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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有缘
想看妹哥穿黑白高领配...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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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水ovo(繁忙中(。・ω・。))
好玩,是之前搞的   游戏好玩...

好玩,是之前搞的

  游戏好玩,角色可爱,入坑会带你感受犹如四九年入国军一般的无奈与茫然(恼)

  

好玩,是之前搞的

  游戏好玩,角色可爱,入坑会带你感受犹如四九年入国军一般的无奈与茫然(恼)

  

蟑螂老六|谡乙己

  苯人对于左右的理解就是得权和失权,因此按照本人恶毒的癖好,越是想要得权,越是想要守权吞利的人,就越会异化成权力的妻子,我就越想安排他失权的模样;越是失权,越是在失权处境下尖叫抗争,越是甘愿为了更伟大的理想将自己置身于失权处境,我就越是愿意安排他走向得权。

  而在权力与良知之间彳亍着、因为良知不足而失足者,我总也乐意判一个失权处境让他悔过后,“重新走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单一的一个人,是必然没有左右的。当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必然要展现的得权或是失权的态度。因而我不觉得我是公公还是嬷嬷。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人得权或者失权,我手中自有天平,更何况一千个人一千杆天平,没有固定不...

  苯人对于左右的理解就是得权和失权,因此按照本人恶毒的癖好,越是想要得权,越是想要守权吞利的人,就越会异化成权力的妻子,我就越想安排他失权的模样;越是失权,越是在失权处境下尖叫抗争,越是甘愿为了更伟大的理想将自己置身于失权处境,我就越是愿意安排他走向得权。

  而在权力与良知之间彳亍着、因为良知不足而失足者,我总也乐意判一个失权处境让他悔过后,“重新走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单一的一个人,是必然没有左右的。当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必然要展现的得权或是失权的态度。因而我不觉得我是公公还是嬷嬷。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人得权或者失权,我手中自有天平,更何况一千个人一千杆天平,没有固定不变的走向。关系纷繁复杂,我懒得对每一个都必须下定义,这种过程琐碎且无聊,我只需要把他们的走向写出来就可以。

  更不用提性缘脑了。关系究竟是不是爱,什么样的爱,需要如此细细分割吗?终归也不过是情感在社会规则下的流向,谁需要说个1234呢?人之一世不过俯仰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只说一句随他去吧——于是就像一滴眼泪,像一滴平庸的眼泪,在理性之外是非之外,静静地掉下去了。

  

  

  

  *仅个人观点

满岛川-

【书单】勘厨为了写好诺顿·坎贝尔曾阅读的书目(持更)

最近在整理回顾之前写过的诺顿·坎贝尔,愈发感叹这真是一个复杂而有魅力的角色。去年在写作的过程中有目的性地重温了很多经典文学著作,为了了解十九世纪真实的矿工生活,也是为了更加深刻理解角色生活的时代。本文即是对这些作品的整理。


当然,想要写好诺顿·坎贝尔,最重要的还是看推演故事、生日信、角色设计思路、官网介绍等,此文不多作介绍。


总之,反复修改、倾尽心血写作诺顿·坎贝尔是一件痛苦又令人感到幸福的事。多看、多写、多思考总不会出错。如果你恰好也对这个角色感兴趣,如果你恰好也曾因他所经历的命运产生共鸣,如果你恰好喜欢阅读、希望能够了解更多,此文或许会...

最近在整理回顾之前写过的诺顿·坎贝尔,愈发感叹这真是一个复杂而有魅力的角色。去年在写作的过程中有目的性地重温了很多经典文学著作,为了了解十九世纪真实的矿工生活,也是为了更加深刻理解角色生活的时代。本文即是对这些作品的整理。


当然,想要写好诺顿·坎贝尔,最重要的还是看推演故事、生日信、角色设计思路、官网介绍等,此文不多作介绍。


总之,反复修改、倾尽心血写作诺顿·坎贝尔是一件痛苦又令人感到幸福的事。多看、多写、多思考总不会出错。如果你恰好也对这个角色感兴趣,如果你恰好也曾因他所经历的命运产生共鸣,如果你恰好喜欢阅读、希望能够了解更多,此文或许会对你有一点帮助。


本文仅供同好交流。整理匆忙,会持续更新补充,欢迎交流想法。


乔治·奥威尔《通往维根码头之路》


奥威尔受英国左翼出版社的委托,前往英国北部的工业城市,实地考察当地工人和矿工的生活。他深入矿井,亲身体验矿工的艰辛劳动,并详细记录了20世纪30年代英国矿工的生存境况:恶劣的工作环境、贫困与营养不良、失业与绝望。


在书的前半段,他曾这样记载:


“好几个牙医告诉过我在工业地区,一个人过了三十岁牙还没掉光的情况非常罕见。”


“因为矿井通道的高度有限,维根码头的矿工需要在黑暗中弯着腰,拖着身体缓慢前行近5公里,途中不断磕碰脑袋,擦伤背部,然后才能开始7个半小时艰苦繁重的工作。工作结束之后,他们又要再爬回来。而且这些爬行的时间是没有报酬的。”


左拉《萌芽》


这是一部描写矿工的“社会史”小说,展现了十九世纪矿工地狱般的生活与法国社会尖锐的劳资矛盾。对于矿工的生活,左拉是这样描写的:“有的煤层较薄,矿工必须趴在那里挖掘,他们活像夹在两页书中的一只虫子,受到被活活压扁的威胁。”


结局的最后,主人公怀着希望离开矿区,踏上新的征途。左拉并没有用低沉的语调去表现罢工运动的失败,而是充满了对未来的乐观、憧憬与期待。


除此之外,左拉提及了他在计划写作之时还曾阅读过大量有关矿工的著作,此处一同摘录,例如:路易-罗朗·西莫南的《地下生活》(1867),此书叙述女工生活、矿工的迷信、运煤事故等;多尔穆瓦的《瓦朗西埃纳的煤矿盆地》,此书介绍地层、矿脉和工资情况;基约的《社会地狱》(1881),政治经济学方面的著述;以及博安-布瓦索的《煤矿工人的疾病、事故和畸形》。


司汤达 《红与黑》


虽然可能有所差异,但于连算是勘厨公认最贴近的文学人物形象。不仅因为他们都出身卑微、生活的时代背景相似,更因为他们都野心勃勃、不甘于现实、渴望出人头地。


作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之作,红与黑讲述了一个出身低微但极具野心的年轻人于连·索雷尔,在法国复辟王朝时期(1814-1830)努力攀登社会阶梯的故事。


在原作中,于连的形象与人们对他的评价同样两极分化,有人爱他无法自拔,也有人鄙夷他不择手段上位可耻,这也在侧面反映了作者在人物塑造的成功。如今,人们常用“于连式人物”形容出身低微但野心勃勃,凭借才华和手段试图攀登上流社会,却在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中陷入悲剧的人物。



陈年喜《炸裂志》《微尘》《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并不是因为厨勘而读的陈年喜,但在创作过程中翻涌的情绪却使我频繁回忆起他的散文和诗歌。这些书中,陈年喜写尽身为巷道爆破工所目睹的悲怆炽烈的人生。漫长的岁月里,他曾走在蜿蜒至渤海底的竖井之中,距离地面几千米的地心深处。炸药,风镐,尘肺病,生死与命运如同矿山深处敲下的石头一般黝黑。


在《炸裂志》中,他写道:

“我在五千米深处打发中年

我把岩层一次次炸裂

借此 把一生重新组合”


“我身体里有炸药三吨

他们是引信部分

就在昨夜

我像岩石一样 炸裂一地”


Eddy C. Bertin 《吾名,黑暗》


赛伊格亚的典出之作,1976年收入于《The Disciples of Cthulhu》,罪恶熔火与盖提亚之遗精华故事有剧情参考。故事围绕一位名叫赫伯特·拉蒙(Herbert Ramon)的研究者展开,他前往德国西部偏僻的弗莱豪斯加滕(Freihausgarten)村庄,调查当地关于旧日支配者赛伊格亚(Cyäegha)的传说。赛伊格亚被描述为一只巨大的、散发着绿光的眼睛,周围生长着许多触手,被称为“至暗者”或“毁灭之眼”。它沉睡于村庄附近的“黑暗之丘”下的巨大洞穴中。


暂时写到这里,如果还有想到的会继续更新。欢迎补充。



风之子寻梅

关于“奥尔菲斯”

*本来是想单独分析一下奥尔菲斯的,但是写着写着发现说记&说回浓度过高遂打CPtag

*爱丽丝的个人解析之后会单独出一篇,所以本文没有打上她的单人tag

*BTW本人混邪杂食,洁癖党可以不用关注我或者这个合集以免被雷到


根据官方给出的设定,奥尔菲斯主人格的关键词是倨傲敏感且忧郁深沉,能够确认的也只有重逢之时里不归林大火片段的奥菲,以及深渊八的伊始新篇。噩梦人格在小说家内心的投影更像是在扮演一个“药剂师”的角色,驼背,鸟嘴面具以及苍白的皮肤,应是经年累月的伏案试药造成的结果,而且显然也是对真相了解得最多的角色。侦探则是一个空白人格,没有过去的记忆,没有年轻时的才华,更没有对于人性...

