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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限流是我的命

【夏五】与魔谋易。[END]

32W字完结了,谢谢大家。

之后会写几篇整活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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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止了。


一切的一切都全部停止了,当五条悟许下了这样的愿望的时候,规则凝视着祂,宇宙关注着祂,似乎都在等待最后所需的‘代价’出现。

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代价’绝对绝对绝对非常的苛刻且沉重,一个‘神’第一次有了祂本身无法做到的事情,要与世间最公平且也最万能的‘■■’达成交易,而‘与魔谋易’只能说出它所能给予出来的,最符合‘商品’价格的‘代价’。


五条悟在意这些吗?

祂是真真正正的从不在意,夏油杰‘见证’了祂的出生,给予了祂的形态,甚至于赋予了祂‘人性’,...

32W字完结了,谢谢大家。

之后会写几篇整活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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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止了。

 

一切的一切都全部停止了,当五条悟许下了这样的愿望的时候,规则凝视着祂,宇宙关注着祂,似乎都在等待最后所需的‘代价’出现。

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代价’绝对绝对绝对非常的苛刻且沉重,一个‘神’第一次有了祂本身无法做到的事情,要与世间最公平且也最万能的‘■■’达成交易,而‘与魔谋易’只能说出它所能给予出来的,最符合‘商品’价格的‘代价’。

 

五条悟在意这些吗?

祂是真真正正的从不在意,夏油杰‘见证’了祂的出生,给予了祂的形态,甚至于赋予了祂‘人性’,这是千千万万的宇宙之中唯一一个拥有‘神性’与‘人性’结合的‘不死’,祂是最特殊的一个,五条悟还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名字由夏油杰亲自诉说,而在5.4亿年后又由五条悟亲自告诉对方,这个名字都更像是一个‘咒’,牵扯着两个人的命运,使得第一根‘因果线’缠绕上来,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祂所一直等待着的那个人,就是夏油杰啊,他的杰、他的杰、一直一直被祂充满期望的等待着,被一个‘神’如此盼望着出生,夏油杰早就不是一般的人类了,因为他被孕育在母亲的肚子里之前,就被一个‘不死’紧紧盯了5.4亿年,就为了等待他来到人世间,等待他诞生长大,然后再等待着他们的相遇。

 

要说代价,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得上夏油杰,至少对于五条悟来说天平的一侧无论放上多少砝码,都绝对绝对比不上夏油杰。因此祂来找到‘与魔谋易’的时候是很轻松的,因为五条悟一点都不担心祂所付出的‘代价’,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无论是什么祂都绝对担负的起。

 

椅子那一边被他揍成肉沫的‘魔’蠕动着自己破碎的身体,似乎想要发出什么阻止的声音,但是却发现自己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它也不能接受,接受一个伟大生命与至高神性就要在自己面前失去所有,它们这些高等的生命体,全部都是能够明白像五条悟这种存在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高高在上。

 

但这又如何呢?‘神’已经决定好了,‘神’■上了一个低贱的、卑微的弱小生命体,愿意付出祂的所有,这怎么可以呢?

五条悟只是递了一个眼神过来,‘与魔谋易’就完全没有办法,这是属于灵魂的战栗,这是属于维度的压迫,即使它不愿意,可也只能弯下腰来,让自己这一团已经没有形状的肉稀对着对方俯首称臣。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是的,就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完蛋了,都完蛋了,而它作为其他星系的生命体投射在了地球的一个‘分灵’,就要见证如此……如此不应该发生的、亵渎‘神明’的全过程了。

 

于是‘与魔谋易’说:“代价是——”

 

■■■■■■■■■■■■,■■。

 

五条悟听了之后笑了出来,祂点了点头,眯起眼睛说,好。

 

——交易达成。

 

 

 

 

无数的‘因果线’重新缠绕在了祂的身上,每一根都无比的粗壮,每一根也都无比的锋利,像是刀子一样似乎能切进祂的皮肤,也像是茧一般好像要把祂活活绞死。但五条悟并不觉得痛苦,祂只是想笑,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那一滩软肉说:“多谢了,没你的事儿了。”

 

说完之后就迈开腿,打算去找祂的‘祭品’——祂的杰。

 

祂所付出的‘代价’距离收取的过程还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五条悟大闹一场,时间还在禁止着,周围的世界全部都是黑白两色,只有祂还有些许色彩,眼睛开始不断的寻找着羂索的位置,祂的口中哼着歌,哼的是原来住在一起的时候夏油杰交给他的歌,什么什么垮下来,但歌词忘记了,于是便唱——羂索坏逼垮下来~垮下来~垮下来~

 

唱得高兴了便双手插兜踩着SCP基金会内部人们的头顶一个个的跳过去,掉落下来的钢筋因为时间的暂停而悬在空中,被五条悟随意的用手指一点,就被推到另一边掉在地上,祂看到了,看到了‘因果线’牵引着的方向,小手指上的这一根不断的拉扯起来,就像是在催促着祂,快点、再快一点。

 

快点去见祂的杰,快点去见祂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从来没有过这么快乐的事情,情绪高涨着,明明到了‘不死’这个级别的生物,应该是无悲无喜,不会再有所谓的嬉笑怒骂,可只有‘六眼’不一样,祂天生如此,祂就是张扬跋扈,祂就是肆意妄为,因为‘见证’祂生命之初的是一个人类,因为给予了祂形态与‘人性’的是一个人类,可以说五条悟本身就是最不像是‘神’的‘神明’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祂从不在意。祂想活成什么样子,是五条悟自己的事情,祂开心最重要,祂高兴也最重要。

 

其他的比起来就全部都无所谓了,五条悟一边走一边仰天大笑着,眼睛里和皮肤里慢慢地会出现粘稠的黑色物质,不少触手从祂人形的躯壳之中溢出来,而五条悟则是伸手捏着祂自己的小触手,一根一根的重新塞回壳子里。

 

‘代价’已经开始在慢慢抽取了。

 

祂卷曲着自己的小手指,上面的‘因果线’不断的催促着祂,祂知道、祂知道,祂正在过去呢,穿过了无数的封闭空间,也穿过了许多许多的机密之地,五条悟破坏着那些铜墙铁壁一般的收容空间,打穿门板,钻透钢筋,在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选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路,正在向着‘因果线’另一端的位置走过去。

 

羂索自己拥有无数的地下房间,但是唯独有一个比较特殊,那是他作为真正‘安全屋’的地方。五条悟感受了一下,那个房间所拥有的空间之力甚至可以抵挡住Keter级别SCP的攻击,但祂不一样,祂是‘神’,‘神明’想要达到的地方,无处不是祂的领土。

 

于是五条悟便肆无忌惮的、轻飘飘的走了进去。

 

祂看到了自己的杰,装在一个白色的磁盘里,而羂索坐在桌子的面前,马上就要吃掉祂的‘祭品’。

 

还好还好,时间正巧赶得上,在五条悟从对方的面前端走这个盘子的一瞬间,时间开始重新流动起来,一起都恢复了原状,这颗星球的时光才开始重新计算。

黑白的世界过度成了彩色,而面前的羂索望着自己桌子前面空无一物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后抬头,便望见了五条悟已经很难维持成人类模样的脸。

 

怪物,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

 

羂索盯着对方已经被黑暗笼罩的头部,里面只有一颗硕大的眼睛睁着看着他,周围是溢散出来的黑色烟雾和触手,而五条悟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但这都无伤大雅。他看着面前的人笑了一下,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刀叉问。

 

“看起来我还是晚了一步?”

 

“不,并非是你晚了一步,而是老子早了一步。”

 

任性妄为的‘神’,有多任性呢?直接开启权能停止了一个星系的时间,定格在了某一点上,然后跑去转动一个小空间里的时间,让自己与某个SCP做了交易,完全不管这个星系的时间错乱会不会带来其他的后果,但这就是五条悟,祂只要想做,就一定一定会去做到。

 

“狱门疆……你和夏油杰说狱门疆你有一次使用的机会,我以为最开始的时候你已经使用过了。”

 

“哦?是吗,你以为的是第一次我遇见杰没有杀他的时候?”

 

“确实,本身我料想的是那一次便就是你使用的时机。”

 

听到这个回答后五条悟笑了出来,祂的笑声都已经失真,不像是从人类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好笑,真是好笑。你真的以为狱门疆这种东西会和我是一个等级的吗?只是扣留下了它的口粮而已,怎么能算的上是‘使用’它?就算千年、万年、十万年我都在从它的口中夺走开启的‘粮食’,那也不算是‘使用’,因为‘它’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个条件——只要不是在‘规则’的见证下。”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我想错了。”

 

“何止是你想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你以为自己能够有机会对付一个‘神’,所以就自大自满的以为‘神’并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实话实说确实是我自己太不注重施压与‘神威’这些东西,才让你有了些许错觉,如果换成别的‘不死’,相信我,在人类没有诞生之初,或许这个星球……不,连太阳都会给你全吃了。”

 

确实,五条悟在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神’,但祂根本就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对于所谓的人类,祂没有任何必要来解释。

 

“我啊,生气起来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想要你死,或者迁怒整个星球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有人会置喙我,因为老子的身份就已经表明我可以这么做。是不是觉得一个‘不死’愿意和你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对话,就觉得自己可以了、自己行了、有错觉了、认为你自己能耐了?——真是好好笑啊,如果不是为了杰,你觉得你会好好站在这里吗?”

 

五条悟的手里还端着盘子,盘子里是夏油杰的大脑,祂说了一半之后就低下头去,用自己身体和皮肤里溢出来的触手,卷着这颗脆弱的柔软的大脑,直接给收进了自己的躯壳里。

这一幕让羂索看到,他都觉得要有精神冲击了。

 

“怎么说呢,见到了杰,我现在很高兴,他还在,我也很高兴。”

 

“夏油杰现在只是一颗大脑,凄惨成这个样子你还能……高兴?”

 

“不然呢?你以为呢?杰不论是什么东西,他是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哦——我忘记了,人类不行。人类是无法接受对方以‘非人’的形态出现的吧?甚至于对方是残疾都会可能抛弃,真的是……恶劣啊,人类。可我和你们不一样诶,我的话,就算杰变成了一团肉块,我也会喜欢他的。”

 

听到这句话羂索嗤笑了一声,随后摇着头问:“你既然能够无视‘规则’的判定重新找到夏油杰,那么就说明你已经和‘与魔谋易’做了交易吧?”

 

“没有错,确实是这样。”

 

“那么按照我的计划,那么你已经……”

 

“是的,我已经。但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五条悟已经没有了人的形状,但是还是能分辨得出哪里是头部。“即使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你算计了我也会和‘与魔谋易’进行交易,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对面的羂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震惊且愤怒的紧盯着五条悟的方向,哪怕再看下去他也会疯癫起来。

 

“你……!你已经……!”

 

“在我会见到杰的时候,就注定了你的失败。你认为我失去了‘神性’之后就会轮到你了吗?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会是你,就算我给阿猫阿狗这东西也不会落在你的头上,你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自以为是的人类了。哈……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聊这么多?当然是为了看你的丑态啊,羂索!”

 

五条悟的笑声混杂着各种人类无法分辨出来的恐怖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入羂索的大脑里。

 

“我啊!从来算不上什么正常意义上的好人!我啊!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臭虫!专门来嘲笑你的啊!”

 

地面上的影子开始布满了整个房间,让纯白的墙壁和地板全部都变成了一片漆黑,而从中溢出来的触手和各种各样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都爬了出来,而五条悟在一瞬间就到了羂索的面前,伸出早就已经看不清形状的手,触碰在了羂索……或者说是夏油杰的额头上,然后连接着祂小手指的‘因果线’被拉扯,令对方缝合线被一丝一丝的扯开。

 

羂索开始了尖叫。

 

“——臭虫,下地狱去吧。”

 

 

 

 

 

 

夏油杰醒来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看到了黑暗,一片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但是他并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寒冷,只是感觉到很舒适。像是被包裹在一片温柔的生命之海内,水乳交融之中的那种温暖。

 

他在想,他在哪儿,他是死了吗,悟还好吗?

可是没有回答,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只记得自己只剩下了一个大脑,但是大脑现在还能思考这个吗?他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动弹,然后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

 

他有了手指。

于是慢慢地感受着,感受下去,就有了更多的东西。

手掌、手腕、手臂、肩膀、往上摸是脖子和头,往下摸则是躯干和小腹。腿也是有的,于是夏油杰就知道了,他是个完整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在触碰自己的额头,但是这里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没有丑陋的伤疤,也没有那条缝合线。有那么一瞬间夏油杰在想之前看到的那些是不是一个梦,但是意识和精神层面又再确确实实的告诉他,不,这不是梦,你的确经历了一切。

 

经历了把自己的大脑拆除放进SCP-2003:时间机器与首选未来,也经历了被一个叫做羂索的人夺走了身体的事情,随后被放进了暗无天日的保险箱里,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被端出来,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吃掉了。

 

回想起来这个的夏油杰当时一个激灵,可随后似乎就又被绞紧了。

但并不疼,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威胁到生命的感觉。他用自己已经回来的手抚摸着绞着他的东西,发现所谓的‘水乳交融’的触感,是来自于一根又一根柔软湿滑的触手。

 

熟悉的触感、舒适又润滑的手感,夏油杰把自己的脸贴在一根的上面,然后顺着抚摸,摸到了圆圆的巨大的吸盘,摸到了湿润光滑的肉质,他轻笑着亲吻在上面,然后想要在黑暗之中摸索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毫无头绪的摸索,但是这里简直像是触手的海洋,一根一根又一根,夏油杰脚下踩着的是触手,手上摸着的是触手,甚至于爬上去的地方都是触手。粗壮的、仿佛铺满了整个黑暗,而上面的吸盘都快有他半个人那么大。夏油杰不想放弃,他知道这些都是属于五条悟的身体,所以他在找,他一直一直在找,找五条悟在哪里,找他的章鱼猫在哪里。

 

他一个渺小的人类,攀爬在触手之山上,只是为了找到对方到底在哪里。他一声一声的喊,喊五条悟的名字,喊悟、你在哪里?喊悟,你怎么样了。到最后沙哑着声音还在喊,悟,我看不到你了。

 

他啊,还在努力的、不断的走着,仿佛不知疲倦,也不需要进食,只是重复着在湿滑柔软的肉山上行进,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扒拉着一团流动莹蓝光泽的触手,一根一根的拿开,露出了里面被包裹着的五条悟的身体。

 

而在那个时候,似乎光终于照射了进来。

 

他看着五条悟苍白的脸色,看着对方无精打采的样子,连柔软顺滑的白色发丝都乱糟糟的,而夏油杰跪在触手上用自己的手上捧起对方的脸,然后喘着呼吸,鼻尖蹭着鼻尖,他小声的问:“悟,悟,你还好吗,悟?”

 

五条悟的脸部有一处开始慢慢碎裂,然后溢出了几根幼小的触肢,夏油杰没有觉得吓人,反而是凑过去亲吻,将那些小小的都含在口中,然后继续喊着对方的名字。

 

“悟、悟——”

 

五条悟的睫毛颤颤巍巍的动了动,然后似乎没睡醒一样想要翻个身再用触手把自己埋起来,但夏油杰只能叹口气,又重新给他扒拉开,随后将人从里面抱出来。

 

两个人身上都湿淋淋的,他贴着对方的脸问,悟,你怎么了?而五条悟像是没理解他的意思,缓了一会之后才睁开了眼睛说,我睡了一觉,好像还睡了挺久。

 

“那现在睡醒了吗?”

 

“应该是醒了吧?我睡了多久啊?”

 

“我怎么知道,我也才醒过来。”

 

五条悟眨巴着眼睛,伸出自己的手去抚摸夏油杰的脸,对方披散着黑发,他用手指抚摸着对方的额头,在发现没有那条缝合线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好、真好啊,杰。”

 

“怎么了?”

 

而五条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扑在了夏油杰的怀里,把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之中,蹭来蹭去,蹭来蹭去。

 

“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杰。”

 

突如其来被人这么夸,夏油杰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大概能理解五条悟很累,好累好累的那种累,随即搂着怀里人的腰,轻轻拍打着后背。

 

“好,好,你第一天知道我很好?”

 

“不,我早就知道了,你很好。”

 

两个完全不知道时间、看不见光线、只能在黑暗之中拥抱的两个人,在满是触手的肉山上亲密的接触,五条悟滑到了夏油杰的胸口,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上面,听着胸腔之下不断跳动着的心跳声,又重新笑了起来。

 

他问,杰,如果我不是这个样子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夏油杰并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而是充满疑惑的问回去:“你是说什么样子?”

 

“不是人了,没有了人的形状,没有了你喜欢的这一张好看的脸,不能随时随地的回应你的话,甚至可能听不懂你的话,不能和你接吻,不能和你拥抱,不能和你做ai,你还会喜欢我吗?”

 

“那你会死吗?”

 

“不,我不会死。”

 

“只是变了吗?”

 

“嗯,只是变了。”

 

于是换成了夏油杰笑了出来,他把五条悟从自己的胸口捞了起来,他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发现了五条悟胸腔之下就已经不是人类的形状了,可并没有任何的在意,只是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呼吸之间交融着,他说。

 

“不会,我记得悟曾经说过,不论我是什么,是不是人类,是不是生物,是不是动物,哪怕我是大象、是豹子、是青蛙,还是小花小草,小鸟小虫,是凳子椅子,是云还是雾,只要我还是我,你就会喜欢我。那么我也和悟承诺好了,不论悟变成什么,就算是变成了不会说话的石头,变成了一粒尘埃,变成了碗里的一滩水,我也都会爱你。”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强调着说:“我告诉过你,我不仅仅是喜欢你,我爱你啊,悟。”

 

“和你是什么完全没有关系,不因为你是‘人’,不因为你是‘神’,你是漂亮的生物也好,你是恐怖的肉山也罢,我本来就打算好了,用我贫瘠的人类不到百年的生命,陪你到我时间的尽头,因为我很爱你。”

 

听到了这些话之后五条悟睁开了双眼,一双蓝色的漂亮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之中能够发光,像是点燃在了漆黑世界里的一盏灯,让周围都开始明亮起来。

 

黑暗褪去,而五条悟牵着夏油杰的手,他们十指相扣。

 

“那我要的可不止百年啊,百年太少了,太少了,你不能这样,过了百年你就不爱我了吗?不行,我不会允许的。”

 

一瞬间所有的漆黑像是被抽走一样全部都不见了,五条悟那些铺天盖地的触手也不见了,反而是凝聚成了对方的‘人形’,而周围的一切——全是星辰。

 

璀璨的魅力的星辰,无比绚烂的宇宙,发光的运转着的星体,而夏油杰环视着四周,他与五条悟没有站在任何的地面上,他们甚至于不在地球,而是飘荡在宇宙中。

像是随风而动的旅人,手牵着手,像是被抛弃的漂浮物一样,在没有方位、没有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无垠的宇宙里,飘荡着。

 

夏油杰的眼睛里满是星光,这是只有在科幻电影之中才能看到的光景,那么那么多美丽的色彩与光芒,可最后他却又发现,那些所谓的燃烧自己数亿万年的天体,都没有五条悟的眼睛漂亮。

 

“我们这是……”

 

“在宇宙之中哦。”五条悟冲着他笑,然后打了个嗝,从口中出现的气息里是闪闪发亮的星屑,对方眨了眨眼,说杰没醒的时候,不小心吃了几个星星。

 

“吃饱了吗?”

 

“说实话的话,还没……”五条悟又钻进了对方的颈窝里乱蹭,说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吃饱过了,好讨厌啊谁让杰出生的那么晚,我等你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啊!

夏油杰知道,他当然都知道,这个时候也不去问为什么真空的宇宙之中他还能活着呼吸,只是拥抱着对方,任由他们两个飘荡在宇宙里,他看见了一个漂亮的白矮星在不远处,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颜色浓稠的气态行星从旁边掠过,甚至于一个拥有巨大星环的星体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那些发着光亮的天体们散落在宇宙各处,而他的眼睛却看得无比清晰。

 

“可我只能陪你百年啊,悟。”

 

“那你想陪我多久?”

 

“如果能有多久,就多久吧。”

 

“不是人类了也可以吗?”

 

注视着这一双美丽的、漂亮的眼睛,夏油杰最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败给你了,可以,都可以,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十指相扣间五条悟才真正的、真心笑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夏油杰看到了一颗十分奇怪的星星,那是一颗巨大的眼球,大到比他刚刚看见的气态行星还要巨大,而周围的一圈星环,居然又是无数的小眼球汇聚而成,那只眼睛转动过来,蓝色的虹膜美丽非凡,紧紧的注视着他,而周围那一圈无数眼球形成的星环还在持续的运作着。


“我记得我和杰说过,‘不死’的属性是可以让渡的吧?”

 

“对……你确实是说过。”

 

“条件很苛刻,当时没有具体的和你说明,但现在的条件已经达成了。”

 

“嗯?”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你说什么?!”

 

“我啊,与‘规则’做了交换,明明是杰、是杰先做了过分的事情不是吗?”少了一只眼睛的五条悟另一边的脸上全是触手,对方贴过来的时候那些小触手就贴着夏油杰的脸颊一侧,用吸盘吸在皮肤上,不痛,反而有些湿乎乎的。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要永远和我不相见,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杰真的真的好过分。要不是因为我特别特别厉害,杰就会完全见不到我了。所以啊,所以为了重新再见到你,我可是很努力了。”

 

但是五条悟等他说完这句话就掏啊掏啊,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狱门疆,然后松开了手,狱门疆就落掉在了无穷无尽的宇宙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羂索……那个人,我把他关在了狱门疆里,然后啊,他这一辈子就在里面待着好了,丢到了宇宙之中,才是真正的永无出现之日了,他欺负你,我给你出气了,杰。所以不要生气了。”

 

五条悟慢慢地,身体开始解构,失去了人类的形态,不仅仅是不像是个人了,连触肢都开始慢慢地融化,变成了星屑一样的物质,消失且飘散在了宇宙的空间里。

而那颗由眼球构成的天体,还在凝望着渺小的他们。

 

“‘规则’说,你永远无法与‘六眼’相遇,所以只要我不是‘六眼’不就可以了吗?杰是我的‘祭品’,你吃过我的血肉,与我交合过,那么当一切归为一体时,你就可以接过被我剥下来的‘神格’,成为‘不死’了。”

 

五条悟笑着说这样的话,但是到最后夏油杰都快要抱不住对方的腰了。

 

“你呢?那你呢?!那你怎么办啊?你这不是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他妈的要把我丢在这里吗?五条悟!”

 

“没有这回事,杰就等等我好了,‘神格’的剥离大概会让我什么都没有了吧?但是这样一来我也‘见证’了杰的诞生,所以,让我成为你的‘祭品’把我带走吧。”

肩窝里是五条悟毛茸茸的脑袋,他现在手里握着的已经不是人的手指了,而是软踏踏的一小节触手,夏油杰完全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能抱着五条悟快要消失掉的身体,然后亲吻着对方的耳朵,一声一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而宇宙此时漂亮的像是在欢呼新的‘不死’的诞生,美丽的星云无比的璀璨,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但五条悟是快乐的,他真的很高兴。因为杰回来了,无论如何什么‘不死’什么‘神性’,他都不在意,一口咬在夏油杰的喉结上,在上面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之后,他小声的凑到了对方的耳边,轻轻地讲。

 

“杰,你知道吗?宇宙的寂灭前会点燃所有的星星,直到它们燃尽自己所有的热量,最后将偌大的宇宙变为自己的坟场。”

 

生命与文明何曾会再存在?苟延残喘之下所见的寂静甚至听不到星体死亡前的哀叹。

 

没有人能够活到那个时候,除了他们,除了‘不死’和‘祭品’,祂们同生共死,祂们永远相伴。祂们会一直一直活到那一天,然后看着星球死去,看着光辉起起落落,最后埋葬在这个名为‘宇宙’的坟场里,见证苍茫。

绮丽的旖旎的炫彩在褪色后也会变成令人恶心的泥岩,未知的惶恐在一切发生前都像是毫无意义展现的疯狂。

 

“要疯狂吗?”

 

“不,要生死爱欲。”

 

 

 

 

SCP基金会■■■■年■■月■■日于金星发现了一处外形为华丽几何图形的■■,命名为SCP-2474。

 

SCP-2474对通过非直接手段(如阅读对异常的详细记录、观看照片)观察到它的人类表现出显著的神经及心理影响。这些效应烈度和形式不一,事故2474.1证明了这一点。

 

确信SCP-2474被一此前未记录的种族所居住。该群实体的确切性质未知。根据对事故2474.1及后续事件的记录,在更多通知前推定该群实体具有敌意。

 

 

 

五条悟对着夏油杰说,我们去金星吧。

我们去住在金星,不要回去了,不要回到地球,那——整——颗——星——星——都是我们的,属于我们的。

 

一颗美丽的、被视为爱与美的‘维纳斯’,也为欲望的‘阿佛洛狄忒’的金星,在祂们的言语之间就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所有物。夏油杰说,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然后捧着五条悟的触手,低头亲吻在上面的吸盘上。

 

他的悟,已经不是人了。

当语言系统最后消失之前,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脸,在宇宙的凝视之下亲吻了上去。

 

“我好像已经学会了,我有在爱你哦,杰。”

 

怀抱着一只幼小章鱼猫的夏油杰,还在漂浮于整个宇宙之中,他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颗眼球天体,看到最后那东西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美丽的蓝也被隐藏了起来,而同时怀里的章鱼猫也闭上了眼。

 

小小的一只,连耳朵都耸拉了下来,像极了夏油杰梦中那个电影——男主人公怀里的章鱼猫。

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五条悟圆圆的脑袋上面……然后揪了揪那一小片三角耳朵说,我们去金星,我带你去金星。

 

 

 

机动特遣队Rho-19:“Cythereans”-塞西莉亚人。

已被派去金星,以期在被认为有异常活动的区域那里建立起基金会的存在。

 

记录被因为羂索占据了身体,所以权限高到O5议会成员的夏油杰更改,在‘塞西莉亚人’登顶金星的记录上,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夏油杰、■■悟。

 

 

-Happy End-

 

 

 

——————————

 

小后记。

 

妈的,可算是写完了。

 

从6月18号开始写第一章,今天完结是7月20号。大概1个月2天的世界写了32万字。写长篇就是在坐牢,我已经把牢底坐穿……

其实本身这篇文最开始我只是想写个不到一万字的皇文……谁懂?谁懂啊??谁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长篇,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只是想释放我奇了他妈的大怪的XP,然后就想想写个小设定吧,但因为没有大纲导致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这个牢越坐越长越做越长………………

 

实话实说没有大纲导致我每一天写的时候都很痛苦,写的时候就在想,我上一章写了啥?我这一张该写啥?这个设定是啥?那个设定是啥?这个看起来就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设定是我写的吗?妈了个锤的我怎么圆回来?天啊这个剧情怎么走,我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在这种持续不断的痛苦坐牢经历之中总算是把这篇文写完了,真的很谢谢各位的捧场,明明打着写皇文的准备,结果最后真的在正儿八经的写他妈的剧情……

 

可是能写完这篇故事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章鱼猫小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太可爱了,章鱼,我最爱的动物,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杰哥,你艳福不浅啊!!!!

