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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

【龙嘎】姐姐今晚穿什么

中间有篇不能发lof的看我置顶找去吧。

*

小郑改了微博名儿以后很快就被人发现。

要不发现也很难,一朝暴富充了微博会员,再定睛一看,原本还叫『姐姐今天穿什么』的闷骚小伙,这过了一晚就改了名叫『姐姐今晚穿什么』。

差一个字透出来的意思天差地别。

他先是相当谦虚低调地播报了姐姐今天休假穿了他的t恤,再朴实详尽地补充了腰围的资讯,最后不经意间透露了姐姐刚才起床沖了个澡,换了件黑色裤裤,顺带一提,姐姐是三角派的。

一条微博激起千重浪。

下面一群人在大喊无图无真相,一群人在喊为什么姐姐穿你的t恤,另一群人在大喊为什么姐姐起床你看得见,然后一撮人震撼发现小郑居然充了会员,再然后剩下那一小撮人...

中间有篇不能发lof的看我置顶找去吧。

*

小郑改了微博名儿以后很快就被人发现。

要不发现也很难,一朝暴富充了微博会员,再定睛一看,原本还叫『姐姐今天穿什么』的闷骚小伙,这过了一晚就改了名叫『姐姐今晚穿什么』。

差一个字透出来的意思天差地别。

他先是相当谦虚低调地播报了姐姐今天休假穿了他的t恤,再朴实详尽地补充了腰围的资讯,最后不经意间透露了姐姐刚才起床沖了个澡,换了件黑色裤裤,顺带一提,姐姐是三角派的。

一条微博激起千重浪。

下面一群人在大喊无图无真相,一群人在喊为什么姐姐穿你的t恤,另一群人在大喊为什么姐姐起床你看得见,然后一撮人震撼发现小郑居然充了会员,再然后剩下那一小撮人说他改这个名字简直好大胆子难道不怕姐姐看。

小郑嘴都要咧到耳根,但是回评论的语气相当平静淡定。

他先重点回覆了问姐姐怎么穿他t恤的,他说姐姐昨天来他家里只带了换洗的内衣裤,问他充会员的,短短一行字,“我让姐姐别为我破费但是他执意要给我充年费会员”,还有问他这个骚名字不怕姐姐发现的,“没事昨天晚上两点半我改名字的时候姐姐趴在我身上看”;接下来是为什么姐姐起床你看得见,“我怕姐姐腰疼不好起所以他一醒我就发现了”。

剩下要小郑上图证明姐姐腰围的那些人被他忽略,笑话,他都不敢偷拍,那些人还想看,是不是想得太美。

他回覆完这几条后评论安静了几分钟,旋即又和疯了一样涌入,工工整整一片我吃柠檬从上刷到下,小郑还在回覆大家同喜同喜。

最后他意犹未尽地发了一条新的微博:“虽然很想详细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要去给姐姐做早饭了。”

旋即不再理会评论区的狂欢,怡然自得地晃进厨房。

好吧,怡然自得是假的,他对阿云嘎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是有些忐忑——姑且好像貌似是有了点什么上下级之外的关系,小郑这都把人带回家了,也跟胖子郑重宣布这是你妈了,宣布完也被嘎子拧了腰了(但没反对),可他们好像没有什么个正式的告白。

小郑抓着锅铲有点纠结。

然后给蛋翻了个面,煎到金黄之后铲出锅,放进盘子里,想了想拿出番茄酱,在上面挤了个爱心。

他把早饭端出去的时候阿云嘎早从客厅沙发上捞了个抱枕垫在屁股下,没有平常那种精英气场,现在看起来又白又软还香香甜甜。

小郑把那个挤了爱心番茄酱的盘子放到阿云嘎面前,又把加了糖跟奶的咖啡放到盘子边上。

阿云嘎看了眼盘子,挑挑眉毛没说什么,吃早饭的时候他俩漫不经心聊了些公司里的八卦。

小郑有点心不在焉,直到阿云嘎指了指他唇角,示意他沾上了。

他抬手抹了抹,几下都没摸着什么,阿云嘎勾勾手指让他靠近了一些:“我帮你。”

大狗勾没多想,乖乖站起身往前。

阿云嘎亲在了他嘴上一大口,顺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谢谢你的早餐,小男朋友。”

郑云龙脸跟荷包蛋上的番茄酱一样红。

斑马压线了

【龙嘎】 我就想你疼疼我

小贵妃月份大了之后,就得专心养胎了。


起初太后提议要不在她的寝殿里单独辟一间来让小囡住,方便照料,皇帝不肯,又不好直接忤逆太后的心意他就胡诌说小贵妃这是头胎离不得人,太后回答说,你也是哀家的头胎,皇帝结舌,咬着下唇好不委屈地拿眼瞧了好几瞧太后,抓耳挠腮又欲言又止,太后看不过了直瞪皇帝,直接戳穿说,行了,哀家知道了,是你皇帝离不开人... 没等说完,皇帝一点都不羞,爽快承认,抚掌说道,对了,是这样没错,还是母后心疼儿子昂。如此没羞没臊,太后反倒没话说了,噘着嘴撇过头去,不耐烦地挥手说,你走吧你走吧,哀家乏了。皇帝得了便宜还卖乖,体贴又孝顺地说了几句母后多多保重凤体之类...




小贵妃月份大了之后,就得专心养胎了。


起初太后提议要不在她的寝殿里单独辟一间来让小囡住,方便照料,皇帝不肯,又不好直接忤逆太后的心意他就胡诌说小贵妃这是头胎离不得人,太后回答说,你也是哀家的头胎,皇帝结舌,咬着下唇好不委屈地拿眼瞧了好几瞧太后,抓耳挠腮又欲言又止,太后看不过了直瞪皇帝,直接戳穿说,行了,哀家知道了,是你皇帝离不开人... 没等说完,皇帝一点都不羞,爽快承认,抚掌说道,对了,是这样没错,还是母后心疼儿子昂。如此没羞没臊,太后反倒没话说了,噘着嘴撇过头去,不耐烦地挥手说,你走吧你走吧,哀家乏了。皇帝得了便宜还卖乖,体贴又孝顺地说了几句母后多多保重凤体之类的话,再告退。走的时候还是那般虎虎生风,春风得意。自从小贵妃有喜以来,皇帝连走路都变这样得瑟了。


其实太后这般提议不是一次两次了,见小贵妃月份大起来后她确实是最操心的,主要操心害喜至今小贵妃还跟皇上同寝同眠算何礼数?!作为过来人,她当是要做最好最万全的打算,可次次跟皇帝提起,到头来都说不过皇帝,太后算是明白除非小贵妃主动提起,不然纵使她有千万个兵来,皇帝也能找到千万个将挡。


而小贵妃本人呢不是没想过要搬出来独自住,或者跟着太后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因着小囡也觉得月份越大,同皇帝同住的诸多不便就显现出来了。比如饮食起居——往常小囡跟皇帝还能吃到一块儿去,如今她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半夜睡着了都能突然爬起来摇醒皇帝说自己想吃那种很臭很臭的腐乳,然后皇帝大半夜盘着腿跟人面对面坐着还单手捧着碗捏着鼻子看她吃下去,吃完又睡下,他后半夜的梦里不再是批不完的奏折而是倒不完的夜壶了,偏偏第二日小贵妃能继续安睡,他又得早起上朝,那眼下乌青大得快要挡住外面的太阳了。这叫小贵妃自己想起也深感过意不去。


再来就是跟着皇帝同住,小贵妃还要时不时惦记着安抚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小心心。好几次了吧,皇帝下朝后折回来恰巧能看见小贵妃又在给小孩儿做女红,不用走近看皇帝都看得清那些衣衫又快装满的一兜了。撅了撅嘴,皇帝叉着腰走到小贵妃身边去,撩了撩袍子状似无意地说起:怎么忽的觉得腰间空荡荡的...再弯腰拾起床边放着的腰带甩了甩说原来坏了!小囡深信不疑,举着针线抬头对皇帝说,那你拿来我给你补两针,还能接着用呢!多好看呐!皇帝一时语塞,听话地递过去给小贵妃,然后自己垂头丧气地在一旁岔着腿坐下,坐着坐着他挪了挪屁股挤过去挨着小贵妃,可怜巴巴地问,你怎么不给我做一个呢?就一个,我也要!小贵妃一愣,哭笑不得地偏头来看挤在身边撒娇的皇帝——天爷!究竟是谁怀孕害喜啊?!怎么一切都反过来了?!她张嘴想不到要说什么好,想了想自己确实还没给皇帝做过腰包香囊之类的,于是顺着话问,你想要什么呀?皇帝立马坐直了身体,大言不惭地改嘴说,起码香囊也得给我绣满一兜吧?


贵妃举着针线就差没对着皇帝扎下去了。想来还是舍不得。不过贵妃好无语,厉害地回嘴说道,那你就当我没问过吧!这当然不行,皇帝听了闹得更凶了。


天爷!就这小贵妃哪里还敢跟皇帝主动提起要搬出去住?怕是她搬到哪里皇帝就闹到哪里,闹得全天下都知道勤政的皇帝又要被贵妃给蛊了去。每每思及此,小贵妃实在气不过,不分时宜场合,只要瞧见皇帝在身边就能顺手揍他一拳或是顶他一脑袋,而傻瓜皇帝还以为亲亲贵妃是怀着孕脾气才阴晴不定,根本想不到要反思自己。这样一来更是叫小贵妃头疼了。


这天夜里二人灭了灯就要睡了,小贵妃专门等了一等皇帝,下午时分没叫自己轻易睡过去,否则半夜醒了她又要折腾人起身来给自己找些吃食来垫吧垫吧。不成想半夜小贵妃还是醒了,她大着肚子夜里都是侧身睡,醒来赶忙转头看一看身后闭眼酣睡的皇帝,费力地想将就姿势去摸一摸他的脸颊摸不着,试着翻身却发现很难不惊动皇帝,她作罢,悻悻转过去,刹那她鼻头一酸不知怎的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方才的梦已经记不真切了,不知是不是梦里的情绪还牵扯着她叫她在这半夜冷不丁地伤春悲秋来,总之她心疼皇帝不忍叫醒他,只好自己默默埋头偷偷抹眼泪,另一只手放在圆滚滚的肚皮上,动了动嘴皮无声地用蒙语同胎儿说话。抽抽搭搭的。小脸小鼻子还有眼睛全都哭红了。红彤彤的,掩在夜色里,宛如一抹隐秘的暗红。


也就是这时,一只大手绕过身后忽的盖住了肚皮上的小圆手,那掌心里滚烫的温度惊得小贵妃带泪的睫毛一颤,来不及转头就觉背后有人靠过来将她团起来,团在温暖的温柔的怀里。


皇帝没完全醒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喉咙里塞满了泡沫,咕噜咕噜,他下巴搁在头顶,他好像还没睁眼,他就跟小贵妃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话,他说,你莫要哭,莫要哭,我在的。小贵妃撇嘴哭得更狠了,眼泪吧嗒吧嗒流个不停,她说,我没,没哭,我就是觉得,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都,都不能自己翻身... 呜呜呜... 皇帝听了,将她翻过来搂着,叫她脑袋枕在大臂上,问,你翻身想来看我昂?小贵妃呸了一嘴,她破涕为笑,辩驳说,谁想看,看你了!我就担心到时候不跟你住了,半夜,半夜我找谁来帮我翻身... 皇帝一听,瞌睡全醒了,好警觉,他睁大眼睛低头看着小囡,质问她,你不跟我住你跟谁住?小贵妃被问懵了,抽噎着忘记回嘴。皇帝蛮横地把她圈起来,搂在怀里搂紧了,他使性子般说,你就得跟我住,必须跟我住。可是,可是... 小贵妃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她挣了挣没挣脱,只好大声点儿说,可是你是皇帝... 皇帝听了可不乐意,凶巴巴地反驳她说,皇帝怎么了,皇帝就不能让你疼疼我了吗?!完全出乎意料,小贵妃不挣扎了,等了一会儿,她轻而易举从皇帝圈起来的臂膀里探出脑袋来,眼角还挂着泪呢,她冒出头来,反问,我还不够疼你呀!起码得要一兜香囊吧!皇帝又旧事重提,只见小贵妃不哭了,反而瞪了他一眼,又把脑袋埋下去,当做听不见。


皇帝急了,低下头去找小囡,嘴里念叨着,疼疼我吧,疼疼我... 越低越下去,两颗脑袋都给埋被子里去了。


谁还记得一开始谁在哭鼻头,谁又在瞎胡闹呢?


反正太后很快知道就连小贵妃本人也不会主动提起要搬出来了。





END.

唉,哪怕瞎写一通也会心好软!

一颗梨嗨

【嘎龙|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彩蛋-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完结章的一些后续

—————————————


1

故事的完整结局其实是这样的:

在阿云嘎询问郑云龙是否可以亲一下后,郑云龙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并且——如他之前计划的——打了阿云嘎一拳。


2

辟谣:上一条经查,是很久以后两人公开恋情那天阿云嘎斯莱特林后援会里那些心碎的小姑娘们咬牙切齿放出的假消息。

斯莱特林们,果然不改本色。


3

但是告白那晚对阿云嘎而言的确不算圆满。

纵然他把宿舍收拾得再格兰芬多也没起到啥作用。当晚,郑云龙是在“手提箱地...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完结章的一些后续

—————————————

 

1

故事的完整结局其实是这样的:

在阿云嘎询问郑云龙是否可以亲一下后,郑云龙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并且——如他之前计划的——打了阿云嘎一拳。

 

2

辟谣:上一条经查,是很久以后两人公开恋情那天阿云嘎斯莱特林后援会里那些心碎的小姑娘们咬牙切齿放出的假消息。

斯莱特林们,果然不改本色。

 

3

但是告白那晚对阿云嘎而言的确不算圆满。

纵然他把宿舍收拾得再格兰芬多也没起到啥作用。当晚,郑云龙是在“手提箱地下室”里的酒桶边度过的。

这条是真的。郑云龙本人证实。

 

4

为了避免叫起来混淆,郑云龙和阿云嘎还是给他们的龙改了个名字。

至于改叫了啥,是个秘密。

 

5

迷情剂配方的传播被明令禁止绝对有它的道理。否则就会伤害更多的人——这里指的是那些进行迷情剂实验但失败的人。

在郑云龙又一次吹嘘自己的魔药学天赋时,黄子弘凡表演了拿手绝活:拆台。

“龙哥,清醒点,你的魔药学真的没救了,”黄子弘凡说,“蔡蔡按你的配方熬了一锅迷情剂出来,对方喝了真的啥反应也没有,就跟你那回一样,搞得蔡蔡郁闷了很久。”

迷情剂配方没问题,深知其中原委的郑云龙闻言,警惕地抬头。

“他给谁用了?”

“就斯莱特林那个黑面神啊,龚子棋。”

         

6

蔡程昱熬制的迷情剂起没起效,不得而知。

反正当几个月以后,蔡程昱在蟾蜍合唱团排练时用9个High C震破了教室的花窗时,大家都知道了,龚子棋亲自熬的声音魔药肯定是好用的。

 

7

冬季开始后不久,斯莱特林的人发现,阿云嘎养猫了。

据龚子棋和高杨说,那只猫他们第一次碰见时,是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找食物的。后来被阿云嘎养得肥了一圈,油光水滑。

这猫平常非常懒,只要现身,不是在阿云嘎肩上趴着,就是被阿云嘎抱在怀里,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但是极为狂劲儿。王晰说要给阿云嘎介绍对象的时候,就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

当时王晰揉着手背上一圈牙印质问阿云嘎:“你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儿?祖宗似的供着。”

阿云嘎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我的守护神。”

 

8

要问到阿云嘎和郑云龙这段跨越学院恩怨的地下恋情最终是怎么在朋友们中曝光的,还要多亏黄子弘凡。

后来的某一天,黄子弘凡急匆匆地召集了所有兄弟到礼堂,在众人面前摊开他刚搞来的活点地图:“不好了!我在图上看到龙哥可能去找阿云嘎约架了!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然后大家就目睹了地图上郑云龙的脚印紧跟着阿云嘎的脚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后进了六楼的级长浴室。

 

9

至于全校其他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情报网遍布霍格沃茨的画像们居功至伟。

维奥莱特告诉胖夫人,她听卡多根说他挂在八楼的一个圆桌骑士好友说他那个住在五楼交响乐油画里的音乐家情人说她时常外出旅行的闺蜜说她母亲的远房表亲——一幅住在天文塔附近的走廊里研究星象图的画像——说:他目击到了一个斯莱特林向一个格兰芬多讨债的经过。

“欠了1000个,我的天呐,你敢相信吗!”胖夫人向其他格兰芬多塔楼里的油画转述这个消息时,情绪相当激动,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而且斯莱特林那孩子一直追着嚷嚷才还了352个,这得还到几个世纪以后了!梅林知道我可怜的小格兰芬多到底欠了那个斯莱特林什么东西!”

——直到第353个赔偿进行支付时,被另一幅画像看到了。

 

10

据说,画像们的消息传回斯莱特林当晚,整个斯莱特林女生宿舍沉浸在了一片哭嚎声中。其中最响亮的哭声来自他们学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格林小姐。

和她同寝室的姑娘们先后退出屋来,没人敢去安慰她。

“唉,格林怕是伤心过度,已经疯了,又哭又笑的,到处翻她的魔杖,可能要去找那两人拼命。”她们摇摇头,担忧地说。果然不久后,格林的房间里银色光芒一闪,与此同时传出一声尖叫。

接着,身处公共休息室的斯莱特林们又目睹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

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条金鱼——当然不是真的金鱼,一看就是被守护神咒召唤出来的那种守护神——欢快地“游”了进来,全场巡游似的,吐着心形的泡泡,把整个地牢都淹没在了心形泡泡之中。

 

11

说到哭,反而是哭泣的桃金娘这只幽灵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她戒掉了自怨自艾的习惯,找到了新的快乐。

——所以郑云龙再次被桃金娘缠上的时候,内心是绝望的。

“你和你的蛇院小帅哥,你们俩最近怎么样呀?”

这是他现在每次遇到桃金娘,都会被对方带着闪亮的眼神仔细盘问的事。

 

12

而这只幽灵再一次哭,是活活被格林给训的。

“请你尊重他们的隐!私!”格林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压在桃金娘居住的那个马桶的阀门上,大有只要她不服就要把她再次冲进黑湖里的意思,“把私生活留给他们不好吗?这对情侣受到的关注已经够多了!所以!不要再潜进级长浴室的池子里偷窥他们了!”

 

13

王晰和郑云龙熟起来是不久以后的事,他挺欣赏这个格兰芬多学弟的。而这种“欣赏”进一步发展成想把那俩人打包扔出霍格沃茨的愤怒也是又不久以后的事。

当时郑云龙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睡得像座山。阿云嘎守在他旁边,像一尊镇山的神兽雕塑。

王晰只不过想拍醒郑云龙打个招呼,竟然被阿云嘎用魔杖把他的手生生抵在了半空中。

“没听过么。”阿云嘎面对他,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霍格沃茨校训:眠龙勿扰。”

而郑云龙还是醒了,他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看见王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晰哥,怎么来找我们啦?周深又不理你了?”

 

14

第二次有麻瓜目击到车辆在空中行驶的事件发生在迷情剂实验结束半年多后的夏天。(而第一次,据战后流传在民间的传说,是在救世主二年级返校时)

那个可怜的麻瓜在接受记忆消除治疗前还一直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形容自己看到的画面:“那天下着hin大的雨呐,我刚买了点海蛎子,打算回家哈啤酒,抬头就见着了,tei可怕了,那个车呀像飞机一样飞在天上,晃晃悠悠地钻到雨里去了,也不知道是要去哪,一直往海边的方向开。”

 

15

他们在一起后,郑云龙总是缠着阿云嘎,要他把四年多来隐藏的心迹桩桩件件都讲出来。

“你为啥喜欢我呀?”郑云龙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阿云嘎对此非常吝啬,不肯一口气都告诉他。

但每当郑云龙心情不好,或者当阿云嘎心情极好的时候;

在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停了的时候,在霍格沃茨又开始下雪的时候;

在他们牵起手,嘴唇贴上嘴唇,以及后来……的时候;

或者仅仅是吵架了需要一个理由和好的时候;

阿云嘎都会跟郑云龙分享一些,关于他有多么喜欢他的点滴。

无奈,讲出了一件,另外的几件又会新生出来。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新的喜欢都讲不完,哪有工夫聊以前呢?

于是就这样,慢慢,慢慢地讲。

 

后来的后来,他们终于把四年多来的经过全都厘清。

而那已经是这两位巫师一百二十多岁时的事了。

 

-END-

明天有空或许更个手记

番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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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宣传本子:出本初次印调

番外点梗池:霍格沃茨八卦小报采访


斑马压线了

【龙嘎】 小孩子可以有多机灵

带崽。短。


郑云龙回家的时间又挨到了后半夜。这几天他忙得很,黑白颠倒的,很少准点着过家。打开门的刹那,发出的声响就像是深夜失眠时哗啦拉开的啤酒拉环,而玄关处留的一盏灯等同于冰箱里的光亮,他探进头去,黑黢黢的屋子里一片一片沉寂,而塞得满满当当的有小孩儿的玩具有嘎子的衣服,低头弯腰捡起来,边走边随手收拾收拾,一瞬间他感到了心安和满足。


有时候深夜打开冰箱,很饿很饿的胃只是看到满满当当的食物,就会突然产生饱腹感。


伸了个懒腰,郑云龙简单地归拢归拢目之所及的家务后,澡也懒得洗就打算睡了。他肯定不能回主卧睡,因为时间太晚了,说不定阿云嘎已经带着小宝上床睡觉了,他一进去肯定得影响...

带崽。短。




郑云龙回家的时间又挨到了后半夜。这几天他忙得很,黑白颠倒的,很少准点着过家。打开门的刹那,发出的声响就像是深夜失眠时哗啦拉开的啤酒拉环,而玄关处留的一盏灯等同于冰箱里的光亮,他探进头去,黑黢黢的屋子里一片一片沉寂,而塞得满满当当的有小孩儿的玩具有嘎子的衣服,低头弯腰捡起来,边走边随手收拾收拾,一瞬间他感到了心安和满足。


有时候深夜打开冰箱,很饿很饿的胃只是看到满满当当的食物,就会突然产生饱腹感。


伸了个懒腰,郑云龙简单地归拢归拢目之所及的家务后,澡也懒得洗就打算睡了。他肯定不能回主卧睡,因为时间太晚了,说不定阿云嘎已经带着小宝上床睡觉了,他一进去肯定得影响他们俩休息,所以他这几天习惯了睡在客房,早出晚归的。


推开客房门来,郑云龙没开灯,因着他早对房里的一切摆设了然于心,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好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比如黑暗寂静中多一个人的呼吸声,比如床上鼓鼓囊囊的一个山包。


郑云龙一下笑开了,他咬着下唇摇摇头,一脸好嫌弃的模样又很迫不及待地跨步过去,单腿跪在床边伸长了身子往山包靠去,找到个支点腾空了身体要拉下捂住脑袋的被褥,床猛地发出嘎吱的动静,温暖柔软的被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仿佛是丛林里的一场探险。


剥开被面来看,郑云龙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阿云嘎,许久不见的,热腾腾的,阿云嘎。正在呼呼大睡。准备予以热吻的一颗心忽然就落下了,郑云龙像是卯足了一口气却对着羽毛轻轻吹动来,他就知道人早就睡着了。


啵唧了一口后叹口气,郑云龙像是想起什么来又开始在被面里挖起来,其实根本不用他费力找,藏在阿云嘎怀里的小宝就眨巴着大眼睛钻出来,她冒头来看,伸手抓了抓眼前落下来的碎发,然后嘴里黏黏糊糊地小声叫着"大龙,大龙。"


"诶!诶——"郑云龙跟着用气声小声回答,眼睛一下就看见了红扑扑粉嫩嫩的小姑娘,又问,"怎么还没睡昂你?"小宝笑而不语,腾出俩手来要他把自己抱起来。郑云龙弯腰护着小孩儿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怕弄醒阿云嘎。小宝好几天没见着她爹了,可喜欢了,小胖手捧着她爹的脸,凑近了目不转睛地看。郑云龙掂了掂小宝,发现小孩儿没轻反而重了有些欣慰,做个鬼脸逗她,"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啊?"


认识是认识。小宝还目不转睛盯着郑云龙看,精神头足得跟夜晚高挂的月亮一样。郑云龙猜得到肯定是阿云嘎以为自己哄睡了小宝就跑来客房等自己,等着等着睡着了,殊不知逗自己爸爸开心装睡的小姑娘又屁颠屁颠跟着来到了客房,翻身上床钻进她爸怀里睡觉。小宝瞧着几天不见的老爹瞧得愈来愈新鲜,又听见她爹问,她就用脸贴了贴郑云龙的,她回答,"还有我呀,大龙你也要亲我呀!"


这个鬼丫头!


郑云龙笑着亲了小姑娘好几下,把她亲得咯咯笑,接着抱着她出了房间逗着玩儿。小孩一般在这个点醒了,就意味着要大人哄着等下一次的瞌睡来。可能折腾了。


开个小灯,坐在沙发上,再把小宝搁在腿上,郑云龙由着小宝把自己当做一颗山来爬上爬下,更多时候,小姑娘的小嘴叽里咕噜能说会道,宛若第二个阿云嘎一样,没个停,好似山间噼里啪啦下起了骤雨。小大人似的,小宝把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幼儿园遇见的事情,还有阿云嘎教她的东西一股脑跟倒豆子一般全倒出来了,可惜豆子太多,参差不齐的,郑云龙听得云里雾里。


"昂,阿嘎给你缝了个小....偷?"


"不是,不是小偷,是小兜兜..."


"小兜昂...用来装..."