*本来是想单独分析一下奥尔菲斯的,但是写着写着发现说记&说回浓度过高遂打CPtag

*爱丽丝的个人解析之后会单独出一篇,所以本文没有打上她的单人tag

*BTW本人混邪杂食,洁癖党可以不用关注我或者这个合集以免被雷到


根据官方给出的设定,奥尔菲斯主人格的关键词是倨傲敏感且忧郁深沉,能够确认的也只有重逢之时里不归林大火片段的奥菲,以及深渊八的伊始新篇。噩梦人格在小说家内心的投影更像是在扮演一个“药剂师”的角色,驼背,鸟嘴面具以及苍白的皮肤,应是经年累月的伏案试药造成的结果,而且显然也是对真相了解得最多的角色。侦探则是一个空白人格,没有过去的记忆,没有年轻时的才华,更没有对于人性的恶意揣测,同时也是玩家所扮演的第五个人格。


以上是能够确认的三个人格,接下来是结合了一些网络上主流说法的个人推测。


既然已知爱丽丝德罗斯并没有人格分裂,那么在庄园里若隐若现的“回忆”,也就只能是奥尔菲斯在绝望中出于自我保护而分裂出的一个人格了。


其实奥尔菲斯的身上是有一定的自毁倾向的。欧利蒂丝庄园惨案,他是“幸存者”,但同时也是“参与者”,是他一手导致了自己最想保护的爱丽丝失去了家人的庇护,而同时也是因为他的无权无势让自己与爱丽丝再也没有了重逢的机会。不论经过多少年,越是长大,越是拥有更强大的手段和过硬的财力,每次忆起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他便越是憎恨。奥尔菲斯的主人格有着关于爱丽丝的一切记忆,包括他对爱丽丝萌生的那些难以言明的情愫,也包括他对庄园惨案的悔恨与遗憾。所以“回忆”应运而生,在奥尔菲斯的精神世界中,她一直在尽职尽责地充当着一个“被保护者”的角色。弱小无助,天真善良,渴望幸福——面对这样一个脆弱而娇小的存在,奥尔菲斯压抑多年的保护欲终于得以舒缓,在与自己另一个人格遥遥相望的过程中,奥菲终于获得了短暂的慰藉。


然而,“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她是无忧无虑的女孩,跑跑跳跳,很快能在不经意间就把奥尔菲斯甩在身后。欧利蒂丝庄园里无数枉死的冤魂每时每刻都在试图从他内心的伤口中爬出来,将眼前美好的虚影撕个粉碎。于是回忆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眼前濒临消亡,逼着他不得不扒着痛苦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行走。奥尔菲斯可以守护这个虚影一时,但他终究跟不上虚影的脚步,因为他真正痛恨的人其实是那个弱小无力的自己。哪怕为这个虚幻的人格遮风挡雨一辈子,却也只能感受到短暂的幸福,就像融化在嘴里的糖果一样,确实甜蜜,但是,有什么用呢?


奥尔菲斯内心的创伤一直存在,此时此刻,他需要的并不是糖果——而是麻药。


合理化是一种常见的心理防御机制。童年的经历让奥尔菲斯早已不再对人性抱有希望,所以他将美好的回忆隔离开来,只剩下对人性之恶的痛恨——“噩梦”人格就此诞生。他热衷于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带着形形色色的欲望来到庄园,任由他们明争暗斗,自己则作壁上观,饶有兴致地观赏人性之中最扭曲也最原始的部分,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童年的创伤合理化,以此麻痹内心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人性如此,命运如此,一点欲望便能让他们以命相搏,自己童年的这些创伤又算得上什么?只是刚好轮到了他而已。既然主人格对于人心中的恶意是充满恐惧并试图逃避的,那么以“保护者”姿态诞生的噩梦人格,自然也就担负起了为伤口清创并止痛的责任。


所以,奥尔菲斯不能回头。“回忆”与“噩梦”将一直在他身后如影随形,锋利的鸟嘴面具随时会刺入他的身体,剖开这幅残躯,从他滚烫的胸腔中剜出那颗心脏,并扯断每一根联结着奥尔菲斯身躯与灵魂的血管。那颗孤零零的心脏便是被奥尔菲斯视作妻女的“回忆”,而带着鸟嘴面具的“噩梦”,则从那具支离破碎的躯体中撑了出来,只剩下一地血淋淋的现实,永远地被他留在身后。


所以奥尔菲斯其实是一个矛盾体的存在。噩梦的不择手段让他对人性的丑陋产生了扭曲的探索欲,回忆的天真纯良则让他无法忍受自己如今的恶行。两段截然相反的记忆构成了一对两极分化的灵魂,他们来回拉扯又相互融合,逼迫他不得不去直面自己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归林的大火便是“噩梦”与“回忆”之间的最后一场抗争——噩梦的身影在火焰中扭曲挣扎,回忆的光芒也在浓雾中渐趋黯淡,火场中的奥尔菲斯在罪恶与良知之间左右徘徊,同归于尽也好,你死我活也罢,庄园里无数的杀戮与罪孽都起于他身,哪怕以命相偿也不足以与之相抵。既然一切已无法挽回,不妨将这些断壁残垣都付之一炬,结束这场疯狂的游戏——不归林,不归林……再也不能归来的,究竟是想要利用死亡来拯救奥菲的爱丽丝,还是最终放弃了自我拯救、试图用一场大火为自己可悲的人生画上句号的奥尔菲斯?


或许两者都有。


或许他们的结局注定是死于不归林的那场大火。爱丽丝在回头的瞬间辨认出,火场中那个困扰她多年的可怖的“噩梦”,原来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珍视的、美好的回忆,于是停下脚步,坦然与之同生共死;而奥尔菲斯,在无数次噩梦与回忆的拉扯中,他的灵魂早已被彻底撕碎,连同他所有的罪孽与良知都在火场中焚烧成灰。直到最后的最后,事件落幕,大火熄灭,故事里的夜莺失去踪迹,“回忆”与“噩梦”同归于尽,徘徊于二者之间的“小说家”也不复存在。徒留一个江郎才尽、贫穷又空虚的躯壳苟活于世——那便是奥尔菲斯与爱丽丝共同留下的,记忆的余烬。


而许多年后,再度苏醒的旧人格仍在指引着落魄侦探回到一切的起点——同时也是一切的终结。老侦探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是爱丽丝曾走过的路,老侦探调查出的每一个线索都是爱丽丝留下的痕迹,直到奥尔菲斯将自己每一个人格的记忆都拼凑成一副完整图景的时候,也许正是爱丽丝与奥菲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重逢之时。

辞

【说记】瘾

       *ooc预警

  *现代AU

  *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也没抽过所以描写的非常不真实

  *剧情很抽象为醋包的饺子(

  

  奥尔菲斯有时会点上一根烟,那昏暗的红点在夜幕下忽明忽暗。像是他的心绪,在黑暗里的,见不得光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高中毕业之后?

  高二时收养他的德罗斯家族忽然落寞了,爱丽丝被所谓的远亲接到国外,分别的时候她把新的联系方式偷偷塞给来机场送别的奥菲。

  在他们拥抱告别时,一旁等待的远亲目光阴沉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他们又一次...

       *ooc预警

  *现代AU

  *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也没抽过所以描写的非常不真实

  *剧情很抽象为醋包的饺子(

  

  奥尔菲斯有时会点上一根烟,那昏暗的红点在夜幕下忽明忽暗。像是他的心绪,在黑暗里的,见不得光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高中毕业之后?

  高二时收养他的德罗斯家族忽然落寞了,爱丽丝被所谓的远亲接到国外,分别的时候她把新的联系方式偷偷塞给来机场送别的奥菲。

  在他们拥抱告别时,一旁等待的远亲目光阴沉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他们又一次换了爱丽丝的联系方式,听着电话那一头的忙音,他不甘的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理所当然的没有变化。

  他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家族的没落和这些远亲脱不了干系。

  在周围同学的眼中奥尔菲斯只是愈发沉默了,他像是隔绝了周身的一切,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带着明显的疏离。

  他明白,想要再一次联系上爱丽丝他必须跻身那个圈子,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和那些「蠹虫」谈判。

  高中毕业那一晚的聚会上,一个男生点起一支烟,被抱怨之后一脸悻悻地将它按压在烟缸内。奥菲无意识的放空自己时瞥见了那支没有彻底熄灭的烟头,它的余烬落入灰色的沉积内,轻飘飘的。

  聚会过半,他侧身和组织人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并没有因为夜晚而变得湿润。

  夏季的燥热逼得人更愿意待在家里,生意萧条的小卖铺老板在门口无聊的张望,他看到一个青年停在门口,斜睨了一眼门店,想到什么似的快步离开了,不多时却又折了回来。

  “请给我一包烟。”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语调却低沉,说着他随便指了一个牌子。

  “未成年?回去吧,这不适合小孩子。”

  “成年了。”

  老板不再多说什么,外面天色黑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来气。他沉默的接过那盒烟,走进了夜幕里。

  

  奥尔菲斯还记得他第一次抽烟的感觉,头昏脑胀,白色的雾飘起,火光寸寸的攀上指尖,余烬一半成灰一半成雾,自指间倾泻,袅袅的包围了他。呛得难受,于是不住的咳嗽着,像是要将心肺都吐出。他的灵魂短暂的脱离,冷眼看着那狼狈的样子,愚昧又畅快。

  那包烟直至现在还是满满的,只少了那一根。

  

  那年他如愿考进了顶尖的学府,也是这个时候他表现出更为健谈的那一面——为了得到更有用的人脉,他不介意浪费一些时间伪装自己。

  他成功了,很成功——世俗意义上,畅销的小说给他带来了财富和地位,而此刻他正在前往M国的机场等候室内——他要去那里开新书发布会。莫名的焦躁,有些想点上一根烟来转移注意力。

  爱丽丝也在那里,她会来吗?她能来吗?她还记得我吗?她还需要我吗?