里面的很多设定真的是我一拍脑门想的,SCP也确确实实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全球性质的企划设定,结合了不少‘克’的内容,最后呈现出来的就是这样了。

 

他们在一起了,原本祭品与神明的身份倒转过来,两个人去往了金星,从此以后一直一直的在一起了,没有人打扰他们,而夏油杰会慢慢的等,等他的章鱼猫重新长大,然后他们再继续牵手,拥抱,接吻,相爱。

 

‘神明’爱祂的‘祭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感谢大家啦!

 

有空会写点这篇的番外,不过时间不定!谢谢!!!!!!

 

 

 

2021年7月20日

路易

 

 

 

 

 

 

 


被限流是我的命

【夏五】与魔谋易。[34下]

日更两万了,我睡了。明天可能有更新,可能没更新,有更新就是大结局,没有就再说。


——————

五条悟和狱门疆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一个自愿的行为。


他作为‘至高神性’的拥有者,能被一个平平无奇的SCP收容本来就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东西,许多人都以为那是因为狱门疆是‘六眼’这个‘神’唯一的弱点,但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因为他原因,他心甘情愿,因此才会被收容进去。


不然的话凭什么呢?凭什么狱门疆能够封印他这个全宇宙权能最高的生物?

就仅仅是因为他愿意。


狱门疆完全无法真正的封印住五条悟,否则他也不会每百年出来遛一次弯。出来干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巡...

日更两万了,我睡了。明天可能有更新,可能没更新,有更新就是大结局,没有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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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狱门疆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一个自愿的行为。

 

他作为‘至高神性’的拥有者,能被一个平平无奇的SCP收容本来就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东西,许多人都以为那是因为狱门疆是‘六眼’这个‘神’唯一的弱点,但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因为他原因,他心甘情愿,因此才会被收容进去。

 

不然的话凭什么呢?凭什么狱门疆能够封印他这个全宇宙权能最高的生物?

就仅仅是因为他愿意。

 

狱门疆完全无法真正的封印住五条悟,否则他也不会每百年出来遛一次弯。出来干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巡视领地。

巡视这片土地上属于他的‘祭品’是否诞生了,巡视他是否等到了属于他的那个人。

 

就算是百年一次的出巡,也绝对绝对不会错过,为什么一定要是狱门疆?因为作为最高权限者,他知道自己需要它。没什么原因,只是由于五条悟的权能足够高,等到了他这个水平的生物,能够感知的东西就不仅仅是时间与空间了。

 

五条悟必须拿到狱门疆的使用权,哪怕只有一次。

 

狱门疆之中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是那种无穷无尽的黑暗,像是被完完全全的封闭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暗无天日,不知今夕是何年。五条悟就呆在里面,一呆就是一百年,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呆在其中,闲来无事了就抱着自己的触手,数着上面的吸盘,然后等待下一次的出现。

 

百年。

十个百年。

四十个百年。

 

对于一般的人类来说简直就是人一生都无法远眺的长度,那样多的时间,那样长的日日夜夜,而如此跨越了整个人类历史进程的年岁里,五条悟都安安静静的呆在无穷的黑暗之中,只是为了等待。

 

等待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百年长吗?很长很长,但这是对于地球上的生物而言。对于五条悟这个拥有无尽生命的‘神’来说,百年并不长。但是不长并不代表他所度过的时间有任何的缩短。

 

百年,就是百年,他每一次都是36500天,876000个小时,52560000分钟,3153600000秒。

他等了几个百年呢?

四十个百年。

 

人类是趋利避害的,这一点羂索说的没有问题,就算是五条悟也完全承认这一点,如果换个人,让他来用自己4000年监禁的时间来换取一次使用狱门疆的可能,或许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同意的。

而这个时候五条悟就会庆幸,他的生命长度允许他的等待。

 

而狱门疆作为一个并不拥有自我意识,只能根据一般的既定‘契约’进行活动的物品,此时此刻简直就是最适合五条悟的存在,即使目前为止它被人类——又或者是羂索得到,但是没有关系,这都没有关系,当‘契约’达成的时候,狱门疆真正的主人并非是SCP基金会本身,而是他五条悟。

 

是他自己。

 

为了什么而选择了被禁锢四千年,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于是五条悟便对着狱门疆说。

 

“——开。”

 

 

至高生命到底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呢?吞噬星球,笼罩黑洞,坍塌星系,这些五条悟都可以做到,他之所以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只是为了夏油杰而已。真正的属于五条悟的本体如果全部张开,比他之前与对方说的那个完全趴在一个星系上的大肉片还大,遮天蔽日,是真正的黑暗来临。

 

地球算什么?地球在五条悟的眼里就和一颗糖果是一样的,本身是个食物,不吃的原因因为它是甜的。哪里会是甜的呢?

 

因为夏油杰对五条悟来说是甜的。

 

禁锢在这里是一回事,等待在这里又是一回事,想要做到任何事情都只是在于五条悟‘愿不愿意’而已,他想要毁灭地球只需要一个念头。

 

看。

 

眼睛睁开了。

 

 

地球外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只眼睛,巨大的、美丽的、绚烂的蓝色眼睛,在星球轨道外睁开。而地球甚至没有眼球中心的瞳孔大。巨大的眼睛连睫毛都比地球的直径要长,这么漂亮的实物遮盖住了太阳照射过来的所有的光线。让整个地球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有光,什么都没有。但五条悟会做什么呢?

其实想一想,他什么都不会做。

 

祂是什么?

祂是‘神’。

 

但是这种力量对于人类来说却不是。

祂是祸患、是天灾、是变数、是不可名状且无法战胜的东西,祂是人类内心深处最惊惧的恐怖。于是五条悟从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人类的‘神’,祂不稀罕做这个神,祂只是在等自己的‘祭品’而已。

非要说的话,就是无论力量还是祂本身,或许对于这个星球还说都是个‘反派’。

 

绝望之下、末日之前的大反派。

 

实话实说五条悟真的真的很难在乎人类的死活,虽然祂明白生命的诞生和孕育有多么的困难,但是就像是人类并不会怜惜蚂蚁一样,祂也不曾想要怜惜任何的人类——但是这样杰会生气。

 

杰会生气的。

 

一想到这里张开的眼睛就开始微微垂下,白色的细长的睫毛在宇宙之中颤抖着,没有人会再看到太阳的光辉,因为这眼睛实在是太大了,能够看见的只有最美丽的蓝,与最恐怖的巨大的压力。

 

他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杰——虽然因为‘规则’的判定,以及‘因果线’的存在,让这一切都无法进行,可是没有关系,这都没有关系。五条悟是什么?是‘至高神性’的拥有者,是只此一个的‘六眼’,是伟大生命的一员,是宇宙亲自孕育出来的最高权能,祂想要做到什么就一定一定能够做到什么。

 

于是时间停止了。

 

——光不再行走,星球不再转动,所有的一切都停下来了,连太阳都不再燃烧,所有围绕着行星轨道转动的都静止了下来,只有那巨大的眼睛还在眨着。

 

五条悟在看,祂的眼能够看到所有的东西,只是透露出来一点点属于本体的威能,就能让一切都随着祂的心意发展。

 

羂索是个很聪明的人,确实是做到了他想要做到的事情的人。

但这都没有什么用,全都没有用的。

 

因为他遇到的是五条悟。

 

不存在纸片人会伤害到真正的立体三维世界的人的情况,跨度为一都是这样,更何况是五条悟?

 

哪怕羂索能算准狱门疆说不定也就成功了,但是他无法得知,除非五条悟自愿,否则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奈何的了祂。

 

可笑。

可笑的人类,可笑的自大的人类。

 

可笑的臭虫。

 

现在需要先做的一点就是,把‘缘’找回来,然后再把祂与夏油杰的‘因果线’接上。

 

当一切时间都停止下来,那么整个星系都等同于五条悟的游乐场,祂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地球上的一切也都停止了,风停止,雨停止,雪停止,植物的生长停止,动物们的厮杀停止,人类所有的活动停止。

医院里的死亡停止,车站的离别停止,教堂的祷告停止。

 

SCP基金会战斗的成员停止,下落的狱门疆停止,而打算进食夏油杰的羂索也停止了。

 

只有五条悟一个人轻飘飘的落了下了,灰黑色的世界里被时间拉扯着,但是五条悟禁止了时间的走动,在这位的强迫下,任何的时光都无法前进一秒。

 

祂漫步在人世间,开始寻找一切的答案。

 

SCP-738,你他妈的完蛋了!

 

要找到这么一个东西很简单,真的真的很简单,SCP基金会内部铜墙铁壁一般的收容方式对于五条悟来说就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他只是伸出去一根触手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所有的事情。

 

当把这一套家具摆好之后,五条悟迈开自己的腿坐了上去,他望着周围的一切,然后漫不经心的等待着,于是过了有一会,另一个椅子上——又或者是王座之上,出现了这个SCP本身的重点——那个恶魔。

 

恶魔在他的眼里是什么样呢?又或者可以问,这个百变的、在不同人的面前会显露出不同模样的恶魔在五条悟这里会是什么样?

 

没有什么样,就是它本来的面目。

 

在‘至高神性’面前班门弄斧,SCP-738即使拥有神性它也不配。甚至于对方在看到托着腮翘着二郎腿冲着它笑的五条悟,SCP-738的第一反应是跑。

 

逃跑、逃跑、快点逃跑。

 

“你敢跑试试。”

 

“……”

 

五条悟在笑,笑得满面春风、笑容灿烂,随后在‘与魔谋易’的面前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举起了手里的这把椅子,重重的朝着对方砸了下去。

 

“你他妈的、敢对着‘老子’的‘祭品’、提条件?!要代价?!是不是?!啊?!”

 

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而是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的使劲的揍着对方,如果不是因为这幅家具是特殊产物,在第一下的时候就已经碎裂成渣了,而五条悟没有任何手软的意思,一边单方面施暴一边嘴里还在泄愤。

 

“知道那是我的‘祭品’,你还不白送??你还问杰要交易?胆子够大?觉得我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是不是?哈?你在哪个星系,老子出去之后直奔你老家把你本体揪出来打信不信?长本事了?还产生‘分灵’跑到别的星球撒网交易了,行啊你。”

 

揍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之后,五条悟单手提着椅子直起了要,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后用另一只手顺着自己额前乱了的碎发,低头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一坨肉,没好气的踹了一脚。

 

“行了,起来。”

 

那团被打成肉沫的肉团蠕动着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您……您知道‘规则’不容……不容置疑。”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脾气也很不好?”

 

“……”

 

“别装死,起来,找你有事。”

 

“可……可哪怕是您,要做到某些事情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您是知道的啊……我是没有办法的,这就是等价交换。”

 

“老子用你提醒?我能不知道?”

 

“那为什么……?”

 

“我揍你需要理由?”

 

“……”

 

“回答我,我揍你需要理由?”

 

“不、不需要。”

 

五条悟放下了手里的椅子,自己又重新坐了上去。

 

“现在,告诉我,我怎么才能重新与杰见面。”

 

“你们的‘缘’已经断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因果线’……‘因果线’只剩下最后一根,您真的要为了一个‘祭品’做到这个地步吗?”

 

交易需要等价交换,而这个等价交换不仅仅是在于双方所付出的代价是否一致,也在于双方的身份。

实现一个蚂蚁的愿望很简单,可实现一个‘神’的愿望哪有那么容易。

 

其所需要的代价,并非是人类可以想象的东西。

 

于是‘与魔谋易’再次询问。

 

“这……这不合适啊,您……您怎么可以向我寻求交换?虽然说利用‘规则’确确实实能够做到,但所需要的代价并非是您能够承受的东西……”

 

可五条悟在意这些吗?他并不在意,于是斜着眼睛看过去,他盯着那一团被自己打得稀巴烂的肉,抿起嘴唇笑了一下。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并不需要任何人来置喙,而且别忘了你在我这里还记了一笔,无论如何这个时候少说话多做事才是你应该做的,不是吗?”

 

就算五条悟把‘与魔谋易’打了个稀巴烂,但事实上整个宇宙之中所有的高等生物对于祂们这些‘不死’都拥有绝对的憧憬与尊敬,哪怕是遭受殴打,那也是雷霆之下的神威。

有谁见过‘不死’呢?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就算遇见也或许是巨大的‘神’身体的一小部分而已,因为祂们太大了,而他们太小了。

可眼前的这一个最年轻也是最强的,却幻化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的模样,‘魔’所在意的并非是他如何被对待,而是这位‘不死’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任何的生命想要看到的。

 

“行了,也不为难你,‘规则’怎么定就怎么定。”

 

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的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自己亲手剁碎的碎肉,望着像是呕吐物一滩的东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杰。”

 


被限流是我的命

【夏五】与魔谋易。[21]

SCP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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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到底在纠结什么呢?这个事情其实挺好懂的。


如果他只是在意五条悟的力量和身份,那么利用这一点和对方产生肉体关系简直不要太好,再说了本身这人就长得好看,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他吃亏才对。

毕竟和‘神’有关系,在人类的历史神话之中那都是属于天选之人才会有的机会。况且这还是个不通情爱,对所谓的感情一知半解的SCP,如果来了个图谋不轨的人那简直是一步登天,哄骗这个对人类了解十分半吊子的神真的太简单了。


五条悟到底懂不懂呢?谁知道呢?

夏油杰是个很唯心主义的人,他要是喜欢对方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无法真正的维持下去这段关系,那么退堂...

SCP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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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到底在纠结什么呢?这个事情其实挺好懂的。

 

如果他只是在意五条悟的力量和身份,那么利用这一点和对方产生肉体关系简直不要太好,再说了本身这人就长得好看,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他吃亏才对。

毕竟和‘神’有关系,在人类的历史神话之中那都是属于天选之人才会有的机会。况且这还是个不通情爱,对所谓的感情一知半解的SCP,如果来了个图谋不轨的人那简直是一步登天,哄骗这个对人类了解十分半吊子的神真的太简单了。

 

五条悟到底懂不懂呢?谁知道呢?

夏油杰是个很唯心主义的人,他要是喜欢对方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无法真正的维持下去这段关系,那么退堂鼓一级选手就此出炉。也不能说是他一点都不主动,如果五条悟是个人类倒也还好说,那么不论是伦理还是感情都能接的上线。可五条悟不是人类,时间带来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当一个生物的生命永无止境的时候,你真的可以确定他会因为一个区区百年的过客在生命之中留下什么痕迹吗?

将心比心,如果夏油杰活了那么久,那么他不会。

 

倒不是说看不起什么东西,而是当自己达到了一个高度的时候,就真的不会去在意低层次的对象。

 

眼界,习惯,认知,以及各个方面都不相同。

 

就算抛开这些问题,一个充满了异样的SCP,身为人类的他就算不介意,那么在五条悟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低级的、十分弱小的人类的一员。夏油杰在人类之中真的很优秀,但是这一切是无法打动一个神明的。最优秀的小猫小狗,最优秀的小鹿小鸟喜欢了一个人类,那请问人会接受吗?

 

还是那个答案,不会的。

 

夏油杰就服了,他但凡在五条悟的事情上少那么点良知,现在早就跟对方一个棒槌打着全垒打上床快活了,至于现在纠结来纠结去吗?

 

而且这公平吗?一点都不公平。

 

五条悟说的喜欢在夏油杰听来,完全是靠着所谓的‘祭品’支撑的,如果他不是五条悟的祭品,那么这一切还存在吗?平时询问着的答案几乎每次的回答都是——因为杰是我的祭品。

这种回复谁听了都心肌梗塞,以至于五条悟跟他说什么喜欢,夏油杰也就只信一半。

 

喜欢可能是真的喜欢,但具体是对什么东西的喜欢那可就说不准了,对自己的祭品当然会喜欢,当做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一个物品?五条悟对着他的亲近夏油杰自然看的出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对方会保护他,对方会在乎他的想法,也会避免争吵,从不用‘主人’的身份来予以施压。

 

这些夏油杰都知道,也都看在眼里。

 

但没什么用,真的没什么用。

 

完全是打算处在支配方的夏油杰,想要的东西其实挺单纯也挺纯粹,他想要五条悟知道究竟什么是人类的情感,喜欢也好,爱也好,无可奈何的牵制也好,总而言之,他们是要平等的。

 

平等的需求彼此的情感,平等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喜欢。

 

他得让五条悟自己意识到,意识到他是想要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感情。

 

在实力上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夏油杰,脑子里已经开始在谋划了,出于暴力与强迫的外在而捆住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用,他真正要的,是五条悟的心甘情愿。

 

这个连‘爱’是什么都要来问他的‘神’,得心甘情愿。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

 

“那悟爱过什么人吗?不是人也可以。”

 

“那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说自己懂。”

 

“因为我这么厉害肯定会知道的啊。”

 

夏油杰气笑了,他把五条悟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推下去,随后低头翻查着手里的资料,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哦?是吗。”

 

“那不然呢,难道说杰有过爱的人吗?”

 

夏油杰依旧没有看着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有哦。”

 

本来以为自己会听到没有这个答案,可惜的是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复。五条悟有些震惊,马上凑过来追着询问:“谁啊谁啊,杰在爱谁?是很多人吗?”

 

“我说了,爱是one and only,当然只有一个。”

 

“一个啊,一个啊——”五条悟重复着这个‘一个’,然后用眼睛盯着他看,没能看出任何说谎的痕迹,那么就说明夏油杰并没有骗他,真的有那么一个爱着的人。“告诉我是谁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夏油杰反而回过头来问他,挑起了一侧的眉梢,看起来颇为调侃。

 

而五条悟则是理直气壮的回答,因为杰是我的祭品嘛,所以你的什么事情我都要知道才对。

 

“不。”夏油杰第一次在这种非玩笑的事情上拒绝了他,“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你。”

 

“因为我爱他。”

 

这个话说出口之后五条悟就皱起了眉毛,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想过夏油杰会拒绝告诉他。

 

“你爱他和你告诉我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要保护他。”

夏油杰依旧用着十分平淡的语气在说着这种事情,对方歪了歪脑袋,让不算很长的碎发垂落下来遮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可是杰,你想要怎么保护他呢?是有谁要伤害他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因为爱他所以要杜绝一切隐患吧。”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回过头望着一脸疑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的五条悟,抖了抖手中的资料,发出纸张清脆的声音,“悟很强吧,而且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边觉得人类很弱,一边还在被人类收容,我呢,只是个很普通的人类,会有喜欢和爱的人是正常的事情,而我作为你的祭品没有任何的主动权,甚至于很多事情我不同意你也会强迫我同意。但这也不能算是牢骚,毕竟你是‘神’,没有杀掉我我就应该庆幸才对。但是危险性这种隐患谁都说不准,因此我是不会让悟知道我爱的人是谁。”

 

他又笑了一下,十分坦诚的对五条悟说:“万一呢,对吧?万一呢。”

 

五条悟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说,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问:“喜欢和爱有什么不一样吗,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是啊,悟不是也说自己喜欢我吗,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那、那你怎么还能爱别人呢?”

 

“为什么不能爱别人?”夏油杰坐在了五条悟的前面,他们面对面看着彼此的脸,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和对方解释起来,“我喜欢悟,因为悟确实很不错,虽然平时生活中很麻烦,但是在大事上面没有人比你更靠谱,而且长得很好看。这足以让我对你有正常意义上的好感,因此而喜欢你。不过爱是不一样的,我会为了喜欢的人而对他有占有欲,但如果是爱的话,我可以允许自己按捺下占有欲。”

 

“可为什么要按捺自己的欲望,那你爱他岂不是很不高兴。”五条悟在座位上快把自己拧成一个麻花了,企图告诉夏油杰这样是不好的,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你喜欢我就不一样了,你有占有欲我一点都不介意的,对不对啊,杰?”

 

“我没有不高兴,爱他就是爱他啊,面对爱着的人稍微委屈一下自己也不算什么事情。我喜欢悟倒也不会有很多的占有欲。”

 

“哎??”听到对方发出很大声的疑问,然后看着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你为什么对我没什么占有欲,可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喜欢的话不都是会想要占有吗?”

 

“因为就算有也没什么用啊,悟肯定不会满足我的占有欲吧,你看你有特殊的人,有念念不忘的人,有仅此一个的人,甚至于我也管不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话慢慢就会变得不那么喜欢悟了吧。”

 

五条悟突然坐直了身子,用一种极度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一副‘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了的表情,两只眼睛瞪得很大,连地上的影子都扭成了一团。

 

“你可以不爱他的,总之杰不能不喜欢我。”

 

“我没说不喜欢你。”

 

“可你都举例说了!你还说我不好!”

 

“我哪里说你不好了?”

 

“你反正就说了,你说我不如你爱的人!”

 

五条悟嚷嚷着,然后抱着手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念念叨叨说夏油杰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过分,怎么可以还喜欢和爱别人,不仅如此还不告诉他。

而夏油杰则是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五条悟走来走去。

 

“悟为什么想要我喜欢你呢?”

 

“因为你是祭品。”

 

“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我就应该喜欢你吗?”

 

“不是这样的吗?”

 

他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随意的指着五条悟说:“悟之前也有跟我讲过,‘神’是不会有那些情感的,所以说没有五官。那么大概在你看来人类所拥有的感情在某种方面是缺陷吧?因为它会影响理智的判断,还会让人做出过激的事情,超脱的生命体不需要,所以悟就算告诉我说你知道人类的喜欢,但也其实只是明白这种行为的存在,而不知道其中的情感究竟是怎么样的吧?”

 

手指轻扣着桌面,夏油杰最后笑了笑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悟这么强,其实也并不需要我喜欢你吧?”

 

 

 

于是很明显的,五条悟和他闹别扭了,两个人一个在房间的最左边,一个人在房间的最右边,这人把一个后脑勺给他,不和他说话也不和他接触。夏油杰倒不在意这些,而是继续看着房间里的文件。

 

——那个臭味,实在是太强烈了,它从各个方向传来。那不是死者的味道,那是一种应该死掉但不知道如何死掉的东西发出的味道。我怀疑,大一统圣战(The War of The Holy Union)就是这一切的开端。我们在至高神父的领导下联合在一起,但他给了我们什么?屁都没有。我们维持这个社会的正常运作来让他们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不就是一直以来都在发生的事情么?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正在取悦这些位于云端之上的存在们,这些给予我们生命与繁荣的伟大存在们。这些我们从未见到过却被告知我们应当敬畏的存在们。这,全部都是谎言,一定是的。

 

我正在使用“眼”来创造一种液体,以对抗从样本发现的不洁者的构成。也许这液体能除去它们的存在也说不定。我很快就要离开并且把子弹留在这里,我不能使用这武器,作为一个男人,在这方面我真是太没用了。我将会用理智而不是愤怒来保护我的家人,我们在那些区域应该是安全的,我知道应该去哪里。

 

我现在就要上去了,去和我的家人会合。我会让硬件持续运作的,虽然我被告知关掉它,但这就是我反抗的方式,硬件会运转,机器会监视,“眼”会一直监测下去。总有人会看到这篇文字,总有人会知道的。拿好枪,拿上那液体,别听至高神父们的话。我们听了,而且我们就此完蛋了。*

 

 

他一个人窗户边上消化着这段文字,手指点在大一统圣战上,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国家的掌权人就是所谓的至高神父,并且是一群至高神父,桌子上没有有液体,只有试管里,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墙根上的五条悟耳朵动了动,无声笑了一下后只是拿起了试管,然后根据指示打算去拿枪。

 

开门的时候五条悟动了,头也不回的问他你去哪?他很正常的回去拿枪,然后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打算上去。

 

等到电梯叮的响了一声后,电梯箱里就有两个人了,五条悟还是给他个后脑勺,一副我在生气我跟你讲我现在超级生气的样子,不过夏油杰没有打算主动去哄人,不然一切就白说也白做了。

 

从负115楼到54楼的距离很长,这个电梯也要走更长的时间。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人挤在一起,连彼此之间的呼吸都听得见。

 

五条悟很不自在,地上的影子纠结来纠结去,等到上升到负50层的时候对方才重新开口。

 

“你刚刚怎么不叫我一起?”

 

“悟不想理我不是吗?”

 

五条悟转了过来,“也没有很不想理你。”

 

“所以就是不想理,那我叫你了有用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过来好一会来问他,杰,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

 

“哪里不奇怪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你还教我接吻了,为什么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说你会有不喜欢我的可能性,说你有别的爱的人。”真的是非常困惑的语气,五条悟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能说他在委屈,因为夏油杰无法从一个SCP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反而是一种控诉,五条悟在控诉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

 

就好像是夏油杰移情别恋一样,虽然这个形容不太多,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悟难道以为感情是单方面的付出吗?虽然不会是那种‘你喜欢我所以我也要喜欢你’这样的情况,但输出的情感如果得不到等价的回应,那么就没有必要继续了吧?”

 

“可我也喜欢杰啊。”

 

“悟对我的喜欢是什么呢?对祭品的喜欢吧,那么祭品是谁这种事情很重要吗?如果换一个人呢?而且我可是有寿命的,先不提悟之后就要回狱门疆的事情,那么我们此后到我死亡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而你心甘情愿想要被狱门疆封印,只为了等你那个第一个见到的人,也为了以后能够使用狱门疆。可我怎么办呢?”

 

夏油杰用手抚摸着五条悟的脸,他们再一次亲吻起来,这次夏油杰咬碎了对方的嘴巴,接着那些流出来的血液狠狠地嚼碎对方的唇肉,泄愤一样吻在这些软烂的肉质上,一下一下的舔着对方的牙齿,勾着舌尖都要把舌肉咀嚼掉。

 

五条悟一声没吭,任由他这么做,并且还配合着学习用缺憾的受伤的嘴唇去回吻,他们吻得好畸形,却也很激情,血水滴滴答答流在了两个人的前襟上,五条悟问他你看你说爱他为什么还吻我,你肯定不爱他。说完了之后用眼睛蹭他的脸颊,同一时刻伤口在慢慢的愈合。

 

“因为现在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吧。”

 

“你喜欢我还在爱他,杰好过分。”

 

“怎么过分了?”

 

“你这样是不忠诚的。”

 

“怎么,电视剧看的挺多现在还知道这个了?”

