无章的噪音,沉闷地回响在胸膛的另一侧。


  “明明毁掉就能得到了。”



—————————————————


  “……诶…”

  普握紧了那孩子的手,将手指从眼睛上移开,刚才有些模糊的视线回复了过来。



  自己好像,被司弄坏了。

  为什么这么后知后觉呢。



  “已经没事了吗?普。”

  司的手上一把抓着破碎的吊灯,一端是扯断的细绳,上面布满了灰尘。

  “普刚才一直——在哭着说这个吊灯好可怕,快拿走,之类的。反正也很旧啦,去叫爸爸买一个新的吧!”


  司说完,刚准备拎着吊灯起身,却被普紧紧地抓着袖口。

  说着“我也去……”


  慢慢地踱步到走廊的尽头,身体移动的动静让那里的装饰花微微动摇。虽然抓着那孩子的手,却如此惶恐不安。

  那个灯已经不会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在司的手上摇摆着。虽然看起来很重,但他却没有任何压力地抓着断裂的绳,带在手上。


  爸爸说了叫他们帮忙放到楼下的杂物间,但不知为何,脚步的移动愈发困难。

  是因为刚才的贫血又发作了吗,普有些担心地放慢了脚步。将视野停在了走廊尽头的花瓶上,这样的动作,让准备下旋转楼梯的司有些疑惑。


  午后亮橙色的阳光打在一节节的楼梯上,将前路照得那样眩晕。


  普有一个奢求,其名为保护。

  一直,一直,都想要能够好好地作为哥哥,保护着自己的弟弟。但是到头来,却只是成为了众多被他玩坏的玩具里的一个。到了失去所有价值的那一天,会被司丢弃吗,就像其他的那些没用的事物一样。

  如果说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的愿望,肯定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实现。

  就连最喜欢的司,都会舍弃自己吗。


  拉起那孩子的手,仿佛是急于证明自己现在正在呼吸的事实。

  对于自己错过的,能够替司好好遮风挡雨的时日,不得不去弥补才行。

  这个答案,正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教会给他的。






  将至亲的弟弟,从旋转楼梯上推下。

  “诶?……”




  一声声沉重的,木板或金属撞击的声音,都如此清晰地回响在心脏之中。这副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之痛,交由心脏负荷。

  视野由恐惧与悲痛填满,仿若失明了一片,任由耳鸣声叫嚣的世界,也响不起他脆弱的——即便再怎么想来,也是没有的呼救声。


  名为害怕的心理支使着身体自己向下走了过去。颤抖着双腿,从最上方,直到最后一个台阶。

  那样凄惨的样子,像是小动物残破而无生命力的身躯。凌乱,而那样完整。

  看起来那么痛苦,那么弱小。


  此刻是唯一的一次,真正地,将他拥入了怀中。被红色沾染的手指,在怀中抓紧了他的衣袖,虽然看起来是那样可怜,却能感受到他并非本意地享受着这样的时刻。

  心跳也逐渐平和下来,忘却了自身的罪恶感。

  怀中的温度令人那样安心,欣喜的感觉破开恐惧的厚土向上绽放。与他所能感受到的疼痛一起,如此明显地展露在摇晃的视线之中。


  抚平他前额上的刘海,揉着暂时失去移动能力的手指,将脸颊埋了下去。像是说着“已经不痛了”一般。


  是吗?

  保护着最重要的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司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心情吗。


—————————————————




  已经过了几天,之前的贫血却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本来应该是独属于自己养病的那一间房间,现在只要拉开房门,就能看见那副与自己如此相同的面孔。


  看着他揉了揉眼睛,艰难地撑起来,与普对视。

  “已经是晚安的时间了吗?”


  “嗯…”

  将身后的房门关上,踏着月照在地上的影子,跪坐在了柔软的床边。普垂下眼帘,将视线放在手指上。

  “已经没事了吗?”


  “不知道呐——”

  看着他还是这么有精神,让普松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暂时还是不能出去玩呢。”


  对其他任何人的说法,包括对于爸爸和妈妈,都是以“事故”来解释的。那一天真正的情况,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秘密。

  哪怕知道那个真相,司也,没有对普表现出任何不满——哪怕害怕也好,怨恨也罢。还是像平时一样,说着毫无来由的“喜欢”。

  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明亮。


  这一切不能以任何形式的道歉收尾,不能像之前那样,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普摸着一地的月光,慢慢地让脸颊埋进被窝。

  与以往不同,最近的夜晚,都尝试用双手将司拥在了怀中。

  平日的司和现在的感觉也大径相庭,如今的他是如此地柔软而毫无反抗。感觉起来,像是如此无力,又令人想要守护的易碎品。

  虽然司看起来好像没有理解,但感觉很开心,尽力向普的怀里蹭了蹭。

  “普能一直睡在这里吗?”


  “这样下去,普总有一天会以保护我为理由,把我杀掉吗?”当然,司没有问出来这种话。普却不知为何听到了,也许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问题。

  也许是对自己的某个质问。


  “……”

  视线瞟到医用的剪刀,回想着今天上午为了赎罪而做出的出格行为,闭上了双眸。也理解了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会在练习的时候失控划伤司。

  也理解了,他之前所说的话语中,所暗示的事物。


  这个奢求的答案如此明显。

  只要做出像司一样的事情,就能一直保护着他了。除此之外,谁都不能代替,这唯一的守护者的位置。

  原来司在他之前就明白了啊,果然司是比自己更加聪明的好孩子呢。


  “嗯,在司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我会……”

  脸颊贴到了他的发丝,传递着那样温柔的体温。空气中的粉尘,在新吊灯的下方摇曳,从不同的方向闪耀着月光。

  “好好地,保护你的。”



  像是至高无上的,爱的话语。这个世界从此多了一种只有他们才能理解的语言——这一点听起来是如此地浪漫,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事实。

  “这样啊,好期待!”

  “最喜欢你了,普——”

  那孩子的双手抱紧了哥哥的躯体,并不在乎,过去发生的事情,和将来发生的事情。将此刻的喜爱尽数表达出来。





  “嗯……我也,最喜欢你了…司……”



—ed.




  我喜欢看冷静的疯子和彻底的疯批之间美好纯洁的感情。


  后记:在这里放上@葉叶叶叶子お⚘ 老师的神仙解读,非常感谢!!


安茶笺

【伽小】见家长

*架空向

*真心实意的沙雕

*端午快乐!!



  “这种事情还是必须要上心的吧,”对于阿卡斯喋喋不休的“只是见个家长人小孩儿都不紧张你紧张个锤子”的抱怨,已经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儿的伽罗忍不住反驳道,“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平时阿卡斯就算了,完全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的伽罗又到底犯什么病了导致这两个人一起祸祸自个儿的凯撒觉得杀室友蹲局子已经不再是梦:“如果你愿意,你见同一个家长几百次和几百个家长分别见一次都行。” 

  “够了凯撒,不要诅咒我。” 

  凯撒耸了耸肩,碍于伽罗越发温柔和煦的笑容,知道自己如果再推一把就等于在死亡边缘闭着眼旋转跳跃,于是见好就收不再去撩拨此...

*架空向

*真心实意的沙雕

*端午快乐!!




  “这种事情还是必须要上心的吧,”对于阿卡斯喋喋不休的“只是见个家长人小孩儿都不紧张你紧张个锤子”的抱怨,已经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儿的伽罗忍不住反驳道,“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平时阿卡斯就算了,完全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的伽罗又到底犯什么病了导致这两个人一起祸祸自个儿的凯撒觉得杀室友蹲局子已经不再是梦:“如果你愿意,你见同一个家长几百次和几百个家长分别见一次都行。” 

  “够了凯撒,不要诅咒我。” 

  凯撒耸了耸肩,碍于伽罗越发温柔和煦的笑容,知道自己如果再推一把就等于在死亡边缘闭着眼旋转跳跃,于是见好就收不再去撩拨此刻明显紧张到脑子都不太清醒的伽罗。 

  阿卡斯显然没有凯撒这么明确的认知,他似乎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刚刚凯撒的说辞,并且提出赞同态度:“其实我也觉得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次。这很明显就是要——嗷——”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 

  凯撒把电视调了个台,决定不再施舍给旁边两个现在脑子都不对劲的人一个眼神。 

  “阿卡斯,你有时间想这种事的话,”伽罗一手勾着阿卡斯的脖子,微笑道,“不如我们好好谈谈你前两天趁凯撒开会去了在他的书上画狗头的事?” 

