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人规则(并不)怪谈
你好,尊敬的创作热爱者,相信在产粮和啃粮的过程中,你一定碰到过不少的烦恼,以下规则将对缓解emo有所帮助,欢迎你在因身处冷圈粮少而抑郁时浏览本规则,让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永远与你同在:
1.关于冷圈的界定众说纷纭,但在本系列规则中,只要是tag里的粮无法满足你的需求,均可被定义为冷圈。
2.若tag长期没有+1,请不要气馁,这并不意味着世界上只剩你一个人嗑这对cp,也许其他太太在憋大招,也许其他同担和你一样期盼着更新。
3.发现同担的太太长...
你好,尊敬的创作热爱者,相信在产粮和啃粮的过程中,你一定碰到过不少的烦恼,以下规则将对缓解emo有所帮助,欢迎你在因身处冷圈粮少而抑郁时浏览本规则,让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永远与你同在:
1.关于冷圈的界定众说纷纭,但在本系列规则中,只要是tag里的粮无法满足你的需求,均可被定义为冷圈。
2.若tag长期没有+1,请不要气馁,这并不意味着世界上只剩你一个人嗑这对cp,也许其他太太在憋大招,也许其他同担和你一样期盼着更新。
3.发现同担的太太长期不为你爱的tag产粮,或是半脱坑为其他tag产粮,不必过于沮丧,太太也是人类,有选择为谁产粮的自由,而你也有选择“屏蔽看TA的推荐/动态”以及取关的自由。
4.如果你自割腿肉却迟迟收获不到理想的热度,这属于正常现象,回想一下你的初心,若不是冷到没粮,又怎会逼得你来产粮呢?
5.在有热度却没有评论的情况下,可以尝试从观众的角度看待自己的作品:它是否有值得评论的点或价值。
6.若你创作的作品包含限/制内容,可无视上一条规则,因为观众大概率是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评论,在这个人均社恐的时代,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能勇敢地暴露自己的xp。
7.针对第3条进行补充:同担太太长期不产粮,需结合圈内时事及太太近期动态判断太太是否有删作品退坑的嫌疑,必要时尽快截图存粮。(注意: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务必不要声张!)
8.既然已经进行了创造,就已经步入了太太们的行列,不管热度如何,请务必谨言慎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和圈子哪一个先火。
9.在成为冷圈太太后,担心为数不多的粉丝因为与tag无关的动态或评论取关自己,或是想发表评论却不想被脸熟,建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开设小号或子博(电脑端操作,具体教程请自行百度)。
10.不想因为评论被点赞而错以为自己发布在冷圈的作品终于火了而空欢喜一场,可以点击【我的】→收到的喜欢,你会看见右上角有一个六边形内含圆圈的螺丝标志,点进去,就可选择【隐藏对评论的喜欢】
11.不要为追求热度而打一大堆tag,尤其是涉及冷圈tag的时候。
12.同上,尽量避免一次性发布较多图片且其中涉及到的角色和cp过多的情况,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也许会让你得到莫名的热度,但也会让你失去冷圈同担原本应该给予你的热度与信任。
13.如果是写文涉及较多角色,在打tag时也请参考第11、12条,微量到只有几句话的陪衬cp不必打tag,在文章开头写好避雷预警,没有人会指责你。
14.若违反第13条规定,你会失去冷圈tag的路人缘,严重时甚至会受到憎恨,尽管大多数时候冷圈人不会选择直接问候你。
15.创造中可以进行参考,发布时标明借梗、参考模板或灵感来源即可;切忌因为圈冷而抱有侥幸心理进行描图和抄袭,正义不会缺席,广大网友的火眼金睛会洞察到一切。
16.不要因为对家和别家拉郎cp参与数比自家高而嫉妒,在未侵害到别人利益的前提下,每对cp及其坚守者都值得尊重。
17.如果你搜索的tag底下显示0人,请不要惊慌,或许只是各位太太们忘记了该圈子,请等待或更换圈子。(感谢评论区〖是兔子呦〗提供)
18.发布内容只有一个角色时尽量不要私心打上cp相关的tag,道理同第11~14条类似。
19.坚持下去,用自己的作品让观众看到你对冷圈的热爱,会帮你换来大家的支持,无论现状如何,请坚信这一点!
20.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或许小甜饼比万字文更令人感动,切记不要因为热度的差异而沮丧,每个产粮的冷圈太太都是神仙。(感谢评论区〖唐辞〗提供)
21.不要因为读者感受而肆意更改文章内容与走向,请坚定自己的想法,记住你是太太,不是其他。(感谢评论区〖唐辞〗提供)
22.如果向其他人安利自己磕的cp却不被支持,请务必不要灰心。要坚信还是会有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存在的。(感谢评论区〖蕲艾灸〗提供)
23.无论太太们的文章有多么幼稚,尽量回馈一点爱意,评论至关重要。(感谢评论区〖涧松〗提供)
24.冷圈人搜/打tag时请一定注意同名情况,出现同名时请与另外一方友好解决。如果两方都共用tag,可以选择屏蔽另外cp的单人tag或出处作品tag。(感谢评论区〖云鸾〗提供)
25.其他太太固然优秀,但他们大多不会为你的冷圈tag产粮,所以不必因为自己画技或文笔不如人而自卑,能为冷圈产粮的你就是最强大的孤勇者!
欢迎补充
第四章
三人各有心思,咖啡店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你不是魔仙?你的身上没有其他魔法能量。”
姬丝美莎对贺天冬本是好奇的,可在解除了覆盖在他身上的那层魔法,露出他最真实的面容时,从看见他照片那时起萦绕在她心里的熟悉感没来由的便烟消云散了。
而他的伪装之下再无其他魔法能量,这更是让她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敌意。
“我当然不是魔仙了,这一点,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
贺天冬回答得理所当然,可惜这样的话左兰已经听腻了。
“好,那就当是我们的检测出了意外,那你要怎么解释那道修改了你容貌的魔法?”
姬丝美莎的存在让贺天冬暴露了太多,左兰可以肯定他难以自圆其说。
“或者就说前天,我的探员跟着你到了一个死...
三人各有心思,咖啡店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你不是魔仙?你的身上没有其他魔法能量。”
姬丝美莎对贺天冬本是好奇的,可在解除了覆盖在他身上的那层魔法,露出他最真实的面容时,从看见他照片那时起萦绕在她心里的熟悉感没来由的便烟消云散了。
而他的伪装之下再无其他魔法能量,这更是让她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敌意。
“我当然不是魔仙了,这一点,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
贺天冬回答得理所当然,可惜这样的话左兰已经听腻了。
“好,那就当是我们的检测出了意外,那你要怎么解释那道修改了你容貌的魔法?”
姬丝美莎的存在让贺天冬暴露了太多,左兰可以肯定他难以自圆其说。
“或者就说前天,我的探员跟着你到了一个死胡同,然后你就不见了。而直到现在胡同口的摄像头都还没拍到你离开呢。这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你我都清楚。”
的确,此刻的贺天冬似乎除了供出自己的魔仙朋友外,别无选择。但即便被左兰逼得无路可退,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张,左兰看着他的神情,隐隐觉得被摆了一道的是自己。
“行吧,我确实无话可说。但在你们的人把我带走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贺天冬将目光移至姬丝美莎的身上,询问到。“这位探员,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应该没有。”
“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这个答案从某个方面上来讲是真实的,姬丝美莎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号人物,可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从她触碰到那道魔法时某些记忆好像是被隐藏了。无法言说的力量正在阻止她回忆过去。
“那就请吧。”
贺天冬顺着左兰的手看向咖啡店门口,店门已经被方才跟随她们而来的探员打开,本该属于门外的街景被奇异的白色漩涡取代。
店门在两人离开后自动关闭,而左兰也并不着急带走姬丝美莎。店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给两人各端上一杯咖啡。姬丝美莎有些警惕的打量着他,自己方才使用魔法是否被他看见她不得而知。
“不用担心,这里是调查科的联络点之一,他是我的人。”
左兰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咖啡,眼底晦暗不明。
“我想知道,你们魔仙会不会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而导致失去魔力。”
“这种情况很少见,但并不是没有,贺天冬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意外。但无论如何,魔仙的基因里都会蕴含着最古老的魔法能量,即使失去了魔力,这股魔法能量也不会消散,魔仙界给你们提供的检测程序就是基于这一理论。”
姬丝美莎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便立刻皱起了眉,这咖啡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看样子这里的咖啡店确实只是一个幌子。
“说实话,我对他的怀疑也是基于对这套检测程序的信任。贺天冬拥有一整套完整的档案,从他出生至今,没有落下任何一个时期。通过合法程序移民的魔仙尚且都不会拥有这样完善的档案,更不必说一些非法移民了。”
“那左处你是怎么知道他和在人类世界的魔仙组织有关?如果你在今天以前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以他自称为人类的身份,完全可以逮捕他了吧。”
“我当然有证据,但这些证据我永远无法把他们铺开放在台面上,女王陛下您足够聪明,你应该可以发现我们调查他的过程漏洞百出,这些漏洞背后就有我不可言说的证据,但同时,这些漏洞也是贺天冬要证明自己无罪时必须填补的。”
左兰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姬丝美莎还是可以从她的言语中感到一丝不快,看似尊重的称呼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悦。
“对了,其实你不必称我左处,左兰就好。等会儿去了驻地也别在意他们背后对我的称呼。”
“他们叫你什么?”
“左太后。”
众所周知,魔仙堡的确是不存在太后这一层的称呼。
而很快姬丝美莎就会知道,左兰对她确实是极尽尊重
第一章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姬丝美莎深吸一口气,手指抚过权杖上的复杂花纹。她无声念出一句咒语,白色的魔光从指尖溢出,缠绕权杖之上,蔓延整个书房。
来人已至门外,在魔仙堡的几位长老面前,春风秋雨不堪一击,书房的大门在一道强光闪过后失去防御的能力。
“女王陛下……”
这几人实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姬丝美莎想着。几人既已攻至城堡深处,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却在最后一刻仍费劲心思维护表面的礼仪,可笑。
“凯斯,恭维的话下次再说也不迟,后会有期。”
为首被姬丝美莎称作凯斯的长老循声看去,大门倒下腾起的烟雾还未消散,权杖散发耀眼白光照亮姬丝美莎周身,她宛如神祗。
许是有些震撼,凯斯迟疑几分,再回过神时,...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姬丝美莎深吸一口气,手指抚过权杖上的复杂花纹。她无声念出一句咒语,白色的魔光从指尖溢出,缠绕权杖之上,蔓延整个书房。
来人已至门外,在魔仙堡的几位长老面前,春风秋雨不堪一击,书房的大门在一道强光闪过后失去防御的能力。
“女王陛下……”
这几人实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姬丝美莎想着。几人既已攻至城堡深处,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却在最后一刻仍费劲心思维护表面的礼仪,可笑。
“凯斯,恭维的话下次再说也不迟,后会有期。”
为首被姬丝美莎称作凯斯的长老循声看去,大门倒下腾起的烟雾还未消散,权杖散发耀眼白光照亮姬丝美莎周身,她宛如神祗。
许是有些震撼,凯斯迟疑几分,再回过神时,姬丝美莎已经开始催动魔法,身体正在幻化为淡黄的光点。他怒极,丢出一道魔法却迟了几分,姬丝美莎的身影已经消失,反倒是他的魔法被权杖防御的能量反弹,直冲几位长老而来。索性他及时挡下,否则方才丢出的杀招要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呵,这就跑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当魔仙堡的王啊!”
凯斯放肆的大笑,沉浸在即将手握大权的快意之中。
“游乐和那个王子妃控制住了吗?”
“在大殿上。”
————
人类世界
里昂,时节已入深秋。
国际刑警组织的总部大楼泡在一方浅浅的池水里,玻璃幕墙映照着远方的灯火璀璨,又投射在水面上。这是大楼建造之初为了在那个没有监控的年代便于安保人员发现入侵者而做出的设计,如今,这一设计倒也造就这个世界上最具现代感的警察总部。
左兰曾经很喜欢这个设计,今天除外。
她裹着棕色的长大衣,过肩的黑色卷发此刻潦草的盘在脑后,匆匆走向大楼外的岗亭。她带了两杯咖啡在和安保聊天,说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余光留在不远处的玻璃幕墙上,直到确定淡黄的光点彻底散去,身着白衣的女子走进楼内,她这才放心的和安保人员告辞离开。
“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着急过来,是你的宝贝儿子要谋反吗?”
左兰怒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时,姬丝美莎已经等待她多时了。
“你身份特殊,秘书长没有追究我修改监控和放你进来的事情,但是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在半夜把我从巴黎的事件现场叫回来!”
“魔仙堡的几位长老发动了政变,他们想要让游乐上位这样他们就可以假借各种理由,实际掌握魔仙堡。”
如此大事,姬丝美莎却是说得轻描淡写,边说着还顺走了左兰桌上的饼干。
“政变啊,你们魔仙堡一天天破事不少,如果他们没有发动战争,或者战争没有波及到人类世界,就和我魔法事务调查科没有关系。倒是你,他们要发动政变你就真跑?不像你的作风。”
“他们的党羽很多,具体名单我也不清楚,想要扳倒他们,必须用些特殊的方法。”
姬丝美莎撕开饼干咬了一口,不太好吃,她皱了皱眉。
“比如?”
“你曾经提醒过我,那些长老和人类一个犯罪组织联系相当紧密。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在人类世界,会不会找人来杀我?”
平行时空
摸了个迷你小短篇,大家看个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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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散了凛冬的寒气,花精力们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热切的与身旁的伙伴攀谈起来。公园里,孩子们也与大人们嬉闹一处,尽情享受春假带来的快乐。
春假是姬丝美莎新颁布的政策。全国人民无论男女老少、从事什么职业,都可以获得长达半个月的假期,初心便是为了在学习和工作的忙碌之际也能好好的享受春天
喔,但她好像唯独忘了给自己放假。
晴朗的天气暖暖的阳光却照不进明亮而又宽敞的宫殿,即是房间向阳,屋内壁炉烧的火热,姬丝美莎依旧觉得身处三九天,不觉得拢紧身上的衣服,低头全身心投入无尽的工作中。
太阳西...
