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京恋爱养成攻略 第157章
*综漫主家教all乙女向
*第二人称,乙女游戏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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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远月的报名表
你回家中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直到躺在床上,云雀恭弥那忽冷忽热的表现还是让你久久无法释怀。
他到底为什么那样?
男人真是善变。
委员长更是喜怒无常中的喜怒无常。
思考着这个问题,你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有点困,你洗了把冷水脸,穿好制服与外套出门,下了楼梯,来到幸平餐馆,想看看情况。
餐馆的招牌已经在昨夜被你和幸平清理干净了,只在招牌正下方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小摊曾经滴落的油漆,此时已经风干了。
奇怪的是——幸平餐馆今天没有开...
*综漫主家教all乙女向
*第二人称,乙女游戏题材
————
157 远月的报名表
你回家中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直到躺在床上,云雀恭弥那忽冷忽热的表现还是让你久久无法释怀。
他到底为什么那样?
男人真是善变。
委员长更是喜怒无常中的喜怒无常。
思考着这个问题,你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有点困,你洗了把冷水脸,穿好制服与外套出门,下了楼梯,来到幸平餐馆,想看看情况。
餐馆的招牌已经在昨夜被你和幸平清理干净了,只在招牌正下方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小摊曾经滴落的油漆,此时已经风干了。
奇怪的是——幸平餐馆今天没有开门,连卷帘门都还闭得死死的。
……难道是昨天睡得太晚,幸平创真还没起床么?
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幸平不像是轻易爽约的人,于是走向餐馆店面一侧的偏门。
从仓库一路走到餐馆的大堂,你看到一个身影趴在桌边,正专心致志、兴致勃勃地写画着些什么。
你:“……”
往旁边一看,桌面上还摊开了各种菜谱、笔记、你之前送过的那本《食神の料理手账》,以及三四盘卖相上相差无几、看起来是同一道菜的料理。
“幸平君。”你轻轻喊了一声。
“嗯?……哦,伏见啊。”
幸平创真闻声抬头,看到了你,便很精神地打了个招呼。
“醒了?我给你做早饭吧。——正好昨天也本来该给你做个夜宵的,被打断了。”
你看到他身上与昨天如出一辙的衣服,微微诧异,谨慎地猜测:
“……幸平君、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
“啊……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血来潮想研究些美味的菜式,不知不觉就到这个时候了。”
幸平创真站立起身,打了个哈欠舒展四肢,自然地说,“眼睛蛮尖的嘛伏见。”
“研究出来了么?”
他自信地一笑:“用你的舌头,自己尝尝看吧。”
边说着,幸平创真走向灶台。
你意外道:“你要现做么。”
“当然啊。”
“可是桌子上有好多。”
“那些是试菜,早就凉了。”
“我吃试菜也没关系。”
你节俭的本性发作了。
“没门,”幸平创真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你的提案,带着点顽劣般的微笑,半月眼看你,
“如果让你吃试菜,那我特地研究、改进那么久的工夫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可就全白费了。”
“……”
“试菜我之后会吃完的。”
少年解下手腕上缠绕的绷带,系在额头,拿起菜刀转回了头,金色的眼瞳与嘴边的笑容都气势十足:
“你就准备好,等待最完美无敌的幸平流终极料理吧。”
“好的,BOSS。”
你听话了。
……
……
大概是考虑到早晨时间有限,尽管是现做,幸平创真也没用去太多时间
店里库存的肉类储备在昨天已经被开发商破坏干净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蔬菜菌菇、鸡蛋和剩余的一点培根创作出了三四碟料理,其中包括了你昨天没吃到后心存遗憾的那道“培根土豆泥仿制烤肉”。
“我又做了一点改良,你尝尝看。”
幸平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到你的面前。
你被面前的一桌子丰盛得几乎要被闪晕了眼睛:
“……这是早饭吗?”
“也算是给功臣的庆功宴吧。”
“幸平君,永远追随你。”
“嗨嗨、快动筷吧。”
“我开动了。”
你拿起筷子。
幸平创真在对面落座,随意地撑着一边的脸颊,视线落在你的脸上,听着你间或几句对于料理的反馈与称赞,露出心情不错的表情。
偶尔,他也会和你解释两句他对菜品的修改思路。
“话说,老爸居然真的一夜未归啊。”
红发少年叹气道,“昨天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见个朋友什么的,就杳无音讯了。”
考虑到你还在埋头苦吃,他也没有等你回答的打算,起身说:
“算了,还是先做一下准备吧。我去开店门。”
“唰拉——……”
随着金属卷帘门被拉开的声响,你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捧起茶杯,便看到幸平创真掀起一半的卷帘门外,正站着失踪了一天的那个人——幸平城一郎。
他正低着头,研究观察地面上残留的那一滩白色油漆。
听到儿子开门的声音,男人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抬头说:
“看来,昨晚发生了些了不得的事情啊。”
“……”
在短暂的惊讶后,幸平创真云淡风轻地回答,“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来了一些无礼的客人——……”
“创真。我打算歇业两三年。以前的同伴问我要不要一起共事。”
幸平城一郎忽然开口。
“????”
“不过,话说回来,还要和那些老客们道歉才行啊……”幸平城一郎边说,便俯身钻入卷帘门,走进店内,见到你时,还笑着道,“哟,宁宁,你在啊。早。”
“先给你的儿子道歉啊!”
幸平创真追在他身后。
幸平城一郎对前者的不满恍若未闻:“那边暂时会比较忙,所以暂时没时间回来店里。”
“等一下……你怎么能擅作主……”
“我收拾一下行李,就马上走了。你的生活费我会打给你。”
“——给我等一下!!!”
幸平创真终于爆发出一声低吼。
他低垂下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咬起了牙:
“我……要一直在这家店……”
年长的男人忽然把一张折叠的A4白纸拍到了他的身上。
“是时候踏上旅途了,创真。”
幸平城一郎一改往日那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笑意,表情平和而肃穆,口吻平静地说:
“去试试你的能耐吧。”
无意间的,男人的视线轻轻扫过了正坐在桌边捧着茶杯暗中观察的你:
“去找到一些更好、更美味的料理,献给你心中想献给的那个人。”
你:……
你:!
你心领神会。
这大概就是原作游戏中,幸平城一郎曾经说出口、却没被幸平创真听到耳中的那句话。
——提升厨艺的秘诀是什么?
——那就是遇到一位能让你由衷地、想把自己的全部料理,都献给对方的女人。
所以,留在这样一家小镇上的餐馆里固步自封,是无法突破极限的。
“那我走啰,宁宁,我家这个傻小子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男人踏上二楼的阶梯,临走前,对你摆摆手,慵懒地笑着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你说出这么一句嘱托般的话语,但你还是回答:
“好的,城一郎先生,一路顺风。”
他随便地挥了挥手,留给你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放下茶杯,走到幸平创真身旁,后者正沉着一张倔强与不服气的脸,抿嘴展开那张纸——
那是一张入学招生考试的报名表。
“这是什么?‘远月……茶寮……料理学园’……”
幸平创真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面印刷的学校名称,冷笑,“嘁,居然专门花钱来学校里学做菜,真是白痴。”
“……这个学校,在东京呢。”
你看着报名表最下方用一排小字展示出的报名地址,说道。
“嗯?”幸平闻言看了一眼,“哦,真的,在东——……”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
红发少年抬头望向了你,眼瞳中流露出了星星点点“一语点醒梦中人”般的诧异与怔忪。
他原本固执皱起的双眉不自觉地微微松开,脸上那份硬邦邦的抗拒,与此刻浮现出的某种畅通和释然,混合在一起,交织成了某种有点古怪、矛盾的神情。
你没太读懂他的这副表情,于是继续专注于那张纸上的信息。
“考试日期是1月,在寒假。……正好在美食节期间。”
读完后,你抬起脸,蛮高兴地说:“幸平君,到时候一起去东京吧,考试完还可以去美食节玩呢。”
“……”
幸平创真默默地盯着你瞧了片刻,直到你迷惑的望了回去,他才眉毛陡然一松,把报名表随手扔在桌面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嘛、那就到时候顺便去看看吧。”
他带着死鱼眼,嘲笑地看着那张表:
“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远月茶寮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
作者有话说:
为了写这一章又又又又重新仔细看了两遍食戟漫画的前两话,感觉就是——
佐伯俊好会画啊!!!
幸平创真画得太帅了,绘里奈和秘书小姐画得太可爱了!分镜也特别流畅,人体也非常自然、又富有动态。
虽然画工很精细,充满细节,但是不会有让人喘不上气的死板感,很自然、很通透。
太强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随着时间流逝,人的性格和感知方式都会发生变化,我对角色的感受也有不同了。
大学看食戟时,我是不太萌薙切绘里奈的,比起绘里奈,我对温柔怯懦的田边惠更有好感,即使是傲娇,我也更倾向于去萌同为傲娇肉魅,因为后者虽然外表辣妹,被幸平打败折服后,却极具反差萌,更加突出“傲娇”中的“娇”的一面。
而动画中绘里奈的配音时是有些尖的大小姐式声线,比较突出绘里奈的高傲、强硬、带刺。
但是,今天重看了前两话,感觉绘里奈好可爱啊!!!
我之前不萌绘里奈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故事开头,她因为私人情绪而不够公正地判男主不及格,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个行为不能接受,现在感觉漫画里这段剧情之前的绘里奈小表情画得很可爱,说“不好吃”的时候也是那种害羞的快哭出来的表情,更加展现出了“傲娇”中“娇”的一面,所以感觉能接受了一些……也有一定原因是工作了两年后奇葩人奇葩事见多了,所佛了一些吧
另外,可能是因为年轻还比较青涩的时候,我还没有形成完全的主体性,讨好型人格,没有足够的底气。在和别人相处交往的过程中,我会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很容易因为对方的一些看似冷漠的态度而多想,担心别人讨厌自己。
所以,当我看到绘里奈这种很高傲的大小姐角色,就会觉得她非常不好相处,进而对她退避三舍,出于某种自保的本能就会阻碍切断了对这种“不好惹”的人物的感知,她不做出一些比较明确的“示好”的态度,我就感受不到这个人的萌点。
啊,可能是马斯洛需求金字塔里面的“安全需求”。
这个角色无法让我感到“安全”,我就萌不起来。
但是现在长大了之后,工作了几年,心态上就自信稳重了很多,拥有了自己的底气和安全感(?)
再来看这种似乎不太好惹的角色时,就能抱着一种成年人的余裕(?)来更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然后就会发现绘里奈有很多很萌的小表情,包括她虽然高傲,但是有时候会被幸平的话牵着鼻子走,一惊一乍的,还有小虎牙,而且能看出来她其实有时候也是强撑着架子,没有那么从容淡定,就很可爱。
而且佐伯俊画工真的太好了。
可你不是不打1v1吗?(40)
六等星之夜(4)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有一个童话。
童话里有两位主角,一个是地球的男孩,一个是星星的女孩。
在这个童话中,地球世界的大人每说一个谎言,就会让孩子们往天空上飘一点。星星世界的大人每说一个谎言,就会让接送孩子们上下学的宇宙列车偏移一点航道,直到孩子们变成流星,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
六等星之夜(4)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有一个童话。
童话里有两位主角,一个是地球的男孩,一个是星星的女孩。
在这个童话中,地球世界的大人每说一个谎言,就会让孩子们往天空上飘一点。星星世界的大人每说一个谎言,就会让接送孩子们上下学的宇宙列车偏移一点航道,直到孩子们变成流星,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两位主角相遇后,齐心协力,用真心话打破了火烈鸟的诅咒,用魔法炸断了金色五线谱编织的银河铁轨。
最终反派得到了惩罚,故事走向了喜闻乐见的幸福结局。
独自一人吃饭时,人类似乎总会不自觉发散思绪。
在乱七八糟的时间里,狱寺隼人盯着放满葱丝笋干和鱼糕的拉面,记忆旋转不止。
他想不,不,不是这样。
地球侧的男孩并不是什么英雄主人公,而来自星星与银河的女孩则是个宇宙超级大笨蛋。
胃部仍然时不时抽痛一下,碧洋琪的杀伤力一如既往。
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的记忆,在经过红砖墙与天空的罅隙时慢悠悠上浮。
还在西西里那个开满鲜花的宅邸时,他总是许下相似的生日愿望: 想继续遇见那个奇怪的女孩子,今年也一样。
或许是本着一种严谨激情的科研探索精神,或许是渴望着生活定数里独一无二的变数,又或许他只是想带她去海滨转转,那边的海水很蓝,所有人都会喜欢。
那时的他偶尔希望给这个不可思议的影子看看自己的观察手记。上面不少都是乱糟糟的涂鸦和草稿,但也记录了太多想要问她的问题:来历、目的,很多胡思乱想……会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最后在梦中喊出了多少,他不知道。
陷入流浪后,他于墙上污渍的日历中迷失了日期与生日的定义。尽管如此,他却仍然能单方面地拒绝或向往她的存在——至少选择权还在自己手中。
得不到应答早已成为习惯性的交流方式,无结果的许愿作为下意识依赖的路径,最终是持续性的自娱自乐。
不必开口就能传达所有心意。
安全又稳妥,不会被听见,不会被辜负。
究竟是谁找回了谁?那种事情无关紧要。他只要知道她来到了自己身边,这种事情真实幸福近乎于让人害怕,然而到底是成为了事实。
但狱寺隼人很快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账,情感哽在喉口,说出来的只有强硬逞能的话语,思绪跳动着一片混乱。
尽管血缘羁绊的存在如同引力,可他依旧无法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对待重视的存在。
身体的不适或许勾起了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他久违地有些消沉。
“京子!”
金橙色头发的女孩子回过头,然后银茸茸的卷发家伙就蹦了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眼睛闪闪发亮:“那就周六,对吧?还要准备手柄!”
名叫笹川京子的女孩子轻快地微笑起来,两人就凑到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他看着她有些晕晕乎乎的表情,总觉得烦躁。
“今天也辛苦了!”
总会有人在拳击部训练结束后送她回家。大多数时候是笹川京子和黑川花,偶尔是她经常提起的草坪头部长。
狱寺隼人在窗边看到他们,就走过去打开前门。喂,该进来了。
无防备的傻瓜抱歉地冲他笑笑,说还有季后赛相关的东西要交代,一小会,就一小会。
他看着她转过头去,有些发怔。
“退学!退学处分!”
校长的劝阻基本徒劳无用。冒犯了十代目的糟糕班主任大吼着,吵得狱寺隼人的不耐烦突突跳上青筋。
他回头想说别管这混账了,我们直接走吧。却发现两人肩并肩挤在一块,神情郁闷地盯着地缝,活像谁家早恋被抓的可怜小孩。
他就站在那里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了班主任的训话。
山本武爽朗地笑起来,说什么晨跑伙伴。
三浦春捂着脸,明明是刚认识的人。
连碧洋琪都笑着叫她妹妹,哀怜的喜悦不知从何而来。
即使不再有不能眨眼的限制,不再有三米的强制隔离,狱寺隼人仍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无法满足。
灰喜鹊拖着蓝色的尾羽跳上窗户,只是叫了两声,又跳走了。
两人刚住到一起时,他们总在周末看电影。石井扣子一般会推荐喜剧片,偶尔也会有长系列之如终结者和生化危机。
电视机明明暗暗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她看起来仍然像过去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仿佛时间从未变过。
隐约的怒火毫无来由。银卷毛疑惑地看过来,又沉下去了。
“你在想什么?他无意识开口。
活见鬼,她总是露出那种笑容: “欸,那个,隼人是在撒娇?”
“…才不是。”
“我在想电影里的东西看上去总是很好吃,运镜和调色果然超级影响食欲。”于是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最近他们偶尔会一起打双人游戏。虚拟世界的科幻作家狱寺隼人载着奇幻作家石井扣子边躲飞船炮轰边飙摩托飙了个爽,配合同步率让人畅快得要命。
他的同胞妹妹随口问他有没有在现实中学过摩托。他想,当然,光靠两条腿可跑不过那群捡到什么砸什么过来的成年人渣。
他说他有过一辆自行车,后来换了辆漏油的老摩托。西西里那边沙尘很呛人,其实没什么意思。
她瞪大了双眼,然后咯咯地笑起来。说如果能在冰原上骑一定会超级过瘾,但是头盔就要非常厚了吧?
尽管她似乎不曾拥有过任何与西西里和街道相关的记忆,连梦境都全然空白。但真实的石井扣子不再是沉默模糊的影像。那双眼睛远比多年前的梦境更加真实清晰,声音与温度都无法忽视。在她面前,狱寺隼人几乎时刻能感受到她生命灵魂与他相连的一切,不时受到这种难以革除的奇异安宁的触动。
可焦躁与难以言喻的困惑夹杂着莫名的窘迫,仍然持续疑惑地闪动不停。
她看起来明朗又坚定,还非常幸福。这本就应该是他的愿望,他在犹豫什么?
狱寺隼人低声从嗓子眼咕哝出抱怨。
不想这样。
石井扣子开门进来时,他正盯着阳光在筷子上烙出的一片光印发呆。没等回过神,他那莽撞大胆的双生女孩已经闪亮亮怼到了他面前,下颚被混账云雀恭弥抽出来的红痕依旧隐约可见。
手上还晃着几张星球大战的影像带,期待溢于言表。
古生物标本巡回展,杂志宣传的边栏,她会感兴趣。早在石井扣子牵着他的手颠三倒四地聊起鸟雀和外星人时,他就对着神秘与异常的好奇心意识到了她与自己相同的一部分存在。
狱寺隼人被不甚清醒的意识注入了混沌的所谓勇气或逃避不安的随心。于是他错开她的视线,第一次问她下午要不要出去。
如同指尖微动就能奏响的旋律,地球混账几乎确信宇宙第一笨蛋一定会喜欢那样蔚蓝的海。
她惊喜极了。
紧接着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向他伸出手。
红色的蓝色橙色的花,石井扣子注意到他的视线,说这里的植物真假参半,撒下的种子多半没有人管。卵石小径,黑白石子,她说这是上一人房东的杰作,装修很漂亮,远看会更棒,爬山藤到处蔓延,但冬天会枯萎,所以无需担心。
对了,是这里。
她从假山造景后面转出来,捧着一盒落灰的铁锈物质。
一件件物品联结着一片片记忆,就这样飞出了她的唇齿,飘进他的脑海。
最终他的归属被时间埋留多时,落在几张于世界宏大叙事上无足轻重的照片上。
狱寺隼人收拢了手心,捧住自己差点错失背离的一切灵魂和向往。
周末的结尾,在世界隔阂之外的银河传说之中。
出走第五年的狱寺隼人于骨骼的标本与幼虫固体间穿梭,身边是他飞鸟一样惊奇又兴致勃勃的半身星座。他不断吐出记忆中积攒的奇异有趣的知识信息,没有半句话语表示他有多重视身边的生命,不会用半句话语表达自己有多享受这个时刻。
但是她会压着笑声笑得停不下来,清晰明亮地穿过久远以来的所有时间与愿望。
“隼人看起来也超开心,真是太好了!”
“之后再一起来吧——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于是,在这样的时刻。
他于轮回光转中灼热燃烧的火焰终于重新获得了飞翔般的自由。
And I always
我一直
Look up to the sky
看着天空
Pray before the dawn
在黎明前祈祷
‘Cause they fly always
因为它们一直翱翔
Sometimes they arrive
时而停留
Sometimes they are gone
时而飞走
They fly on
部分灵感源
bgm: O - The cold play
【白厄乙女】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腐败堕落的救世主实在刺激
你和白厄是死对头,
各种意义上的。
“喂?你又在发什么疯,你可是救世主啊!你怎么会和我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大反派表白?!”
你发出了尖锐的爆鸣,愣是一个扭身便从他胯下跑了出去。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你捂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乱跑,一边撞人一边抱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让让让!快躲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的老父亲生小孩了,我得回去接生啊!”
………
诸如此类,而刚和你表白成功的白厄看着你离去的背影,眸底澄澈的水蓝光亮一点一点的染上几分阴翳偏执。
他勾起一抹笑,惬意而又势在必得一般。
“逃不掉的……”
白厄是救世主这点还是阿格莱雅亲自认证的不假,但你...
你和白厄是死对头,
各种意义上的。
“喂?你又在发什么疯,你可是救世主啊!你怎么会和我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大反派表白?!”
你发出了尖锐的爆鸣,愣是一个扭身便从他胯下跑了出去。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你捂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乱跑,一边撞人一边抱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让让让!快躲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的老父亲生小孩了,我得回去接生啊!”
………
诸如此类,而刚和你表白成功的白厄看着你离去的背影,眸底澄澈的水蓝光亮一点一点的染上几分阴翳偏执。
他勾起一抹笑,惬意而又势在必得一般。
“逃不掉的……”
白厄是救世主这点还是阿格莱雅亲自认证的不假,但你不一样,你则是阿格莱雅亲自开口宣布的罪孽之子。
“相信她干嘛,反正咱们坏的坦坦荡荡嘛不是~”
赛飞儿笑嘻嘻的推过一杯甜酒用以安慰这位莫名其妙背上无数罪孽的好友,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赛飞儿现在的模样倒是有了些许微醺的姿态。
“哎,我才不在意这些事呢,主要是……主要是……”
想起白厄和你表白的场景你就觉得脑袋烧的要冒烟,愈发的觉得难以启齿。
“主要是什么?”
赛飞儿打了个酒嗝,面上红意愈发的浓,她醉醺醺的笑着,一个手劲揽住你的肩膀,你被冲的踉跄。
“主要是……白厄对我……”
你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弄的赛飞儿心急。
“对你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啊!”
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赛飞儿这一嗓子吸了过来,你羞愤地想要钻进坑底的心都有了。
“我的祖宗啊,你声音小点,白厄那傻蛋莫名其妙说喜欢我啊!”
你拽住了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求她小点声。
“什么?!”
赛飞儿顿时被吓得个激灵,连酒都醒了大半。
“白厄那正义人喜欢你?我的妈呀这算遭了大霉了,阿格莱雅还不得说你私通救世主,祸乱逐火,罪不容诛啊!”
赛飞儿的尾巴不安的拍打地面,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底看上你那点了啊?”
“我不知道啊,不然我来找你出主意干嘛啊!”
像你这种大反派,你是除了添乱之外,离救世主这类人远的不能再远的。
因为你是真的纯坏,你看不惯黄金裔们那什么逐火之路,也纯粹的喜欢犯上作乱,只要是他们狩猎火种的时候,你都会悄咪咪地爬出来添堵。
不然说最不喜欢你的就是阿格莱雅呢。
“不是他有病吧!”
赛飞儿是真觉得你要是被白厄那小子缠上就完了。
“诚心的吧!”
你俩一起发出了尖锐的爆鸣,一个担心好闺蜜以后的幸福生活,另一个则是担心自己以后会被阿格莱雅怎么吊打的场景,她可是明令禁止白厄这个救世主不准和自己打交道的!
“我想贵邦是否对那位小姐太过苛刻了?”
丹恒皱眉,翻看着阿格莱雅递来的手册,而开拓者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副不爽的模样,封建迷信要不得,而作为无名客天生的信念让他俩觉得你肯定需要帮助。
“一则预言并不能证明什么,或许这太过荒缪。”
丹恒抬眸看向目光无神的金色织者,语气里少有的凝重,虽说作为天外来客不适合关注城邦内部的事务,但是这是阿格莱雅亲自发出的关于踏上逐火之路的邀请,那他们就有能力将你引到这场救援上。
“但她就是如预言里说的那样。”
阿格莱雅说话的声音冷酷而又决绝果断:“妨碍我们狩猎泰坦火种的征程。”
“那恕我们无法猎杀她的性命,若不剔除这一条的话,我完全可以拒接你的邀请。”
他同开拓者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确定各自的想法,伙伴的生命的确重要,但是在不清楚情况以前,他人的生命也是生命。
“那就再好好考虑吧,外来者。”
惟有在你这点身上,阿格莱雅是全力主张剥夺你的性命的。
“好啊,我们剔除这一条。”
清脆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阿格莱雅有些惊讶的看向白厄。
“白厄,你?”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少年会反驳他的意见。
“阿格莱雅,抱歉,或许丹恒他们说的对呢,只是一则预言而已,更何况xx根本没有真正的妨碍到我们狩猎火种的道路,不是吗?”
他拍拍面有担忧的缇宝,看向黄金裔们暂时的领导者,笑得真诚,看不出任何不满反驳的模样。
可偏偏地,他就是那么一字一句的否定着织者的决定。
“一条预言下代表的可是生命呢,阿格莱雅大人,更何况,我们也的确需要丹恒他们的帮助,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实在不放心的话那么就由我亲自看守xx不就行了。”
白厄笑得灿烂,看不出丝毫不对,但丹恒却是觉得莫名的不对劲,看着黄金裔们之间风波暗涌的气氛,他忽的想起你这个关键性的人物。
“白厄,你……”阿格莱雅刚想要说些话却又被他打断。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格莱雅。”
白厄对上织者无神的眼睛,一双澄澈如明镜的眼眸里刮起了点浓厚阴郁的风,随后又快速的消失不见。
“由我,看守xx。”
不知道情况发生的你很快把白厄和你表白的这件事丢到了脑外,只要你躲得快,何愁那家伙找到你。
你叼着根从小胖墩手里抢来的棒棒糖笑得吊儿郎当,而大哭大闹的胖墩身边是举着个冰淇淋笑开了花的小姑娘。
“xx,你就不担心那家伙缠着你不放啊?”
赛飞儿的话还停在你的耳边,再怎么害怕也没办法。
“哎哎哎,说不定他对我就是一时的兴致呢,放心放心,我会远离他的,你记得通知我你们黄金裔下一次的行动啊!”
“你这家伙,我真的是……你最好小心别栽了跟头,白厄这人绝对不简单!”
直到你撞上一堵厚‘墙’才发现不对劲。
“……白厄?”
望着白厄人畜无害的笑容,你顿感不妙,转身想跑却又不知何时被他拷住。
他得意的向你摆摆锁拷拷着他的另一只手,身旁是意味深长的星核精还有略有尴尬的丹恒。
“我可终于是抓到你了,xx。”
【防风铃乙女/all你】在乙女游戏中灵活就业 131~135
*all你,自产自吃,随缘更新,前文见合集,不要留鸽子屁股
131.
雀色时,天空又开始落雨。
你靠在桌旁,凝视着被你打开的手提箱,手边是那把之前获得的“可以裁开任何纸制品的美工刀”,一旁随手打开的电台在有条不紊地讲着故事,主持人温和的声音与外面的雨声一唱一和,让你的思绪不由得逐渐飘远。
电台今日的主题是古希腊哲学。
「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你早就听闻过“赫拉克利特之河”这个充满古代朴素唯物主义的哲学观点,但之前并无特别的感触。或许是由于眼前的文件袋所代表的“未知”令人犹疑,又或许只是因为流动的河水...
*all你,自产自吃,随缘更新,前文见合集,不要留鸽子屁股
131.
雀色时,天空又开始落雨。
你靠在桌旁,凝视着被你打开的手提箱,手边是那把之前获得的“可以裁开任何纸制品的美工刀”,一旁随手打开的电台在有条不紊地讲着故事,主持人温和的声音与外面的雨声一唱一和,让你的思绪不由得逐渐飘远。
电台今日的主题是古希腊哲学。
「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你早就听闻过“赫拉克利特之河”这个充满古代朴素唯物主义的哲学观点,但之前并无特别的感触。或许是由于眼前的文件袋所代表的“未知”令人犹疑,又或许只是因为流动的河水与不断落下的雨滴过于相似,令你烦忧。
你不由得想,既然河水川流不息,第二次相逢时,它已不是原来的河……
那么,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
算得上是同一个人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不论你如何对别人说些言之凿凿的道理,真到了你这里,你一时间还是有点不敢面对,想要躲进蜗牛壳里。
电台的声音消失了,原来是手机电量已经耗尽。室内安静下来,你独自坐在越来越黑的房间里,感觉像是有调皮的猫爪正在摆弄你的心情一般,思绪逐渐乱成了毛线团。
解不开,理还乱。
而在这时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咚咚”地打断了你的沉思。
“来啦!”你应了一句,匆忙地将手提箱合上,趿着拖鞋跑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世界的音量键恢复了正常。你听到了各种声音,呢喃的雨声,树叶被风吹起的抖动声,少年带着关心的埋怨声,以及——
“你怎么都不开灯,也不嫌黑……”樱遥皱眉道,“还有……”
你眨了眨眼睛。
电灯的开关被打开的声音,是像心跳那样“砰砰”声吗?