  凯撒:“?!!!!!” 

  阿卡斯:“!!!!!” 

  伽罗:“呵呵。” 

   

  小心去的时候伽罗已经不知道到了多久。 

  他没忍住看了看时间。 

  “你没迟到,”伽罗端出完美无缺恰到好处一看就不太正常的微笑,顺便把刚刚买的水塞给了小心,“是我早到了而已。” 

  小心和伽罗面对面,他抬头看伽罗,意思意思踮了下脚尖。伽罗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于是配合着稍微弯了下腰。小孩儿在水瓶上抹了一把,就着掌心的冷气和水珠,飞快地一把摸上伽罗的颈侧。 

  伽罗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冻得一哆嗦。 

  “你很紧张。”小心说。 

  “不,其实我还好。”伽罗说完又像是强调一样点点头,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说服小心还是说服自己。 

  根本不会读空气的小心脸上还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似乎有一瞬间的无语:“……你刚刚同手同脚了。” 

  伽罗:“……” 

  小心安慰他:“别紧张。” 

  “我不紧张。” 

  “……” 

  “好吧,”被小心的眼神看到彻底投降的伽罗终于认了输,他伸手虚虚捂了下小孩儿的眼睛,服软道,“是有点儿。” 

   

  小心觉得伽罗就是个骗子。 

  这何止是一点儿。 

  “要不我先带你在外面吃了再回家?”伽罗站在货架面前挑挑捡捡,哪怕小心反复表示“真的不用再给家长带什么东西”也没能说服铁了心认为“准备礼物是登门拜访最基本的礼貌”的伽罗。 

  至于为什么是“再”,因为小心手上已经提了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伽罗从阿德里带来专门作为伴手礼的特产。 

  小心发誓,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给伽罗任何去自己家的机会,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仿佛思考每一个细节的伽罗,小心却不得不提醒道:“博士应该会做晚饭,如果到时候晚饭吃不下才是真的会很失礼。” 

  “啊……说的也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的伽罗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不过转念又开始担心起了别的事情,“可是如果我吃的太多了会不会给人的印象不太好?我听说很多女孩子约会前都会先吃一次表示自己是小鸟胃——等等,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你家吃晚饭,果然要求太多没有客人的自觉也很失礼的吧!” 

  没救了。小心想。 

  

  发觉小心已经不想跟自己搭话后的伽罗更伤心了。 

  “是叛逆期到了吧,果然是叛逆期了吧,”伽罗偷偷摸摸地跟阿卡斯和凯撒发消息,“因为是叛逆期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我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空间,就开始和家长疏远了。” 

  “首先,我记得小心本来话就很少,”已经决定让伽罗自己在群里讲单口相声了的凯撒终于还是没有敌过对方的消息轰炸,他合理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回复一句让这个一大早脑子里就缺了根弦的家伙清醒一点的话,对方真的能在群里单口出不知道多少个99+,“其次,你不是他的家长,你这次是去见他家长的,认清楚你的身份啊混账!” 

  “……你这么一说我更紧张了。” 

  看见这句回复的凯撒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恨恨地拉黑了伽罗屏蔽了群聊,终于松了口气。 

  大概伽罗周身失落又紧张的情绪太过于强烈,坐在他旁边扭头看着车窗外的小心都没忍住回头瞅了一眼。 

  迅速收拾好心情的伽罗冲他露出微笑。 

  小心叹了口气:“你今天好像我哥。” 

  “!” 

  “我三哥,”小心想了想,认真道,“完全自说自话的那种。” 

  伽罗:“……” 

  “不过比起他的话,”小心看了一眼伽罗还亮着的手机屏幕,眼底隐约露出的情绪大概类似于“才不是叛逆期”这种,他看着对方膝盖上正放着的买的一大堆东西,总觉得自己有点胃疼,“更像是杞人忧天还碎碎念的老妈子。——我还是不理解你今天到底在紧张什么,感觉尤其不靠谱。” 

  遭受到持续性的精神攻击的伽罗越发感觉孩子叛逆期到了不好处了:“怎么可能不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理论上应该是我紧张才对。”小心问,“或者你在替我紧张?——那你到底是要在博士面前说我多少坏话。” 

  伽罗:“……” 

  

  “我开门了。” 

  看着伽罗仿佛壮士扼腕以身赴死般相当痛苦地点了点头,小心又问了一次:“真的开了。” 

  “开……啊我还是,”伽罗做了次深呼吸,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手都有些发凉,哪怕小心相当无语地反问“这件事根本没什么紧张的必要”也不能缓解他的丝毫压力,只有努力为自己逝去的可靠人设反驳道,“毕竟是第一次。” 

  “你以后完全可能见几百个不同的家长。” 

  丝毫不知道自己用同样的说辞又插了伽罗一刀,小心决定不管现在明显已经指望不上的伽罗,他把钥匙插进锁孔,却在做出下一步动作的前一秒被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回来了啊?”宅博士拉开门问。 

  已经彻底断线的伽罗一步上前把所有伴手礼塞进宅博士的手里,认真沉重得仿佛一个负荆上门请求老丈人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准女婿。 



  “博士你好我是小心的班主任,这次想和你谈谈孩子上次在学校跟人打架的事情。” 

  END.


安茶笺

【伽小】障目

宝贝太温柔了那我来。

我 杀 官 方

*逻辑死亡慎入

  「——我以假作真自欺欺人。」

  零、

  “什么时候?”

  伽罗下意识地用舌尖顶了顶自己后牙槽的位置,双手握紧了那杯还没来得及递过去的温热的牛奶,他压抑着自己小小的颤栗,努力平复下内心所有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出声询问道。

  坐在书桌前的小心大概早就看穿了他那副云淡风轻的面皮子底下的瑟缩和忐忑,不过也懒得揭穿,只是没否定伽罗的说话,回答的措辞不过是对他刚刚提出的质疑的一种变相的承认。

  少年稍微偏了偏脑袋,那双深渊般死寂的眼里终于亮起了点光。

  “4451。”

  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宝贝太温柔了那我来。

我 杀 官 方

*逻辑死亡慎入

  「——我以假作真自欺欺人。」

  零、

  “什么时候?”

  伽罗下意识地用舌尖顶了顶自己后牙槽的位置,双手握紧了那杯还没来得及递过去的温热的牛奶,他压抑着自己小小的颤栗,努力平复下内心所有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出声询问道。

  坐在书桌前的小心大概早就看穿了他那副云淡风轻的面皮子底下的瑟缩和忐忑,不过也懒得揭穿,只是没否定伽罗的说话,回答的措辞不过是对他刚刚提出的质疑的一种变相的承认。

  少年稍微偏了偏脑袋,那双深渊般死寂的眼里终于亮起了点光。

  “4451。”

  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伽罗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终于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小搭档似乎哪里不对。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应该并不是第一个。

  率先感应到有问题的是小心的分身。

  后来的小心几乎再也没使用过有关分身的任何能力,对此倒也能解释得过去,毕竟慢慢长大的孩子总会固执地希望仅仅依靠“自己”去完成某件事情,虽然对于他而言分身也能算作自己的一部分。

  最开始的意外是在伽罗回来没多久的时候。天真把所有背着本体藏起来的糖果分做五等份装进了不同颜色的礼物盒里送给了家里每个人——除了伽罗和小心。小心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客厅口亲眼瞅着天真挨个挨个地发糖果。等天真送到博士那里时,博士还问了他句需不需要给那个小小的粉色相机换一下电池。习惯性想要答应“好”的天真及时把还没出口的回答给吞了回去,他似乎有点苦恼地思索着咬了咬手指,茫然地睁大一双眼睛和博士对视了好几秒,最后却意外坚定地摇了摇头,小声抱怨道:“不用浪费了。”

  伽罗想,大概天真和小心闹脾气了吧。

  这个半真半假的猜测最终也没有得到合理的验证,唯一意外的大概是在伽罗推开房间门时,他看见天真缩在一个角落里,似乎难以接受什么现实般咬着手指小声地呜咽着。

  这时候的小心还在外面同开心他们处任务,被迫承担起应付孩子的责任的伽罗不得不走过去在天真面前蹲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天真就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伽罗、伽罗,”他像是失去母亲的幼兽般不停地发着抖,所有与他不符的绝望和哀恸在他的睁大的眼里绚烂出一朵脆弱到极致的花,“怎么办、怎么办——”

