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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西格德/艾沃尔】四次西格德认为艾沃尔对男人的品味很糟糕,有一次他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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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Four times Sigurd thought Eivor had a terrible taste in men (and one time he didn't)

原作者:smaragdbird

原文地址: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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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直到他们从挪威回来后,西格德才意识到艾沃尔对男人的品味有多糟糕。

——但他或许不像他自己想象得那样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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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艾沃尔炮史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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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从挪威回来之后——在艾沃尔坚定地拒绝代替西格德成为领主之后,在他们在回英格兰的路上还一直为此争论不休之后——西格德才意识到艾沃尔对男人的品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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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Four times Sigurd thought Eivor had a terrible taste in men (and one time he didn't)

原作者:smaragdbird

原文地址: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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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直到他们从挪威回来后,西格德才意识到艾沃尔对男人的品味有多糟糕。

——但他或许不像他自己想象得那样客观。


****

警告⚠️⚠️艾沃尔炮史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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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从挪威回来之后——在艾沃尔坚定地拒绝代替西格德成为领主之后,在他们在回英格兰的路上还一直为此争论不休之后——西格德才意识到艾沃尔对男人的品味很糟糕。

 

他不知道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许是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艾沃尔此前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什么男人。在他们长大后,艾沃尔曾经告诉过他他更喜欢男人,而西格德却表示不偏爱任何一个性别,他们关于“男人”的讨论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佛恩伯格,没有人敢接近他的弟弟,西格德自己确保了这一点。但英格兰并不是佛恩伯格,而且说实话,自从他从……从外乡回来之后,他的状态就一直很不好。

 

或许艾沃尔对男人的品味一向如此糟糕,他只是设法向西格德隐瞒了这一点。如今艾沃尔正拖着他的兄长一路穿越英格兰,因为有传言说阿尔弗雷德正在召集另一支军队,而西格德也因此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那些被艾沃尔带到床上的人。

 

****

 

斯蒂格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相貌英俊,但他也是个吟游诗人。西格德之前在霍尔格和罗万的争议中对霍尔格的判决有些严苛,不过他也确实对吟游诗人的整体评价不高,尤其是对斯蒂格。这个男人吐露着多愁善感的爱情诗,其中夹杂的暗示连芙蕾雅本人都会感到尴尬。

 

但不知为何,他的押韵诗却让艾沃尔笑了!他的弟弟盯着这个吟游诗人,好像他是一块让他急于品尝的蛋糕。如果现在不是在哈夫丹举办的盛宴上,西格德会很乐意向这个吟游诗人展示他对他那些肮脏念头的看法——用他的斧头展示。

 

艾沃尔是怎么能忍受听这些诗的?它们不仅很糟糕,而且还很普通,它们可以适用于任何一个人。如果有人想用诗歌引诱艾沃尔到床上的话,那么他们应当至少为他量身定做一首诗。那些诗里应当提到他的勇敢,他的聪明,他的忠诚,他被挑战时脸上的微笑,他被战斗欲征服时眼睛里的火焰,他像阳光一样闪耀的头发,他如大海一样澄澈的双眼。

 

斯蒂格的眼睛像追随北极星一样盯着艾沃尔,当他开始唱另一首民谣时,西格德抱怨出声:“谁能忍受得了这些胡言乱语?”

 

“诗歌是爱的盛宴。”艾沃尔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接着,他咧开嘴笑了,“再说了,这也说明他有一条灵巧的舌头,不止能用在作诗上。”

 

西格德愤怒地沉吟着,将脸埋在手里,但他的脑海中确实浮现出了一个金发的背影将头埋在他两腿之间、胡须蹭着他的大腿的画面……他有些分不清他是否是在想象和那个吟游诗人亲热,如果是的话,他或许不会想这么久。

 

“请告诉我,这不是你和我们的盟友结盟的方式。”西格德用手遮着脸说。

 

“……不是所有的人。”艾沃尔调皮地笑着回答,用肩膀推了一下西格德。

 

“诸神在上,”西格德捏着鼻梁咕哝道,“下次西奥武夫来的时候我需要离开我们的卧室吗?或者乌巴来的时候?”

 

自从和兰蒂芙离婚后,西格德就一直睡在艾沃尔的房间里。考虑到她为雷文斯索普所做的一切,他们觉得不该让她搬离房间。此外,他和艾沃尔从小就同睡一张床。

 

“现在你正在给我提供灵感。”艾沃尔回答道。

 

“哼,你得去他们的床上。我是你的领主,我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床的。”西格德宣称。

 

“你可以加入我们,我敢说乌巴也会愿意的。”

 

西格德假装不寒而栗。乌巴,谁会想和乌巴睡?当然,他很英俊,但他也像树一样高,像熊一样壮。

 

“……眼睛就像天上的宝石……”斯蒂格走过他们的桌子时吟唱着,手指抚过艾沃尔的下巴。西格德很想把他的手拿开。他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这样碰艾沃尔?

 

然而艾沃尔却扇动着睫毛腼腆地朝他微笑,咬着嘴唇。

 

“他就不能找个跟‘星星’押韵的词吗?”西格德大声问道,以便重新吸引艾沃尔的注意。

 

“嘘,一首好诗咬了你的屁股你都认不出来。”

 

“我应该咬你一口,好让你重新考虑把这个玩意带到床上去。”他朝斯蒂格的后背点了下头。

 

“你刚刚才告诉我不要在我的床上建立我们的联盟,所以他真的是我唯一的选择了。”艾沃尔回答道。

 

“或者你可以继续和我一起喝酒,直到我们都醉倒。”

 

“也许我需要找个机会逃离你的呼噜声。”艾沃尔说着站了起来。

 

“我不打鼾,”西格德在他身后喊道,“艾沃尔!把那杯酒拿回来!艾沃尔!”

 

但艾沃尔没有理睬他,而是抓起一个大酒杯递给唱累了的斯蒂格。他低头对着艾沃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把他逗笑了,笑得比之前更开心。

 

西格德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但出于外交考虑,他只是留在原地,喝了一大口蜜酒。

 

没有艾沃尔的陪伴,蜜酒的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

 

“一个基督徒?”西格德无法掩饰他声音里的质疑。他们已经离开哈夫丹的居民地到了格洛斯特郡去找那里的郡长谈话。艾沃尔向西格德保证图德尔曾经拿起武器对抗阿尔弗雷德,而且还会再次这样做,但西格德不太确定。

 

不是说他不相信艾沃尔的话——艾沃尔对图德尔的评价很好——而是说他现在不相信任何基督徒……或者不管巴辛姆隶属的什么别的教派。

 

“他是个好人,”艾沃尔耸耸肩回答道,好像这就是西格德想要问的问题一样,“再说,他不是我们唯一的基督徒盟友。”

 

只是艾沃尔唯一睡过的基督徒而已,至少西格德是这么希望的。

 

图德尔也不怎么样。尽管斯蒂格有很多缺点,但他确实长得很英俊。但图德尔的头发和胡子都很短,他既不编辫子,也不戴珠子,甚至也没有其他任何修饰。虽然他比许多人要高,但他的身材也并不令人印象深刻。

 

“他看上去不怎么样,”西格德试图调笑艾沃尔,“至少和你多情的吟游诗人比起来不怎么样。”

 

“图德尔很有趣,他全心全意为他的辖地和他的人民,但他心胸又很开阔。”

 

艾沃尔的话让西格德的胃里翻腾起来。它们太严肃了,不像是单纯的调情,而像是要开启一场严肃的关系。但艾沃尔不能和别的地方的郡长在一起,否则他就必须离开雷文斯索普,而这是……这是……错误的。

 

雷文斯索普需要艾沃尔。

 

“他也是一名优秀的击剑手。”艾沃尔继续说道,向西格德咧嘴一笑。

 

“我应该把你锁进修道院里。”西格德皱着脸,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图德尔的这些事。

 

“把我和一群男人关在一起算什么惩罚呢?”

 

“有修女修道院,”西格德善意地威胁道,“所以你好好表现吧。”

 

“我可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

 

“我以为基督徒是不允许有这种行为的。”西格德问道。他从来就不太关心这些宗教信仰,但也许他现在应该开始关心了,雷文斯索普的一些居民也是基督徒。

 

艾沃尔哼了一声:“他们可不比我们更懂遵守规则。”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格德说,但他很清楚艾沃尔指的是什么。

 

“在乌普萨拉……我们喝的那些非常昂贵的祭祀酒……”艾沃尔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不知道。”西格德回答道,尽量板着脸。

 

“或者你结婚那晚,你上错了床。”

 

“那可不是错的床,”西格德纠正他,“我在那张床上睡了好多年了,而且我喝醉了,我能躺在任何一张床上都是个奇迹!”

 

艾沃尔笑了,摇了摇头:“我连续好几周都得喊你的妻子过来。”

 

西格德还记得他踉踉跄跄地喝得烂醉,倒在他和艾沃尔曾经一起睡的旧床上而不是他和兰蒂芙的婚床,这对他的婚姻来说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但是,谈到婚姻,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图德尔——这个不起眼的基督徒真的是艾沃尔想要的吗?他会是那个引诱艾沃尔离开他的人吗?

 

艾沃尔值得所有的幸福,但他不能留在自己身边获得幸福吗?

 

“艾沃尔——”他打断了艾沃尔关于他曾经在他耳边打呼噜的闲扯,“如果你结婚的话……”

 

“……我会睡在正确的床上的,我保证。”艾沃尔为他补充完话语,他的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就好像在说着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我知道你会的。”西格德回答。一定是因为喝了麦芽酒的原因,因为突然间他感到异常温暖。

 

“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允许我和他结婚的,因为他喜欢诗歌。”艾沃尔开玩笑说,打破了这个温暖的时刻。

 

西格德不太确定这个时刻到底是什么,但他感觉他已经错过了。

 

“你可真会挑男人,是吧?”他转而反问,对他的弟弟的口味摇了摇头。

 

“还记得吗,诗歌是爱的盛宴。”艾沃尔提醒他。

 

“找个北欧勇士到底有什么不好?看在我的份上,你就不能传统一点吗。”

 

“这我可不能保证。”艾沃尔说着,向他眨了眨眼睛。

 

****

 

公正地说,维里是一位挪威勇士,并且据西格德所知,他没有任何喜好诗歌的倾向,但这并没有改变西格德讨厌他的事实。

 

这个……青年竟敢在那里宣称他和艾沃尔是兄弟,就好像西格德没有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一样。他有从科约特维的手中救下过艾沃尔吗?他有把艾沃尔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赶走狼群直到满手鲜血吗?他有教过艾沃尔如何战斗、如何喝酒、如何陷入困境又如何摆脱困境吗?

 

兄弟?西格德本可以在维里每次这么宣称的时候当面嘲笑他,直到他看到艾沃尔和他是如何相处的。维里并不想成为艾沃尔的兄弟,他只是那一长串想睡他的弟弟的男人中的一个而已。

 

而艾沃尔……艾沃尔显然很喜欢维里的关注,但西格德看的出来,事情远不止如此。艾沃尔和维里不只是像和那个吟游诗人时一样的调情,也不是像和那个基督徒时一样注定无果。

 

不,维里是认真地在争取艾沃尔的爱意,而且不止于此。撇开他那些荒谬的关于他俩之间的兄弟情谊的言论不谈,他是艾沃尔儿时的朋友,是一位领主,是他们的盟友,是一位已经经历过考验的勇士……如果他愿意,维里可以从西格德这儿夺走艾沃尔。

 

这个念头令西格德如坠冰窟。

 

“你觉得怎么样?”艾沃尔的声音让西格德从自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尽管这意味着他要转而应付维里。维里的胳膊正搭在艾沃尔的椅背上。

 

“什么?”西格德一边想象着用斧子砍断那只胳膊,一边问道。

 

“今年夏天,让维里加入我们的劫掠怎么样。还有一两座修道院我们还没有劫掠过。”艾沃尔说,看起来很兴奋。

 

“你不是还有一片领土要治理吗?”西格德瞪着维里问。

 

“这片土地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自我管理,”维里耸耸肩回答道,“此外,我的人民需要看到我时不时地带来一些财富。在这极北之地我们通常与皮克特人作战,但他们却没有修道院。”

 

“那么我猜你的人民是追随你的父亲,而不是追随你。你仍然需要赢得他们的信任。”

 

“西格德!”艾沃尔喝止了他,好像他说的不是实话一样。

 

“不,你说得对,”维里说,但他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了,“我确实需要赢得他们的信任。你不也是吗?”

 

“我的人民跟着我漂洋过海,”西格德回答道,紧盯着维里的眼睛,“我还需要什么更好的证明呢?”

 

“信任是会消失的。”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艾沃尔打断了他们,但他怒视着西格德,好像这都是他的错。

 

“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我认为维里不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劫掠,他首先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哦是吗?你上次去劫掠是什么时候?如果艾沃尔想让我加入他的船队,那么我会听从他的召唤。”

 

“你连胡子都没长满呢,就觉得自己配得上艾沃尔吗?”

 

“这该留给艾沃尔做决定,不是吗?”维里放低了声音,“你不是唯一一个像艾沃尔兄弟一样的人。”

 

西格德正要一拳打上维里的脸,这时艾沃尔突然站了起来:“去你们两个人的!”

 

“艾沃尔!等等!”维里喊道,但艾沃尔推开了他,然后消失在人群中。西格德有些自得地想,一个真正的兄弟应该知道这时不要跟着他,艾沃尔总是需要些时间冷静下来。

 

他喝得有些太多了。如果维里现在出现在他周围,西格德可能会和他打起来。不过不管怎样,明天早上艾沃尔都会来教育他不该这样对待他们的盟友,就好像诺丁汉郡对雷文斯索普有多么重要似的。

 

直到西格德出去解手,他才再次看到艾沃尔。当他看到艾沃尔正走向长屋时,他喊住了他。

 

艾沃尔停下脚步,轻跺着脚,等着他追上来:“你想说什么?”

 

“我告诉过你,不要在你的床上达成结盟。”

 

“你真的想教我该怎么做事吗?”

 

西格德几乎笑了,但他太生气了:“也许我早就应该这么做。”

 

“你才是那个该做出解释的人,”艾沃尔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你真的要问我吗?我听到维里说你们就像兄弟一样,所以你现在都开始睡你的兄弟了吗,艾沃尔?”

 

“也许我真的想那样。”

 

在西格德能够开口追问艾沃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艾沃尔就溜走了。

 

****

 

在去东昂格利亚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谈论那件事,事实上他们都没怎么交谈过。这让西格德想起了那段他脑子里充满了巴辛姆和芙凯的话语的日子,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艾沃尔不可能在暗示西格德所理解的意思,不是吗?

 

他们是兄弟。如果艾沃尔对他有那种感情的话,为什么他一直什么都没说?年复一年,他一直在西格德身边但却从未透露过一丝一毫?或者这种感情是新发生的?但艾沃尔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艾沃尔一直对他很忠诚,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即使在西格德最糟糕的时刻,他也毫不退缩地站在他身旁。

 

东昂格利亚的国王和王后像欢迎老朋友一样欢迎艾沃尔,但王后的哥哥却不止如此。

 

在艾沃尔在诺丁汉郡对他说了那些话之后,现在见到布罗德就像挨了一记耳光。但是,虽然西格德无法将目光从艾沃尔身上移开,他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艾沃尔也在看着他,在布罗德在他耳边低语时看着他,在艾沃尔抓住布罗德的手臂带他离开宴会桌时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西格德无视了奥斯瓦德的寒暄,跟在他们后面离开了宴会。他们没有走远,他们身处的那个阴暗的角落不够隐蔽,无法隐藏他们热烈的亲吻。金色与红色的头发交织着,布罗德的大手在艾沃尔的身上来回抚摸着……

 

一切都感觉那么不真实,就像芙凯曾经给他看的那些幻象一样——西格德看到了他们,但他也看到了自己,他看到他的手放在艾沃尔的身上,他的双唇紧贴着艾沃尔的嘴唇。

 

当布罗德把艾沃尔抵到宴会厅的墙壁上时,艾沃尔呻吟出声,根本不在乎他们已经不在阴影的遮蔽中了。不过他何必在乎呢?很快他们就不会是唯一一对躲在这里享乐的人了。

 

艾沃尔的腿缠在布罗德的腰上,伸长脖颈以便布罗德像狼进食一般啃咬着他的喉结。西格德想把布罗德赶走,但突然艾沃尔睁开了眼睛,他感觉他被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现在这样,他看不到布罗德的脸,只能看到艾沃尔的脸庞,这让他更容易假装那不是布罗德而是西格德自己,假装他正在凝视自己的未来。

 

当布罗德再次亲吻艾沃尔的嘴唇时,西格德和艾沃尔之间的魔咒被打破了。西格德感到一阵愤怒涌上了他的喉咙,艾沃尔属于他,而且只属于他,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们触碰的是他的东西。

 

那艾沃尔呢?艾沃尔难道还不明白,只要能让他开心,西格德就会给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把艾沃尔一起带往英灵殿是有原因的。如果他想从西格德这里得到……这个,那他只需要开口要求就好。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艾沃尔从不会为自己要求什么。西格德想给他领主的权力,但艾沃尔也拒绝了。

 

或许等他们回到雷文斯索普后,他终于可以给予艾沃尔他应得的了。

 

****

 

他们回到雷文斯索普时并不是一次凯旋,他们遭受了沉重的损失。西格德不得不承认,阿尔弗雷德不是一个可以被低估的人。虽然他们无法举行庆祝胜利的宴会,但他们会为那些牺牲的战士而举杯。

 

他们从爱丁顿战役回来的时候正值盛夏,雷文斯索普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充满了生活的繁忙景象。商人、猎人、周围田地上的农民,似乎每个人都在这里。

 

兰蒂芙有些担忧地听取了他们的述说。她和艾沃尔都认为以阿尔弗雷德的才智,目前应该不会再挑起战端,停战将暂时维持下去。

 

“让我们希望你是对的,否则我们可能会像古索姆一样最终沦为基督徒。”西格德用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松语气说道。

 

“他之前就曾向我提起过基督教,”艾沃尔说,“我不认为他是被阿尔弗雷德强迫信教的,虽然很多人这么认为。”

 

“尽管如此,现在古索姆成了基督徒,哈夫丹又身体状况堪忧,情势对我们来说不是好兆头。”兰蒂芙警告说。

 

“我们可以依靠自己,”西格德回答说,“我们的联盟是坚固的,甚至包括那些基督徒盟友们。哈夫丹和古索姆都有过他们的光荣岁月,现在轮到我们了。”

 

“西格德是对的,”艾沃尔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我们的盟友总是应召而来,我们可以依靠他们,并且我们以前就打败过阿尔弗雷德。”

 

兰蒂芙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并没有再争辩:“我很高兴你们两个都回来了。”

 

“我们也很高兴能平安返回。”西格德回答说。这几个月的旅行中事情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而阿尔弗雷德的威胁可能只是最不值一提的那个。

 

走出长屋,艾沃尔收获了他的白狼的热情欢迎,差点就被它撞倒。西格德笑了,他为他的弟弟的快乐感到高兴,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忘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但他们回到艾沃尔的卧室的步伐甚至比他们落败而归回到雷文斯索普的步伐还要沉重。去年冬天,他们曾一起睡在这张床上,蜷缩在一起就像躲在洞中过冬的狐狸一样。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远不止好几个月。

 

“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了。”艾沃尔在他身后说。

 

西格德转向他。他们俩没有分开过,从没有真正分开过,直到在诺丁汉郡的那一刻。

 

“我可以找别的地方睡觉。”

 

“你一定要这样吗?”艾沃尔对他苦笑了一下,“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再假装一切都没有改变。我知道我不能。”

 

“如果你不需要假装呢?”

 

“别这样,”艾沃尔的声音里带着恳求,而西格德不愿听到他这样,他转移开了目光。

 

“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我也不希望你为了让我开心而假装那样。”

 

“你以为我那么嫉妒那些和你睡过的人是在假装吗?我厌恶他们每一个人,他们越是配得上你,我就越讨厌他们。”西格德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用手捏住艾沃尔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你为什么什么都没说过?”

 

“我们是兄弟。”

 

“你和维里睡的时候可没想过你们是兄弟。”

 

艾沃尔轻轻哼笑了一声。

 

“我之前就想和你分享英灵殿的永恒,”西格德凝视着艾沃尔的目光说,“你是我的兄弟,因为你是我的一切。”

 

艾沃尔突然倾身向前狠狠地吻住他。西格德的手搂住艾沃尔的脖颈,把他拉得更近了一些。

 

他向诸神发誓,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再介入他们之间。

 

(完)




Songs&Silhouettes

关于金一些琐碎的余谈及相关检定(上)

避雷及剧透预警:

本文是前一篇金相关分析文的衍生补充内容,基本上不含人物分析,只是简单列举一些个人觉得有趣的和金相关的细节/情报,以及所需的触发和检定条件,内含各种剧透和图透以及哈里+金的cp脑发言,请注意,由于同时带有剧透及攻略性质,阅读本文很可能会极大地影响您自行探索的惊喜和乐趣,因此请务必确定能够接受后再点开,转载请随意,感谢。

此外,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势必无法穷尽游戏中的所有内容,也无法保证不犯错,因此如果各位发现文中有错误、或是遗漏了某些有趣的细节、或者有其他想知道的剧情触发条件等,请随意留言,我会视情况尽力更新本文

惯例的题图防剧透,从steam收集卡上扒下来的,1920×...

避雷及剧透预警:

本文是前一篇金相关分析文的衍生补充内容,基本上不含人物分析,只是简单列举一些个人觉得有趣的和金相关的细节/情报,以及所需的触发和检定条件,内含各种剧透和图透以及哈里+金的cp脑发言,请注意,由于同时带有剧透及攻略性质,阅读本文很可能会极大地影响您自行探索的惊喜和乐趣,因此请务必确定能够接受后再点开,转载请随意,感谢。

此外,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势必无法穷尽游戏中的所有内容,也无法保证不犯错,因此如果各位发现文中有错误、或是遗漏了某些有趣的细节、或者有其他想知道的剧情触发条件等,请随意留言,我会视情况尽力更新本文

惯例的题图防剧透,从steam收集卡上扒下来的,1920×1080的老金你们喜欢吗


总论:

想更了解金的话,比较建议自定义哈里技能,选择高身手(黄色技能)开局,同时,考虑到扭矩呆子思维,需要将智力系(蓝色技能)限制在3以下,尤其不要让初始博学多闻高于3

与金相关的支线有许多都需要高身手,尤其是需要较高的能工巧匠方能完成若干支线,如狂飙怪人FM/低击掌/扭矩呆子等,在道德支线调整马背天线也需要能工巧匠红色检定,此外想射吊人下来需要眼明手快、想发现露比的地图、闻到金的须后水、听到金提到“眼睛”等均需要五感发达,想要教堂开始蹦迪及获得地下同性恋组织思维均需要从容自若白色检定,想跟金提议爬锐影车顶需要鬼祟玲珑等,综合起来看初始身手5点可能比较合适,但建议初始能工巧匠不要高于5

(*游戏里恰巧缺乏高身手派的预设选项,三个预设中身手最高也只到4点,不知道是为了刻意隐藏这一点让玩家自己去发掘金的秘密,还是代表着金自身即是高身手,从而正好和哈里形成互补?)

