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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er

【二大】我前男友也爱吃冰淇淋

彼时李一鸣正在和吴超群吃着从某个冤大头手上坑来价值320的冰棍。


当然,李一鸣占300。


干了坏事的吴超群还显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啃着。


天生的黑心资本家李一鸣,右手撑着头,视线停驻在对面的人身上,不知透过他看见了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前男友也爱吃冰淇淋。”


吴超群刚啃到冰棍脆皮底下的夹心,还没来得及分清楚是葡萄干还是蓝莓碎。


“啊。”


他微微张嘴,勉强算是应了声。


等到那句话从他左耳钻进脑子里轻巧地游了个来回,他才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跳起来的,震得冰淇淋店门口的风铃都晃了晃。


“啊?!”


1.

意识到自己失言......

彼时李一鸣正在和吴超群吃着从某个冤大头手上坑来价值320的冰棍。


当然,李一鸣占300。


干了坏事的吴超群还显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啃着。


天生的黑心资本家李一鸣,右手撑着头,视线停驻在对面的人身上,不知透过他看见了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前男友也爱吃冰淇淋。”


吴超群刚啃到冰棍脆皮底下的夹心,还没来得及分清楚是葡萄干还是蓝莓碎。


“啊。”


他微微张嘴,勉强算是应了声。


等到那句话从他左耳钻进脑子里轻巧地游了个来回,他才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跳起来的,震得冰淇淋店门口的风铃都晃了晃。


“啊?!”


1.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的李一鸣望着小师弟错愕的模样,喉头一梗。


竟紧跟着脑子短路了会儿。


所幸,大脑运转速度够快。


他提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表情,眉毛上扬,抢先无辜问道:“我没跟你说过吗?”


倒显得吴超群大惊小怪了。


“我……”


眼前吴超群又悻悻地坐下了,真的在思考某个平常洗瓶子的日子里,有没有从他那张真假难辨的嘴里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小师弟坐立难安,不知是因为亲近的师兄突然在面前出了柜,还是无意窥探到他背后隐私般不知所措。


但李一鸣已经拿起手边勺子,大刀阔斧挖了海盐味的冰淇淋一勺,径直堵住他继而开口问的嘴。


没怎么动的冰淇淋剜去了一个口子,岌岌可危。


吴超群只吃到了满嘴奶油混杂着透心凉的咸味。


“一鸣师兄,那这,这件事老师和大师兄知道吗?”


他喉结上下一滚,紧紧捏着手中的木棍柄,就连粘腻的糖水融化在手指都没注意到。


或许渗进了掌心冷汗中。


“嗯,我也在想,”李一鸣摩挲着下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怎么会不知道呢?”


2.

原来师兄出柜是实验室公开的秘密。


吴超群优先选择了利于自己的答案。


他放下心来,原本紧绷的背也稍显松动,这才余光扫到已然不像样的冰棍。


又急忙拿纸收拾起来。


李一鸣换了个勺子,将边缘融化的那点刮掉,抿进嘴里。


空余的另一只手抽了两张纸,递到吴超群眼前。


“谢谢师兄。”


一鸣师兄指甲剪得很圆润干净。


手应当是干燥温暖的,只顾着低头清理的吴超群迅速将纸拿走,死心眼儿地擦着桌子里的缝隙。


倘若他聪明一点,在此时抬起头来。


便能见到他万事难不倒的一鸣师兄,想要去扶快从鼻梁滑落的墨镜。


手青筋暴起条条清晰,仍然颤抖着找不准镜框。


一段早就死得比停尸房放了三天尸体还凉的地下恋情。


tm给他整上什么旧情难忘后遗症了。


3.

“超群短假回家的票俺给你退了啊,咱们趁这个时间开下组会,重点研究实验对照组差异不明显的问题。”


大师兄不知道吴超群为了40块开机费被撺掇着干的好事。


那40还被李一鸣折换成了20块钱的冰棍。


他正调试着那台刚扫过劳动合同的超高分辨率显微镜,眉头微蹙。


哪个缺德的用了没复原?


“开什么组会,吃多了盐闲的?”李一鸣低头看着那本被翻烂了的意林,头抬都没抬:“明天不行,我和大一学妹约了鸿宾楼吃饭。”


“俺跟超群说话你搭什么茬?”大师兄就猜到他要唱反调,张口便堵了回去。


也想放假的小导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超群习惯随波逐流被大师兄拽着走,退票这种事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毫无异议,眼睛亮亮地看着李一鸣。


显然比起实验更关心的是如何脱单。


“一鸣师兄,上次我才看见你被那个小学妹甩了,怎么哄回来的?”