  在伽罗尝试着握住天真发白的指尖试图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之时,被虚掩过去的房间门却被人用力推开。

  邪恶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过来,”邪恶命令道,“我明明警告过你们的,不许给他说。”

  天真抽噎着松开拽着伽罗衣角的手指——很明显在这场利弊权衡着,比起因为本体而爱屋及乌般信任的伽罗,他选择了此时意外凶狠却同他更加亲近的另一个掌控局面的分身;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不明所以却格外乖巧地把所有压在舌尖的怀疑与痛苦咽成言说不得的苦果。

  伽罗皱眉看着他们。

  “明明原本你早该知道的,”邪恶把天真推出门去,回头那一瞬的眼神是淬毒刀刃般的锋利阴狠,“明明——原本的你早该知道的。”

  二、

  伽罗原本没打算告诉搭档。

  “或许你应该告诉我,”出完任务回来的小心自己给自己兑了杯蜂蜜水,他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仿佛遵循着什么理所应当的逻辑发展般提醒道,“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告诉我。”

  除去当年因为阿德里在情急之下而意外冲动没有和小心商量过之外,伽罗的的确确是没有隐瞒过小心任何事的。

  他像是突然被揭穿以至于做贼心虚般有点慌乱地眨了下眼,垂眸思索了下需要出口的措辞究竟该袒露什么隐瞒什么,只是所有发生的对话与动作都显得毫无逻辑般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的完美契合,以至于伽罗一时间无法将整件事情割裂为一二三份去回答小心提出的建议。

  小心似乎有点头疼,主动问道:“天真找你了——更严重点,邪恶找你了?”

  “差不多。”

  “那我再猜完整点,”小心把一口未动的蜂蜜水搁在书桌上,他似乎对于自己拥有了整场谈话的掌控权有些意外却能理解,“大概是天真想要告诉你什么,却被邪恶打断了。”

  伽罗没忍住笑了声:“如果不是真正了解你的性格,我大概会猜测你和他们演了出戏来逗我玩儿。”

  小心下意识皱了皱眉,对此不置可否。

  原本以为搭档会把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诉自己的伽罗对于突然沉默下去的小心似乎有点意外。

  “邪恶知道的不比我少。”小心站起来,把拉开的椅子推回去,端起水杯往房间外走,在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原本颜色温润的眼里飞快地折过一道精致的冷漠,“他没告诉天真他们,毕竟说了也没什么用。”

  伽罗没忍住有点担心地出声询问:“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意外早就发生了,”小心说,“你会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的。”

  惯来和搭档心有灵犀的伽罗到底没从小心这几句仿佛暗示着什么的说辞里猜出真相的密码,他不得不直白坦率地提出自己不光没有得到解答还越来越深的疑惑:“我不明白。”

  “原本我也不明白,从某个角度来说,或许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毕竟如果不是邪恶他们,或许我也会自己把自己给欺骗过去。”

  小心停下动作,他站在门口转过身,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打过来,整个人陷入阴影里的少年的态度仿佛对什么不可控制的发展习以为常到了漫不经心的地步,原本柔软乖巧的孩子在那么一瞬间竟然冷厉得可怕。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小心把自己的气压收敛了一下,像是怕惊醒了某些沉睡的存在般轻声提醒道:

  “你必须得知道,有些意外能发生第一次,自然也能发生第二次。”

  三、

  小心的分身系统坏了。

  “当他的分身才是真的多灾多难,”最近这段时间邪恶意外地活跃,大概也因此免于像其他几个分身一样被困在那个破坏的系统当中,“那个终于死了的倒霉零件呢?”

  小心给他指了指博士实验室的位置:“博士还在试着修。”

  邪恶的眸光沉了两三分:“哪有什么修的必要,也不嫌麻烦。”

  “总要试一试。”小心说。

  “有点奇怪,”左手还拿着把扳手的博士推开门走出来,他原本想要把那个坏掉的零件递给小心,却被邪恶先一步接了过去,“按理说应该是有哪里出问题坏掉了,但是检查下来又的确什么毛病都没有。”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甜心听见这边儿的动静支起半个身子探出脑袋看过来。

  伽罗明显察觉到感受到姐姐投过来的视线的搭档整个人顿了一下,他像是个故作坚强对家人隐瞒伤痕的孩子般,迫不得已地扯出一个与本意违背的蹩脚又完美的借口:“大概是因为性格融合的问题吧。”

  “所以小心的叛逆期到了吗?”接受了这个说法的甜心没忍住笑出声。

  邪恶一边嗤笑着说“那我还真谢谢你没有融合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收好分身系统,他和小心之间保持了两三步的距离,以至于从伽罗的角度看过去甚至像是一对故作熟悉的陌生人。

  还在因为之前他们都不肯说出来的事情闹脾气吧。伽罗想。也不知道一向很努力去包容分身的搭档究竟做了什么才把几个分身给气成这个样子。

  “不需要哄一下吗?”伽罗问。

  很明显并没跟上伽罗意有所指的暗示的小心先是愣了一下:“哄谁?——啊,不需要。”

  仍旧充满疑虑的伽罗还是没忍住找博士拷贝了和小心有关的数据波动,他把记录的时间翻回自己以灵魂形态回到小心身边的最初,试图找出究竟是哪里出现了意外。

  在某一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小心的生命体征检测降低到了零。

  伽罗猛地转头去看。

  发现搭档的情绪不对的小心停下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情,他把手里那本刚刚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重新放回原处,走过去双手搭上伽罗的肩膀,凑近了去看电脑屏幕。

  “这个是——”

  “爆炸那天。”小心提醒他。

  伽罗眨了眨眼,终于回忆起自己到底是用怎么样的方式才找回了实体:“所以其实那天出的问题?”

  小心点了点头。

  四、

  伽罗从沉睡仓中苏醒的时候,他的小搭档正隔着一层玻璃睁着那双墨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欢迎回来。”小心抱了抱他,在这个短暂的拥抱即将结束的那一瞬间,伽罗听见他下意识地感慨了一句,“还是你啊。”

  伽罗如坠冰窖。

  那些早就随着他一起沉睡过去的忧虑和怀疑突然之间惊醒了过来,联系起搭档那句莫名其妙的措辞逼迫着他颤抖着双手去捧起那个鲜血淋漓的惨痛真相,被封存的密码抹去灰尘就清晰可见原本的数字,只要按下那个开关,所有隐瞒的和未曾隐瞒的真实虚假就会浮出水面。

  小心格外安静地看着他,仿佛早就忘记了当年他战亡的三年岁月,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一般,在他被恐惧所冰封的心头烧了把火:“这是你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伽罗咬住颤抖的牙关:“我想去看看。”

  “去吧,”小心说,“我在家里等你。”

  他去了当年搭档给他立的那块碑。——他当然没兴趣去祭奠自己,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他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曾经敏感又矜持的小搭档似乎格外注重仪式感,伽罗想知道如今的小心会不会继续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来作为验证他的猜测的解码。

  伽罗从碑下被杂草遮掩的空洞中摸出了个并不大的盒子。

  盒子里装着小心的分身系统。

  底部刻着的字是——小心超人。

  人的执念真的是一种难以描述又格外可怕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所接触的那个人究竟是以怎样的形式活着——究竟是他自己本身,还是他生命的延续。

  现实世界里哪有人死还能复生那么充斥着童话般美好的事情,在他的生命值终结的那一瞬间,你所拥抱着的活下来的不过是他无法如愿的一腔绝望的执念。

  他的执念代替他活着,替他守护着他的家人践行着他的人生。

  伽罗跪在墓碑前,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他怀抱着所有的不甘与坚持重新回来寻找并守护那个被刻在自己灵魂上的名字,却从来不曾知晓他所心心念念的少年早就在最初义无反顾地撞进了地狱里。

  他没抓住他。

  零、

  “顶替着他的名字,把偏执的自己活成完整的他——或者把他活成自己,”小心——如今尚且活着的小心说,“他的分身的抵触真的很容易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

  伽罗突然就想起那天。

  如果他用心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发现天真所有举动的背后隐藏着向死而生,那些被他分送出去的糖果是他留给家人最后的存在纪念,他因为本体而格外信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的时候,是否是那么迫切地想要除了他们之外的人记住那个早就在无形之中离去的孩子。

  只是邪恶在防备他。

  邪恶并不信任——甚至同抵触如今的小心一般在抵触着他。

  “毕竟模仿一个冷淡安静的孩子,远比成为一位沉稳冷静的战神来得轻松,”阴影里的少年波澜不惊地揭穿了他最后的秘密,“你觉得呢,

  同类?”