此外,其他技能最好也不要过低,由于游戏中“中等”难度的被动检定比较多,将其他种类的技能堆到4点左右会比较能引出更多的内容,如果资源不足的话,可以优先点能说会道、通情达理和争强好胜,如果想要触发叫金“四眼仔”的剧情,则需要4点以上的强身健体,而取得扭矩呆子思维则需要从初始的低博学多闻点到4点以上,如果还想听领带插嘴或做“烈酒永不朽”任务,则需要在将领带从风扇上取下来时,有至少4点内陆帝国(领带无需开局就取下,可以等内陆帝国点到4点之后再拿);同舟共济也挺重要的,不过开局穿上绿色外套就+1点,内化高击掌/低击掌又再+1点,所以优先度可以稍微顺延。意外比较重要的一项是疑神疑鬼,不过由于游戏很早期就能拿到痒痒裤子和FALN手套,所以优先度也可以往后顺延。

游戏中的体格(红色系)技能存在bug,在喝了褴褛飞旋厨师给的罗宋汤特酿之后,技能加成不会消失,因此可以利用这一点将体格技能堆上去;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打的是单人结局,那么饮酒将会导致被41局同事抛弃,除非已经或正在内化与戒酒相关的“现实的荒原”,这部分请自己斟酌取舍。

最后,请记住很没良心的一点:做好适度冒犯他的心理准备,才能撬出更多情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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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文中的攻略部分会集中描述检定难度及其数值,因此这里先简单解析一下游戏里的检定系统,至于24技能就先不赘述了,如果不鸽的话应该会在下一篇里写一点相关内容。

当看到这篇文章时,各位想必已经游玩过一段时间,也基本熟悉了检定系统。游戏中的检定分为主动(抛骰子)和被动检定(不抛骰子),其中主动检定又分为红色及白色检定,红色只能尝试一次,而白色会在失败后被锁定,当满足某些条件后能够解锁并重新尝试。

无论主动被动,每次检定都有一个固定的难度值,列表如下:

级别           难度值   被动检定时所需技能点数

极易(Trivial):       6-7     0-1

容易(Easy):          8-9     2-3

中等(Medium):   10-11    4-5

挑战(Challenging):   12      6

困难(Formidable):    13      7

极难(Legendary):      14      8

专家(Heroic):            15      9

噩梦(Godly):             16-17     10-11

炼狱(Impossible):     18以上         12以上

在被动检定时,比较的就是技能点数与难度值之间的关系,技能点数会在默认+6之后与难度值进行对比,例如在触发低击掌时,需要过能工巧匠[难度:中等](难度值11)的检定,假设此时的能工巧匠技能点数为5,那么5+6=11,与难度值相当,检定通过。

而主动检定则相对复杂一些,在检定时,会抛出两颗骰子,抛完后计算技能点数+调整值+两颗骰子的点数之和,并与难度值进行比较,大于等于难度值则检定通过。

其中调整值是满足某些条件时给的加/减值,例如在教堂邀舞时,需要过争强好胜(极难,即14点)的主动检定,假设该场景的情形如下,争强好胜技能点数为5,并带有+1/+3/+1三个调整值:

检定之后显示成功,将鼠标移动到检定结果上时,会出现一个计算数据的小界面:


这里可以看到难度值为14,而争强好胜的技能点数为5,两颗骰子分别抛出了6+2=8点,此外+1/+3/+1三个调整值总计5点,技能点5+骰点8+调整值5=18,18vs.14,检定通过。

此外在检定界面有说明,两颗骰子均为1是必然失败,均为6则是必然成功,因此在不考虑其他条件的情况下,即使技能数值极高或极低,仍有可能相应地抛出失败/成功的检定结果,所以成功率最高和最低分别只能到97%(实际为35/36)及3%(实际为1/36)。

但在某些与骰子点数无关的情形下,仍会出现必然失败的检定,例如在接近竹节虫时,需要过炼狱难度(20点)的食髓知味检定,但倘若完全没有走神秘动物学家的支线,此处无论抛出多少点都必然会失败,本次检定的计算界面如下:


即使食髓知味技能点数已高达12点,但检定结果的小界面上多出了一行“必然失败(INEVITABLY FAILED)”,因此无论骰子抛出多少点都无法成功;同时还可以看到,这次骰点抛出的两颗骰子恰巧都是1点(必败的前提并不影响骰子点数,这里只是非常不凑巧),因此底下还有一行“重大失败(Critical Failure)”,失败上叠失败,实惨 如果遇到主动检定尝试若干次仍无法通过,建议查看一下小界面是不是触发了“必然失败”,以免浪费时间。

而被动检定是不抛骰子也没有其他调整值的,因此想要通过被动检定,就必须硬性将技能堆到前述表格中对应的点数方能通过。不过游戏中也存在着一些只有检定失败时才会出现的台词/剧情,而且有些非常有趣,因此失败未必是坏事,甚至连续失败也可能有它们的意义。

除了检定之外,我也想稍微说一下好警察/坏警察点数相关。这个点数完全由哈里的选择以及金对此的评价来决定,且金有一部分台词和态度会随之改变。如果点数在0以下,金的态度会比较差,0-5之间会相对中立一些,而5以上则会表现出较高的信任度。该点数可以在游戏选单“任务”一栏的最右边查看,但如果没有拿到警察手册、或刚拿到手册而没有触发关联剧情的话是看不到的,只会显示“警官信息不全”:


此时需要去褴褛飞旋后院的垃圾桶里拿到警察手册(撬棒撬开盖子或跟加尔特要来钥匙),并选择“检查夹子”,询问金如何查看夹子上的水印,金会告诉你他可以打开锐影的车前灯让你看。接着去调查锐影,选择多出的第一项“要怎样才能把车前灯打开呢?”,金就会替你打开灯,走到灯光里之后哈里头上出现能工巧匠黄色检定球,点击检定球即可查看水印,将选项过完之后,右侧边栏便会多出如下信息:


其中好警察/坏警察点数即为金对你的评价,如果掉成负数就意味着开始走上坏警察路线,掉到-5则解锁模范坏警察成就。在对话中,如果不确定选择带来了什么后果,可以随时打开选单查看这个点数的变化。

*注意,如果想开局就偷看金的笔记本,那么千万不要急着拿自己的警察手册

此外,哈里的警探类型以及四个ZZ阵营的分数也在这里显示,警探类型的分值除影响对话和思维外,还将直接影响到极端自由主义支线最后骑马雕像的形象。而每当一个ZZ阵营分值达到4以上,便能够获得该阵营的对应思维,到了第三天梦境的时候也能够开启该阵营相关的支线,如果不想多周目重复,则可以有意识地控制这里的分值开启全部四条路线,然后在第三天晚上睡觉前存档,回头读档即可体验全部四条阵营支线。(但如果有余力,还是建议从头到尾完整地跑几圈,体验不同选择和技能倾向所带来的结果)


以下部分,正文开始:

首先是细节部分,aka.一些金可爱(?的小动作及隐藏的小脾气。我没办法尽数列出金最可爱的台词,因为那将意味着把差不多整部游戏的文本搬过来(喂 这里只列出来个人觉得比较有趣的看点。


  • 跟哈里的默契:

1)恐吓席勒

在席勒的小摊疑神疑鬼白色检定成功,让他说出相关司机的情报时,选择“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要告诉你的雇主你在偷卖他的东西”,金:不,他不会告诉我们的,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们得把他带到我们局里,在那里对他进行问询。在我们给他的老板打过电话*之后*。(老金想吓人的时候是真的很吓人诶……

2) 对付艾弗拉特

在艾弗拉特那里从容自若检定失败,哈里陷入恐慌并开始迷惑表现之后,如果过一个同舟共济(12点,技能需6点)被动检定,能意识到“趁着艾弗拉特被你的古怪行为分心的时候,警督的眼睛在定位你周围的一切。文件夹、书桌、墙上的纸张……”

3)扒小混混夹克

这边应该基本上都能触发……比较值得一提的倒是前面,如果在被小混混们挑衅时选择“我可是那种坏警察”,金反而会比较欣赏你利用authority解决了问题,但如果选择“这太超过了……(紧张地摇摇头)”,金会反过来罩着你,而且同舟共济能感应到此时他在想的是“just trust me and follow my lead”

*金拒绝穿夹克的时候,标新立异:“太可惜了,这两件夹克原本是注定要成就彼此的”,这里的成就彼此原文是“meant to complete each other,你们感受一下

2022年2月15日更新:此处已经可以劝说金穿上小混混夹克,具体方法为在扒掉小混混夹克之后,选择“知道有这么两件衣服总是好的,以防万一”(不要选“那这两件都归我了”),此时如果过一个循循善诱被动检定(极难,14点,即技能需要8点以上),循循善诱会冒出来说要教你怎么说服金穿上夹克,此时套上F**k the world的夹克,便可以劝说金穿上另一件,根据好坏警察点数(>5或<0),金此处的台词会有细微变化,但最终都会同意穿上夹克,不过一旦哈里脱掉夹克,金也会跟着脱掉并不能再重新穿上。

4)哈迪兄弟/卡拉洁

用逮捕恐吓卡拉洁以及“说服提图斯他被人玩弄了”这部分也应该不必多说,如果能说会道检定失败,可以选择“我打算告诉你一个关于金的故事”,然后开始编排金被卡拉洁迷倒后撒谎差点丢工作,还给金起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昵称,什么Kimothy还有啊Kimmo之类……金:是啊是啊像XX一样被play了,重点是这个“传说中的金“应该说出真相;而如果连续检定失败,似乎会变成金来主导推进剧情。

树立权威的部分也不用多说,这里如果争强好胜检定失败的话可以选择“make a point”,忽悠金把枪借给你然后吞枪(真扣下扳机是会gameover的,记得存盘),这里金会努力给哈里的迷惑行为打圆场(老辛苦了,此后会把你叫到一边去谈话,如果在谈话中选择“那她为什么离开了我”会连减2点评价,而其他选项都只减1点……

还有一点是,如果在卡拉洁那里意识到她受过特殊训练,然后和哈迪兄弟谈论她对门枪手精选集的态度,可以选择“她受过特殊训练”,金迅速接上:是的,他的意思是奥兰治文学,女人总是在阅读,对吧?同舟共济:警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电子腕表。受过一个未知的外国机构的心理和肉体训练,我注意到了,你也注意到了。只有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5)忽悠普莱桑斯

忽悠普莱桑斯打开诅咒商业区失败,哈里就会谎称自己是私家侦探,而金会及时跟上,自称搭档“John Shao”,如果过10点(技能需4点)博学多闻被动检定,能意识到Shao是西奥的古称;两人在此处配合十分有趣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而如果二次检定失败,哈里会索性口胡他俩是犯罪同伙;如果忽悠成功的话,金会掏笔记本想着给你加点“notes”,但如果真的选了“不信你问警督啊”,金(正在走神有点慌):呃……我可以向您保证他在这个领域名闻遐迩

6) 对付乔伊斯

初见乔伊斯之前如果和骷髅头辛迪对话,金会和哈里商量由哈里来主导对话;在和乔伊斯见面后,金:我的同事将主导这次询问,他正在从一次不寻常的发病中康复…… 此时过一个能说会道(10点,技能需4点)被动检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甚至还有些恶作剧。这是一种战术(*此处嵌字有失误,需看英文才能发现),如果再过一个反应速度(10点,技能需4点)的被动检定,能看到金比流星还快地朝你*wink*了一下

7)不知道怎么罚盖里钱

(触发条件不太明确,可能是没有拿警察手册或是拿了手册没有好好检查罚款单的部分)

在罚盖里钱的时候,哈里有可能会说“我想罚款,但不知道怎么罚”,然后金会无缝衔接,直接写好罚款单并罚盖里50雷亚尔


  • 对哈里的纵容:

1) 女工人

和女工人对话的时候,坚持追问她家里有没有人失踪,会被她说“你有点像只凤头鹦鹉”,金:我同意,但是凤头鹦鹉变成这样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所以此时此刻您还是满足他比较好

2) 灰域司机

追问灰域司机关于灰域的事,在金试图阻止后,选择“得出存在主义结论”,金:我就是不希望你想到这个(叹气),结果转脸就对灰域司机说:my partner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灰域里从事运输工作,灰域司机:*your partner*看起来像个白痴

3) 自称马佐夫

首次调查褴褛飞旋后院的垃圾桶时,选择去和加尔特拿钥匙,过一个极易难度(7点,技能需1点)的能说会道检定,便可以问他“不觉得这样太冷酷了吗,连你的剩饭都不留给穷人?”(选择此项康米倾向会+1),被加尔特回怼“你是谁,马佐夫吗?”,此处必须回答他“也许我就是马佐夫呢?”。

接着去岬岸公寓,找到门右边墙上画着倒五角星的房间,过一个能工巧匠的白色主动检定,用切链钳剪开门锁,调查里面的马佐夫胸像,即可对金说“你得承认,我和马佐夫确实有惊人的相似之处”,然后让金迁就你一下,金会十分认真地调查胸像并提出各种反驳,但你可以胡搅蛮缠,哪怕承认和他有某些特征不像也仍能在对话中坚称自己是马佐夫,最后金十分无奈:行吧你赢了,你就是马佐夫,我不care


  • 争强好胜:

1) 让他说自己的秘密

和金说话,选择“我想谈谈‘你’”,然后选择“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并且穷追不舍,便会遭遇到金著名的眉毛控制法(喂 【2022年2月15日更新,此处作废:此处会有争强好胜的被动检定,但检定无论成功或失败结局都是无计可施,只是台词略有区别】根据游戏在2022年初的更新,如果能够通过一个争强好胜被动检定(极难,难度14点,即技能需大于8点),则可以在眉毛大战中胜过金,并得知他的秘密。

2) 看明信片晕倒后不肯喝水

金喂水的时候选择“不我不想喝”,金:和我争辩是没用的,快喝

平心定气:的确没什么用,他在行使平时不怎么使用的权威

金:你两天没喝水了,你知道人不能只靠酒精活着吗?

此时过一个能说会道的被动检定,可以跟他说弗兰考格斯时代的水质太差只能喝酒,而如果取得了“镁基生命体”思维,还可以跟他说自己现在是镁基生物,不过都会被无情反驳2333

(*如果晕倒的时候金不在身边,选项里会多出一个“你回来了”,追问下去会得知他接到报告说有警官在马丁内斯晕倒后想到是你就赶回来了,并且今天余下的时间都会跟着你)

3) 说自己是人渣不配碰羊羊

这里也没啥好说的,就……选了会很有意思,“把你该死的脸靠到羊羊上”(但不会减评价)

4) 在双胞胎面前说他们的父亲自鲨了或自己该去自鲨

会被金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一下(并评价-1)

(*和双胞胎对话的时候如果选了“你们看起来一模一样”,会把天给聊死,金(显而易见非常高兴):你不擅长应付小孩 如果不服气地反问“那你又怎么样呢,孩子王?”,金(咧嘴一笑):也许我是呢?;在诅咒商业区检查冰箱便条的时候,如果选“不知道这个小盲流是谁”,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你都不知道该从何猜起吗?有小混混PTSD但其实擅长对付小孩子可能还偷偷引以为荣的老金

5) 哈迪兄弟提到卡拉洁时从容自若检定失败

这里从容自若检定失败后金会有话跟你说,如果在对话中选择“我没有rape她”,金会低沉而平静地问“你的意思是……你*rape*了她?”,此时过一个极易难度的疑神疑鬼被动检定,会感到胸腔里仿佛开始结冰,后颈也冷汗直流;(老金的审讯技巧恐怖如斯 而如果选择告诉他“卡拉洁知道我在昏过去之前做了不少疯狂的事”,金会进一步追问,此时过一个内陆帝国(10点,技能需4点)的被动检定,会想到“这就是被*审讯*的感觉吗”;在对话结束时,没有告诉过他实情的话会被他说你非常“不专业”并连减2点评价,但如果老实承认想要勾搭她或者她听到过自己之前动静的话,金反而会在对话结束时告诉你“我们会没事的”,同舟共济:你因为他的保证而感到坚强起来,一切都会好的(士气+1)

5)法O斯支线最后坚持自己是破冰者

这里也没啥好说的,做完法O斯支线会自然触发(可能需要一定的标新立异来标榜自己是破冰者),只要坚持说自己是“破冰者”,最后就会遭遇金的无情训斥并士气-1,HP-1

附:唯一一次金被怼倒似乎是在加尔特那里,为了哈里的欠款(老金你怎么这么好啊……),当然这里金可能顾虑到RCM的形象问题没有选择用权威压人,但加尔特的确如艾弗拉特所说,“是个人物”2333


  • 有点生气又装不生气地隐藏真心

1) 艾弗拉特说他站哈里

金在游戏里对哈里直呼其名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一处在艾弗拉特那里,当艾弗拉特说“你也是,警督——你知道,我挺喜欢你的,不过我最喜欢的永远不会是你,我是Harry-guy,我站Harry”(明显是意图挑拨),金(转向你):我们在这儿还有其他事吗,Harry?(虽然老金肯定知道这是艾弗拉特分化他俩的策略,但大概就是忍不住有点气鼓鼓

2) 得知猪猪女侠的情报

“猪猪女侠”这个词实际上和游戏中警察的蔑称“Pigs”是一样的,艾弗拉特:她自称“Pigs”,金:我觉得挺神清气爽的,终于有人愿意自称他们是“Pigs”了,同舟共济:其实听起来挺糟的,但我们不能让他得意

3) 弹球

在谈论弹球时询问金“你是不是不喜欢弹球”,金:哦,我可喜欢了,谁不爱弹球呢

4) 领带说话

做“烈酒永不朽”任务,将领带塞进瓶子里之后,金会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如果此时回复“我的领带最近一直在跟我说话”→“你太保守了,不能理解”,金(转身离开,声音里带着虚假的悲伤):一个男人和一条会说话的领带之间的关系?不,我当然不能(此处并不会减评价,可以放心选择);不过如果诚实地和他说明情况,他反而会感谢你告诉他这件事,说这一定很不容易


  • 偷东西检定失败

在书店偷东西的时候,如果是偷书检定失败,会被金发现并阻止但并不会减评价,但如果试图偷那张0.9雷亚尔的明信片失败,评价就会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便宜的东西都想偷,让金觉得哈里有点过分了……


  • 哄骗(?金吃东西

1) 加斯顿的三明治

和加斯顿对话完毕后过一个能说会道的主动检定即可骗来他的三明治,然后在菜单栏中选择“互动”就可以选择邀请金一起吃(也可以选择给雷内但会被骂,然后雷内会把三明治还给加斯顿)。邀请金吃的时候,如果作死把三明治在他嘴边晃还发出飞机的声音,会被他一巴掌打掉,但如果忽悠他“这是为了增进友情”就能成功。

2) 盖里的无麸质馅饼

想得到盖里的无麸质馅饼相对比较复杂,需要连锁被动检定。在和盖里谈话的时候,首先需要保证此时标新立异小于6,否则对话会自动走向燃烧犀牛;选择询问“你也是神秘动物学家吗?”,然后过一个12点(技能需6点)的争强好胜被动检定,可以继续往下追问,坚持追问下去,途中再过一个12点(同上)的钢筋铁骨被动检定,可以和盖里索要这个馅饼,等回到褴褛飞旋之后再次和盖里对话,就能得到它,然后在菜单栏里选择互动,就能拉着金一起分享。


  • 给金的一点小惊喜

1) 和莉娜谈论善良绿人猿

(游戏刚开始时查看房间门外墙上的日历,得知现在是51年3月,然后去和莉娜对话,回答正确现在所处的时间,莉娜便会奖励你一支绿人猿笔;此后过一个循循善诱的主动检定,说服莉娜和你谈论神秘动物,便可以询问这支笔上的绿人猿;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太早拿到这支笔,就无法触发“和金借笔”的剧情,因此请慎重考虑触发时机

在和莉娜谈论善良绿人猿时,如果选择“我很确定金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金会又惊又喜地看着你(然而并没有加评价x);

而如果选择“我就知道金不是人类!”他则会不太高兴,拐弯抹角地说莉娜把哈里弄糊涂了,大约是疑心他们俩在歧视他;但实际上这里哈里是被冤枉的,如果金不在场而没有打断他,让他能继续说下去的话,给出的三个选项全部都是彩虹屁,分别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性格缺陷,没有人类能这么完美”、“他太酷了,彻底的遗世独立”以及“像他这么出众的人……根本不该属于这里”,可惜啊,老金没听到哈里的真心话(一边爆笑一边捶胸顿足

2) 和汤米谈论诗歌

和货车司机汤米谈论诗歌,过一个标新立异的白色主动检定,便能够现场作诗,汤米会高兴地评价说“对于警察而言,这水平相当不错”,而此时如果过一个中等难度(10点,即技能需4点)的同舟共济的被动检定,能够看到有一位警察正在准备印刷未来主义者的杂志,此时选项里会多出“每个机构中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我相信我们尽力了(注:大约是指尽力创造了一个包容各种个性的环境)”,此时金会沉默地看着你,眼中带着探究微微点头并评价+1。


  • 大领主:

在书店里花费12雷亚尔可购买“大领主”桌游(另一个25雷亚尔的桌游是威勒尔补充包,买来后无法游玩,只能拆出骰子和康米士兵小雕像),与该道具互动完成后可以进行循循善诱白色主动检定(失败后不会锁,可以连续尝试),说服金一起游玩,连续两次检定失败后,第三次哈里会拿出杀手锏卖萌“求你了,喵~”(*此处对应英文为puh-leeeeze);

说服成功后,金会询问你规则是什么,如果选择“就随便玩吧”,金会要求查看说明手册,此处的描述为“你几乎跟不上他翻页的速度”,智商碾压哈里的老金

如果想要赢得游戏,那么就要集中完成契约,在中途不要介绍drugs给金的工人,最后也不要选择贸易战,直接选择“查看胜点栏”(*此处翻译有误,正确翻译其实是“建造胜利之柱”);

如果想要赢得金的好感,那么就专注于回馈或培养工人,并告诉金“你教我说胜点是随心所欲的,所以我决定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来游戏”,金会似有所感并评价+1;

如果想要听金的名言,那么就在游戏的最后选择与金进行贸易战,必然惨败,并收获名言“Never fuck with Kim Kitsuragi”。


  • 几个印象深刻的毒舌

1) “老练”的哈里

最初见到金的时候不要穿绿色外套,然后选择询问金“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金会回答说“41分局说派了他们最老练的警官来,你看起来显然很……老练”,这里的“老练”原文是“seasoned”,这个词疑似双关,因为它除了老练之外,用在烹饪上还有撒料给食物调味的意思,“加了料”的哈里是个啥样大家都懂……(此外如果啥都不穿在身上找警徽,描述会从“在口袋里翻找”变成“在内衣里翻找”,画美不看)

2) 撬坤诺家门

接下和坤诺平分一“公斤”drug的任务后,去岬岸公寓,过一个白色能工巧匠检定,用切链钳剪坤诺家的门锁,此处如果检定失败,金(微笑):被链条难住了吗,officer?

选择“那条链子一定是超级钛合金链”,金:没错,这种公寓里的门用的一定是超级牢固、超级昂贵的链子

选择“打包这种烂钳子的明明是你(甩锅)”,金(带着殷勤的微笑):当然officer,是我的RCM惯例不好,最近刚分发的钳子必有问题

但如果老实承认自己手不够灵活,金(惊讶地扬起眉毛):Well...no. I guess not. (敲黑板,在老金面前要扮猪吃老虎各位记住了吗(喂

二次检定剪断链子之后,能工巧匠:你终于克服了钛合金的威胁

3) 进入诅咒商业区,选择“如果这里没人来是有原因的呢?”,金:没错,因为它关门了

4) 康米支线闻金的气味后说他是汽修工,会被回怼,回复他“这是恶意中伤”,金:对不起,没忍住

5) 道德支线从工会办公室拿收发器,过一个标新立异(10点,技能需4点)被动检定,可以对收发器做出评价,会有相应的警察类型加点,如果评价“可靠又谦逊,是我喜欢的那种收发器”,金:没错,“可靠又谦逊”这种话形容你*正合适*;和静风舰联络时,如果问通讯员生活和工作的平衡怎样,然后选择“我是工作狂”,将能听见听筒里传来金的一声嗤笑


  • 哈里丢人现眼的时候拿笔记本做挡箭牌

1)首次和莉娜对话,回答完问题后问她“我做得怎么样”,莉娜会如实告诉你情况令人担忧,金:长叹一声把脸埋进了笔记中

2)和乔伊斯谈论大革命,问乔伊斯“你是什么”,乔伊斯回答说“我是禁忌沼泽的下界生物”,并问哈里她是否值得被原谅。此时选择“我原谅你,但只是因为你很有魅力”并过一个食髓知味(10点,即技能需4点)被动检定,可以问乔伊斯:“wannna...f**k?”(大草,但会被乔伊斯轻巧地转移话题,而金轻咳了一声,全神贯注地看着笔记本(默默评价-1)


  • 恐吓种族主义司机

疑神疑鬼检定失败:“单独谈谈”之类的说法会被司机扭曲成某些暧昧的意思,如果糊里糊涂顺着他的意思讲,金会看不下去然后直接说enough把你拖走

检定成功:金:我们去看看那辆货车吧,通情达理:看样子你让他的肾上腺素也升高了

(后面敲货车玻璃的时候如果检定失败,选择说抱歉或者再试一次,金会在自己动手砸玻璃的时候有个short warning,但如果选玻璃是抗震的甩锅,就只有little warning)


  • 西姆斯科汽车拖拉机

骑马雕像附近一辆棕色的车,首先点击这辆车上的绿色标记查看,然后当博学多闻达到6点时停留在附近,哈里头上即会出现博学多闻的蓝色检定球,点击检定球便可就这辆车的情况与金进行对话,过一个容易级别的强身健体被动检定能够得知这辆车的原型是拖拉机,也可以讨论曾经围绕同款车而出现的谋杀案,最后可以和金谈论这辆车的涂装颜色。


  • 产能过剩的荣誉腺体

谈论过约5次“荣誉”(例如对莉娜说“这是我的荣幸”或选择“不要做某事,这是不荣誉的”选项等,以及在罗斯马雷处买医用酒精时,选择提醒他是300雷亚尔而不是3雷亚尔,提醒后仍可和他还价,因此并不影响后续任务),且需要4点以上争强好胜方能开启。

如果当着金的面满足争强好胜提出的要求,评价会-1,但此处四个选项金的反应都非常非常有趣,看到哈里的迷惑行为时有点惊恐(?的配音也相当到位,推荐一定要试一试;如果拒绝争强好胜则会拿不到思维,如果不希望评价降低则可以选择独处时开启。

(*此处的笑点极其恶趣味,可能只有英文+爱沙尼亚发音规则才能get到,爱沙尼亚语发音的anal/anus发音与英文honour/honours发音相似,且后面争强好胜还会说“警督是个高尚(noble,此处的noble可能和knowable也有谐音的意思)的人,但他不像你我一样了解honour”,联想到到金的性向,恶趣味简直突破天际)


  • “不卫生”

金在反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似乎会用“不卫生”作为借口,譬如:

1) 门铃幽灵支线,按了褴褛飞旋而无人应答时,过一个12点(技能需6点)的疑神疑鬼被动检定,将可以选择“亲吻门铃”,金:不太卫生

2) 和罗斯马雷买思必得,金:这很不卫生(评价-1) 罗斯马雷:这玩意干净着呢!