摸了个迷你小短篇,大家看个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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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散了凛冬的寒气,花精力们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热切的与身旁的伙伴攀谈起来。公园里,孩子们也与大人们嬉闹一处,尽情享受春假带来的快乐。
春假是姬丝美莎新颁布的政策。全国人民无论男女老少、从事什么职业,都可以获得长达半个月的假期,初心便是为了在学习和工作的忙碌之际也能好好的享受春天
喔,但她好像唯独忘了给自己放假。
晴朗的天气暖暖的阳光却照不进明亮而又宽敞的宫殿,即是房间向阳,屋内壁炉烧的火热,姬丝美莎依旧觉得身处三九天,不觉得拢紧身上的衣服,低头全身心投入无尽的工作中。
太阳西沉,精致的面庞终于从堆积成山的公文件中抬起,即是书桌宽大,还是遮挡住了她纤瘦的身影。
姬丝美莎伸了个懒腰,起身推开了巨大的落地窗拉门,坐在铁艺椅上,享受一天中暖阳的最后普照。
春天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好睡,姬丝美莎的眼神逐渐迷离,最后安然的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她不喜欢坐在乌泱泱的婢子里看那些文件。一开始工作,就屏退了下人,这样即是偶尔没坐相地靠在椅子上嗑瓜子偷懒一下,也没人知道。孤家寡人的她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只能通过入睡来安慰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在梦境中,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最幸福的时光。那个时候父母还没有离世,她还没有离开家乡。虽然父母对她有着严格的要求,但她总能得心应手的应付。她还可以在父母的跟前,向他们撒娇。
她见到阔别已久的旧友,奢侈拿出一个下午的时间与他们喝茶、聊天,虽然这是年轻时候的她做的司空见惯的事。她与他们聊了许多,即是有的人再见面已经需要拔刀相向了。
她和父母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餐,上次像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呢?她早已不记得了。父亲慈祥的笑容,母亲关切的话语和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这顿饭吃的格外长,仿佛把多年遗失的时光都补了回来。
晚餐过后,借着散步消食的由头奔向外面,远远地看见年轻的爱人眉目含情的站在河岸边吹奏口琴,但是他永远停留在了那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只有自己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她从梦中惊醒,低头看表竟只过去了半小时,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她睡的很安稳,没人打搅。太阳已经下山,天空被晚霞铺满,看来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呢,姬丝美莎心中一叹,梦里和现实果然大相径庭,美好的一切已经离她很远了,还是起床认真搬砖吧。
传说梦是平行时空,在那里生活着最理想的一面。伤痕累累的世人偶尔通过觊觎时空的一角获得一丝安慰,只可惜这样的幸福转瞬即逝,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贺文及致敬
浅浅地祝一下自己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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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姬丝美莎走到今天的位置,绝不只是靠外表。姬丝美莎一丝不苟得像个机器 ,总是能够完成并交出完美的成果。从没被任何人看到过她情绪化的一面,除了游安。这是属于两人的秘密。
前些日子,小安从游乐那里接下了他已经做了好久但仍使姬丝美莎不太满意的项目,打算做进一步细节优化。对此,游乐倒是很乐意当甩手掌柜。
在快速的完成交接任务后,他献殷勤的命人端上一盒又一盒小安喜爱的酥点,甚至,拿出了珠宝。以此来感谢妹妹愿救他脱离苦海,打点完一切后便逃也似的离开小安的寝宫。
游安接手的项目,是关于防洪的。...
浅浅地祝一下自己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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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姬丝美莎走到今天的位置,绝不只是靠外表。姬丝美莎一丝不苟得像个机器 ,总是能够完成并交出完美的成果。从没被任何人看到过她情绪化的一面,除了游安。这是属于两人的秘密。
前些日子,小安从游乐那里接下了他已经做了好久但仍使姬丝美莎不太满意的项目,打算做进一步细节优化。对此,游乐倒是很乐意当甩手掌柜。
在快速的完成交接任务后,他献殷勤的命人端上一盒又一盒小安喜爱的酥点,甚至,拿出了珠宝。以此来感谢妹妹愿救他脱离苦海,打点完一切后便逃也似的离开小安的寝宫。
游安接手的项目,是关于防洪的。
俄亥阿诺丝河,是流经魔仙堡的重要河流也是最大的河流之一,千年的时间里,都在这片土地上奔腾。
贝尔托巴特城位于俄亥阿诺丝河的下游,河流的分支——阿刻罗俄斯途经这里。在这条阿刻罗斯河的两岸,有着大片的平原,土质肥沃,气候宜人,生活着不少农民工和工商业者,他们主要以种植和酿酒为生,其中还有不少的旅游业者。
贝尔托巴特城,就位于阿刻罗斯畔的平原上。优渥的地理位置加上政策扶持,随之城市化的进程,让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迅速发展成现代化大都市。很快贝尔托巴特城在南部城市中脱颖而出,成为经济发展数一数二的城市。
时代的发展并不完全是正向。城市化的发展也伴随着许多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破坏了原有的生态环境。
城市的建设破坏了原有的河网系统。洪水时的暴涨暴落、不断抬高的河床、湍急的河流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加上两岸的土质疏松,使原本受城市建设影响的河床变得更加脆弱不堪,河流无法对水流产生有效的约束。阿刻罗斯河逐渐变成堆积性游荡型河段。
河道的频繁摆动可并非什么好事。游荡型河流大多处于强烈淤积状态,河势变化剧烈,尤其是在汛期期间,时常一昼夜便可摆动数公里。在这里完全可以体会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阿刻罗俄斯河道常处于淤积堆高状态,对防洪极为不利,洪水上涨时,常使大堤溃决,泛滥成灾,洪水降落时,主流坐弯,顶冲大堤,也会形成险情;对于航运、取水等也是不利的,需进行整治……”这些冗长的报告看的人眼皮直打架。
俄亥阿诺丝河在每年的雨季时,都会发生
决口,尤其是游荡性河段。作为流经魔仙堡最大的河流,一直都是如此的桀骜不驯。如何整治好游荡型河段成为了近几代魔仙王最为头疼的问题。
很快雨季就要到了,必须在那之前做好决策。
之前游乐的提案,小安也曾看过,虽然也可实施,但许多细节仍过于理想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姬丝美莎驳回。在地理课上,老师曾经专门拿出一节课来做“游荡型河段”的专题训练和讲解。但习题和现实依旧存在差距。因此小安打算去贝尔托巴特城看看,打算在游乐方案的可行基础上完成细化。
突然,她扯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为什么不带着哥哥一起去呢?让他做自己保镖的同时,顺便好好给他补习一下当年逃课落下的地理知识。
晚饭时,她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一旁只顾扒菜的哥哥。游乐被她盯得浑身发毛,终于忍受不住,问道:"你想干嘛?"
小安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慢慢地说道“我们一起去一趟贝尔托巴特城”
游乐惊讶的抬起头“你疯啦?”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商量吗?”
“可不可以婉拒?”
小安没有回答他,只是用眼睛盯着他。游乐被她盯得头皮直发麻,只能认输说道“好好好,那我就陪你去吧。”
吃完晚饭后,游乐欲哭无泪的躺倒在房间的床上。没想到自己做了一次“散财童子”却依然逃脱不了被地理制裁的命运。
在他刚接触地理学科的时候,一向不循规则的他被考试里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弄的晕头转向,破天荒的在期末考中拿了一个B¯,这令他很是郁闷。
在姬丝美莎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担心爱吃甜食的她会把牙齿吃坏。便对她严格控制吃糖的量。除非是逢年过节,不然别想让她看见糖罐子。
常言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父母给她拿糖时,她常常猫在椅子后面偷看,心中暗暗记下糖罐所在的位置,在心情不好时,偷偷从罐子里拿走一颗。撕开透明的糖纸,将糖果含在嘴里,一天的烦恼也随之慢慢融化。
她经常在适当的时候,拿出一吊钱来,让贴身侍女买回相应数量和种类的糖果,偷偷倒回糖罐中。也许是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拿出糖罐的缘故,父母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到现在,她也依然保持着心情不好时就吃一颗糖的习惯。有时吃糖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只是想怀念一下童年,以及,早已逝去的父母。
这个习惯本来游安是不知道的。很突然,在临近发布会的日子里的一个晚上,游安想要再次打开文件查看信息正误时,文件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启动。当她再一次将程序启动成功时,屏幕里出现的只有干净的界面。
这是关于整治河段的文件,她准备了很久。她经常待在图书馆,去翻阅历代的相关资料,结合她在贝尔拖把头城看到的一切,听取当地居民的意见,总算做出了一份自己相对满意的提案。但现在似乎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游安环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哑然地看着空白的文件夹(游安:我晒干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扭头看向窗外。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高楼的玻璃上,发出刺眼白光。她盯着那个白点,对站在一旁的侍女随意地问了一句:“陛下这下在做什么”
“陛下刚刚批完公文,正在房间休息”
她又盯着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的站起“走,去慰问一下她”
“妈妈妈妈~,我想跟你说个事。那个,你先坐下呗,把茶杯也放下(怕妹子给碎喽🌚️)”
“?”
姬丝美莎看着游安双手合十放在耳边,夹着细细的嗓音跟她装可爱,觉得这事情没好。
她磨蹭了好半天,才把文件丢失的事全盘托出。姬丝美莎并没有责备她,毕竟在此之前,游安不知何时已经从背后环着她呜咽好一会儿了,她对两个孩子的哭声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
姬丝美莎首先是好好地安慰了一下小可怜,并顺手从抽屉里抓出一把糖果来。游安很惊奇她抽屉里藏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糖果,其中尤数棉花糖的数量最多。
姬丝美莎给她倒了一杯茶,随机从桌上拿了一个棉花糖,撕开包装袋塞进嘴里,慢慢地和她讲述这背后的故事。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棉花糖,一个是喜欢吃,另一个嘛,当然是嚼地快方便偷吃啦。
姬丝美莎不会告诉别人游安因为项目临上线文件丢失而半夜在房间边哭边改,游安也不会告诉别人原来姬丝美莎在抽屉藏了很多棉花糖,心情不好就会偷吃一个。
项目最后当然如期上线了,但第二天的会议上多了两个顶着黑眼圈的人,某个抽屉里的棉花糖也被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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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语
学了这么多年的地理,抛开应试的角度,我还是很喜欢地理这个科目的,尤其是它那疯狂又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生日那天刚好也是我与地理分手400的天,这篇文除了是生日贺文,也想借此致敬一下那些充满爱与疯狂的日子。挑选了地理题中的经典——黄河类题目作为故事情节的一部分
高考结束之后,再也没有接触过地理了,很多知识已经忘记了。阿刻罗俄斯河这个片段,我是边查资料边写的,其中的地理讲述部分,如有错误,欢迎大家指出。
俄刻阿诺斯——在最原始的荷马史诗里,是十二提坦神(Titans)之一,水神大洋神。在故事中,原型是黄河。但地理条件有发生变化,不与黄河一致!!!
阿刻罗俄斯——河神,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的诸子中最长者。在故事中,原型是小北干流
从教育论河道英和朴妍珍的不同之处
剧透预警!剧透!预警!
如若论不同先说相同。
<笃信阶级>
河道英的“伞、酒与司机” 和朴妍珍“香奈儿衣服”
<钱能通神>
河道英花钱买老婆的天气预报主持人和朴妍珍收买女主妈事件
<极端自我>
几乎全篇都在描述二人的自我,甚至来说二人之间最大的相同,就是认为自己与别个是不同的。
那如果说二者有什么不同,而且这份不同直接导致了二人结局的不同。
是的,在这个女主导向世界线结果的剧本里,我依旧认为还是......
剧透预警!剧透!预警!
如若论不同先说相同。
<笃信阶级>
河道英的“伞、酒与司机” 和朴妍珍“香奈儿衣服”
<钱能通神>
河道英花钱买老婆的天气预报主持人和朴妍珍收买女主妈事件
<极端自我>
几乎全篇都在描述二人的自我,甚至来说二人之间最大的相同,就是认为自己与别个是不同的。
那如果说二者有什么不同,而且这份不同直接导致了二人结局的不同。
是的,在这个女主导向世界线结果的剧本里,我依旧认为还是二者这唯一一点不同使得二者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突破点就是河妈与朴妈的教育。
河妈在教育艺率时,以赠名牌婴儿服为由说出,希望艺率从吃奶时就用力。
努力才有回报,河妈虽然也有各式各样的缺点,在这方面还是希望子孙后代走正道。
而朴妈则不同,她不断在朴妍珍面前展露着“偏门”的威力。
申J\\官多年来拿钱消朴家灾,高中班主任的拜金与慕强,还有名为“大神”实为“银窝子”的萨满。
整个朴家就依靠着不正的心术与同流合污的臭虫们一步一步往上爬。
因为这世上“心术不正”太简单了,所以朴家看起来十分光鲜而且毫不费力。
这种付出与回报完全不相匹敌的快感最终进化出朴妍珍口里的那一句:“我们艺率才没有什么需要吃奶的力气去获得的东西。”
走正路的河道英,他努力过,努力就会有坎坷,金钱也兴许能够填平沟壑,但填不平努力的痛苦。
所以他能被文东恩高超的棋艺吸引,因为那也是她努力的结果。
被吸引就会引发思考,他才能明白校园霸凌对文东恩的伤害,才能理解复仇的决心。
朴妍珍则不可能,她以“偏门”为高尚,这种高尚令她沉迷,她的母亲告诉她,她能以虚假的权利践踏过一切不如她们这个阶级的狗。
她从头到尾都在想文东恩、尹素喜“她们就应该被霸凌”,谁让她们没有“偏门”。
所以她才面对愤怒的文东恩说出那句“你从出生就是错的。”
河道英与朴妍珍他们属同一阶级,编剧却没有因为他们的男女之分,而将河道英的“觉醒”安排在对于女主的爱,而是他自小的教育。
二者两相对比,说出了人间一个很朴实的道理——走正道。如果非要问如何去走,那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吧。
蒂莎(故乡版)
⚠️注: 首先此篇仅供娱乐,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二十三条 自然人的作品,其发表权、本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五项至第十七项规定的权利的保护期为作者终生及其死亡后五十年,截止于作者死亡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如果是合作作品,截止于最后死亡的作者死亡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最后致敬鲁迅先生。(如果还算侵权请联系我删除)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姬丝美莎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伊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美乐蒂。虽然伊一见便知道是美乐蒂,但又不是伊这记忆上的美乐蒂了。伊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柔顺长发,已经...