李一鸣拿出手机,不知道打了什么字,大抵约会时间推迟之类的。


眼皮耷拉着一贯的懒散,从间隙中抽出几个简短的字眼,回答他的问题。


“这回是新的。”


没有人能够永远停留在十八岁。


但李一鸣的女朋友可以。


话题往往进行到这儿的时候就代表结束了,实验室里的人都对李一鸣之后那点儿桃色故事没半点兴趣。


小导拿起左前方的保温杯,手转了几圈扭开杯盖,正思忖着明天要找什么借口逃掉。


实验室安静得只剩下机器运行的嗡鸣声。


吴超群手臂撑在晾衣竿上,下巴刚好搁在手肘处,低眉垂眼看着地板,问题轻飘飘的。


“师兄,那你谈的前男友,年纪也和小学妹一样大吗?”


端着保温杯喝茶的小导喷出一口水。


更远处,大师兄正在观测样本的手一抖,眼疾手快将掉落的培养皿捞了回来。


“咳咳咳,咳。”小导年纪不小了,再来点比这还大的惊吓,他整个人就要撅过去了。


4.

“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啊。”


吴超群被这动静吓得不轻,脖子缩了缩,无辜地挠着后脑勺。


他没看见他身后大师兄已经黑脸走了过来。


大师兄胸口闷着口气,肩膀挺直地绷紧了,手正慢慢抬起来。


几乎不用设想,便能听见他喊他的名字,李一鸣。


紧接着,会跟着一句咬牙切齿但欲盖弥彰的——


你跟俺出来一下。


李一鸣忽然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于是他将那本快要熟记于心的意林放在桌上,句子尾调诡异地拉长。


抢先一步对着背对大师兄一无所知的吴超群开口。


“你要这么说,和我谈的时候他年纪还真不大。”


他一花花公子耻于谈前任,更痛恨类似念念不忘,死缠烂打的行为。


真正游戏人间便应当是将过往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失忆般全都想不起来了。


但此刻他正对着实验室单纯的小师弟侃侃而谈。


“认识我之前,连实验室都没进过,是个能弄坏五台机器的人才。”


他笑,“诶,你见过水浴锅烧冒烟吗?”


李一鸣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两半,肉体正真情实感笑着,灵魂冷漠悬在空中,观赏表演。


他唾弃自己,又从余光捕捉到他鼠房实验组养死光都没这么难看的脸色时,获得某种隐秘的愉悦。


这一切的反常,全都被他归咎于,当初分手分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5.

李一鸣剥着花生米,非常讲究地在桌上垫了两张纸。


“其实谈了就知道,一点意思都没有,哪有又娇又软的小师妹们可爱。”


他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对话节奏流畅到找不到打断的切口。


往日慢条斯理的讽刺换了口气,他甚至有些急切,带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与人同归于尽。


“那为什么要谈呢?”


这句话本该是吴超群问出口的,但大师兄比他问得还要早一点,语气相当冷静。


以至于没赶上气口的超群刚张开嘴又闭上了,他转过头看向大师兄。


最开始沉到滴出水来的脸色好转了很多,甚至恢复如常,能心平气和地搭话,他像是在咬着口腔里的皮肉,嘴角软肉鼓起来一点弧度。


他问,“那为什么要谈呢?”


李一鸣手一顿,将正在剥开的那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图新鲜呗。”


他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大师兄面前,熟稔到有些可怕了。


“怎么,你要来点吗?”


大师兄盯着他的神色,眼神复杂中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他忽然笑了。


那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嗤笑,超群没有听见,甚至实验室即时监控视频都无法收录进去。


但那笑切切实实进了他的耳朵,李一鸣头皮都在发麻。


6.

吴超群总是撞见不该撞见的东西。


譬如此时。


在食堂打饭撞见一鸣师兄陪笑几个小师妹的场景。


他脸上挂着那副常年不取下的墨镜,嘴角笑意深深。


吴超群站的距离有些远,以至于只能遥遥看见一鸣师兄说了什么,逗得几个小女生咯咯笑的情形。


然后其中一个大胆的女生用自己的勺子将菜递到一鸣师兄面前,爽朗亲近。


他很明显犹豫了一下,也只停了那一会儿,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低下头,吃了下去。


而后又笑着说话了。


吴超群没时间停下专程去打招呼,他还要帮大师兄带饭。


与大师兄的责骂相比,师门情简直淡薄到不值一提。


离开食堂前,他满脑子想着。


一鸣师兄的墨镜。


连吃饭的时候都没取下。


那热气都快把镜片蒙上层雾了。


他怀疑一鸣师兄看得见眼前的吃的么?


7.

吴超群已经盯着他欲言又止两个小时了。


那副纠结好奇到折磨程度的模样,很好的取悦了李一鸣,他哼着歌将手中那本意林杂志翻了个页。


没有要主动打破的意思。


“你很闲么?”


正在调摇床温度的大师兄低头问道。


“没有啊。”吴超群挺直了背,拿着晾衣竿几乎要来个敬礼立正。


大师兄这才扭了扭手腕,火力全开:“那你还不来看着,非得俺亲自动手,俺是大师兄你是大师兄?”


