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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羽

中士,她变成薮猫了!


又名《猫狗双全的基地生活》

  

  预警:  

  cod10原作背景,第三人称,会有少量无覆面提及,Keegan战损提及,“你”即“Summer”,可代可不代

  8k+ 一发完

  日常温情向养猫生活记录,流水账预警,无逻辑预警,ooc致歉

  如能接受,欢迎食用,如接受无能,请善用左上角 

  

  文前语:

  六月份有的口嗨,和群友们talk后开始动笔,感谢棠老师、橙子老师、海豹茶老师、乳白老师和静老师

  这篇文历经社会学概论期末考(已过,感谢老师捞捞),脚踝手术住院,三次长时间的卡文,拖了两个月,从预想的两三千字...


又名《猫狗双全的基地生活》

  

  预警:  

  cod10原作背景,第三人称,会有少量无覆面提及,Keegan战损提及,“你”即“Summer”,可代可不代

  8k+ 一发完

  日常温情向养猫生活记录,流水账预警,无逻辑预警,ooc致歉

  如能接受,欢迎食用,如接受无能,请善用左上角 

  

  文前语:

  六月份有的口嗨,和群友们talk后开始动笔,感谢棠老师、橙子老师、海豹茶老师、乳白老师和静老师

  这篇文历经社会学概论期末考(已过,感谢老师捞捞),脚踝手术住院,三次长时间的卡文,拖了两个月,从预想的两三千字到现在八千字,一度想弃文但咬牙继续写完,还好没放弃)

  感谢没放弃的自己

  

  

  

  

  

  

  

  

  

  

  

  

  

  

  

  

会议室里,Elias看着眼前的幽灵小队。

Merrick,Keegan,自己的俩好大儿Hesh和Logan,端正地坐在Hesh脚边的Rliey,还有一只坐在椅子上的薮猫。

一只四肢修长健美,体型纤细,如同缩小版的猎豹,体型大小与德牧相当,布满黑斑点的沙黄色皮毛,拥有巴掌脸,大且圆的耳朵,琥珀色大眼睛的,薮猫。

而Keegan告诉他,这是和Hesh、Loagn同期进入幽灵小队的新队员,代号Summer。

Elias记得Summer明明是个人。

如果这是由Hesh或Merrick说出口Elias都不会信,偏偏是话最少也最少开玩笑的Keegan开口,在他用和平常并无二致的语气说话时,不爱吭声的自家小儿子拼命点头。

Elias额角的青筋突突跳,Elias听到了自己白头发滋滋往外冒的声音。

他转向狙击手,“Keegan,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Keeagn平静地说:“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么回事,她可能被萨满下咒,变成薮猫了。”

薮猫嗷呜了一声,表示赞同。


事情还要从早上说起。

幽灵小队有清早在会议室集合,指出昨日训练不足和宣布今日训练项目清单的惯例,八点钟Keeagn和Merrick走进会议室时发现只有Hesh和Loagn,Rliey卧在Hesh脚边,不见Summer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Summer从来不会迟到,仨小孩总是一起出现。

Keegan问两兄弟怎么不见Summer,结果他俩也不知道,每天Summer在食堂和他们会合,吃完早餐一起过来训练,今天吃完早餐了都没见到她,以为不舒服请假了没告诉他俩就先过来会议室。

Keegan自然没收到Summer的假条,这问题就有点严重了,他把文件夹往Merrick怀里一塞,让他正常干活,自己去女兵宿舍找人。

过了半个钟,等Merrick讲完了Keegan还没回来,这下不止Walker两兄弟,连Merrick都觉着不对劲,握住胸前的通讯器问Keegan怎么回事,人是生病送医务室了吗?

“……不是,有点复杂,待会你就知道了。”Keegan话音刚落,Merrick听到柜子撞倒的闷响,还有动物哈气的声音,然后是Keegan的叹气,“不要哈人,她只是想抱你而已……好好好,你自己走。”

Merrick保持着手握通讯器的动作,三人一狗面面相觑。

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Logan和Hesh默默抱紧了Rliey。


Keegan走了进来,一个人。

Merrick疑道:“人呢?”

Keegan一指身后,三人齐齐望去——

Merrick:“没人啊。”

Keegan往左边一站——

Hesh:“基地里啥时候有豹子了?还这么小?”

Logan:“David,那不是豹子,是薮猫。”

Hesh:“……腿这么长,脑袋这么小的猫?”

Logan:“如你所见。”

Merrick:“……Keegan你不会要告诉我,我们迟到了一个钟的新人就是这只薮猫吧?”

Keegan异常冷静地点头。

Merrick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和Keegan一样冷静地说:“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万圣节,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Keegan看着Merrick,蓝眼睛像不起波澜的大海。

Merrick读懂了战友的意思,他石化在当场,头一次恨起这该死的默契。

Keegan从不在愚人节和万圣节外开玩笑。

但是人怎么能变成猫呢!!!

薮猫跃上会议桌,对着Merrick一通嗷呜嗷呜叫,叫声急切,就差要开口说话了。

然而只换来Merrick和Walker兄弟迷茫的注视。

和Keegan短暂眼神交流后,Merrick最终选择相信Keegan,他拉过椅子坐在薮猫面前,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是Summer,叫两声。”

薮猫嗷呜嗷呜叫了两声。

Hesh:“你最喜欢吃的早餐是什么?华夫饼……”他伸出左手,“还是培根煎蛋?”然后伸出右手,两只手摊开在桌子上。

薮猫的右前爪按在Hesh的右手上。

Logan:“上次行动里你替我挡了一枪,是在哪里?”

薮猫咬住Logan的衣袖把他扯过来,坐起来支起上半身,左前爪点点左侧肋的位置,赫然一道粉红的伤疤。

Logan:……

Logan默默转身,把趴在Hesh脚边的Rliey叫过来,德牧被小主人抱起上半身,一脸懵懂地接受了辨别敌我的指令,嗅了嗅薮猫的脸,在原地卧倒,表示这是友军。

Merrick、Hesh、Logan:“……Holly Jesus!”

Keegan抱着双臂,一脸“I told you”的表情。

Elias和Kick这时候走进会议室,三人一猫一狗齐刷刷看向他们。

Elias停住脚步,“……我错过什么了吗?”

Kick打量了一下薮猫,转头严肃地问Elias:“你从哪里请的编外人员?”


Elias是天主教徒*,即便工作是端着枪突突人,非战斗状态下的餐前祷告和每周日去教堂做礼拜还是雷打不动的。但是信上帝不代表他相信人能凭空变成动物,更不信萨满真有传说里下咒的能力。

“但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解释,”Keegan说,顺手摸了一把薮猫的头,“还记得三天前我们刚从厄瓜多尔回来吗?那栋在郊区的废弃大楼,我们从一楼突入时刚好有个萨满在做仪式,Summer这倒霉孩子一脚踩花了萨满画在地上的法阵,我记得他像只愤怒的火鸡一样对她吼了一长串听不懂的话,当时捆了他没细问,等清空大楼后回来就不见人了。现在想来Summer那时应该就被下咒了,我不应该让她打头阵,是我的错。”

说完右手一痛,Keegan低头,薮猫松开嘴,冲他摇头。

Elias摆摆手,说:“纠结过去的对错没有意义,Keegan,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怎么帮Summer变回去,我会联系一下有这方面经验的朋友,另外的问题就是Summer能否继续参加训练和任务。”

Summer一下子急了,跳到Elias桌前叫了几声,记起来自己现在不能说人话,又冲Keegan叫。

Keegan愣了一下,Summer转头看向Rliey,又看向Keegan。

Keegan皱眉,并未明白。Summer看向Elias,他疑惑地挑眉,最后Summer把宝押在Hesh上,冲他嗷呜嗷呜叫。

Hesh第一个懂了,“Summer的意思是,她可以出任务,把她当成军犬,就像我们带着Rliey一样。”

其他人恍然大悟,Summer把脸埋进前爪里,叹气。

非战斗减员对现在的幽灵小队来说是很大的损失,尤其现在发现Rorke叛变后一次接一次行动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不可能再临时找一个合格的新人补充战力。见Elias抱着手臂沉思,薮猫张开嘴亮出尖利的獠牙,示意自己并非宠物,而是具有攻击性的猛兽。

“OK,Summer,照常训练,尽快适应你现在的状态,等你适应后我会根据你训练的结果决定你能否参加行动,Keegan你带她,Hesh,训练完去后勤部拿多一个背带,就这样,解散。”考虑了片刻,Elias作出决定。

Summer跃下椅子走到Keegan身边,Rliey摇着尾巴凑过来友好地嗅闻,Summer平日里没事就爱撸Rliey,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只猫而且还没适应力气大小的变化,下意识伸爪撸了一把Rliey的嘴筒子。

于是Rliey莫名其妙又结结实实挨了一逼兜,不可置信地望着才反应过来的Summer,扭头扎进蹲下来的Hesh怀里,委屈地嘤嘤嘤。

Summer尴尬地想过去安慰Rliey,被Keegan默默拉走。


生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战前会议、日常训练、保养枪械和补充弹药,Rorke依旧是悬在所有人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要说不同,不过是Keegan身边多一只猫而已。Elias那一句“Keegan你带她”,Keegan就把Summer视作自己的责任,带在身边,事事用心,Kick笑他像护崽的母狼。

基地里多一只猫可比多一条军犬稀奇得多,尤其还是一只身形和德牧一样大的薮猫,穿着战术背带,昂首挺胸地走在Russ中士身边,如果忽略背带上那几个用红色棉线绣得颇具哥特风的大写字母“SUMMER”,还是很威风的。

为了不会与Rliey的背带弄混,Hesh领了新背带回来就打算拿红色油性笔在背带上写上Summer的名字,被Logan以字迹容易蹭掉的理由及时叫停,然后他在Hesh从不解到疑惑再到震惊的眼神中翻出了尘封已久的针线盒,拍掉灰抱在怀里,招呼Hesh一起出门。

Keegan正在枪械储存室保养自己的重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Keegan抬头,Walker俩兄弟一齐探头进来,Logan问:“Keegan,你会针线活吗?”

Keegan:“……会一点,怎么了?”