⚠️注: 首先此篇仅供娱乐,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二十三条 自然人的作品,其发表权、本法第十条第一款第五项至第十七项规定的权利的保护期为作者终生及其死亡后五十年,截止于作者死亡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如果是合作作品,截止于最后死亡的作者死亡后第五十年的12月31日。最后致敬鲁迅先生。(如果还算侵权请联系我删除)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姬丝美莎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伊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美乐蒂。虽然伊一见便知道是美乐蒂,但又不是伊这记忆上的美乐蒂了。伊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柔顺长发,已经变作灰暗,而且加上了毛躁干枯;脸也变得苍老憔悴,这姬丝美莎知道,在音乐魔法世界,伊被其他的音乐魔法师所伤,大抵是这样的。伊头上带着斗篷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黑色斗篷,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长笛,那手也不是姬丝美莎所记得的白皙纤细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姬丝美莎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美乐蒂,你来了?……伊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竖琴、大提琴、鲜花……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去。
美乐蒂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淒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伊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魔仙女王!”
姬丝美莎似乎打了一个寒噤;伊就知道,伊们之问己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姬丝美莎也说不出话。
(那啥我搞完了仅供娱乐感谢大家不杀之恩🙏)
流转时光
自认为小安犯浑这段略尬(摆烂一躺)不喜请划走
大 孝 女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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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倒计时
10、9、8、7……
游安不知所措地面对周围人的尖叫和躁动。上一次见到这种场合已经是很早的时候了。模糊的记忆充斥着大脑,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与四周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知是否是奇妙磁场的缘故,游安和姬丝美莎见面总能发生争执。今天“小殿下和同学起争执”,明天“小殿下打碎了走廊的玻璃”,面对游安的管家——贝拉克公爵夫人的言语,姬丝美莎总是很头疼。小安的顽皮程度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甚至比游乐更胜一筹。...
自认为小安犯浑这段略尬(摆烂一躺)不喜请划走
大 孝 女预警
——————————————————
跨年倒计时
10、9、8、7……
游安不知所措地面对周围人的尖叫和躁动。上一次见到这种场合已经是很早的时候了。模糊的记忆充斥着大脑,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与四周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知是否是奇妙磁场的缘故,游安和姬丝美莎见面总能发生争执。今天“小殿下和同学起争执”,明天“小殿下打碎了走廊的玻璃”,面对游安的管家——贝拉克公爵夫人的言语,姬丝美莎总是很头疼。小安的顽皮程度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甚至比游乐更胜一筹。她曾经偷偷地抱怨到:“烦人的小孩为什么要生两次”但教师们对游安的评价却出奇的好“是个认真、刻苦的小姑娘”、“有教养、懂礼貌、很可靠的学生”……仿佛一切的坏毛病只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她们之间的裂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双方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公务而在生日宴上匆匆离去的姬丝美莎,也许是因为姑姑的教导“仁慈不是我们的传统,甜心,你要勇于出击”,也许是在新年里,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妈妈温柔对待任何人,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姬丝美莎总是对谁都好……除了她。”顿时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总之,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母女关系比婆媳关系更为世界难题。这点在小安出生后,姬丝美莎清醒的认识到,这是曾经的她年少在学堂时从未想到过的。
有时候是最亲密的陌生人,有时候是最亲密的仇人。明明是互相爱着对方的,明明一开始也是无话不谈亲密无间,但是总是不可避免地走向相对的位置,然后要过很久很久,甚至可能永远不可能和解。一切的转折都出现在她违约的那个晚上。
考核结束后,游安以优异的成绩向姬丝美莎撒娇换来晚上哄睡的机会,却被因精灵森林边境结界破裂,姬丝美莎不得不前去处理而打断。
第二天清晨,不顾拖着疲惫的身子,姬丝美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打算好好地哄哄被抛下的乖宝宝。不曾想哭闹许久的小游安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乱哄哄的气氛将情绪推向高潮。“ 哼,谁知道……谁知道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去开会去了,说不定……说不定你早就爬到别人床上去了”姬丝美莎安抚的手顿住了。游安为逞一时嘴快,在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心虚的抬头看她。姬丝美莎一言不发,只是但扬起的手终究是没有落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透出的是满满的失望,对她说:“我不想管你了,随便你自己吧。”便快步离去。
过了很久,她才从自己过分的言语中缓过劲儿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让她说出这些话。总之,她很想去道歉。但每当磨蹭到姬丝美莎的寝宫或会议室前,不知道是担心自己的言语更加火上浇油或者其他什么,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要么,就是被春风秋雨一句「陛下,现在在开会,请您过会儿再来吧」给打回去。到最后,直到她开学回到学校继续之前的课程,也没能说出那句「对不起」
自回到自己房间后,姬丝美莎无力地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震惊、愤怒、失望一个又一个情绪逐渐蔓延至整个胸腔。“这个孩子怎么会这样,甚至……还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来”但紧迫的时间不允许她多想,昨晚的精灵森林事件并没有得到顺利解决,还没等刚刚离开的秋雨端上热腾腾的早餐,又携春风匆匆向会议室赶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俩人并没有过多交流,甚至是接触,就连游安返校也是听秋雨转述才得知。姬丝美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利于孩子健康成长,沉吟许久,一个奇思妙想涌上心头。
当游安再一次回到熟悉的房间时,已经是凛冽的寒冬了。新学期的课程早已结束,按照校规,她并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她回到魔仙堡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虽然这期间也有和姬丝美莎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是遥远一眼,甚至没能搭得上话。
分开了很久之后,游安无意间在房间里发现了自己曾经最爱玩的游戏卡带,这是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找不到了,整理房间多次也没有发现,一直以为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仆人给弄丢了,原来并没有丢掉。
游安跪坐在地上,轻轻擦拭沾落满灰尘的卡带并插上了游戏机,熟悉而又遥远的画面从屏幕中传来。这是一款在无人岛上和动物做邻居的治愈游戏。岛上的小动物发现消失很久的邻居回来了显得很开心,一只憨厚的小熊在搭话的时候问道:“好久不见,小安。上次岛上流星雨的时候你许的愿望实现了吗?希望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和妈妈永远在一起啊,确实是小朋友才会许的愿望呢。游安边想着边控制手里的小人漫无目的前进。越看越让她觉得每个地方都好怀念好喜欢,好像都有自己发生过的故事,尤其是小岛费了很多心思布置。还有餐厅,给他们做饭很有成就感,家园里放了很多自己喜欢的漂亮的摆件。苍远处城市的光影灯火,叮咚的溪流潺潺,温馨浪漫的小岛生活,可爱的小熊们,都让她觉得这个地方仿佛真实存在过。死去的记忆波涛汹涌地奔她而来
“要不要去曾经最喜欢的地方看看呢”
一旁的小熊看着一直瞎转的小人发出善意的提醒。
最喜欢的地方哇……屏幕中的小人在转了不知多少圈之后,突然有了方向。
地图切换到了花云的界面。这是她最喜欢的场景,种了很多花,搭了秋千。可以在这里放风筝、野餐、甚至是钓鱼,和妈妈一起。
一阵莫名的悲哀从心底升起,逐渐蔓延至整个胸腔。她们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甚至是吃一顿饭。其实距离上次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却让她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慢慢疏远了。尽管她一直自认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儿,却没想到早已深陷其中。她打开了好友窗口,下滑到那个熟悉的灰色头像,犹豫许久,还是点开了聊天窗口,慢慢的叙说着这段时间对她说不出口的思念和歉意。
「叮咚」清脆的铃声响彻寂静的房间
「您有一条好友申请消息尚未通过」不停闪动的消息,提示着主人。
「你好呀,我叫莓桑。很高兴可以认识你,可以加个好友嘛」屏幕中跳动的字体让她不屑的撅了撅嘴。
「哼,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谁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刚想点击右上角退出的她,被底下一行浅色的小字给吸引了〔该玩家由附近的人搜索到〕
「啧,附近的人啊……」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通过申请。最近的魔仙堡有很多国际大型宴会,各国的王公贵族都住进了姬丝美莎精心为他们准备的客房里,能找通过附近搜索到她并不意外。借此机会,她也能认识到更多权贵,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虽然她并不需要用如此低劣的手段。
「您已成功添加对方为好友,请开始聊天吧」
「你好呀,我叫莓桑,请问你怎么称呼呀」
「小安」
「小安啊,很可爱的名字呀,总能给人一种很温暖很踏实的感觉呢」
「很温暖很踏实?」她听的暗暗发笑,只怕姬丝美莎从未这样觉得。
不过,漫无边际的闲聊拉近了她们俩之前的关系,随后游安的每一次上线,在过了不久之后,总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亮起,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系统提示音。虽然她对莓桑的准时感到疑惑,但是显然对游戏的热情和对朋友的依赖更占上风。
「诶,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最喜欢的场景是哪里呢」
「我嘛?我最喜欢花云了」
「啊啊啊啊!……我也是!我也是!那里最美了。对了……我和你说,后天晚上九点在花云那儿会有流星雨,还可以许愿,咱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哦好哦,我会在那开始之前,尽快完成作业的」
夜幕降临,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星光闪烁
着,宛如无数闪烁的钻石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突然,一道道流星划破了夜空,像是一条条银色的闪电划过天际,瞬间将整个夜空点亮。
流星雨的场景,总是让人感到神秘而又美丽。在这样的夜晚,人们总是会不自觉地仰望天空,期待着那一道道流星的出现。流星雨的出现,总是让人们感到兴奋和惊喜。
游戏屏幕里美如画的场景总能是能让她联想现实生活。魔仙堡也有流星雨,魔仙堡的流星雨也很美,以前最喜欢和妈妈一起看了,都是以前了……
「刚刚的流星雨很美吧,你许愿了吗?我和你说哦,我刚刚许了一个愿:希望能和一个因为拌嘴,很久没有什么联系的人和好如初……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略微走神的游安被对面自顾自的发了一大串信息的莓桑拉了回来。
「啊?我嘛?我也是,我最近也和妈妈吵架了。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想向她道歉来着的,不过倒是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而且……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和她道歉了也没啥用……我觉得她并不是很喜欢我」
消息发出很久之后,并没有得到对方回应。游安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对方有事儿忙去了。在瞎逛一圈之后,关掉游戏草草结束了这次流星雨会面。直到她再次登录时,发现标红的好友未读消息在疯狂闪动,是莓桑给她的留言。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关于你说的吵架,我也很苦恼。不过我觉得勇敢说出来才是最重要哒,去尝试和你妈妈道歉吧,她一定会原谅你的。以及,她很爱你,宁愿自己三刀六个洞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好好和她聊聊吧,她很想你的」
游安咬紧了下唇,指甲嵌入肉中也毫无察觉。原来她一直都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啊,她一直都不敢面对现实。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置一边,等有时间再说吧。
晚上,星光璀璨,天空中繁星点点,月亮躲藏起来,不知所踪,星辰闪耀的夜晚更衬托出了城市里的灯火辉煌。
游安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象发呆,她已经在这个窗台呆了好一会儿了。她的房间位于城堡的北侧,从窗户望去可以看到皇城最繁华的大道,她很喜欢看夜景,城市里闪烁的灯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再遇到莓桑了,游安约她却总是被一些工作忙的由头拒绝,就如同当时被姬丝美莎拒绝一样,这弄得她很是惆怅。
少了游戏搭子,自己一个人玩也没什么劲,最多上上线完成一下每日任务。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繁重的功课上。再过段时间,就要跨年了,她可不想在热热闹闹的时候独自一人留在清冷的房间里面对这些令人心烦的作业。
「殿下,陛下希望您能出席不久之后的跨年晚会。这些布匹是从各个地方进贡来的,都是上等的佳品。陛下让您先选几个喜欢的花色」贝拉克公爵夫人边说着边指挥捧布匹的宫女们一一站好,好让她细细挑选。
跨年晚会比预想来的还要快。游安特意选择了新制的礼服,梳着精致的发型,早早的来到了晚会现场。
她到的时间不算早,大厅里早已是乌泱泱一片人。在大厅里随意转了一圈后,并没有遇上什么特别的人,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享用桌上美味的甜点。
晚会开始了,一切都按计划好的那样。姬丝美莎站在台上讲着华丽而又淡漠的官话,无聊的她直打瞌睡。好不容易等发言结束了,开始了自由活动时间。大厅里觥筹交错,欢快的音乐和优雅的舞步展示着一派祥和的景象。只是,这一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并没有多大吸引力。
宴会进行的非常顺利,一个个人物在宴会上出现,一个个人物在宴会上消失。游安无趣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宴会上的人影变化着,心里却在盘算该怎么找机会和姬丝美莎道歉的事。虽然也有不少人意欲过来和她搭话,可也全部被贝拉克公爵夫人给挡回去了。
「闲的没事的话,要不要和我去外面高台看烟火」
一个熟悉且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游安猛的一惊,回头看到姬丝美莎站在她身后,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
「我已经看过了。」游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姬丝美莎就抢白道,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可是我还没有看过呢,走吧走吧,一起去。」姬丝美莎拉着游安的手臂,撒娇似的摇晃着,企图能博取她的同情心,让她陪她出去看烟火。
游安想了想,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情做,与其在房间里面闷死了,还不如跟姬丝美莎出去透透气呢。
姬丝美莎轻笑了一声,带头往宴会厅门口走去,游安在后面僵硬的跟着。两人走在长长的大理石地板上,脚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走廊里的侍女纷纷向两人行礼问好,姬丝美莎对她们微微点头致意,游安也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今天的天气很好,月亮也不像平时一般躲进云层里,反而露出了半张脸,洒下柔和的月光,照耀着整个大地。游安和姬丝美莎一起来到高台上,站在一个高度适宜的位置,抬头仰视夜空。
跨年夜,全城热闹的氛围,从高台望去,轰隆的爆竹夹杂着人们高喊倒计时的声音。
6、5……
游安望向身边的女人,趴在栏杆上,脸朝过一旁,嘴中喃喃道:“对不起”
4、3……
烟火覆盖了微小的声音,面前的女人却诧异地回过头,在女人的目光中,游安大声喊出那三个字。
2、1
在烟火盛开那刻,游安被姬丝美莎拢入怀中……
也许过不了多久,游安就会在姬丝美莎的床头发现一个熟悉的游戏卡带,打开游戏界面,主人的ID名字,叫莓桑。
【刘卫】辨宫
我是那种…不太会揣度圣心但很会写ooc的…(比划
是糖!
