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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馨

【袁许/成许】红墙(31)(完结)

  • 不敢相信真的迎来了这一刻

  • 写了很长的后记,单独发做一篇,感兴趣的伙伴可以翻下一章康康后记~

  • 感谢,感谢,感谢。


31.

 

许三多背着包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公交车。他握紧扶手轻喘着,在摇晃中看到窗外银杏已发黄飘落。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眨眼间已又到了十月末。

 

这一年对许三多来说可犹如天翻地覆。

 

今年一月,当村口的小路铺上一层厚雪的时候,许三多脚印踩过,回到了下榕树。

 

推开自家重盖后的院门,许三多已经做好了会被许百顺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将他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却意外地只是被老爹不咸不淡地瞥上一眼。许百顺没理他,...

  • 不敢相信真的迎来了这一刻

  • 写了很长的后记,单独发做一篇,感兴趣的伙伴可以翻下一章康康后记~

  • 感谢,感谢,感谢。


31.

 

许三多背着包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公交车。他握紧扶手轻喘着,在摇晃中看到窗外银杏已发黄飘落。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眨眼间已又到了十月末。

 

这一年对许三多来说可犹如天翻地覆。

 

今年一月,当村口的小路铺上一层厚雪的时候,许三多脚印踩过,回到了下榕树。

 

推开自家重盖后的院门,许三多已经做好了会被许百顺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将他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却意外地只是被老爹不咸不淡地瞥上一眼。许百顺没理他,却也没骂他。后来许三多才知道,原来成老爹从成才那已经得知他们二人分开的消息,早就告诉了许百顺。

 

许百顺头三天都没跟许三多说话,第四天开口说了三句,等一个礼拜后,就跟平时一样呼来喝去的了。小年的那天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饺子,许百顺喝了两盅后拍着许三多的脖颈,难得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他说分了就好,分了就忘掉,以后找个好姑娘结婚。可许三多却筷子一撂,正色说虽然我跟成才分手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是不会找什么姑娘的。气得许百顺又掀桌子、又砸凳子的,二和一边拉着许百顺,一边嚷嚷许三多“你个狗脾气的,非要这会儿说这个!”

 

从这天起,许百顺又不再跟许三多说话了。

 

 

许三多在家中一直待到三月,一乐早结了婚和媳妇住在村尾,二和过了年就又去城里做生意去了,只留许三多和许百顺两个闷葫芦在家,许三多倒是落了清净,每日锻炼、学习规律的要命。

 

那会儿他和袁朗时不时地会互发短信,也会在偶尔的夜晚中通会儿电话,诉说近况。

 

三月末,许三多回到了A市专心准备自考,四月中旬,顺利完成了考试。

 

对于成绩,许三多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他轻松无比地走出考场,却不想一出来便看到了袁朗。

 

那是他们相隔四个月后首次再见面。自己不管是回A市、还是考试的事,许三多都在日常的联系中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袁朗,可他却也未曾期望这人真的会在如此恰好的时间突然出现,就好像,他为了让自己安心备考而一直忍耐到了这一刻一样。

 

这样的联想让许三多倏地红了脸,他不想太过自作多情,但不得不承认,在见到袁朗的那一刻,他打从心底里,觉得欢喜。

 

袁朗与他就像所有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互相问候、一起吃饭,从袁朗的口中许三多得知老A队内起了一些风声,似乎要面临重大改革,最终结果到底会如何,连袁朗也不得而知。

 

这本是个伤感的话题,可袁朗却并未表现出什么沉重,于是许三多便也不深问,转而与袁朗念叨起了自己接下来还要参加的辅警考试。

 

那日他们聊到很晚,出了餐厅便一路步行,二人穿过商业街、走过跨河大桥,袁朗一直将许三多送到了他新住处楼下,即将告别时,他们无言地站在楼门口,互相凝视了许久。

 

许三多未说请他上去坐坐的话,而关于“等待”的事袁朗也只字未提。

 

盛夏时分,许三多老旧的直板手机终于在不小心掉进水池后报废,勒了勒裤腰带,许三多咬牙买下了一部刚流行起来没几年的智能手机,花了点功夫学会了所谓的“即时通信软件”,因为这个倒是跟袁朗联系得愈发频繁了起来。

 

 

想到这,许三多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他不管是自考还是辅警考试的结果都很好,顺利得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今天,已经是他当上辅警的第三个月了。

 

今日阳光格外的耀眼,许三多透过车窗,看到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变化,他的视线忍不住随着马路高处悬挂的一个个白盒子移动,年初时候还是零零星星,转眼半年过去,这些监控就遍布各处了。

 

正是这东西的普及,完全改变了破案的方式方法,也让特别行动A大队最终被解散了。队内人员全数被安排散到市内各分局的刑警大队中,至于袁朗具体被调去了哪儿,许三多还并不知晓,但袁朗说过不必为他担心,许三多就听话地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走进东湖分局幸福路派出所,如今的许三多已是这里的一份子了。他向来到得早,换好警服还有空去扫扫前后院子,可今天却不同寻常,其他的同事同他到得一样早,马路上银杏飘摇,院子里却片叶不沾。

 

进了屋内,许三多听到有两个民警正在一旁小声交流着。

 

“诶,听说了没?咱区分局新上任的副局长今天要来咱们派出所呢。”

 

“啊?来咱这儿干嘛呀?”

 

“不知道呀,听说是从某个特别刑侦大队的队长调上来的,以前经历相当神秘。”

 

许三多眨巴眨巴眼睛,愣住了。

 

 

十点多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开进了幸福路派出所,所有人都穿戴整齐,列队欢迎。

 

许三多扬了扬头,就那样透过帽檐,看到了从吉普车上下来、身着一袭警服的袁朗。

 

“欢迎袁副局长莅临指导!”

 

所有人都抬起双手呱唧呱唧,只有许三多慢了半拍,袁朗视线扫过,抿了抿嘴角。

 

“哎哎,别弄这么大阵仗,我呀,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初来乍到,到处熟悉熟悉而已。”袁朗随意地摆摆手,“快别耽误你们工作,找两位小同志给我介绍介绍基本情况就行了,啊。”

 

所长点点头,随手一挥,“小张、小许,你俩带领导转一圈。”

许三多就这样和同事小张一起,带着袁朗把所里上下都转了个遍,看得差不多了,袁朗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俩是辅警?”

 

“对,我们是同期,一起、一起进来的。”小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才迟来地意识到还没给领导做自我介绍,“我叫张超,您叫我小张就行。这是许三多……”

 

袁朗随着小张的介绍,含笑的目光投到许三多身上,这一眼看过去,许三多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哦——许三多。”袁朗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

 

“许三多他可厉害了,虽然才刚来两三个月,但是上个月他从一个落水的轿车里勇救出三个人!上个礼拜,他还徒手爬了十五楼去抓小偷来着,我俩当中肯定是他先转正……”

 

“小张……小张!”许三多在一旁一直拽小张的衣服,“快别说了。”

 

小张不明所以,但还是止住话头,他偷摸瞧着袁朗神色,心想袁局挺亲切的呀,许三多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袁朗未再说什么,冲许三多一挑下巴。“小许同志,你会开车吗?”

 

“会……”

 

“那能不能拜托你开车,带我在你们管辖区里转转?”说的是疑问句,可袁朗转身朝车走去的动作果断,根本不给许三多再说话的机会。

 

未理会小张疯狂递过来的眼神,许三多有些无奈地跟上,拉开驾驶位车门坐进去。开出不过三百米,袁朗的声音便悠悠从副驾驶传来。

 

“十五楼?嗯?”他知道许三多抓小偷的事,可没听说是户外十五楼。

 

“副局长?”许三多也不甘示弱,瞥了一眼袁朗。

 

要知道,这人今天早上还没正形地用俩茶叶蛋加一根油条摆出个笑脸发给自己,自己不过一会儿没看到,三分钟后又变成一张哭脸发过来,怎么转眼就身着制服站在面前化身袁局了。

 

“我没想到是调到你们区嘛。”袁朗哈哈笑着,“给你个惊喜。”

 

许三多倒是尽职尽责,真的就带袁朗好好转了一下辖区,仔仔细细介绍工作成果,袁朗听着,时不时点头。突然他抬起手指了指,“去那看看,你们这公园最漂亮。”

 

这里公园靠着湖边,园区中种满了银杏树,这个季节正是最美的时候。袁朗拽了许三多下车,一起绕者湖逛了逛。

 

上次两个人一起这样赏银杏,还是去年在医院的时候,许多记忆扑面而来,许三多看着袁朗的侧脸,关于去年那时说的“等待”一事,这人当真一句都没再问过。

 

许三多最近完成了许多大事,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他有在认真考虑和袁朗的事,只是一直还未来得及见面,他总觉得,通过手机说这事儿,有点不够正式。

 

可眼下见了,许三多却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袁朗。”许三多问,“你还喜欢我吗?”