 

“哼,早就知道了。”

 

又变得完好如初,五条悟凑过来一下一下学着刚刚夏油杰亲他的样子去亲对方,小鸡啄米一样追着亲,一边亲还一边说杰不能这样,你亲我了你就不能爱他,你怎么可以爱他呢,你当然只能爱我了。而夏油杰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任由五条悟这么毫无章法的与他接吻,吻到最后两个人又拥抱在一起,他被那些触手更加用力的缠绕住,那些吸盘一个一个的吸上来生怕他跑了,然后又被夏油杰一个一个的拔下来。

 

上面是五条悟柔软的嘴唇,下面是乱动的触肢。弄到最后五条悟都想骑在他身上了,但还是被夏油杰叫停。

 

“不做吗?杰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吧?”

 

他抹了一把嘴上亲得到处都是的口水,摇了摇头,不做了。

 

“为什么又不做了啊?”

 

“悟刚刚不是对我说要忠诚吗,我才不要背着爱着的人和你做爱。”正巧54楼到了,夏油杰最后亲了一口五条悟,率先走出了电梯。

 

徒留一个满头问号的五条悟站在原地。

 

倒不是夏油杰在这里哄五条悟玩,而是如果五条悟对他真的没那个意思,夏油杰也不打算把自己至于一个完全没有后路的地步。毕竟就算不讨论两个人的时间寿命与种族的问题,光是对方可能不到一年之后就要回到狱门疆里坐牢,夏油杰都认为一般有理智的人类都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为了一个只能想出区区一年的爱人而等一辈子?不是说爱不值得,而是时间不值得。

 

在各个方面夏油杰都处于不利的情况下,这种拉锯战和战争要差不多了。总归在谈论两个人是否有可能之前,最严肃的问题是怎么能让五条悟意识到什么叫特殊性,什么又叫情爱。

 

他不介意当个坏人下点猛药,五条悟要是有这个慧根,就有下一步的可能性,没这个慧根,夏油杰就业不会跟着一个‘神’死磕,没结果的,不如早点抽身。

 

倒不是说五条悟对他不好,但是这概念不一样。你的恋人如果和你说我喜欢你但是是对物品和宠物的喜欢,这恋爱能谈吗?当然不能谈;你说他这是不喜欢你吗?不是,是喜欢的,可并不是自己要的喜欢。

 

道理很简单,就是这点事儿。

 

况且夏油杰到现在也没弄清对方在意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比起特殊性,‘祭品’确实特殊,但第一眼就让五条悟确认了自己的显现方式、记在脑海里记了5.4亿年的那个人,他肯定是比不过。

 

而且最让夏油杰气恼的是,这人勾引他说他喜欢他就算了,但是完全没提过今后怎么办,夏油杰能再活100年吗?够呛。五条悟就根本没有考虑过几个月后他回到狱门疆里自己怎么办。

 

这个脑子里塞满了小蛋糕小冰淇淋小布丁小泡芙的神,压根就没这个意识。

 

烦死了。

 

不知道夏油杰都说了几次烦死了,但是真的烦死了。

他个成熟稳重学术精英,今年28岁马上就要进入成功人士年龄阶段的优质男性,现在为了恋爱问题而精神衰弱。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好笑。

 

五条悟,你真的是磨死人了。

 

被磨的夏油杰叹了口气,54层楼有一个模块化办公室。他前往文档里面提及的办公桌,并在桌下发现一个未被打开的保险箱。使用所提供的密码打开保险箱,发现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把内有24发子弹的手枪。

 

他仔细查看着却发现这个手枪的设计闻所未闻,即使如此也比原本世界的武器也精妙许多。

 

内有两个装有12发圆柱形子弹的弹匣,该枪设计成两边各有一个微微凸起的旋转弹匣,它们可以自行翻入枪内然后旋转,射出所有子弹,然后在弹匣重新翻入前进行上弹操作,同时发射另一弹匣的子弹,一共可以发射24发子弹。这支枪并没有撞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可以往后拉的滑动机械装置,推测是用于启动枪的活动弹匣的。而此时枪体里面全部的24个弹槽都包含了一发注射器型的子弹,每发子弹的尾部都有32根针。推测子弹射出时候的撞击力会把子弹内的液体推入目标的体内。*

 

想到之前在负115楼看到的消息,夏油杰猜想这里面可能就是那个研究员死之前说到的液体。

 

把枪拿出来当防身的也不错,虽然身边有个五条悟,但是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有错的,夏油杰也不是一个会想要去一直依赖别人的性格,看样子没什么东西了之后打算离开。

 

五条悟不怎么说话了,蔫儿了吧唧的跟在夏油杰的后面,而他看着对方乱翘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气走过来揉了揉对方的发顶,然后主动牵过了五条悟的手,捏在掌心问他怎么了。

 

五条悟说,你不喜欢我了。

 

夏油杰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们重新走进电梯里,按了1楼之后打算找其他地方落脚。五条悟就这么任由夏油杰牵着,直到重新看到了阳光,五条悟才说,你爱他,那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你这什么逻辑?”

 

五条悟梗着脖子:“我不管,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哦。”夏油杰松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五条悟手疾眼快一把捞了回来,他俩又牵到一起去了,生怕夏油杰又松手,五条悟还卷着触手上来,勾着他的小指吸住,“你怎么这就不选我了?怎么弄松手,杰好过分。”

 

说完还又强调一遍,杰好过分。

 

是是是好好好,我过分我过分。

 

他点着头承认了,然后继续牵着五条悟的手走在路上。

 

“杰,你为什么爱他啊?”

 

“嗯,因为他也会爱我。”

 

“那、那让他不爱你不就行了吗?”

 

“不行。”

 

“可我怎么办?”这人扯着他的手指指着自己,“你爱他的话那我怎么办?”

 

五条悟急得要跳脚,他说你爱他那他是你的One and only,那我呢,我在哪儿啊?夏油杰很平静的望回去,问五条悟,那如果我爱你,你呢,你的One and only呢?是谁?是那个你等了5亿年的人,还是谁?悟之前说没有爱过人,那我怎么办?

 

“没有啊,我没有爱……”

 

“你有理解我说的One and only的意思吗?悟。”夏油杰和五条悟站在无人的空城里,没有那种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任何汽车的鸣笛声,所有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动静,他看着那些废弃的车辆,已经充满了灰尘的大楼,还有早就长满了野草的街道,最后目光重新回到五条悟的脸上,他们似乎是在对峙着,然而牵在一起的手却始终都没能放开。

 

“悟觉得我和你知道的那个‘他’谁更重要一些呢?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你有想过你再次回到狱门疆里的话我该怎么办吗?我要是爱你的话,你就必须也要爱我,可是你现在都依旧是在很高很高的位置看我,那我不要这样,我只是个人类,我本可以和别人结婚生子组建家庭的。”

 

“杰的家庭有我吗?”

 

“别想了,不可能。”

 

“为什么啊?”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不带着我那你带着谁啊,你家里还有谁。”

 

“和我组建家庭的人。”

 

“他是谁。”

 

“我爱的人。”

 

五条悟似乎也烦了,想甩开夏油杰的手但最后只是狠狠地晃荡了一下并没有真的甩开,依旧牵在一起,但是很明显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生气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甚至于温度都开始下降,大风刮在街道上,把他的长发都吹了起来,抬头看过去,云层都变成了旋涡,咣当一声打了个雷,就听着五条悟啧了一下,随后天儿又好了起来。

 

五条悟的面色非常的差劲,脸上的怒意根本就不加掩饰,突然之间像是流露了一丝杀意一般,面前的这个男人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前额的碎发,全都撸到脑后,压着眼睛里的情绪,连嘴角都弯了下去。

 

“老子杀了他就行了吧?”

 

还不等夏油杰震惊这突如其来的话,五条悟就接着说了。

 

“杰不可以爱别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我就把他杀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没有了可以爱的人,那么杰就只能爱我。反正肯定会有排到我的时候,我不能接受你对别人比对我好,我都只有杰一个人,你还有别人,那不是对我的不公平吗?”

 

靠。

夏油杰在心里骂出了声。

这哪里是不开窍,这简直是在挖地洞。

 

“不是……不,这样完全错了,完全错了。悟,恋爱方面的事情不能这么来——”

 

“怎么就不能这么来了!你看看你,突然之间说你爱别人,而我提出了解决方案你又说不行,这不是最简单的方式吗?”

 

“可你完全没有考虑过我啊!”夏油杰牙咬切齿,这人到底能不能教会了?虽说朽木不可雕但是你这块木头别是敲一下连个响儿都没有啊???

 

“这不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吗?”

 

“如果有人杀了你喜欢的人你会为此喜欢他吗?”

 

“没有人会做到啊,谁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了我喜欢的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夏油杰大无语,他气得要把人手给甩开,但是五条悟不,他非要紧紧的牵着夏油杰的手,怎么甩都甩不开,还非得用吸盘吸得更紧了。

 

“撒手。”

 

“我不!”

 

“快撒手!”

 

“我就不!”

 

“你这吸盘快给我皮都吸破了!撒手!”

 

松开了一点后但还是没撒手,五条悟也生气,对着夏油杰喊,你怎么还生气呢,你怎么还凶我呢?我实话实说啊,我根本就不会对着你说谎!

 

气急败坏的抓了抓头发,五条悟大声的说:“那我能怎么办?我好喜欢杰,但是杰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你说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都没想着要杀了你,我一点都不想你死,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是你还是告诉我你有别的更喜欢更喜欢,喜欢成爱的人,我问你是谁你也不说,你告诉我我可能对他做什么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不就好了?一边说自己爱他,一边还亲老子。以为我不知道亲吻是干什么的吗?我告诉你我看了好多好多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和书,你亲老子你就是喜欢老子,你就是爱老子!但是杰又一定说你爱别人!那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他到底谁好?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明白了!我和他到底谁好?”

 

夏油杰刚想插话,五条悟就把他打断了,后背的一根触手生气的抽了一下地面,抽的沥青马路直接皮开肉绽,碎石乱飞,抽了一个巨大的坑出来。

 

“……”

 

“反正只要不让杰知道不就好了?或者你喜欢他我就给你洗脑,修改、删除、添加、重置记忆我又不是做不到,到时候就让你喜欢我,就让你只喜欢我,制造幻境也可以,重塑记忆也可以,杰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发现这一切,我能做到的明明那么多,手段和方式你根本想象不到。”

 

“不许这么做!”

 

“那你说凭什么啊?我是‘神’,我这么好看,我这么厉害,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你要月亮我现在就能把这颗卫星从天上打下来送给你,那个人有老子好?放屁!他绝不可能!”

 

“你怎么还学会骂人了?!”

 

“老子就要骂人!”

 

“你想骂什么?!”

 

“骂杰可恶!可恶死了!骗人!你骗SCP!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你骂完了?”

 

“嗯!”

 

“不骂点别的?”

 

“……别的就不好听了。”

 

“怎么,我们这么生气的五条大神明现在还考虑骂人难不难听的事儿?”

 

“那我要是骂难听了,杰说‘他都不骂我,你骂我’,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夏油杰真的是给气无语了,他心想你都这么聪明还能想到这一层,怎么就他妈的不开窍。

 

“真不再骂点别的?”

 

“你脚踏两条船,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你背着他亲我,你还背着他摸我,你哄我说你喜欢我,你个骗人精。”

 

“我骗人?你刚刚还说从来不会骗我和我说谎,但你修改我的记忆不就是在骗我吗?”

 

五条悟哽住了,他决定转移话题。

 

“老子不管,你先说他哪里好了。”

 

“他漂亮。”

 

“我不漂亮吗??!”

 

“他特别特别好看,特别特别漂亮。而且可爱,喜欢吃甜的,个子长得高,不挑食,爱干净。”

 

“我不好看吗?我不可爱吗?我不喜欢吃甜的?我也长得很高,不挑食,爱干净。”

 

“但没办法啊。”

 

“怎么就没办法了。”

 

“他爱我。”

 

夏油杰又重复了一遍说,他爱我。

 

手里牵着五条悟的手指,他把蔫儿了吧唧的人扯过来抱在怀里,然后亲对方的眼睛,把睫毛都亲得湿漉漉的,咬一咬这人挺立的鼻尖,再亲一下柔软的脸颊,随后吻住唇边,舌尖卷在一起。湿吻、深吻、舌吻,吻到耳边都是水的声音,他听着这人说你背着他你还亲我,你就是坏,你这个感情骗子,我要告诉你的爱人让他抛弃你!

 

说完了又主动牵着他的另一只手,在空无一人的城市大马路上吻得难舍难分,不仅如此他还推搡着对方去亲吻五条悟的下巴,脖子,喉结,锁骨,解开这人衬衣的扣子吻到胸前,弄得这人一身都是红色的肿起来的吻痕,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的夏油杰抿了抿嘴唇,又捧着五条悟漂亮的脸蛋亲到了嘴巴上。

 

“生气了?”

 

“老子快气死了。”

 

“不是说‘神’没七情六欲吗?”

 

“老子偏要有!”

 

拍了拍他的后颈安慰着,夏油杰笑着问:“那悟生气了为什么没发作呢?”

 

五条悟撇着嘴巴弯腰埋他怀里,“不想吵架。”

 

现在的五条悟倒是没了之前那种恐怖的杀气,但是总感觉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他把人从自己怀里捞出来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而这人哼哼唧唧的告诉他,因为都是杰的错。

 

“不可能有人不喜欢我,你喜欢我,可是你又不爱我,我这么好绝对不会有人不爱我,逻辑不通。我想不明白,人类最喜欢的外貌、财富、地位、力量我都有,我全都有,为什么杰还会觉得别人比我好。”

 

这个末日之后的SCP里没有任何的活物,好像只有他们两个被遗失在了这里。一切都很正常,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互相谈论喜欢与爱也很正常,讨论为什么爱与不爱,更加的正常。这是人类恒古不变的话题,是精神必须的养分。

 

夏油杰轻笑着,掩盖住眼里的情绪,他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侧过身啄吻五条悟的嘴角。

 

“那悟想让我爱你吗?”

 

“想。”

 

“那你试着爱我吧,等你爱我的时候,我就来爱你。”

 

 

————————


夏油杰:五条大小姐想让我告白。


怎么说呢,夏正在尝试驯养五吧?


这个爱的话题就像是蚂蚁告诉你他们喂养幼虫的行为方式,人类说啊那我知道我们做了研究,但蚂蚁非要说不一样啊里面的意义不一样啊不仅仅是为了喂养啊巴拉巴拉巴拉,人类说我知道啊你们是为了繁衍生息为了让种族更加怎么怎么好。


蚂蚁:无语。

人类:问号。



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夏油杰心累死了,但是能怪五条悟吗,也不能怪。

————————

 

研究员的记录与枪支情况均来自于SCP官网附录记载。

 

 

 

 

 

 

 

 

 

 

 

 

 

 

 

 

 

 


被限流是我的命

【夏五】与魔谋易。[20]

SCP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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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

什么样才算得上是优秀呢?


这个问题夏油杰也一直以来都在考虑这种事情。


虽然说现代社会讲究一个公平公正、生而平等,但事实上就是这个世界上百分之93的资源都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医疗,最好的物质享受,全部都是给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些人类享用的,而普通民众算能够看到的、接触到的东西,都只是面相与普通大众的量产品罢了。


这些事情夏油杰都是知道的。


他只是出生在一个十分普通的家庭里,不是什么政治家银行家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明星大人物的后代,夏油杰的家庭组成非常的简单,上班族的父...

SCP设定。


——————

优秀。

什么样才算得上是优秀呢?

 

这个问题夏油杰也一直以来都在考虑这种事情。

 

虽然说现代社会讲究一个公平公正、生而平等,但事实上就是这个世界上百分之93的资源都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医疗,最好的物质享受,全部都是给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些人类享用的,而普通民众算能够看到的、接触到的东西,都只是面相与普通大众的量产品罢了。

 

这些事情夏油杰都是知道的。

 

他只是出生在一个十分普通的家庭里,不是什么政治家银行家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明星大人物的后代,夏油杰的家庭组成非常的简单,上班族的父母,以及一个从小思维方式都和普通小孩不太一样的孩子。

一直以来他都想做到最好,倒不是有什么宏图大愿,简简单单的是想要享受那最好的资源而已。说出来这一点其实也并不丢人,因为任何的人类都更愿意得到最好的享受,人是趋利避害的,不然文明也不会逐步的发展起来。

所以夏油杰在学生时代的学习成绩是真的非常优异,优异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参加所有的能够当做履历的竞赛,完成所有他能够达到第一名的考试,从初中开始就在申请奖学金,为了出国留学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每天都在自学英语和德语,有时候还会触类旁通的学一学拉丁文,在最好的社会学系毕业,然后再是念研究生,成为硕士和博士,年纪轻轻在大学的实验室里就有自己的小组项目,甚至于念博士的那家学校里的副院长还亲自问过,夏油同学毕业之后要不要来当助教,留校任职。

 

如果说他没有接触到SCP的话,那么夏油杰就是真真正正的用自己的努力成为了高层次的那一波人,他摸到了更上阶级的门槛,成为助教后熬个几年资历大概就能亲自上台讲课,到时候就是真的换了一个门第,至少他是成功的。

 

但问题就在于,夏油杰接触到了SCP。

 

他是那一年全球范围内最优秀的一批人之一,任何相关学术竞赛与论坛里都有夏油杰的名字,在那个被白人占领的领域里独占鳌头,他的优秀毋庸置疑,他的努力谁都看得见,在仅仅三十岁之前就拿到了这样的成就,不论是谁都要说一句青年才俊,是个天才。

 

发表了数篇第一署名的论文,在进入了SCP基金会之后也没有落入下乘,反而慢慢地因为自身的优秀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研究室和研究项目,后来更是因为有着不俗的体术能力破格进入了最精英的机动特遣队,要知道机动特遣队在某种情况下是属于整个SCP基金会的王牌,不论哪个队伍都是全球业内最顶尖、拥有最残酷以及最专业的人才。

 

哪怕是跟一般的战斗人员相比,夏油杰都不会觉得自己能输,他在近战体术上的造诣不浅,在得知会进入SCP基金会时,这个会思考很多事情的人就已经做好了很多的准备,毕竟一开始打算的是要为这个人类社会与种族集体做贡献。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的话,夏油杰绝对算得上是秩序善良阵营的人。

 

他知道自己很厉害,知道自己比许多许多人都能做到更多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最开始做出那样的选择。120人的死亡,即使是他都会承认实在是罪大恶极,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斩首示众的地步。

 

夏油杰不会为自己找借口,而且夏油杰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说的:那些无所谓SCP基金会成员的努力,无所谓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他们的英雄的人,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愚昧无知的人,一味的相信自己那狭隘的眼界所看到的虚妄,反过来帮助和利用SCP来迫害自己的同事的人比比皆是。当初被发现的时候红鲱鱼的人们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种事情是夏油杰做的,甚至还在仲裁队的面前为夏油杰说话和辩解,结果就是他辜负了队员们的信任,从座位上面站起来,全盘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至今他都还记得大家震惊的目光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夏油杰从来都不会逃避,因为他真的觉得未开蒙的猴子本就不应该称之为‘人’,他的大义用在这件事情上也本就无可厚非。

 

夏油杰拥有自己会死亡的觉悟,因此在得知自己降为D级人员的时候还笑得出来,他不知道五条悟是什么,不知道六眼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自己会死的很凄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最后从狱门疆里出来,呈现在他面前的会是如今这幅模样的五条悟。

 

他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本来夏油杰还以为五条悟的危害程度大概就是SCP-939千喉之兽*那样的东西,可是现在看起来是他自己的格局小了,五条悟所能够达到的高度大概是双子神都不能企及的,而且他严重怀疑SCP总部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些人对于‘六眼’的危害等级的估算实在是太低了。

 

真要是知道五条悟是什么,那群人类——也就是O5议会的成员还敢把五条悟放出来?那估计就是恨不得直接开着宇宙飞船带着狱门疆有多远飞多远,恨不得直接丢出太阳系,把这位祖宗送到千万光年之外。

 

地球这座庙实在是太小了,真的装不下这尊大佛。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一个看样子不可能对人类有任何想法的、神。先不论五条悟到底算是什么古神,外神还是邪神,总而言之夏油杰是真的料想不到有一天,有一个‘神’想要跟他,交配。

 

就是想破脑袋也他妈的想不到……是要交配。

 

这种神喜欢你所以要和你……嗯、的事情,只有他妈的古早的神话传说才会有的事情吧?而那种事情也多半都是人类的妄想,现在五条悟不仅仅跟他说自己可以用女性的sheng zhi器,还主动盘上来勾引……

 

你这是勾引吧?五条悟,他妈的、不讲武德在这里勾引我。

 

夏油杰气愤的咬牙切齿,他心想这哪儿来的没个正经的神明在勾引良家妇男?虽然杀了120个人不能算是什么良家妇男,但夏油杰却绝对是那种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男男关系也不行。

 

“我是双性哎。”

 

男和双性关系更不行。

 

“那我也可以无性别啊。”

 

“那你他妈的怎么做爱?!”

 

一般来说不怎么说脏话和爆粗口的夏油杰教授,在和六眼这个名叫五条悟,可能是海鲜产品的神相处过后,发现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在问出了这种话之后五条悟摸了摸下巴问了他一个问题。

 

“杰,你知道脑交吗?或者说是神交?”

 

 

 

先把这个话题按下不表,本身两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夏油杰是真的有被勾引到,他的脑子里已经在幻想自己扯着五条悟的触手,一边捏着上面柔软的吸盘一边那什么……五条悟到对方的触手打结的地步。

脑子里的想法千千万万,手都在扯对方的裤腰,明明都摸到了湿乎乎的水渍,结果电梯门一开,提示音一响,夏油杰的理智就又回来了。

 

他现在坐在负115层楼这个房间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开始反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刚刚差点、差那么一丢丢、差那么一咪咪就真的要把五条悟翻过来倒过去按在电梯里开始不可明说的事情,真的不能说他就不期待,该死的……正是因为认真思考过自己是真的想要对着五条悟做什么事情,因此在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清醒了,才让夏油杰无语凝噎。

 

他不是庆幸自己什么都没做,而是他妈的无语为什么自己没做下去。因为就算再怎么挣扎夏油杰的内心也告诉他,你想操五条悟。

 

该死的、他妈的,不论五条悟是什么,男的女的,双性的还是无性别的,他都是真情实感的对这个人有了欲望,十分忠诚的且没有任何反抗余力的欲望。

然而电梯的提示音让夏油杰刚刚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一个SCP里。

 

可能是末日级别之后的SCP里,虽然说现在没什么危险那全都是五条悟的功劳。

而刚刚、刚刚……他企图接受对方的勾引,然后在这个指不定从哪里蹦出来一个怪物的地方,和五条悟做他妈的爱。

 

但是他们俩的话题现在就越来越歪越来越歪越来越歪,已经歪到了夏油杰放弃思考的地步了。

 

可关于这个神交和脑交的话题,他也是没想到怎么就说到了这个上面。

 

“你在说什么东西?”

 

“神交与脑交,难道说杰不知道吗?”

五条悟有些震惊,他提好了自己的裤子,转过来看着精神衰弱的夏油杰。

 

“并不是不知道,但人类都是感官生物,能肉交为什么要搞神交?”

 

“因为人类做不到神交这个程度,你们的意识和灵魂只能框定在自己的身体里,无法衍生出灵魂触手来接触别人的意识形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拒绝神交啊。”

 

五条悟伸出两只手对着他十分无辜的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不过杰要是想试试的话,我完全可以教你哦。”说完还忽闪忽闪眼睛,来表达自己的诚恳。

 

然而夏油杰看了之后只想揍他。

拳头硬了。

 

但是这个时候夏油杰的第一反应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别扭,想说点什么话但是说不出来,憋了老半天挤出来的内容反而是:“怎么?悟,对什么交配和神交这么熟悉,以前是有做过吗?”

 

他想让自己表现的很不在意,于是舒展身体坐在了座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臂搭在了椅背后面,不去看五条悟的脸,反而表现出一种很舒适很放松的样子。

 

但是他妈的,他在意死了。

 

夏油杰还在想,你敢说你做过我他妈的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狠狠地击中你那该死的漂亮的脸蛋。

 

但五条悟却只是跟他讲:“怎么可能!我又没什么人或者生物来做。”

 

“那你最近怎么想做了?”

 

“都和你说了好多次了,因为是杰啊。”

 

五条悟完全不理解人类的情感反应,但是却能够察觉到夏油杰的情绪,乖乖的蹭过来,乖乖的笑得灿烂,然后把触手塞进对方的手心里,想着赶紧把人哄开心了。

 

就算压根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会生气。

 

“想和杰做嘛~又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想做嘛想做嘛想做嘛~”

 

“我们现在在某个不知名的SCP里,悟,能想点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明明在之前杰都已经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想扒我裤子不就是同意了吗?”

 

夏油杰想回一句那是你勾引老子,但是半天了这句话都没说出口。

 

“你这是……活了5.4亿年也没做过一次?”

夏油杰被自己的这个假设给震惊到。

 

但是五条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异常坦诚的就给承认了。

 

“对啊,因为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这人用触手缠住夏油杰的手臂玩,“因为我是唯一存在的生物,不会拥有任何的族群与同类,因此繁衍生息这个事情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对于我来说交配这个行为本身就不具有任何的公共意义,文明不存在于我的身上,所以任何的行为在我看来都没有所谓‘必须’要做的,而人类赋予这件事情上面不论是正面的负面的印象在我看来都不适用。这样的话做没做过、就跟杰你有没有尝试过吃某种蔬菜是一个概念,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不吃也不会有什么后果,而我在这方面还挺挑的诶,不是我喜欢的我才不要试着和它交配。”

 

说到这里五条悟还停顿了一下:“你要知道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生物,真的好丑好丑的。”

 

关于寒武纪的生物有多丑,夏油杰还是知道的。

 

毕竟是地球上第一批进化出来的动物,可能大多数在最开始并不具备眼睛这种奇怪,以至于它们长得都……极其奔放。奔放到现在看来改一改当恐怖片的怪物都绰绰有余的地步。

然后他看一看五条悟的脸,再想一想那些地球最初孕育出来的生物,再看一看五条悟的脸,一时间一言难尽。

 

“它们……最开始最大的动物也不过一个狗那么大吧?”

 

“啊,对,但还是有些比较大的,像是利维坦那种。”

 

“话说回来,你当时就是人的形态吗?”

 

“嗯,差不多吧,因为刚刚孕育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那个人。”

 

行、行。那个人,你在说那个人。

夏油杰对着五条悟挤出一个微笑。

 

“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哪里不高兴了?”

 

“你看起来就是不高兴了。”

 

“那你看错了。”

 

“你肯定不能质疑我看错了!”五条悟凑过来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刚刚被他啃得乱七八糟,而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的眼睛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找这样的借口啊,我的眼睛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没办法在这个上面和五条悟说谎,于是夏油杰只能很不情愿的承认了:“是,我生气了,那你想怎么办?”

其实他很不想说承认,也不想说这个事,但在对方的面前似乎没什么办法,而五条悟听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过来反问他,难道是因为杰并不想和我交配吗?