“哦哦。”


吴超群在大师兄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拉下来,对对手指。


他也不是故意的嘛。


足足憋了整整一天,终于在李一鸣频繁低头看手表准备走人之前。


吴超群左看右看,悄悄开口。


“一鸣师兄,你为什么天天戴着墨镜啊。”


李一鸣翘着二郎腿,身子朝椅子靠背仰了仰:“这是时尚,懂不懂?”


哇,吴超群拍拍手。


“你信他的鬼话?”大师兄几乎是将试剂瓶重重砸在桌上,从鼻腔发出的闷哼快演变成一个冷笑。


“他TM就是前一天晚上喝酒喝多了,眼睛肿得见不了人。”


吴超群微张大嘴,稍稍走近了李一鸣,发现些端倪。


李一鸣迅速扶住墨镜框借手挡住他的目光,慌张躲闪,二郎腿也放下了。


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向来温和调笑的语气竟有些凶巴巴的。


“看什么看?滚去洗你的瓶子。”


8.

他从镜片底下看人。


大师兄双手抱臂,静静望着他,那意思很明显。


你揭我老底,我就把你桌子都掀翻了。


9.

但太过了解对方不是件好事。


热恋时是关系的催化剂,而在分手时,


是一把伤到对方最好的刀子。


他们闹掰得不是一般难看,李一鸣将好聚好散四个字全然抛在脑后。


将所有知道的难听词汇全都打在手机上,一股脑儿地发了出去。


大师兄说不过他,索性拉黑了事。


红色感叹号简直太过微不足道,李一鸣几乎是下一秒就将战场转移到短信。


打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再然后是言辞激烈到必须通话。


他们甚至不是当面分手的。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在一个实验室,但凡想起来这茬。


也不用在第二天灰溜溜见面,各自脸色难看地说小导新发的课题资料放你桌上了呢?


10.

“一鸣师兄,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他手指数着自认识李一鸣以来遇见过的莺莺燕燕,扣到第七个的时候就开始算不清了。


李一鸣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不会指望着光从理论上去了解恋爱吧。”


“理论怎么了?”吴超群声调提高了一点:“我要向大师兄学习。”


他闭了闭眼,用那半吊子的播音腔古里古怪地重申。


“将生命献给科学。”


这回李一鸣是真正儿八经的从游戏里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大师兄亲口跟你说过他没谈过?”


好像他不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11.

吴超群心情没缘由地有些失落。


大师兄很不满意他今天的工作,扔来的文件夹一头砸在他脑袋上。


“吴超群,你现在瓶子都洗不干净了,你还能干么?”


水流冲刷过吴超群的手腕,他身形晃了晃,抬起手去摸自己被砸中的地方,水滴在台面上化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圆圈。


他委屈巴巴,很想说,大师兄你不是说要把生命献给科学吗怎么背叛我们实验室单身组织呢,尽管这个单身组织是他未经同意自顾自建成的。


话到嘴边,又讷讷换成一句。


“大师兄,你谈过恋爱吗?”


“来,不好好洗瓶子整天想这些,就是被李一鸣带坏了你,迟早变得跟他一样废物点心。”


话尾重重落下,在说到‘李一鸣’三个字时又以一种极为熟练的技巧迅速带过。


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不不不关一鸣师兄的事,”吴超群可不想把单方面的挨骂进阶成实验室两个人的激战,他连连挥手:“我就是想知道谈恋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你要是不想说…也…也没关系。”


眼前吴超群抬着眼睛小心翼翼倪他的神色。


大师兄这才分出余光去看李一鸣。


不关己事地高高挂起,游戏比什么都重要,压根没有开口救场的意思。


与一年前真是截然不同了。


吴超群的问题是引线,拉扯出一段他以为已经忘记,或者当时觉得一点儿都不重要的记忆。


某个纪念日李一鸣被小导拉去参加外地的一场会议,赶回来需要八个小时车程。


时针早就过了十二点,按理来说一天已经结束,连个尾巴都无征兆地溜走了。


大师兄将实验室东西清点好,锁上门。


他以为今天只是两点一线生活平常的几千分之一。


然后脚下出现一道黑影笼罩在他的帆布鞋上,他抬眼。


他记得李一鸣穿着件黑色风衣。


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但李一鸣手中的那束玫瑰花在沉沉夜色中又是格外显眼。


浓郁的酒红色花束搭上黑色的包装纸,就那么轻巧地倚靠在他的臂弯。


他戴着那副墨镜,掩盖不了得意的神情,上半身白色T恤扎进裤子里,风尘仆仆的,径直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盛大得不像一段结束实验室工作的插曲,倒像是要去赴一场约会。


纸与花摩擦的声响沙沙的,他换成单手拎起它,不去管花瓣是否因引力作用掉落,手指在黑色衬托下分外的白。


侧过头,浪漫的符号又演变成一局运筹帷幄的游戏。


他吹了个短促的口哨,轻佻地拉长了单词尾音。


“catch.”


