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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笼三三

【五悠】Mr & Mrs Gojo

*大概是老夫少妻如何度过三年之痒的故事。大概是个史密斯夫妇AU


正常人的脉搏节奏都是有规律的。大概是每分钟60-100次。而喜爱运动、经常锻炼的人心肌结构发达、交感神经稳健。因为不易兴奋,他们的心率以及脉搏跳动往往更趋向平稳。


为什么他的脉搏不受控制呢?


被握住手腕的虎杖悠仁无法反驳五条悟笃定的反问句,第一时间只能睁圆着眼睛和五条悟对视。


“喂!你们俩在哪干嘛?那个!黑衣服白头发的,是外校的吗?!”


赶在适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脖子上挂着口哨的体育老师已经捋着袖子风风火火奔过来了。


“对,就是他!”尽忠职守的校门口保...

*大概是老夫少妻如何度过三年之痒的故事。大概是个史密斯夫妇AU



正常人的脉搏节奏都是有规律的。大概是每分钟60-100次。而喜爱运动、经常锻炼的人心肌结构发达、交感神经稳健。因为不易兴奋,他们的心率以及脉搏跳动往往更趋向平稳。


为什么他的脉搏不受控制呢?


被握住手腕的虎杖悠仁无法反驳五条悟笃定的反问句,第一时间只能睁圆着眼睛和五条悟对视。


“喂!你们俩在哪干嘛?那个!黑衣服白头发的,是外校的吗?!”


赶在适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脖子上挂着口哨的体育老师已经捋着袖子风风火火奔过来了。


“对,就是他!”尽忠职守的校门口保安跟在他身后,一下窜出来指着五条悟,“就是他一直在校门口鬼鬼祟祟,还好我留了一个心眼。”


五条悟:“……”


他们俩被带到了校主任办公室。这恐怕是五条悟人生中难得吃瘪的时候。五条悟越把自己说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校主任的五官就越垮得不成样子。


“什么?找你老婆?”中年男人的声音到最后都快劈叉了。他立即皱着眉看了一眼一米九男人旁边的男子高中生。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五条悟随之挺直了腰杆,在校主任狐疑的打量中,露出一脸“你看吧,我说就是这样的”傲慢神情。


校主任啪地一下拍了桌子,有些恼羞成怒,“我管你是不是来找你老婆。翻墙进学校你还有理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校主任职位的天然buff,中年男人气势凛然,教训五条悟起来头头是道。好像对方全然不是一米九,甚至年龄也不过比他小几岁而已的成年人。


五条悟正欲和他理论,经验丰富的校主任早把脑袋转向了虎杖悠仁。


这可的的确确是他们高中的学生。


“你,给我写份检讨。八百字!”话音一落,又立即补充道,“带上你老公一起,两份!”




虎杖悠仁和五条悟在放学后空空如也的教室里写检讨。


五条悟反着坐在椅子上,和虎杖悠仁共享同一张书桌,距离近得几乎要头碰头。


明明面前就铺着纸张,五条悟却像无事可做一样,只是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手指翻飞,将水性笔转得眼花缭乱。


“五条老师快点写啊,写完才能回去呢。”虎杖悠仁忍不住道。


五条悟这才低头嘟着嘴,不大情愿地扫了一眼虎杖悠仁雪白的纸面,“你不也还一个字没动么?催我干什么?”


虎杖悠仁:“……”


没有人生来就爱写检讨,虎杖悠仁也不例外。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头,运思行文可谓是搜索枯肠绞尽脑汁。


他一个字一个字写到:


敬——爱——的——校——主——任


然后就停了下来。再想要动笔的时候,虎杖悠仁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他忍不住瞄了一眼五条悟的进度,偷偷看过来的眼睛很明亮,像只猎犬般谨慎机敏,把五条悟逗笑了。


“放心,没事的。”五条悟很自信地说。


于是魔法随之出现。


穿着西装的伊地知用着八倍速在五条悟下达的死线时间赶到。他拿出小手绢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还没顺过气就一喘一顿的说,“五条——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虎杖悠仁提心吊胆地害怕他下一秒就岔气晕过去。


“不晚不晚,我这还没动笔呢。”五条悟说。


伊地知于是赶紧从教室门口走进来。


“不是让你过来替我写。”他长腿一抬,直接拦住伊地知不让他再走近,“去,找张桌子自己坐着,帮悠仁写。写完了早点回去。”


“唉唉唉!”这下轮到虎杖悠仁不好意思了,“伊地知先生看起来很辛苦呢。”


五条悟这下不开心了,他挑眉看向高中生,颇为没好气道,“那你自己写。”


虎杖悠仁:“……”


他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几乎空白的纸面,果断转过身对伊地知行了个大礼,“那就麻烦伊地知先生了。”


五条悟噗得一下笑出来,“放心。”


他点着虎杖悠仁眉心向后重重把他脑袋向后重重一推,“这活对他来说比加班轻松多了。”


“是吗?”虎杖悠仁赶紧睁大了眼睛向他确认。


在五条悟目光威慑之下,伊地知只好冒着一身冷汗唯唯诺诺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呢……先生。”


有了伊地知的帮助,检讨果然很快完成。只是秋冬时节天黑得早,他们再要迈出校门口的时候,路上的街灯仍然一盏盏通明地亮起来了。


虎杖悠仁推着自行车在外面站着,终于等到伊地知也开着车出来。


虎杖悠仁笃笃敲了两下车窗,弯下腰对驾驶座上的伊地知露出微笑,“伊地知先生,加班辛苦了。我们要去吃饭,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诶?”难得被人这么关心,性子不算热络疏于交际的伊地知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


好在五条悟走过来长臂一伸搂住虎杖悠仁的脖子就把少年重重往下一压,“对于社畜来说,不需要应酬喝酒,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时间才叫自由。”


“回去吧,伊地知。”五条悟弯腰低头,用下目线冲他眨了眨眼。


对方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向虎杖悠仁告别了。


既然伊地知不和他们俩一起,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很快改变了计划,打算提前回家。


习惯了驱使伊地知的五条悟坐在虎杖悠仁的自行车后座,理所应当让对方载他回去。


五条悟倒也没有懒到这地步,更不是不会骑自行车,只是从后搂住虎杖悠仁的腰的的确确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他若想和高中生说话,因为身高差距,下巴就得几乎搁在人肩膀上,好像要亲到他耳朵尖一样。