 

袁朗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徒劳地张了张嘴,手在面前乱挥舞了半天,简直快怀疑人生了。

 

许三多突然绽开一个笑容,比一旁波光粼粼的水面还耀眼。

 

“我想好了,我一直、一直都还喜欢着你。袁朗,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许三多接二连三的重击把袁朗弄得头脑发蒙,晕乎乎的简直要跌落湖中去。

 

惊喜、感动和一些无奈的宠溺掺杂,最终袁朗憋着笑,挑挑眉毛说,“我考虑一下。”

 

“哦……”

 

许三多低下头,可还未来得及体会失落,他的手就被人用力一拽,许三多整个人都落入了袁朗的怀抱。

 

他们终于能紧密地拥在一起了。

 

袁朗的手自许三多后背攀上,托住他的后颈,一个轻柔无比的吻,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落在嘴角。

 

许三多未躲,只是拉着袁朗,隐入到银杏树林中去。

 

于是更多的吻落下,袁朗抱着许三多,如小鸟一般啄吻着他,许三多被他这样幼稚的模样弄得发笑。

 

笑罢了,许三多攀上袁朗的脖颈,轻声说,“谢谢你一直等着我。”

 

“小意思,以后,用一辈子慢慢谢吧。”

 

“袁朗。”

 

“嗯?”

 

“我们该回去了,还上班着呢。”

 

“……那我晚上来接你下班哈。”

 

“别吧,让所里大家看着怪不好的……”

 

“那我车停两条街开外,行不?”

 

“那,行吧。”

 

“我真是服了。小祖宗。”

 

 

静谧的公园外,是日新月异的街道;街道两旁,是不断建起的新楼;新楼之中,还有忙碌的人们。

 

成才的新房交付了,忙着张罗起装修;许百顺开始念叨不知道三儿今年过年还回不回来。

 

吴哲被调去了情报信息中心,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手脚;齐桓当上了某刑侦队的副队长,正忙于和队员磨合。

 

王瑶买了鲜花放到爱人墓碑前,出狱的陈红电话拨给了她绿发的初恋。

 

许三多和袁朗,相拥在银杏树下。

 

 

今天的A市,繁荣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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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斯派
   汤老师西装是很帅的   ...


  汤老师西装是很帅的

  毒液的颜色是很黑的

  

  感觉特别合适所以摸了

  🥺🥺🥺

  (在下的拖延症是很强的 

  确实是拖了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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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拖了很久的)

宓宓爱吃小蛋糕(停更版)

听歌想出来的脑洞:许三多是袁朗悉心栽培的果,但若果子摔落,则种果无果。

开放式的结局,自行想象。

歌曲:《种果无果》 乌野学长

动态歌词排版来源:vb:LashawnLouis

未经本人授权,请勿二传二改。

听歌想出来的脑洞:许三多是袁朗悉心栽培的果,但若果子摔落,则种果无果。

开放式的结局,自行想象。

歌曲:《种果无果》 乌野学长

动态歌词排版来源:vb:LashawnLouis

未经本人授权,请勿二传二改。

点苍(会计和猪最怕过年)

【毒埃】Chapter 14 致命调酒师


  由于本篇对话较多,因此毒液发言部分用【】表示,如有影响阅读体验请谅解:)

  

  昏暗的墨西哥小酒馆里,稀稀拉拉坐着几桌喝酒闲聊的客人,埃迪坐在吧台后边注视着笔记本电脑,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眼神偶尔瞟向大着舌头高谈阔论的男士们。

  “‘Con el dinero, baila el perro’,多么贴切的描述。”

  【有钱能使鬼推磨?作为高级的外形共生体,休想用金钱来奴役我的意志品质。】

  “Ok,尊贵的共生体大人,夜宵吃点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墨西哥的巧克力要加辣椒和香料,我命令你买一些传统口味的巧克力和......


  由于本篇对话较多,因此毒液发言部分用【】表示,如有影响阅读体验请谅解:)

  

  昏暗的墨西哥小酒馆里,稀稀拉拉坐着几桌喝酒闲聊的客人,埃迪坐在吧台后边注视着笔记本电脑,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眼神偶尔瞟向大着舌头高谈阔论的男士们。

  “‘Con el dinero, baila el perro’,多么贴切的描述。”

  【有钱能使鬼推磨?作为高级的外形共生体,休想用金钱来奴役我的意志品质。】

  “Ok,尊贵的共生体大人,夜宵吃点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墨西哥的巧克力要加辣椒和香料,我命令你买一些传统口味的巧克力和零食!立刻!埃迪!】

  “没问题,那么现在我有这个荣幸见证您高超的调酒技艺和清洁本领了吗?”

  【小菜一碟。】

  埃迪背后光线不明的地方,几条黑色触手正在悄无声息地勤奋工作着,一条黑色触手正在细致地雕着冰球,一条挥舞着抹布在吧台两侧穿梭,两条触手配合着清扫地面,还有三条正在取酒回来的路上。毒液趁人不注意伸出了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头,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

  【老实说埃迪,你确实不适合从事记者这个职业,你写的报道像一坨XX。】

  埃迪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开玩笑?我曾经可是环球日报的金牌记者,虽然写新闻稿不是我的主场,但看我的新博客,点击量现在相当高。”

  【你的ID是“致命守护者”?所以你写的是我们的故事对吧!】

  “当然……但不仅仅是这些,我还要保持一个新闻人的专业性和敏感度,毕竟对于我来说退休还为时尚早。”

  【新闻界没有你,就像我失去了打火机,不仅没有损失反倒是件好事。】

  毒液腹诽着,突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着吧台走过来,毒液迅速缩回了埃迪的身体,只剩下散落一地的扫帚拖把抹布和结结实实洒在笔记本电脑上的龙舌兰。埃迪看着未保存的文档和冒火花的键盘,任命一般地合上电脑,强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女士需要点什么?”

  “一杯玛格丽特,希望你的电脑没事。”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贴合身体曲线的玫红色连衣裙,指尖还夹着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瞥了一眼还在冒烟的电脑,“介意吗?”

  【介意!本店禁止吸烟。】

  “请自便,女士。”埃迪拽过一边的案板,生涩地切着柠檬片,却一刀砍下了半个柠檬,尴尬地笑了笑,“也许某人应该更加自觉地专心地出来干活了。”埃迪假装蹲下捡掉落的柠檬,低声说道,“别闹了,我会露馅的,我根本不会调酒。”

  【哈哈哈就知道我是我们中间更有用的那一个!】

  虽然不知道毒液在开心什么,但他还是愿意出马了,埃迪只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身,飞速地把剩下半个柠檬切成了均匀的片状,在杯口擦了一圈,沾上了薄薄的盐霜。顺便熟练地将剩的半瓶龙舌兰倒进了调酒器,一把将柠檬抓了个稀巴烂也丢了进去,随即剧烈地摇晃起来,埃迪几乎感觉脑子快要被这家伙甩了出来。

  “恕我直言,你看起来挺生气的。”女人吸了一口烟,翘着二郎腿靠在吧台边上端详着他。

  “也许是因为上了太多的夜班。”毒液终于停止了晃动,将鹅黄色的酒倒进了酒杯里,插上了一小片青柠,将酒杯推到了女人面前。“请慢用。”

  “我记得之前的老板是个墨西哥小伙子,你也不错,就是手法暴力了一点。”

  【他被我附身以后吓得跑回老家了,pity。】

  “哦——他有些状况,我就是被他雇来看店的。”埃迪礼貌地编着瞎话,随手擦拭着一片狼藉的吧台。女人沿着杯边小啜了一口,回味了许久,把燃着的烟按进了酒里。

  【埃迪!!!这女人浪费我的劳动成果!!!】

  埃迪用力按着正在试图从吧台底下钻出来理论的毒液,试探着问道,“味道不好吗?”