"要吃巧克力吗大龙?"


"晚上刷了牙就不可以吃了..."


"那你,那你,也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


"偷亲呐!"小姑娘捂着腮帮子说,"倒牙!"


"......."


一时语塞。郑云龙竟发现自己说不过几岁的小孩儿,才多久没见,口齿就这么利落了?!咬字吐词也不像包着口水含混不清的。


瞧郑云龙不接话了,小宝又接着叽里咕噜一通说,说着说着还滑下郑云龙的膝头去拿玩具出来一起玩,啪嗒啪嗒,咕噜咕噜,叮呤咣啷,屋子里突然变成了百音盒,郑云龙听着听着如同深夜开着电视倒进沙发里一般,困劲儿一个劲儿往上涌。


等到小宝再去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一看,她爹郑云龙已经歪头睡在沙发上了。小大人立马撒了手里的东西,啪嗒啪嗒跑过去,拉开郑云龙合拢的双手爬上他膝头,抬头跟勉强睁开睡眼来瞧的郑云龙对上了,后者双手护着她,下意识拍拍背,嘴里唱着歌儿哄她入睡,唱着唱着,自己却又歪头先睡了。小宝的小脑袋乖乖靠在她爹胸前,贴着胸腔听了一会儿,她冷不防地张开双臂收紧来抱,说,"大龙,好想你喏。"


说完,小宝又抬头来看,可这次她爹是真的睡过去了。



END.

唉,好想好想。

一颗梨嗨

【嘎龙|HPAU】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 -16·完结章-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2万字,最终回

情人节快乐


本章:

失败乃成功之母。

—————————————


在这座城堡内,想要寻找郑云龙,一般有这么几个地方可以去:宿舍床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洗衣房,和魁地奇球场。霍格沃茨的厨房不在这个常规名单内,所以他的朋友们找到他着实费了些功夫。


几乎是在发现郑云龙的第一秒,黄子弘凡就像被人念了句瓦迪瓦西咒*一样,从厨房的门口直接弹射到了郑云龙旁边,差一点没跳到他身上,后面拖着的蔡程昱就比较惨了,半梦半醒间以为自己骑上了飞天扫帚。...

斯莱特林嘎x格兰芬多龙

多CP预警:主嘎龙。棋昱,小凡高,深呼晰提及。

 

2万字,最终回

情人节快乐

 

本章:

失败乃成功之母。

—————————————

 

在这座城堡内,想要寻找郑云龙,一般有这么几个地方可以去:宿舍床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洗衣房,和魁地奇球场。霍格沃茨的厨房不在这个常规名单内,所以他的朋友们找到他着实费了些功夫。

 

几乎是在发现郑云龙的第一秒,黄子弘凡就像被人念了句瓦迪瓦西咒*一样,从厨房的门口直接弹射到了郑云龙旁边,差一点没跳到他身上,后面拖着的蔡程昱就比较惨了,半梦半醒间以为自己骑上了飞天扫帚。

郑云龙手里的餐刀都险些被撞掉了。他回过头,看着两个朋友:“你们咋来了?”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我的龙哥诶,你从昨晚消失以后到底去哪儿了!”黄子弘凡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急吼吼地抛出问题,是真的着急了。好好睡了一夜,黄子弘凡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前一夜苍白着脸要提前回宿舍休息的人。

反倒是蔡程昱,还饱受宿醉折磨,迷瞪瞪环顾四周的陈设。这是蔡程昱第一次来霍格沃茨后厨——准确的说,是第一次违反校规来到这里。当然,这条不算什么特别严苛的规定,即使被发现了,获得的处分甚至够不上扣学院分。

 

这间位于霍格沃茨礼堂正下方的厨房,紧邻赫奇帕奇休息室,有着和上层礼堂相同的建筑结构和几乎照搬的布局,分属四个学院的四列长木桌、木椅都完全按照礼堂里的位置摆放。如果忽略厨房大厅两侧层叠堆放的餐具厨具,以及忙忙碌碌准备菜肴的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这里简直和礼堂一模一样。每到用餐时间,所有的食物就会摆在厨房里相应的长桌上,然后由魔法垂直送到上方礼堂里的餐桌。


厨房里的壁炉烧得很旺,完全将十一月的寒冷隔绝在外。

“你们咋进来的?”郑云龙望了眼厨房的入口,又看看这两人。

“拜托,龙哥,我们都四年级了,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厨房门口那只梨的秘密吧?”黄子弘凡动动手指,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又看了眼郑云龙面前空了一半的餐盘,有点无奈,“但说真的,我们找你半天,结果你居然在这里吃羊排?”

郑云龙两腮鼓鼓胀胀的,还在咀嚼:“是啊,霍格沃茨的羊排真的,绝了。”他顺道朝附近的家养小精灵比了个大拇指。

接着黄子弘凡和蔡程昱就在那个小精灵皱巴巴的脸上看到了这种魔法生物鲜有的笑容。看得出来,他因为郑云龙的真诚赞赏极为开心,咕哝着走去了烤炉边,回来时又慷慨地往郑云龙盘里添了一大块新鲜出炉的牛肉腰子派。


世代受到人类的压迫和剥削,小精灵们多半生来就愁眉苦脸,性情古怪。除了对主人外,他们对他人并不友好。更别提那些在古灵阁这样的机构工作的小精灵,简直待人刻薄到了冷酷的地步。

——除非,你对他们的工作成果赞不绝口。

来霍格沃茨后厨或许不合规矩,但只要你饥肠辘辘,家养小精灵们绝不会苛待吃不饱的学生。如果你还能为这些食物道声谢,那他们一定会不吝手艺,用各种霍格沃茨晚宴规格的美味佳肴来款待你。

所以后厨的小精灵们都格外喜欢郑云龙,这个嘴甜又有好胃口的小伙子,每次他来,羊排管饱。毕竟,对厨师来说,还有什么比得上自己亲手烹制的食物令食客大快朵颐来得更满足呢?

 

不知道是不是郑云龙吃饭太香,活生生把蔡程昱也给看饿了,蔡程昱这才记起自己也还空着肚子,于是央求小精灵们能否也为他送些南瓜制品。

郑云龙切了块羊排递给他。

“是很美味,”蔡程昱嚼着嚼着,脸上绽放出一个幸福的傻笑,“难怪你说过你可以一直吃这个,吃到毕业。”

“……嗯。”郑云龙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神闪烁。

晕乎乎的蔡程昱已经趴在桌上专心等饭了,黄子弘凡眼见友军溃败,只好独挑大梁,又往郑云龙身边挪了挪:“哎呀龙哥,我是说,你居然还有闲心坐在这里吃羊排,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嘛?”

郑云龙眨眨眼,很是无辜:“怎么了吗?找我干啥呀?”

黄子弘凡叹了口气,道:“我早上起来才听说你昨晚彻夜未归,就拉着蔡蔡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坐了一个多钟头,都没等到你回来,怕你出了事。”

蔡程昱好不容易支起了脑袋,显然酒还没醒,口齿依然含混:“那个……一早塔楼里的画像们都传开了,说你遇到了和斯莱特林的感情纠葛……”

郑云龙手里端着麦芽南瓜汁,猛呛了下。胖夫人果然不靠谱。

“所以我们在想,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差点向你表白的女生。”黄子弘凡边给郑云龙拍背,边打量他的脸色,“但我听高杨说,她在你消失了之后,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郑云龙缓缓扭过头,目光钉向黄子弘凡。黄子弘凡跟他四目相对了两秒,尴尬地移开眼珠子,又战术性结巴了:“就,那个,高杨啊,我不是刚好碰到他了嘛,碰到了,然后随便听他说了一嘴,哈哈,哈哈。”他干笑几声,言归正传,“你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是去哪儿了啊?”

郑云龙顿了顿,抽了张餐巾擦拭嘴角:“我刚从图书馆回来。”

此话一出,连蔡程昱也醒了半截。黄子弘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飞快地跟蔡程昱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正在猛拍自己的脸颊,还不停嘟囔:“好了,这就可以解释了。我一定是还没醒酒,还在做梦。”

“去了趟图书馆而已,至于吗那么惊讶。”郑云龙说。

黄子弘凡有些失望:“龙哥,你不想告诉我们不要紧,但你编瞎话蒙我们就不对了。”

“谁蒙你们,真的。”郑云龙哭笑不得,他在这俩人心里到底是怎么个形象啊。

黄子弘凡想来想去,还是不太信:“不是,龙哥,你,图书馆,你和图书馆,”他试图寻找这几个词组间微弱的联系,“你去图书馆干嘛呀?”

 

-去查阅霍格沃茨的校规。郑云龙心说。

他咬着嘴皮,默默回想一个多小时前在图书馆里,翻阅过的那些写满霍格沃茨规程制度和惩罚措施的大部头。可以明确的是,单单就制作违禁药剂这一条,就足够让他被开除了。更不要说他还在同学身上进行了实践。

 

黄子弘凡没等到答案,但他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也没停火。

“还有,你昨天到底是怎么离开猪头酒吧的?你别糊弄我,我可都听他们说了,也太神奇了吧,突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见了,连杯子里的火龙都没追到你,”他嘴皮子翻得飞快,一想到前夜错过了那么戏剧性的场面就悔不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中了消失咒。”

郑云龙心道,我跟你说是阿云嘎把我劫走的,你可能也不信。于是他随口忽悠:“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黄子弘凡:“……”这孩子身上有特别锲而不舍的八卦精神,誓要刨根究底,“所以你早上在图书馆,那你昨天一整夜在哪过的?你室友说你一直没回去。”

 

郑云龙闭眼,咬紧牙龈。

-阿云嘎的枕头上。他就着又一口羊排把真相咽了下去,觉得格兰芬多们不会喜欢这个答案的。

不能怪他,肾上腺素疯狂燃烧了大半夜,又是出逃又是见那只惊世骇俗的宠物,等阿云嘎换好睡袍,回过头,猫已经团在壁炉边的脚凳上困得睁不开眼了。至于发现自己被挪到了阿云嘎的枕头上,都是今天早上的事了。

 

就在郑云龙思考应该如何把这些炸弹一样的信息丢给他的格兰芬多好友们时,及时出现的家养小精灵救了他。蔡程昱点的南瓜汁、南瓜派、南瓜布丁一齐送了上来。好心的小精灵还顺带给黄子弘凡捎来些蛋挞和焗豆子。

蔡程昱呵欠连天地道谢,还没从头痛中缓过来,就听那个小精灵叽里咕噜地埋怨道:“最近都怎么了,南瓜这么受欢迎,昨天早上也有个斯莱特林,打包了全样的南瓜套餐。”

此言一出,蔡程昱剩下的那半酒意顷刻间化为乌有。郑云龙和黄子弘凡反应了一会儿,目光向他扫过来。

“不过那个斯莱特林倒是挺有礼貌的。一点都没有他们标志性的傲慢。”

“喔斯莱特林们,”另一个正在给烤鸡缝线的小精灵接过话茬,“他们的教学宗旨就是保持神秘。全套的南瓜餐算什么,常常晚间来打包烤肠的那位才奇怪。”

 

郑云龙闻言,默默收回了审问蔡程昱的眼神,决定还是专注于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比较好。

黄子弘凡按下郑云龙手里的餐刀:“所以,哎龙哥你先别吃了,给我讲讲嘛。”

不等郑云龙回答,一个家养小精灵不知突然从哪冒了出来,把黄子弘凡的话头掐断:“嘿!霍格沃茨厨房是为了用餐设置的,而不是为了让你们聊天。”它甚至有些激动地跳到了他们对面的长椅上,挥舞起手里的叉子,相当不满,就差把他们的脑袋摁进餐盘里,“有任何问题,都该等到吃完饭后再解决!”

 

凭借过人的嘴上功夫,黄子弘凡极少有这样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只好听话地拿起刀叉,安静吃起了饭。

蔡程昱灌下大半杯南瓜汁,拍脸暴力醒酒法终于延迟起了作用,他勉强恢复了些神志,但错过了中间的对话,思绪还停留在图书馆那个问题上,头顶的小灯泡突然亮了一下。

“龙、龙哥,如果我想得没辍,”他大着舌头也要坚持把自己的猜想说完,“你是去找新的迷情剂配方了?”

黄子弘凡也恍然大悟状,继而有点兴奋:“这次不成功,再来一次?”

蔡程昱艰难地摆了摆手:“其实不用了龙哥,魔药课上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纸棋,子棋,已经……”

“已经啥?”郑云龙没好气地问。但蔡程昱打了个酒嗝,又陷入昏沉,不接着往下说了。

“别放弃啊龙哥,我相信你可以的。下次不行咱们还有下下次。”黄子弘凡搞起恶作剧来没心没肺得很,还想给郑云龙加油打气来着,被郑云龙一个脑门儿弹了回去。

“想什么呢!不可能了!”郑云龙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肉,“今晚就结束了。彻底结束了。”他叹了口气,如释重负。

“在那之前,你们通知大伙儿,晚餐前去礼堂等我。”

蔡程昱和黄子弘凡面面相觑:“大家不是昨晚才聚过,怎么又要集合?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么?”

 

——几个小时后,当参与了迷情剂计划的人齐聚礼堂,面对郑云龙和他塞得快爆炸的旅行箱时,他们的疑惑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更深了。

场面十分诡异,平常很难看到分属三个学院的近十号人整齐划一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前,严阵以待。

 

“为了感谢你们长久以来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我有些东西要送给你们。”郑云龙坐在中间的位置,严肃道。

而当他摊开了他的箱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哇,龙哥,才过了万圣节,你就要派圣诞礼物了吗?”

郑云龙不想告诉他们实话,免得惹得大家都伤感:“……算是吧。”

 

“来,蔡蔡,黄子,首先是你俩的。”他说着,打开箱子从最外面拿出两套红金配色的毛线制品,“这款格兰芬多毛线帽和手套,是你们入学的前一年——也就是我一年级那年冬天限定发售的,已经绝版了。”

“也就是说,”蔡程昱把手戳进手套里,发现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里破了个洞,“它们已经跟了你四年多了。”

“我本来打算当传家宝的,”郑云龙笑道,“现在留给你们,好好珍藏。”

黄子弘凡手绷开那顶红色毛线帽,也笑:“这么喜庆的嘛。”

“可惜一套的那条围巾没有了,”郑云龙想到就痛心,“一年多前被我借来的《妖怪们的妖怪书》给撕碎了。”

“呃,龙哥,你这搞得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啥好了,”黄子弘凡双手合拳,开始耍宝,“要不,我跟蔡穿戴好了给您拜个早年?”

郑云龙卷起那顶帽子在他脑袋顶上抽了一下。

这帮没良心的,咋就体会不到他的用心良苦。

 

他又转向方书剑,这孩子比较乖,一定不会拆他的台。

“小方,这个留给你,”郑云龙捧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枚柄上雕有狮鹫的拆信刀,“多给我写信,昂。”

方书剑看着那把刀,面露难色。

“龙哥,你可能不知道,自从胖子体重上了10磅,脑袋也跟着开始不灵光,就有点……鸟随其主,经常迷路。我想我没事儿还是不要给它增添工作量了。”

郑云龙:“……”

方书剑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下一个是贾凡。

郑云龙变戏法般从箱子里抱了厚厚一摞书出来,拍拍他的肩膀:“都留给你了,好好学习。”

在这种课本贵得惊人的学校,这批二手书可以说是一笔价值不菲的礼物了。

贾凡感激地冲他笑了笑,随手查看了几本,深感惊讶:“我记得这门课是你上学期的必修吧,怎么课本还是全新的。”

“……” 郑云龙当场被揭短,负隅顽抗,“我还是偶尔翻开过那么一两次的。”

 

一颗心被扎得千疮百孔,他强撑着安慰自己,没事,他还有他的好兄弟川子。他从箱子里掏出一个被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摊开在鞠红川面前。

“川子,这里有一张船票,你收好。”郑云龙嘱咐他。

这份礼物意义非凡,川子是他最善良的朋友,一定会珍之重之地收下。

然而鞠红川看了看那个石头一样的物件,有些不好意思地讲:“大龙,这是半个饼。”

“不,这是一张船票。”郑云龙勾勾手指,给船票二字加上引号。

“是饼,”鞠红川说,还在上面戳了下,老实地指出,“而且已经硬了。”

郑云龙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得翻白眼,鞠红川素来是个相当浪漫的人,怎么就完全没理解到这个浪漫的比喻。

“我的意思是它可以充当船票。这是我跟猎场守林员打赌赢了换来的。你不是一直很想再乘船游黑湖么?拿这张‘票’去找他就行了。”郑云龙费劲地解释。

霍格沃茨的学生在入学那年都会由猎场看守带领,乘坐小船穿过黑湖前往城堡。夜色中的霍格沃茨恢弘神秘,倒影在湖面上,灯火摇曳,别提有多美了。然而坐船前往城堡是新生才享有的特权,从第二学年开始,他们就只能乘坐夜骐拉的马车往返于学校和霍格莫德车站之间。想再一次有机会在黑湖上乘船,要等到他们毕业时离开学校那一趟了。

鞠红川这才明白了这个礼物的分量,他将饼包了起来,眼圈泛红,握住郑云龙的手:“谢谢你大龙,到时候我和小虎会在船上为你早日结束单身祈福的。”

“……”郑云龙笑容僵硬地点点头,“那我也谢谢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后还剩下马佳。

“佳哥,”郑云龙不抱能收获温情的希望了,叹气道,“我想送你的是这个。”

他从箱子深处摸出了一只做工精美的银酒杯:“以后每当你想起我,就举起这欢乐的酒杯。”

马佳乐了,接了过去,还不忘损他:“杯子是个好杯子,可哥们儿我咋觉得瘆得慌呢?”

“为啥会瘆得慌?”郑云龙没懂,“我一直拿它喝酒的。”

“我听说你今天早上特地去吃了你最喜欢的霍格沃茨烤羊排,下午碰到向哲,他还跟我讲你一反常态自个儿跑去魁地奇球场训练了,这会儿又给我们把东西都分了,搞得跟在完成遗愿清单一样。”马佳端详那个杯子,又打量他,“大龙,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

唉,还是马佳观察力敏锐,对我关心有加,郑云龙感慨。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群人提前收到了黄子弘凡的警告,在他面前绝口不提迷情剂和昨晚发生的事。

“有困难要说,”马佳拍着他的大腿,语重心长,“即使说出来兄弟们帮不了你,起码能让大家乐呵乐呵。”

郑云龙:“………”

 

蔡程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拉扯郑云龙送他的手套,试图靠拽动两边的线头把那个洞给补上,结果一不小心,直接拽脱了线。

他默默把手套滑下桌子,假装无事发生,加入聊天:“龙哥,我也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别是真碰到事儿了吧?”

 

与此同时,在城堡的另一端,斯莱特林地窖里,阿云嘎也没有逃过被盘问的命运。王晰交叉双臂,倚在阿云嘎宿舍外的门框上。

“我说你今天到底在倒腾什么?神神秘秘的。早上我过来就不让我进。屋子里有啥不能看的?”

阿云嘎和他呈镜像般地站着,也抱着手臂,把门堵了个严实。

“不方便。”阿云嘎面无表情地说。

王晰死盯他半天,灵机一动,突然指向他身后大喊一声:“哎,猫!”

趁着阿云嘎回头查看的空档,王晰探头飞速扫了一圈他房间里的光景,然后匪夷所思地叫出了声。

“我,去。嘎子,你房间里发生了啥?在重建吗?那条红金色的毯子是咋回事?太不像你的品味了,布置婚房呢你?”

阿云嘎嘴角快抿成刀片了,推着王晰把他往外赶:“我还有事情要忙,没工夫陪你贫。”

“诶——”王晰抠住门框不放手,“我来其实就是想问问,你那老冤家昨天晚上在猪头酒吧的事你听说了吗?和咱们学院那个姑娘。”

阿云嘎冷着脸,语气不善:“听说什么。”

王晰道:“就说他被人围着一下就不见了,传得贼邪乎。”

“哦,”阿云嘎挑挑眉,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真是离奇。”

王晰眼睛眯成缝,把阿云嘎的面部表情反复扫描了几遍,没找到破绽。他压低声音,问得意有所指:“关于他的这个消失方式,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嘛?”

阿云嘎看着他,随即遗憾地摇了摇头,笑道:“可能差不多快赶上周深想在你眼前消失的速度了。”

“阿云嘎!”王晰怒吼,“我昨晚上还给你送那么大个礼,你做个人行吗?”

而阿云嘎的答复更为简捷,他直接把门怼在了王晰脸上。

王晰摸了摸鼻子,正想骂人,恰逢龚子棋和高杨来找阿云嘎去吃晚餐。王晰扭身,一手勾住一个小朋友,赶紧把他们拖离这个是非之地。

“嘎子哥不去吃饭么?”高杨扭头看了看级长宿舍紧闭的房门。

“他的事啊,”王晰一笑,意味深长,给出了忠告,“你们少搅合在里头。”

 

那边的斯莱特林们离开休息室,向礼堂出发了。这边的格兰芬多正准备离开礼堂。

 

在相继给没到场的梁朋杰、张超和高天鹤留下东西后,郑云龙从箱子里翻出最后一件物品,递给蔡程昱:“还有,帮我把这个带给周深。”

“这里面装的什么呀?”蔡程昱接过那个小喷瓶,好奇地闻了闻,一股辛辣的胡椒味立即冲了出来,刺激得他连打好几个喷嚏。

方书剑拿过去研究了下,不太确定地说:“防狼喷雾吗?龙哥你送这个给周深干嘛?”

“你们别管,”郑云龙没法给他们详细解释,“尽早交给他就是了。”

黄子弘凡越来越感觉奇怪:“龙哥……晚餐时间就要到了,他也会来礼堂。你为什么要我们代交,不自己去送呢?”

“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想再见到他,见到你们每一个人。但是现在——”

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没有遗憾了。郑云龙起身,长舒一口气。

“我还有个重要的约要赴。”

 

前一夜,阿云嘎跟猫约好,今晚要一起去观摩小龙的第一次飞行。

 

*


如果故事一定要有一个结局,最好发生在怎样的天气里?

也许当如此刻。

傍晚时又下起了雪,茫茫地,把霍格沃茨装点得像个纯白的梦境。

学生们抱着课本,拿着各式的魔法玩意儿,穿行于古老的回廊与庭院间,片片精致的六角形冰晶落在他们的巫师袍上,随他们汇入这座银装素裹的城堡。

所有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似乎永远都被拥簇在温暖辉煌的冬季氛围里,储存进了一个一直下雪的水晶球,成为永不过时的节日礼物。

无论过去多久,魔法带给人们的愉悦从未消减。

 

当猫爪再次踏上斯莱特林宿舍冰凉的阶梯时,郑云龙终于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地面对了这个现实:这是他给阿云嘎投放迷情剂的第七天了,所有因迷情剂实验带来的不安、沮丧,以及对阿云嘎莫名其妙的心动,都将在今夜划上句号。

外面的冬夜里雪花纷纷,郑云龙看不到雪花。他也在下雪。

 

只在级长宿舍门前轻轻刨了两下,阿云嘎就为他开了门。

“正想着要不要去接你,你自己就找到办法进来了。”

我很机灵的。郑云龙很想开口跟他炫耀。

阿云嘎房间中的氛围和前日似乎不太一样了,具体的变化他说不上来,梅林知道,他正处在极度的紧张之中,只下意识感觉这个屋子温馨了很多,也更暖和了。

 

“你吃过晚餐了吗?饿不饿?”阿云嘎问猫,“我不确定你更喜欢哪种,就都准备了。”说完,他端出两份食物放到了地板上。

郑云龙看了看,是一盘切好的香煎银鳕鱼,跟人吃的无异,和一个……猫罐头。

阿云嘎见猫盯着那个罐头若有所思,就往他面前推了一点。

“尝尝看,今天我去霍格莫德买了一整箱。”

郑云龙在心里叹气,阿云嘎不仅没有改掉跟猫说话的毛病,而且大概真的把他当成了无主的流浪猫,打算收留他养在宿舍里,连罐头都买了一堆。他伤感地想,可是今晚过后,等你知道了一切,你就不会想养我了。

 

猫毫无食欲,阿云嘎坐在单人沙发里等待了一会儿,决定切入正题。

“好了,我们下去吧。它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下去?去哪?郑云龙跟在阿云嘎脚步后面,思考着要怎么下到那个三层楼高的箱子底。

他们回到了昨夜来过的小房间。现在郑云龙能猜到这里满墙挂着的防火壁毯是何用处了。大号木箱已经搬走了,只剩下手提大小的那只还放在角落里。

阿云嘎打开手提箱,单膝跪在一旁,朝里向猫咪做了个“请”的手势。郑云龙踱到离箱子边尚有几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看阿云嘎,踌躇不前。前一晚差点被诱发恐高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肯往下看了。

“来呀。怎么了?”阿云嘎招招手。猫纹丝不动。

阿云嘎心下好笑,拿它没辙,只好伸手将猫抱起来,揣在怀里。

郑云龙喵呜一声,视角拔地而起,随后来到了箱子上方。这时候就不得不再惊叹一遍阿云嘎对高阶魔法的娴熟运用了,那个行李箱*外表平平无奇,但盖子掀开来便成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里面赫然出现了几级下行的楼梯。

郑云龙巴着阿云嘎的胳膊,随他进入了这个奇异的空间。

楼梯的末端连接着一个房间,墙壁石砌,面积不算大,但布置得精致而舒适,还是鲜明的阿云嘎风格,壁炉,沙发,起居室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郑云龙还在左侧看到了装满书籍的书柜,一架钢琴,钢琴边甚至还有一个……猫爬架。

呃,难道阿云嘎在这里养了别的猫?