3) 见上条,产能过剩的荣誉腺体,选择其中某个选项时,金:在我看来更像是个人卫生问题


  • 睡垃圾桶结局

这部分其实不能算是和金相关,但确实值得一看。第二天无论是否凑足房费,晚上去告诉加尔特没有足够的钱,接受他给的“免费”住处,就可以解锁睡垃圾桶的选项(真睡下去是会gameover的,请记得预先存档)。如果去睡垃圾桶的时候金也在旁边,他不会阻止你,但所有的动作都仿佛濒临失控破防的边缘,个人是觉得逼着他旁观这一切甚至还要他跟你互动大约是整部游戏里能对他做的最残忍的事……


  • 教堂蹦迪

邀请金跳舞时,过一个10点难度的故弄玄虚被动检定,则可以发明“代号31”并用这个代号邀请金跳舞,此后选择“我是卧底!”,然后选项里会出现“紧急情况请求支援!含金量不足!”,选择这里金会有一点点微笑起来,后面红色检定时也会有+1调整值出现,就很可爱

邀舞失败且拒不道歉会被怼得很惨(但我觉得大概没多少人能硬着头皮选下去

 

  • 道德支线/收发器挑战/喜欢的球队/身高问题

游戏新增的4条ZZ倾向的支线中,与金关系最为密切的可能就是道德支线。本支线的主要内容已有其他老师在B站录屏上传,相关剧情及检定条件可参照该录屏,不再多赘述,此处仅补充一些额外的细节内容:

关于翻译错误:道德支线里数次提到所谓“熵化现象”,其实这是误译,虽然entroponetic这个词原文的确有熵的意思,但在极乐迪斯科的世界观下,这是个专有名词,指“灰域学”,所以文中提到的“熵化现象”等等指的其实是灰域现象,这条线的内容也和灰域支线的完成度紧密相连。

开启道德支线:参照警察手册中的数值,将道德主义倾向堆到4以上(多选择倾向于“缓慢且稳定地进步”的选项),第三天在入睡后通情达理会出来说话,选择追随“平稳的进步”即可进入道德支线。

进入道德支线之后,首先按照提示和金对话,金会建议你去找吸烟男打听“周日朋友”的去处。打听完毕后可以在有行刑墙的大楼右侧、靠围栏的位置找到他(太早或太晚时可能不在;如果在比较正常的时间段还是找不到,则建议先去完成教堂灰域的支线)。

(*一个很有趣的小tip:在和周日朋友对话时,他会自称“我现在不在这里”,【2022年2月15日更新,此处已作废如果此时不能通过一个五感发达(容易,8点,即技能需2点)的被动检定(再次强调是不能通过,即技能最高只能有1点方能触发),】,如果此时通过一个五感发达(容易,8点,即技能需2点)+一个内陆帝国(挑战,12点,即技能需6点)的被动检定,选项中会多出“伸手去触碰他的幻象”,哈里伸出手,然后摸到了周日朋友……的胸,手感是solid且fleshy(大草),周日朋友会吓得连法语都蹦出来了,金也会问你在干什么,哈里(无辜):他说他不在这里,所以我想看看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此处已作废:所有的道具和思维全部利用起来可以减掉4点五感发达,其中思维总共可以减2点,分别是“正经的艺术学位”和“遥视者部队”的研究临时加成,其中遥视者部队需要在首次检查褴褛飞旋垃圾桶时和金在一起,并过一个内陆帝国被动检定,错过就拿不到了,所以保险起见,如果想看此处剧情,一定要把五感发达控制在4-5以下)

找到周日朋友并得知需要联系联盟的静风舰后,回到教堂去找苏娜或诺伊德求助,二人路线互斥,求助其一之后便不能再问另一个人,所以请决定好要找谁之后再去对话。在对话中,TA会指出需要找到一个收发器才能进行联络,此时金会说“别想从我的锐影上拿”,并炫耀他的动力波收发器,此时可以选择接受金的挑战(说好不喜欢尿尿比赛的呢老金!在这个任务中,共能拿到3个收发器,分别在工会等待室、露比的货车拆下以及鸟巢罗伊处120雷亚尔购买,其获取不互斥,机器质量也依次由低到高。每得到一个,就能进行一次挑战对话,如果想要看全,就建议按照质量由低到高的顺序入手这些收发器,因为一旦入手了高质量的收发器,再去取低质量机器,挑战对话就会消失。至于如何准备120雷亚尔,除了去找扭曲光线的富豪外,也可以参照后文中轮毂盖及bug相关。当得到120雷亚尔的机器会有两个选项,选择问金:你在嫉妒吗,再过一个中等难度(10点,技能需4点)的鬼祟玲珑被动检定,会意识到他的嫉妒已经藏不住了(噗嗤 另一个选项也很酸葡萄,不过这两个选项互斥,所以如果想要看全,请务必在存档后再买收发器。

另外我云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剧情,如果走坏警察路线,在拿到收发器后询问金“你觉得我能联系上联盟吗?”会被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怼道:“你能联系上联盟,而我能再长高10厘米去做Stormers队的侧翼”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这里侧翼的原文是flanker,我不太懂球类运动,查了查flanker似乎通常是指是橄榄球中的位置,而比较好的侧翼平均身高大约在1米89-1米92,体重约100kg……如果套用这个标准的话金身高应该接近1米8(?,但这个体重,呃……

获得收发器之后便可以去教堂找苏娜或诺伊德正式开启任务,不过在和他们对话之后,最好确认一下身上有没有酒精或氨,氨可以去弗利多购买;此后的流程就如B站的录屏所示,其中需要过16点能工巧匠及15点通情达理两个红色检定,尤其是通情达理检定关系到任务的成败与否。

能工巧匠失败的话基本上无伤大雅,不过建议如果走这条支线,千万不要获取“反物质小分队”思维(通过踢打各种物体获得),否则会在这里有比较强的负面调整值;

而通情达理红色检定失败的话,任务也会随之失败,不过有趣的是此时如果曾经辱骂过其他女性角色为whore、或是过一个13点(即技能需7点)的疑神疑鬼被动检定,将可以选择辱骂静风舰通讯员为whore,然后在飞船飞走后,选择问金“女人啊……我说得没错吧”,会非常难得一见地遭到金狂风暴雨一般的毒舌训斥(会减士气所以务必准备好药物),而且我还云到一部分内容(不敢确定100%能触发,但可信度非常高,晚些时候我会自己验证):如果此前开启了教堂邀舞失败的剧情,再过一个平心定气的被动检定,会感觉到金跟那时候差不多生气;而如果此时走了坏警察路线,金最后还会说“最糟的是,我和你相处得越久,就感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你(捂心口!),这部分剧情与评价点数完全无关,而且会一下子掉3-4点评价,想挑战坏警察点数、想感受被老金直球辱骂的抖M们绝不容错过2333

除了教堂灰域支线之外,也建议去完成门铃里的幽灵支线,并且在成功建立2mm空洞理论后和苏娜谈论这个问题,就能获得关于灰域串扰的提示。此后如果在金不在场的情况下进入道德支线,并听见“金”的声音,哈里将会自行询问苏娜“这也是一种灰域串扰吗?”,而苏娜就会告诉你恰好听见金的声音的几率极低(而如果没有完成这个事件,就只能在苏娜告诉你可能跟灰域串扰有关后感应到她的不安,但不知道为什么)。

此外,也建议把同舟共济点高一些(推荐7点),以便感应金的想法和情绪,如果金不在场,能够感应到他在小咖啡馆里看报纸,看到Stormers队又输了还会摇头(大概是Stormers的球迷?),而如果内陆帝国达到10点,将可以准确猜中静风舰通讯员的名字。


  • 雇佣兵审判后金曾经去确认尸体:

如果完全没有和雷内及加斯顿讲过话,在触发雇佣兵审判后,再次经过两人玩地掷球的弹坑时,会发现他们都不见了,此时哈里头上会出现内陆帝国的紫色检定球,选择: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样了,没有被杀害吧?金:他们没有。相信我,我看过尸体了。

(*根据解包数据,此处也有无法触发的隐藏对话,该对话的触发条件是哈里在检查铃兰时,意识到可以去问雷内,选项中就会多出“糟糕,错过了,我本来还想问他们这些铃兰的事”,然后老金委委屈屈(并没有):“Don't beat yourself up about it. I think I gave you a pretty exhaustive answer about those flowers and what they mean”。但如果想要意识到可以问雷内,就必须曾经和雷内说过话,一旦和雷内说过话,加斯顿就不会消失,触发以上对话的大前提将不存在,所以这是无法实现的死循环)


  • “先进的种族理论”相关

跟测颅拿这个思维的时候,过一个同舟共济的被动检定,能感应到金在想:我是否有点担心他会把这些*当真*?是的——他总结道。我*确实*在担心。

但不必担心的是,内化这个思维并不会减金的评价,相反,如果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内化完这个思维再去找测颅对话,可以选择自己正在坚持戒酒的选项,坚持选择若干次后金会把你拉走并评价+1,所以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内化。


  • 三人约会

邀请莉莉恩约会的时候,尽管金在场时会有-3的检定调整值,导致成功几率相当低,但实际上是可以邀约成功的,而且成功后将变成三人约会,莉莉恩会坚持要求金也跟着一起去,当然主要是为了盯着哈里不要做出什么迷惑行为……在约会的时候金也实际不会参与,只会站在离两人有一段距离的电波塔下监视而已,但……毕竟这算是唯一一次名义上和金约会(?的机会,能把握的话就试试吧……


  • 轮毂盖相关

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的部分:第一天要赔给加尔特钱,如果到了晚上10点还没有凑齐这笔钱,金会有话和你说,先和他对话,然后去找加尔特,金会说车里有东西给你,然后将收缴来的轮毂盖交给你,拿去当铺之后即可凑到钱。

没多少人知道的部分:如果想要最多钱,在拿到轮毂盖后先不要去当铺,去找乔伊斯,跟乔伊斯要钱,平心定气白色检定成功后可以要到正好足够的数额,此时如果再去当铺当轮毂盖,金不会有任何动作,也就是说200雷亚尔全部都归了哈里(不过这个方法过于缺德所以我从来没用过,一开始是想测试能不能触发归还轮毂盖的剧情,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而如果先看了轮毂盖,但没有拿,此时再从乔伊斯那里要到钱的话,金会表现得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很舍不得啊……

附注(利用bug刷钱的方法):

第三天开了渔村地图之后,去旧鱼市,门口的蓝色垃圾桶里会有一个瓶子和一点小钱钱(我遇到的是从0.18-0.33雷亚尔之间浮动),不要装备塑料袋,只把钱捡走,在下次刷新地图的时候(快速旅行不管用,要开门关门的才算),里面的钱就会重新刷出来,最少只要往返2100多次就能买到那个路灯了呢,这样一想简直充满了希望!(喂(好吧买路灯实在太勉强了,但是路过时记得薅一把或者刷正常价格的物品还算在接受范围内)需要注意的是,后来刷出来的钱数会和第一次刷的保持一致,所以可以在第一次调查垃圾桶之前存档,刷一个较高的数额来。



下篇请走:

https://birkin98.lofter.com/post/1d8234be_1cd0c9080

Sinister Six

2025年了还在搞彬诚

其一,现在北京的酒吧终于有格兰菲迪了,他格兰菲迪给你白夜多少钱,Bulleit敢不敢出双倍。

元大都遗址公园变化不大,小月河我是真不敢认了。

其二,我这么多年都没弄明白海淀和丰台的交界线。西客站算一个,莲花桥算一个,玉泉路算一个,好像是这样。但其实我也好多年没分清长椿街和长春桥。

所以我老觉得赵二狗活动范围从蓟门桥到人大双榆树到花园村莲花桥,也就是制霸西北三环。

孩子辛苦,这一条三环高峰期得多堵啊。

去年一年我真是啥都没干,人生的2024空白一年。今年不能这样了。

其一,现在北京的酒吧终于有格兰菲迪了,他格兰菲迪给你白夜多少钱,Bulleit敢不敢出双倍。

元大都遗址公园变化不大,小月河我是真不敢认了。

其二,我这么多年都没弄明白海淀和丰台的交界线。西客站算一个,莲花桥算一个,玉泉路算一个,好像是这样。但其实我也好多年没分清长椿街和长春桥。

所以我老觉得赵二狗活动范围从蓟门桥到人大双榆树到花园村莲花桥,也就是制霸西北三环。

孩子辛苦,这一条三环高峰期得多堵啊。

去年一年我真是啥都没干,人生的2024空白一年。今年不能这样了。

考拉戰士

【牧仙】人類高質量隊友

※牧仙擦邊球
※有年代bug
※敬稱直接採日文書寫
※除了OOC就只剩OOC的怪東西

  

  

  

  

00 田岡茂一的憂鬱


我田岡茂一,41歲,見過了無數的球員。


我敢說在神奈川沒有教練比我對球員付出更多了,帶隊成績是一回事,能力不足的地方必須得承認,但我說的是心意上的問題!我對球員也許有錯估的時候,但面對個性和能力各異的孩子們我一直在努力修正訓練方針及成長環境,總是想給他們最好的。當然,不只陵南,如今我以監督的身分來到秋季國民體育大會的神奈川聯隊裡,也必須一視同仁的對待其他隊的隊員。


在此之前,我以為我看過的球員種類已經足夠我應付這一批牛鬼蛇神,但我還是太天......

※牧仙擦邊球
※有年代bug
※敬稱直接採日文書寫
※除了OOC就只剩OOC的怪東西

  

  

  

  

00 田岡茂一的憂鬱



我田岡茂一,41歲,見過了無數的球員。


我敢說在神奈川沒有教練比我對球員付出更多了,帶隊成績是一回事,能力不足的地方必須得承認,但我說的是心意上的問題!我對球員也許有錯估的時候,但面對個性和能力各異的孩子們我一直在努力修正訓練方針及成長環境,總是想給他們最好的。當然,不只陵南,如今我以監督的身分來到秋季國民體育大會的神奈川聯隊裡,也必須一視同仁的對待其他隊的隊員。


在此之前,我以為我看過的球員種類已經足夠我應付這一批牛鬼蛇神,但我還是太天真了,光是集訓第一天,我就被湘北的球員逼得多吃三顆胃藥。本來以為海南翔陽的人該成熟點吧,結果海南囂張的一年級根櫻木花道簡直不相上下。


為期一個禮拜的集訓終於結束,我們準備要踏上國體賽,但是我卻在集訓結束前一天晚上在宿舍裡撿到一個末拆封的保險套。



這這這…實在太不檢點了!這個宿舍裡只有球員、球經、教練和掃地阿姨會進來,期間我也沒看到有其他不相干人士進出,排除掉高頭看上了掃地阿姨的可能,我就只能懷疑球員中有人跟球經在談秘密戀愛了!


我氣呼呼地拿著保險套去跟名義上的總教練高頭說,他卻看起來不是很在意的搖著扇子,說那有什麽關係,至少人家還知道要戴套。


哎,這是戴不戴套的問題嗎?你這紀律不行啊!


難怪會教出清田信長這種沒大沒小的球員!比賽當前,應該是大家全心全意訓練的時刻,居然有球員還沉溺於溫柔鄉中,就算他心態上沒有放鬆,但是你看這個保險套!他們肯定有在做愛做的事!那生理上不可能不受到影響,這樣你還說不用管嗎?


高頭說行吧,那你保險套給我,我明天早上在巴士上問問是誰的。


嘖,所以我才說其他教練對球員都不上心啊。我們要做的是導正迷途的羔羊,不是抓犯人,你這樣在全部人面前讓一個青少年社會性死亡,他要是從此心態扭曲自暴自棄該怎麼辦?況且對象還是球隊經理,接下來國體賽大家還要朝夕相處好幾天,這不心態爆炸才有鬼了。


高頭舉手投降了,說這件事交給我全權負責,事後要約談要懲罰都聽我的決定。我滿意的點點頭。



要說神奈川聯隊裡受女孩子歡迎的人不少,我打算一個一個去問。掐指一算,就從看起來有色又有膽的藤真健司開始問起吧。



點擊那條規則進到跳轉頁面找對應文章




END



我已經把心目中最好的牧仙寫完了,現在我要開始寫一些怪東西了,應該沒有人會打我叭

綠鐵紅髮

【MS】再见小狗03

⚠️ △ 还没写到

0.3

「苹果。红的,黄的,绿的。」


舍甫琴科走进客厅的时候依旧是深夜,不过离黎明尚早,他将草环挂在内侧的把手上。屋里仅有一盏昏暗的灯,橙黄色的,成为唯一的光源,熏得让人有昏昏沉沉的醉意。可能是遗留的未散尽的葡萄酒的余香。河流流过,他踏入河流里。

他知道马尔蒂尼没有睡,兴许自己还存了一点他睡了的侥幸。那他将要度过的夜晚或许不会有那么漫长,其实也说不准。他收拢了黑色的皮夹衣,皮鞋踩在柔软的毛毯里。马尔蒂尼并没有坐在沙发上。他落地站在透明的玻璃窗户前,窗户并没有开,舍甫琴科依旧能感受到渗进来的寒气,也许只是玻璃上的白霜将融的余烬。...

⚠️ △ 还没写到

0.3

「苹果。红的,黄的,绿的。」

 

舍甫琴科走进客厅的时候依旧是深夜,不过离黎明尚早,他将草环挂在内侧的把手上。屋里仅有一盏昏暗的灯,橙黄色的,成为唯一的光源,熏得让人有昏昏沉沉的醉意。可能是遗留的未散尽的葡萄酒的余香。河流流过,他踏入河流里。

他知道马尔蒂尼没有睡,兴许自己还存了一点他睡了的侥幸。那他将要度过的夜晚或许不会有那么漫长,其实也说不准。他收拢了黑色的皮夹衣,皮鞋踩在柔软的毛毯里。马尔蒂尼并没有坐在沙发上。他落地站在透明的玻璃窗户前,窗户并没有开,舍甫琴科依旧能感受到渗进来的寒气,也许只是玻璃上的白霜将融的余烬。

马尔蒂尼听到他落停步的声音,微微侧过身。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蓝色的眼睛望过来。

舍甫琴科突然很想笑,他知道这很唐突,而他依旧感受到自己内在的喜悦,兴奋。一如他十年前站在这里。

“我想家了。”舍甫琴科这样说。

马尔蒂尼像是沉默了一会儿,或者只是凝视着他。他说,“这不是借口。”

对话好像也回到了原点。这盏灯点的让人昏昏欲睡,舍甫琴科想。他离去,回来,背离了什么,抛弃了什么。这在米兰人眼里是事实,他不能否认。

所以他去看马尔蒂尼,去看保罗。他不想辩驳什么。马尔蒂尼也不是那么轻易宽恕背叛的人。舍甫琴科想他有罪,在此受到审判。是司法还是信仰,这一点他分不清,或许什么都不是。他兴许应该坦诚一点,告诉保罗他经历的,无法忍受的一切。而有什么是舍甫琴科无法忍受的呢,他人无法想象,更无法相信。

他选择沉默,作为最后的辩白。

保罗看着他,用那双苍凉的眼睛。

马尔蒂尼说说出来。

“安德烈,说出来。”

舍甫琴科好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比很久很久以前更久。他逃课,翘掉了午后的测试,带着一个空空的书包跑到郊外的池塘边。他的同学说安德烈来吧,他的朋友说安德烈来吧。你会很快乐,很高兴。舍甫琴科那双薄薄的布鞋底踩在水边的淤泥,软软地凹陷下去。池边太潮湿了,仿佛轻松地就能叫他们滑落,而他们依旧不知疲惫的奔跑着。他只记得风吹过他耳边,湖水是白色的。

他回家的时候带着一身灰,校服也皱巴巴的。妈妈在厨房里做晚饭。父亲拉开门,舍甫琴科站在门边。他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问他在学校里好吗。

父亲抓住了他逃课的事情,或许只是嗅到了。

“安德烈。说出来。”

他说对不起,爸爸。他本可以撒谎,或者找个更契合的婉转的借口。但是安德烈做不到,他说对不起。这样还能保持一个诚实的面貌。

看着他的人是马尔蒂尼,又像是他的父亲。他是否也在鼓励自己诚实,坦诚一点。

舍甫琴科本该道歉,却被绑住了舌头。他张开了嘴巴,听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可能他永远也难以理明白。

很久违又漫长的沉默,马尔蒂尼始终耐心地等待着。

舍甫琴科,重新再一次去看他。踮起脚,好让地毯不要搔的他难受。然后小走了几步,撞进那汪他曾经未见过的湖泊里。马尔蒂尼微微弯下腰,把他接在怀里。舍甫琴科笑起来,用已经长长的头发蹭着他的肩膀。马尔蒂尼把他收好,手臂揽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手掌又往上探,温暖宽大的掌心贴着他的脖子,揉了揉。像是叫他放松,又像是叼着他的脖颈,要他冷静些,不让他做些多余的举措,比如试图逃跑。

“你快乐吗。”

靠在保罗怀里的时候舍甫琴科听他吐出这句话,并不算问句,只是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地温柔的语调,也不能拒绝。

他说赌马的时候。我记得你带我去赌马。

“那一天我很高兴。”

马尔蒂尼轻笑了声,鼻音从舍甫琴科的毛茸茸的金发落下,带着温润的气息。

是那一天值得纪念,那个数字值得纪念,那份幸运值得纪念,还是一切都值得他纪念。

松开的时候舍甫琴科才发觉他把保罗西装的胸口抓得皱巴巴。只能有些局促的,又像是诡计得逞的样子,缩起来肩膀,露出一个一如往常的羞涩的笑意。

马尔蒂尼索性把西装脱了,只露出白色的衬衫,袖口早被挽起来,平整服帖的箍在他的小臂上。

“丹尼尔睡了。”

舍甫琴科听懂了他的邀请。他也将自己的外套丢在沙发上。在准备上楼前,再一次拥抱了马尔蒂尼。这一次的体温更贴近。他们脸颊触碰的时候,舍甫琴科说,“Ciao.”

保罗则吻了他的嘴唇。

爱放在那里不痛不痒,但是会发酵,会生长。当祂成熟枯死的时候,挖开了,远离了,才发现密密麻麻全是空洞的气泡。

依旧是同样的房间,一样的不算宽的双人床。舍甫琴科进去之前想先洗个澡,马尔蒂尼没有拒绝。他捧着的那束尤加利的淡淡的苦涩味道被浴室里清甜的柠檬草掩盖,还略微有些酸,可只在香味上,尝起来依旧是满嘴肥皂,滑腻的,充满油脂凝固的感觉。

舍甫琴科在冲浴时依旧回味着马尔蒂尼与他相见的那个眼神,也包含着更早之前里卡多和他相遇时的眼神。他在马尔蒂尼眼中读到的不是抱歉。他不需要。而读到别处,他叹了口气,眉毛微微皱起来,像是不忍心一般。

很可惜。对舍甫琴科而言,这种情绪像是良久的漫长的毒药,渗入他的骨髓。他知道,却也无能为力。亦或者他本身,也是毒的一种。

浴室的热水冒着白烟,从他身上滑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冷了。舍甫琴科在水汽里突然有些透不过气,他扬起头,将浴室的窗拉开一个小缝,能让风透进来,透进他的肺部。

他很久没有想起基辅了。久到他都遗忘了他并不熟悉的语言。

舍甫琴科依旧光着脚,推开马尔蒂尼的房间。保罗赤着上身,摊着一本故事书。可能是要讲给错失的这个夜晚的童话。舍甫琴科进来时,他抬起头,烫金的书脊摊开在他手心。

“等很久了?”

“不,没有。”马尔蒂尼如此说。

可舍甫琴科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他从希望,到确信,用了太长的时间。

保罗曾把他们的关系比作爱情。那是对外宣称的,还是在某次晚宴上。因扎吉说我可不相信爱情,安德烈。马尔蒂尼则反驳,他说得问你,问问你自己皮波。

因扎吉像是自讨没趣地把酒一股脑儿倒在嘴巴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当他经过舍甫琴科身边的时候则凑在他耳边,用一帧甜腻的微醺的风告诉他,“他说的对。”

这是第一次因扎吉有些坦诚地透露自己的情绪,舍甫琴科知道他大概是醉了,如果因扎吉希望他如此认为,更多地是借着醉意。因扎吉在他离开前后都始终保持着一贯稳定且温和的态度,从一而终。如同他所说的并不信任的爱情。因扎吉就像那阵甜腻的,柔软的微风,抚过所有人的脸颊,送上一个短暂美丽的轻吻。爱情伴随着他,也无法将他采撷。

他们相似又不同,却能精妙的阅读彼此。舍甫琴科说他不确定自我。

“连坚定也让我犹豫。”这是他和皮波交换的。

他在北方偶尔也想起这些,不过在因扎吉以外,他会想是否马尔蒂尼在那一晚也像看透皮波一样看透自己。舍甫琴科不奢求他的训诫,他知道马尔蒂尼不需要他的道歉。在他人眼中马尔蒂尼难有的仁慈,并不是舍甫琴科想要渴望得到的。他只想保罗能不必那么温柔的,宽许他的一切。只要一点点,告诉他安德烈,这样不好,只要一点点。这样他就能像回到无知的,很久很久之前赤裸的年少,可以放肆的因为弄丢了一颗牛奶糖的糖纸大哭一场。

受苦是一种活着。

他躺在保罗怀里,带着还没有擦干净的水汽。他一如从前揽着他的肩膀。

马尔蒂尼说这是你自己,只是你得跑起来。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却用熟悉的躯壳把彼此包裹。舍甫琴科去吻他的嘴唇,吻他浅蓝色的,带上一点灰白的眼睛。他等待着保罗将他展开,就如同在那第一个夜晚。他暌违已久的进入。

他不想分心分辨这一切来的太迟或者太早。舍甫琴科向马尔蒂尼索取疼痛。渴求一种近乎撕裂的锥心刺骨的痛苦。当保罗的发丝垂在他赤裸的肩膀上的时候。他就凑上去吻他。

鼻子。眼睛。嘴巴。每一处都是他眷恋的地方。

有时候舍甫琴科需要缓一缓,把那隐秘的疼痛压在嗓子底下,他揽住保罗的脖子,粗粗地喘了口气。他像一张被绷紧的塑料薄膜,被撕扯着发出安静的尖锐。

马尔蒂尼则是抚摸着他的脊梁骨,从上到下,到尾椎。用指尖点下错落的,不轻不重的符号。舍甫琴科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更多的还是那双眼睛。

苍白的,荒凉的,如同基辅冬日下的一场大雪。

他恍惚的时间并没有很长,马尔蒂尼也没有给他太多的喘息的余地。他凑上那双深色的嘴唇,轻柔用力地探入他的口腔。从头到尾,里里外外,如同在搜索,确认。舌尖抵上他的上颚,舍甫琴科长大了嘴巴,试图让他更深一点,看的更明白一点。那是一个很长的近乎缠绵的亲吻。原本干涩的口腔变得黏糊糊湿哒哒,而湿漉漉的地方又不止一处。而舍甫琴科此时又像一条干涸的鱼,等待着从马尔蒂尼身上坠落的一点汗水。他难以言明这种喜悦,也难以言明这种自我。但是他终于,在离开基辅以后,第一次完全的接受了自己的身体。好像疼痛,等待,泪水,都是为了此刻填补他残缺的部分。

当马尔蒂尼稍稍退后的时候,舍甫琴科又抓住他的头发,像是用尽全力的呼吸,他把鼻尖凑在马尔蒂尼的鼻上。如所见的每一次火车站前的告别,亲吻,拥抱。舍甫琴科几乎缩起了脖子,紧抓住流逝的汽笛声,要把这一刻刻骨铭心地延长。

之后他又很快的松开马尔蒂尼,袒露一个满足的,羞怯的笑意。

爱是一场漫长又疲乏的情事,他被琐碎吞噬着。

舍甫琴科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做到这一步不可。至少他想,有一次和他交融,真正属于彼此。

情欲并不让他发疯,让他疯魔的是马尔蒂尼。很早很早他就知道,只是从未坦诚过。

一切结束后,他尚在余温里,舍甫琴科躺在床上,说想吃个苹果。

马尔蒂尼原本应该去冲个澡,但他仍然躺在舍甫琴科身边。他翻起了之前没有读完的故事。“你见过里奇了。”他问。

“是的。”舍甫琴科回答。

“你在等他?”