五条悟乐此不疲又幸灾乐祸地逗了虎杖悠仁好几下,为此他可以忍受自己长手长脚蜷在那么窄的后座,连一双长腿都不敢轻易放下去怕踩到地面。


虎杖悠仁当然也不大轻松。好在他身体素质优越,并不是一副弱身板。最开始载着一米九的五条悟还有点吃力,自行车不收控制地始终颠簸,不过习惯之后,他很快调整状态,自行车前进线路和速度都变得平稳,一时间只能听见脚踏板带动着轮轴转动的声音。


大概是气氛太过静谧,五条悟不由得有些惬意。他悠闲地调整了姿势,把头放松地枕在虎杖悠仁的背上,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少年的校服外套上有衣物柔顺剂和洗衣液淡淡的香气。


“五条老师?你累了吗?你要睡了吗?”虎杖悠仁试探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怕惊醒他。


五条悟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把虎杖悠仁的腰搂得更紧了。


虎杖悠仁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紧绷,不过很快放松了。大概是不用和五条悟对视,他说话的声音语调显得那么轻松平静。


“下午老师问我的,我大概能够给你回答了。”


五条悟眉头下意识一皱,不过没吭声。


虎杖悠仁的一切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心跳、脉搏、呼吸、体温,这些反应压根不会骗人,他没想过虎杖悠仁还会不自量力地挣扎一下。


“我——没有那么需要五条老师呢。”却听虎杖悠仁说。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继续了下去,


“这么说会不会很无情?但是我好像的确是这样残忍的性格。”


“所有人都说我性格开朗,为人热忱,和我做朋友最好不过了。”


“但我是天生这样的,我好像只是发光发热时顺便照亮温暖了别人,给予人善意不是我的本意。”


“所以我不需要被回馈好感,更没有依赖别人的诉求。哪怕是机器也需要电池和能量才能持续工作,从这个方面讲,我甚至比机器还要冷血一些。”


“现在想来,我的个性是模糊的。我甚至没有一段亲密的关系,跌倒了我能自己站起来,难过了过一会儿会好,哪怕每天都是坏运气,我也有精力笑出来。那我为什么需要亲密的关系呢?为了让别人开心吗?可是哪怕是陌生人我也会本能一般使他们开心的。”


“遇见五条老师的时候,我的爷爷刚刚去世。然后您就出现了。和爷爷的亲密关系是由血缘赋予的,您告诉了我另一个可能。于是我抱着新鲜感想要尝试一下。”


“不好意思老师,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太儿戏了?”


“但是我想您也感受到了。五条老师,我们意外是很相似的人。我们是永动机,不需要依赖别的动力也能转动。你不需要我,正如我不需要你一样。”


“哪怕真的分开了,我们的生活依然不会脱离轨道一丝一毫。就像我们始终平行没有交叉过一样——”


虎杖悠仁说,最终加了个简短的问句。


“——对吗?”


五条悟迟迟没有回应。


他突然发现虎杖悠仁比他想象的狡猾。他不仅在他放松警惕时出其不意,还擅长以退为进打游击。


空气仿佛凝滞着不再流动。氛围沉默得连风吹叶子的簌簌声都那么清晰。


虎杖悠仁知道五条悟没有睡着。似乎实在是太过尴尬,他只好妥协地笑了一笑,“啊算了,我在说什么呢?我给五条老师唱首歌吧。”


“什么歌?”五条悟终于冷不丁开口了,好像他只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并且提前做好了挑剔的准备。


“《she》”


“she?谁?”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像嫌弃新玩具不好玩的小孩,让虎杖悠仁有点想笑,于是故意道,


“是詹妮弗·劳伦斯。”


五条悟切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不是詹妮弗·劳伦斯。无事可干的时候,他和虎杖悠仁时常窝在床上看电影。他五条悟的人生实在是太丰富和不平常,以至于现实存在的事物很难让他提起浓烈的兴趣。电影艺术创造的虚拟世界给他提供了消遣的途径,以他的阅片量,他不可能听不出这段旋律到底为谁而浅唱低吟。


男孩的声音是清澈而干净的,比起原曲缓慢抒情、如怨如诉的哀伤,他的情感直白而又鲜明。


she may be the face I can't forget 


(她也许是我一生无法忘怀的容颜)


the trace of pleasure I regret


(牵动着我的欢愉与悔恨)


may be my treasure or the price I have to pay


(也许是我今生必须为之付出的珍宝)


she may be the song that summer sings


(她似夏日欢快的歌声)


may be the chill that autumn brings


(有如秋日里的清凉)


may be a hundred different things


within the measure of the day.


(也许是那在一天之内,千百各异的事物)


那部老电影讲述的是儒雅又有些落魄的英国绅士与热情明朗的美国美人,素人与明星,近乎童话般的爱情。


童话的往往意味着不现实。好在男演员有这一张足够说服人心的脸。


还有标准迷人的英伦腔,有那么一个女孩,她是……她是注定不属于我的女孩,她和我肯定是没有结果的。她就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全是麻烦,然而我就是吃了爱情海洛因,上瘾了,盒子丢了,反而受不了了。


she may be the beauty or the beast


(她也许是那美女或野兽)


may be the famine or the feast


(也许是那饥荒和盛宴)


may turn each day into heaven or a hell


(也许是我每日进入天堂和地狱的轮回)


she may be the mirror of my dream


(她也许是我梦境的镜子)


a smile reflected in a stream


(是细流中映射的微笑)


she may not be what she may seem


inside her shell


(她可能名不副实,栖息在自己贝壳里)



进入副歌部分,悠仁的声音变得高亢了些,随之也有些跟不上节奏。但是五条悟能感觉到男孩唱得认真而动情。


she who always seems so happy in a crowd


(她在人群中似乎永远快乐)


who's eyes can be so private and so proud


(她的眼神显得如此自豪和笃定)


no one's allowed to see them when they cry


(哭泣时不允许被任何人看到)


随着音乐的潮涌,五条悟不自觉拧紧了眉头。


“停!”最终五条悟打断了他,听上去心情不大好,“不好听,换一首。”


“诶?!”虎杖悠仁愣住,他并不是那么爱听歌,同时记得住歌词和旋律的几乎都是烂大街的口水歌。他苦恼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挑选了一首似乎还不那么俗套、也许五条悟还喜欢的歌。


他有些紧张,嗓音青涩,声线颤动: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五条悟:“……”


五条悟沉默了。就在刚才,他几乎下定主意明天就去和虎杖悠仁离婚。啊,说得真好听——你不需要我,就像我不需要你一样。还有那什么抱着新鲜感想尝试另一种亲密关系。搞什么?他五条悟是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吗?