而这房间的另一侧则更像是一个……酒窖?不等他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几只大木桶,他就已经闻到了飘飘悠悠的酒香。看来他关于阿云嘎时常自酌自饮的猜想要被证实了。

阿云嘎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对着正在酒香四溢的空气中陶醉不已的猫解释道:“那些酒可不是为我准备的。”

他把猫放到地上,猫咪果然就直奔酒桶而去,凑在放酒的阀门边不停地嗅。昨天用来装龙的大箱子就放在酒桶旁。

阿云嘎从书架上取下一册,朝猫扬了扬。那本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书封上戳着霍格沃茨图书馆的标记,书名为:《养龙的快乐与盈利》*。

“根据书里说的,小火龙在刚被孵化出来时,需要每隔半小时就喂一桶掺了鸡血的白兰地*。”阿云嘎回忆起那个小家伙刚刚破蛋而出的时光,实在有趣,“不过我家这只比较特别,加了鸡血尝都不尝一口,只对酒情有独钟,也不仅局限于白兰地,威士忌、啤酒它都喜欢喝,到现在都快一岁半了,依然这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酒桶边的猫,微笑道,“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郑云龙闻了个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酒桶,踩过厚实的地毯,在房间里走走看看。

 

“你可能很好奇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其实并不复杂,书里总能给人灵感,”阿云嘎把饲龙手册放回架子上,那里堆了不少记载神奇生物的著作,“只需要一只箱子,无痕伸展咒,和一点点的气象咒。”

气象咒?郑云龙环顾四周,没有感觉到这种咒语的显著存在,但发现在房间的尽头,阿云嘎身侧,还有一扇门。那外面别有洞天么?

阿云嘎念了个咒语,门吱呀呀地开了,小屋内瞬时被涌进来的光线镀满了金色。

“?”郑云龙终于展露出了一只猫咪应有的好奇。他循着光,一点一点靠近门洞中的光源,而那外面——

 

饶是已经在巫师世界生活了十六年,习惯了各种由魔法创造的充满想象力的奇迹,眼前蔚为壮观的景象也足够他高呼出一句“我爱魔法!”*。

夕阳暖融融地拥住他,天地在几步之外变得广阔,迎面而来有细柔的风,浪花声此起彼伏,交叠于耳畔。

阿云嘎在这里,造了一片海。

他们正站在海边的峭壁上,仿佛置身世界之巅。而在他们身后,是广袤无垠的草原。

 

郑云龙张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尝试过很多种布景,湖泊、山林,还有沙漠和洞穴,但实践证明,我的龙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从它出生,我就开始布置这里,今天又花了一天来装饰,可惜还是有些仓促。”阿云嘎跟在他身后,步入了夕阳柔和的光线中,“如果觉得哪里还不够满意,之后你……”话到这里他忽然收了声,没再往下说,只自顾自笑了笑。他怀疑那只猫也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猫的瞳仁已经被大海完全占据。

平静,温柔的大海,浪花缱绻,天际的云也仿佛流入了海面,渴望向他们涌来。

或许连猫也没意识到,自己踩着草皮又颤悠悠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撒开爪子,快活地奔跑起来。

 

临近悬崖的礁石上,那只幼小的龙崽已经等在那里了。

 

昨夜它躲在箱子底,郑云龙没有机会细看这头神奇的魔法生物。现在,他竟然和一只真的龙靠得那么近。错过了观看三强争霸驯龙比赛的遗憾持续了近三年,到今天才真正一扫而空。

猫仰起脸,尽量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头几乎有他两倍大的小兽。

小龙盘踞在岩石顶端,睁着大眼与猫对视,好像也很好奇。它有一双向外暴凸的眼睛,通体呈猩红色,简直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而鼻翼两侧有圈锐利的金色尖刺,围着它那个狮子一样湿漉漉的大鼻子。

郑云龙克制不住兴奋,试探着伸出猫爪,想去摸摸小龙光滑的鳞片。

就在这时,小龙鼻腔里猛然呛出一团火球,险些将猫爪上的毛燎燃。阿云嘎眼疾手快,一把挡回了猫爪子,攥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小心,它有些怕生。熟起来就好了。”阿云嘎边给猫吹爪子边安慰他。

郑云龙的确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只龙这么狂劲儿。

“它还没有很适应这里的环境,比起这只手提箱,它更愿意待在另外那只箱子里。我猜,可能和它第一次乘这只手提箱旅行时就晕车了有关。也可能是因为怕冷。”

他用手臂从岩石上把小龙接下来,在它下巴上挠了挠:“不能再随便喷火啦,你已经是只一岁半的中国火球*了,要学会控制脾气。”

中国火球?郑云龙心想,真是名副其实。

“它们还有个名字叫狮龙,”阿云嘎继续介绍道,“你看它的朝天鼻,是不是跟狮子一个样。而且,这个红金配色,简直是个纯天然的格兰芬多吉祥物。”

确实很像狮子。郑云龙暗笑。太格兰芬多了。早知有这种生物,他在练习阿尼玛格斯化形的时候就该朝这个方向努努力。

 

经过刚才短暂的亲密接触,又有阿云嘎在旁令它安心,小龙很快放下了提防,可能是对面前这只小动物的好奇战胜了它的戒备心,它主动凑到猫咪跟前,耸动鼻头,想要嗅嗅他。

阿云嘎盘腿坐了下来,一手抱起小龙,让它完全处于人的掌控范围内,一手握住猫爪,牵线搭桥,将猫爪子递到小龙面前让它嗅。郑云龙一动不敢动,感受着龙崽带有火焰余热的鼻息从他的爪子一路转移到他的鼻尖。

“它不会怕你的,你身上有我的气味。”阿云嘎说。

话音刚落,龙崽就像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伸出舌头把猫脸舔了个满盘。

 

两个人类要亲近起来或许需要漫长的相处,但对两只动物而言,这个过程就容易了许多。很快,龙崽就跟猫亲密到了在草窝里滚作一团的程度。

阿云嘎坐在草甸上,沉默地注视这一猫一龙你刨刨我,我拱拱你,心底柔软得不可思议。

 

过了不知多久,夕阳的光晕已经开始亲吻海平面。

很突然,又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阿云嘎再度开了口。

“小猫,你觉不觉得……我已经自说自话够久啦?”

 

郑云龙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从龙肚子上抬头看着他。

“今天很特殊。”阿云嘎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小龙崽也随之跳上他的手臂。

“火龙刚满一岁时,我就带它出来过,想让它尝试飞行,那会儿任凭我怎么引导,它也不肯起飞。可能是还太小。但最近,种种迹象都表明,它的飞行机能已经成熟,”阿云嘎的手抚过小龙的脊背,然后顺着脊骨,延展开了它的翅膀,“我想,现在它已经准备好了。”

“今后它会越来越独立,当然,也会越来越重,雌性的中国火球最终会长到一到两吨,那时就再也不可能从人的怀里起飞了。”他语气像个要目送孩子离家的老父亲,早早开始为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感到不舍。

“所以,亲手放飞龙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阿云嘎说着,低下头,深深望进了猫的眼里,“你……确定不想试试么?”

 

……亲手…放飞龙么?

郑云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阿云嘎如果认为这样的一双小猫爪能“亲手”放飞一只龙,那他肯定是疯了。那么……

呼吸不由地变得急促起来,郑云龙意识放空了几秒,缓缓仰起脸,回望阿云嘎,瞳孔微微震颤。片刻后,他终于在阿云嘎的眼中确认了答案。

 

一步,一跃,猫的身影迅速幻化成人形,抽拔出高大的身板。

既然决定了把一切都告诉阿云嘎,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郑云龙踩着青草,步履从容,走到阿云嘎面前。

 

阿云嘎只是与他对视,多的话一句没说。

作为押中了宝的人,这个斯莱特林并未流露出太多惊讶,似乎对这个画面的出现早就十拿九稳了。

郑云龙舒展肩胛,抖了抖自己的斗篷。他都能预想到,等来年阿云嘎面对O.W.L.考试的试卷时,肯定也是这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想笑就笑吧,”郑云龙摊开手,“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只猫,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阿云嘎虽然这么说,但嘴角还是向上翘起,同时伸出援手帮他把顽固的帽尖拽了出来,“猫很好,很符合你的气质。”

郑云龙撅起嘴,郁闷中带了点忐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云嘎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口调侃他:“昨晚睡得好吗?希望我的枕头足够软。”

郑云龙顿感面红耳赤,这人真是侮辱他上瘾。他紧盯住阿云嘎的双手,生怕阿云嘎像撸猫一样抬手就在他头上摸一把,小声嘀咕道:“你知道是我,那你还……”

 

就在这时,蹲在阿云嘎肩上的那头小兽突然动了动,立刻吸引了郑云龙全部的注意力。小龙崽爪子挂在阿云嘎的后领口,晃悠悠地从他左肩攀到了右肩,一双大眼滴溜溜地盯着郑云龙,像是想往他身上跳。

阿云嘎脖子都给它压弯了,招呼郑云龙道:“你快接住它呀,它想跟你玩。”

“别别别,”郑云龙连连摆手,“我有点怕。”

阿云嘎挑眉:“哎哟,难得了,也能听你承认有怕的东西。”他扶起郑云龙的手臂,拉到小龙崽跟前,“没事的,像这样就行。”

小龙认人都靠气味,鼻头动了动,立刻认出了郑云龙就是刚才的猫咪伙伴,它展开右翼,翅尖上的弯钩往外够了够,两次尝试后,终于勾住了郑云龙的帽檐,直接跳到了他肩上,一点不跟郑云龙客气,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又去舔他的脸。

阿云嘎看笑了。

“一般来说,龙会将出生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认作父母,对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生物戒备心都很强,甚至会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但它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阿云嘎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轻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随了谁。”

郑云龙被舔得很痒,哎呦哎呦直笑:“这合法么?你哪儿弄来的?”

“费了点功夫。可能也不那么合法。”阿云嘎不甚在意,“但这都不重要。没有点打破规则的心,即使是生活在巫师世界,也挺无聊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懂。”

郑云龙抬眉,有点惊讶这样的话竟然从这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嘴里说了出来。

他揉了揉小龙的脖子,那里的鳞片细小,凉凉滑滑的。

“它有名字吗?”

“大龙。”

“嗯?”郑云龙眼皮一跳,阿云嘎怎么会如此亲昵地喊他?

阿云嘎笑了:“我说,它叫大龙。”

“……”郑云龙感到耳尖一阵发热,声音也跟着有些放不开,“你……好歹起个有特色点的名字。这也太敷衍了吧。”

“叫大龙怎么了?多好听啊。”阿云嘎故意招惹他似的,轻轻挠着小兽的下巴,连声唤道:“大龙,大龙,大龙。”

小龙崽也立即回应主人,发出了三声短促的嘶鸣,被挠舒服了,还眯起了眼睛,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可能在酝酿一个快乐的小火球。

而郑云龙耳廓的热度迅速蔓延到了双颊,只好微微别过脸去。

 

“我家大龙,和一般的龙不太一样。性格和习性都很奇特,独一无二。”阿云嘎轻轻抚摸那只圆滚滚的小东西,说起它的脾性,如数家珍,还挺骄傲。

“它极度嗜睡,我就没怎么见它彻底睡醒过,不像别的龙那么好动。它能待在箱子里就绝不主动出来。”

郑云龙拍了拍龙脑袋,英雄惺惺相惜:“我懂你,我也经常睡不醒。”

“普通火龙要六个月大才能学会喷火*,它倒是天赋异禀,还不到两个月时,就无师自通,呛了我一鼻子烟。”

“是个暴脾气。”郑云龙评价道。听上去这只龙崽给阿云嘎找的麻烦可不比他少。

“嗯,脾气挺倔。”阿云嘎说,“很喜欢跟我对着干。生气了也喷火,开心了也喷火。而且,中国火球按理说应该是火龙里相当敏捷且聪明的一种*了,但我的这只呀……有点笨笨的。”

小龙好像听懂了人类在说它坏话,作势要去啄阿云嘎揉它的手指,阿云嘎任它叼着手玩,爱怜之情溢于言表。

“它啊,比普通的龙迟钝一些,别的龙到它这么大早就会飞了,只有它,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

小龙咬够了阿云嘎的手,憨憨地呛出一口烟,又犯困了,在郑云龙巫师袍的大帽子里找到了栖身之所,一个劲儿往里钻。

郑云龙听了阿云嘎的抱怨,倒没觉得他真有多嫌弃:“但我看你养它养得挺开心的。”

“缺点一大堆,”阿云嘎无奈地笑道,“但没办法啊,就是可爱,特别可爱。”

郑云龙微微偏过头,小龙蜷在他的帽子里,脑袋就趴在他脸边,的确非常可爱。他把阿云嘎的抱怨都归结于甜蜜的负担:“你很喜欢它嘛。”

阿云嘎幽幽扫了他一眼。

“是,我很喜欢他。”

 

“看得出来。”郑云龙由衷地说,“为了它,你把这里布置得也太美了。”

“只是魔法布景而已,”阿云嘎望向远方,“不瞒你说,出于某种恐惧,我至今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但愿咒语能模拟出大海十分之一的美。气象咒的搭建我也还不太熟练,这里的天气依然和施咒人的意识有些联系,如果我的心情出现极端变化,这里也会随之出现魔法波动。”

郑云龙警觉:“如果把你惹生气了,会发生海啸吗?”

“那不至于,”阿云嘎说,“但可能会打雷下雨。”

郑云龙抬头望天。今晚八成要淋成落汤鸡了。

 

“其实,这里的所有,包括龙,都是一份礼物。我想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阿云嘎说。

郑云龙:“……哦。”

不问也知道是给谁的。

“真是个幸运儿,她一定会喜欢的。”郑云龙脚尖蹭开了脚下的草皮,酸涩地想,我也很喜欢。

“我筹备了很久,就是希望等到小龙会飞了,就送给他。可是这个笨蛋……”阿云嘎笑着叹了口气,“它胆子太小了,一直拒绝飞行。我一度怀疑,它也恐高。”

郑云龙听着,怎么咂摸出了人身攻击的意思,愤然瞪阿云嘎:“把‘也’字去掉行么。”

 

受不了斯莱特林的嘲笑,郑云龙用下巴贴住小龙鼻尖,拱了拱它:“来,飞一个给阿云嘎看看。”

而回应他的是,那个肉乎乎的小东西的呼噜声。它在郑云龙背上趴着趴着竟然睡着了。

“难能可贵,龙一般要在母亲的怀里才能得到这样的安全感。”阿云嘎唇角带着讥诮,“大概因为它是听着你的‘光辉事迹’长大的,对你感到很亲切。“

郑云龙看着小龙安稳的睡相,心软得不行,但又怒其不争,于是拎起帽子边用力地抖,决心要把它抖出来。

“别睡了,阿云嘎这么侮辱你,就要给他证明,咱不怕,咱能飞。”

小龙被晃醒了,懵兮兮的,眼睛睁开条缝,看了看,是郑云龙,又看了看,阿云嘎也还在,于是身子滚了半圈,又安心地扎回帽子里睡觉去了,只留给他们一条尾巴。

郑云龙:“……”

阿云嘎看着他们,嗤笑出声。

 

郑云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想直面阿云嘎,可听到阿云嘎在笑,又忍不住瞥他。一眼,又一眼。

他抚摸着小龙尾巴尖上光溜溜的鳞甲,在阿云嘎的笑容里恍了神。

“你以前天天板着脸,怪吓人的。”郑云龙喃喃地说。即使几日来见了阿云嘎不少笑容,郑云龙依旧感到挺新奇,“最近倒是老看到你笑。”

阿云嘎点点头,任由万年冰山脸的人设崩塌。

“可是你最近笑得很少。”阿云嘎说。

 

郑云龙腹诽,还不都是因为你。

这几天,他和阿云嘎愉快的回忆确实不少。桩桩件件都让他脸红心跳。在阿云嘎身边,他以往单纯的快乐被甜酸交杂的感受取代。

郑云龙默不作声褪下袍子,裹住小龙抱还给阿云嘎。

 

小龙离开他,这下是真醒了。从帽子里探出脑袋,然后爬回了阿云嘎肩上。

“为了让你高兴些,”阿云嘎和小龙额头相触,交换了意见似的,然后对郑云龙说,“我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啥?”郑云龙愣住。

阿云嘎笑笑,将郑云龙的袍子披回他身上:“以后你也是它的主人,它的家长了。”

小龙崽极通人性,探头探脑凑到郑云龙眼前,好像在等他点头。

“可你刚不是说它是要送给……”

“没错啊。”

心脏突然就漏了一拍。郑云龙猛掐住虎口,做了次深呼吸。

阿云嘎认真的吗?

 

然而欣喜若狂的情绪尚未抵达,一个猜测就撞进了他意识里,击碎了他刚刚燃起的期待。

 

梅林,你是在故意捉弄我么,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在第七天的尾巴上,让迷情剂起了作用。

 

明明已经计划好的坦白,全部被打乱了。

郑云龙躲闪过阿云嘎的视线,攥着袍角好半天,才忍痛开口:“虽然我很喜欢你的龙,但我不能接受。”

小龙望着他,察觉出了拒绝的意思,立刻焦躁起来,口鼻里委屈地呛出黑烟。阿云嘎安抚地顺了顺它的背。

“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你听我说,阿云嘎,”郑云龙难过极了,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这一切美好都是真的、会永远持续下去的,但他又必须亲手戳破这个幻象,只能告诉阿云嘎,“你现在的决定不太理智。”

斯莱特林目光沉了下来,平静地说:“我做决定很快,但绝不冲动。”

郑云龙挠头,简直想哭,继续劝他:“你说你一直想把龙送给你重要的人,既然这样,我真心建议你,再仔细考虑些时间。”

而阿云嘎像是横了心不想理会他的建议,斩钉截铁地抛下四个字:“没有必要。”

“再等等吧,拜托。”郑云龙痛苦地搓了把脸,短短几秒内口干舌燥,耗尽了说辞。

“也许,也许等到明天,你的想法就会变了......”

阿云嘎眸色一暗,像是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抓住了猎物的要害,语气也冷下来。

“是吗。为什么。”

“因为,因为……”

突如其来的盘问打乱了郑云龙的阵脚,阿云嘎寒霜般的脸色让他心惊。他听见悬崖下海浪冲击峭壁的声音。那双不笑时无比深邃的眼睛,有能剖开一切的锋利,正紧密注视着他。即使早决意在今天将所有的事对阿云嘎和盘托出,但真到了这一刻,郑云龙还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阿云嘎也没再给他机会说下去。

 

“——因为,你给我下了迷情剂,今天晚上就是药效的最后期限,对么。”

 

郑云龙哑口无言,阿云嘎的话在他耳畔仿佛化作一记惊雷炸落。

 

空气都凝固了。

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大脑里有个声音在读秒。郑云龙垂下眼,静静等待阿云嘎举起魔杖,向他扔一个惩罚性的咒语。可阿云嘎就那么看着他,不发一言。

又花了好一会儿,郑云龙才找回自己四散的魂魄。其实这一切他已经有所准备了。

 

“……对不起。”

格兰芬多最终还是选择了以道歉打破沉默,挫败感和愧疚快把他淹没了,“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阿云嘎没说话,等他给进一步的解释。

郑云龙摸了摸衣袋,从里面掏出个东西,抛给阿云嘎。

阿云嘎稳稳接住:“这是什么?”

“剩下的迷情剂。”郑云龙说,“你可以留作证据,上交学校,足够让他们把我开除了。明天早上之前,我就会离开霍格沃茨。”

阿云嘎晃了晃那个小瓶子,小龙崽也凑上来嗅。

“你自己做的?”

“是……”郑云龙说,知道难免又要被斯莱特林挖苦一番。
果然,阿云嘎挑起眉,冷冷道:“哇哦,看来我低估你们的能力了,格兰芬多制造,真是出人意料。”

郑云龙配合他的话送上一声干巴巴的笑:“惊喜么。想不到吧。”

“如果我计算正确的话,”阿云嘎说,“你的迷情剂是上周末熬制成功的?然后跟着我餐盒里的奶豆腐一起,溶进了我周一早上的茶里。”

郑云龙诚实地点点头。阿云嘎全都猜对了。

“时间倒很巧,”阿云嘎说着,把瓶子收进了口袋,“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了。”

“嗯?”郑云龙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云嘎又问:“都是因为之前魔药课上发生的事吗?”

“唔……倒也不全是。”郑云龙回答,“但我必须先声明,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的朋友们无关。”

 

阿云嘎盯着他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看了一会儿,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格兰芬多,你还真是大无畏。

 

“——那我们扯平了。”阿云嘎说。


他转头,留郑云龙一脸茫然。

“毕竟,你也掌握了我触犯校规的把柄,不是吗?”阿云嘎抬手,在小火龙的鼻尖上一刮,那只活生生的证据直往他手心里拱。

“但是不好意思,我可不能投桃报李,把我的龙也上交学校。”他看着郑云龙,目光灼灼,“他是我的宝贝。”


郑云龙并没有想要以此跟阿云嘎交换条件。他耸耸肩:“反正,你已经知道真相了,虽然我的魔药没见效,但现在要怎么做随便你。”


阿云嘎跳过了他的惩罚请求,话锋一转,问郑云龙:“想不想再试试看?”

“什么?”郑云龙扭头,阿云嘎横过手臂,将小龙引到了郑云龙的胳膊上。

“你抬抬手,”阿云嘎做了个姿势,示范道,“给它一点助力。”

郑云龙有样学样,尝试着抬起胳膊,将龙往天空里送。可那龙崽子如阿云嘎之前所言,就是不肯飞,虽然立即弹开了翅膀维持平衡,但爪子半点没离开郑云龙的衣袍。

 

“唉,胆小鬼。”阿云嘎用手背蹭蹭小龙的脑门,看向郑云龙,“关于你的魔药,我能问个问题么?”

“问。”郑云龙说。

“如果一切顺利,如果,迷情剂如你所愿起了效,你原本针对我的计划是怎样的?”

“啊?这个……”郑云龙难为情得很,他最不想讨论的就是这部分,“现在知道这个还有啥意义…...”

“说说看。”阿云嘎摆出了级长的架势,“如果情节不至太过恶劣,我可以酌情考虑,向学校举发你的时候请求从轻处理。”

“也没想把你怎么着……”郑云龙吞吞吐吐地说,“就想着,让你帮我写个作业啥的。”

“就这么点要求?”

“还有……”郑云龙如实交待,“……如果你要缠着我表白,我就当众拒绝你一次,给你难堪。”

“喔——”阿云嘎试想那样的场景,惋惜道,“那一定很丢脸,搞不好以后再也抬不起头跟其他人告白了。”

郑云龙急了,竖起一根手指:“一次,就一次,当众的。其他时候……”

“其他时候怎么样?”

“其他时候……我尽量私下跟你说不行……”

“你倒还想得真体贴,”阿云嘎觉得他太好玩儿了,“那如果,我执迷不悟,对你有更过分、更逾越的举动呢?”

“……”郑云龙咬紧了嘴皮。

阿云嘎诱哄道:“说说嘛。反正都是假设性的。”

“我…我也不是没想过…那种可能……”郑云龙声音越来越小,羞耻感快沸腾了。

“什么可能?”

郑云龙两眼一闭,破罐破摔。

“就是……如果你真的,发了疯,要亲我,那,那我就……”

“就怎么样呀?”阿云嘎步步紧逼地追问。

郑云龙抓狂:“就给你一拳!打到你药劲儿过去为止!”

 

小龙被吓了一跳,扑腾着跳回阿云嘎肩上。

阿云嘎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喝你的魔药上了头,还要挨打?太过分了吧?”

郑云龙被他逼得满脸通红,羞愤得发抖:“就我那水平,魔药不会那么成功的,药劲儿肯定没那么大,况且我只加了一两滴,就一两滴诶,哪至于那么上头,不会让你有借题发挥的可能的。”

“哦——这样——”阿云嘎拖长了声音,一连点了好几下头,假惺惺赞许他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就是这样。”郑云龙咬牙,虽然很不想面对这个局面,但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是怎么发现的?”

 

阿云嘎瞥了他一眼,倒也不介意和他分享。

 

“你前几天太异常了,好像一直围着我转。虽然我们在过去的几年里常常有交集,但这几天未免出状况出得太过密集。是个人都会察觉到的。”

“我没办法啊,”郑云龙抱怨道,眉毛拧出个委屈的八字,嘴抿成地包天,“我得时刻盯着你,万一药起效了但只维持了五分钟呢。”

阿云嘎接着追忆:“第一次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遇到你——我是说,遇到你变的那只黑色小猫的时候……”

郑云龙相当无语:“不用刻意强调这点。”

阿云嘎笑笑,继续说:“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你。你没有公开过你的阿尼玛格斯身份,我一开始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但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总感觉那只猫和你神似。而且哪来的猫,天生神力,能把冰箱门撬开,但又不馋吃的。所以在你跑掉以后,我检查了冰箱,然后就有了些发现。你当时可能真的被高杨和龚子棋吓坏了,逃得太着急,犯了个错。”

郑云龙仔细回想了下那晚回去检查奶豆腐时的情形,从他打开冰箱,到被夹在门里出不来,一拍脑门:“我忘了关你的餐盒。”

“是。”阿云嘎眨了下眼,“奶豆腐的包装纸也敞开着。于是我猜,有东西被添加到了我的食物里。但到那时为止,我也仅仅是怀疑,并不能完全把这些事和你联系在一起,一切都还只是猜测,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郑云龙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败露了他的计划。

阿云嘎顿了下,说:“周四的魁地奇训练赛以后,你把晒好的袍子丢到了我脸上。”

郑云龙不解:“袍子?袍子怎么了吗?”