  END.

安茶笺

【伽小】封

*很久没动的古风pa

*养成系(???)

*又名:《我的家长不是人》

  『壹』

  伽罗坐在香楠雕花的椅上,把手里将落未落的棋子放回盅里,声音放缓:“你不该来。” 

  “若你不走,我也不会来。” 

  他一时默然。

  “我没找多久——没你走的久。” 

  站在后面的孩子的语气是云淡风轻的一笔掠过,话里话外仿佛整件事情于自己无关紧要只是顺道为之,只是后半句用来比较衡量的措辞圆润又尖锐,最后一个音戛然而止生生勾出几点咬牙切齿吞恨咽血的怨怼。

  “坐吧。” 

  小心应声在棋盘另一端坐下,他冷眼瞧着伽罗从白子棋盅里重新捻起一枚,稍微...

*很久没动的古风pa

*养成系(???)

*又名:《我的家长不是人》

  『壹』

  伽罗坐在香楠雕花的椅上,把手里将落未落的棋子放回盅里,声音放缓:“你不该来。” 

  “若你不走,我也不会来。” 

  他一时默然。

  “我没找多久——没你走的久。” 

  站在后面的孩子的语气是云淡风轻的一笔掠过,话里话外仿佛整件事情于自己无关紧要只是顺道为之,只是后半句用来比较衡量的措辞圆润又尖锐,最后一个音戛然而止生生勾出几点咬牙切齿吞恨咽血的怨怼。

  “坐吧。” 

  小心应声在棋盘另一端坐下,他冷眼瞧着伽罗从白子棋盅里重新捻起一枚,稍微垂了下眸,乌压压的睫羽盖下来,抖落一片簌簌的霜。他轻声道:“白玉菩提?” 

  伽罗指尖的东西啪嗒砸在棋盘上。 

  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少年似乎慢慢把控住了主动权,他的眼底无端亮起些满意又嗤笑的碎碎的光来,像是很久以前那个好奇天真的孩子哗啦翻阅着泛黄的古籍指出无法参悟的语句交给伽罗看,端着一张脸眼神纯稚又明亮:“你为什么觉得会有第二次?” 

  前次是他之误,绷了弓却独独对伽罗松了弦,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结果换了空空落落还不知为何的迎头风,劈头盖脸的刀子扎下来才清醒了七八成。伽罗当年口口声声勿妄听勿妄信,他将这句话在心口刻了千百道却偏生忘了把身旁的人络进网中,也算是活该造业。 

  我偏偏就是信了你不会欺我瞒我,谁料你当是舍得。 

  “我找了阿奇。”小心说。伽罗似乎有点惊奇,他把那枚菩提子收回来——小心没有主动提及这件事,他自然不会再拿着同样一把刀去戳这个孩子第二次:“他的话你也信?” 

  小心反问:“那我信你?” 

  伽罗无话可说。 

  『贰』

  时局动荡生灵涂炭时谁都只想活着,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手段;相反,待到国泰民安六朝金粉,下是黎民百姓上至天潢贵胄,就连隐匿山间的大妖精怪也开始不安于此。 

  于是被利用布局的棋子们活在河清海晏太平盛世,却不得不在见不得光的悬锁之上折刃刮骨饮血剖腹。 

  没有谁告知这样的存在他们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因为他们只是一子杀伐暗棋,

  不是人。 

  年幼的记忆模糊得像是不曾存在,小心只隐约还记得悬在一间暗阁墙壁上的一把刀。他站在雕着龙凤云海的矮柜上抬头看长刀手柄处坠着的断掉的流苏,正准备伸手去摸,就被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或者是原本在此处不知看了多久的人给抱开。 

  伽罗低头看他,他抬头看伽罗。 

  “竟然真的……果真是——”伽罗的措辞模糊得似乎不愿提及自己的伤痕痛处,就连眉目间都辗转过千百般的提防与不情愿,他伸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孩子的眼角,意外撞进茫然又乖巧的光里,又突然有所顿悟地笑起来,语气温和得像是在讲述一场离奇旖旎的荒唐故事,“是被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吧?” 

  是失怙失恃才被挑中了培养的孩子呢。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来的时候,似乎有上好的青玉琉璃啪地一声碎出一道被算计好的雪花纹路。小心眼前的所有突然黯淡下去,不太清晰的思维里似乎有人替他点了几盏明亮的原本却不存在的灯,直到有什么陌生的一笔一划书写完整,他被禁锢攥扼的灵魂才摆脱了桎梏囚牢。

  “那就归我了吧,”伽罗说,又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后半句话小心没能听清,“——反正本来也是我的。” 

  “会被发现的。” 

  “不会,”伽罗松开手,在小心坐着的矮柜上捻起一枚白玉菩提,他将菩提子收入袖中,才继续回答道,“若你年龄再大一点、再有用一点,他们指不定会追究一番;被带回来的你这个年纪的孤露太多,增多减数、生死如何,他们没心思查找搭理。——所以你看,若是你没有同这个天地的联系,你消失了也不会有旁人知晓在意。” 

  小心似懂非懂,无从反驳。 

  于是从那柄没有触碰到的长刀开始,他的故事终于开始翻篇撰写,笔墨点染出是非深浅冷暖黑白,只是落笔伊始,执笔人却是伽罗。 

  『叁』

  小心问过伽罗关于那柄刀的故事,听说是前朝将军的武器几经他手辗转至此。刀柄下断掉的流苏原本系着一枚羊脂白玉同菩提子。 

  “玉去哪儿了。”小心问。 

  伽罗估摸他看见自己当日将那子菩提收归,也只是回答道:“碎了。” 

  那位征伐沙场百战百胜的将军在哪一日得胜还朝时遇见了当时的佛家大师。老和尚披着绣金钩银串珠带玉的袈裟,闭眼捻动着指尖的佛珠说将军杀孽过重被佛祖厌弃,于是用玉同菩提系在将军的武器上,说是镇压血煞。 

  玉碎不得、菩提丢不得,不然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生死不由己。 

  于是将军把刀挂于堂中,没再入过战场。 

  “所以那些东西除了妨碍就没别的用。” 

  “看着好看?”伽罗说,“玉是好玉,只是死物无情都由不得自己。如果等哪天有了灵,只要别明珠暗投总有一番自在天地。” 

  小心抬眼看他:“那刀呢。” 

  伽罗愣了愣,终于明白小心问及此事到底是为了什么,最终缓缓笑开:“刀更是如此。” 

  他眉眼风流含笑带煞,眼角的温雅春光雪月风花沉沉坠下,在最后一笔拉出正巧是堂中长刀的锋利杀伐;饮了血的长刀在不见天日的暗阁中蒙了灰,主人的冷漠怨恨全部落与刀刃,待到前朝覆灭将军自戕,他就化了形。 

  伽罗放小心看过江南烟雨塞北风雪,自己落于暗处隐匿不发;稚嫩的孩童慢慢长大,他的面容如初未曾有分毫更改。

  小心问他曾经为何苦守暗阁,他说自己出不得,小心又问他怎么现在出得,伽罗笑了笑,然后说:“因为你啊。” 

  他这话说得温柔又冷漠,垂眸一片融融暖色,所有的怨恨嗤嘲全部压进眼底不见分毫。 

  小心便轻信了他。 

  『肆』

  “我很喜欢他们。”小心对伽罗说。 

  伽罗知晓他近日际遇,对此事没有多余评价,只是示意小心坐下。打开的窗外乱琼碎玉正横压过一枝梅,他指尖拨弄着的天衍归位的同时,屋外连梅带雪抖落一地:“少年人最是多情又无情,你猜你是如何?” 