Logan:“爸爸不会,他说你会。”

Keegan缓缓挑起一边眉毛,正在开会的Elias打了个喷嚏。

Elias没有封锁消息(事实上没有什么不能说的,Summer甚至还被Elias当成不要破坏宗教仪式,尊重当地宗教习俗的反面教材),大部分人在薮猫经过时会顺手摸一把头顶,再撸一把后背皮毛,完全无视薮猫警示性的龇牙哈气,就算被恼羞成怒一口咬手上也不怕,另一只手接着撸,直到薮猫自暴自弃地松开嘴,一脸看破红尘的表情放弃挣扎被战友疯狂撸———他们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被下死口咬,所以通常以Summer顶着一头一身凌乱的毛逃走去找Keegan顺毛,战友们带着满足的微笑离去为结局。

就像现在,Summer从Merrick和Kick的魔爪下逃脱,一路嗅着Keegan的气味走到枪械储存室,叫了几声示意里面的人开门,门一开就看见Keegan拿着针线在黑色背带上仔细地缝着什么,擦到一半的重狙放在身边,Logan坐在地上伸脖子看着。

Summer呆住,Summer和Hesh对视,后者钦佩的眼神让她明白,她没有在做梦,战斗力超强性格沉稳不爱说话从入队以来一直带着他们仨行动的狙击手Keegan · Russ中士,此刻在做针线活。

Keegan绣完最后一个字母,将线打结剪掉线头,抬眼见薮猫呆立在门口,大眼睛瞪得溜圆,奇道:“傻站着干什么?Come here,kid。”

Summer梦游般走到Keegan跟前坐下,Keegan伸手抚顺她凌乱的毛,把背带展示给她看,“Logan让我绣了你的代号上去,这样就不会和Rliey的背带弄混,我也就会补个破洞缝个纽扣什么的,勉强能看,别嫌弃。”

六个大写字母SUMMER,玫红色的棉线在黑色背带上尤为显眼,针脚略显粗糙,横竖转折有点生硬,好在无碍观瞻。Keegan把背带给Summer套上,这里扯扯那里拉拉,让Summer活动一下,见她原地转个圈,轻盈地跃上枪械保管柜顶又稳稳落地,动作没有滞涩也没有不适的表情,确定背带合身且不影响行动,满意地收拾好针线盒塞给Logan,顺手揉揉他的头,示意Summer跟着Walker兄弟出去,拿过布接着擦重狙。

厚重的铁门关上时,Summer回头,Keegan没有戴幽灵面罩,眉眼低垂,灰蓝色眼睛近乎透明,眼神沉静专注,冷白的灯光洒在狙击枪和他的脸上,投下大片阴影,宛如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塑。

走廊上,Hesh顶了一下Logan手臂,“Logan,刚刚Keegan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Logan:“谁?”

Hesh:“妈妈。”


当然问题还是有的,比如吃饭。

虽然Summer的思想依旧属于人类,但现在的薮猫形态注定她暂时要和肉酱意面、烤面包和咖啡告别,这让她短暂消沉了一小时,不过很快又因为猫罐头、生骨肉和猫条再次开心起来,脑袋埋在食盆里哐哐吃,头都不抬一下。

哦上帝,猫罐头怎么这么好吃!

Keegan揽下了给Summer放饭的活,他并没有养猫的经验,好在Kick家里有两只美短,经验丰富,在他的科普以及上网浏览了薮猫饲养注意事项后Keegan列出了食谱,在Summer吃完后观察了一个钟,确保没事后就按照食谱给Summer配餐。食堂的桌凳高度对猫很不友好,所以Summer和Rliey一起吃饭。

Rliey吃饭狼吞虎咽,常常吃完了Summer才吃一半,闻着罐头香味过来凑热闹,还没等Hesh敲它脑壳,Summer就抬头呲牙哈气,前爪邦邦邦往Rliey脑壳上招呼。

Rliey飞机耳,Rliey尴尬地舔嘴舔爪子,转头坐下,用湿漉漉的黑眼睛盯着Hesh,尾巴摇得飞起。

Hesh面无表情地说:“No,Rliey,你已经吃完午饭了。”

Rliey继续发动狗狗眼攻击,尾巴摇得更欢。

Hesh不为所动,“No,不能再开罐头了。”

Rliey的耳朵耷拉下来,喉咙里开始烧开水一样响亮的嘤嘤嘤。

Hesh:······Damn.

他认命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肉干,德牧的大耳朵马上立起来,就着主人的手叼过肉干,嚼得嘎吱嘎吱响,和一旁吃完饭优雅地舔爪子洗脸的薮猫形成鲜明对比。

给Elias送完文件回来的Logan:“David,不要再喂Rliey肉干了!再喂多就胖了!”

大家并没有把Summer真的当军犬,所以也不会刻意训练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于是Keegan必须时时注意Summer,以防有没大没小的战友们喂点什么薮猫不能吃的————比如牛奶,或者水果。牛奶还好,Summer嗅一嗅,鼻子一皱掉头就走,水果真的防不胜防。

有天早上Keegan不过一眼没看住,低头整理了一下文件,再抬头时正好看见Merrick给Summer喂葡萄,立刻叫住Merrick:“不要给Summer吃葡萄!她现在吃了会急性肾衰竭的!”

Merrick闻言马上收回手,Summer一口咬了个空,他缓缓转头望向Keegan,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可是刚刚我喂她吃下去一颗·····”

Keegan:···!

下一秒,Summer脖子一缩,张嘴吐出来一滩半消化液体,Keegan扔下文件,冲过来抄起Summer夹在腋下往基地里的兽医诊所跑,催吐、验血、输液,直到晚餐时分兽医才拿着验血结果告诉Keegan,Summer没事了,Keegan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终于缓缓落回胸腔。

Merrick带着打包的晚饭过来探望,身后跟着Walker兄弟和Rliey。Keegan揉了一把Rliey的头顶,打开塑料盒,猪肉卷饼、西兰花和奶油意面,温热的食物香气扑了Keegan一脸,午饭没吃已经饿麻的胃半死不活地叫了一声,他拿起叉子慢慢吃起来。

Summer神色恹恹地裹在毛毯里,Merrick蹲下摸她的头,小声道歉,Summer有气无力地舔舔他的手,表示原谅。Rliey也凑过来,伸过嘴筒子贴贴Summer的脸。

Merrick走时拍拍Keegan的肩,又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在Keegan放下叉子揍他前加快脚步跑出医务室。

后来只要再有人当着Keegan的面给Summer喂人能吃猫不能吃的食物,就会收获Keegan的死亡凝视以及温柔铁掌,Summer也没有因为呕吐进过兽医室。


哦,睡觉也有点问题。

女兵宿舍是暂时住不了了,也没有多余一间犬舍,于是Summer就和Rliey同住。

Keegan准备熄灯睡觉时听见三声沉闷的敲门声,疑惑地走过去开门,没有人,视线下方响起熟悉的一声猫叫,Keegan低头,和坐在地上的Summer对上眼神。

“你怎么出来的?我记得我走之前锁好铁门了。”Keegan蹲下揉揉Summer的脸和头。

就那铁门还困得住我?助跑跳一下的事,Summer腹诽,她现在才发现薮猫的跳跃能力是无与伦比的。她用头蹭蹭Keegan,腰一塌像液体一样从他手里流走,朝后走进Keegan的宿舍。

Merrick从上铺探出头,“Kid,有事吗?”

Summer仰头叫了一声当作打招呼,随后跳上Keegan的床,在床尾卧下。

Keegan立刻明白了,“你想跟我一起睡?这不大好,Summer。”

我当然知道不好!但我受不了Rliey的呼噜声了!Summer一腔悲愤无法言语,化作一声委屈的悠长的嗷呜———

Summer知道在小事上撒娇还是有用的,当然她也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果然,Keegan叹气,从衣柜里抱出一条毛毯,在床尾卷吧卷吧做成一个窝的形状,示意Summer窝进来,然后熄灯上床躺下。

毛毯有点年头了,半新不旧,颜色和花纹都没那么鲜艳,干净柔软暖和,Summer把脸埋在毛毯里,嗅到形容不出但清淡好闻的气味,Keegan的味道。

这味道似乎有助眠的作用,Summer很快困了,迷糊中感觉有只手哄睡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脊背,而头顶传来Merrick悠长的呼吸声。

Summer安心地沉入梦乡。

那条毛毯就再也没收回柜子里,成了Summer固定睡觉的窝。只不过Keegan需要定时清理粘在上面的猫毛。

偶尔Summer睡着睡着就抻成一长条,挤得Keegan不得不侧身睡,半夜咚的一声,Keegan腾地坐起身,摸到手电筒打开,和在地上摔懵的Summer面面相觑。

Summer尴尬地爬回床上窝在毛毯里,Keegan摸摸头捏捏爪子确定没摔到,关掉手电筒,把Merrick迷迷糊糊从上铺探下来的头推回去,躺下接着睡。


反倒是训练和出任务,这两个大家最担心的事,Summer一点问题都没有。

短短两三天后Summer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副猫科动物的躯壳,并在训练项目中表现优秀,扑咬之凶猛丝毫不逊于德牧,而且还有着与猎豹近似的奔跑速度和优秀的跳跃能力,Elias当即打消了顾虑,允许Summer参加行动。

一周后,Rorke的消息传来,他在墨西哥短暂停留,幽灵小队立即整装出发,可惜扑了个空,Rorke比他们先走一步,于是幽灵们把还没来得及撤离的联邦军队一窝端了。

Keegan没空数,但是他相信Summer绝对咬开了至少五个人以上的喉管,挠瞎了三个人的眼睛,在Rliey险些被敌人用匕首扎个对穿时及时蹿过去扑倒了敌人并咬穿了他的喉咙。坐上撤离的飞机时Summer漂亮的皮毛被尘土和鲜血渍成一绺一绺的,嘴边沾满鲜血的毛发已经开始干涸结块,一双圆圆的黑眼睛还兴奋地发亮。

Keegan不顾肮脏把Summer的四肢躯干都摸了一遍,才发现那是敌人的血,Summer没有受伤,松了口气,低头碰碰Summer的额头,“干得漂亮,kid,回去给你加鸡腿,多开一个罐头。”

Summer兴奋地钻进Keegan怀里,两只前爪抱住脖子一个劲地蹭他的颈窝,高兴得嗷呜嗷呜直叫,Rliey也被Summer叫声的情绪感染,凑到Keegan身边咧着嘴摇尾巴。

“放心,鸡腿和罐头你也有。”薮猫和成年德牧一样大,Keegan费劲地伸出手揉Rliey的头顶。

Rliey同样兴奋地蹿到Keegan膝上拱进他怀里,一猫一狗瞬间淹没了Keegan的上半身,队友们无视了他的求救,都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机舱里沉闷的气氛因为笑声而松泛了起来,Elias也笑出声,目光落到Summer身上时,上扬的嘴角却慢慢撇下。