“那你在等我吗。”他用反问来回答马尔蒂尼。

对方只是点了点头,“你知道,安德烈。”

舍甫琴科凑了过来,靠着他的脑袋。和他一起读那张翻开的纸页。

“这不是给丹尼尔的。”

“是给你的。”

马尔蒂尼把书本合上,转头看向舍甫琴科,“你知道,我根本没在看书。”

“我一直在看着你。”

保罗的书合的很快,舍甫琴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在仓促的片刻读出那几句义大利文。但一眼就足够了,足够分辨彼此,足够确定契合。

他依旧蜷缩着身体,这一次并不是因为寒冷,也不是因为习惯。他枕着保罗的肩膀,抓着他的小臂,双腿叠起凑在他的小腿肚上。在将要结束的开始的同时,在那一刻他恍惚的意识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情绪。

他会比马尔蒂尼先老去。

舍甫琴科突然睁开眼睛,在看过马尔蒂尼之后他转过了身体,把手从他身上抽离,背对着他。

“你哭了吗,安德烈。”

保罗扶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的让舍甫琴科回头,本该湿润的眼眶依旧干涸晦涩。

“是的。”舍甫琴科说,“我很难过。”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语言。马尔蒂尼给他的只有相触碰的体温,以及他传来的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这正是最好的。不知道祂是因为罪孽才有了告解,还是为了宽慰创造了罪孽。

这一切都没头没尾,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的爱人。好像从来都是臆想,在混沌的巷子尾,有食物残渣腐败的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涸的污水,从中窜过的老鼠,有着比他更肥大的身体,叫声也比他明亮。

他没有踩住老鼠的尾巴,只能从砖瓦的裂缝里,抠出一点完好的,尚在发芽的嫩草。

舍甫琴科很久没有睡稳过了。这是长达三年,自那一夜之后第一次安眠。他曾经无数次挣扎着在梦里醒来。有人告诉他可能意大利人注定在伊斯坦布尔失败,可他来自东欧,谁把他变成了意大利人。他试图远离一些看清,却发现那从未远离过。

偏了。偏了二十公分。十公分还是二十?

射偏了。

他有时候想如果是桑德罗来是不是更好。只有一颗子弹。他远不如从前机敏,果决。他发觉自己开始犹豫。疏解疼痛最好的方式是疼痛。这不是一假话,他经历了三年的折磨,一遍遍的品尝他反刍后的汁水。他甚至强迫里奇面对他抛下的一切。

舍甫琴科想用什么方式戒断他,就像他饮下一杯尼古丁水,终于忘记了它。

他想,他犹豫,迟疑。并非出于信任,而是他看到马尔蒂尼立在他面前的背影,灰色的风衣,毛呢的,月亮没有那么圆,风也不算冷。按在扳机上的指尖在看到保罗扬起的发丝是,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颤抖。

他曾经从来不去设想以后,只是那一刻,他有骤然闪过一丝后悔的情绪。当一把刀不再锋利的时候,大多是因为他们开始担忧虚无缥缈的未来。过去那么告诫他,他也深知这一点。

舍甫琴科也是在那时候意识到了转变。

他明了自己的迟钝,但他更不能无法见到马尔蒂尼的衰老。是的,他正在见证他老去。

“跑起来,安德烈。”

舍甫琴科努力地,穿着不合适的球鞋奔跑到现在,却始终没有办法追赶上。

他听着鸟鸣声离去,听着风吹过,听到他自己驻足的声音,跑的满身是汗,睡得满身是汗。像是看了一个很长很满足的故事,腋下留有水渍的味道,舍甫琴科翻身,试图在格纹被上寻找电影名字。

他醒来时不记得什么,只有温暖的,苦涩的余温。

就像他抽了一支烟。是一个青涩的腐烂的苹果。


蒼雫

SIGN 第五章+后记

完结撒花。

===========================================

著者 EXILE ATSUSHI

译者 sona

校对 sona&Z


译文仅供交流学习,不可商用,不要以任何形式转载摘编。

翻译是二次创作,偏差错漏无可避免,喜欢本书请支持正版。

============================================

 

第五章 天雫


与命定之人握手


2018年春,我结束留学返回日本。

有一件事是我必须去面对、去解决的。

就...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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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 EXILE ATSUSHI

译者 sona

校对 sona&Z


译文仅供交流学习,不可商用,不要以任何形式转载摘编。

翻译是二次创作,偏差错漏无可避免,喜欢本书请支持正版。

============================================

 

第五章 天雫

 

与命定之人握手

 

2018年春,我结束留学返回日本。

有一件事是我必须去面对、去解决的。

就是与TAKAHIRO之间的问题。

 

在夏威夷和洛杉矶度过的一年半的时间里,自律神经失调症几乎没怎么发作。

自律神经失调症似乎难以根治,一旦患上就会伴随一生,因此现在我也偶尔会出现类似的症状。

但真的只是偶尔,症状也不像从前那么严重。既然知道了该如何应对,问题就不大了。将其视作身体发送的信号,提醒我累了就好好休息,反倒算是好事。

还有另外一件好事。

我看待事物的角度,和从前在日本时不一样了。

只要变换角度,事物的形态就会截然不同。道理再当然不过,但亲身体验过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就能弄懂很多事情。

看待事物的“美国方式”与“日本方式”。

随着视角从片面转向多元,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再像从前那样烦恼于自己是什么人了。

我是佐藤笃志,也是EXILE ATSUSHI。

我EXILE ATSUSHI的那一部分濒临崩溃,但对此,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我对HIRO的看法也变了。

我把HIRO视作年长的大哥,或者说养育我的家长。但仔细想来,EXILE成立的时候他才32岁,远比现在的我年轻。那么年轻的他,却从那时开始一直为大家着想,牺牲了自己。

这次去留学,又给HIRO添了多大麻烦呢。

和HIRO相比,已经年龄不小却没有自信引领大家、还说着丧气话的我又算什么。我也必须担起一部分对后辈的责任。

一旦下定决心,很多事就一目了然了。

 

所以我必须与TAKAHIRO和解。

为了重启EXILE。

我必须为那时没能理解他的心情道歉。

即使已经非常清楚,可留学前的小小不和就如同卡进喉咙无法拔除的骨头。我担心,可能不管我怎么做都于事无补了。

在夏威夷时,我甚至读了释迦牟尼的教诲。我想,如果多少了解一下圣人的心情,或许就能知道该如何向他靠近。

为了彼此,为了EXILE,以及为了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但我也没法轻飘飘地向他搭话说“要不要喝点酒?”,“一起吃饭吧。”


然后,EXILE的复活之日近在眼前。我听说TAKAHIRO粉丝俱乐部限定的演唱会“道之站”要在岐阜举办,我看了自己的日程本,觉得就是那天了。

我没说要去,也嘱咐经纪人不要告诉他。

那一天,我在会场的最后方听TAKAHIRO唱歌。我想自己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演唱会结束了就离开。看着TAKAHIRO的脸,我心想稍后再决定去不去打招呼。

我来的会场能坐下1500人。活动已经开始了,我感受着比起exciting更接近于nervous的紧张,轻轻推开会场的门。

台上是认真地唱着EXILE的歌的TAKAHIRO。

我知道,他是真的郑重地、视若至宝地在唱。

一瞬间,我感动得快要流泪。

于是,我请求工作人员。

安可的时候,让我上舞台……。

到了正式演出的最后一首歌,工作人员过来叫我。

安可的欢呼声中,TAKAHIRO笑着挥手登上舞台。我在对面的舞台旁注视着他的身影。

他真努力啊,已经成长得这么优秀了……我发自心底这样想。

我不是在摆前辈架子。TAKAHIRO是经普通征选突然成为EXILE的大明星,所以一定有过这种苦恼。

不,我想起自己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的苦恼。

我找准MC中的时机,向舞台中央走去。

时隔一年半,与他再会。

“TAKAHIRO,好久不见!”

“哇,ATSUSHI。好久不见!”

TAKAHIRO惊讶得睁圆了眼睛,那是货真价实的惊喜。

就如同确定我们之间的牵绊一样,我提议一起唱《命定之人》。我知道他的乐队在演奏这首歌。

这首歌是他成为EXILE、成为我的搭档的契机。

一年半的时光流逝,我终于和我重要的搭档、我的命定之人,为EXILE的复活而再次认真地握手。

于是,EXILE重启。

 

 

崭新的道路

 

接下来,我的故事终于回到这本书的序章了。

重启的EXILE,以2020年1月19日,福冈雅虎巨蛋为起点的巡演“EXILE PERFECT LIVE 2001 2020”。大阪公演的第四天——命运的2020年2月26日。

我已经写过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但在那之后的事情还没有。

说实话,写序章的时候,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个“决定”。

哪怕是在写这句话的现在,也感觉不可思议。

当然,我明白这一天终将到来。

这是HIRO、MATSU、USA、MAKIDAI都走过的路。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不知何时起,我却认为,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干下去。

因为,我是EXILE的初代成员中留到最后的人。

如果我不在,最初的EXILE就踪迹全无了。

留在EXILE,也是对自己创立的LDH公司负责。

我自以为是这样。

这种想法其实并不明确。不如说是我下意识地这么觉得。

所以事情才麻烦。这种想法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化为了重担。

极端点说,这就是长期令我痛苦的真正原因。

 

由于新冠疫情扩散蔓延,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将哪一天定为分界线因人而异,对我来说,可能就是2020年2月26日。现在想来,疫情之前的世界是多么悠闲啊。

世上所有人都是疫情大流行的目击者,与其这么说,不如说大家都是亲历者。每个人都在冷静与混乱的夹缝之中苦苦挣扎。

我们这些从事娱乐行业的人也一样。岂止是一样,行业直面的损失给我们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打击与苦恼。

在那一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表现手段——演唱会。

讽刺的是,当时还不知道正确与否的配信演唱会,现在已成为众多艺人的活动中心,EXILE也不例外。LDH旗下所有艺人都在探索包括配信在内的线上活动。

2月27日以来被迫中止演唱会的艺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举办无观众演唱会,并向粉丝配信。说实话,每当看到这种新闻,我都觉得很无聊。每天打开电视,都能看到时刻变化的确诊人数、经济情况和防疫措施。

这就是全新的生活方式,with新冠吗……。

但是,当出现某位艺人开了无观众演唱会之类的娱乐新闻,我就会去洗手间,或者准备做饭,试图冲淡那天的记忆。但即使刻意不看电视,耳朵还是会追逐着声音。时间就这样流逝了。

到了写这本书的现在,情况也基本没有变化。什么时候才能在宽敞的会场里,和粉丝们一起唱歌跳舞呢。

无人知晓答案。

在那之后,我偶然间开了YouTube频道,能做的只有每天更新YouTube和Instagram快拍。即使是进行线上活动,也要注意遵守紧急事态宣言期间以及解除之后的防疫措施,比如减少外出、保持社交距离等,同时寻求新的生活方式。

当时,谁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正确。

但我想,那天的我之所以一反常态,一定是因为至今为止压抑着的情绪漫溢而出,冲垮了感情的堤坝。肯定是这样。

这几年,我一直避免像那样以强烈的情感思考和谈论EXILE。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做出了许久未有的行为时,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同时也意味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那种炽烈的情感对待EXILE了。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毫无保留地表露出真正的情绪,那么一切都会在瞬间结束。所以我才刻意保持旁观者的立场。

为了将EXILE存续下去。

为了不让粉丝失望。

心怀我必须是EXILE的一员的荣誉感。

 

再说的诚实具体一点吧。

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如果我和TAKAHIRO中少了一个人,那还叫EXILE吗?

对于这个问题,可能很多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吧。

NESMITH和SHOKICHI也是主唱,本就不该有谁背负更多的责任。即使个人之间多少有些差距,大家也都一样地努力,每位成员都有粉丝支持。但是……。

每当我想到这里,思绪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如同蒙上迷雾一般朦胧。不管我多么痛苦,离开EXILE的选项都无法在心里具象。

因为我自以为,我的离开会让EXILE结束。

哪怕不是作为组合成员,而是从身为社会人以及成年人对公司尽责的角度来看,除非是被炒鱿鱼,否则我无法做出那么任性的决定。

而且,我本就不想给关照我至今的HIRO添麻烦,不想让他为难。这种想法充斥着我的头脑。

 

正因为是这样的时期,今年夏天我和HIRO才要定期抽时间面对面开会。会议事关EXILE今后的动向,具体说来今年要……明年要……。

 

我与HIRO的会议无法远程进行。

用武器交锋来形容我们的谈话可能不太恰当,但亲身感受现场的气氛、充分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非常重要。并且因为HIRO一直关照着我们,他有时能够体察我们深藏的真心。

宽敞的会议室里,我们保持足够的社交距离,带着口罩落座。

各种各样的企划案在讨论中不断酝酿,比如紧急事态宣言解除后,应该就能在保持社交距离的前提下开演唱会了。

但每当出现要迎来第二波疫情的新闻,以HIRO为首的全体成员和工作人员们都会很丧气,构思好的企划也跟着回到原点。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想着自己能做的事情,开始新一轮企划。

 

在这个反复开会的夏天,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事务所开会。

“好久不见!你的书我看了。”,刚进会议室,先到的HIRO就来迎接我。实际上,为了确认这本随笔里的事实关系,我事先让他看过原稿。

然后我们笑着开始了会议。“有关今后的事情…”

今年有这样的方案,明年有那样的方案……讨论了几个还没敲定的活动方针之后,HIRO为我准备了意想不到的选项。

“如果ATSUSHI觉得团体活动是负担的话,今后就通过个人活动展现EXILE的存在方式吧。”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刚才他说了什么?心中出现了小小的恐慌。

过了几秒钟,我稍微冷静下来,心底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得救了……)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冷静下来之后,我看着HIRO的脸,低下了头。

“对不起。非常感谢。”

只能用最简短的话语致以歉意和感谢。

当然,HIRO也告诉我,今后我们也是一家人。

就像在心头盘踞了大约二十年的云雾一下散去。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心里被云雾笼罩不是因为我讨厌EXILE。

非要说的话,原因出在我自己的器量上,因为我心中有没法靠自己解决的烦恼。

于是,我决心踏上旅途。

 

决定毕业,不是因为觉得EXILE不重要了。

我对EXILE的爱,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不会改变。

但HIRO的一席话让我明白自己想错了。

就算没有我,EXILE也会存续下去。

就像HIRO、MATSU、USA、MAKIDAI勇退之后,EXILE也一直闪耀。

EXILE的宿命就是不断变化。

我们以自己的意志,接受了这一宿命。

若我离开,EXILE的形态就会改变吧。

然后通过改变,再次以全新的形态重生。

如果我在2020年这个关键的节点上毕业,EXILE的初代成员就真的全都不在了。但我也在想,只有这样,评判EXILE能否成为永恒的考验才真正开始。

理解了这一点、被HIRO的话所拯救、觉得自己就干到这里也可以时的心情,我必将铭记到生命最后一刻。

我对EXILE的爱没有改变,但身为一名歌手,我今后应该做的和要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人生远比预想的短暂。

我就要四十岁了,今后还能开多少次巡演、还能把多少首歌带到世间,数一数都觉得恐怖。就算我到八十岁都很健康,顶多也只能开二十场巡演吧。

这样想来,我在今后的歌手生涯中,必须把这二十场巡演开得毫无遗憾。

而且,我要让自己的歌手生涯不留遗憾。

我发自心底意识到这一点。

 

对应援EXILE ATSUSHI至今的粉丝们真的很抱歉。

不过,借这个机会,我也想在此许下承诺。

我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我想,全新的挑战和我们的身姿会为大家带来喜悦。

就像我的退出会让EXILE以全新的姿态重生一样,离开EXILE也会让我以歌手的身份迈出崭新的步伐。

有关我今后的挑战现在还不能细说。但我认为在不久的将来,大家一定会觉得这个决定无论对我还是对EXILE都是好事。

以承诺代替道歉,我会尽最大努力将其兑现。

 

 

在你身边

 

我在前面写过,我曾想给这本书起名为《精神崩溃》。

因为,用这个词才能最好地描述我的经历。

对亲历者而言,舍弃自我同一性和尊严真的很痛苦。亲身体会那种感觉,甚至让人痛苦得想死。

旋涡的中心近来转移到了网络和SNS上,每当看到有人陷入其中,受到伤害进而选择自杀,我就心痛不已。

黑暗的隧道再长也会有尽头。

走出隧道后,我明白了,精神崩溃固然痛苦,却也是精神的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

在这层意义上,精神崩溃并不只是坏事。

坚信的事物、成长环境、父母教给我们的东西、自我同一性。这些我们深信不疑的事物轰然倒塌,随后到来的,将是全新的自己。

固有观念遭到破坏,就会寻得看待事物的新方法。

我不是要轻飘飘地说一句“加油”。

深信的事物被毁坏殆尽的痛苦,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其实,这十年里,我还遇上过两三次没在这本书里写过、并且也没法写清的,类似于诈骗的事。

而且事情还有关于志愿活动和慈善事业。我的助人之心遭到利用。因此有一段时间,我看人的眼光多少带点怀疑。

那时,我的心伤痕累累。

但作为体会过精神崩溃的痛苦的人,我还是想告诉大家,不论正经历怎样的痛苦,只要活着,终有一天会苦尽甘来,活出自己的人生。

不是空泛的人生,而是全新的人生。

所以不可以寻死。

无论发生什么,Don`t die.

世上肯定有人和我体会着同样的痛苦。

那么我想告诉他,我和你一样。

我想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在痛苦。

我会永远为慰藉你的心而歌唱。

 

 

一朗先生

 

每当思考起自己的年龄,我就总会想到一朗先生。

他在球场大显身手的风姿令我记忆犹新,但更让我难以忘怀的,是他在记者会上的发言。

比如,在他移籍迈阿密马林鱼队的记者会上,记者问道“对球迷们说些什么吧”。

“这个问题不是提问,而是请求呢。”

一朗先生先是道出问题的本质,而后继续发言。

“这是我不擅长的事情之一。”

“对别人说些什么”是记者会上常有的问题。比如向惹出事端的艺人发问“对你的粉丝说些什么”,向出轨的人发问“对你的妻子说些什么”……。

这么说有些对不住记者们,但从被提问者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叫人不怎么愉快。

不是因为难以回答。而是因为能说的都是固定好的话。

犯错的人要道歉说“我不会重蹈覆辙”。走运的人要说“都是托大家的福”。

之所以提这个问题,并非是想听当事人如何回答,而是想看他谢罪或者道谢的样子。因此被提问方会有所抵触。

向海外艺人提问“对日本的粉丝说点什么吧”也是一样的道理。标准答案不外乎于“I Love JAPAN ”或者“很期待能在日本和大家见面”。

但一朗先生却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当然,记者当时预想的可能是,一朗先生会低头说“今后也请支持我”吧。

然而一朗先生没有那么说。

“我已经决定要前往新环境、换上新队服击球,但我绝对不会说什么‘今后也请大家支持我’。我保证,为了成为大家愿意支持的选手,我会把必须做的事继续做下去。这么回答可以吧?”

太厉害了。多么正确的回答啊。

这么说对记者有些抱歉,如果向一朗先生投去半吊子的球,他一定会回以有力的安打。

一朗先生只关注事物的本质,甚至显得有些不知变通。所以他才能瞬间说出最本质的回答。

我对他看待事情的角度和认真的态度感同身受。

即使在达成每年二百安打的时代,一朗先生也不是始终状态绝佳。他好像也曾在头晕的状态下上场击球。

当然,也在那种状态下打出过安打。

我与一朗先生具备不同才能、身处不同业界。但我还是会想起2016年solo巨蛋巡演首日,以失声的状态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天。

尽管满身疮痍,我还是怀着坚定的决心站在舞台。

我想,恐怕一朗先生每次站在击球位上时,都怀着这种心情吧。虽然他看上去能轻而易举地量产安打,但事实一定没那么简单。

身体状况会随年龄增长出现变化。即使采取和去年一样的击球方法,今年也打不出像去年那样的球了。

一朗先生付出了卓绝的努力、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断精进击球技术,才成就了这一伟业。他好像也曾对着过去的击球影像暗自感叹道,我以前是那样击球的啊。

由此可见,一朗先生的击球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

不,是一直在变化。

我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一朗先生的击球方式,对我来说就是唱法。

改变唱法需要多大勇气啊,真的很了不起!

不总以批判的眼光看待熟悉的风格,不视情况自我否定,就没法创造出全新的自己。

我想,一朗先生就是这样,一直独自地、坚定地、默默地努力着。

无论对任何事物,他都只关注本质和真正重要的部分。其余全部无暇顾及。

甚至没有工夫去察言观色。

我也想像他那样。

即便攀登的山高度不一,但在继续登山的意义上,我希望自己能像一朗先生那样。

棒球选手的四十岁和歌手的四十岁当然不一样。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年龄。

我也能像他一样,以严肃的态度对待生活吗。

 

 

想说的人就随他说去吧

 

产生这种想法的契机之一,是与杉良太郎先生的相遇。

第一次见到杉先生是在2011年。我以EXILE的身份参加了杉先生在越南河内市主办的日越友好音乐节,

杉先生长期在越南进行援助活动。

他在八十年代末首次访问越南的孤儿院时,曾震惊于孩子们的营养状况。

还有一件事更让他心痛。

收到他带来的巧克力和饼干,孩子们多少开心了一些,然而也有很多孩子不去拿零食。

杉先生问“你怎么不吃呢?”。然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比起巧克力,我更想要爸爸妈妈。”

杉先生泪流不止,他离开房间,不想让孩子们看见自己落泪。就这样,他下定决心成为孩子们的养父。

在那之后,杉先生一个接一个地将孤儿院的孩子收为养子,给予他们生活援助。他的养子至今约有180人。第一位养子已经四十多岁了。

时常有人说我参加社会活动是“伪善”或者“炒作”,这种恶评曾伤害过我本就不大的器量。

但听了杉先生的这句话,我就不再把外人的评价放在心上了。

“管他什么伪善不伪善的,只要能帮上一个人就够了。有人愿意说我炒作,那就随他说去吧。”

 

2015年4月22日,我受法务省之托担任矫正支援官。杉先生听说我去慰问少管所,特地来找我谈话。

“在越南那次,你说过‘如果有我能做的,请尽管开口’吧。我可不会忘了自己承诺过的事。”

他好像是这么说的。虽然有点粗鲁,但怎么说呢,他的话里藏着关爱。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对谁,杉先生都是这种语气。

即使是对服刑人员也一样。

“你们之中有多少人见过我?”

很多人举手。杉先生叹了口气。

“怎么有这么多人啊。不是说好别再见面了嘛。有人是第三次见我?第四次?真搞不懂你们啊。……应该没人是第五次吧?”