  女人盯着被自己毁了的玛格丽特,眼神有些茫然,“太苦了,是我自己选错了酒,或者选错了其他东西。”

  【你选错了店,选错了一位脾气暴躁的调酒师。】

  “来杯气泡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这些跳舞的小气泡能让您心情好一些,本店赠送。”埃迪打消了让毒液调酒的念头,为女人倒了一杯淡粉色的汽水,插了一根小伞形状的吸管。“人总要向前看,顺便说一句,当你经历了足够多的痛苦以后,你会发现之前那些都不算什么。”

  【痛苦?!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觉得我给你带来了痛苦!】

  “而那些痛苦最终也会转化为你人生的……宝藏。”埃迪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天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女人的指腹在高脚杯底部画着圈圈,眼尾上挑,似乎来了兴趣,“也许……今晚我能遇见我的人生宝藏也说不定。”

  埃迪眉头一蹙,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他趁着毒液没有暴走迅速反应过来,压低着嗓子重重地咳了几声,装作上了岁数一样低语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还能体验一把心动的感觉。”女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玫瑰色的指甲油亮闪闪地托着高脚杯,“你真可爱。”

  【你的头看起来也很可爱,吃起来味道一定很好。】

  “NO!哦我的意思是,这个形容和我本人一点不沾边。”毒液冷冷的声音从脑子里传来,埃迪急忙打断道,“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毕竟晚上这里的治安总是不太好。”

  【我发誓,如果她再不离开,我会拿她当夜宵,我发誓!!!】

  “我需要马上关门,以防这附近会出现一个变态杀人魔专门收集别人的脑袋。”女人留下一个戏谑的微笑就出了大门,没有注意到埃迪另一只手正在背后和一代团黑色的线团搏斗,埃迪赶走客人们后飞速落锁,后背紧紧抵住大门,毒液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现在可以解释解释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勾引那个老女人,就现在!】

  “勾引?我什么时候勾引过她?”埃迪用力扯住毒液的脖子抵挡着他的攻击。

  【她很明显对你有‘意思’,你应该义正言辞地拒绝她,告诉她你是一个有家室的好男人!】

  埃迪被共生体的荒谬言论气得想笑,“你想让我怎么介绍我的‘家室’?难道我要逢人就说‘哦你知道吗,这坨黏糊糊的黑色液体就是我的太太,他来自遥远的共生体星球,欢迎来我们夫妻家里做客,快来尝尝他的拿手菜巧克力烤炸薯球。’”

  【除了你对我的形容略带歧视,我并不介意你这么介绍。】毒液冷哼一声,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傲娇,令埃迪十分头痛。“你在吃无中生有的醋,老兄。”

  【我一点也不认为那是无中生有,我再晚点出现你们就要拉上小手了。】

  “……那恐怕她在拉到我的手之前就会拉到你的触手。”

  “当当当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毒液气呼呼又自觉地回到了埃迪身体里去,开门只见一个年轻的墨西哥青年试探着往里边看了一眼。“我想我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里边,方便让我进去拿吗?”

  “恕我直言,你从未来过酒馆。”埃迪一秒拆穿了他的小把戏,十分淡定地看着他掏出了手枪。“你确定要打劫我们?”

  “你们?”男青年面露凶相,“现金全部交出来,快点!”

  “你没听错。”埃迪缓缓变身成一个两米多高的黑色怪物,甩动着红色舌头一把将他举了起来,男青年吓得忘记了开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我们是……”

  “毒液!”

  【致命守护者!】

  “……开饭吧。”

  毒液心满意足地吧唧着嘴,顺带用触手擦了擦埃迪的脸,晚上的不愉快似乎一扫而空。埃迪朝门外探出头,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两个人就拖着两条长长的触手卷着尸体朝海边走去。

  【埃迪,我还是不喜欢别人离你太近。】

  “但你喜欢安妮,陈太太和丹他们。”

  【他们是家人,这不一样。爱是嫉妒与占有。】

  “我明白,就像我看到你被普莱斯带走的感觉一样。”海风拂过脸颊,月光与海浪偶尔也引人敞开心扉,埃迪缓缓地说着,“感觉身体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挖空,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些,埃迪。】毒液的声音弱了下来,埃迪一把搂住他漂浮在身边的头有些粗暴地揉了揉,“我以为你能读懂我的思想,没想到你这么笨。别胡思乱想了,快点收工回家。”毒液勾起触角把尸体用力地丢进了大海深处,随即像一团棉花糖一样被拽回了埃迪身边。【这个墨西哥人都被辣椒腌入味儿了,埃迪,别忘了我的巧克力。】

点苍(会计和猪最怕过年)

【毒埃】误入繁星(1)


  PS:新坑驾到,灵感源于一个偶然的脑洞,故事背景融合漫画、电影世界观,本文时间线追溯至数十亿年前第一次囚禁纳尔的经过,伪魂穿,1V1,正剧微不正经,情节牵强或OOC之处请见谅:)根据身体或工作情况尽量保持2-3天一更,也可以等养肥了看,还是要感谢小伙伴们近期的热情支持~《致命圆舞曲》的投票也有关注到!还会在某个周末更一篇票数最高的主题番外,敬请期待❤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


  PS:新坑驾到,灵感源于一个偶然的脑洞,故事背景融合漫画、电影世界观,本文时间线追溯至数十亿年前第一次囚禁纳尔的经过,伪魂穿,1V1,正剧微不正经,情节牵强或OOC之处请见谅:)根据身体或工作情况尽量保持2-3天一更,也可以等养肥了看,还是要感谢小伙伴们近期的热情支持~《致命圆舞曲》的投票也有关注到!还会在某个周末更一篇票数最高的主题番外,敬请期待❤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一章

  

  浓浓的夜色中,一个男人正驾驶着摩托车在跨海大桥上逆行,镇定地躲过迎面而来的车流,烈烈的风声刮得他耳朵生疼,伴随的还有身边呼啸而过的子弹。年轻的环球日报记者埃迪·布洛克在一次卧底采访中掌握了走私贸易的关键证据,但在他几乎要全身而退的时候,一个自己曾经救助过的流浪汉认出了他,并对他的报道表示了热切的感谢,于是才有了高速追逐的这一幕。

  埃迪从反光镜瞥了一眼后边四五辆狗急跳墙的吉普车,看样子今天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他简单计算了一下警局赶过来的时间,恐怕警车还没赶到,自己就要被这帮人毁尸灭迹了。他单手扶着车把,一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防水袋,堪堪避过一辆巨型卡车,用牙咬开了拉封条,从里兜摸出一个存储卡,小心谨慎地塞了进去,单手尽力裹紧。他坚定的目光望着前方,在确定自己很难顺利驶离大桥之后,他把包裹好的存储卡塞进了嘴里,视死如归地脖子一梗咽了下去,险些没被卡在嗓子眼的袋子噎死。不过现在这种境况,哪怕不被噎死也会被子弹崩死、汽车撞死。

  真他妈倒霉。埃迪无奈地想着,大概这辈子最亏的是既没成为知名记者,也没找到女朋友,不知道自己死了的话,那压榨员工的环球老板能不能允许他的名字上报纸头条。

  一辆摩托车和几辆吉普车在大桥上逆行追逐的突发事故已经通过广播传了开来,桥上的车越来越少,埃迪眼见后边的车越来越近,一咬牙猛打左方向,摩托车飞过一辆小汽车直直地跃向了大海,埃迪抬起左手朝着后边比了一个标准的中指,头盔下赫然可见轻蔑的眼神,很快心爱的摩托车就带着他一头撞进了墨蓝色的海面。埃迪感觉胸口一痛,世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穿越到异时空一样。埃迪用力扯掉了头盔,但海面上的点点灯光逐渐暗去,无穷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自己,终于使他在海中迷失了方向,体力渐渐流失,埃迪的身体缓缓地向深渊中下落,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埃迪仿佛在茫茫深海中看到了几点星光,神秘得宛如混沌的指引,远古的呼唤。