  小心略有茫然。 

  伽罗也曾带他入过梨园茶馆,戏子踩过红绸悲欢演罢,说书人惊堂木一拍离分妄改,他冷眼瞧着,站在三千红尘世事繁杂之外,悲天悯人又无情无爱。小心向来聪颖却唯有此事参悟不透。 

  “何为喜恶、何为爱憎,”伽罗给他斟了盏茶,轻声道,“你留与繁华三千的痕迹是你的偏爱你的私情——因为你是人。” 

  他摸出那枚白玉菩提,指尖在菩提子的上面点了三点,笑了笑:“我总觉得时候未到。” 

  等小心一枕槐安次日醒罢,就只看见桌案上摆着的长刀。他隐约记得刀柄处系着什么,摸过去却毫无线索。他的神色有一瞬迷惘,灵台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又重新点亮,被提前算计好的虚假构造严丝合缝地填补去缺失的地方。 

  伽罗总说人生在世,不论是否情愿都要同这人间建立起联系;他又未曾对小心之外的人表示过自己的存在,偶尔小心提及也是笑叹说六耳不同谋。 

  若是你唯一的联系失去了有关你的记忆,那么你的生死存亡又有何人探究。 

  小心收好刀,推开门,正巧撞上来接他一道的少年脸上明朗快活的笑。 

  『伍』

  后来小心抚摸着刀柄上雕刻的繁复花纹,终于查到了覆灭的前朝。被封存的故事早就被岁月打磨得模糊又零碎,他站在历史之外看过那个盛世王朝的起落兴衰,寻着不可轻信的描绘去找阿德里的遗族。 

  “你想干嘛?”阿奇问他。小心垂下眼,神色淡然:“他让我忘了,我要记起来。” 

  阿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小心试图朝他笑笑最终还是作罢,记忆被倒着朝前翻阅过无数的篇章,家人的面容从熟稔至陌生,故事最初的起因就是悬在堂中的长刀和身后的人——或刀魂。 

  妖怪生灵总有凡人无法参透的力量,伽罗以菩提为媒介更改了他记忆里的往事前尘将他拱手于他人,眼下家人的相伴慢慢凿透他被封堵的情仇爱恨,待到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有时间来追溯过往拨乱反正。 

  伽罗总以为他忘了。 

  可是你凭什么,真的以为我就如此轻易地忘记了。 

  暗示的咒语从最初就没能有效,小心在心底挖了个坑将所有真相掩盖,虚假浮于表面用以欺骗世人,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他盖棺自有定论。 

  在他翻阅着典籍的时候,甜心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抬眼看姐姐。姑娘神色坦荡自若,眸光是月华皎皎:“既然不甘心,那就去找他。把他抓出来,问个通透明白。不管结局如何,总不能一身遗憾自个儿背着。”

  阿奇给他指了路。 

  他明明没有忘,他却偏要记得。

  伽罗当年手把手将孩子教得温润又乖巧,说话做事最是冷静得体,就怕他被剥皮割肉露出一身反骨,冷漠无情地丢了他自个儿走也为他提前铺好了路,却从未想过将来哪日他会提着长刀漫不经心地踏上阿德里的生死道。 

  你最是狠心,也最是舍不得。 

  那么,敢不敢赌,赌你舍得让我走到无尽无休。原以为要走个三天两夜也不一定停下的小心神色淡淡地推开那扇凭空出现的门。

  『陆』 

  伽罗原以为自己活了千百来年最是心狠,他当年舍得把小心丢到生死边缘苦苦挣扎也冷眼旁观,最终所有自以为是的冷漠无情却兵败城下满盘皆输。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世间哪儿会有真正的铁石心肠。 

  他叹了口气,抬眼看小心,温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当年是想救你于水深火热?” 

  所有是非黑白我均未评说全权交由你自行猜测,你生性善良为我构出所有温柔自欺欺人,你只记得我曾说你归我教导,却分明模糊了我当时摩挲着你眼角的手指是否能轻而易举地取了你的双目。 

  你以为我是想救你,却忘了我曾想杀你。 

  伽罗笑了笑,再戳了一刀:“我能用菩提子骗你那一次,你又怎么确定,那是我第一次欺瞒于你?” 

  看小心不曾回答,伽罗又有点心软:“我早说让你别轻信你偏偏不听。有些事情翻篇就过好歹落半个完满,苦苦纠缠说不定不光寻不得还反搭一半。” 

  “那把刀。”小心说。 

  伽罗笑了笑:“那只是把普通的刀。” 

  一枚白子敲入棋盘,他说:“破。” 

  等小心再睁眼的时候,自己的手里正握着那枚菩提站在一片荒芜之中,方才所有的亭台楼阁不过镜花水月转瞬皆空。他把白玉菩提系在自己腰间,拨开丛生的杂草往前走,最终停在一座墓前。他朝那里拜了三拜,转身离开。

  碑上题 

  阿德里将军伽罗。 

  『柒』 

  回家后开心无意问小心前些时日去了哪儿,小心摩挲着腰间菩提,缓声道: 

  “祭奠故人。” 

  『零』 

  前朝覆灭之日,将军自戕之时。 

  所有的痛恨怨念连同那柄陪他生死的长刀一起埋葬,他荒废的府邸之上建立起新王朝的哪一位官员私底下培养暗棋的囚笼。 

  将军的鬼魂被那枚羊脂白玉镇压,终日终夜出不得虚假暗阁,后来哪一日,刀柄处的流苏断裂,那枚白玉连同菩提一并坠在矮柜之上。 

  他走过去,菩提子还在,白玉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茫然懵懂的孩童。 

  为什么要杀了他呢,将军摩挲着孩子的眼角,看出他丝毫不记得过往,轻飘飘的一句话为孩子凭空捏造出虚假记忆。 

  “那就归我了吧,”将军对白玉说,“反正你本来也是我的。” 

   

  终.

安茶笺

【伽小】每天都想杀掉秀恩爱的家长

*第一人称 骑士伽x王子小

*并不合格的西幻pa

*伽小cp only

*沙雕标题看着玩儿就好

  part.1 

  我在回主城的路上遭遇了堵截。 

  不知道这些蠢货到底是从哪儿得知了我要回城的消息,在摔下马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后的我甚至有点恶意地想,要是我这把回不去了,我那愚蠢可怜的兄长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房间里偷偷流眼泪——就跟他几年前刚刚回来的时候一样。 

  天地良心,虽然我曾经无数次地因为这件事丢脸得想要亲手干掉他,但如果他做出这种与他人设惯来不符、如此软弱到不堪的地步的事情是因为我的话,我多少还是有点恶劣到歹毒的...

*第一人称 骑士伽x王子小

*并不合格的西幻pa

*伽小cp only

*沙雕标题看着玩儿就好

  part.1 

  我在回主城的路上遭遇了堵截。 

  不知道这些蠢货到底是从哪儿得知了我要回城的消息,在摔下马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后的我甚至有点恶意地想,要是我这把回不去了,我那愚蠢可怜的兄长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房间里偷偷流眼泪——就跟他几年前刚刚回来的时候一样。 

  天地良心,虽然我曾经无数次地因为这件事丢脸得想要亲手干掉他,但如果他做出这种与他人设惯来不符、如此软弱到不堪的地步的事情是因为我的话,我多少还是有点恶劣到歹毒的期待。 

  不过我可能没办法满足我那点小小的愿望了。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亲手拧断了敌人的脖颈,我在脚跟后面抵着的石头上撞了下鞋梆子,想起以前兄弟调戏姑娘的模样朝那个长发美人吹了声口哨。 

  真可惜,头发这么长却是个男人。 

  对方看见我的时候似乎震惊了一瞬,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双手环抱,有些好笑地询问我:“你是谁?” 