不离婚干嘛?他脑子有病吗?


但是当虎杖悠仁一唱歌,他的想法又改变了。虎杖悠仁给他唱这么煽情的歌干嘛?他有病吗?给我唱情歌,又说不爱我。


“停下来。”五条悟这下几乎是龇牙咧嘴。


“什么?”虎杖悠仁一愣,下意识回头。


“我是让你自行车停下来。”


但是五条悟已经不等对方动作了。他身长腿长,双脚一落地踩在地上,自行车那两轮顿时就滚不动了,只留虎杖悠仁像只傻乎乎跑轮的仓鼠一样徒劳蹬着自行车踏板。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瞪圆了眼睛。


只见五条悟长腿一翻,直接从自行车下来,插着兜就往家的反方向走,可谓潇潇洒洒。


虎杖悠仁看着他瘦高的、与人群逆行的背影,想要去追但是双腿被自行车脚蹬绊住,于是动作便慢了一拍。


等他再追过去的时候,整天街道已经见不到五条悟了。他竟然完完全全凭空!消!失!了!


真是见鬼了!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种诡异的现象多半会觉得灵异甚至后知后觉害怕,但是虎杖悠仁只是焦急地转动着眼睛,在街头茫然地寻找五条悟。


是不是他说得太过分了?他不知道他还能使五条悟感到被冒犯。


叮!


虎杖悠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五条悟给他发了消息。


[我离家出走了]


“?????”

 

虎杖悠仁张大嘴看着屏幕,呆住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叮”。


“图片已撤回”


[快想办法哄哄我]






——tbc



*唉,为什么图片只能显示在正中间,如果在左侧可能好点。

*其实我想让悠仁唱甜蜜蜜。((/。\))

 

 

 

笔芯

试图插手漫画

作品tag已补✔️

提前预警是cp向 不吃cp的朋友无意刷到的话请不要出警我_(:з」∠)_感谢🙏


⚠️完全ooc 人物崩坏⚠️


大概是被玩了很多次的老梗(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玩

分镜基本照搬东堂不存在记忆那几格

内容来自第九话


人有了想嗑的cp的就会变得无所畏惧(指冒着窗稿的风险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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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警是cp向 不吃cp的朋友无意刷到的话请不要出警我_(:з」∠)_感谢🙏


⚠️完全ooc 人物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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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镜基本照搬东堂不存在记忆那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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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 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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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薄荷

您的咒语划破天际,召唤出了ssr凛雪鸦和sp浪巫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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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不甜

……电车是不想画了随便贴的纯属侵权

搞cp是不会搞的只会僵硬同框这样子还拿一直没画完的老图搞了搞凑数

消失一下恭喜被污染过的tag暂时摆脱本雷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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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薄荷
【凛浪/性转】 丢个线稿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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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还是烤 酒酒你看这只鸦像不像那个好久都没更新的比美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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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弦一拂

「殇凛」有灵 - 伍

<伍>


昏暗厅堂的地面上,浓稠绛红色液体绘成诡谲的阵法,天刑剑的剑柄和剑格被放在中心的位置,颇有古代邪祟施法的架势。

蔑天骸甫一推开门,便被里面的气味熏得直皱眉,身后跟着的人看到宗主的面色不好,自动就将应该承担罪责的人推了出来。

“残凶。”蔑天骸阴森森地说,“本宗主送你去进修,你还真是‘一表人才’地回来了啊?”

残凶准备领赏的雀跃表情凝固在脸上,小心翼翼地道:“不是您,让用‘血煞之物’布阵吗?”

蔑天骸指尖痉挛了一下,按捺住暴揍属下的冲动:“那你绘制阵法,用的是什么?”

残凶也不敢露出在他人前凶神恶煞的神情了,小媳妇似的回答:“山、山羊血……”

蔑天骸...

<伍>

 

昏暗厅堂的地面上,浓稠绛红色液体绘成诡谲的阵法,天刑剑的剑柄和剑格被放在中心的位置,颇有古代邪祟施法的架势。

蔑天骸甫一推开门,便被里面的气味熏得直皱眉,身后跟着的人看到宗主的面色不好,自动就将应该承担罪责的人推了出来。

“残凶。”蔑天骸阴森森地说,“本宗主送你去进修,你还真是‘一表人才’地回来了啊?”

残凶准备领赏的雀跃表情凝固在脸上,小心翼翼地道:“不是您,让用‘血煞之物’布阵吗?”

蔑天骸指尖痉挛了一下,按捺住暴揍属下的冲动:“那你绘制阵法,用的是什么?”

残凶也不敢露出在他人前凶神恶煞的神情了,小媳妇似的回答:“山、山羊血……”

蔑天骸的脸色阴沉如墨:“残凶,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们是御使鬼神恶灵的教派,不是什么崇拜圣经恶魔的愚蠢邪教……我让你找‘血煞之物’,自然指的就是容易吸引恶神的邪剑、鬼符之类的东西……”

看着残凶恨不得当场自戕的神色,蔑天骸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滚”字,命令其他人道:“将此地收拾干净,一个小时之后,本宗主亲自来布阵。”

猎魅躲在后面,悄悄对凋命冷笑:“残凶一把年纪了,还获得进修的殊荣,怎么能这么愚蠢?”

凋命凉凉地道:“你不过是嫉妒他获得了宗主钦点的进修的机会吧?”