半个月后,Elias朋友的朋友终于找到一位愿意帮他们的研究萨满巫术的民俗学家,详细描述当时的过程后,这位名叫Mary·Evans的学者翻找了三本厚厚的羊皮书,甚至不得不停下来擦了擦被飞扬的灰尘糊住的电脑前置摄像头。Mary指着其中被撕了一半,写满看不懂的文字符号的一页说,这是一个古老的巫术,将人变成动物,难度不高侮辱性极强,书里详细记载了咒语,可惜解咒方法在被撕走的那半页书页里,只隐约看见一个“血”字,Mary推测解药需要用到血,至于什么种族的血,要多少,还要其他什么药材,都是未解之谜了,因为这本书买到就已经缺失了这半页书页,Mary寻找了很久仍未果,最后Mary给出的解决方法是重新回去找到那个下咒的萨满,让他亲自解咒,要么就等,等这个咒语慢慢失效,期限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Mary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说肯定会失效的。

Elias谢过Mary,关掉电脑的视频连线,旁听的Keegan、Merrick、Walker兄弟和Kick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没人说话,但大家都知道目前只能用哪个办法———等,那个萨满是绝对找不到而且来不及再次前往厄瓜多尔的。

Keegan找到和Rliey窝在一起打盹的Summer,轻轻拍醒她,告知对她来说这个有点残忍的事实。

Summer的大耳朵随着Keegan的话语慢慢耷拉下来,圆溜溜的大眼睛失去了光芒,Keegan抚摸着她的后脊,刚想安慰,薮猫就如离弦之箭一般从他手底下蹿了出去,瞬间不见踪影。

Keegan绕着整个基地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Summer的影子,问了路上遇见的人,要么摇头,要么给他指了大概的方向,顺着找过去也一无所获。

很快夕阳西下,世界笼罩在浅橘红色中,凉风渐起,Keegan仍旧没有找到Summer。

就在Keegan打算去找Rliey来时,他忽然想起来,薮猫是猫科动物,而猫最喜欢待的地方不论是什么,都一定在高处。

Keegan觉得自己的脖子要仰断时,终于在训练场边的杂物房顶上发现了坐得端正的Summer。

他费力地爬上屋顶,波纹形金属板在他的动作和体重下颤抖,但没有变形折断。金属板吸收了白天太阳的热量,仍有足够的暖意,Keegan在Summer身边坐下,垂下双腿,“Smart kid ,aren’t you?多适合一个人看落日的地方。”

Summer转过头来看了一眼Keegan,又很快别过头,后者敏锐地捕捉到薮猫眼睛下被泪水濡湿的毛发。

Keegan没说话,把Summer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一人一猫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远处的地平线逐渐吞噬太阳。

此刻,不论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Keegan知道Summer心里难受。那么聪明勇敢的好孩子,闯过层层选拔才得到提拔进幽灵小队的资格,作战能力在同一批士官中一等一的优秀,哪怕变成薮猫也没有气馁,照旧出任务,这样的心态已是难得。

让她失控的是等待。她终归是人不是动物,咒语会失效,可是什么时候会失效呢?不知道。这种没有期限,没有尽头的等待,荒诞得像等待戈多一样,可是戏剧可以一遍一遍重来,现实不是。

Summer把自己团成一团,像婴儿缩在羊水里一样,把头埋进Keegan颈窝里,熟悉的味道让她哭到发干发疼的眼睛再度酸涩起来,泪水又要充盈眼眶时,Keegan拍拍她的头,说:“看啊,Summer。”

Summer抬起头,太阳只剩细细一线,天空交织着浓郁的深紫、宝蓝色和明亮艳丽如同火焰一般的深橙红色,连带着云朵和训练场冷灰色的水泥地面都泛起浅红,像一幅壮丽的油画。

Summer看呆了,这不是Summer第一次看落日晚霞,但是这是第一次和Keegan一起看这么好看的晚霞。

“真美,不是吗?”Keegan说。Summer回过神来,恍然惊觉自己又流泪了。

带着厚茧,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拭去Summer的泪水,Summer背靠着Keegan的胸膛,猫科动物相较人类放大了无数倍的听力让Summer听到了Keegan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平稳而坚定。

“I got your back,kid,don’t be afraid.”

God damn,Summer发誓,这是她此生听到过最安心的声音。

Keegan从薮猫扭头扎回他怀里并发出摩托车马达一样的呼噜声判断出孩子已经被哄好了,“好了,现在是晚饭时间,走吧,我给你弄吃的。”

刚吃完饭从食堂出来的 Hesh看到下午还在着急忙慌找人的Keegan现在领着薮猫往会走,脚步轻松,薮猫的尾巴高高翘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Logan:“David,我现在同意你的看法了。”

Hesh:“什么看法?”

Logan:“你看Keegan领着Summer去食堂的样子,像不像妈妈接孩子放学回家?”


一周后的早上,Summer尚未变回人形,而Rorke现身的消息再度传来,这次是在巴塔哥尼亚境内的安第斯山脉,到了下午,幽灵小队全员已经整装出现在直升机上前往任务地点。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打晕几个联邦士兵,扒下他们的衣服换上,潜入他们的基地,盗取有关联邦其他基地情况的U盘,在寻找Rorke的路上还是被发现了,即便所有人马上还击,但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密集火力的集中攻击分散了他们。

Keegan且战且走,不知不觉就落了单,他拔出匕首干脆利落地把从角落窜出来的敌人解决,发现自己身处基地边缘,往上走就是遍布杉树的雪坡,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洒下的月光明亮得连半空飘落的雪花都纤毫毕现。

远处的枪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而周围除了脚下敌人的尸体,没有别的活物,没有别的声音,静得反常。

心中警铃大作,Keegan转身抬枪欲扣扳机,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扑到他身上,Keegan被扑倒在地,枪口瞬间对准对方胸口,那人反应更快,迅速调转枪口,那一发子弹射到一旁的树干里。

Keegan果断弃枪,拔出匕首就往他颈动脉扎去,那人格开匕首,抓住Keegan的右手往外掰,意图掰断他的手腕。现在是力气的角逐, Keegan听到腕骨咯咯作响,他莫名觉得这一套动作很熟悉,目光从右手移到那人的脸,震惊得脱口而出:“Rorke?!”

“这套动作还是我教你的,看来这些年你疏于练习,太慢!”Rorke话音未落,Keegan抬膝猛击他腹部,同时左手拔出大腿枪套的手枪对准Rorke的腹部扣下扳机,鲜血飞溅,Rorke闷哼一声,手上力道一松,Keegan趁机用尽全身力气把Rorke推开,挣脱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摸扔到一边的突击步枪,哪知Rorke比他更快,一手抓住他的小腿,一手掏出手枪朝他的手臂开枪。

Keegan动作一滞,换成左手拿到突击步枪,然而这慢下来的几秒足够Rorke爬过来骑到Keegan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了。

Rorke手劲很大,无论Keegan怎么抬膝猛击他的后背都不松手,匕首落在地上,Keegan艰难地伸手去够,却够不到。很快Keegan就眼冒金星,逐渐失了力气。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会健谈一点,怎么还这么安静?”Rorke半身浴血,笑着说话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与老友叙旧,而非正在掐死自己曾经的部下。

Keegan右臂的枪伤血流不止,眼前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一声凶厉的嘶叫,模糊的视线被一条沙黄色的身影占据,铁钳一样扼住他脖子的手陡然松开,然而Keegan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缓缓闭上。


温热粗糙但柔软的东西一下下舔着他的脸,Keegan睁开眼睛,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肺部,他艰难地用左臂支起身大声咳嗽。

Keegan抚摸自己的喉咙,触感疼痛,绝对淤青了,而且说不出话。薮猫坐在他身边,身上落满雪花,着急地呜呜叫。

Keegan环顾四周,Rorke不见了,原本白净的雪地现在满是斑斑血迹,脏污不堪。

难道是Summer?可是怎么可能呢?

无线电传来Merrick的声音,Rorke又逃了,现在所有人正在前往撤离点汇合,Keegan努力调动喉咙肌肉,却只发出沙哑的啊啊声。Summer嗷呜嗷呜大叫,Merrick立刻会意,说了一个坐标,叫他们还能走的话马上去那里,任务失败,立即撤退。

左臂的枪伤仍在流血,Keegan扯下挂在胸前战术背心的止血带,手嘴并用地为自己的伤口止血。等到伤口不再出血时,Keegan看向Summer,惊恐地发现薮猫一身沙黄色皮毛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右额角贯至下巴,身上更有大大小小至少五六道刀伤枪伤。

Summer叫了一声,用头蹭蹭Keegan的手,示意自己还撑得住。

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Keegan理解为什么Rorke退走了,虽然有枪有匕首,但面对灵活矫健又悍不畏死的野兽,还是走为上计。

Merrick给的坐标有点距离,Keegan解决掉几个敌人,抢了一台履带式雪上汽车,把Summer抱上副驾,油门一踩到底,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开往撤离点。

Keegan左手单手开车,右手强忍剧痛端着突击步枪把一路上的敌人解决掉,等到达撤离点时,大家都到齐了,Keegan的右臂也再也使不上力,软趴趴垂在身侧。

他扭头去看Summer,心跳漏了一拍——Summer瘫在副驾上,一动不动,身下积了一滩乌红的血。

他立刻下车打开副驾车门,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事实——自己受伤失血还不顾伤口强行端枪,力气早就消耗殆尽,身上的战术装备此时对他来说已经够沉,不可能用一只手抱起和德牧体形相仿的薮猫,于是他和Summer双双摔倒在地。

其他人马上围过来,Merrick扶起Keegan,Logan抱起Summer,一阵兵荒马乱,终归是坐上直升机顺利撤离。

Summer昏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只在Hesh为她包扎伤口时疼得颤抖一下,Keegan左手摸着她的胸部脉搏,极其微弱,但仍在努力跳动。

多坚持一会,再多坚持一会,马上就得救了,你会活下来的。Keegan不停地默念着,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意识因为失血而模糊,怀里的薮猫恍惚中会变成Ajax失去气息的尸体,年轻的心脏在他怀里永远停止跳动。

他不想再看着一条鲜活生命在他怀里逝去了。

所幸回到基地时Summer还有气,一下飞机Keegan和Summer就抬上轮床分开推进了手术室,吸入式麻醉面罩套上脸,Keegan一吸气就没了意识,再醒来手术已经结束,右臂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Hesh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头支着头打瞌睡。

他用左手拍拍Hesh,Hesh一激灵,看见Keegan,搓了把脸,“你终于醒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好好康复不会有后遗症。”

“大家都好吗?”Keegan的脖子上了药,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都好,就你和Summer受伤最重。”

“Summer怎么样了?”