“我那时才猛然意识到,在某只猫咪身上,我闻到过和袍子上一样的气味……”

郑云龙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

阿云嘎知道他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缓缓点着头,揭晓最后一层悬念:“是你妈妈调制的,衣物洗涤剂的味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释然地叹口气,郑云龙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反应了。

“然后我反思了你近期的一系列异常举动,包括总是盯着我看,在我身上打翻墨水,这些。还有你竟然为了你的猫头鹰来跟我道谢。”阿云嘎张开手掌,特别夸张地数道,“四年多了,头一遭。郑云龙竟然亲自跟我道谢。”

“哦,是啊,梅林的胡子,我甚至还特地拿胖子当幌子,去跟你聊天,”郑云龙想起当时瞻前顾后的小心思就觉得滑稽,非常不好意思,掩面嗤笑起来,“你理解理解我,那时候做贼心虚。”

阿云嘎也笑:“总之,这些疑点汇总在一起,我的推断就八九不离十了。”

郑云龙没有再费心钻研阿云嘎的推理过程,他沉默了片刻,黯然道:“那既然你那会儿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摊牌,或者告诉学校?”

 

阿云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底笑意浮动。

 

“因为,当时我还剩最后一个疑惑,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直到昨天晚上才得以确定。”

 

太阳已经沉入了海平面,天色由灿烂的橘红逐渐转为旖旎的粉青。

他们身后的草坡忽而有成片白色的小花盛开,无声无息,开得漫山遍野,又被海风轻盈卷起。小龙再次爬上了阿云嘎的肩膀,目光追随着空中雀跃的花瓣,也跃跃欲试,似要追着那风扑向大海。

阿云嘎顺势,将它挪到了郑云龙的臂弯里。

 

“猪头酒吧、有求必应屋、再到我的寝室,”阿云嘎历数他们昨晚共同的轨迹,笑意渐深,“发生的所有事,让我终于可以确信。


“郑云龙,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毫无预兆地,小龙忽然振翅,脱离郑云龙的怀抱,扑进漫天云霞之中,开始了它的第一次飞行。

阿云嘎的问题回荡在半空。

郑云龙双眼圆睁,连呼吸也忘了。整个世界失去了全部的声音,只剩小龙翅膀扑扇的回响,和他的心跳声。

手提箱外已是寒冷冬夜,大雪纷飞,而此刻,阿云嘎和他在这里,在阿云嘎的咒语造出的这个温暖惬意的黄昏中。

 

半晌,郑云龙释然地叹了口气,笑了起来。上天注定,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机了。

他朝阿云嘎挤挤眼睛。

“我最烦你,你知道的吧?”

“我也恨你。彼此彼此。”阿云嘎由着他嘴硬,“你否认也没关系,我……”

“——不,我承认。”郑云龙打断他,事已至此,他什么都不怕了,“我承认我喜欢你。”

阿云嘎一愣,“我是不是……该说我受宠若惊。”

“但别得意啊,也没太久。”郑云龙说。

“只有过去七天?”

“对。”

“真的吗。”

“…可能…再久那么一点点。”郑云龙快被他烦死了,“哎我也不知道,勉强再给你加一分钟吧。不能再多了。”

阿云嘎哭笑不得,这还带讨价还价的。

“其实,我以前也会偶尔觉得你人不错,就是太高冷了,而且老找我麻烦。”郑云龙说,“因为迷情剂的事,这几天频繁地和你接触,对你的印象才有所颠覆。”

“怎么个颠覆法?”阿云嘎非要他说明白。

“没有那么刻板,那么冷冰冰,那么循规蹈矩,还挺有意思的。而且,比我以为的……温柔很多,”郑云龙说着斜了他一眼,“话也很多。”

阿云嘎满意了:“没想到你对我评价这么高啊。难怪你喜欢我。”

郑云龙梗住,被这人的厚脸皮程度震惊。

 

“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郑云龙闷闷地说,“不是非要你给我回应。”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你应该早点把你的龙,送给你喜欢的那个人,告诉她呀!”承认了喜欢阿云嘎简直让郑云龙抛下了最后一层包袱,他像个老朋友一样为阿云嘎出谋划策,“告诉那个人,你喜欢她!你看咱俩这关系,我都告诉你了。”

阿云嘎盯着他,极少见地褪下了自己完美无缺的强悍外壳,轻笑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自信。尤其是,当面对喜欢的人。”

“大胆一点,”郑云龙在空中攥拳,鼓励他,“你们斯莱特林就是谋划太多,总想把每个环节都计算好再行动,才会畏首畏尾。”

“你觉得如果说出口,我会成功?”

“为啥不会?你这么好,有啥好怕的。”郑云龙想不出有任何人能以任何理由拒绝阿云嘎。

阿云嘎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得试试。”

“去吧……”郑云龙说。热血过了,他的心又沉下来。

 

夜色已经降临在他们身上。小龙飞得不见了踪迹。

就在郑云龙准备开始默默哀悼自己的恋情时,他听见阿云嘎开了口。

 

阿云嘎说得非常简洁:“郑云龙同学,我养了一条龙,请你收下。”

 

“唉,你是不是中文不太好……”郑云龙苦笑,这人咋又绕回去了,“我不都说了吗,你现在有这种冲动的想法,是因为你中了我的迷情剂。但是……等到明天……药劲儿……”

话没说完,尾音便消失在了海风里。因为当他看向阿云嘎,

——那不是一副迷情剂作用下昏蒙沉醉的神态,相反,眉峰,瞳孔,嘴角,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他,阿云嘎此刻有多么清醒和坚定。

 

而阿云嘎也在凝视他,随即笑了起来。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在霍格莫德火车站,你撞到我身上,那时你也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一点也没变。”

盛有迷情剂的尖锥小瓶又出现在了阿云嘎手里。他将瓶身颠倒了个个儿,像扭转了一只沙漏,所有时间从头开始,回到他们相遇的那一刻。

 

“粘稠,细腻,有珠母般的光泽,刚出锅时应该还伴随着螺旋状蒸汽。”阿云嘎透过玻璃瓶壁,观察着里面缓慢流动的液体。

即使过去了七天,丝绸般的药剂颜色依然相当美妙,好像那里面盛装的不是迷情剂,而是此刻天边撷来的一朵云。

“你就不好奇么,”他问郑云龙,“为什么你的魔药明明性状都对了——我敢打赌你也在其中闻到了自己喜爱的味道——但在我身上却没见效?”

“一开始也郁闷了几天,”郑云龙叹息着承认,“后来其实松了口气。还好,药没有起效,没给你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既然这样,那又是怎么被我发现的呢?”阿云嘎循循善诱,帮他拼凑所有的线索,“我推断出了猫是你,猜出了你给我用了魔药。但怎么能猜到是迷情剂的呢?”

郑云龙无语:“你就想让我夸夸斯莱特林的逻辑推理能力和直觉呗?行,你牛逼。”

“并不是全靠逻辑推理和直觉,”阿云嘎嗤笑,眼神锐利一转,“也靠味觉。

 

“——毕竟,后知后觉地回味起来,在一杯正常的奶茶里,青草和衣物清洗剂的香味实在很难忽略。”

 

阿云嘎补刀补得太到位,郑云龙感觉更糟了。

“我只放了一两滴,还以为你闻不到味儿呢。好吧,所以虽然你后来回想时才厘清这些细节,但其实你从喝下第一口奶茶时就察觉到了。”郑云龙叹了口气,仰面捂住脸,“从我这个计划实行的第一秒。”

原来第一步就露了马脚,他曾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迷情剂计划,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

阿云嘎笑而不语,望着郑云龙,像是在等待他的某个反应。龙都会飞了,有的人还是不开窍。

 

郑云龙嘴角下瘪把眉毛也拉垮,放任懊丧的情绪发酵了一会儿,突然之间,觉出了不对。


“……等等,你刚说啥?你……你,你在我做的迷情剂里,闻到了…”他指尖微微颤抖着,指向自己的鼻子,声音快要飘起来了,“……我衣服上的味道?”

郑云龙难以置信地看向阿云嘎,而对方勾起唇角,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这就意味着——

 

有些认知是循序渐进的,而另一些,则会像这个一样,从天而降,直接砸他个眼冒金星。

过往无数的片段串联在一起,有个谜底呼之欲出。

 

“所有服用迷情剂后该有的症状,头晕目眩,心神不定,看到你就会非常快乐,不自主被你吸引……所有这些症状,在喝下那杯奶茶的第一时间,我就都感受到了。”阿云嘎看着郑云龙,微微笑着。

“——而那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和过去四年多里每个日子一样,寻常的一天。”

 

郑云龙大脑运转彻底停摆了,五官调度和语言系统一同失灵。

 

“有很多次,我都想跟你告白。但似乎总缺那么点契机,而现在……如果你对你的魔药还不够有信心,那么刚好——”

阿云嘎拔掉瓶子上的软木塞,在郑云龙阻止他之前,仰头把瓶中剩余的迷情剂一饮而尽。

“喂!你!”郑云龙猛地惊起,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毕竟是那么大剂量的魔药,而且还由格兰芬多制造,很难说阿云嘎这样一口闷了会不会产生副作用,他一把拽住了阿云嘎的衣角,瞪大了眼凑到他面前,努力捕捉阿云嘎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紧张地问:“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阿云嘎出现了短暂的面色苍白,微微合起眼,把那种不适感咽了下去。

“感觉么……有点晕,”他说着,脚下不稳似的晃了小半步,便顺势反手扣住了郑云龙的手,“还有点喘不上气,心跳也在疯狂加速,都是正常的药物作用;另外,胃里也有些难受,看来即使你的洗涤剂气味再美妙,也的确不太适合饮用。”

郑云龙噗嗤笑了出来,但还是很担心:“还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还有就是,”阿云嘎睁开眼,一错不错地看向郑云龙,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郑云龙望着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表情定格在了一种如梦似幻的空白中。


一阵旋风降落,小龙从星空里飞了回来,在他们身侧悬停了片刻,然后绕到郑云龙背后轻轻一顶,推得他完全贴向了阿云嘎。他们的鼻尖,发梢,不,甚至是睫毛,都碰到了一起。

而郑云龙的意识也被推到了昏厥的断崖前。如果就此跌下去,会粉身碎骨么?

——不会的,心里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下面接住他的会是宽厚的草原,温柔的大海。

直到有光散落在他视野深处,忽明忽暗地闪烁,他这才注意到,夜空里诞生了好多好多的星星,像一个个荧光闪烁咒,接连亮起。

是阿云嘎此刻的心情在发光,把他的眼睛也一点点地点亮。

 

“祝贺你,这位格兰芬多。”阿云嘎给予了他最高级别的肯定。

“你制作的迷情剂效果显著,你看,它成功地让一个斯莱特林无药可救了,所以——”

 

所以。

郑云龙跟着默念。

阿云嘎是要许愿了吗?因为余光里夜空开始有流星划过。

 

然后,他听见阿云嘎说:

“——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吗?”

 

 

 

-正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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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瓦迪瓦西咒:可以让中咒的物品飞快地弹射出去的咒语。

*关于霍格沃茨的厨房:之前章节有注释过,想进门需要挠门口油画上的梨,它会变成一只门把手。而小精灵们乐意给学生们加餐的设定也是原著里出现过的。

*嘎的行李箱参考了《神奇动物在哪里》里纽特的箱子,纽特也是用无痕伸展咒和气象咒在箱子里构造出了一个适合各种魔法动物居住的世界。

*《养龙的快乐与盈利》:即Dragon Breeding for Pleasure and Profit一书,书中介绍了很多关于饲养火龙的经验技巧,海格也曾在饲养火龙时借阅。火龙饲养初期需要每隔半小时喂一桶鸡血加白兰地也确有其事。另,根据书中记载,火龙第一次喷出火花的时间大概在6个月大时(电影中海格的龙破蛋就会喷火了),而差不多一岁时才能学会飞。

*“我爱魔法!”:火焰杯那部里,哈利随韦斯莱一家去看魁地奇世界杯,进入到韦斯莱家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家庭帐篷里的那一刻,也曾发出过这样的惊叹。那是原著非常打动我的一个时刻。致敬。

*中国火球龙:Chinese Fireball,产于中国的火龙,又名狮龙(Lion Dragon)。火焰杯那一部中,三强争霸赛选手维克多·克鲁姆在第一关抽到的就是这种龙。所有外表、习性描述遵照原著。的确非常格兰芬多。

 

最后,根据罗琳的说法:

成为阿尼马格斯的修炼过程中需要熬制复杂的魔药作为辅助,阿尼玛格斯巫师都是有很高的变形学和魔药学天赋的。

所以大龙能把迷情剂做出来,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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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和番外已更新,合集里往下翻。

如果喜欢这个故事,给我写点除了啊啊啊的评论吧。

 

另,出本计划提上日程,包括《一次失败的迷情剂实验》和《蝶》等几个故事。

请戳 出本印调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空白格

【云次方】偿还

※感觉结尾有点OOC,整篇文节奏把握得不是很好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感谢释灵老师又帮我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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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跨年那天,郑云龙有句话没说出口。


        跨年夜聚会时郑云龙把阿云嘎拉到了一个角落,和阿云嘎交流了许久,说了很多很多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感觉结尾有点OOC,整篇文节奏把握得不是很好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感谢释灵老师又帮我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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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跨年那天,郑云龙有句话没说出口。

 

        跨年夜聚会时郑云龙把阿云嘎拉到了一个角落,和阿云嘎交流了许久,说了很多很多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此时接近零点,所有人都无比快乐地等待新一年的到来。窗外转瞬即逝的烟花时不时照到角落,聚会上充满了朋友们打打闹闹的笑声,但是好在并不会有人注意这个小角落,郑云龙把头埋在阿云嘎肩窝里,轻声在他耳边说:“哥,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

 

        “我们终于一起走到这一步了。”他刻意在“一起”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阿云嘎拍了拍大龙的肩,用像个长辈一样老成的语气回答他:“你长大了。”

 

        阿云嘎笑得很开心,但郑云龙笑不出来,嘴角颤抖着不知道该向上还是向下。他庆幸后台灯光昏暗,不然阿云嘎就要将自己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尽收眼底。

 

       “我…”

 

       当——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越来越好!”

 

        “新年到!”

 

        “让我们举杯欢庆!新!年!快!乐!”

 

        “大龙,你说啥?”阿云嘎提高了音量,郑云龙却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和这个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很想继续说,很想向面前的人坦白自己的心意。

 

        但他说不出来,也不敢说。这感觉就像要在最在意的人面前把自己剥干净,然后承受他的目光把自己从头到脚扫射一遍。

 

        郑云龙也抬起头看着阿云嘎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阿云嘎的眼睛很漂亮,此刻映着窗外的烟火,以及那片隐隐约约的阴影,那是郑云龙,他的眼里只有郑云龙。

 

        郑云龙看着眼前的人,两个人相视沉默着。

 

        他爱阿云嘎,但他不能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郑云龙也说不清楚。

 

 

        他与阿云嘎相识于大学,十九岁时的郑云龙对于比自己大一岁的阿云嘎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只知道是个挺负责的班长,并且成为了舍友。对床的两人交情还算不错,他们像所有年轻的男孩子一样留着刺头打打闹闹,周末时偶尔到校外路边摊喝点小酒吃点夜宵,倒也没再继续发展。后来两人在长久以来的相处中逐渐发现自己与对方总是不谋而合,又共同为音乐剧的未来满怀期待。他们不是相像,更像是互补。阿云嘎的汉语不太熟练,郑云龙就逐字逐句教他,郑云龙的唱功不太熟练,阿云嘎就晚上陪他练习到深夜,喉咙都哑了两个人才勾肩搭背地回宿舍。

 

        在那个青涩又莽撞的时期,他们总是背靠背着的。

 

        像是日久生情吗?郑云龙歪着脑袋想了想。

 

        临近毕业大戏排演那会,他和阿云嘎演的是一对情侣,别的都还好,令他尴尬的是接吻的片段,排练时他总是和对方打着哈哈就过去了,被老师批评了好多次不认真,他也没在意,毕竟两个男生,他真的觉得很尴尬。

 

        正式的毕业演出那天,阿云嘎画着浓妆,在后台抓着郑云龙的肩膀。

 

        “你看着我,你紧张就看着我。”

 

        “Oh lover ,I'll cover you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

 

       "Oh lover,I'll cover you ——"

 

        伴随着逐渐暗下去的灯光,郑云龙与阿云嘎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揽上阿云嘎的腰,揽着他的angel,他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是有点难以言喻,但他知道作为音乐剧演员最基本的素养。他的领口被阿云嘎扯着,他闭上眼,给了阿云嘎一个吻。

 

        用力太猛了,磕得牙齿都在发麻。

 

        台下观众瞬间沸腾了,各种鼓掌以及欢呼声。郑云龙听不到,他的脑子现在特别混乱,阿云嘎的嘴唇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温热而又柔软。他似乎能隐隐约约看到阿云嘎的脸,带着角色厚厚的妆,还有流下的汗水,有些凌乱。

 

        下半场的演出也很不错,台下的欢呼声就没有停过。凌晨郑云龙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却只有那个吻的画面,他想忘记,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忘不掉。他的心跳得很快,那是种很奇怪的感受,像是阿云嘎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却又仿佛离他很远。

 

        我知道怎么做就不会再紧张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再想你。

 

        那是郑云龙第一次对阿云嘎心动,尽管那时的郑云龙还没有理解。


        毕业以后同学们各奔东西,其实能坚持在演音乐剧的人少之又少。但是郑云龙喜欢音乐剧,阿云嘎也喜欢,在之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奔波着表演和推广音乐剧,虽然始终没有什么起效,但他们还是愿意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舞台上,而台下座无虚席。

 

        郑云龙也曾说过自己是废物等等,他觉得自己就连喜欢的事都做不好,其他的他更是什么都做不到,每当这种时候,阿云嘎总是陪在他身边,几乎没缺席过,阿云嘎拍着他的肩,不说安慰的话,只对他说“你是未来的音乐剧大咖。”郑云龙笑了笑,顺势靠上了阿云嘎的肩。

 

        就这样在黑暗中又摸索了几年,有天阿云嘎和郑云龙说我们要去参加一个叫声入人心的节目,郑云龙有点抗拒,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演音乐剧还要参加这些很麻烦的综艺,阿云嘎就慢慢磨着他,说服他。他后来想通了,但他只认识阿云嘎,所以他只愿意和阿云嘎站近点。阿云嘎又总是把他推向那些年轻的,甚至有些闹腾的少年。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节目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自己站在首席台上说“我们的努力终于被人看见了。”他和阿云嘎拥抱了许久,他舍不得放开他,那或许已经成了他最亲的人,他很想大喊“看啊嘎子我做到了!”,但他不敢,他只好久久地抱着阿云嘎,阿云嘎拍着他的背,小声说着“辛苦了。”

 

        真讨厌,还是会克制不住地在任何时候想到他。

 

 

        郑云龙上网少,但自从声入人心之后,大众对他和阿云嘎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他必须得学会使用微博这些软件。某天他翻到一个叫云次方的超话,他很好奇,似乎是他和嘎子,他看到了很多他和嘎子在节目里的拥抱、互动什么的都被人截了图,评论大多是些“好甜”之类的。他笑着继续往下翻,觉得挺有意思的,他确实是对阿云嘎有了感情,但他想或许不是粉丝理解的这种吧。

 

        后来声入人心巡演的时候,主办方放了一个视频,他好像是看过的,由他和嘎子过去的片段拼凑在一起,但没想到他会有机会和嘎子一起站在舞台上看这些,郑云龙觉得鼻子有点酸,趁着揉鼻子的时候偷偷看向阿云嘎,阿云嘎的眼睛有些泛红,一直盯着屏幕没有离开过。

 

         “我们没有大家想象的那种关系 我们的情谊更深。”

 

        “大家可以想象美好,也是件挺好的事。”

 

        阿云嘎这样对他们的粉丝说。

 

        郑云龙看着他,他也转过头来看郑云龙。

 

        即使舞台下的粉丝如何喧哗,郑云龙的眼里也只有阿云嘎。

 

        阿云嘎也是。

 


       “大龙?”

 

       郑云龙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了什么?”

 

        “嗯?没事,”郑云龙看着阿云嘎,“哥,新年快乐!”

 

 

        接下来的日子和往常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郑云龙还是照常去看阿云嘎的剧,而阿云嘎总会把一排一的座位留给他。

 

        他坐在位置上看着阿云嘎,这是演员最好的位置,他能在最近在距离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诶,那是郑云龙吗?”

 

         “诶诶诶好像是!”

 

        郑云龙瞥了旁边一眼,有两个小姑娘拿着手机对他拍照。

 

        算了,随便吧。郑云龙压低了帽檐,继续看剧。

 

        谢幕的时候,他对着阿云嘎竖起了大拇指,而阿云嘎看着他,隐藏不住笑意。

 

        演出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坐在车里,互相靠着。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大龙,”阿云嘎稍微挪了一下,和郑云龙挨得更近点,“要不要搬到我家来住?”

 

        “什么?”

 

        “要不要搬过来住,我们之后行程挺多都一起的,这样比较,方便。”

 

        此时傍晚已过,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郑云龙看不清阿云嘎的脸。霓虹灯明明灭灭伴随着暖黄色的灯光点亮了这一座夜的城市,车窗外即是吵闹的夜市,这辆狭小的车内却是两个人的寂静。

 

        如果能看到郑云龙的脸,那一定能看到他微微往上翘的嘴角。

 

        “好啊。”

 

        郑云龙紧紧拉着阿云嘎的手,他曾无数次牵起这只手,又无数次放下。

 

        但他这次不想放开了。

 

        他们和大多数的男生不一样,大部分男生即使关系再好都会有点介意肢体的接触,而他们更像粉丝说的,像小闺密。对郑云龙来说,这可能又能让他欣喜若狂又能让他小心翼翼,对他俩来说牵手拥抱什么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可也让他接下来就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郑云龙一下一下地捏着阿云嘎的手心,他们的手臂贴在一起。郑云龙的手是要比阿云嘎大一些的,差不多能盖过阿云嘎的整只手。郑云龙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划过阿云嘎的指缝,阿云嘎直接把手塞给了郑云龙。两只相扣的手搭在座位上,两个人挨着入梦。

 

 

        搬到阿云嘎家的时候,说郑云龙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虽然大学的时候就在同一个寝室,但是这会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阿云嘎非常周到地把日用品都整理好了,郑云龙去的时候带着他的两只猫,刚打开门那会两只猫直接蹭到了阿云嘎的脚边,只留下郑云龙这么一个活物陪着一大堆行李。

 

       “这是得有多不喜欢我。”郑云龙咕哝着他那两只猫,手里动作也没停,把他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进了阿云嘎的家。

 

        他想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融入阿云嘎的生活。

 

 

        晚上他俩经常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电视机就一直放着湖南台,有时是声入人心,有时是别的节目,有时是广告,其实也没人看电视,但就是觉得开在那里很安心,郑云龙一闲就喜欢往阿云嘎腿上躺,这样他玩手机累了的时候,把手放下来就能看到阿云嘎了。

 

        阿云嘎说他们很多行程会排在一起 ,郑云龙想和阿云嘎一起出去玩。

 

        五月份的时候,他俩就决定去一次内蒙,顺便把广告给拍了。

 

        白天滑沙的时候郑云龙高兴得连发好几条微博,阿云嘎无奈地看着郑云龙在那里笑得像个傻子。他带着郑云龙去穿蒙古族服饰,吃手把肉,他亲自给郑云龙整着衣领,给他切肉,一如当年的老班长。

 

        晚上,他拉着郑云龙围在篝火前唱歌,长大以后他似乎很少能看到郑云龙笑得这样开心。“大龙!你稍微注意点脚下!”他拉着郑云龙绕过一块突出的石头,而郑云龙还有点没刹住车,一下子撞他身上,阿云嘎一个踉跄,也没站稳,拉着郑云龙一起倒在地上了。

 

        但是郑云龙很开心,边笑着边往阿云嘎上身靠,阿云嘎一个翻身又压在郑云龙上面了,他俩的脸不过相距几厘米,阿云嘎就这么看着郑云龙,郑云龙却有些慌了神,他怕阿云嘎不习惯这种亲密,更怕阿云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慌乱。一时间不知怎么办,他推开了阿云嘎坐了起来。

 

        阿云嘎愣在原地,郑云龙脑子有些乱,“抱歉,我没打算……”阿云嘎用手比划着,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为自己解释。

 

        “没事,我还以为……算了。”说完郑云龙就后悔了,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恨不得和阿云嘎更亲近一点吗,为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今夜的内蒙很冷,但天空很干净,风也很大,吹得脸有些疼痛,吵闹与欢乐,都只能留给风声了。因为心里装着的,只有悸动和慌张,还有呼之欲出的爱意。

 

 

        昨晚上的小插曲看起来对两个人都没什么影响,视频照片该怎么拍还是怎么拍。可是郑云龙却觉得自己推的那一下让自己反而离阿云嘎更远了,他很烦躁,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大龙,明天还有最后一个晚上,他们说会有烟火会。”阿云嘎挪到郑云龙附近,和郑云龙说着。

 

        郑云龙抬起头,顺口问了晚上的安排。

 

        但他真没想到有这么豪华,他此刻与阿云嘎在天台上,看阿云嘎轻轻晃动着酒杯,餐桌上是烛光和一些玫瑰花瓣,他觉得很好看,用手机拍下了那些烟火。

 

        郑云龙站在玻璃栏前,回过头来看阿云嘎。

 

        “嘎子,笑一下!”