……不管了,顺从本心吧。
樱遥:?
他本来是想来问你,为什么他的房间门口挂着紫阳花。在看到花朵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你做的。不只是因为你的门上也挂着同样的花,更因为……
会对他做这种事情的人,毫无疑问,只有你。
然而,少年没能立即问出口,因为他的手腕被握住了——樱遥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你拉住他,好像只是轻轻地一带,他就跌入了你的房间,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这不对,他想。
樱遥一直都知道,他有着一种近似动物的本能,这让他总能够及时地发现危机,然后做出应对,比如在入学当天非常灵活地躲过杉下的突袭什么的……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手段,也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雷达”。
但在你面前,这种本能……在逐渐失灵。
在被你拉住的时候,樱遥知道,他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所以一切都来得及,比如甩开你的手。这是轻而易举,也是理所应当。
就算他没有这么做……他的力气也比你大,如果他不想被你拉进去,他完全可以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他也没有这么做。
“……”
那么,他做了什么?
少年现在正站在你房间的玄关处,后背抵着房门,他的手腕仍旧被你握着,而且你还微微倾身,将头抵在他的肩颈处,静静地靠着他。心中的慌乱让他有些想动,但又因为一时间思绪混乱,不知所措,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哦,原来他什么都没做,樱遥恍惚地想。
他只是在顺从。
132.
他在顺从你们之间这样少见的氛围。
你总是故意对他做些什么,但樱遥能敏锐地感受到,此刻的你并非如此。他见过你安静的模样,因为你总在他面前睡着,可现在的你又和睡着时的你不一样,即使也是安静的。
顺从本能。
不是生存本能,而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抗拒的,无法解释的。
以及,顺从你。
他不擅长安慰别人,如果这是你需要的……那就继续吧。
过了片刻,大约是片刻,因为樱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没有在心中读秒。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倘若你有什么烦恼,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就算他不能帮你出谋划策,这种事情也不适合闷在心底。
“……你还好吗?”他问。
“不知道。”你闷声道。
这样的回答让樱遥心头一紧,又有些懊恼,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他在这方面过于笨拙,如果是榆井或者苏枋,一定能够说出更合适的话吧……
如果说你抱住他的举动是出于迷茫之下,发自内心的冲动,那么现在的你的心情已经有所平复,至少理智有所回归——这让你察觉到身边的空气似乎有点潮湿。
“樱……淋雨了吗?”你问。
他的发梢好像湿漉漉的。
“嗯?哦、哦,稍微被淋到了一点。”樱遥答道,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转移到了自己这里。下一秒,他肩膀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樱是想要感冒吗?”你嘟囔道,然后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他,“真是不让人放心,完全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呢。”
“……”
樱遥想说,他又不是笨蛋,毕竟世界上没有人会想要感冒,因为那样会很难受。但你拿出拖鞋的意思显然是想让他在房间里久坐,他摸不准你的心情具体如何,出于担心,少年只是“哦”了一声,乖乖地换鞋。
说起来,那次被你拉过来吃早餐的时候,并没有这道换鞋的流程,这是你新准备的吗?
想到这里,坐下来的他不由得瞄了一眼你脚上穿的拖鞋。
……哦,好像是同款。
可能只是你喜欢那家店的款式,樱遥想。
然后他就听到你说:“以后,那双拖鞋就是樱专属的。”
专属的?!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你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走了过来,“因为樱会经常过来嘛。”
“……”
似乎有点道理,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对。
他没跟别人做过邻居,邻居之间或许是经常往来的?如果按照这个道理,他是不是也应该给你,以及经常来找他的苏枋和榆井也准备拖鞋?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你也会给来拜访你的其他客人准备专属拖鞋吗?但给客人们用的拖鞋会有“专属”的这个概念吗,好像只有住在一起的人才会有这种区分吧?
比如这个是某人专用的,其他人不许碰,什么的……
想到这里,一些回忆浮现在樱遥的心中。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你把毛巾盖到了他的头上,手法娴熟地按着他的头发揉搓了起来。
樱遥:?
133.
少年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含羞草被人碰到,不由自主地缩起草叶那样,他想要下意识地弹起来,却又按捺住了。
奇怪,他不是那种喜欢被别人摸头的人,毕竟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位,是打架时伤到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必须要保护好的地方。但也不是那种要害被拿捏住时的不安,而是另一种奇异的,像是触电一样的微微发麻的感觉。
他对你的戒备感这么低吗……
连赖以生存的本能都失效,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确实觉得你可爱,身体就能够自然地接受这样的触碰吗?可应该有很多人都觉得你可爱……难道他们也都是如此,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直接晕晕乎乎地投降?
但是话说回来,除了你,也没有人会这样贸然地靠近他。
在各种意义上。
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出于某种自我保护机制,樱遥猛然抓住了头顶的毛巾。
“我、我自己来就好。”他不敢看你。
“好哦。”你善解人意地说道,决定去煮点姜汤。一方面是因为樱遥淋了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姜汤的味道很特别,有种能够振奋人心(?)的奇效,不论饮用者觉得好喝还是难喝,总之会转移注意力……很适合现在的你喝。
在等待姜汤煮好的事件里,你偏过头去看樱遥,发现少年擦拭头发的手法跟你截然不同,比起有着美容店打工经验的你,他只是胡乱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按压着,似乎有点烦躁。
事实上,这样的动作也反映了樱遥的心情。因为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变成了小猫的梦。
是因为你刚才给他擦头发的动作很像是给小猫小狗擦拭毛发的感觉吗?
那么他又算什么,是被你捡回家的,淋了雨的小猫?
你也会捡别的小猫小狗(人类)吗?
……真奇怪,他今天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跟别人比较呢?从拖鞋,到触碰,再到这样奇怪的念头,难道他的脑袋被雨淋坏了?
你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也想起了一件事。上次你去樱遥的房间看电影时,带了一些点心过去,之后他把你在他那里喝过的果酒,以及剩余的点心都送了回来。
在你看来,果酒也就算了,毕竟樱看起来就不爱喝,但是点心他完全可以留下的吧?难道是因为不合胃口?如果樱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可以专门给他准备。
“啊?”樱遥被你问愣了。
倒不是因为不合胃口,只是因为那是你带来的,因此在电影结束后,他直接把你和你带来的物品全部送了回去。
原来那是应该留下的吗?好吧,那他下次会注意的。
不过,你说要专门给他准备什么的,现在一想,他似乎从你这里得到了很多“专属”。但或许别人也有这样的专属,因为有很多人都觉得你可爱,而你也跟很多人都关系要好,就像上次榆井拿到了萩饼,而苏枋拿到了鲷鱼烧一样。
这让少年心中忽然涌现了一个很突兀的想法。
你别对他太好了。
如果你决定之后对其他人更好(虽然这是合理的),或者决定之后不再对他这么好(虽然这也算是合理的),那么,就不要再这样了……
可恶,脑袋和心脏都给他听话一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啊!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点心。”樱遥垂眸道,“你不用这么麻烦。”
134.
你歪着头看他:“上次的樱饼,不喜欢吗?”
“不是。”樱遥下意识地否认道。
那就是喜欢?
“……答案一定得是除了A就是B吗?”樱遥说道。
那不然呢?你疑惑。
对于点心来说,不就只有“好吃,喜欢,再来点”或者“不好吃,不喜欢,不想再吃了”这两种想法吗?
问题是,这并不只是点心的问题——少年懊恼地将头低得更低,用毛巾挡住了脸颊。
算了,他根本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太莫名其妙了,简直像是……简直像是在嫉妒!
……嫉妒?
樱遥微微一怔。
豁然开朗——也不对,他为什么会嫉妒?他讨厌那些可能会被拿来比较的人?并不是。苏枋和榆井都是他的朋友。但他确实又不太喜欢,或者说是不太希望,不想他们出现在和他一起比较的范围里。
答案一定得是除了A就是B吗……
如果不喜欢是答案B,那么,答案A就是——
“樱?”
挡住脸颊的毛巾被轻轻地拿开了,犹如含羞草合拢的草叶被拨开了一般,自我保护的机制消失了——你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少年惊得向后一个弹跳,背部直接撞到了桌子。
他的反应把你也吓了一跳:“樱?!没事吧?”
“嘶……”樱遥不自然地说道,一时间有点不敢看你,“我没事,怎么了?”
真的吗,他没在逞强吧?要不让你看看有没有撞伤哪里……
什、什么,你要碰他哪里——他这次是真的跳了起来。
“不用了!”樱遥大声地说道,然后又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可能会吓到你,而迅速地将声音压低了下来,“真、真的不用,打扰你了……我、我要回去了,对,就是这样,我走了——”
喂,等等!
你想说再等一下,姜汤就快要煮好了,他可以喝完再走。
但樱遥不知道你的想法,见你想要拦他,急于逃走的他一脚踩到了地毯翘起来的一处地方,脚下一滑——怎么说呢,就很像猫翻了个身从沙发上差点掉下去,然后下意识地伸出爪子去扯沙发上铺的沙发巾,结果连猫带沙发巾一起掉到地上,被沙发巾蒙了个满头满脑的情况。
因为看到少年要摔倒,你慌忙伸手去拉他,结果被他在混乱中拉了一下,连带着一起摔倒在地,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
感谢地毯,你们应该都没有摔得很痛,但是——
现在究竟算是什么情况啊?
即使眼前的场景在游戏CG里很常见,可是看到过和亲身经历过还是很不一样的。技术精湛的画师会在CG图里画出种种细节,但覆在后颈的温度,是只看精美的图片所无法感受到的真实感。
在摔倒在地的时候,樱遥伸出手护住了你的后颈,即使他才是垫背的,你应该不会摔到,但他也怕你有所磕碰。
可是,人的本能应该是保护自己才对。
你稍微撑起身体,困惑地看他。
在极近的距离,对视,呼吸,两个人的感官仿佛被共用,成为一体。心跳在同频加速,呼吸纠缠在一起。你的睫毛微颤,长长的发丝垂落进他的衣领,他的喉结下意识地吞咽,眼睛却不敢眨,从你宝石一样的眼眸一路看到柔软的嘴唇。
暧昧丛生,累积的心动亦是。
他不理解你的眼神,也不懂自己正在用怎样的眼神看你,而这样懵懂又带着些许不明含义的打量,足以让你的脸颊和耳朵一起发烫。
樱遥晕晕乎乎地想,他可能真的感冒了,因为他的体温足以让温度计发出报警的声音。
而你在他明亮的眼睛的注视下,忍不住抿了抿唇,亦觉嘴唇干涩。
……彼此的视线,好像亲吻过对方一万遍。
135.
直到锅里的沸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你才从地毯上爬起来,仓皇地跑去处理。而再次坐到一起时,莫名地变成了两个人背靠背,谁也不愿意看谁。
樱遥终于想起了他的来意。
于是他闷声问你,为什么在他门上挂了紫阳花。
你回答他说,紫阳花驱邪避凶,寓意收获幸福,所以人们会在特殊的日子悬挂它。今天大家都这么做——其他人有的,你也希望他可以拥有。
“……”
又来了,这种微妙的烦躁感。
樱遥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如果美好的含义就像好看的花朵,那么,之后呢?鲜花最容易衰败,花谢之后,岂不是无法再做出保佑和祈祷?真是自欺欺人。
但他不愿意对你这么说,因为那是你的好意,正如同手里的暖融融的姜汤一样。
“樱……”少年听到你唤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一声。
“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吗?”你说。
……这什么哲学话题?你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心烦意乱的吗?
“也不算是。”你小声地说道,“就是,发现自己可能丢失了一些记忆,现在有机会可以找回来……”即使已经跟兔耳山谈论过这个话题,可你还是想要跟樱聊一聊,因为你总觉得,每个人都会给予你不同的答案,而樱或许会是这些人之中,最最特别的。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樱遥还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那些是不好的记忆吗?所以你有些犹豫,不想记起来?”他问,结合了他自身的经历。
不是的,不能假定它们是不好的哦。
你只是有些担心。
如果有人认识的是过去的你,再跟现在的你进行接触,发现你变了,跟过去不太一样,会不会有种被辜负的感觉呢?
就是说,你也没办法保证,找回记忆的你能够和过去一模一样。倘若你忘记了某人,那么再归还给对方的,也不再是过去的你……
而且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就像有时候去某个地方玩,好不好玩可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一起玩的同伴,是这段美好的记忆。
忘记这些的你,难免有点愧疚。
这些话的道理有点绕,而且涉及一些樱遥没有想到过的角度,但他还是努力地听明白了。他惊讶于看起来开朗活泼的你拥有这样的烦恼,却也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你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
怎么说呢,太善良了,他想。不论如何,丢失记忆也不是你的问题吧,不要随随便便给自己揽责啊!
“我倒是觉得,就算是被你忘掉的人,也不会有那样责备你的想法。”樱遥说道,“因为不论是之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你的一部分,都是你本人。”
当然,他没有接触过过往的你,或许没资格说这种话。
但是——
“至少我觉得,如果我认识的是过去的你,”少年说道,“我也会……”
某个词汇险些脱口而出。
“会什么?”你好奇地追问。
“会……会被你莫名其妙地拉进来喝姜汤啊!”樱遥有些慌乱地说道,“意思就是,既然对方选择跟过去的你做朋友,那么,也一定会接受现在的你……丢失不丢失记忆什么的,根本不会对你的本性造成任何影响。”
你一定是从小到大都是好人的那种,小时候是会捡猫的乖小孩,长大了……呃,长大了好像是稍微有点坏心眼,但总之也是很善良温柔的人。对,就是这样。
“……”
你忍不住笑了一声。
什么嘛,樱对你的评价居然这么高……不过在这种心情感动的时候,就不逗他啦。
“谢谢你,樱。”你由衷地向他道谢。
“谢……谢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樱遥嘟囔道。
可恶,他才不会说其实他又开始比较了……好啦,就算你找回丢失的记忆后,你们的关系会有所改变,你会有更重要的朋友,他也希望你想起来。毕竟你说过,记忆是很重要的。
少年暗自垂眸。
只能怪他跟你认识得不够早吧。
哈,嫉妒原来是姜汤这种辛辣酸涩的味道吗……真糟糕啊。
你并不知道少年因为安全感不够而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对于姜汤,你有着不同的看法。虽然它的味道有些奇怪,但你的确振奋了起来——你会面对的,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过去又或者是当下。
不过,在那之前……
背对背的姿势有所调整,你坐到了樱遥的对面,和他对视。
“……”
听过你说的话,樱遥怔了几秒钟,忽然也笑了一声。
哼——好吧,就算你又是在哄他,他也选择相信。
看来无论是嫉妒还是答案A,辛辣与酸涩过后,都有着可以回味的甘甜。
因为你告诉他:“就算一切发生在过去,和樱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也会是一样的。”
就算你们是在过去相识,是性格比现在更孤僻的他,是可能和现在不太一样的你,你也依然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告诉他——
“好漂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
TBC
快来评论和我互动啦~
和樱的相处多是捉弄与心动,肢体接触好像更多(?)少有的谈心时刻。虽然摔在一起是很土的剧情,但又没磕到嘴巴(?)所以也没那么土了,嗯嗯。
我不管,对视是另一种形式的亲吻,算亲了!(什么)就说甜不甜吧!虽然有人坚决不说“喜欢”这个词ww
共通线还有一个榆井的剧情。然后关于过去的玩家和现在的玩家是否是同一个人,以及记忆这种事情,本篇都会有合理的解释~
【防风铃乙女/all你】在乙女游戏中灵活就业 126~130
*all你,自产自吃,随缘更新,前文见合集,不要留鸽子屁股
126.
六月是紫阳花的季节。
在日本,六月的六日、十六日和二十六日被称为“紫阳花之日”,据说在这些日子里将紫阳花挂在门前,可以驱邪避凶,收获幸福。
在电话中征得店长大叔的许可后,你剪下两支紫阳花,将它们系上红线,倒悬在店门前。团团簇簇的紫阳花,像数只依偎在一起的蓝紫色蝴蝶,只是盯着它们看了片刻,你忽然叹了口气。
如果是在平时,你一定会赞赏这无尽的夏日,然而就像榆井说过的那样,雨天很容易让人情绪低落——昏暗潮湿的天气影响了你的心情,你只觉花期短暂,繁华易逝。
干脆来做点什么,将美丽留住吧!...
*all你,自产自吃,随缘更新,前文见合集,不要留鸽子屁股
126.
六月是紫阳花的季节。
在日本,六月的六日、十六日和二十六日被称为“紫阳花之日”,据说在这些日子里将紫阳花挂在门前,可以驱邪避凶,收获幸福。
在电话中征得店长大叔的许可后,你剪下两支紫阳花,将它们系上红线,倒悬在店门前。团团簇簇的紫阳花,像数只依偎在一起的蓝紫色蝴蝶,只是盯着它们看了片刻,你忽然叹了口气。
如果是在平时,你一定会赞赏这无尽的夏日,然而就像榆井说过的那样,雨天很容易让人情绪低落——昏暗潮湿的天气影响了你的心情,你只觉花期短暂,繁华易逝。
干脆来做点什么,将美丽留住吧!
今天你是在那家名为“SHINE”的美发沙龙打工,你有段时间没来这边了,恰逢雨天,上门的顾客并不多,非常好的摸鱼时刻。于是你从游戏商城里兑换了一些道具,参考视频教程忙碌起来。
用毛绒条制成数朵小花,将它们逐一放到黏土球上,使其形成一个圆滚滚的球形,像是婚礼上的花手鞠。再用紫色的色粉笔为部分花瓣上色,增加层次感,随后制作叶子与根茎……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你手中开花。
好耶,大功告成!
望着手中的紫阳花,你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比起容易凋谢的真花,这样的手作花朵显然能够存放更久,也更符合花语之一的“永恒”。
不愧是你,真是个天才。
不过还没欣赏片刻,你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原来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停歇,难怪会有客人上门,你立刻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了营业式的微笑。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
话没说完,你和对方一起怔住了。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少年突然转身就走,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等等——”你连忙叫住他,“杉下君,至少打声招呼嘛!”
“……”
杉下京太郎感到烦躁。
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很不高兴,但他之前的心情其实很好,因为今天是他每个月去店里做头发护理的日子。
长头发打理起来是有些麻烦,不过杉下早已习惯。作为一个很爱惜发质的人,认真保养自己的长发只会让他感到开心。而且在前往美发沙龙的路上,一直在下的雨也停了,他的心情因此变得更好,毕竟湿漉漉的环境对发质有一定损害。
片刻之后,他看到了穿着店员服装的你。
几乎是出于本能,杉下迅速地决定换一家店。不是因为他讨厌你才不想跟你有什么接触,他只是有点警惕,只是因为他不太适应跟你的相处。
少年还记得,上次他在你面前受伤,你表现得很不高兴,还露出了有些泫然欲泣的表情,令他有些无所适从。那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既然你会在意这种事情,那之后就不让你再看到好了——所以,虽然这次他没有受伤,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然而你叫住了他。
……打招呼吗?
杉下缺少这样的经验,也很少被如此对待。
和梅宫哥打招呼很简单,充满尊敬地说出称谓并且鞠躬(虽然这个动作经常会被梅宫哥制止);和亲人们打招呼更简单,回家的时候说“我回来了”。
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人并不多,街上那些大叔和阿姨倒是很喜欢和他说话,因为他帮过他们一些忙,他们会很亲切地喊他名字,也不用他回答,他只用点点头就可以了。
跟你打招呼,似乎有些难。
127.
同龄人大都畏惧他。
很多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会回避,有少数人会和他说话,但在他看过去之后,可能是他的目光看起来太凶了,下次再遇见时,这样的少数人也变成了哑巴。
杉下确实不怎么喜欢跟别人说话,不过总是被无视的感觉也谈不上美妙。
苏枋算是个例外。
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还很聪明,会在有集体活动的时候叫上他,说是不希望他落单……但可能只是作为樱的副手,不想让樱留下什么不称职的地方。
现在,例外的人又多了一个你。
杉下想,他大可以推门就走,但同样是本能——本能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因为你没有得罪过他,而且还对他很友好,甚至跟他打了招呼。
你还会很小心地帮他处理伤口,还督促他去医院,虽然可能是他帮了你的缘故。如果他继续无视你,你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难过,再次露出让他感到在意的表情。
所以,为什么他的本能前后是冲突的?
杉下无法理解。
总之,尽管感到烦躁,可他还是转过身来,有些迟疑地看向你。
“どうも(doumo)……”少年小声地说道。
你眨了眨眼睛。
这是一个非常需要看语境的寒暄语,可以用来对熟人表达“你好”,也可以表达“对不起”和“谢谢”。结合你之前的话,可以说是杉下在跟你打招呼说你好,也可以是他在对他没有跟你打招呼而表达道歉。
或者说,他就是故意含糊了一下,两种意思都有。
感觉有点可爱。
于是你选择了第三种含义。
“这可不是什么需要道谢的事情哦。”你笑眯眯地说道,“只是打招呼而已,下次再见到杉下君的时候,会继续这么做的。”
就算他下次看到你的时候掉头就跑,你还是会叫住他,只要你看到他。你知道他不喜欢说话,所以到时候他可不用说什么,点点头就可以。
杉下微微一怔。
……下次吗?
看起来,你并不像之前的那种少数人一样。
和你打招呼,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话是这么说,但杉下还是有些犹疑,毕竟跟你说话是一回事,由你来帮他做头发护理则是另一回事。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不由得看向你的手。
你之前牵过他的手,那时他察觉到,你的手比他的要小一些,触感柔软而温热……然后,你要用这样的手为他做护理。
“……”
杉下睁大了眼睛,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感觉头皮,不,整个人都在发麻。
不行,果然还是换一家店吧!
你:?
从你的视角看,少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原本有点驼背的身体都挺直了,很像那种由于不知所措而左顾右盼的大猫。
不过话说回来,比起猫系,杉下应该属于犬系吧?而且是大型犬的那种,德牧之类的。毕竟他不驼背的时候比梅宫和十龟都要高,应该还挺有压迫感的……
大型犬此刻正在想怎么跑路。
而在这时候,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我刚才看到了,那个穿着风铃的制服外套的人进了这家店!”有人喊道,“之前风铃总是坏我们的好事,终于被我们蹲到报仇的机会了,兄弟们,上!”
哎呀,怎么总是有不识相的人来找事呢,你在心底摇头。
杉下:……
烦死了,他想。
本来就烦,现在更是格外的火大,明明他出发时心情很好来着。
既然有人上门找打,那他出去把他们打走就可以了——杉下正准备开门出去迎战,没想到却被你伸手拦了一把。
“稍等。”你对他说,“或许不用动手就可以解决。”
杉下:?
128.
“臭小子,你被我们给包围了!”外面的人喊道,“不想让我们砸了这家店就赶紧出来求饶……你小子是木头吗?出来说句话啊!”
杉树本来就是木头。
于是杉下不语,只悄悄地握拳。
“喂,你们几个——”你打开门,对一行人喊道,“居然敢在这家店门口找事,不知道这是狮子头连罩着的地盘吗?”
之前你第一次来这家美发沙龙时,十龟跟你说,他姑且还有点威慑力,挑事的人之后不会再来。现在想来,他之后应该是亮明了副总长的身份。而被他教训过的人呢,自然就会长记性,并且叮嘱同伴们不要来这里找事……
所以你也不算是狐假虎威,属于实话实说,嗯嗯。
由于没想到会听到狮子头连的名字,混混们立刻嘀嘀咕咕起来,似乎是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你对此十分满意,因此没有留意到,在听到“狮子头连”这个名字的时候,跟着你出来的杉下也皱起了眉。
杉下对自己有些异样的心情感到疑惑。
他应该不是在“心虚”,因为这种心情跟不小心把梅宫哥的西红柿上的新芽摘掉了不一样,虽然他似乎是给你添麻烦了,但他知道你不会因此而生气。
那么,是感到“担心”吗?好像也不是,因为他知道你的能力,你不需要他分神去保护,也不用怕你会在之后责备他又弄伤了自己,毕竟对面完全是一群杂鱼,他不会再受伤。
那么,他为什么有点不高兴?
杉下想不明白,他发现自己今天不明白的事情,似乎有点太多了。
……而且全部与你有关。
片刻之后,混混们商议出了结果,他们认为你刚才的说法只是在虚张声势。狮子头连怎么可能会莫名关照一家美发沙龙,难不成他们很喜欢在这里做发型吗?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他们打风铃的学生跟狮子头连又有什么关系——
“我管你呢。”其中一个人对你叫道,“再多说连你一块教训!”
你二话不说,迅速地拿起藏在身后的东西,呼啦啦地喷了出去。
既然他们坚持要对你家的客人动手,那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吧!
绝对的力量固然可以解决问题,但你的头脑也很不错,所以你选择智取——你举起来的东西是一罐灭火器,而相较于混混们站的位置,你的选位也很巧妙,处于上风口。
于是粉雾呼啦啦地涌向了混混们,一时间吱哇乱叫声,咳嗽声,不绝于耳。
“记得去狮子头连问一问,这家店归谁罩着啊!”你不忘对他们喊道。
因为干粉必须立刻进行清洗,不然对眼睛有害,这群人只得骂骂咧咧地就此败退。只要他们之中有个聪明的,应该会知道去打听一下,然后不敢再来找事。
哼,还想教训你呢,这下知道谁不好惹了吧!
你得意地偏过头来,想要看看杉下对这件事的反应,结果发现杉下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副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的模样。
“杉下君?”你放下灭火器,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回神啦!回神,京太郎——”
嘿嘿,趁机喊一下他的名字,读起来还蛮可爱的。
杉下京太郎走神了。
不得不说,你这招效果奇佳,直接横扫千军……
但他总感觉有点不爽。
因为这明明是用他的拳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提到狮子头连的名字?难道因为你和他们更熟,比起信赖他,更信任他们?
可就算是这样,这也和他无关吧。
你和他不一样,你看起来就是很受欢迎的那种人,你和苏枋一样很聪明,甚至还有点像梅宫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不介意他的冷脸和坏脾气。
“……”
其实杉下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有点笨拙的人。
他的国语不太好。老师说,这是因为他在感情上钝钝的,所以才无法理解很多词语的含义。就算是像“心虚”“担心”这样简单的东西,也都是他在体会过后,又花上一段时间才逐渐想明白的情绪。
那么,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提到狮子头连?
129.
还是对比一下梅宫哥。
杉下知道,对方更信赖那四位前辈,他也并未对此感到不满,因为他在各方面确实有所不足。可他不喜欢梅宫哥对樱表现出赏识,因为他讨厌樱,他觉得樱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
结果是,樱真的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而榆井说,这是嫉妒。
所谓嫉妒,就是想要某种东西,自己却没有,看到别人拥有,既羡慕又不甘心,因此五味杂陈——好吧,那他是有点嫉妒樱。
可就算你也和狮子头连的人打招呼,给他们包扎过伤口,帮他们解围……他们所拥有的,他又不是没有。
因此,这不是嫉妒。
杉下想,应该是因为他是个不服输的人,认为自己不用借助狮子头连的名声,不需要你的帮助,就可以自行处理这件事,这才对你提到他们而感到不爽。
梅宫哥指引了他前进的道路,所以他想要比樱做得更好,这样能帮梅宫哥分担更多,也能让梅宫哥更信任他。
……那么,在你这里呢?如果他做得更好,比狮子头连的人还要好,会变得跟你更熟悉,更被你信任吗?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和你相处的时候,他会感到放松,所以他想在你这里拥有更多吗?
走神的少年听到了你唤他的名字,这让他恍惚了一下,逐渐回神。
然而,人在意识不太清晰的时候,肢体神经往往比大脑的反应速度更快——
在杉下小时候,他家里有一枚悬挂的风铃。遇到闷热的夏天,他会躺在凉席上,爷爷奶奶在他身旁说话,他听不太清内容,只记得他们用亲昵的语气喊他“京太郎”,然后用团扇为他打着风。
后来,风铃晃动起来,叮叮咚咚地响着,杉下在梦中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风铃下方摇曳的字条。那是一种名为“风物诗”的存在,总是写着他看不懂的句子。
于是,因为看到面前有什么在晃动,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太过于放松,少年下意识地伸出手。
“……”
你睁大了眼睛。
因为少年的拇指正按在你的掌心里,其余的四指扣住了你的手腕。
感受到指腹所触摸到的温热,杉下困惑了一瞬。
他握住了什么?