  混乱的思绪一如他的人生。

  发布会临近开始时他坐在台上环视四周,希望能在黑鸦鸦的人群中看到那一抹金色。

  那金棕色的眸子就这样撞进他的视线。她还是那么明媚,浅笑着看向他。

  没有任何言语,只一眼他就被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在内心深处他依旧是那个被收养的孩子,执念推着他成长。

  在这儿我们终于面对面,

  我们相遇

  我们一无所失。

  他凝望着她,眼中情绪翻腾,却只是闭了闭眼,笑容自若的说出开场语,同时微不可查的对她颔首。

  

  好想抱她,好想醉醺醺地和她撒娇,好想把那些拿捏好的分寸和距离都丢掉,也不管什么自尊心。

  “我好想你,爱丽丝。”

  一起用晚餐时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仗着醉酒,他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妹妹,语调也是刚刚好的沙哑,平时打理得体的发型也因为他喝醉后偏大幅的动作变得散乱,在顶灯的光晕下碎发投下零零散散的阴影柔和了他的眉眼。

  “爱丽丝,我好想你。”他颠来倒去的说着他的思念,没什么逻辑,就像每一个喝醉的人,但他的脑子很清醒。

  喝酒和抽烟的感觉都差不多。奥尔菲斯又短暂的脱离躯壳,他听着自己装的可怜兮兮的声音,目光却始终在爱丽丝身上。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离了。

  

  瘾。

  奥尔菲斯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尼古丁、酒精,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它们都只是寂寞的填充物,只能带来短暂的快感。

  世俗里它的本质是不值得爱的,是灰色地带里被用来填补虚无的。

  奥尔菲斯的瘾不会是这些物质。他唯一无法戒断的瘾只有自己的执念,只有,她。

  人们通过分开后的痛苦来确定爱的程度。

  如果假定它是对的,那么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的瞬间。奥尔菲斯确定了自己的瘾会如藤蔓一般绞缠在心间,撕扯的后果只会是血淋淋的。

   这扭曲粘腻的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锚点。

猫打呼噜

【说记】爱丽丝捡到了一个人类【中】


  阴郁男鬼小寡夫和天使猫猫的爱情故事

  

  “德罗斯小姐,这是近五年来没有报道过的新闻,那么我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报社的实习生总是很热情积极,她一边招呼着,一边把高高的一摞记录纸和笔记本搁置在办公桌上。


  爱丽丝抽空抬了一下头,向这位热情的实习生小姐道了谢,每一个月的工作表开头都被填的密密麻麻,即使是提前做过安排和规划,爱丽丝仍然忙的不可开交。

  重新整理和选取合适的近五年的新闻来报道的工作相当繁重,更可况爱丽丝还得完成本来的工作。


  合上笔记本,爱丽丝看着桌面上的固定电话有些犹豫,如果她能在下班之前解决完采访任务回到报社,就能跟来接她下班的奥菲一起...


  阴郁男鬼小寡夫和天使猫猫的爱情故事

  

  “德罗斯小姐,这是近五年来没有报道过的新闻,那么我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报社的实习生总是很热情积极,她一边招呼着,一边把高高的一摞记录纸和笔记本搁置在办公桌上。


  爱丽丝抽空抬了一下头,向这位热情的实习生小姐道了谢,每一个月的工作表开头都被填的密密麻麻,即使是提前做过安排和规划,爱丽丝仍然忙的不可开交。

  重新整理和选取合适的近五年的新闻来报道的工作相当繁重,更可况爱丽丝还得完成本来的工作。


  合上笔记本,爱丽丝看着桌面上的固定电话有些犹豫,如果她能在下班之前解决完采访任务回到报社,就能跟来接她下班的奥菲一起回家。

  但……爱丽丝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指针缓缓转动,爱丽丝放弃了电话,抓起椅背上的浅蓝色风衣向门口的车子跑去,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也许能赶得回来。

  

  当奥尔菲斯抱着一束新鲜的向日葵提前来到报社门口时,坐在门口的几名实习生就已经提前注意到这位相貌不俗的先生了。

  熨帖得当的白衬衫被修身的深灰色马甲包裹,未系上扣子的深驼色粗花呢风衣微微敞开,让他看起来没那么严肃正式。

  奥尔菲斯摘下避风的皮质手套,填下访客登记表,他接过了几位热情的实习生给他倒的红茶并表达感谢后,跟着其中一名实习生到了爱丽丝的办公桌前。

  

  爱丽丝的桌子算不上整洁,各种记录纸和笔记本被草草摊在桌子上,椅子朝外,看起来座位的主人走的相当匆忙。一只金尖的蘸水笔无辜的躺在椅子脚下,很显然是被不小心遗漏的。

  奥尔菲斯挑了一下眉,躬身捡起这只去年他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看来今晚可以借着一些由头在笔的主人身上讨到些别的好处。

  

  报社新人们对顶头上司的婚恋状况相当好奇,更可况她们听说德罗斯主编的丈夫,面前这个优雅帅气的绅士,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小说家——奥尔菲斯。

  只不过这位绅士看起来不是很乐意交谈的那种类型,引路的实习生有些泄气,低着头说:“德罗斯小姐今天下午外出采访,也许需要晚一点才能回来,劳烦您再多等候一会。”

  奥尔菲斯将笔收进口袋里,向实习生道了谢后表示自己不需要照顾,请她们各自方便。

  

  实习生点点头,走远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束浅蓝色包装纸包裹着的向日葵花束被放在办公桌的一角。

  至于原本应该呆在那个角落的木制相框正在被那位先生拿起来仔细端详。实习生恍惚记得,那是一张德罗斯小姐和这位先生的合照。

  真是恩爱啊,实习生想着。

  

  眼看着暮色越来越沉,报社内的人也一个一个收拾东西离开,爱丽丝的助手——那个给奥尔菲斯引路的实习生,一脸抱歉的走过来对奥尔菲斯解释:“抱歉先生,我已经致电了那位德罗斯小姐的采访人,采访人表示采访在两个小时前就结束了……”

  助手小心观察着这位先生的脸色,但是很遗憾并没有从其中看出什么情绪,“德罗斯小姐可能是先行回去了,不如您……”

  先回去吧……

  

  即便是多年后回想起来,奥尔菲斯仍然觉得那个冬夜的寒风刺骨,长夜也异常难熬。

  直到那个命运噩耗一般的电话铃声响起,那些从悬崖海岸旁被警方收集上来汽车残骸和出具的报告被真正摊在他的面前,奥尔菲斯才恍然意识到:那个没有下雪,刮着寒风的夜晚,悄声无息地将他期盼的所有未来通通冻结。

猫打呼噜

【说记】爱丽丝捡到了一个人类【下】


  她好像是一只很名贵的猫。终于写完啦大人请吃~

  

  给蝴蝶结小猫刊登寻主启示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奥尔菲斯异常烦躁。被猫推下桌子过的钢笔笔尖写字断断续续,一个不小心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墨痕,沾染上了白色的袖口……还有金色的猫毛。

  蝴蝶结被摘下搁置在盥洗室的洗漱台,温热的水流浇下,猫好像被吓到了,挣扎了一下就被头顶的大手按住,只能喵了几声表达不满。

  娇气。掌心被一团毛绒顶撞了好几下,水流也因为分神转而浇到了手臂,挽的并不高的袖口上,原本的墨痕被水流一浸,向周围的“空白区”漫延开来。

  

  爱丽丝像是知道错了,终于开始乖乖配合。布料盖在她的头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底下漏...