某种心照不宣的情感快要溢出来。


可即使是这份仲夏的悸动,都在最后被他们搞砸了。


他对着吴超群声音泠泠,像深秋冷峭的晨风。


“谈过一段,掰了,怎么着吧。”


“你这么惦记着,是能提高实验成功率还是发顶刊啊?”


12.

在一旁听着的李一鸣笑出声来,抖着腿摇头晃脑。


换来大师兄一记眼刀。


他们都懂这个笑的意思,没掰没准真把顶刊发出来了呢。


13.

实验室放了一整天的《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鼠房老鼠亢奋得白天不醒晚上不睡。


大师兄深吸口气,几乎是耐着性子在讲话。


“谁的主意?”


没人站出来,吴超群看着李一鸣笑眯眯的样子,手颤颤巍巍快要举起来。


“好了不用说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大师兄打断了他。


他又去闹了一通小导办公室。


在歌曲循环播放再次转到前奏时,小导将手放在背后,大有一种微服私访的架势。


他说:“超群啊,有个时候不要考虑师兄什么看法,但凡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呢。”


14.

“你的理想是什么?”


“带着你五年内上院士。”


大言不惭的人几乎把李一鸣的瞌睡都吵醒了,他迷迷糊糊抬眼望去,寻思除了自己还有谁在白日做梦。


只看见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人挺直着背。


“换个切实可行的。”


他不耐烦,从那副普通的面容下撕裂出更严重的叛逆。


“拿诺贝尔奖。”


李一鸣承认,比异想天开的本事,他确实远不如那个执拗到八头牛拉不回来的蠢货。


他脾气简直太好了,脾气不好不可能和他谈一年半恋爱,更不可能现在还待在这个组里。


他半夜辗转反侧时痛骂小导昏了头,信他的屁话,什么院士诺贝尔奖,全特么春秋大梦。


“所以,你们是谁先提的分手?”吴超群为那首歌付出多刷500个瓶子的代价。


总算等来问题的答案。


“我啊,玩腻了就分手,我不耽误你,你也别耽误我,”李一鸣笑眯眯的,越发跟狐狸对上了号:“不是这个道理吗?”


毕竟他口齿伶俐,吵架总是占上风,耳朵听着电话那头大师兄的辩白,都能想象到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他说出要不我们算了的时候,耳膜在嗡鸣,心底是痛快的。


“师兄你一定很喜欢你的前男友。”吴超群嘟囔着。


抬着手臂口若悬河的李一鸣停了下来,他嬉笑着:“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啊?”


都净挑坏的说了,他师弟莫不是真脑子进了琼脂。


吴超群只能听见他总是玩笑与真心话如出一辙的语气。


“你不是说过吗?你们分手的时候,你等在楼下,一边在手机里骂他,一边又在等他会不会下来,等了三个小时呢。”


“明明恨不得把培养皿砸他脸上,那等他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啊?”


李一鸣没有回答,他的脸色变了几回。


这回是真有点糟糕的难看了。


他将意林卷巴卷巴,敲在了吴超群脑袋上。


“劝你不要想太多,思维发散太多对自己不好哟。”


15.

李一鸣分手后一度失眠。


半夜痛骂小导时,总会抽出那么一点儿功夫骂自己,他这么精致利己一个人,怎么就跟着鬼迷心窍了。


陪着人三天不睡运算数据,最后换来一句没实验结果支持。


他恨他恨得牙痒痒,那股疼痛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折磨得他难以安眠。


他闭着眼皮,底下眼睫在震颤,他还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实验室又忙起来,三十多种药,十几个抑制剂一个一个组合试。


说了不止一个受体,李一鸣的话没被采纳。


他固执,还连累超群跟着受苦。


“师兄,我早饭都还没吃呢,你几点起的啊?”


“六点。”


李一鸣简直不想用正眼去看他:“你有病就去治。”


他拍着桌子高声喊。


“有本事你去做,你把结果拿出来啊。”


这情景太过既视感,简直是每次吵架内容的翻版。


带着他该死的理想主义撞成一滩烂泥去吧。


李一鸣将意林收录励志鸡汤文章那页狠狠撕下,揉成一团捏进手心。


离开实验室之前丢进了门边的垃圾桶。


你不信任我的数据,我不信任你的能力。


我们都固执且愚蠢。


我们都有搞砸一切的本事。


15.5

实验室广播莫名其妙放起了歌,不知是不是系统被攻击。


歌还是那首没换,版本换成了DJ版。


大师兄头都快炸了。


吴超群瑟瑟发抖。


16.