哦,不是风铃上挂着的风物诗,而是你的手,难怪他感觉很是柔软……
不对!他为什么握住了你的手?
大脑过载,杉下陷入了错乱。
因为没有察觉到压迫感,所以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于是试探地问道:“京太郎今天是来店里做什么的?”
“护理头发。”他下意识地回答。
还是不对,你为什么在喊他的名字?
“这样啊。”你笑了一下。
嗯,其实这就是你不让他动手,而是选择用灭火器解决的原因。
杉下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护理头发会让杉下同学感到高兴吧?就像准备吃美味的食物那样,在闻到香喷喷的气味之前,就已经提前感到开心了。”
你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弯了弯,覆在了他的拇指上,然后把你们举起的手缓慢地按下来,放到了身前。
“所以才要尽快解决——在好心情被彻底影响到之前。”
杉下怔了怔。
“……那你呢?”他听到自己这样问。
不解的人换成了你:“什么?”
少年垂眸,看向你的眼睛。
“你会为了什么而高兴。”他说。
130.
思索了几秒钟,你大概明白了杉下的意思。看来他是想要为你做点什么,让你感到高兴,以此来作为你帮他解决那些人的回报。
杉下点了点头。
……可能是吧,他想,他确实不喜欢欠人人情。
以及,你过于了解他,而他不想对你一无所知。
你想了想,说道:“感觉杉下同学扎高马尾也会很好看,可以扎一下吗?”
杉下:?
……就这?
你会为了这种小事而高兴吗?
你点了点头:“没错。”
其实你觉得这个要求对杉下来说,稍微有点过分。
众所周知,长发在打架中容易被人扯住,属于很明显的弱点,杉下却一直散着长发。这既说明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不会让别人揪住他的头发,也说明他宁可暴露弱点,也不想把头发扎起来……
嗯,可能他很不喜欢那种束缚感。
但你就是想看他把头发扎起来嘛!感觉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杉下沉默了一下。
他想起来自己握住你的手的原因,除了家人,几乎没有人直呼他的名字,就连梅宫哥也很少这样。
“你刚才……为什么喊我的名字?”他问。
“啊。”你无辜地看着他,“因为好听?”
“……唔。”
杉下又沉默了,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你感觉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有点奇怪,上次他虽然被你牵了一路,但之后甩开你的手的动作很干脆,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可这一次,尽管举起的手已经被你拉回到了身前,他却一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是太过于专注,一时间忘记了吗?
然而杉下开口了。
“这样做,也让你感到高兴?”他说。
……诶?
这个反应完全在你的意料之外。
喊名字是可以拉近距离的方式,你很喜欢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观察对方的反应,以此来判断对方对你的看法,算是一种乐趣。
所以杉下的说法其实也没错……
但是,这和你的设想不一样。
你想的是,如果你对樱或者佐狐直接喊名字,他们大概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红着脸问你搞什么。但如果你对苏枋这么做,他可能会笑眯眯地答应一声,然后反客为主。
杉下的反应应该介于二者中间才对,基于这样的判断,你才喊了他的名字。所以说,这个反问是什么情况啊!有种被在毫不设防的地方打了直球的感觉!
“算是吧。”你难得含糊了一下,“如果杉下君介意……”
“交换。”少年说道。
你:?
意思是,你们互相做让对方感到高兴的事情吗……不对,咳咳,这个形容有点太奇怪了,本作是全年龄向!
冷静一下,杉下是个很单纯的人,按照他的思维去思考,整理所谓的交换公式。
杉下想让你开心→你提了扎高马尾的要求→他之后照做。
你擅自喊了杉下的名字→你对此感到高兴→杉下……啊,他是想得到什么吗?
杉下“嗯”了一声。
读幼稚园时,每个小孩都想要得到其他同学所没有的,属于自己的,来自老师的关注……而在杉下这里,老师可以关注所有人,也可以夸奖他们,他只是希望,老师唯独摸摸他的头,对他说:“京太郎,真是个好孩子啊。”
他好像是想拥有那种,只属于他的。
而这样的情绪,似乎是比嫉妒更复杂的,他所不知道名字的存在。
你想了想,说你可以把你刚才做好的手作紫阳花送给他,刚好今天是“紫阳花之日”,挂到门上会收获幸福的哦。
最终杉下没有进店护理头发,甚至也没有扎高马尾,他看起来像是真的有急事要走一样,匆匆离开了。不过令人期待的是,他提到了“下次”。
是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扎高马尾给你看吗?
——不止如此。
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不会用点头作为回应。
杉下自认是一个感官还算敏锐的人,比如站在店门外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一些大自然的气息,像是嗅到雨后特有的植物与泥土的气味,水滴慢腾腾地从地面上蒸发,触碰到皮肤时的水汽感,以及听到蝉和雀鸟发出的鸣叫声……
但这一切就像初雪一样,只有薄薄的一层,可以被轻而易举地覆盖。
杉下盯着手中的手作紫阳花,看了好一会,而记忆里的风铃声再度响起,悬挂着的风物诗长笺随风转了个圈。
「梅雨天,人也淅淅沥沥,紫阳花间」
……想要更加了解你。
你就像是淅淅沥沥的雨,哪怕停歇后,也会让空气保持着湿润。他和你近距离地对视,看到你长长的睫毛,好看的眼睛,听到你的呼吸声,闻到你沾染到的紫阳花的香气,感受到掌心所传来的你的体温。
非常奇异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他之前会产生警惕的原因。
就像店门口挂着的紫阳花那样,少年的衣衫,发丝,以及心中的某处,都被悄然濡湿。在那一刻,他所有的感官,无法控制地……
全部倾向你。
TBC
我正在参加启明计划!所以求红心、蓝手、收藏——
当然,依然欢迎评论互动!
抱歉上个月太忙了没更新,这里来聊一聊“初始好感度”这个概念,这也是杉下心情错乱的原因。
在对玩家的初始好感度上,杉下非常高,仅次于兔耳山(。)兔耳山是电波系!对上了就超喜欢(?)
我的理解是,杉下跟樱一样,都是接收到善意较少的类型,相对来说没有很健全,但他俩也有很明显的区别。
樱由于更缺少爱,警惕性比较高(猫),而且玩家在初见时逗了一下樱,导致樱的初印象里有一点是:这不是个正经人.jpg(这点倒是和佐狐对玩家的初印象一样,傲娇共同点x)
杉下呢,他之前就遇到了梅宫,有家人的关心,导致他更稳定一些,而且跟玩家的初见比较正经,又是配合默契,又是被关心、心疼,牵着手,还包扎伤口……他哪经历过这些啊!所以他虽然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本能地想要得到更多ww(狗狗和猫的区别?笑w
【万敌x你】石榴籽、石榴叶、石榴花
*看完前瞻速摸个短打。非典型扭曲兄妹情。
*人物还没实机,所以通篇造谣。剧情存在私设,参考部分游戏文本与希腊神话。
*就这个纯恨爽(?)
————
00
悬锋城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
万敌站在寝殿的窗前,看着庭院里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寒风卷着细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响声。他记得去年这个时候,那棵树上还挂着几个干瘪的石榴,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极了妹妹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
他不喜欢那个妹妹。
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父王和母后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悬锋城的子民就像狮群,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王室,兄弟姐妹间天然存在着竞争关系。争夺名声,争夺资源,争夺权力,强...
*看完前瞻速摸个短打。非典型扭曲兄妹情。
*人物还没实机,所以通篇造谣。剧情存在私设,参考部分游戏文本与希腊神话。
*就这个纯恨爽(?)
————
00
悬锋城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
万敌站在寝殿的窗前,看着庭院里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寒风卷着细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响声。他记得去年这个时候,那棵树上还挂着几个干瘪的石榴,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极了妹妹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
他不喜欢那个妹妹。
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父王和母后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悬锋城的子民就像狮群,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王室,兄弟姐妹间天然存在着竞争关系。争夺名声,争夺资源,争夺权力,强者生存,弱者死亡。这是信仰尼卡多利的城邦千百年来的铁律。
而他的妹妹——那个皱巴巴的丑东西——凭什么夺走本该独属于他的一切?
01
于是百日宴上,趁着所有人都在大厅中举杯同庆,他偷偷离开聚会,摸黑溜进了育婴室,带着一并开了刃的匕首,试图杀死那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不速之客。
可当他靠近摇篮,悄无声息掀开襁褓时,却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悬锋城最纯净的湖水,倒映着漫天星辰。
那丑东西见了他,竟也不怕,反倒咯咯笑了起来,胖得像颗樱桃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指尖,作势要吮。
万敌愣住了。僵硬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拔出腰上的匕首。
耳边传来母后疲倦的嗓音,温柔娴静:“迈德漠斯,这是你的妹妹。不想抱抱她吗?”
万敌哼笑一声,收回食指,嫌弃地擦去手上的口水。报复一般捏住了那家伙的脸,左拉右扯道:“我可没有这么丑的妹妹。”
看在他们拥有同一个母后的份上,他不会杀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这个丑陋的小东西表现得多么亲近。
井水不犯河水。
顶了天做个陌生人,再多没可能了。
他对自己如此要求着。
02
变故发生在他十九岁那年。
悬锋城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神官闭着眼传达来自天空之上的预言:“悬锋城将诞生持炬的英雄与握蛇的叛徒。前者拯救城邦,后者弑父夺位。明智的君主、伟大的王,务必狠下心肠、擦亮双目,以至亲之血延续尼卡多利的荣光!”
整个王宫陷入了恐慌。
父王不知为何认定了年仅十岁的小女儿会是将来窃国的叛徒。于是下令将人关进监牢,决定当着所有公民的面处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王后不忍见到父女相残的惨剧,偷偷将女儿转移进了王宫深处的密室中。此后更是放出话去,除非有人能在决斗场上战胜她,否则不许任何人对她的小女儿动手。
歌耳戈在成为王后之前,曾是悬锋城最有名的战士,就连如今的欧利庇王也比之不及。此言一出,流言这才勉强得以平息。悬锋城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至于平静水面下翻涌着怎样阴险的余波,只有身处漩涡中心的当事者才清楚。
03
密室很暗,只有顶上一面小小的天窗能够透进些许光亮。
身为王储,万敌很少踏足这样的地方。而他的血亲,此刻正安静地蜷缩在角落,双手环膝、眼睫低垂,裙边沾染着星星点点的酒渍,毫无疑问,那是父王在盛怒中留下的痕迹。
他向来沉默,见状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站在原地,干巴巴喊了声“王妹”。
你闻声仰头,和他几乎七成相似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警惕,眉间微挑,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向来冷淡的兄长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母后让我来看看你。”
万敌道,声音略带僵硬,“她已说服父王,现在没人能够伤害你,这点大可放心。”
“……”
你不做声,用沉默表达着态度。三岁小孩都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的道理。即便哪怕站在面前这位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
万敌怔愣片刻,没料到沟通会如此困难,皱着眉走近几步,继续解释道:“事物繁多,母后走不开身,所以托我过来照顾。你饿吗,需不需要给你找些食物?”
“不必麻烦,吃的用的这里都有。”
你摇头,当着他的面从怀里掏出个圆润饱满的石榴来,“咔嚓”一声,利落掰做两半。小的那份递给万敌,自己则捧着余下那半很是认真地吃了起来。
04
距离神谕降下堪堪过去三日,你的脸上便已显出憔悴的神色,显然受了不少苦。
万敌见状,心里不太舒服,同样是王室血脉,一个被当作“英雄”奉上神坛,极尽歌颂,另一个却背负“叛徒”之名,不得不在狭小的密室苟且偷生。说他自大也好,优柔也罢,总之他见不得他认定的竞争者、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过得如此落魄。
“不恨吗?”他掂了掂手里的石榴,沉声道,“因为一道真假不明的神谕,就草率地将你囚禁,剥夺你的尊严与自由,你难道不恨他?”
“没有必要。”
你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天窗,语气很轻,“父王只是太害怕了。害怕预言成真,害怕失去一切。人的欲望无止无休,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是容易失去。终有一天,他会自食苦果。根本无需我来动手。”
“是吗,你倒是豁达。”
万敌几乎在嗤笑,“难道悬锋城的公主信仰的不是「纷争」而是「命运」?”
“王兄,”你突然抬眼,直直与他对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为神谕中的叛徒,你会杀了我吗?”
“这算什么问题。”
万敌挑眉,答得不假思索,“身为王储,守护城邦与人民是我的责任。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杀死你。”
鲜红的汁水顺着掌心蜿蜒而下,洇入早已脏污的裙角,留下几道刺眼的痕迹。
你轻轻一哂:“那如果你成了叛徒呢?”
神谕如此含糊,谁规定背叛的一定是公主,而拯救城邦的只能是王储?情况难道就不能……不能颠倒吗?
万敌神情微怔。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05
“……如果我成了叛徒。”
他略略思考片刻,弯起嘴角,哼笑道,“就由你来扮演英雄的角色将我杀死吧——用你那连大地兽的皮甲都斩不断的蹩脚剑术。”
“要么你刺穿我的胸膛,要么我扭断你的脖颈。就这么简单。”
06
也许是因为母后的请求,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由,自那以后,这位常年在外出征、一年碰不上一回的王兄突然开始频繁地与你相见。
某种程度上万敌确实礼貌,除了第一次以外,从没空手而来,总会带些好东西给你——水果、食物和酒,以及王宫之外的消息。
你们久违地度过了一段和平相处的日子,就像平常百姓家的兄妹那样。
然而好景不长,隐藏在虚假的宁静下的血色真相,终于还是对你们露出了獠牙。
07
十八岁那年,一个闷热的夏夜,蝉鸣声绵长聒噪。你正坐在天窗下,借着惨白的月光擦拭手中的锋利长剑。你的兄长,悬锋城的王储阁下,又一次来到了密室。
“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他道。
“嗯。他做了错事,所以必须用血偿还。”
你神情淡淡,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我要亲自手刃那个人,为母后报仇。”
尽管谁也没有明说,但你们彼此都明白“那个人”指代的是谁。一个被恐惧蒙蔽双眼,不惜毒杀挚爱,残害骨肉的君主。他到底还是怕了,在登上决斗场之前,用一盏毒酒夺去了母后的性命。接下来丧生的会是你——神谕中背叛城邦的僭主。
“所以你是来阻止我吗?”
你头也没抬,目光落在擦拭得锃亮的佩剑上,语气淡淡,“既然如此,亮出武器,和我进行一场生死决斗吧。就像我们约定好的那样。”
万敌不语,沉默着向你递来一杯酒。
登台死斗之前,战士们都会饮下一杯烈酒,鼓舞勇气,激发血性,这是悬锋城百年以来的传统。
“喝下吧。”他道。
你摇头,不为所动,眼神扫过对方手中盛满液体的黄金酒杯,语气骤然冰冷:“我一直很敬佩你。王兄。”
“母后因何丧命,你比我更加清楚。我只有一个请求。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决斗场上,死得光明磊落——所以王兄,别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别让我看不起你。”
“哐当”一声巨响,金杯应声落地,猩红色的酒液浸湿地毯,留下一片干涸如血的痕迹。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一个卑鄙、昏聩、是非不分的愚孝者?”
万敌喘息着,置于身侧的手攥紧又放松,胸口起伏,眼眶通红,仿佛下一秒那双桀骜金瞳就要不受控制地淌出泪水。
“酒里没毒。”
他半跪下去,将杯中残酒悉数饮尽,几乎心碎,“我也不是来杀你的。”
“母后临终前,我答应过她,一定会保护你。”他说,“因为我是你的哥哥。”
08
「纷争」的怒吼在天空中炸响。长剑之上黑气缭绕,属于至亲的血液尚未干涸,呈现出不详的暗红。黑沉的天幕下,一片血色。
你们的父亲,悬锋城的主宰,一代君主,如今瘫软在镶嵌着晶石与珠宝的王座上,浑身浴血、身首分离。如预言中说的那样,被亲生骨肉所杀,死不瞑目。
致命的那一剑,是你和万敌一同刺下的。而他的头颅,则由你亲手砍下,配上美酒与贡品,用以聊慰母亲的亡魂。
一切尘埃落定。
你弃了剑,立在尸体面前,表情空白。
一道金光自空中骤然倾撒,伴随着不可名状的吟诵声,将你团团笼罩。那金光如烈火,如利刃,带来难以形容的剧烈痛苦。你几乎立刻便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万敌见状,突然暴起,一把将你拉入怀中。紧紧、紧紧地拥抱着,仿佛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骤然喷涌,岩浆烈焰一般炸响于胸口:疼惜、怜悯、纠结、怀疑、痛苦、释然……还有爱。
他爱上了自己的同胞妹妹。
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金光一视同仁,也将他纳入无边无际的痛苦当中。是惩罚,也是馈赠。
血液被一遍遍冲刷,洗涤,净化,呈现出黄金般璀璨的颜色,在那个瞬间,他似乎听见了命运女神的指引——黑潮即将吞没一切。浴血代冠的王之子,到圣城去,率领你的子民,完成你的使命。同至亲至爱之人一起。
同至亲至爱之人一起……?
相同的血脉,相似的面貌。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血缘还要亲密的联系。如果这就是命运。是不可违背的预言。他想。那就由我和那个人一同背负吧。
生生世世。永不断绝。
————
*彩蛋2k字,来点无神谕版本的纯爱兄妹情。
*非常土吃醋开窍梗,好写爱写(
【万敌乙女】我的爱将如冥河
*万敌x你,请自行代入,全文1w+,后面不过审的内容看置顶教程。
*If线你与万敌一同作战
*叠甲:实在想吃饭的自割腿肉文,八百年没写文的复健抓耳挠腮之作,因游戏里部分设定并未提及,为方便写文,此篇“你”不沿用官方设定,所以ooc有,剧情纯瞎写有,剧情雷同实属意外,后期游戏剧情补充再进行修文,想跑的人还可以跑,想吃的家人们就凑合着吃吧(费力端上来)
评论区请友好交流,不要吵架。
从混沌中醒来,你以为眼前是一座异形雕塑和一头狮子在打架。
狮子嘶吼着扑向雕塑,雕塑挥舞着巨枪刺向狮子,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极致的荷尔蒙暴力让醒来的你头皮发麻,却不合时宜地欣赏起来。金属与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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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你与万敌一同作战
*叠甲:实在想吃饭的自割腿肉文,八百年没写文的复健抓耳挠腮之作,因游戏里部分设定并未提及,为方便写文,此篇“你”不沿用官方设定,所以ooc有,剧情纯瞎写有,剧情雷同实属意外,后期游戏剧情补充再进行修文,想跑的人还可以跑,想吃的家人们就凑合着吃吧(费力端上来)
评论区请友好交流,不要吵架。
从混沌中醒来,你以为眼前是一座异形雕塑和一头狮子在打架。
狮子嘶吼着扑向雕塑,雕塑挥舞着巨枪刺向狮子,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极致的荷尔蒙暴力让醒来的你头皮发麻,却不合时宜地欣赏起来。金属与金属相碰出猛烈的火花,红色的是鲜血,金色的是神性,白色的是理智,白色、金色与红色交织又分离,喷溅在残垣断壁上,疯王与狮王在硬碰硬,其他人根本无法加入战斗支援其中,这场延续世纪之末的纷争,暂时还没有选出真正的胜者。
你猛地回过神来,看着这本就破烂不堪的神殿在战斗中变得更加岌岌可危,意识到这不是发呆的好时机。
“糟了,我这是昏过去了多久。”你捡起细剑咬牙站起来,与疯王拼刀的男人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反身跳在你面前,把你挡在身后,直面尼卡多利的长枪。
“打不动了就在旁边歇着或者回城,不要让我分心。”睥睨的金眸望向你,男人活动一下手腕和肩膀,扭头想把你赶到一边。
开什么玩笑,你心想,这个时候逃跑也太逊了吧。
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男人身上,几处透骨至深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不死诅咒仍在他身上发力。你伸出手,用丰饶之力快速愈合万敌身上的伤口,试图减轻他的负担。
“比赛还没结束呢,万敌先生。”你笑了笑,挑衅地看向兽瞳,那双眼睛厮杀得有些红了,“我死的次数才跟你持平,怎么,想认输了?”
万敌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还没开口,你举起武器又为他格挡了一次泰坦的袭击,泰坦的全力一击震的你虎口发麻,险些手里的武器拿不稳,此时的你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挥剑联手万敌与尼卡多利抗争。
在十分默契的配合下,就算是弑王成王、弑神登神的悬锋城王储也要承认,你确实有几分本领,如果不是因为纷争泰坦舍弃尊严、选择不死之身,他与你两个同样拥有不死诅咒的人真的可以把走上绝路的泰坦熬死。
白厄一行人分开前与你再三确认,你要留下前往神殿支援万敌,而不是寻找纷争泰坦的弱点。
放心啦,区区一个泰坦而已,还是弱化版的,我一个能打十个!你安慰他们,万敌那里需要奶妈,丹恒你带着迷迷一起走,反正欧洛尼斯的能力她会用,而且那解密也不是多老难,所有的解法我都记在本上了,我相信你们的智商。
作为穿越之人的你清楚地知道,此行回溯之旅即使没有你,瑕蝶他们也可以依靠你的笔记成功跨越时空,找到尼卡多利仅剩的理智。
当初的你一睁眼就穿越到了列车上,除了降临时立马被药师瞥视了一眼送了丰饶之力,后续无法获得新命途的意外以外,一路上与列车伙伴们的经历还算在正途上,并无与剧本有大差错,你在熟读剧情后尽量挽回每个环节中可以避免的遗憾,所以每个星球的结局还算满意。
重新回到悬锋城神殿,万敌已不知道从冥河重返多少次,大殿满地狼藉,男人没注意到是支援的到来,一个大摆腿差点把你铲倒,你差点以为第一滴血要交代他的手里,万敌见是你,连忙撤回一个攻击,你顺势把他捞过来护在身后奶了他一口。男人却不领情,又从身后跳出来为你挡了一击,本来愈合的伤口喷出的鲜血飙到了你的脸上。
你这个奶妈顿时血压升高,什么礼节什么敬语都统统丢到一边,大喊:“你个不省心的,给我回来!”
“你怎么来了?快点滚回去!”万敌嘶吼着,尽可能地把尼卡多利的仇恨拉在自己身上,远离你在的地方。
“万敌,我们比个赛吧,看谁死的次数最少!”你没听他,拔出细剑也冲了上去。“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万敌听到比赛就有些失心疯地哈哈大笑,但你知道他已欣然应邀,同被死亡拒绝之人很难不答应这个邀请。
你在刀光剑影中见缝插针地为万敌治疗伤口,带有私心地想让他少死一回,同时还连带着偷偷侃一点油,如果三月七在这里,她又该骂你没出息了,杀疯的万敌似乎察觉到你的小动作,通红的兽瞳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你,你汗毛倒立,手立刻老实了。
紧盯白厄成功收纳纷争火种后,你整个人立马卸了力,软绵绵地靠在万敌身上,男人也有些累了,你冷不丁靠在身上,他向前踉跄了一下,但还是立马站稳撑住你,轻叹了一口气。你听见了那声随即而逝的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方都沉默不语。
回城的一路上沉寂如海,等你回过神,狮子俨然不见,与白厄告别回到浴宫后,丹恒也疲惫地描述了回溯之旅,你通读过剧本,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把迷迷召唤了出来,有出入的地方三人对了对账,就歇下准备参加白厄的试炼送行。
送完白厄后空闲的日子里,你干起了老本行,摸鱼逛街接委托,拳打渣男帕里斯,脚踢盗贼小精灵,左手迷迷回溯时间寻找宝藏,右手丰饶之力见一个救一个,偶尔也接掩护小情侣私奔的业务,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但你是真没想到,万敌真的天天在情侣约会圣地的隔壁吹风。身后要么是卿卿我我的情侣,要么是鬼鬼祟祟的偷窃望风者,看着万敌沙包大的拳头,你很为扎格列斯的信徒捏一把汗。
刻法勒之城的阳光灿烂至极,导致你很想去吸一口晒太阳的狮子,但又害怕把骄傲的狮子烦跑,所以每次在云石市集收集信息,只能忍住自身肮脏的欲望,还要顶着时不时飘来的猛兽猎食目光赶紧路过,回去使劲亲万敌配色的奇美拉,每天把小奇美拉吸的晕晕乎乎。
在一个阳光极其明媚的日子里,你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只好装作经过的样子爬上屋顶来到万敌身边。
“今天怎么有闲心跑到这里来了。”金狮迎着圣城中永不落下的太阳,从远处刻法勒神像吹来的微风使他眯了眯眼,他察觉到了你,转身随口问道,你看着他被阳光镀了一层更亮金的长发,幻视一头慵懒的狮子。
你愣愣的看着他,他也微眯着眼盯着你,在那双充满野性和侵略性金眸的注视下,你一不小心就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他听完也愣了一下,随即好笑地问你,“你夸我像狮子是什么意思,想跟我打一架了?”
你大惊,不是哥们,本来是想撩人家,怎么变成约战了?再说今天那么好的天气,打架这种煞风景的事情还是不要了吧!
你:“咳咳咳,不是不是,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去,呃,逛逛街?”
你听完自己拙劣的邀请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但万敌没注意到你的窘迫,不假思索答应了邀请,路上你们说说笑笑,一路就逛到了奥赫玛的城墙边缘,你看见这里没什么人,把在悬锋城捡到的石板递给了他,真诚说道:“我在悬锋城找到了这个,不知道上面说了什么,但希望对你有用。”
在这段时间的探险里,你知晓悬锋城的王座之上发生了什么,但你缄口不言,只愿保全狮子与生俱来的自尊和自傲。
万敌接过石板看了一眼,神色少见的有些迟疑,也有些沉郁,他转身为你快速翻译好石板并递给你,你却轻轻推还给了他。
在探险的时候想了一肚子的话,真正轮到开口的时候,舌头却打结了,你暗里憋了一脑门子汗,只能先对他说十分抱歉,表示你无意知道这一切。
万敌摇了摇头,并不在意,“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弑王也好,弑父也罢,都是我选择的道路。”
你郑重其事看着他:“但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总有人希望你能做真心所愿之事。”
你望进那双兽瞳,脑海里想起废墟深处所记录的对话:
【歌尔戈之子,告诉我,你心底藏着怎样的梦?只要一句愿望,我将为你展开奇迹。】
【我想…去岁月里流浪,或成为天空的一束光。】
【哎,让我们再来一遍。歌尔戈之子,告诉我,是军锋,铁卫,还是射手?】
他那双金眸同样认真盯着你,“哪怕是人所不齿之事?”他问。
“我的朋友们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但结果皆大欢喜。” 你回答,“更何况你认为的不齿,也许只是你认为的而已,活在世上,每个人难免会被别人讨论,看开点啦。”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黄金裔能随心所欲。”他开始自嘲了!他发动了自嘲攻击!
“这位英雄,别这么说,至少我和它希望。”你郑重其辞地指了指石板,以直球回击。
狮子嗤笑了一下,好似被你逗笑了,不知是因为他被你擅自规划到朋友圈内,还是因为你说的话实在好笑,反正气氛缓和了不少,你感受后松了一口气。
“你不仅是名优秀的战士,还很适合在浴池或者祭坛那里当祭司,演说家也不错。”心情大好的狮子调侃你。
“呃呜呜,谢谢你的夸奖和建议,但我只对朋友们进行心理辅导。”跟万敌逛了半天的奥赫玛,你实在饿的前胸贴后背,开始往嘴里塞路上买的水果,同时寻找干净的墙根坐下休息,并顺手塞给狮子一个石榴和苹果。
狮子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水果,嘴角抽了抽,“异乡人,你知道女人塞给男人一个石榴和苹果什么含义吗?”
你听此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翁法罗斯人怎么又守旧又创新啊,你也并不精通故乡的同类型神话,懒得掰扯那么多,让万敌不吃就还给你,伸手就要拿走。
男人握着你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苹果塞进了嘴里,你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幼稚,也以嗤笑回敬他。
万敌与你肩靠肩坐在地上,吹着小风,凝望着远处斑驳摇晃的树影,两人的头发轻轻纠缠在一起,像一对雌雄狮一起饭后发呆互相舔毛。
“你下次别同时给男人塞这两种水果了,我比较大度,明白吗,而且现在战事吃紧,也无心思考这种事情,所以不与你计较这么多.........”