“朕要出宫去,”刘彻说。“出宫。”
皇帝吐出来的两个字落在地上拔起一支浩荡的马队,中间簇拥着銮驾。不知道哪个宫的女人匍匐在车马旁,安静而柔软地等待。
刘彻看着这一套华贵的排场,觉得颇为无趣。他回想自己几个时辰前说要出宫——为什么来着?——好像不是要这样出宫,浩浩荡荡的,坐在车驾上,身边的女人太敬畏他不敢抬头,帘外兵士的脸压在盔甲下面看不清,更远处被拦住的百姓更是。模模糊糊的一张张脸,像大锅子里煮着什么东西一样,一上一下地翻腾。还没等他看清一个表情,人潮打个滚,就把那个百姓的脸淹没下去了。
妃子们说宫深如井,...
我是那种…不太会揣度圣心但很会写ooc的…(比划
是糖!
“朕要出宫去,”刘彻说。“出宫。”
皇帝吐出来的两个字落在地上拔起一支浩荡的马队,中间簇拥着銮驾。不知道哪个宫的女人匍匐在车马旁,安静而柔软地等待。
刘彻看着这一套华贵的排场,觉得颇为无趣。他回想自己几个时辰前说要出宫——为什么来着?——好像不是要这样出宫,浩浩荡荡的,坐在车驾上,身边的女人太敬畏他不敢抬头,帘外兵士的脸压在盔甲下面看不清,更远处被拦住的百姓更是。模模糊糊的一张张脸,像大锅子里煮着什么东西一样,一上一下地翻腾。还没等他看清一个表情,人潮打个滚,就把那个百姓的脸淹没下去了。
妃子们说宫深如井,投进去了就别想出来,皇帝知道。他还知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落寞的像搁浅的鱼,刘彻看了就心烦。他心情好时摆手遂了人的心愿,反而是妃妾哭哭啼啼赶到殿下来,说不该惹了皇帝不快,请求留下云云。
皇帝听得莫名其妙,不是她自己想要避开这深宫禁地的吗,怎么反而成了他喜新厌旧、性情无常。他皱着眉,道:“出宫不好吗?”
女人哭得更慌乱了,泪水涟涟,叩头颂德,嘴里说的还是老一套。刘彻听得发腻,咂咂嘴,觉得自己真是越老越多事,何苦做这些。
他不无讽刺地提到一个故人:“你还没有故去的前皇后聪明,”不出意外地看到女人瞬间绷直的背脊和颤抖的双臂。“——她还知道出宫是朕给的恩赏。”
是,是。女人还能说什么,她声音已经抖得不像样子。
你们以为被深宫拘了最久的人是谁,是朕,是朕啊。他想。
上林,常跑马的那条路连蹄印在哪个分寸都记得住。长安,高高低低错落的门户,在高阁上一览无余,他小时候就背得出。哪怕是后起的神境,云雾里的建章,如今也看着无趣——刘彻自认为不过活的稍微有点久,活着活着,好像快活成长安的一方土地神了。
往前推几年,他在车里晃晃悠悠走过几个月的行程时腿还不会浮肿,卫青坐在身边,他就把鞋袜抹了,非常不像话地将腿搭在大将军腿上,说朕腿疼啊,好痛。卫青多半会靠后坐坐,给皇帝那双长腿留留空间,然后无奈地从脚踝捏起,一路攀上,小腿、膝关节、大腿肚,隔着衣裤,微热的掌心在筋骨上打旋。再推几年,皇帝有力的双腿还能夹住马肚,一扬鞭,就喜欢跑在最前面。他享受的啊。什么都一马当先,风刺在脸上,什么都不想地跑,然后大汗淋漓地停在什么地方。卫青像他的配剑挂饰,马跑起来时无声淹没在风里,停下来时玉打剑鞘,叮凌叮凌的响。
“陛下,跑错路了。”
抬头一看全是陌生的景色。
“才没呢,”刘彻往远处眺望,全甩掉了——他是说自己人——以骑术侍人的卫士跑不过他这个皇帝,刘彻撇撇嘴:“我们兜一圈再回去。”
“陛下——”卫青在他身后带马,交错回转的瞬间,玉声陡然而起,大将军单手撑在鞍上,竟在走马上站起了身。他俯过去的弧度刚好盖住与皇帝间的距离,侧头的角度也微妙地好。一个吻落在刘彻唇上。
“您就是跑错路了。”卫青搞完小动作还能义正言辞地接着说,而他这时已经被眼疾手快的皇帝又捉了一个吻,严肃氛围有点绷不住。于是他们都笑了,卫青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跑完马就是这样子的,藏在褐色绒绒下一把见血封喉的长刀,被马颠簸出一点破绽来。刘彻最爱他一下子裹不住落出来的东西,但他还没开口,卫青已经端正回平时的位置。
“你跑到一半的时候怎么不提醒朕?现在说有什么用。”
“臣…”卫青看起来像是在拼命往胃里吞咽着东西,但皇帝的威严压着,心就这样背叛了他。“臣喜欢跟着陛下跑马,去哪里都可以。”
仲卿说完这种话居然还脸红了,刘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有人说完这种话还脸红,如果不好意思的话不说不就行了,说了怎么还脸红,说到底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啊,他还不好意思,他干什么啊??!!
情场老手刘彻微妙地被氛围诱导,没错,诱导,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愣在马上,居然不争气地也脸红了。
这个场面太诡异了,帝国的前两号人物面对面愣着,谁也不开口。这时候吹过来的风就有点冷了,刘彻打了个寒颤,终于思路归正。
“下马。”他冷静地说。“我们一会再回去。”
在卫青一连串的问号中,皇帝跳下马,顺势也把他拉了下来,几乎在袍袖交叠的一瞬间就再度吻上了他,很用力的吻。他扯着卫青的袖子,难免跌撞了一阵,直到寻觅到了狐狸也嗅不到的偏僻角落,草长了半人高。刘彻躺下来,蹭着卫青的脖颈,说:“陪朕躺一会。”
这个套路大将军是懂的,“躺一会”马上就会变成“做一会”,“做一会”又要变成“做很久”——他的皇帝不知道哪天开始厌倦了柔软龙榻,总喜欢找些野生的自然的地方折腾他。卫青永远不会和对方说他也爱这个,他只是装作一切都是顺应皇帝的心意,好像最一开始想要和前方那个跑得神采奕奕袍袖翻飞的人接吻的不是他一样。他在床上以及和床相关的任何事上,都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刘彻。
就像他在朝堂中一样。
卫青并不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不如说这个词搭配上对方反而是刚刚好的。他乐于自己不做抉择,毕竟只要踏出长安,该由他思考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梦里都堆满了军务,半点关于刘彻的梦都塞不进去。比起一个小差错就陨掉半军命这么恐怖的选择,区区在哪里做/爱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者国家大政,凡是刘彻擅长的,他乐得不去插手。可惜做/爱一个人是做不起来的,国家大政大概是同理,他在床上承转天恩,在宫里陪皇帝纵横捭阖,没什么别人猜的更深层的原因。什么名啊利啊百世留芳啊阴谋夺权啊,卫青只是,很简单的,说出来甚至有点寡淡的。
他只是没办法拒绝皇帝而已。他只是没办法拒绝刘彻,被他吸引,什么都想要给他而已。仅此而已。
那天卫士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做完了正事,正在做另一件正事。他们靠在压乱的高草中间,谈怎么对付南越。两匹马在旁边悠闲地啃着草,日中,天气正好。
刘彻舔了舔嘴唇。
身边的女人还垂着头。
老皇帝不情不愿地在回忆里扯出双脚,没有卫青的国度依旧是他是国度,他仍要盘踞在这里,还要越久越好。什么卫不卫青的,他想,那么多年了,朕自己也能出宫。
“你抬头。”他说。
姬妾抬起头,然而就是一张平凡的美人脸,美,而无味。刘彻说不好此时此刻想看到什么,他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命定的无聊,那样偶然从生命中划过、让他想要追上去看个仔细的东西,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紧接着,他又舔了舔唇,蓦然想到自己已经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哪样了——他一下子警觉起来,隐约看到卫青的脸也在车外的百姓中翻腾,一会冒出,一会消失。他还记得那天他错马时吻他的温度的力道,但竟然有点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不。”老皇帝轻轻呢喃着,手指抚摸着女人的侧脸。“不是……不是这个样子……”
她没听懂,大概世上只剩寥寥几个人能再听懂。她只能感受到皇帝的失望与不满。
“这是往哪走呢?”皇帝问。
“回陛下,上林。”
上林啊,怎么又是上林。刘彻感到一种彻骨的疲乏,说不出来,但他想去的绝对不是上林。他想要出宫,不光光想要出宫,他想往大漠去。想往密林里去。想往海上仙山去——他也想饮马瀚海啊!他想看连霍去病都在信里振奋不已的那大湖,水波涟涟,盛着山和天,盛着他汉家儿郎的影子。这些人,这些女人,还有在暗处抱怨着的宫人们,他们怎么敢说深宫囚禁他们最深呢?就连朕、哪怕是朕!朕也不脱不掉的枷锁,是朕背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红宫墙,一步都迈不出去。前面飞驰的人谁也不停留,去,去你们的瀚海和大漠,去你们的仙山!去你们臻至圆满的下一生,谁也不必想起还有朕踯躅在这里——
他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发起恨了,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车驾不是在往上林走,马好像在往宫里奔驰,非要把他塞回去不可。他大喊“停!停车!”,然后在车驾停顿时沉默。
“陛下……”
车外的人等他发话,要去哪里。卫士们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没有哪值得去。
刘彻想朕要回宫。回到如云的美女和碧瓦飞甍中去,不用担心旅途的劳累和总会接二连三出现的问题,不像年轻时那样火急火燎地假装自己是个外姓侯爷,不用忧虑长安有急事报不到手边,他最刻骨铭心的爱和恨还是在宫中。他想起他最爱的、驻足最久的、凝视最长的,还是他的宫殿。
“回——”
皇帝开口。
卫青却在一旁笑,说,陛下,您跑错路了。
刘彻一口咬上自己的下唇,狠狠地,像要吃了谁一样。鲜血立刻从他唇上滑下来,顺着胡须,轻轻慢慢地落在车板,竟发出如玉般的铮鸣。
他霍然站起身。
“去西郊。”老皇帝大声说。“朕要看草!去水草长势最好的地方!”
这无厘头的要求使车外静默了一会,但很快,车内又振荡起来。木轮轧过小小的石子,不稳,姬妾一只手攀着车内的扶栏。然而刘彻不愿意再坐下,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穿透了车板,越过驾车的御者,看到最前面两匹并辔而行的马儿。
去哪里都可以。
卫青那个时候这样看着他,说去哪里都可以。哪里他都会陪着他,在汉家宫室,去单于王庭,由生到死,干枯的大漠和遍寻沙洲不到的海洋…骑着他的那匹马,在汉匈间、生死间、涸水间,给他一个亲吻。
刘彻跌回座位上,感到好笑。他哪里被深宫困住了。他分明是站在宫中极高的楼的檐角上,才得以看到他看到的这一切,他无法放手的这一切。在爱的无数人一个个与他擦肩而过后,依旧追求的长生,裹着他所拥有的所有的这一切。
怎么离开呢,怎么舍得呢。他分明的爱和分明的恨都那样多,随着年岁纠葛再一起,早就扯不断了。
车外风声如玉声,刘彻掀开帘子,望见窗外景色一片大好,半人高的草叶随风而动。
文手共勉
“我写小说, 是因为我想写, 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欲望,我要把我身边发生的故事,用另外一种方式记载下来,这就足够了,要求不高。我的小说, 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或者是特殊的意义,更不可能留芳百世 。但至少我能够自得其乐,最重要的是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
“我写小说是我这辈子做的第一次主动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与内心的快乐与充实相比,功名利禄算得了什么呢? ”
——《武林外传》第三集
文手共勉
“我写小说, 是因为我想写, 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欲望,我要把我身边发生的故事,用另外一种方式记载下来,这就足够了,要求不高。我的小说, 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或者是特殊的意义,更不可能留芳百世 。但至少我能够自得其乐,最重要的是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
“我写小说是我这辈子做的第一次主动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与内心的快乐与充实相比,功名利禄算得了什么呢? ”
——《武林外传》第三集
大不敬(诉)
雍四X乔引娣
(接上)
乔引娣也不推辞,顺顺当当地坐在脚塌上:“主子示下。”
“坐上来,坐朕对面儿。”皇帝抬起头:“朕瞧你最近瘦了些。是不是事情太多?回头叫李德全再安排个小太监来,分一分你的活儿。”
“谢主子体恤。”乔引娣坐在皇帝对面,听他这么说就欠了欠身:“奴才一切都好,请主子也要保重龙体。”
片汤话乔引娣是说惯了的,面色只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情绪。皇帝略想了想,又问道:“你在家里行几?”
“回主子,行二。”乔引娣偏过头,语气仍淡淡的:“奴才上头还有个姐姐,下头还有个弟弟。”
皇帝颇沉重的叹了口气:“朕记得。你父亲在......
雍四X乔引娣
(接上)
乔引娣也不推辞,顺顺当当地坐在脚塌上:“主子示下。”
“坐上来,坐朕对面儿。”皇帝抬起头:“朕瞧你最近瘦了些。是不是事情太多?回头叫李德全再安排个小太监来,分一分你的活儿。”
“谢主子体恤。”乔引娣坐在皇帝对面,听他这么说就欠了欠身:“奴才一切都好,请主子也要保重龙体。”
片汤话乔引娣是说惯了的,面色只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情绪。皇帝略想了想,又问道:“你在家里行几?”
“回主子,行二。”乔引娣偏过头,语气仍淡淡的:“奴才上头还有个姐姐,下头还有个弟弟。”
皇帝颇沉重的叹了口气:“朕记得。你父亲在大灾里没了.....老十四有没有替你寻他的尸首?可寻着了?”
“没有音信。”乔引娣平静道:“那会儿实在是人仰马翻,一家子都活不成了,怎么还顾得上死人的事情?”