课题结束,那广播的电被大师兄找到源头拔了,实验室看起来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午饭吃到一半,发现数据有异常,大师兄就把饭撂了看哪儿出问题去了。


“吃什么呢,哎呦和小师妹吃饭就是含蓄,她三分就饱了,我都没好意思继续吃。”


李一鸣径直走过来,看了眼菜色还算入眼,拿起勺子就放进嘴里。


吴超群伸手想拦没拦住。


“一鸣师兄,这是大师兄吃了一半的…”


实验室四个人,中午只有吴超群和大师兄吃一样的午餐,他的那份现在摆在他面前,餐具还在手中盛了半勺的饭。


答案简直砸在他脸上。


吴超群只是笨拙,不是蠢。


他看着李一鸣稀松平常的表情,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说话了。



彩蛋.

对照组比实验组数据高了整整四倍,大师兄对着图片咬牙,手拿着圆珠笔不停按上按下。


思考要将李一鸣的尸体埋学校后山哪儿。


李一鸣将一张卡放在桌上,手指按着其中一角朝他的方向推过来三寸。


“你又整什么?”大师兄瞥了眼。


卡面上校门口新开的那家冰淇淋店标醒目。


这才掀起眼帘去看清来人的表情。


李一鸣‘嘶’了声,又昂着头,扬起下巴看他,只留给他一张被墨镜遮住的脸。


好似只是举手之劳,压根没什么大不了的。


“满300赠60的储值卡。”

禽秦

《生育囊》

这篇已经把版权给了lofter,由奇妙博物馆拍摄,是第二季第32集《镜子》,经过正版授权,其余都未授权,若发现辛苦各位举报,感谢。


——————


赵安平又怀上了。


啪——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向一边,红肿起来像发面红枣糕。


“对不起,妈。”

孕肚已经明显,他扶着座椅把手颤着腿站起来。蒋姿换条腿翘着垂下脑袋翻找燕麦片里的果干,当没听见。


“什么药都试了,生不出女娃的命。”

婆婆三角眼吊着像庙里罗刹,男产科里穿着孕装的男人们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闹剧,估计触动了什么,复而低头,嘴抿成直线,他们脸皮下面估计也藏着指印。


“对不起。”

赵安平哽咽起来,泪灼烧眼眶脸...

这篇已经把版权给了lofter,由奇妙博物馆拍摄,是第二季第32集《镜子》,经过正版授权,其余都未授权,若发现辛苦各位举报,感谢。


——————



赵安平又怀上了。


啪——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向一边,红肿起来像发面红枣糕。


“对不起,妈。”

孕肚已经明显,他扶着座椅把手颤着腿站起来。蒋姿换条腿翘着垂下脑袋翻找燕麦片里的果干,当没听见。


“什么药都试了,生不出女娃的命。”

婆婆三角眼吊着像庙里罗刹,男产科里穿着孕装的男人们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闹剧,估计触动了什么,复而低头,嘴抿成直线,他们脸皮下面估计也藏着指印。


“对不起。”

赵安平哽咽起来,泪灼烧眼眶脸皮,落在隆起的肚皮上,陷进了纺织纤维里。


世界在千年之后重新循环颠倒,人类社会回归最本初的形态——母系。

男人是女人的附属品,为了保护女人、为了繁衍,他们被植入【生育囊】,赵安平是其中之一。



“你已经打了两次胎,生育囊的活性大大降低,选择流产可能会永久丧失生育能力。”

医生黑框眼镜倒映他白如粉的脸,平静给他下了判决,缓期执行。


他被带回了家。


赵安平高瘦如杆,立在灯光的最中心像根戳在水泥台子上的白蜡烛,寸头遮不住脸的红肿,那是火焰。

蒋姿歪沙发上抹掉袜子开了一把游戏,她的钱大头都花在保养上,三十多岁的脸蛋极少有皱纹。


“别傻站了,生完再生,不生闺女不算完。”


女人对今天的检查结果失望透顶,字从喉咙爬出来掉在地上沾了灰。家里只有她一个独苗,没有闺女传宗接代会让亲朋好友看笑话。


“当初娶进门看你屁股大能生闺女。”


婆婆没有闲着,瓜子磕的咔咔响。


赵安平把灰湿的字眼吞进肚子,低头摸自己隆起的腹,那是他拥有的第三个孩子。在【生育囊】里活着,幼小而幸运。

想到这里,他咽一口气喉结鼓动没有出声,弯腰捡起蒋姿的袜子连同婆婆的脏衣服塞进了洗衣机。


嗡鸣声塞进不大的房子,滚筒旋转搅动他的影,赵安平木然看着上面扭曲的男人,手在肚皮上停顿一瞬,攥了起来。


再生一个好了。




怀孕第五个月。

肚子已经很明显,没有女性特征的男人扛着它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赵安平站了很久,心脏粘着黏液跳动得让他想要犯呕,他竭力阻止胃囊蠕动,抬起手敲开办公室的红木门。


“张姐,我来请孕假。”


他是一个办公室职员,上大学时家里不让学艺术,最终选了经济类专业,好找工作。

人们说,男孩子上上班就行,安稳体面,将来嫁人婆家也喜欢。


红门开了,像唇,扯着涎水将他咀嚼咽下。里面的女人推推眼镜站起身。


“怀孕了?”