 

“?”

 

“?”

 

“???”

 

“????”

 

“你怎么得出来的这样的结论??”

 

“不是杰先生气的吗?”

 

“所以说我生气了这件事情和我不想和你做……爱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提了这个话题所以杰生气了的吧?”五条悟郑重其事的望着他,并且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脸颊,“如果不喜欢的话直接说就好了,我又不会强迫杰来做这种事情。”说完了这人抬起腿就要走,然后夏油杰条件反射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时之间僵持起来,而五条悟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但是谁也不说话。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夏油杰,他咳嗽了几声,欲盖弥彰的把人扯回来。

 

“你要去哪儿?”

 

“随便看看啊。”

 

“你刚刚、刚刚说什么不做了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开始痛苦面具了,他想说不是的我很想和你做,但是你不能把这个当借口来治我是不是?你这个时候说这个,说什么我不想和你做是不是故意的?啊?五条悟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叫不想和你做?你先勾引我的,现在又先放弃,你是不是在玩我??

 

理智告诉夏油杰,五条悟这个逼人……不是、逼神脑子里就没有那些人类的弯弯绕绕,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因为不想跟他做他妈的爱才生气的,但是夏油杰心里知道他真的该死的想和五条悟做这个让人头疼的爱。

 

但是作为一个成年日本男性的矜持,让夏油杰根本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他说什么?说我想和你做,我想死了,我特别想?

 

先不说夏油杰是不是这样的人,反正他是真的不可能在一个很危险的SCP内部干这种荒唐事。

可五条悟又因为根本不能完全理解做这门子的爱对于人类来说所代表的诸多含义,对方只觉得这是属于正常的群体种族繁衍行为。在这上面被人类所夹杂的感情和各种情愫,一概不知,一概没有了解。

 

所以五条悟在觉得夏油杰是不愿意和他做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失望和沮丧,就好像是知道了他不喜欢吃某盘菜一样正常。可作为人类又怎么能跟对方说清楚着上面的区别?

根本说不清,别说是个SCP说不清,你找个人类你都解释不清。

 

烦死了。

被这种情绪支配的夏油杰都快烦死了。

 

他有生之年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被一个SCP折磨成这个样子,五条悟不是说他故意糊弄你,这人他妈的就是知道概念,也只是知道个浅层次的概念。知道两个人亲密的在一起是由于喜欢,却不知道喜欢这个感情本身所代表的含义,以及与婚姻和爱、欲望与宣泄之间的关系。

 

而这些东西都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是人类从小到大生活中从环境里慢慢感受到的情感,再投射到别人的身上。

 

‘神’懂情爱吗?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即使五条悟一直在跟他说什么,我喜欢你,我喜欢杰。但夏油杰只敢信一半,可能这个一半都要打个折扣。

因为谁知道五条悟说的喜欢和他所期待的喜欢到底一不一样?

 

万一呢?万一是那种对小狗小猫的喜欢,看人类就像是看宠物,又或者是看一个物品的喜欢呢?又或者是什么简简单单因为是‘祭品’所以对这个身份的喜欢呢?

 

可是想着想着夏油杰就又会想……

万一呢?

万一他是真的喜欢我呢?

 

但是一想着这人说不做了就不做了,说他不想做就同意不去做……喜欢个屁。气死夏油杰了。

 

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个事情真的不能说是五条悟的错,虽然也是对方的问题,但这个跨服聊天真的快把夏油杰搞到神经衰弱了,他捏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捞过来,让五条悟跨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搂着人抱在怀里,抬起脸将下巴搭在对方的锁骨上,随后从下往上望着这人的蓝眼睛。

 

舔了舔嘴唇,感觉有点想吃。

 

“悟究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就是想要交配。”

 

“……”

 

完全的、跨服聊天。

 

似乎是看到夏油杰脸黑了,五条悟赶忙补充:“还有就是想缔结契约?”

 

发现了,问题很严重,以至于夏油杰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简洁的、通俗易懂的方式讲给五条悟听:“喜欢就是想要拥抱,想要接吻,想要做爱,会想要对方只在乎自己一个人,会想要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别的什么人都不重要,只在对方的身上泄欲,只在对方的生活里霸占。悟呢?你的喜欢是这样吗?”

 

他凑过去轻轻的吻在了五条悟的唇角处,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第一次的拥吻。

 

亿万年存活的神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吻,于是这个主导权全部都在夏油杰的手心里握着,他用舌头舔过对方的唇瓣,伸进去攻城略地,再用力的汲取对方口腔中的空气,一口一口恨不得把整个嘴唇都撕扯下来,咬在唇齿间咀嚼着,把五条悟的嘴巴都咬烂,让这个人从此以后都只能和他接吻,只能和他亲密。

 

而对方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接受这个并不温情的吻,第一个吻,难得一见的吻,神明垂爱的吻,性别迥异的吻,撕咬的吻,异样的吻,纯粹的吻,带着无法宣泄的欲望的吻。

 

他们的吻。

 

 

渐渐地五条悟也学会了怎么来吻他,于是耳边就全都只是他们相贴的嘴唇发出来的声音,对方还坐在他的身上,就算是个一米九的个子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他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想要触碰对方的脊椎,结果摸到手的只有凹凸不平起起伏伏的柔软触手,那些触肢从五条悟的脊背上一根一根的伸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很纠结的上下浮动着。

 

他想要结束这个吻,但是五条悟却不放过彼此,一根透明的银丝拉扯在两个人的嘴唇上,还没等夏油杰从这个迷离的亲吻之中缓过神来,五条悟就追着他的嘴巴又亲了过去,捧着他的脸亲得吧唧吧唧响。

 

“好舒服……杰,还舒服,再吃一口。”

 

“这不是吃啊。”

 

“那是什么?”

 

“吻。”

 

夏油杰一口叼住对方柔软的嘴唇,含在口中吮着,并发出模糊不清的回答声:“你成人频道都看了些什么?”

 

“该看什么就看什么。”

 

“接吻都不知道?”

 

五条悟笑笑,用一个细小的触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后伸过去用吸盘吸住夏油杰的嘴唇,“你教我不就行了,话那么多。”

 

首先不得不说在接吻这件事情上五条悟颇具天赋,几乎是在第一次尝试之后对方就已经会追着他要亲了。身后的那些触手们甩着赖皮,就算夏油杰推开了也一个一个的缠绕上来,就像是第一次吃到什么美味佳肴一样,五条悟根本就跟上瘾了似的没完没了,把彼此的嘴唇啃得又红又肿之后,夏油杰实在是觉得这让不行。

亲嘴就亲嘴吧,别坐在他身上乱动,乱动就乱动吧,你还带着触手一起乱动。

 

艰难的把吸在他身上的吸盘拔下来了,想着他们现在的处境,再看看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懂了起来的五条悟,夏油杰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再这么下去就真的刹不住车了。

 

“亲够了没?回去亲行不行,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五条悟倒不是那种会坚持一意孤行的类型,两个人红着脸喘着气,站在原地开始整理自己因为拥吻在一起凌乱的衣物。夏油杰主动去查看这个地下建筑里的线索。

 

他发现了有个文件柜,于是走过去搜索一个架子,就在第二个抽屉上停下并抽出一份文件,又回到第一个架子抽出另外两份文件。这些文件全部存放于蓝色的文件夹内,外表上面印着祈祷着的双手图案,这跟在那个最开始的大厦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有一台在在运作的电脑,电脑里播放着圣音一般的歌曲,没有开关键也没有电源,完全不知道这些机器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他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发现其中隐藏着的是一个研究员的自述,而那个自述的内容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我的名字是Herval Toliwis,我是这里的一名硬件维护人员。我的职责是监视沐浴于神之泪的罪人(Sinful)并确认他们到达了规定的稀释时间。我已经从事了这份工作23年,现在一切都在分崩离析。我再也无法容忍至高神父了,我必须说出真相。

 

我们被告知即将撤离。收容管道已经被突破了。一只不洁者出现在歇息之地(Place of Rest)且我们无法消灭它。实时监控录像显示出它是如何出现的,这也是解开我心灵、意志、口舌封印的原因。我必须说出来。万一被监察者看到这日志我绝对会被噤声,因此我必须藏起来。谢天谢地他们对硬件非常无知,我才能这么轻松地藏起这日志。

 

“又提到了至高神父与不洁者,还有那个歇息之地,这个世界不会真的是高度宗教集权制度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社会体系不会崩溃吗?”夏油杰完全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在他看来科技都如此进步了,但是社会形态居然还是和封建制度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于只有至高神父而不存在其他的君主,如果是立宪制他都可以理解。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对人类的大社会体系也没有研究,但上面说沐浴在神之泪之中的是罪人,之前不是还说他们是病人和患者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被欺骗了。”夏油杰很冷静的做出了这种判断,非要说的话在某些收容项目之中他也是见过类似的事情。

 

 

——监察者告诉我们,我们必须最后离开,以确保硬件可以收容不洁者。这意味着万一它突破监控平台的话,我们应该转移它的注意力并且死掉。它已经打碎了几乎所有管道,吸收掉里面的人。我往不洁者放出了一些“眼”(the Eyes)并且它们接触到“眼”了,给我带回了一份样本。那些不洁者并不是罪人,它们并不是我们不服从的产物。我怀疑它就是我们。眼给出了这些样本的年代鉴定结果,它比我还古老,甚至比我的长辈还老。它起码200周岁了。200周岁啊!

 

 

这一段的消息直接让他们两个人都确认了,外面那些游荡着的怪物果然就是人类本身。

 

“我就说吧,任何拥有‘不死’属性的后天产物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除非是达到了能够被规则承认的条件。”五条悟则是毫不出意外的耸了耸肩,“人类在自我欺骗和欺骗群体这件事情上总觉得是无师自通啊,用同类来做实验的行为整个地球上也就只有人类会做出这种事情吧,为了满足个体的需求就可以牺牲其他的人,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种来源于基因本身的劣根性无可救药。”

 

明明知道五条悟几乎是在地图炮整个人类群体,但是夏油杰却发现他自己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即使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人类历史都不乏这样悲剧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没有像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一样作死到了这个份儿上。

 

“200岁,那么推测一下这里的文明荒废了最多不会低于200年,这样的话究竟还有没有活人存在?”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杰对于这里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夏油杰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望着五条悟,“因为不论怎么说我也是人类。”

 

大概是从中感觉到了些许的焦虑,一个高度发达的平行世界最后都变成了这幅样子,那么别的地球结果如何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虽说他分得清两者的关系,但好歹都是‘人’,还是会有一些影响。

 

五条悟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评价,在这个SCP里他畅通无阻,所以也不存在任何焦虑的情绪,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来来回回的走,只有夏油杰一个人对那些资料感兴趣。

 

 

——警报器仍然响着,但没有通知我们离开的讯号。我并不觉得不洁者是孤独的。我看到过它们如何进入不同地域,在不同的地域之间移动。在不同地域之间的移动啊!它们是怎么到达那里的,在这段时间里?在不同地域之间?不洁者的组成是很不稳定的,它的分子几乎就在我眼前分解和重组,好像在时空中不断自我重组一样。为什么它不在这里出现?对它来说太过艰难了么?或者它感觉不到我们?它们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脸,它们也不能说话,不能看,但它们一定能感觉到我们。

 

 

“分子重组?”

 

“因为是‘不死’嘛,从某些方面就会补齐他作为‘不死’者呈现出来的状态,它们又不可能真正做到灵魂与肉体的升华,就只能在别的方面走捷径了。分子重组说明就算身体全部腐烂也能凝聚出来那么一点点肉让他们保持着活着的状态。而没有五官大概是由于制作过程中哪里出现了问题吧?不过‘没有五官’其实从很大一个层面来说那是属于‘神’的特征。”

 

“什么?神?没有五官??”这个消息完全出乎夏油杰的预料,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到只有在怪物身上会存在的特征居然是属于‘神’的,惊呼过后突然想起来五条悟也属于这个范围,但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五条悟都有一张漂亮的脸,会哭会笑会装委屈会幸灾乐祸。

 

“别看我,我和它们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是最强。所以我有五官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说到这里五条悟十分的自信,开始跟夏油杰讲起来五官和神的问题。

 

“怎么说呢,人或者说是其他的拥有文明的种族,他们的原动力或者驱动力是来自于原罪——也就是傲慢与嫉妒,以及其他衍生出来的感情,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想要繁荣和发展,如果没有这些感情的话文明是无法出现的。但是‘神’没有所谓的文明和种族,祂们可以不需要有这些情绪,而五官作为泄露情绪的工具,因为没有也是正常的。”

 

“比如你说的那个大肉片?”

 

“对啊,它的话我连它的头是哪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呢。”

 

其实夏油杰很想问那你不觉得自己稍微有些格格不入吗?但是看五条悟的表情也就明白这人压根就是没有那个意思的。

 

不过抛却这些问题,他现在在考虑的反而不是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危不危险,又或者是如何出去。而是五条悟的特殊性。

 

他一直在思考两个人之间的鸿沟,一直在焦虑他们之间的寿命问题。

不过说夏油杰本来就是那种会考虑到很久远的类型,一旦发现了对自己不利或者说是无法实现,他根本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五条悟看他,是否和他看蚂蚁是一样的呢?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明明很在乎,却也知道基本没有什么结局可言,但是夏油杰意外的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好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烦得让人很想抽烟。

他在乎自己与SCP之间的关系,也在乎他和五条悟之间的联系,可因为实在是无法跨越时间这个坎儿,而人类与‘神’的界限那么明晃晃的摆在他的面前。

 

惨烈的、不留余地的在否定他。

 

而同时五条悟又对他的心思和情绪毫无所知,依旧会平淡的讲述自己的特殊性。

 

这些特殊性对于人类来说,比山还高,比还海深。

 

他能怎么办?他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说等到自己老死了还看着五条悟青春靓丽漂亮干净吗?

那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自暴自弃的这么想着,以至于手里的资料都看不下去了,他烦躁的要命,越是待在这种地方见到了更多的东西,就越理解五条悟这个人到底有多强。

 

该死,他那么强呆在地球委屈他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呆在末世SCP环境里本来就觉得压抑,也可能是因为和五条悟接触多了让他身为人类的理性开始慢慢被瓦解,总而言之夏油杰觉得他最近时常变得易怒,而这个时候五条悟趴在他的后背上,伸出手指着文件夹的纸上印着的希望与爱,神爱世人等字句,问他。

 

“杰,你觉得爱是什么?”

 

夏油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

 

“One and only,你不懂也正常。”

 

 

————————

 

SCP-939千喉之兽:

项目编号:SCP-939

项目等级:Keter

SCP-939是一种群居性的温血食肉动物,其多处身体系统产生了类似穴居生物的退化状况。SCP-939的皮肤呈半透明的红色,吸水性很强,化学成分近似于血红蛋白。SCP-939直立时的平均身高2.2米,平均体重250千克,但个体之间体重差异较大。它们的四肢末端各有一个由三根长指和一个方向相对的第四指组成的爪部,爪上覆盖着增进攀爬能力的刺毛。它们的头部形状修长,缺乏(哪怕是退化的)眼睛和眼眶部分,也没有头盖骨。在SCP-939的下颚上排列着发出微弱冷光的红色尖牙,与蝰鱼属的鱼类的同类器官相似,尖牙最长可长达6cm,并附有可感知温度的颊窝器。沿着带刺的脊骨生长着能感应光线明暗的眼斑。脊骨上的刺最长可达16cm,据信能感知气压和气流的变化。

 

SCP-939体内缺少了很多维持生命必须的器官系统;它没有中枢神经和末梢神经系统,也没有循环系统和消化道。SCP-939的呼吸系统也极度退化,除了排出AMN-C227(详见下文)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功能。SCP-939没有进食的生理需求,也无法消化任何吞下的物质。食物被吞下后通常堆积在SCP-939的呼吸系统中,堆积量一旦到达显著影响呼吸系统功能的程度,这些食物就将被反刍而出。尽管缺失很多重要器官,SCP-939却能通过胎生方式繁殖后代。

 

 

后不赘述,可自行查看SCP官网记录。

 

 

文件夹中的内容均来自于SCP官网。

 

 



被限流是我的命

【夏五】与魔谋易。[14]

SCP设定。

这章写的像是对话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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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回去之后他们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不说那些暴走的SCP,光是SCP-090带来的一系列效应就足够他俩忙活的了。应该是只有五条悟在忙,夏油杰在边上负责当吉祥物。


对于这一点夏油杰并没有很排斥,不干活不出力,年纪轻轻就可以当撒手掌柜何乐而不为?

只是现在着实是太忙了,他们刚解决完一个就要到另一处,还没休息就被安排上飞机,不过由于他们都是包机因此倒也还好,基金会内部有特殊航线,就是是下暴雨都能想办法安全送到指定的地点。


但问题在于偶尔会有差评,比如SCP总部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言语里...

SCP设定。

这章写的像是对话论文()


——————————


其实回去之后他们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不说那些暴走的SCP,光是SCP-090带来的一系列效应就足够他俩忙活的了。应该是只有五条悟在忙,夏油杰在边上负责当吉祥物。

 

对于这一点夏油杰并没有很排斥,不干活不出力,年纪轻轻就可以当撒手掌柜何乐而不为?

只是现在着实是太忙了,他们刚解决完一个就要到另一处,还没休息就被安排上飞机,不过由于他们都是包机因此倒也还好,基金会内部有特殊航线,就是是下暴雨都能想办法安全送到指定的地点。

 

但问题在于偶尔会有差评,比如SCP总部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言语里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揪回来按在电椅上电一电,另一方面又没有实力也没有胆子敢这么干,只能用电话进行咆哮式的愤怒。

 

“你们——怎么敢——把一座活火山——给吃成——死火山的啊!!!!!!”

 

夏油杰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开。

 

“新西兰的总统——!!!差点没带着他们的地质学家!!!——和国家公园的园长!!!——跑到我们的新西兰分部大门口!!!——拉横幅自杀!!!”

 

夏油杰闭上了眼睛。

 

“还有那些本来应该收容在火山口上Area的SCP们!!!——哦对了!那个Area的负责人决定献身给艺术界!——人都疯了!——是不是你们干的!!!——是不是!!!!”

 

夏油杰用‘你看看怎么办’的表情盯着五条悟,而五条悟呢?坐在座位上用触手翻花绳。

 

“别玩了,这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难不成让我把岩浆吐回去?”

 

“你能吐?”

 

“能啊。”

 

“你的胃到底是什么??”

 

“反正不是人类的胃。”

 

“我知道,是空间还是什么?”

 

“是‘胃’,负责吃掉或者吸收我能消化的任何营养,你可以理解成一片空间,不过消不消化随意啦,虽然我可以吐回去但是没什么意义吧?”

 

“我觉得算了,还是别吐回去了,你自己都吃了。”

 

五条悟凑过来贴着夏油杰笑,“哎呀哎呀,之前的杰肯定会老气横秋的说‘不行,这样完全破坏了生物系统和地质结构,悟,你必须回去解决!’这种话,现在不说啦不说啦,是不是知道我饿了?”

 

夏油杰坐在座位上翻看着杂志嗯嗯啊啊的回应着,这边的机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望着靠窗下面的风景完全看不出来他们现在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你这样累不累?”

 

“嗯?为什么会累?”

 

“比如说处理了很多事情。”

 

“这个倒不会,因为或许在杰看来非常棘手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很一般。”说完了之后五条悟靠在座位的椅背上,想想姿势不舒服就垫着自己的触手躺了上去。

 

“吃了火山也没有事吗?”

 

“当然没事啊,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飞机在高空之中平缓的飞行着,他看着对方的脸问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问题。

 

“话说回来,悟之前说自己是见过SCP-169?”

 

“嗯对,没错,很久以前见过。”

 

“你究竟活了多久?”

 

“这个问题问得好,很在意?”

 

“因为你之前说过自己大概是几千岁?”

 

“啊,这个不能信,因为只是人类写进去的年纪。”

 

“???”夏油杰满脸问号的看着对方,“所以你骗我?”

 

“才不是呢!哎呀,不是这个原因,就是因为休眠的时间很长,之前对杰不了解嘛,而且怎么能算骗你呢,那个年纪……对吧!是你们人类自己写上去的!”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看着五条悟,而对方把手里的花绳藏了起来。

 

“那什么,不能怪我对不对?你看我这也不能算是说谎啊……”

 

五条悟从自己的触手上把脑袋拿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忽闪忽闪睫毛。

 

“所以说,你别是真的生气了啊?不至于吧??”

 

五条悟抱着自己的触手塞进了夏油杰的怀里,并主动把自己的触手捏的唧唧直叫。

 

“真生气了?真生气了?不会啊为什么啊?不过就是年龄报的不一样,多大点事啊?”五条悟看夏油杰已经闭着嘴不说话,一个人撇过脑袋骂骂咧咧了一会,然后郑重其事的问:“杰,你想看变魔术吗?”

 

“?”

 

“你想看对吧,你肯定想看对吧,我知道你想看的!”说完这句话五条悟就把自己的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两侧,跟他大声宣布:“那我给杰来一个大变活头,我跟你讲这个世界只有我能做这种魔术,他们的魔术都是假的,我的头可是真的能够拔下来!”

 

眼看着五条悟是真的要拔头,夏油杰手疾眼快给他按回去了,看了看周围似乎是没有什么人,惊恐万分的问你跟我说什么拔头不拔头??

 

“就是把头拔下来啊。”

 

“你为什么要把头拔下来?”

 

“逗你开心。”

 

然后就被夏油杰从脑袋后面揪出一根可怜巴巴的触手掐在手心里。

 

“逗我开心?然后把自己脑袋拔下来??”

 

“我又不会有什么事,你想拔下来我的其他肢体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很快都会长回来的。”

 

夏油杰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发现自己在遇见了五条悟之后就真的总是在叹气:“我的意思是……算了,解释不清。”

 

“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换个话题,你头拔下来自己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活着的状态。”

 

“……我知道你活着!我的意思是你的头!和你的身体怎么了?”

 

“不怎么啊,身体想动还是能动,头想动干什么都可以,能说话能听见也能看见,都和杰说过我自己是不被拘泥于某一个外形之中的,只不过人类的这个模样我最喜欢而已。”说完这人还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不死心的问:“真的不想看啊?杰愿意的话还可以抱着我的头睡觉。”

 

“我不想睡觉的时候抱着一个脑袋。”

 

“哦,那不弄了。”五条悟坐了回去,放过了自己的脑袋,“这真的不能怪我,谁让杰生气了。”

 

“没生气。”

 

“不,你肯定是生气了。”

 

“我真的真的没生气。”

 

“你没生气你还不和我说话,你就是故意的。”

 

“只是在思考点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

 

“悟……你是怎么活得那么长的?”

 

夏油杰主动凑过来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其实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五条悟没有第一时间收敛下来,反而是笑着答:“就是那么活的啊。”

 

他看着对方放松了一下,然后拿着他手上的地理杂志翻看。

“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这个本身就不重要,因为世界上的第一个细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那些从亿万年之前存在到如今还活着的SCP也不知道。我只是了解自己活得很长很长,如果是人类的话肯定无法承受那么多年的记忆,但是我可以,我记得很多事情,但也由于太久远了,所以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五条悟指着杂志上的海岛与夏油杰说,“知道吗,杰,这个岛很久以前是大陆的一个部分,没记错的话是某个蜥蜴在和我打架的时候分裂出去的。寒武纪年代完全没有人类的踪迹,不过这不重要了。”

 

“寒武纪……这么早?你那个时候就存在的话岂不是说明当时的地球不只是刚刚出现生物开始吗?”

 

“这个不能如此理解的,杰。”五条悟的手指敲打在杂志的纸张上,他似乎在思考怎么用人类目前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释这个问题,夏油杰也没有催促,只是等着对方来告诉他。

 

“这颗星球的寿命到目前为止是45.5亿年,剩下的数字就随便四舍五入吧,而显生宙存在的时间却只有5.4亿年,以寒武纪为开端,古生代开始,对动物界来说,这是一个重要时期。它以一场至今不能完全解释清楚的进化让生物出现。寒武纪动物的活动范围只限于海洋,而古生代以迄今所知最大的一次生物绝灭宣告完结。

 

——可是,杰,这是目前人类能看到的东西,那么在古生代之前有什么呢?你们人类划分成了无数的‘宙’和‘代’,但光说SCP-169,它可就是个海洋脊椎动物,它有脊椎,而在它被发现之后,人类还会觉得那些未曾真正了解过的宇宙里没有这种东西存活吗?

 

不是这样的,杰。你们学术界怎么说的来着——寒武纪生命大爆发?这是自达尔文开始就无法解决和证实的源于生命最大的悬案,因为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在区区几百万年的时间里生命就从‘无’向‘有’发展了,那么为什么只是区区几百万年就能诞生生命呢?因为在此之前或许就有生命出现过吧,但是杰,那不一定是真的来自于星球。”

 

夏油杰消化了一下这段话,他主动伸出手捏住五条悟耳朵上挂着的一个拇指大小的触肢,“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悟,你是源于地球的生物吗?”

 

其实基金会内部收容过许多一看就知道完全不属于地球的东西,某些神级SCP就是这个样子的,无人知晓它们属于什么地方,却单单了解那是这颗星球上的生命无法承受的高度。

五条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他很幸运,拥有能够理解一切的眼睛,因此可以与人类这种只生存与‘第三维度’的生物进行对话,然后又指了指外面,飞机现在在经过一片海,海洋上面是漂浮着的云。

 

“杰,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没有恐龙只有三叶虫的时候,大陆是一片,全都堆叠在南极的部分,你们取名叫冈瓦纳大陆,除此之外就是巨神海了。我以前就在巨神海里哦!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说SCP-169或者SCP-3000*这类东西……嗯,它们都活着。”

 

SCP-169就是利维坦,而SCP-3000也是5/3000级的机密文件,而且依据监督者议会指令,SCP-3000是Ⅷ级认知危害。如果不是跟着五条悟在总部翻查资料,夏油杰觉得就算他一辈子都在SCP基金会里工作都不会有任何接触到这份文件的可能性,而SCP-3000的代号名称为——阿难陀舍沙。

 

项目等级:Thaumiel。

 

在阅读完这种机密文件后夏油杰还挺意外为什么是Thaumiel而不是Keter,在另一侧的五条悟这个时候和他解释,因为Thaumiel不仅仅可以收容其他的Thaumiel,也从某种方面代表着‘至高神性’*。

 

“杰其实目前只接触过我一个Thaumiel与狱门疆吧?狱门疆完全不能算作拥有任何至高神性的可能性,它算是个以外,毕竟作为收容我的容器存在,除此之外就是海底下那个大电鳗了,但你不可能去接触它。其他的Thaumiel全部被严格管控信息以防泄露,几乎只有O5议会成员和少数人知道,但那些Thaumiel无一例外拥有超脱于人类甚至可以被称作‘神’的范畴。这里和你透个底,太阳系中央位于太阳中轴线上有一个Thaumiel,埋在某个地理公园的地下有一个Thaumiel,这个Thaumiel很特殊,特殊到我可以承认它完全达到了‘至高神性’的领域,不过它只是个‘工具’,不具有任何的个体意识。还有一个则和空间跳跃与未来侦测有关……不过嘛,我相信人类从那上面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悟……而且,如果你也是Thaumiel的话,你拥有所谓的‘至高神性’?但你对应的是哪一种神话里哪一条线的神明,不论是利维坦还是阿难陀舍沙,即使不是神明也是神话产物,而阿难陀舍沙则是印度的某个神吧?”