“既这么,朕替你寻。”皇帝去抽旁边的宣纸,打眼一看,见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盯住自己,不禁笑道:“如何?乔大姑娘,朕这个安排你还满意?”
乔引娣立刻跪了下去不住磕头:“谢谢主子。奴才不值当主子这么记挂着,这叫奴才怎么受得起?”
虽这样说,皇帝却一眼瞧出她并不激动,不禁皱起眉:“可朕瞧你倒不是十分高兴。你家里人待你不好?”
乔引娣只是一径跪伏在地上:“自然是没有的事情。”
“那你起来。”
皇帝下了炕,在她身边绕了几步——终究还是低下身,拿住她的膀子往上一提:“可要照实说,撒谎是欺君之罪,你晓得了?”
离的近了,皇帝身上那股檀香味叫乔引娣更加头昏脑胀起来。她摇摇晃晃的站着,胳膊不自觉的拄在他的虎口里,低着头,话音儿从齿缝里呲出来:“奴....奴才明白。主子既问了,奴才只有....只有照直说的道理。”
“那你怎么拉着脸?朕替你寻你爹的尸首还寻出错儿了?”说完这一趟,皇帝又觉得自己疾言厉色了些,忙缓了声口:“你不要怕,朕不是责怪你。”
“你是皇帝,谁又敢说什么呢?”
乔引娣此时抬起头,阴惨惨的面色,只是一双眼睛仍旧十分平静:“我谢您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更多的,再不能有了。我是个不忠不孝之人——寻我爹的墓实在是多余,我抗旨了,请您发落吧。”
“谁说要发落你?”
皇帝是个伤心惯了的人,怎么看不出她这会儿正是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于是便圈住她往前走了两步,一双龙爪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安置在榻上坐了;又去通天柜里翻找起了墨条:“你且先坐坐!理顺了、捋好了再说,朕有得是时间。”
于是乔引娣便怔怔的坐在那儿,泥雕木塑似的;虚着一双眼睛,显然是魂游天外了。皇帝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磨起墨来。
说在后面:虽然短小但是比较重要的一章·····
大不敬(强)
雍四X乔引娣
乔引娣爱猫,打小就爱拿自己的饭喂巷头的几只流浪儿。捡到了这只雪里拖枪的狮子猫,爱得不成,一径抱着,回了秦顺儿替她跑腿的好意,自己来到了咸福宫送猫。
这会儿皇帝正上朝,身前也不需要人伺候。乔引娣站在咸福宫的当院,抱着怀里的小猫,问这宫里的洒扫宫女:“嗳,请问....这猫叫什么名儿啊?”
“叫通草儿。”那宫女子也不抬头,话口倒是还温和:“姑娘是哪儿捡着这猫的?它脾气可大了,又挑食,养好几个月了也不见熟,每天晚上闹猫,婴儿嚎似的。但我们吉主儿倒是很喜欢,等会儿怕是要重重赏你呢!”
乔引娣对这些倒是不很在意,只是抿嘴一乐:“......
雍四X乔引娣
乔引娣爱猫,打小就爱拿自己的饭喂巷头的几只流浪儿。捡到了这只雪里拖枪的狮子猫,爱得不成,一径抱着,回了秦顺儿替她跑腿的好意,自己来到了咸福宫送猫。
这会儿皇帝正上朝,身前也不需要人伺候。乔引娣站在咸福宫的当院,抱着怀里的小猫,问这宫里的洒扫宫女:“嗳,请问....这猫叫什么名儿啊?”
“叫通草儿。”那宫女子也不抬头,话口倒是还温和:“姑娘是哪儿捡着这猫的?它脾气可大了,又挑食,养好几个月了也不见熟,每天晚上闹猫,婴儿嚎似的。但我们吉主儿倒是很喜欢,等会儿怕是要重重赏你呢!”
乔引娣对这些倒是不很在意,只是抿嘴一乐:“猫就是这个脾气,我倒瞧着很是温顺。”她又挠了挠通草儿的下巴,听它一个劲儿的“咪咪咪”,笑容更大,低头哄道:“乖通草儿,等会儿你主子就来了,别急!姑娘,我瞧它好像有点渴了,您受累给舀碗水给它喝喝。”
“怪道你还是个有善心的。”
那姑娘抬起头来,一张团圆脸,此刻两只手拄在扫把头上,歪着脑袋看她:“你叫什么?”
“我叫乔引娣。”乔引娣笑着说:“您呢?”
“喏,你把通草儿放地上,它自己就来喝了。”宫女放下扫把,用旁边泼地的水舀子舀了大缸里的水:“我叫冲寒。瞧你面善,你是在哪个宫伺候的?”
“我是在养心殿伺候的。”乔引娣蹲下身,摸着正喝水的通草儿:“您这名儿起得好。”
“值个什么呢?”冲寒呲着牙乐,也跟着蹲下来,像是不知道乔引娣是在御前伺候的人:“养心殿什么样儿啊?你月钱多少?”
乔引娣愣了愣——月钱?来养心殿一年多,她就没领过月钱!
“看来是不多。”
见她愣怔,冲寒倒是自己得出了结论,撇撇嘴:“这要是放出去可怎么好?劳动这么几年,连点棺材本儿都攒不起。”
乔引娣愣愣的,听见她这么说,又想到自己是怎么个路数——估计就被圈在这宫里到死了吧!一时又想到死绝了的家人,一时之间心境摇晃,慢慢站起来,强笑道:“天儿不早了,猫送到,我得回了。”
“这就回了?”冲寒抬起头:“看天儿我们主儿也该回了,您不再等等?”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引娣刚想推辞,就听见一阵脚步从宫外头传了进来。吉嫔带着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刚跨进门槛儿,就看见了满地乱跑的狮子猫:“通草儿!哎唷!!”
她三步并作两步,手脚极快,一弯腰把通草儿抓在怀里一顿乱啃:“你这坏东西!叫我好找——嗳,哪个是乔——乔什么来着?”
“回主儿的话,这位就是找到猫的乔引娣,”小太监哈着腰回话:“乔引娣,还不给我们主儿见礼?”
“嗳,可别,这是我的恩人。”吉嫔看起来极开心,打眼一望,愣了愣——
吉嫔对自己的皮相是极有自信的,只是面前这个姑娘——看着比她大一些,一张鹅蛋脸,梳着宫女头,火红的棉线绳儿把头发绑的紧紧的——倒也不是极漂亮,可却能让人看一眼,再看一眼——看几眼便能觉出这个人眼角眉梢的妙处来——
“奴才给吉主儿请安了。”乔引娣此刻一福到底:“昨晚上就看见通草儿在夹道里,奴才就给收起来了。今儿早上听说您宫里遥山北下的找它,奴才这就想着给您送回来。”
“嗳.....”
吉嫔此时也回过神,又笑起来,亲热的一招帕子:“起来,快起来吧!多亏了姑娘还给我送回来。进屋,进屋说话。”
“最近主子爷政事繁多,我们这起子伺候的也不见天颜。你瞧着,主子的身子还好啊?”吉嫔坐在主位上,和颜悦色的模样,只是话说出口就不怎么凑手,显然不是个肚子里有乾坤的角色:“我这儿正好炖了点雪蛤燕窝,你等会儿就手带回去,就说是我叫带的。”
又想了想,吉嫔从腕子上撸下来个镯子,伸出手就去捏乔引娣的胳膊:“来,这个镯子送你——别推辞,”她止住乔引娣的挣扎:“就是个蓝底儿飘花,不值什么。”
“吉主儿,真不是奴才推辞,只是李公公知道了是一定要细究的。”乔引娣不大想和她夹缠,此刻拿李德全出来当枪也毫不犹豫,下了巧劲儿一扒,挣脱了吉嫔的手:“猫送到了,奴才的差事就全了。”
吉嫔听她是一径推辞,笑脸就有点挂不住,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话口也淡了:“倒是我没深沉了,倒叫你不舒坦。既这么着,我这就不留姑娘了。”
原以为这一趟就这么过了,乔引娣刚出殿门,门内就追出来个小苏拉:“乔姑娘!乔姑娘慢走,”来人手里提了个食盒,一张脸上堆着笑:“这个您拿着,拿着——”说罢就把那个食盒往她手里一塞。乔引娣喊了他两声,这小太监却像是听不见似的,一溜烟儿的往回跑,几个瞬息就不见了踪影。
实在是没办法,乔引娣在原地站了半晌,一时间又觉得新奇,又觉得无奈。可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只好一边往回走一边揭开食盒——一看:一碗雪蛤炖燕窝,旁边就大剌剌的放着个镯子。
这吉嫔!
乔引娣登时便站住了,回过头,却看见咸福宫不知什么时候连宫门都紧紧的闭上了。
宿醉是真的不好受;更何况皇帝是有了春秋的人,因此下了朝就歪倒在炕上,看着恹恹的。李德全轻手轻脚的上了茶,就听见炕上头问:“她人呢,怎么不见?”
“主子,咸福宫吉嫔的猫丢了叫她捡着,早上告了假去还猫。奴才瞧着这会儿也该回了。”李德全哈着腰:“主子什么示下?”
“吉嫔什么时候还养了猫?”皇帝哂笑:“真够有乐子的。”
“听说今儿早上因为这猫,吉嫔和通嫔还在皇后主子门外吵了一架呢。”李德全见皇帝感兴趣,忙又说了些八卦:“吉嫔也不知怎么,给这猫起了个通草儿的名字,听说就是因为这才吵起来的。”
“真是叫人不安生。”皇帝就乐:“撒什么癔症,就为了这还吵一架,朕看她们是太闲了!”刚要继续说,就看见乔引娣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忙住了口,又去看手里的折子不言声儿了。
“皇上,奴才回来了。”乔引娣往前走了两步,福了福身:“给主子请安。”
皇帝嗯了声:“做什么去了?”
他不知道?乔引娣侧过头看李德全。只是这缺了德的老王八精就跟没看见似的,连一个眼风也不给她,乔引娣只好又回过头:“回主子,奴才去给咸福宫的吉主儿送猫去了。”
“吉主儿?”
皇帝敏感的一皱眉:“凭她什么材料,也配你一声吉主儿?”
“奴才失言,是吉嫔。”乔引娣又福了福:“吉嫔还叫奴才给主子带了一碗雪蛤炖燕窝,还有个镯子。”
“镯子?”皇帝放下折子:“什么镯子?”
“奴才不知道。”乔引娣木着脸:“食盒里放的,想必就是给主子的吧?”
皇帝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于是便去瞧她的面色:“你且拿出来。”
乔引娣也不言语,手脚麻利的把两样东西放在了案上。皇帝看了看——镯子蓝底青花,不是内造的料子,“这怎么是给朕的?”
“奴才....奴才不知道。”
乔引娣憋着笑:“也没个话儿,就叫小太监把这食盒塞奴才手里了——奴才自然以为是给主子的。”
皇帝看着她的脸,也有点憋不住乐:“啊,既这么,李德全!”
“奴才在!”
“你去,叫内务府把这镯子磨成沫,回给吉嫔,”皇帝笑道:“告诉她,朕吃不了石头,叫她寻思好怎么做,再呈上来吧!”
李德全也跟着笑,这吉嫔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乔引娣也敢招惹?一边腹诽一边接过镯子:“奴才这就去办。”
李德全很快退了出去,掩上了殿门,屋里便又安静了;只剩下西洋钟喀拉喀拉的响动。皇帝又捧起一本折子,却又觉得看不进去,只好一翻身坐了起来。
乔引娣站在门边儿,见他的动作只好往前走了两步:“主子?”
“你......”
皇帝捂着额头:“你坐下,咱们一道说说话儿。”
说在后面:;论磕碜人,老四和乔真是尖酸到一处去了(
大不敬(辱)
雍四X乔引娣
皇帝是个冷面冷心的性格,除了批折子再不会别的:日夜忧勤,毫无土木、声色之娱。于臣子是个须得顶礼膜拜的完人范本,只是对后宫的一众主子和小主就苦了些。
皇后是个礼惯了佛的好性儿,和皇帝年少夫妻,自然不怕地位有损,只是还有十几个妙龄女子在后头等着——那么老些贵妃、妃位和嫔位悬着,大家都是系着一身家族荣辱进宫的,谁不想得主子爷青眼,再往上挣一挣?而且天长日长,皇后是能自甘清净,年轻姑娘谁又能在蒲团上一跪一个下午?——于是少不得各自捡了假想敌,没事儿就无伤大雅的斗一斗。
但要是说后宫就如同一片死水,连一个涟漪也没有——那也是不能够的...
雍四X乔引娣
皇帝是个冷面冷心的性格,除了批折子再不会别的:日夜忧勤,毫无土木、声色之娱。于臣子是个须得顶礼膜拜的完人范本,只是对后宫的一众主子和小主就苦了些。
皇后是个礼惯了佛的好性儿,和皇帝年少夫妻,自然不怕地位有损,只是还有十几个妙龄女子在后头等着——那么老些贵妃、妃位和嫔位悬着,大家都是系着一身家族荣辱进宫的,谁不想得主子爷青眼,再往上挣一挣?而且天长日长,皇后是能自甘清净,年轻姑娘谁又能在蒲团上一跪一个下午?——于是少不得各自捡了假想敌,没事儿就无伤大雅的斗一斗。
但要是说后宫就如同一片死水,连一个涟漪也没有——那也是不能够的事。比如咸福宫东侧殿的吉嫔和启祥宫东侧殿的通嫔在皇帝面前倒是很有些得脸,以往每个月总有两三天住在两位小主的下处。
有了比较就有了龃龉,两个人在晨起的时候总会呛两句,你来我往的,倒是叫一众女人很得了些趣味。只是今天到了皇后宫里,大家却发现吉嫔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要往窗外看看——皇后娘娘本来想放过去,却还是耐不住好奇:“吉嫔,你这是哪一出?”她把手边的茶水放下,顺着吉嫔的眼神往外看了看:“找什么呢,魂儿都飞了似的。”
“回主子的话,”吉嫔也知道自己失仪,只好站起来告罪:“昨晚奴才的猫,叫通草儿的,临清狮子猫,可漂亮了!——也不知道怎么,宫里那起子王八蛋给奴才弄丢了,说是昨晚就不见了,没敢告诉奴才,这会儿还在找呢。”
话音刚落,下首的几个年轻小主就一边偷笑,偷眼一看吉嫔对座的通嫔——该着不着的,一只猫和通嫔撞了封号,吉嫔这心眼子真是不知道让人怎么说。
皇后也明白其中关节,眼神一扫,看见通嫔一张温婉的鹅蛋脸上笑意淡了,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暗自偷笑了一回:“得了,这么着急,我不留你们几个了。只是吉嫔,”皇后话里的秤砣又往通嫔那边偏了偏:“通草儿这名不好,回头拟几个叫我看,我给你这猫赐个名儿,贵重些就不容易丢了。”
“是这个理儿!吉嫔,”
皇后下手的宁妃也跟着溜边儿:“改了也好,回头我给你个笼子,叫你宫里奴才上大夜的时候给猫锁起来,那就万无一失了。主子,”她转过脸:“要么您看,咱们今儿就散了?”