四十多的女人,肉和粉震荡成波浪,往下坠。


“怀孕可不好办……”

挨着他若有若无蹭两下,手搭上他的肩膀。


“也不是姐不给你请,只是现在行业竞争压力大,一个职位太多人等着了。”

“你放几个月孕假,你的工作肯定要有人做,等你回来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手指是蛭吸在他的肩颈与腰上,赵安平最后感受到了屁股上的触感,紧绷,没拒绝。

家里并不富裕,需要这份工作。


“我已经陪过你了。”

“那是为了做项目。”


“我现在怀着孕。”

“怀着孕也可以。”


喉咙发干,赵安平下意识摸摸肚子,半晌没说话。


张姐眼角搓出皱纹吞吃几丝粉底,红指甲又捏两把,她知道这个男人明白什么叫做绝对服从。


“乖男孩。”


孕假批下来的很快,赵安平闲下来后日日要去菜市场买菜,婆婆回了一趟老家,蒋姿不会做饭。


“安平,你去医院检查怎么样?”

“还好,男孩。”

“挺好,挺好。”


“那你要生下来吗?”

“生,我老婆说生下来。”


“看你老婆多疼你。”

“嗯。”


“没关系,长大了安个【生育囊】嫁人就行了。”

“嗯。”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循环。那些买菜的男人们,怀孕的,没怀孕的,都在看着他的肚子。


有了生育囊,男人才拥有价值。

生出来女儿,才会被人看得起。


妈妈在出嫁前告诉他,有了女儿,婆家就会高看你一眼,你表哥生了俩,可别提多幸福了。


赵安平想到这里有了劲儿,抬起一盆脏衣服去卫生间,这些面料不能机洗。


有了女儿,生活就没这么难捱了,他希望着。


大肚子让他弯腰困难,要搬个板凳洗衣服。水面把粗糙的指节折断,不冷,却让他的心颤抖了起来。裤子口袋里有硬物,他攥着,薄片握着发疼迟迟没有拿出来。


手指已经泡在水里很久,他知道那是一张房卡,情侣酒店的,不止一次发现了。



“安平,那是不是你老婆?”


那天看到她穿着短裙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去,脸上是经久没见过的笑。

那男人高大,看起来是个能生女儿的,不像他。


冷水沁入骨骼,他摩挲很久,把卡塞了回去。



床上吸烟的女人没有洗脚,两团袜子扔在末尾,能闻到味道。赵安平屏息扶着肚子坐到床边背对着她。


“还不睡吗?”

“早着呢。”


“今天辛苦吗?”

“跑了两个业务,累得要命。”


“我煮了粥,要喝吗?”

“等会儿,急什么。”


他们之间只有这些话题,赵安平想多说些什么,让她问问自己辛不辛苦,有没有想吃的,想让她感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它不是个男孩的话。


他静静看向窗外,没有月亮,黑夜会给大脑加持更多情绪。

天空把所有破败都萦绕于他身旁,一晃过了三十年,他好像没有一天快乐过。


这样是对的么?


赵安平看向女人,选择了停止思考。思想是血铸成的花,无法绽放就将种子深埋于地底,起码它还能活下去。


不只是他,所有花都是这样。







怀孕九个月。


身体笨重得连翻身都困难,四肢肿胀穿不进去鞋子,生育囊压迫赵安平的膀胱,尿频,有时还会尿床。


“有完没完。”

蒋姿捋一把长发恼怒看着床上一直发出声响的男人,肚子高高隆起,浮肿像充了水的病猪肉。


“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去隔壁屋。”

蒋姿眉头皱得高,她有起床气。


赵安平沉默了。身体上的痛苦与长期得不到疏解的内心冲撞着他,胀破血管。


“我怀孕了,能不能理解一下我。”

声音发颤,赵安平的喉结一上一下咽着口水,掀起反抗的第一步最需要勇气。


“哪个男人没有这一遭?”

蒋姿掀开被子,看着他笑,弯弯的眼睛,牙很白。


“我爹怀孕的时候就没你这么做作。”

“怀了个带把的,没甩了你就不错了,有什么不满意?”

