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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搞了搞呃呃嗯 有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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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fnf可能不适合这种风格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画了 be like

虽然521快过完了但是pb还是可以快乐的【?】

今天就只画了那么多因为我画画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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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 白天画的

剩下的 都是晚上画的   笑 一到晚上就开始摸神志不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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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不鱼

PB漫画 无效约会

共57p 因为lof只能发十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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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漫画 无效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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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棣

分享一个原神隐藏成就「…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 是友人枫整活,是整活,整活!

  • 出于奇怪的原因我意外删掉了之前发过的那一次,含泪补档,我好心疼评论啊呜呜呜。真的不是水tag,非常非常抱歉


前两天拿的成就,搜了一圈好像没看见相关,所以就收拾了一个攻略发上lof来

成就要收集9封信,横跨稻妻和璃月还没有闪光提示,着实阴间,找吐了。但白嫖10颗原石还是挺爽的

[图片]

第一封在绀田村附近的海岸

[图片]

文本

友人亲启:

       这封信不会被送出去,我知道的。但我还是决定落笔,希望不会造成困扰。...


  • 是友人枫整活,是整活,整活!

  • 出于奇怪的原因我意外删掉了之前发过的那一次,含泪补档,我好心疼评论啊呜呜呜。真的不是水tag,非常非常抱歉


前两天拿的成就,搜了一圈好像没看见相关,所以就收拾了一个攻略发上lof来

成就要收集9封信,横跨稻妻和璃月还没有闪光提示,着实阴间,找吐了。但白嫖10颗原石还是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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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在绀田村附近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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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这封信不会被送出去,我知道的。但我还是决定落笔,希望不会造成困扰。

       南十字船队是璃月本土的武装舰队,有时也来往于国与国之间。我有幸联系到了船队的船长北斗,正前往接洽的港口,大概明日就要离开稻妻了,这样想来心中五味杂陈,说到底还是舍不得的。但考虑到锁国令与眼狩令,还有加之于身的通缉令,我必须踏上离开故乡的路了。

       你的神之眼没有被将军大人砌入神像,我将其带走了,你在最后那一刻有回头看吗?若你向身后微微转头,你大概能看到我在天守阁门前的身影。你看到我了吗?

       不过想来你没有,毕竟我到得晚了。我都没能看清你的表情,你自然是没有回头的,看来你确实目睹了毕生所求的光芒,没有任何后悔,我为你高兴。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好好地保护你的愿望,不会让幕府军夺了去的。只是它现在不再有往日那样漂亮的颜色了,只是昏暗的乳白,冰凉冰凉的,于是我将它放在心口的领子中,它是安全的。而不日我将离开稻妻的海域,想必幕府军也不会再追击了。

       我现在在鸣神岛海岸的悬崖下面,离绀田村应该不是很远。这里有一个天然的壁龛,岩石从这里凹进一小块空间,不知谁人供奉了一只地狐,几根长明的蜡烛照亮四周。我借着这光给你写信,或许能蹭到一点小地狐的祝福?

       天色已晚,我不敢在这里多留,便于此停笔吧。待我登上死兆星号再写信报平安。

       祝好。


第二封在北斗船上那个很大的弩箭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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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我已离开稻妻有些时日了,在「死兆星号」谋得一职。你知道的,船队一定需要一个稳定的气象台,留我下来自然有用。

       璃月的船和稻妻确实不同。我曾在八酝岛瞥见一架断船残骸,想来在它损毁之前应当是相当大的一艘,可与我所在的死兆星号相比还是逊色许多的。当然,或许因为南十字船队做得大,船只大概也是全提瓦特首屈一指的吧。大副重佐先生也说,海上的海盗看见「死兆星号」都会闻风而逃。

       北斗船长的能力与个人魅力毋庸置疑,我想如果你见到她,评价也会相当之高。

       南十字这趟去稻妻的旅程是受人之托,把长野原小姐的烟花运送回璃月,大概璃月近来要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吧,是笔很大的订单,船上满满当当地装着烟花的箱子。会计钱眼儿小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儿地畅想回到璃月该请大家吃些什么,现在的想法似乎是买上一百份中原杂碎。我倒是听说过这种食物,据说璃月的街上总有小贩叫卖,但还未真正尝过。若我踏足璃月尝过这中原杂碎,再和你写信讲一讲吧。