  

  

  不知道睡了多久,埃迪渐渐被背部冰冷的触感唤醒,他努力睁开眼,却发现面前依然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Hello?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光亮,埃迪心里一阵凉意,自己恐怕是瞎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没有摸到熟悉的眼眶。他顺着脸往下摸,鼻子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而嘴部也没有突出的嘴唇,取而代之的是一排里出外进的尖牙。巨大的恐惧充斥着埃迪的心头,他不确定自己是毁容了还是变成了怪物,但这两种结果都挺难让人接受的,但他依然极力克制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和对未知的畏惧。埃迪试探着坐起身,想象中的骨折、瘫痪情况都没有,他很顺利地坐了起来,他摸索着自己躺着的地方,自己好像身处一个荒郊野岭,这崎岖的手感怎么也不像医院或者公路。

  就在埃迪想要继续探索的时候,一阵白光从远处迸发出来,堪比原子弹爆炸的强光与爆裂声瞬间席卷到他面前,撕裂般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开口尖叫,但他的声音听上去尖利而刺耳,似乎已经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了。埃迪痛苦地跪在地上,借着爆裂的强光,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像极了重度烧伤后的样子,坑坑洼洼的黑色皮肤恶心得不断剥离开来,手和脚都变成了尖利可怖的爪子,而且受这场突然的爆炸影响,这幅躯壳下一秒好像就要散架了。

  埃迪蜷缩着躺了下去,就像一滩烂泥挣扎着——没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滩烂泥,这感觉还不如让他直接死在海里,哪怕现在死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谁能够接受濒死之后又成为怪物的事实呢。埃迪如此希望这是一场创伤后的噩梦,抑或是濒死前的幻觉,但深入骨髓的痛感又无比真实。爆炸声波不断减弱,埃迪突然感觉好了许多,起码能够维持一个基本的“人形”,但白光依然晃得他不自在。

  埃迪想要站起身看看周围的情况,却被一道力量拉到了“树”后,如果那棵张牙舞爪、没有枝叶的参天巨木能被称为树的话。埃迪定睛一看,却差点背过气去。那张脸黑漆漆的,只有两道没有瞳孔的眼白,鲜红的舌头好像蛇类一样狰狞地甩动着,有着和自己同样恶心的黑色皮肤,只不过身材比自己更高大一些。埃迪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却被对面的怪物一把扶住,摆了摆手。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埃迪忍不住后退两步,颤巍巍地说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怪物好像没听懂一样,又往前进了一步,埃迪感觉自己踩到了一个湿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水坑,他急忙蹲下身,如愿以偿地从水中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的“脸”。

  是和对方一样的怪物,拥有一样的脸,只不过肤色偏深灰,看上去也没有那家伙那么健壮。埃迪呆呆地蹲着,强行逼迫自己接受新形象,怪物也学着他的样子蹲到了身边,看着水中的自己。埃迪骨子里是那种冲动的人,本着烂命一条就是干的人生格言冒冒失失地犯了好多错,如今也不例外。埃迪看着专心致志的怪物,既然大家长得都一样,那就别怪我了。埃迪一把拍上了怪物的肩,嘴里同时大声喊道,“Ahhhhhhh————!!!”怪物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眼白被吓得大了一圈,舌头也缩了回去,硕大的黑色身躯抱成一团。埃迪这个始作俑者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双手作防御姿势指着他的身后,装模作样地说,“老兄,你的背后,刚刚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我在提醒你。”但可惜的是,怪物似乎还是听不懂他的语言,在意识到埃迪在戏耍自己以后,怪物的眼睛眯成一道线,舒展开巨大的身躯站了起来,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埃迪脑子一片空白,脚下不自觉地向后挪动着,打着自创的手语疯狂摆手、指着他身后,但怪物无视他的行为,像一头猛兽一般扑了过来,重重地将埃迪按倒在地上,愤怒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NO!救命啊!”

  埃迪的求救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的头顶和手臂都被怪物死死钳住无法动弹,而这个荒凉的地方除了他俩根本看不到半点身影。埃迪的头被他重重地扳到了一边,脖颈整个暴露在怪物面前——尽管埃迪不知道作为他们这种“怪物”是否存在和人类一样的弱点,但他的双手依然下意识地挣扎乱舞,怪物白森森的牙齿逼近,几乎马上就要把他咬碎吞下,埃迪无意中捧住了怪物的脸,来不及反感那滑腻的触感和獠牙,埃迪紧紧抱着他的头,一边提防着他一口咬下,一边不管他是否听懂地碎碎念,也许是因为恐惧与慌乱,埃迪的声音更像是略带求饶的沙哑低语。

  “Please,我们是一样的物种,也许我们是朋友……也许你听不懂,但我们没必要在这里彼此厮杀,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埃迪有些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面对怪物迷茫的眼神,埃迪指了指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又指了指他的胸口,反复重复了好几次动作。怪物的眼神逐渐迷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重复着埃迪强调了好几遍的词语,“Friend?”

  “Yes,Yes!Friend!”埃迪点点头,生怕怪物又改了主意,怪物的声音好像一种变声器模拟出来的机械低音炮,但他此时也顾不得回味了,面对居高临下的怪物,埃迪几乎能感到他的口水滴到自己的脸上。埃迪急忙又指了指他和自己的脸,“你,我,一样的,Friend。”

  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目光转移到那片爆炸区域,埃迪劫后余生地喘了口气,依然警惕地注视着怪物的动作。短短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埃迪好像也没有那么一心求死了,起码在怪物吃掉他的那一刻他还是想要活着的。埃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强光渐渐减弱,那片区域隐隐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黑影。四周的丛林突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埃迪后脊一凉,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这片荒林里不只有他们两个,怪物也仿佛受到什么指示一般,开始向黑影移动,跑了两步还停下回头看了看自己。

  “我?去那里?”埃迪比划了一下自己,又指指那片爆炸区域,怪物第一次回应了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埃迪便学着他的样子奔跑,但是这具怪物身体似乎没有骨头,埃迪一个力气没用好就几乎化成了一滩灰泥巴。

  “唔——我……”埃迪发不出声音,怪物却两大步走了回来,像捡垃圾一般从地上捏起了埃迪,像拎包一样抓着他往黑影跑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埃迪似乎从这张鬼脸上看出了一丝嫌弃。

点苍(会计和猪最怕过年)

【毒埃】误入繁星(2)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二章

  

  怪物抓着埃迪在荒原上飞奔着,枯枝与砂石不断地穿过埃迪的身体,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身体被拉扯得像一坨有弹性的橡皮泥。埃迪还...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二章

  

  怪物抓着埃迪在荒原上飞奔着,枯枝与砂石不断地穿过埃迪的身体,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身体被拉扯得像一坨有弹性的橡皮泥。埃迪还希冀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直到怪物将他一把摔到了地上,像一块从22楼被甩下去的煎饼。埃迪从模糊的视线中瞥见,他们已经来到了爆炸中心区域,而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形状、颜色各异的怪物,有的还在好奇地看着他,眼神不算善意。埃迪下意识朝那个黑漆漆的大家伙挪了挪,虽然他刚刚也险些被他咬死,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那里更安全一些。

  暗红色的天空无云无月,依稀可见宛如尘埃砂砾般的漂浮物,漫无边际的荒原之中,立着一柄通体乌黑的巨剑,执剑人灰白色的长发挡住了脸,血红的瞳孔死死盯着剑柄,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怪物。末世一般的景象冲击着埃迪的视觉与思维,他感觉不到四肢的温度,但心底的战栗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缠住理智。他微不可闻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怪物,只见他们神态各异、兴奋又跃跃欲试地看着那柄黑剑,似乎随时都要扑上去围杀执剑人。