按照女人的逻辑,没有和男人离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生不出女儿的男人,没人会想要。


赵安平喉咙卡住,这些话让他嘴唇泛干,皮膜粘连又启开,他最终缓缓开了口。


“可你,已经出轨了不是么。”

陷在床里听着鼓擂一般的心跳声,他终于说了出来,没有再胆怯。


蒋姿静默了一会儿,淡淡。


“你怎么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又是沉默,随即慢慢笑,比刚刚还灿烂。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女人。”

饿了要吃饭一样合乎常理。


她的声音刺耳,激得男人眼睛睁大,以往的种种积攒涨起了浪潮将他吞没,种子被冲出土壤接触到了水源。


“不对…”

“我要和你离婚。”

声音抖动压制不住,种子在发芽抽枝,迎接盛大的阳光,他知道上百年来没有男人敢对女人提出离婚。


可他受够了。





蒋姿也受够了。


啪!啪啪!一巴掌两巴掌,扇在脸上,又拽着短发薅起。鼻子出了血,嘴角扇烂半边。


蒋姿新做的指甲刺进他的腮帮子刮出月牙型的肉,把他从卧室打到了客厅。


“能耐了?”

“只有我不要你的份,你也配?”

女性尊严被刺激,讥讽的话萦绕耳边,赵安平耳根火辣辣蔓延着红,紧紧护着肚子蜷缩,眼前被泪铺满。


所有不幸都降临在他身上,撕咬着残破的肌肤,或许从混沌初始就带着不公,创造了性别,创造了差距,没有创造平等。


脸被摁在冰凉的劣质瓷砖,他透过泪水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红色的柄像是果实,线条光滑流畅。


他被水泡的发胀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想杀她很久了。






救护车警报刺破黑夜,吵醒了楼层里的每一个住户。


“怎么了?”

“好像是403室的男人要生了。”


“蒋姿那家?”

“是啊。”


“怀的是个男孩吗不是?”

“嗯,赔钱货。”




有一层虚无笼罩在周身,浮浮沉沉。赵安平躺在台子上,明亮的手术灯映照在瞳孔,刺眼。


医生在准备接生。


“早产一个月。”

“之前生过孩子吗?”

他摇头,麻木盯着手术刀。两个小时前,他终究没有拿起刀,或许是不敢。


“没有生过?那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慢慢用酒精棉球擦拭刀身,眼尾瞟向他,见惯了。


“因为【生育囊】的特殊构造,剖腹的时候不能打麻药,不然对孩子不好。”


【生育囊】没有合适“出口”,只能切开接生。


赵安平的眼睛慢慢睁大,想要说些什么,医生已经用纱布堵上了他的嘴。


“忍住。”

女人眯眼,侩子手一般高高扬起了手术刀。



“啊!!!”

赵安平猛然睁开了眼睛。


虚无骤然被打破,刺目的手术白灯被几颗暖色黄灯替代,闯进了他的瞳孔。


喉咙干燥不堪,肺部像灌进铅水,他混乱的大脑盘根交错,脑神经纠结缠绕让他丧失了感知能力。


手术刀……


“怎么?”

柔软的女声响在耳边,赵安平的呼吸暂停,转头,周遭一切开始熟悉起来。


女人正柔和的注视着他,脸上还有自己妈妈一巴掌下去留下的红肿,一双洗过他沾着口红印衣领的手正慢慢抚摸他,皮肤能感受到粗糙的茧。


“做噩梦了吗老公?”


蒋姿一直温柔。



梦,原来是梦吗?


好真实的梦,混乱的社会纲常,畸形的人伦关系。疼痛感似乎真实存在,搅动着他的腹部,刀划破皮肉,逼他生出来孩子。


赵安平心口惊悸,看着蒋姿,忽然不受控制流下泪来。只有他知道经历了什么,只有他知道,那是梦,也是现实。


人类总是自夸为高级动物,却只有在刻骨经历过后才会懂得感同身受。


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对不起让她打了胎,对不起让她怀着孕干家务,对不起,逼她必须生男孩。


抬手,想要拥抱、亲吻她。但手臂牵动了肌肉,他只一瞬间停止了动作,没能抱到。


腹部的剧烈疼痛扯动神经,梦中的痛苦不知为何在他惊吓过后依旧存在,赵安平终于感受到了,彻底醒了过来。


冰冷又尖锐,不是梦。



蒋姿悬在他身上,静静盯着他,经年的操持让她丧失了年轻容颜。

没有表情,像流产那天,像被打那天,像知道他出轨那天,像弯腰为他洗衣做饭的每一天。


干涸的枯唇蠕动两下,音节丧失活力。


“疼吗。”


疼吗?疼。

隔着涌出的泪,赵安平看她,缓缓握上了腹中半刺的刀。


红色的柄像是果实,线条光滑流畅,和梦中的一样。



喉咙打了结,颤抖。


“老婆……”


“是我。”


蒋姿眉眼变得温柔起来,像一颗深色的种子,赵安平看到了她瞳孔里碎裂的【枷锁】。



女人握着刀柄,用力按了下去。



她想杀他很久了。
















仿椒

捡手机文学|康平路男大学生日常(七)

(久诚视角/群像/桂花酒/凉虔/等)

电竞社的朋友们在为招新大会表演什么而苦恼中( ・᷄ὢ・᷅ )