 

“这样理解你看行不行,本身人类的很多神话和神明其实并非只是想像,而是他们真的见过那些东西呢?但它们如今在人类看来则是属于SCP,可对于当时文化和文明程度十分落后的群体来说就等同于神明,之后后期加工成各自种群的神话故事,Thaumiel的含义不仅仅是能够控制其他SCP与异常状态,更多的是指人类对于无法控制他们的一种恐慌感,以及到非常时期只能依靠它们的无力感,而这些是什么呢?——就是神明。”

 

“……”

夏油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就算他在SCP工作了十年,这些东西也都不是他能得知的事情,甚至于说——或许他升到A级权限,都不会知道。

而因为五条悟的原因,将许许多多千百年来探寻到的秘密直接告诉了他,虽然说如今的科幻电影和想象电影很多很多,但虚拟的和真实的完全不能一概而论,任何人得知这段话是真实发生在地球上的反应估计都会非常的失态。

 

未知的、恐惧的。

 

“杰到底有没有理解过究竟什么是Thaumiel?”

 

“实话实说,任何Thaumiel都不是我们这群人能够接触的,除了O5和少部分特殊人员,要是权限等级低一些估计连Thaumiel这个项目等级都没有听说过。”

 

“你在遇到我之前是B级吧?”

 

“对。”

 

“B级人员都没听说过吗?”

 

夏油杰笑了一下说,没有,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你是第一个,附赠了个狱门疆,然后就是我们之前看过的资料,就是那个大电鳗。

 

“是这样的,Thaumiel——其命名基于逆卡巴拉邪恶之树,也就是the tree of Qliphoth中与Keter相对应的原质:Sephirot——双子神,而双子神的发音是twins of God或Double-Headed,按照希伯来语就是Thamiel,代表Keter的负面。Keter作为危险等级和收容措施极难且危险的代名词,从某种方面来说本来就和Thaumiel是对立的。因此杰你也可以这么来理解,Thaumiel在某种方面就是用来对抗棘手的Keter,虽然Thaumiel不一定是亲人类阵营,但他们能够处理Keter带来的麻烦和灾难。”

 

“不一定是亲人类的吗……这样子看范围就大了很多,但悟你现在的态度可是比很多SCP好吧?”

 

“我?那些SCP不能和我比,其实大多数拥有‘至高神性’的对象是无法和人类站在同一条线上理解事情的,连沟通都很难,这个我想你有所了解,但正是因为这样其实多半可以看做是‘中立’的阵营。”

 

“那SCP-3000……它不应该属于中立正营吧?”

 

“大电鳗啊……它是啊,它怎么不是?只要人类不去打扰它,它就会好好在印度海那片自己睡觉吧?”

 

“话是这么说,但人类只要想到有个会威胁自己的东西处在身边,无论是否是中立都会草木皆兵。”

 

“哎呀,杰在这方面好懂!”

 

“因为我好歹也是搞社会学的……”

 

“好好好,知道杰狠厉厉害了!”

 

五条悟笑着倒进他的怀里说,怎么样怎么样,你看我也是个Thaumiel,有没有一种和神抱抱的感觉啊!

而夏油杰则是笑了一下,把对方嘚瑟的乱甩的触手一根一根的塞回去:“嗯嗯嗯,有。”

 

“好敷衍啊。”

 

“没有敷衍。”

 

“那你一点也不兴奋。”

 

“因为已经很熟悉悟了。”夏油杰说完之后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哦!差点忘了,都跑题了。”五条悟在他身上翻了一个身,“寒武纪的时候没有人类也没有大型生物,就算是恐龙那也是之后几亿年出现的事情,当时的大陆是一体的海洋几乎也是一体的,巨神海和冈瓦纳大陆能有独立思维的生物很少,而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在休眠吧?不在休眠也一眼望过去都没什么活着的东西,而后来再遇到生物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不过你们把特殊的生物体,比如说长寿的、强大的、以及能够带来灾难性且无法完全了解的生物都称之为‘神’吧?若是以这个为基准的话,我大概是最符合人类对于‘神’的概念。”

 

五条悟并没有自吹自擂,反而像是在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后来到白垩纪与三叠纪之间出现了恐龙——哦对了,很多被我暴揍过的SCP都是那时候出现的。”

 

“白垩纪到三叠纪……那不是中生代的时期吗?”

 

“对啊,爬行动物大多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吧?话说回来恐龙现在也只剩下来一种了。”

 

“啊?”

恐龙,作为地球上曾经的生物霸主,灭绝过的动物大概任何人类都是听说过的,五条悟一开始讲什么还有恐龙活着,夏油杰的脑子就在嗡嗡的响。

 

“鸟啊。”五条悟说,“鸟类的祖先就是恐龙啦,不过真的很神奇诶,那么大——那么凶的恐龙,在生物灭绝之后活下来的样子居然变得这么小了。”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杰可别是以为还有恐龙活着吧?”

 

“你自己说的那个话太有偏向性了。”

 

“说不定有哦,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你可把拿这种事情和我开玩笑。”

 

“这个倒是没开玩笑,其实你不觉得现在基金会里收容的有些活体SCP长得很像是恐龙吗?”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能细想,于是夏油杰又换了一个话题,“如果中生代或者以前的生物都是很……野蛮生长的类型,那悟,你为什么会有人类的模样?应该来说那个时候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生物审美。”

 

“这个问题啊……”五条悟许久没有接话,而是把自己蹭进了夏油杰的怀里,扯着对方衣服上的金属装置,过了很久很久才说,“其实我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太小了……”

 

“多小?”

 

“可能在显生宙之前,也可能在显生宙刚刚开始,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只是一团混沌,刚刚出生,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感知到。”

 

“然后呢?”

 

“然后我遇见了‘他’。”

 

“他?”

 

“嗯,就是之前和杰一起玩你问我答的时候,和你说过的那个他。因为是第一个见到的人,所以我在显现后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要有一个人的形状,所以在潜移默化中凝聚了身为人类的肉体。”

 

这是夏油杰第二次听到这个‘他’了。

 

夏油杰活到现在都一直是处于一个支配者的地位,自己选择自己的学校,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工作,自己支配自己的企划和研究室,甚至于自己决定了自己的杀人计划。唯独一个不在支配和计划之内的事件就是遇到了五条悟,他成为了对方的‘祭品’,从支配方变成了被支配方。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五条悟在试图影响他。

 

关于这一点夏油杰一个人的时候想了很多很多,但最终还是决定坦然的接受,因为他发觉自己从任何方面、不论是作为人的理智,还是作为非人的疯狂,他都无法拒绝对方,无法拒绝五条悟。

而作为补偿,他也在试图慢慢的影响对方。

 

让一个活了无数年无数岁月的生物,低下头来倾听他的话语,让这个更高级的生命体愿意去理解他作为人类的思维。

 

他们两个人在进行彼此的双向驯服。

 

只不过五条悟很简单粗暴,而夏油杰比较无声无息。但唯独一直以来算作是他心里疙瘩的,就是那个所谓的‘他’。

 

他不知道这个‘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人形的人,还是人形的其他什么东西,是怎么接触到五条悟的,又是怎么存活在那个混沌着的宇宙之中。

 

若是这个‘人’死去,他可能还没有那么膈应,可问题就在于五条悟这个‘神’,说他还‘活着’。

 

——活着。

 

如此一个重要到开启了‘神’心智的对象,一个让‘神’决定了自己外在形态的对象,其重要程度即使是一个小孩子都能理解清楚,因此作为一个已经开始改变自己心态的‘祭品’来说,夏油杰是真的真的很在意那个所谓的‘人’。表面上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可实际则是在意的不得了。就算把想法压在深处,偶尔也会突然的冒出来像是刺一般扎在肉上。

 

夏油杰还是在笑,他用手掌抚摸着五条悟的脸颊,然后缓缓的低下了头,让自己的影子将对方完全的覆盖起来。

 

“悟。”

 

“嗯?”

 

“如果你见到了那个‘人’,会想要做什么呢?”

 

他等着这个回答等了许久,而五条悟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那一瞬间夏油杰甚至以为这是什么甘甜可口的果肉,因为一颗眼球的口感,嚼碎了咽下肚子确实像是在吃一颗荔枝。

 

在口中炸开的汁水,蠕动在舌苔上的触感。

 

他吃过,所以非常笃定。

 

夏油杰正在等着属于五条悟的答案,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等到这人嘴唇都张开似乎要说什么的时候飞机颠簸了一下,直接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负责这个私人飞机的人员走过来说,因为SCP-169的行动导致这边的大气不太稳定,我们要试图迫降了。

 

对于迫降这个消息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而五条悟也把自己的脑袋从夏油杰的膝盖上拿了起来,对方还在安慰他说放心吧飞机就算失事了也没什么关系,我肯定能保证杰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随后他就拍了一把对方的后脑勺:“别乌鸦嘴。”

 

之前说有些收容十分严重的SCP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刚解决完了新西兰北岛火山的事情之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南大西洋、南美洲的尖端。

 

飞机没有失事,这一点可喜可贺,几个人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机场上就停留着很多军事武器,问了之后才知道不仅仅是NASA排了人过来,那边之前见过的深渊喂食者小队也来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们部队负责管理的SCP,一开始‘利维坦’就是我们发现的。”

 

身为keter级别的SCP,169拥有十分巨大的躯体,因为这个原因在掩盖他的信息上不论是国家安全局还是SCP基金会总部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人力和物力。

 

“USS ████████在发现SCP-169后由美国政府下令带着所有人员自行沉没。公众被禁止进入SCP-169创造的群岛,对外宣称是方便濒危鸟类在群岛繁殖。一切都在用卫星图片被修改以掩盖SCP-169的移动。NASA目前和基金会合作掩盖SCP-169的存在,基金会得到许可使用NASA的卫星来进行拍摄。”

 

“应该是有泄露过的吧,我在红鲱鱼任职的时候见过某些纸质记录。”

 

“对,在199几年的时候,美国国家海洋和气象管理局,一个不知道基金会的存在的美国科学机构,在靠近南美洲的西南岸的某个坐标处周围的水下探测到超低频震动噪音。尽管潜伏特工[IA-1522]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则新闻还是被泄漏给媒体,并有大量媒体进行了报道。基金会的分析结论是,一个巨大的水下生物是噪音的来源,而SCP-169则被假设是噪音来源,因为噪声的“源头”位于SCP-169其余部分的可能位置内。该声音证实了Ɣ6-0421关于SCP-169的拥有异常庞大体型的假设。任何在未来试图确定声源位置的科学和平民团队必须以一切手段加以制止。”

 

“辛苦了,信息最后被掩盖就算是好事,如今SCP-169现在的暴动情况是什么?”

 

“因为更多的时间‘利维坦’并不怎么行动,而它后背上出现的岛屿也用保护濒危鸟类为借口禁止任何国家和私人的船只靠近,因此就算它偶尔移动个几公里也不会被察觉到,但现在的问题是它似乎已经清醒,而移动的距离就算是负责掩盖信息的红鲱鱼都不能很生硬的在卫星地图上进行掩盖和修改。”

 

深渊喂食者的队长看着夏油杰的脸十分的紧张,这一次的SCP不是过往那些东西,长达几千公里长度的生物那可不是说用暴力收容就能实现的事情。

 

“高层……或者说O5议会那边是什么态度,或者下达的命令是什么?”

 

“现在反而很分裂,O5议会是想要让六眼彻底杀死对方,因为人类根本没有任何手段来完全收容这个东西,但是有些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却拒绝这样的提案,因为来自于寒武纪时期还活着的生物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保留下来,可夏油教授你也知道……O5……是不可反驳的最权威的存在,因此现在的僵持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命令还是下达了。”

 

“下达?对谁下达?”五条悟这个时候从后面走过来,单手搭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手指勾着墨镜的镜框从鼻梁上滑下,露出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那群老橘子想命令我啊?”

 

老橘子。

 

基金会内部几乎对于O5议会所有的人都毕恭毕敬,因为没有人知道那群掌控着SCP的人们是谁,但是他们却拥有至高无上的决定权,神秘加上未知让整个O5议会完全掌控整个基金会,任何的资料都可以对他们开放。

而这个时候五条悟管他们叫‘老橘子’,就算是深渊喂食者的队长都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O5议会下达的命令是让你杀了SCP-169。”

 

五条悟点了点头:“嗯,不错的命令,不过他们算老几啊,让我杀就杀?”

 

“你……!”

 

队长被五条悟的话给噎住了,夏油杰则是拍拍对方的肩膀说:“别这么冲,悟。不想听不听也行,你开心就好。”

 

那边的队长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作为祭品的人类——夏油杰居然帮着六眼说话,他看着夏油杰哄六眼先去一边玩水,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根烟递给了他。

 

“先别急着生气,队长。”

 

夏油杰摆出了一副自己也无可奈何的表情叹了口气,但凡知道多一点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他这个人有难言之隐。而夏油杰在装腔作势这件事情上面恰好颇有心得。

 

“你也知道,那是‘六眼’,不被记录在案的十分特殊的破格Thaumiel,以人类的身份根本无法管辖对方。就算是O5那边,你说你要是强到六眼那个程度,一群人类叫嚣着让你杀了这个杀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下命令,你会听吗?”

 

“可……可这不一样啊!”

 

“但是对于六眼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猜猜看在对方的眼里,究竟是‘利维坦’和他关系好,还是人类和他的关系好?”

 

一想到六眼被关在狱门疆里一百年才能出来一次的事实,队长也不说话了。

 

毕竟平心而论,这人还愿意站在人类方帮助收容SCP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但是……O5议会那边我们该怎么回复?”

 

“先不回复,等到六眼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再说自己无法控制六眼的行为,这可不算是借口,毕竟O5那边的人但凡能够控制六眼也不至于用狱门疆将其收容了。”

 

对方点了点头就说知道了。

 

海岸线附近完全都被控制了起来,一眼望过去全是什么飞机和陆地作战武器的身影,甚至于耳边也全都是各种对讲机里的英文与机翼扇动的响声。夏油杰捂住自己因为气流乱飞的头发,他走到岸边望着开过来的海军军舰与各种核潜艇,独自一个人接近了五条悟,而五条悟周遭像是隔绝带一样,没人敢靠近。

 

“这次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把它揍晕不就行了?晕了就不会移动了。”

 

“话说回来,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什么好奇心啊?”

 

夏油杰把自己嘴里燃尽的烟头随意的丢在地上,他在这个时候倒也不考虑垃圾不垃圾的问题,用鞋底踩灭了那一点点烟火,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前说SCP-169是个海洋脊椎类的动物,不过它究竟长什么样?”

 

“有点像螃蟹,有点像虾,但是你非要说的话也挺像是鲨鱼的。”

 

“……”夏油杰觉得对方这个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

 

“真的不是不和你讲。”对方伸出手和他比划了一下,“你也知道寒武纪时期的动物长得都很……嗯,就是按照你们的说法,很克?”

 

想一想三叶虫等海藻生物的复原图,夏油杰觉得这话说的真的也没什么错,因为那个时候的生物是真的很……野蛮生长,长得很千奇百怪。而且是那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审美的长相。

 

“也就是说它长得也很奇怪。”

 

“嗯,拼接怪那种吧,但是我建议你们最好是不要看,让什么核潜艇和海军远离海面,直升机之类的也全都停在岸边的停机坪上吧?”

 

“你一会处理的动静会很大?”

 

“很大哦。因为它的大小你们不是估测2000公里——8000公里吗?如果以最短的距离2000公里计算,它甚至可以达到跨越一整个中型国家的地步,只让你们负责掩盖信息和卫星系统的工作人员留在附近的安全区吧,误伤而死亡的人员我可完全不会对此负责的。”

 

“好,我会对这边基地和NASA的负责人转告的。”

 

说完这句话五条悟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从警戒线那边迈开长腿跨了过来,微笑着将自己的一只眼睛放在了夏油杰的手心里。

 

“杰想吃的话可以吃哦,站在远一点你看不见的。”

 

而夏油杰捏着五条悟的一颗眼球不太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反而想要把眼球递过去。“你这个时候突然分给我一只眼睛,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五亿年前我能暴打它,五亿年后我当然也可以暴打它啊。”五条悟根本不去接自己的眼睛,而眼睛飘起来就要往夏油杰的怀里钻,“你不是想看它长什么样吗?人类的眼睛太远,视野太大就会看不到全貌,但是你吃掉眼球就可以,吃嘛吃嘛~”

 

其实没人会蛊惑别人吃自己的眼球,精神病也不一定会这么做,但SCP不是人,而和六眼相处了许久的夏油杰也在某种方面能够开始理解五条悟的想法,所以他没有拒绝,而是在嘈杂全是各种机械与武器运作声中接住了那个乱飞的眼球,捧在手心里当着五条悟的面塞进嘴里,然后用牙齿咬下。

 

“你去吧,我会看着你的。”

 

 

 

————————————

 

 

SCP-3000:阿难陀舍沙

项目等级:THAUMIEL

 

SCP-3000是一巨大的水生蛇形实体,与巨型海鳗(Gymnothorax javanicus)外形极其相似。SCP-3000的全身体长无法测量,推测有600-900千米。SCP-3000的头部尺寸直径约2.5米,身体部分最大可达直径10米。

SCP-3000一般是一不爱活动的生物,仅在特定刺激或进食期间活动头部做出回应。其身体的绝大部分位于恒河扇区1,很少活动。

SCP-3000为肉食,虽然很少活动,但有能力快速移动杀死猎物。虽然体型巨大,推测SCP-3000实际并不需要养分来维持生物功能。2SCP-3000会在进食猎物期间从皮肤上排泄出一层稀薄的粘性暗灰色物质,编为Y-909(参见附录3000.2),其消化过程的最终结果当前未知。

SCP-3000是一VIII级认知危害实体,直接观察SCP-3000将能导致观察人员发生重度心理改变。若直接观察SCP-3000,或是进入其周围未确定的范围内,人员会经历无法解释的头痛、谵妄、恐惧与恐慌感、以及记忆丧失或篡改。

 

特殊收容措施:收容SCP-3000的区域,当前为孟加拉湾一处直径约300公里的区域,由基金会军舰定期巡逻。绝对禁止任何平民在隔离区尝试深海探索或潜水活动。确信被SCP-3000接触过的人员将在Site-151被收容、隔离和处置。受SCP-3000异常性质影响的人员将被无限期收容。

基金会核潜艇SCPF Eremita号将监控SCP-3000的前端部分,当前位于恒河扇区,约海平面下0.7千米。Eremita号被指派执行Atzak协议,船上人员规章遵照协议指南。Atzak协议完整描述参见附录3000.2。

当前没有已知方法能治疗暴露于SCP-3000;因此,受影响人员应被收容隔离以供评估。驻扎SCPF Eremita号上的人员不允许离开舰船,除非执行Atzak协议的必要程序。无正确权限擅离舰船者将被视作已损失。

绝对禁止任何人员与SCP-3000发生未授权互动。

 

 

 

至高神性:

我编的(不是)

因为查了资料发现THAUMIEL基本都十分特殊且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关于‘神’方面的理解,这一章基本关于‘神’的解释都是基于我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不用代入正统官方的SCP世界观里。

 

 

 

五条悟举例的三种THAUMIEL:

(只做简述)

SCP-179:星海瞭望

名为Sauelsuesor,自称“瞭望者”,位于太阳的旋转中轴,观测着宇宙中的威胁天体,基金会则根据她的指引去处理危险的个体,守护着太阳系不受太空灾害。

SCP-179当前处在任何已知同行组织和基金会自身的控制范围外。收容尝试将集中于3级忽略型掩盖措施的实行,并对一切针对水星轨道内空间、穿越该区域轨道进行探索、研究的太空任务进行干涉和扰乱。

SCP-179是一处于外太空中的人形实体。该实体停留于距太阳光圈南极约40000km的位置、即太阳的旋转中轴上,但并不会绕太阳旋转;对SCP-179最近的记录显示它似乎是在绕银河中心旋转。

 

 

SCP-2000:机械降神

位于黄石国家公园地底深处,由基金会所建造,能够重启人类文明的设施。其内部包括人类复制机、避难所等技术。正如其名,它是基金会的王牌,剧情的救星。根据内部记录该项目已至少启动过两次,但时间与原因皆以亡轶。

 

 

SCP-2003:时间机器与首选未来

基金会利用异常技术建造的时光机,可以让人类往返选定的时空。但除了神经系统以外都会在途中受到严重损伤,因此研究员必须把大脑摘下来放进特制机器人里才能进行穿越。

研究发现几乎所有时间线都不利于人类生存,无论是战争、异常、灾难甚至是项目本身引发的时间悖论都会在短时间内彻底消灭人类。最好的结果(首选未来)竟是人类史顺利发展到2349年突然被一颗陨石砸爆。

 

 

 

 

 


被限流是我的命

【夏五】与魔谋易。[12]

SCP设定。

万字更新。

————————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人都有,而身边的这个中年男人也不算是十分的奇怪,但唯独额头上的那个疤痕是真的太引人注目了。一般情况下长在这里的伤疤往往是做过很危险的手术,比如说是开颅手术,或者是遭受了一定的伤害。


不过夏油杰其实对于别人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因此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当回事,反而比较介意的是自己一个人在整理情绪的时候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人。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中年男人估计也是非富即贵,因为光是身上的衣服和配饰随便一看大概都是很昂贵的商品。原本夏油杰想的是赶紧离开吧,刚刚准备抬起屁股站起来,然后就听到了...

SCP设定。

万字更新。

————————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人都有,而身边的这个中年男人也不算是十分的奇怪,但唯独额头上的那个疤痕是真的太引人注目了。一般情况下长在这里的伤疤往往是做过很危险的手术,比如说是开颅手术,或者是遭受了一定的伤害。

 

不过夏油杰其实对于别人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因此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当回事,反而比较介意的是自己一个人在整理情绪的时候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人。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中年男人估计也是非富即贵,因为光是身上的衣服和配饰随便一看大概都是很昂贵的商品。原本夏油杰想的是赶紧离开吧,刚刚准备抬起屁股站起来,然后就听到了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周围真安静啊,不是吗?”

 

低沉的,说不上哪里特别,但确实是个辨识性很高的声音,至少夏油杰刚刚听到的时候有种这样的感觉。因为边上的人说话了,于是他也没有急着站起来,反而是移动视线看了过去,以一种询问的目光望着对方,大概是想表达有什么事吗?

 

这周围当然是很安静了,夏油杰专门挑的没有人的地方过来,除了鸽子应该是不会有别的什么人。而他现在也并不太想和旁边的这个中年人对话,可惜的是这人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夏油杰的想法,反而又加了一句:“你怎么看呢?”

 

夏油杰终于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把脸转过去看着这个人,可惜的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于是发出了没有意义的‘啊’的一声后,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是察觉到自己的思维模式已经逐渐和人类不一样的夏油杰是不可能觉得尴尬的,同时对方也没有这个意思。

一时之间他们之间的气氛古怪又平和。

但夏油杰是真的想走,他现在不想自己的身边有任何一个人类,然而对方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

 

“这位先生看样子是并不想和我交流啊。”

 

“因为我们不熟吧?”

 

“熟不熟这件事情都是有个前提,那就是‘不熟’。”

 

“可我觉得我和您并没有任何能够熟起来的契机。”

 

夏油杰的这句话刚刚说完,就听见长椅另一边的人笑了出来,不像是嘲笑也不像是讥讽,反而单纯的只是被他的这个回答给逗笑了一般。

 

“您是怎么看待所谓的‘契机’?”

 

“个人意愿加上一定的缘分,不是吗?”

 

“不不不。”对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摇了摇,然后抬起了脸望着他,“这些都不重要,如果是有心而为的话,个人意愿和所谓的缘分都不重要了,甚至于‘缘分天注定’都是虚假的谎言,因为缘分本身就可以人造啊。”

 

中年男人慢慢悠悠的说出了这样的话,随后把手搭在了自己的手杖上,随意敲了敲。

 

“你作为社会学的博士,在人际交往和倾向性交流上应该颇具建树,我说的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无论是缘分还是巧合,从某种方面推上去也都是某些人必然做出来的个人选择。与其说是不经意间的相遇,倒不如说是本就安排好的一切。”

 

这种话题出现在两个陌生人之间实在是会让人觉得很不应该,至少夏油杰并不想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讨论这种话题,但随后他就意识到对方是不是认识他,因为说出来了他作为社会学博士的身份。

 

一时之间夏油杰都在考虑,这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可应该也不能说是SCP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因为任何能与他接触的工作人员一定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表明身份和目的,而不是在这里跟他说什么谜语。

 

随即夏油杰就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比如说这个人是不是曾经他的旧识,又或者是知道他死亡讯息但是又见到他活人的人。不过没等他有什么反应,这位中年男士就笑了出来,伸出一只手似乎要跟他握手。

 

“夏油教授,鄙人姓加茂,曾经有幸在你的大学讲座中旁听过一节课,因此对你的印象很深,虽然夏油教授或许不记得我,但是这都不怎么重要,因为我也没想到时隔许久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就来打了声招呼。”

 

而他低头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内心十分抗拒着和人类接触,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先一步行动了,居然真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而言之很奇怪,但夏油杰当时只是震惊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先脑子给行动了,仿佛刚刚的那一下不是他在控制,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越过了他的意识来控制身体。

 

很奇特,也很令人心慌的体验。不过夏油杰没有在脸上把自己的情绪展露出来,两个人握了一下手指后就松开了彼此,而面前这个只说了姓氏的‘加茂’还在继续之前的话题。

 

“话说回来,夏油教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的回答其实并不重要吧,加茂先生,因为你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和理解,我说什么都无法动摇你不是吗?”

 

“有意思。”加茂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是出自社会学的分析,还是什么原因?”

 

“加茂先生出身很好吧,就算是嘴上说听过我的讲座,但是在你说出自己的见解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打算接受反驳和别人意见的余地,如果你是想要与我讨论问题的话必须用这种姿态,不论是否是人为,又或者是真的缘分,在这上面做文章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要我做出自己的喜好、做出是否要跟某人一起交往的时候来源都是我本人的判断。他图谋不轨也好,他别有用心也罢,这都不是当下的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因为这段关系到底合不合适全看之后两个人相处得到的舒适感。”说完这段话之后夏油杰顿了顿,反过来询问加茂:“问题其实出自于您吧,您是觉得过程和结果更重要,还是目的性更重要呢?”