  她好像是一只很名贵的猫。终于写完啦大人请吃~

  

  给蝴蝶结小猫刊登寻主启示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奥尔菲斯异常烦躁。被猫推下桌子过的钢笔笔尖写字断断续续,一个不小心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墨痕,沾染上了白色的袖口……还有金色的猫毛。

  蝴蝶结被摘下搁置在盥洗室的洗漱台,温热的水流浇下,猫好像被吓到了,挣扎了一下就被头顶的大手按住,只能喵了几声表达不满。

  娇气。掌心被一团毛绒顶撞了好几下,水流也因为分神转而浇到了手臂,挽的并不高的袖口上,原本的墨痕被水流一浸,向周围的“空白区”漫延开来。

  

  爱丽丝像是知道错了,终于开始乖乖配合。布料盖在她的头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底下漏出一点光亮。两只大手隔着布料揉搓着她的皮毛,想要把水分吸干。

  手的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疼她,但是手的主人嘴下可没留情:“钢笔、被子、灯罩,还有卧室被抓成流苏的床单……等你的主人来了,我会要求他支付你所有的开销和相应的人工报酬。”

  

  “这可是相当大一笔钱,不过如果他没来……”

  如果他没来……奥尔菲斯停住了,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升了上来,他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掀开布料,被揉的乱蓬蓬的猫睁着那对温和的,熟悉的棕色眼睛看着他。

  奥尔菲斯几乎不敢直视那对眼睛,他扭过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再有下一次,你就被关在笼子里待一辈子吧。”

  

  爱丽丝看着奥尔菲斯走远的背影,呆愣了半天后干脆原地趴在桌子上给自己顺毛,舔着舔着,才发现自己的蝴蝶结不见了。

  好像是在浴室,爱丽丝轻巧地跳下桌子,犹豫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推倒了站在一旁的伞筒。

  

  奥尔菲斯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咽下两颗药后他看向窗外,寒风呼呼地吹着萧索的树丫,天色阴沉沉的,但没有下雪。

  奥尔菲斯开始想自己存在银行里的那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他挥霍无度的过上十年。

  但她好像是一只很名贵的猫。

  

  也许她的主人并不缺钱,奥尔菲斯翻看记事本,算着那几笔没有结清的稿费和出版费。

  药效的作用开始让他出现幻觉,记忆中的人影转过身来叫他的名字,那对熟悉的眼睛开始和刚刚那只蝴蝶结小猫重合……

  “爱丽丝……”

  再多一点,只要再多一点,奥尔菲斯是如此迫切的希望,那位主人也许是一个贪财的人,只要奥尔菲斯再多付一点钱,就能让他让出这只猫。


  湿漉漉的浴室里并没有爱丽丝的蝴蝶结,这让她开始有点焦躁。也许被人类拿走了,爱丽丝一路小跑到楼上,人类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快打开门,快放她进去,爱丽丝焦急的在门口打转。

  他在生气吗?也许是新铺上的地毯太柔软,爱丽丝听不见里面有传来什么脚步声。爱丽丝有点后悔,也许刚刚不应该推倒那个伞筒。

  好奇怪,一只猫怎么可能懂得后悔?

  

  她无精打采的趴在地毯上,等着人类主动来开门,然后让他摸一摸自己的毛,洗干净的毛发柔软蓬松,她可以让他摸摸自己的肚皮,爱丽丝是一只很合格的猫。

  走廊上原本上了锁的窗户也许是坏了,张开了一道缝,灌进来的寒风吱呀一声吹响了一间储藏室的门,爱丽丝太冷了,转身溜进了储藏室内。

  太黑了,爱丽丝感觉到脚下去冰凉的地板,她的瞳孔开始变圆,适应着房间里的黑暗。她跳上了一张桌子,也许是不小心打翻了相框一类的东西,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爱丽丝感到抱歉,她跳下桌子,才发现这张小圆桌下垫着一张长绒地毯,托地毯的福,那个被尾巴扫下来的相框并没有什么大碍。

  爱丽丝围着小圆桌打转,看见了一件被挂在圆桌旁边的白色裙子,裙子的花边很眼熟,爱丽丝发愣。


  从窗户吹进来的寒风发出呼呼声响,奥尔菲斯看见大开的窗户心里一惊,他几步大跨到窗前看下去,楼下的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储藏室的门应该是被风吹开了,留了一条小缝。奥尔菲斯关上窗户,鬼使神差地推开了这扇门。


  黑漆漆的房间骤然被吊灯点亮,奥尔菲斯眯了一下眼睛,猝然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她穿着那件浅蓝色的外套,黑色格子的毛呢长裙在不亮的灯光下摇曳,金色的长发被蓝色的丝带编成辫子,还有一个蓝色的蝴蝶结。

  奥尔菲斯不敢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贪恋的看着那个身影,她笑起来叫他

  “奥菲——”

  

  油灯掉落,奥尔菲斯昏倒在了地上。爱丽丝扑上前去,爪垫按在他的身上急促的叫着。而身后的油灯点燃了那张长绒地毯,爱丽丝回头,乍起的火光照亮了地上的相框,相片里两个人影在相互依偎着。那对属于猫的瞳孔竖成了一条直线——

  

  著名的小说家家中昏迷却起了大火,幸亏邻居发现及时,并未造成过大损失。而那位小说家——奥尔菲斯至今仍然在昏迷中。

  这位小说家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因为药物造成的短暂昏迷期间,他的律师为他处理了一切事物,让律师束手无策的,是那只猫。

  这只聪慧的三花猫及时挠响了邻居家的门,才让他的雇主幸免于一场灾难。律师苦恼了一下,转头雇佣了一名女佣,让她照看这只猫,至于费用当然是从他雇主的账户里取。


  奥尔菲斯一睁眼,第一眼面对的就是那张长长的账单,付清了所有费用,客气的送走女佣,奥尔菲斯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那只猫——女佣帮她重新戴上了蝴蝶结,账单上显示他的猫也做了检查,看起来没有什么事。

  

  奥尔菲斯起身关上了所有的灯,只留沙发旁的一盏昏暗的亮着。

  他半跪在地毯上,垂眼看着那只猫,猫的瞳孔逐渐变圆,是那种温和的,他熟悉的眼神——

  奥尔菲斯颤抖地叫了一声,“爱丽丝。”

  猫扑进他的怀里,“喵——喵——喵——”回应他。

  “爱丽丝……”

  “喵——”

  

  柔软的皮毛在他的掌心下磨蹭,他的爱人的灵魂在一只小猫的体内,在他的怀里。

  “我的爱丽丝……”

  

  奥尔菲斯做过无数个关于她的梦,在梦里,她转过身,叫过无数声的“奥菲”,而现在,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灵魂变成了一只小猫,叫出的不再是“奥菲”,而是一声声拉长的“喵——”

  是什么都没关系,小猫也好,小狗也好,只要是你,奥菲会爱上一只小猫。


  滚烫的泪珠打湿了金色柔软的皮毛,眼前的泛白模糊了身影,奥尔菲斯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她金色辫子上的蝴蝶结,还有一句

  “奥菲——”

  

  【后言】断断续续写出来的,前言不搭后语属于想到哪里写哪里。本来是计划写到认出小猫就结束的,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奥尔菲斯也太苦了一点,我本质上还是一个甜文写手的,所以改动了一下结局变成了oe,最后是幻想还是真实大家按自己喜欢的吃就好啦TvT)

猫打呼噜

爱丽丝捡到了一个人类【番外1】

  【说记】亡妻回忆录(很短)

  

  爱丽丝的葬礼并没有她本人,坠入悬崖的汽车碎片都无法全部打捞上来,尸/首更是无影无踪。奥尔菲斯在那副棺材里放满了向日葵,还有一个浅蓝色的蝴蝶结。

葬礼结束后,他送走了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一个人靠着墓碑。

葬礼结束的一个月,他近乎苛刻的维持着整个家的秩序,整个家的时间定格在了那一天。拖鞋摆放的位置,花瓶里的花朵,餐桌上的菜肴,日复一日的维持着原状。

葬礼结束的第四十天,被修剪一模一样的向日葵没有再插入花瓶,鲜红的血液从男主人的手腕流下,落在了花瓣上。

葬礼结束的第四十一天,奥尔菲斯去看了心理医生,他把所有的一切,关于爱丽丝的一切都藏了起来,藏在...

  【说记】亡妻回忆录(很短)

  

  爱丽丝的葬礼并没有她本人,坠入悬崖的汽车碎片都无法全部打捞上来,尸/首更是无影无踪。奥尔菲斯在那副棺材里放满了向日葵,还有一个浅蓝色的蝴蝶结。

葬礼结束后,他送走了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一个人靠着墓碑。

葬礼结束的一个月,他近乎苛刻的维持着整个家的秩序,整个家的时间定格在了那一天。拖鞋摆放的位置,花瓶里的花朵,餐桌上的菜肴,日复一日的维持着原状。

葬礼结束的第四十天,被修剪一模一样的向日葵没有再插入花瓶,鲜红的血液从男主人的手腕流下,落在了花瓣上。

葬礼结束的第四十一天,奥尔菲斯去看了心理医生,他把所有的一切,关于爱丽丝的一切都藏了起来,藏在了那个储藏室。除了院子里,那几株疯长的,除不尽的向日葵。

心理治疗对奥尔菲斯没有多大效果,只是吃完药后他总能在那个储藏室看见爱丽丝,他的亡妻站在她喜欢的那张最柔软的长毛地毯上,那对棕色的瞳孔注视着他,笑着喊他的名字。醒来后却只有冰凉的地板和眼眶里砸下来的泪。

痛苦和绝望是创作最好的养料,奥尔菲斯拿起了笔。

灵感像剖开糜烂的伤口后往外吐出的脓水,像扎进心脏后看见的那个无底的空洞。

所有的腐败的腥臭的黑色血液被倾注在钢笔笔尖,一行行的文字中间挤挨着的是血珠和泪水。

他的才华像是被拦腰砍断的下水管道,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喷涌而出。


那间藏着所有回忆的储藏室是他最后的安乐乡。他雇了一名律师,将所有事务都和律师交接,他的财产,他的著作和他的……回忆。

“房子可以直接变卖……至于储藏室里面——”奥尔菲斯顿了顿,“劳烦您全部销毁掉。”


偶尔他会在花店看到一束包装的正好的向日葵,付钱买下,然后漫无目的的闲逛,就像那个寒风的夜晚,奥尔菲斯没能找到送出去的人。

直到有一天,奥菲抱着向日葵,被一只戴着蝴蝶结的小猫捡到。

猫打呼噜

【说记】爱丽丝捡到了一个人类【上】


  一点死而复生的烂俗故事。

  

  爱丽丝在街头捡到了一个人类。

  那是一个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身上的西装熨帖妥当,领带的打得正好。男人抱着一束开的热烈的向日葵,安静的坐在长椅上,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爱丽丝默默观察着他,直到太阳的流光一点点从他身上褪去,薄纱一样的月光笼罩在已经蔫巴的向日葵上,他还是安静的坐着。

  这是一个很孤独的人类。爱丽丝想,或许我可以收养他。至于理由……他看起来还没有一只猫咪,而我是一只很合格的猫。

  

  奥尔菲斯捡到了一只猫。

  这是一只戴着蓝色蝴蝶结的猫,棕色的瞳孔让她看起来温和乖顺,浅色的三花皮毛看起来干净又柔软。她跳上...