男人的体温果然很高,再加上万敌是个肌肉健壮的成年男性,浑身暖烘烘地挤在你身边,小风一吹舒服极了,这里也无路人来往,你吃饱后舒坦地微闭上眼,懒散应对男人的絮絮叨叨,“嗯嗯,迈德漠斯殿下最善解人意了,嗯嗯,感谢您的宽宏大度。”
万敌看着你半眯不眯的瞌睡样子,突然也有些困乏,永恒黎明之城的太阳永不落下,就像悬在悬锋城上方的纷争之剑一样,就算是最心大的愚者,也会有惴惴不安无法入眠的时候。
谁也不敢预料明日会发生什么,命运的三子传达的神谕虽坚定但模糊,十二位黄金裔的前路同样被命运的迷雾所笼罩,让他有时烦躁不堪。
但万敌今日与你聊这几句却让他有些平静又高兴,就好像.......好像有人知晓了他的真心所想,有人知晓他的一切但不会刻意利用,也好像有了意外获得的一面盾,而不是终究会刺向他的矛。
万敌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平时最嗤之以鼻的心灵寄托大法,竟然在你身上有了苗头,但他并不打算刻意去熄灭,因为他明白,高傲如他,就算你继续亲近他,这种情愫小火苗不足为惧。
你光顾着打瞌睡,根本没发现身边男人心里已经进行一轮天人大战,一睁眼,侧头发现阴影中的万敌也随你小憩,男人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脖颈上的喉结随呼吸起伏着,身上锋利的战意也偃旗息鼓片刻,你看着那头金红色的长发,恶魔双手开始行动,你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男人饱满的胸肌,见他没动静,便又做贼似得编起辫子,结果还没完工就被抓到正行。
“我的头发好玩吗。”万敌富有磁性在你头顶蓦然响起,你被吓得手一哆嗦,一不小心拽下来几根长发,心疼又心虚的不得了。王储吃痛嘶了一下,大掌警告似的捏了捏你的双手。
你嘿嘿一笑,试图装傻蒙混过关,偷偷把头发藏在背后不让失主发现,在狮王神色莫测地打量下,你躲闪他的目光,久违地感到了心跳加速,匆忙告别就带着赃物往远处奔去,这段时间连做城外的委托都小心翼翼地躲着他,唯恐被骄横的王储算账,你为表歉意,时不时往混熟的悬锋城战士手里塞悬锋城遗物,让他带给万敌。
地球人有句俗话说得好,吸猫只有0次与无数次,患有小猫重度依赖症的你深谙这个道理,但在你又要憋不住去骚扰万敌的时候,要被骚扰的那个人却不请自来。
“嘿嘿小宝贝,你这种小可爱就是生来要被妈妈吃掉的,嘿嘿嘿......”你狞笑着对小奇美拉们发癫,躺着大草坪上抱着粉色奇美拉撒不开手,完全无视旁边欲言又止的奇美拉保育员和缇宝,对这群可爱造物们使劲亲亲抱抱。
过不久你在大发特发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奥赫玛城内并无猛兽与失心眷属,这无缘无故的杀意又从何而来啊?
一抬头,好嘛,在你面前跟山一样高大的王储低头静静地看着你发癫,你惊骇,连忙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跳了起来,讪笑,“哎嘿,你今天怎么不去外边巡逻了?”
万敌盯着你好半天才开口,我寻到了几瓶石榴和苹果一起酿成的好酒,要不要一起品尝一下?
王储高昂着头邀请你,还有些......期待和不安?
你头一回感觉自己读错表情了,但谁能拒绝高冷橙色小猫翘起尾巴蹭蹭你,还来找你共赏好酒呢?
反正你不能。
你高高兴兴地来到万敌的寝宫,一屁股坐下,便对着桌子上的美食不客气地风卷云吞,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每一只手都有自己的安排,被噎住的时候往嘴里灌酒,在吞咽的时候见缝插针与万敌聊天。
万敌看见你饿鬼样就冁然而笑,随手打开了桌前的窗户,让你吃慢些不用着急,欣赏欣赏奥赫玛的风光。
你有些微醺,开始大言不惭:“美景好酒配美人,啊不,友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不知是你真的醉了还是怎样,万敌扭头看向你的眼底有些温柔和遗憾,他回应你,“是啊,可惜天下永远充满了可惜,快乐的时刻永远短暂。”
你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遗憾,过好自己的人生,这种快乐的日子大大的有。”
平时爱在广场上看悲剧的男人不再言语,只是更加温柔专注地看你吃喝,你举起王储专用的血红酒杯与他碰杯,和他一饮而尽。
你知道万敌在思考什么,所以趁着醉意劝男人道,你是拒绝死亡之人,注定接纳纷争火种之人,悬锋城的亡国之君,弑父弑神之子,未冠冕之王,奥赫玛的强力盟友,每个身份都是他,但每个人身份都不完全是他。
他在你这里是迈德漠斯,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人体彩绘爱好者,是爱喝石榴汁加奶的讲究人,是爱吃蜜桃羹的嗜甜者,更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是个没有那么多包袱的朋友,仅此而已。
你又大喝了一口石榴和苹果酿的酒,不再谈论这些狗屁的哲学和道理,此番美景在前你只相信欢愉,赞美阿哈!
“所以你想去岁月里流浪,嗝,还是成为天空里的一束光我都支持你,那理想挺好的,说不定我还能陪陪你呢。”你醉醺醺的,“嗝,这酒真不错,对了,我托部下给你的玩意儿你喜欢不,喜欢的话,嗝呃,姐去废墟里扒一扒给你再找几个。”
你大大咧咧地一转身,对上狮子狩猎猎物般的幽暗眼神小腹一紧,一下子酒醒大半。
“你做这些,是故意的吗?”狮子缓慢起身,向你款款走来,远古人类被大型肉食动物威胁的DNA瞬间觉醒,你连忙贴向旁边的墙壁,结结巴巴地回答:“什.......什么故意的,我做事都,都是坦坦荡荡的呀。”
王储撑着你的椅子,堵住了你逃脱的路径,他缓缓靠近你的脸,弑神的眼睛死死盯着你,不肯让你轻易逃脱。
“再给你一次重新回答问题的机会,你为何对我如此在意?还有,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你眼睁睁看着男人白净的面容变得红润,坚毅的眼神逐渐暧昧,再加上他咄咄逼人又焦灼的语气,你也被一阵无名火惹得大怒,“长得帅还脾气对我胃口行了吧!这酒是你拿来的,想喝什么自己加呜呜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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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敌为你清洗的手停了下来,轻轻蹭了蹭你的脸,低声回应:“不必遗憾,我自会前来淹没你。”
拥抱你,淹没你,然后你我共沉冥河,在幽暗的河道中,墨涅塔带领传奇爱侣前往阿卡迪亚,雅努斯将为人类英雄指引方向,灰黯之手也不能拆散这对不死之人,而我的母后,我最想念、最敬重的人,亲手为你冠冕。
为黄色大猫怒写三天三夜,大火收汁后发现自己做了一锅黑暗料理,怒火攻心下本人已晕倒,若有评论和大量爱心可立即复活(不是)。
彩蛋是后续的一些小片段,可用免费粮票解锁~如果热度不错的话可续写成番外!(锅铲和食材蓄势以待)
实力就是叫景元为你独守空房六百年
*景元×你
*纯代入乙女向
*全文和彩蛋一起字数2w+
*阴暗地炒制了一些仙舟青梅竹马狗血爱情故事
*内含大量我流对角色形象描写以及故事情节塑造,不喜勿入
*七百年前的幼时,你与景元总还唱着小孩子的歌谣,在明亮的阳光下,为这块精美的红盖头究竟该先戴在谁头上而纠结。七百年后的现在,景元的手紧攥着那块红盖头,这柔软又美丽的鲜红丝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它像一面旗帜,在空中摇摆,只要你回头就一定能够看到它在风中舞动的样子。它等待着,等待着你转身,等待着你走进罗浮,等待着你再一次回到景元面前与他对视。只不过这一次,这块红盖头的归属早已决定。
01.
梦中...
*景元×你
*纯代入乙女向
*全文和彩蛋一起字数2w+
*阴暗地炒制了一些仙舟青梅竹马狗血爱情故事
*内含大量我流对角色形象描写以及故事情节塑造,不喜勿入
*七百年前的幼时,你与景元总还唱着小孩子的歌谣,在明亮的阳光下,为这块精美的红盖头究竟该先戴在谁头上而纠结。七百年后的现在,景元的手紧攥着那块红盖头,这柔软又美丽的鲜红丝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它像一面旗帜,在空中摇摆,只要你回头就一定能够看到它在风中舞动的样子。它等待着,等待着你转身,等待着你走进罗浮,等待着你再一次回到景元面前与他对视。只不过这一次,这块红盖头的归属早已决定。
01.
梦中,景元再一次看见了这般熟悉的景象。
那是六百年前的罗浮。他站在不息的人流中央,仿若一只静止的锚点,为谁停留。头顶,是一整片澄澈的天空,那样宁静柔美的蓝色,仿佛比海还要纯粹、还要广阔。而那太阳,此刻也正高挂于天幕中央,无私又慷慨地向着大地抛洒下灿灿金芒。
现在,就在这样的蓝色与金色中间,是谁洁白的裙摆在人群中穿梭?
仍旧是在原地驻足的景元,他的视线越过匆匆奔走的人流,越过这样湛蓝的天色,又越过太阳向下播撒的光辉。
最后,他只看见一个背影——你离开的背影。
你向前走,把那些蓝色和金色都踩在脚下,抛在脑后。你向前走,墨色的发丝跟随着你动作的幅度而轻微摆动,洁白的裙摆摇曳在风中、摇曳在人影纷纷当中 。你向前走,没有回头,决绝地就好像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挽留你的时间一般,过往不行、罗浮不行、景元也不行。
于六百年前的罗浮,你曾轻轻地、轻轻地在他的眼眉间落下一吻,向他许出诺言,留下归期。
那时候,在亲吻景元眼眉的时候,你那时的神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想来,一定是微笑着的吧?你的嘴角一定会勾起清浅的弧度,神色也一定会张扬又明亮。可是,你的那双眼睛里究竟是闪烁着怎样的光点,又装载着什么样的心绪?这些那些有关于组成你的细碎部分都已经在时间的无情消磨下给蒙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叫景元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六百年前的你,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他想:你眼睛的面积一定小于湖,其中肯定也很少下雨,总有灿阳烈烈。你眼睛里的色彩一定装载着一整季盛夏,那绝对是张扬又热烈的夏天,不然不会总是有明亮的光点闪烁在你的眼睛里面。你的眼睛要比整池滟涟水色更要美丽,万千心绪就在其中荡漾起轻波。
可是现在,已经离开罗浮六百年、已经离开过往六百年、已经离开景元六百年的——你,此刻究竟是什么模样,又到底身处在哪里呢?
在梦中,你仍旧只是向前,景元看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近乎要消失在天地相接的缝隙当中。但是这一刻,就在你将要消失在那不可预见的彼方的这一刻,你却回过了头,朝他微笑。
景元站在原地,在你微笑的这瞬间,他所在的整个世界都好像陡然地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匆匆的行人也好、无垠的天空也好,甚至不熄的烈阳也好,这一切的一切此刻在景元眼中都变作了透明。他只是看见你的笑容,看见你那样的神情,看见自己六百年来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他只是看见你。
你,或许你——你是一只无畏的海燕。处在这样波涛汹涌的、正名为命运的海洋掀起的狂风暴雨之下。海燕、海燕,用力振翅飞翔的那只海燕!你将越过所有的浪潮,把那些电闪雷鸣都甩在身后,把那些惊涛骇浪都踩在身下。你飞翔、飞翔!只是向前,英勇无畏地向前,直至飞往幸福的彼岸。
而他,大抵这是一块裸露出海面的黑色礁石,伫立在海中,永远永远不能移动,永远永远待在原点,永远永远注视着你的背影。
同时,也永远永远地等待着你的归来——等待着一只离开了整整六百年的海燕重新返航,兑现她的诺言。
景元等你,已经等了整整六百年。
那是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的六百年。
它是景元的六百年。
……
也是你的六百年。
时隔六百余个岁月轮转、春去秋来,终于,你又再一次踏上了属于仙舟罗浮的土地。
罗浮,你的故乡、你的血地,在你离开的那天,你曾把自己在这里生活百年的过去一同遗留在此处,直至今日,才又终于将它们寻回。
你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面前的狐人小姐检查完属于你的那份入境证物——一份来自六百年前的罗浮关文。
在这略显漫长的等待中,你甚至感到了一点焦灼的心慌,连同自己那点近乡情怯的感情混杂在一起,叫人难捱无比。
六百年的罗浮关文,事到如今,究竟还有没有用处?早已历经过比千千次更多个日升月落的罗浮、承受了光阴轮转六百年的罗浮、未曾停歇过向前脚步的罗浮,这样的罗浮、这样的一片土地,是否还会承认这篇关文?
又是否还会承认你?
“好新奇的物什。”那狐人小姐朝你笑起来,眼尾的胭脂随着她神情的动作高高扬起,像两团从天上落下的红霞,此刻又正要回到太阳的身边去,她道,“这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这样啊,”你问,“是不能够再用了吗?”
“怎么会呢?”她看了看你,语气亲昵地解释,“这东西确实已经不流行了没错,打我出生起,就再也没见到有哪屋的公子小姐用过这个了。”
说着,她还向你展示出了罗浮如今使用的入境关文:“在发布了新的入境关文之后,本来这东西应该是要废除掉的,毕竟咱们都明白,新旧交替本就是自然之理。但是将军——景元将军,想必小姐你也一定知道这位大人。正是景元将军准许了这东西还能够继续使用,只不过手续有点麻烦…”
“姑娘、姑娘,没什么可担心的,咱们仙舟从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想要归家的游子。”她动作轻柔地将那张六百年前的关文还回你的手上,“欢迎回家!”
伴随着狐人少女那清亮的话语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叫你无比熟悉的、曾经贯彻你所有记忆时光的声音。
“……欢迎回家。”他说。
那是谁的声音?曾经是谁,站在绰绰林荫之下、嚣嚣风声当中,喊着你的名字笑弯了眼?曾经是谁,与你相会在皎色月光里,神色庄重,一字一句述说誓言?又曾经是谁,遥遥地注视着你的背影,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能开口,只是说、只是对你说,一路保重?
然后,你转过身去,看见他,看见景元,看见曾经那个雪发银甲的少年人,看见如今这个执兵划阵的神策将军,看见他灿金色的、甚至比天上太阳还要更为纯粹的一双眼睛,里面好似装载了无数心绪,太多太多,叫你怎么都看不明白。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你,脸上露出一种柔软到几近哀戚的神色。此刻,他注视着你,再也没有再从他的口中说出任何一句话来了。他望着你,望着你,用他的目光将你一寸寸抚过,像是要将你现如今的模样牢牢地刻印进心底。
历经整整六百年的岁月变幻,跨越整整六百年的光阴轮转,在度过这样漫长到简直残酷的六百年后,此时此刻,你和景元,终于能在命运的准许下进行再一次会面。
你注视着自己面前的雪发青年,注视着自己面前这个对你而言熟悉又陌生的景元。他再也不是满身的张扬锐气,再也不像这辽辽寰宇当中所有拥有着的热烈恣意的少年人。
他曾经是一柄极好极好的雪色长剑,任谁见了都要畏惧他的光辉三分,哪能胆敢靠前?而如今的景元,却再也不是一柄出鞘的、寒光凌凌的剑,他已然落入鞘中,收敛锋芒,将自己的所有心绪都锁在眼里,显得沉稳又庄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堪堪背负整个罗浮的重量。
可是,你望着自己面前的景元,望着他的眼睛,恍惚间好像又看见六百年前的那个景元。六百年前的景元,从前那个站在树荫下注视着你的背影为你送别的景元,看见他一刻也不曾停歇地奔走,看见他匆匆地略过浮世变迁,看见他沉默地咽下命运苦果,看见他背负起整个罗浮。
你看见、你看见——
你看见这样一个少年人,从过去的时间里向前,奔走、奔走,一刻也不停息地奔走了整整六百年,如今才终于站到你面前来。
这霎那,你终于意识到了,其实景元从来没有什么变化,或许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点,也或许他的步伐变大了一点,但是,那个从六百年前就开始向现在奔跑的、用自己的步伐丈量了整整六百年长度的、现如今正站在你面前和你对视的少年人,不也还是景元吗?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景元。
你还有很多话想说,关于自己离开的六百年、关于景元已经经历的过去、关于罗浮上发生的那些种种变化,你想说很多、很多。可是,直到最后,这样被你曾在心里暗自排演过一万遍的开场白,或者那些一直想要被你倾述给他的万千思绪,你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仍旧将它们藏在心底。
最后的最后,你也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声音轻轻地开口。
你说:“景元,好久不见。”
在你们真正重逢前的所有时光里,你都在设想如今这个画面。有没有可能是在某个东郊的午后?在一片桃花娇艳里,在倏然忽起的风声里,上天让你们重逢,让你的视线再次落入他金色的海洋。那,晴朗的盛夏呢?一定会有一轮耀日,悬挂在树梢之上,高挂在天幕之中,而景元就站在那棵榕树的林荫下面,朝你弯起眉眼,勾起嘴角。
在你的设想中,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你和景元,两个从小就形影不离的家伙,那时候你们坚信:哪怕时间叫我们分离,哪怕命运将我们阻拦,纵使要历经前方的千难万险,你们也一定会重逢,而重逢之后,你们又一定是还会像往常一样手拉着手踩着夕阳下的影子归家。
所以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你和景元面对面站着,世界竟然是这样的安静,没有人任何人说话的声音,没有风声,没有鸟鸣,只有你们两人之间相顾无言的静默。
你应该说话,笑起来,像六百年前每个等景元一起回家的傍晚一样,冲向他的身影,在拥抱之后就手牵着手,在欲颓日轮的照耀下,你开始分享自己今天又见到街角的哪只小猫、又闻见哪家琼实鸟串的香味,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所见所闻都一股脑地说出来,等待着景元带笑的回应。
但是现在,怎么会不一样了呢?
你垂下眼眸,余光又扫见那篇老旧的罗浮关文,在它早已泛黄的颜色和破损的痕迹上,你终于寻见了答案。
你和它,它和你,都早就已经是被困在六百年前里的事物了,可景元却一直在时间的洪流中奔跑,他奔跑、奔跑,不曾停歇过。
现在,你终于明白了,你终于恍然大悟。
——是不是,在景元的眼中你也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你了呢?
所以,纵使你再多的话语想要说出口、纵使你有再多的思绪想要倾述,甚至以至于你想要告诉他,告诉景元,你想他,想念他,想见他。可是这些东西都已经和你一样,好像再也不能够回到最初了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景元、景元——!那么,如今的我在你的眼中,又和六百年前的我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明白啊,我也不懂啊。
请告诉我吧,六百年前的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样子?
就在你眼睛的倒映里,就在那面金色的镜子里,又究竟显现出我怎样的身影?
02.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幅身影呢?其实景元也说不太明白,他只是追随着,永远以自己的目光追随着你,将你的身影牢牢地烙印在自己眼底。
但,到底是依靠什么才能做到将一个人的的全部心神都俘获?难道说,这世界上真有这样奥妙的法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想必,从你们二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就早已被神明施下这个法术了。
于是此后百年,从未变化。
……
幼时。那是景元第一次见到你。
隔着一层流动的雨幕,他站在檐角下,眺望着那已然在大雨冲刷下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家的方向,现在,他的耳畔是颗颗雨珠砸落在地上水洼里泛起圈圈涟漪的声音,鼻尖也泛起一股潮湿的、泥土的气味。
这样急切的大雨,它的落下是急切的,自云端决绝地一跃而下,似乎比伴着它们一同行动的风声还要快,须臾瞬时便已经砸落在地上溅起了水花。自然,它的到来也是急切的,那些大片大片来势汹汹的乌云是怎样迅速地将景元头顶上天空里所有蓝色都吞噬殆尽,景元不清楚,依稀记得好像也不过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在避免自己被淋成落汤鸡之前,小小的景元当机立断地选取了某家的屋檐下躲雨。
雨已经下了多久啦?景元蹲下身子,侧过头去问那只正趴在自己脚边的小黑猫,声音轻轻,小咪小咪,你是和我一同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雨已经下了多久,乌云还有几时散去,太阳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下山?
但是小猫却并不回话,它只是用自己的脑袋蹭蹭景元的手,便又准备闭上眼睛就着这场来势汹汹的雨声入眠。
那,此刻又究竟是谁在对他说话呢?
那是一个属于女孩子的、清亮、柔软的声音,伴着淅沥雨声:“大雨是刚刚落下的呢,想必还要等很久,才能看见乌云散去、太阳露面。咪咪、咪咪,可不要在这里睡着了呀,起床啦、回家啦,你是不是愿意把你的朋友带回我们家做客呢——趁着雨还在下。”
景元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明亮的眸色中央,在这样纯粹的眸光中,他清楚地看见了属于他自己的倒映。他一时间愣在原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办法来说清楚你眼睛的颜色,即使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用来形容你这双眼睛的词汇。
你,小小的女孩子,现在脸上正挂着天真甜蜜的微笑,正在用你那双比夜色星子还更要美丽的眼睛望着他。
你,举着一把小伞将他和猫咪全部都笼罩在下面的女孩子,就像是一滴从云端上面坠落至人间的水珠,与千千万万砸落在水洼泛起圈圈涟漪的雨滴一样,也与千千万万破碎在地面砸起片片细小水光的雨滴一样。除却风声之外,什么都没带来,就这样悄然地站定在他面前,向他微笑。
这便是你们的第一次会面。
那实在是很奇妙的一次会面,磅礴的雨中,整个罗浮都好像在这湿润的水雾当中被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色彩。黑漆漆的猫咪就这样懒散地趴在他的脚边,惬意地听着雨声小憩。面前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景元睡前,在昏黄的灯光下,面容娴静的母亲用无比轻柔的语调向他讲述的那本童话绘本里面才会出现的开头。
黑色的咪咪喵呜喵呜几声,一下子窜进了你的怀抱,又要扭过头来朝愣在原地的小小景元眨眼睛,催促他与之同行。
小小的景元,现在,他就好像是童话绘本里的那个小小主人公一样,接受了来自一位猫咪朋友的邀请,踏入雨幕当中的一只有你撑起的绿色伞面下,好似马上就要开启一段新的冒险。
你一手抱着毛茸茸的咪咪,另一只手用来撑伞,脸上仍旧是十分甜蜜的微笑,语气雀跃地向对方询问:“咪咪的朋友,请问你的家在哪里呢?”
数不尽的雨滴还是落下,落在绿色的伞面上砸出晶莹的水花,就好像初春时节里某片浅绿湖面上泛起的圈圈涟漪。
你们同处于一片伞下,谈笑晏晏,踏过自己脚下那些并不平静的水洼,行走在雨中的罗浮里。
这便是你们的第一次会面,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宛如童话的开头。
那时候,岁月长,苦昼短。天真的你和他,你们两个天真的小孩子,总以为这世间种种都是童话绘本里的故事。
因为你们正拥有着一个童话绘本里的开头呀,所以对此坚信不疑。
……
你们第二次会面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惠风和畅的大晴天。
谁人叩门?暗黄的铜环落下,叩击着庭院门扉发出声声的清脆。景元将自己的视线从停歇在屋檐一角的小小团雀身上移开,然后循着那声音,推开了朱红油漆的庭院门扉。
来者却是个叫他意想不到的人。
你就站在门外,脚下踩着大块大块青石铺就的道路,也踩着太阳倾泄一地的金色光芒。
你立在原地,身后是匆匆的人群车马、罗浮烟火,天上是与纸鸢相衬的湛蓝天空、朵朵白云。忽然有风,从街头吹到巷尾,卷落几片树叶,又连带着稍稍扬起你漆黑的发尾。
“啊,是咪咪的朋友!”你显得非常高兴,一边向景元露出你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笑容,又一边朝他伸手,“好巧,我们变成邻居啦!现在你也可以做我的朋友了吗?”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吧?”于是景元像你一样笑起来说。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景元也伸出手,两个小小的孩子,两只小小的手,就这样握在一起,紧紧地牵住彼此。这两只紧握的手,竟然宛如你们两个命运的丝线,在神明的注视下,就这样缠绕、交织,直至再也无法分离,谁也不能完全地将对方割舍。
从那天之后,景元再也不用数你们究竟是第几次见面了。因为几乎没有哪一天,你们会单独抛下彼此而分离。
你们一起上下学,看街边的大黄狗追着自己的尾巴到处乱跑,看天上的鸟儿们展翅飞翔,看那些栽在道路两旁的树木们掉光叶子又换上新装。
你们手拉手走在放学的路上,偶尔会互相追着去踩对方的影子。那时候,赤红的夕阳已经掩没了一部分在山的背影下。昏黄的余晖下,你们两个贪吃的孩子有时会一起分吃一串琼实鸟串,有时则将一整块獏獏卷分成两份笑着闹着塞进对方的嘴里。皮毛漆黑的咪咪就姿态悠闲地晃晃尾巴,绕在你们脚边,不时发出几声甜腻的叫声。
第不知道多少次会面的时候,你带来了一块柔软的、方方正正的大红色绸缎。你将这块绸缎摊开来,在阳光下,景元可以清楚地看见绸缎上面用金线绣出的各种精巧花纹。
红色、红色,这样鲜艳的红色,这样喜庆的红色,叫景元忍不住地想起过去那些出嫁的新娘子头上盖着的红盖头,也是这样的红色,也绣着这样精巧的花纹。
景元问:“这是什么?”
“是我娘亲给我绣的红盖头!”你笑起来,弯起眼睛,看上去像是有点自豪,“我娘亲说,等我出嫁的时候就可以盖上这块红盖头啦!这是全天下最最好的一块红盖头。景元、景元,我甚至想现在就盖上它试试呢!”
“……可是,你以后也要嫁给其他人吗?”景元看了看你,只感觉自己的心里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感情,并且那也绝不是什么能够给人带来好体验的感情,“像之前的很多很多新娘子一样?”
“嗯!穿上很漂亮的红色嫁衣,盖上这块红盖头,让心爱的人来接我回家!”你回答道。
“心爱的人,又是指谁呢?”景元追问。
“不知道。”你轻轻地抚摸着那块用上好绸缎制成的红盖头,心情忽然低落了下来,“我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还要等很久很久,才能有机会盖上我娘亲给我做的红盖头啊?”
“为什么?你现在就可以试试呀?”
“可是,大人都说,红盖头是只有在成亲的那天才能戴的……”
“你就戴上去想象一下——现在,你正在成亲,你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婚服,那件衣裙十分漂亮,有金丝在袖口绣花,好多好多你喜欢的珠花点缀在上面。并且,你盖着红色的盖头,你娘亲给你绣的盖头,自己心爱的人就站在你面前。或许你的心爱之人也像我一样拥有着白色头发和金色眼睛呢!那也不是不可能嘛……”
“你说的对。”你戴上红盖头,坐在被阳光轻抚过的长椅上,眼前是一整片的红色,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一点景元的身影,“但是,为什么要找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呢?直接是你就好了呀!是景元的话,就很好。”
“……是吗?”他小小声地问。
你却跳起来很大声地回答他:“当然啦!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就来约定吧!”
“约定?”
“我们约定好了,”你说,“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结婚。然后,就一直一直在一起,谁也不能抛下谁。”
很多年前的某个夏天,两个小小孩子,相互承诺着,手拉手,在天上太阳的注视下,你们喊着帝弓司命的名号,也请求祂来见证你们的誓言。
那时候,你们向着天上的太阳、街旁的树荫、寰宇中的帝弓司命喊出了你们的誓言。你们发誓——永远永远不要分开、永远永远不要分离、永远永远要在一起。
这誓言,是无比的真诚,饱含着两个小小孩子全部的希冀。
你们确实坚信,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你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永远。
在后来,这誓言、这童话故事一般的发展,也确确实实一直延续到了你们的少年时代。
但也好像不过是仅此而已。
03.