“哦,你说这个,”Hesh摸摸鼻子,“听说Summer在兽医那缝合时忽然变回去人了,这咒语失效得太不是时候,把兽医吓得够呛,盖上布就往医务室推,又把等在外面的Merrick吓个半死,以为没救回来·····哎哎哎Keegan,你的胳膊!三角巾三角巾!等等我!”


女孩躺在病床上,仍在昏睡,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均包裹着绷带,右脸缠满纱布,只露出紧闭的左眼。

Keegan在病床边坐下,握住Summer的手腕,脉搏平稳有力,被子覆盖下的胸膛有规律地一起一伏。

Summer还活着。

活着就好。

Keegan静坐了一会,转身离开。

床上的毯子该收起来了。

  

  

  

  

 *:此为作者私设


苏

提问:克哥位于食物链的哪里?

提问:克哥位于食物链的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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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翻译】寂寞存款

CP:凪诚士郎x御影玲王

作者:ひも糸

原文地址:id=19355286



 哐当

听着回荡在寂静空间里的无机质的声音,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

这是我的寂寞堆积沉淀的声音。

随着胸口揪心一般的疼痛越加频繁,罐子也变得越来越重,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合理性,也毫无意义。

……但是,只有现在,希望能容许这样的不合理的自己。

等这件事结束后,一切都会“没事”的。


《寂寞存款》


我时不时会感到些许的寂寞。


我与凪现在正在同居。两人身为职业选手,在同一个队伍里忙碌着,一起分担家务...

CP:凪诚士郎x御影玲王

作者:ひも糸

原文地址:id=19355286



 哐当

听着回荡在寂静空间里的无机质的声音,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

这是我的寂寞堆积沉淀的声音。

随着胸口揪心一般的疼痛越加频繁,罐子也变得越来越重,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合理性,也毫无意义。

……但是,只有现在,希望能容许这样的不合理的自己。

等这件事结束后,一切都会“没事”的。

 

 

《寂寞存款》

 

 

我时不时会感到些许的寂寞。

 

我与凪现在正在同居。两人身为职业选手,在同一个队伍里忙碌着,一起分担家务会更有效率,于是我提议两人合租,对此,凪冷淡地回了一句“也是啊。”我对他这样冷淡的反应并非没有想法,不过,能得到他的同意让我很是高兴,立刻开始为同居做起了准备。

 与凪的同居生活非常充实。

我比以前更加尽心尽力地做饭和打扫,努力为凪创造出舒适的环境。即使是凪,大概也不好意思把一切都甩给我,有时也会来帮忙一起洗盘子什么的,让我有种“简直像夫妻一样”的错觉,心情也不禁变得飘飘然。

我喜欢凪。是包含着恋爱感情的喜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无论是那悠闲的性格、昏昏欲睡的脸,还是平稳的声音,他的一切我都喜欢。

 

所以,我提出同居是不怀好心的。想想也知道,和凪一起住的话显然是我去主动做家务,对我来说实在不能称作有效率的选择。对我而言,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待在凪身边,仅此而已。

最初,只要凪在身边我就觉得欢欣雀跃了。可人类总是会变得越来越贪婪。

渐渐地,我在与凪的温差中感到了寂寞。

 

“凪! 今天想吃点什么?”

“嗯……什么都行。”

 

“凪,你今天接受了杂志的采访吧?访问了什么内容?”

“对我无关紧要,我不记得了。”

 

“凪!好不容易休假,要出去玩玩吗?”

“嗯,我想玩游戏就不去了,太麻烦了。”

 

那些对凪来说没有恶意的话语,刺痛着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如果能够满足于一起生活的现状该有多好啊。只要得到手就会厌倦的我,却对凪有着无尽的贪欲。这绝对会让凪无法承受。

无法填补的温度差消无声息地夺走了我心中的热度,我暗下决心,这一切必须要做个了断。

我再也不想忍受那时那种冰冷的苦痛了。

 

“OK了!”

哐,黑色柱状的罐子落在床头柜上发出了硬邦邦的声音。罐子顶部有一个4厘米长的条形洞口,洞的正上方装着一块小液晶屏幕。这是个存钱罐,而且是会在液晶屏上显示存款金额的高级款式。

我决定在罐子里存下“寂寞存款”。

命名的品味很差吗?多管闲事。

 

“寂寞存款”的规则很简单,一旦感到了“寂寞”,就往存钱罐里投入100日元硬币。在存款总额达到10000日元时,我就离开这个家。

之所以选择存100日元,是希望当我把这个存钱罐留下走人后,他会为处理这100枚硬币而困扰就好了(不过凪喜欢去游戏厅,也许意外地并不会觉得困扰吧)。

放弃和最喜欢的人的同居生活当然很可惜。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心中将永远圈养着寂寞,被永无止境的空虚吞噬殆尽。

如果会感到100次寂寞的话,我和凪肯定不在一起更好。我会变得不安定,凪也会觉得这样的我很麻烦。我唯一不愿意的就是让他感到麻烦。因为……

 

“真是麻烦,玲王”

 

……啊,又想起来了。

明明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段记忆却历历在目。它顽固驻守在我心灵最脆弱的地方,像化脓的伤疤一样依旧发出尖锐的疼痛。

我摇了摇头,仿佛是想要甩掉那段记忆。

“好吧,首先,最初的一次。”

我把准备好的百元硬币轻轻地投进存钱罐。我平时很少用零钱(原本就是不带现金主义者) ,为了存款特地换了这些硬币。

伴随着“叮”的一声,液晶显示屏上显示出数字“100”。

 

这次感到寂寞的原因是刚才凪回家没对我说“我回来了”。凪大概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因为累了懒得出声之类的。但即使知道这些我也会感到寂寞,恋爱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如果连这样细枝末节的小事都会让我感到寂寞,可能很快就能存到10000日元了。

哎,我小声叹了口气,试着举起存钱罐。轻轻一摇,罐中发出哐当哐当的轻快声响。

如果凪知道我存下了这样的存款,会有什么反应呢?算了,大概会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吧。“啊,你做了这种事啊”,然后就结束了。

我和凪的卧室是分开的,虽然我会主动去凪的房间,但他几乎没有来过我的房间。所以,他根本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放在床头柜上的存钱罐。

 

啊,这又让我感到一阵空虚。

 

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枚百元的硬币,放进存钱罐。屏幕上显示出了“200”。

积少成多什么的。

我的这份寂寞慢慢积累后,也会形成某种形态吧。

 

*

 

第一次因为凪而感到寂寞的是在BLUE LOCK里。

 

踢球之外的时间,凪基本全在玩手机游戏。有次,洗完澡后无所事事的我在趴着打游戏的凪旁边盘腿坐下,看着凪的手机画面,凪太过集中于游戏没有理我,于是我问道。

“我说,凪,这个游戏那么有趣的话也给我玩一下吧!”

就在这时,画面蹦出了“Game Over”的字样,凪看向我。

呆滞的黑色瞳孔定定地盯着我。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歪了歪头,凪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借玩一下游戏,我本以为他立马就会同意的。

“不行,我不借。”

“……诶?”

虽然他的声音非常温柔,但用语言拒绝了我的要求。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握住一样,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为什么,没待我问出口,凪开口说道。

“反正玲王很快就能精通,然后马上就厌倦的。”

我自己也知道我有这个缺点。

‘凪你很了解我嘛’、‘不要说那么冷淡的话啊’,‘就玩一会儿就好’……我能想到很多回复。但是,我嘴里没能吐出任何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重新开始游戏的凪的后脑勺。

一阵刺痛。

“……哈哈,那就没办法了。”

连我都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毫无底气。专注于游戏的凪不可能注意到我的变化,让我感觉自己更加凄惨了。

又一阵刺痛。

我竭尽全力忍受着胸口的刺痛和眼底发烫的酸楚。

……凪很了解我。但是我还是有点寂寞。

我悄悄钻进旁边自己的被窝,蜷缩起身子。

“……痛。”

很痛啊,凪。

 

 

 

 

“……喂,玲王。醒醒,玲王。”

“……!”

听到呼唤声,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映出的是凪乌黑的瞳孔。

凪怎么会在我的卧室里?说起来,我想起昨天深夜回家后,难得的直接倒头睡在了客厅沙发上。我撑起上半身,发现身上盖着毛毯。这是……

“……凪,是你帮我盖的吗?”

“嗯,睡在这里好像很冷的样子……对了,我看你好像在做噩梦就把你叫醒了,做什么讨厌的梦了吗?”

“……啊~”

凪的关心让我心中燃起暖暖的喜悦,但被问到梦的内容时,我不由得移开了视线。这怎么可能说的出口——把几年前没有借我玩游戏的事一直记挂于心,甚至做梦都会梦到。

“抱歉,我不记得了。有那么严重吗?”

“嗯。身体一直在发抖,还说‘好痛’。”

 

而且,还叫了我的名字。

 

我的呼吸一瞬间停滞了。

我平时是不会说梦话的,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用力咬紧后槽牙,为了掩饰而开口说道,“哈哈,什么啊?梦里你对我做了什么啊。莫非是在和我摔跤什么的?”

我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描淡写。凪微微撇了撇嘴。啊,这是他拗气时的表情。

“……我不会做、也不会想做会伤害玲王的事。”

“也、也是啊。你是很温柔的啊~!”

我揉着凪的头,凪舒服地眯起眼睛。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当然,凪肯定不会对我施加暴力。

要这么说,平时的亲密接触总是我主动的,凪根本不会轻易地触碰我。

但、即便如此,给我带来最大痛苦的无疑还是你啊,凪。

而这件事,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

随后,我从沙发上爬起来,简单冲了个澡。确认了时间是上午9点后,我意识到今天虽然是休息日,但是这一天开始得比平时要晚。

 

吹干头发回到客厅,没看到凪的身影。他大概是去便利店了吧。那个不爱出门的家伙如果没事先通知就出门的话,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确认凪不在后,我背向客厅走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径直走向存款罐。然后,将拿在右手里的百元硬币毫不犹豫地投了进去。

哐当。

刚才放进去的“寂寞”,是因为刚才的对话。

这让我再次确认到,他什么都不理解,既不理解我的寂寞,也不理解我心中的痛苦。

我知道这只是我自作主张的任性。但是,我明明因为你而这么痛苦,你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实在是让人非常难受。

我看了看存款金额,上面显示着“2200”。“寂寞存款”才刚开始一个星期,但已经存下五分之一了。单纯计算下来,平均一天会感到三次寂寞。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按照这个速度,一个月之内就能存到10000日元。

“我得开始认真准备……”

一定很快就会迎来别离了,不能再这么优哉游哉。

“准备……什么准备?”