  他的语气可真是该死的像是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一样的温柔纵容,就跟我那冷冰冰的兄长偶尔看着我们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觉得我对你的腰包很感兴趣。” 

  我这样回答他,然后迅速抬腿朝他的肩膀踹去。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用鞋底儿的刀片划上他的肩膀,亲眼看着男人身上那件干净的军装被鲜血浸染,然后我就可以顺手拿走他身上的金币留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再回去激怒我惯来冷静克制的兄长来满足自己小小的恶趣味,结果下一秒我就被对方拽住了脚踝,刀尖卡在离他的肩膀只有几厘米的位置却动弹不得。 

  “我想,你的家人一定有教过你,”男人低笑了声,“什么叫做感谢。” 

  然后我就被这个叫kalo的混账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 

  part.2 

  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而那个罪魁祸首,从我那所谓的救命恩人变成了比最开始那群蠢货还要凶残的歹徒——虽然这个身份的转变说到底是由于我想要恩将仇报的打算。 

  我恶狠狠地抹了把不知道到底哪儿被撞青了的脸,转头去看kalo,刚刚准备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他就突然拧住了我的手腕。 

  “你是觉得刚刚被揍的太轻了?”kalo有点惊奇地问我,似笑非笑地取走了我指缝间藏好的刀片,“你猜,要是你家的人知道你能这么折腾,会不会气得把你赶出家门?” 

  我冷嗤了声。 

  要是真因为这种事儿我就得被赶走的话,我早在自己那所谓的哥哥手底下死了千百来次了——不过他万万不会有这种心思,如果他的性格当真同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样冷淡得不近人情的话,且不说我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当初的另一个跟他一样的蠢货估计也早就被他一刀一刀给剁没了,哪儿轮得到后面的事。 

  我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 

  Kalo松开钳制住我的手,在我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准备给他一拳的前一秒,我亲眼看见他手腕以下的部分突然碎裂又重新组合成一把锋利的、看起来无比眼熟的长刀,刀刃轻轻搭在我的咽喉面前,他笑了笑:“你还真是不听话。” 

  然后他把武器撤了回去。 

  我突然想起我那个蠢货哥哥出了意外回去的哪一天,那时候我还没有单独跑出来,因为那件破事儿看他不顺眼到趁给他送午饭的时候拿了把匕首捅他。原本以为心情差到极点的兄长反应和警惕性跟着差了起来,结果却是反手被夺了匕首对准了自个儿的咽喉。动作看起来就跟kalo一模一样。我当时朝他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他竟然收了武器,没有对我的举动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蹲下去收拾起了打碎的盘子。 

  “喂,”我用脚尖踢走了片他正准备捡起来的碎片,“就这样?” 

  他似乎有点苦恼地叹息了声,扭头看我,湛紫的眼睛是让我意外反感的冷淡又温和,这个混账最后还是没忍住,看着我说了三个字:“熊孩子。” 

  结果你都舍不得发狠揍的熊孩子在外面被另一个蠢货打得跟那只经常跑去找sweet要食物的鹌鹑一样。我冷笑着想,彻底打消了对kalo动手的念头,并且跟这个男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kalo问我。 

  “我叫……”我顿了顿,选择这样去回答了他,“careful。” 

  我和兄长的爱好惯来是截然相反,看着得到回答后一边捏着鼻梁一边笑出声的kalo,我在心里忍不住充满恶意地想,如果在这里的是我的哥哥,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男人。 

  毕竟我是如此地讨厌他。 

  part.3 

  Kalo是一名骑士,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喔,是的,我知道,”我努力控制住嘴角的冷笑,“那种跟随在娇贵柔弱的公主殿下身边最忠诚稳重的守护者。” 

  大概是我们国家唯一的公主看起来温柔乖巧却强大得不需要任何保护,所以主城的吟游诗人无比热衷讲述其余国家那些公主与骑士或者王子之间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当然也只能讲讲其余的不管是存不存在的故事,谁都没胆子在这种事情开玩笑编排到sweet本人身上去,毕竟整个皇宫上下也就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 

  “当然不是。”kalo否定了我的猜想。 

  “可是我觉得你就很适合这样,”我有些无聊地拿指甲敲了敲擦干净的匕首的刀面,然后转头看他,发现并不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别的东西后才收回了视线,毕竟如今我并不清楚整件事从头到尾究竟是我还是kalo知道的更多,而完完整整的当事人指不定还在替我另外几个蠢透了的兄弟收拾烂摊子,“你瞧,安安心心保护好一个公主——当然不是我们国家的那一个,她们像花瓣一样甜美又脆弱,骑士和公主签订下最虔诚的契约与纠葛,然后为她付出自己的一生,多么完美又无私的感情,是比皇冠上的宝石还要坚硬的羁绊,说不定最后还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你的家人有没有跟你说过,”kalo嗤地笑出了声,眉梢是分不清嘲讽还是无奈的温柔笑意,“你每次呛人的时候,脸色比那些口诛笔伐的恶毒女巫念咒语时还要吓人。”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我忍不住这样想,等到回去——我一定要把让人把他绑起来,直到他把sweet刚刚做完的所有糕点给吃下去。 

  “你必须得承认,哪怕你再不愿意接受或者听见这样的消息。” 

  Kalo说,他一定是很无聊,才会跟我提起这样一个让我想杀人的话题。 

  “有些骑士可不愿意和公主签订契约,或许他们更想跟小王子一起上战场。” 

  他的发丝被我没控制住扔出的匕首给割掉了一缕,就连侧脸也因为距离过近——哪怕躲闪及时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谁能说清楚,我怎么就这么讨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呢。 

  我沉下脸色。 

  Kalo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像是刚刚那一刀完全没有经历过,他似乎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他最终还是收回了眼里让我意外厌恶的温柔纵容的神色,眉眼间凝起一层薄薄的霜——那才是真正的面对充满恶念的陌生人的态度。 

  我们僵持不下,他最终还是退让一步,先挪开了视线垂下眼,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 

  他说,差别可真大。 

  part.4 

  每个人都说在这个世界上比魔镜还要诚实的存在就是皇宫里的史官,他们穿着宽大的衣袍,记载历史的书册和羽毛笔漂浮在身后,听从主人的想法飞快地记录下发生的一切。 

  他们或许不会说谎,但他们绝对知道怎么隐瞒。 

  譬之如最年幼的小王子在幼时丢失后经历过什么才出现四个有着独立意识却拥有和他无比相似的面孔的魔法产物。就像他们永远不会记载好久之前的那场变故,惯来冷静从容的孩子究竟面对着怎样的一幕才会难得失态。 

  这些是不可提及的禁忌。 

  都该死。我曾经在最愤怒时这样咒骂过,但是无济于事,死去的死去了,活着的也还活着,我在阴影里冷眼瞧着羽毛笔下流动出灿金色的文字,无法控制的尖锐恶意全部倾斜给了当时显得最为愚蠢懦弱的兄长。 

  总归是没办法否认的。 

  他跟我聊过。

  或许总有些骑士并不愿意舍弃一切去守护娇弱尊贵的公主殿下,他们更宁愿披上盔甲手执武器去守护一个国家——当然像我这样的存在自然不会理解这种所谓无私的举动的意义在哪儿。失去国家的战士被抽离灵魂当做一把锋利而缺失感情的武器,这样的棋子比任何咒语下的傀儡都还要锋芒锐利,即使驱使他们有着一定的无法控制的威胁,但是风险往往同收益成正比。 

  “毕竟很多时候不愿意承担支付的理由,仅仅是由于砝码不够。”我嘲笑着拿桌上摆着的匕首手柄戳着他心口的位置。他似乎更无奈了,哪怕看起来还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却显然被我怼得有些头疼:“你必须明白,有些存在是当事人永远也不愿意放上天平去称量的。” 

  “哦,是吗?比如呢。”我随口问他。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比如家人。” 

  我没再同他纠缠这个话题,我大概明白他们所有人——所有被称为我的家人的存在都在很努力地教导我什么是善良和爱,但是在那一瞬间我很怕他如果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当场干掉这个蠢货。 

  我们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去与恶魔交易的存在,因为我们是他的家人。 

  那么那个混账呢。我想抓着他的衣领这样恶狠狠地质问他。那个家伙对他而言又代表什么,才会差点儿让魔鬼亲手捏碎了他的心脏。 

  我不知道被史官隐瞒的真相会不会被知晓详情的人偷偷记载下来,等到很多年后,或许那时候我们的王国都已经覆灭,巫女的猫头鹰老去、人鱼流尽了眼泪、精灵彻底堕落入黑暗的时候,会有人翻阅时间跟灰尘,去读那个幼稚的小王子和他捡回来的骑士的故事。 