你和景元肩并肩一同走在罗浮的大街上,现在,这倒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侧头望着罗浮街景,望着这片已经向前变化了六百年时间的罗浮街景,那感觉此刻正在你的心绪里激荡着,叫你久不能平静。
景元,已经穿上了象征着将军的衣袍的景元,此刻,他正在你身旁,与你一同前行。
你感受到一些暖融的阳光热度、听见街边隐约传来一只小狗的叫声、闻见谁家店铺里又传来熟悉的琼实鸟串的甜味。你微微低下了点自己的视线,看见景元那白色的衣角随他的脚步晃啊晃,又突然颤颤地停下。
“或许你没怎么变。”青年含笑的声音自你头顶传来,让你下意识地抬头,却是望进了对面人那双灿金的瞳眸中,“也还总是埋头走路,也不怕受伤。”
琼实鸟串的味道更近了,还没等你反应,一串甜蜜蜜的、红艳艳的小巧果实就被人塞进了你的手里。
“不尝尝吗?”他问。
你很顺从他的话,从木签子上衔了一粒下来嚼碎,很熟悉的、酸甜的味道,那是琼实鸟串的味道,甚至是六百年前你记忆里所有琼实鸟串的味道。
“好像就连喜欢吃什么味道的琼实鸟串也没有改变呢。”景元又道,他站在你面前,很认真很认真地注视着你,对你说,“所以,又何必那样忧心?六百年的时光过去,罗浮依旧还是那个罗浮,你也还是同样那个你。变化,确实是有的,但真正重要的地方却也从未改变。”
“——我看着你,好像仍旧是少年。”
他如是说。
然后你们继续并肩而行,相顾无言,一直来到神策府的门口。
你侧身,望向景元,问他是否想自己自己过去六百年中所发生的事情。
景元却只是笑,露出那样清浅的、温柔的,仿若天上云彩一样叫人飘飘然的笑容,摇摇头,说他只想遵从你的意愿。
好啊,景元,那我一定要挑上一个最好的时机来把过去的种种全都告诉你。这时候,你却少见地任性了起来,告诉他,而这时机就是现在。
在经历了六百多个光阴轮转之前的罗浮,那是你的曾经,也是景元的曾经,更是整个云上五骁的曾经。
云上五骁曾经闪耀在整个罗浮的上空,受尽万人景仰。
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相聚在一起,总是认为岁月漫长,自己同伙伴们都拥有着足够的时间来赏韶光良辰、山河美景,
说书人口中的飞光匆流逝、月寒又日暖、苦昼煎人寿,那些东西遥远得好像都只是故事里面的情节,六百年前的你们,六百年前的少年人们,总是坚信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自古功名属少年呐!
……
那是一轮六百年前的月亮,如此的皎洁,又如此的明亮,正如此高悬在整片夜幕的上空,叫闪烁着的星子拥簇在它身边,心甘情愿当作陪衬。
它沉默着,向人间大地抛下清冷苍白的月光,这月光平等地照耀着万事万物,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区别。
在永不停止奔腾的一条涛涛江河边,你的鼻尖传来一点江水湿润的气息,连带着你的裙摆也在这水雾氤氲中被打上些许暗色。
景元,这时候的景元,他正同你一起沐浴在这样的月光下,和你一块呼吸着江边上湿润的空气。
这少年人,身姿挺拔,好比一柄刚刚出鞘、流露锋芒的利剑,值得世上所有人为之惊叹。他雪白的发丝被江风吹得凌乱,一双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你,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光芒是惊人的明亮,一刹那,竟然令你觉得就连天上的月亮和星子也会在这样的眼眸里黯然失色、沦为陪衬。
你们俩面对面地站着,你看着自己面前的景元,敏锐地隐约察觉到好像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正爬上了景元的肩膀,压在了对方的心上,叫他此后一百年、一千年,乃至更久更久后也无法放下。
可那究竟是什么?年少的你不曾明白,也想不明白。
此刻,月亮的光芒仍旧向下挥洒着,耳畔也依旧传来江水涛涛的声音。
景元朝你弯弯眉眼,终于向你开口,他语气平淡,说自己已经决意进入战争前线,抗击丰饶民对罗浮、对仙舟的侵略,唯有这件事再无可转圜。
好,你说,自古功名属少年。
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在景元的未来,他会杀死一万个或是更多更多的丰饶孽物,他会拯救一万个以及更多更多个属于人的生命,他会守护很多很多东西,仙舟、罗浮以及他身后的百姓和你。
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会感到有些舍不得呢?
难道是这样的未来不好吗?
很好,这样的未来很好,你的景元,你的竹马,他和你手牵手从幼时一直走到现在,此刻他在你的面前同你全盘托出他的未来。他一定会成为大英雄,叫万人景仰。
这样的未来确实很好,你也发自内心的为景元感到了高兴。
可是,你最终还是垂下眼,小小声,小小声地对景元说:景元、景元,可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你。
你听过很多诗,一部分是在你小时候,你的父母伴着你一起坐在书桌前逐字逐句地读着那些自古流传的诗歌,另一部分,则仍旧是来自景元,他同你共着同一本诗集,你呼吸着景元身上那点淡淡的草木带着阳光的味道,听见景元在你头顶声音朗朗地读。很多诗你已不记得了,可是如今,望着你面前的景元,你竟然忍不住地想起一首诗来。
你好想问景元,他会回来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只是——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最后,话到了嘴边又被你生生咽下去了。你望着景元,望着自己面前这个沐浴在月光下银发正少年的景元,声音轻轻,告诉他:“景元、景元,你可要快点回来呀。”
“好啊,一定。”景元柔和着眉眼,朝你笑,“我一定要回来的,一定会赶在你再次拿出那块红盖头之前回来。”
“是呀、是呀。”这时候,你也笑了,“景元,如果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不回来,你就再也不能娶我了。”
“——因为,我一定要过去,我一定要上前线,带着那块红盖头。然后在战场上找到你,等我找到你的时候,就是我迎娶景元你的那一日了。”
幼时向帝弓司命许下的诺言,直至今日,你们依旧牢记于心,未曾有过半点背离。而现在,你们又承诺,那块红盖头总有盖在哪个人头上的那一天,无论是你还是景元。
你们从没有哪个瞬间比这一刻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各自盼愿山河永定、归期将近。
但求人间永春日,将士远征早归家。
04.
自景元奔赴战场之后,你们便开始用信纸交流。
[立春初至,风色冰,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这是我加入云骑军之后当即为你写的第一封信,望你勿要为我多生担忧,莫伤了心神。
将离开的前一天,我路过长乐天的巷口,听见张家铺子又新出了一味桃花糕点,心中料想你可能想吃,便擅自预订了一份,得你亲自去铺子中取回。只是可惜,景元倒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来一品这其中真味了,还请你为我代劳。
言至此尽,愿君珍重,自有佳期再会。
景元书。]
[惊蛰末声,雨势浅。
首战大捷,我自然是没有来夸耀自己功绩的意思,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我望着整片赤红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战场,终于明白了云骑军的誓言。
——吾等云骑,当以云翳破空,卫蔽仙舟。
当我握紧手中的长刃时,我才终于明白自己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是千千万万户人家、是父亲和母亲、是一整座仙舟罗浮,以及一个你。所以我自当尽力而为,只恨自己不能真的化作天空中的云翳将所有人都庇护在自己的阴影下。
唉,或许我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且自大了,你可不要隔着信纸偷偷嘲笑我。此封看完即毁!切记切记……
还有,这里的月亮真圆啊,又大又圆,像你家晚间时候烙成的煎饼一个样子,等我回去要一口气吃十个!
景元在此,静候佳音,盼君早早提笔。
云骑景元书。]
[春分,天大晴。
久不通函,至以篇念。顷悉玉札,如见故人。
上次写信竟然忘记写开篇问候语了,实在是糊涂得有点说不过去了,幸好有你在回信里边提醒我,故而这次多写了句一并补齐。
现如今,我已从师罗浮剑首镜流大人,她的剑法真真精妙至极,我敢道这即是举世无双之剑!
去年九月的时候你曾说过你想学剑,若你现在仍然还有这个想法的话,待我归来,定为你寻一柄好剑,再与之相约红枫树下,一同练剑。
剑士景某书。]
[入伏中时,烈阳炎炎。
展信佳,盼舒颜。
我认识了一位持明中人士,名曰丹枫。我私底下与几个同袍一起猜测过丹枫名字的由来,我们几个人争辩三天三夜,最终还是我拔得头筹。
古诗有:“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云水寒,相思枫叶丹。”
这“丹枫”二字岂不正是出自这里?
还有啊,那时候只可惜你不在现场,没能看到,丹枫这人一手云吟之术用得极妙,进可上阵杀敌,不容孽物在人间作乱半点,退可疗养一方生命,救下千千万万的人,叫大家对他百般感谢。不知通我笔下所述,能否给你带来身临其境的画面感,使你看清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自抵达这里以来每天都过得很好,无需你过多忧心。每次通信,我都极力描绘些与战争不相干的平凡事情,本意其实是望你能够每天都开开心心地、不受忧虑地生活,却不料这样一味的遮掩竟然起了反作用,让你忧思更甚,实是我景元之过错。
我已向帝弓司命发誓,绝不会再对你有半点隐瞒,此心日月可鉴!
盼君信音。
景元书。]
[霜降,北风寒。
转眼间竟然已至霜降。我与众云骑自关外一路北向,将此番进犯的丰饶民尽数赶出罗浮境外,过程中全然不觉时间流逝、日月轮转,如今猛然发觉韶光已逝,这才匆匆提笔。
希望你不要为我担忧。
七夕的花灯看了吗?之前便听说这次的七夕庙会要举办在东郊桃坊,虽然桃花已落,但在无垠的星空下看着灯盏明灭,光影变幻,来往之行人全然一副幸福模样,想来也未必不是一番人间好景象。
中秋的月饼吃的是什么味道的?我们军营里发的是五仁月饼,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口味。说到这里,我还真有点想念过去这些年每逢中秋佳节在你家尝到的那些月饼点心。
且,我所思之,并不全都在这二者上面。
最近天气转寒,你还是尽早添些衣服,别再像以往一贯地贪凉,当心感冒了又要被叔叔阿姨给绑去丹衡司抓药方。
望君自珍重,他日吾当归。
景元书。]
……
[芒种。
已定归期,三日之后。
景元书。]
景元回来的那天,日头正好,确实是一个晴盛的夏天,太阳明艳、浮云舒展。彼时,你坐在长乐天中某个小茶摊的长凳上,眯起眼睛,看三五孩童追着风放纸鸢。
那纸鸢绘着白金相间的花纹,高高地悬在天上,伴着风,点缀在那全然湛蓝的天幕里轻晃。
你看得入迷极了,看那纸鸢好自在地在蓝天中遨游,不时摆摆它的翅膀和尾羽。只可惜,后来风停,纸鸢自然也悠悠地向下掉。
你的视线追随着它,从上至下,最后却怔在原地,久久不能移开。
纸鸢已经又被那几个孩子捏在手里尝试着下一次起飞了,可你却无心去看。这时候,你的目光停滞在前方,是哪个雪发红袍的少年人站在榕树下,有斑驳的光影透过榕树的茂盛枝叶尽数倾洒在他身上。他眉眼熟悉、神情柔软,只是朝你勾了勾嘴角,就叫这少年人所有的锐利锋芒和轻骄意气竟然全都软化成一池滟涟春色般的柔和笑意。
是谁?
是谁?
那是谁?
他既不是说书人口中极具少年意气的云上五骁之一,也不是征战沙场斩尽孽物保家卫国的云骑,而是、而是!
——而是景元。
是你记忆里的景元:是与你手拉着手走过长乐天每条大街小巷的景元、是与你一起爬上房顶笑着看夕日欲颓殷红晚霞的景元、是与你在月光下许诺分别,如今终于归来的景元。
是你的景元。
这少年人,在历经了与你分别的数年光阴之后,他满身功勋,沐浴着暖阳和清风,终于能够向你走过来。
“只因君心似我心,”他说,朝你露出个最叫人熟悉不过的笑容,一如从前,“故而,景元,定不负相思意。”
这是你们的再会,至此之后,你们迎来了一段最灿烂、盛大的岁月,那是一段足以照耀你们全部生命的时光。
——也是云上五骁闪耀在整个罗浮上空的时光。
昭昭天光,初照我,极至天下。
05.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你轻车熟路地推开一道由翠竹细细编成的篱门,手上拎着一壶醉春坊新出的好酒,酒液在瓦罐里边随着你走路的动作而起伏。若是你什么时候步子快了,还能听见水声撞击瓦壁所发出的沉闷声响。
带着这壶好酒,你踏上青石小路,沿着曲折小径一路来到这处房子的后庭。
待你踏进的时刻,便早早地有四个人来到那里了,此刻他们正齐齐地向你投来视线。
一个是景元,他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见你来了,倒是十分殷勤地迎过来,接过你手中佳酿,欢欢喜喜地拉着你的手,带着你向石桌那里走去。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另一个和景元拥有着同样发色的青年摇摇头,绚红色的眼睛装满了无奈,只是唇角处泄露出的一丝笑意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每次都要粘着别人家姑娘。”
长长雪发瀑散在身后的女子坐在石桌边,眼神盯着桌上棋盘,一枚墨色的圆润棋子此刻正夹在她的指尖,衬得墨色更黑、指色更白。她轻酌杯酒,开口道:“我这徒弟年轻气盛,还不成熟着呢。只是今晚夜色似水,也可道声良辰。罢了…这时候,便暂时放任他吧。”
“应星哥、师傅……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景元一边嘟囔着,一边带你入了座,“还是丹枫哥好啊。”
那边,倚在树下的墨发青年听到这话,缓缓抬眸。有皎皎月光沾染他青色衣摆,一抹艳丽的红色晕开在他的眼尾,这胭脂竟同他抬眼的动作一齐变幻着,像两翼绯色的蝴蝶翅膀,就在此时将要飞去远方。
丹枫手持一片枫叶,漫不经心地转动了两三下 ,也不接景元的话。他只是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把视线停在景元和你的身上,问:“白珩呢?”
“可能又因为违规驾驶星槎被地衡司捉去了。”景元满脸认真地猜测道。
应星放下一枚白棋:“也可能是因为在过来的时候又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被吸引得走不动路了。”
“白珩总会来的。”镜流慢悠悠地说,语气笃定。
“没错。”景元开口,“无论历经怎样的事情,过去了多少的时间,我们云上五骁都一定会相聚,唯有这件事情是任何人也不能够改变的,正如我和她一样。”
——正如景元和你一样。
镜流的预料总是很准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白珩这家伙就匆匆地赶到了。
你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夜空上有狐人少女正驾驶着星槎向你们奔来,有风不断扬起她那一头长发,她笑着,神色张扬又肆意。
“白珩姐,你路上遇见什么事了吗,这会才到。”待对方落地,景元才迫不及待地问。
“唔……当然啦——”白珩特地把自己的尾音拉得很长,葡紫的眸中充满狡黠笑意,她在景元好奇的视线中悠悠开口道,“顺手送了两只小狗回家算不算?”
“这算什么理由啊!”景元嘟哝着。
至此,大名鼎鼎的云上五骁终于聚齐,你连同着他们一块举起酒杯,清亮的酒液里倒映着一轮天上明月,随着你们的动作也跟随着杯酒荡漾出涟漪。
酒斟时、须满十分。
你们碰杯,听着瓷器相互撞击后发出的清脆声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舒心的表情。
你仰头,醉春坊新酿出的好酒浸没了你整个口腔,你咽下去,连同杯中那轮月亮也一并吞下肚中。
之后的事情,你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在酒意迷蒙中,你听见白珩大笑着又开始讲述她曾经在一天之内被地衡司连续十四次抓到自己违规驾驶星槎的事迹;你听见罗浮剑首对月拔剑,她说纵使是天上的星星也能被她斩落之言;你听见应星含着笑意一件件地描述着他分别想为众人煅造出武器模样的话语;你听见一支由丹枫唇边的笛子所唱出来婉转清丽的歌声。
最后,在耳边,你感受到有哪个少年人湿热的呼吸轻轻掠过你的脸颊。他笑着,他仍旧是笑着,用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叫你听着他说。
景元说:我欲与君相知,食共并根穗,饮共连理杯……与卿结发白首,不负此生。
……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自那个明亮又惬意的夜晚之后,景元他们便又向你告别着匆匆动身前往战场,这五个人、这五颗闪耀在整个罗浮上空的明星,正竭尽全力地想将所有人都纳入自己的光辉之下,叫所有人都能幸福安乐的生活,顺遂平安地度过一生。
然而,在这个时刻,你停留在原地,却隐约地嗅到一点风雨欲来的气味,似乎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是的、是的,你的感觉没有出上半分差错——高高在上的命运已经向你们投来一个恶意的眼神,它是怎样拨弄起世事的走向,叫世事弄人?
命运的齿轮在时间的协助下,已经开始嘎吱转动,它向前、向前,带着无可抵挡的威力,要将所有人都拖进这样沉重而又绝望的苦厄和悲伤当中。
而你还徒徒地停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美好的未来,想象着景元他们神采飞扬凯旋而归的场景,试图安抚下自己惊慌的心跳,却浑然不知,命运的铡刀已经高挂在你们头顶,悬而欲落。
所以,当面对景元带回来的消息时,你是如此的不敢置信。
“那是什么意思…?”你反问他,语气愣怔。
“……丰饶令使倏忽加入战场,妄图夺取建木,我等不敌。”景元深吸一口气,声音是无比的沉重,“腾骁将军用自身的性命为代价重伤了倏忽,而后白珩将士使用秘法,与倏忽……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死死盯着景元那双金色的眼睛,试图从里边找到哪怕一丝谎言的痕迹。
可是,没有、没有……
景元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曾经无比明亮的金色眼睛,那双曾经写满着少年意气的金色眼睛。此刻,在你的注视下,却只能让你看到无尽的痛苦和悲恸。
你想象中美好的画面全然破碎,命运终于向你撕开了它温和的假象。
……
星历7379年,饮月君丹枫衅乱,危及若木。云骑会持明龙师共击之。
应星作为同谋,一并共罪。
你站在人群当中,神情恍惚,听着高台上那属于十王司的判官手握罪辞,向全人民、全罗浮,乃至全仙舟宣布。
——罪人丹枫,拥贼犯禁,贪取不死,妄取丰饶,私用秘法,造作兵祸,人神同嫉,伤及义理,祸殃百姓,天地不容,理当大辟,以定機枪。
同犯应星,明知故犯,因利罪行,渴夺长生,押至十司,以待行刑。
……
星历7380年,前代罗浮剑首「镜流」身堕魔阴,云骑景元率军聚星槎海战之,不知其所踪。
景元提枪离开的那天,你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那时候你只说了保重,希望他能顺顺利利地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之际,你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剩下了一句话忘记告诉他、忘记告诉景元。
景元、景元,你一定要坚定啊,你要一直向前走,一直笔直地向前走,不要回头,不要动摇,不要转身。
——景元,你一定一定要坚定啊。
至此,云上五骁是众星崩散,旧日不再。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叹隙中驹啊!
06.
接下来,是你决定离开的那一天。
你已经停在罗浮,等景元归来,等过了太久太久,像是一枚被固定在原地的锚点,总是远远眺望着一只无畏的帆船乘风远去,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最后,徒留自己一人。
你等待过了百年时光,看天上云起云舒,看人间春去秋来,看那少年竹马明亮如骄阳的眼眸,看这雪发云骑意气风发的笑容,看五骁齐聚欢笑今宵,看他们一同闪耀再罗浮的最上空。
在故事的结尾,你却又看见,众星离散、曾经已逝。
你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同时你也不想永远永远地停留在原地只为等待命运高高在上的审判降临。
于是,你决定离开。
离开罗浮的那天,是整个夏天里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晴朗日子。
你与景元站在树荫下,这时候的景元已经隐隐显露出未来他作为将军的沉稳气质,但这少年人,这罗浮的大英雄,这马上将要成为下一任罗浮将军的景元,在你们将要分别的时候,却还是流露出一点孩子气的不舍神情。
你踮起脚尖,他弯下身子。
在太阳毫无保留的光辉当中,你的吻伴随清风,一同抚过景元眉心。
“景元、景元,不要伤心。”你笑着,将幼时那块红盖头放进景元手里,“你一定要等我呀,景元。这盖头就暂且交由你保管吧?景元,等我回来。”
你说:“等我回来娶你呀,景元将军!”
然后你转身,向他挥手,大步大步地走向远方,逆着风来时的道路,奔向寰宇,未尝回头。
身后的景元,仍旧站在那颗榕树树荫下的景元,他手里抓着那块红盖头,除了保重之外,什么都没有再说。
那红盖头在他的手中,同时也在风中。你听见它被乍起大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高挂在天上的旗帜,正向你说明着它的位置。
它永远在那里,永远在仙舟,永远在罗浮,永远在景元的手里,这面红旗帜,永远为你指引着方向,和景元一起,等待着你在某天归来
离开罗浮的第一个百年。
你经过了一颗能在一天之内看见四十四次日落的星球,那里种满了大片大片的玫瑰。在夕阳的映衬下,这些花儿是如此的美丽,仿佛一朵朵正在枝叶上燃烧着的火焰,永不熄灭。
你站在花丛当中,仰头看着赤红天空中的那颗金阳,想起的是景元望向你时的眼眸,明亮又灿烂。
你还路过了一处终年覆雪的地方,顺着崎岖山路,你一直登上了最高的山峰。站在顶点,山边的云雾像海浪般涌到你脚边又缓缓退下。
极目远望,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苍山覆雪,明烛天南。
在这样洁白又静谧的世界里,你的眼前又浮现起记忆里景元那头长长的银发,或许那是一绸被裁剪下来的月光,柔和而纯净,也大有可能是夜幕之下被月光照得透亮的雪面,倏然地折射出凌凌光辉。
离开罗浮的第二个百年。
你给景元写了很多很多封信,就像之前他写给你的那样,一封一封地将自己写好的信,等待着它跨越时间和空间,直到抵达景元手里。
收到信的时候,这大名鼎鼎的罗浮将军景元究竟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会不会还像两百年前那样、还像你仍然在罗浮的时候那样,全然地露出一个包含着所有欢欣的笑容?
你不知道。
但你仍旧是写,把旅途中遇见的所有人和事都用一支小小的笔摊开来写在一张小小的纸上。
听着笔尖划过白纸所发出来的沙沙声,恍惚间,你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你和景元的孩提时代。幼时的你坐在靠窗地位置,一边沐浴着暖融融的日光,一边不情不愿地提起笔开始写国文老师今天布置下来的习文。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你就像一只终于挣脱束缚的山雀,一下子冲出学堂,扑向你的好朋友、你的好竹马。扑到小小的景元身边,同他牵手,一边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乱七八糟地说给景元听,一边一起踩着夕阳的影子回家。
而现在,你只是微笑着,在信纸上轻轻落下最后一笔,对自己说——你已定好归期。
离开罗浮的第三个百年。
好像你再也没有能够等得到归期的那一天了。
此刻,你正被全然的白色包裹着,那虚无正一点点地吞噬着你的身体、记忆,乃至灵魂。你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有些记忆正在一点点被模糊。
在你应赴归期的那一天,你被卷入了星神无意间遗留下的力量当中。哪怕这力量根本不及星神的万分之一,但你而言,在这样绝对的力量下,就连一丝反抗的动作都还未来得及使出,就已经被虚无的力量裹挟到一整片白色当中了。
这片无暇的白色中什么都不复存在,你无法看见眼前的事物,无法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无法摸见自己胸腔中的心跳。
就好像连你这个人的存在都已经变成了虚无。
离开罗浮的第个三百年,也是你被困进这片虚无中的第一个百年。
第四个百年。
你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很可能将会以这样潦草的一个结局而在这里,再也没有归期可言。
你赴不了景元的约,也再也回不去罗浮,就像你永无可能跨越时空重新回到那个数百年前月色正盛的夜晚一样。
景元,景元,对不起,好像那块红盖头只能永远永远留在景元的手里,没有哪一天会戴在谁的头上。
儿时许下的那些诺言只在少年时有效,你曾经在帝弓司命的注视下相互承诺,你们曾经说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可是你还是一个人留在罗浮等了景元很多很多次,可是现在你不也还是远走他乡叫景元望着你背影百年的时光吗?
所以,景元、景元,就还请你不要太过伤心,我们分别开的时光是多么漫长啊,数百次的春去秋来、成千上万次的日出日落,这样漫长的时间已经足够教你仔仔细细地将这世界看遍了。这世界上的那么多事物,那么多春花秋月,又那么多的山水天河、鸟兽奇景,就让它们塞满你的眼睛,代替一个已经离开了四百年的人的位置。
所以景元,就不要太伤心。
可是,事到最后,你为何还会产生这种名为不甘心的情绪呢?
其实你应该还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比如在回到罗浮之后跟在景元身后再喊一声他的名字看对方讶异地转身,比如同他一起去看四十四次的落日、看成片成片的玫瑰花海、看苍山覆雪,明烛天南。
可是这些,你一样都无法做到了。
如果你将永远地留在这片虚无当中直至死亡的话,最后,你只能勉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点痕迹。
你咬破指尖,在那场本来已经写定归期等待寄出的信纸背面歪歪斜斜写下几个血字。
那是你的遗书。
——也是你最后想对景元说的话。
第五个百年。
你开始遗忘过去,记忆中的种种画面都已在虚无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清,叫人无法看得真切。
你再也想不起来罗浮的样貌,那片容纳了你和景元两人所有童年时光的长乐天究竟是怎样的路道、怎样的街巷,又是怎样的一幅风景?
……你已经不记得了。
数不尽的记忆和感受逐渐消失在你的脑海当中,你想不起来暖融融的太阳光照拂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感觉,不记得长乐天里的空气究竟弥漫着怎样的气味,就连自己的名字和父母的容颜都要忘却掉了。
你再也想不起来景元的脸,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郎,他的眉眼眉梢是什么样子?面向你的时候又会露出什么样的笑容?他曾经向你约定过什么,而你曾经又向他许诺过什么?
这些那些、许多许多的东西都被你遗忘在了虚无的深处。
最后,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罗浮等自己,自己要回罗浮去。
你要回罗浮去。
第六个百年。
你听见耳畔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一支泛着幽幽蓝光的箭矢携着无可匹敌的属于[巡猎]的威压猛然撕破了这方虚无而又纯白的空间,直至那你不可预见的远方。
你也被这两种力量撞击出的余波甩向远方,甩进一个陌生的星球里去了。
第六个百年,帝弓司命或许是向你们投下了一瞥,叫你终于重见天日。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只是手里紧紧攥着一本日志。
然后,是拥有着一双宛如黑葡萄的眼睛的小女孩,将你带回家,一点点教你学会通用语,让你一点点看懂这本日志上的所有内容。
你终于想起来,想起来景元,想起来罗浮,想起来你们曾经的约定,想起来——你要回到罗浮去。
你要回罗浮去,回到你的故乡、你的血地,回到景元身边去。
07.
于是,景元,我回来了。你注视着景元的眉眼,轻轻地、轻轻地对他说,景元,对不起,我让你等了很久很久,你恨我吗?
六百年,春去秋来不相待的六百年,月寒日暖煎人寿的六百年,叫你孤身一人扛下整个罗浮、肩负所有职责的六百年,等待这样久的岁月、这样漫长的六百年,景元,你恨我吗?