我的肩膀一跳。

猛地扭过头,凪正透过我忘记关上的门缝死死盯向这边。他的视线中带着打量般的冰冷,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凪! 你回来了,刚才跑哪去了?”

“便利店。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凪毫不犹豫地走进我的房间,把袋子直直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看了看,里面有好几种午餐包。这是我在便利店常买的东西之一。

“谢谢你,凪。帮了大忙。”

“嗯。话说回来,你刚才说的准备是什么?”

别、别再提起这件事啊。

本以为可以扯开话题的我明显地动摇了。凪静静地看着我的样子。这种时候,他那副难以看透的面瘫脸着实令人讨厌。

虽说已经决定有一天要解除同居关系,但我不想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解释。说实话,我也害怕凪的反应。如果告诉他不再和他同住而他只回一句“这样啊”就结束对话,那我就不单单是感到寂寞了,而是难受与痛苦。

“不、那个。现在是休假季,可以自由支配时间,但最近身体有些迟钝了,我想着差不多开始正式活动一下身体。就是说的这个。”

“……是吗?”

他的声音显然透露出不满,但没有再细问,似乎不打算继续深究下去。

我松了口气,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示意他离开房间。

凪忽然转动了一下视线。

“……咦,玲王。你还有存钱罐吗。”

“!?”

我不由伸手打算挡住存钱罐。而这样的动作几乎等于明示了我在隐瞒着什么。

凪没有移开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个存钱罐。

“你为什么要藏着?”

“不是……我最近开始存100日元硬币,怕你会觉得这样很小孩子气。”

“我不这么认为……但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存硬币?”

“因、因为买东西时找的零钱太多,钱包塞得鼓鼓的很碍事,所以……”

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很牵强。

凪一反常态地紧咬不放,他少见的态度反衬得我的反应也变得十分可疑,可疑到我自己都感觉到了。但是,他怎么会对区区一个存钱罐这么感兴趣呢。

“……算了,先去那边吃饭吧。”

“是啊!”

凪看来似乎暂时接受了我的解释,走向了客厅。

好险,好险。

也许“寂寞存款”计划应该再偷偷摸摸一点进行。

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看到凪脸上是什么表情。

 

*

 

结束了。

绝望,只有这个词能形容我现在的状态。

我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看向黑暗中发出强烈光芒的手机屏幕。屏幕显示的网络新闻里,大幅刊登着一个白发的高个子和搂着他手臂的美女的照片。简单而常见的的标题写着“终于发现了凪选手的热恋关系!?”。

“哎!……真的假的”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烦躁用腿蹬着床面。

这篇新闻是我睡前在SNS上搜索“凪选手”时发现的新报道。凪前天被足球圈的朋友带去喝酒了,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拍到的吧。虽然凪对酒会并不感兴趣,但我说他也需要建立一些人脉,就劝他去了。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抓拍不是事实全貌。但这是凪第一次被拍到这样的照片,倒不如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报道才是奇怪。

假设,凪真的找到了对他特别的对象,也不会薄情到不向我报告的地步……应该吧。我希望他不会。

那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凪,总有一天会交到女朋友的吧。”

这条新闻向我暗示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在我心上留下了最沉重的打击。

照片中凪和美女并排站在一起的样子如画般和谐,让人不禁想象他是否有一天也会像这样和重要的人接触。那双白皙的大手,是否会触碰女性纤细的身体呢。我内心想象着,有点想哭。

我飞速钻出被子,从床头备好的零钱包里拿出百元硬币,毫不犹豫地投进了存钱罐。

 

哐当。

 

我很寂寞,凪。

一想到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重要、更特别的对象,然后离我而去,心就仿佛被紧紧揪住一般。我不想让你成为其他人的东西,想让你只看着我。这些丑陋的欲望支配着我的大脑。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逃避”。

我无法忍受你主动离开我,所以才想利用存款这样的借口离开你。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晰,但现在显示的金额是“4900”。距第一次存款不到两周就存了这么多。

我举起存钱罐,和刚买的时候相比重了太多。这就是49次“寂寞”的重量啊,我脑袋里想着这么无聊的事情。如果能将寂寞从心中抽离塞进这个存钱罐里,就能从沉重的情感中解放出来了。遗憾的是,这份痛苦在持续地折磨着我。

咚,随着一声闷响,我把存钱罐放回原位,顺手将手机也放在床头柜上准备躺下睡觉。这时,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

“呐,玲王。你醒着吗?”

“……凪?啊,我醒着。”

“我进来了。”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凪慢吞吞地向我走来。

我以为他早就睡了,对他的意外来访感到十分惊讶。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刚才大小姐在LINE上告诉我的。玲王,你看过这个了吗?”

凪把手机举到我眼前。画面中显示着刚才我刚才在看的网络新闻。

“嗯,我看到了。怎么了?”

“不是这样的。”

“…诶?”

“这篇报道说的全是假的。”

凪在我的床上坐下,将床压出嘎吱声响。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感觉到凪的视线笔直地盯着我。他眼神一贯心不在焉,偶尔却会这样严肃地看着我,真是太狡猾了。躺着听他说话也不合适,我抬起了上半身。

我知道这篇文章是谣言,这点毋庸置疑。说起来,凪居然会在意这类报道的内容,实在令人意外。本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觉得“麻烦”“无所谓”、对此视而不见的。

“哦,放心吧凪。我不相信它说的是真的。这照片,是前天喝酒的时候吧?”

“嗯,大概是那个时候被拍到的。”

“居然编出了这样的报道,凪也是个大名人了啊~!”

我来回抚摸着眼前柔软的白色头发。缠绕在手指上的柔软毛发手感绝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抚摸下去。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特地跑来跟我说这篇报道的事?很少见啊。我还以为你对这种新闻会说‘无所谓’呢。”

“因为不是无所谓,所以才来告诉你,我不想让玲王误会。”

“诶?”

这时,凪突然用双手紧紧握住我放在他头上的右手。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我无法挣脱。

光是被凪握着手这个事实就让人脸上发热。我很庆幸房间里漆黑一片。如果现在能看到我的脸,一定像苹果一样通红,我对他的感情也会随之无所遁从。凪炙热的体温,从手中慢慢扩散开来。我的手是不是出汗了——这样的想法掠过脑海。

“凪……?”

“……我们啊,总是彼此误会、错过、互相伤害。所以,如果有可能会产生误解的地方,就要好好地用语言来订正。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凪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手。

有点干燥的手指,比世上的一切都要暖和舒服。

……原来你有这样的想法啊。

明明不擅长说话,却将自己的心情化作语言传达给我。

为了我、为了我们而改变的凪。

无比心爱又可爱,让我喜欢得无可救药。

我被握住的右手暗暗用力。

仿佛呼应一般,凪也紧紧握住我的手。

“……谢谢你,凪。“

“嗯。玲王也要好好说出来啊。有很多事情不说出来我是会不明白的。”

“……嗯。”

对不起,凪。

我对你怀着绝对无法用言语传达的感情。

你可以骂我是骗子,也不必原谅因为自己的软弱而选择逃避的我。

无论你的手多么温暖,无论你为我做了多少改变。

只要有你在,我的心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苦痛。

我松开被紧紧握住的手,轻轻推了推凪的肩膀。

“……已经很晚了,还是回房间吧。你本来就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

“………”

“凪?”

看到不知为何陷入沉默的凪,我歪了歪头,试着摇晃他的肩膀,这时,放在他肩上的右手再次被他握住。

“喂,玲王,今天好冷,一起睡吧。”

“…………啊!?”

我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冻结了几秒钟。趁这机会,凪钻进被窝,同时将我也强行塞了进去。

等我回过神来,两人都躺在了被窝里。床很大,两个人睡也不会觉得挤,但是他为什么会产生两个成年男性一起睡的想法呢。更别说,我还对凪抱有着恋爱的感情。

“……不,这很奇怪吧!”

“诶——高中的时候不是经常一起睡吗?”

“我们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啊!”

我好不容易搞清了状况,用力推着凪的胸口,试图把他推下床。但是,凪的体格早已和我拉开了差距,无论怎么推,他强壮的身体都纹丝不动,甚至为了防止我抵抗而正面抱住了我。我的脸紧贴在凪的胸膛上,鼻腔里充满了与我一样的柔顺剂的香味。

这可不妙。

隔着布感受到的紧致而柔软的肌肉,环绕在我肩膀上的强壮手臂,以及抚摸头部温柔的手部动作,都足以将我的思绪尽数融化。心脏叫喧着,怦怦直跳。在床上被自己喜欢的人拥在怀中,这种情况比什么都甜蜜而难以抗拒。

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凪在想些什么?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我更想委身于这份舒心的甜蜜。这么一想,身体自然地放松了下来。

“嗯,果然很暖和,真好。”

“……把我当热水袋吗?”

“玲王也很暖和吧?我们是彼此的热水袋呢。”

听到凪慢悠悠的话语,我不禁露出了笑容。

……啊,幸福得快要傻掉了。

我也伸手搂住凪的身体。像凪说的那样,如同分享着体温一般,紧紧拥抱着他。好暖和。我心跳加速得根本睡不着,但被自己最喜欢的存在拥在怀中这一事实,比什么都让我安心,慢慢地,意识开始混沌起来,舒服得就像热浪在头脑中慢慢扩散开来一样,我忍不住“呼……”地打了个哈欠。

“玲王,你已经困了吗?”

“……嗯。”

“是吗。晚安,玲王。”

凪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背,让我的意识更加模糊了。

“晚安,凪。”

包裹在温暖的幸福中,我陷入了梦乡。

 

*

 

我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团白色。眨了几下眼后,视野变得清晰,认识到眼前的白色物体是凪的脑袋。

凪已经醒了,正趴着玩游戏。我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早上一起床就玩游戏是他的例行公事。

“……早啊,凪。”

“嗯,早上好。”

“啊欠……才7点啊。凪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啊,没有。”

“这样啊。”

我打开手机查看自己今天的预定事项。对我来说很难得的什么预定也没有。说起来,我一直在想,偶尔找个时间呆在家里也挺不错的。

“玲王呢?有什么安排。”

“我也难得什么安排都没有。今天就放松一下吧~”

“挺好的不是吗?”

“可是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我去做早饭,你也下床吧!”

床紧贴着墙壁,凪不退开我就没法下床。虽然跨过他的身体应该也能下去,但让他一直赖在床上也很头疼。

“诶——”我把反抗的凪从床上推开,踩在地上正要站起来,忽然在视野的边缘看到了存钱罐。

起床后,首先确认存款金额已经成了习惯,我今天也照例把目光投向那里。

“……咦。”

我不禁发出了声音。

上面的数字显示着“5000”。

奇怪,昨天睡觉前应该还是“4900”。也就是说,我睡觉的时候莫名增加了100日元。我是不可能记错的,那能想到的……

“喂,凪。”

“嗯——?”