皇后就笑:“你娘家人进宫了?”
宁妃也跟着笑,一双眼里放出光来:“可不么!多亏主子的恩典,奴才的额娘还给奴才带进来一副麻将,可把奴才给稀罕坏了!您不知道,奴才新得的——”
“得了,得了,我不耐烦听你说,”皇后颇头疼的捂住额头,朝下头一甩帕子:“这就散了散了,你赶紧回你那推牌九,别在这磨牙了。”
被一通抢白,宁妃也不脑,只是带着女人们行了大礼退出了皇后的宫殿。
“吉嫔!好妹妹,”
只是刚出了宫门外,通嫔就仰着头,颐指气使的回过身来:“通草儿是吧?就你那猫,叫通草儿的?丢了?”
一看有戏可看,大家就都纷纷站住了——宁妃是麻将也忘了,攒的牌局也忘了,拽着宫里偏殿住着的海贵人一起看戏。
吉嫔见通嫔发难,倒也不怕,站在离通嫔几步远的地方一乐:“可不么?老招人得意了!我家里哥哥费老大劲踅摸来的。通嫔姐姐这么上心,等找着了,上您那儿请您去,也来看看我这猫长得多漂亮。”
吉嫔是旗下人,娘老子只是包衣奴才出身。但传到了吉嫔这儿,祖坟也不知怎么冒了青烟——吉嫔长得十分漂亮,十六岁那年叫送进了宫,哥哥也跟着升发到丰台大营跟怡亲王手下当差,在王爷那很能说的上话。娘家人硬气,吉嫔自然不好惹,牙尖嘴利的,连同位份的通嫔也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通嫔姓宋,虽然不是旗人,但父亲是四品官,据说在江浙一带很有些能量,每年送进宫的体己钱儿都十分不菲。通嫔是个富养大的娇小姐,在宫里也不改本色,手松的很——李德全每次来传旨,通嫔都必不叫他空手而归——两位小主一个占了天时,一个占了人和,每天看俩人掐架都不知道有多大的乐子。
“呵.....”
通嫔挨了一通抢白,不仅不脑,反而用手帕子掩起嘴笑了:“好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儿得的这只猫啊?”
“就这几个月,怎的了?”吉嫔见她像是要转话题,不禁生出一点儿得意来:“姐姐要是喜欢,回头我叫我哥从山东再踅摸一个送你?”
“哎呀!好妹妹!”
通嫔是彻底忍不住了,只是还笑得斯文,一副江南烟雨的柔婉模样,轻声细语的:“刚在主子屋里没好意思,我心说怎么还起个这个名儿呢?通草不是一味草药么?好妹妹,你莫不是......”
通嫔用眼角觑着吉嫔:“上火了?这通草清热利尿,通气下乳——好妹妹,你多早晚这么大的气性了?”
这一番话叫吉嫔气的有点摇晃起来——怪道呢,通嫔这没口子的贱蹄子敢在众目睽睽下发难——原来是欺负她没念过书臊她!
“你——”
吉嫔抬起手,指着通嫔那张笑脸,胳膊也跟着发颤:“你!”
正待吉嫔想要说点利害话儿回敬,就听见左边“扑哧”一声,她一双眼一扫,刚想发作,却看见是宁妃在那站干岸看笑话。
吉嫔是顶看不上宁妃的,大嘴叉子一个,也不见得是什么好材料!——只是被这么一打岔,吉嫔到底是冷静了些,强行拧出一个笑容来。
“可说呢!就是这个好名儿,只是刚主子不说了么,”吉嫔笑得勉强:“这名儿不大合适,我想也是,这不是和您的封号撞了?和猫撞字儿,真是没得侮辱了您!”
通嫔最烦的就是吉嫔这个恶心人的性子,因为一张脸带着一家人升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什么勾栏里头,言必称她那个哥子,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油的材料,算个什么东西!通嫔此时也被激起了火气,刚想好要怎么回敬,就看见夹道边儿上有个小太监狗颠儿的跑过来:“吉主儿!吉主儿!猫——猫找着啦!”
“找着了!”吉嫔立刻回过头去,帕子一招叫起:“怎么找着的,谁找着的?”
“回吉主儿的话,是主子爷身边伺候的乔引娣找着的。”小太监哈着腰:“这会儿她正在殿里候着呢!”
说在后面:创作归创作,本人对封建王朝的后宫制度抱有完全的批判态度。吉嫔通嫔都是原创人物(历史上只有吉常在,另外通嫔化用的是历史上懋嫔的背景)。不太会写家长里短的宫斗,下一章我们继续主线
大不敬(醉)
雍四X乔引娣
一进屋,乔引娣就本能地觉得不妙。屋里酒气熏天,几坛子开了红封的酒撇在地上,皇帝和怡亲王都歪倒在炕里,眼睛俱都直直的——一看就是喝到了量,再不能够伶俐起来了。
她慢慢走了几步到了炕沿跟前,稍微福了福:“王爷?”言语里的问询之意十分浓厚。
“啊....你去,”怡亲王费力的睁开眼睛,见着是她,又闭上眼睛,手胡乱的一挥:“再给爷拿坛酒.....来。”
“老十三!”皇帝此时打断他,左手抬起来,又重重地落在膝头,“你.....你醉了,别再喝了。”
“怕怎的?”
怡亲王喝大了之后,倒是显出一点儿从龙之前的鲁直跋扈模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横:“四哥,你擎...
雍四X乔引娣
一进屋,乔引娣就本能地觉得不妙。屋里酒气熏天,几坛子开了红封的酒撇在地上,皇帝和怡亲王都歪倒在炕里,眼睛俱都直直的——一看就是喝到了量,再不能够伶俐起来了。
她慢慢走了几步到了炕沿跟前,稍微福了福:“王爷?”言语里的问询之意十分浓厚。
“啊....你去,”怡亲王费力的睁开眼睛,见着是她,又闭上眼睛,手胡乱的一挥:“再给爷拿坛酒.....来。”
“老十三!”皇帝此时打断他,左手抬起来,又重重地落在膝头,“你.....你醉了,别再喝了。”
“怕怎的?”
怡亲王喝大了之后,倒是显出一点儿从龙之前的鲁直跋扈模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横:“四哥,你擎小儿就喝不过我.....这会子是不是要认输了?这可是您攒的局儿,怎么又不叫喝,这才哪....”他打了个巨大的酒隔,又哈哈一笑:“到哪儿啊!”
“放屁!”
皇帝此刻冷笑一声,“认输?你长了几....几个胆子叫你四哥认输?认输我是这个!”
乔引娣偷眼看见皇帝的动作,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悄声笑了起来。这皇帝虽然风里来雨里去,当了四十多年的差事皇子——可用手比王八这事儿上着实不擅长!
只见皇帝两只龙爪怪模怪样的交叠在一起,俩拇指费力的划拉——皇帝虽然喝高了,可耳朵倒还好使,听见炕下头的年轻姑娘笑出声,倒也不恼,只是眼神儿立刻递了过来,“怎的,你笑什么?你的爷比划的不对?”
“回皇上,奴才没有。”乔引娣立刻收敛了笑容,闷声闷气的跪下去:“皇上恕罪。”
“起来!”皇帝恶声恶气的呲哒她:“我说什么就跪,你.....你膝盖头子不要了?谁教的规矩?你四爷的人,还要随随便便跪!”
和喝高了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跪久了膝盖的确是受不住。乔引娣也不愿意遭罪,顺顺当当又站了起来:“谢皇上。”
皇帝眯着眼睛去看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襟前,打了个朴素的红绳络子,把发尾绑的死紧。一身藏青色的通袍,仅有纯黑的布料滚了几道粗糙敷衍的边儿。毛领子也是,打眼看过去毛蓬蓬的,不像毛领子,倒像是关外打猎旗人爱用的脖套。
看着看着,皇帝就又出声了:“我....朕不是叫李德全带你去挑了领子么?怎么你这回戴的这么磕碜?内务府怎么做事儿的!李德——”
“回主子的话,”乔引娣当机立断,截过他又要喊打喊杀的下半场,捏了个笑脸出来:“奴才挑了三条回来。那条紫貂是极好的,只是奴才微末之人,怎么好顶着出去呢?况且.......”
“嗯?”
说到紧要关头,皇帝正竖着耳朵听她辩白,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怎么也听不见“况且”之后的话。
“况且.....”
乔引娣有点踯躅,只是一径低着头,再不肯说了。
皇帝少见她此刻踌躇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新奇,又暗自思忖,如果不叫她解开心防,只怕这“况且”之后的话是无缘得听。因此放软了声口,低声哄道:“.....但说无妨。只是别说些混账话气朕就成。”
“....多早晚说混账话了?”乔引娣小声顶了一句,原以为这皇帝听不见,却不知被听了个正着。
“怎么没说?”
皇帝立刻接过话翎子:“忘了?甚么‘发落了你,赏你一死’.....还有甚么来着?噢,对,还有‘全了朕的意’!你倒是说说,全了朕哪个意?发作了你,朕能得什么好儿?”
皇帝如数家珍的模样叫乔引娣头昏脑胀起来——越说越不像话!皇帝把她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气话也值得拿出来翻小肠?
她涨红了脸抬起头:“皇上,您——我——”
“急什么?”
皇帝见她不自称“奴才”之后,反倒有些高兴,只是脸色还是黑沉沉的吓唬她:“朕的记性可十分好!你若是不想秋后算账,可得把想些甚么尽可量都说出来!”
皇帝指尖弹了弹桌面:“十三爷撅过去了,不怕他笑话你。毛领子呢?还有你那‘况且’,都说出来!”
“您叫奴才说,奴才没有不从的。”
乔引娣被逼到死角,反倒光棍起来。她仰起脸,眉毛挑的高高的,挑衅藏在平静下面,只有眉梢抬高了些:“下午晌李公公不是跟奴才一起去了内务府奉旨领物么?奴才叫内务府的小苏拉逼着选了三条——不仅那条紫貂毛的,还有一条玄狐毛儿的,真是极好!又顺滑又不扎脸,奴才谢主子的赏。”
“这么好,怎么不见你戴?”
“奴才怎么戴?一条命不够抵那领子上一根毛的。”
“混账话。”
皇帝见乔引娣此刻有问必答,心下畅快,面上就带了点笑影的嗔她:“朕给你的,你就值得上。谁敢啰嗦,你就给朕撕烂他的嘴,朕还要赏你挣了面子。”
皇帝这话倒是合了她的性子——乔引娣天生带着些憨直,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谁敢欺负她娘老子,她就敢打上门要个说法。好久没听见这么畅快的话,也叫乔引娣松快起来,面上就带了一丝笑意,盈盈一拜:“主子肯为奴才撑腰,奴才真是铭感五内。只是到底逾矩了,还请主子体谅。”
“还有一问,你怎么不回答?”
“况且......”
乔引娣这回是真的踌躇起来,扫了一眼炕上的皇帝,到底说了下去:“御前的人,谁又敢多说一句呢?您不吱声,我就算围个活的狐狸在脖颈子上,大家不也得当睁眼儿瞎么!”
乔引娣突发奇语,皇帝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大笑起来。
说在后面:上半场结束
大不敬(领)
雍四x乔引娣
憋好几天,憋到起痘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王长保,人精一样,一双三角眼扫见李德全带着乔引娣从夹道里过来,就忙请两人进了里间,三言两语便将二人来意摸了个清楚。
得知两人是奉旨选毛领来的,王长保稍阔大的一张脸登时盛开起层层叠叠的谄媚笑意——“贵儿啊!”他直起脖子朝外头喊:“小贵儿,快进来!”
不多时,一个小苏拉哈着腰一路小跑进了里间儿:“干爹,您叫我!”
年轻人一抬头,冻得青白色的面皮上透着和王长保一样的笑容,眼睛一溜,见着了坐在旁边的李德全二人,立刻扎扎实实跪了下去,朝二人磕了个响头,嗓音高高的吊起来:“拜见李公公,还有乔姑奶......
雍四x乔引娣
憋好几天,憋到起痘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王长保,人精一样,一双三角眼扫见李德全带着乔引娣从夹道里过来,就忙请两人进了里间,三言两语便将二人来意摸了个清楚。
得知两人是奉旨选毛领来的,王长保稍阔大的一张脸登时盛开起层层叠叠的谄媚笑意——“贵儿啊!”他直起脖子朝外头喊:“小贵儿,快进来!”
不多时,一个小苏拉哈着腰一路小跑进了里间儿:“干爹,您叫我!”
年轻人一抬头,冻得青白色的面皮上透着和王长保一样的笑容,眼睛一溜,见着了坐在旁边的李德全二人,立刻扎扎实实跪了下去,朝二人磕了个响头,嗓音高高的吊起来:“拜见李公公,还有乔姑奶奶!”
乔引娣哪见过这个架势?她才二十傍边,被这么个同龄人叩头,可是要折寿的!她被唬得立刻站了起来:“这可使不得!你快起来!你叩他就得了,可别——”
“嗳,乔大姑娘!”
王长保和李德全交换了个眼神,有垂下眼皮乐呵呵的用茶盖抹碗里的沫子:“您且坐下——坐下!不瞒二位,这小贵儿是我认的干儿子,今天两位贵人来了咱的地盘,少不得叫他来认认主儿,叫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天子御前行走,是多大的能耐,得叫他长长见识!磕个头算着什么了?将来他升发了,还少不得——”
王长保的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两位的照拂!”