还是有人举手,引发了一阵哄笑。

这是杉先生风格的包袱。

温柔,慈爱,严厉。

我叹服于他那如同当代的远山金四郎一般的凛然魄力。

哪怕面对视线锐利的服刑人员,他也会如实说出真心和事实。我想,这是因为杉先生是表里如一的人。

杉先生最先带我去了网走监狱。

和电影里不一样,网走监狱现在关押的服刑人员刑期相对较短,都在十年以下。虽说如此,坐在我面前的服刑人员中,也有比我年长得多的人,不少人的光头上夹杂着白色发根。

此时我的紧张与开演唱会时完全不同。自幼儿园表演钢琴以来,还是第一次腿抖得那么厉害。我认为他们在认真地听我说话。但我也觉得自己的话没能传到所有人心里。因为我感感受到的不是在舞台上唱歌、将感动传递给观众时的,那种无可言喻的幸福感。

我这样的毛头小子,凭我现在的人生经历,没法打动他们的心——。

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杉先生说,即便如此,可以的话也要把这个活动继续下去。

虽然杉先生把事情当成笑话来讲,可事实就是很多人出狱后会再次犯罪,然后又回到这里。

杉先生自出道前就开始慰问监狱,至今已持续了近六十年。他肯定不止一次力不从心。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曾放弃。

虽然情况不同,但我觉得,他应该怀着和成为越南孩子的养父一样的心情吧。

因为犯了罪,他们才会在这里。事实确实如此。但如果刑满释放后得不到社会的接纳,他们就很可能会重返监狱。

杉先生很少将同情诉诸言语。反倒经常说严苛的话。但是,在严厉背后,是对同为人类的对方的深切的爱。

他不会对沦落到社会边缘,身陷痛苦之中的人视若无睹。

心怀宽广就是形容杉先生这类人的吧。

我今后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吗……可能没法成为吧。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我说的话,也有人会认真地对待。我怀着只要能拯救一个人就好的想法……结果还真是这样。

演讲过后,我收到了服刑人员们的感想,实际上有好几个人写道“听了ATSUSHI的话,我决定洗心革面了”。

而现在,我最挂念的是少管所的孩子们。

那些年轻人会用更真诚的目光注视着比他们年长一些的我,听我说话。

他们在这里的原因有很多。坐在我面前的孩子中,应该就有人伤害过别人,或者做过更加不可挽回的事。

即便如此,那一瞬间,他们注视着我的闪闪发亮的眼神,和同龄的其他孩子并无二致。

我想也有人会说,应该想想被他们伤害过的人。但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偿罪,为了改过自新。我相信,帮助他们悔过自新、作为正直的人回归社会,在更深的意义上也是对受害者的补偿。

为此,必须要有梦想。

即使并非远大的梦想,哪怕只是微小的希望。他们需要的不就是长存心间的、激励自己积极生活的动机吗。

我或许能帮他们找到梦想。

(哇塞,是EXILE!)

看着孩子们的脸,我觉得如果不是身在少管所,他们应该已经脱口而出了吧。

“怎样才能成为ATSUSHI先生这样的人呢?”

也有孩子坦率发问。

我在他们那个年纪,几乎就和他们一样。这么说不是在装坏人,但我想只要一个齿轮出错,只要扣错一粒扣子,谁都有可能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能遇到让我倾注全部能量的音乐,只是因为我走运。

听说这些孩子中有七八成存在家庭问题。也就是说,原因几乎都出在环境上。

就比例而言,当然还是原生家庭有问题,却没有走歪路的孩子占大多数。不能把一切都归咎于环境。但我还是觉得,他们与当年的自己之间没有多大的差异。

他们可能遭受家庭暴力,可能因为成长环境、和父母的关系等原因遭遇心理创伤。但我能从这些孩子身上感到,他们同时也心怀对未来的不安、想成名的愿望、对异性的倾慕等等十多岁的青少年普遍都有的希望和梦想。

所以我迫切地想,至少为他们提供一个契机,让他们在离开少管所之后认真地活下去。

就算不能像杉先生那样做了不起的事情,我也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以亲戚家的叔叔的立场就好。

现在,我准备为他们设立非营利组织或者一般社团法人。

取名为“ATSUSHI儿童project(暂定)”。

想说闲话的人就随他们说去吧。

 

“十年之后我可能就不在世上了。所以,请把接下来的话当作我的遗言。”

有一次,我这样说,然后被杉先生骂了。

成年之后就很少有人像那样发自真心地冲我发火。我几乎要哭出来。2018年秋天,参加越南河内举行的第三次日越友好音乐节那次也一样。杉良太郎先生、伍代夏子女士、w-inds.、PIKO太郎先生以及我代表日本歌手献唱。

正式演出结束,回休息室的时候,杉先生对我说。

“你好像很阴沉啊。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为了改变才去美国的吗。你打算一直这样到死?”

我只有低头,“您说的是。”

河内的会场显然不是我的主场,音响师是当地人,环境和平时天差地别。我不满意那天的舞台,好像表露出了不愉快。

杉先生没有对那样的我视而不见。

“你就像给自己蒙上了一层膜,自己压抑着自己。所谓的大明星,就要像(石原)裕次郎那样,让观众在看到的瞬间就‘哇!是裕次郎!’地开心起来吧。你能成为那样的人吗。都过去一年了,这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吗。你在自己扯自己后腿啊。”

杉先生让我不要瞻前顾后,挺胸抬头。他说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观众。这就是我的使命。

杉先生说的,我全都懂。

我无言以对。

但是,我现在还做不到。

就算我在某一天突然趾高气扬大摆架子,那也称不上明星风范,顶多只是个无聊的大叔罢了。

谦逊低调没有错。虽然自己这么说有点怪,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本色。

的确如杉先生所说,我也被其牵制,无法大显身手。

这是我的缺点,或者说弱点,我还没有将其彻底克服。

即使到了不惑之年,我也还在迷茫。

我会保持谦逊到五十岁,不,应该是到死为止。但也是在那个瞬间,我在心中立誓,想成为杉先生和加山先生那样坦荡的人。

 

 

全新的自己

 

不久之前,好友送了我一本书。

是有关HSP的书。

HSP是Highly Sensitive Person的缩写。是美国心理学家Elaine N. Aron提出的用语,用日语来说就是感受性极为敏锐的人。

重点不是感受性敏锐,而是“极为”。

过强的感受性常常会让生活变得困难。

顺便说一下,HSP既不是疾病也不是异常,只是人类多种特质中的一种。

据说HSP在世上约占20%。也就是说,每五人里就有一个HSP。

我边看这本书边笑。

不是因为内容多有趣。

而是因为这本书太适合我了。

书里附着HSP自测题,结果显示,我就是不折不扣的HSP。

想法纷杂、对刺激敏感、容易疲劳、极强的共情力、易受他人的情绪影响、感官异常敏锐……。说的简直就是我。

自小时候起,我一开始思考就想个没完。我会为看清图案而整晚盯着天花板和壁纸。这些都不是因为我是个怪小孩,而是因为我是HSP。

还有我会被关门的声音吓到,会对空调的风向异常敏感,有时甚至因此生病。

以及我会看着难民营儿童的影像泪流不止,会被杉先生的活动触动,觉得自己也必须做些什么。到了这个年纪我才明白,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受到HSP影响。

HSP者的镜像神经元很活跃。镜像神经元是负责共情的神经细胞。所以我能对他人的经历感同身受。所以我有时会因别人的悲惨遭遇而泪流不止。我似乎有一见到这类事情,就把它和自己联想到一起的习惯。

被人说“伪善”让我很受伤,也是因为我太容易受他人影响。我想得太深了,自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因为若是深入探寻人心,会发现其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说实话,在听到杉先生说“炒作也好别的也好,想说的人就随他们说去吧”之前,我都没法很好地整理心情。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会患上自律神经失调症,多半也是因为我比别人敏感。

我没能当即接受EXILE的变化,也因此迷失了自我;我因过度思考而失眠,搞垮身体,最后发不出声音……。

原因的本质都是HSP,这个我与生俱来的特质。

明白了这一点,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些。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了解HSP,是不是就不会得自律神经失调症了。

我自己也不清楚。

即使知道自己是HSP,我感知事物的方式也不会变。

不管怎么做,对强烈的刺激敏感又容易疲劳的特质都不会变。

顺便一说,HSP中也有几个分型,我应该是其中的HSS型。HSS的全称是High Sensation Seeking,是兼具社交性的麻烦类型。HSS型的人虽然对刺激敏感又易疲劳,但有时也会为寻求刺激而跑去人多的地方,某种意义上很矛盾。

这解释了,为什么我的精神状态会在演唱会期间和演唱会结束后出现极大落差。

对寻求强烈刺激的我而言,演唱会正是天职。我在台上被亢奋和幸福感笼罩。这种刺激让我敏感的神经疲惫不堪。所以演唱会结束后,我筋疲力尽,像是破布一样。

但疲劳一旦缓解,身心就又开始寻求那种强烈的刺激。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特质,所以就算早知道自己是HSP,想必我也会反复做着同样的事吧。

哪怕是在已经知晓的现在,我也觉得今后的人生中,应该不可能遇到比在演唱会舞台上看到的,观众们的笑容和泪水更宝贵的事物了。

只是,理解了这是我天生的特质,演唱会结束后异乎寻常的疲惫和消沉就不再让我害怕了。

没办法,毕竟这种特质生来就有。

觉得累了,那就想想怎样才能消除疲劳。

我已经不再害怕休息了。

 

 

觉悟

 

我真正的人生就此开始。

现在,我认真地这样想。

因为我终于开始理解了社会构造,以及世界的运转方式。

而且我终于确实感到,自己正渐渐远离“流行的第一线”,那段梦幻般的青年时光、只靠气势便能直冲向前的时期已然终结。

在最前线奔走了近二十年,我也领悟了一些事情。

所谓的流行,除去特例之外,都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创造的东西。

虽然不同的业界间存在区别,比如很多搞笑艺人是三十多岁才走红的。但就音乐界而言,几乎都是更年轻的人引领潮流。

而我已经不再年轻。

我意识到,自己显然已步入下一个阶段。

 

之所以能意识到,是因为我曾身处潮流之中。

下一代已经出现了。

我要接受这个事实。

今后我要做的,不是奔走于时代前线。

下山也是登山的重要一环。

我想,我已经步入该思考下山方法的阶段。

我没有不服输。

最畅销的音乐未必是最优秀的音乐。

而我已经碰触到了最根本的问题——真正的音乐并非一味追赶潮流。

 

以前在每场演唱会上,我都会进行新的尝试。

我自以为,必须展现出不同以往的自己。我自以为,继续做与上一年相同的事情没有意义,那样不会让观众开心。

我甚至坚信,自己的使命就是不断发新歌、挑战新事物、给观众惊喜。

LDH的后辈们也像曾经的我一样,进行着很多全新的挑战。我觉得这样很好,他们挑战未知的身影令我欣慰。

但我也在想,我已经走过那个阶段了。

我已经无法从外在的变化上感到新意了。

2019年的冲绳,我和TAKAHIRO还有EXILE的初代成员们开了特别演唱会。遗憾的是,只有HIRO缺席了。

那一天,观众们涌现的泪水,让我明白了重要的事实。

我们唱的是第一章、第二章的歌。每首歌都不伤感。很多歌观众听了都会开心、会想跟我们一起跳舞。

可是会场里到处都有观众哭泣。

我明白他们为何流泪。

那是怀念的泪水。

是混杂着欢喜和哀愁的复杂的泪水。

一去不返的时间,已然忘却的过去的感情,或许还有对曾经的恋人的回忆……。

听第一章的歌的那个时代的种种回忆,交织着对歌曲本身的怀念,化为泪水溢出眼眶。

音乐有这样的力量。

并非只有新歌才叫音乐。

二十年里我们创作的曲子,一直演唱的歌,以开创时代潮流之势举行的演唱会……。

对某个人而言,这些全都是怀念的过去。

到了明年,现在的新歌就会成为过去。所以我才莫名地害怕,觉得如果不一直创作,就没资格当艺人。

经过和SHUN的惊喜巨蛋公演,和TAKAHIRO以及重要的初代成员们的冲绳公演,我下定了决心。

虽然有点唐突,我想自己现在明白演歌歌手们的心情了。

我身处EXILE这个以惊人速度实现了巨大变化的组合,因此必须随着变化,展现出“创新”。

而演歌歌手们则是一直认真地唱着同样的歌。做法与那时的我们截然相反。

虽然唱歌的是我们这些歌手,但如果没有听众,歌曲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歌曲不只属于歌手。

不论是多久之前的老歌,哪怕这首歌已经唱了成千上万次,只要有观众想在演唱会上听到,那么就要继续唱下去。这也是歌手的重要使命。

不是创作完歌曲就结束了。

通过传唱歌曲,与把回忆赋予歌曲的人们一起培育情怀。

歌手有这个责任。

我最近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经过海外留学以及其他种种经历,我明白,还存在着另一个无法用销量衡量的,优秀的音乐和有价值的事物的世界。

以现在的我为接点,过去和未来连为一体。

发生在过去的一切成就了现在的我。

在这个意义上,那段精神崩溃的时间不仅仅是过去,也是塑造了现在的我的宝贵记忆。

或许那也是为了让我领悟重要的事情而来的启示。

我虚心接受,准备开启下一个篇章。

 

最近,我又开始练钢琴了。

我从小就开始学钢琴,成为EXILE的成员之后,因为要在演唱会上演奏也练习过。但这次,我要从基本原理开始,认真地从头学习。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凭借自己的弹唱开完一整场演唱会。这不是不需要乐队成员的意思,我只是想和观众们一起感受,一场只有我、观众和钢琴的演唱会上会响起怎样的音乐,会洋溢怎样的氛围。

我要演奏的不是一首歌,而是整场演唱会中的所有歌。既然是在人前演奏,那就不能只弹钢琴,还必须有足以打动听众的技术。

和着众多演奏者的伴奏唱歌是很开心的事。但如果换成自己弹唱,我就能掌控所有时点,对于我这个歌手而言,那将会开启梦幻般的音乐世界。

我不是钢琴家,想达到那个水平还需要很多磨炼。

但是,我想用五十岁前的十年来实现这个愿望。

这是四十岁后,开启下一篇章的我的其中一个目标。

我还有在海外开大型活动以及更远大的计划(虽然目前只是奢望),这些看我今后的活动就知道了。

通过这一切,我向未来射出箭矢。

心怀对过去的自己的珍视。

梦想着总有一天,能够遇到不会为流行左右,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传唱不衰的歌……。

如果我的歌能够在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更远的未来打动哪怕一个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为遥远的未来,留下小小的爱的种子。

 

 

天雫

 

从天而降的雨露,有时如悲痛的泪水般冷彻,有时如温暖的慈雨,将我们润泽……。

 

如何理解这滴雨珠。

是被沾湿。

还是找地方避雨呢。

 

我们总是面临抉择。

前段时间,我心里一下冒出“天雫”这个词。

与其说冒出,不如说就像从天而降的启示。

我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尤其是如前所述的痛苦经历,说不定就是自天空降下的雨滴。

雨天让我情绪低落。

听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要下雨,心情就阴郁起来。

但这场雨也是润泽土地、滋养草木的甘霖。

地上万物因这场雨而得以延续生命。

日光和雨露。

于我们而言,两者都不可或缺。

于人生经历也一样。

欢乐和痛苦。

幸福和不幸。

全都是成长中必不可少的宝贵经验。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尽力免受痛苦。

就像下雨了便撑开伞,或者找地方避雨。

我觉得那样就好。

当然,有时候不打伞在雨中漫步也不错。

也有事情是淋过雨后才能理解的。

我们总是要做出判断,进行选择。

下判断的过程比被淋湿本身更痛苦。

但我觉得,所谓活着就是这样。

哪个选项都没有错。

重要的是,有地方遮风避雨也好,不得不行于倾盆大雨中也罢,都要时刻相信这场雨正滋润着大地。

全身湿透寒颤不止的时候,可能顾不上想这种事情了。

我自己就是这样,因此我非常理解。

但即便如此,也要在心底的角落继续坚信。

坚信这场雨正在让自己成长。

终会雨过天晴。

一切失败和不幸,都会成为充盈人生的食粮。

只要活下去。

 

两万人释放的能量有多巨大,在arena级的舞台演出过的艺人都有所体会。

两万名观众——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字面上基本看不出什么。

两万人的温度与视线,还有他们地鸣般的欢呼声,对我们而言是多大的鼓舞,会给予我们多大的勇气。

所以……听到两万这个数字时,我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2019年日本全国自杀者的人数。

每年都有两万人,有着挚爱的家人、朋友、恋人、配偶、可能还有子女的两万人——选择亲手结束生命。

想到这,我坐立不安。

我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什么,却被非做些什么不可的心情折磨。

 

人终有一死。

死亡未必只会发生在遥远的未来。

现在正欢笑着的人,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会死。

哪怕他有多年轻、多健康、多注重锻炼——。

对任何人而言,死亡都不是与己无关的话题。

对现在看这本书的你,当然对我也一样。

只要活着,就无法摆脱名为死亡的宿命。

死永远潜于暗处,与生相伴而行。

我最近总是在想这些事。

我四十岁了,从每天都苦苦挣扎着的那时看来,已经是遥远的未来。

从EXILE诞生之年算起,也即将过去二十个年头。

活着就是走向死亡。

所以,我想要珍惜当下这个无可替代的瞬间。

想用全身心演绎生命。

我发自心底这样想。

我将其视作永存心中的信念。

这样的我,曾经也想去死。

这才是我写这本书的原本动机。

准确点说,我差一点就要付诸实施了。

看到这里的读者,想必已经理解了吧。

“唯有一死方可从痛苦中逃开。”

“如果痛苦一直继续,那剩下的选项不就只有死了。”

我陷进了这样的思维怪圈。

想死的人为什么不找人谈谈。答案已经显明。因为他们非常清楚会得到什么回应。

“别说那种话啊……肯定还会遇上好事的。再好好想想吧。”

换做是我,肯定也只会说同样的话。

但是,不论别人如何灌输生活的美好,都无法遏制住想死的心情。

选择死亡的人当然也懂得生命有多宝贵。

虽然懂得,却觉得自己非死不可。

自己也产生了这种心情之后,我才理解了这一点。

世上有不少人被逼到了极限。

两万场死亡的背后一定有两万个理由。

那些理由都是什么,他们的心里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自己多少能懂。

 

明知逃跑就能得救,可无论如何都没法逃。

错以为比起逃跑,还是去死来得轻松。就像迷失在狭窄的隧道,过于强大的强迫思想限制住视野,摆在眼前的选项只剩死亡一途。

虽然不合道理,但有时就是会这样。

因为当今世上,“逃跑”是非常难的事。

有很多人只要逃跑了就能得救。

然而不允许逃跑的氛围却在社会蔓延开来。

两万场死亡中的一部分就归咎于这种氛围吧。

我不由产生这种心情。

很多人会对痛苦的人喊加油。

但却很少有人说“逃避也没问题”、“不用加油也可以”。

“不要逃避人生啊”、“拿出骨气来”、“再努力一把”……

出言鼓励很简单。

但如果被鼓励的人因为没法逃跑而寻死了,又该如何是好。又该作何心情。

要说“他太脆弱了,死了也没办法”、“会死都怪他自己”吗。

别开玩笑了。

 

努力没有错。

但如果努力了也没用,那就只有逃跑。

不,是必须逃跑。

与其寻死,还不如逃跑。

逃跑是为了活下去——。

 

我当然知道。

逃跑需要勇气。

连我自己也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鼓起勇气。

于是,我被逼到极限。

说实话,全都是我不太想写的事。

毕竟我选择了逃跑。

但说不定会有人读了我的故事而得到拯救。

哪怕世上只有一个人……。

我也想帮助当下也痛苦着的他,寻回生活的美好。

我相信,只要能救下一条性命,写这本书就有意义。

 

可能因为我是HSP,有时别人会说我性格很麻烦。但拜过度敏锐的感触所赐,我眼中的朝霞或许比他人看到的美丽数倍。这样一想,也并非全是坏事。

我倾听的音声,可能也比他人听到的细腻动听数倍。

虽然没法验证就是了。

色彩和音声的美丽自不用说,但最能打动我的,还是心灵的美丽。

我想告诉别人,被爱与温柔触动是怎样的感受。

我想告诉他,世界是如此美丽。

告诉他,我深爱这样的世界。

想来,可能是因为想传递这样的心情,我才开始唱歌。

我想用歌唱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为此迈出崭新的一步。

歌声,正是我的祈愿——。

 

 

 

 

《轮回》作词·作曲/EXILE ATSUSHI

 

冰雪消融 宣告冬天终结

祈祷幸福的时光

就这样继续下去

 

感受着生命的气息

花开 蝉鸣

繁茂的树叶 变了颜色

坠于大地

 

连活着的意义

也无从知晓

闭目回顾

这段无法重来的故事…

 

清晨的馨香 万物复苏的声响

生命的温柔微光

伴随着朝霞与暖意…

 

只是呼吸着

平静又惹人爱怜

黄昏将至的街道之中

满怀对那个人的思念

 

活着真的太好了

能够这样想

应该就称得上幸福

这段无法回头的旅途…

 

连活着的意义

也无从知晓

闭目回顾

这段无法重来的故事…

与爱的意义…

 

 

 

 

尾声

 

我做梦都没想到,在2020年这关键的一年,世界会变成这样。

还有,我偏偏在这一年做出了重大选择——从EXILE毕业……。

但细细想来,我也觉得这些可能都是注定好的。这几年间身心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给我的启示,让我做好准备迎接这样的“未来”。

新冠疫情的扩散实在令人悲伤。

我丝毫不会为之高兴。

但是,世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意义,我们肯定也能从疫情中学到什么。

我学到的,可以说就是生命的贵重和脆弱。还有过好当下生活的重要。

这就是我一直在传达的。

我也在通过唱歌传达给大家。

可能因为我一直站在演唱会的舞台上,所以才会比别人更加强烈地领会到当下瞬间的重要。

在台上沐浴着粉丝们的喝彩声时,我感受到了生存于世的全部喜悦。没有比那更幸福的时光了。

但随着演唱会落幕,喜悦的最高峰就像被利刃斩断一样戛然而止。

我深刻地明白,万事万物都有其终结,生与死是相连的。

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像以前一样举办那样盛大的演唱会。

说不定永远都没法开了。

当然,那也是我不想看到的,那真的太悲伤了。但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也毫不后悔。

因为我把至今的每场演唱会都当做最后一场,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唯独对这一点,我有绝对的自信。

我能有这样的生活方式还有一个理由。

我曾学过合气道等古老武道。

“认真”的写法,和真刀真剑的“真剑”是一样的。

我用“真剑”练习时,曾有一次弄掉了刀。如果刀落在脚上,可能会斩断脚趾吧。我亲身领悟到,这正是认真的意义。

合气道中有读取对手的“气”的练习。

当我练习时,师傅这么说道。

“要是感觉不出来,就集中精神,想象一下明天家人会被杀。”

在某种意义上,我在演唱会前的鞠躬也出自同样的精神。

带着对所有观众的感谢,心怀即便这就是最后的演唱会也毫不后悔的觉悟。

鞠躬是将自己的首级,也就是性命交予对方的行为。

这既是鞠躬的含义,也是打心底信任对方的证明,我时刻怀着献上生命的觉悟登上舞台。

这种生活方式今后也不会改变。

日语里有“守护”这个词。

合气道的世界里有一种说法,心怀守护他人的爱意会让战意高涨。

并且,被某人守护,也证明了被这个人爱着。

一直以来守护着我的人就是各位粉丝。因为有大家在,我才能在舞台上燃烧生命。

 

毫无疑问,把这本书读到最后的你也是其中一员。

衷心感谢你将我拙劣的文章读完。

 

愿我写下的这本书,能够成为某人的救赎。

希望对他人的温柔心意,能够如传承不熄的烛火般,在世间慢慢地蔓延开来……。

 

2020年9月27日

EXILE ATSUSHI

 

 

 

 

 

 

 

 

 

 

 

 

 

 

 

 

 

 

 

(正文完)

 

 

 

 

 

 

 

 

 

 

 

 

 

 

 

 


memory

舍瓦钻被窝之謎

[图片]02年米兰圣诞照


標題是個同人常見梗,到底有沒有這件事呢。

這句話流传很广,和馬隊評價干花发型的一句話綁定,特别有趣,所以其实我印象很深

来源应该是是2002年一位留学呆梨的米兰球迷,因缘际会参加米兰耶诞晚会,由其妹记下的马队当晚的发言,原贴发于网易体育之体坛纵横下的米兰米兰论坛,虽然当时体育坛子早不知几年前就消失了,但这篇幸而有存下来,贴吧也留有转贴痕迹。


全文转贴如下


感动只因马尔蒂尼——酒会上的发言


网易体育--体坛纵横 【米兰米兰】

作者:calling


感动,尊敬~~我想,这个圣诞夜,我只会为一个人,那就是马尔蒂尼。

我姐姐又不...

02年米兰圣诞照


標題是個同人常見梗,到底有沒有這件事呢。

這句話流传很广,和馬隊評價干花发型的一句話綁定,特别有趣,所以其实我印象很深

来源应该是是2002年一位留学呆梨的米兰球迷,因缘际会参加米兰耶诞晚会,由其妹记下的马队当晚的发言,原贴发于网易体育之体坛纵横下的米兰米兰论坛,虽然当时体育坛子早不知几年前就消失了,但这篇幸而有存下来,贴吧也留有转贴痕迹。


全文转贴如下


感动只因马尔蒂尼——酒会上的发言


网易体育--体坛纵横 【米兰米兰】

作者:calling


感动,尊敬~~我想,这个圣诞夜,我只会为一个人,那就是马尔蒂尼。

我姐姐又不怕长途贵的要命的话费打电话给我,他告诉了我很多很多,不是关于pippo和舍瓦,而是马尔蒂尼。

马尔蒂尼在酒会上说了很多,说的很感性,他说:「在国家队的退役比赛我打的不完美,但在俱乐部,我的退役赛一定会最完美。」

这是他作为队长的承诺。

马尔蒂尼说:「从小,我就出生在足球世家,所以以前我一直认为我踢球就像吃饭一样平常。但是,是在座的各位让我明白踢球不像吃饭那样没有感情,不吃饭我可以靠药物生存,但不踢球,我就没有支柱再活下去!」

这是他作为球员的感悟。

马尔蒂尼说:「我和大家在外头的时间很长,也发生过很多事。我永远不会忘记舍瓦来米兰的第一个赛季外出打比赛时竟然因为想家钻到我的被窝里来,(指着舍瓦)舍瓦你那么爱踢被子弄的我一晚上没睡好~;(转向 pippo)菲利普,你以后洗完头可不要再因为要保持发型而直脖子,我看着都不舒服......」

这是他作为兄长的溺爱之情。

短短之间,一语已闭,但台下的掌声和给我们的感动都是那样的长久,安切洛蒂,pippo,舍瓦......这些昔日的和今日的兄弟们一一和他拥抱。他是我们的队长啊!