  一点死而复生的烂俗故事。

  

  爱丽丝在街头捡到了一个人类。

  那是一个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身上的西装熨帖妥当,领带的打得正好。男人抱着一束开的热烈的向日葵,安静的坐在长椅上,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爱丽丝默默观察着他,直到太阳的流光一点点从他身上褪去,薄纱一样的月光笼罩在已经蔫巴的向日葵上,他还是安静的坐着。

  这是一个很孤独的人类。爱丽丝想,或许我可以收养他。至于理由……他看起来还没有一只猫咪,而我是一只很合格的猫。

  

  奥尔菲斯捡到了一只猫。

  这是一只戴着蓝色蝴蝶结的猫,棕色的瞳孔让她看起来温和乖顺,浅色的三花皮毛看起来干净又柔软。她跳上长椅,短短的鼻子主动凑过来蹭了蹭奥尔菲斯的衣角,像是示好。

  奥尔菲斯静静观察着她,英短三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并且这只戴着蝴蝶结的猫身上干净又不怕人,应该是家养的猫。不知处于什么原因,奥尔菲斯默许了猫的贴近。

  

  夜色越来越沉,整个伦敦被暗色包裹,直到细细的雨丝悄然落下,奥尔菲斯终于起身,穿过长街,拉开了一辆汽车的驾驶座。

  “喵——”那只三花猫竟然也跟了过来,端坐在他的脚边,似乎在表达被抛下的不满。奥尔菲斯看着她那对棕色的瞳孔,圆圆的瞳孔似乎变细了一点,看起来很熟悉。她在不高兴,奥尔菲斯想。

  “你想跟我走吗?”

  “上车吧。”

  奥尔菲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猫咪轻巧地跳上了作为,依偎着那束向日葵趴下。金黄的向日葵和她的皮毛凑在一起,居然有一点相映成趣的味道。

  “那么走吧。”奥尔菲斯看着猫自言自语,发动了汽车。

  

  爱丽丝巡视着新的领地,新收养的人类看起来很爱干净,二层的小楼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但花园里只种了一小片向日葵,屋子里也只有必要的家具,整座房子开起来空空荡荡的。很显然,这个人类正在独居。

  空旷的场地可以让爱丽丝跑得更快乐,简洁的摆放让爱丽丝不用纠结会打翻人类的物品,独居意味着爱丽丝只需要承担照顾一个人类的工作,爱丽丝很高兴,她是很容易满足的猫。

  爱丽丝主动靠近这个人类,示意他可以抚摸自己的皮毛放松情绪,这是她的职责。

  

  奥尔菲斯观察着猫,看着她到处摸索这个新地方,心底有一种隐秘的懊悔和期待,这实在不是一个足够温暖舒适的房子,花园里只有几株孤零零的甚至有些枯败的向日葵,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能让猫感到放松的柔软抱枕,冰冷的木制的地板同样没有长毛地毯来装点。

  奥尔菲斯希望猫能够不满离去,又清楚猫无法回到通过汽车才能到达的那条长街。

  他看着猫不断在房子里打转,最后停到他的脚边,一人一猫对视良久。

  果然还是看不懂猫的想法吧,奥尔菲斯挪开目光,抬脚走上台阶,盘算着用被单和衣服给猫做一个能睡觉的地方。

  或许需要联系一下报社,给猫刊登一条寻主启示。

  

  爱丽丝趴在新窝里闷闷不乐,人类不是很喜欢触摸自己,这让她有些挫败。

  在她还是一个小幽灵的时候,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怎么照顾人类,前辈们只告诉她,有一天她会变成一只动物,或许是小狗,或许是兔子,或许是……猫。然后收养一个人类,至于之后的事情,没有幽灵能够清清楚楚。

  爱丽丝眯着眼睛趴在窝里,迷糊间缓缓想起来:在成为幽灵以前,她好像也是一个人类的……

  爱丽丝睡着了。


长歌就鸽鸽

弧光

本作品为勘囚佣占同人电子书,仅用于同好交流,不开放一切打印授权

[图片]

大家好,这里是长歌,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才把《弧光》发出来,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退坑很久之前就有留个纪念的想法,但确定做出来还是因为看到不少孩子的留言,知道有人怀念着我那些不太成熟的故事,非常感动,所以决定给大家留下可以看见的纪念


即使是已经退坑的现在,我也还是喜欢勘囚佣占,也还在写他们的故事,希望故事永远不会停止,希望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弧光》是我摸索的第一本电子书,可能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希望多多包涵,篇幅有限,可能收录的故事没有收录到某些孩子喜欢的,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如果有下一本,我会收录进去...

本作品为勘囚佣占同人电子书,仅用于同好交流,不开放一切打印授权

大家好,这里是长歌,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才把《弧光》发出来,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退坑很久之前就有留个纪念的想法,但确定做出来还是因为看到不少孩子的留言,知道有人怀念着我那些不太成熟的故事,非常感动,所以决定给大家留下可以看见的纪念


即使是已经退坑的现在,我也还是喜欢勘囚佣占,也还在写他们的故事,希望故事永远不会停止,希望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弧光》是我摸索的第一本电子书,可能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希望多多包涵,篇幅有限,可能收录的故事没有收录到某些孩子喜欢的,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如果有下一本,我会收录进去的,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或者想看的故事也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希望能看到大家的交流


《弧光》不会收取任何费用也不会印刷出售,如果有人用《弧光》谋取利益,请一定不要相信(虽然但是,能给我一点repo就最好啦拜托拜托(>﹏<)


很感谢喜欢过我的作品的大家,这本书是给你们的

长歌就鸽鸽

涡流

本作品为勘囚佣占同人电子书,仅用于同好交流,不开放一切打印授权

[图片]

请wb搜索aka风乎舞雩查看


大家好,一年了,又诈尸一次的退坑玩家短暂复活

考虑到《弧光》已经用完了我为数不多的长篇,《涡流》充斥着早期文笔幼稚的黑历史,我估计不会有第三本了

(大概……

虽然是第二本电子书,但由于我没找到校对排版只能自己上,估计还是难免错漏,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涡流》和《弧光》同样不会收取任何费用,也不开放任何打印授权,请不要相信任何用《弧光》、《涡流》获取利益的行为

(但欢迎大量投喂我读后感谢谢拜托拜托(ˊ˘ˋ*)♡

希望你们能在阅读中感到乐趣,希望一切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希望我...

本作品为勘囚佣占同人电子书,仅用于同好交流,不开放一切打印授权

请wb搜索aka风乎舞雩查看


大家好,一年了,又诈尸一次的退坑玩家短暂复活

考虑到《弧光》已经用完了我为数不多的长篇,《涡流》充斥着早期文笔幼稚的黑历史,我估计不会有第三本了

(大概……

虽然是第二本电子书,但由于我没找到校对排版只能自己上,估计还是难免错漏,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涡流》和《弧光》同样不会收取任何费用,也不开放任何打印授权,请不要相信任何用《弧光》、《涡流》获取利益的行为

(但欢迎大量投喂我读后感谢谢拜托拜托(ˊ˘ˋ*)♡

希望你们能在阅读中感到乐趣,希望一切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希望我以后也依然喜欢勘囚佣占,并愿意为之继续写下去

苹果骨头

【说记‖原作向】潮雨弄人

1. 梗源网络:“两个人在黑暗里笑得喘不上气,很多很多年以后其中一个人突然意识到那个深夜对方是在哭”

2. 3.9k+字一发完。

3. ooc致歉,时间线和细节有轻微改动。原作向be。

  

  这座庄园过于年迈,曾经的生机勃勃已经不幸地错失在某次流寇的入侵,然后轮回在繁华与破败之间,无力地被中介以一次比一次低的价格反复抛售。奥尔菲斯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手这套房产的——准确来说,他是来替多年前那对枉死在这里的夫妻“保管”这座庄园的。

  这不是他的房子,不过这是他曾经的“家”,短暂的、永远的家。他的指腹轻轻擦过砖瓦墙面,拂去灰尘,上面隐约可见大火灼烧的痕...