“行了,行了,起来吧!别把你乔姑奶奶吓着了,她不爱这个,”李德全此时笑呵呵的替她解围:“我的老兄,既这么,你就叫贵儿去库房挑些毛领子来。贵儿啊,”李德全转过脸,“记着,万岁爷的旨意,一定挑一条紫貂!除了这个,你叫乔姑娘拿主意。不拘多少,满意为止。乔姑娘,你也跟着去挑,我这老眼昏花,可没什么好眼神儿。”
“就是她?”
待两人出门,王长保这才放下茶杯:“这看着……”
“看着怎么?”李德全就笑:“就是她。”
“……嗯。”王长保若有所思的搓起了眉毛,又“嘶”了一声,极不解的模样:“你说这——这比后头的娘娘小主还得人意儿?”
“你懂个屁,”李德全啐道:“这是王八看绿豆的事儿,多早晚跟得人意儿扯得上了?畅春园的大秀得人意儿?”
他斜睨王长保一眼:“你不也狗哈巴似的上赶着么!”
被人当面揭破那点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纵使脸皮八丈厚的王长保也涨红了脸,颇不平的嚷道:“那能一样?主子爷什么娘们没见过?犯得着么!”
“你可仔细着!小心祸从口出,”李德全冷笑道:“不怕告诉你,这位的行市可比什么吉嫔顺嫔热乎多了!”
这句话叫王长保瞪大了眼,但细细思索一回,又觉得事事都对得上——奉旨选衣裳,主子爷何等皇帝,什么时候在这些事上打过转?要不是真上了心——
王长保越想,一双眼睛就越亮,这要是给他傍上了,那他这几两肉的行市少不得在往上窜一窜!
眼见着升发道路就在眼前了,王长保不由得带着点急切往前探了探身:“那我——”
“可别!你想什么我知道,可我劝你少打这个主意。”
李德全对这个同乡倒颇有些兄弟情,提点的话说的很透:“御前可不比后头,容得着你胡来?小心掉脑袋!”
“那——老哥,你可得帮帮我呀!”王长保眼珠一转:“再这么,我可见不着头了!你是知道的,不在各宫主子前头伺候,再往上挣可就难了!再者说,等我升发了,咱兄弟也还有个照应不是!”
“再看看,再看看吧。”
相比于王长保得了宝物似的兴奋,李德全却老神在在的眯起双眼,“这蛐蛐儿到底是个呆的,还是个大将军,上了场,一招就见分晓了!”
“乔姑奶奶,您瞧这几个!”
小贵儿双臂抻得直直的从库房里一步步挪出来,大十几条各色各样的毛领子挂在两条人肉衣架上,活像是怪模怪样的翅膀子:“这十几条都是极好的皮毛,关外进过来还新鲜着,您瞧瞧呢?”
“不看了,给我一条纯黑色的就成,”乔引娣给他递了两个笸箩:“你快放下吧。这么些毛领子,得戴到什么年月儿去?没得暴殄天物,再说在御前,也不兴这些。我看着这貉子的就好得很,给我这条就成。”
“啊?那——可我怎么和干爹交代?”
小贵耷拉下来一张脸,苦哈哈的求饶:“姑奶奶,这是我第一次办事儿,您不好叫我办砸呀!”
说来也巧,这小贵儿和秦顺儿有些连相,看见他就觉得颇面善。乔引娣不是个会难为人的,看见他这么低三下四,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只好退让了一步:“既这么,那就……再挑一条?”
“三条,一共三条成么?一条紫貂,一条您喜欢的貉子,您再瞧瞧这个,这个玄狐毛,”小贵儿机灵的抖落掉所有毛领子,捡了一条泛着幽光的黑狐狸毛:“这个多漂亮!”
“成,你说三条就三条。快掌灯了,还有差事等着,走吧!”乔引娣不欲多待,就怕他得寸进尺,甩开帘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乔引娣回到耳房,看着炕上的三条尾巴似的玩意犯起了难。确实是好,那条烟紫色的貂毛油光水滑,实打实的金贵触感叫她爱不释手——但思来想去,乔引娣到底还是把它锁进了箱子底儿。
狐狸毛也不能用,往大了说,这叫僭越。皇帝翻脸不认账的本事她虽没领教过,但可看了不下十遍。乔引娣虽然不想活,可也绝不会把命丢在这种可笑的事情上。
只是貉子毛虽不金贵,可也不是如今的乔引娣能消受得了的。她钉在耳房,把那条不起眼的黑貉毛修剪得粗粗短短,又拿篦子狠命刷了几回,直至它从蓬松变成毛躁,这才心安理得的扣在了领子上。
这细致活儿叫她忙活了好一阵子,再起身已经是掌灯时刻。刚出耳房,乔引娣往上一望,此时天色暗了个透彻——她又往正殿一看,东暖阁屋里的巨烛煌煌,照得整个庭前都通透。
乔引娣进了抱厦,往窗前走了两步,透过窗子看进去,就见着皇帝和怡亲王的人影儿映了出来,细碎的吵嚷声音稀稀落落的透出来——
“这是……”
她不禁侧过头看向图里琛:“图大人,怡亲王来了?”
“可不么,”图里琛一张冷肃的胖脸上捏出一个和善的笑:“乔姑娘才要上值?”
“嗳。”她点点头,“李公公在里头伺候着?”
“我没见着李公公,他——”
“乔引娣!”
图里琛待要回答,在里头的怡亲王偶一回头,就看见窗外的人影,不由得笑起来,敲了敲窗户:“这儿!进来!”
说在后面:各种不顺,但总算搞出来了……!下一章节是肉眼可见的顺耶耶耶耶
大不敬(揩)
雍四X乔引娣
本章慎入慎入慎入慎入慎入,你将会看到一个蛇蛇蝎蝎婆婆妈妈,略有点中年男通病的老四,接受不了的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
皇帝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且得的蹊跷,症状也蹊跷——看不得别人拉拉脸,一看就要头疼——据说疼的时候还发作的不轻,玉瓷似的脸上豆大的汗滚下来,嘴唇比脸还白,活似在油锅里炸了几趟。
第一次发病时候正巧赶上乔引娣领了差,往军机处送了恩赏时令果子。回来就听秦顺儿说,当时李德全雷厉风行,打杀了几个奴才之后,这症候就圈在殿里,没叫几个人知道。只是李德全私下里又着重警告了乔引娣,不许她再上脸色。
“那您看这样儿成么?”
她站在抱厦里,冲着李德全......
雍四X乔引娣
本章慎入慎入慎入慎入慎入,你将会看到一个蛇蛇蝎蝎婆婆妈妈,略有点中年男通病的老四,接受不了的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
皇帝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且得的蹊跷,症状也蹊跷——看不得别人拉拉脸,一看就要头疼——据说疼的时候还发作的不轻,玉瓷似的脸上豆大的汗滚下来,嘴唇比脸还白,活似在油锅里炸了几趟。
第一次发病时候正巧赶上乔引娣领了差,往军机处送了恩赏时令果子。回来就听秦顺儿说,当时李德全雷厉风行,打杀了几个奴才之后,这症候就圈在殿里,没叫几个人知道。只是李德全私下里又着重警告了乔引娣,不许她再上脸色。
“那您看这样儿成么?”
她站在抱厦里,冲着李德全展开一个笑。也许是知道笑得不大好看,又给自己找补:“我这张脸笑不得,一笑就憨,怕招了皇上的忌,最多也就这样了。”
“……”
李德全摇摇头,看着想说点什么,一看她那张不咸不淡的脸,又把话咽回肚子里,一甩袖子:“就这吧!赶紧着,主子叫茶了!”
今天天气晴朗,下午晌的阳光柔柔洒进来。倒春寒过去了,眼看着外头的柳叶也发了新芽。最近殿里洒扫的勤快,檀香味一时半会儿没那么浓烈,乔引娣心里舒服,就盛着一脸笑进了暖间。
刚进屋就闻到一股鲜灵的味儿,清香又泛着一股果酸。乔引娣好奇的拿眼皮子到处撩,很快锁定了皇帝案上盛着的一只海碗。碗里怪模怪样的盛着一个新鲜物什,青色外壳,里头是黄澄水灵的果肉,头上还有一大丛铁草似的叶子,乍模乍样支愣着伸出碗去。
乔引娣不好多看,心想着回头一定要问问秦顺儿这是什么东西。如此一边想,一边笑着把茶杯放在案上。
她天生脸子有点冷,这么笑着面对皇帝还是头一回,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因此放下之后,只是福了福身,就准备回去戳脚子——
“你这下巴颌怎么回事?”
皇帝头也不抬,却似乎把她看了个透彻,歇了笔去挟茶杯:“朕看着一片红。是哪个不长眼的发作你了?”说着说着,话里话外已经又染上了阴冷。
乔引娣听的心惊肉跳,忙回过身来,笑容被撑的变了形:“回皇上的话,没有哪位主子发作奴才。”
“笑得勉强就别笑了。”
皇帝拿眼睛扎她:“朕瞧着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擎等着朕发病!”说完,竟就抽出帕子,捂住龙嘴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起来——
乔引娣十分惊讶,在她料想中,皇帝哪是如此的花架子?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唬了一跳,只得急步上前:“皇上,这可怎么好!怎的又咳嗽起来了?”
说话间也顾不得什么皇帝奴才的,一双手就往他后背上探:“李公公!快呀,快去请太医——”
“嗳,不用。”皇帝话都说不匀乎了,却还要立刻阻止她,顺手去握她的手腕子:“这点事还要折腾一趟。”
乔引娣拧了两下胳膊,见挣脱不开,只好任由皇帝握着,去看他的脸:“可好些了?”
皇帝喘了一回,歇过来眼神一瞟:“你不肯说,就叫李德全这个狗奴才进来回话!”
“皇上明鉴。”
乔引娣此刻正盯着那盘怪模样的果子出神,听他如此问,只好强自忍耐,露出一点点笑模样:“今年常服上的灰鼠毛和奴才顶不合契,下巴叫这圈毛挠的红了一片。”
“是吗?”
皇帝转过头,嘴角带着点似笑非笑,语气轻缓:“你抬起头来,朕看看。”
“这——”
“嗯?”
乔引娣见他又要发作,只好微微侧过脸,露出一截下巴,臊眉耷眼的无奈模样:“皇上您看吧,奴才真没撒谎。”
离得近了,皇帝身上的檀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只好死命垂着眼皮,就当那道视线不存在。
皇帝看着姑娘的半拉脸盘,眼皮死死的垂下去,一管秀气笔直的鼻子,嘴唇紧紧抿起来,白玉似的皮肉,只有边缘处一溜晕红,看着竟然还起了些疹子。
看着看着,握着手腕子的龙爪就松开了:“怎么成这样了?”说着就向那一条红探过去:“朕瞧瞧……”
——天老爷的!乔引娣登时瞪大了眼睛,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瞬间叫她弹开几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皇上!”
皇帝却没给她发作的机会,一偏头:“李德全!”
“主子爷!”李德全这才推门进来打了个千儿:“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上内务府置办毛领子,”皇帝用笔横了横乔引娣:“再去太医院叫当值的给配点药膏来。”
“嗻!......只是还请主子示下,什么毛领子才好?”李德全问:“今年的灰鼠毛是腌臜了些,只怕再配一条也……”
皇帝搁了笔:“叫张廷玉来见。”复又抬头:“朕瞧着,你这身儿衣服配紫貂相宜。这事全听她的,朕在这事上着实不通。去吧!”
大不敬(顺)
雍四x乔引娣
“李公公,这……这到底是怎么说?”
图里琛见李德全从耳房里钻出来,连忙凑上去:“这会儿更深露重,又闹的什么劲儿?”
“图大人,别问。”李德全慨叹的摇摇头:“他娘的,这头姓乔的倔驴,依咱看是谁也拿不住了!”
话虽这么说,李德全一边把袖子抄起来,一边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十四爷今天进了折子,估计是又没写什么好话,俩人针尖对麦芒,呛起来啦!”
他瞧着图大人恍然的面色,不免问了一句:“瞧您这模样,是进去看了?”
“在屋里喊成那样,怎么不进去看?”图大人罕见的犯了迷:“只没叫拿人,主子爷摔了杯子,叫滚出来。”
李德...
雍四x乔引娣
“李公公,这……这到底是怎么说?”
图里琛见李德全从耳房里钻出来,连忙凑上去:“这会儿更深露重,又闹的什么劲儿?”
“图大人,别问。”李德全慨叹的摇摇头:“他娘的,这头姓乔的倔驴,依咱看是谁也拿不住了!”
话虽这么说,李德全一边把袖子抄起来,一边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十四爷今天进了折子,估计是又没写什么好话,俩人针尖对麦芒,呛起来啦!”
他瞧着图大人恍然的面色,不免问了一句:“瞧您这模样,是进去看了?”
“在屋里喊成那样,怎么不进去看?”图大人罕见的犯了迷:“只没叫拿人,主子爷摔了杯子,叫滚出来。”
李德全就乐,不错眼的看着图里琛:“拿谁?”
“当然是拿——”
图里琛打了个搁楞,悚然一惊,回过味儿来:“拿——”
“图大人,”
李德全又笑又叹,拿手点了点图里琛的大襟:“聪明一辈子,怎么在这事儿上犯糊涂?主子爷恨成那样,自叫他老人家恨去。真要叫死,还等到今天?您不想想,她哪里是当奴才的料!不消说在这儿,哪怕是在个答应屋里,早都拉下去打了,容得着她在这犯浑?原因在哪儿啊?”
话说到这儿,李德全又左右环顾,凑的更近了,低声说:“还不是里头那位爷爱看呗!哼,”李德全一哂:“您瞧着吧,这就得宣十三爷进——”
话没说完,就听见里屋又是两声巴掌响起来,皇帝在屋里喊:“李德全!”
“嗳!皇上!”
李德全脚底一抹油,唰一下进了殿,只留下图里琛一个人愣神。
图里琛虽说粗中有细,可也实在看不出娘们的妙处。要他评价,乔引娣顶天了也就得一句“好看”。被这么一头倔驴气的心肝犯抽,什么宝贝似的,值当么?
乔引娣楞楞的坐在门槛上,一双眼盯着火盆出了神;一双手把那方明黄色的帕子攥在手里,不知怎么,竟然有点想笑——犯了死罪的人,想干什么不行?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双手支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出耳房。她可没忘,李德全离开的时候三令五申,叫两刻钟之后要回去当差——当就当吧!她一边走一边想:话说开了,以后再有一次,大不了就一头撞死,省得再受这无妄之灾的气!