在场的很多人都哭了,包括我姐,而我在电话的这一头也哭了,挂掉电话,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它告诉你们,告诉所有喜欢马尔蒂尼的人。

今年的圣诞愿望我已经想好了,不是给我心爱的pippo,而是:祝我一生尊敬的队长永远幸福快乐!


==== 

当时的论坛、当时的球迷,都风流云散难觅踪影了,很难去考证真实性,也许可以试著找找02年米兰耶诞晚会的报导,但真的很难啦,毕竟真的很久很久以前了

不过钻被窝和为了保持发型而直著脖子,非常生动而细节的描述,感觉不是日常相处的人,很难写的出来的,也能排除是同人创作,因为早年没有MS这个CP。



蒼雫

EXILE ATSUSHI SIGN 第三章(2)

第三章中间部分。

进度过半了诶。

====================================

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目前只发LOFTER,请勿转载到其他平台。

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输出与输入


演艺人员的工作中,无论作词还是唱歌,都要注重输出与输入的平衡。

埋头创作固然是件乐事,但等到创作完成,就会感到自己成了一具空壳。

变成空壳了要怎么办。

就像呼出气后必须吸气一样,会想彻底地吸收一些东西。听音乐、看电影、旅行、跑步、和别人聊天……。方式因人而异,每位演艺人员基本都有自己的吸气方法。

通俗来...

第三章中间部分。

进度过半了诶。

====================================

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目前只发LOFTER,请勿转载到其他平台。

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输出与输入

 

演艺人员的工作中,无论作词还是唱歌,都要注重输出与输入的平衡。

埋头创作固然是件乐事,但等到创作完成,就会感到自己成了一具空壳。

变成空壳了要怎么办。

就像呼出气后必须吸气一样,会想彻底地吸收一些东西。听音乐、看电影、旅行、跑步、和别人聊天……。方式因人而异,每位演艺人员基本都有自己的吸气方法。

通俗来说就是转换心情或者重新出发。

用我的亲身体会来说更为贴切。只呼气却完全不吸气是没法维持生命的。自己就像饥肠辘辘的小孩一样,拼命地想要摄入些什么。

工作之余,我也想方设法保持摄入状态。只要觉得事情对自己有一丁点好处,就立刻着手尝试。

但仅凭如此已经不够了。

EXILE结成以来,作词、唱歌、录制专辑、开巡演、出演音乐节目、接受采访等工作占据了全年的绝大部分。只有所剩无几的空闲里,我才能像游泳时换气一样,趁头从水中抬起的瞬间匆忙吸一口气……。

这样的生活15年来一直持续,此期间我也多次见证了自己名为EXILE的同一性的改变。

吸进的气远远少于呼出的气。也就是缺氧状态。

为让心灵适应这一变化,我需要时间静静思考。

要做的并非匆忙进行的换气,而是深呼吸。

我需要把工作抛在脑后、不再向外呼气、专注于摄取的时间。

同时我也急迫地想藉由留学摆脱这种痛苦状态。

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逃跑了,正因有留学这个正面理由,我才能将离开视为没办法的事而痛下决心。

这不是逃跑。

可逃跑不也是好事吗。

那时的我想到。

我是为了前进才去留学的。

我已经36岁了,40岁大关近在眼前。

我打心底认为,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去留学的机会。

 

 

责任之沉重与梦想之远大

 

就这样,我决定了要休养和留学,并在成员会议上告知了大家。

那是2016年.我的巨蛋巡演“IT’S SHOW TIME!!”开幕前夕。

HIRO的一番话以“很遗憾……”开头,他接受了我的选择。当然,我事先也和他谈过,他答应得并不当机立断,可到底还是同意了。

HIRO在这类事上展现出的器量之大,总能让我得救。

明明他才是最难办的人。

只是我自己去留学还好说,可我不在EXILE的活动也会随之休止。

想到HIRO为实现我的留学梦付出了多大助力,我心里就很堵。怎么谢他都不够。

我对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们也心怀同样的感谢。

他们善意地包容了我的任性。

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欣然接受了。肯定有人反对和不满吧。我让大家感到不快了。

但我当时确实濒临崩溃。不知道他们对此理解到什么程度,我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

对那时的我来讲,留学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我被逼到极限,已别无选择。

我现在也确信这一点。

那时的我比起对他们的责任,更看重自己的性命和梦想,这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人一生中的所有时间尽数归属自己,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也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在日本这个国家,人们有时过于注重义理、人情、体察他人,而忘记了这个事实。

但对我来说,可能这样辩解才对:那时的我已经无暇顾及成员和工作人员们的心情了。

因为我在那时,着实抓住了微弱的希望之光。

 

 

易普症与引退

 

自律神经失调症不是决定去留学了就能痊愈的。

我的发声状态时好时坏,刚觉得患病前的绝好状态会持续一阵子,可很快又会像2015年巡演期间那样,再度经历难以想象会发生在歌手身上的失声。

不知是命运弄人,还是某种必然。向成员们告知留学一事的那场会议后,紧接着就是我的第一次solo巨蛋巡演。巡演前夕,我再次无法自如发声。

 

公演以2016年5月28日、29日大阪京瓷巨蛋的两场为开端,加上6月11日、12日的爱知名古屋巨蛋场;6月17日、18日的福冈雅虎巨蛋场;7月2日、3日的埼玉西武巨蛋场、8月27日、28日的东京巨蛋场,以及9月3日的北海道札幌巨蛋场,总共要开11场。

好像我还是首位在代表日本的六大巨蛋开巡演的日本solo歌手。

巡演第一场,也就是大阪京瓷巨蛋的公演开始前两周,糟糕的感觉卷土重来。

公演开始前一天,我发不出声来,尤其是高音部分完全不行。症状和2015年三位舞者毕业时一样,连讲话都很沙哑。噩梦再现了。

众所周知,运动员易出现一种叫易普症的心因性症状。

高尔夫选手在比赛将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因过于紧张而击空;棒球投手在击球手面前怎么也投不出好球等等都是其表现。

易普症的恐怖之处在于它会成为习惯。经常在重要场面发作就没法比赛了。有不少选手因此只得引退。

我的“症状”与易普症类似。

身体无法战胜紧张与压力。

如果这种症状会伴随一生,那我也没法再当歌手了。逢演唱会必失声,不就只能引退了吗。

只好中止明天的演唱会了。

我一个人做出了决定。

2015年的巡演中感到的那种难堪,我再也不想体会。

而且这次不是EXILE,而是我自己的solo演唱会。责任和决定权都在我自己手里。

声音已是那种状态,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知道演唱会开始前突然宣布中止,会给很多人添麻烦。但我实在无法想象,要以那种状态站到观众面前。

提早结束演唱会前日的彩排后,我在酒店闭门不出。

虽然准备等次日早上确认声音的状况后再做最终决定,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知道,中止公演会让心怀期待的众多观众失望。可我觉得,他们听了我糟糕的声音会更失望。

那天晚上,我提前给关系好的工作人员和一位敬重的前辈发了邮件,告诉他们演唱会要中止。

主持人宫根诚司先生要来看那场演唱会,我也发给了他。

“我有些发不出声音,明天的公演大概要中止了。”

要是没给他们发消息,可能第一场演唱会,或者说整个巡演就会化为泡影了。

 

 

奇迹

 

“ATSUSHI你不是有存款嘛。”

前辈安静听我把话讲完后,这样说道。

“我认为你是有存款的,这话不是不尊重你的粉丝。至今以来,你活动的意义与信念,肯定已经传到很多人心里了。”

前辈说,那就是歌手的存款,明天就依靠它试试吧。这番话全然不同于“你的声音没你想的那么糟”、“振作起来,凡事总有办法”一类的安慰。

用“存款”作比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觉得可能真的是这回事。我之前从未这样想过。

我只单纯地觉得,不把感动传达给观众,就没资格开演唱会。当然也不是说至今为止的演唱会里,我真的做到了感动全部观众。但最起码,我从没有一次不是怀着感动观众的气势站到舞台上。只有唱出好歌,才能让佐藤笃志这个随处可见的平凡人,以ATSUSHI的身份出现在数万观众面前。

可前辈却让我这次依靠存款试试。

到现在都爱听你唱歌的人,不会因为一两次没唱好就不喜欢你。肯定有很多粉丝会在你唱得不好,甚至唱不出歌时给你支持。难听点说,如果你真心认为你的粉丝很重要、相信与他们之间的牵绊,那么你正痛苦着的当下,不是更该信任你的粉丝吗?

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巧合。宫根先生也以不同的说法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你来了大阪、站在大阪的舞台上。光是这样大阪的人们就很开心了。”

关西腔的“很开心”温柔地回响在耳际,我紧绷僵硬的心得到了奇妙的纾解。

我苦思到早上也从未想过要以不完全的状态开演唱会,但托他们的福,我还是下定决心登上舞台。

要是让大家失望了,我就当场好好道歉。

我那时想,这要比在公演中止的通告里道歉好得多。

然后——那天的演唱会令我一生难忘。

 

按最初的计划,演唱会开场时我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唱歌就好。可要说我完全没考虑过还要不要按计划来,就是说谎了。

但不管怎样想,我都做不到以一句“今天我嗓子不舒服,可能唱得不太好。”的借口开场。

我按原计划开始唱歌。

肯定有很多观众感到奇怪了。

应该也有人没察觉到,但至少有三分之一或一半的观众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证据就是来看演唱会的朋友事后对我说“还以为是音响设备出问题了”。

是因为我的声音不大能发出来吧。

站在舞台上也能发觉观众们的不安,但我还是继续唱歌。唱完第四首歌后,终于到了MC环节。

我向观众们坦言,因为不能自如发声,到今天早上都在想要不要中止演唱会。而无法发声的理由,我只用彩排太过投入、用嗓过度了作结。

“和工作人员们商量之后,还是认为应当心怀这样的自己也能被大家接受的期盼,站到舞台上……。大家听我现在的声音可能会不舒服,但我还是决定满怀诚意和爱、赌上自己的歌手生涯,登上今天的舞台。”

毫无疑问,这是职业歌手绝不该有的行为。

坐满巨蛋的观众会给出什么反应完全是未知数。终于等到期盼已久的演唱会,临场却知道台上的歌手发不出声音,换做我心情会如何。会感到失落吗。还是会立马走人呢……。

我心中满怀歉意。

我决定如果听到嘘声,就立刻土下座。

随着我话音落下,巨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我害怕的嘘声并没有响起,现场的气氛甚至没有一丝失望和沮丧。

我听到了……温暖人心的掌声。

那时响起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呼喊我名字的声音,还有观众们流下的无数泪水,我一生也无法忘记。

我甚至觉得,关心着我的粉丝们的深刻情谊、以及他们的温柔,都可以直接触碰到了。

 

那是我成为EXILE ATSUSHI的15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的感觉。

就算我没法唱歌,也会被观众们接纳。该如何用语言描述如此感到时的心情,该如何用语言形容心底被热意填满的感觉。

那可能类似于小孩子感到自己被父母无条件地爱着时,涌现出的绝对的幸福感。

母亲对怀中的幼子只有纯粹的爱意。

幼子只是存在于那里就被爱着。

他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只做自己就好。

自己的全部都会得到认同、得到接纳……。

我从坐满会场的粉丝们那里感受到的,就近似于这种无条件的爱。

一如我所担心,我几乎完全发不出高音。

但是,我害怕的会场一片寂静的情况没有出现。有些歌我唱不出来,观众们就代替我唱。弹唱环节翻唱小田和正先生的《无以言喻》,观众们为我唱副歌的“LaLaLa”。我越发不出声音,观众席的声音就越大。

不仅如此。我还深刻感到,乐队和古典乐团,以及会场的工作人员们也给予我比以往更有力的支持。回后台换装时,工作人员轻拍我后背的掌心也比平常更温柔。

昨天中途放弃彩排时感到的孤独,到底是什么呢。

数万名观众期待着这场巡演,乐队和古典乐团的成员两个多月前就一直反复彩排,还为我备好了如此宏伟美丽的舞台。这些却因为我一个人而不得不中止。

我觉得所有重压都落在自己身上。

我只身一人孤立在世界之外。

没人理解我的孤独。

这样的思维占据了头脑,让我想要逃出会场。

但其实只是我这么认为。

我并不孤独。我被爱包围着。

是我搞错了。

嘴里唱着“没有任何理由,想要无条件地去爱”,可是却丝毫没发觉,自己就是这样被无条件地爱着。

如果那时选择的是中止演唱会,我又会如何呢。

昨天还只能从负面角度理解唱不出歌这件事,没想过向别人求助,甚至陷入只能引退的思维怪圈。可是今天,正因为唱不出歌,我才能感受到环绕着我的巨大的爱。

人生就是会经历这种峰回路转的瞬间。

“能开口向别人求助时,人才在真正意义上自立了。”

在什么书上看过这句话。当时我没能理解其中含义,如今在巨蛋的舞台上,我终于知晓真意。

人只靠自己是活不下去的。

不论怎样的人都无法孑然独活。

哪怕在我以绝佳状态唱歌的时候,这一事实也分毫不变。

但我却没能发觉。

证据就是,无法唱歌的瞬间,我感受到了孤独。

谁会为不会唱歌的金丝雀驻足回眸呢。

如果我发觉到自己其实是在别人的支持下活着、如果我相信大家的爱的话,一定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不论何时,我都是被观众倾注的真情、呼喊ATSUSHI的声音支持着站在舞台上的。

我做不到不靠任何人的帮助,只凭自己生活。

那晚的演唱会上,我清楚地理解到这一点。

是足以震撼京瓷巨蛋的巨大欢呼声让我明白。

是流下的每滴泪水给了我勇气。

我知道了自己并不孤独。

然后我渐渐开始理解,EXILE的ATSUSHI是怎样的存在。

对歌手来说,无法发声可能是致命的。

但仅对我个人而言,这也是一个启示。

对接纳了无法唱歌的我的人们,我能回报的只有坚持唱下去。

用嘶哑的声音竭尽全力歌唱。

我不是说自己做得很好。

再没有比那更难堪的了。

那天我流下的眼泪,一半以上都出自对没出息的自己的懊恼。

再没有比那更不像样的演唱会了。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当晚我唯一能做的。

只能以此回报观众。

不知该称它是生命还是灵魂。在那个晚上,我的确以生命和灵魂歌唱。

我知晓了用生命和灵魂歌唱的含义,它现在也是我歌手生涯的巨大财富。

就算不像样,那也是我至那为止的人生中最好的演唱会。

说到底,歌手唱歌就是演奏名为灵魂的乐器。

让空气振动的是声带,让声带震动的是心。

我的心迷茫混沌、疲惫不堪,于是我失声了。

以失声状态站在舞台上的我,就像失却了奏响灵魂的方法的空壳。

但在那一天,观众们的心奏响了我的灵魂。

所以我能够再次唱出歌来了。

 

能再次唱出歌并不是比喻。

第一场演唱会的尾声,我感觉好像能发出些声音了。

可能是声带浮肿了,也可能只是错觉。要是贸然为之高兴,如果第二天发现还发不出声音,就会陷入消沉,所以我装作没注意到。但次日的第二场演唱会,我的声音明显比前一天要好。

无法好好发声的我得到了观众们真心的支持,这份感动让我的心情轻松下来。这起到了很大作用。心情轻松就是最好的药。

自律神经失调症是很麻烦的病。就像我前面说的,不是靠保持心态就能轻易治好。靠自己的意志控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道理就像即使屏住呼吸,也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停止心跳。

不得不在很多人面前讲话时,人会紧张得要命、血气上涌、面颊通红、大脑一片空白……。你有没有这种经历。

想必谁都知道,那种情况下不管怎么对自己的心说“冷静点”,或者“你面前的不是人是南瓜”都无济于事。越想让自己冷静,就越紧张。

失眠的人越是急着想睡着,脑子就越清醒、越睡不着。

付出多大的意志力都没用。

所以我觉得,当有人为某事而苦恼时,不该随便就对他说“你要保持好心态”之类的话。

我基于自身的经历这么想到。

我希望大家知道,对苦于自律神经失调症和抑郁症的人们说这种话,哪怕完全出自助人之心,也可能会反过来加剧对方的痛苦。

因为对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良好心态的他们来说,这无异于责怪他们是无情无能的人。

然后,会将他逼向更深的孤独。

就我的经历而言,那种时候身边的人能做的只有去理解那个人的痛苦。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听他倾诉,安抚他痛苦的心。

能做的其实仅此而已,但即便很少,我也因此得到了莫大的救赎。

我担负着的孤独得到了治愈。

痛苦使人孤独。比起痛苦本身,孤独常常让人更痛苦。人无法替别人承担痛苦,但可以治愈他的孤独。

那场演唱会里观众们所做的就是这样。

坐满巨蛋的观众们让我明白了,我并不孤独。

我从心底感到,自己并非孑然独活,无论现在还是过去,大家都一直支持着我。

喜悦震撼了我的灵魂。

从而引发了一个奇迹。

我的心态改变了。

靠自己的意志无论如何都无法调整的心态,竟轻易地放松下来了。我体会到了之前很多年里都未曾有的开阔感,然后开始找回了声音。

这正是观众们的心意引发的奇迹。

 

 

 

 

 

 

 


蒼雫

EXILE ATSUSHI SIGN 第三章(1)

夏天又来了。做一个今年能去看live的梦……

这章分三次发,也可能四次。

 ========

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目前只发LOFTER,请勿转载到其他平台。

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第三章 隧道的另一端

 

 

另一个理由

 

心与身体是紧密相联的,这道理再自然不过。

我的心试图通过让身体出现不适,来让我明白这一点。

自律神经失调症即是内心发出的尖叫,是“我的心”向“我的身体”发出的信号。

然而即使心在拼命发出信号,我却什么都没做,还一直装作没有察觉。......

夏天又来了。做一个今年能去看live的梦……

这章分三次发,也可能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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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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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第三章 隧道的另一端

 

 

另一个理由

 

心与身体是紧密相联的,这道理再自然不过。

我的心试图通过让身体出现不适,来让我明白这一点。

自律神经失调症即是内心发出的尖叫,是“我的心”向“我的身体”发出的信号。

然而即使心在拼命发出信号,我却什么都没做,还一直装作没有察觉。

不,准确来说,我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这也是现在才想到的。我是个怎样的人,很久以前,我就一直以自己的方式苦苦寻求这一问题的答案。

还有,我为了什么歌唱。我也常常思索这个似乎没有答案的哲学性问题。

也是在那个时期,我发现了“歌唱日本之心”这一音乐活动的新境界。

契机是好友的孩子出生,为庆祝新生命降生,我唱了《故乡》这首童谣。

成为歌手以来还是第一次唱童谣。歌词的世界观与日本文化独特的旋律巧妙地契合,我清楚记得,那旋律仿佛和我的DNA共感,响彻于我全身的细胞。

久石让先生作曲的《忏悔》和《天音》、与钢琴家辻井伸行先生合作的《即便如此,也要活下去》、还有翻唱自美空云雀女士的《爱灿灿》也是如此……

虽然唱这些歌是用EXILE ATSUSHI的身份,但它们的唱法和与组合的成员们一起站在舞台上时所用的不同,歌唱时的心境也相差甚远。

并不是强调个人风格的造作歌曲,也没必要这么做。只是身体坦率地发出声音,在乐曲的指引下,尽量唱出声音自然回响的感觉而已。

注意到时,我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通过唱童谣,我想我已经确认了作为歌手的自己是什么人。

 

而我确诊自律神经失调症的契机,也就是2014年的solo演唱会“Music”。那段时间我苦于身体不适,同时也面对着别的问题。

公演将近时,我迫切地想确认自己在EXILE中是怎样的存在、自己是怎样的人。因为除我之外,EXILE的成员再无一人站在舞台上。

所以我大胆地选择了在solo演唱会的后半场独自演唱EXILE的歌曲串烧。当然也是期待来看演唱会的观众能高兴地high起来,但也有另一个很大的理由,我想确认自己能否背负起EXILE。

其实根本没必要一个人背负……。

大家相互支持才是EXILE。

但我却意气用事了。真的自大过头了。

那是我第一次开solo arena巡演,不仅如此,我或许也想将自己身为EXILE的存在尽数展现。

我要在舞台上赌上EXILE ATSUSHI的存在,还有至今为止的一切。

虽然不是确切的想法,但我认为自己的内心深处确实有这种强烈的意志。

这就是前面写到的,那场巡演中我意气用事的“另一个理由”。

所以我近乎极限地勉强自己。直接来说,勉强成为压力,让我头晕恶心,自律神经失调症的症状一下子暴露出来。

也就是我的内心发出了尖叫。可遗憾的是,我选择了堵住耳朵等叫声停止,不想去听内心的呼唤。

据说自律神经失调症难以治愈。所谓的基本治疗方针就是尽量不要积攒疲劳和压力,痛苦得难以忍受就用药物缓解症状。

我确诊后尽可能地遵循了治疗方针。也做好了必须与自律神经失调症相伴一生的觉悟。

觉悟本身没有错,但我认为这样就足够了,并没有好好面对自己的心。也就是说,我维持着EXILE和自己间暧昧不清的关系,继续当着EXILE的ATSUSHI。

下一年,即2015年举办的,共20场演唱会的巨蛋巡演“EXILE LIVE TOUR 2015‘AMAZING WORLD’”期间,埋下的恶果显现出来了。

如前所述,那年年底MATSU、USA、MAKIDAI三人将从舞者身份毕业。

这么说好像在坦白自己的软弱。随着那一天临近,我的心被寂寞侵蚀,变得不安起来。

EXILE进入第四章,从最初的6人膨胀到了其3倍的18人。我的内心还没跟上这剧烈的变化,他们三人的离开又给了我一记痛击。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同一性在哪里了。

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没等我整理好心情,巡演就无情地拉开帷幕。然后,我站在了他们三人最后一次巡演的舞台上。

 

 

ATSUSHI为何歌唱?

 

“总觉得……不能很好地发出声音。感觉没法像以前那样自如地发声了。”

我在成员会议中这么说道。大家都很纳闷。

“没那回事啊。感觉你唱得和平时一样……”

“只是因为你太投入了,精神亢奋起来了吧?”

虽然听着有些含糊,我知道大家这样说都是为了鼓励我。

可这些鼓励也让我难受。

失声的事实,自己再清楚不过。唱歌时感觉喘不过气,呼吸也乱掉了。作为一名歌手,我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我告诉公司自己患了自律神经失调症。这件事肯定也在成员间传开了。

我明白大家会怎么想。因为我患上自律神经失调症之前,也认为这不过是单纯的情绪病。抑郁症也如此,只有亲身体会过才懂。这类疾病实在很难让身边的人理解。

毫无疑问,自律神经失调症和抑郁症的很多原因都在于心理状态。

但身体出现的各种症状绝不是错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绝不是只靠调整心态就治得好的病。

在自己患病之前,我也不懂这些。换成别人得了这个病。说得过分点,我会觉得他“没有骨气”。

别闷闷不乐、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积极地看待事物,这样自律神经失调症和抑郁症肯定都会痊愈的。也就是说,我生病全是纠结又爱烦恼的性格所致……。

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不能怪大家。

在他们看来,那么说是为了让我的心情轻松。

“ATSUSHI的歌最棒了。要更自信些啊”。

现在的我会高兴地接受赞扬。

但那时的我做不到。

 

那不是我第一次失声。

SHUN决定退出的时候,我的喉咙里长了息肉。

那时,captain一下指出了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声音的细微变化,所以很快就治好了。

做手术休息时,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大家,但息肉是有实体的。

所以大家都能理解,而我也确实病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可这次的“发不出声音”和当时的情况不同。就算做检查,也找不到像息肉那样的实体病变……

现在想来,失声的很大原因是进气出现困难了。当时我的交感神经过于活跃,经常无意识地深呼吸。连正常人平时普通的呼吸都做不好。

背肌在发声中起重要的作用。可以推测,一旦背肌僵硬,肺就不能很好地进气。而没法好好呼吸就喘不上气。所以当然没法持续发声,也没法自如地唱歌。

症状逐渐严重,进展为歌手绝不能出现的失声。尽管自己清楚地感受到了,可无论怎么说明,我都不觉得成员和工作人员们真的理解了。

就算他们已经说“知道了”,但如果听到“可你还在好好地唱着啊”,我就会怀疑大家是不是没认真理解我说的。现在我知道那是被害妄想。

我很想让大家明白失声不是我的臆想,并总因此烦躁不安。

最因没法唱歌而痛苦的人是我。

我想唱歌的心情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强烈。

我都说了“发不出声音”,为什么大家却不重视呢。

 “我们也明白ATSUSHI说的,但毕竟是他们三个最后的巡演,能再坚持一下吗?”

这是大家一致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对三位舞者而言,这是完美收官的毕业巡演。

没错,在那场重要的巡演期间的成员会议上,我说了“我发不出声音,没法继续公演了”。

 

我心里也清楚,哪怕硬逼自己也一定要继续公演。因为我没有彻底失声,还是能多少发出点声音的。

我最了解自己的情况。

而且现在EXILE的成员中,最希望MATSU、USA、MAKIDAI的最后巡演大获成功的,不就是我吗。

这样的我却说“没法继续公演了”。谁都能没理解事态的严重性。

 

越说越感到自己被责备了。

会议最终敲定了“因为是最后一次,还是继续开吧”,公演将继续开下去。

有人似乎出于担心我而这样说道。

“现在音响设备的性能提高了很多,ATSUSHI对自己的声音不满意的部分,让音响师修音不就好了?”