我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

凪似乎在等我,依然呆站在房间里。

“你往存钱罐里放钱了吗?”

“啊,嗯,放了。玲王睡着后,我发现口袋里有枚100日元硬币,想着能帮你多存一点~,就放进去了。”

不行吗?凪问道,我马上摇了摇头。凪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做的,而且,多放进一枚100元硬币,也不过会稍微加快一点解除同居关系的速度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

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胸口一紧。

“……玲王。”

我呆滞了几秒,不知什么时候凪已经站在了我的正前方。我慌忙抬起垂下的脸,与凪四目相对。

凪漆黑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好像在担心我。

“脸色好差……这么做让你不高兴了?那对不起了。”

说着,凪用右手温柔地包住我的脸颊。那双温暖的手让我陶醉,同时也让我心烦意乱。

竟然会失态到没控制住表情,我立刻堆起得意的完美笑容。

“完全没有这回事!倒是凪会这样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不要撒谎,玲王。”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与温柔的手势相反,凪的声音中却包含着不容分说的压力。我不禁肩膀一跳,但凪依旧死死盯着我,瞳孔里没有一丝光芒,让我有点害怕。

“我没、没有撒谎啊。”

“真的吗?我虽然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心情,但我觉得我很了解玲王。”

“……什、什么意思……”

“玲王,你存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仿佛是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似的,凪打断我说道。

我一时之间没理解他的意思,有些茫然若失。

而凪如同穷追猛打般的继续问道。

“首先,玲王几乎不用现金。而且,用这样的存钱罐存钱太没效率了。理性主义的玲王不可能无理由地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了。

在他发现那个存钱罐后,并没有特别提过什么,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没当回事。难道他心中一直抱着疑问吗。

凪真的很了解我。他清楚地理解我的理性主义,也了解我容易厌倦的性格。

……即使如此。

“……没有什么原因。”

“玲王,不要隐瞒,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坦白表达的吗?”

“这……”

凪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抬起我低垂的脸。

然后,轻轻贴上了上来,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像是在测量热度。

包裹着脸颊的手的温暖,和近距离下视线交缠的热度。我明明想要逃走,但心却扑通地吵个不停,让我离不开这甜蜜的热度。

“告诉我吧,玲王”

“……唔。”

“我不希望再次在不明白玲王心情的情况下相互误解了。”

凪用像是撒娇又如同溺爱般的柔和而温柔的声音说道。这个声音让我愿意听他说的所有话。我用力咬住下唇,好像要阻止思绪被熔化似的。嘴唇湿润的感觉和铁锈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我一次又一次地梦见你用尖锐冰冷的声音说着“真是麻烦”,把我推开。每当这时,胸口便会充满悲惨、痛苦、哀伤又难耐的疼痛。

你一定会觉得擅自越来越喜欢你、自顾自地感到寂寞、又自作主张想要离开的我很麻烦的吧。

我最怕的,就是你说我很麻烦。

“玲王,血……”

“……因为”

“?”

“因为这不关你的事!”

我在一片混乱中大声叫道。

我甩开凪抚着脸颊的双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不敢看他的脸,悄悄地低下头。

这不关你的事,凪。

一切、一切都错在喜欢你的我。

所以拜托了,别再管这么麻烦的我了。

“……哈?”

我全身的肌肤开始战栗起来。

凪的声音里满是怒气,我条件反射地看向他的脸。

“……啊……”

他凝视着我,眼神冰冷得让人颤抖。狠狠瞪着的黑色瞳孔仿佛要将人射穿,散发出无法忤逆的、压倒性的强者的压迫感。

我不由得拖着腿地往后退。

和那时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声音。

和让我们一度分道扬镳的、那时候一样。

 

——“真是麻烦,玲王。”

 

……啊,不行。我清楚地想起了那时的心情。

鼻子一阵刺痛。眼睛发烫如同快要沸腾。身体的颤抖带动着牙齿喀喀作响。我抱住自己的肩膀,努力维系着此刻即将崩溃的心。

好可怕。好痛。

救救我。

我感觉到一滴眼泪静静地滑过脸颊。

瞬间,凪收起怒气,睁大了眼睛。

“……不、不是的,玲王,我没有生气。”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我。

和我一样的柔顺剂的香味,比我更大更强壮的肉体,我最喜欢的白色蓬松的头发。

啊,我立马反应过来,凪抱住了我。

“不,说没生气是骗人的。对不起。虽然是有点生气,但现在已经平息了。”

他的语气慌张失措。声音里充满了慈爱,难以想象出刚才还冰冷无比。

他紧紧将我抱在怀里,慢慢地抚摸着我的背。

“因为你说不关我的事,一下子火气上来了。吓到了你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平时脑子转得很快、怕麻烦到绝不说废话的凪,正拼命地组织着语言。

他抚摸我背部的手实在太温柔了,安心感让我不由得扑簌簌地流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啊,真是太逊了。

“我一生气就立马会变得很有攻击性。在遇到玲王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易怒,所以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吓到了玲王,当时也是。”

我把脸埋在凪的肩膀上,溢出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帽衫。凪对此没有一句怨言,用温柔的声音继续向我倾诉。

“我不愿看到玲王哭。虽然这话由罪魁祸首的我来讲有点奇怪,但我最喜欢玲王的笑容。”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和我四目相对。

大大的眼睛甜蜜而湿润,如同淋了糖浆。我最喜欢的可爱的眼睛。

不想被别人看到哭泣的样子,我试图背过脸,但下巴被紧紧抓住,让我没法如愿。我不知道该如何停下不断滚落的泪珠,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看到我这副模样,凪有些为难地垂下眉头。

“……怎样你才能停止哭泣呢?”

我也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我这样孩子气的、可怜兮兮地、丢人的哭泣的模样。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顺着下巴滑落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痛苦,难受,一切都乱七八糟。明明希望有人拉我一把,却不想依赖眼前的男人。

好痛,凪。

“……玲王。”

 “啾”,耳边传来一声可爱的声音。

凪的脸占据了我的视野,某个柔软的东西触碰上我的嘴唇。

凪在吻我。

理解到这一事实的瞬间,全身立刻升起一股热流。

我用力推开凪的肩膀,凪意外地轻易松开了嘴唇。

“……唔!?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想你被吓到的话会不会停下眼泪。”

“这又不是打嗝!”

反正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吧。我的心砰砰直跳。脸热得快要沸腾,幸福感让我脑海中一边混沌。没有人会讨厌被自己喜欢的人所亲吻吧。

事实上,我的眼泪确实停了下来。尽管如此,凪还是用袖子温柔地擦去我脸颊上的泪痕。

突然,我细细盯着凪的脸,刚才嘴唇上的血也沾到了他的嘴唇上,这鲜明的画面让我无所适从。

“刚才玲王咬破了嘴唇,有血的味道。”

“原、原来你对不喜欢的人也能做出这种事……”

“怎么可能?我只会对玲王这么做,也只想对你这么做。”

“啊?”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蠢了,凪面无表情地轻轻叹了口气,笑道。

“我啊,喜欢玲王。是那种想吻你、也想做更进一步的事的喜欢。”

以鼻尖相触的距离,凪如此说道。

我的头部如到雷击。

现在,大脑拒绝理解凪所说的话的意思。不行,不要自以为是,反正又会受到伤害的。

尽管如此,心还是会因为喜悦而颤抖。我很想相信,凪也有怀着和我一样的心情。

“凪……”

“我爱玲王胜过一切。所以,被隐瞒会很痛苦,我想知道玲王的全部。我会告诉你我所有的感受,也希望玲王能告诉我你的心情。拜托了。”

像是撒娇一般,他轻轻摩擦着贴在一起的额头。我被凪的蓬松毛发挠得痒痒的,不由得扭了扭身体。

在凪坦率的爱的告白下,心好像被融化了一般。我想把一切都交给他、暴露给他。

……就算说了也没关系吧。

我觉得,如果是现在的凪,他会接受一切。

“……话先说在前面,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特别‘麻烦’。”

“嗯,是玲王的话,我不介意麻烦。”

“……唔”

凪说着,松开了我的下巴,像是要让我安心似的,温柔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掌心传来的体温,温暖着我冰冷的指尖。

“我喜欢凪。”

试着说出口,是那么简单。

我喜欢凪,喜欢得无可救药。

凪听了这话,眼睛稍稍睁大,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喜欢,所以一直感到很寂寞。”

仿佛在求助一般,我将额头抵上凪的肩膀。

凪安静地接住了我。

“每次被你冷淡回应我都会寂寞。不管是‘我回来了’还是‘欢迎回来’,我都希望你能好好说出口。”

“嗯。”

“对凪来说也许无所谓,但我想知道你接受的采访内容。我很在意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说了些什么。”

“嗯。”

“做饭的时候最伤脑筋的回答就是‘随便’了。为了让你吃得更香,我学习研究了那么多。”

“嗯。”

“还有……”

我一点一点地,将积攒在内心的寂寞尽数吐露。说完,那些沉沉压在心底的感情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不借我玩游戏,让我很寂寞。”

“……玲王。”

我内心深处,最初诞生的寂寞。

因为我容易厌倦所以不借我游戏,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值得分享喜欢之物的人。

“……我一直觉得很寂寞。所以,每当感到寂寞的时候就会存100日元,当它变成10000日元时,我就离开这个家……我是这么打算的。”

“!那可不行,不行。”

“放心吧,我已经不打算离开了……和你之间的温差让我很痛苦。因为我觉得只有我单方面喜欢你,你对我根本无所谓。但不是这样吧?”

“不。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喜欢玲王。不是无所谓,而是最重要的。……但是,我给你带来了很多伤害。真的很抱歉。”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仿佛要将我整个罩住。被最喜欢的温暖包围着,我幸福得无可救药,不禁露出了笑容。

我也慢慢伸手搂住凪的背。紧紧贴在他身上,用额头蹭着他的肩口。

“已经没关系了啦……而且呢,凪。我想我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解除同居关系吧。”

“……为什么这么想?”

“正如你所指出的那样。在存钱罐里存钱实在不合常理。如果只是因为100次感到寂寞而解除同居关系的话,单纯地计算次数就好了。即便如此,我还是用‘寂寞存款’这种手段,或许只是想把它变成看得见的形式。

 

因为我想让凪有所察觉。”

 

事实上,凪确实注意到了。

这个嫌麻烦的家伙,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的证据。

只是这个事实,就让我切实感觉到自己被爱着。

“……喂,玲王。有一件事我希望解释一下。”

“嗯?什么事?”