1. 梗源网络:“两个人在黑暗里笑得喘不上气,很多很多年以后其中一个人突然意识到那个深夜对方是在哭”

2. 3.9k+字一发完。

3. ooc致歉,时间线和细节有轻微改动。原作向be。

  

  这座庄园过于年迈,曾经的生机勃勃已经不幸地错失在某次流寇的入侵,然后轮回在繁华与破败之间,无力地被中介以一次比一次低的价格反复抛售。奥尔菲斯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手这套房产的——准确来说,他是来替多年前那对枉死在这里的夫妻“保管”这座庄园的。

  这不是他的房子,不过这是他曾经的“家”,短暂的、永远的家。他的指腹轻轻擦过砖瓦墙面,拂去灰尘,上面隐约可见大火灼烧的痕迹。中介仍然跟在他后面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别看这房子外表陈旧,其实里面都还留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呢,您瞧,这是前主人留下的烛台,这是前前主人留下的梳妆镜。

  哎呀,还有您身边的这个。中介指着他旁边的衣柜——上面精巧地刻出一个逆时针向内旋转的图案。这个可是个胡桃木柜,不知怎的,居然从大火和祸乱中安然无恙地保存了下来,留的时间最久,据说这是前前前主……

  就这样吧。

  奥尔菲斯打断他,付了钱。

  

  和庄园一并老去的,还有巴尔克·拉帕杜拉。老人在事故发生后就再未离开过庄园半步,藏匿在秘密的地下室里,度过漫长的时日。他的身形已经随着庄园的败落而干朽,动作比思维还要迟缓。好在那个戴着小礼帽的圆滚滚的机器人总是形影不离地跟在他左右,忠诚地忍受着他的一切。

  这等待真是漫长啊,但他们会回来的,不是吗?他想。

  他确实是等到了,就在奥尔菲斯买下庄园的第二天。班恩·佩雷兹——他的老友兼前同事——在信中告诉他,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林场,尽管孤身一人。因此当他久违地听见地下室门口传来脚步声时,他就立刻知道是那个小鬼回来了。

  巴尔克和班恩没有问他为什么独自回到庄园,也没有问他那些消失的访客到底去了哪。唯有一次,在雷雨交加的天气,庄园忽然断电。奥尔菲斯试图修复电路,却怎么也弄不好,只能叫老人来帮忙。后者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刻明白问题出在哪。

  这房子已经久经时日,电路太老,打雷导致绝缘层减少,容易跳电,以后每次雷雨天,恐怕都会这样。

  奥尔菲斯没说话。

  “庄园太旧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巴尔克的声音像在雨中拉动的旧风箱。

  “我明天会找人修缮装点的。”

  于是老人不再说什么。

  剥夺他人复仇的权利是残忍的,哪怕他要复仇的对象正是他自己。不过人总是要靠着点什么才能活下来,或爱恨,或不甘。这么多年了,他想他们都清楚这个道理。就像奥尔菲斯也从不过问他和班恩为什么仍然留在这里。


  庄园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吞没所有来到这里的人的执念和渴望,同时悄无声息地磋磨着年轻的庄园主。调整试剂,投入实验,观察状态,记录互动,总结成果,调整试剂,投入实验……这些实验体为什么发狂?他们在早饭时摄入了多少药量?他们的既往史会影响药效吗?为什么还会出现那么多问题,太慢了,她不该等这么久。他们怎么就不肯按他预想的方向行动,他明明已经调整过试剂的成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治好这一切?不能把她从福利院接回来?不能让庄园回到灾难发生前?不能让这该死的灯永远明亮?

  好在奥尔菲斯还是努力挽回了些什么。在作品接二连三地大火起来后,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钱。因此花园里的喷泉重新流动起来,墙面也不会再沾染上一颗尘土。拿走那架烛台,那面梳妆镜,拿走别人留下的痕迹,庄园被他重新打理成记忆中的模样。

  欣欣向荣吧,他想。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治好了庄园的痼疾——至少看起来如此,因为在修缮结束后,它就再没有断过电,哪怕有时雷雨声在窗外嘶吼得像刚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鬼。


  所以当大厅里的灯火再次熄灭时,奥尔菲斯也颇觉意外,彼时他正在欣赏一曲钢琴。在此之前,他的众多“客人”之一——那位记者小姐,显然是想趁着游戏开始前收集一些有关庄园的信息,因此才在半夜偷偷溜出房间,随后不巧地与他在大厅里碰了个照面。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慌乱逃窜,甚至没有遮掩躲藏,哪怕奥尔菲斯给足了她时间,在她出现在他身后时假装自己仍然在翻看乐谱。

  她落落大方地迎上来同他讲话,声音清晰明亮,表现得像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专门来找他一样。于是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转过身来。

  “记者小姐也会弹钢琴么?”

  “略有涉猎。”

  “那何不为我弹奏一曲?作为交换,我提前告诉你我新书的内容,如何?”

  她轻轻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坐在钢琴前挺直肩膀,美妙的乐曲就这样在大厅里流转起来,盖过窗外的雨声。这一幕与他遥远的记忆相重合,金发白裙的小女孩也曾在这里轻巧地演奏出乐曲,神情同这位不速之客一样专注。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奥尔菲斯心想,如果那件事故没有发生,她和他仍然生活在一起,那在这样的雨夜里,她会不会真的坐在这里,为他弹奏音乐?

  她会不会——会不会仰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梳着麻花辫,或许还扎着蝴蝶结,天蓝色的,那样才与她灿灿的金发相配。她也会……也会像这位记者一样,成为优秀的人,拥有美好的未来……假如…………

  最后一个音符刚从演奏者的指间流出,余音就瞬间淹没在黑暗和雷声中。他从痛苦中清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她发出小小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感到胳膊被人抓紧,不过仅仅相触两秒,就又被对方松开。

  “抱歉。”她立刻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却没有拉开和他的距离。然而比起这个,他更惊讶的是这位让他略感棘手的小姐居然也会有这种惊慌失措的片刻。尽管脑海中只是闪过这个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您怕黑?”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有点。”

  房外雨声细细麻麻,然而两人的呼吸声却在黑暗中清晰可闻。黑暗,他想,他是不怕黑的,也不怕什么雷雨天,他对它们唯一的印象就是温暖的依偎——他和她的。小小的心脏紧挨在一起,心跳声相牵相连,扑通扑通,仿佛真正的兄妹,身处在同一个温柔的子宫,将张牙舞爪的闪电隔绝在外。只有这样可怖的天气,才能成为他亲生父母原谅他这个“白眼狼”留宿在主人家并且彻夜未归的理由。

  或许往昔的情绪还停留在心中,又或许明天能在结束这新一轮的实验后获得短暂的歇息,不管怎样,奥尔菲斯在这静默的片刻中忽然感到莫名的释然,仿佛这一切就能在明天结束。这奇怪的平和使他心里升起一种轻飘飘的、想要与他人交流的欲望,不是为了套取信息,也不是为了敷衍应酬,只是很单纯的想和痛苦以外的现实世界,产生那么一点温和的交集。

  “我还以为您什么都不怕呢。”

  “不,当然不是,”她对他突然的搭话感到惊讶,“但这确实是我难以启齿的一个缺点。”

  “我倒挺喜欢这样的天气——和黑夜。”

  “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他忍不住微笑:“因为我妹妹怕黑。”

  她没说话,不过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只是侧耳倾听。于是他顿了顿,笑意更甚:“她会因为害怕紧紧靠着我。而且这样的时刻,往往是最适合讲鬼故事的时候,什么乌鸦啊,黑猫啊。我声音越低,她越害怕,但她越害怕,就越想听。到最后,只能紧紧地挨着我,一边颤抖,一边小声地催促我快讲。有时我实在不忍心逗她,就草草了结这个故事。然后她就会指出我没填上的漏洞,让我认真讲完。”

  “这么说,您的妹妹算是您的第一个读者了?”

  “正是这样。”

  “我还以为您喜欢这样的天气是因为在惊悚的环境里写作会更有氛围和灵感。”

  “其实也大差不差。”

  “这下我可赚了。”

  “怎么说?”

  “‘知名悬疑小说家的写作窍门专题采访’,大家就爱看这样的东西。”

  他笑出声:“您就这么肯定?”

  她的话语里难得带上狡黠:“我会带上您的笔名。您不可能不知道,外界对从不透露私事的名人有多好奇,有些人会尽可能地索取他们的信息作为谈资,以彰显自己的神通广大。”

  “那记者小姐岂不是获得了一笔潜在的财富?”

  “来源于您在外界一贯保持的神秘,是的。”

  “那么到时候您还得分我一些‘版权费’了。”

  “当然——如果刚才的故事不是您在这个雨夜突发灵感编造出的话。否则……”

  “否则?”