那一瞬间,我沉默着离开座位,出了会议室。

我没法再待在那里了。

要依靠机器的功能开演唱会,简直是亲手断送自己的歌手生涯。

什么都要机器帮忙,那不用我唱不是也行吗——。

HIRO马上追了上来。

“ATSUSHI,我们不是硬逼你去唱……”

如果我坚持说怎样都不行的话,那就只好中止公演了。我明白HIRO做了最坏的打算。

听了他的觉悟,我没办法再说什么不愿意了。

“——没事的。我尽力试试。”

 

于是演唱会还是继续进行。

直到登上舞台,我都被不安折磨着,拼命安抚着懊恼哭喊的心。

实际上音响师用了多大程度的技术来辅助我,不在观众席上的我无从得知。巡演之中,在当时的状态下,我能做的只有全力歌唱。

那天的心情很难用文字表达。

多种情绪交织混杂。

其中最强烈的是,亲手破坏了身为歌手最宝贵的东西的,决定性的绝望。

身为歌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愿去做的事、归属于禁忌领域的事,我到底还是做了。

我不认为自己是被迫的。因为归根结底,决定要这么做的是我。为了他们三个,一定要完成演唱会,我心中的这种想法比任何人都强烈。

观众们的笑脸和欢呼声也激励着我,有时我注意到自己也露出了笑容。

尽管如此,那场演唱会结束时,我还是没能像往常那样,进入成员和工作人员们说着“辛苦了!”“yeah!”边击掌、兴致勃勃地打招呼的圈子里。

无论如何,我都接受不了那天的演唱会。

我发自心底觉得对不起观众们。

那天的会场座无虚席,我不能给观众们的快乐与回忆泼冷水,就不在这里写明是哪场公演了。

我不想伤害为我糟糕的歌全力声援的大家,身处洋溢着演唱会结束的成就感的独特气氛之中,我却没对任何人说“辛苦了”,只在心中这样想。

(什么yeah啊!什么辛苦了啊……)

我知道,在那个瞬间,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裂了。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把面前的看板踢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看板倒地发出砰的一声。我明白,现场的空气随着那声音一瞬间冻结了。我做不到大喊“你们注意一下我的心情啊”,踢倒看板就是我最大程度的抵抗,是我竭尽全力想传递给大家的信号。

前面说过,我到那为止都没发过酒疯,只有那段时期除外。

想想都觉得可怕,我好像还曾大喊着“已经不行了!”,把香槟酒杯摔向墙壁……。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件事,是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的。

我的精神和肉体都被逼到了极限。

自律神经失调症的症状恶化,最后发展到失声。

我只是一名纯粹地热爱音乐、热爱唱歌的主唱。

我想将自己生命的全部都献给唱歌。

我把自己的信念与血肉都献给了那天的舞台。

出于自己的意志。

然而我心中翻腾的只有愤怒。

我不清楚那是对谁的愤怒,是对自己的愤怒吗?还是对别人的愤怒?我连这都搞不清了。

 

已经无法再这样唱下去了。

退出EXILE,还是去死……。

二者只能选一。

 

可能听着很夸张,但对我来说,退出那时的EXILE就如同切腹。也就是说,我觉得是对自己、也是对同伴们的背叛。

我没法再当EXILE了。

如此想的下个瞬间,我想到了死。

 

死了就不再是EXILE了。

死了说不定就能成为传说。

 

流行歌曲的寿命很短。

无论怎样热门的歌,都会随着时间流逝成为过去。

当然也有过了三四十年都深受人们喜爱、一直传唱不衰的歌曲。可那是极少的例外。

但假如我现在死了,我唱的歌说不定就会多少增加一些光彩。以逝者的歌的名义。

我死了的话,我想要传递的信念,会在世上留下更强的回响吧。

我甚至想到了这样的事。

我对制作音乐总是如此认真。

可能这样说才对,因为我坚信自己想传达的信念皆出自于心底的温柔。

有时比起对待自己的生命,还要认真——。

 

如果就那样什么也不做的话,事情会如何收场呢。

离最坏的结局,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梦想。

去海外留学。

 

 

深呼吸的必要性

 

那是将近15年前,EXILE第一章时的事——。

“我想哪天去留学看看。”

我经常天真地对其他成员说道。

留学是我从很久以前、还是个孩子时就有的梦想。

还记得第一次这么说时,SHUN露出了有点惊讶的表情。

把梦想讲给朋友们听是很好的事。

因为在这过程中,朦胧不清的想法会变为稍微具体些的梦想。

但我也明白,成年后的留学梦,不是说实现就能马上付诸实现的。

可我还是心怀小小的期待,我们的工作或许能让它成为可能。也有休长假的艺人。而且既然在伙伴面前说出来了,要是没实现可多不像样。虽然他们听的时候在想什么要另当别论……。

就这样,经由对同伴诉说,想去留学的朦胧梦想变成了对未来的模糊规划,烙印在我的心里。

 

我以职业歌手的身份第一次唱的歌是一首英文歌。

那是我们成为EXILE之前。某个午后,我们作为J Soul Brothers的暂定成员第一次进录音室,一直录音到第二天早上。

那首歌是某部电视剧的插曲,制作名单里一开始没有我们的名字,播出后立刻有人问是谁唱的。

那首《Your eyes only~我暧昧的轮廓~》匆匆出了CD,成为EXILE诞生的契机之一。

然而用英语唱歌,与能否在英语歌词中注入真挚情感是两码事。

在演唱会会场等地方,乐队长captain经常对我说Love you, man!”,也就是“我爱你哦!”。

日语里同性间几乎不会这么说。但这句话从英语母语的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地在我耳间回响。总能让我鼓起勇气,实在太帅了,我也想说一次试试,可是却一直做不到。

我可以模仿captain的语调说“Love you, man!”。但我说的话里没有真心。

就算我说“Love you, man!”,听着也一定像轻浮的假话。

感情匮乏的话语,就像计算机的电子音一样空虚。不管发音多纯正,只要感情不充沛,就无法打动人心。

唱歌也是一个道理,所以我很想成为无论唱英语歌还是日语歌,都能唱出感情的歌手。

我很想发自心底地唱出I Love You。

我想等合适的时机到来,去美国留学,了解他们的“话语”和“心”。

我心里一直这样想。

但不知不觉间,这个梦想变成泡影了。

 

之所以无法实现,是因为现实没有那么单纯。

EXILE一下子举世皆知。出道两年后的专辑《EXILE ENTERTAINMENT》创下百万销量,每年在武道馆和各地的体育场举办的巡演都人山人海。

与第一次和SHUN在录音室唱《Your eyes only》的那天相比,我们已经巨大化得像怪物一样。

于是我的留学成了黄粱一梦。

EXILE的运作不只靠成员们的力量。

只就巡演来说,支撑那么大规模演出的演奏家和工作人员就有数百人。

在这个意义上,EXILE本身就如同一家公司,而我去留学就等同于把一间公司的经营活动停止一年以上。

不可能让公司停业那么长时间。其他成员自不用说,那样数百名工作人员也将停止工作。

想去留学的梦想被赶到内心的角落,成为高悬天际触手不可即的虹霓。

 

退出EXILE,或者去死……我在走投无路之际,想起了这个梦想。

我想让它付诸实施。

哪怕是觉得不可能实现的梦,对无限接近死亡这一选项的我来说,也不再是什么不可能了。

因为,总比死了要好……

我这么想到。














蒼雫

EXILE ATSUSHI SIGN 第二章(2)

第二章后半部分。

文盲落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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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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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门与刹车

 

虽然听说过这种病,但我与之相关的知识储备几乎为零。

对其的了解顶多是看着七个汉字里的“神经”二字,心想不是麻烦的病就好了。

所以希望大家明白,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基于医生的解释、网上的资料、以及医学书籍等方面综合得出的个人理解。

简而言之,自律神经是调节不受主观意志控制的身体机能的神经。包括我们无意识间的呼吸、心跳。胃肠分泌消化液、蠕动以消化食物,天亮了会醒来、夜深了会...

第二章后半部分。

文盲落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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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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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油门与刹车

 

虽然听说过这种病,但我与之相关的知识储备几乎为零。

对其的了解顶多是看着七个汉字里的“神经”二字,心想不是麻烦的病就好了。

所以希望大家明白,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基于医生的解释、网上的资料、以及医学书籍等方面综合得出的个人理解。

简而言之,自律神经是调节不受主观意志控制的身体机能的神经。包括我们无意识间的呼吸、心跳。胃肠分泌消化液、蠕动以消化食物,天亮了会醒来、夜深了会感到困倦等等。

说它是无意之间也好,擅自而为也罢,自律神经对身体的控制很是严谨。

奔跑时心跳会加速。这是因为肌肉运动需要氧气,为补充氧气就要加快血液流动。感到热时,身体会出汗来降低体温。感到冷时,身体就会发抖,通过运动肌肉使体温升高。

我们的身体有着这种精妙的机制,控制它的正是自律神经。

反过来说,因为自律神经运作良好,我们才免于考虑这类困难的事情,得以“普通”地活着。

而自律神经失调症,就是自律神经的运作出现异常。

亦即没法“普通”地活着了。

自律神经分成交感神经系统和副交感神经系统,各自起到油门和刹车的作用。

粗略来说,交感神经是油门,让身体能够活跃运动。副交感神经则是刹车,让身体得以休息。

交感神经工作时,身体是一辆高性能跑车。全身的肌肉得到充分调动,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体能。交感神经的功能也包括让心跳加速、将大量的血液送往全身、分泌肾上腺素驱赶困意、激发人的战斗本能等等。

另一方面,副交感神经则将身体的机能关闭。产生困意让身体休息,使心情平静,在身体休息期间通过胃肠功能消化食物,让劳损的肌肉得到放松。

我们驾车时会视情况踩油门或刹车,以防发生事故。身体也是如此,通过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控制着整体机能。

自律神经的功能异常,具体说来,就是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的工作出现异常。

明明踩的是油门,启动的却是刹车;踩下刹车却不知为何马力全开了。

我的身体出现了这样的现象,这也是奇妙的头晕的原因。

闭着眼睛也知道身体歪斜了,是因为耳朵深处有感知倾斜的三条半规管,它们能够告诉身体“你倾斜了”。

而自律神经出现异常的我的大脑,就算坐得笔直,也会收到身体倾斜了的情报。眼睛传来的反馈是笔直的,身体内部的反馈却是歪斜的,所以才会感到头晕和难耐的恶心。

而身体歪倒,是相信了内部的反馈,认为自己真的倾斜了,从而无意识地想要坐直引发的结果。

听了医生的解释,我知道自己患了很麻烦的病,可问题还在那之后。

自律神经失调症的病因目前尚不明确。

自律神经失调症原本只是一类症状,并非正式的病名。不过是将无法确定原因、不能冠以病名的症状归纳起来统称为自律神经失调症而已。

我们都知道流感是病毒引起的、花粉症的病因是花粉过敏、结核病的病因是结核菌。

知道原因,就易于制定治疗方案。即使有好治难治之分,至少也能了解该如何处置。

但自律神经失调症的病因尚不明确,也就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据说原因可能是疲劳和压力。疲劳暂且不论,每个人的抗压能力不同,压力的来源也不同。总体来说,人只要活着,就会从早到晚暴露在各种各样的压力之中。

有人在上下班的电车里感到压力,有人觉得工作是压力,也有人会在和亲朋好友的交往中感到压力。引发自律神经失调症的,可能是诸多压力其中之一,也可能是多重压力累加所致。

就算知道病因是压力,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压力,就无异于什么都不知道。把生活中的所有压力全部排除也不现实。

总而言之,我知道自己患了自律神经失调症,却不知该如何治疗。

能做的只有靠吃药缓解当下的不适。

也就是对症治疗。

医生给我开了几种药,嘱咐说“尽量不要过度疲劳,注意保持生活规律。”

 

不自然的不安与幸福感

 

医生给我开的是缓解不安的药。

若是突然出现身体歪斜、头晕得站不稳这类症状,任谁都会焦虑不安。所以那时的我不安得不得了。但我从未想过,那份不安本身也是自律神经失调症的症状。

服药之后,不安的确缓解了。

说的更准确一些,我感到轻飘飘的幸福感涌上心头。甚至觉得再没有什么事情可让我担心了。

但不知是不是药的副作用,我的注意力不集中了。平时的我连身边的细微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见到的人穿着什么图案的衣服、有着怎样的行为举止、因为什么而放声大笑。这类完全没必要记住的细节我也清楚记得。但服药之后,我感到药起作用的时间里,记忆朦胧的次数变多了。虽然有点介意,可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不能离开药物。

也不是说我一直在吃药。因为医生嘱咐过只在焦虑得厉害时吃,况且药有副作用,需要保持清醒时,我就尽可能不吃。

吃了药心情就会轻松,那种轻松感和不吃药时的落差非常巨大,我也重新意识到,至今为止自己在被多么庞大的不安所折磨。

在出现眩晕之前,自律神经失调症就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吧。

就算吃药,自律神经失调症本身也不会好转。

药的作用不过是抑制症状。

渐渐眩晕以外的症状也纷纷出现。

比如星期一的早上,我还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时,会冒出今天不想上班的想法。想必任谁都经历过。一般来说,就算再怎么不想去,也会爬起来洗脸、整理仪表,然后出门上班。待到开始工作,讨厌的心情多半就会消失。

我却没办法那样。

坐在开向事务所的车中,我心跳剧烈,冷汗流个不停。明明没出什么具体的问题,我却满是不安,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抱歉,真的很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开回去吗…”

我对开车的经纪人说道。像这样没法去上班的情况有过数次。

说实话,在五名新成员加入,迈进第四章之后,我甚至在某个录制MV的清晨没法前往拍摄现场。说到底也是由于我自律神经的问题,给成员和工作人员们添了非常大的麻烦。

拍摄前夜,为避免第二天脸上浮肿而不饮酒、早早躺到床上以平静的心情进入梦乡。但次日早上,当我在闹钟声中醒来时,身体却动弹不得。一片混乱的头脑能够明白,我的身心在全力拒绝想要起身的意志。

 

正常人一旦感到巨大的不安,之前说过的交感神经就会让心跳加速。身体将氧气输送给肌肉,以便在敌人来袭的瞬间做出反应。

但我既没感到什么不安,也不会突然被敌人攻击,交感神经却错误地让心跳加速。而这反过来让我焦虑不安。

如果不安真实存在,只要消除不安的原因,或者冷静地想想应对策略,如果能找到恰当的对策,不安就会消失。

可我的不安却是身体机能的错误运作引发的,也就是说,我的不安是幻觉。根本没有原因。我心跳剧烈、冷汗不止,并因此感到不安。因为是幻觉,没有办法解决。因为没法解决,不安就膨胀起来。我对自己为何这样不安而感到不安,不安愈演愈烈。

把开着的麦克风朝向音响,音响就会发出刺耳的高音。

这种现象叫回授。

麦克风收到的音响的声音放大后从音响输出,放大了的声音又被麦克风收音,然后再次放大从音响输出。这是一种永远的循环般的现象。若对此放置不管,声音将不断增大,直到音响坏掉。

我的不安也与此类似。虚幻的不安在我的心中回授,然后瞬间导致惊恐发作。

无论多了解这些道理,剧烈跳动的心不会因个人意志而慢下来,失控的恐惧也无法靠意念平息。

 

痛苦与罪恶感

 

那时的我靠药物勉强抑制症状,一边欺骗自己,一边竭力伪装平静,一如往常地工作。

依然恶心想吐、烧心反酸、双眼干涩、没有原因地焦躁不安。

有时还会弄丢东西、打翻饮料、磕到手脚……我深刻感到身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常。

每天都会在身上某处出现的不适犹如给我一记重拳,让我难以维持精神的平衡。

我甚至觉得,要是出现的是发烧到四十度、痛得在床上打滚这类没法忍受的症状还要好些。

都那样了也谈不上什么努力,只能躺平好好休息,周围的人也对我的难受一目了然,他们也能接受我休息。

但那是不可能的。

拼尽全力振作精神,我还是站得起来的。

可心里想的只有好难受,好痛苦,好想就这样倒下去。

那种痛苦,该如何表现出来呢。

感觉就像站在拳击场上,踉跄着咬紧牙关,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最后一局,可无论过去多久,宣告比赛结束的锣声都不会响起……。

我不知道要忍受到什么时候。

实在受不了时,我会吃医生开的药姑且应付过去。

但药效是暂时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会被拉回无间地狱。

要站到何时,这场战斗才会结束……。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被日本人特有的“要加油”“振作起来”的精神逼迫着,那时的我还是活了下来。

明明已经很累了,却毫无困意。

就算吃安眠药睡着了,也会做一整夜噩梦,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的每一天不断重复。

麻烦的是,即使身陷这种状态,在周围人看来,我却和平时一样。因此很难让别人理解我的痛苦。

于是这份痛苦总与罪恶感相伴。

我的焦虑过于庞大,除了前面说的拍MV那次,还有好几次没去上班。

卧床休息一天,心情会多少轻松些。

而心情变轻松了,又会觉得自己很可耻。

开完演唱会之后更是如此,不只我感到疲劳无法缓解、全身疼痛。舞者们的运动量堪比职业运动员,身体承受的负担不容小觑。

但除非情况特殊,否则在有工作的情况下,谁也不会请假。区区一点疼痛和不快,就应该忍耐过去。

可实际上,惊恐发作的时候,虽然算不上情况严重,也确实不是能去上班的状态。但我就像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样,待到从惊恐中恢复后,又会责备自己为何不能再坚持一下。

我怎么就请假了,简直像是装病逃学的小孩。

我就那么没有毅力吗?

自我厌恶涌上心头。

然后我会被罪恶感折磨。

现在我可以清楚地说。

好好休息。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

不然这种痛苦会永远持续下去。

到最后就会像发生回授的音响一样坏掉。

我为什么会得自律神经失调症。

对我来说,真正的压力到底是什么?

如果搞不清楚这一点、不解决最根本的问题,我的病就不会好,这才是现实。

现在我很明白,可那时的我对这些一无所知。

 

自律神经失调症和其他的病不同,状态好时和状态差时有天壤之别。

看到这里的读者可能会认为,自2014年开个人演唱会的那段时间起,我就一直痛苦着。其实不是这样,也有没出现惊恐发作的普通日子。

药起到很大的作用,但并非全部。

在演唱会的舞台上看见数万观众的笑容时,至今为止的忧郁瞬间一扫而空,心里只有歌唱的喜悦。我发自心底觉得,从事这份工作真的太好了。

还有演唱会圆满结束之后,和成员及工作人员们开庆功宴,大家一边说“辛苦了”一边举杯共饮时,我心中的焦虑阴影也荡然无存。心中只有大家一起完成了一件事情的欢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病。

这样的日子总是有的。有时也会持续好几天。

但绝不能说我的病这就好了。所以才麻烦。而在周围人眼里我还是平常那样。

那段时间,我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在眼前缓慢地移动着手,战战兢兢地确认当天的身体状况。

(今天是哪边呢。可以动还是动不了。好像没有头晕……。只要能动的可能性不是零,我就要去工作。)

每天都像在赌单双。

因为是赌博,赌输时就没办法控制身心,工作上也会一连搞砸很多事。那种时候我就吃药熬过去。

而状态很好时,我会心存该不会就这样痊愈了的小小期待,但之后又会毫无征兆地再次进入那种状态。

心跳加快、恶心想吐、头晕得站不住。已非常熟悉的讨厌感觉卷土重来。持续了数天的好状态像假的一样,瞬间回到了原先的精神状态。

暴风雨没有过去。

这场台风会循环往复摧残着我。

我就这样,让自律神经失调症恶化下去。

然后最糟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发不出声音了。

那是2015年年末。

我面对了一个歌手所能遇到的最坏事态。然而现在想来,若没有那场风波,我也无法痛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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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无关正文。

①有点纠结这篇第二个小标题的“不安”(ふあん)该怎么翻译。虽然中文也有不安这个词,但感觉日语的ふあん的比中文的不安范围更广、程度更重。ふあん是一类心理状态,从小担心小忧虑到焦虑症的精神病理表现都涵盖在内(中英日三种语境对比来看可能清晰些:焦虑症=anxiety disorder=不安障害)中文的不安感觉更倾向于情绪。两者的区别大概类似anxiety和unease。

パニック一般指パニック障害,属于不安障害。パニック障害=panic disorder=惊恐障碍,是急性焦虑症的一种,主要症状为惊恐发作(パニック発作/panic attack)。

③查了一下自律神経失調症(autonomic dysfunction/植物神经紊乱)和不安障害(anxiety disorder/焦虑症)的关系,看得云里雾里。具体就不多说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分别查查这些词条。

④偷懒语音转文字了,很多地方语序怪怪的,语文不好不太会改orz

翻译只图一乐,没多严谨。不懂医学,也不太懂语言学,以上纯个人看法。

Lobby,I think.jpg


蒼雫

EXILE ATSUSHI SIGN 第二章(1)

4月30更一段,生日快乐。

这章长一点,分两次发。

======

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目前只发LOFTER,请勿转载到其他平台。

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幻冬舍官网有部分试阅,懂日语的朋友可以康康。


第二章 精神崩溃


空无一人的世界

 

“如果转世重生,ATSUSHI想变成什么?”

2014年Music巡演最后的见面会中,一位粉丝这样问道。

我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脑海中虽然浮现了几个标准答案,但每个都与当时的心情相距甚远。

稍加思考之后,我这样答道。

“我想变成某个星球上的一块石...

4月30更一段,生日快乐。

这章长一点,分两次发。

======

自翻。

时间和个人水平有限,译文可能不够准确流畅。

目前只发LOFTER,请勿转载到其他平台。

随缘更新,且看且珍惜。

幻冬舍官网有部分试阅,懂日语的朋友可以康康。

 

第二章 精神崩溃

 

空无一人的世界

 

“如果转世重生,ATSUSHI想变成什么?”

2014年Music巡演最后的见面会中,一位粉丝这样问道。

我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脑海中虽然浮现了几个标准答案,但每个都与当时的心情相距甚远。

稍加思考之后,我这样答道。

“我想变成某个星球上的一块石头。”

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妙。

我发觉到,将突然涌现的想法原封不动地说出来,未免诚实过头了。

“就算转世重生,我也希望能再见到大家。”

“想再当一次现在的自己。”

“想变成一只大鸟,自由地在空中翱翔。”

或许该给出这种回答。

没有故意在会场洋溢着的欢乐气氛上泼一盆冷水的意思。

但我却做不到。现在回头看那段录像,我回忆起自己精神崩溃的那些日子。

当时在场的人们善意地替我解释,说我又开始讲有哲理的话了。可能也有人能从“某个星球上的石头”中探寻到深远的哲学意义吧。

但我心中浮现的光景一点也不浪漫。

距地球数万光年远,寸草不生的荒芜星球——。在寒风吹拂的苍茫大地上,一块小石子孤零零地滚动着。

不会有人将它拾起,不会有人看见,它只是存在于那里。

如果转世重生,我想变成那样的一块石头。

我想去空无一人的世界。

我为何如此疲惫。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现在想来,那也是一个启示。

不久之后,我开始写这本书。

我的第一本书《天音。》(2013)的责任编辑提出“要不要再写一本”的建议,但由于时间有限,没办法集中精力长篇大论。我只好把平日的所思所感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定期用邮件发给编辑。

有时也会思如泉涌,一写就停不下来。

通过将内心郁结的情绪整理成语言,再把语言编写为文字,我内心的深层部分渐渐浮出水面。

也有几个晚上写得入迷,不知不觉天已渐明。

这跟写歌词还不一样。

反刍那些痛苦的经历并将其写成文章,肯定谈不上乐事。但在写作的同时,痛苦也会多少得到缓和。我发现以写作来整理痛苦,能让我冷静地重新审视那些痛苦的真面目。

而且想到总有一天会有人读这本书,对迷茫中的我来说也是巨大的救赎。

反刍痛苦的痛苦,与将痛苦表达出来的舒畅交织混合。那是一段如同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咨询般的奇妙时光。

 

我有很多好友。和现代的大多数人一样,过着物质上毫不匮乏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最爱的唱歌就是我的工作。

肯定有人会想,这样的我有什么可痛苦的。

常理而言,我应该很幸福。

无忧无虑的EXILE ATSUSHI竟然活得很痛苦,多贪得无厌啊——。

这也是我反复追问自己的话。

世上一定有上万、上亿的人比我更痛苦。与他们相比,我的痛苦可能就和垃圾一样吧。

现实正是如此。

意识到有人比我痛苦几十倍让我更加难受,我投身于公益活动,希望能帮到他们哪怕一点点。就算没法向上亿人伸出援手,我也有能做到的事。

在公益活动中感到多少能帮到别人时,喜悦也会涌上心头。我做的事可能微不足道,做的也远远不够,但帮助了别人的心情足以成为我的救赎。所以我现在仍积极参与公益事业,今后也将一直坚持下去。

也有人说这是伪善或者作秀。这些批评就随他去吧。

我坚信,哪怕能帮到一个人就放手去干,要比帮不了所有人就坐视不管来得更有意义。更重要的是,帮助他人这件事本身,还有孩子们的笑脸,能够为我的心带来平静。它是我现在人生的乐趣所在,是我活着的意义之一。

可即便经历数次帮助他人的同时自己也得到了救赎的奇迹瞬间,我心中暗藏的痛苦也从未消失。

因为痛苦与之是两码事。

不管生存的环境多富足,也存在让人想一死了之的痛苦。

那是迷失自我的痛苦。

支撑着自己的事物连根瓦解、无法在最重视的东西上找出价值的痛苦,不论如何也无法消解。

一旦迷失自我,就会困惑于今后该怎样活着。

会找不到生活的喜悦,最后丧失生存的希望。

我以前为Dream写的《希望之光~相信奇迹~》的歌词里说到,即便陷入迷茫,希望也会化为光芒。可如果看不到那道光,世界就是漆黑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该去向哪里,人生就此失去意义。