“我没借给你游戏不是因为不想借,而是不想看到玲王厌倦了我喜欢的东西。因为会让我忍不住担心你总有一天也会厌倦我。”

“……原来是这样吗。”

“嗯。不过,因此伤害了你,我真的在反省……下次一起玩游戏吧。”

“你不用勉强自己啦。”

“不是勉强……因为我开始觉得,厌倦了也没关系。如果玲王喜欢我的话,我有信心维系这段感情直到永远。”

“哈哈,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凪的说法有些好笑,我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凪夸张地叫道“好痛、痛……”

这时,仿佛要反击似的,他忽然掠取了我的嘴唇,我只能满脸通红地僵在那里。看到我这副模样,凪打趣道“玲王真可爱”。我生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相视而笑,再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玲王感受到了多少寂寞,我就会让你感受到比这更多的幸福。”

“这话说得挺帅气嘛……谢谢你。”

“今后也许还会让你感到寂寞,所以玲王也要清楚地告诉我哦。”

“你这时候应该说‘我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寂寞了’吧!”

“我不会撒谎啦。我会努力,但我不可能完全了解玲王在想什么。”

“……嘛,那倒也是。不过要说的话,我也不愿意每次都示弱。”

“什么?”

“没办法啊?我不喜欢向别人暴露自己的弱点,已经是天性使然了。”

“……那要怎么做才能不让玲王感到寂寞呢?”

“嗯……啊!”

这不是有不需要直接语言表达,而是用看得见的形式表达“寂寞”的方法吗。

我凑到凪耳边低声告诉他。听完,凪立刻明显地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明明平时总是面无表情,这种时候却很容易看懂。

——什么嘛,要是我的话,麻烦也没关系吧。这么一说,凪支吾地回了一句“话是这么说”。以前,总是我被整的团团转,现在立场的转换让我心里十分舒畅。

“拜托了,partner!”

“……yes,sir—”

得到应许后,我主动吻上了眼前的嘴唇。

 

*

 

哐当

 

这是宣告玲王寂寞的声音。

只要听到那个声音,不管在做什么,我的意识都会飘过去。

我现在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黑色的存款罐镇坐在眼前茶几的中央,彰显着其存在感。刚才放钱的玲王就站在存钱罐的正对面。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所以还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即便如此,我确定的是,玲王感到了寂寞。

 

为了向我表示出“寂寞”的恋人,我丢下还在玩到一半的游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玲—王。怎么了?”

“我刚才说‘我回来了’。”

“啊,对不起。我好像在专心玩游戏没听见。欢迎回来,玲王。”

“……我回来了。”

 

我从后面整个环住玲王,将他紧抱在怀里。啾、啾,一次又一次地将轻吻着他的脖颈,等待他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凪。”

玲王开始温柔地抚摸起环在身上的手臂,我知道他的寂寞慢慢消除了。

“玲王,已经不寂寞了吗?”

“……嗯。”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我。大而清澈的眼睛让我心生爱意,我温柔地亲吻着他的眼睑。接着,眼下、脸颊、下巴,我的吻不断落在他的脸上。玲王的脸变得像苹果一样通红。明明已经接吻过无数次了他还是不习惯,这样新鲜的反应实在是可爱得不行。

“嗯,也亲亲嘴啊。”

“诶~偶尔玲王也主动一下嘛。”

“……”

玲王冷眼看了我几秒钟。当发现我依然保持着待机姿势时,他转过身,迎面抱住了我。

留下只是轻碰的一个吻。

虽然让人感觉有些焦躁,但这是玲王竭尽全力的主动,真是可爱。

 

互相告知心意的那一天,在玲王的提议下,“寂寞存款”仍在继续实行。

与以前不同,不管存了多少钱,我们的同住——重申——同居关系都不会解除。但在玲王感到了寂寞时,还是会在存钱罐里投入100日元。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声不响地向我主张“寂寞”,而我则可以通过肉眼看得见的形式知道这一点。

不仅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只有玲王一个人在家时,存款数也会增加,所以,必须在出门前和回家的时候确认一下存款额。

说实话真的非常麻烦。

不过,我更不愿意看到玲王因为寂寞而受伤。所以,今天也要为了可爱的恋人努力克制“麻烦”。

 

“……玲王真的很擅长玩弄我于鼓掌呢。”

“什……这话只有你没资格说!”

“诶,是吗。”

好吧,我们彼此都因为对对方的迷恋而甘拜下风。

总之,就算麻烦,我也依旧喜欢他。

 

END

林木Aria

X:sawagu3015

自汉化❌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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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干小米粥

【自汉化】一生擦る🍪/ngro

又是占有欲吱吱呢

作者twi:区@KILP1

🈲二传二改商用 喜欢请支持原作者 撞了请戳我 仅供同好友好交流 如有错误请指出 

嵌字/翻译/美工/校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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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杯茶茶
是幼驯染的宝宝们🥺 本来是打算...

是幼驯染的宝宝们🥺

本来是打算当作婚o的无料(结果第一批没抢到

所以之后有机会打算抽几个妈咪送

有兴趣的咪可以去wb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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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啦读啦

猫的报恩
(本来想的是涩谷结果时间线变得很谜…) 

猫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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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云一

【凪玲】并非独身

感觉过生日就该有点过生日的气氛所以进行了再追加(你)


凪早早地醒了过来。

倒不是他想起这么早,只是长期的训练多少也能让他这样怕麻烦的家伙形成生物钟。

凪打了个哈欠,慢慢坐了起来。

虽说是生物钟,但与其他人相比,他起的也不算早。

“奇怪,人呢?”

宿舍里空无一人。

真奇怪,大家都提早去训练了吗?但是玲王没来叫醒他,明明绝对不会抛下我(凪)不管的。

凪环视四周,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了一张漂亮的贺卡。字迹娟秀,行笔工整,一看就是玲王的手笔。

“凪,起床了的话要赶紧去洗漱哦!”

好麻烦,这种话由本人来跟我说不是更好吗?

凪挣扎着起身洗漱,他的牙刷杯被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水渍。一...

感觉过生日就该有点过生日的气氛所以进行了再追加(你)


凪早早地醒了过来。

倒不是他想起这么早,只是长期的训练多少也能让他这样怕麻烦的家伙形成生物钟。

凪打了个哈欠,慢慢坐了起来。

虽说是生物钟,但与其他人相比,他起的也不算早。

“奇怪,人呢?”

宿舍里空无一人。

真奇怪,大家都提早去训练了吗?但是玲王没来叫醒他,明明绝对不会抛下我(凪)不管的。

凪环视四周,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了一张漂亮的贺卡。字迹娟秀,行笔工整,一看就是玲王的手笔。

“凪,起床了的话要赶紧去洗漱哦!”

好麻烦,这种话由本人来跟我说不是更好吗?

凪挣扎着起身洗漱,他的牙刷杯被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水渍。一张同样的卡片安置其中。

“凪,要好好换上训练服啊!”

玲王,在跟我玩猜谜游戏吗?

用最省事的方式刷牙洗脸后,凪翻出了他的训练服。

衣服早已被人妥帖地叠好,上面放着卡片。

“凪,穿上后去饭堂吃饭吧!早餐可是很重要的!”

咦,这么快就去饭堂……?

还以为是自己猜的那种可能呢。

凪换上衣服,走向了饭堂。


玲王站在饭堂门口等着他。

“凪,太慢了!”他半是抱怨地搂上凪的肩,把人带到桌子前坐下。

“那玲王就来叫醒我嘛——玲王平时都会叫我起床的——”

玲王回避了凪的话。

“恭喜凪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来领取你的阶段奖励吧!”

“阶段奖励……”凪念着这几个字,就看到玲王给他端上了一盘食物。

“锵锵~是玲王大人亲手做的爱心早餐哦!”玲王雀跃地把餐盘和餐具在凪面前摆好,“班尼迪克蛋和蜂蜜柚子茶,给你一天的好心情!”

“哇——”凪配合地鼓起了掌,“那我开动了。”

他切开上面的水波蛋,液态的蛋黄流淌下来,金黄的色泽很是诱人。

“不愧是玲王,鸡蛋煎得很完美。”凪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荷兰酱清爽柔和的味道中和了培根的油腻,蛋液的独特风味又为培根和松饼增添了口感的层次。

“嗯,味道也很完美。”

“真的?凪喜欢就好!”玲王很高兴地笑起来,他托着下巴,注视着凪把整份班尼迪克蛋吃进肚子里。

能看到玲王的笑容,被耍得团团转也值了啊。凪慢吞吞地喝着蜂蜜柚子茶。

比外面卖的甜一些,估计玲王根据他的口味调过了甜度。

有点开心。


凪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玲王,今天不用训练吗?”

“啊啊那个,”玲王把空盘子和杯子收起来,“今天放半天假哦,昨晚通知的时候,凪肯定又睡着了吧?”

“反正有玲王在。”

“靠我吗?”玲王狠狠摸了一把凪的头发,“你也该稍微认真点了吧,我可不能保证每件事都记清楚啊。”

“诶——没关系没关系——”


凪看着玲王递给他一张卡片。

“接下来前往训练场吧,凪!”

“诶,玲王不是说不用训练吗?”

“下一个任务地点在那里哦!”玲王把他推出饭堂,“我还有别的事,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

“加油啊,凪!”

加油……啊。

“嗯,我会努力的。”

凪抓抓头发,朝训练室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说起来刚刚在饭堂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碰撞的声音。

错觉吧。


“来踢足球吧!”

这次的任务指示非常含糊,凪踢了足球两下,以一种随便的姿势把球踢进了球门。

训练室的投屏马上闪出一行字。

【请完成五十次进球,每次的进球方式不能相同。】

是触发式的任务模式啊。

凪升起了些许兴趣,他后退两步,猛冲向前踢出球。

投屏上的字发生了变化。

【任务进度:1/50】

毕竟是蓝色监狱第一梯队级别的前锋,凪轻轻松松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请找出最特别的足球】

数十个足球突然从天花板倾泻而下,滚落到凪四周。

好麻烦。

凪大概猜出了设(玲)计(王)者的意图,他干脆原地坐下,随手捡起旁边的足球翻看。每个球上面都用水性笔写着一行字。有感谢他的,有扬言要战胜他的。

“呜哇这个是马狼吧,好凶……”

凪看到一个宣称要让他自己做奴隶的留言,他撇撇嘴,不明白败犬女仆为何还不死心。

虽然足球的数量只有几十个,但一个个看完也需要时间。

等凪找到玲王的足球时,大半个早上已经过去了。

“和凪一起成为世界第一!”