“是又怎样。”猎魅嘲讽道,“多么浪费,这一趟回来了,还不是一个只知道打架的蠢货……”

“好了,”凋命打断她的刻薄,一指前方,“宗主让我们进去把地给拖了。”

猎魅:“……”残凶你等着。

 

却说凛雪鸦一路循着愿力的方向而来,便见到一留着黑色长发、穿着暗纹长袍的青年,正举着一把冷如幽月的长剑欣赏着,房间之内,罗列陈设着数量不下半百的名刀宝剑。

凛雪鸦微微一挑眉,却见青年转将长剑呛啷啷入鞘,又从架上另选了几把刀剑握在手中,转身出了门。

跟随在他身后,就见一空旷大厅,地面光滑如镜,青年单手持握一地书笔,饱沾浓墨,于地上一点一画,霎那间,行笔若走游龙。

四周围着的年轻男女,皆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神色中带着崇敬与敬畏。

凛雪鸦飘在空中看着,自阵眼绘出后,他便对这些人的目的了然于心,绘阵的青年便是这群人的首领,不说,架势有模有样,本事也确实有几分——的确是个值得动手的猎物。

待到墨笔一提,地书即成,漆黑墨迹绘成繁丽阵法,青年向身后几位捧着剑器的男女招手,后者立即恭敬地将宝剑双手奉上。

凛雪鸦却在这时,轻轻一笑,开口道:“若阁下想以剑灵共鸣,将天刑剑的剑身召唤而来,在下劝阁下还是不要用这几把剑为好。”

清亮空灵之音骤然响彻厅堂,众人身形定住,内心具是惊异。

“什么人?”残凶率先低呵道,手指伸向背上双刀。

“住手,残凶。”蔑天骸面容冷肃,“你听不出来吗?来者可不是什么人类啊。”

“是神灵?怎么可能!”猎魅低呼道,“宗主大人布下的驱灵阵,分明万无一失。”

“那是对寻常神灵而言,那区区阵法还不能拦住在下。”凛雪鸦微笑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在场教众的脸色皆是清白一片,好看的很。

蔑天骸却冷笑道:“不知阁下是哪路来历?玄鬼宗虽不是对外信善友好的门派,但却也未曾得罪阁下吧?”

“不必紧张。”凛雪鸦微微一笑,在虚空中显露身形,雪发如月的神灵,曳着华绣的靛蓝绛锦,朱眸轻启若琉璃映火,无双皎然之姿一时间震人心魂。

“在下非但不是来阻止宗主的,反而是来为您实现愿望的,蔑天骸阁下,你心中的渴念,在下都听到了哦。”

蔑天骸却眯起一双狭长凤眼打量他,瞳孔中昭然熔铸着野心与狂气:“本宗主可不知,什么时候召唤了阁下这一号神灵?不过既然阁下不请自来打断仪式,又似乎对我们的计划了熟于心,那么,本宗主便洗耳恭听了。”

凛雪鸦微微一笑,若幽月之下悄然绽放的魔花,诡谲却迷人,似真似幻的声音响在空中,也如冷泉一般浇在每人心头:“在下并非不清自来,而是宗主的心中之愿召唤了在下,若宗主有意于天刑剑,那么只要付出相应代价,便可称心如意。”

蔑天骸心中思忖,目光如冰亦如剑,望向来历莫测的诡谲神灵:“敢问阁下名讳?”

既问询神灵姓名,那么,便是答应这盘交易的意思。

凛雪鸦便垂眸笑道:“在下名为‘凛雪鸦’,属五蕴之神。”

“五蕴之神?”蔑天骸捂住脸,狂然放声大笑,“果不其然,何来空相,自有无明,受想行识不尽,吾成修罗不远,这是天之助我!”

他又迅速地冷静下来,看着地上半成的法阵:“那依阁下之见,又因以何物为阵引?”

凛雪鸦微笑道:“天刑剑乃镇恶之器,但若要引来剑身,却不需什么血煞之物……”

 

远处的山岭,峻拔险峭,顶层阴云盘旋,似有雷鸣渐起。

殇不患感受到风中隐隐传来诡谲的灵力波动,轻轻皱眉,在魔脊山附近悄然落下,虽是不太会擅长隐匿自身形迹的神灵,但既然要探访敌方大本营,也不至于招摇着一身神力大摇大摆地进去。

殇不患准备先在山脚转一下,看能否什么神灵活动的踪迹,以此来推测玄鬼宗的动向。

山脚下的凉亭边,站着青年男女二人,皆穿着玄鬼宗服饰,那姑娘正在轻声细语地向一群人解释,青年站在一旁微笑不动:“十分抱歉,宗主说看天色,马上就要起风雨了,此时登山会遇到危险的,请各位择日再来吧。”

于是又掀起一阵吵吵嚷嚷,什么“我们可是大老远跑来的”的不耐,“求求宗主救救我的儿子吧”的哭嚎……之类的声音,鼎沸喧阗,不见停歇。

然后,就见那原本和声细气的小姑娘,猛然抽出了腰间的弧刃握在手中,神情凶狠道:“速速散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微笑的青年劝道:“猎魅,要对信众们有礼貌,不然宗族大人会怪罪我们有失教派颜面的。”却将手放在这背上的银刃双钩上。

人群霎那间觳觫噤声,迅速就作鸟兽散了,山门前恢复清净。

殇不患隐在一旁看着这一出教所有人原形毕露的把戏,心底一阵叹息。

却听那叫猎魅的女子收起一双武器,欢喜道:“这下就能保证宗主放心施法了。”

青年男子却凉凉道:“不可大意,还是须在山边加强阵法,防止使灵和其他神灵的飞入,扰乱宗主大人的计划。”

“凋命,你还真是罗嗦啊。”猎魅不耐地皱眉离开,“好了,我知道了……”

殇不患听到此处,便越过山门,向更深处飞去,不知玄鬼宗会布下怎样的驱灵法阵,但总归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与其被发现后被动应战,不如此时就主动出击。

令人意外的是,山岭上至半途,也未见什么针对神灵的术法陷阱。

殇不患疑惑且谨慎着,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古旧的凉亭,里面供奉一尊泥塑菩萨,不知是哪位善心仁意的人类信徒,将一把绛红色的执伞,奉在菩萨之前。

殇不患一愣,玄鬼宗的地盘,居然还能容忍佛家祀场的存在?便心想,若这也算是陷阱,那么也太明显了一点吧,于是决定过路不问,径直离开。

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凉亭中传出:“这位行色匆匆的神灵大人,天色有异,不考虑进来与在下一起避避雨吗?”

殇不患猛然侧首,惊讶非常:“凛雪鸦?!”

只见银发红眸的神灵显露出身形,正盘膝坐在红伞的顶端,以手撑颔,微笑地低头看祂:“好久不见了,相逢即是有缘,看来在下与不患的缘分不浅啊。”

殇不患却神情严肃起来,飘过来停在凉亭门口。

凛雪鸦老神在在,拍了拍身下的红伞,邀请道:“不进来坐坐吗?”

殇不患只轻轻皱眉,问道:“你是真是假?”