       说起来,钱眼儿是真名吗?听起来不像,但名姓似乎确实是按照璃月的传统起的,我也不好去问,毕竟还等着要吃人家买的中原杂碎。

       这样想来,我倒是有些期待前往璃月了。

       船医银杏小姐说她在起航前将猫寄托给了一位叫永安的千岩军士兵。你前往天守阁的时候,将那只小白猫留在了哪里呢?若我还能再次踏上稻妻的土地,我会去找找看的。

       当然,「死兆星号」上永远不会缺酒,真是件锦上添花的好事。璃月的酒都用坛子装,再拿红布裹着的木塞塞住坛口,口感比稻妻的清酒烈一些。我最开始还有些喝不惯,但多喝几口便能尝到醇厚的回味,看来船员们在酒上是完全没有省钱。

       傍晚或晚饭后和同伴喝酒谈天,头顶是海上清澈的夜空,星星与银河也倒映在水中,总让人诗兴大发。观测台的风景尤其令人心情愉悦,只可惜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仔细琢磨字句,就要被拉去喝酒或者掰手腕啦。船上有位十分厉害的女水手叫做芙蓉,力气非常大,我看过她和夙凌先生的一场比试,她赢下得轻轻松松。要知道夙凌先生可是个铁匠呢。我却没有机会和她掰过,她说我手上缠着绷带一定是受了伤,让我等伤好了再去挑战她。怎么说呢,有些不甘心啊,但就算真的和她比试一下我也不一定能赢得过。

       若你在船上,说不定可以试试,你的力气一直都比我大的。

       我现在坐在巨大的弩箭上写下这封信。「死兆星号」四周都配备着这样的弩箭,有一人半高,我在上面盘腿坐下都十分稳当,甚至能写信。不远处的桌椅那水手们又在拼酒,海龙先生喝到兴头上会大声地唱歌,调子粗犷有力,能传很远很远。他们还会摔酒坛,说不定璃月人决定装酒的容器的时候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才做成陶罐,摔起来清脆还很有打击感。

       今天海上的星空也依旧很美,真希望你也能看到。

       祝好。


第三封在孤云阁最高处,差不多是钟离传说任务第一章结束的那个位置,能看到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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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我已抵达璃月,「死兆星号」会在璃月孤云阁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补给。大姐头打算借着这段时间的空闲筹备武斗大会的事。虽说补给相关的工作不少,算不上很空闲吧。

       武斗大会是开给没有神之眼的人的比试,所以一切都要靠自身的力量。大姐头本还在纠结该用什么作为奖品,我将你那枚神之眼交过去了。对这样的竞赛来讲算得上是完美的奖品了,毕竟参赛者都是没有神之眼的人,一枚无主的神之眼是所有人都缺少的,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有效的噱头。

       我说不上来这是不是个好主意。我将它拿出来给大姐头看,它的温度与触感从我心口消失的时候,像是连带着心脏的一部分一起消失了。我想我舍不得它。

       但你看,前来参加武斗会的武者一定都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大姐头提出的报名要求里也说了参赛者一定要有些荣誉在手里。所以或许我能在这些人中找到一个足够炽烈的愿望,或许有人能点亮它。

       我很怀念那样的光芒。

       谁知道呢。奖品已经定下了,我也不该考虑反悔的事。至少武斗会还没有开始,它可以再陪我一段日子。

       武斗会的地点就会在这里,孤云阁有一片古老的荒废的圆形场地,稍作休整就可以重新投入使用了。我们最近抽空在做的事就是这个,除除草啦,准备一些武器之类的。每次聊到武器夙凌都会兴奋过头,所以武器相关的活计就全部丢给他了,他也毫无怨言。