  故事的封面,是那个骑士朝着王子殿下单膝跪下,用自己伤痕累累的勋章作为信物,宣誓着守护国家守护人民的忠诚与正直。 

  画师肯定会为他们添上明媚的阳光,用着最温柔的色彩描绘着所有。 

  场景美好得像是求婚一样。 

  part.5 

  小王子捡回的那个骑士来自于覆灭的阿德里,在记载上那曾是一个繁华强大的公国,没有人知道这个国家消亡的真正原因,史官记载的只有一笔华丽悲惨到极致的爆炸,和一个不知生死所踪的战神。 

  那时候小王子慢慢长大,也表现出了和哥哥姐姐不同却又同样的优秀,敌国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被对方捡到的战神成了最适合杀戮掠夺的长刀,他们将刀尖对准彼此,追逐、厮杀、保护、纠缠与救赎,故事的最后是一场圆满完美的落幕,简直比那些追求公主殿下的男人手里捧着的玫瑰花还要热烈而浪漫。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将彼此的名字刻上了自己的心脏,悖德又理所当然的东西开始在两人交握的双手里闪烁生长,他们扣住对方的手心,并不相同的掌纹纠缠着像是机械师的工具下最精密的齿轮,严丝合缝地运转起两人十指相扣步调一致的圆舞曲。 

  于是到最后,越完美的幸福越容易崩盘,就像一座金雕玉砌富丽堂皇的城堡,只要抽走其中的一片砖瓦,所有的一切便溃退得不堪一击一败涂地。更何况被抽走的更是无可代替。 

  消失的生命就像是他们一起看过的陨落的流星雨,盛大得像是夜晚天空最悲惨浪漫的落幕,沾染着鲜血与硝烟的羽毛笔无比轻松地在纸张上勾过,用战神的性命作为最奢侈高贵的墨水,画了一个对几乎所有人而言最快乐圆满的句号。 

  存活的庆典是一群赌徒的狂欢,他们用分量极重却数量最少的砝码博得了最大的利益。 

  你瞧,所以我早就说了,卑劣的生灵拒绝魔鬼的诱惑的原因往往是给予的不够而已。 

  后来的一个祭日,我陪那个蠢货去了逐渐被遗忘的冷清的墓地。 

  照片上那个男人严肃又正经,看起来比我身边的家伙还要不近人情,但是我曾从sweet的水晶球里见过他温柔到让我想要一拳打碎的笑容——当他面对我的兄长的时候。 

  “那个年幼乖巧的王子殿下,”kalo慢悠悠地拿匕首削着不知从哪儿摘下的一个果子,“名字叫careful。” 

  我抬头阴沉沉地瞪着他。 

  “你们名字是一样的吗,”他像是后知后觉般无辜地朝我笑了下,用着自以为是的了解戳穿了我给予的虚假信息,“你觉得如何?” 

  他无比轻松地接住我的拳头,喊了声真正属于我的名字。

  “e-v-i-l。” 

  part.6 

  当年careful带着我和我的三个兄弟走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kalo独自外出执行任务。在我路过sweet的水晶球的那一瞬间,原本透亮的水晶里突然漫起蒸腾开的黑雾,它发出恐惧到尖叫般的颤抖震动,借以此来提醒这些温柔善良的人我是多么危险可怕的存在。 

  所有人同时看我。 

  Sweet朝我露出一个温和甜美的笑来,公主殿下的笑容惯来柔软得像是从天堂落下来的雪白的羽毛,干净漂亮得不带丝毫芥蒂。她敲了敲震动不止的水晶球,直到它恢复最开始的样子,对我抱歉道:“它不太乖。” 

  它很乖,不乖的是我而已。我嗤笑着想。 

  史官记载的时候轻飘飘地掠了我一眼,心存警惕地没有与我进行任何交流,反而转头去问我的兄长:“他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刚刚从smart手里拿走了几块糖果的naive似乎有些头疼,被问到这件事也是顺口一提般轻松:“evil。” 

  我看着漂浮在空中不停记载的羽毛笔一顿。 

  Careful突然抬起头,稍微皱了下眉又很快平静,然而微妙的联系能使我感受到他那一瞬间心里无法控制的愤怒。他看着刚刚写下三个单词停下来的羽毛笔,声音沉了几分:“把evil的名字添上去。” 

  何必呢。看着史官突然僵住的动作我打了个呵欠这样想,与魔鬼等同的存在其实根本没必要被记载于写满圣洁光辉的羊皮纸上,所以说啊,我这个哥哥在某些方面的执着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 

  “写上去吧,”sweet说,“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们的家人啊。” 

  这些家伙都太蠢了,蠢得我完全懒得对他们产生任何杀心与恶念。 

  “有人最近出去了,”careful端着杯牛奶进我房间的时候这么跟我说——他的衣角不知道在哪儿勾破了一点,估计是之前跟traitorous打闹时不小心扯到的,“等他回来你们再认识。” 

  我胃里泛恶心地被他难得强硬地灌下了整杯牛奶。 

  原本想着就今天晚上这一次也懒得反抗,直到后来每天晚上同样的时候他端着牛奶过来,我才终于忍受不了这个问题。 

  “可能是为了通过你们缓解一下kalo每天给他端的愤怒吧。”smart这么给我说。 

  可是直到后来我也没有见过kalo。 

  主城中心的广场塑起了一座雕像,我坐在窗台往外看,careful敲门进来,顺手替我关了房间门,提醒我:“注意安全。”“喂,”我喊他,有些恶劣地去掀开他开始结痂的伤痕,“就是那个?” 

  “嗯,”他说,“他很好。” 

  可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我看着像是突然长大的好多的兄长,阴沉着脸色这样想。

  part.7

  “你们打架了?” 

  我那个一谈恋爱脑子就不清醒的哥哥来城门接我时抬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淤青,我原本有点不耐烦地想拂开他的手,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Kalo开玩笑道:“孩子不听话么,多打几顿就好了,你舍不得动手我就替你了。” 

  careful冷冰冰的眼里亮起些无可奈何。 

  我站在后面,冷眼瞧着kalo半抱着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的兄长的肩膀往前走,还历数着我的条条罪状,如果不是被收走了武器,我现在一定已经冲上去抹了他的脖子。 

  “有点惨,”被抓来顶包的smart啧了声,他像是习惯了前面一幕,难得看我几眼还带了点儿幸灾乐祸的同情——他表面上似乎惯来与careful不和,我也懒得去揭穿这个家伙的口是心非,只听他火上加油道,“等你哪天学会什么叫对嫂子最基本的礼貌了,应该就不会再挨打了。” 

  我眯起眼,对着kalo的背着竖起了中指。 

  总有一天,我这样想,我一定会杀了这个两混账。 

  END.

邪恶:日常想杀人

安茶笺

【伽小】我真的不是哈士奇!

*兽化预警

*注意避雷

*避雷!!!


  小心第一次把伽罗捡回家的时候,他刚刚和宅博士的腰一样高。

  哈士奇的犬科品种,在小孩子当中似乎也是极受欢迎的。

  然而毕竟是个小孩儿,容易心软是真的,缺少生活常识也是真的——这是宅博士在听说小心捡了只哈士奇的小狗崽回家后急匆匆地赶过去、却发觉自己家最小的那个孩子手里抱着一只狼崽子后的唯一想法。

  尤其是在看见那只狼崽子竟然在咬小心的手后宅博士的心脏病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身为一个典型的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博士直接跨过去把伽罗从小心怀里给拖了出来,看清小心的手指上只有一圈浅浅的牙印后才稍微松了口气,小孩儿抬眼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他琢...

*兽化预警

*注意避雷

*避雷!!!