前篇后续戳合集

欢迎点梗!欢迎小红心蓝手评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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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永不秃头

【凉虔】害喜

abo,一个孕期play

本来应该挺长的,可是我困了(理直气壮)

有没有后续不知道

最近挺丧的,还是要告诉自己

开心点,人间不值得

ooc都是我的锅

请勿上升真人,请勿转出lof

畏寒

虔诚以前是不怕冷的,数九寒天里头裹件小袄就能出去浪,像个小马达一样。

凉晨倒是挺怕冷的,一到冬天抖手缩脚的,围巾不离脖子,虔诚以前没少笑话他肾虚。

所以说现世报,做人还是要善良。

虔诚围着凉晨的大羽绒袄坐在小太阳跟前,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想。

今年冬天不是很冷,可是妊娠期六周的omega还是有点难受,他的手脚像是无法接收热量一样暖不起来,凉意好像渗到心底一样。

虔诚忽然就委屈起来,总觉着什...

abo,一个孕期play

本来应该挺长的,可是我困了(理直气壮)

有没有后续不知道

最近挺丧的,还是要告诉自己

开心点,人间不值得

ooc都是我的锅

请勿上升真人,请勿转出lof

畏寒

虔诚以前是不怕冷的,数九寒天里头裹件小袄就能出去浪,像个小马达一样。

凉晨倒是挺怕冷的,一到冬天抖手缩脚的,围巾不离脖子,虔诚以前没少笑话他肾虚。

所以说现世报,做人还是要善良。

虔诚围着凉晨的大羽绒袄坐在小太阳跟前,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想。

今年冬天不是很冷,可是妊娠期六周的omega还是有点难受,他的手脚像是无法接收热量一样暖不起来,凉意好像渗到心底一样。

虔诚忽然就委屈起来,总觉着什么都在跟他作对,肚子里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这个冷得要命的冬天都在让他不痛快。

他扯着嗓子喊凉晨:“马仔你人呢!”

凉晨噔噔噔的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杯水,熟门熟路的把热水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再把人圈怀里搂着。

虔诚就心安理得的往后边一靠,头搁在凉晨的颈窝,他看看杯子,不满的撇撇嘴,“我不想喝白水。”

凉晨一边就着他的手把杯子送到虔诚嘴边,一边温柔小意的哄着:“兑了蜂蜜的,宝贝你尝尝的,甜的。”

虔诚皱着脸尝了一口,甜的,还不错,想想还是要给马仔一点面子,他又喝了几口,温热的蜂蜜水滑进肠胃,熨帖了他僵冷的四肢。

他扒开凉晨的外套,把脸贴在凉晨的胸膛上,alpha的信息素伴随着体温传来格外温暖。

凉晨又紧了紧怀抱,小马虔蜷在他怀中有些惬意的想,冬天也不是很冷嘛。

呕吐

食欲不振,呕吐是孕早期的典型症状,可是虔诚不一样,前三个月除了偶尔跟凉晨耍小性子之外吃嘛嘛香,三个月之后吐成狗,什么都吃不下去,眼见着瘦了一大圈,苹果肌都快没了。

凉晨急得不行,他俩医院也去了不少次,医生也只是说,omega抑制剂使用过多,导致信息素长期紊乱,现在孕期反应大也不能用药,只能alpha尽量多陪着,依靠ao结合标记梳理信息素。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法子,忍着吧。

虔诚从梦中惊醒,对着床头的垃圾桶吐了几口酸水,他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可是胃里翻江倒海,只能蹲在那扶着床干呕。

他一边干呕一边还不忘了断断续续的骂凉晨,“这小兔崽子随你,是真的演。”

凉晨早被他吓醒了,自从虔诚开始孕吐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虔诚时常夜里惊起,他就跟着醒过来哄虔诚,ao结合后的依赖感会让omega更容易入睡。

眼下凉晨蹲在他身边帮他拍背,看他难受眼圈都红了。

凉晨犹豫了很久,很艰难的开口说:“老刘,宝贝,不行我们就不要了,你这太受罪了……”

他说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把脸别到一边,虔诚被他搞懵了,想抬眼看他胃里又一阵酸水反上来,只能趴在垃圾桶上又吐了起来。

他这阵子劲好不容易过去,攒了点力气去看自家alpha。

凉晨蹲在地上看着他,他眼尾下垂,这样看人时总让人觉得无辜又可怜,更不要说现在,眼眶发红,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活像无家可归的大金毛。

虔诚本来给他气的额头青筋直冒,一边吐着一边酝酿渣男十二连,抬起头来却被凉晨的眼神打败,凉晨眼里满是血丝,这些天他睡得也不比虔诚多多少。

小马虔只觉得心脏像是跑了一千米,酸疼酸疼的,他摸了摸凉晨消瘦的脸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想什么呢,过段时间就好了,正常反应到你这成什么了,我挺好的,倒是你,尿布滴滴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