 

        郑云龙按下了快门,阿云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

 

        “大龙。”他小声在口中念着。

 

        烟火明灭之间,郑云龙望向阿云嘎,烛光并不是很亮,他似乎隐隐约约看见阿云嘎对着他说了一句话,但他听不清,只能看到大概的口型。

 

        “我”

 

        “爱”

 

        “你”

 

        我没看错吧。

 

        烟火转瞬即逝,留下的余光散落在夜空中,夜晚的风很凉,吹过郑云龙的刘海时,留下的是一曲熟悉但叫不出名的歌,和两个夜深了也不会归的人。

 

 

        回到上海的家时,两个人一起挤在沙发上翻看内蒙之行的照片。郑云龙总是想投影出来看,被阿云嘎死命拦着说太奇怪了,两个人打打闹闹地抢着遥控器,相拥倒在沙发上,像小孩子一样傻笑。

 

        郑云龙留在家里的日子对于阿云嘎来说和自己住其实也没差太多,也就是需要多照顾一只一米八七的猫,不过阿云嘎早就习惯了充当保姆的角色。

 

        “谁让我是班长呢。”阿云嘎叹气。

 

        “嘎子,”郑云龙拖着脚步从楼上慢慢走下来,拖鞋哒哒哒的声音吵醒了在楼梯旁睡觉的胖子,胖子一下子被惊醒了,不满地叫了几声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郑云龙挨到阿云嘎身边“咱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啊?”

 

        阿云嘎的视线没离开手机,右手下意识揽过郑云龙的肩,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头。

 

        “演唱会还有挺多场,双人代言也有一些。”阿云嘎稍微推了一下郑云龙,“趁现在赶紧多休息会吧,之后还有得忙的。”

 

        郑云龙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打开手机,翻着微信联系人,想了想,给黄子弘凡发去了一条消息。

 

【DL:黄子,在不在?

黄了弘几:啥事啊龙哥,这么晚找我?

DL:爱而不得怎么办?

黄了弘几:龙哥你…吃错药了?

DL:别闹,没跟你开玩笑。

黄了弘几:我他妈怎么会知道。

DL:……

DL:算了,问你也白问。

黄了弘几:究竟是谁让我们大龙哥动心了????快说快说!!】

 

        郑云龙看了眼手机,不想再回了,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但是那边传来的消息让手机时不时就震动一下,郑云龙心烦意乱,又拿起了手机准备屏蔽掉黄子弘凡这个烦人精。

 

【黄了弘几:不会是嘎子哥吧?

黄了弘几:哎呦那你爱而不得个啥啊真的是,唉你们一个两个的要我说能不能搞快点,就隔着那层窗户纸还等啥呢真的是。

黄了弘几:是不是嘎子哥啊是不是啊到时候记得告诉我啊!!我和凉棚劫等着你俩的好消息!!!】

 

        郑云龙有些发愣,盯着那块手机屏幕直勾勾地看。

 

        “隔着层窗户纸…”郑云龙在心里小声念着,翻来覆去又坠入了梦境。

 

 

        两个人忙忙碌碌地过了好些日子,七月时两人的活动特别多,马上又是一场演唱会。虽然他们住在一起基本上天天见,但前段时间他俩忙得不得了,回到家几乎倒头就睡,郑云龙的两只猫差点充当传话筒的角色,在两个房间来回穿梭,一会蹭着龙的腿,一会又挂在嘎身上了。

 

        演出前两个人总会躲在厚厚的幕布后偷看台下的观众,给对方整理衣领和刘海,这已经成了他们多年来的习惯。阿云嘎这件外套很难穿得好看,但他足够高,能撑得起这件长外套,反而更显得他出挑。

 

        “Live in my house "

 

        "I'll be your shelter"

 

        "Just pay me back "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 "

 

        舞台的灯光亮起,随之而来的是那首两个人简直不能再熟悉的I'll Cover You,脚下的步子也随着节奏轻快了起来,台下观众欢呼着。郑云龙也挺开心,唱了几句就找到了最舒服的感觉,挥着手和台下互动。阿云嘎随着他的节奏,踏着舞步,一步一步地向郑云龙靠近。

 

       “You'll be my king and I'll be your castle"

 

        阿云嘎踏着节奏,撩起长外套,像angel的裙子一样甩起。

 

        郑云龙的心情和状态都特别好,他顺势抬起手按在心脏,又向阿云嘎张开了半个怀抱,“No you'll be my queen and I'll be your moat”左腿稍稍一曲,顺势跪了下去。

 

        台下的观众瞬间沸腾,现场的尖叫声掩盖过了他们的歌声,一些反应迟钝的观众还没意识到错过了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郑云龙很开心,拉着阿云嘎的手唱完一曲,笑着牵起手谢幕,消失在了厚重的幕布之后。

 

        两个人挤在狭窄幽暗的过道里,湿透的衬衫让这里更是闷热得难受。郑云龙的手搭在阿云嘎的腰上,一下一下地亲吻着阿云嘎的唇,那不同于当年的感觉,两个人的唇膏蹭得到处都是,阿云嘎扯着郑云龙的领子,微微仰起他的头,毫不客气地探索着眼前人的爱,两个人喘着气,汗水混着化妆品蹭脏了衣服,一次比一次亲吻得更不客气,将自己的爱,这么久以来没能说出口的隐晦的爱意,全部倾注于这个深深的吻。

 

        是落下的星与云交错的黑夜,夏季的风闷热而潮湿,一切的情感都沉入深黑色的夜空中, 消失在昏暗的天边,又浸入了骨髓里。

 

        爱如潮水融入无边的夜色里,涌入狭小的房间内。他们拥吻在床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交换各自的爱与对方,散落的衣物被扔在地上,猫猫嗅了嗅那堆衣物,却被隐约传来的声音吓在原地,过一会就自己溜走了,只留下这里火热的情欲充斥着每一处亲热的痕迹。

 

        阿云嘎觉得郑云龙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夜空,让人看不透,而郑云龙觉得阿云嘎的眼睛像是人间的万家灯火,明亮而温暖。

 

        今夜万家灯火通明,照亮这片深黑色的天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云龙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感觉不太舒服,还有些奇怪。他打开手机随手一翻,就是昨天单膝下跪那事,他看到粉丝都说什么他俩好甜之类的,他笑了笑,把手机又丢到一边,刚想睡个回笼觉,结果发现旁边没挨着那个应该出现的人。

 

        郑云龙迅速起床收拾好自己就冲去楼下,人还在,郑云龙松了口气。阿云嘎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阿云嘎抬头看见郑云龙,笑着和他道早安。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也不一样。

 

        郑云龙就这样看着阿云嘎各种忙活,想的却是昨晚的事,以及他们现在的关系,他感觉他把自己带入了一个比原来还尴尬的境界。

 

        他们仍会互道早晚安,仍会相伴看日出日落,和对方一起去草原和大海,在夜晚的路灯下交换一个吻,在狭小的房间里把热恋展现得淋漓尽致。但那句最重要的,早就应该说出口的话,却始终再无人提及。

 

        转眼又入冬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以往要早。好在阿云嘎的屋子里暖气很足,自从上次郑某人在阿云嘎房间里赖了一晚不走之后,阿云嘎索性把房间整理了一下,让郑云龙和他一起睡这屋了。郑云龙趴在床上,胖子坐在他背上舔着猫爪,另一只猫躺在阿云嘎腿上,日子过得挺滋润。

 

        圣诞节前阿云嘎和郑云龙喜欢买点什么放在家里,或许是离跨年很近近,每年的圣诞总会令人期盼,两个人招呼着朋友们来吃火锅,梅溪湖这群人来了总要带点吃的,一大群人哗啦一下冲进来倒也热闹许多。

 

        1975四个人都来了,王晰领着蔡程昱后一步赶到,代玮马佳石凯高杨也跟着凑热闹,有些人甚至还自带了菜,也不管数量口味就胡乱往火锅里丢,差点变成黑暗料理。

 

        “光!从不吝啬锋芒!”

 

       “让可能炫燃肆放!”

 

        这群人整完菜就开始唱歌,一开始还齐唱光之心,到后面喝了点酒,这群人就连什么她真漂亮都和好运来乱串了,热热闹闹倒也挺开心。

 

        趁着没人注意,黄子弘凡悄悄靠近郑云龙,用手肘戳了戳他,眼睛始终盯着碗里的肥牛:

 

        “龙哥,你和嘎子哥的事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还能怎么样?”

 

        “不是,那你俩的关系现在……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

 

        郑云龙愣了一下,他好像很久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们两个的关系自从那一天之后似乎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可生活依旧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他从来没有和阿云嘎谈过这个问题,他一次又一次试探阿云嘎,他本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了,可黄子弘凡的问题却让他一下子又从梦中惊醒。

 

        他从来没有明白过。

 

        他不明白阿云嘎对自己的感情,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更不明白他和阿云嘎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哥!爱!就要大声说出来!”黄子弘凡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郑云龙觉得他已经喝醉开始胡言乱语了,没再理会他说的话,把黄子弘凡扶到沙发上,黄子弘凡昏昏沉沉的,说的话郑云龙也只能听清一两句。黄子弘凡朝他勾勾手指,郑云龙弯下腰听他说的什么话。

 

        “嘎子哥明明也喜欢你,你们两个怎么就是这么磨呢急死我了……”

 

        郑云龙的手指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黄子弘凡。

 

        像是有一根线缠绕着碎片成结,突然之间都散开了,连成一段特别的时间线,每一次看起来是郑云龙在小心翼翼试探阿云嘎的感情,可真正不理解对方心意的,反而是郑云龙。

 

        为什么阿云嘎会让他住进家里,为什么阿云嘎会容忍他在家一次次地胡闹,甚至于接受郑云龙突如其来却又毫无保留的吻。

 

        因为他也爱着他。

 

        “Christmas bells are ringing——”

 

       “Christmas bells are ringing——”

 

        床边的风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屋子里暖黄色的灯光给了寒冷的冬日一点温馨,阿云嘎在收拾着残局,胖子站在他旁边指点江山。而对于郑云龙来说,一切的意义于今天起都变得与众不同了。

 

 

        年底他俩需要一起去跨年晚会,这一场的造型师品味很好也很专业,迅速给他们搭配完了造型。阿云嘎看着郑云龙,一边给郑云龙整理领子一边道:“你别说,这套造型还真是很帅。”

 

        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零点跨年后,虽然往往零点后观众已经散去许多,但相较于去年已经好太多了。零点将近,艺人们聚集在舞台上,他们要陪着观众一起等待这神圣的一刻。

 

        “诶,”郑云龙扯了扯阿云嘎的衣袖,“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黄子弘凡说过什么?”

 

       “……我说过什么?”

 

        “你是不是怂啊阿云嘎,喜欢我多久了啊,宁可去找黄子弘凡说都不和我说?”

 

        “去内蒙的时候就说过?那你有本事怎么不当面讲啊?”

 

        “暗示来暗示去,有意思吗?”郑云龙还想继续说,却被阿云嘎一下子按住了乱挥的手。

 

        “那你呢?”

 

        “在深圳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就亲上来,一次次拉我的手真当我什么都不在意?”

 

         “郑云龙,你不也和我一样?你……”

 

        “我爱你。”

 

       “……什么?”

 

        “我说!阿云嘎!我爱你!在深圳的时候我早就该说了,但我他妈哪知道你居然也对我图谋不轨!”郑云龙顿了一下,换了个正式点的语气继续说道,“其实去年跨年的时候,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以这是我欠你的。”

 

       “而现在,是该偿还了。”

 

      “阿云嘎,我好爱你。”

 

        郑云龙看准了摄像机准备要移到另一边的时候,迅速贴上了阿云嘎的嘴唇,和他们每一次的吻一样,火热而温柔,却也不一样,现在,他们是爱人,真正的爱人。真好啊,能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接吻。

 

       “零点到啦!新年快乐!”

 

        台下欢呼声一片,艺人们相互激动地拥抱、祝福,台上和台下一样热闹,人声嘈杂,难以听见清晰的话语。

 

        他们在喧嚣声里拥抱,交换一个深沉的吻,吻的是十几年的陪伴,长久的眷恋,所有的不安与情感骚动,和隐藏不住的爱意。

 

       END.


A9

如果高俊裕的经纪人是阿云嘎

1、哥有钱


阿云嘎是高俊裕的经纪人,他除了会哄人和长得帅以外,剩下的就只是有钱了。


“我不想吃,我要练歌,而且舞台那块我得跟老师沟通一下,要不你先出去吧。”高俊裕把筷子塞到阿云嘎手里,新经纪人似乎很热情,但他明白的,像阿云嘎这种人很快就会离开,并且会骂骂咧咧地走掉,所以高俊裕根本没有好好跟他说话的打算。


男人低头看了几秒盒饭,“我懂了,你是想吃我做的饭吧?那你等着好了,等你练完歌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了~”


“你懂什么?”


“你不开心吗?没关系,一会我跟节目组说一下,给你整个开场solo。”


“人凭什么听你的啊?”


“因为我有钱啊。”阿云嘎关好门,高俊...


1、哥有钱


阿云嘎是高俊裕的经纪人,他除了会哄人和长得帅以外,剩下的就只是有钱了。


“我不想吃,我要练歌,而且舞台那块我得跟老师沟通一下,要不你先出去吧。”高俊裕把筷子塞到阿云嘎手里,新经纪人似乎很热情,但他明白的,像阿云嘎这种人很快就会离开,并且会骂骂咧咧地走掉,所以高俊裕根本没有好好跟他说话的打算。


男人低头看了几秒盒饭,“我懂了,你是想吃我做的饭吧?那你等着好了,等你练完歌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了~”


“你懂什么?”


“你不开心吗?没关系,一会我跟节目组说一下,给你整个开场solo。”


“人凭什么听你的啊?”


“因为我有钱啊。”阿云嘎关好门,高俊裕真可爱,比电视里看到的可爱多了。



2、综艺


高俊裕不想去一些无聊综艺,阿云嘎就帮他全推掉了。


“明天那一场我也……”


“没关系,你不是想开演唱会吗?我们就开演唱会。”


“演唱会?阿云嘎,你说的地方未免太大,你确定我的粉丝数量可以…………”


“我永远做你最真诚的听众。”


“要不然……”


“我一直支持你。”


“行,我会好好准备的。”



3、黑热搜


“阿云嘎,我上热搜了。”


“什么?恭喜高高!”


“是黑热搜啦…………”


“哦………你看,已经撤掉了哦!”


“等等………即使是黑红的话也可以红!你在干什么!”


“买好了。”


高俊裕打开微博


#高俊裕经纪人帅气出圈#


#高俊裕为什么喜欢内蒙人#


#论歌手和内蒙人相配指数#


“你在做什么呀阿云嘎!!!”


“抱歉,大家似乎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呢。”


“真的吗?我看看………他们为什么叫我老婆?!!”


“我让工作室放了你的生图还有我的帅A照………”


“我的工作室为什么会发我经纪人的精修图啊!”




4、炒作


“你不需要炒作的,特别是捆绑CP,你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这种消息……你一定会火的!”


“小小的热度可以让更多的人认识我,所以我和南子昊的绯闻就………”


“不可以是南子昊!”


“为什么?那安东尼呢?以前去酒吧有聊过,他人挺好的,我很确定他有一个叫史大喜的男友………”


“安东尼也不可以!”


“那杨晓宇?虽然他年纪小,但我们可以组一个摇滚CP,大家很喜欢看这种!晓宇也挺可爱的,这是他暑假打工赚钱给我买的手链!”


“高俊裕!!!”


“哦,很晚了,我们都该睡了。”


“高俊裕,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微信有三个小号,但是从今天起,你只能跟我聊天!那什么破烂写真也不许买,谁给你的胆子啊!”


“好可怕的经纪人,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有钱有资源,我早就把你辞退了。”


“你还说呢,要不是我喜欢你,我才不当你的经纪人。”


“啊,原来你喜欢我…………”


“不要用这种惊讶的表情看着我,你现在正躺在我的床上!”




5、情人节




“阿云嘎阿云嘎………”


“怎么了?”


“快到情人节了。(^_^*)”


“怎么了?你还能想出去约会吗?你的歌写完了吗?你的舞练完了吗?”


“我想出去约会啊,别人都出去约会了…………”


“把杨晓宇家地址给我,我找他聊聊?”


“不是杨晓宇啊!”


“那个安东尼………?你不说他结婚了吗?”


“不是安东尼。”


“呃,不要告诉我是南子昊,你喜欢钱的话我也有!”


“阿云嘎我恨你。”


“怎么?我说………你不会跟我约会吧?高高!你怎么走了???”



6、粉丝多了起来



“我们高高火了,我好开心~”


“嗯。”


“谢谢大家支持我们家高俊裕!”


“你在做什么,在练习和粉丝打招呼吗?可是我的演唱会你为什么练习?”


“因为那是高俊裕的演唱会!”


“我知道你有证可以随便进,不要再炫耀了,烦死了。”


“不烦,我特别为你骄傲~”


“…………好吧,我亲你一下,不要再打扰我练歌了!”




7、我们高高火了呀


高俊裕的爆火可以说是所有人都很惊讶只有阿云嘎觉得平凡的事情(主要是每天晚上陪他排练知道他家高高真诚的付出),阿云嘎拿着爆米花穿过疯狂的人群,看到他家大明星正站在舞台上,表情夸张地在寻找着什么。


阿云嘎举起爆米花,很快他就被保安拦住了,“高俊裕!!!高高!!!”他的爆米花桶上印着大号字体的“GJYAYGSZD”。


旁边的粉丝似乎看到了这个诡异的东西,不过现场是在太火热,没有人在乎那上面写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人。”高俊裕停下来,放下话筒看向了阿云嘎。


“是我哦,大家不要挤了,我是阿云嘎,谢谢!”他摇晃爆米花桶,因为他吃的太快,所以桶几乎空了,不会有爆米花洒出来的事故发生。


高俊裕一定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他还是靠口型(两人接吻多了就能看懂了)判断出了阿云嘎在说什么,“是的………你们总说爱豆不能恋爱,我不管你们把我定义成歌手或是演员爱豆,我就是谈了,而且是跟我的经纪人,他叫阿云嘎,我不想说太多,他是我的男朋友,接下来让我们唱歌吧。”


“是我的,你们不要看了!”阿云嘎对旁边人说,过了会,他感觉有人骂自己,就补充道,“可以看,你们花钱买票了,真抱歉哈!”


高俊裕似乎也知道他有很多女友粉,结束的时候就把阿云嘎拉上台了,他小声道,“亲我一下。”


“为什么呀大家会生气的你这样………”


“那我亲你?”


“你瞧不起我吗!”阿云嘎抱住高俊裕,给了人个热情的吻,什么粉丝什么尖叫声,这些很重要吗!高高,他的高高实在是太棒了,阿云嘎爱高俊裕,而且这一亲还不够,只能等回家再………


“高俊裕你快点跟她们说再见呀,我们回家还要继续亲亲呢!”阿云嘎推开他的男孩,看着台下的灯光道。


“没关麦呢阿云嘎!!!”高俊裕退后两步,女友粉脱粉的速度正在以可怕的速率增长着,但这都没关系,他已经有阿云嘎了,这是最好的礼物。




END





晏存

新年小番外·光阴外的故事

突发短打,这个不是联文哈,祝大家除夕快乐。

===================


除夕。


二队年前出了点小篓子,王晰想了想,猪不能留着过年,于是押着自家的臭小子去了灯塔老实领罚,争取安生过个春节。

深深也去了,不过深深是随行的小可爱,不能算年货。

贾凡按照惯例除夕去陪余笛守岁,顺便捎上了李向哲。

蔡程昱人大了翅膀也硬了,二十九的时候颠颠儿和阿云嘎报备要去看同学,除夕一大早就跟撒开了绳的小野狗似的欢天喜地出了门,一整天下来连个微信都没给。

郑云龙一脸好笑地看着阿云嘎数落孩子,说要把蔡程昱揍成饺子馅儿,一边把肉和菜都准备好——皮现擀饺子现包,老云家过年那顿饺子总是要吃最新鲜...

突发短打,这个不是联文哈,祝大家除夕快乐。

===================


除夕。


二队年前出了点小篓子,王晰想了想,猪不能留着过年,于是押着自家的臭小子去了灯塔老实领罚,争取安生过个春节。

深深也去了,不过深深是随行的小可爱,不能算年货。

贾凡按照惯例除夕去陪余笛守岁,顺便捎上了李向哲。

蔡程昱人大了翅膀也硬了,二十九的时候颠颠儿和阿云嘎报备要去看同学,除夕一大早就跟撒开了绳的小野狗似的欢天喜地出了门,一整天下来连个微信都没给。

郑云龙一脸好笑地看着阿云嘎数落孩子,说要把蔡程昱揍成饺子馅儿,一边把肉和菜都准备好——皮现擀饺子现包,老云家过年那顿饺子总是要吃最新鲜的。

一队副队长喂养一大家子人多年,手艺早已经炉火纯青,能一巴掌把自家队长拍到马路对面,揉个面团简直轻轻松松。家里的四个崽子上来帮忙,包得大大小小奇形怪状,最后被郑云龙一脚一个送出厨房。

张超茫然地托着手里挺漂亮的小饺子,也被蹬了出去。郑云龙笑吟吟地留下了他的饺子,说:“拿点烟花去。”

小教官捏了捏手上的面疙瘩,一头雾水的走了。

烟花其实年前就准备好了,市区禁燃烟花,非案组的地段倒是正好卡了个城乡结合部,左右都不太管得着,四周又不太有人,倒是年年都能捡漏玩玩烟花,只是往年都不如这会儿人多。张超张罗着几个弟弟去仓库里搬烟花,走着走着黄子弘凡不见了。


厨房里大锅正咕嘟冒泡,黄子弘凡鬼鬼祟祟伸出去一颗头,被转身的郑云龙拍了个正着。

黄子弘凡:“嘿嘿嘿。”

“怎么?想偷吃?”郑云龙穿了身红色的毛绒开衫,看起来是难得的温和,他低头看了看锅里拿勺捞起一只圆胖的小饺子,“尝尝熟了没。”

黄子弘凡啊呜一口叼走,随即被烫得疯狂哈着气跑了,一路跑到楼梯口才勉强敢下嘴,喷香的猪肉馅里包着一枚小小的硬币被他轻轻咬住了。

黄子弘凡把硬币拿水冲了冲扔进兜里,美滋滋地偷溜回张超身后跟着把烟花在院子里堆好。

张超看了他一眼,黄子弘凡笑得嘴里直冒热气。


阿云嘎笑着调侃郑云龙:“偷偷摸摸的,藏了几个饺子?”

副队长摇了摇筷子朝阿云嘎勾勾手指,成功勾着大狼一只,一手行云流水地夹了一只饺子送到他嘴边:“自己吹一吹。”

阿云嘎轻轻吹了两下,把饺子咬着包进嘴里。郑云龙笑着拍了拍他脸上鼓起的一小团:“这个是给你的,别吞了。”

阿云嘎叼着一枚硬币冲郑云龙亮了亮,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笑意。

“好吃。”他说。

郑云龙也笑了:“年年都有的。”

阿云嘎难得耍赖不讲理:“那年年都好吃。”


梁朋杰在院子里大声招呼方书剑给自己拿点快乐水,于是方方小朋友一阵风似的刮进厨房开冰箱拿可乐又打算刮出去,结果被郑云龙一手抄着领子提溜住了。郑云龙朝方书剑嘴里塞了个饺子又“嘘”了一声,小家伙含着一枚硬币高兴坏了,做贼似的捧着脸出门去了。

梁朋杰接过方书剑给的可乐看了他一眼:“干啥呢?牙疼?”

你懂个屁,方书剑矜持地偷乐,美滋滋摇着可乐走了。

然后没留神摇大发了,喷了自己一裤子。

张超领着人收拾完屋子自己去给猫添罐头,年关时节下了不少雨正是冷的时候,家里的两位祖宗最近都睡屋里,外头那个猫屋倒是意外收留了一只不知从哪里流浪来的小母猫,看着有了点肚子,非案组的人就都留了点心,也没把猫诱进屋,只是时不时送点水和猫粮,又拆了几件旧衣服让她垫窝。

张超把拌好的罐头放在屋檐下头好让雨淋不着,小母猫远远地冲他喵了一声。

“多吃点,不够就去挠门,啊。”张超指了指对面的玻璃门,小母猫不知听懂了没有,又喵了一声。

郑云龙煮好了饺子喊了一声,张超拍了拍手回去洗手帮着端碗,年夜饭有鸡有鱼,还有卤味什么的,张超袖子挽得高高的问了声晰哥他们不回来吃吗?

“刚跟我打了个电话,说在回来的路上了,头一锅饺子不等他们,到时候再煮一锅。”郑云龙擦了擦手把围裙摘了,“张超,来。”

“怎么着龙哥,有红包吗?”张超笑着凑过去,被郑云龙塞了一嘴饺子。

“乖孩子有奖励,来年都顺顺心心的,嗯?”郑云龙抬了抬眉毛看他一眼。

张超鼻梁有些发酸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被郑云龙拍了拍背把毛捋顺了。


……

王晰叫的车只开到湖对面,领着一群扣分的写检查的年后再算账的大崽子们挤挤挨挨地往回走,其中周教授作为个中翘楚,违规次数傲视群雄,连金圣权都望尘莫及。

周深债多了不愁,乐颠颠地沿着湖畔的庙会街往家走,也许是春晚节目过于难看,除夕晚上出门玩的人居然不少,周深自己买了串冰糖草莓,刘彬濠买了个糖画打算带回去逗逗梁朋杰,蔡尧只要出门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大部队中间,生怕出点什么茬子。

高杨和金圣权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然而顶不住周深兴致高,一人陪着他买了一个糖人,高杨买了个小黄狗,金圣权买了个小狐狸。周深看那个狐狸还挺喜欢,自己买了个差不多的回头插在了王晰的领口。

“大狐狸。”他笑着说。

大狐狸满眼都是笑,比划了一下自己头上:“猫耳朵翘起来了。”

周深意会,拉起帽子压住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围着湖走了小半圈,快到非案组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和对岸的灯火比起来十分冷清,周深被蔡尧拽着一路小跑,一边费劲地仰着头大喊巧儿松手,金圣权和高杨人高腿长走在中间,刘彬濠落后了几步被王晰叫住了。

二队不同于一队,王晰即是他们的队长又是所有人的监视者,手底下的队员也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不安定成分的问题队员,自然没办法像郑云龙和阿云嘎那样做个大家长,他目光从刘彬濠手上的糖画挪到他脸上,突兀地问了一句:“当初让你选,你选了非案组。”

“你现在满意当初的选择吗?”