 

加茂注视着他的脸许久没有说话,目光里的情绪即使是夏油杰本人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但虽然这人又敲了敲手里的手杖,否定了他所举例的所有例子。

 

“不论是过程和结果,还是目的性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觉得最重要的反而是‘我’。”

 

加茂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我’,最重要。”

 

这一段陌生人之间的谈话其实并不怎么愉快,反而让夏油杰觉得云里雾里整个过程都像是在猜谜语,分开的时候整个广场上的鸽子都盘旋在空中飞翔,直到对方走掉之后消失在了实现里,天上的鸽子才慢慢的落到地面上。而同时夏油杰也没有了什么闲逛的心,带着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和给五条悟带的小零食回去了。

 

五条悟还是那个老样子,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按照对方的话来说人类值得称赞的东西大概也就只有对于食物的理解了,举了个例子说,真要是给全世界的动物投票谁应该做星球霸主,他肯定选择小猫咪。

 

说这话的时候五条悟正在阳台上逗一只白色的小野猫,猫咪不知道人类应该是什么样的,也不会去用理智理解五条悟的形态,因此这人经常用触手卷着个逗猫棒乱挥,自己坐在躺椅里要么打游戏要么看电视剧,而触手则是挥来挥去把那猫逗的满阳台乱飞。偶尔夏油杰看不过去了都要来说一句,别逗它玩了,看着都累得吐舌头了。

这个时候五条悟会用触手把猫咪卷起来,然后塞进自己怀里,兜着小猫屁股对他说:“它太胖了,我这是给它减肥呢。”

 

一人一猫转过脸看着夏油杰,两双蓝眼睛忽闪忽闪。

 

自从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猫出现之后,他不仅仅要做两个人的饭菜,还要多了一份猫饭。今天回来的时候猫比人先出现,扑到他身上来咪咪咪咪的叫,夏油杰托着猫咪放在地面上,黑色的大衣前面全是白色的猫毛。

 

“你又欺负它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它了?”

 

“不然呢?”

 

五条悟嘴里叼着片薯片,用一脸控诉的目光望着他。

 

“胡说八道呢!杰现在一回家根本都不关心我,反而质问我是不是欺负猫了。”说完这句话影子就开始拉长,猫咪被影子卷着拉到了五条悟的面前,一根触手圈着小猫的前肢,而五条悟抱着它开始质问。

 

“啊,你说,你说,我欺负你了吗?是不是就是故意找杰在撒娇,好让杰更喜欢你啊?你个小心机猫,我告诉你我可看透你了知道吗?小心明天我就把你丢出去,看你还会不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咪——”

 

“你还嘲笑我?你还嘲笑我?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个小猫咪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喵——”

 

“杰,你看!它居然笑我!”

 

夏油杰听不懂动物的语言但是五条悟听得懂,所以说两人一猫在公寓里的时候就时长会出现这种样子的对话,他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五条悟的头发,再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这只是一只猫而已,你说你干什么和它一般见识呢。”

 

“也对。”五条悟随手把猫丢在一边。“反正杰最喜欢的是我,我才不跟一个不会说人话的猫一般见识呢。”

 

吃完晚饭后五条悟就拉着他一起躺上了床,这人蹭啊蹭啊蹭了好一会儿才蹭到他的身边来,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而夏油杰想了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是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感觉到了,杰今天心情不好,而且你今天不怎么想要接触我吧?虽然你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有感受到啊,杰,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感受的到。”

 

如果一个人和你说你的所有情绪他都知道。

喜怒哀乐,愤恨情欲,包括一切一切的情绪变化他都能感受逇到,其实从某一种方面来说是个十分恐怖的恐怖故事。但是在那一瞬间夏油杰并不觉得排斥或者愤怒,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五条悟这个人有问题,但是另一方面他的理智被杀死了,掩盖在平常之下的疯狂慢慢的滋长起来,他没有觉得这不应该,反而是在问五条悟,那我呢?

 

——我什么时候能够感受到你,什么时候也能知晓你所有所有的情绪?

 

听到这种话五条悟笑了,从被窝里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杰对我很好奇嘛?”

 

“很好奇。”

 

“有多好奇啊?”

 

“大概是那种,想要解刨悟,把悟的触手怎么出现研究清楚,想要看你的本体,想要把你的眼睛一个一个的摘下来放进六个舱的营养罐中,或者干脆把你的脑子打开看看,毕竟悟不是说自己的灵魂和意识都是跟身体分开的吗?但是大脑负责产生意识的话,你的脑子会和别人不同吗?”

 

如果是之前的夏油杰绝对不会敢和一个SCP这么说话,即使是六眼估计也不行,因为他是理智的。可如今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潜移默化中,他的理性似乎被分解掉了,他敢于说出自己内心的疯狂想法,敢于对五条悟做出十分出格的事情,而且完全不考虑任何后果——会不会激怒他?会不会冒犯他?会不会让六眼杀了他?

 

他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而是把内心的癫狂都表达出来,而事实就是五条悟根本不在乎这些,反而笑得更加开怀。

 

“杰要慢慢来嘛,这样下去你也会知道我的一切,感受到我。”

 

五条悟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湿热的空气慢慢地吹了进来,像是什么蛊惑者的耳语。夏油杰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安抚下来,他望着黑暗之中近在咫尺的脸,意外的平静了。

 

“所以说,杰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

 

“啊……”于是这个时候夏油杰才告诉五条悟今天是怎么了,听到了描述之后对方摸了摸下巴,也觉得那个老头有点怪异,可是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你们以前没有见过吗?”

 

“对方说见过我,但是我完全没有印象。”

 

“那么就不用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说的话杰也不用放在心上,不管怎么说并不怎么重要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既然发生过的事情就很难真的遗忘。一夜过去之后就当做是放进垃圾桶里的事情,不过最近夏油杰确实不怎么吐了,反而一直在发低烧和做噩梦。五条悟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过来,摸着夏油杰的额头说,还算好,杰的身体已经不会再出现过分的应激反应了。

 

而夏油杰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问,这叫不应激啊?对方回答说:只要不是完全的再看到我更多的本体,现在这个露出度来说确实还好啦,你看你都不吐了,甚至于器官也没有撕裂和衰竭,低烧……慢慢忍忍?

 

低烧虽然不像是高烧那么的轰轰烈烈病来如山倒,但是从某种方面来说挺折磨人的。因为不至于让他卧床不起,但是意识总是模模糊糊,脑子发懵鼻子发堵提不起劲,这些天里基本叫的都是外卖,夏油杰抱着猫和低烧斗智斗勇,而五条悟开始每天往外走,然后留一颗眼珠子在家陪着夏油杰。

 

“你这怎么还能留一颗下来啊?”

 

“哎,不行吗?”

 

“那你怎么看东西?”

 

“用另外五只眼睛啊。”

 

“所以说,你到底有几只眼睛?我知道你有六只,但是你的脸上只有两只吧,另外四个呢,去哪儿了?”

 

五条悟指着自己的脸上:“也在脸上啊,只不过平时没有睁开,其实完全闭上眼睛也可以看到东西的。‘六眼’的作用并不是睁开才能起作用,平时用不到那我睁开干什么?”

 

于是等到对方出门的时候夏油杰就一个人抱着猫,额头上敷着冰毛巾,开始想象脸上长六个眼睛那得是什么样……?

 

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的人放弃了,倒在一边迷迷糊糊的睡觉,他的梦里总是那种很恐怖很恐怖的东西,巨大的肉山一样的怪物,在天空中睁开的眼睛,无数触手跟着他的后面疯狂的挥舞。天空一片混沌,甚至于到后来夏油杰都在想自己是真的在地球吗?这是地球上会出现的景象吗?

 

然而梦境总是戛然而止,没有给他任何看到结局的机会。

低烧还在持续不断的进行着,夏油杰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但是五条悟却说没有这个必要。

 

“你现在不是生理的疾病,只是因为精神层面在进行自我调节,放心啦杰,我是不会让你烧坏脑子的,至少在这个方面相信一下我,我可是比任何医生都要权威的存在哦。”

这句话夏油杰是相信的,于是眼睛一闭就瘫倒在了五条悟的触手堆里,躺着触手床,枕着触手枕头,盖着触手被子,再抱着触手抱枕,好不舒服快活。

 

当然夏油杰要是还有理智的话一定会说这快活谁爱要谁要,反正他是没有这个福气要。

可惜的是在和五条悟待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他的理智好像被迫蒸发掉了。

 

他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大概也没什么,非要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也不过就是在那个公园的长椅上遇见了名叫‘加茂’的中年男人,可是至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对方,好像真的只是一次因为缘分而相遇的巧合而已。

 

在经历各种呕吐,胃部灼烧,以及低烧噩梦的连环性打击之后,夏油杰的梦境也逐渐开始变幻了,梦里出现了许许多多他说不清楚的瑰丽色彩,但是所有的东西都令人看起来非常的不适。那些颜色浑浊着、交融着、光是看着本应该绚烂的场面都让人生理恶心。

明明平时早都已经不用再继续干呕,偏偏回到梦里又来了一个循环。

 

夏油杰被恶心的人醒过来都头晕目眩,看一眼五条悟的脸和漂浮在空中的眼睛嗷一声又给吐了。

对方问他不至于吧你怎么回事啊?

可是他也说不清楚现在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开始慢慢习惯,结果反应越来越剧烈了。

 

五条悟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是为什么,因为按照对方的说法是我可没有再给你新的刺激,无论怎么说你这个样子都不应该是因为我的影响。

 

夏油杰捂着嘴巴又病倒了,而对方趴在他的床边给他讲什么睡前故事,说什么睡美人一觉不醒然后被梭子扎了一针。闭目养神精神一直飘忽着的夏油杰打断了这个话,说你别再讲了,这公主的童话故事都要被你说成什么奇奇怪怪的午后相声了。

 

“那杰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到底是谁影响你的呢?”

 

“真的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你现在梦境里的意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所以说……之前噩梦里那个巨大的肉山……是你?”

 

“哎呀……那只是一部分啦,一部分啦。”

 

听到这里夏油杰真的对着五条悟又翻了一个白眼。

 

“所以说杰有被吓到吗?是不是被我的英姿给帅得无地自容?”

 

夏油杰心想你真能做梦啊还被你帅得无地自容?照照镜子看看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一想那么大——那么大的一座肉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说不定还真没那么大的镜子让五条悟自己好好照一照。

不得不说第一次梦到的时候真的差点没把夏油杰活活惊醒,见到五条悟的一部分本体的时候那种对人类视觉和观感上的冲击不是用语言和文字能够形容出来的东西,大脑和灵魂都在震动,那些隐藏在漆黑之中的真相完全不能被人类真正的看见。偶尔他也在想幸亏对方没有灭世的想法,否则只是换成原本的身体出现在世界上,不需要破坏和屠杀,那么五条悟都能单纯以身体的样子解决大部分的人类。

 

他躺在床上转过脸看着现在拥有人形抱着猫玩的五条悟,深深的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啊,杰?”

 

“没什么。”

 

对方走过来,猫咪顺势跳下踩在床铺前,而五条悟则是钻进了被窝里和他贴在一起。

“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这样吗?杰经常会思考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思考的东西。”

 

“你是这样觉得的。”

 

“是的,或者说杰可以好好告诉我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夏油杰倒真的没像是表面上那么无动于衷。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人类的呢?自己也不清楚,在红鲱鱼工作的时候见到了太多太多的惨剧,这些悲惨的事情都根本不可以公布于众。因为未知的恐惧而被激发出来的属于人性的丑恶,那些趋利避害的人会在绝境之中做出多少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不需要赘述,想一想人类的劣根性都能窥探一二。SCP总部是有着十分健全的心理疏导机构,专门为他们这种高危群体服务。其实他觉得红鲱鱼已经算不上是高危了,偶尔从心理诊所大楼出来的时候,总是能够听见前方进行任务的那些特遣队员们要么死亡要么终生残疾。像是在内部最出名的鼹鼠部队,因为百分百的致死率而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但就算如此也有前仆后继为了人类历史与文明做出贡献的那群人,愿意加入进来收容和监督SCP。

 

在夏油杰看来,这群人才是真正的‘人类’,真正的应该享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快乐的人类。

 

每一个内部人员不论是谁,都在直面着宇宙的恐惧,在深海之中活活淹死,在地表之下窒息而亡,被腐蚀性的毒液吞噬肉体,又或者迷失在了精神世界之中彻底死亡……该怎么说呢?至少在他看来,原本SCP基金会作为保护一切的机构确实是许多人向往的地方,可与他们高贵信仰不同的是真正在做的事情完全就是直面地狱。

 

而在他们身后被保护的人却没有给予他们应该得到的一切。

 

不为人所知,不能泄露秘密,被蛊惑的人当做是敌人攻击,在危难之时陷害他们。

 

曾几何时夏油杰也是觉得弱者应该被保护,而后来却完全变了想法,他觉得这群人不配活着。

 

那让他认识五条悟契机的120人,是被他杀掉的,夏油杰痛苦吗?不,他不痛苦。真的说起来的话他应该是一个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连环杀人犯,应该被报纸和电视媒体轮番播报,再钉在人类犯罪历史的耻辱柱上,他的名字会伴随着这120个人遗臭万年,可最后他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惩罚,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事情没有发生,法律没有制裁他,勇士没有屠杀他,而他现在住着全东京最好的公寓,吃着好的,喝着好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着。

 

而有时候他也觉得是否是不公平的。

 

当初在间接性的害死那么多人的时候,夏油杰是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后果。

那个日子里他是想过自己会死的。

 

怎么死都好,作为D级人员十分悲惨的死去也好,他心中的大义就是如此,为了这个理念殉道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现在他活得好好的……虽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至少活着。

 

活着。

 

他活着。

 

他应该活着吗?就算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可夏油杰也明白什么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发着低烧的脑袋塞进了五条悟的胸膛里,闷闷的问着对方:“悟,你觉得我该活着吗?”

 

五条悟没有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只是任由他抱着回答:“杰是觉得你杀过人了吗?”

 

“嗯。”

 

“但是这种问题其实你不应该来问我。”

 

“为什么?”

 

“因为我不被你们人类的道德感所束缚啊。”五条悟笑着跟他比划,“知道吗,在我看来人和人和植物动物都没有什么区别,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和你们接触的会多一些,你们进化的更好一点。但是这个‘一点’就像是你们看小猫和猩猩一样,你们只会都把它们当做成没有什么智商的动物。而杰你杀了那么多人在我看来和全人类做出来的杀戮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在我的眼里,你们人类,和鸡鸭鹅猫狗猪这类动物是一模一样的。你们杀了那么多的动物都不会有负罪感,那么杀了人类为什么会有负罪感?因为人是你的同类?可真要说起来的话生命有高低贵贱吗?凭什么杀了别的生命就不是罪人?”

 

“……”夏油杰不知道怎么说,他明白五条悟的角度不能当做人类的角度看,可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但是啊,你们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正是因为有这种在我看来毫无用处的道德感和约束感,或许屠杀同类对于你们来说是罪大恶极的事情,我就不评论这个了,说到底人类文明的持续发展,就是由于你们有怜悯之心和道德约束。只能说在我看来我从未把杰当做是一个什么恶人看待。”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补了一句:“你们的战争我都觉得是小打小闹。”

 

确实,五条悟的话只能听听,不能当真。

 

夏油杰翻了个身继续睡,而对方则是贴上来问,杰是不是不高兴了,但是没有办法啊我说的是实话,我又不能骗你。末了又问他,你是有愧疚感和恐惧感了吗,杰?因为你杀了人?

他说不是的,我从未后悔过这一件事情,只是没有后悔和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还是清楚的,一方面我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另一方面背负了人命就导致我的一生应该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这个代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交出去,因此会有一些疑惑。

 

“代价,你想要与之交换什么代价?”

 

“不清楚,但是最开始想的是,以我的人生作为代价,去行使这样的事情。”

 

“不可以哦,杰,你现在的生命是我的,所以不可以为了别人再去付出你的人生。”五条悟从床铺上撑起身子,压在了夏油杰的身上,他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蹭着对方的脸蛋,感受低烧带来的不同寻常的温度,亲昵的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他说,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最近的噩梦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同意了。

 

【这一段夏油杰咬五条悟触手的擦边球lof不让我发,去微博看吧】

 

五条悟恨得要死,瞪着一双蓝眼睛望着他,然后打开了他的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完全不给他看,一边嚷嚷着杰就是仗着你是我祭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笑话我!一边突然弄出来六颗充满了怒火的眼球,飘在空中对着夏油杰怒目而视,一下一下用眼球撞着他的身体。

 

夏油杰一手一个把眼睛抓在手心里,然后低头瞅着这六个老宝贝去扒五条悟的被子。

 

“害羞了?”

 

“我没有害羞这个情绪。”

 

“这可是悟自己要对我做的。”

 

“那我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把精神印记打在你的身体里,结果你呢!”

 

“我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

 

五条悟闷了一会,然后突然掀开被子,脸也不红了人也不吵了,平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夏油杰笑着蹭过去,主动学着五条悟平时那样蹭着对方的脸颊,然后他们就拥抱在一起躺下了。

 

“那悟有在我的身体里发现什么吗?”

 

“发现了,有人种了一棵小种子。”

 

“什么植物吗?”

 

“不是啦,不过没关系,我把它吃掉了。”

 

五条悟在被窝里用触手卷着夏油杰的腰,哼哼唧唧的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不知道是谁,但是都无所谓,有我在的话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不过下次杰还是不要咬我了,你咬我的话说不定会吸入毒素的。”

 

“触手上的?”

 

“嗯。”

 

“那咬你本人呢?”

 

“嗯?”

 

原本出现的六只眼睛之前就飘走了,但是夏油杰张开手心里面还躺着一颗。

 

在和五条悟亲密接触之后他的精神与灵魂状态都处于一种高度放松但是兴奋的状态,于是夏油杰毫无理智的当着五条悟的面,将对方的那一颗眼球塞进了嘴巴里,嘴唇亲吻着,牙齿轻咬着,像是吞了下去。


群山皆惊

能不能帮我关灯

原作:咒术回战

cp:夏油杰/五条悟


我与五条悟一开始的相处很不愉快。责任在我。


我拒绝与他和睦相处,不想和他成为朋友,使尽手段与他在各种场合争锋相对,而且我总有办法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更无辜的那个。


接下来发生的事,借用五条悟的话,是他很快摆平了我,易如反掌。


他说这话时很得意,丝毫无法体会我的心情,错把我的苦笑读成不好意思。该不好意思的人是他才对。


听见他用“摆平”一词,我心生庆幸。如果五条悟再成熟狡猾些,或者再冷酷些,他都该在我失掉分寸第一次亲吻他时把我推开,要我听见并承认最合适用作枷锁和指环的词。征服。收伏...

原作:咒术回战

cp:夏油杰/五条悟



我与五条悟一开始的相处很不愉快。责任在我。

 

我拒绝与他和睦相处,不想和他成为朋友,使尽手段与他在各种场合争锋相对,而且我总有办法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更无辜的那个。

 

接下来发生的事,借用五条悟的话,是他很快摆平了我,易如反掌。

 

他说这话时很得意,丝毫无法体会我的心情,错把我的苦笑读成不好意思。该不好意思的人是他才对。

 

听见他用“摆平”一词,我心生庆幸。如果五条悟再成熟狡猾些,或者再冷酷些,他都该在我失掉分寸第一次亲吻他时把我推开,要我听见并承认最合适用作枷锁和指环的词。征服。收伏。哪个都可以,都强过“摆平”。

 

五条悟的六眼理应助他洞穿世事人心如白日秉烛,清晰透彻到一种完全没必要的地步。他那时候只说摆平了我,一是出于少年人回避旖旎的天性,二是出于微弱的、连他自己也不曾觉察的怜悯。对我的怜悯。五条悟不想把我逼到太过可怜的地步。于是他以“摆平”替代“征服”,错过在这段关系里占尽上风的机会,而我恩将仇报,从来没有一次提点教导他要如何在爱里真正地降伏另一个人类的心脏。

 

我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五条悟睁着眼,很愉悦。

 

如果他那时候问,我一定告诉他。但那个吻草率结束后,他只是演出很镇定自若的模样,对我说:夏油杰,我早知道我会把你摆平。他简直就是在对我说,夏油杰,我早知道你会来亲我。我原本打算和盘托出,假如他那时候问我,为什么之前要表现得那么混账,我就会告诉他:因为我想躲开你,因为我想保护自己。

 

他没问也挺好。他凑过来要了第二个吻。这一次他闭着眼,我静静看他,如同与他初见时那样,我的心里警铃大作。像是房屋里的烟雾探测器,我的理智自动将五条悟归为危险物,易燃,难扑灭,扩散极快,沾上就会毁了你大半辈子。我试图通过讨厌他来抗拒他,把他推远,来守住我身后脆弱的安稳和平静。不过那个吻把所有尝试归零。和他吵过打过那么多次,都因这一吻被全盘否定,成了硝子口中可恶的打情骂俏。我很认真地告诉硝子,我们三人里如果有谁受害,必然不是她。

 

是谁?她反问。

 

我抬手指着自己:我啊。我最可怜。

 

硝子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五条悟从身后压过来,下巴搁在我肩膀,大呼小叫:夏油杰,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有狡辩,我实事求是、就事论事,我满心真诚地再强调一次:我、五条悟、家入硝子,这三人里倘若有人是受害者,必然是我,除了我再无他人。

 

我有证据,这就开始为自己辩白。

 

看见五条悟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个危险人物,怎样形容都不够贴切,是阿喀琉斯与阿波罗交恶,看见百米外一支箭破空而来,心上一惊,明明全副武装、明明毫无破绽,却在那一秒钟堪堪记起来:他妈的,老子的脚后跟还没被冥河浸过。

 

在他之前,我过着很安全的生活,各种层面上的安全。然后他来了,在我房屋外下雨,阵阵雷鸣,声势浩大。即使关紧每一扇窗,拉上所有帘子,也能听见他、看见他。他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如同天灾,不容忍任何躲闪回避。我不得不、不得不出门去见他,无遮无拦地走进他这场雨里,被他裹挟包围,然后看着他放火烧掉我的屋子,杀死我的马匹,吃掉我过冬的粮食储备,直到我身后再不剩任何值得回头看的。我必须跟他走。我自此再不得安稳人生、平静心境,走在他身边,明白这一趟有去无回,却从来没有一次想要折返。

 

我把话说到这地步,情真意切,谁听了都该明白我有多惨。我只庆幸五条悟从来没问过,所以我也从来没对他讲过。这不是坏事,让他得意过头对我没有好处。

 

和他接吻之后,我对纯洁的同学关系再不抱希望。但他明显依然懵懂,不明白将有什么事要发生,只知道我比从前好相处一些,停止了很多不必要的挑衅行为。

 

他开始和我分享零食,撺掇我逃课,在夏日最盛时拉我坐进甜品店吃点心,五条悟和我做这些事全出自他对兄弟情谊的想象。这是种非常老旧的预设。我完全能想出他是怎样从六岁到十六岁一遍遍预演,假如有了朋友,真心朋友,要如何相处,如何玩耍,如何过一种放肆快意的生活。我看得很清楚,下手也残忍,打破他的幻想。在某一夜他拉着我打游戏,在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边。他玩得很开心,我问他想不想玩点更开心的。

 

有什么能比我大杀四方更开心?他不信。

 

我骗他骗得毫无心理负担,因为我清楚这是一比一交换,等价,我不会赢他也不会输。我对他说,能不能帮我关灯,关了灯我就告诉你。

 

五条悟关灯,从房门口摸黑走回来。他在黑暗中仍能视物,所以我知道他看得见我在脱衣服。他走得不快。我脱了衣服,拉开柜子,把润滑剂和套摆在床头。这一切他都尽收眼底,他看得清楚,而我知道他看得清楚,是两军对阵时友好摊牌:你好,我要出这招,你来试试。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拒绝,有可能是好奇心驱使他想看看这所谓“玩点更开心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更开心。也有可能是他单纯没法拒绝我。

 

事后我问过他,为什么不跑。他趴在我身边睡,因为太痛而无法仰躺。五条悟给的回答很轻,音量和分量双重语义的轻,他说他没有想,感觉这不是需要动脑子想的事。痛是真的很痛,快乐是基本没有,我看得出来他很困惑,多少有些怀疑看过的A片是不是都骗了他。我们都很痛,也都在事后强撑面子说爽得要死。

 

半夜他从床上坐起,往浴室溜。我跟在他身后,看他半跪在花洒下伸手往后摸。我们那天晚上第二次做时没有戴套。我后来就学聪明了,知道五条悟不是能用一个套打发的人。不过那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也情有可原。那晚上只有一个套,第二次又箭在弦上,所以做得潦草匆忙。他说后面不舒服,要弄干净。我蹲下来,把他手拉开,对他说,我来帮你。

 

我确实帮了大忙。尽管他咬牙切齿,一副要就地打死我的样子。

 

在浴室灯光下做起有些事来方便很多。我看着他,不错过每一丝神情变化,耐心准确地记住每一处让他皱眉或颤抖的地方,名曰清理的这道工序进行得缓慢艰难,到最后我又给他多清理了两次。我承认在浴室里欺负自己的好朋友多少有些不够意思,但根据五条悟的神态和反应判断,他也是心甘情愿。何况我早就说过,无论如何,受害者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我是三个人里死得最早的,所以我说起这些话非常自信,斩钉截铁,不可能有人能把我辩倒。尤其是五条悟,他休想反驳我。他最没资格开口,因为我恰好就死在他手里。

 

我在那三年里对五条悟说过许多次,我迟早死在你手里。全都是床上的荤话。

 

谁都没想到会有一朝应验,把太多原本应该严肃残酷的场景都搞得很尴尬。就像是杀手从兜里帅气地掏出枪,结果兜里的糖和套子一起掉出来。五条悟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对我说,你迟早死在我手里。我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对他说:是啊,我早就知道。

 

这也是荤话。

 

五条悟看上去很痛苦,我不比他好受,但当时的情况是即使我们没克制住,敌人混到床上去,下床之后我依然要走我的路,朝我的方向,而他怕拉不住自己,怕自己要跟我走,就像他当年对我做的那样。

 

鉴于后来我死在他手里,我认为我没必要为此愧疚。我半点不后悔,丝毫不自责,对他说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荤话之后转身就走。说是淹入人海已不恰当。我是只身走进猴群,感到周遭吵闹繁杂,那条街很长,隐隐有街头艺人拉琴声,我背对着五条悟,每走一步都更深地陷进沉沉风暴里,风雨大作、屋宇焚毁,我步行其中,却从来没有一次想要折返。

 