“哎呀哎呀,”凛雪鸦一愣,随手变幻出一把折扇,倏地展开,掩住唇角的笑容,“在下可不是什么假货伪装的哦,想看证据吗?”

殇不患手中神力隐动,此时祂也不惧暴露自身的气息了,警告道:“你最好马上就证明给我看……”

凛雪鸦便将手中折扇微微一摇,银光散去,一支迷你的烟月出现于掌中,并灵巧地在指尖飞旋了几圈:“不患可满意自身看到的?”

殇不患这才松了一口气,飘进凉亭,却也不去坐在伞上,只和祂保持同一高度,目中将祂暗自打量一番,却见雪发朱眸的神灵,仍是一副令祂看不清深浅的模样,无法印证丹衡的猜测是否属实……

凛雪鸦有些好奇,为何殇不患还是一副凝重的神色:“不患为何如此看着在下?是被在下的突然出现吓住了吗?”

殇不患于是又飘得更加近了一点,几乎要与他贴在一起。

凛雪鸦这下也有些吃惊了,想要躲闪,却想起自己坐在伞面上,只好不留痕迹地强笑道,“没想到不患如此耿直……”

殇不患心底无语,这个白毛烟斗精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还是丹衡的猜测错了呢?——但最终只能肃然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玄鬼宗的事你又知道些什么?”

凛雪鸦又将烟月变回折扇,轻轻一展,垂眸笑道:“若在下说,什么都知道呢?”

殇不患不出所料地叹气:“果然如此。”

凛雪鸦有些惊异地眨眨眼:“不患不怕,在下是与玄鬼宗伙同来骗你吗?”

殇不患一撇嘴,伸手一把将他从红伞上拉起,在凛雪鸦的低呼声中,拽着他朝着山脚下疾速飞离:“我现在不管你是来骗我的,还是来帮我的,或许也可能是来看热闹的?总之,先与我来——这里的困灵阵法将成,等会儿出去就有些麻烦了。”

凛雪鸦看着他脑后,在风中飞舞的褐尾白翎,开怀的笑道:“不患不管玄鬼宗和天刑剑的事了?”

殇不患无奈的声音随风飘来:“既然找到了你,那便是管住了天底下最大的麻烦。”

凛雪鸦似是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又问道:“那么,不患又要带我去哪里?不会要将在下封印起来吧?”

殇不患语气却难得地含糊了起来:“……你先别问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凛雪鸦好奇着,却也乖巧地应了一声,就任由他将手握在掌中,将魔脊山抛在身后,朝着前方飞去。

凛雪鸦知道,那里是殇不患居住的城市。

那处今宵阴雨不至,灯火幢幢,南风轻轻,星稀月朦。

 

 

 

<未完待续>

 

 

【作者的话】

五蕴:色受想行识,佛教用语,有佛语“五蕴皆空”——文中都是我瞎扯的(x

不患要去给雪鸦检查身体了ww当然不是那个检查♂,很正经的那种,让你们失望了((

好了好了,我更新还不行吗(¬_¬)


朱弦一拂

「殇凛」有灵 - 肆

<肆>


又与浪巫谣配合击退了一波祸世螟蝗手下的进攻,殇不患举着法力凝成的长剑,横在对方的脖颈上,不耐警告道:“去告诉祸世螟蝗,最好适可而止一点,适应天择,才是神灵生存下去最明智的方式。”

对面那恶神喉中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不知是笑还是惧,在殇不患剑下化成一道黑色的光束遁走。

殇不患挥了挥手,任由长剑散成点点灵光消失在空中:“祸世螟蝗就不能找些有用点的手下吗?”

“有你这样‘祝福’敌人的神灵吗?”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祂脚下的土地中传出。

“你还真敢说啊!”被浪巫谣抱在怀中的聆牙大叫起来,“要不是不患好心,你现在还是个单打独斗的土地之灵呢!”

土地之灵从地里...

<肆>

 

又与浪巫谣配合击退了一波祸世螟蝗手下的进攻,殇不患举着法力凝成的长剑,横在对方的脖颈上,不耐警告道:“去告诉祸世螟蝗,最好适可而止一点,适应天择,才是神灵生存下去最明智的方式。”

对面那恶神喉中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不知是笑还是惧,在殇不患剑下化成一道黑色的光束遁走。

殇不患挥了挥手,任由长剑散成点点灵光消失在空中:“祸世螟蝗就不能找些有用点的手下吗?”

“有你这样‘祝福’敌人的神灵吗?”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祂脚下的土地中传出。

“你还真敢说啊!”被浪巫谣抱在怀中的聆牙大叫起来,“要不是不患好心,你现在还是个单打独斗的土地之灵呢!”

土地之灵从地里倏地钻出来,是个小老头模样,煞有介事地捋着胡须:“这你就不懂啦,小琵琶精,我是在告诉祂说话注意点,神灵的话语可是有力量的!”

殇不患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他俩别吵了:“那么,我们回去了,地叟,下次再见了。”

祸世螟蝗及其手下,说到底,乃一群害虫之神。天竞有择,万物周转,阴阳相恒,既有为人所喜爱的善神,那么自然也会诞生为人所厌的恶神。人既可承农作丰收之愉,也必受灾厄害虫之扰。此时正值夏秋时节,土地中稻青粮茂,灾害类的神灵们也随着自然万物的疯狂滋生而精神大涨。

话说回来,土地之神自有镇守一方农田的能力,与祸世螟蝗们周旋数百年,双方之间的干戈,原本与是殇不患八杆子打不着的。

无奈殇不患由于本原特殊,司职广泛,自从来此地长居,身上的“生”之气过重,引来了这群恶神的觊觎,加之私下也与土地之神关系颇好,被骚扰得不胜其烦后,一来二往,就与土地之神结了盟——所以聆牙口中所说的“好心帮忙”,实在是偏颇之词。

小老头笑眯眯地朝他拱手:“多谢殇阁下,今年若是丰收了,阁下获得愿力也会增多吧。”

殇不患微笑道别:“承你吉言了。”

浪巫谣抱着聆牙——后者还发出了不服的“哼”声——一个潇洒的转身,追上殇不患的脚步。

那此事又与浪巫谣何干呢——若有谁问殇不患这个问题,祂一定会止不住地扶额叹气——也许是因为诞生之源的缘故,红发神灵寡言少语的外貌下潜藏着一颗正义感高到过分的热血心。自从殇不患在祂诞生之初的式微之时帮过祂一次后,红发的小神灵就黏住殇不患不放了,这数十年来,殇不患往东,就绝对能在“东”的附近找到浪巫谣的形迹。

与祸世螟蝗的纠葛,殇不患也曾劝说过浪巫谣不要掺和,但年轻而热血的摇滚音乐之神在现场观看过一次蝗虫作恶之后,就说什么也要提起琵琶上阵了。

聆牙在浪巫谣怀里滚了一圈,对刚才的战斗做出评价:“比起人类电视上的农业科普节目,还是现场更加生动真实哦!”