刘彬濠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远处跑在最前头的两人,回头冲王晰笑了笑:“说什么呢晰哥,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吗?”

王晰也笑了:“那行,哥就放心了。”

“走走。”他扒拉着刘彬濠的肩膀跟上去,夜风里隐隐约约还传来半句。

“但是深深的主意你不能打,直到不?”


等人都到家的时候一队都吃过了一轮饺子,梁朋杰偷吃炸年糕的时候卡了嗓子没吃上,这会儿泪汪汪地坐在桌边等着第二锅。

大人喝酒小孩喝可乐,一队二队热热闹闹地碰了个杯。金圣权帮着张超把饺子端上桌,厚着脸皮挤开蔡尧在张超旁边坐下。

梁朋杰用碗接过郑云龙帮他夹的饺子,在万众瞩目中吃出了桌上第一枚硬币,黄子弘凡和方书剑非常捧场地鼓掌起哄,梁朋杰高兴得满脸通红,把硬币放在了糖画的旁边。

王晰朝阿云嘎使了个眼色,阿云嘎有些茫然地看了郑云龙一眼,于是郑云龙懂了,隐晦地拿筷子指了指盘子里的某个饺子。

于是老王献了一番殷勤,周深也吃到了硬币。

“新的一年,大吉大利。”王晰笑眯眯地说。


吃完饭屋外头噼里啪啦地放起了烟花,金圣权和高杨懒得动,一人手里又被塞了一只仙女棒凑数,围观一院子的群魔乱舞。

大年三十总是能放松些,黄子弘凡率先用能力耍贱,张超吃了亏之后摘下两枚戒指扔给金圣权,撸起袖子冲上去carry全场,队长们懒得凑热闹,围在一起打开电视看春晚。

“嚯,你们家够热闹的。”院子侧面的拐角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兜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大冷天的居然只穿了一件皮衣。

蔡程昱摇了摇手里喝光了的奶茶:“进去坐坐吗?”

对面那人就笑了:“你诈我呢,进去就出不来了。”

蔡程昱十分傲娇地哼哼两声:“大过年的,不抓你。”

“初一可就不一定了对不?”那人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蔡程昱,常年低压的眉眼舒展开来,居然笑起来一脸没城府的模样。

“没到时候呢蔡。”他往前微微凑了凑,似乎想抱抱蔡程昱。

“蔡蔡?”

方书剑被烟花圣剑追得抱头鼠窜,差点撞上蔡程昱之后咦了一声,“回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吃了吗?”

蔡程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身后,无声叹了口气,转过脸时又是一脸的没心没肺:“吃过了,我觉得还能续一摊,烤肉不?”

方书剑一听烤肉来劲了,扒拉着蔡程昱让人做盾牌边往院子里推边嚷嚷:“别打了——蔡蔡问你们吃不吃烤肉——”

于是一堆小崽子扔了手里的烟花搬烧烤炉子去了。


……

城外的陵园。

余笛远远看着梅溪湖的方向,自己倒上了两杯酒,轻轻碰了个杯。

放在身边的手里屏幕亮了亮,微信群里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拜年短信和红包,一个小机器人往前滚了滚,显示屏里的大眼睛变成一对在使劲的倒三角,一边发出点唧唧嗡嗡的声音一边努力把手机往前推。余笛温柔的笑了笑摸了一把机器人:“vector.”

小机器人邀功似的围着余笛的手指转圈,又用自己的胳膊指了指手机。

余笛便摸了摸屏幕,垂着眼也跟着发了个红包:

“愿尘世安好,岁月留情。”

过了会儿红包被领空,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头像弹了上来:“城外冷,来我家喝杯茶吧。”

余笛无声笑了笑,回了一条语音:“好的廖院。”

他捡起小机器人放进口袋,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头提示大年初一天气转暖,请注意添减衣物,最高气温23,最低气温9。

“真暖和,跟春天来了似的。”他自言自语了一声,回头温柔道了个别,“我走啦,来年再来看你。”

远处的树枝摇了摇,夜风温柔,似是春天真的来了一般。

斑马压线了

【龙嘎】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有多强

带崽。短。


中饭吃完小宝又剩饭了。


郑云龙好无奈,叉着腰站着,他咬着下唇低头去看亲自把饭碗送进厨房来洗的小宝。小宝好乖,虽然剩饭了,但她乖乖地站定,然后把粉红色的公主饭碗举高高,举过头顶,想要叫她爹好收走去洗掉。


愁死了快。郑云龙见小宝那么乖那么听话,自然不能把剩饭的原因归咎于她,只能蹙着眉一边洗碗一边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厨艺下降了导致小孩儿不爱吃了,还是说舀多了,小公主吃不了这么多。然而无论郑云龙下一次怎么改进,或者是给小宝少盛点,每次吃完饭再一看,饭碗里还是雷打不动剩下一口饭。还不光是剩白米饭,而是荤素搭配,除了少了点,啥都有。


终于一次又一次之后,郑云龙实在...

带崽。短。



中饭吃完小宝又剩饭了。


郑云龙好无奈,叉着腰站着,他咬着下唇低头去看亲自把饭碗送进厨房来洗的小宝。小宝好乖,虽然剩饭了,但她乖乖地站定,然后把粉红色的公主饭碗举高高,举过头顶,想要叫她爹好收走去洗掉。


愁死了快。郑云龙见小宝那么乖那么听话,自然不能把剩饭的原因归咎于她,只能蹙着眉一边洗碗一边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厨艺下降了导致小孩儿不爱吃了,还是说舀多了,小公主吃不了这么多。然而无论郑云龙下一次怎么改进,或者是给小宝少盛点,每次吃完饭再一看,饭碗里还是雷打不动剩下一口饭。还不光是剩白米饭,而是荤素搭配,除了少了点,啥都有。


终于一次又一次之后,郑云龙实在忍不住了,他也不能老吃小宝剩下的那口饭吧?!于是,又见小孩颠颠捧着饭碗跑进厨房来,高高举起来的时候,他抓住小孩儿手腕,蹲下来的同时也把小宝的举高的手放下来,伸出食指敲了敲还剩一口饭的饭碗碗沿,他问,"宝儿,干啥老剩一口饭呢?"


小宝挺着小肚子,视线从她爹郑云龙脸上挪到了剩下的一口饭上,咽了咽口水,含混不清地说,"就,剩下了,大龙呲。"听起来就像是嘴巴里被浓稠的口水占据了,咬字含糊。


郑云龙瞧了一眼小宝这样,登时明白小孩儿这是明明想吃却故意留下的。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起身拉着小宝,小宝宝贝似的捧着小盆颠颠跟他走到了饭厅。一使劲,郑云龙给人抱上公主椅上坐着,然后耐着性子哄着她吃饭。果然是猜对了小宝的心思,郑云龙没费多大力气就叫小宝乖乖张嘴配合吃掉剩下的饭。


小嘴吧唧嚼动,跟小仓鼠一样。郑云龙最近受挫的信心瞬间膨胀起来,眉飞色舞起来。他伸手点了点小宝鼓起来的脸颊,说,"小宝喜欢吃什么我当然知道啦!"小宝大力点头,咽下一口饭,回答说,"大龙喜欢呲森么我也资道!"


"我喜欢吃啥昂?"郑云龙立马接话反问。小宝笑眯了眼,两岁多点儿的小孩,老有自信了,说,"大龙喜欢呲剩饭!"


"。"一时语塞,郑云龙忽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哂笑一声,等小宝吃完了他摸了摸小肚子,问,"饱了吧这下?"


小宝没回答,反而有样学样,努力伸手拍拍郑云龙,反问,"大龙饱了吗?"


"饱了饱了。"郑云龙忙不迭接话,生怕小宝一个误会赶明儿继续剩饭了。


他倒也不是那么喜欢吃,吧!


唉。


把这件事说给阿云嘎听的时候,阿云嘎刚结束了工作回家。他跟郑云龙说好了,两个人的工作安排尽量错开,这样能更好照顾小宝。他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可吃之前问郑云龙来着,这人又说自己等着呢没吃。他们就盘腿坐在客厅茶几前,凑近了一起吃晚饭。晚饭当然是郑云龙做的。


"...这玩意儿我没法跟宝儿解释清楚,"郑云龙自己都觉得好笑,无奈地撇下眉来找阿云嘎想办法,"其实她爹也不是那么爱吃剩饭..."


阿云嘎嘴里嚼着东西,止不住点头,偶尔发出一两声附议,"对,你说得对,"然后呢,然后他又夹了一筷子别的菜放进嘴里吃,算下来他每顿吃的菜品真不少,不过每个都不见得能吃完,"那她是怎么想到的呢?我觉得挺聪明的!"阿云嘎说着端起一盘菜吃了一口,再顺手递给郑云龙,说,"这我吃不完了,你吃..."郑云龙摇头回话,"不知道哇我也,"顺手接过阿云嘎递来的菜盘也太熟练了。"还有这盘。""那你先放着,我待会吃...""行。"话题就这样被错开了,郑云龙和阿云嘎埋着头只顾着干饭了。


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郑云龙该如何跟小宝解释说你爹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吃剩饭。


这边关于剩饭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那边小宝又给她爹郑云龙制造了另一个问题。是在小宝趴在郑云龙腿上抬头看她爸阿云嘎敷面膜的期间。


阿云嘎晚上睡前喜欢敷张面膜再睡,毕竟是爱漂亮的大漂亮嘛。全家三口,另外两个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看着阿云嘎撕开面膜来开始贴脸上,这对小宝来说挺新鲜是第一次。她正趴在郑云龙腿上跟人闹着玩儿呢,忽然就见她爸阿云嘎拿着面膜飘出来,坐在一旁自顾自贴上了后,冷不防再伸手过来把剩下多余的精华给拍在了郑云龙脸上。


好细致。每根指缝里的精华都要卡着下颌骨给擦上去,一点都不浪费。郑云龙早就习惯了,然而小宝却看呆了,豁着嘴,看着她爸可着她爹一张脸嚯嚯。


原以为小孩就看个新奇,谁都没当回事。可转眼到了给小宝涂宝宝霜的时候,阿云嘎一不小心挤多了连小宝的小屁股都给擦了还用不完,这时候不等阿云嘎想出什么办法来,就听见趴在床上的小姑娘有眼力见极了扯着嗓子喊,大龙大龙。


郑云龙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跑来,探进脑袋来问,怎么了昂?


小宝撅着屁股爬起来,踩着软床走到阿云嘎身边,稍稍蹲下来用手抹了一把他手心里多出来的宝宝霜,伸手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说,"来用。"


郑云龙无语。


无语归无语,他还是得走过去抱起小宝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擦来擦去。小小年纪还会双手手掌摩挲,搓匀了来扑在她爹脸上。


这次换阿云嘎看得目瞪口呆。


郑云龙愁啊,愁死了快——他又该怎么跟小宝解释他也不是那么爱用剩下的宝宝霜。



END.

年二十九,给大家提前拜年咧😁

最近lof的阅读量不是很高,是不是要考虑转移到微博去了(🤔

林间鹿

[嘎龙]今晚吃夜宵吗

注:“嘎宝儿”是郑云龙给阿云嘎的备注,“小羊崽子”是阿云嘎给郑云龙的备注

阿云嘎和郑云龙分手了,郑云龙提的。

郑云龙亲自整理了五个大纸箱的东西堆到门口,对倚在门口的阿云嘎说:“收拾好了,你搬出去吧!”阿云嘎一脸无奈地说:“大龙,你在闹什么啊?”郑云龙瞪着他说:“我跟你分手了!分手了!你听不懂吗?”阿云嘎凑过去要抱他,被郑云龙无情地推开。郑云龙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阿云嘎就被扫地出门了。

刘令飞又又又被叫出来陪失恋的人喝酒。刘令飞到地方的时候,郑云龙正一边刷手机一边哈啤酒。

刘令飞苦哈哈地说:“大哥,你别折腾我了行不,我都陪你喝几顿分手酒了,你俩分手不折磨你俩,就折磨我!”郑...

注:“嘎宝儿”是郑云龙给阿云嘎的备注,“小羊崽子”是阿云嘎给郑云龙的备注

阿云嘎和郑云龙分手了,郑云龙提的。

郑云龙亲自整理了五个大纸箱的东西堆到门口,对倚在门口的阿云嘎说:“收拾好了,你搬出去吧!”阿云嘎一脸无奈地说:“大龙,你在闹什么啊?”郑云龙瞪着他说:“我跟你分手了!分手了!你听不懂吗?”阿云嘎凑过去要抱他,被郑云龙无情地推开。郑云龙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阿云嘎就被扫地出门了。

刘令飞又又又被叫出来陪失恋的人喝酒。刘令飞到地方的时候,郑云龙正一边刷手机一边哈啤酒。

刘令飞苦哈哈地说:“大哥,你别折腾我了行不,我都陪你喝几顿分手酒了,你俩分手不折磨你俩,就折磨我!”郑云龙冷漠地喝着酒:“这次我绝对不会跟他和好的!”刘令飞默默翻个白眼:“为啥?”郑云龙把啤酒瓶子敲在桌上,气哼哼地说:“阿云嘎他就一控制狂,管这管那,比我妈还磨叽。”

刘令飞开了瓶酒,嗤笑道:“你俩认识十多年了,才嫌弃人家控制狂,我看你就是作!”郑云龙一拍桌子,愤怒地说:“你知道他多有毛病吗,每件衣服都必须竖着叠,都叠出印了,还老想把他那堆彩虹糖似的衣服往我身上套。我就看不惯有人管着我,怎么地吧。”刘令飞无话可说。

郑云龙喝得醉眼朦胧,边刷手机边嘀咕:“怎么还不给我发信息?”刘令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来回翻微信:“哥们儿,我给你送阿云嘎那得了,你别折腾我了。”郑云龙“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冲他伸出一根手指比比划划地说:“走,给我儿子买猫粮去,没了他我还有儿子呢~”

买完猫粮后,刘令飞打车把郑云龙送到家楼下就走了,后知后觉郑云龙买的猫粮没拿走,想着以后再给他送去吧。

郑云龙迷迷糊糊地上楼,一进门就大喊:“阿云嘎,我喝酒了,来管我啊!”屋里一片寂静,就连胖子都不愿意搭理他,只把屁股冲着他。

“嗡嗡”手机振动了。

郑云龙打开一看,阿云嘎来信息了。

嘎宝儿:大龙,我突然想起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郑云龙大着舌头发了条语音。

小羊崽子:咋了?

阿云嘎听出他这是喝酒去了。

嘎宝儿:你又喝酒了?我不在就喝酒,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是不是又喝多了,你胃受得了吗?
小羊崽子:咱俩分手了,又忘了!少管我!
嘎宝儿:Ծ‸Ծ不用提醒我,我没忘!
小羊崽子:快说,想干啥?
嘎宝儿:想干你~
嘎宝儿撤回了一条消息
小羊崽子:艹,我都看见了,老流氓!
嘎宝儿:说认真的,你看咱俩都三十了,也处这么多年了,彼此也这么熟悉,情人做不成做个炮友行不?
小羊崽子:……
嘎宝儿:我保证咱俩就是炮友,没有别的关系,你也知道,难免会有生理需求嘛,是不是~
小羊崽子:行吧,说好了只打炮不干别的昂~
嘎宝儿:那咱俩约定个暗语,不能直接说今晚干不,多不文明。
小羊崽子:你也知道不文明啊!
嘎宝儿:有需要的话就说“今晚吃夜宵吗?”,如果可以就回答“吃”。
小羊崽子:行吧。
嘎宝儿:一周四次行不?
小羊崽子:你疯了?咱俩没分手都没一周四次过!你少占我便宜!
嘎宝儿:好好好,三次总行了吧~
小羊崽子:行吧。
嘎宝儿:今晚吃夜宵吗?
小羊崽子:你今晚就吃啊?
嘎宝儿:不行吗?Ծ‸Ծ
小羊崽子:吃就吃,我还怕你,来!

过了一个月,郑云龙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他和阿云嘎工作都忙,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平均一周也就顶多见个三四天,现在成炮友了,固定一周三炮,俩人居然为了完成任务似的,拼命挤时间打炮,这算什么事啊!但是他不说,还默默祈祷阿云嘎那个死脑筋别转过弯来。

又是“吃夜宵”的一天,阿云嘎刚洗完澡,郑云龙还躺在床上装咸鱼呢,门铃响了。

阿云嘎打开门一看,是刘令飞,手里还拎着郑云龙上次落出租车上的猫粮。刘令飞见是阿云嘎,“噗嗤”一笑:“你俩不分手了吗?”阿云嘎脸一下子拉到长白山了:“我俩分手你就这么高兴啊!”刘令飞满头黑线:“误会,兄弟,绝对误会。那啥,你俩分手那天郑云龙找我喝酒,然后又去买的猫粮,落我那了,我这给他送来。”阿云嘎盯着他的脸像在验证他说得对不对,扫描完毕接过猫粮,咬着牙说:“麻烦你这么远还要送来,真是对不住了,刘傅~”刘令飞讪笑着告辞。

郑云龙在屋里听见外面的动静,懒洋洋地问:“谁呀~”阿云嘎一边拆猫粮袋子一边回答:“大飞哥给咱儿子送猫粮来了。”郑云龙翻了个身睡意朦胧地嘟囔:“快把袋子拆了,别饿着咱儿子~”

斑马压线了

【龙嘎】 因祸得福

整肃,男人,死对头结婚了

郑检察官先生x阿犯罪集团老大

summary:“双方很早约定如果三十岁还单身就结婚,但三十岁的时候一方做了犯罪集团首领,另一方是本市出名的检察官。”


1.

郑检又来接阿老大下班了。其实就是变相地催人下班,无声施压:不可以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加班。


最近天天都能见到郑检准时准点把车停在楼下的小蔡纳了闷,自顾自犯嘀咕说,怎么检察院开始放假了吗?郑检那么闲的?可惜他的嘀咕没有得到阿云嘎的回应,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小蔡只看见了老大提着包匆匆出门的背影,而川子站在一旁,极其无辜,耸了耸肩表示事不关己。


听川子说,郑检最近之所以这么闲,每天都能开...


整肃,男人,死对头结婚了

郑检察官先生x阿犯罪集团老大

summary:“双方很早约定如果三十岁还单身就结婚,但三十岁的时候一方做了犯罪集团首领,另一方是本市出名的检察官。”




1.

郑检又来接阿老大下班了。其实就是变相地催人下班,无声施压:不可以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加班。


最近天天都能见到郑检准时准点把车停在楼下的小蔡纳了闷,自顾自犯嘀咕说,怎么检察院开始放假了吗?郑检那么闲的?可惜他的嘀咕没有得到阿云嘎的回应,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小蔡只看见了老大提着包匆匆出门的背影,而川子站在一旁,极其无辜,耸了耸肩表示事不关己。


听川子说,郑检最近之所以这么闲,每天都能开车来接老大下班,是因为他确实在休假,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差点因公殉职了,现下正在家养伤呢。


这就是为什么阿云嘎不能随心所欲加班的原因,哪怕他确实很生气,因着郑云龙上次差点因公殉职这件事。话又说回来,生气归生气,他可以不理会郑云龙的讨好,但他每天还是很自觉地垮着脸跟人早早回家。


所以随着婚后生活的开始,阿云嘎活得越来越...矛盾,内心越来越... 动摇。





2.

说到郑云龙上次差点因公殉职的事儿,也算是个意外。虽说公职人员干他这行的确实奋战在打击犯罪的一线,但也没有奋战到拿生命危险当家常便饭的。这就是阿云嘎特别特别特别生气的原因。


阿云嘎生气郑云龙不小心,明明可以避免的意外为什么要让它发生,可是转眼他又说不出明明这么多人怎么不让别人上的这句话。所以他生气,从郑云龙受伤住进医院到出院接回家,他都没给人好脸色看。


依稀记得上一次阿云嘎跟郑云龙说话,还是在郑云龙扛过了危险期慢慢开始恢复的时候,他正在病床上半躺着等阿云嘎给他削个橙子吃呢,冷不丁听见人质问一句,问,你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直接给郑云龙问蒙了,直到嘴里被塞进整个橙子,他再想回答已是错过了回答的时机了。


于是,郑云龙这几天一直有事没事都在想答案。反正闲嘛。


见阿云嘎从公司出来又是走到后面试图打开后座车门,郑云龙早有准备,早早锁了后座的车门,逼得人不得不往前来,钻进副驾驶位。阿云嘎瞥了一眼眉眼得瑟的郑云龙,尽管想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管里,他还是忍住了。这至少能说明,郑云龙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到车开到一半,阿云嘎更加能确定这个念头。因为开到一半,停在红绿灯路口,郑云龙明明目视前方却忽然大放厥词,他问阿云嘎,没看着人问仅仅盯着窗外:这像不像那天咱俩停车靠边干那事的地儿?阿云嘎没回答,只是开始思考要是现在往郑云龙伤口上打一拳,这人能不能坚持到把车开回家。


答案是不能。郑云龙命真好。




3.

也是能猜到接下来一路,哪怕回了家,阿云嘎也不理自己的原因。郑云龙跟阿云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不光了解对方,也挺了解自己。这嘴欠的,有时候他听见了都恨不得揍自己两拳,没真正动手的理由很简单,不是打不到,而是他毕竟想着要靠脸吃饭。


再明知故问确认了一遍今天阿云嘎真不给自己换药,郑云龙撇了撇嘴,提着药箱决定自力更生。其实心里有谱儿,阿云嘎今天能被自己给气到,赶明儿再接再厉就能接话了。郑云龙虽然到了而立之年了,可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多少年过去都没变。


不能说郑检幼稚,只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个三十岁的少年,捂着小腹上的伤口,心情还算不错地拎着医药箱走进浴室里换药。


然后另一个少年没过多久,黑着脸,一手握手机一手拿着绷带敲响浴室门再打开来。阿云嘎忍无可忍,直接开骂,你特么自己出来拿不行吗?打什么电话打电话?!


郑云龙嘿嘿笑了一声,低了低头做了个手势,说,劳驾您。


原来劳驾您的意思不是只劳驾您拿个绷带而是劳驾您顺手把药也给换了。


阿云嘎弯着腰勾着背熟门熟路给郑云龙换药的时候,抿着嘴又开始思考,究竟是哪一步就着了郑云龙的道儿了,是从第一步答应跟他结婚吗?而郑云龙不知情,兀自为阿云嘎的迁就和妥协感到得意洋洋。


那伤口好深,就算养了这么久,解开纱布还是能透过一些结痂的部分看得到整个的伤势,偏偏这样的伤口还存在于郑检身上的好多地方。阿云嘎看一次,一双手一颗心就揪紧一次,他的戾气和暴怒不知不觉被血色给哄骗出来,围绕着整个人而凝聚,发威。看得出来阿云嘎的情绪变化,从一些细枝末节,从呼吸的频率,从动作的幅度,郑云龙忽的眨巴着眼睛,抬起手来,慢慢放在了阿云嘎的后脑勺上。


摸头的动作很轻很慢,然而十分坚定。郑云龙侧着头才能稍稍看清阿云嘎埋下头去藏起来的脸,他同人说,今天得到的消息,那条蛇已经被砍断了。


努了努嘴,阿云嘎上药的动作没停,点点头,说,知道了。


那颗脑袋一晃动就像是逗弄着郑云龙的手心里,痒痒的,叫他笑眯了眼睛,要比当时听见犯人落网的瞬间还要开心千倍万倍。


“好,好了。”阿云嘎抬起头来正正好跟笑眯眯的郑云龙对上,他下意识擂了胸口一拳,伸长脖子想要躲开郑云龙摸自己后脑勺的手,好歹是做老大的人,怎么会习惯?


像是能洞悉阿云嘎的一切心思,郑云龙说过他了解阿云嘎,所以能在人别扭得想要躲开的刹那,一把张开手扣住他的后颈,如同上膛扣住扳机那样,郑云龙的一双手大而有力,扣住了阿云嘎瞬间叫人难躲避,他低沉着声音,带着警告意味跟阿云嘎说,别动。


别动。别动。别动... 


好似扳机扣下,阿云嘎耳边不停浮现这两个词,他眼前忽然被凑近来的郑云龙给挡住了,一双眼只能看见逐渐放大的另一双眼。


郑云龙的嘴唇是温热的,温柔的,同时也带着让人不断沉迷深陷的... 吸引力。


剩下的在AI发电(斑马压线了)或者凹三(JXYY)。



END.

等写到了第十篇,我再给郑检开个合集吧,希望能有那天!

与鲨共舞

吃个糖吧(九)

  阿云嘎道了句谢谢,收回目光,去换鞋。


  “想吃点儿什么?我可以做。”郑云龙说。


  阿云嘎没想到郑云龙要给自己做饭,受宠若惊,有着面对突如其来的好运而不敢接受的心理,眼睛圆滚滚地睁着,说:“不用麻烦哒,我不饿,或者点外卖就行。”


  阿云嘎这种基本不自己开火,吃饭只是果腹生存的人,把做饭看得很郑重,甚至称得上关系亲密的标志。

  郑云龙不觉得做顿饭有什么,他几乎走到哪儿做饭就做到哪儿,在国外读书时经常还经常给同学们做饭吃。


  郑云龙人已经去厨...