  嗜血、乖戾、野蛮,这是埃迪对这些生物最强烈的印象,尽管自己也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执剑人双手握住剑柄,干枯的发尾微微扬起,用力将巨剑直直地插入了荒原中,剑身在他的操控下迸射出刺眼的光亮,沿着皲裂的地面向每一个怪物脚下蔓延。埃迪险些被挤进一个地缝,下意识间幻化出了手臂,竭力攀住了石缝,才没有像一块烂抹布一样滑入地心。遭受到这一系列非梦的强烈冲击以后,埃迪求生的意识竟然渐渐萌发,他才24岁,他不想莫名其妙在被追杀以后死在这个好像VR游戏世界一样的地方。正当他思索着,一股陌生的力量泉涌般挤进了他的脑子,把他的顾虑与回忆一把甩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一条本不属于他的认知。

  埃迪眼前浮现出黑暗之王纳尔与天神组交战的画面,这里并非末日,而是宇宙的起源。全黑死剑第一次出现,纳尔从黑暗中创造出了无定型的“共生体”;作为共生体的始祖,全黑死剑赋予了所有后代真相与智慧。在所有共生体朝圣般臣服的同时,埃迪维持着作为人类的思想,抗争着保留最后的人性不被蚕食。幸运的是,一只深蓝色、头上长有尖角的共生体仍然妄图与纳尔抗争,竟然从人群中跳出去妄图袭击。纳尔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只可怜虫,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第一位反叛者撞上了剑身,随即灰飞烟灭,全黑死剑给埃迪带来的侵略感也逐渐消失了。

  “臣服,抑或死亡。”

  在苍老而深邃的声音中,纳尔抓过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红色的共生体,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将他融入了自己的血液。纳尔身上迅速形成了黑色盔甲一般的外壳,皮肤浮现出红色的图腾,仿佛有生命一般呼之欲出,埃迪第一次瞥见了纳尔的脸,没有共生体那样的恐怖面容,惨白而高突的颧骨令埃迪恍惚间甚至以为他是这个星球最像人类的生物,但基因中面对祖先的恐惧又迫使他渴望远离。紧接着,纳尔胸前那抹红色突然破体而出,展开巨大的双翼,一只巨大的红龙呼啸着略过所有人的头顶,盘旋着降落到了纳尔的身边,猩红的三角眼和獠牙俯视着一众共生体。纳尔在打造全黑死剑和创造红龙之后似乎花费了很大力气,他并没有对剩下的共生体做什么指令,而是带着自己的坐骑和武器从原地陡然消失,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共生体们。被授予智慧的共生体看上去更加迷茫,迅速四散逃离了这个令他们感觉到恐怖的地方。埃迪强撑着让自己能够“站”到地上并保持人形,沮丧地发现曾经175身高的自己就算变成怪物也比其他的共生体小上一圈。他像四下张望,才发现刚才带他来的共生体已经四脚着地跑回了那片枯林之中。

  “等一下!那个黑色的!”

  埃迪尝试了一下野兽式跑姿,发现这项技能并不包含在开智的范围内,只得依然和人类一样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但速度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埃迪站在四下空荡荡的林中,寻找着他的身影,却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怪影倒吊在他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埃迪转身的瞬间,吓得又差点摊回原形。

  “Wow老兄,你可吓我一跳。”埃迪拍了拍根本没在起伏的胸口,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发出了奇怪的语言,“你跑得太快了。嗨?这次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黑色共生体倒挂在树枝上,神情看上去和刚才判若两人。“你不属于这里,闯入者。”

  埃迪心里凉了半截,忽然想起刚才那两个共生体的下场,强作镇定道,“我们是一样的,不打不相识,我叫埃迪,如果不介意的话……你的名字?”

  “我们没有被赋予名字,不过我想叫自己‘毒液’。”

  毒液依然保持着警惕,埃迪尝试着走近,对方却毫不客气地亮出了尖牙。“毒液,这名字真酷,非常配你。我想强调的是,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刚才说的,我们可是朋友。”

  “朋友。”毒液重复着,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像盯住兔子一样的猎豹慢慢走近他。埃迪潜意识暗示自己逃开,但他攥了攥拳头,年轻气盛决定让他赌上一把。毒液缓缓伸手,尖利的爪子握住了自己的脖颈,轻松地把他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指着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戳了两下。“共生体没有心脏,但你这里不一样。纳尔会做出审判。”

  埃迪想象中的气滞感并没有出现,但他瞬间意识到毒液可以轻易把自己一口吞掉,于是放弃了挣扎,定定地望着毒液的眼睛。恍惚间,埃迪惊讶地从毒液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面带稚嫩与傲气的埃迪·布洛克正在微笑着点上一支香烟,朝着自己挥手。埃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切并没有恢复原样。

  不管这一切是梦魇还是幻觉,自己不属于这里,自己不是这些怪物的同类。

  毒液的戒心与好奇心混杂在一起,他凑近埃迪,细心地嗅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舌尖不自觉地滑过他的脸颊,妄图找到他与众不同的原因。他可以感受到真正的埃迪,却挑不出这个共生体躯壳的一点毛病,除了他诡异的姿势和愚蠢的行为。埃迪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手腕,挑衅地说道,“来吧,把我交给纳尔,我会被全黑死剑烧成灰烬,但刚才是你把我带过去的,你能看到什么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埃迪与毒液的脸近在咫尺,“你是我的共犯。”

  毒液愣了半晌,一拳打在了埃迪脸上,将他抡出了十几米远,只是这点儿伤害对共生体造不成什么影响。埃迪咧出一个欠揍的笑,纳尔能够给生物创造智慧,却创造不出来阴谋阳谋和弯弯绕绕。他尝试着变幻身体的形态,终于调整成一个差不多的人形,语气中带了点示弱的意味,“这里对于我非常危险,我需要一个引导者,我可以做你的盟友。”

  毒液没有搭理他,烦躁地转身离开,埃迪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臂拉伸成长长的触手,勾住密林中的树枝,像大猩猩一样悠荡着,只可惜大猩猩还不知道要多少亿年之后才能出现,而这里也不是地球。

  “嘿,你要去哪儿?”

  毒液并没有停留下等他的意思,“我并不强大,和你这种更弱的共生体在一起只会更快被杀掉。”

  毒液跑着跑着突然停下,埃迪控制不住自己的触手,结结实实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摔倒在地。埃迪从毒液两腿之间看去,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五只紫色的共生体,以一种看猎物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两个。

  “老兄,你真乌鸦嘴。”

点苍(会计和猪最怕过年)

【毒埃】误入繁星(3)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三章

  

  他们并不知道颜色对于共生体意味着什么,但对那五个家伙带来的威胁却有着清晰的认知。其中一个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借着黑夜隐蔽身形,虎视......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三章

  

  他们并不知道颜色对于共生体意味着什么,但对那五个家伙带来的威胁却有着清晰的认知。其中一个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借着黑夜隐蔽身形,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另外三只形成了三角形的包围站位,牢牢守住了三个方向,而领头那个块头最大、颜色最鲜艳的共生体则不紧不慢地向他们移动着,仿佛调戏股掌之内的昆虫。埃迪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刚要试图说点什么缓解气氛,毒液却先一步扭头就跑,埃迪下意识紧紧抱住了毒液的大腿,像一条树袋熊一样抓紧了救命稻草。

  “放开我!”

  毒液回头看了一眼追击过来的共生体,愤怒地甩了两下,随即头一缩躲过身后飞过来的尖刺,不断变换着姿势与方向,却依然没有甩掉埃迪这个腿部挂件。“你会害死我们,放手!”