  “否则我就要在法庭上支付给您‘版权费’了,以‘造谣赔偿费’的形式。”

  他们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奥尔菲斯笑得肩膀都在抖,长时间的紧绷就这样被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话松缓下来,他笑得甚至有点喘不上气。然而她显然比他笑得更夸张,因为他在呼吸渐缓后仍能听见她轻轻的、抽噎的笑声,听见她颤抖的鼻息

  其实那不太像是笑声,或许是感冒?不过又有谁在乎呢。因为在两分钟后,庄园的灯光重新明亮。祝您顺利完成明天的游戏,他说。

  您也是,她说。明天见。

  互道晚安后,她迅速转过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里。他长呼一口气,回到他习惯的世界里。雨势似乎是小了一点,他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明天的实验。

  

  ……

  ……

  我和我愚蠢的实验。

  

  事实上,哪怕是第三人称叙述,也丝毫不能减轻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无数遍,当我试图以各种视角理清其中的差错,演绎当时的因果时,总会绝望地发现,我和她的结局竟没有一丝逆转的可能。她是那样决意,决意用死亡换取我的清醒,遏制恶果的循环。

  这是拯救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写下的信件已经被我翻看过无数遍,她在那时已经发现我就是我。倘若在那个雨夜里她就与我相认呢?她……我们……我们……

  ……

  膝盖和胳膊肿得生疼,我想我大概写不下去了。原来巴尔克生前讨厌下雨天是有原因的,风湿病真的能让人疼到动弹不得,怪不得他在雨天总是表现得很生气。我第一次回到庄园后,还劝他应该和班恩学学,不应该总是藏在阴冷的地下室,他非常不屑,不过班恩告诉我他出来闲逛的次数确实要比以往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勤恳劝说的原因。可惜的是,我第二次回到庄园后,再没有机会劝说他,也没有机会听见他在雨夜里愤怒地使唤邦邦给他递这递那。一是因为邦邦已经生锈,不能够再运作了,二是因为他已经不需要提防病痛,在地下获得了永恒的安宁。

  这座庄园更加年迈了,而我也正走向年迈。窗外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势头却没有减小,我想我得忍一阵疼痛了。不知道她在那天夜里,在可以相认的咫尺之间,感到了怎样的心痛。

  没有台灯,烛光着实有点费眼,关节处的疼痛让我难以忽视。我不想写,也写不下去了。潮雨弄人啊。

  

————————————

不知道写的明不明显,其实爱丽丝在游戏正式开始前就已经认出小说家就是奥菲了(这个可以从官方二周年信件中看出来)。

疯眼的那句:“这等待真是漫长啊,但他们会回来的,不是吗?”是原句照搬他的推演任务。

弹钢琴的片段来源于官方发的那条视频,大家应该都看到过。

“轻轻的、抽噎的笑声”“颤抖的鼻息”是因为她想到第二天就是诀别,其实是在哭。

胡桃木柜上面的“逆时针向内旋转的图案”是爱丽丝父亲设计的缪斯印记。

苹果骨头

【说记‖皮肤饥渴症】例行拥抱

1. 皮肤饥渴症设定,可能存在细节上的错误,请谅解。

2. 全文5.3+,一发完

3. ooc致歉

4. 默认庄园事件结束,两人同居,情感模糊期。


一、

  “嗯,所以,”爱丽丝沉吟几秒,最终放弃组织措辞,只好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陈述客观事实,“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奥尔菲斯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爱丽丝看着他原先蹙紧的眉头微微挑起,表情由担心转变为困惑——两个小时前她也面对着医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是叫这个名字。”

  怪异的病症。

  不过好在不是其他的什么。

  奥尔菲斯显然和她是一样的想法,...

1. 皮肤饥渴症设定,可能存在细节上的错误,请谅解。

2. 全文5.3+,一发完

3. ooc致歉

4. 默认庄园事件结束,两人同居,情感模糊期。


一、

  “嗯,所以,”爱丽丝沉吟几秒,最终放弃组织措辞,只好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陈述客观事实,“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奥尔菲斯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爱丽丝看着他原先蹙紧的眉头微微挑起,表情由担心转变为困惑——两个小时前她也面对着医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是叫这个名字。”

  怪异的病症。

  不过好在不是其他的什么。

  奥尔菲斯显然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因为在她话音刚落时,他就收回了轻敲桌面的食指。抛开这个病症的名称不谈,他庆幸她前几天的焦虑和失眠并非强迫症的复发,毕竟由过去的痛苦所投下的阴影在某些时刻仍然成为他们忌讳的痛处。

  奥尔菲斯身体后仰,缓慢地眨眨眼。他的反应在爱丽丝的预想之中,这倒为她接下来要提出的请求提供了些底气。

  “皮肤饥渴症,”这一句是陈述的语气,她想他已经在脑中细细咀嚼了这个事实,“我想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知识储备。”

  “那么,很高兴你的小说人物又多了一种生病的选择,”爱丽丝调侃道,“不过这比起其他病症来说,显然要轻松很多。”

  她说完,奥尔菲斯笑了笑。她在说他前不久刚刚完结的那部作品——因剧情需要,爱丽丝很喜欢的某位角色非常不幸地被他赐予了因病去世的结局。尽管她表示理解,却难免感到惋惜。

  “手稿还在修改,其实我可以再调整一下他的结局。”

  爱丽丝摆摆手:“不,别因为我改变你的思路,这样就好。”

  “那么,”奥尔菲斯收回笑容,停了两秒后又开口道,“关于你的病症,医生有说什么治疗措施吗?”

  “医生建议我与他人适当进行皮肤接触,像是拥抱和……抚摸,之类的。”

  他扬了扬眉,表情说不上是感到诧异还是已经了然,只是身体前倾,双手交叠着搭在桌上。他没有说话,于是爱丽丝意识到这或许是提出请求的机会。

  “嗯,这段时间能辛苦你配合我的治疗吗?”

  “当然,爱丽丝。”

  他答应得太自然,给了她一种他早就想出这个解决方案的错觉。不过他会这样想吗?或许奥菲真的是这样想的?拥抱和抚摸,亲密的,私密的,偶尔是带着占有的。可是兄妹之间——兄妹之间的拥抱不是很正常么?尽管他们已经离散多年,甚至陌生。不过不正是因为陌生所以才奇怪么?毕竟他们已经各自成年好久了。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找别人帮忙。”

  别人,别人。

  奥尔菲斯仍然端着温和的笑,只是收回搭在桌上的手:“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很乐意能帮助你睡个好觉。”

  熟悉的同事?还是亲密的朋友?

  “希望这个病不会太磨人,”爱丽丝笑了笑,“谢谢你,奥菲。”她双手揽过他的肩膀,金色的发丝擦过他的侧脸。奥尔菲斯回抱她,感受她的吐息长久地停留在他的颈窝,大脑却嗡鸣不止。

  熟悉的同事?亲密的朋友?如果他等价于他们的话,能不能是更越界的身份?

  他侧过头,唇角碰过她的发顶,转瞬即逝。


二、

  指节,手腕,脖颈,喉结。

  “……爱丽丝?”

  嘴唇,鼻梁,眼睛。

  “爱丽丝?有什么问题吗?”

  眼睛。

  灰褐色的——属于鹰隼的翅羽,冷杉的枝干,落霜的橡果以及凝着冰碴的冻土。爱丽丝没去过北国,对她而言伦敦的冬季就足够寒冷,大概每一阵风都裹挟着无量的雪和拥抱温热的渴望。但这毕竟是灰褐色——她的意思是,所以也少不了喷香的白咖啡,噼啪作响的柴火以及奥尔菲斯的眼睛。

  “你还好吗?”

  他的眼睛。

  幻象与寒意戛然而止,脑内的浪潮带着思绪退却。爱丽丝回过神,午后的阳光正洋洋地散在她身上,奥尔菲斯坐在桌对面,手旁倒扣着一本书,担心地看着她。

  “抱歉,”灰褐色的眼睛仍然望着她。爱丽丝错开他的目光,落回到他修长分明的指节,“我没事,只是走神了。”

  奥尔菲斯没有说话,空气静默到尴尬。爱丽丝恍恍惚惚记起此刻应当是午后,一个适合读书的闲暇片刻,这就是她为什么正和奥尔菲斯一起坐在书房里的原因。不过这并不是她的目光从书上挪到他脸上的借口,也不能说明她为什么要近乎失礼地盯着他。

  她只是……太冷了。

  “爱丽丝,爱丽丝,”奥尔菲斯靠过来的动作很轻,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扶住爱丽丝的肩膀,“你在发抖。爱丽丝,没关系,你看,我在这里。”

  他慢慢拍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轻柔地覆在她的手上。他的体温终于为她驱散了些许麻木的寒意,爱丽丝长长地呼了口气,紧绷的肩膀逐渐停止颤抖。她侧过头,正对上他的双眼。他们的距离过于亲昵,奥尔菲斯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倒映出的自己。

  “我想我刚才可能有点……”她斟酌了下用词,“发作。抱歉。”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复又抬头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她眨眨眼睛,睫毛扫过他的指腹:“还好有你,奥菲。”

  奥尔菲斯的喉结动了动,动作僵硬一瞬,随后又很快端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另一只手替她挽过垂落在耳边的金发,低声道:“没事的,爱丽丝,我就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三、

  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了微妙的变化。

  一天五六次的拥抱已成常态。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面展开双臂时的自然而然,中间的心路历程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忽略不计。