  阿云嘎道了句谢谢,收回目光,去换鞋。


  “想吃点儿什么?我可以做。”郑云龙说。


  阿云嘎没想到郑云龙要给自己做饭,受宠若惊,有着面对突如其来的好运而不敢接受的心理,眼睛圆滚滚地睁着,说:“不用麻烦哒,我不饿,或者点外卖就行。”


  阿云嘎这种基本不自己开火,吃饭只是果腹生存的人,把做饭看得很郑重,甚至称得上关系亲密的标志。

  郑云龙不觉得做顿饭有什么,他几乎走到哪儿做饭就做到哪儿,在国外读书时经常还经常给同学们做饭吃。


  郑云龙人已经去厨房了:“外卖基本都不在配送范围,你不饿我就只做自己的了。”


  阿云嘎没想到会是如此,可是不饿这话又是他自己说的,真是委屈都没得委屈。


  郑云龙自己先笑了,在厨房喊了一声:“逗你呢,鸡丝面吧,做起来快。”


  郑云龙太饿了,只想快点先做顿饭吃了,已经忘记了自己喊阿云嘎回家是为了干什么。


  阿云嘎想进厨房帮忙,被郑云龙隔空制止。


  他用手挥舞着在阿云嘎前方空气中比划了条线:“好,就站那儿,不许越过这条线,你不帮倒忙咱俩都早点吃饭。”


  阿云嘎自己小声地辩驳了一句:“谁帮倒忙呀...”


  声音小得都不敢让郑云龙听见。


  毕竟他的确会帮倒忙的。  


  郑云龙动作很麻利,两个灶同时开火,照顾地都很周全,有条不紊。


  "这儿离公司挺远的,来回不太方便,怎么不住得离公司近一点。"阿云嘎没话找话。


  但是他也是的确想知道为什么郑云龙从小时候来到上海后就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


  "住习惯了,清净。"郑云龙回答地很简洁,显然是不太想多说。


  郑云龙弯腰确认了一眼火候,忽然警觉地去看阿云嘎:"你不会是替老爷子劝我回老宅住呢吧?"


  阿云嘎 当即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怎么会?”


  郑云龙看了阿云嘎一小会儿,继续照顾锅里已经有翻滚架势的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信阿云嘎。


  “我刚才青岛被接到上海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在老宅待了一天吃了一顿饭,浑身不舒服,就是,我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懂吧?”郑云龙用筷子把面捞出来:“我就跟老爷子说我要自己住 ,不然就让我回青岛,回家。”


  “市区里能住的房子很多,交通方便的,离学校近的,地段繁华的,都有。但我那时候看什么都烦,只想离他们都远点儿。这儿房子老,又远,没人想住这儿甚至没人想要这个房子,但我当时看一眼就觉得挺舒心,自己住这儿后只有保姆阿姨每周来几趟,还有司机每天接送我上下学,清净极了。之后去国外读书,回来后老爷子想让我和一家人住一起,biang的那还不如让我睡大街。”


  郑云龙在上海和国外生活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童年时在青岛的那段光阴,但他说话时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带着些海蛎子味儿。


  青菜也烫好了,被规规矩矩地摆在鸡丝旁边。煎好的鸡蛋圆满完整,蛋黄金灿灿地,蛋白的周围有焦黄的一圈儿,浸润着油光,口感很脆的模样。


  最后,郑云龙又切了几片猪肉肠叠着摆在了鸡蛋旁边。


  “这是过年的时候,我妈妈从青岛寄来的,寄了特别特别多,吃到现在都没吃完。”郑云龙说到这儿,笑得很柔和,又有些被宠爱着的骄傲:“每年都寄,在美国读书那几年还寄到国外。”


  阿云嘎依旧很听话地站在郑云龙划的线外,隔着一整个厨房的距离看郑云龙,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滋味。


  天地之间活着芸芸众生,人间疾苦实在太多,与真正的苦楚相比,郑云龙是锦衣玉食的宠儿,没资格被谁同情可怜。


  但阿云嘎忽然发觉,疼和爱是紧密相连的,当打心眼儿里去真真切切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他只微微皱一下眉毛,你都会实实在在地心疼他可怜他想爱护他。


  阿云嘎还觉得无力。


  好像无论怎么做,都已经不能让他彻彻底底地高兴舒坦了。


  郑云龙的手很大,手指修长,一手端着一只硕大的日式面碗,一趟就把两人的面都端到了餐桌上。 


  “冰箱里有啤酒,酒柜里也有别人送的各种酒,你自己看喝什么,不喝酒就只有白开水了,这几天忘记去超市补货了。”


  阿云嘎站的位置就是冰箱旁,此时郑云龙走过去,打开冰箱微微弯下腰平视整齐摆放着的啤酒。


  忽然,郑云龙侧过头朝阿云嘎凑过去,视线向上,从睫毛之下投降阿云嘎。


  “从下往上,透过睫毛去看人,是在调情。”


  阿云嘎忘了自己在哪儿看过或是听过这句话了。


  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并不成立,但放在此刻郑云龙的眼睛上,不失为人间真理。


  阿云嘎扶着郑云龙放在冰箱门上的手关上了冰箱,也弯下腰,去吻了郑云龙的唇。


  或许终究是汉语水平不到家的缘故,阿云嘎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他一直仰望着的那轮清冷的月亮,落进了他怀中。


  胖子只是一只小猫咪,他不懂那个铲屎的为什么红透了,也没法去体会感知这个陌生男人内心的种种惊涛骇浪和海棠未眠,只觉得人类荒唐地很。


  厨房忙活了半天,怎么一口都没吃就缠着绕着急吼吼地上楼了?

  竟然还不让咪咪跟着!


  郑云龙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有些事少猫不宜,反手关上了门把胖子挡在了红尘俗世之外。


  胖子喵了两声。


  明天早上咪咪就赏你最爱的大嘴巴子。


  因为准备实在不周全,该有的一样都没有,也就没做全套。 


  尽管如此,阿云嘎有些高兴。


  这至少证明,郑云龙从没想过带谁回家,而他是第一个。


  郑云龙心里有了意料之中的释然感——和为换取利益的人打交道,不是难事。


  况且,即使没做到最后一步,郑云龙对阿云嘎所展示出来的已经很满意了,不算亏。


  于是郑云龙说:“下次记得买套什么的,不知道你的习惯,我懒得挑也买不好。”


  没等阿云嘎回应,郑云龙继续说:“既然咱俩能达成一致意向,以后你就别和老爷子交涉了,要什么直接和我聊。”


(哎呀,真的是两个笨蛋!这么大人谈个恋爱都不会

我堂几诃徳

【嘎龙】没有人会在冷静期接吻

经纪公司老板嘎x 高俊裕画风但比高高要红一点(不重要)龙

  • 为爱哭爱闹没脑子高高激情创作,内心小剧场外表生人勿近控制狂和没有脑子漂亮小作精分手五天又和好的无厘头故事,这个故事里的小作精不是反派只是叛逆小猫咪

  • 有一句话捆那个绑提及,不接受的请速速退出


分手后的第五天,风尘仆仆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阿云嘎在门口发现了瘫成一地的醉猫。

阿云嘎心里已经暗暗地气成一个河豚,他的ex酒量虽好,但酒品非常不好,喝酒一定喝到神志不清大闹天宫。

上次他去酒吧接人的时候,他的ex捧着他的脸,边拿鼻子撞他同样高挺的鼻子边傻笑:“小帅哥,你跟我男朋友长得好像哦。留个联系方式吗,...

经纪公司老板嘎x 高俊裕画风但比高高要红一点(不重要)龙

  • 为爱哭爱闹没脑子高高激情创作,内心小剧场外表生人勿近控制狂和没有脑子漂亮小作精分手五天又和好的无厘头故事,这个故事里的小作精不是反派只是叛逆小猫咪

  • 有一句话捆那个绑提及,不接受的请速速退出

 

分手后的第五天,风尘仆仆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阿云嘎在门口发现了瘫成一地的醉猫。

阿云嘎心里已经暗暗地气成一个河豚,他的ex酒量虽好,但酒品非常不好,喝酒一定喝到神志不清大闹天宫。

上次他去酒吧接人的时候,他的ex捧着他的脸,边拿鼻子撞他同样高挺的鼻子边傻笑:“小帅哥,你跟我男朋友长得好像哦。留个联系方式吗,等他把我甩了我就来找你……”

 

分手后阿云嘎努力克制了自己同步信息的习惯,他的助理口风严密,尽职尽责,绝不向哪怕自己的男友透露老板的行程。

所以这个醉的谁都能把他捡走的人不是恰好,而是应该在这个门口以烂醉如泥的方式蹲点了很多天。

阿云嘎叹了口气,打开明明输了两个人指纹的门锁——

他温柔的把腿长脚长的人捞起来,抱着这只醉鬼站在客厅里在床和浴室间纠结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这滩不知道几天没打理自己的小混球扔进了浴缸。

 

郑云龙跟阿云嘎分手,毫无疑问,郑云龙负全责。

阿云嘎,大明星的地下男友,经纪公司老板,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不该首先从热搜上看到他和女人泳池嘻戏的模糊照片。

“你是个明星。”阿云嘎很难想象自己竟然能理智到首先使用经纪公司老板这个身份与还半湿着头发、看上去毫不在意的小疯子对话。

“我靠唱歌演戏吃饭。”果然,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疯子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 。

“你是有女友粉的。”

“天哪,阿云嘎,你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经纪公司老板。”郑云龙夸张的瞪大他的眼睛。“可惜,我的粉丝认为我更适合做他们的女友。”

郑云龙解开浴袍的带子。“老板,旗下艺人要洗澡了。请您回避吧。”

阿云嘎没动。

郑云龙湿着长发,披着个散了带子就比浴巾多俩口袋的玩意儿跟他面面相觑。

“郑云龙,郑云龙,我们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阿云嘎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甚至有点抬不起眼看哐的站上椅子的郑云龙。

 

“阿云嘎你疯了,你一定要在我还穿着酒店浴袍没洗头的时候跟我提分手?”

回应他的只有阿云嘎如他所愿大步离开后的关门声。

 

 

郑云龙醒来是在熟悉的床上,还换上了他熟悉的睡衣。但他有点懵圈。这份蒙圈一直持续到他按照阿云嘎的指示喝水上厕所刷牙洗脸然后坐到餐桌前。

“所以,你在我家门口睡了几天?”你很难找到一个人会用金属餐具进食豆浆油条。

“你为什么不在家?”郑云龙恨恨的撕扯面前的吐司切片抛出另一个问题。

“我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我需要出差。”阿云嘎很耐心,他非常习惯郑云龙时不时的智商掉线以及小孩子问题,可惜这个小孩子叛逆起来的威力有时比他能承受的大得多。

“你没告诉我。”

“我认为我们现在处在一段关系的冷静期。而冷静期的含义为我们应该减少和彼此的交流,一个人冷静地对这段亲密关系做出审慎的思考。”

“去你妈的冷静期。我们分手了,你说我们分手了,阿云嘎!”郑云龙摔门而去。

——两秒后他被扛了回来。无论从现老板还是前男友的角度来说,阿云嘎都不能允许他的大明星穿着睡衣光脚出门,甚至还没吃早餐和醒酒药。

郑云龙是个十成十的绣花枕头,空长了一副太平洋宽肩和一双大长腿,基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在草原上生活过的男人手里最多像只不听话的小羊。阿云嘎掂量了下怀里扭动着的薄薄的一片,这几天小混蛋估计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他很迷惑。郑云龙看起来远比他想象的要痛苦。可和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女人厮混的是郑云龙,毫不知悔改的是郑云龙,在他提出冷静期的时候只关心自己穿着浴袍的是郑云龙。

这次他要和这个与自己缠斗十年之久的负心汉说清楚,为此他甚至不能使用平日最高效的问题解决手段——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按到床上爆炒一顿才能让他稍微安分那么几天。

 

郑云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阿云嘎怀里气势汹汹,龇牙咧嘴。阿云嘎不得不使出些力气把人控制在餐桌的椅子上:“先吃饭,先吃饭然后我们好好谈谈。你需要补充优质蛋白,以及足够的膳食纤维。”

可惜,他远远低估了面前这个勉强安静下来的疯子的搞事能力。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免提,助理冷静的声音传出来:“老板,公司来了个叫露露的小网红,声称您的艺人郑云龙先生在前天睡完她提上裤子不认人……”

“放屁,我都不认识她!”郑云龙的声音传出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公事公办的声音,“目前手里的证据是您送给郑先生的那件限量款潮牌外套,以及她和郑先生的亲密合照。”

手机又震了一下,助理同步发来一张酒吧里脸贴脸笑得灿烂的合照。阿云嘎举起手机,郑云龙眯起眼睛回忆了起码一分钟,

“姓马的你就一定得提是阿云嘎他妈送的是吧!”

“阿云嘎我他妈喝醉了我不知道谁拉着我拍照的啊!”

“我前天晚上在你家门口睡了一晚上你他妈查监控!”

“阿云嘎你知道男的喝醉了不能勃……”

 

“和那个小网红 沟 通 清 楚,照片无论如何要处理好。”阿云嘎在郑云龙说出难等大雅之堂的话前掐断了电话。

 

他现在很生气。显而易见,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被眼前这个人毫无底线的混蛋行径气的失去理智。

阿云嘎改变了主意。母语的限制让他很难吵赢郑云龙,所以他决定继续使用他最擅长、最高效、最能让对方长记性的教育手段。

 

郑云龙没能进化完全的大脑让他对危险的感知变得非常敏锐。他能从阿云嘎的眼神中读出自己要屁股开花的未来。

因此他难得十分顺毛的蹭了蹭阿云嘎,咧着他一张大嘴笑得十分憨厚,然后被阿云嘎十分顺手的扔在床上五花大绑。

 

没办法解决问题。阿云嘎很少气的这样失去理智。他怎么能妄想跟一个疯子用谈话解决问题。

手里的家伙还是含着力抽在人屁股上,白花花的皮肤立马多了一道红痕。郑云龙被捆在床檐,为着阿云嘎不想心软的决心,被迫戴着眼罩,嘴里塞了东西,只能呜呜的在床上没方向感的躲,像个待宰的小羊。

 

郑云龙各种意义上哭湿了整张大床。后来阿云嘎扯了他嘴里的东西,立刻抽抽嗒嗒的求饶,把一辈子能说过的动听话在床上说了个遍。最后整个人都糊涂了,嘎子亲爱的班长爸爸轮着喊了个遍,结果适得其反。

 

最后他们没有好好的吃完阿云嘎搭配的那顿富含膳食纤维和优质蛋白的营养早餐,甚至完完整整的错过了午餐时间。阿云嘎温柔地看着身边虽然被清理干净,但还是满身红痕,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猫咪。

因为太累了,郑云龙睡得很沉,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拒绝般的哼哼,倒是把阿云嘎的衣角拽的很紧。

阿云嘎轻轻地点点他的鼻梁,又点点他的嘴唇。人类在猫咪面前一败涂地。

阿云嘎认命的爬下床去做二人的营养晚餐。

 

 

郑云龙是天生的小混蛋。阿云嘎为此忿忿不平。怎么会有人靠任性和不讲道理却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大学起小混蛋就会用撒娇向当时的班长免去晨跑和会议签到;后来阿云嘎利用两人最初混演艺圈攒下的资本和人脉开了家经纪公司,郑云龙又心安理得的进来兼职艺人主业老板娘。

别误会,这是阿云嘎在炫耀的意思。他孑然一身二十年,突然就有个明眸皓齿、志趣相投的小少年死死赖着他不挪窝。让他怎么能不稀罕的要死要活。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仿佛PTSD般可怕的控制欲。他好像很难拥有个什么东西,所以拥有了就想拉上窗帘锁在家里——但他舍不得。

所以他近乎不讲道理的连郑云龙的内裤什么花纹早餐吃煎蛋还是蒸蛋都要管起来——

可喜的是对方在这方面尤其粗神经,甚至乐于被安排。

可怕的是这个小混蛋在其他任何方面的破坏力都远超常人。

 

郑云龙确实是个天赋异禀者。出道几年,演遍了各种穷途末路艺术家、性少数吸毒者、文质彬彬连环杀人魔,角色犯下的罪能攒一部刑法。偏偏一双含情目望过来,就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了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是靠脸吃饭,确实。他就算当不了个演员也有大把的ost等着他唱。确实。但这是一个明星今天跟mary火锅店畅聊,明天跟cindy泳池嬉戏,前不久还跟什么露露酒吧贴脸照的借口吗?阿云嘎在心里气急败坏地质问。

不对不对。这跟明星没关系。这是他的男朋友。阿云嘎更加气急败坏。这个小混蛋跟猫咪就没两样,谁家给点高档猫粮就立刻屁颠屁颠跑去,徒留他哈巴狗一般在原地翘首以待。

他怕啊。他的亲人早早就离开了自己,之前攒的上学钱也是说丢就丢了,郑云龙这么一个大宝贝,他能就这么好运气的一辈子拥有吗?自己已经占有了他10年了,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跟在他身边念叨,他会不会早就厌烦了,所以才去找他的Mary,Cindy,露露呢?

 

这是阿云嘎内心最深处的毫无缘由的自卑。尽管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不瞎的男女老少看着他那张俊脸都要因他的发言瞠目结舌。

但他一头扎进他独一无二的爱情里去,看着自己的爱人像对待这份感情有如一点点喜欢的物件一样洒脱不羁,他只能收拾起这些易碎的情绪强装镇定。

他的爱人是在领奖台上发光的星星,他的爱人生活里不需要这些鸡零狗碎的矫情。

 

 

太阳都快落山了郑云龙才悠悠转醒。试了两次愣是没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只好去扒拉身边的阿云嘎出气。自己穿的人模狗样的,睡衣都不给我套一下。

我建议你不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阿云嘎靠在床头看了看郑云龙,对方立马想起了自己饱受摧残的小身板,怂不拉几的去另一边边床头柜上乖乖穿起了自己的睡衣。

 

先吃饭?阿云嘎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我真不认识什么露露。我也不认识什么Cindy。」郑云龙突然有些委屈的开腔。

对于郑云龙竟然情愿跟他解释,阿云嘎意外的挑了挑眉毛。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在清醒的状态下跟cindy在露天泳池,呆了起码半个小时。」

「那我也不认识她。她自己走过来找我玩,泼了我一身水。」郑云龙耸耸肩,「但她还是陪我聊了半个小时无聊的情感话题,是个好人。」

「情感话题?」

「如何让男友对自己重燃爱火……这一类话题」郑云龙破罐子破摔了。

阿云嘎整个的表情像是看见自己的助理和猪喜结连理。

 

「阿云嘎我根本离不开你。」这好像是郑云龙第一次示弱。「你多潇洒啊,分手说提就提,你知道我没了你根本没法过。」

 

阿云嘎呆若木鸡。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全把它归类做郑云龙说的一万句没道理的屁话发言。但他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一个要命的声音,蛊惑着深爱的小混蛋好像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可能同样深爱着他。

 

“你就是要跟我公事公办。阿云嘎。当个老板可能耐死你。我他妈都可能出轨了你只会提醒我有女友粉。”

 

“我是不是因为大学跟你分在一个寝室把好运气全花光了。费了老鼻子劲追到你以后一天比一天倒霉”

 

“阿云嘎我,我跟你说我早上起来一点胃口都没有,谁早上想爬起来吃水煮蛋啊。一天到头就早餐能跟你一起吃,我每天起床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你在媒体面前多会夸人啊,你扪心自问,你私下对我说过唯一的情话是什么,你要亲亲你的小羊!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畜生!”

 

“只有在床上我才能感觉到你爱我!”郑云龙越说越生气向他砸了个抱枕,“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但我都不管了。”郑云龙又朝阿云嘎这拱了拱,“我不管了阿云嘎。你爱不爱我随便吧。我大明星这点魅力还没有?我们有的是时间。我都盘算好了,我反正是你公司艺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你敢再提一次分手你试试看……”

 

小混蛋的话被一个近乎让他窒息的吻给堵住了。

或许现在也不该称他为小混蛋。在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纠纷里好像还有一个闷葫芦分担他的一点点罪责。

 

郑云龙有点狼狈地喘着气,然后装作恶狠狠地捧着阿云嘎的脸:“可没有人会在冷静期接吻。”

 

阿云嘎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眼睛里溢满了可见的爱意,“也没有人会在冷静期作/爱。”

 

 

“解散!吃饭!饿一天了!”

 

“我晚饭还是做了白煮蛋。你需要补充优质蛋白。”

 

 

FIN.

 

 

不是所有的爱意可以对方都懂,希望你们都宣之于口,最好在镜头前面的那种。

 

请多多评论,非常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您(●ˇ∀ˇ●)


斑马压线了

【龙嘎】 公主身上的挂件

带崽。短。

评论里有个小的抽奖活动哈


在郑云龙当爹以前,他就对小孩子都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这点跟阿云嘎达成共识。等到郑云龙当爹以后,他忽的在某一天意识到他家小宝似乎过早地表现出了对闪闪发亮的漂亮东西的喜爱。


或许小宝在这方面有她爸的遗传加持。


要说小宝她爸阿云嘎,向来是出了名的“大漂亮爱漂亮”,早前小宝尚不能抱出门去炫耀的时候,他就已经尽心尽力给小姑娘打扮了——什么粉围兜,公主发圈,还有棒棒糖一般的咬咬袋。有时候郑云龙瞧见了眼睛都直了,就跟那些芭比玩具一样,哪能想到小时候见着的当爹了还能见着,抠了抠鼻孔顺嘴就问阿云嘎,嘎砸你小时候没少玩儿吧!阿云嘎瞪了他一眼,纠正他说,现...

带崽。短。

评论里有个小的抽奖活动哈



在郑云龙当爹以前,他就对小孩子都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这点跟阿云嘎达成共识。等到郑云龙当爹以后,他忽的在某一天意识到他家小宝似乎过早地表现出了对闪闪发亮的漂亮东西的喜爱。


或许小宝在这方面有她爸的遗传加持。


要说小宝她爸阿云嘎,向来是出了名的“大漂亮爱漂亮”,早前小宝尚不能抱出门去炫耀的时候,他就已经尽心尽力给小姑娘打扮了——什么粉围兜,公主发圈,还有棒棒糖一般的咬咬袋。有时候郑云龙瞧见了眼睛都直了,就跟那些芭比玩具一样,哪能想到小时候见着的当爹了还能见着,抠了抠鼻孔顺嘴就问阿云嘎,嘎砸你小时候没少玩儿吧!阿云嘎瞪了他一眼,纠正他说,现在我也没少玩儿,去你的!郑云龙吭哧吭哧笑着挪到了另一边去。


小宝稍微大点之后,能抱出去了,阿云嘎更可劲儿捯饬小姑娘了,每天出门前最开心的事就是单手抱着小宝,另一只手打开小公主的小衣柜,让她自己挑选。郑云龙看见问阿云嘎,小孩儿哪懂这个,你给她选就完事儿了,早点出门昂。阿云嘎冷哼一声不答话。只见确实啥都不懂的小宝前倾了身体,伸出胖手拽了拽带钻亮闪的连衣裙,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爸。在小孩子看来,所谓时尚概念太高深了,简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带钻的才漂亮。


阿云嘎给小宝换上了她中意的小裙裙,抱着她出来给郑云龙看的时候,郑云龙老配合了,笑眯眯,行了个王子的大礼,然后伸出手去拉住小宝的胖手手,低头亲了亲胖得鼓起来的手背,这时,多半能瞧见小姑娘咧着嘴笑倒在她爸的肩膀上,害羞起来。


小小年纪,就有了小淑女的修养。真不错。


大漂亮带着小漂亮出街的时候,那是一路抱着小宝就能一直不喊累不撒手,往前走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郑云龙跟在后面瞧了,忍不住竖大拇指,感动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力量,快步上前追上去了,郑云龙摊开双手提出要分担一下抱下姑娘,谁知阿云嘎坚决地摆摆手,挥开了郑云龙的,一来二去给郑云龙搞蒙了,他发问,怎么的了,在家我不是抱得挺好的?阿云嘎看了看郑云龙,又看了看摆着小手也不要郑云龙抱的小宝,回答了他的疑惑,抿抿嘴说,就,不搭。


啥玩意就不搭啊?郑云龙好郁闷,哀怨地跟在后面,三人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漂亮和小漂亮,还有他们的王子跟班。


后来郑云龙是怎么搞明白的呢,是有一次他送小宝去上幼儿园。小宝长到能上幼儿园的年纪时,阿云嘎就跟小孩儿灌迷汤,或许那不是迷汤那就是天赋本能,小宝坚信自己已经长成了个大淑女了。大淑女这天上幼儿园死活都要带着自己前些天跟她爸阿云嘎一块儿逛街买的毛绒兔,老大一个了,拎在小孩儿手里都快赶上小孩儿那么高了。郑云龙不解,蹲下来跟小宝耐心解释说,上学去了,不可以带玩具去昂。小宝不听,小脸鼓着小嘴撅着,那倔强模样跟她爸是如出一辙,叫她爹看了都束手无策。


搞不明白小宝怎的忽然这么倔脾气不听话了,郑云龙咬着下唇皱着眉问,宝儿,你为啥一定要带它啊?小宝依旧气鼓鼓的跟她爹对峙着,不过对这话还是听得进去,只见她单手翻到脑后,使了使劲扽住了衣服上垂着的兔耳朵,还半侧着身子,撇开小肚子露出身后缀着的那颗毛茸茸兔尾巴。


这一刻,一向自诩跟时尚绝缘的郑云龙好像福至心灵了一般,他扯着嗓子叫来阿云嘎,果然见这人也是一副同样元素的打扮。不过没那么夸张,毕竟还有去工作呢,兔耳朵兔尾巴什么的在家穿穿得了,穿不出去的。阿云嘎不明所以,见小宝的衣服乱了就蹲下来替小孩儿整理衣服。郑云龙盯着阿云嘎瞧了好一会儿,眼睛都快成对眼了,他忽然就懂了小宝和阿云嘎一脉相承的时尚基因。


不做声,郑云龙起身往屋里走去,直奔阿云嘎的衣帽间。没过一会儿,他背着手走出来,见阿云嘎也在小声耐心地跟小宝商量不拿兔子去学校的事儿。走过去,叫阿云嘎给自己挪了个地儿,郑云龙重新蹲下来,也不劝小宝放弃了,直接往人头上别上了个发卡。


被偷袭的小宝一愣,急得小脸都红了,立马丢了手里的兔子要去抓头上的发卡,就在这节骨眼,郑云龙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个公主梳妆镜老老实实给人举着,奉承了一句,“搭的,都搭的。”


话音一落,急眼的小宝破涕为笑,喜滋滋地就着她爹手里的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还不忘翘着手指揪起衣摆的一角来。阿云嘎趁机拿走毛绒兔给放屁股底下坐稳了,眼瞅着郑云龙顺顺利利牵着小宝的手出门去上学,他仿佛是看到了多年后无论在哪里干什么,郑云龙总是能这样随时随地掏出一个粉嫩嫩的公主镜尽职尽责给公主掌镜。


这次,坐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的阿云嘎忍不住给郑云龙竖起大拇指。郑云龙真牛。



END.