殇不患侧过头看祂,一阵无语,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年轻神灵的思路。不过,这一看就看出了些许不同来,半晌后,祂神色复杂地问:“巫谣,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你身上的饰品,似乎又变多了?”

“不是错觉!这没办法!”琵琶嘎嘎地笑道,“现在年轻人类歌迷们对于视觉系歌手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普通的装扮或摇滚音乐都不能满足他们了……啊啊,我不说了,阿浪别那么用力地弹我!”聆牙惊叫道,“真是的,明明是在摇滚文化中诞生的神灵,怎么会是这么害羞的性格哦!”

……

随着蝗虫的肆虐,日子渐热了起来,殇不患也终于收到了丹衡的传信,带来了一好一坏两道消息。

好消息自是殇不患托他找寻的记载有了结果,坏消息却是玄鬼宗那边终于有了动作。

殇不患挥去飘在眼前的金色文字,一时间也不知该是喜是忧,总之,丹家灵祠是必须走一趟了。

尚飨一碗银丝鸡汤面后,殇不患劝丹衡开门见山。

丹衡便小心翼翼地将古旧泛黄的卷轴在祂面前徐徐展开,指着上面的文字道:“能够倾听到人心杂念的神灵,诞生之源多与人的贪嗔痴念有关,不存在能够违抗本原和司职的可能性,所以多为恶神、欲神,意志混沌而偏执,祈灵师虽与祂们打过交道,也总是在对抗和镇压……但阁下说的情况,十分特殊,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位阁下诞生之源更加复杂,使他有了斩断本原之根的方法,让自身摆脱一部分司职的缠绕。”

“斩断?”殇不患有些震惊,“这样的方法,难道不会……?”

“是的,”丹衡严肃颔首认定祂的判断,“会伤及神灵的根本,本原不稳的虚弱神灵更有消散的危险。”

殇不患嘴角笑容渐褪:“这么说来,是没有双全的方法?”

丹衡缓缓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安慰道:“阁下自应清楚,身为神灵,会多大程度地收到诞生本原的束缚吧……若喜爱自身的司职,便得自在;若自厌,那么,一生便不得自由。”

殇不患飘在半空,沉默半晌,方开口道:“先与我讲讲玄鬼宗的事吧。”

……

另一厢,凛雪鸦自是不知,殇不患因为对自身行为的种种猜测,而陷入了罕见的担忧和困扰情绪之中。

祂漂浮在烟月的内层灵力空间中,手指轻轻挥动,精细雅丽的屏风便自动折叠,桌椅架设开始将自身拆散收起,酒罐碗碟有节奏地上下浮动,所有东西最终由大到小排着队,跳跃着走进了一方大小包裹中。包袱吞下所有的物什,两端灵巧地打了一个蝴蝶结,缓缓落入凛雪鸦的手中。

凛雪鸦满意地将包裹往肩上一抗,身周神力澎湃,来自远方人类的愿力与念想便源源不断地传导而来,祂一边听着,一边兴味十足地笑道:“难得有如此有趣的事,若不跑一趟,便是枉费光阴,更何况,不患也正巧参与到其中了,在下怎能错过呢……”

语毕,便化为点点银光,从烟月中溢出,如星子游落,似萤火飞旋,迅速地流向深邃的夜空之中。

……

这厢,殇不患还不知自己的“好事降至”,祂暂且搁下忧思,将手贴在天刑剑的剑刃之上,阖眸感受着其中的灵力流动,须臾后,对丹衡道:“剑灵确实还在沉睡,也能感受到祂对另一股邪恶神力的压制,但或许因为剑身不全,祂无法再有余力回应我。”

丹衡眉宇忧愁地叹了口气:“自从数年前,剑格不慎被窃,父亲就夙夜忧心,丹家灵祠从那之后严防密布,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们将剑柄偷了去。”

殇不患向他确认:“若剑格与剑柄齐全,便能唤醒剑灵,没错吧?”

丹衡颔首,肃容道:“确实如此,若玄鬼宗再施以法术压制剑灵,那时便是恶神冲破封印的机会。”

殇不患思索片刻:“所以,你的初步想法是,首先想办法夺回剑格与剑柄,若此法不通,想方破坏玄鬼宗的施法,那即使天刑剑重归完整,被唤醒的剑灵也能压制住妖荼黎?”

丹衡向他深深一躬,惭愧懊恼:“大致计划就是如此,丹衡的能力不足,愧对先辈,此事万分仰仗阁下了。”

“丹衡,你不必如此。”殇不患道,“人心中的恶意与贪念往往出乎意料,这次你们低估了敌人,吸取教训就是,但也不必为自己心中坚守的仁善之道而懊悔。”

丹衡抬起头来,目中尽是坚定:“阁下……请告诉丹衡,能够做些什么!”

殇不患摸了摸下巴,道:“玄鬼宗的大本营是在魔脊山吧,你先前派出的使灵损失惨重,那么这次就由我先去探查一下吧,你就好好守着灵祠里的剑身,保护好家人们,若有什么事情,便用护符唤我。”

褐袍的神灵向年轻的家主微微一笑,化为点点金光,隐没在空中。

返回钟楼之顶,寻至夜色之下坐在高檐上独自拨弦弹奏的乐者,两三句交代完缘由,道:“巫谣,你就在此策应,若丹家那边有困难,便去帮忙。”

浪巫谣听祂言之至此,虽不免担忧,却仍出于对这位强大前辈的信任,默默地点头认下。

聆牙向他确认道:“你确定你自己去没问题吗?”