       你听过孤云阁的历史吗?传说在魔神战争时期,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将力量凝成岩枪掷入海中,便形成了孤云阁。孤云阁的石林确实是有那样投掷的角度的,确实能隐约感受到一些压迫感。说起来,那位岩神前不久陨落了,璃月乱了好一阵,海中封印的魔神还被放了出来。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是个好结局。

       孤云阁就在璃月的东南方,我在像现在这样有闲暇的时候会爬到石林顶端看一看。若天气晴朗,云层稀薄的时候,能远远地望见稻妻群岛的高山,隔着雾气瞥见个轮廓。鸣神岛,神无冢,海祇岛,都能看见。我有时也想,既然在孤云阁的顶端能看见稻妻,那若我在鸣神大社向西北眺望,能否看见孤云阁的影子呢?

       说到鸣神大社,你还记得那次求签吗?我记得你抽了个凶,也不去把签挂起来,结果一整天下来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倒霉事。像采摘绯樱绣球时电到手指啦,吃到味道奇怪的兽骨拉面啦,还有走在路上被莫名其妙冲出来的狸猫绊倒之类的。虽说这么想不好,但那天真的还是蛮搞笑的。

       我也该回船上去了,看来只能写到这里了。不过也还好,璃月的天气最近开始转凉了,在高处坐了这么久还是会有点冷。

       其实我还挺想去璃月港看一看的,但船上的事请还是有些脱不开身,看来只能过段时间去了。

       祝好。




第四封在孤云阁左边,有很多坏掉的小宝的那个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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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武斗大会在昨天结束了,一位异乡的旅行者夺下冠军。

       这位旅行者身边跟着一只奇怪的小飘浮物,身上的气味很复杂,像是遥远的星海。说起来,他先前在蒙德作为荣誉骑士平定过龙灾,在璃月重新封印了漩涡魔神,还以一己之力击退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名气很大,这次前来报名武斗大会,倒是引来了比想象中更多的参赛者。这次武斗大会的规模大到引起了凝光小姐的注意,大姐头都被叫去喝茶了。

       旅行者没有神之眼,但可以操纵多种元素力,真是件怪事。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没有多问。只是就连他也无法点亮你的神之眼,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不是件好事,或许是吧,它可以再多和我走一段时间了。

       当然,旅行者来参加大会并不是为了神之眼,毕竟他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他说他要去一趟稻妻,去见将军大人,而南十字船队有这个能力穿过雷暴。大姐头应了他的要求,船队补给完成后会将他送过去。

       我想趁这段时间在璃月走一走,看看海的另一端的人们是怎么样生活的。璃月的「自然」与稻妻非常不同,就连空中的气息也是厚重的,但并不沉重,大概是厚重却清透的味道。

       这趟短途旅程中,会不会有什么人点亮你的神之眼呢?或许不该抱太大期望才是,重燃神之眼的故事足够稀少,不一定会被我碰到吧。若是期待着立刻遇见什么人,立刻再次看到那样的光芒,意识到什么都没发生后我一定会失落的。

       我大概会先去璃月港看一看吧,从孤云阁这里能眺望到城中的灯火。璃月大概真的满街都是灯笼,就算隔了半片海都好像能感受到那股暖黄色的温度。我还记得当时在影向山上俯瞰的稻妻城,灯光没有璃月明亮,是另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或许也有影向山上过于安静的原因,就连我都只能听见虫鸣和细微的电流声。

       对了,我提到过吗,孤云阁有许多岩元素晶蝶,徘徊在最高峰下的石洞中。我之前试着抓过,可惜只抓到一只,在追赶被我惊走的另一只时不小心放早了千早振,它一头撞在气流之上,消散成点点的岩元素微尘了。

       孤云阁也有不少螃蟹,我抓了几只来做黄油蟹蟹,但手边没有海草,做出来总觉得少了些稻妻的味道,有些怪,吃不太习惯。

       好了,夙凌在喊我帮他搬武器架子了。

       祝好。






第五封在这个位置,我也说不上来,看图吧,离传送点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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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璃月港确实是不同的城市。