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应该不用我说也懂吧。

压上身家性命的事业荡然无存之时、人生信念土崩瓦解之时、失去深爱之人之时——就会经历这种无药可救的痛苦。

这也是我经历过的,所以我很明白。

对我而言EXILE是人生的中心所在。

但那段时期,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EXILE了。然后我迷失了自己,丧失了人生意义。

而我之所以能再度鼓起勇气生存下去,是因为身边有将我发掘出来的HIRO和其他伙伴、因为能在演唱会会场看到粉丝们的笑容、因为在公益活动中与他人产生了羁绊、也因为知道了有人需要我的帮助。

在这个意义上,不是说什么漂亮话,我确实通过帮助别人帮了自己。

 

这一点非常重要,就先说结论吧。

不管再怎么痛苦、再怎么找不到生存的意义、甚至人生里只有痛苦,也一定要活下去。

迷失自我,是为了找到新的自我。

丧失人生意义,说明价值观在发生巨大变化。

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是打破旧有的躯壳、重生为全新的自己所必经的痛苦。

脱胎换骨谈何容易。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但只要活着,这一天定会到来。

长夜终将破晓。

这正是我经历的。

现在我深刻领会到,那段苦闷的时期在我的成长中不可或缺。

EXILE要脱胎换骨,我自己也必须脱胎换骨。

先说故事的结局可能犯规了。但接下来还要再讲点痛苦的事,姑且让我这么做吧。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

回到写迷失自我的痛苦那里。

 

有一天,我一如往常给编辑发送原稿时,想到了该给这本书起什么名字。

“就叫《精神崩溃》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名字和内容最相称。”

过了一会……。

编辑发了个吃惊的表情,“会让粉丝吓一大跳吧……?”,回复中能感觉到编辑的为难。

我知道编辑想说什么。

要是我写的《精神崩溃》摆在书店的书架上,世人会作何反应呢。虽然可能会成为谈资,但书名还是太危险了。当然要担心会不会让粉丝不安。

可当时我心中的痛苦,只能用那个词表述。

精神崩溃——。

心灵趋于崩坏。

我陷入了只能以此形容的精神状态。

感觉那些坚信不疑的东西、最为重视的东西、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与哲学、心中绝对真实的东西,都要支离破碎土崩瓦解了。

可能你会觉得很夸张吧。但那时我所经历的就是这样。

 

同一性

 

我陷入的黑暗与混乱,其他人身上也时有出现。

心理学界似乎将其称为“同一性危机”。

所谓同一性,是对自我的认知,同一性遭遇危机,便会对自我充满怀疑。

那就是我深陷的黑暗。

知道这个术语之前,我一直管自己的心理状态叫“精神崩溃”。

用同一性危机这个心理学术语来说可能更通俗易懂,但对我而言,还是精神崩溃更贴切。

我经历的感觉正如精神崩溃。

同一性危机听着像什么时髦的现象,我觉得那时的孤独感、莫名其妙的不安、凭空而来的罪恶感等等,不足以通过这个词表达。

顺带一提,同一性危机也是人进入青春期时易出现的心理状态。

一把年纪的四十代大叔怎么也会这样啊?肯定有人这样想,但没办法,我确实就这样了。

而且近来,不止年轻人,像我一样成年后才直面危机的也大有人在。我觉得,讲讲我为何陷入危机、最后又是怎样摆脱危机,说不定也能给活在这个艰难时代的人们提供参考。

所以,我想尽可能准确地写下发生在我心灵上的事。

那就开始吧——。

 

迷失自我的恐怖,远不止那些。

现在我明白,那是任谁都可能经历的同一性危机所致。但当时处于混乱之中的我并不知道。

那段什么也搞不清、与痛苦对峙的时间,就像被深不见底的泥沼缓慢吞噬,发觉时泥水已没过脖子。

我是何时踏入那无底泥沼的。

换句话说,从哪里开始,我的人生陷进了泥沼。

前面虽然说到我没能完全接受EXILE的变化,可实际上,EXILE也不是某天突然就大变样了。EXILE的形态是一点点变化的。就像人会随年龄增长而渐渐改变一样。

这再自然不过。我也不是希望EXILE永远一成不变。倒不如说,从积极的方面考虑,为了让EXILE永远闪耀,我觉得确实应当变化。

我的脑子明白这一点。可能正因为我明白,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吧。我很久都浑然不觉,自己的心没能随之变化。

待我终于注意到时,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脱身、进退两难。

如果就这样继续向前走会怎样。老实说,想想都觉得可怕。

一直以为自己正向着光辉的未来走去,可那个未来却无从寻觅了。

我迷失了自己,对生存感到不安、体会不到快乐、做什么都毫无乐趣。只有喝酒时不一样……。

我已束手无策。

这本身就是给我的一个启示。但我没能察觉。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我的身体终于出现异常——。

2014年春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4月12日,我的solo巡演“Music”开始,第一站是名古屋的Nippon Gaishi Hall。

名古屋与福井各为期两天的演唱会顺利结束。琦玉县琦玉super arena连开三天的演唱会结束次日,我在家中刚醒来就头晕得厉害,一下跌坐在沙发,动弹不得。

我想好好坐着,然而上半身却歪倒着,坐直都很勉强。

我一定是太累了。

我对自己的第一次个人巡演比以往上心。

因为自己决定演唱会中要赤裸上半身,打巡演前我就开始大力锻炼肌肉。巡演开始后也如此,就算第二天要开演唱会,也持续给肌肉施加负荷。肌肉锻炼与巡演同期进行,无论精神还是肉体,想必都积累了相当程度的疲劳。

累得站不稳的原因找到了。可想要坐直,身体却歪到一边就明显不对劲了。

那种异样感以前从未有过。

巡演才刚开始,下周末要在北海道的真驹内セキスイハイムarena开演唱会。后面还有青森、长野、爱媛、熊本、冲绳、福冈、大阪几站,巡演一直持续到7月中旬。

不能只将其视作疲劳轻率对待。

这种状态没法在台上唱歌。

我抽空跑到医院做了细致检查,面对坐在圆椅子上忐忑不安的我,医生干脆地告知了病名。

“恐怕是患了自律神经失调症。”

zilvshenjingshitiaozheng?

什么意思?

 

(译注:原文自律神経失調症=中文语境下的植物神经紊乱。但中文也在用自律神经失调症这个说法,故沿用原文。)


蒼雫

SIGN 第一章

原著:EXILE ATSUSHI(『サイン』幻冬舎 2020年)

译者:sona

校对:son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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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仅供交流学习,不可商用,不要以任何形式转载摘编。

翻译是二次创作,偏差错漏无可避免,喜欢本书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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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魂与假面


变化


我是一名歌手,唱歌是我的工作。

但光唱歌还远远不够。

说得好听点,歌手也是贩卖梦想的职业。我的工作至少要对得起票价,不,得把更高一筹的感动与喜悦带给观众。

可事情的本质只是一个年轻人开始唱歌了。因此我最初相当...

原著:EXILE ATSUSHI(『サイン』幻冬舎 2020年)

译者:sona

校对:son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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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仅供交流学习,不可商用,不要以任何形式转载摘编。

翻译是二次创作,偏差错漏无可避免,喜欢本书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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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魂与假面

 

 

变化


我是一名歌手,唱歌是我的工作。

但光唱歌还远远不够。

说得好听点,歌手也是贩卖梦想的职业。我的工作至少要对得起票价,不,得把更高一筹的感动与喜悦带给观众。

可事情的本质只是一个年轻人开始唱歌了。因此我最初相当勉强自己。

或许不该写这种破坏梦想的话,但ATSUSHI就是这么诞生的。

有时原原本本的佐藤笃志,会在稍远处观察那位艺人ATSUSHI。

我都觉得自己的性格很麻烦,但拜其所赐,我比常人有更多机会思考自己是怎样的人。

特别是,我必须时常思考ATSUSHI是怎样的人,为了让佐藤笃志能够以ATSUSHI的身份登上舞台。

其中也有身为EXILE才能遇上的特别的事。

现在想来,那件事成了让我的心趋于崩坏的诱因。

甚至接近精神崩溃——。


*

EXILE的历史从一开始便危机连连。

甚至EXILE诞生的契机,也是HIRO建立的初代J Soul Brothers因主唱退团而来的解散危机。

J Soul Brothers的解散危机,成为EXILE诞生的契机。

最初的J Soul Brothers是一名主唱,四名舞者组成的唱跳组合。这些故事想必大家都知道,这里就不再细说,总之由于诸多原因,为化解危机,两名新主唱加入了J Soul Brothers。

这两人自不用说,正是SHUN和我。

 

我和SHUN加入了J Soul Brothers。

但不久之后,J Soul Brothers就改名了。

2001年,EXILE诞生。

不知是否卖得出去,也不知能否干好组合。

那时的我们只有满腔干劲。

现在仍清楚记得,在那个不清楚EXILE接下来会如何、连知名度都无从谈起的时期,我们经常讲着“要是下张专辑突然卖个一百万可怎么办?”之类的玩笑话,然后开怀大笑。

出乎意料的是,那玩笑竟然应验了,EXILE真的瞬间走红,取得了任谁都不曾设想的成功。

可能在大多数人看来,EXILE的爆红是按照剧本来的。就像预定飞机头等舱一样,日本的人气明星界早就给EXILE预留了席位。

这完全是错觉。

会这样想是因为大多数人只认识爆红后的EXILE。

其实完全没那回事。没人可以提前在人气明星界留好位置。因为归根结底,现实里根本不存在什么“人气明星界”。

问题只取决于有多少人喜欢我们的歌、买我们的专辑、看我们的演唱会。

我们的努力有多少能被世间认同呢。两名歌手与四名舞者,这种前无古人的表演形式,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鸣。这些真的是无从预料的。

说得难听一点,这就是一场豪赌。

那时的我们和大多数艺人一样,从空无一物的起跑线开跑,并无特别的地图和武器,心里只有对伙伴的信任。我们的成功绝非既定之物。

在那之后,几经进退遍尝艰辛,EXILE终于为世人所知。

可这份成功并非童话故事里“可喜可贺”的结尾,而是另一段苦难与挑战的序幕。

就在我们终于知晓出名意味着什么时,以双主唱闻名的EXILE的主唱之一,也就是SHUN,决定与我们就别,走自己的路。

结成六年之际,EXILE再度面临危机。

HIRO石破天惊的建议变危机为转机,他提出要办选拔比赛选出我的搭档。

就这样,AKIRA作为舞者加入,我有了新搭档TAKAHIRO,EXILE的故事来到第二章。

这不只是单纯的成员变动。从那时开始,EXILE便走上了出离常识的道路。

那也是EXILE的独特所在——我们选择了变化。

 

就像毛虫成蛹,蛹又化蝶一样,EXILE选择了在变化中成长。

进入第二章后,EXILE的形态也在持续变化。2009年春天,KENCHI、KEIJI、TETSUYA、MESMITH、SHOKICHI、NAOTO、NAOKI七人加入,EXILE迎来第三章。

然后是五年后的2014年,岩田刚典、白滨亚岚、关口MANDY、世界、佐藤大树五人在选拔中脱颖而出,EXILE进入第四章。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让很多粉丝感到困惑了。

有人说“已经搞不清谁是EXILE了”。

这么说当然有其道理。

因为连我们成员自己也很困惑。

这段时间不只有新人大量加入,也有核心级的重要成员退场了。

第三章,我们的队长HIRO勇退。第四章,MATSU、USA、MAKIDAI三人毕业。

他们只是从舞者身份毕业,并非退出EXILE。他们至今仍是EXILE家族的成员,还在通过个人活动支持着EXILE。

但即便心知肚明,于我而言,舞台上没有他们的身影也是巨大的变化。从原点建立起EXILE的初代成员只剩我一人了……。

对我们来说,这是必要的。

选择这条路的正是我们自己。

我们想藉由不断变化,让EXILE成为永恒不变的事物。

人不会长生不死,每个组合也都终将解散。

存世之物的宿命就是如此。

这未必是坏事。

正因长度有限,生命才绚烂多彩。

一年一度的樱花季到来时,我们的家乡中目黑的目黑川沿岸总是人潮涌动。人们格外热衷赏樱,或许也是因为樱花刚刚盛开就行将凋零了吧。盛放与凋散间短暂的美丽,让人心醉神迷。

生命脆弱无常。正因如此,才要在当下瞬间尽情盛放,燃烧全部生命。

人类也一样,因为生命短暂,才希望珍惜现在,以及名为人生的这段时间。

所以组合总要解散也未必是坏事。那向着既定的终结大步向前,完全燃烧直至燃尽的身影,必会为人们带来感动。

世上的众多组合,一定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每天活动着的。

我们对此心知肚明。

可我们的选择却是反抗命运。我们想要与世上唯一真实的规则相对抗,从而得到永恒的生命,将“EXILE的信念”与永恒相连接。这就是我们的选项。

EXILE成为变幻无常的无形之物,意味着舞者和歌手预备军可以憧憬着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EXILE,能够组成自己的团队。就此,EXILE从成员固定的组合脱胎换骨,成为全国少年少女的梦中舞台。

第三章迈入第四章时,也是为此才有了那一令人震惊的大量新人加入的变革。


 

EXILE与灵魂


为避免招致误解,需要向大家事先说明。

EXILE会不断变化的方针,最初确实是HIRO让其萌芽的,但它也是经过全体成员的完善,得到了大家的衷心认同后才最终确定下来的。

我当然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赞同的。

组合遇到困难时发生变化情有可原,但EXILE还前途光明,没必要寻求改变吧。也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

但是HIRO认为,正因现在形势大好,才应该放手去干。大变革只有趁势头正旺时一举完成才会成功。

我也赞成他的想法。

我们担心这样做必定会让粉丝困惑,为让大家多少可以理解,我们决定细致耐心地说明我们的梦想。并且最重要的是,看了新生EXILE的顶级表演,大家一定能够接纳变化后的我们。对这一点,我们有着强烈的自信。

为此我们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但实际有多少起了效果,只能由诸位粉丝评判……。

至少,我觉得我们做到了。

希望大家阅读下面的章节时,能把以上这些放在心上。

那时的我的确对EXILE的变化没有异议,认为这是为了未来的必要之举。

这一想法现在也分毫未变。

但是,不会因为这么想了,事情就能顺利进行。

脑子虽然理解了,心却不能全盘接受。

 

……就不兜圈子了。

EXILE每隔几年就增加成员,其变化让人瞠目。而对此最为困惑的就是我。

我只能呆然伫立,看着变化发生。

让我困惑的不仅是人数增加,还有随之而来的,我在团内的使命与立场的变化。

我已不能再当被可靠的兄长们庇护着的、热爱唱歌的天真末子了。更确切地说,我发现组合的信念或是概念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这让我坐立不安。

2015年末MATSU、USA、MAKIDAI三人同时宣布毕业时,这种心情格外强烈。

就像至今共同长大的兄长们某天突然一起离开了家,只有还沉浸在末子情结中的我被留下。不知不觉间,熟悉的景色突然裂开了巨大的空洞……。

而且待我回过神来,身边多了很多弟弟般的新成员。我在年龄上也最年长,理应接下指挥棒为大家引路。

可我该如何是好?

为了EXILE的理想,我该做些什么。

甚至都算不上烦恼。

那时的我可能已经停止思考了。

身为唯一的初代成员,指引年轻的新人们继承EXILE之魂的责任只能落在我身上。我对此心知肚明。可新生EXILE又该走向何方。掌舵的HIRO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最该做些什么,又要怎样才算做好。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接受HIRO的勇退。

HIRO不再作为舞者登台让我深受打击,可我知道这是实现梦想的必要一环。

但当MATSU、USA、MAKIDAI也毕业时,我却对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唱歌充满迷茫。

这是我们一致同意后做出的决定。

下决定的责任当然也由我们自己承担。

我很清楚这一点。

可我的心却拒绝遵从剧烈的变化。

进一步说,我没意识到,我的内心深处其实并未彻底接受EXILE的变化。

虽然常把“要向粉丝耐心解释我们为何做此选择,直到他们理解为止”、“办一场震撼的绝佳演唱会吧,这样大家就会支持新生EXILE”挂在嘴边,但到头来,我才是最不安的人。

脑子理解了变化的必要性,心却产生了微弱的排斥反应,而我对此毫无察觉。

我没意识到自己一味醉心于EXILE的宏大梦想,压抑了自己的真心。

这样真的对吗?我们该不会做了错误的选择——。

心怀这样的疑问,曾经只靠气势就能一路向前的EXILE与我,迎来了成年人的青春期,或者说混乱期。

可现实与我的不安背道而驰。变化后的EXILE也收获了支撑每年巨蛋巡演的人气,得到了广大粉丝的支持。

身处新生EXILE的中心,我彻底迷失了自己。


 

虚构的自我?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

但生活在如此特殊的世界,有时确实会感到不解。

我到二十一岁为止,都只是名叫佐藤笃志的人。只是个梦想着有一天要靠唱歌养活自己的,非常普通的热爱音乐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有一天突然成为了ATSUSHI。

ATSUSHI当然就是笃志,但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又是不同的。

或许也可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

自出生起到现在,笃志都存在于我之中。

篤志只是与他人别无二致的、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这理所当然。

但ATSUSHI不一样。

 

不就是多了一个名字吗。

肯定有人这么说。可我用亲身经历证明,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名字里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名字承载着人格。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

ATSUSHI这个名字,让我能够活得稍微抬头挺胸,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但同时,它也让我有些难为情,会因为被用这个名字称呼而不好意思。

随着时间流逝,变化发生了。最初的变化表现在行动上。我的日常举止改变了。

不能再有与艺人身份不相称的举止,这样说可能有点陈腐,但我确实想着不能做让粉丝们幻灭的事。

哪怕我的内心就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年轻人”,不过也因如此,我更需时刻注意行为举止。

可能就和歌舞伎的女形、宝塚歌剧团的男役差不多吧。稍微大意就会显出原形,暴露出佐藤笃志“随处可见的普通年轻人”那一面。为避免这样的事发生,我在人面前始终紧绷、保持自律。

如此想着的人当然也是我。归根结底,我所做的是扮演ATSUSHI。

ATSUSHI是佐藤笃志戴着的假面具。

戴墨镜也好,剃头发也罢,都是为了完善这张面具。

当我适应被称作ATSUSHI,并最终对这一称呼习以为常时,那种“扮演”的感觉消失了。

该说ATSUSHI不再是假面具,而是成了第二个我吗。不知何时,我能够非常自然地以ATSUSHI的身份接人待物了。

但原本的人格——佐藤笃志也没有消失。

比如说,当演唱会上数万观众的欢呼声还回响在耳畔时,回到酒店房间,会感到无可言喻的孤独的,就是我自小熟知的佐藤笃志。盘子上早餐吃剩的香蕉皮已经变黑变干,丢在床上的运动衫如同蜕下的空壳。残酷的真实感与刚才华丽的演唱会的不真实感间产生了巨大落差,每每让我晕眩得快要呕吐出来。

还有回到老家和父母交谈、与当地的朋友见面时,ATSUSHI就会烟消云散,只余佐藤笃志——。


 

主唱与心率


最近终于多少觉得,台上的自己可以与台下的观众感同身受了。有时会感到整个会场把我包围,我与观众完全融为一体。

所以,欢乐的歌让我兴奋得不能自已,伤感的歌让我悲痛欲绝,需要大声喊叫的歌让我全身肌肉紧绷,不管演唱会要开两天还是三天,我都丝毫不顾下一场的状态,一味尽情高歌。

不这样做,就没法打动观众。

那场演唱会的观众中,说不定就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EXILE的人。绝不想让他看到半吊子的演出。

我想在他的心中留下一生难忘的感动。

从舞台放眼看去,观众席犹如一片暴风雨中的海洋。几万人的兴奋之情汇聚融合,翻起波涛扑向台上的我们。

我一边用全身体会着这巨大的压力,一边歌唱。

我感到崩溃般的亢奋。但演唱会座无虚席,要把我的心情传递给几万名观众,正需要这种亢奋。

我一直认为,若是接收观众们的感动能量的表演者比观众更加感动,就能让能量增幅,让感动巨大到足以震撼会场。

若是我比听我的歌的观众们更加感动,就能让感动更上一层楼。

道理类似于不懂人心就没法打动人。不先让自己深受感动,谈何打动几万人的灵魂。

问题出在感动人心的演唱会结束以后。

喝酒也好、暴饮暴食也好、和喜欢的人快乐地约会也好、一个人老实休息也好,不管怎么做,一度崩溃的神经都无法恢复如初。

其实我曾出于好奇心,测过自己演唱会上的心率。现在科技很发达,戴上类似电子手表的东西,就能与电脑联动监测心率。

结果显示,演唱会期间我的心率在每分钟140次上下。唱燃一些的曲子时,则要接近180。

而日常生活中,我的心率在90~120区间。稍微慢跑会达到120,全力奔跑则升至130以上。

心率的极限被称作最高心率,这一数字会随年龄变化。粗略来算,用220减去年龄就可得出自己当前的最高心率。比如三十岁的人的最高心率,用220减去30得到190。四十岁则是180。

换言之,我现在的最高心率就是180,这也是我心脏运作的极限。

主唱无需像舞者那样剧烈运动。也就是说,我的心率如此快,全是精神上的压力、紧张、兴奋所致。在开演唱会的三个半小时里,我的交感神经维持兴奋,肾上腺素持续分泌。

但亢奋状态不会随着演唱会闭幕而结束,而会延续到第二天。这时我的身体已疲惫不堪,可亢奋感却难以抑制,有时还会让我想去锻炼。

好不容易摆脱亢奋之后,紧接着新问题又来了。

巨大的虚脱感袭来,让我动弹不得。

这是近乎突破生理极限的亢奋引发的后遗症。

为让过载的交感神经得到休息,副交感神经开始运作,以维持平衡。字面来说不过是正常的身体机能,但这一生理现象引发的落差感不容小觑。

短时间里极端的亢奋状态与极端的虚脱状态来回切换,不断侵蚀着我的身心。开全国巡演,也意味着发生这样的事。

沙漠中的岩石因昼夜温差大极易风化。正午受热膨胀,到夜晚又迅速冷却,如此交替往复,岩石就变得支离破碎。

恐怕我的身心也在经历与风化类似的现象。

 

再不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心灵就会崩溃


可就算心已经发出尖叫,若头脑还对之视若无睹,又会发生什么呢。

遭到压抑的心会让身体出现难以预想的不适。

我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一开始只认为是长期疲劳所致。我也确实很疲惫。

自二十一岁成为EXILE的一员以来,直到三十过半,除去做声带手术的半年,我一直都在唱歌。

要兼顾演唱会、专辑的制作和录音、拍专辑封面与MV、自己的solo活动,工作滚雪球式地不断增加,后来又多了两个固定的电视节目。

就算实在疲累不堪,我也只是觉得“我也上年纪了啊,没法像从前那样勉强自己了。”

只是感觉早上起不来、打不起精神之类任谁都有过的微小不适,变得有点严重了。

现在静下心来再想,那时我积累的疲劳已非同寻常。

压力是歌手工作的附属品。不过除此以外的工作也都与压力相伴,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反倒是极少数。

无论开演唱会还是录音,越想着要把工作做好,压力就越大。

很多人一起做一件事时,因为感性与想法各不相同,理所当然会有意见分歧。在将诸多意见归纳统一的过程中,不仅是我,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感到压力。

没能好好表达想法时的着急、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不理解我时的焦躁、还有因这些而倍感压力时,对自己气量之小的自责与失望……。

若是一产生这种消极情绪,就将之全部表现出来的话,工作就没法进行了。

身为年纪不小的人,应当忍耐一下,把负面情感通通藏进心底,保持住ATSUSHI通情达理的和善形象。

但也不能说真的一次都没有表露出来。某段时期里,我一直在烦躁的状态下工作,经常沉着脸一言不发,或是说些带刺的话……。我想,即便自己打算忍耐过去,身边的人也会小心翼翼地与我相处。

虽说如此,向别人宣泄焦躁也不会让我轻松多少。发泄一通后又会陷入自我厌恶,然后孳生出新的压力。

这种状态下每天都有压力产生,不过这也是出道以来一直延续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我没有理解其严重性。

实在难受时,我会靠喝酒解压,或者说希望能通过喝酒解压。我有很多酒友,一起饮酒时总是很愉快。只要酒下了肚,大部分烦恼都暂且飞到九霄云外了。

可烦恼也没有消失,只是在喝酒的当下被遗忘。

内心深处没能接受EXILE的变化的我,学会了借饮酒欺骗自己的方法。

我的酒量越来越大,只要第二天没有演唱会之类的日程,基本上每晚都要喝。

要是醉了发酒疯、或者喝太多搞坏了身体,可能会就此打住,但不知是好是坏,我的体质耐受酒精。而且过量饮酒以后,我必定注重解酒养生。该说我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很有专业意识,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很缺乏专业意识吗……。

尽全力为自己辩解的话,那些日子也是现在的ATSUSHI的一部分,只有那样做我才能唱出歌来。所以哪怕想起胡闹一通的醉酒夜晚,还有其他很多需要反省的场面,我也毫不后悔。

因为要是不那么做,我早就干不下去了。

对那段时间的我而言,这是唯一能让我继续唱下去的方法。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会如何,根本不用多想。

一直靠喝酒蒙骗自己是行不通的。

于是,最初的极限终于到来了。

2014年的solo演唱会,埼玉县super arena的第三场闭幕后,我晕眩得无法站稳。






 

 


招财猫师傅
从去年8月就想摸了如今终于(›...

从去年8月就想摸了如今终于(›´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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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とぷが不仲らしい
雨宫兄弟 约稿自@tangta...

雨宫兄弟


约稿自@tangtangjj_

老师夸了hrt很帅www

雨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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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とぷが不仲らしい
2019.11.07 冲绳 满...

2019.11.07 冲绳

满足私欲的产物


约稿自@rubsaltinthewound 

感谢撒盐老师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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