他的痛苦煎熬有几重,我不在意。我先屠村,再弑亲,最后离开五条悟。做这些事时我的手只脏了一次。出于与五条悟相似并分享的自尊和傲慢,我从前不允许自己把手弄脏,直到无可回避,选了最极端的路,只把手弄脏一次。做这些事之前,我先杀了自己。是我夏油杰自己的血把弄脏自己的手。杀掉十七岁的夏油杰,这血刚好够做一副绝缘手套,我从此与人间没有牵连。所以说到底,我不在意,在这方面算我赢五条悟一次。

 

至少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离开咒术高专后的那十年里,无数人向我自荐枕席。我不生气,只觉得好笑。我看着他们时忽然就能体会五条悟当年的心情。他当年是有多喜欢我,才愿意在拙劣的陷阱面前自投罗网。而我又是有多喜欢他,才纵容自己做这么幼稚直白的事。我拒绝他们时往往言辞温和,因为这些人往往有用,要么能打架,要么能出钱,我对他们说,抱歉,今夜不行。

 

由于说了太多句“今夜不行”,久而久之,传得变了味道,再回到我耳朵里已经从“今夜不行”变成了“教祖不行”。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咽不下这口气。我拦不住,看她们处处辟谣,说教祖行得很,当年还睡过五条悟,你们做得到吗?我属下脸都绿了,就差“里通外敌”几个字写在横幅上挂给我看。

 

我看了直想笑,确实也笑了,后来再见到五条悟时想起这一茬我又笑了。

 

在小巷里,他倾身向我,已经不再是当年街头分别时痛苦不堪的模样。我能笑出来,他也能,我们是两块冰封的大陆在洋面上相撞,不是要两败俱伤的意思,而是要选一方就此沉没。

 

我把这票投给我,他也把这票投给我,表决过程透明、公开、公正,绝无作伪,我十年前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现在为他把这尸体再杀一次,没问题。

 

在他动手前,我心生恶意——好吧,事到如今要继续骗人也没有意思——在他动手前,我心生善意。很柔软,一团非常轻、非常干净的东西从我骨头里钻出来,沿着喉管往上涌,别人说一腔柔情涌上心头时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一种令人作呕的体验,我听见自己说了很恶心的话:五条悟,能不能帮我关灯……

 

帮我关灯。这也是句荤话。我和五条悟在床上说了太多话,以至于很多完全清白正常的话在我和他之间都不可避免地带了色情意味。对此我很抱歉,但倘若有下辈子,下辈子我还敢。

 

话一出口,五条悟的笑终于绷不住了。他退开一步,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没有讲过这件事,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那时候恰好记起来。不得不想,不得不讲。我想要告诉五条悟,这一句帮我关灯从头到尾都没那么单纯。但这事要从头讲起,从我小时候,从我寂寞的童年时代讲起。我的生命有如高台,台下层层排开无数张桌椅,所有我在意的人和事都分门别类、落座其间。我的双亲,我的同学,我七岁时养过的那只兔子,我写满字的日记本。他们围坐台下,仰头看我,在他们身边手旁纷纷为我点起一盏灯。很好看,我私人的银河系,把我照亮。

 

只是这一切妥帖的出席里,存在着最明显的一个缺席。我的视线无法长久地停留在已经出席的人与事上,而是不可控制地要往空洞里看,看那些没有亮起来的地方,看那些无人落座的位置。我始终耿耿于怀。

 

这间接证明我确实是个混账,是个无论如何都很难快乐的人。

 

等我进了高专,一切都在变好的同时变坏了。好的是我看着台下原本的许多空缺被填补,许多事有了意义,有了方向和路径,在所有点起来的新的灯盏里,五条悟最明亮,最显眼,他把一小团光抱在坏里,在我的银河系里,他做了太阳。坏的是后来我意识到,被填补的空缺之外还有不可填补的空缺,被赋予意义的事之外还有不可讨论意义的事,被点亮的灯盏之外还有无论如何也不可驱散的黯淡。光抵达不了的地方。

 

我在那个夜里请求五条悟,能不能帮我关灯,是为了和他睡觉,因为他坐了我生命的头等席就该支付代价。而我在那条小巷里请求他,帮我关灯,是为了让我自己闭眼睡觉,因为无论是放弃我自己还是放弃他,都无法使我心愿达成。我亲自下场去按灭了许多灯,许多许多灯,我杀父母,杀无辜的人,烧了从小到大所有日记,最后毁掉住了很多年的屋子。而在这一切之中,在这一切之后,我往台下看,万事万物都缺席,只有五条悟还在那里。

 

在这个已经快要焚毁殆尽的银河系里,他还在发光,那是一种让人很痛苦的明亮。我无法避过身去,也无法熄灭他。只能在这样的光里清晰的看见自己,看见影子的形状,看见是怎样的夏油杰走在一条怎样的路上。也看见原来十七岁的夏油杰死得不彻底,阴魂不散,还有一部分活在五条悟那里,他一说“我信你”,我就想死给他看,不为别的,只为了证明他没有信错。

 

他让我走夜路走得很不安稳,也让我夜不成眠,没法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我的反派事业毁于一旦,就像我当初说过的那样,我是受害者,我最可怜。不是因为我死得早,也不是因为我被五条悟亲手杀了,而是因为在五条悟放火烧掉我的屋子,杀死我的马匹,吃掉我过冬的粮食储备时,我袖手旁观,满心喜悦,明白自己身后将再不剩下任何值得回头的却还是跟他走了,从来没有一次想要折返。

 

而那时候我就快咽气,杀猴的事可以往后放,唯一要紧的就是对他说:能不能帮我关灯。

 

这是件多么严肃又难堪的事,我在他面前求他松手,退出去,别再亮了,再这样为我发光把我照亮我这个将死之人怎么睡得好。但他只以为我在说荤话。因为他没有问,所以我没有说。他明显有点生气,好像我死前该认真交代遗言,最好哭着说后悔啦,后悔得要死。

 

只可惜五条悟在与我第一次接吻时就错失良机,没能痛下狠手,任由我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占尽上风。即使在这时也不例外。我看着他,对他笑,听见十七岁的夏油杰和二十七岁的夏油杰同时开口对他说话,同一句话,很多意思,他能听懂多少自然不关我的事。

 

五条悟,我在小巷里仰头看他,也在命运高台上垂眼看他,明亮,不肯熄灭,在所有没有意义里唯一显出那么点意义的我的挚友,我对他说:能不能帮我关灯。

群山皆惊

此地禁止心碎

原作:咒术回战

cp:夏油杰/五条悟

写给鱼头@Completamento della gravidanza 


stay with lofter 

原作:咒术回战

cp:夏油杰/五条悟

写给鱼头@Completamento della gravidan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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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皮的白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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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 广州咒回only


预约时间 1.30晚8点——3.1日晚23点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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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命题(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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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索77

【芝まり】直播十八题

直播三十(十八)题——

我竟然会写这个(?

感谢群里开酱葵酱阿菌老师泡老师6k老师烛鲤鲤干锅老师普酱座酱!可能还有没打上的老师们谢谢谢谢!

★是从后往前写的!!!!


文笔爆炸。ooc有


——

No.1


“今天声音有点小?”


まりん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因为myuu酱在客厅睡觉哦。不要吵醒他。”


No.2


「我也开始直播啦~ \(^▽^@)ノ 

まりんさん也加油哦!」


まりん飞速看了一眼手机,暗暗加大了音量。


三分钟之后评论栏清一色都是“芝健さん?”


忍无可忍的暂停游戏。抓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直播三十(十八)题——

我竟然会写这个(?

感谢群里开酱葵酱阿菌老师泡老师6k老师烛鲤鲤干锅老师普酱座酱!可能还有没打上的老师们谢谢谢谢!

★是从后往前写的!!!!


文笔爆炸。ooc有




——

No.1


“今天声音有点小?”


まりん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因为myuu酱在客厅睡觉哦。不要吵醒他。”



No.2


「我也开始直播啦~ \(^▽^@)ノ 

まりんさん也加油哦!」


まりん飞速看了一眼手机,暗暗加大了音量。


三分钟之后评论栏清一色都是“芝健さん?”


忍无可忍的暂停游戏。抓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小点声」



No.3


“是哦——久违的开了直播。”


芝健低声笑了一下,继续看评论。


“成员的大家最近都在直播呢。之前まりんさん和りおん不是一起喝酒来着吗www”


“嗯?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看大家的直播哦。”


芝健转回身子去,有意无意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那个人。


“我也想连麦嘛——诶大家不要偷偷告诉まりんさん哦。”


因为まりん看过来的眼神好可怕wwwwww



No.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


“「今天性质好高!」是哦ww今天大声说话也不要紧的!


「播到什么时候?」”


这可取决不了我。芝健偏偏头看着翻了个身继续睡的まりん。


用“正当方法”把まりん吵醒然后就下播。因为一会两个人要做的事情就不让播了。


“播到什么时候呢……很快了吧♪”



No.5


「まりん!!你喝了我的可乐!!」


芝健举着手机义愤填膺的站在卧室门口,不能说话还气鼓鼓的打字发LINE指控他。


“啊,抱歉”


……突然说出来了。



No.6


「まりんさん——怎么打鸡蛋——」


「まりんさん——盐放多少啊怎么弄啊——」


「まりんさん快来救我( ´•̥̥̥ω•̥̥̥` )」


まりん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帮芝健把自己的夜宵做好。回去之后评论区一直在刷「生活音感谢」才发现自己没关麦克风。


那刚刚骂他的声音是不是也被听见了……?


まりん决定以后的夜宵绝对不让芝健做了。



No.7


“今天啊……对,和芝健一起连麦吧?来打个招呼”


“大家好——诶?有回音吗?”



No.8


芝健站在摄像头之后打手势示意他把摄像头关掉。


“……稍微等一下我关一下摄像头。”一边狠狠的瞪芝健,无声的做口型。“干嘛?”


再次打开摄像头是三分钟后,有评论问他嘴怎么这么红。



No.9


「今天不直播哦wwwww」


退出推特,打开推生,点进去芝健的直播界面。



No.10


“有粉丝给我充了好多礼物……”


“诶——”芝健眯起眼睛,接过まりん的手机。“我看看?”


“就这个人,好多次都是榜首。”


“嗯嗯嗯这个人是我哦wwwwwwww”



No.11


“各位还卡吗?不好意思啊今天网确实不好。”


闭麦,回头。


“まりん——さん——不要再玩PUBG啦——我网好卡——”


“闭嘴。”


还是乖乖的就打了一局。



No.12


“今天好冷……缩在床上和大家聊天哦——”


芝健往被窝里缩了缩拱进被子里。是他喜欢的まりん的味道。


可是他忘了他家里没有床。


可是观众记得。



No.13


“まりんさん还不睡吗——”


电脑上还显示着“直播结束”的界面,まりん侧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手机。


“……倒是回去睡啊。”


埋怨般嘟囔着打横抱起,低下头去亲亲恋人的额头。



No.14


“今天就玩最后一局啦。”


芝健向后伸了个懒腰,看见まりん背对着自己换衣服。


……他这,故意的吧?


现在可以下播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まりん眯起眼睛看他一副镇定不下来的样子,换好衣服坐到他身边,对他做口型。“快打游戏。”


打完游戏就可以做别的了吗!


まりん点点头。


是我想的那个吗!


芝健故意死的很早。


下播之后的第一秒,まりん推开星星眼扑上来的芝健,坐到电脑桌前。


“我要做后期了麻烦你让一下。”


“……”


彳亍。



No.15


“不能用我们成员的头像哦,就算是推也不可以。”


まりん看了一眼芝健。


“比如我喜欢我们家芝健也不可以用他的头像哦。”


半分钟后。


芝健:

「把比如去掉我会更开心一点(`へ´)=3」



No.16


“芝健?他应该没在看我的直播吧。”


因为在我旁边睡觉。



No.17


抱myuu酱的时候不小心把摄像头撞翻了。


对面的芝健在换衣服。


まりん愣住半秒。把猫扔下。


脚拔网线。



No.18


“啊大家下午好——”


「へ?」


「这不是芝健さん的号吗……?」


「配信事故?」


「結婚告示かな?」


「結婚おめでと!!!!」


……


“……没上错号哦www今天是来和芝健一起线下直播哦wwwww”


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我上错号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观众


还没擦干头发的芝健被强拉来直播。报酬是一个主动的吻。














景行

【黑白】(十二)

 # cp  芝健/marin

 # ooc预警  有私设!!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以上


  另一边,刚从警局出来的marin,缓慢的挪着步子正思索不断,还没等他彻底消化完所有案件细节,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叫住他。...


 # cp  芝健/marin

 # ooc预警  有私设!!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以上




  另一边,刚从警局出来的marin,缓慢的挪着步子正思索不断,还没等他彻底消化完所有案件细节,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叫住他。

  

 “marin队长,marin队长!”

 

  

 “嗯?”寻声望去,不远处两个实习警正冲着他招手,旁边警车还没熄火。

  

 “哦……你俩啊,怎么了?marin顺口答道。

  

  两人年轻人具是笑脸,客气道:“marin队长是要回家吗?我们正好顺路,送您一起吧。”

  

 “啊……?”还没想好去什么地方的marin被人突然询问,呆呆的应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目的地。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这个精神状态明显不好的marin确乎意料之外,不过也不奇怪,警局众人都以为marin任务负伤,请假修养,却不了解其中发生的诸多事情。

  

 “嗯……我回家,去乘公交车就行,不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我们这也是顺路嘛,您别客气。”两个小警员见marin回过神来,立马热情的推着人上了警车,大有不把你送到家门口不罢休的气势。marin也只好客气的坐在后排,报了地址。

  

  不过年轻人一边开车一边嘴也不闲着,问着marin的身体状况,问芝健怎么样了,又一边见缝插针的问今年的节假补贴什么时侯下来……

  

  marin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敷衍的“嗯嗯”应着,可突然被“芝健”两个字给敲打清醒,这才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官腔。心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以为队长不等着发工资呢吗?

  

  吐槽一旦开启就容易刹不住车,marin一心查案的心思果然被成功带偏了,接着两人的话茬就聊开了。

  

  就在车内氛围愉快的时候,一个旁边吊着的小挂饰突然晃过marin眼前,因为车辆颠簸的原因在他的视野里短暂的停留了一下。

  

  那是什么?marin神经质的注意到。

  

  棉布制作的挂饰侧面,有一抹极其突兀的黑色痕迹,但因为放置位置的原因,不容易被发现,而且marin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挂饰晃动,才偶然注意到。


  好像是……蹭上去的。marin伸手摸了摸布料表面,放在鼻子下面轻嗅,是……颜料?

  

  挺奇怪的,这种位置怎么会被蹭上颜料呢,坐车的人也太粗心了吧,这还是警车。marin随手把东西挂回原位,刚想开口提醒前排警员,却蓦的顿住。


  一种堪称诡异的警觉在那一瞬直击大脑,电光火石间,若有若无的缠绕出一条逻辑链,细密而微妙,把他引向一个越来越疯狂猜测……

  

  marin强压下心头的颤抖,悄悄拽下挂饰塞进兜里。看似随意的问道:“这辆车之前还有谁坐过吗?”

  

 “啊?”开车的警员被突然转移了话题,有点摸不着头脑,才搔着耳后说:“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吧…”

  

 “不过那天yuma局长倒是坐了一小段路。”旁边副驾驶的人随口补充道。

 

 “哦对,还有他的一个朋友,我想起来了。”开车的人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

  

  marin奇怪的紧张起来,他直觉自己好像触到了什么关键,又模糊不清,声音愈发紧绷,“朋友……?你们认识吗?”

  

 “不太记得了……”两人均是摇头,“那天也晚了吧,天都黑了,大家还带着口罩,谁能记住。”

  

 “就是,而且也没坐一会,话都没说几句呢。”

 

 “那你们是在什么地方下车的?具体哪天还记得吗?”


  marin问得愈发详细,两个人心下奇怪却也不好敷衍,拧眉思索道:“地方还真不记得了,不过没开几分钟,应该离警局不太远,至于时间……这个……”

  

 “是3号吧?我记得,那天我还加班来着……”

  

  3号!marin猛然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浑身震悚,倒吸了一口气——是他被刺杀的那天!

  

  就在marin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车子突然微微一晃,停下了:“队长,marin队长?到了。”

 

 “哦,好……好的,谢谢你们啊。”

  

  marin近乎踉跄的从车里出来,面上沉静无比,手心里还稳稳攥着刚从车上顺来的挂饰,想也没想的给masato去了电话。

 

 “我想你得再帮我一个忙。”

  

  

  当天晚上,marin家中。

  

  这是masato第一次来他上司的住处,比他想象中的清冷许多,但细看却不乏别具心思的陈设。一如他这个人,表面清淡,实则内心细腻敏感。

  

  masato做贼似的轻轻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做刑侦工作的人一看便知,是鉴识科的物证袋。被masato放在桌子上的,其中还包含了几块碎片,白色的质地上有黑色图画的痕迹。

  

 “老大,我一天这么帮你违法乱纪,被yuma知道就不止写检讨了。”masato顿了顿,“你是主谋,你更惨的。”

  

 “没被人发现吧?”

  

 

 “绝对没有,我干活你还不放心?”

  

 “那不就完了。”marin边说边带上一副乳胶手套,直接拆开了物证袋,动手拼拼凑凑,把那堆碎片恢复到了原状,赫然是一只面具。

  

  准确来说,是芝健刺杀时戴的面具,掉落后被marin不慎踩碎,而后就被处理现场的人员当做证物带走。

  

  当然此时的marin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条件去调取这份证物,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动用masato,把东西给偷了出来。


  “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

  

  masato不解,此时桌子上除了这份证物,还有一个挂饰,和一件蓝色的衬衫。很难看出这三者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这件衣服显而易见的没洗,袖口都脏了,挂着一抹黑色的痕迹。

  

“你认识做痕检的人吗?”marin突然问道。

 

 “局里就能做啊,干嘛去找别人?”

  

 “局里不行……”marin低头思索道,“等等……我想起来一个人。”

  

  

  干净锃亮的实验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边摘口罩边走出来,顺手脱了乳胶手套,看见marin笑道:“是又遇到难题了,这才来找我?”

 

 “不算难题吧,我想你帮我鉴定一份东西,拜托了,rion。”

  

 “什么东西?”

  

  “颜料。”marin指了指桌子上用袋子包好的三件东西,“这些上面沾染的黑色痕迹,是不是同一种。”

 

 “这个不难,不过要做细致的理化分析得等等,大概一天吧。”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marin走出实验室找了个沙发,斜靠在一边,安静的把自己放空。他说不上此刻有什么心情,几乎神经质的寻找着线索,仅凭直觉便铺述出一种可能性,固执而自我,一如marin的本质。

  

 “芝健……”marin垂下头,低声念叨着。

  


  终于在marin紧赶慢赶的监工下,rion在当天晚上做完了检测,摆在桌子上的物质分析报告,写满了他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检测结果证明这三件物品上所含有的黑色颜料为同一物质,而且可以断定出于同一批次。” 

 

  “换句话说,就是同一管颜料。”

 

 “所以说……你究竟想验证什么,marin?”rion一边解释检测结果,一边看见旁边的人死死捏着报告单,另一只手摁在桌子上,一样的指节发白。

 

 半晌,那人终于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听得rion心头发毛。

  

 “果然……好,好得很。”

 

  

  次日傍晚

  

  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家属楼下,yuma跨出车门,拎着公文包脚步轻快的走上楼梯,转过弯掏出了钥匙。

  

 “我回来了。”随着钥匙清脆的响声,yuma高声喊了一句,低头在玄关脱着鞋,隐约了听见里面炒菜的呲啦声。

  

  就在他一如往常趿着拖鞋往客厅走时,脚步突然顿住。marin正端坐在沙发中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yuma莫名其妙的一阵牙酸,又听见里头karasu的声音,“marin想吃什么,我这会给你炒,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偌大的客厅里,marin和yuma一坐一立,桌上摆的西红柿炒蛋分外可亲。末了,yuma随手拆开一包烟往桌上一丢,笑道:“我觉着你不是来找我喝酒的。”

  

 “想问什么说吧。先说好,不该问的不许问啊,你现在还算停职期间,案件相关的问题不能透露啊。”

  

“我被刺杀的那天晚上,你和芝健在哪?”


 “啥玩意?”yuma的手一顿,烟灰掉在了桌子上。

  

  marin冷冷的看着他不动声色。

  

 “什么叫我在哪。”yuma掐着烟坐下,“刺杀你的人是芝健,你亲眼看见的,怎么着我还能帮他不成?”

  

  marin还是不说话,从手机里翻出一段录音扔在桌子上,声音冷淡,“我昨天碰见了开车的两位民警,说你3号当晚坐了这辆警车,和一个’朋友’,”marin顿了顿,抬眼道:“就是你和芝健吧?”

 

  

 “……”yuma吐了一口烟,“我之前坐过警车的次数多了,你这么说也没什么根据吧,而且如果真的想杀你,我能动手的机会更多,你觉得我和芝健是同谋,我又何必舍弃他来保你?”

 

 “芝健被劫持走了,对吧?”marin不答反问。

  

 “是masato告诉你的吧。”yuma掐了烟,“这件事情是我全部负责,没有交给他也是怕传到局里影响不好,而且你也不方便插手,不要多想……”

  

  marin斜瞟了他一眼,自顾自道:“你说芝健和黑桃A早就有联系,这个不假。但和你放出的消息不同的是,芝健始终都没有答应黑桃A的邀请,合作杀掉’毒蛇’。直到虞山一行时,黑桃A开始对我们下手,这才改变计划。”

  

  marin向后倚在靠背上,眼底泛着冰冷的光。


  “芝健确实是来刺杀我,但以他的身手,就算你早有准备能保护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抓住他。”marin压低声音道,“这只是他做给黑桃A看、再瞒过我金蝉脱壳的一场戏。”

  

  yuma揉着太阳穴看他,沉声不说话。

 

 “而你除了帮芝健去到现场以外,再掐准时间派人来救我,做出芝健被现场逮捕的样子,我自然会相信,还能顺势以此为借口,把我摘出调查的队伍,一石二鸟。”

 

  听了一大段话,yima这才摁着眉角,无奈道:“marin,我明白你不能接受芝健是叛徒这个事实,可你看在咱俩那么多顿酒的份上,能不能就信我一回,相信一下你的上司。”

  

 “信你?”marin冷哼一声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芝健的计划吧,所以才亲自处理他被黑桃A劫持的事情,确保他顺利逃脱。”

  

  yuma终于点起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根烟,吐着烟圈心累的说:“你就算亲眼看见了芝健要杀你,都不相信他是叛徒,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因为他戴的面具,上面的黑色颜料被蹭到了警车上,还被我打斗时粘到了袖口上。”marin拿出那份检测报告,冷声道:“你想说芝健是乘着警车来杀我的?”

  

  狡猾成狐狸的yuma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破绽竟然出在了这里。他想过marin会怀疑,可打死也想不到他能找到线索,居然还一一侦破了芝健和他的计划。

  

  yuma眉头紧锁,手指间夹的烟烧过了一大截,右眼止不住的跳。

 

 “所以,芝健没有背叛,对吗?”marin沉声问出这句话,尾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人对视良久。yuma表情复杂,终于仿佛妥协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沉默了好几分钟,才揉着脑袋,意味深长的感慨道:“我就说,他骗不过你的。”

  

  marin闻言仿佛被陡然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不自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芝健按计划潜入黑桃A的杀手组织,锁定毒贩’毒蛇’的位置,由特警协助,击毙黑桃A,抓捕’毒蛇’。”yuma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次行动计划高度机密,知道的人很少。只要他圆满完成任务,就能报他父母的仇,也能彻底结果六年前的悲剧。”

  

  marin一字一句的听着,巨大的狂喜和排山倒海的不安惶恐几乎同时袭来,疯狂的纠扯着内心,让他坐立难安,末了只听见自己的一句话,


 “他在哪?”

  


  

  夜晚近郊的一处酒吧里。

  

  激烈的电音里纠缠着形形色色的人影,芝健一手拎着酒杯,一面大步穿过人群,躲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在角落找了一个背对摄像头的位置坐下。桌下的手机被轻摁几下,屏幕亮起,确认信息发送成功后,芝健才轻舒一口气,灌了半杯酒。

 

  在灯影摇晃酒吧里又坐了一会,不远处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孩盯着他的位置,扭扭捏捏的推搡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过来搭讪。芝健仰头喝完杯里的最后一点残酒,头也不回的离开。

 

  已经快入冬的季节,夜晚后寒意更甚,芝健慢步走在小巷里,仰头呼出一口白气,他突然冒出一个很怪的念头:marin在干什么?

  

  思绪刚刚发散,便停留在他俩出发去虞山前,一起吃的那顿饭。芝健可能当时都不曾意识到,那是他最后一次同marin一起,安静的分享一顿佳肴。

  

  分明才过了几周,可想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芝健无所谓的笑了笑,一阵小小的寒风吹过,他裹紧了外套,任由风声驱散心底冰冷的刺痛。

  

  隔壁酒吧的激烈舞曲还在继续,透过嘈杂的声音,芝健突然眼神一凛,顿住了脚步,仔细听过几秒后,黑暗中某些危险因子没来由的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脚步骤然加快,还不等芝健走出一段,身后劲风突至,凌厉的向他靠近。仅在瞬秒之间,转身、拔枪、上膛,可手指还未扣到扳机上,枪口突然被向上一抬,整个人直接被摁在了墙上。

  

 “谁!”

  

  

  声音未出半字便戛然而止,芝健看清了来人。小巷的昏暗中可以淹没大部分身影,可过近的距离还有熟悉的气息,几乎要让他掉下眼泪来。

  

  我估计是在做梦吧,芝健这样想到。

  

  一瞬间所有思念、悲伤,都被风吹得直冲向大脑,化作一股酸楚又涌上眼眶。像一场大雪后终于尘埃落定,抚平着所有细小的哀伤。

  

  他看到了marin在他眼前。

  

  在这冰冷的深夜,裹挟着寒风朔雪,于千里之外,来到了他的面前。









景行

【黑白】(十一)

 # cp  芝健/marin

 # ooc预警  有私设!!


       ——“我说过我相信你!”


  以上


  marin呆愣在原地半晌,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yuma。


 “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吧……”


  微凉的声音...

 # cp  芝健/marin

 # ooc预警  有私设!!




       ——“我说过我相信你!”