       我去尝了中原杂碎,本以为要去餐馆问菜单来找,结果街边的小吃摊就有摊主叫卖,那声音,但凡是踏入吃虎岩的人就不能忽视。摊主说他家的就是全璃月最好吃的中原杂碎,我也就买了一串。实话讲,最开始听钱眼儿提到中原杂碎的时候我以为会是一道炖菜,零零散散的食材炖在一起,像绀田煮那样。但实际上是烤制的肉串,兽肉的一些边角料和鱼肉调味后裹一层面粉,在竹签上加裹一层锡纸来烤。摊主的手法十分娴熟,调味也十分老道,动物内脏的那种微妙的肉腥味被盖了个干净,剩下馥郁的肉香。

       听光顾小吃摊的一位老人说是地道的璃月味道,总让他想起儿时的经历,在回家吃完饭之前偷着用攒起来的零花钱买个几份,和同伴分一分再趁热囫囵吞掉,嘴角的酱汁被父母逮个正着,被拧着耳朵训了好久晚饭之前不要瞎吃东西云云。老人絮絮地说了很多,有点热泪盈眶了。

       大概每个人都有一些回忆,以为早已丢失在脑海深处,却其实从未忘却也不会忘却吧。

       吃虎岩与璃月码头都是充满着生活气息的地方。这次来璃月算是终于去了一次万民堂,之前听旅行者大力推荐过,说店主卯师傅的手艺一级棒,他女儿香菱的手艺则是有一些怪的超级棒。旅行者提到过香菱研究出的好像有些奇怪的菜,像史莱姆粘液滑炒蘑菇之类的。我这次没遇上香菱小姐掌勺的日子,听说是又去野外取材找灵感了。

       其实我本以为我还算能吃辣的,但这次万民堂之旅确实让我看清了自己的能力。我也就点了一盆水煮黑背鲈和爆炒肉片,鱼片饱满滑嫩,一口下去只觉一种霸道的鲜香,辣劲是第二口才爆发开的,真的好辣,我在看到汤水上飘的红油和满盆的绝云椒椒时就该意识到的。至于爆炒肉片,美味是确实美味的,但辣味相较水煮黑背鲈来讲更为恐怖。

       你别笑,那时我慌不择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忘了那茶还是热的,整个舌头瞬间就痛麻木了。好在邻桌的一位先生给了我一瓶冰牛奶,才把我被辣走的神智拉回来。

       那位先生穿着十分考究,看起来很有学问。我就着冰牛奶吃到一半,忽然听见他有些为难地说他没有带够摩拉,便帮他补上了饭钱,毕竟他也帮了我。

       不过这位先生的一顿饭钱可真不便宜啊。

       璃月码头上的造船工还在工作,我看见一位不停打喷嚏的千岩军,看来应该是因为不远处的一群猫。他说强哥最近在换毛,所以每年这会他都会连着打喷嚏,根本停不下来。我说你会不会是对猫毛过敏,他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只是因为猫毛飘进鼻子,平时都没事。强哥是旁边的一只橘猫,正趴在木材堆上舔毛。他说这些猫大多是流浪猫,他平时在这站岗,就连带着照顾着。

       说起来,以前小白猫换毛的时候好像没见你打过喷嚏,明明一直把它揣在胸口,猫毛不是应该更容易飞进鼻子吗?

       我忘记问了,但我猜他应该就是银杏说的永安,就是不知道强哥是不是银杏的猫。

       璃月的街头还贴了许多寻人启事,我读了读,发现全都是旅行者贴的,寻找一名金发异国少女,大概就是他的妹妹吧。对了,我好像没有给你提过,但旅行者是因为与他的血亲失散才踏上寻访七国的旅途。希望他早日与妹妹重逢。

       你说,若我再回到稻妻,贴一些寻猫启事会不会有用?就写“寻找猫咪,希望有心人提供线索。猫咪是纯白色,蓝眼睛”。只是联系方式就不能模仿旅行者的寻人启事了,毕竟他那上写着联系千岩军,我又不能写联系幕府军。