可是景元却并没有说话,你注视着他,很轻易地就望进了景元那双金色的、如今正盛满着你的倒映的眼眸里,但你却无法分辨出究竟是哪些情绪在他眼底交错复杂地缠绕在一起。
……我不恨你。他说。我从来不恨你,相反,我更害怕你会恨我。
从前,你仍在罗浮的时候,一个人等待我回归的时候,是否会寂寞呢?后来你离开,奔向远方,当你在旅程的路途当中,是否有那一刻你感到了困倦?被困在虚无里的三百年,你一定无数次地念过我的名字。可是,在你无数次的等待和痛苦中,我却总是缺席,总是缺席。幼时向帝弓司命许下的诺言,好像也是我一直没有遵循在先。
因为虚无而被将迫留在原地的三百年,你总还以为是我在罗浮苦苦等你回归的三百,但那不也是你依旧在等我的三百年吗?三百年时光,这样漫长的时间,我却无法离开仙舟、离开罗浮,跟上你的足迹,去寻找你的下落,叫你陷入虚无三百年。
你才是那个可以决定爱恨的人,景元深深地望着你,他说,你才是那个可以开口说恨的人,甚至,你应该恨我。
这时候,你才终于看明白景元的眼中究竟装载了那些情绪,是痛惜,是自责,是哀伤,更是——爱。
你好像又回到了六百年之前那个月色如银的夜晚,少年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起在你的耳边,那少年人的模样出现在你眼前,逐渐与你面前这个景元重合。
你听着那少年人声音,于是和着他,轻轻开口。
“我欲与君相知,食共并根穗。”
忽然风起,街边屋檐下的灯笼摆晃,树上茂绿的枝叶摇曳着沙沙作响,谁家晾好的一段红丝绸被这大风突然掀起,卷着盖到你的头上。
在你乍然染上红色的视野里,你看见景元的手伸向你,捉起那红丝绸的下端,缓缓向上掀起,直至景元的面孔完全出现在你眼前。他看着你,一字一句:“饮共连理杯……与卿结发白首,不负此生。”
“——与卿结白发,定不负此生。”
你是一只无畏的海燕。这样的海燕,处在这样波涛汹涌的、正名为命运的海洋掀起的狂风暴雨之下。海燕、海燕,用力振翅飞翔的那只海燕!你将越过所有的浪潮,把那些电闪雷鸣都甩在身后,把那些惊涛骇浪都踩在身下。你飞翔、飞翔!只是向前,英勇无畏地向前,直至飞往幸福的彼岸。
在不停地振翅六百年后,迎着一块裸露出海面的黑色礁石、伫立在海中的礁石,永远永远不能移动,永远永远待在原点,永远永远注视着你背影的礁石的视线 ,你终于又回到这片故土,回到景元身边,好像也再也一次地因景元而盖上红盖头。
你已然到达幸福的彼岸了。
六百年前,你们在帝弓司命的注视下相约却并未完成的诺言,好像在六百年后又重新被履行了。
从今往后,你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离,食共并根穗,饮共连理杯。
只因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请给我评论,拜托拜托
*番外是你没能离开虚无的if线
*流量太惨淡了所以重新发一遍
【DQB2】求助:在不知名岛上遭遇发型奇怪的帅哥
假设DQB2是一款大型多人自由向网游
论坛体
薛定谔的后续
0L
先来啰嗦一下前情:楼主几天前接了个任务,从雪山岛运货回矿山岛。途中船漂在海上,一时见猎心喜……
好吧我承认我手痒orz
总之,当海面上浮现出不知名凸起的时候,楼主没忍住掏出了自己的十米大刀,朝下一挥——轰隆一声,眼前突然黑屏了十秒
我还以为电脑卡机了,但是显示器的灯还亮着。等画面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
总之就是,楼主的船不知踪影,而楼主跑到了一个奇怪的岛上
1L
啊,本月论坛里第十个自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楼主,日经
2L
又有人作死去招惹海怪了?
3L
前几个翻船后生还(bushi...
假设DQB2是一款大型多人自由向网游
论坛体
薛定谔的后续
0L
先来啰嗦一下前情:楼主几天前接了个任务,从雪山岛运货回矿山岛。途中船漂在海上,一时见猎心喜……
好吧我承认我手痒orz
总之,当海面上浮现出不知名凸起的时候,楼主没忍住掏出了自己的十米大刀,朝下一挥——轰隆一声,眼前突然黑屏了十秒
我还以为电脑卡机了,但是显示器的灯还亮着。等画面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
总之就是,楼主的船不知踪影,而楼主跑到了一个奇怪的岛上
1L
啊,本月论坛里第十个自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楼主,日经
2L
又有人作死去招惹海怪了?
3L
前几个翻船后生还(bushi)的,最后证明是落在了已开发岛屿比较偏僻的地方,rwkk这个楼主能交出什么新消息
4L
这游戏目前公布的岛有几十个了,传说中开发商有重度强迫症,实际做够了一百个岛。楼主认不出来的话,截个图看看?
5L 楼主
回复楼上:我当然试过截图,但这地方不知道为啥,截图键是灰的
我就简单描述一下吧。
当时楼主出现在岸边,周围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沙地。地图往北的方向是果露的土山,更远处就看不到了。
东边有个很大的洞口,看起来就是让人通过的。不过楼主向来不走寻常路,所以我选择了西边——
那里是一片山壁,不知道有多厚,但高度肯定是爬不上去的。所以楼主拿出了自己的锤子,开始哐哐哐敲山。
6L
锤子?这游戏有锤子?
7L
卧槽,楼主是创造师???
8L
楼上知道情况?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词,等等我去查百科
9L
别查了,我帮你搬过来:
【踏上史诗之旅,成为建造大师吧!与同伴一道踏上旅程,重建一个被荒废的世界】
这是《创造与破坏online》游戏百科里的一段,说的不是“创造师”而是“建造大师”。内容没有指向性,有大佬推测是对隐藏职业的描述
10L
等等,这游戏有隐藏职业?
11L
啊这,楼主是那个传说中一万名玩家才能抽中一个的隐藏职业???
12L
我一直以为是谣言
13L
实际上,最早发布《创破oline:五大职业类别及隐藏预测》这个帖子的楼主,马甲下面是十大公会之一的宣传部部长。“隐藏职业与建造有关”这个说法,最早也是他们提出来的
而且这游戏五大主职:战士、商人、农民、神职(牧师)、兽人,按照DQ公司前作的惯性,来个综合性的隐藏职业也不奇怪
14L
就是几乎每个游戏必备的,啥都会一点但啥都不精通的万金油职业?
15L
谢谢,听完之后突然没那么羡慕嫉妒恨了
16L 楼主
……喂!
好吧,不过我确实是创造师。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也确实没感觉到自己的职业有什么特别优势
每个职业的技能都会一点儿,但会的都不多。除此之外,系统送了把木头做的锤子,也就可以挖挖山砍砍树什么的
17L
公测才一个月,等级排行榜最高才15级吧。隐藏职业这种设定,一般都是后期起作用的
18L
凿山挖石头?我记得农民的镐和斧头也可以吧
19L
我选的农民职业,确实可以。不过我们的所有工具都是分开的,镰刀收割、斧头砍树、镐用来敲石头。楼主是只用一把锤子吗?
20L
一路看到这里,其实我比较好奇楼主为什么要说遭遇,既然是帅哥好歹是场邂逅吧
21L 楼主
啊对,楼上提醒了我
怎么砸的不重要,还是回到我的问题上。反正我哐哐哐把山打了个洞,刚好这座山不算宽,很快就看到了山壁另一侧的天光
突然,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很难形容当时那种状态,大家可以简单理解为第六感,莫名有种想收手掉头就跑的冲动。我也确实收手了,那座山最后也没凿穿——
然后,楼主眼前一黑,血条见底了
22L 楼主
在倒下去的瞬间,楼主本能地按了截图键——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从登上岛开始,这个键就是灰的
不过,楼主勉强看清楚了,杀我的是个活人,不是,是个活npc
23L
显然不可能是死的npc,众所周知,不死骑士也是活的(狗头)
24L
就这?
25L
我裤子都脱了,楼主你……
26L
翻到最上面确认了一下标题,所以是个npc帅哥杀了楼主?看到等级了吗?
27L
应该先问楼主,看到名字了吗?
28L 楼主
回复楼上两位:没有QAQ
对方是从后面袭击的,楼主目前13级,血条一下子就见底了
哦,准确来说剩了个底,就1点。因为这1点,我才能在瞬间转身看到对方
然后你们都知道,这游戏判定0血死亡扣经验,1点是极度虚弱状态,会在三秒后直接昏迷
所以,之后楼主就晕过去了
29L
艹,13级,楼主是大佬
30L
隐藏职业+接近目前上限的等级,是大佬没错
31L
果然隐藏职业这种存在,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
32L
那么问题来了,已经十三级并且是隐藏职业的楼主,在一座不认识的岛上求助一名不认识的帅哥npc的信息……
33L
好起来了.jpg
34L 楼主
你们不要这样(:з」∠)
并不是大佬,平时游戏里手残三级,别说pvp了pve都打不过。不过现在这个职业不怎么需要打架,升级全靠造东西涨经验
35L
听起来确实是个辅助性职业
36L
摸摸楼主。所以帅哥呢?
37L
楼上根本不关心楼主,只是馋帅哥罢辽(滑稽)
38L
那个其实我也……
39L
随便猜一下。根据游戏目前的等级压制,npc与玩家差距10级以上可以造成致命伤害,20级以上基本能够秒杀。楼主还剩一滴血,那么这个npc可能是35级左右?
40L
但是二十级的等级差,不至于看不到对方的级别吧。我记得目前玩家无法识别等级的,除了个别特殊npc,等级差距要在50级以上——基本是这类大型网游中期boss的水平
41L
话说回来,看不到名字又是什么情况?楼主你确定对方是npc吗?
42L
玩家可以隐藏姓名,但是不可能伪装等级。等级榜榜一才15级,就算拿着神装也不可能秒杀楼主
40L 楼主
关于这个,其实……我怀疑对方是故意留了一点血
实际上,我转过去之后看到,他的背上背着一把斧头。斧头和人一样高,看起来黑乎乎挺沉的
忍不住再重复一遍,是个帅哥
41L
我很好奇有多帅,让楼主这么反复强调
42L
没准是楼主口味独特呢
43L 楼主
楼上你什么意思?
44L
搞事情搞事情
45L
嗐,只能说这游戏的npc颜值……还行吧,没到满世界帅哥美女的程度。我是矿山岛的,据说肌肉男里有个帅哥,但是对外宣称只有未来老婆才能看他的脸
46L
帅哥肌肉男?!谁?
47L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然后让自己多一个竞争对手吗
48L
切。话说肌肉男们不是有白月光吗?
49L
楼上还没做矿洞任务吧?提前透露一下,你跟着肌肉男往里挖,不小心手滑的话会挖到一个废弃的侧洞,里面有个大♂宝♂贝
50L
说实话,我从45楼开始就看不懂了
51L
我也看不懂了
52L
给楼上几位小伙伴科普一下:矿山岛的设定是一群肌肉男暗恋酒吧店主的女儿,女儿叫佩萝。出身于这个岛的玩家、或者幸运EX的玩家能接到随机的矿洞任务,有一定几率挖出名叫“戈顿”的石头人
然后这个石头人对万人迷佩萝一见钟情了
53L
综上。按照DQ过往的剧情走向,这是一段标准的人外爱情故事的开头
54L
这恒河里.jpg
55L
本来想反驳楼上,想了想DQ曾经出过的系列游戏……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56L 楼主
卧,槽,
57L
楼主?
58L
楼主怎么了
59L
突然出现的楼主
60L
啊没事儿,不是,我看着你们的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npc他好像也不是人???
61L
?
62L
啊?
63L 楼主
我恨失效的截图键!是个皮肤有点深的帅哥,红眼睛,耳朵是尖的,说是精灵吧又不像
衣服也很怪,如果没看错的话还是露脐装。总之是个帅哥,但是个长得比较狂野品味有点怪的帅哥
64L 楼主
然后,这个帅哥没用武器。大概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一石头把我砸到剩了一滴血晕过去了
现在我的角色刚醒,身边没人,半米外有块沾了血的石子,目测正是凶器
65L
……
66L
……
67L
……
68L
开个新帖吧楼主,你可能真的发现了新大陆(物理)
【萨菲罗斯x原女】坠于尼布尔海姆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四十)
她总是来晚一步,比自己的记忆晚了一步,比杰诺瓦晚了一步,比宝条晚了一步,最终什么也没能拯救。
“啊,我一直在找你。”萨菲罗斯弯起唇角,轻而柔的话语宛如冰冷的蛇信拂过耳畔,“找了很久,直到母亲指引我们相遇。”
那天萨菲罗斯从雪崩的袭...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四十)
她总是来晚一步,比自己的记忆晚了一步,比杰诺瓦晚了一步,比宝条晚了一步,最终什么也没能拯救。
“啊,我一直在找你。”萨菲罗斯弯起唇角,轻而柔的话语宛如冰冷的蛇信拂过耳畔,“找了很久,直到母亲指引我们相遇。”
那天萨菲罗斯从雪崩的袭击中救下她,神圣魔法遗留的力量在遇见天敌的那一刻觉醒。
“在实验室里。”
她把出逃的杰诺瓦实验体送回科学部门,遇到了正在浸泡魔晄的萨菲罗斯。
“在军事基地。”
她被魔晄池里的杰诺瓦实验体偷袭,也因此暴露了共鸣能力。
“——在尼布尔海姆村,我想带你来见母亲。”
希森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整座设施寂静无声,可她像是行走在悬崖边缘,狂风呼啸着吞没了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萨菲罗斯没有在意她的沉默,伸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如同热恋时的无数个夜晚般亲昵地贴上她的额头。冰冷的皮革手套仿佛毒蛇的银鳞攀上温热的肌肤缓缓滑行,激起一阵来自本能的战栗。
“你是命定的钥匙,未来的我送来的礼物。”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角开口,“属于我的,伴侣。”
存放杰诺瓦的容器传来一生碎裂的轻响,杰诺瓦脸上那张空洞的金属面具坠入浅蓝色的溶液中,露出女尸毫无生机的脸。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也随之碎裂开来,再也没有半分修复的可能。
宝条说得没错,试图拯救神是很傲慢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可以阻止萨菲罗斯坠入悬崖,其实他早已开始坠落,自己不过是他下坠途中遇到的一个意外,或许可以延缓坠落的速度,却无法阻止他坠入深渊。在无数条世界线里,没有她的萨菲罗斯都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即便拥有选择的机会,他还是给出了相同的答案,亲手把过去的自己推进了这片被烈火吞噬的地狱。
英雄萨菲罗斯是他,灾厄萨菲罗斯也是他,萨菲罗斯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所以萨菲罗斯要送她绝望,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促成想要改变的未来,星球为了阻止灾厄降临把她送回过去,而正是她的存在最终导致灾厄降临。她和萨菲罗斯奔跑在莫比乌斯之环两端,如今于尼布尔海姆的命运节点中彻底闭合,形成完美而又无解的循环。
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萨菲罗斯能够真正自由,成为他自己。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代价是她爱着的那个人彻底疯掉,随尼布尔海姆的火海一同死去。
“萨菲罗斯,”希森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是来阻止你的。”
“哦?”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指尖从脸颊滑至颈侧,像是对恋人的爱抚,也像是对猎物的警告,“那不过是星球强行加诸于你的负担,等我和母亲夺回生命之流的力量,你就不必再为此担忧。”
“那么我的星球呢?”
“那只是命运的一环。”银鳞的蛇衔住尾部,头尾相连,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不过从这一刻开始都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了。
希森后退一步,挣脱了他的双手。萨菲罗斯没有阻止,因为他也不需要阻止,将近两米的特种兵将她困在自己和杰诺瓦之间,截断了所有退路,只不过是暂时让出些许空间罢了。
抱歉,爱丽丝。她在心中说,希望那对金色的耳钉能把她的呼唤带到赛特拉少女身边。我失败了,没能改变任何事情,和你的约定也没办法实现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她可以做到,也是她必须要做到的。
“萨菲罗斯,你知道的,我爱你。”希森张开手,朝他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但是这还不够。”
在银发1st凝滞的那一瞬间,所有魔晶石的力量在同一时间骤然爆发,绮丽的光宛如一场华丽的烟火在昏暗的设施中绽放,比他们跨年夜时在神罗大厦顶楼看到的更耀眼,更震撼。爆炸的轰鸣声刺破耳膜,杰诺瓦的尸体化为一场血腥而吊诡的大雨,整个世界都在热浪中开始扭曲与弯折。
“你送我的见面礼,我收到了。”
和她身上有白魔石的魔力一样,未来的萨菲罗斯也把黑魔石部分的魔力封印在杰诺瓦的尸体当中。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她根本不可能杀死对方,所以她只需要阻止萨菲罗斯在这个时间点拿到黑魔石,让这条世界线回到最初的轨迹就可以了。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为金发的少年和他的挚友们、为她自己的星球争取哪怕是一分飘渺的希望。
然后像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牺牲,结束这个可悲的循环。
萨菲罗斯选择了他想要的道路,她也选择了她认可的道路。她做了她认为该做的事情,弥补她犯下的错和辜负的人,她爱上了最不应该爱上的人,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宝条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在她自己都不清楚共鸣能力本质的时候,他就已经研制出了克制这种力量的方法。其实在强行打碎结界之后,这具身体就感觉不到疼痛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明明一点都不痛。又或许那只不过是血而已,并不是泪水。
坍塌的天花板忽然开始旋转,因为身体已经失去知觉,所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人抱起来了。抱着她的人很小心,把绝大部分力气都用在克制自己的力度上,似乎她随时随地会碎裂开来。
碧绿的竖瞳中倒映出一具支离破碎的躯体,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脸侧。她第一次在萨菲罗斯脸上看到这种神色,哪怕是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也没有过——就好像那个快要死掉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别担心,”萨菲罗斯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不会死的。”
她想对他说没办法了,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身上的唯一一颗治疗魔石也已经送了出去,更何况这种程度的伤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挽回。但是她的喉咙里全是碎肉和血,一开口就倒灌回去,堵住她的所有声音。
可是萨菲罗斯疯了,疯的很彻底。病态的眷恋自碧绿的眼底蔓延,他轻柔地将她放在身后的平台上,语气冷静得诡异,“杰诺瓦细胞的再生能力可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希森手里的魔晶石匕首被弹飞在地,冰霜顺着粘稠的鲜血蔓延。当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将匕首刺向萨菲罗斯的心脏时,他并没有任何闪避,而是一道突然出现的结界替他挡下了这道垂死的攻击。
银发的特种兵顿了顿,碧绿的竖瞳看起来困惑大于诧异。希森忍不住笑了起来,鲜血和碎肉随着她的动作涌出唇角,呛入气管,她如同溺水之人般无法呼吸,可无声的笑却无法停下。
——那是她送给萨菲罗斯的结界魔晶石,如她当初所愿般保护了她爱的人。
恍惚中她看见蓝眼睛的小狗扛起挡住入口的巨大钢铁,金发的陆行鸟举起重剑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能够阻止萨菲罗斯的人出现了,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过头。
太好了,她终于有一次赶上了。每部冒险作品里都会有这么一个NPC,用性命指引主角走向胜利,一个好的结局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
好像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很多人,很遥远,那么愤怒,那么悲恸。她想说别担心,她只是睡一觉,说不定马上能够回家了呢,她不想自己最后留给好朋友的是悲伤和痛苦的回忆。可惜她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到了,虽然她没有痛觉,但是能清晰感觉到生命正在飞快从她体内流失,她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我马上,”有一道声音在说,“就来找你。”
啊,这一次她听清了,星球在呼唤她,带她回归生命之流。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绝望,不会再有萨菲罗斯。
传说人死的时候,一生的经历会像走马灯一样回放。希森看到的是她和萨菲罗斯在前来尼布尔海姆之前,最后一次去到米德加郊外的那片废墟,躺在柔软的野百合中看漫天飞舞的点点星辰。触手可及的星河点亮黑夜,如同他们拥有无尽可能性的美好未来。
她说以后想找一个有很多萤火虫的地方定居,萨菲罗斯笑着说好。她说想要一间两层的小房子,像电影里那种漂亮的别墅,有花园和很大的书房,萨菲罗斯也笑着说好。她说到时候要和萨菲罗斯在翩飞的萤火虫中跳一支舞,银发的特种兵看起来有些惊讶,毕竟舞蹈对他来说大概是个很陌生的词。
哦,对了,萨菲罗斯是不是不会跳舞,她笑吟吟地问,特种兵好像没有这门课程呢。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再一次笑着说好,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实现。
她猜他不会跳舞,不过对于拥有极强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的1st来说,任何事情只要看过一次就能完美复刻。
早知道她当时就直接拉着萨菲罗斯完成这个心愿了。就算不会跳舞也没关系,其实她自己也不会,以前和曾在宴会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把对方踩到工伤,之后他再也没有给她安排过类似的任务。她只是单纯地想和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跳一支舞,像所有故事里美满的结局一样。
好可惜,她的英雄不会回来了,那支舞也无法实现了。不过好在她还是看到了萤火虫,闪烁的光点缓缓浮上天空,汇聚成一道温暖又柔和的绿色光河,她的身体变得好轻,没入生命之流,朝无尽而未知的方向流淌。
至少她是个英雄,对吧?
/
前面的每一颗糖都对应现在的每一把刀,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找对应的剧情(谁会想找这个啊草!
因为很多朋友问所以我也顺便说一下:第一章作话里我就提到过会采用BC和last order的剧情设定,即老萨自己跳进魔晄池。
这一章的BGM是:Glass Animals - 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 (Explicit)
Bye-bye baby blue
I wish you could see the wicked truth
Caught up in a rush it's killing you
Screaming at the sun you blow into
【高亮】提前预警:
1.萨菲罗斯会比原作更病一些,他就是反派,选择杰诺瓦是出于本心和自我,无论有没有希森他都会走上这条路。
2.希森拿的是超英剧本,她就是按照热血漫里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为基础塑造的,是那种会大喊爱啊羁绊啊友谊啊冲上去打反派的类型。
3.基于上述背景,这篇文的感情线是非常不健康和扭曲的,两个人会在各个层面上互相攻击,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出现强制、囚禁这类剧情,并且会有一些相当阴间和黑泥的真相。
4.狗血预警,追妻火葬场剧情。
5.因为是嫖老萨的文,所以老萨必然是无法放手不顾一切的究极【恋爱脑】。
6.这篇文是以希森的视角来写的,带有她的主观意志和理解,叙事比重也取决于她更重视什么。
7.这篇文会有较大比重的剧情线和友情线。并且会有一条羁绊线,这条线的感情可以自由解读(大家应该能猜到是谁)。以及我是女宝全肯定bot我超爱每个女角色。
8.剧情BUG和人物OOC都是我水平不够的锅,当初脑子一热为了老萨这口醋包了一盘饺子,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我是一块很易碎的小饼干请轻拿轻放(恳求的目光。
9.祝大家食用愉快,我很喜欢我笔下的每一位角色,也很喜欢一直以来支持这篇文的各位,祝看到这里的每个人天天开心。
球球大家多评论点赞支持一下作者吧(想收到文评🥺),好难写,快写不下去了要和妹宝一起碎掉了(哭)感觉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大家都在囤文等养肥完结再看,但是作者得不到反馈就没有动力,没办法完结(倒下
【防风铃乙女/all你】在乙女游戏中灵活就业 76~80
*all你,自产自吃,随缘更新,前文见合集
*不要留鸽子屁股
76.
与兔耳山分开后,你拎着采购的东西回了公寓,顺便把收到的艺术展的传单信息发给了客服,意在询问对方,你是否能够在系统没有派发任务的前提下,自己去找机会打工。
客服:「当然可以,我们是一款自由度极高的游戏,每位玩家都可以去探索属于自己的玩法哦。如果您这边需要,之后这边会按照您的需求为您派发更适合您的打工任务。」
……还挺人性化的,不错,值得好评。
等等,怎么就默认派发打工任务了啊,你似乎记得这是一款恋爱游戏?怎么,这次连客服都不打算再挣扎一下了?
客服:「或许这两者并不冲突,相信玩家您这么做一...
*all你,自产自吃,随缘更新,前文见合集
*不要留鸽子屁股
76.
与兔耳山分开后,你拎着采购的东西回了公寓,顺便把收到的艺术展的传单信息发给了客服,意在询问对方,你是否能够在系统没有派发任务的前提下,自己去找机会打工。
客服:「当然可以,我们是一款自由度极高的游戏,每位玩家都可以去探索属于自己的玩法哦。如果您这边需要,之后这边会按照您的需求为您派发更适合您的打工任务。」
……还挺人性化的,不错,值得好评。
等等,怎么就默认派发打工任务了啊,你似乎记得这是一款恋爱游戏?怎么,这次连客服都不打算再挣扎一下了?
客服:「或许这两者并不冲突,相信玩家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jpg」
你:?
怎么还对你盲目信任起来了!这要是你打出一个单身结局,岂不是会显得很尴尬……懂了,狡猾的客服,这是在给你戴高帽子呢。
这时候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你一听就知道,是樱结束巡逻回来了。于是你没再继续和客服闲聊,而是快步冲到了自己的房门面前,一把将它打开:“樱,回来啦——”
“哇啊!”樱遥被你吓了一跳,“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搞什么,他人又不会跑,至于专门守在门口埋伏他吗?
“这是在欢迎樱回来。”你从容地说道,“是一种很重要的仪式哦。”
樱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信誓旦旦地点头,连续剧里的剧情不都是进家门的时候说“我回来了”,然后另一个人说“你回来啦”这种对话的嘛。
没怎么看过电视剧,也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待遇的樱遥:……啊?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想。
原来是很重要的仪式啊……
“……那,谢、咳咳,谢谢啊。”少年红着脸,忸怩道。
哎呀,好可爱。
于是在你故意忽视,而樱遥暂时没想起来的情况下,你和他都暂时没有追究会进行那种对话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莫名其妙的仪式结束后,你让樱等你一下,然后折回房间拎了个袋子出来,走到了樱的面前。见少年有些茫然地看着你,你疑惑道:“愣着做什么,别挡着门呀,快进房间。”
虽然樱遥确实站在原地等你了,但直到这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不对,他为什么要等你……他是要进他住的地方没错,那你呢,你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跟过来了?
77.
“当然是事情要做。”你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进过他家。
“……哈?!”
樱遥感觉到自己的常识又一次被你挑战了。不是,怎么能有人把进男生的房间说得那么……这不合理吧??
你想了想,恍然大悟。
好吧,毕竟你上次是在他晕倒的时候进去的,属于没有经过他这个屋主的同意就进行的闯入,这次的确应该正式一点,获得他的许可。
于是你认真道:“樱……”
请允许你——诶、诶?!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次略带茫然的人换成了你,因为你还没来得及说完你想说的话,就直接被少年拉了进来。
他这次好主动哦……
你好奇地探头,试图看到背对着你的樱遥的表情。
呀——脸颊通红。
“够、够了,不要这么——”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听起来那么奇怪的话啊,甚至还是在走廊上……而且你的用词真的,有点太那什么了吧,是犯规吧?!
是这样的,你原本想说,请他允许你拜访他的房间,但是话到嘴边,“房间”这个词发生了改变。而按照日语的语序,被替换掉的词位于语句的前列,所以你还没有说完,就被听到那个词直接炸毛了的樱遥给拉了进来。
因为你对他说。
请允许你造访他的世界。
“世界”。
樱遥的话也没能说完,因为他看到你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在注意到你在看他的神情之后,少年睁大了眼睛,然后迅速地转身,再次背对你。
好小气,让你看看嘛!
“不要。”
就看一眼——
“不——要——”
在并不宽敞的玄关进行了像转陀螺一样的几分钟的躲闪之后,你终于感到无可奈何了。算了,那你就先去他房间里坐着,让他一个人面壁好啦。
在地板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你看了看袋子里那些好看的酒瓶,又看了看还在闹别扭的杵在门口的樱,忽然心生一计。
“樱——”
“……干嘛?”
“给你听个好玩的!”你信誓旦旦地说道。
樱遥:?
什么?
少年还未回身,然后就听到了一声一时间难以用拟声词形容的,听起来很奇妙的声音——像是“duer”,又或者是类似“ぴゅ(pyu)——”的拗音。
……这什么动静?
樱遥狐疑地回过身来,然后就看到地板上立个了不满的酒瓶,见他转过身来,你立刻对他笑了一下,接着对着瓶身轻轻一弹。
于是酒瓶再一次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他刚才已经听到的,非常清脆可爱的声音。
78.
“是不是很好玩!”你笑眯眯地说道,把酒瓶立起来,再次重复操作,“把喝过一点的威士忌酒瓶推倒,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哦——”
听起来像是“丢”的一声,又带着非常神奇的尾音,简直是堪比游戏特效一般的引人想笑的声音,是你之前练习调酒的时候发现的,感觉很有意思。
所以,你想分享给他。
樱遥:……
他有点说不出来,到底是因为这个从来都没听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让人想要笑一下,还是因为你不厌其烦地碰倒酒瓶让它发出声音的动作,以及你脸上的笑容……总之,是莫名其妙的,说不出原因的事情……少年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这人好幼稚。”樱遥吐槽道。
“但是真的很好玩呀。”你对他招手,“要不要来试试?”