  以上

   


  marin呆愣在原地半晌,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yuma。

 

 “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吧……”

  

  微凉的声音从marin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闷闷的“嗯”了一声,等着yuma的下文。

  

 “规矩你都知道的……”yuma顿了顿,拍着marin的肩膀道:“别担心就走个程序而已,你正好也休养休养不是。”

  

  marin当然知道,他一线刑警干了这么多年。此时他作为王鹏飞被杀一案的嫌疑人,虽然各种证据都指向是芝健所为,但根据章程他此时应该回避,换句话说就是听候审查。

  

  他也不多言语,一伸手把警官证拍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yuma看着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木然的挪着步子,突然升起一丝没来由的悲悯,仿佛就是不忍,轻声开口道:

 

   “他没舍得杀你。”

  

  声音仿佛游鱼在走廊里划过,直抵marin后心,蓦的绊住了他的脚步。

  

  许久,闷热的空气里才传来一句细若蚊蝇的声音


    “我知道……”

  


  marin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他站在房间门口,橘黄色的暖灯充盈着客厅,柔柔的撒在实木方桌上。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星光闪烁。厨房里灯光亮着,火上咕噜咕噜煲着鲜美的鱼汤,一旁炖好的牛腩翻腾着香气,满屋子都被塞进了温软的热气。

   

  芝健系着围裙,刚低头尝了一口鱼汤的味道,扭头笑着对marin说:“都做好啦,赶紧吃吧,不然一会凉了哦。”

  

  marin呆滞在原地,脚步一动未动。

  

 “还愣着干嘛?”芝健自顾自端的两个碟子出去,笑道:“去盛米饭,我再炒个菜。”

  

  厨房案板与菜刀的碰撞噔噔作响,水在哗啦啦的流,碗碟桌椅间的碰撞,衣物布料间的摩擦。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声音,都从虚空中一一响起。

  

  marin动了动,关上门,梦游似的穿过客厅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看向客厅的桌椅,嘴唇翕动,声音带着奇怪的颤抖,

 

   “好……”

  

  梦境轰然褪去,所有声音色彩在瞬间消弭。客厅里marin一人坐在沙发上,厨房里昏暗冷清,门口孤零零的摆着一双鞋子,洗得干净的碗碟安静的躺在桌子上。

  

  他不在这里。

  

  marin木然的穿过房间,宛如平常一样逐一打开房间的灯,又神经质的一盏盏关掉。他好像在寻找、在疑惑,那个人存在的某一丝痕迹,但又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

  

  直到房间彻底陷入黑暗,marin呆坐在沙发上。窗外灯火阑珊,仿佛揉碎了万千星河。恍惚间,他想起了两人在夜市时,芝健隔着人群的回眸一瞥。

  

  这仿佛一个开关,激起一丝涟漪便掀起滔天巨浪,所有情感突然找到了出口,倾泻而下,堵得他胸口发闷。

  

  原来……原来,我不知道啊……

  

  marin深深低下头,手指插进发丝里,捂着眼睛半晌才抬起头来,无声的呼出一口气。

  

  芝健已经走了,那个曾经与他并肩而立,托付后背的人已经走了,在marin恍然察觉自己迟钝不已,后知后觉的心意之前……

  

  唯有他心动而不自知。

  

  

  卧室里的灯再未打开。黑暗中床铺狠狠向下一陷,砸进来一个身影。

  

  marin觉得自己绷得许久的一根弦,在明了自己心意的刹那骤然断裂,继而所有疲倦伤痛便顿时袭来。

  

  睡一觉吧。他对自己说。

  

  等睡醒后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哪怕他们还在那个密室里,哪怕他最后死在了那里,只要芝健还在,他也是愿意的。marin这样想到。

 


   翌日清晨

  

  一夜无梦的marin被闹钟准时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只可惜没多响一会就被一巴掌掼在了地下。

  

  虞山之行所受的伤,很明显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恢复过来。床上的人昏昏沉沉的走到厨房,翻出一杯豆浆,刻意忽略了旁边的啤酒。

  

  marin知道眼下的事务自己暂时不能插手,手机果然是一片清净,只有一个未接电话,是masato打来的,响铃了几秒便挂断了。

  

  毫不犹豫的,marin直接拨了回去。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那头masato的声音显得有点疲惫。

  

  “喂……老大。”

  

 “嗯,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没事,都好……”masato磕磕绊绊的说着,好像欲言又止。

 

  “怎么了?”marin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他不过一天不在市局而已,“算了,我想看看王鹏飞一案的卷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marin现在名义上算是修养,实际就是停职调查,没办法以正规渠道接触案件,只能出此下策。

  

 “卷宗没法带出来,不过yuma这会不在,老大你过来看吧,我给你盯梢。”

  

  marin心下一喜,顿时倍感欣慰——还是自己人好啊。

  

  “行,我马上就过来。等等……”marin突然觉得哪里不对,“yuma他为什么不在?”

   

  marin作为刑侦支队队长停职在家,芝健叛变,masato资历尚浅,此时局里不可能没有一个主心骨的人物,yuma为什么会不在?

  

  “他……他有事出去了……”

  

  出去?marin一听就觉出不对劲来,masato撒谎的水平他心知肚明,这绝对是有事瞒着他。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marin的语气骤然严肃。

  

  “没,真没事,都好着呢,老大你别担心……”

  

  “你别蒙我,和芝健有关系?”

  

  marin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语气中的不对劲,直逼着对面的masato一阵沉默,过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道:

  

  “没有,老大,你别问了…真的没事……”

  

  看来真猜中了,marin心中一紧,声音陡然拔高,“你告诉我,芝健怎么了?”

  

  到底masato还是沉不住气,隔了几秒,硬着头皮憋出一句话:“芝健……被劫持走了。”


  “什么意思?”

  

  “yuma不让我说的……”masato委屈的夹在两边,没办法还是被逼着吐了个干净。

  

 “昨天下午芝健被押送的路上,遭到了袭击,估计是’黑桃A’,把人劫持走了。yuma说事关重大,所以自己去处理了,没让我插手。”

  

  marin愣了一下,有一瞬慌乱闪过,懊恼的抿着唇角,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昨天芝健在审讯室与他的那番对话,其实已经暗示过他了。

  

  芝健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复仇,压根没想过玩什么“铁窗泪”的戏码,就算心软放过了marin,也一定有可以逃脱的手段。而marin被自己纠结的感情控制着,竟也忽略了这么浅显的事实。

  

  “知道了……”marin长吁出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躁动,“我这就过来。”

  

  上午的市局不怎么热闹,年轻人们敬职恪守岗位,对marin关切的询问着身体,看来芝健的事应该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marin熟练的走进档案室,顺手反锁了门,等在那里的是masato还有一桌子的资料。

 

  “老大,就这些了,还有解剖档案也放这了。”

  

  “嗯。”marin捏着纸页,顺口问道:“芝健的事还有谁知道?”

 

 “应该还有出警的几个队员,现在局里的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marin没再说话,沉下心来翻阅一页页枯燥的文字。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救援到达的时间、地点一一详述。

  

  被害人王鹏飞死于锐器所导致的心包破裂,大量失血,尸体表面没有明显的抵抗伤,拖擦伤,应该是一刀毙命。在其外套,指缝中检测到了芝健的指纹和DNA,而且作为凶器的匕首上只有芝健的指纹。

  

  综上证据,芝健作为杀害王鹏飞的最大嫌疑人,更重要的是,他本人也亲口承认作案,供认不讳。

  

  marin自顾自的合上卷宗,脑海里闪过密室中的一幕幕,黑暗中泛着微光。

  

 “marin,再坚持一下,救援很快就到……”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你不会有事的……对不起……”

 

  “marin,你听我说,我……”

  

  芝健的声音蓦的撞入大脑,敲打着marin有些心神不宁,晃了晃脑袋,又翻开其他的资料,刻毒的审视着所有细节。

  

  终于看完了所有东西,marin收好卷宗,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去。masato几欲开口,却盯着他的身影直到门外,半天才低声问着,

 

 “队长,芝健他……真的叛变了吗?”

  

  marin身影稍顿,头也不回的走着,只余空气中沉甸甸的几个字,“他不会。”

  


  近郊处一座废弃的大楼里,黑黝黝的地下室里挂着几只昏暗的灯泡,再往里走,积灰的书柜、沙发,旁边堆着砖瓦杂物,时不时窜出几只老鼠。

 

  一阵脚步声掠过,惊扰了这盘踞在黑暗处的小小生灵。

  

  “喂喂,都说了我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刚才从囚车里被你们捞出来,你也看见了吧。”

  

  说话的人正是芝健,此时他还是一身橘黄色的马甲,手腕上银色的手铐随着动作轻声做响,双眸被一块黑布遮盖严实。

  

 “例行公事,您懂规矩的。”

  

  面前说话的男人声音低沉,手上一丝不苟的检查搜身。直到芝健都快因为黑暗起了睡意时,才停下动作。

 

 “走吧。”

  

  狭长的走廊里再次响起清晰的脚步声。芝健看不见路便听话的跟着走,没过几分钟,眼前的黑布就被拿走了。

  

  芝健眨了眨眼睛,头顶的光亮并不刺目,反倒这昏沉幽暗的灯光,点缀着地下室别有一种慵懒的情调。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声音自暗处传来,是黑桃A!芝健的神经瞬间紧绷,顺着声音看去,沙发上一个中年人正端着一杯红酒看着他。

  

  芝健无所谓揉了揉泛红的手腕,随口道:“才见过不久吧,换基地了?还搞得这么神秘。”

 

 “情势所迫嘛,更何况现在资金紧张。”

  

  芝健心里冷笑一声,手指拂过身侧一排的名贵红酒,眼神瞥向坐在沙发上的人。

  

  其实平心而论,“黑桃A”的长相可以算相当出众,不但没有一般杀手面上的凶狠戾气,甚至相反有几分清秀,手指捏着酒杯显得修长白皙,并不容易让人联想到握枪取人性命。

 

 “所以这就是你要杀’毒蛇’的原因?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卖命?”芝健收回眼神,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

  

 “黑桃A”并不答话,玩味的看向芝健,轻轻的伸手张开五指。

  

 “五百万?挺不错,不少了。”芝健捏着一只酒杯把玩,对桩委托表示肯定。

 

 “是五千万。”黑桃A”淡淡的开口纠正,“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半。”

 

  芝健的手猛然一顿,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讶,慨叹道:“没想到啊,这条’毒蛇’这么值钱,当年还真是错过了。”

  

  “不过钱就不必了。”芝健的目光一凛,“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帮你干掉他。”

  

 “我当然知道,你父母嘛。”,黑桃A会意的摊了摊手,语气却陡然转变,“不过……”

  

 “你为什么没杀了那个警察呢,叛徒——芝健?”

  

  枪口随着话语悄然顶上芝健的太阳穴,“黑桃A”随意的抿了口酒,全然不似盘问的态度。

 

  果然刚才仿佛友好的寒暄都是幌子,芝健心里嗤笑一声,不用穷图匕见他也是被人捏在手心里指使。

 

 “啊……你说这个,我以为你猜的到,”芝健仿佛难以开口的皱了皱眉,“不过是我的一点个人爱好……就这么让你看不过眼?”

  

 “黑桃A”眯着眼,轻哼出一个字,“哦?”

  

 “何况……你的目的也不是杀了marin队长吧。”


  芝健对上“黑桃A”审视的目光,完全忽视了额边的枪口,对方却并不接话,看戏似的等着他的下文。

  

 “不管是密室里死掉的王鹏飞,还是你指使我去刺杀marin,都只是为了让我做出’背叛’这一行为,离开警方的队伍,然后倒戈向你。”

  

 “刺杀的目标是谁不重要,成功与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背叛了警方,而选择了你的阵营。对吧?”

  

  黑桃A”听完这一席话,眼神晦暗不明,若有所思的沉默几秒后,突然大笑道:“不愧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果然当年没杀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当然,你选择我,一定也是最正确的决定。祝我们合作愉快。”

  

  芝健盯着面前的红酒杯,再次腹诽这个疯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端起没有红酒的杯子,轻轻一碰。

  

 “合作愉快。”

 

  

  是夜,黑暗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芝健。不过几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精疲力尽,可此时正该休息的时间,却意外的失眠了。

  

  手机再一次被摁亮——刚被“黑桃A”还回来的东西,美其名曰用作“联络”,实际上连信号都被屏蔽了,实实在在的铁板一块。

  

  芝健打开相册,从乱七八糟的照片里翻出一张,盯着看了一会,又合上手机。

  

  那是一张偷拍,marin的。照片上的人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警服,眉宇间透着一点疲倦。芝健记得这是一次通宵查案时,marin实在太累才被哄着去休息一会。然后他就鬼使神差的拍了这张照片。

  

  芝健轻轻摩挲着屏幕,心里突然觉得好笑,即使是现在,他居然还能感受到内心深处微弱跳动的感情。

  

  可其实他早就放弃了所有挽回的余地。

  

  屏幕微弱的亮光映照着芝健的眼眶通红,手指在删除选项上微微颤抖,半晌才赌气似的用力点下。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像彻底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芝健呆望着天花板,用手捂住了脸。

  

  直到很久很久,黑暗中才传来一声颤抖的,细不可闻的哽咽。







  

阿鱼摸隅中

【芝まり】AI.SA0001【chapter3】

关于前三章越来越啰嗦还不知所云但是越写越爽这件事情大家有什么头猪吗?



chapter1 背后的月球 


chapter2 子弹与猫 


Chapter 3 不能喝的酒


——


まりん梦到了过去。毫无征兆且久违的。


世界是蓝色的。就像洪水中的城市,一切都被笼罩在不断涌起且翻滚着让自己窒息的水浪中,胸膛无法起伏,血液无法到达心脏。所有器官停止了运行,除了大脑还在运转——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样窒息的感觉仿佛过了一...

关于前三章越来越啰嗦还不知所云但是越写越爽这件事情大家有什么头猪吗?

 




chapter1 背后的月球 


chapter2 子弹与猫 





 

Chapter 3 不能喝的酒

 

——

 

まりん梦到了过去。毫无征兆且久违的。

 

世界是蓝色的。就像洪水中的城市,一切都被笼罩在不断涌起且翻滚着让自己窒息的水浪中,胸膛无法起伏,血液无法到达心脏。所有器官停止了运行,除了大脑还在运转——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样窒息的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也许只有一分钟。然后突然的,像在眼前滴入一滴红色颜料,视野中央滴入再显眼不过的血红,然后慢慢蔓延开来。

 

接触着水的全身在碰到艳红的瞬间疼痛起来,像全身被尖锐的玻璃碎片划过,浑身裂开细小的口子,慢慢的溢出鲜血。耳朵,侧脸,手臂,腹部,大腿,脚踝。如瘙痒似的疼痛爬上全身,一点点蚁噬着理智。

 

好疼。

 

要疯了。

 

就像过去受过的伤所有如今都同时一下子加到身上,同时不同于疼痛的悲伤使自己的全身失水蜷缩。

 

「为什么……是我?」

 

嫉妒,不安,痛苦,疲惫,肮脏,恐惧。

 

「为什么像个傀儡一样活着的是我?」

 

「为什么我不能活的像个正常人?」

 

「为什么不让我那个时候就那样死掉?」

 

想去爱别人。

 

想去被别人爱。

 

不想在某一次任务上随随便便的死掉。被打穿心脏,被割破咽喉,被打断一条胳膊,被慢慢的凌迟而死去。自己不是仿生人,自己没有“可以保存”的地方。

 

……

 

或者像人一样活着,或者像仿生人一样活着。或者死去。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安静的躺在某个角落死去。

 

仿生人。

 

无声的做出这几个字的口型。

 

眼前突然浮现第一次看到芝健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那个目光。坚定的,毫无迟疑的,连眨眼都觉得奢侈,像看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物一样,眼瞳里泛着细小的波浪。

 

胸膛里的琴弦被悄然拨动,有一滴水落在心尖上。

 

……想见他。

 

想见他。想看见他修长的十指,想看见他嘴角的笑容,想看见他的明亮的眼睛,

 

まりん睁开双眼。

 

——

 

 

“你刚刚昏迷了,まりん。”

 

“……”

 

尚且不清醒的头脑中仍然停留着刚才的梦中的记忆。那是……过去?……我梦到了什么?

 

梦中的记忆像退潮的海滩,什么都在几秒内掩盖的一干二净。窒息感还依稀存留在体内,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像后遗症一样的痛感随着位移刺痛着他的大脑,仿佛从冬眠中被强行叫起,任何器官都不属于自己。

 

“可能是低血糖才晕过去。最近是不是有点训练过度?我知道你最近跟仿生人在一起,别太折磨自己了。你本来体质就不太好,下次兜里装上两块糖。”

 

“……谢谢医生。”

 

是……低血糖吗?自己的记忆从芝健把自己半搀半抱的扶回车上之后就就戛然而止,大概从那个时候就晕过去了。……芝健肯定吓坏了,他伤的也不轻。

 

也许应该去看看他。まりん直起身子来,用左手撑住床沿翻身下床。右手臂还隐隐作痛,大概没个一个月好不了。まりん蹙了蹙眉间,选择无视掉医生的絮叨,推开门往外走。

 

“まりん——さん!”

 

……まりん突然有一瞬不是很好的预感。

 

“没事了吧まりんさん?他们说你在里面昏迷了但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好着急你没事就好我好担心你在车上就晕过去了但你生命体征还算正常但也不是出血过多我第一时间把你送过来我的部件都快磨损了不过我刚刚修好很快吧我换个零件就可以了用不了五……喂まりんさん你听我说——!”

 

“再说一句话就就把你心脏挖出来。”

 

“……我没有心脏……”

 

まりん回头狠狠瞪他,又看到他的衣服被打的破破烂烂的垮在身上。……自己本来就没几件大号的衣服,每次穿出去都弄得跟在泥潭里打了个滚似的。……算了,反正也是他洗衣服。莫名其妙又被瞪了的芝健倒也不生气,跟上まりん在门口等电梯。

 

“まりんさん……现在回家吗?”

 

まりん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他。“你能喝酒吗?”

 

“应该……不可以。”

 

“也行,陪我坐坐。”

 

“诶?”

 

——

 

芝健微微皱着眉,看着まりん放下空了三分之一的饮料,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刚才他就已经凶巴巴的说如果自己再阻止他喝饮料的话就要把自己的电池扣下来扔到垃圾桶里,这次就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死法了。

 

“你真的不能喝酒吗?”

 

“抱歉まりんさん,我的程序里对酒精的容忍度是0,喝一口就醉。”芝健停顿了一下,看着まりん泛红的眼眶,小心翼翼的说。“但是伤口真的不要紧吗?虽然不能喝酒但是碳酸饮料也尽量少喝……”

 

まりん选择无视他。又咽下一口饮料之后靠在椅背上,慢慢理顺着还没解开的思路。

 

醒来之后剧烈的头痛,梦见的过去,根本就不是低血糖的昏迷,昨晚罕见的受了伤,冥冥之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从第一次和芝健见面就预感到的“自己逐渐变的非人”。

 

所有异常的现象一直追溯到和芝健见面,他不清楚这是巧合还是必然。一切东西都像散落的珠子,他没法合理的一个个穿起来。

 

……视线里突然一片血红,像子弹穿过大脑一样疼痛起来,似乎是在阻止他继续往下想。在想下去可能自己真的会崩溃掉,まりん睁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你呢?没事了?”

 

他刚刚好像也说过“自己换了部件”什么的,但没有听清。仿生人真是简单的很,不像自己受个伤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嗯!没事了哦!まりん不用担心的!”

 

“你称呼我的名字是不是变短了?”

 

“……さん。”

 

这样才对。まりん喝了一口饮料,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身体里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变成了酒精,右手绷带下面好像又生出一个心脏一样,跟着心跳一下一下鼓动着。

 

并不疼,只是感觉到很热。他注视着纱布下面印出的血红,低头问芝健。

 

“说起来,你真的感觉不到疼痛吗?”

 

他指的是方才芝健只身一人冲出遮挡迎着火力往前,自己亲眼看见几颗子弹没入他的血肉,可他连表情都没有。视线回到面前的芝健上,他歪歪头,轻松的解释。“现在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执行任务的时候把痛觉模拟关掉啦。”

 

“……还能自己关掉的吗。”

 

“嗯……是程序啦。”

 

那,感情模块呢?まりん没能问出这句话,他想起在车里准备时芝健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请永远相信我」……什么的,也勉强算得上是他对我的感情……吗?

 

什么感情?搭档?朋友?亲人?……恋人?……毕竟任务之一是进入人类社会,有这种情感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まりん向后靠在椅背上。没有聚焦的目光注视着杯壁上一颗又一颗水珠。他突然有些恐惧——甚至想要习惯性的逃离。从来没有和人深层交往过,他不懂得如何与人沟通。阻止他说下去的冲动到了嘴边又被强忍下去,……芝健他,不是人。

 

仿生人的话,应该没关系吧。他咬了咬唇,斟酌着问题。“那你的感情模拟方面,可以……我是说,跟人类一样,可以去「爱别人」吗……?”

 

好像是用不熟悉的语言勉强挤出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意思大概……传达到了吧?他看了一眼芝健,正纠结眨着眼睛看自己,大概也在组织语言。

 

“嗯……まりんさん所说的“爱”和我所说的“爱”是不同的。人类的爱是自我选择,欣赏或者是依赖都是依靠自己的自我意识。而我不一样,我的程序里明明白白写着我能去爱谁,而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么说能明白吗?”

 

很好理解。“能去爱谁”。まりん甚至有些羡慕,于是放松了下来,随口一问。那你……能去爱谁?”

 

“まりんさん——!当然是你!”

 

“……”

 

不知道该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内,まりん比自己预想的反应还要沉默地着看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就像条件反应般,甚至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心脏就狠狠的坠下,又以几乎让自己痛处的速度狂跳起来。就像突然得到期待了好久的礼物的小男孩,先是真实降临的不真实感让自己一下子窒息,然后带着不可思议,慢慢接近想要的东西。

 

——真的可以占为己有吗?

 

——真的是,自己吗?

 

浑身如冰冻住,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离开。他下一秒不会反悔吧,突然笑起来说“是个玩笑”吧。兴奋过后的恐惧突然涌现,他有一种想要狠狠抓住他的衣领确认无数遍的冲动。

 

就像是看透了まりん一样,芝健安静的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确认。“我喜欢まりん。无法控制的喜欢,永远喜欢。”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也太过奇怪。等回过神来自己都不明所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你?

 

“我们是搭档,まりん。在我的法则里面第一条就是“忠于你的主人”,也就是你。我的任务是辅助,为了能让我更好的辅助你,我的程序里规定必须对你忠诚和信任,类似于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恋。”

 

身体流逝的水分一点点捕捉回来,他尽量让理智最快的速度回到身体里。……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个机器人,这种感情几乎可以忽视。まりん用力攥着的手慢慢松开,尽量无视掉心里突如其来的淡淡的悲伤。

 

“……我知道了。”

 

芝健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慢慢低下了头“对不起,まりんさん。”

 

右臂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绑着的纱布早就洇上了血红。……大概是刚刚心跳太快了吧。まり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这个世界能不能再他妈离谱点。

 

像自己一样,糟糕透了。

 

 

——

 

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尴尬的快要拧出水来。就像第一天认识一样,まりん走在前面,芝健和他相隔一步跟在后面。

 

思绪乱的根本就解不开,自己好像陷入了挣脱不开的泥潭。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件事情不能怪芝健,他没有办法选择,而且他对自己有这种情感也并不坏。

 

所有的问题出在自己,是自己无法和人正常交流感情。他再明白不过这件事情,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无法接受和任何人深入的交流,和人相处超过两天就感觉到浑身不适,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喜欢”这两个字,……是因为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能很好的跟芝健相处。说不上开心,倒也不厌烦。不想看见他的时候绝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需要他的时候总能看见他。

 

他原来喜欢自己。

 

大脑又混乱起来,所有堆积的东西像一团没有骨骼的粥,附着在自己皮肤上。现在还没法轻易的正视他说的话,自己需要一点时间。

 

拐弯,进小区,摁电梯上楼。尴尬的气氛有些缓和,但也许只是习惯了而已。まりん掏出钥匙,迈出电梯。

 

“等一下。”

 

芝健突然伸手拉住まりん的手臂,力气大的まりん吃痛的皱了皱眉。

 

破机器人你就这么掐你喜欢的人?まりん正准备骂他几句,看到他的神色不太对,也收起玩笑,左手摸向腰间的小刀。

 

“有人。在我们背后的窗对面。”

 

……你怎么知道的啊?

 

まりん憋着没问出口,但他此时也明白危险性。都已经追到家门口来了,恐怕已经被暴露了。まりん微微叹了口气,紧张思考起来。

 

“应该还没有锁定我们,只是怀疑罢了。”

 

“怀疑。”まりん重复这两个字,衡量这个词自己应该做出的动作。“怎么办?”

 

“我们先出电梯,他们该怀疑了。”

 

まりん收起小刀,藏了藏左手露出来的纱布。半只脚已经踏出去,左手却被芝健一下子拉住。

 

“?!……怎么了?”

 

芝健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握着他的手,慢慢向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和他拉近距离,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肩,使两个人侧面贴在一起。

 

……像恋人一样。

 

まりん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这么晚回来必定会惹人怀疑,情侣的话应该……没事吧。

 

まりん保持被他揽在怀里的姿势,想要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才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几乎都能听到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两个人在一起牵着的手分泌着汗液。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身后的枪管盯着自己的背部,要是出什么差错的话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まりん。”

 

芝健轻轻唤了他一声,握着手的力度慢慢加大。仿佛力度从那只紧密相连的手慢慢传来,まりん呼了口气,拿起钥匙开门。刚把钥匙插进去,握着的手就蓦然松开,然后自己被他狠狠摁到门上,迫使自己看着他。

 

“?!”

 

“まりんさん。”

 

芝健再一次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微微俯下身,语气尽可能放到温柔。まりん一时间忘记呼吸,震惊的看着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

 

他当然明白。

 

做戏要做全套。

 

まりん闭上眼,迟疑了不到一秒。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思考的话就没那个勇气了。……比起这个来还是命更重要。

 

然后他抓住芝健的领子,拉下来,做了一个lof不让我描写但是大家肯定都能猜出来的动作

 

不知道自己被抵在门上多久。等到芝健抱着自己身体上哪一个部位转身进门,消散的意识才逐渐回复。

 

“……抱歉,まりんさん。”

 

“……”

 

自己明白。任何都明白。这只是演给他们看,我并不喜欢他,他喜欢我。

 

まりん靠在门上,看着芝健的唇。自己抬起手,狠狠的抹去液体。

 

这个世界能不能别他。妈开玩笑了。

 

他扬起头,活动着颈椎。一种厌恶感渐渐充斥着大脑。不是对芝健的,也不是对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那个心情知道了。他无力的站起身,把外套脱下来塞给他。

 

“芝健,我会把刚刚发生的当没发生过。你可以追求我,但我也需要自己的判断。”

 

眼前开始发黑,自己体内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跳动着。从受伤的手臂开始慢慢撕裂全身,所有东西似乎裂成了两半,慢慢的脱离身体。心脏上好像落上了什么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

 

……

 

……

 

我……喜欢芝健吗?

 

 .

 

没有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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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iku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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