       这样一想,我大概也不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上去,毕竟幕府军还在通缉我。看来寻猫启事行不通,得自己找找了。

       祝好。






第六封在离岛码头的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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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事出突然,仓促落笔。

       今日清晨「死兆星号」将旅行者带来稻妻,本打算立刻返航与船队汇合,刚刚意外被珊瑚宫心海小姐拜访,将整个「死兆星号」雇佣下来,明日凌晨便前往名椎滩的前线战场。

       反抗军与幕府军的战事已经比当时更加紧张了。反抗军的兵力终究不敌幕府军,靠的主要还是军师的计谋才硬撑下来。我们作为雇佣军,去助反抗军一臂之力。军师说这叫出其不意,奇袭。大姐头当然应下了,还没收定金。

       刚刚听闻这个消息事我其实有一些犹豫,我不清楚我还能不能稳当地踏上稻妻的土地,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但反抗军毕竟于我有恩。后来大姐头说,反正都已经被通缉了,也不会有什么比这更糟。

       从某种角度确实减轻了我的焦虑,确实很有道理。

       因此这段时间或许不会再频繁写信了,等到战争结束吧。

       我刚刚抬头看了看,离岛六点的晚霞很美。太阳将落,远处有人开始点灯了。

       祝好。








第七封在天守阁小白猫旁边的假山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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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许久不曾写信了,近来可好?

       战争已经结束了,结束得有些仓促。虽然这么说,但早结束总是好的,对于这场战争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收尾了。雷电将军撤掉了眼狩令与锁国令,只是战后的稻妻重新回到正轨还需一段时间,具体的实施还是急不得。此时不得不感叹一句,旅行者当真是极为强大的破局之人,从蒙德开始就总被卷入些大事件,但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都有些分量。旅行者在稻妻的事迹我也听他讲了,从神里家的座上宾到反抗军的新星,不可谓不传奇,只能说这条寻找血亲的路着实崎岖。

       「死兆星号」抵达前线时正是关键时刻,雇佣兵的突然加入将幕府军打退,反抗军因此得到片刻的喘息时间。至于再往后的事,我竟记不清晰了,大概战争的确是我应付不来的事吧。在海滩上总能看见一些脆弱的笔记,双方都有,也有些漂泊的海贼的日记,这时我总会想,这场战争从稻妻到底夺走了多少呢?我见过失去神之眼的人,读过浪人的笔记,在战争中也用手中刀亲手了结过他人的性命。那些人姓甚名谁,家中是否有妻儿呢?神像里的神之眼曾是怎样的愿景,属于什么样的人呢?在刀锋或雷光闪过后一切便都失去意义,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不止息的争斗,究竟有什么意义?我时常也会想起这样的问题。

       武士挥刀带来什么,带走什么,该向着怎样的方向去?我始终觉得战争并不值得,尽管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与坚守的信念,最终也的确拯救了一些东西,但让战争成为唯一解这种事实在可悲。人生于世上,生命浇筑的身躯不该用于夺去他人的生命,不该在身后留下长足的仇恨吧。

       我想,我其实早已明了心中的「道」了。

       旅行者似乎在着手准备前往须弥的事情了,看来他的妹妹也不在稻妻。我也打算重新踏上旅途,在七国中间转一转,看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

       分别时我对旅行者讲人与人之间的「缘」,我说它并不会轻易断掉,我说就算去往不同的地方也总有一天会重聚。但说实话到如今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了,因我曾经听见过它断裂的声响,可也经历了老友重逢。

       不日我将离开稻妻,搭大姐头的顺风船出发去璃月。上次只来得及逛了璃月港,还未踏足原野与山林,这次便从港口向北去吧。

       出发前我去找了小白猫。其实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它就在天守阁庭院的一座假山下。大概还认识我,站起来蹭了蹭我的脚踝。

       说来它也不年轻了,但与之前依旧一模一样,毛发依旧纯白。我想过带它一起走,可只要出了天守阁的范围它就会开始叫,爪子有些焦虑地挠我的肩甲。我便只能陪了它一天,烧了几条鱼给它。