“果然,”凪抱起这个足球,懒洋洋地把它举高了两厘米,“这里哦,最特别的足球。”

对“凪”来说的最特别。

【恭喜完成第二阶段的任务】

“这就结束第二阶段了?”凪抱着球,茫然地眨眨眼。

【请领取本阶段的奖励】

【重要道具掉落】

【御影玲王已加入队伍】

球场另一侧的门缓缓打开,在门那头等待着的人迫不及待地朝凪跑来。

“凪——!”

“玲王。”

凪接住了扑到他身上的玲王,同时投屏再次发生了变化。

【请与御影玲王一同完成任务】

【前往最终的任务地点】

“要上了哦,凪!”玲王兴致异常地高涨,拖着凪跑起来。

“凪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吗?”

凪配合地被玲王拖着在走廊上飞奔,他注视着搭档飞扬的笑脸。

“哪里都行吧。”

“这么随便可不行啊。”

“因为是玲王嘛。”

玲王慢下了脚步,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凪看着紧闭的饭堂大门,下一秒被玲王猛地推开。


“凪,生日快乐!”

彩带嘭地一声炸开来,挂在凪和玲王两人身上。

与早餐时冷清的景象不同,此时饭堂布置好了各式各样的气球和挂饰,“凪诚士郎生日快乐”的横幅大大地横在中央。

食物琳琅满目地摆满好几张长桌,最中间是一个三层的淡紫色蛋糕。

“凪,过来这边吧。”

玲王让出了主角的位置,笑盈盈地给凪戴上了小王冠。

“生日歌,准备!”

不知道谁嚷了一声,然后稀稀拉拉的歌声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难听死了。既不统一,也不在调上。

凪听完了这首生日歌,然后面无表情地提问。

“我可以吹蜡烛了吗?”

好在其他人也深知他怕麻烦的性格,迅速点着蜡烛然后催促起来。

“许愿!许愿!”

“蜂乐,你太大声了。”

“凪,许愿吧。”玲王也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凪不能理解。明明是自己过生日,为什么他们比自己还兴奋?

但是,他闭上眼睛,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跟玲王一起成为世界第一,希望跟玲王做一辈子的partner。

希望变成老爷爷的时候,还能跟蓝色监狱的友人聚在一起聊天。

“凪,快点来切蛋糕。”

喂喂那边几个,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凪想了想,把奶油最多的一块蛋糕切了下来,在众人饥渴的目光下,放进了自己的碟子里。

“你这个混蛋!”

马狼最先暴起。

“我给你辛苦准备了这么久,应该先犒劳我吧?”

“诶——但是我是寿星,吃最好的不过分吧。”

“你这个懒惰鬼!”

“那就给你好了。”凪无所谓地端起那块蛋糕,然后把它砸到了马狼的脸上。

饭堂内登时展开一场扔蛋糕大战,等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后,凪偷偷递给玲王一块蛋糕。两朵奶油花在蛋糕混战中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玲王无奈地用叉子戳了戳蛋糕。

“凪,这个你自己留着比较好吧?”

“没关系,我想给玲王。”凪给自己切了一块小一点的。

“玲王为了我花了很多心思,这是奖励。”

“啊呀,你发现了吗?”

“嗯,真厉害呢,玲王。”

“是吗?”玲王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现在躲在一张桌子后,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刚才人多,现在正式祝贺你。”

一朵白色的奶油花被送到凪嘴边。

“生日快乐,凪诚士郎先生。”


————————————————————

凪的生日活动全程以直播形式放出

因为要进行生日准备但不能让寿星知道,于是拜托了跟凪关系最好的玲王负责隐瞒,最终完成了一个充满节目效果的庆生策划

凪:不愧是玲王呢

闲庭云一

【凪玲】巧克力夺回大作战

因为手游的情人节活动事故实在太好笑了于是搞完开题报告后摸一发

前面大半是员工(玩家)视角


自从蓝色监狱计划大获成功后,负责运营的帝襟安里小姐终于获得了多余的资金招募一些人员来分担蓝色监狱日常的打理工作。

我正是从那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幸运儿之一。

虽说如此,我平常的工作也不过是帮安里小姐收集记录选手们的资料罢了。工资很高,高到甚至让我有些惶恐。拿着这么高的薪资干着打杂的工作真的可以吗?真不愧是蓝色监狱啊。

今日是情人节。

不过跟我这种单身社畜没多少关系。我跟平常一样走进饭堂吃饭,意外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御影玲王选手!

他朝我走过来了!

好帅!好贵气!

“你好,A......

因为手游的情人节活动事故实在太好笑了于是搞完开题报告后摸一发

前面大半是员工(玩家)视角


自从蓝色监狱计划大获成功后,负责运营的帝襟安里小姐终于获得了多余的资金招募一些人员来分担蓝色监狱日常的打理工作。

我正是从那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幸运儿之一。

虽说如此,我平常的工作也不过是帮安里小姐收集记录选手们的资料罢了。工资很高,高到甚至让我有些惶恐。拿着这么高的薪资干着打杂的工作真的可以吗?真不愧是蓝色监狱啊。

今日是情人节。

不过跟我这种单身社畜没多少关系。我跟平常一样走进饭堂吃饭,意外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御影玲王选手!

他朝我走过来了!

好帅!好贵气!

“你好,A君,”他向我微笑,霎那间仿佛有大片的玫瑰在他身旁绽放,“这个给你。”

我愣愣地接过,发现是一盒高档巧克力。

巧克力?!

“这、这太贵重了……”我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要如何准备回礼……”

“不必准备回礼,这只是作为赞助商的御影集团发放的员工福利,”御影选手笃定地笑着,“反正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个。”

他带着自信又张扬的笑容走向了下一个送礼对象——我的同事,她很快也在这份营业攻势下头晕目眩起来。

真厉害……喜欢上御影选手的人会很辛苦吧……

越是美丽的花,越难摘下。

因为鲜少有人能穿过那丛丛荆棘,将娇艳的花朵捧在手里。


不管怎么说,御影集团出品的巧克力一定很好吃。

我满怀感激地准备把它当作今天的饭后甜点。

就在我刚打算享用时,一个白发的男人冲到了我的面前。

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还在发育中的、个子很高的少年。他还穿着运动服,满头大汗地平复着呼吸,一看就是匆匆跑过来的。蓝色监狱中白发的选手只有一位。

凪诚士郎选手。

喘息声真性感啊,再过几年一定能迷倒万千少女吧。

我友好地开口。

“凪选手有什么事吗?”

“……巧克力。”

嗯?

凪选手摊开手,里面是一个巧克力代币。我知道这个,是蓝色监狱的情人节特别活动。不管是员工还是球员,都能通过完成指定的项目获取代币,代币能用来换取情人节巧克力。

不过早上的时候御影选手给所有员工都送了巧克力,我一时也没想着去参加活动。

“这个给你,玲王的巧克力还我。”

凪选手强硬地把代币塞进我手里,拿走了那盒巧克力。

“诶可是十个代币才能换一盒……!”我话还没说完,凪选手已经跑没了影,大概是去寻找下一个收到了御影选手巧克力的目标了。

运动员是要限制饮食的吧,凪选手难道是打算一个人吃完几十盒巧克力吗……

被那样的孩子喜欢上,御影选手也很辛苦啊。

我双手合十,为我逝去的巧克力默哀三秒。


晚上的时候,巧克力回来了。

御影选手按着凪选手的头,为他的无礼向我道歉。

凪选手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眼神明显是“下次还敢”。

我表示不用放在心上,目送他们离开后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将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

啊,金钱的味道真好吃。

希望我还能收到这么好的员工福利。


凪从早上起床伊始心情就不好。

他难得早起(比平常早了十分钟),玲王却不在宿舍里。

“凪,你找玲王的话,”千切贴心地告诉他答案,“他很早就出去了哦。”

“说是要给蓝色监狱的员工分发情人节巧克力。”

给谁?

分发什么?

【巧克力夺回大作战~凪诚士郎限定】

{限时活动已开启}

千切看着飞奔出去的凪,慢悠悠地招呼剩下的舍友。

“走吧,去吃早饭。”


【巧克力夺回大作战~凪诚士郎限定】

{任务完成进度18/34}

凪抱着一盒巧克力,数着巧克力夺回的情况。

要赶在训练开始前,把所有的巧克力都拿回来才行。

玲王的巧克力,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凪对于自己一换十的强买强卖行为毫无愧疚感。


很快,他的暴行就被玲王制裁了。

“凪,你在做什么啊!”听到消息的玲王匆匆赶来,“怎么能把我给别人的巧克力再拿走!”

“啊,玲王。”

“不要装无辜,”玲王无情地收走了凪手上的巧克力,“我会跟你一起去道歉的。”

“玲王,我也想要玲王的巧克力。”

“说的什么话啊,”玲王把巧克力整齐地堆在柜子上,打算晚上训练结束后再去归还,“凪的份我不可能落下吧。”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巧克力递给凪。比起批量派发的员工福利,这盒巧克力的包装更精细一些,巧克力的份量也更少。

“我让老婆婆按照运动员的要求特别定制的哦,”玲王熟稔地勾上凪的肩,看着他拆巧克力,“怎么样,好吃吧?”

“嗯,好吃。”凪往玲王嘴里也塞了一颗巧克力。这样算是做了巧克力的交换。

“可惜在蓝色监狱里出不去,不然我一定给凪(你)手作巧克力。”别人做的巧克力怎么能够完整体现自己的心意,当然是要自己亲手做的才行。

“没关系,明年给也可以。”玲王的手作巧克力只能属于凪(我)。

“今年的还没吃完,已经想到明年去了吗!”玲王给了他一记爆栗,“晚上记得跟我一起去道歉啊笨蛋!”

“好好,玲王大人。”

看在我(凪)是玲王的“最特别”份上,姑且放过那些家伙吧。

【巧克力夺回大作战~凪诚士郎限定】

{限时活动已结束}


情人节快乐,玲王。

情人节快乐,凪!


红蓝兔

除了玲王没有别人,救命好纯爱

  玲王宝宝你又公开处刑了,叔给咱孩子留点隐私吧,在还没有管理好尿床的年纪已经开始管理资金

除了玲王没有别人,救命好纯爱

  玲王宝宝你又公开处刑了,叔给咱孩子留点隐私吧,在还没有管理好尿床的年纪已经开始管理资金

千岁鹤归
感觉这张的甜滋滋可以扣晕中也....

感觉这张的甜滋滋可以扣晕中也....

感觉这张的甜滋滋可以扣晕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