殇不患微微一笑:“放心,我可是很强的。”



<未完待续>



【作者的话】

我,有点卡文,比较忙碌,略微感冒,所以短小((

雨小日

春风不度p2

随便瞎写瞎写


还是很多私设。但是不写个前因,就很写不下去各种日……(仪式感很强烈的人

随便瞎写瞎写


还是很多私设。但是不写个前因,就很写不下去各种日……(仪式感很强烈的人

雨小日

随便写写深雪番外

这是上


这是下


雷点3p,两个不患一个凛凛,双性凛凛。

(灵感来自我群甜饼作者和车作者-_-)

这是上


这是下


雷点3p,两个不患一个凛凛,双性凛凛。

(灵感来自我群甜饼作者和车作者-_-)

雨小日

殇不患标记了他的向导(完

外链爱好者



哨向au,私设多,番外。

啊!这才是我……(有什么好开心de.


阿浪生日快乐

外链爱好者



哨向au,私设多,番外。

啊!这才是我……(有什么好开心de.


阿浪生日快乐

朱弦一拂

「殇凛」有灵 - 贰

<贰>


健全的神灵是不需要睡眠的——不过,这项活动对于神灵们来说,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冥感”更为妥帖——需要冥感的神灵,皆因愿力被不同程度地削弱,而选择沉睡来补充。

所以当殇不患在与凛雪鸦喝完酒后,询问他有没有可以用来冥感的地方时,不出意外地感受到凛雪鸦兴味盎然的斜睨:“我以为在食物中睡觉……只是阁下的兴趣?”

殇不患有些咬牙切齿:“喂,你这家伙的玩笑适可而止啊!”

凛雪鸦兴致勃勃地围着他飘了一圈,然后下了结论:“但阁下的力量依旧很强,至少凭借在下的眼力,看不出阁下的本原有任何损伤?”

殇不患想了下,究竟要不要将之前的遭遇告诉这个新结识的神灵,最终三言两语...

<贰>



健全的神灵是不需要睡眠的——不过,这项活动对于神灵们来说,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冥感”更为妥帖——需要冥感的神灵,皆因愿力被不同程度地削弱,而选择沉睡来补充。

所以当殇不患在与凛雪鸦喝完酒后,询问他有没有可以用来冥感的地方时,不出意外地感受到凛雪鸦兴味盎然的斜睨:“我以为在食物中睡觉……只是阁下的兴趣?”

殇不患有些咬牙切齿:“喂,你这家伙的玩笑适可而止啊!”

凛雪鸦兴致勃勃地围着他飘了一圈,然后下了结论:“但阁下的力量依旧很强,至少凭借在下的眼力,看不出阁下的本原有任何损伤?”

殇不患想了下,究竟要不要将之前的遭遇告诉这个新结识的神灵,最终三言两语总结道:“总之,就是之前去帮忙,与一个恶神打了一架,法力消耗了不少,虽本原上没有大碍,但祂的党羽余孽未除,不尽早恢复法力还是不放心。”

凛雪鸦意味深长地微笑道:“没想到,阁下居然还是位急公好义的神灵哦?”

殇不患抗议道:“你的用词,能不能不要总是如此夸张?我只是去帮熟人的忙而已!”

“那么,就请殇阁下虽在下来吧。”凛雪鸦听言至此,也并不深究,微微一笑,像个真正的主人似的,带着殇不患在他“房东”的小院中转了起来。

此时已是清晨,天光明远,鬼鸟先生和他的客人早已不知去向,房中又恢复成空无一人的静谧——至少表面如此。

凛雪鸦带着殇不患飘过厨房,意有所指地停留了一下,在感觉到殇不患要忍不住脾气时,才朗笑一声,着率先飘开。

殇不患只得怀着满腔憋懑跟上他。

回到那间收藏室,烟月没有在窗边桌上,而是被放回了檀木架中,看样子是昨天在他们离开之后,鬼鸟先生带着他的客人来此处赏玩过。

凛雪鸦微笑道:“在下这位‘房东’还算有眼光,这里的收藏品皆是百里挑一,用来寄附神灵,也比那些寻常玩意要容易些,就看有没有合阁下眼缘的物什了?”

殇不患昨夜尚未细看此处,就被凛雪鸦拉走了,现在绕着诸多藏品周旋观赏了一圈,问出了一个他关心已久的问题:“这里……没有器灵吗?”

凛雪鸦淡淡道:“没有哦。阁下应该清楚,单纯的器物生出神灵,是因与其使用者的羁绊,若使用者或相关的人逝去了,那么器灵们也会随之消散。而与此处这些物品牵念最深的主人们,无不是早已不在人间了吧。”

殇不患指着墙上悬挂着的那把木剑,问道:“这把剑中也是吗?”

“阁下为何有如此之问?”凛雪鸦闻言,飘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打量着。

剑鞘与剑身被分置两处。剑鞘末端残留着朽坏的绳痕,可以看出,曾经那里缠绕过绳索,被斜挎在剑客的腰间;而出鞘的剑刃上被细致地涂抹着一层薄银,只不过在时光的蚕噬之下,许多处早已斑驳凋落,裸露出本来木质暗沉的深褐色,只有通过那色泽微淡的银光能够依稀窥见,它在主人手中时的昔日峥嵘。

殇不患眉间轻皱,有些困惑地道:“若是金石土陶之器,存于世间千百年也不无困难,但草木易朽,这把木剑,怎么看来也不像是古物该有的状态,但我又感觉,它确实是……”

“确实有千百年的历史了?”凛雪鸦接道。

殇不患轻轻颔首,问道:“你真的确认过了?”

“在下可没有刻意掩藏气息哦,若果真有器灵,即使深陷沉睡,也不会在其他神灵的影响之下毫无反应的。”凛雪鸦似笑非笑地睇来,他将自己的判断向殇不患娓娓道来,“虽然是木制的,但这确实是一把杀伐之剑,即使时日已久,在下依旧能在上面感受到淡淡的血煞之气。所以,既无器灵,木剑不朽,就只有一种解释……”

“是仙人法术?”殇不患有些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是,传说上古之时,世间本有神仙,亦有魔神,但当人类逐渐强大时,祂们也都逐渐消失了,现在存留世间的,至多不过如阁下与在下如此水准的神灵了,即使打架也像是小打小闹。”凛雪鸦嘴角勾起一抹哂嘲的笑意,继续道,“不过,当时也不乏有掌握从祂们那处偶然获得了强大力量的人类,所以,应该是某位精通仙人法术的人,为了保存这把木剑,而刻意施法吧。”

殇不患将他那段意味不明的讽利之言抛在一旁,只问他:“那,你有试着进去过吗?”