咖啡鬼

君臣小剧场随便放送中 很久之前

暗恋是一件太折磨人的事。


很久之前,大概是郑将军为他的陛下打下最后一片土地的六年前吧。


庆功宴后,郑云龙照例直入宫禁,手里拿着一壶酒。他在群臣觥筹交错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余光却一直偷偷在瞧高位上端坐的君王。


这种场合,阿云嘎的一举一动必定端正肃然,这个人啊,彷佛礼仪的书都是恪守他来写的。不过,郑云龙没有觉得这样不好,甚至还偷偷着迷了一会,垂眼饮酒之时,藏起一个小小的笑。


小将军没有成年就上战场了,过于纯粹的行伍生活让他保留了很多单纯的习性,包括想起他的陛下的时候,会猫里猫气地弯起明亮的...

 


暗恋是一件太折磨人的事。

 

 

很久之前,大概是郑将军为他的陛下打下最后一片土地的六年前吧。

 

庆功宴后,郑云龙照例直入宫禁,手里拿着一壶酒。他在群臣觥筹交错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余光却一直偷偷在瞧高位上端坐的君王。

 

这种场合,阿云嘎的一举一动必定端正肃然,这个人啊,彷佛礼仪的书都是恪守他来写的。不过,郑云龙没有觉得这样不好,甚至还偷偷着迷了一会,垂眼饮酒之时,藏起一个小小的笑。

 

小将军没有成年就上战场了,过于纯粹的行伍生活让他保留了很多单纯的习性,包括想起他的陛下的时候,会猫里猫气地弯起明亮的眼睛,笑。

 

所有他麾下的将士都因此确信他必然有一个爱人,虽然没有人知道那是谁。包括那个人在内。

 

“我刚才就看见你偷偷往袖子里藏酒壶,”那个人正放下批阅奏折的笔,含着笑说,“怎么,大龙,你打算用我的酒请我?”

 

郑云龙就咕哝:“看你一眼都不敢往酒杯上落,生怕被那帮天天礼不礼的老头又参一本的样子……我这是同情你。”

 

“今天真不能喝,”阿云嘎苦笑了一下,“不然真批不完了,你同情也没用。”

 

“啊,”郑云龙不由一阵失落,“一口也不行?”

 

阿云嘎狠狠心,摇了摇头。近日坏消息不少,他心里不安,哪还敢饮酒误事。

 

“那我自己喝。”郑云龙哼了声,随意坐在他脚边,好不客气地枕着君王的腿,自斟自饮起来。

 

一面还嫌弃阿云嘎太瘦:“枕起来不舒服。”

 

“你啊。”阿云嘎对着他恃宠生骄的将军毫无办法,只好勤勤恳恳地继续工作。

 

没一会,郑云龙往下倒倒酒壶,壶口就只能滴下几滴了,他盯着这最后一杯,心想,做皇帝真可怜。

 

郑云龙的眼圈微微泛红了。

 

我那么努力打了胜仗,好像嘎子还是这么辛苦。要是我打更多的胜仗,这个天下能不能让他多休息一会、做他想做的事?

 

酒杯一下子被拿走了。

 

阿云嘎随意抿了口残酒,递回杯子,语气很无奈地:“我喝了,行了吧?……别不开心了。”

 

那是我的杯子!郑云龙耳根一下红了。他一手不知所措地抓着杯子,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立刻像触电一样地缩回去。被暗恋的、遥不可得的人,嘴唇触碰过的杯子,好像在微微发烫。

 

他快要压抑不住傻笑的嘴角了。

 

 

……

 

晚上郑云龙依旧赖在了阿云嘎的榻上,不走:“困了嘛,嘎子。”

 

但当阿云嘎吹熄烛火的时候,装睡的人眼皮翕动,好像心脏也跟着烛火剧烈地摇曳了一下。

 

阿云嘎小心地躺在了他身边,轻手轻脚地给他掖了掖被子。随后是疲倦的哈欠声,呼吸渐沉,他睡着了。

 

郑云龙悄悄睁开眼睛。殿外的月光透过窗子和柔软的床纱,那么小的一格月光,投注在阿云嘎的脸颊上。

 

他看呆了。

 

虽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却依旧无可救药到心脏怦怦乱跳。郑云龙舔了舔嘴唇,不敢亲吻月光。

 

就在晕眩般的喜欢中,郑云龙慢慢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郑云龙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张着嘴揉眼睛:“又给我准备新衣服啊,嘎子。”

 

“嗯,你那身都破了。”阿云嘎看起来早就起身了,正皱着眉头,装束齐整地坐在一堆永远批不完的奏折里。

 

“补补还能穿的……”郑云龙伸完懒腰,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嘟囔着奋力穿鞋子。

 

等蹭完早膳,小将军实在是找不到再留下来的理由,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

 

阿云嘎的笔一直没有停过。

 

可是将军离开后不久,有小太监恭敬地捧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正是郑云龙的外袍:“回陛下,已经缝补完毕。”

 

阿云嘎看了一眼,点头:“收到老地方。”

 

又说:“传那个……偷偷跟着大龙上战场的侍女。”

 

郑云龙对衣服被换了没什么异样的表现,是因为他出身世家,自小有人伺候惯了。但是阿云嘎自从在自己宫内遭遇了一场贴身的谋杀后,就默不作声地把更衣的差使都撤了,自己亲力亲为。

 

尤其是……对郑云龙。

 

侍女带着阿云嘎吩咐的东西来了,脸色惨白,一进殿就扑通跪在地上。

 

小太监接过她手里的、郑云龙的战袍,呈递给阿云嘎过目。阿云嘎目光往桌上一顿,小太监就乖觉地把战袍放下了。

 

“你隐瞒身份,混入军营,该当何罪?”阿云嘎神情平静,语气亦毫无波澜地问。

 

侍女浑身颤抖,咬着嘴唇:“此事是我胆大妄为,将军并不知情,后来亦无包庇之举,还请陛下万万不要牵连将军!”

 

她是个聪明人,阿云嘎为难她,很可能是要借她敲打功劳和权势越来越大的郑云龙。

 

“包庇?”阿云嘎喃喃咀嚼着这个词,“你在郑府四年,他待你亲厚,我是知道的。”

 

君王的威仪不必靠什么怒火,仅仅如此,侍女便更加不敢抬头了。

 

“所以,不管你该当何罪,我都不打算处罚你。”阿云嘎很缓慢地道,“并且,我会给你一纸婚书。这婚书并无名姓,若是大龙、郑将军愿意,只要他写上你的名字,那么,这就算我给你们赐的婚。”

 

侍女猛地抬头,惊喜若狂。

 

站在桌前,阿云嘎深吸一口气,抿了下微微发白的嘴唇——一个细微到或许只有郑云龙能发觉的、忍耐痛楚的神情。他拿起笔,在铺开的御用卷轴上,下意识想像曾经写的那些信一样,亲昵地写下“大龙”。

 

但他写的是“爱卿”。字样亲密而极度陌生的,“爱——卿”,笔末失态地顿住,形成一个难看的小小墨团。

 

阿云嘎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退下吧。”

 

都退下了。

 

空旷的宫殿里,阿云嘎将战袍慢慢地穿在身上,用手小心地触碰衣服的每一道裂口,闭上眼,想象郑云龙受伤当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心如刀绞。

 

这样的时刻,他永远不可能在他身边,他必须待在这座囚笼里,悬着心,吊着胆,夜晚忍耐着噩梦,白天忍耐着思念。

 

暗恋是一件太折磨人的事。

 

 


壹诺仟蝶

小蛊王的落跑王爷(二)

嘎龙向,严禁上升。古代AU,破镜重圆。


病弱王爷嘎VS小渣渣蛊王绒


当郑云龙发现最后一个人也不适合养血蛊后,心态有点崩了,从小到大他都被作为蛊王来培养,而且现在长老们又都对蛊王之位虎视眈眈,郑云龙如果不能顺利继任蛊王,那么对于他们传承至今的蛊王一脉将是巨大的打击。


“少主,您多少吃点儿吧。”赛岐实在有些担忧,小声劝了句。


“不吃不吃,”郑云龙转了个身,趴在酒楼的二楼窗口往外看,“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少主,一点还有其他办法的,我们先填饱肚子再想法子呗。”


“唉,还能有什么法子……”郑云龙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只觉得装着血蛊的小瓶子一阵...

嘎龙向,严禁上升。古代AU,破镜重圆。


病弱王爷嘎VS小渣渣蛊王绒


当郑云龙发现最后一个人也不适合养血蛊后,心态有点崩了,从小到大他都被作为蛊王来培养,而且现在长老们又都对蛊王之位虎视眈眈,郑云龙如果不能顺利继任蛊王,那么对于他们传承至今的蛊王一脉将是巨大的打击。


“少主,您多少吃点儿吧。”赛岐实在有些担忧,小声劝了句。


“不吃不吃,”郑云龙转了个身,趴在酒楼的二楼窗口往外看,“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少主,一点还有其他办法的,我们先填饱肚子再想法子呗。”


“唉,还能有什么法子……”郑云龙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只觉得装着血蛊的小瓶子一阵异动,郑云龙有些惊讶,他把其貌不扬的小瓶子摸出来,环顾了一下身侧,只有他和赛岐二人。郑云龙又往街上看,街上的行人也都是寻常百姓,没有奇异之处。


然而血蛊却没停,撞着小瓶子,似乎想要出来。郑云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塞,只见那只深红色的蛊虫从瓶子里飞出,直奔街上一处。郑云龙急忙翻下酒楼去追蛊虫,索性赶在了蛊虫伤人之前将它收回了瓶子,就是施展轻功略急,落地时有些不稳,眼看着就要撞到走到近前的人。


郑云龙被人拍一下,稳住了身形,但那一下绝对不是为了帮他,而更像是将他打开。郑云龙收起瓶子,侧头去看拍他的人。


一位有些年纪,长相稳重的男人,身材中等,但是气息有些深不可测。


是个绝顶的高手。


郑云龙心里有了判断,而后又朝这位高手的身后护着的人看去,他到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派头,能请来这种护卫。


入眼是一身着黑底金纹衣袍的高挑男子,那样貌也是俊逸不凡,只不过看起来身材有些单薄,而且面容苍白,只是那双深邃的狼目看起来十分锐利并不气弱。


而血蛊奔着去的就是这个人,现在还在瓶子里闹腾,郑云龙丝毫没觉得和这人对视有什么不妥,又继续盯着看了好几眼,直到那位高手护卫挪了一步,横在了面前。


“这位公子,您挡到我家主人的路了。”


“你家主人?就他?”郑云龙扬了扬下巴。


“放肆!”


一声略显尖锐的斥责传来,郑云龙扫过去,是一个站在黑衣男人身边的少年人。


“休得无礼。”这时那黑衣男人开口了,“这路是天下的路,我们绕开走就好了。”


郑云龙挑挑眉,朝着黑衣男人走了几步,被高手护卫拦住了。


“喂,你脸色不好,怕是命不久矣,需不需要看看大夫啊。”郑云龙隔着高手护卫对黑衣男人说,“正好我是个苗医,可以帮你看看!”


少年人又想说什么,被黑衣男人制止了,黑衣男人对郑云龙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我们走吧。”


郑云龙往旁边让了一步,看着几个人从他面前走过,偏巧那黑衣男人走过时,血蛊闹腾得最凶,郑云龙的眼中带出了一丝兴味。


“少主,怎么了?”赛岐匆匆赶过来,就看到郑云龙站在街边,神情不似之前那般惆怅,有些不解。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殿下,刚才您怎么总拦我呢,就那般刁民,怎么敢对您放肆。”


这位跟着阿云嘎一起出门的少年人名为林启,是当朝小皇帝太子时期的伴读,也是小皇帝信得过的人,以后也要成为简在帝心的人物,阿云嘎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便把人调来身边,教他为臣之道。


“林启,你可知苗疆?”


“蛮地而已。”


“错,”阿云嘎摇摇头,面上虽然依旧淡然,可语气很严肃,“这天下每一处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你所说的蛮地,只不过是著书之人对当地的生活习俗不了解,不认同罢了。”


林启听出阿云嘎语气不太好,也没再反驳,而是认真听着。


“苗疆之地,多奇闻诡谲之事,不知对方深浅时贸然与之起争执,稍有不慎,后患无穷。”阿云嘎看了林启一眼,见他有认真听,欣慰了一些,“然而本王拦你,最重要的,是因为权势地位不可用在与百姓相争之上。”


“可是曾经太傅教我,要维护皇室的威严——”


“若是要维护皇室威严,那更不能如此,威严取决于你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做实事让百姓信服尊敬,而不是通过训斥威吓。”阿云嘎抬起手拍了拍林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林启,你要做股肱之臣,要辅佐陛下,更要正陛下的心,你懂吗。”


“殿下……”林启声音有些颤抖了,他仰头看着阿云嘎,感觉阿云嘎落在他肩上的手带着无比沉重的责任,然而却让他更有力量了。


“无妨,我还有那么一点时间,会让你真正懂得如何为臣的。”阿云嘎笑了笑,“走吧,听说前面的糕点铺子卖的桂花酥很好吃,买些尝尝。”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小皇帝一边翻阅阿云嘎处理好的奏折,一边吃着茶点,忽而放下了奏折,抬眼看向坐在下手的林右相:


“右相,林启最近可有给你书信?”


“前几日有一封,无非说些跟随摄政王学习和在江南的琐事。”


“右相,你说朕的皇叔,还会回来吗?”


右相没有回话,当然,小皇帝其实也并没有想得到一个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


“为皇叔寻医问药的事不能搁置,这个事右相要盯着些。”


“可是陛下——”


“右相勿言,”小皇帝打断林右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帝位天下本应该都是皇叔的,若是这能治好皇叔,我愿意将一切物归原主。”


林右相默默听着,最后也是一拱手:“臣会盯着求医之事的。”


小皇帝点点头,又拿起奏折,看着奏折上阿云嘎的批注,深吸了口气:


这是我母亲欠下的债,


我会还的。



数日后城中一处雅致古朴的书画院,大门敞开,书画院的院长亲自在门口迎接了前来赏画的贵客——摄政王阿云嘎。


“殿下,距上次相见,已过三载,殿下可还安好?”


“还是老样子罢了,不谈这个,”阿云嘎淡笑一下,“本王今日前来,主要还是想再看一次院长你画的苍狼图。”


院长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难。


“院长,可是有什么难处?”


“实不相瞒,若是殿下早上两日来,定能见着,但现下……”院长摇摇头,“就在昨日,一个外地人,将那幅苍狼图买走了。”


“外地人?”


“对,他说是从苗疆来的,看上了苍狼图,非要出高价买下来,老夫已经告诉他这幅画不卖,但他威胁老夫,说如果不卖,就给我们书院上上下下都下毒。”院长说到这里还有一丝惧怕,“老夫见他是苗疆人,就怕了,这才把苍狼图卖了。”


“而且——”院长说到这里支支吾吾,“那苗疆人还留下一封信,说什么若是殿下您来了,想看苍狼图,就把这封信转交给殿下您。”


“好生奇怪,这人怎么知道这么多。”林启嘟囔了一句,阿云嘎则是接过了信拆开来看。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写了一个地址,还有一颗被带着香气的纸包裹的药丸,说是给他的小跟班吃的。


这时一直跟着阿云嘎的护卫罗昶快步走到林启身边,检查了了一下林启的耳后和脖子,还有手臂内侧,最后在林启的脚踝处发现了一个青色的斑点。


“蛊毒。”罗昶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把那颗药丸递给面无血色的林启,“放心,不是要命的,我师父说过,苗疆巫蛊种类繁多,效果神乎其神,其中有一种叫做千音蛊,有千里传音的能耐,拥有母蛊的人可以随时随地听到子蛊附着之人说的话。”


“啊……那我不是……”林启更害怕了,这几天他总跟在阿云嘎身边,听阿云嘎说一些治国理政的事,若是这蛊是真的,那岂不是出大事了。


“无妨,”阿云嘎摇摇头,把信收了起来,“林启,你把解药吃了,我们去会会这个苗疆人。”



与此同时,城西一家客栈的客房里,郑云龙吩咐赛岐去准备一些好吃的和好茶,贵客上门,可是要好好招待。


“少主,这摄政王果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八九不离十吧,都说摄政王得了不治之症,”郑云龙撇了撇嘴,指尖逗着一只鬼美人蝴蝶,“都是骗外界的鬼话,我从面上看就知道他是中了毒。”


“那您那天怎么不把千音蛊用在摄政王身上?”


“我怕他身上的毒把千音蛊给毒死,”郑云龙白了一眼赛岐,“他身边那个顶级高手也不是好惹的,所以就挑一个软柿子,更何况——”


“?”


“更何况,那天那小跟班居然敢吼我,当然用在他身上。”


郑云龙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江南的茶,


不错……


**************


下一章:正式见面


文坑注释:


1.摄政王少年时中的毒,是小皇帝的母妃干的


2.千音蛊就是只能听到林启说的话,通过林启说的话,小蛊王就知道了摄政王要在什么时间去书画院看画。

咖啡鬼

君臣小剧场随便贩售中

“郑将军当真被陛下软禁了?”朝阶之下,臣子们交谈着。


一文臣颔首:“可不是,整整三天了,郑将军危矣!”


“不当如此啊,”又一文臣痛心疾首,“他可是才打了胜仗啊!如今四海平定,连小儿皆知郑将军之功——”


“正是了,自古鸟尽弓藏。”


文臣们不由唏嘘着,看到彼此眼中的胆颤心惊:郑云龙可是和当今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云朝多暴君,依我看,当今举止深沉……”


“嘘,慎言!”


……


朝会上,并无人问及郑云龙一言。


武将之列同样噤口不言,但是...



“郑将军当真被陛下软禁了?”朝阶之下,臣子们交谈着。

 

一文臣颔首:“可不是,整整三天了,郑将军危矣!”

 

“不当如此啊,”又一文臣痛心疾首,“他可是才打了胜仗啊!如今四海平定,连小儿皆知郑将军之功——”

 

“正是了,自古鸟尽弓藏。”

 

文臣们不由唏嘘着,看到彼此眼中的胆颤心惊:郑云龙可是和当今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云朝多暴君,依我看,当今举止深沉……”

 

“嘘,慎言!”

 

……

 

朝会上,并无人问及郑云龙一言。

 

武将之列同样噤口不言,但是沉默中,似乎正压抑着某种不安的气氛。

 

下了朝,数小将快步当先走出,左顾右盼,直接堵上一个小太监,向他打探郑云龙的下落。

 

小太监当然是惶惶然摇头。

 

被对方颓然地放开,小太监忙低着头往后宫走去。他其实也是郑将军的崇拜者,当夜陛下屏退从人,他就觉得不对,后来殿内似乎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伴随着物件摔碎的可怕声响,小太监差点没给吓得跪下来了。

 

那可是皇上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现在的位置本来就危险,可别再行差踏错啊!

 

小太监的祈祷并没有什么作用,靠近的侍卫只听到阿云嘎近乎暴怒地让他们退下,而郑云龙自那时就再也没有从殿里出来。

 

最可怕的是,后半夜,陛下叫了水。

 

……

 

小太监今天才轮到踏进殿里伺候,郑云龙很温和地对他说,能帮我他拿杯茶来吗?

 

他的脚踝被链子锁住了,长度仅仅够去到屏风后的恭桶。

 

小太监心里一酸,赶紧跑来跑去,给他倒茶。

 

 

——

 

阿云嘎下了朝,急急地往后宫赶。

 

他一进殿,依旧看到一个卷着被子、背对着他的郑云龙。

 

“……”皇帝陛下在榻边小心翼翼地坐下,“还在气我吗,大龙?”

 

被子无动于衷。

 

“对不起嘛……”阿云嘎的声音居然有点委屈似的,“我、我也是气疯了,你居然说要解甲归田,隐姓埋名,从此再也不见——不能的,我真受不了,这个。你、你还喊我嘎子呢,怎么能说这么狠心的话呀?”

 

被子动了动。

 

阿云嘎絮絮地说:“我好生气,气你不信我,他们都说我疑你,可我从来没有。我驳回你交兵权,也不是在做戏,没想到你居然——”


居然、怕到要逃跑了。

 

被子继续动了动。

 

阿云嘎平复了哽咽:“……我在气头上呢,就快要崩溃了,偏偏你还对我笑,大龙。‘以后混江湖,美人肯定特别多,比军里不知道好多倍呢’,你怎么能、怎么能?”

 

再也不见。

 

再也……

 

君王暴怒到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摔了个粉碎,然而巨大的恐慌却没有缓解一丝一毫,他对着跪在地上,神情平静的臣子,忽然意识到:

 

他就要失去郑云龙了。

 

那种绝望足以把阿云嘎毕生所受的规训焚烧殆尽,以至于对郑云龙做出如此、如此无礼无义,毫无廉耻之事来。

 

……

 

阿云嘎瞪了一会被子,忽然觉得不对,伸手一掀,发现郑云龙腮帮鼓鼓,还在嚼啊嚼的,不由大惊失色:“你在吃什么!”

 

“……”(嚼)

 

郑云龙投来一种我怎么开口说话的看傻子眼神。

 

阿云嘎立刻有了宁为玉碎的恐怖想象,厉声道:“是什么,吐出来!”

 

郑云龙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咽下去:“包子,咋了?”

 

皇帝陛下一下子跌坐在地,长长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扶住额头。

 

 

——

 

次日。

 

阿云嘎上朝后,守在郑云龙殿外的人,接连被毫无声息地放倒。

 

郑云龙打了个哈欠,眼皮要抬不抬的:“大白天的黑衣黑鞋,还蒙个黑面巾,是不是有病。”

 

“将军,您受苦了!”来的正是郑云龙麾下的兵士。

 

郑云龙想了想,总结道:“也还行吧。”

 

兵士根本不信,眼中似有晶莹泪花:“这暴君忘恩负义,将军,咱们反了吧!只要您振臂一呼——”

 

“……”郑云龙伸懒腰的手臂不禁顿住了,一口气卡住,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道该呼不该呼,“什么啊这都,不反不反,太麻烦了。”

 

“啊这、”兵士不由傻眼,但时间紧迫,弟兄们还在外头等,他咬咬牙,“无论如何,我先救您出来!”

 

他刷地拔出腰间的刀。

 

郑云龙:“别别。”

 

兵士恭敬递刀:“您要自己砍吗?”难道将军觉得这样比较有尊严?

 

“我要啥啊……我还用这个?”郑云龙无语,双脚运力一挣,细长精致的链子应声而断,“那回打临地的时候,我受伤被擒,敌人可是用手腕粗的铁链五花大绑,不也没困住我两天吗?”

 

“啊这、”兵士又傻眼了。

 

郑云龙叹气:“你不懂。”

 

……

 

出征前一晚,郑云龙灌醉了来给他送行的阿云嘎。这人心思重,要不是实在忧心他此行能否平安,不至于毫无提防,喝得接近不省人事。

 

至于郑云龙么,郑云龙千杯不醉。

 

酒卸下了锁在他的嘎子身上、那一重又一重的责任和枷锁,郑将军终于从他单恋了这么多年的人那里,得到了一句真心爱语。

 

……

 

“我不懂啥?”兵士眼见郑云龙又不走了,不由心急如焚。

 

郑云龙悠悠道:“就是,他本来答应和我好的。”

 

“哈?”

 

“结果回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哈?”兵士晕了,“您在说谁啊?”

 

“还能有谁?”郑云龙挑眉,“嘎子啊,阿云嘎,你不认识?”

 

兵士腿一软:“认识是认识,可您、您不是被软禁、受尽折磨么?”

 

“流言真可怕。”郑云龙感慨得自己点起头来,“嘎子那么好的一个皇帝,你们还说他暴君。”

 

“好?”兵士看向链子,一副您疯了吗的表情。

 

“我没怎么样。”郑云龙认真想了想,“就是太爽了,又累,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吃了十几个包子。”

 

结果把忧(脑)思(补)过度的阿云嘎吓了个半死,夜里抱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被惶恐的梦呓一直吵醒。

 

……


打发走部下,郑云龙低下头,很温柔地把链子一圈圈缠在手上,指尖抚摸着,像对待一件礼物。他的手上满是苦练刀枪的茧子,和战场上带回的伤痕,不过郑云龙并不觉得难看,因为这是献给阿云嘎的。

 

胜利,土地,子民,还有他自己。

 

熟得不能再熟的脚步声近了,郑云龙卷起被子,眼底满是甜蜜笑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