哼,这么简单的事情……试试就试试。
樱遥走过来,在你旁边坐下,略带好奇地伸出手,轻轻地戳了一下酒瓶。可能是怕力道太大把酒瓶推倒把它摔碎了,少年的动作太轻,以至于瓶身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倒在地上。
樱遥:?
咳,刚才不算,重来……
一直在留意着他的动作的你立刻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于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再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就好。”
你的动作过于自然,但樱遥还是在原地僵住了。只是这次他并没有来得及表现出与你接触时经常出现的一惊一乍,也没有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而是怔怔地任由你牵着他的手,向前触碰到了瓶身。
覆在手背上的温度是温热的,酒瓶的瓶身又要凉上一些,无论是此刻的触感,还是酒瓶被推倒之后即将发出的很有趣的声音,都是樱遥没有经历过的感受。
包括……在这之前,你一遍又一遍地去重复那样的动作的原因。
少年其实明白你的意思,他知道你那样做,是想要逗笑他。
只是,这种有人在试图哄他开心的感觉……他不过是习惯性地因为害羞而闹起了别扭,放置一会儿就会恢复,却没有被无视,而是被放在了心上。
这样的感觉……
樱遥眨了眨眼睛。
“好玩吗?”你问他。
“……嗯。”他答。
79.
你带这些酒瓶过来是打算把它们交给樱保管的,不过他的房间实在太空了,也没什么家具,漂亮的酒瓶孤零零地摆在那里总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嗯……看来需要添个置物架。
于是你对樱遥说出了你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樱,明天去学校之前把钥匙留下来吧!”你要借他的钥匙一用。
樱遥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你要他的钥匙肯定意味着你要来他的房间,有什么事情是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做的吗?
“当然是事情要做。”你再次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再说了,他房间里都没什么东西,就那一个纸箱子摆在那里,看起来也不值钱,小偷来了恐怕都得空手走。你又能做什么呢?
“……”
好像也是。
在思索了几秒钟之后,樱遥带着几分怀疑与好奇,以及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期待,对你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别太乱来就好。”
瞧他这话,你什么时候乱来过?
“白天。”这次樱遥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和杉下一起打架。”
对话的主导权一直在你那里,他都还没能问你有没有受伤呢,虽然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没事。但你的举动也太出人意料了,居然直接跟在风铃一年级中水平仅次于他的杉下一起跟人打架……而且杉下还受伤了!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都说了没事啦。”你说。
“这个你说了不算。”樱遥说道,看起来一定要你跟他解释具体的情况。
你:?
诶,居然意外的强势了起来!是因为担心你吗?好好好,你解释还不行嘛。
……不只是担心。
更是因为他不在场,樱遥想。
榆井从琴叶那里打听了一下,结果她夸你和杉下配合得不错。这让樱遥的心情变得很微妙,他自认为自己的打架水平应该比杉下好一些,但是配合……那家伙居然能跟刚认识的人配合?
那么,他呢?他如果在场,会比杉下做得更好吗?他想要在场的原因,只是因为在和杉下进行比较吗……
少年一边听着你的复述,一边垂眸。他想,也许他这样在意这件事的具体经过,是因为你遇到危险,是在他的视线之外。
在他无法触及的,什么也做不到的地方。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下次……算了,这种事最好别有下次。”樱遥抓了一把头发,有些烦躁地说道,“遇到麻烦一定要记得联系风铃这边。”
杉下耐打也就算了,要是你受伤了……
“会怎么样?”你问他。
非常直率的发问,以及并不难回答的问题,但樱遥确实被你问住了。
受伤了会怎么样?当然是会痛,这种事情他经历过。
然后呢?
“……当然是会让人感觉不省心啊你是笨蛋吗!”
80.
被樱遥推出门外的你:?
喂,怎么有猫说着说着话突然急了!表达关心的方法还真是别扭呢……
不过这样也好,你确实有点撑不住了,回去休息!
留在自己房间里的樱遥:……
他到底在做什么,好幼稚。
看着仍旧放置在地板上的威士忌酒瓶,少年下意识地伸出手,重复着你之前的动作,轻轻地推倒了它。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喝过一点的威士忌?
你什么时候喝的?!这个度数很高吧??
当然是在他闹别扭的时候打开瓶子喝的呀,话说威士忌的浓度也太高了,你只是喝了一口而已,感觉比之前那半瓶百利甜还要让人头晕——倒在床上彻底醉了的你如是想。
第二天,樱遥在把钥匙交给你之后去了学校,而你在他离开后,迎接了上门送货的两位老板——没错,是两位,其中一位是来送你临时决定订购的拼装置物架的。
一整个上午,樱遥都在想你要对他的房间做什么,连下课时同学跟他搭话都心不在焉的。苏枋和榆井都说他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们,他心想这可不能怪他,明明是你有事情瞒着他才对。
最终因为实在有点不放心,而且住的公寓楼距离风铃高中又很近,少年在午休时溜出了学校——他只是回去看看,并没有别的意思。
站在自己的住所门前要敲门的感觉也是没体验过的,樱遥犹豫了一下,在敲门之前选择了拉一下房门。然后他就发现,你居然没给他锁门。
喂,不能因为不是你家,你就这么不上心吧?
少年无奈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就呆住了。
哇啊,这什么情况,光线怎么比走廊里暗上这么多!乌漆嘛黑的,跟晚上似的。灯的开关在哪,阳台那里又是怎么了——就在樱遥一边想着一边摸索门口的开关时,伴随着“哗啦”的声响,眼前的黑暗忽然消散了,灿烂的阳光重新从阳台的方向照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樱遥眯了眯眼睛。
……啊,是窗帘!
你居然猜到他会因为不放心而在中午回来吗??
在惊诧过一瞬之后,少年这才来得及打量自己的房间。明明是他早晨还待过的地方,却跟之前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太好了,快来帮忙组装一下置物架。”你拂了一把长发,对樱说道,似乎你准备的“惊喜”只是很平平无奇的事情一样,这让樱遥稍微有点无措。
置物架?
“……我又没什么东西要放。”樱遥说道。
这个你当然知道,但是你有东西要放。
樱遥:?
你房间不够放吗?
“不够。”你理直气壮。
“……”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樱遥放弃思考,选择走向你。在他走向你的瞬间,你忽然想起来有一件事忘记做了,于是你看着他,对他再次露出笑容。
“樱,欢迎回来~!”
“……”
是昨晚你提到的,那个很重要的仪式。
少年停下了脚步,与你对视。
你身后的窗帘是挡光性很好的布料,甚至还是两层。一层是厚厚的绿色,说不出来是什么绿,但和你眼睛的颜色有些像,而另一层则是很薄的,像纱布一样的布料,白色的,被吹进来的风卷起来,和你被风吹乱的金发一起晃动。
这是在光线重新出现在他的房间时,他看到的场景,此刻仍是如此。他的房间仍旧空空荡荡的,没有多上什么大物件的家具,然而莫名其妙的,樱遥感觉,他的房间已经被什么给填满了。
被夏日的风,被跳跃的阳光……
以及,你的笑容。
你没指望樱遥会回应你什么,他只要不害羞到炸毛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啊,看吧看吧,他果然又脸红了!
出乎你意料的是,樱遥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与你对视了。然后,你听到了少年带着些许生涩与紧张的声音。
夏季本没有樱花。
然而,呼——
是风吹满房间,樱花落下的声音。
“……嗯,我回来了。”
TBC
对那个瓶子碰倒的声音感兴趣的可以去搜“把喝过一点的威士忌酒瓶推倒会发出可爱的声音”,是日本妹子发现的,真的很好玩,实在没办法形容那种声音。
嗯然后本章,是很可爱的相处ww 如果你也觉得可爱就留言吧!
以及,玩家专门去窗帘店是为了给樱选窗帘哦,之前有人猜到吗?
【宝可梦乙女向】小狗与26字母
· 有轻微开小车情节,不适者请自行跳过J(10)与W(23)片段
· 2022.10.3二编内容:改了一咩咩语句不通顺的段落,补充缺乏的字母X
· 感谢 @零之永恒 宝贝在评论区提供的建议,给缺掉的字母X指了一个不一样的方向!
· 看到好多喜欢小狗的人真的超开心!
1. Ace (王牌)
“你的王牌”
惊讶的、羡慕的、赞叹的、中肯的、嫉妒的···
五花八门的语气,与你对战过的每一个训练家,都用这个短语来形容你的路卡利欧...
· 有轻微开小车情节,不适者请自行跳过J(10)与W(23)片段
· 2022.10.3二编内容:改了一咩咩语句不通顺的段落,补充缺乏的字母X
· 感谢 @零之永恒 宝贝在评论区提供的建议,给缺掉的字母X指了一个不一样的方向!
· 看到好多喜欢小狗的人真的超开心!
1. Ace (王牌)
“你的王牌”
惊讶的、羡慕的、赞叹的、中肯的、嫉妒的···
五花八门的语气,与你对战过的每一个训练家,都用这个短语来形容你的路卡利欧。
它是你逆转劣势的节点,是平定战局的休止符。
宝可梦球红光一闪,蓝黑色的狼犬宝可梦在场地堪堪站定,方才还在洋洋得意的敌手凝住表情,化作头痛苦手的颓败。
你控制不住地笑出来:
“路卡利欧,战斗准备!”
2. Breath (气息)
闭上眼睛,坠入一片黑暗。
可以想象吗?
呼吸自犬类吻部终点的黑色鼻子软乎乎地扑过来。
随它躯壳起伏,鲜活生命象征的,它的呼吸。
潮湿又温暖,正在一点点拉近距离,羽毛一样擦过你的脸颊。
嘘,不要发出声音。
路卡利欧要开始亲你了。
3. Canine (犬牙)
用手拨开合拢的吻部,它满脸不解,却相当配合地张开了嘴巴。
锐利的犬牙,用手指轻轻按压可以感觉到钝钝的痛。
属于狼犬的示爱本能,是靠撕咬来展现的。
牙齿按压在动脉血管上,只要略微施力,鲜血就会喷射而出,它偏偏头顺着你的肌肉纹理扯开肉块,在温暖的血腥气息中,饱餐一顿。
令人战栗的联想,属于它的爱意表达却让人目眩神迷,你指着自己的脖子发起邀约:
“要试着咬咬看吗,脖子?”
它无言,只是用鼻尖蹭蹭你的脖子,和你交换了一个有点变扭的柔软亲吻——
那是属于人类的示爱本能。
4. Dessert (甜点)
路卡喜欢吃甜的。
明明设定是高傲的波导使者啊,喜好倒是莫名的反差。
侧头看向正在吃泡芙的路卡利欧,后者也偏头看向你,脸上蹭了一小块奶油。
让人想起抱着甜品满脸幸福,尾巴晃晃的利欧路。
进化确实能改变宝可梦的性格和体格,但你总能从一些细枝末节中看出一点它未曾改变的习性。
那是它不曾离开,长久陪伴你的证明。
它一直是你的小狗,甜乎乎的小狗。
5. Embrace (拥抱)
行吧,你和它之间鲜少进行面对面拥抱这样的举动。
造物主的不公平体现在专门在你的亲亲小狗胸前安了个刺儿。
不过,方法总是能想出来的。
它纵容你侧躺在它的怀里,有力的臂膀托着你的后背。
隔着胸前浅黄色的绒毛侧耳倾听,可以听见波导使者有节奏的心跳。
如果听到心跳忽然加快请不要惊讶。
拥抱的时候,它总这样。
6. Fateful(宿命的,命中注定的)
波导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力量,每一只利欧路自诞生之初就在不断学习掌握。
它依靠波导与同伴交流,战斗,读取来往着的内心。
也靠波导来选择自己的训练家,比如你——
当它感知到你的第一个瞬间,心脏漏跳几分,有一道声音轻轻召唤它,让它快点来到你的身边。
那种突如其来的兴奋近似于一见钟情。
波导告诉它:
你是它的命中注定。
7. Growing (与日俱增)
好感度并非一成不变的存在,会有回升和下落的趋势。
真的会存在下落这样的征兆吗?
好比一支超出常理的漂亮股票,时间演化出令人惊讶的指数增函数,满溢的喜欢以不可操控的趋势节节上升——
亲密度的上限会是255吗?
在膨胀到快要破裂的喜欢情绪里,路卡利欧对上你微笑的脸庞,它控制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不,应该不是的,怎么可以用简单的数值来衡量呢?
它对你的喜欢突破阈值,与日俱增。
8. Hero (男主角)
你是个“中庸”的家伙,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这样说。
没有偏好,得过且过,凡是说话总会带上一个怯弱弱的“或许”“大概”“也许”···
让你坚定地做出定义或是选择,简直是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直到勇敢的波导使者到来。
胆怯的外壳簌簌剥落,被它所选择的你,覆于表壳之下的勇气抽芽生长,你难得抛弃所有犹豫,那样坚定地说:
“它是路卡利欧。”
“它是我人生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自它到来,我想我余生的男主角,只会是它。”
9. Insist (坚持)
当它还是个小小的利欧路时,它已经能品味到坚持的甘美味道了。
跑一整个晚上,翻过3座山,越过2条峡谷。
气喘吁吁,精疲力尽,它站在广袤大地之上,看见喷薄而出的太阳。
自然的雄奇震撼人心,震撼褪去后的空虚绵延许久。
它前进,再前进;寻找,再寻找。
一次次被震撼,一次次忍受莫名的空虚,然后再度启程——
它的灵魂留有一处静默等待神谕的地方,它要找到能涤荡它整颗心灵的奇异恩典。
那会是你,也只会是你。
再等等它。
就算相隔万里,它也愿意日夜兼程,为你而来。
10. Jam(使塞满)
又长又扁平的舌头,用于舔舐相当方便。
但并不适合接吻。
推拒是你的反抗,压制是路卡的本能。
舌尖早已疲软,你只能任由它抢占稀薄的空气,愈加放肆地扶住你的后脑勺,加深这个不美观的吻,饱满到整个口腔都是它的存在。
坏家伙。
或许被塞满的不只是口腔。
凶猛的浪潮把船只掀翻,打发好的奶油注入泡芙,昨晚的花因为下雨落了好多。
还有其他。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联想啊。
拜托了,整个世界全部都是小狗的气息,大脑一片空白,就快要疯掉了。
糟糕透了。
不是吧阿瑟,第一次可以通过,第二次就不可以吗?
你这样很伤我心耶QWQ
11. Knight (骑士)
利欧路进化为路卡利欧时,确实性情大变。
变得沉稳了许多的波导使者缓缓走到你的面前,手掌置之胸口的尖刺,微微低头。
在你惊讶的目光中,它向你单膝下跪。
若你执剑,你当用利剑在它的肩膀轻点,它将为你献上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心,自己的一切。
亲爱的,它将护佑你,以你唯一骑士的身份。
12. Loyalty (忠诚)
波导使者这辈子只会追随一个受它认可的训练家。
你这辈子也只会拥有一位勇敢的波导使者。
你与它,永远对彼此忠诚。
13. Meet (相逢)
跑起来。
裙裾与衣摆随风微扬,快到头发都要融化在风里。
快快地跑起来。
波导可以感知到它,在人群的那一边,它与你一样,加快了步伐。
再快点吧,把距离拉近。
直到四目相对,耳朵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鼻子能闻见彼此的气味,控制不住地露出笑意。
你和它总能找准时机施予彼此一个拥抱。
为此刻相逢行礼。
14. Name (名字)
名字是很特别的存在。
特别存在的定义却难以说明,路卡利欧反复思考得出的结论是——
几个符号的堆砌,构建了你存在于世的证明。
你的符号象征,使它从世界上的某处走向你成为一种可能,使它虚构的另一半灵魂拥有了鲜活的肉体。
当它呼唤你的时刻,你的姓名在唇齿间恋恋不舍,缱绻而放。
迸发着衷心的喜悦,落地生长。
15. Oath (誓约)
“我将为你献上我的忠诚。”
“我将为你献上我的关怀。”
“我将站在对战场地之上为你夺取胜利。”
“那我将站在你的身后为你的荣光高歌鼓舞。”
“我将介入你的旅途,长久陪伴你的身侧。”
“欢迎介入,你的欢乐与悲伤,都将成为我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要你的回答,我亲爱的小狗呀,你与我相伴的期限是?”
“没有期限,波导将会把我与你联系在一起。”
“在余生,还有我们如今还不能到达的将来。”
“就算我们两个早早化成枯骨?”
“我们会再度醒来,乘着太阳和月亮,走过高山和江流,然后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再度见面。”
“然后,波导就会告诉我,你是我的波导小狗,我是你的训练家对吗?”
它没有回答,只是笑,和你一起笑。
拜托,这里可是充满爱与幻想的宝可梦世界。
一切皆有可能。
16. Pure (纯粹的)
小狗会是贬义词吗?
才不是!
小狗对待一个人的喜欢是真诚且热烈的,它会大胆奔赴,来到你的面前,大声地说喜欢你!
好吧!
路卡用的是波导!!
那又怎么样!
只有你能听见诶!!
17. Quite (安静的)
路卡是个喜欢安静的宝可梦。
最近的爱好是盘腿坐在你的旁边发呆。
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也不用担心工作太久,到点了就会被路卡拎出去休息的。
日子悠悠长长,你和它总能一起度过无数个安静到没有他人介入的午后。
18. Rusty (生疏的)
宝可梦懂得人类的语言,但想要完全融入人类的生活实在艰难。
你说是吧,做饭不小心烧烂四个锅的波导使者?
并没有被苛责,路卡利欧仍旧挫败地举着可怜兮兮的小锅,透过烧破的锅底看笑到流泪的你。
不能等同于对战,人类的生活模式比它想象的要艰难许多。
不过没关系的,如果是留在你身边的话。
它很乐意反复练习,学习人类的生存规则,了解你的喜好,融入你的生活。
就像一滴水投入一片以你为名的海。
19. Soft (柔软)
你不能指望一只格斗系小狗是软乎乎的。
可你是软乎乎的,像刚出炉的松糕一样的,它的训练家。
拥有无情作战风格的波导小狗碰到热乎乎的松糕,也会像黄油一样化开吗?
会的,因为那是你呀!
虽然但是,不要用软呼呼的狗狗眼盯着看,用肉垫勾引也不行!!
太犯规了!
20. Treasure (珍宝)
谁是你的珍宝呀?是小狗!
那谁是路卡利欧的珍宝呢?是你!!
这是毫无悬念的定义!(叉腰)
21. Unequal(不平等的)
你是路卡唯一的训练家,可是它不是你唯一的宝可梦。
相处时间不断拉长,这样的想法愈加浓烈。
不对等的感情输出,难以逃脱的训练家与宝可梦之间的地位隔阂。
你辗转反侧,找不到将你与它地位放置平等的合适方案。
路卡利欧没办法理解你的苦恼,只是用爪爪轻轻拍拍自家不太聪明的训练家。
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路卡利欧爱你是它潜意识的本能。
人类构建的平等体系,和它一个宝可梦有什么关系?
不过,波导能够感受到的,你竭尽全力想要表述的喜爱着实让它着迷。
还是先不要告诉你吧,满怀愧怍的训练家会比平时更加擅长撒娇。
它不想错过这种时刻。
22. Victory (胜利)
“获得对战胜利的是——”
“路卡利欧——”
主持裁判举起旗帜,声音拉长的判决和观众的欢呼,排山倒海向你与路卡利欧奔涌而来。
太吵了,连波导都无法传递你的鼓励与祝福。
它颇为无奈,在对战场地中央与你遥遥对望。
在欢呼喝彩中,你和它不约而同,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拳。
属于彼此的无言肯定。
此刻胜利,由你与它共享。
23. Wild (野性)
宝可梦本身是危险的存在。
野性蛰伏在血脉深处一直没有显现,路卡外显的温柔与沉默让你一直忽略了它肉食动物的本身。
直至双手被它单爪轻而易举地压制住,犬类扁平的舌头缓缓舔过你的脸颊。
它暗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属于捕食者的兴奋,以及你无法忽略的粘稠爱意。
“可以吗?”
理智绷断前,它轻轻询问。
你该如何拒绝?
只能深吸一气,默默感叹:
哦呼,完蛋。
要被吃掉力。
24. X 未知数
空间是纵向,时间是横向。
每个个体的一生落在拥有无限可能的空间坐标系。
当事者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迈出的每一个脚步,由点成线,抛掷而出,化作世间最复杂,最难解的函数。
在纷繁芜杂无法解答的人生函数中,你与它上下求导,妄图为心中横亘许久的未知数找到一个答案。
而以爱为名的方程函数求导简化,缩略成最简单的一次方程。
像流星拖曳着划过天际,求导而出的一次函数,与彼此的漫长一生相切。
不存在无解,也不存在多个解,只存在唯一的等号,连接你们想要的答案。
波导小狗在未知数的另一端看着你,你站在它所渴慕的未知数另一端。
然后,你们就会笑着,踏过由等号铺就的道路,像已经认识彼此很久很久那样诉说、拥抱与亲吻——
你与它,是彼此唯一的答案。
我再说一遍!你是我唯一的解!(那种腔调)
我数学很烂,凭借模糊的数学知识写的,写错了请指出,我改QWQ
大家快去看评论区@Genesis妈咪的留言(电脑,你为什么不让我艾特?!),好神,什么叫标准答案啊!我置顶不了,快去点赞让她排在第一个秋梨膏嗷嗷嗷!!
25. Youth (青年时期)
岁月几经变迁,你与它永远都是热血澎湃的青年。
不管他人定义如何,未来的道路一定会是闪闪发光!
有很多可爱的人在身边,你有小狗,小狗有你。
困难好多也没关系,波导弹全都给你干碎!
26. Zeal (热情,热忱)
“永远真诚,永远热烈。”
你与它额头相抵,笑得坦然。
【❤】
最后的最后…
准备好接受吧!威力120的,波导使者的喜欢攻击!
end
=====
Q:“今天的你,喜欢小狗吗?”
A:“我的私心,我的小狗,勇敢的波导使者!”
“我最喜欢你啦!”
26个字母全都补齐啦!虽然有的还是烂烂的不知道怎么补充,但是就这样吧,希望你也能喜欢小狗呀!
番外彩蛋,某个发癫小狗厨子的破防瞬间(泪目)
喜欢小狗的宝贝可以去看一下脑壳老师的两篇文,整个人外合集也很香香的QWQ
赛后约会 →和小狗结束比赛就去约会叭!
哥哥扭蛋 →扭蛋里的哥哥,但是会把妹妹吃干抹净版本。
(链接和图片都经过允许才放上去的哦❤)
赤红番外:同行客【2】
送走了热情的大叔,我和收割机少年在深灰道馆前大眼瞪小眼,收割机少年看我的时候眼睛从上扫到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的精灵球上,看起来对我挑战深灰道馆的行为不太赞同。
我知道我的水平还很差劲啦……本来是准备在森林里锻炼一段时间再往前走的,没想到收割机少年好心地把我带来深灰市了。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挑战道馆顺利,我们之后再见?”我摩挲着精灵球,尴尬地问。
...
送走了热情的大叔,我和收割机少年在深灰道馆前大眼瞪小眼,收割机少年看我的时候眼睛从上扫到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的精灵球上,看起来对我挑战深灰道馆的行为不太赞同。
我知道我的水平还很差劲啦……本来是准备在森林里锻炼一段时间再往前走的,没想到收割机少年好心地把我带来深灰市了。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挑战道馆顺利,我们之后再见?”我摩挲着精灵球,尴尬地问。
收割机少年把目光从精灵球上挪到我脸上,神情严肃地沉思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在考虑什么很重大的事情。
一个告别而已,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最终,在我即将忍不住要不礼貌地转头离开的时候,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姑且把这个当成他给我的祝福,朝他晃了晃手,转头走了。
常青森林幽暗凉爽,虽然有些阴森,但是从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幽灵系宝可梦出没,我也就坦然地穿行在草丛里,不时指挥鲤鱼王和撞上来的绿毛虫独角虫们互殴。
被收割机割过一茬的训练家很快也恢复了精神,看见我之后纷纷邀请我来对战,我欣然应约,和他们互有输赢。
我不太在乎那些零花钱,虽然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我身上一分没有,但是我沿路旅行的时候有在四处打工,所以并不缺钱,事实上我本身也没什么金钱观念,只能说我至少不会超前消费,别的就很难说了。
跟最后一名训练家对战之后我的第一条鲤鱼王进化成了暴鲤龙,其他几条鲤鱼王在水里一边吐泡泡一边盯着暴鲤龙看,凶恶里带着呆滞的暴鲤龙也歪了歪脑袋,不太适应骤然变大的身体。
“你们之后也会变成暴鲤龙的。”我挨个给了鲤鱼王一个摸摸头,余光看见一道影子走过来,本以为是过来挑战的训练家,回头发现是收割机少年。
收割机少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胸前的深灰道馆徽章闪闪发光。
呃……我该说点什么吗?
跟收割机少年对视了一会儿,我干巴巴地说:“你已经拿到徽章了啊,好厉害。”
收割机少年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一点,又很快白回去,他盯着暴鲤龙看了一会儿,放出了自己的火恐龙。
暴鲤龙战意昂扬地挺起身子,它还记得收割机少年痛殴了还是鲤鱼王的它。
……我知道收割机少年已经很让着我了,水系克火系,但是暴鲤龙刚刚进化,还不会水系招式,只会一个恶系的咬住啊……
算了,暴鲤龙看上去也挺高兴的,打吧。
输了。
但是至少把收割机少年的火恐龙打残血了,有所进步。
我向来很会安慰自己,站起来收回暴鲤龙,少年也收回火恐龙,朝我微微颔首示意,我们两个于是就干脆同行起来。
沿途训练家还记得收割机少年的脸,看见他之后纷纷躲开,少年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躲开了,他神情有些失落,但是作为被他无情殴打的一员,我实在不太想要跟他说明原因。
再次回到精灵中心,训练家大叔还记得我们,他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看见少年的深灰道馆徽章之后更加热情,大力拍着收割机少年的肩膀说他果然没看错人,让少年一定要加油,走上石英高原,打败四天王,然后成为冠军。
少年单薄的身体被拍的微微摇晃,我于心不忍,走过去搭上了少年的肩膀,微微用力,把他推到了大叔手臂的范围之外。
大叔这才看见了我,没在我胸口看到徽章,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慌张地四处乱瞥,最终干笑着找了个借口急匆匆走了。
只留下我和少年,少年被我用胳膊钳制着,看起来不知所措,他试探着挣扎了一下,我痛呼了一声。
“痛痛痛痛痛,别动别动,我自己松手。”
我从小就意识到我的身体素质比绝大多数人要脆弱,医生也对我的身体啧啧称奇,明明没有任何疾病和不足,但是就是非常脆弱。
正常人与我仿佛是钻石与玻璃,施加同样的切割手段,玻璃与钻石一样可以熠熠生辉,但是当摔到地上的时候,碎掉的只会是玻璃罢了。
毕竟金刚石,是用于制作玻璃刀的材料。
所以一般来说我很注意身体接触的问题,因为正常人随随便便就能把我弄骨折,收割机少年的动作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疼痛,我得先看看我有没有脱臼。
没有,顶多有点淤青,乔伊小姐被我的痛呼惊吓到,冲过来查看我的伤势,转过头来劈头盖脸地训斥收割机少年:“太过分了,怎么能对朋友下这么重的手!”