  “话说我们不是‘同类’吗?”埃迪死死搂着毒液,烈烈风声几乎湮没他的大喊。

  “丢掉你的文明世界观,我们身处野蛮的星球。”毒液逃跑的姿势有些狼狈,“We hurt and eat each other。”

  仅仅是说句话的功夫,树上那只紫猴子就“唰”地一下从半空中跳到了毒液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毒液一巴掌将它甩到了一边,然而另一只却已经扑到了他的背上,残忍地撕咬起毒液的肩头。埃迪一边矮着脖子躲过一记手刀,眼见后边三只共生体马上就要加入战局,一副不把他们撕碎不罢休的架势,埃迪发了狠,一口咬住了毒液背上的那只共生体,头一甩生生扯下了一块组织,嫌恶地吐在了地上。那家伙吃痛松开了扒着毒液的手,转而要袭击埃迪,毒液背上一轻,陡然转身扯住了它的两只手臂,硬生生从中间撕裂开来,将那只不成人形的共生体一口吞了下去,惨叫声消失在毒液颤动的嘴角,他舔了舔舌头,灵活地躲开了迎面扫来的触手,单膝跪地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小心!”

  埃迪注意到刚才被甩出去的共生体从头顶上方跳了下来,慌忙间抬手抵挡,不知道是全黑死剑的作用还是濒死激发出的潜能,埃迪的两条手臂幻化成长长的灰色触手,迅捷地缠住了从天而降的敌人。深灰色与紫色的触手缠作一团,共生体凶残地撕咬着,埃迪的触手不断被咬开,他还没有学会掌握共生体的战斗技巧,只能不停地分化出新的触手抵挡它的攻击。

  “躲开!现在!”

  埃迪听到毒液的声音,不假思索地收回触手跳到了一旁,毒液从三只共生体的包围中纵身跃出,一把将那只共生体按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那只紫色的痕迹渐渐消失在了毒液漆黑的身体里,宛如被消化了一样。毒液吞食了两只共生体之后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崎岖的皮肤下边有血管在跳动,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领头那只巨大的紫色共生体不慌不忙地逼近,恶心的口水顺着牙缝淌了下来。“你并不强大,你们这样的共生体根本无法存活下去。”

  “总好过你这个恶心巴拉的鼻涕怪。”埃迪蹲在毒液身后的地上,一边吐槽一边尝试控制身体的变化,悄悄问道,“毒液,我们有什么战术?”

  “他说的没错,所以战术就是要么我们被他们吃掉,要么我现在把你吃掉。”毒液冷冷地说着,但还是往他的方向挪了两步,把他掩护在身后。要不是毒液能够看穿这家伙从里到外的弱,他几乎要以为埃迪的狂妄来源于什么底牌。

  正当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划破了这紧张的气氛,毒液他们的身体紧接着疯狂扭曲起来,超高分贝令他们丧失了交战的可能性。埃迪下意识捂住耳朵,发现于事无补,只得痛苦地抱住一截树枝防止自己被声波击碎。埃迪强撑着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能模糊看到树后一道纤细瘦弱的黑影,毒液顺着他的手势也发现了那边的人,如果不解决掉他,所有共生体都将被声波穿成筛子。然而还没等他俩想出接近声源的办法,一阵低沉的呼啸声便由远及近传来,盖过了那道尖锐的声音。

  眼见毒液刚刚吞下的共生体要从他的胸口借机冒出来,埃迪试探着伸出右手,手掌变得薄如利刃,一刀削掉了紫色共生体冒出来的头,刀锋十分危险地擦过毒液的脸,差点连同他的舌头一块切片。半空中出现一头庞大的黑龙,展开双翼在红夜中翱翔着,样子与纳尔创造出来的红龙十分相似。树后的身影看到黑色巨龙后瞬间跑了,那三头紫色的共生体也随即消失在了密林中,只剩下毒液和埃迪有些迷惑地看着黑龙稳稳落到身前。不知道出于什么直觉,他们并没有选择逃走,大概率认为这头龙要比那些共生体友好多了。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巨龙微微颔首,像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绅士,“格伦德尔。”

  “埃迪布……不仅是我,还有毒液。”埃迪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毕竟这头龙是他在这个星球见过的最客气的生物。然而毒液却冷哼了一声,并不想搭理。格伦德尔也并不生气,只是转过了身,埃迪这才发现这条巨龙竟然也是一个共生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与纳尔融合的缘故,通体都和毒液一样乌黑深邃。“上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毒液没作声,闷头跳到了巨龙背上,埃迪试了试自己的跳跃能力并不如毒液那样出色,想要沿着龙爪攀爬上去,格伦德尔展开龙翼将他轻轻托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背上。毒液全程并没有打算帮忙,但眼神却有一丝松动。埃迪拍了拍龙背,“多谢,我想我们可以出发了……Holy Shit!”

  起飞的一瞬间,埃迪差点儿被龙翼掀起的飓风扇下去,幸好毒液眼疾手快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了回来。埃迪不顾形象地继续搂着毒液的手臂,“话说我们要去哪里?”

  “集结的地方。纳尔需要一支军队,坤塔尔星如你所见,需要更多的资源。”

  “为什么是我们?那些家伙看上去更强,还有树林里那个口哨精。”埃迪吐槽道,无意间瞥见毒液投来的眼神,“……当然,还有我身边这位。”

  “每个共生体被创造出来都多多少少拥有一些特质,这是全黑死剑赠予我们的天赋。”格伦德尔低沉的嗓音听起来非常舒服,“虽然战斗不是你的强项,但你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埃迪。”

  “你真是一个具有良好观察力的绅士,格伦德尔。”埃迪由衷地赞叹,“话说你也是像纳尔创造红龙那样被创造出来的吗?还是一种天赋?”

  “都不是,我在来的路上吃掉了上千个共生体,所以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寻找‘士兵’。”

  埃迪沉默了,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

  

  【OC致歉,物种变化+性格互换,不习惯的也可以当做独立作品看(:з)∠有一个悄咪咪的小设定,只有毒液能够看见埃迪的人类形态,年轻的汤甜磕起来呜呜呜】

点苍(会计和猪最怕过年)

【毒埃】误入繁星(4)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四章

  

  在半空中翱翔的这段时间里,埃迪终于有机会好好俯瞰一下坤塔尔星。这里大部分是平原,抑或宇宙初期的时候地貌还没有根本的形成,更别说氧......


  故事背景:年轻的埃迪·布洛克在采访中遭遇意外,奇迹般地穿越到了数十亿年前的共生体星球“坤塔尔星”,成为了共生体大军中的一员,并遇到了同样刚刚诞生的毒液。埃迪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共生体的同时,还要遭受纳尔的奴役与考验,与毒液等共生体在各个星球文明中穿梭,在探索与征服中燃起了反叛精神,埃迪与毒液也在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战中意识到对彼此的感情。

  主要人物:埃迪、毒液、纳尔、“红龙”巨母、“黑龙”格伦德尔、暴乱、嚎叫

  

  第四章

  

  在半空中翱翔的这段时间里,埃迪终于有机会好好俯瞰一下坤塔尔星。这里大部分是平原,抑或宇宙初期的时候地貌还没有根本的形成,更别说氧气、水、植被等自然资源了。坤塔尔星就像一团还未被开发塑造过的陶泥,共生体们被无端的创造出来自相残杀,与这个星球捆绑起来自生自灭。格伦德尔一开始还会和他们交谈上几句,但随着他在沿途发现更多的共生体,龙背上的人数也多了起来。面对那些五颜六色、狰狞暴力的共生体,埃迪不敢再闲聊,又往毒液身边挤了挤。这个星球上的时间概念十分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格伦德尔载着这群共生体降落到了地面上。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上边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东张西望、不知所措的共生体,只不过体型比埃迪之前见过的都要更加高大健壮,眼里充斥着侵略性,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这里当成角斗台大开杀戒。但忌惮于远处红龙的身影,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出现意味着某个人也在注视着他们。格伦德尔把他们放下就飞走了,他似乎和纳尔达成了某种共识协助运输共生体,却又不如红龙那样和他亲密无间。埃迪站在这一堆黑压压的共生体中间显得十分较小,已经有不少虎视眈眈的目光向他投来。

  这可真是羊入虎口了。埃迪默默把自己藏在毒液身后,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突然,红龙昂首发出一声长啸,圆台开始急剧晃动,如地震一般颠簸起来,埃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挤来挤去的共生体撞了个七荤八素,混乱之间毒液也不见了身影。圆台底部的土壤在全黑死剑的作用下变成了透明状态,看起来像一层玻璃,但随着一道斑斓的炫光直冲入天空,把圆台上的共生体全部笼罩进去,埃迪只感觉一阵奇妙的酥麻感钻进身体,随即在一片黑暗中陷入了自由落体运动。