  小心第一次把伽罗捡回家的时候,他刚刚和宅博士的腰一样高。

  哈士奇的犬科品种,在小孩子当中似乎也是极受欢迎的。

  然而毕竟是个小孩儿,容易心软是真的,缺少生活常识也是真的——这是宅博士在听说小心捡了只哈士奇的小狗崽回家后急匆匆地赶过去、却发觉自己家最小的那个孩子手里抱着一只狼崽子后的唯一想法。

  尤其是在看见那只狼崽子竟然在咬小心的手后宅博士的心脏病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身为一个典型的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博士直接跨过去把伽罗从小心怀里给拖了出来,看清小心的手指上只有一圈浅浅的牙印后才稍微松了口气,小孩儿抬眼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他琢磨了一下措辞,确实不太好解释这不是狗是狼的事情,只能纠结道:“小心还是注意安全,毕竟你和它不熟它可能会伤到你。”

  宅博士只是顺口一提,结果小孩儿颇为听话又认同地点了点头。

  小心并没有姐姐常看的小说里主角那种吸引小动物的体质,何况以伽罗的种类来看它本来就算不上“小”动物,受到威胁的狼族暴躁且易怒,小心无意间踩入被他划分为自己暂时的领地几乎可以被认成作死。还是个毛团子的小狼崽对于大人而言可能暂时还不具备致命的危险性,但对于同样是个小孩儿的小心而言,他的能力已经足够当场把小心砸在地上撕咬开他的喉咙。

  毛团子湿乎乎的、还流着血的爪子按在小心肩膀的位置上,他在小心脸上蹭着嗅来嗅去,可能是觉得这个敌人太过于弱小而不屑于进行攻击。然而在他颇为无趣地扔掉小心准备藏起来的时候,被弱小的敌人提着后颈那块儿的皮毛拖进了怀里。

  “给他包扎好就放它回去吧。”宅博士看着那只安安静静蜷在地板上不理人的小狼崽有些苦恼,他蹲下去温声和小孩儿打商量,希望小心不要产生养下这只危险的动物的念头,毕竟早年小心也忍着猫毛过敏捡过一只叫小乖的猫,还算是花了好多精力养过一段时间。

  出于伽罗种族和身份的问题,宅博士并没有提议送他去医院让专业人士处理,不过奇怪的是一向懂事乖巧的孩子难得有点固执地把伽罗留在家里由自己磕磕绊绊地包扎,也没提过半句和宠物医院有关的话,倒是省去了宅博士缠借口的苦恼。

  并不需要小心把它放回去,伽罗拒绝了孩子为他准备的食物和毛毯,只留缠着伤口上实在弄不掉的纱布,他回头看了小心一眼,傲慢、冷淡又毫不留恋地带着刚刚止血的伤从宅家的窗户跳了出去。

  “他脖子上的牌子有编号。”小心说。宅博士叹了口气,他笑了笑,牵着小心往饭桌那儿走:“可能是他的主人留给它的吧。”

  当然不是,狼怎么会有主人呢。宅博士这样想到,他看着小心坐在另外几个孩子旁边准备吃饭,下意识在握了握冒着冷汗的手掌。身为国家高层的机关人员,他当然知道伽罗脖子上的牌子到底代表什么——生物科研组的试验品。尽管包括宅博士在内的部分人员极力反对拿生命做实验,但是也只能反对而已。

  只希望他能好好藏着然后活下来吧。宅博士想。

  小心第二次遇见伽罗是在两年后,他其实第一眼完全没认出来,毕竟伽罗长得太快的根本不像是两年前的毛团子。

  他明显经历过一场过于激烈的战斗,前爪的指甲被折断了好几根,后腿上也有像是热武器留下的伤口。伽罗用还在流血的四肢硬撑着站起来,耳朵直着警惕地防备四周的环境,他的眼神危险又锋利,根本不像是温和友善的家养犬类。

  听见有人靠近后,伽罗的喉咙里发出低沉警告的呼噜声,直到稍微长大了点的男孩儿停在他面前,有些不确定又疑惑地喊了声:“伽罗?”

  受伤的狼又被小心捡回了家。

  宅博士回头看小心坐在地上把那只狼抱进怀里擦药包扎,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如果仅仅是一只普通的狼他还不至于如此苦恼,直到今天研究人员依旧如此执着于把伽罗抓回去,具体什么原因稍微想想就知道。

  被翻来翻去的伽罗无奈又不耐烦地趴在小心的腿上,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正在揉着伽罗脑袋的小心发觉他的耳朵动了动,被误认为狗的狼族站起来,伽罗尝试把头凑过去搁在小心肩膀的位置蹭了蹭,下一秒又推开小孩儿自己从并没有关住的房门跑掉了。

  不肯留下来呢。小心有点失望地想。

  后来小心每隔几个月都能捡回那只总是受伤的狼,确定伽罗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后宅博士也稍微放心了点,有时也会帮忙处理一下伽罗的伤口,只是伽罗从来不会在宅家停留多久,他来来去去从来不会让血液蹭在小心的衣服上或者宅家的地板上,保持一切还原干净就像是自己根本没有到过这儿一样。

  什么都好,除了自家孩子到现在都分不清狼和狗。宅博士看着百度着如何养哈士奇的小心有些无语。

  偶尔宅博士会想到常听的那句狼是养不熟的,但是他看着执着于把那匹越来越大、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的狼当哈士奇一样喂的小心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该怎么给小心普及一下狼和狗的差别。

  今天的家长也在为家里的小孩儿分不清犬科动物而糟心呢。

  小心听见动静打开门的时候,门口只摆着一个魔方。他蹲下去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是自己前不久无意间丢掉的那个,虽然哥哥姐姐有说给他送个新的,但对安静内敛的孩子而言总归不是最开始的那个。

  “谢谢。”小心扶着门框对角落里轻声道。

  阴影里的伽罗没有回应小心的打算,他们相互看了很久——虽然以人类的视力小心根本看不清伽罗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这并不妨碍双方的交流。

  总归不是最开始的那个。

  年纪轻轻封了军衔的小心站在基地看着那一排训练有素的军犬这样想。

  当年那个魔方过后他再也没见过伽罗,不过说到底伽罗也不是家养宠物,消失也实属正常,小心茫然了一段时间,一切并没有偏离多少的生活又回到正轨上。

  等小心入了军部高层,自然也就知道伽罗脖子上那个写着编号的牌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那么骄傲又强大的生物,自然不会被任何人束缚,也不会轻易失去生命。最好的证明,就是在战场上的时候,小心无意间瞥见的那个更加高大的、危险的、无比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身影。

  “听说长官早年养过一只军犬。”

  “我没养过。”小心摇了摇头,否定了这样的说法——毕竟从开始到最后,他的定位都不是伽罗的饲主。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默契,显得紧密又脆弱,两方可以一起提及却完全独立,不曾存在丝毫依附绑定的关系。

  也没人能养得了伽罗。小心这样想,想着想着思绪又忍不住开始跑偏。

  “你干嘛。”小心这样问伽罗。

  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了,比如伽罗一副想撕咬他模样最开始把还是个孩子的他摁在地上,比如伽罗不论如何都不会在宅家留下,再比如伽罗替他找回了魔方却再也没有出现,又或者是哪一日战场上回头的时候所看见的那个——比军犬强大危险得多的身影的时候。

  不过小心真的把这三个字问出来,他正跟幼时替毛团子处理伤口一样把伽罗抱在怀里。

  伽罗似乎有些累,又或者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对待小心依旧是不冷不热,根本不像别的家宠一样有丝毫示好亲近的举动,反而有些不耐烦又无奈地努力转了下头。

  “你干嘛。”

  小心又问他。

  年轻的军官抱着一匹成年的狼也有些累——虽说在他心里似乎一直认定伽罗是条过于凶猛的哈士奇,他试图伸手去捂住伽罗腹部的伤口,像是当年那个丢失了魔方的孩子一样有点茫然地问对方:“你救我干嘛?”

  成狼原本冷硬到不近人情的眼神突然就软了下来,他把头扭回去,费劲地用自己的脑袋在小心的掌心里蹭了蹭——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一次表达出这样的信任与亲近,这个孩子现在也和当初一样,小心无措地捂着伽罗的伤口,压下颤抖的声线眼圈有点发红:“为什么。”

  伽罗没再能回答他。

  受伤过重的长官被允许静养,他的模样并不是太过于悲伤,小心只是皱着眉颇为不解地问宅博士,眉目间仿佛仍旧是当年那个内敛安静有时不知所措的孩子:“他救我干嘛?”

  自己只是替他包扎了几次而已。

  就只是几条绷带一点伤药的事情而已。

  宅博士仍旧不忍心提及孩子曾经细心看护的对象根本不是温顺的家宠而是残忍危险的捕食者,家长有些心疼地安抚着揉了揉小心的头,轻声道:“他们是最忠诚也是最记恩的。”

  “可是他不是,”

  小心垂了湛紫色的眸子,没去看自己一句话让博士有多么震撼且惊恐,

  “他是狼。”

  END.

不管他是何等收敛爪牙的温顺,狼永远都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