收割机少年也被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站在一边看,大片淤青蔓延上肩膀,我顾不得这方面,先拉住谴责少年的乔伊小姐,试图先解释一下我不是被他打的。
好半天之后我先被按到了椅子上,乔伊小姐拿来药水给我抹好,又拿出了一些药物,让我注意好好休息。
收割机少年面色严肃地听着,又主动拿走药物装起来,乔伊小姐看他态度如此,干脆开始对他讲起了注意事项。
我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以为他想学习一下处理伤势的手段,直到我走出门去找到深灰道馆,打败了馆主,拿到徽章之后看见收割机还站在门口,我当时的感觉就很难以言喻了。
“你……找我有事?”我不太确定地问。
少年背着双肩包,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双肩包的背带压在了淤青上,柔和的痛意蔓延开来,我试图坚持住,不要呲牙咧嘴着跟少年说话,但是少年仍然死死盯着我,最终我先撑不住了,举起双手投降地说:“虽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才让你在这里堵我,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啊,我惹你了吗?你不会说话的话我这里有纸笔。”
收割机少年的瞳孔微微散大,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感到困惑,他看起来像是被我抛弃了一样,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少年的嘴唇微微发抖,他的嘴唇抿得死紧,原本血色的唇一片惨白,最终他瞪了我一眼,转头走了。
只留下我站在原地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没走两步,又跑回到我面前,在我心惊胆战着思考他是不是要打我一顿,以及他要是动手的话我要断几根肋骨的时候,收割机少年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之前乔伊小姐给的药物,一把塞进我手里,然后背起包,转头跑掉了。
“诶,诶诶诶,你等一下!”我也懵了,反应过来赶紧朝他的方向跑,少年根本不理我,他越跑越快,直到我看不见他的背影。
不是,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还想提醒他一下,包链他还没拉上呢。
【萨菲罗斯x原女】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三十二)
美好的年假还是被打断了。
雪崩在路法斯的暗中帮助下破解了存放特种兵资料的磁盘,并且于北大陆的冰原成功制造出一批特种兵。总部之前派去调查的队伍全部失联,最终不得不调遣萨菲罗斯前去歼灭敌人。
仅仅是往返冰原就需要两周,这个任务意味着两人在未来的两个月都无法见面。拉扎德的头像在屏幕上不断闪烁,但萨菲罗斯迟迟没有回复信息。
“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希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神罗需要你证明自己的忠诚,就算拒绝了这个任务,也会有...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三十二)
美好的年假还是被打断了。
雪崩在路法斯的暗中帮助下破解了存放特种兵资料的磁盘,并且于北大陆的冰原成功制造出一批特种兵。总部之前派去调查的队伍全部失联,最终不得不调遣萨菲罗斯前去歼灭敌人。
仅仅是往返冰原就需要两周,这个任务意味着两人在未来的两个月都无法见面。拉扎德的头像在屏幕上不断闪烁,但萨菲罗斯迟迟没有回复信息。
“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希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神罗需要你证明自己的忠诚,就算拒绝了这个任务,也会有下一个。”
“你知道我并不忠于神罗。”萨菲罗斯看着她,碧绿的竖瞳专注而深邃,“执行命令的方式有很多种,取决于你需要我怎么做。”
所以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希森有一瞬的愣神。不过也是,自己面前的可是神罗的将军,从无败绩的特种兵指挥官,怎么会看不出路法斯的计划。
以萨菲罗斯压倒性的实力,歼灭或放过雪崩都只在一念之间,而他把决定权交到了她的手里。
“路法斯会通知雪崩提前撤离,只要保留他们的主力就好。小心弗西托,他是个极端主义的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希森把一颗能够释放御寒结界的魔晶石放到他的手里,“还有——记得保暖,不要受伤。”
萨菲罗斯应了一声,那双绮丽的竖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希森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遗漏的地方后,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恋人之间应该怎么做来着?
“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她踮起脚尖,伸手抱住了高大的特种兵,感受温暖胸膛中稳定而有节奏的震动。
萨菲罗斯弯起唇角,在她发间落下很轻地一吻。银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与她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嗯,今天是玫瑰香味的洗发水。
……
上班第一个月,看着账户里忽然转入的十万Gil,希森用颤抖的手拨通了资本家之子的电话:“老板大气,您需要我做什么?”
“只是给你个提醒。”路法斯似乎笑了一声,“我父亲对塔克斯隐瞒了真实行程,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私下和宝条接触,你自己注意点。”
“谢谢老板,老板再见。”
挂断电话后,希森皱起眉。现在的宝条已经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如果老总裁一定要她消失,最高效的方法就是趁萨菲罗斯外出执行任务时,强制下令塔克斯和特种兵对她进行暗杀或者清算,这样的话哪怕她没有死亡也必须离开神罗。既然不是要对自己动手,那么总裁和宝条到底要做什么,宁可舍弃塔克斯的保护也不能让她和路法斯知道呢?
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总部在五台发现了两位叛逃1st的踪迹,负责任务接送的直升机已经停在楼顶等待出发,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和杰内西斯汇合。
希森刚坐下,身旁就探出来一颗红色的脑袋。雷诺迫不及待地挤到她旁边:“你和萨菲罗斯最近是怎么回事,我是说,你们真的——?”
鲁德用警告的目光看了一眼雷诺,但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坐了过来。
在塔克斯工作就是有这点不好,一旦谈恋爱就会被整个部门知道,你的同事甚至可能在监控背后看现场直播。希森强烈建议总部把社会性死亡列入因公殉职的范畴。
“……总之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我就说是真的吧,她承认了!”雷诺马上按住耳机,对另一头的人说,“西斯内,那可是英雄萨菲罗斯啊,神罗最性感热辣的特种兵,这个脸和身材,谁能拒绝?”
“萨菲罗斯从一开始就对她特别关注,当时我们就应该小心的。”鲁德严肃地表示赞同,“我听说女孩子都拒绝不了这种隐忍深情的类型。”
希森觉得自己风评被害:“等等,我有话要说……”
“没关系,我们都理解。”耳机里传来西斯内宽慰的声音,“以前还以为你对男人不感兴趣,喜欢五番街那个卖花的女孩,没想到你只是要求比较高。”
“我确实喜欢她,哎,不是——”
希森艰难地试图辩解,但雷诺止住了她的话:“你就说萨菲罗斯性不性感,热不热辣吧?”
“……”她哽住了,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
“那不就对了。”红发的塔克斯一把揽住她和鲁德的肩膀,“要我说,以后他要是对你不好,就回来我们这里。虽然我们打不过1st,但至少养得起你。”
“我的工资比你高,我养你们还差不——”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机身突然开始剧烈晃动。飞行员的声音盖过了狂风的嗡鸣:“我们的位置暴露了,没办法正常降落。”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绚烂的火焰魔法在空中绽放。巨大的召唤兽飞速向他们逼近,张大的口中已经凝聚出第二颗火球。
“快掉头!我们直接跳伞下去!”
希森回过神,杰内西斯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原本便计划好在直升机降落途中发动袭击,迫使所有人跳伞离开。五台边境以经年累月的狂风闻名,以这种方式降落必然会偏离目标地点,还会导致小队分散开来,而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单独和对方见面。
透明的屏障挡下炽热的火浪,她在跳下飞机前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锋利的冰刃,一刀斩断了火龙的翅膀。魔石的召唤物无力地从空中陨落,挣扎着想要逃回自己的主人身边。
希森利用风属性魔石的力量调整方向,追随着火龙降落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实验基地里。根据总部的记录,这座设施早就在八年前就被废弃,但很显然有人重新启用了实验室。头顶的感应灯随着她的到来亮起幽暗的光,四周巨大的培养器皿中浸泡着数道熟悉的身影,每一个都有着漆黑的单翼和逐渐变为灰白的红发。
“杰内西斯?”
她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虽然这些人的外貌和杰内西斯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后会发现他们的神态和气质都和本人相差甚远。
“……不对,这些人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复制体。”幽暗的金属楼梯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杰内西斯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扶手,“同时也是听话又脆弱的提线木偶。”
“我记得神罗的技术还做不到这种水平。”
“确实做不到。”杰内西斯轻笑一声,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客套的话就不必了,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我建议你还是告诉我真相。”希森平静地说,“荷兰德带走了所有关于G计划的所有资料,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
“女神开弓,放尽箭矢,被复仇所占据的——我的灵魂。”单翼的青年语气冷淡,“同样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不要问多余的问题。”
培养舱无声地打开,原本处于沉睡状态的复制人如同收到某种指令般睁开眼睛,机械而沉默地截断了所有出口。但希森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退缩,她打了个响指,一颗流转着紫色光芒的魔晶石瞬间出现在手中。
“你要的魔晶石根本没有治疗魔力,它的真实作用是封印,能够制造一个暂停时间的结界。以前的使用者经常利用这种能力封印濒死的人,等找到治疗的方法后再重新解开,导致后人误以为是这种魔石具有特殊的治疗魔法。”
“哈……那可真是感谢你的温馨提示。”杰内西斯的神色有一瞬的凝固,“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到现在还对我隐瞒真相,有意义吗?”她侧了侧头,故意微笑道,“你猜荷兰德是真的不知道它的真实用途,还是找不到治疗你们的办法?需要我教你一些有效的审问技巧么。”
青色的眼瞳中闪过冰冷的怒意,杰内西斯的唇角弯起凉薄的弧度:“看来上次我下手还是太轻了,给了你一些不必要的自信。”
比叛逆期的青少年更棘手的,是叛逆期的杰内西斯。但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希森不愿就这么放弃。眼见红发青年的掌心开始燃起炽热的火焰,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仿佛一堵坚实的墙将二人分隔开来。
“够了,杰内西斯。”安吉尔转过身,宛如天使般的洁白单翼卷起阵阵碎石与尘埃,“她说的是实话,荷兰德骗了我们。”
杰内西斯神色晦暗,有那么一瞬间,希森以为他会对安吉尔发怒。但红发的青年最终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那些复制人也跟随他消失在设施深处的黑暗当中。
“抱歉,希森。”许久未见,安吉尔依旧如同离别时那般温和。只不过那双熟悉的眼眸中再也不见昔日属于神罗战士的骄傲,仅剩下深深的疲倦和沉寂,“萨菲罗斯还好吗?”
“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希森停顿了片刻,“扎克斯不愿相信你会叛逃,他一直在找你。”
“或许会的,但不是现在。”安吉尔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他移开了目光,“那个孩子啊……比我要优秀很多,也会比我走得更远。”
“安吉尔,”希森忍不住皱眉,“为什么你说得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安吉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递给她一个磁盘:“我们了解到的真相都在这里。”
希森接过磁盘,安静地等待着。安吉尔的行为很反常,从他主动现身那一刻起,她就猜到对方有话想和自己说。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够找到办法。”有着洁白单翼的青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笑容中浮现出几分对于往日的怀念,“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他们都不是会放弃的人,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照顾好自己,希森。”
“可是安吉尔,那你呢——”
你要放弃了吗?
安吉尔展开巨大的单翼,迎着落日的余晖飞向天空。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伸出手,只抓住了一抹飘落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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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个人xp)理解的白萨是那种虽然很喜欢但是又比较矜持,所以很期待对方主动和自己贴贴的类型。黑萨就是半夜走在路上忽然冒出来非要和你冥婚的艳鬼前男友,分手是什么我杰诺瓦的字典里没这个词。
前排提示一下这篇文会有比较多的友情线描写,妹宝也是一个很重视朋友的人,我真的好喜欢FF7的每个角色也好喜欢友情向(大家应该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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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x原女】早期缅因吃人的珍贵影像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三十)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
碧绿的竖瞳宛如一颗裂开的琥珀,整个世界都被封存在其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短暂而又永恒地停在那片深邃的汪洋里。
过了好一会儿,希森才逐渐听到外界的声音。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电视里的女主持正在用甜美的声音宣布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十秒的跨年倒计时开始。
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没来得及为他们准备一个正式的庆祝活动。不过缺少一点仪式感也没关系,就当作是一个惊喜了。
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希森打了一个响指。...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三十)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
碧绿的竖瞳宛如一颗裂开的琥珀,整个世界都被封存在其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短暂而又永恒地停在那片深邃的汪洋里。
过了好一会儿,希森才逐渐听到外界的声音。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电视里的女主持正在用甜美的声音宣布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十秒的跨年倒计时开始。
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没来得及为他们准备一个正式的庆祝活动。不过缺少一点仪式感也没关系,就当作是一个惊喜了。
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希森打了一个响指。
火属性魔法和雷属性魔法碰撞融合,在空中绽放出绮丽而耀眼的星芒,汇聚成一场华丽的小型烟火。原本单调而冷清的公寓染上灿烂而鲜活的缤纷,如同黑白照片忽然有了色彩。
“看,烟火!”她朝萨菲罗斯绽开一道灿烂的笑,“新年快乐,萨菲罗斯。”
银发的特种兵抬起手,绚烂的焰火从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指间划落。五指微微收拢,他似乎想要抓住那点点星火,却又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因为烟火就像是流星,璀璨却转瞬即逝,无法停下也无法抓住。
“漂亮吗?”
碧绿的竖瞳望向她,萨菲罗斯说:“很漂亮。”
得到夸赞的希森心满意足,正打算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身体却忽然一轻,毫无防备的腰被特种兵有力的手臂轻松圈起再往后一带。萨菲罗斯轻而易举地把她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面向着自己。
希森下意识地调整姿势以保持身体平衡,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近乎是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之上。一米九的特种兵实在是太高了,哪怕是这个姿势下她也要稍微仰起头才能直视那双绮丽的竖瞳,看见那道能够吞没一切的狭长深渊。
“诶?”她愣了一下,“萨菲——”
懵懂的猎物还未反应过来,剩下的话语便被捕食者的吻吞没。
冰冷的皮革仿佛蛇鳞掠过柔软的肌肤,后脑和脸颊被萨菲罗斯毫不费力地扣住,彻底断绝任何逃跑和躲避的机会。她的唇齿被对方温柔却丝毫不留余地地入侵,比上一次更彻底,也更炽热,他似乎想要将她吞噬殆尽,连呼吸都不放过。
她宛如溺水之人,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所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激起一阵触电般的酥麻。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是想要一句夸赞而已,她努力想要夺回主动权为自己辩解,但每次尝试开口都成为了让对方更进一步的邀请,声音还未发出便被悉数吃下。
萨菲罗斯纤长的睫毛微垂,遮挡住眼底翻涌的情愫。大脑变得有些奇怪,意识逐渐不受控制,再奇异的焦灼感和燥热感的驱使下她放弃了挣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穿过丝绸般柔软的银色发丝,紧紧环上他的脖子,青涩而又断续地回应着对方的索求。
眼前似乎蒙上一层水雾,就在她即将窒息的那一刻,贪婪的捕食者忽然松开猎物的咽喉,仁慈地给予对方喘息的机会。银发的1st有着极为可怕的自制力,即便眼底那片碧绿的焰火足以让周遭的一切化为灰烬,他还是停了下来。
“今晚,”萨菲罗斯弯起唇角,低沉悦耳的声音宛如塞壬的歌声,“要不要留下来?”
他的语气彬彬有礼,好像只是平常地询问客人是否需要留宿。但希森很清楚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姿势能够让她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该碰的和不改碰的全碰到了。皮带的金属扣在更上面一点的位置,魔晶石护身符和黑色的羽毛饰品因为刚才的动作摇晃碰撞,发出清脆的细响。
如果拒绝的话,萨菲罗斯一定会放她离开,然后像往常一样绅士地送她回家。
她不应该去看他的眼睛,碧绿的竖瞳似乎变得和平日不太一样,如同燃烧的磷火,妖冶而又深邃,流转着蛊惑人心的光河。他含着笑意专注地看着她,极为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应,没有半点急迫和催促。这是一个陷阱,他想要猎物心甘情愿地跳下来。
如果答应的话,就再也逃不掉了,不止是今晚。
很危险,很危险,大脑在疯狂发出预警,但是理智早已燃烧殆尽。她像是受到海妖蛊惑的水手一样主动跳入深海,抓住皮质的衣襟仰起头在对方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萨菲罗斯很轻地笑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开心,于是忍不住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亲昵地贴了贴对方的额头。
接下来的吻已经不满足于唇舌,而是流连在身体各处,该吻的和不该吻的。捕食者在用餐前准备了缠绵而又温柔的甜点,用于麻痹猎物的神经,让她心甘情愿地献身。
动物会受到原始本能的驱使,作为高等动物的人类也不例外。
纠缠与交融,他们好像本来就应该是一体的,生来就应该弥补彼此的空缺。囚笼里的的野兽与自由生长的野花相遇,纤细的花枝随风摇曳,柔软的花朵于炽热中彻底绽放,点点露珠汇聚成涓流从花蕊自花瓣而流下。
一次次的融合与分离,又再一次聚合,痛苦与欢愉早已失去了界限,变为同一个概念。她无意识地发出断续的、自己也听不懂的声音,温热的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希森,”冰凉的黑色皮革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低沉悦耳的声音似是塞壬的诱哄,“喊我的名字好吗?”
哪怕是这个时候,用的还是礼貌的请求。
不喊的话就不会停下来,她别无选择。可不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这种情况下根本就说不出完整的单词,为什么他的名字这么长?足足有四个音节。她的声音最多坚持到第三个音节便支离破碎。
意识逐渐模糊,她抓着如皎月般的发丝,感受丝绸般的银白从指缝流走。整个世界都被银发的主人所填满,伴随着耳畔危险的喘息,巨大的浪潮把她抛向天际,又骤然坠落。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极致刺激令她的大脑在一刹那进入空白,渗透灵魂的战栗令她无法控制地颤抖。
意识逐渐溃散,已经足够了,不能再多了。她想要停下来,可是下一秒又被拉回深渊中不断下坠。体型和力量差距过大就是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对另一方来说才刚刚开始。
太重了,她被困在萨菲罗斯身下动弹不得,下意识地揪住银白的发尾,试图换取一个喘息的机会。然而这一次那位温和又冷静的英雄消失不见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以无条件的纵容和顺从作为回应,颈间细密的吻化为不轻不重的一咬。绞着她的蟒蛇咬了她一口,像是在警告不听话的猎物。
“放松些,再忍耐一下。”
语气很温和,但动作却没有暂缓分毫,尾音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他变得有些陌生,像蛇,像塞壬海妖,像热衷于享受猎物的挣扎和求饶的恶劣猎手。狩猎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她的任何反应都只会让他更加兴奋,更渴望将她吞食殆尽。
欢愉逐渐取代了痛苦,代价是理智和意识被彻底吞没,她放弃了一切,任由自己坠入深海。即将溺亡的前一刻,捕食者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中的猎物,爱意战胜了食欲,理智战胜了本能。
她终于得以从深海缓缓浮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意识稍微回归了一些,她发现自己在特种兵强壮而有力的怀抱里,柔软的银白发丝像张月色织就的网一样包裹着她。
那位极具责任感的英雄又回来了,萨菲罗斯温和而耐心地指导她如何平复呼吸,吻去她眼角残留的生理泪水。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指尖描绘出她的每一寸轮廓,他好像想要将她永远刻在心底。
萨菲罗斯好像问了些什么,但是她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懒洋洋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即便共鸣能力早已起效,她还是感到浑身酸软,哪怕是治疗魔法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抹去身上那些暧昧的淤青和红痕。
下辈子再也不找体型差距过大的男友了,她生气地想,第一次在实验室里看到的时候就应该小心的。
“……抱歉。”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愧疚,“我并不想伤到你。”
她有没回答。自己前面求他的时候他没有理会,所以现在她也不打算理会对方。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把她从被窝里翻了出来,重新抱在怀里。萨菲罗斯拿来了魔晶石和回复剂,但是这些全都没用上,被她推到了一旁。被拒绝后的大猫第一次露出有些无措的神色,只能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和精神后,她开始抓着银白的长发编辫子,各种各样的辫子,有些是麻花,有些就是报复性胡乱打个结。她用的力度比平时要大,但无论怎么任性地对待萨菲罗斯的长发,他也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底甚至染上几分笑意。
抱着头发躺了一会儿,她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很难受,于是准备先去清洗一下。但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后的特种兵便把她重新揽回怀里。
“你要去哪里?”温和的语气,但是音调比平时要低一些,因而莫名显得有些危险。
挣扎了一下,发现完全推不动雕塑般的手臂,她没好气地回答:“我要去洗澡。”
萨菲罗斯俯身贴了贴她的额头:“我抱你过去。”
“不行,”她警觉起来,“你不能跟着我进去。”
“……”萨菲罗斯沉默了片刻,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只是抱你过去。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不,她再也不想喊他的名字了。
/
星球:给了穿越者超能力的金手指,让我看看她在干什么
希森:用超能力给杰诺瓦之子放烟花
星球:哦豁,完蛋
(高亮)不会怀,也不会有孩子,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我既不喜欢也不会写这类剧情,没有为什么。
其实我是第一次写这个,可能很难吃还请大家将就一下orz因为害怕写崩所以本来不打算写的,但是想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还是让妹宝吃一口白萨吧,纯爱就是坠好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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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抓去加班了,累的神志不清.jpg可能会变成周更或者一周两更,不太定时,什么时候有空写完就什么时候更新那样()文评可以加速我更新!
【萨菲罗斯x原女】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二十七)
自从杰内西斯叛逃以后,萨菲罗斯明显沉默了很多。他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对待身边的人也一如既往,然而银发的特种兵天生自带强烈的压迫感和威慑力,当他心情不佳时,这种特质就会变得尤为明显。
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希森分享最新的情报或者各种日常趣闻,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和她待在一起,随便看着...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二十七)
自从杰内西斯叛逃以后,萨菲罗斯明显沉默了很多。他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对待身边的人也一如既往,然而银发的特种兵天生自带强烈的压迫感和威慑力,当他心情不佳时,这种特质就会变得尤为明显。
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希森分享最新的情报或者各种日常趣闻,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和她待在一起,随便看着什么东西出神。银发的特种兵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专注、耐心且绝对能够保守秘密,然而在自我表达方面则完全是一个寡言的新手。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只会对英雄有所期望,却从来没有人倾听英雄本人的诉求,因此他逐渐失去了表达的欲望和能力。
他可能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留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希森可以去找路法斯,可以入侵科学部门的系统,但这些都不是萨菲罗斯真正需要的。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希森在特种兵公寓的门口等到了任务归来的安吉尔。
“安吉尔,”她开门见山地说,“你知道杰内西斯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吗?”
最初的那一瞬间,黑发的1st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这点诧异就被温和的无奈所取代。安吉尔苦笑了一下:“不愧是精英塔克斯,果然非常敏锐。”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一起进入神罗,一起结识萨菲罗斯。安吉尔明知道叛逃真相却从来没有告诉萨菲罗斯,他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三个人里面永远会有一个落单的,萨菲罗斯就成为了这个人。
“如果你也要走,”希森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可不可以拜托你在离开之前告诉萨菲罗斯真相?”
安吉尔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有些愧疚的意味:“希森,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查到真相。”
“你知道萨菲罗斯需要的不是这个。”
黑发的1st沉默不语,这意味着委婉的拒绝。
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她还是难以相信:“你们要抛下他一个人吗?”
“……萨菲罗斯身边还有你。”安吉尔的声音里充满里歉意,“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
塔克斯的身份加上穿越者的金手指,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希森从未感觉像此刻一样无助,她能够独自在异世界生存下来,她可以想办法推翻现在的神罗,但是她无法改变萨菲罗斯会被他最好的朋友抛弃的事实。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选择自己的道路并没有错,可是萨菲罗斯也没有任何错。她没有权力去干涉任何人的意愿。
“抱歉。”安吉尔说,“还有……一直以来,很感谢你。”
“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那么,”希森抬起头,“至少可以告诉我杰内西斯离开后有可能会去哪里吧?”
……
需要担心的不仅仅是大猫,还有小狗。
扎克斯很快便加入了神罗忧郁小组,萨菲罗斯负责出神,他负责在一旁做深蹲,顺便喋喋不休地开始对于杰内西斯叛逃原因的猜测。希森觉得这样下去日渐寡言的银发特种兵可能会彻底陷入自闭当中,为了大家的心理健康着想,她决定找点事情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至少在安吉尔也离开之前,让他们好受一些。
于是希森从图书馆借来了《LOVELESS》的全套赏析,诚邀他们一起分析杰内西斯念的每句诗背后的含义。这个方法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成果,扎克斯仅坚持了一天就忍不住邀请萨菲罗斯去作战室进行模拟训练,后者在希森鼓励的目光中应下了邀请。
酣畅淋漓的战斗让他们暂时从沉闷的气氛中解放出来,直到2000年十月,和扎克斯一同执行任务的安吉尔也在五台附近失踪,随后荷兰德带着科学部门的大量机密叛逃。
平静的表象被残忍的现实彻底打碎,神罗对外隐瞒了真相,下令追杀两名叛逃的1st。而执行这项任务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人选,自然就是神罗仅剩的也是最强大的1st,代表神罗军事力量的英雄。
但萨菲罗斯拒绝执行任务。
希森已经从拉扎德的表情里看出来了,这位特种兵主管苍白的脸色表明他们之间的谈话大概率非常不愉快。很显然在银发1st绝对的实力和冰冷的怒火面前,哪怕是他的直属上司也无可奈何。
这是一件好事,被神罗压迫多年的那个孩子终于学会了反抗,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
“把我从五台临时召回是有什么事情吗?”
“萨菲罗斯不接电话,也不在公寓和大楼,总部认为你或许能够找到他。”拉扎德说得委婉,“我们尝试过派其他人去,但是没有什么成效。虽然我们不会限制特种兵的人身自由,但现在是敏感时期,这种失联的情况会引起总部的重视。”
这是什么寻回犬任务,目标是疑似离家出走的大猫。
“我可以去找萨菲罗斯。不过,”希森朝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尝试派人跟着我,毕竟我可拦不住一位1st。”
拉扎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萨菲罗斯没有什么爱好,又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以前就算被她带出总部也想不出自己要去哪里。所以他会去的地方其实很好猜,毕竟根本没有什么选项需要排除。
希森走进米德加郊外的萤火虫废墟,这片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长出了许多金色百合花,那是用爱丽丝之前送给她的种子种下的。被留在野外自然生长的花当然没有精心打理的美丽和茁壮,却有着不一样的旺盛和自由。
银发的特种兵安静地矗立在花丛中央,抬头望向悬挂于秋季夜空中的星幕,如同站在世界尽头仰望宇宙的神祇,孤独而又遥不可及。
“萨菲罗斯?”
没有回应。
希森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萨菲罗斯才终于回过神。
“打扰到你了吗?”她走近一步,“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待着——”
“……不。”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神明坠落人间,坚冰开始融化,“抱歉,我并不是……”
萨菲罗斯的声音顿住了,就像是做错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的猫,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用尾巴圈住四个爪子。其实他刚才的反应根本说不上冒犯,然而从小没有多少社交关系,又刚刚被挚友抛弃的人总是会格外敏感。
于是希森换了一种说法:“你希望我留下吗?”
银发的特种兵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神色。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把自己对于被朋友抛弃的愤怒和失望掩饰得很好,也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出他最为温柔的一面。萨菲罗斯在社交上的处理也是如此,总是维持英雄完美的表象,满足所有人的期望。
因为神罗从小就让他做一个有用的人,告诉他没用的特种兵就会被舍弃。这也导致他在人际关系上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被需要,被接纳,被抛弃。
“萨菲罗斯,不要再做英雄了好不好?”希森抬起头,“和我一起推翻神罗,和我一起离开,去看一年四季,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以后无论你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
听到这么大逆不道而且宛若天方夜谭的话,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但萨菲罗斯的神色却仿佛早有预料。他低下头,语气缓慢而认真:“离开神罗后,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再次说出这句话。
“你的朋友们呢?你说过你很在乎他们。”
“如果有机会,我会和他们正式告别。”
她本来就是一个外来者,格格不入的异类,一边被迫做神罗的走狗,一边努力而徒劳地坚持着原生世界的信念,竭尽全力不被这个环境同化,为此她必须付出比其他人多很多倍的代价。曾和西斯内都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一开始就说过她并不适合成为塔克斯。
他们可以直接逃走,以萨菲罗斯的实力没有人能拦得住,然而在这之后呢?她可以改头换面开始新的生活,但银发英雄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希森想给萨菲罗斯真正的自由,而不是在神罗的追杀中度过余下的一生。
她要的是打开笼子,而不是另一个笼子。
“所以,你愿意吗?”
萨菲罗斯专注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秒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我愿意。”
/
总裁:呵呵,她一个塔克斯拿什么造反
路法斯:她策反了神罗最强的军事力量
宝条:*脏话*
下一章KISS,让我们一起来猜猜是哪块木头先开窍(草
调整大纲中,最近更新会不定期。
求评论和点赞TT孩子真的很需要你们的支持(比心
「我曾瞥见行星湮灭,色块挣扎闪烁,冥火波跃扭曲…它们淹没视线所及之处,又刹那退去,徒留一片空无。
从那之后,生命不再属于我自己。
为了【巡猎】的复仇,终贯穿不义者的心脏。
你好,波提欧。
扬尘末翦,孤星始航。」
原作:崩坏:星穹铁道
角色:波提欧
活动时间:2024/5.29 0:00——5.30 23:00
主办/策划:晓雨南山
美工/宣图:穆林
文案提供:白漠
本次活动将在LOFTER发布,感谢关注,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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