想得入神,乔引娣没注意旁边跟着个人:“哎,想什么呢!没看见爷?”
乔引娣唬得一跳:“嗬!”她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王爷?”
她罕见的露了个笑脸,忙福了福:“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皇上叫起。”怡亲王满身侠气,抱着臂膀一扬头:“怎么着,听说你长行市了,把我四哥差点气出个好歹来?”
“王爷明鉴。”乔引娣料定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只好顺当的又跪下去:“奴才不敢。”
“哎,赶紧起来!”他嘎嘎的乐了一回:“我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快起喀吧,李德全那个狗撵腚的!一句话也不肯漏,光说皇上气大发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皇上这火儿发的怪,”她也就站起来,错开半步,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说:“我捡了折子,这就招了他老人家的眼。”
“就这么个事儿?”怡亲王回过身看她。
“回王爷,就这么个事儿。”
“嘁.....”
怡亲王似笑非笑的从鼻孔里出了一声:“一个两个的,德性!”
私心里说,乔引娣对十三爷印象不坏。人亲和又开朗,没事爱招猫逗狗,听说还是养鹰的行家。乔引娣是个野性子,天生喜欢活物儿,只觉得十三爷这人透着活泛,看见他心里就舒坦,因此对怡亲王,她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他和善。两个人一问一答,一段路走得十分顺当,只是到了殿前,就像两只锯了嘴儿的葫芦都彼此不搭理了——
“皇上!您叫臣弟啊?”怡亲王大大咧咧一掀帘子,箭矢似的扎下去,结结实实请了个安:“您这屋里可是暖和,比军机处强多了!”
“起来,别做那个怪模样。”皇帝眼也不抬:“军机处怎么,烧炕处的没给你这位爷烧明白?”
“哪能呢?在您身边儿就是格外暖和点。”怡亲王就笑,手肘搁在案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谁——乔引娣!”
他余光里看见四哥拿着御笔的龙爪顿了顿,嘴边坏笑更大,“来来来,过来!”
乔引娣暗地里麻答他一眼,只好走过去,一福到底:“请王爷示下。”
“瞧你们主子的茶!没规矩,”怡亲王点了点旁边的茶杯:“还不给换一杯?”
实在是没法子了,乔引娣实在不想这么快就腆脸伺候着,但事到眼前也不得不干,只好站起来,捧着茶杯出了门。
怡亲王似笑非笑看着她出了门,一回头,就看见皇帝眼神从镜片上面射向自己。他倒也不怕,手一抄,又是一扬头:“啊?”
“啊什么啊?”皇帝瞪了他一眼,复低下头继续批复折子:“少给朕作怪。”
“气着了?就因为老十四的折子?”
“你看了?”皇帝笔下不停:“看了还呈上来,朕看你就是成心气朕。”
“有难同当嘛。”怡亲王嘎吱嘎吱乐起来:“这倔驴又是怎么惹着您了?”
皇帝皱起眉,瞥了他一眼——怡亲王一看他,还是憋不住,“嘿”地笑起来:“那您叫我来作甚么?”
“再怪模怪样的,你就给朕从哪来打哪去。”皇帝拿他没法,只好半阴不阳的摆起架子:“看你来就是裹乱的!”
“我的好四哥,您骗得了谁啊?”怡亲王大笑起来,案子拍的震天响:“让人家姑娘撅了,是也不是?”
皇帝无奈的看着没正形的亲弟弟,想发作却觉得无力——怎么他这殿里面全是这么些不着调的?被他这么一搅,皇帝彻底没了批折子的心思,只好摘了眼镜:“行了,你可安生些吧!乐的朕耳朵疼。”
“好哥哥,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就叫您没了上天入地的本事?”怡亲王笑得脸都涨红了,似乎捡了天下最大的乐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你怡亲王倒是给朕支个法子,怎么治她?”皇帝此刻倒是不耻下问:“你治得了她,朕准你告两天假。”
“两天!”怡亲王叫起来:“两天您就想诓臣弟的法子,要我说您这买卖也太黑了点!”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和皇帝讨价还价:“至少五天!”
皇帝皱起眉,又瞥他一眼——要是一般人,早就被皇帝这一眼吓得掉了魂儿,偏怡亲王不怕,见皇帝扫过来,他又是一扬头,笑容愈盛:“啊?”
这滚刀肉!皇帝转着眼珠子,彻底没话说了。
“嘿,就知道您疼我。臣弟也不诓您,把这法子写下来,到时候不好使,您问我的罪,我是绝无二话的!”
大不敬(犯)
雍四X乔引娣
“乔姐姐!您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秦顺儿一掀帘子,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兴冲冲跑进耳房:“新鲜的头脑儿!快尝尝!”
乔引娣看了看外头的天儿,将夜未夜的昏沉颜色,“你下了值就不见人,我给你留了饭,在外头的炉子上头热着,快拿进来。”
乔引娣是个冷性子——倒也不是娘胎里带来的,只是面对宫里这一帮人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平时碍着皇帝那么一点另眼相待,养心殿的人都不和她多交往,就像前头刚走的善信,对待她更像是乌眼儿鸡。御前行走的宫女太监本来就不多,能在殿内戳脚子的人,严格意义上也就她一个。一年多下来,真正和她有所交集的,竟然就只有李德全和秦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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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四X乔引娣
“乔姐姐!您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秦顺儿一掀帘子,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兴冲冲跑进耳房:“新鲜的头脑儿!快尝尝!”
乔引娣看了看外头的天儿,将夜未夜的昏沉颜色,“你下了值就不见人,我给你留了饭,在外头的炉子上头热着,快拿进来。”
乔引娣是个冷性子——倒也不是娘胎里带来的,只是面对宫里这一帮人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平时碍着皇帝那么一点另眼相待,养心殿的人都不和她多交往,就像前头刚走的善信,对待她更像是乌眼儿鸡。御前行走的宫女太监本来就不多,能在殿内戳脚子的人,严格意义上也就她一个。一年多下来,真正和她有所交集的,竟然就只有李德全和秦顺儿。
“今天又是油茄子!吃得我想跑肚拉稀。”秦顺儿打开大碗,慨然长叹:“这饭食真是糊弄!要是没这碟子头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吃得下去!”
“今天谁上大夜?”乔引娣挟了一块片成薄片的头脑,又反应过来:“嗳,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善信走了。”
“李公公没和您说……新人什么时候来?”秦顺儿低声问。
“问了,他不肯给我透个准儿。”乔引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回头见,我上值去了!”
刚出耳房,乔引娣就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冷了!刺骨的寒风简直是往骨头缝里钻。她紧着跑了两步,就来到了抱厦里头,一掀帘子跑进殿内——
殿里暖些,可也着实不多。她平复着喘息,又掀了帘子进了东暖阁。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寝服,月白色圆领,在灯下反倒显出点青色来。她却行至案前,悄悄打开茶杯一看,果然是空的。
“——这迷了眼的十四!”
皇帝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荒谬的奏陈,突然狠狠一拍案,正好拍中了乔引娣的手指:“简直是不知所谓!”
“皇上!皇上息怒!”
还没等乔引娣反应过来,李德全听见里屋的声儿,立刻就屁滚尿流的小跑进来,哭丧着一张脸:“您可仔细着,莫气坏了龙体……”
“伤着你了?”
皇帝没搭理李德全,略一闭眼又睁开,看着火气下去了些。眼珠子一转,去看旁边的乔引娣:“朕瞧瞧。”
“回皇上的话,奴才无碍。”乔引娣把滋滋作痛的手背过后面,干净利索的又跪了下去:“请皇上保重龙体。”
片汤话她说的是越来越顺溜了。乔引娣垂着头,后颈露出来一截,看起来四平八稳的,嗓音也十分平静。皇帝转开眼珠子,不自在的清嗓:“李德全,你去。”
去干什么?李德全扫了一眼,心领神会:“嗻,奴才这就——这就拿药来。”
屋里很快又安静了。乔引娣跪在地上也不想起身,地龙烧的热,正好让她暖和暖和腿。皇帝瞧着她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一股火不知怎么就又拱起来——
“瞧瞧这个!”
她正心不在焉数着地板砖上的纹路,上头的人就甩下来一道折子:“瞧瞧你的十四爷说了些什么不忠不孝之语!”
乔引娣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那道折子。只是拿在手里,她又一径叠起来,完完整整的递回到案上,“请皇上息怒。”
“怎么,怕了?怕朕听了你的话,往死里发落老十四?”皇帝冷眼看她动作,只觉得心口的火越烧越大:“你且放心!朕不怪你。”
“回皇上的话,自古臣工奏折都是奏皇帝御览,代批者也只是蒙皇上洪恩,托皇恩行走于世间。奴才一介无才无德之人,皇上说这话是羞煞奴才。”
乔引娣语调稀松平常,再一叩首:“皇上明鉴。”
“好,好一个无才无德……”
皇帝冷笑,语气阴恻恻:“朕看你今天就是和老十四联手存心气朕,是不是?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如今你二人此情此状,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这话口含怨带嗔,叫她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乔引娣惶然抬起头,皱着眉去看他——
皇帝一双丹凤眼此刻垂下来斜斜睨她,眉头微皱,十足的不耐烦样儿。他手里的御笔还悬在折子上头,见她望上来,笔一搁,两条腿放下来,俨然是要和她较真:“怎么,朕说的不对?”
“回皇上的话,奴才没有。”乔引娣错开眼神,头叩在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奴才万万不敢。”
“不敢,是不敢承认你与老十四是苦命鸳鸯,还是不敢说朕是棒打鸳鸯之人?”
“……”
简直是无理取闹。乔引娣觉得自己那点从未消失的怒火被一点点勾起来,只好慢慢往后挪了两步:“您拿奴才撒气,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敢。”
“谁准你往后退的!”皇帝又是一拍桌案,高声怒道:“到朕跟前来!”
乔引娣被吓了一跳,一股邪火直往心口蹿,只得勉力压制。她闭上眼,咬紧牙关,又往前爬了两步,嘴里不成调的说着“皇上息怒”。
“想回到老十四身边儿去?朕倒要问问你,你是从哪儿学的规矩!”
皇帝的语调抬得高高的,出口的叱责混着不屑、蔑视和冷嘲:“进了宫还想着宫外的爷们儿,你可仔细着皮笊篱!”
乔引娣听见这话,只觉得血气冲顶,恍惚间好像听见“嗡”的一声——只觉得脑袋里全都是血气横流的回响。
她恨得全身颤抖起来,死死抠住了地砖缝,语气彻底变了调:“皇上要是嫌奴才秽乱宫廷,不如立刻发落了奴才,赏奴才一死!”
乔引娣倏地抬起头来,一双水杏似的双眼此刻燃着熊熊烈火,嘴角噙着一丝刻薄的冷笑:“您是皇上,金口玉言,奴才值个什么?不过是没眼色的东西!您发落了奴才,倒全了您的意!”
“放肆!你放肆!”
帝王之怒,当如雷霆。皇帝这一声怒喝令庭前阶后的太监哗啦啦跪了一地,整个殿内外登时落针可闻,只有呼呼寒风垂着窗棂。
“皇上……”
图里琛探了个头进来,刚想问怎么个示下,却只见皇帝一副玉瓷似的面容,此刻却显出十分的阴沉和狰狞——人精图里琛立刻生出一身白毛汗,声音也就变了调,显出十分的杀意:“请皇上示下!”
“杀才!谁叫你进来的!”
皇帝见他进来,一腔怒火好似找到了突破口,抄起茶杯就往那边狠命一摔:“滚出去!”
乔引娣见他二人来了这么一出,却毫不胆怯,跪着反倒比站着还傲气。她盯着皇帝拍在案上的手,那枚内造翡翠戒指在摇曳的烛火下闪着幽微的光华。
“哼……”
她出神的冷笑,自打进了这要人命的宫殿,她乔引娣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一条命值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拿谁的命威胁她都不能够!爹啊娘啊,今天女儿就来找你们!
思及此,乔引娣只觉得一阵释然——心口吊着的一口气儿陡然回落。
“奴才自知罪无可赦,”她此刻平静的可怕,再次叩拜下去:“任凭皇上发落。”
她这一出心灰意冷,认罪伏诛的模样反倒让皇帝没了声儿。还没说什么呢,这就伏了法。继续顶下去,这头倔驴真要连老十四都撇开手,一死了之可怎么好?皇帝恨得发颤,又不敢真的发落了她,竟然一时间怔住了——
“皇上!皇上,奴才把药拿来了——唉哟!”
李德全狗颠儿的推门进来打破了宁静。自打耳房出来,这双精明老眼一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屋里屋外跪了一片,保准是又出了幺蛾子!还在琢磨怎么破局的李德全端着一盒药,进了屋谁也不找,先去看乔引娣,心下就是一喜——这要人命的丫头肩头颤动,不是哭了还是怎么着!
“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哭——御前失仪可是要挨板子的!”
听见这话,正扶着额皱眉闭目的皇帝半睁开眼,又去睨她。李德全扫了一眼,会意的继续:“莫哭了,没得惹了皇上心烦!”
“李德全。”皇帝从袖口抽出一方帕子,皱着眉撇给他。
“嗻——乔姑娘,拿着擦擦!”
李德全把帕子递给她,接着一撩袍子,陪着她跪在地上,当着皇帝面聊起了家常:“说什么死不死的……难道一大家子全去地府做孤魂野鬼?谁替你烧纸孝敬地下的父母呢!生前儿女来要债,在地下也不叫他们安生么!”
李德全一边劝,一边错着眼看皇帝的脸色——这尊菩萨看着面无波澜,还是一副惯常的冷相,但却没有和平常那样不耐烦听人聒噪——李德全放下心来,继续劝这头跪在地上的倔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乔姑娘,天天听主子的佛法,竟也没受半点儿感悟么!”
乔引娣揪紧了帕子。皇帝等了又等,只见她终于动了动,再度拜服下去。
不知是哪句打动了她,乔引娣的态度又软下来:“奴才御前失仪,再不敢了。求皇上责罚。”
皇帝见她服了软,顿了顿,到底是借坡下驴:“念你心中尚存理智孝道,下不为例。带她下去梳洗,拾掇好了再来当差。”
说在后面:先撩者贱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