  “看住他们。”

  红龙不情愿地晃了晃脑袋,还是展翅飞向了圆台中的光柱,巨影瞬间被吸进去一般,高台上的执剑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狂热的光似乎映出未来属于他的王座。

  

  

  埃迪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终于停止了下落,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与坤塔尔永不见日出的红夜不同,眼前的夜空清晰可见繁星点点,除了没有月亮和地球的夜晚没什么两样。埃迪挣扎着站起来,刚才还拥挤的身旁此时空无一人,目之所及之处却多了绵延的山脉和河流,虽然依然是一片混沌的景象。这一天的见闻已经足够糟糕了,埃迪感觉精神已经紧绷到麻木,共生体不知疲倦,也没有饥饿感与痛感,但这具机械躯壳里边包裹着现代文明的灵魂与思维,埃迪不知道这场噩梦还要做多久。

  考虑到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在这里做判断,埃迪决定冒险试一试,朝着山脚下出发。他快速地朝着那片阴影奔跑着,回忆着与那几个紫色共生体战斗的情景,练习着更好地发挥他的能力,毕竟能有几个人有机会收获外星人体验卡呢。

  埃迪学着毒液的样子四脚着地飞奔,开始还有一点心理上的别扭,但舒展灵活的身体线条像极了一头迅捷的猎豹。随着越来越接近,埃迪恍惚中感受到脚下传来不停地震动,他一个侧刹没刹住翻滚了好几圈,然而地面传来的震感越来越清晰。埃迪望着山脚下的黑影,终于意识到那片黑漆漆的东西正在向自己这边高速移动,随即黑影中冲出来两个熟悉的人形。

  “毒液!老兄,我在这儿!”此时看到“老乡”的埃迪兴奋地朝他招了招手,另一个共生体比毒液看上去还要更加强壮,但此刻两个人都在疯狂逃窜,似乎在逃命一般。埃迪的脸瞬间变色,立马加入了回头跑的阵营,他好奇地回头张望了一眼,只看到身后尘土飞扬的阵仗中奔跑着数以万计的野兽,猛一看有点像长着牛角的猛犸象,虽然没有那么大,体型也足足有半人多高。只是看一眼的功夫,埃迪就落下几米,猩红的双眼和粗重的鼻息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獠牙差点就要刺到他的后背。

  “这他妈是什么!?”埃迪瞬间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噌”得两步追上了前边逃跑的那两个,只是毒液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搭理他。那个灰色的大个子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等你被踩扁吃掉就知道了。”

  三个人手脚并用地在荒野上飞奔,然后身后的那些野兽不知疲倦地穷追不舍,毒液忿忿地回头望了一眼,“暴乱,我们被这群野兽碾过去存活率能有多高?”

  被称作暴乱的灰色共生体冷冷开口,“落地这么久,你们有见到其他传送过来的共生体吗?”

  “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被吃了?”埃迪一愣,暴乱亮出獠牙和背上的尖刺,“我们才是侵略者。”

  话音刚落,暴乱猛地回头抓住了领头一只野兽的犄角,抡圆平掷了出去,直接扫平了一小片兽群,暴乱伸出去的触手长满了和背部一样的尖刺,奋力向“”的皮肉扎去,惊人的没有扎穿。毒液也已经加入战局,双手握住了面前的牛角逼停了它,后边的“猛犸牛”一个接一个地撞了上来,蛮横地继续向前顶,毒液腿部发力蹬住地面,硬生生拦住了一列野兽,但除了被他俩控制住的那些,其他怪兽依然前仆后继地往前奔腾,仿佛在完成什么迁移的使命一般。

  “数量太多了!”埃迪帮不上什么忙,险些被兽群冲走,急忙勾住了一截枯枝窜到了树上,向兽群前进的方向望去,山洼处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入了视线。“那里有个湖,我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召唤他们!”

  “如果你说错了,我保证在这群畜生动手之前就吃掉你。”暴乱咆哮着,触手直接从野兽嘴里穿了进去,无比强硬地战斗着。毒液的眼神瞥向暴乱,很显然这个临时盟友的战力和性格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埃迪克制住对暴乱的恐惧继续说道,“我们搞不定这么多,我们顺势而为!”他调整姿势双手勾着树枝吊着身体,瞄准着身下奔腾的兽群,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3、2、1!”

  埃迪幸运地落到了其中一头“猛犸牛”背上,但这滋味儿可比骑马刺激多了,埃迪两条触须瞬间勾住了犄角,回身朝着毒液招了招手,毒液随即借力翻身轻松跳上了牛背,暴乱又杀掉两头“猛犸牛”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选中了他的坐骑,灰色的皮肤将溅上的鲜血尽数吸收掉,遗憾地说道,“真可惜,这些原始的生物并没有共生体需要的东西,不知道纳尔为什么要征服这个星球。”他望着埃迪的背影,好奇地问道,“这个有趣的小家伙似乎认识你。”

  “打过一架。”毒液并不想和他讨论太多关于埃迪的事,“虽然战斗派不上用场,但能被格伦德尔选中一定有他的原因。”

  “希望如此。”暴乱杀红的眼还没有平息下来,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Ai雨林1999

跟上一个居然隔了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跟上一个居然隔了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清水手术刀

【袁许】深海(六十)

第六十章  杀我


袁朗的目光凝固在“调离申请”四个黑字上,识字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一眼许三多,后者却看着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交叉,如一排牙齿,在袁朗心上咬了一口。


他继续看下去,慢慢翻过一页又一页的纸,直到最后一页,细微的合页声惊醒了许三多,他一偏头,正对上袁朗的眼。


在短暂的对视中,他看到袁朗的眼睛黑沉如墨,然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又看了一遍,快把这个报告翻烂了,最终他阖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烟。


许三多把手捏得死紧,他无法从袁朗喜怒不定的脸上推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气氛明显冷了下来,呛人的烟草味飘到他鼻端,又干又涩。


随着许...

第六十章  杀我


袁朗的目光凝固在“调离申请”四个黑字上,识字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一眼许三多,后者却看着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交叉,如一排牙齿,在袁朗心上咬了一口。


他继续看下去,慢慢翻过一页又一页的纸,直到最后一页,细微的合页声惊醒了许三多,他一偏头,正对上袁朗的眼。


在短暂的对视中,他看到袁朗的眼睛黑沉如墨,然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又看了一遍,快把这个报告翻烂了,最终他阖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烟。


许三多把手捏得死紧,他无法从袁朗喜怒不定的脸上推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气氛明显冷了下来,呛人的烟草味飘到他鼻端,又干又涩。


随着许三多闷咳两声,袁朗睁开眼,他甚至是很彬彬有礼地询问道:“我看错了,还是你拿错了,这是一份调离申请。”


“是的。”许三多飞快地说,“铁队走前,答应了把我调过去。”


他希望自己看上去是充满勇气的,这样才能在袁朗极具穿透力的视线中抗下来。


袁朗收回注视,没说什么,立刻拿起话筒,拨出一个号码。


他手持话筒,一低头,便露出阴鸷的眉眼,许三多心里发沉,紧张地咬住嘴唇,和袁朗一同等待铁路的接通。


铃声戛然而止,电话被接通了。


“喂,老领导。”袁朗的语气仍沉缓而自如,“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我?我还是那样,嗯,没事,没什么压力。”


袁朗笑了,嘴唇勾着,眼里却冷淡无比,上下半张脸割裂成两种样子。


简短的寒暄过后,他导入正题:“我手下的一个兵,许三多,他说你要把他调走,怎么回事啊,我这刚回来,就给我送上这么大的礼。”


许三多盯着话筒,想听见铁路是如何回复的,但是耳朵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说话声,始终不能给他一个准。


袁朗抬头,看向许三多,许三多并没有什么遮掩的本事,神色被他通通纳入眼底。


“好,我明白。”袁朗说,“这事怎么说呢,我刚上来,频繁调整人事多少有点不太好,你要是缺兵,我帮你物色,何必非要许三多呢?”