  然而有时病发突然,过于忙碌的工作安排或者不定期回访的噩梦也会成为焦虑的导火索,继而再度引起爱丽丝的颤抖。拥抱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他们心知肚明,但只能止步于此,毕竟涉及到安全感和亲密关系的病因牵扯太多,必然会碰到有关过去的痛处。在暂时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只能用更亲密的行为来化解病发时的焦虑与恐慌,像是——爱抚

  脖颈,脆弱的部位,多数动物倚仗着它向肺部传输空气,猎食者则瞄准它来一击致命。奥尔菲斯看着自己的拇指擦过她的侧颈,划向她的肩峰。指腹抚过的皮肤下面是什么?汩汩的血液还是急促的喘息?但爱丽丝毫不在意,只是尽己所能地把自己压缩在奥尔菲斯的拥抱里,胳膊搭着胳膊,腿挨着腿,然后下意识地将额角贴上他的颈窝。

  脖颈,脖颈下面是什么,曲线漂亮的锁骨,锁骨下面呢?想象戛然而止。奥尔菲斯不会跨越边界,就像他不能用亲吻代替爱抚,所以衣服下的躯体只能用相靠的体温来安抚。

  拥抱和爱抚也能上瘾吗?有时候奥尔菲斯会以为自己才是得了皮肤饥渴症的那个。他渴望她每一次的无意识的靠近,期待她下班回家后的例行拥抱。

  或许这样的亲密放在一对久别重逢的兄妹间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他们阔别了十年,也并不是真的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那亲密的肢体接触会带来彼此都在心动的错觉么?还是说他们真的在——“相爱”

  “在想什么?”

  “……不,没事。”

  不过是疗程而已。她低头,阖上眼睛,鼻尖蹭过他的耳朵。

  不过是疗程而已。他轻轻拍着她的肩,看向窗外。

  

四、

  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

  哪怕流寇袭击庄园,她被施以虐待?哪怕她独自流落墨尔本,不得不练就神经质般的生活方式?哪怕她返回庄园,差点葬身火场?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

  现在,是的,如你所愿,岁月静好。这是你早就想要的生活:和她一起在街边散步,一起分享你的新作品,一起讨论今天的晚餐。饭后她会靠着你和你一起看书,或者坐在钢琴旁与你演奏一曲。

  不,所以你并非“哪也不去”。你只是逃开了,继而选择了错过,最后一错再错。就像无论给福利院送去了多少钱,设计了多少场庄园实验,修改了多少次药剂配方,都没能挽回十几年前交出的那支短笛。戏剧性的是,你妄图弥补错误的行径反倒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她赴死的原因。

  然后你回来了,等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等她捱过这些苦难的时候,你回来了,欣欣然地迎上去说:“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然而比这更糟糕的是,你依然会目睹她的焦虑和恐慌,并再次借此来弥补你对她的亏欠,尽管这数次拥抱与爱抚对你来说更像是奖励——你是来赎罪的,为什么借着帮助她的由头沉溺其中?在那些相拥的瞬间,你甚至会想,她能不能永远好不了,这样你就能永远被她需要,永远有理由来偿还亏欠。

  但这不是她该有的未来。别傻了,多亏了曾经那个疯狂又精通病理学的人格,你当然知道皮肤饥渴症的病因。她的未来应当需要一段健康又亲密的关系,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同时要永久地治愈她的孤寂。你当然愿意毛遂自荐,但你记得么,两秒前你还在希望她永远不要康复。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身为哥哥,身为一个……爱着她的人。

  

  “……同事或者朋友。”

  “抱歉?”爱丽丝眨眨眼,脱去外套的动作戛然而止,“奥菲?”

  “我最近有点忙,大部分时间要待在在书房里。晚饭也不必等我,最近几天要和出版商在外面商讨一些有关新书的事宜。”奥尔菲斯放柔声音,表情似平常,“所以,治疗可以先交给你熟悉的同事或者亲密的朋友。”

  他躲开爱丽丝的目光,侧首去看墙上的挂钟,七点,正是她下班回家例行拥抱的时刻。房间那么安静,以至于连钟表齿轮啮合的声音在此时都显得吵闹。

  “我知道了,”约十多秒后,她的声音才平平地传来,奥尔菲斯没有回头去看,只听见她换衣换鞋的轻响,“这几天辛苦你了。”

  他忽然感到指尖泛起一阵酸涩,于是趁它蔓延前转身走进书房。

  “应该的。”

  

五、

  他把错轨写回了正道。

  那天之后他们的行踪交错开来,有时甚至一天也见不上一面。偶尔他走出书房准备出门,会碰上她刚好回家。爱丽丝会对他轻轻点点头,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准备出门吗?”他们之间的问候礼貌得像是寒暄,一切发生过的拥抱和体温的交互仿佛不复存在,而奥尔菲斯只会朝她略略颔首,忽视从喉部传来的细微的刺痛:“嗯,我先出门了。”

  有那么几次——居然真的有那么几次,在他仓皇逃离前爱丽丝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尽管在停留那么一瞬后,她又会摇摇头说抱歉,随后撤回指尖。于是他也只能顶着胸腔的嗡鸣慢慢收回手臂,装作无事发生。

  冬天来的太突然,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她能要求什么呢?只能把自己裹进毛毯里。壁炉柴火正噼啪作响,桌上温热的白咖啡也鼓动着香气,理应什么都不缺,但她还是感受到不可遏制的寒冷。

  大脑快要冻成一团,快要在震颤中碎掉。身体冷得不可思议,需要体温,需要爱抚,需要他。爱丽丝已经不能够控制寒意的拜访,回过神时自己往往正坐在打字机前甚至是采访对象前。

  “你还好吗?”同事担忧地看着她,“你最近状态堪忧。”

  她眨眨眼,灰褐色的鹰隼已然飞走。同事抬手搭向她的肩膀:“最近入冬天气是有点冷,你是不是生病了?”

  “或许。”她再次回过神,后退一步感谢对方:“谢谢关心。”

  “或者你可以请几天假去调整状态——你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

  “啊,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我自己会多加注意的,”侧颈恍恍惚惚传来痒意,他的眼睛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胃部忽然抽搐了一下,小臂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于是她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到身后,朝好心的同事点头微笑,“我先回家了。”

  熟悉又让人心安的气息充盈鼻尖,脖颈频频传来温暖的痒意。爱丽丝叹了口气,才发现今天出门围的是奥尔菲斯的围巾。

  

六、

  已经七点三刻了,客厅仍然安静得可怕。

  爱丽丝还没有回来。

  没有人点燃壁炉,整座房子除了书房,全部浸没在一种介乎蓝与黑之间的色调里。挂钟僵硬地扭转着时针,适时地提醒着奥尔菲斯时间正在流逝。

  她今天出门没戴围巾,而外面正在飘雪。奥尔菲斯能听得见寒风挤进门缝的声音,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玄关,在挂钟再次敲响时,身体才慢慢晃了晃。房内温度不高,他转头,手边正挂着他的外套和她的围巾。奥尔菲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靠过去,埋进这团柔软的、带着她的气味的织物里。

  书房的灯兀自亮着,只是房门不停地开开合合。桌上的稿纸草草地横过两行——不如说这几天来他其实压根没成功写下一句能看的过去的话。他想念她的低喃,想念她的体温和拥抱,回过神时手边却是干燥空白的稿纸和一叠一叠的书。就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呆在书房,而她都还没有回来。

  别干涉太多,或许……或许她只是去治疗……或许她正和别人坐在温暖的壁炉旁用餐,就像他们以前那样

  你给不了她的,有人能给她,这不正是你的打算么?

  思绪扭转成漩涡,毫不留情地将他与周遭的一切吸了进去。感官短暂失效,以至于他在敲门声响起时还没能立马回过神来。直到爱丽丝推门而入,他才脱离迷茫的状态,转头看向她:“……爱丽丝?”

  她很少这样推门而入,也很少这样狼狈。发顶上落着未消的白雪,几缕发丝湿成一络贴在耳边,鼻尖和耳朵也冻得通红。好在她戴了围巾——奥尔菲斯这才注意到她戴着他的围巾

  爱丽丝僵直地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随后指尖抵在门上发颤,肩膀拉紧。他忽然意识到她的颤抖不全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病发。

  “爱丽丝,”他起身,慌忙地靠近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我在这里,我……”

  “抱歉,奥菲,”她打断他,语气歉疚,“实在是忍不住了。”

  奥尔菲斯动作一滞,猛然明白她大概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接受过“治疗”,这意味着她在他躲进书房的那天起就开始忍受病症的折磨,也意味着就算这样,她还是固执地等着他,一如十年前

  爱丽丝仍然站在门口,然而呼吸太过急促,唯有脸上勉强稳着笑容。焦虑使她过去的痛苦并发——殴打,电击,流言蜚语,黑暗的环境,她的歇斯底里,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检查门是否关好、窗帘是否拉上的强迫症。

  她快要一触就碎。但是奥菲,她的哥哥,她的勇气的源泉,像在回忆里无数次保护自己那样,再一次拯救了她。她听见他低声不停地道歉,嗅到他身上的气息,他们用力地拥抱着,眼泪先话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