       我想,在我离开前或许该拜托谁帮忙照看一下它,若有一天它愿意离开天守阁接受别人的话也不失为件好事。明日去神里屋敷拜访一下吧,托马说不定会有一些闲暇时间。

       祝好。








第八封在石门下面那条路,路边的一个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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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又是许久未曾写过信了。

       这段时日我将璃月走了一遍。从灵矩关,走过碧水原,现在停留在石门,前方便快要到蒙德境内,风中已经带来葡萄的香气了。既然已大致游览了璃月,下一站便去风的国度看一看吧。

       我在天衡山顶看过日出,在璃沙郊的遗迹水域里摸鱼摘莲蓬,渌华池的池水颜色碧绿,我站在岸边远眺望舒客栈。绝云间的清风仿佛能将人吹个通透,随时平静下来。我攀上过庆云顶的制高点,依照着旅行者讲过的故事,借着风飞上悬浮在空中的浮空亭,从那里可以透过飘渺的云雾俯瞰整个璃月。我在亭中坐下,鼻尖萦绕清心清苦的香气,那一瞬间似乎耳畔的风声都褪去,我感受到风从耳畔拂过,看见白鹤在脚下拍打着翅膀,我想这或许就是修行的真谛吧,是我的旅途的目的和初心。

       明蕴镇有条通向龙脊雪山的路,我浅浅地向山中走过一段,没有深入。在这趟短暂的冒险中我在沿途遇见了一位少年,看服饰应当是蒙德人。少年的发色在雪山微蓝的光线中看着十分熟悉,让我想起你总扎着的辫子。我见他背着画板,问他能否帮我画一张像?我说我要为我的友人留一张画像,他回答我说他没有带颜料只能素描,语气有些冷淡,兴致缺缺的样子。我说黑白没有关系的。少年盯着我看了一会,将画板支起来,问我要画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说他是亚麻色的头发,乱糟糟地扎在头顶,头发不算很长,向四面八方支楞着,眼睛是明亮的紫色,鼻梁上有一道疤。少年挑起眉,反问我记不记得他说他没有带颜料,我说的颜色都画不出来。

       他问我具体的样子,希望我能提供一个大致的轮廓,比如眼睛的形状,鼻梁的高度,嘴唇的样子云云。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那时才意识到你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模糊了。

       可我明明记得你的样子,我记得的,我应该记得的。喜怒哀乐嬉笑怒骂,我都记得的。但偏偏我说不出来。于是我只能沉默,少年等了等,似乎没了兴致。我抱歉地朝他笑笑,干巴巴地说了句麻烦你了。

       我返回明蕴镇时是一个明亮的午后。山崖上有一块暖洋洋的巨石,我便躺下休息一会。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我顺着时间的河流向下游走去,已经离开了太久,久到你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模糊了。我不会把这称为遗忘,但我已经不再频繁地想起你了。我会记得你,你不会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你不会失去其中的烙印,只是我与这烙印相隔越来越远,它前来就我的旅程越来越长,我便愈发迟钝了。拉长的时间旅程便是一层五光十色的胶质,我透过它瞥见过往的影子,我的过往向我走来,带着过去的感情陷在其中,举步维艰,我便不再频繁地回头去看它了。有时它打破阻碍前来拥抱我,你的面容再次浮现在我面前,可其中附带的心情被那层胶质磨去,被剥落在路途上了。于是我不再悲伤,这或许就是他们说的,源自于时间的释然的力量。

       大概时间的确缓缓流过我身边了。

       祝好。











最后一封又在稻妻,镇守之森的一个神龛那里,旁边有小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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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

友人亲启:

       写下上一封信后我本不打算再次动笔,只是终究还是割舍不下什么东西。

       此时我已游历过蒙德了,出于对蒲公英酒的喜爱还特意多留了些时日,过完了今年的风花节才离开。

       离开蒙德前我便决定了,再启程前往下一个国家之前要回家乡看看。于是我再次走过荻花洲与归离原,乘船重新踏上了鸣神岛。这样的事请总还是要与你说一说的。

       说起来,我感觉我的刀术已精湛不少,只是缺少一场酣畅的切磋,此次回来稻妻,希望能遇见合适的人选吧。

       你的愿望还在我这里好好保存着。边框有些磨损变色了,我想着或许可以去拜访一下正胜师傅,说不定他能稍作修复。你还记得正胜师傅吗,他是眼狩令期间伪造神之眼的那位匠人。

       多年未曾回乡,鸣神岛风的气味依旧没有变,宵宫说的没错,在你经历漫长的旅途回头看时,永恒的稻妻永远在那里,带着你所熟悉的一切。

       镇守之森也依旧是那样,昏暗,幽静,说不出的美丽。我听见狸猫轻轻的脚步与铃铛声,看见月光穿过树影,丝丝缕缕地洒落在鸟居之上。我一直很喜欢这条石砖路,来这里的人不多,总是很安静。我记得你牵我手从鸟居下方走过,炫耀你能摘绯樱绣球。说起来,抽到凶签的那天,你似乎就是在这路边电到的手指,我没说错吧。

       回到稻妻后我才发现,我依旧很想你。

       或许我真的爱你。只可惜我已失去确认的机会了。

       希望镇守之森的风能将这封信吹进时间里,将这份爱意带到你身边。

       祝好。


全部拾取以后就触发成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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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小编今天为大家带来的分享一个原神隐藏成就「…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原神隐藏成就「…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如何获得,原神隐藏成就「…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八千字纯手打,希望能帮到大家~


(图我p的字我写的,先别上号找不到的)

(试着模仿了一下mhy成就文案,玩的是很古早的梗,刘若英《后来》的歌词“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个人在这句代到了所以)

(p图软件是ppt,我就是ppt大师!好!)

(之前那次的莫名其妙被我删了,气死了,我好心疼评论啊草!所以可不可以能不能比如说再留点评论,球球了qwq)

乌龙奶盖不加冰

【友人枫】来谈谈重逢的事吧

现pa1.8w流水账,被pv刀疯了,所以应该是甜的,但大概真的很无聊

搞了点比水还平淡的研狗生活写照,但是相遇即重逢

我流纯情友人,无逻辑

如果能接受的话!

……

……

……


1、


“嗯,所以呢?”


午后的休息室里,托马端着一马克杯刚刚冲泡完的热咖啡,他坐在沙发椅上,盯着那突然说什么想找自己谈谈经验的同僚感到极其地莫名其妙。


由于是周末,课题组其他的同学都并没有留在实验室。于是偌大的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只有这俩准研三的科研狗为了赶论文进度选择周末赶工,面面相觑。


“就,那个。”面前身形挺拔的英俊大男生看上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只见他尴尬地伸出手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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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纯情友人,无逻辑

如果能接受的话!

……

……

……


1、


“嗯,所以呢?”


午后的休息室里,托马端着一马克杯刚刚冲泡完的热咖啡,他坐在沙发椅上,盯着那突然说什么想找自己谈谈经验的同僚感到极其地莫名其妙。


由于是周末,课题组其他的同学都并没有留在实验室。于是偌大的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只有这俩准研三的科研狗为了赶论文进度选择周末赶工,面面相觑。


“就,那个。”面前身形挺拔的英俊大男生看上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只见他尴尬地伸出手来比划了一比划,又嗯嗯了好几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得在托马变得愈发诡异起来的目光下放弃,开始破罐破摔。


“我该怎么表白才会不吓到他?”


“……?”托马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好家伙,当初说好的,好兄弟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那什么,兄弟,你这就要背叛单身组织了?爸爸不允许。


收拾好心态的托马面无表情。


虽然但是,好像也不是没有征兆。他想了一想,麻木地喝了一口咖啡。不加糖的黑咖啡在味蕾上盛开独特的苦涩花朵,但很快便被他咽了下去。


“表白,向谁表白?枫原万叶?”