凛雪鸦轻轻摇了摇头:“仙人法术虽对在下格外有吸引力,但那木剑上残留的血煞之气却着实令在下不喜。”

殇不患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留在此处,等血煞之气散尽那刻?”

“嗯哼。”凛雪鸦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侧首对着殇不患勾了勾嘴角。

殇不患看到他带着算计的笑容,有些恼恨起自己并不愚笨这点来:“你刚才对我说那些,却是改主意了?——你想让我进去帮你看看?”

“与阁下这样聪明的神灵说话,真是爽利。”凛雪鸦朗笑一声,悠然地飘回烟月上坐定,微微侧首,优雅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殇不患瞪着他半晌,但终归自身也罕见地被挑起了好奇心与胜负心,遂叹了口气道:“我进去看看,若有什么不对,就想办法拉我出来吧……别这么无辜地看着我,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这个混账烟斗精!”

话音方落,便化作一束灵光进入了木剑之中。

凛雪鸦却在那声“烟斗精”中失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木剑:“哎呀哎呀,终于破功了,‘烟斗精’,难不成是对‘烧饼精’说辞的报复吗?真是可爱啊……”

只不过,两人内心所想的那种惊心动魄的波折并没有发生。

当殇不患从木剑里钻出来时,凛雪鸦正浮在烟月的上端,操作着烟管口冒出一缕白色的烟雾,与自己的衣摆相连,又随着他的移动袅袅散开,就仿佛他真的是一只单纯的从里面飘出来的烟管精灵似的。

殇不患有些无言地看着他,这家伙,居然真的就认真扮演起来了,怎么会有如此尽职尽责地无聊着的神灵?

“咳。”殇不患轻咳了一声,提醒凛雪鸦自己的存在。

白发的神灵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了不知是惊喜还是失望,或是,皆有?——喂喂,这家伙就这么盼望着出些事吗?

“哦!不患,你出来了啊?”凛雪鸦夸张地感慨了一声,迅速地飘到了他身边。

“咳咳咳……”这下殇不患是真的被噎住了——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半被下套半被引诱地进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木剑里看了看,怎么凛雪鸦对他的态度和称呼,就直接跨过了客套推辞与虚与委蛇,迅速地熟稔了起来?

“……你还是叫我‘阁下’吧。”殇不患虚弱地扶额。

“不患这么讲,可真是太生疏了。”凛雪鸦顿了一下,状似伤心欲绝,“不患帮助了在下,那么就是在下的朋友了,不患不想认吗?”

殇不患也不知现在自己是什么五彩斑斓的表情,只是下意识地、十分努力地把喉咙中,那句“谁是你这缠人精的朋友”给咽了回去。

凛雪鸦笑了一声,似乎心情颇好,他指着墙上的木剑说:“这把剑,据那位人类这几天查阅的资料来看,应是数千年前与怪盗‘掠风窃尘’同一个时代的侠客‘刃无锋’的佩剑,名为‘拙剑’。”

“唔,确实应该是那个年代的没错,与我在其中感受到的差不多吧。”殇不患凝眉细想了一下,有些惊异地问,“你说的‘刃无锋’,就是真的是那位,现在市井中,仍流传着有关他的故事的传说人物?”

凛雪鸦微微颔首:“历史上出名的‘刃无锋’,仅有这一位。”

殇不患表情古怪,回想道:“但故事里,他的武器不是神剑吗?而且还经常变换?额,有些时候是妖剑,有些时候是魔剑……”

凛雪鸦似笑非笑睨来:“不患对这些,倒是十分清楚?”

殇不患轻咳一声:“毕竟我经常活动的地方离市井实在不远,这数百年来,关于这位剑客的故事,我都听过人类们讲过无数个版本了……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是位用木剑作为杀器的剑客,也可以说是难得的‘仁者’了吧?所以,即使剑中已经没有了剑灵存在的痕迹,但除了你所说的‘血煞之气’,我进去之后也感受到了强烈的清正之气,只不过是被仙人术法内封于其中,才不易被察觉……”

凛雪鸦听罢,围着拙剑上上下下飘了一周,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血煞是表,清正为本,阴阳轮转,清浊相冲,这便是木剑中仙人法术数千年来生生不息之根理?”

殇不患颔首道:“应是如此,只不过,这应该是对剑主十分了解之人才能施下的法术,还要懂得掌握平衡,使得两种气机互相交锋,却不至于在时间中消耗殆尽,着实难得。”

凛雪鸦感慨叹道:“即使是在下,也不说能够如此完美地完成这样的施法啊。”

殇不患一指木剑:“那么,现在你还要进去看看吗?”

“不了,”凛雪鸦微微一笑,“既然已经摸清楚仙法原理,在下便心满意足。况且过分纯粹的清正之气,也与在下的神灵本原相冲。”

殇不患挠了挠脸颊,感慨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麻烦啊。”

凛雪鸦笑道:“不患不是想找器物小憩冥感吗?这把‘刃无锋’大侠的佩剑,不知是否满意?”

殇不患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答道:“确实很好,因为我的本原并不排斥清正,也足以抵御血煞,我唯一担心的是,我在里面冥感会不会影响这精密运转的仙人法术……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患不必担心,既然里面曾经存在过剑灵,那么也必定有神灵能够暂栖之所。”凛雪鸦答道,露出狡黠的笑容,“虽然不患不愿明确告诉我,但你大体的司职并不难猜。”

“在下在此,也赠与不患一点疑问,望再见之时,不患能予以答案——传说中,‘刃无锋’并不是一位精通术法的剑客,那么,这把拙剑上的法术,是谁为他施予的呢?”

语罢,凛雪鸦向他微微一笑,雪发白袍的身影便骤然化成一道轻霭,缓缓流进了烟月之中。

殇不患飘在拙剑旁,有些怔愣地看着精细华美的烟管发出一圈淡银色的光晕后,复归沉寂,静谧而优雅地安卧在檀木的架子上,不由失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将自己身影融进了这把被眷顾过的朴素长剑之中。

“还能有谁呢?精通仙人术法,又与‘刃无锋’相熟,多半是传奇故事里那位无所不能的怪盗的手笔吧……”

 

 

 

<未完待续>

 

 

【作者的话】

话说神灵的尺寸(?)大概就1/4吧,就正好很童话,很可爱;1/8个人觉得太小了,仿佛在看手办谈恋爱(你在说啥

_(:з」∠)_啊,顺便祝阿浪生日快乐,虽然他在我的故事里还没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