许三多的心吊了上来,他就知道队长不会轻易答应,他紧紧盯着袁朗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推出铁路的态度,袁朗一边和铁路打太极,一边也抬眼看着许三多。


伴随着电话中的声音,两人对视着,在彼此的眼中寻找破绽,没有柔情,只有猜忌,不知铁路说了什么,袁朗突然不笑了,变得面无表情。


“当然了,老领导的面怎么能不给呢,你放心,我回头办。”这句结尾果断而轻松,许三多呼出一口气,明明是冬日,却起了一身的冷汗。


他猜对了,铁路临走前下的命令,无论从道理,还是人情,足以让队长妥协,太好了。


袁朗“啪”一下挂了电话。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但对许三多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论接下来面对的是怎样的狂风骤雨。


袁朗面目冷凝,他猛地抬手,把报告甩到桌子上,这沓纸重重摔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重响,然后又跌到地上。


他低声,莫不如说咬牙切齿:“长本事了,啊?背着我……”


许三多没说话,他屈身去捡,轻轻拍打报告上沾的灰尘。


袁朗的表情很难看,他向前走了两步,靠在桌边,又掏出一根烟来抽,问:“谁提出的?”


“是我。”


“为什么?”


“老A的节奏太快,我漂累了,想定下来……常规部队会好一些。”许三多慢慢地说,“所以,我在大队走前,找了他,他愿意把我调过去。”


“每过几年,都会有兵这么对我说,合理,非常合理,但这不该是你许三多说的话,我要理由,真正的理由。”


许三多迟缓地眨了一下眼,袁朗的脸遮掩在蓝色烟雾后,只能辨出紧绷而清晰的轮廓,许三多紧紧闭上嘴,只留给袁朗一个头顶。


他的缄默让袁朗的情绪更为不稳定,他把额发向后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微微扭曲的脸终于沉静下来,但绝不会令别人觉得那是缓和,而是有暴怒的什么东西被强行压抑下来。


他的眼神始终不能从许三多身上长久的离开,那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以致于人们会第一时间想起深不可测的大海。


许三多突然有点不适,可他又太想做个了结了:“您,您会签字吗?”


“你先归队。”袁朗的声音哑得像要断掉,他知道自己的大脑已经高度紧绷,不知何时要断掉,先把许三多打发回去,让他想想,让他想想……


许三多明白“先回去”的意思,那不是肯定的答案,他越来越急切:“可是……”


“可是什么?”


“大队答应了。”


大队?铁路?


许三多口中提到的铁路,让袁朗胸中的情绪更加翻涌,他低声说:“我不明白,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不等许三多回答,他直截了当地说:“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现在我有这个权力,你走不了。”


许三多茫然地喃喃:“你,你已经答应了啊,你在电话里说,你回头办。”


他不理解,袁朗明明答应了的,出路本就在前方,怎么又突然模糊了?


他下意识想要向队长求助,目光触及袁朗的脸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已经不是令人信赖的队长,而是他最大的敌人。


敌人,说明没有怜悯。


袁朗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按,迈动步子逼近许三多,许三多随之后退,直到小腿触到沙发,跌坐在上面。


他吃惊地抬头,袁朗双手扶着沙发两侧,覆在许三多整个人的上方,用他的气息,还有他的目光,许三多惊觉自己像一个茧子里蜷缩的幼虫,怎么挣扎都不得解脱。


他只好扭过脸,不去直视,一只手宛如铁钳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掰了过来,许三多不得不正视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睛:“我答应了,不代表我会去做,铁路是我的老领导没错,但是没有人,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包括他,你明白吗?”


许三多想要把袁朗的手甩掉,却在陡然收紧的力道里闷哼一声,激起他的不平。


明明希望就在咫尺,却被轻而易举打消了,而这个人,正在用一切手段向他宣告:你跑不掉。


哪怕下半张脸被袁朗掌握,他眼如星火,熊熊燃烧着倔强和不甘,咬着牙道:“下这道令的时候,他还是大队长,你在违抗命令,袁朗。”


“你威胁我?”袁朗不能相信许三多会说这种话,他表现地就像被背叛的丈夫,暴怒中混杂着悲哀,让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态,“许三多,你,威胁我?”


许三多心里一痛,却不能表露,他只是冷冷淡淡地看向一侧,像一块始终没有反馈的木头。


过去还能保持的面目,作为队长的亲切,作为朋友的关心,全被撕个干净,像是从未存在,袁朗听见自己低低地说:“还没认清楚现实?别那么天真了,好不好,一会儿我就把你的报告撕了。”


真像一个疯子,袁朗冷淡地想,他已经疯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许三多猛地抬眼,微红的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袁朗,队长像是变了一个人,独断,偏执,甚至疯狂。


袁朗笑了,他凑到许三多耳边,轻声说:“你这么盯着我,可没什么用。”


许三多绝望地闭上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一个胀大的气球,当所有希望都消失后,他脑中只剩一个念头,有什么呓语在耳边徘徊。


突然,他笑了下。


许三多睁开眼,不再躲避袁朗的侵袭,而是用手撑着下面,缓缓坐直了身体,鼻尖几乎挨上袁朗的鼻尖,两人都在对方的黑色眼睛中望见自己的脸,许三多双眼如水,奇异地流动着,袁朗缓缓收紧手掌,感受着圆而小的下巴杵在手心的痒意,他看着许三多学着他,也轻声说:“那我怎么做才行,这样吗?”


袁朗像着了魔一样,微微向前。


可是许三多骤然向后退去,说:“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


袁朗很快从本能生出的焦灼和迷恋中抽身,他嗅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什么?”


他皱眉看着,许三多的表情平静莫名:


“队长,你喜欢我,对吧?”


仿若一声惊雷,袁朗的手神经质地一抖,他下意识松开许三多,只能用手死死撑着沙发两端,抑制身体刹那间的动摇,全部心神因许三多这句话崩塌。


他惊慌失措地抬起眼睛,脸上混杂着惊疑和复杂,绝望和希冀。


“果然。”许三多叹息。


凭一句话击溃袁朗,他没有半点胜利的得意,反而落寞地垂下眼。


“谁告诉你的?”袁朗颤抖着惶惑着,不由伸手抚摸许三多的脸,后者侧头躲过。


“谁也没告诉我。”许三多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我自己看出来的。”


袁朗陷了进去,这一刻,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全部合盘托出,他的爱意,他的彷徨,他的痛苦……可是所有的欲言又止,所有的炙热,在撞到许三多漠然的脸时,忽然冷却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今夜发生的一切的前因,原来就是这份被许三多意识到的暗恋。


“是的。”许三多看出他的恍然,承认道,“你是我队长,我的上司,我的战友,何况你还有家庭,我不能……”


“听我说,听我说,三多。”袁朗蹲下身来,让许三多看清他眼底的真诚。


如果有刀,没人怀疑他会不会把心剖出来:“我、我已经提出离婚了,唐梓欣不愿意签字,但是我保证,很快,我就可以解决好一切,我已经在努力了,让我们可以....”


许三多却说:“那没有意义。”


“怎么,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因为我不爱你。”许三多慢慢地说,“一点也不,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袁朗的表情一下子茫然了,他反复去看许三多的脸,似乎听不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至暗时刻,求不得、放不下,袁朗背负着一切,精疲力尽,脚步迟缓,但尽头总有那么一点亮光,指引着他走下去,它叫“未来”,叫“希望。


走了那么长的路,现在,许三多却说,根本不可能有未来,也不可能有希望。


那他做的努力是什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一场虚假的梦?


“所以我要走,你这样,爱着我。”许三多说:“……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这话时,他像个好天真的孩子。


袁朗的嘴唇几张几合,他突然垂下头颅,像是被一颗子弹射中眉心,宛若一个死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迟钝地抬起头,锋利的五官上,刻着一双红了的眼。


许三多看到了水光,从男人的眼里落下,袁朗没去擦,而是叹息一般地说:“许三多,你真狠。”


“——比我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