问出口的瞬间托马便后悔了,因为他感觉这是在明知故问。


谁知面前的死党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冷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某种他看不透也不想看透的热烈情感。托马很奇怪,他好像目前为止只喝了一口咖啡,就浅浅的一口,但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饱了。


于是他长叹息一声,放下咖啡杯仰躺在沙发椅上,挡住脸懒得去看对方的表情,声音无奈且弃疗。


“首先……请放过与你相同,啧,不,是比你可怜的单身狗,我擅长交际只是必要的学院内部交际,并不意味着我有很多感情经验,你来问我我也不太懂。其次,枫原是你的直系师弟,要说了解以及相处方式我感觉没有人会比你拿捏得更好……再其次,嘶,原来你真的抱有这个心思啊兄弟,那你们竟然还没有互相表白过吗?”


他看着对方一脸‘为什么我们会已经表白过?这不才刚刚打算开始吗?’,的表情,有些脑梗的脑海里闪过了枫原万叶有些比起同龄人来要更为娇小的影子。


可是那孩子的态度明明……嗯。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开窍了便好。


托马很心累,托马懒得说。


2、


这件事儿呢,得从今年六月,也就是新生开学前几个月说起。


研究狗这种生物,尤其是理工科的研究狗,他们某种意义上是不同于其他各个学生阶级的。众所周知,每年九月前后是史诗级灾难大片开学日。可他们不一样,往往面试一过敲定了导师,最晚在五六月份他们就会奔赴所在的大学高校,提前进入导师所在的课题组熟悉自己即将开始的实验生活。


本来吧,染了杂七杂八化学试剂的实验服一穿手套一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sci的生活已经成了苦逼准研三学生的常态。可今年珊瑚宫心海教授新收的两位研一新生听说都是生物和化学领域实打实的天才,本科时期就参加了不少竞赛获得了诸多证书,有一位甚至是本科跳级出国到璃月留学后,被那位璃月知名的北斗教授做担保,保送回稻妻海祇大学珊瑚宫老师名下读研的。所以纵使再怎么潜心于科研,亚麻发色的大男生一扯口罩,还是起了点常人该有的好奇心。


于是,四五月的稻妻,阳光微醺的海祇大学生科院一楼回廊上的爬山虎生长得正盛。热烈的课题组迎新仪式上,他遇见了那位名为枫原万叶的研一新生。


眼前这位已经有了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却依旧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小巧的个头,明艳的红眸。柔软的白发斜斜束起,面容清秀,笑容温和。


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只是。


他看见枫原万叶站在回廊白色的阶梯上安静地望着他。他望着他,笑容更盛,然后这家伙便在其他同僚或是惊讶或是探究的目光中抬起手,极其自然地独独朝他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那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师兄吗。”


熟悉得就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男孩朝他眨了眨那双闪烁着独一无二枫色萤火的眸子,语气里听不出究竟是诚恳还是揶揄。


——是了,他想着。他们其实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这天下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3、


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这个很早得一直回溯到十几年前的初中时期。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即将升为研三学生的大男孩回想着。所以他确实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枫原万叶了。


不过,过去的事情姑且不谈,如今他们再次相遇在稻妻以生命科学技术闻名的海祇大学,拜于同一名导师名下。珊瑚宫心海教授是性格温和且非常善解人意的老师,按照新生入学的常规她与两位研一新生单独谈了谈,了解到他们是旧识,想着他恰好擅长的领域与万叶很快将要接手的课题相近,便自然而然地将枫原万叶交给了他。


这下可好,一直到晚上,枫原万叶和另一名研一新生,五郎,一齐将行李拖进了他和托马两人所在闲置着一半的四人寝室时,他才一个激灵从现实中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也许应该去帮帮忙。


“谢谢师兄了。”


在他帮着搭把手将沉重的行李箱往寝室上方的水泥隔层上推的时候,他听见枫原万叶这样对他说。


啊……好客气。他嘴上说着不要紧,内心却忍不住思考起来。分明在迎新会上主动向自己打了招呼,可现在却话里话外都是疏离。


怎么说呢,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小失落。


帮忙收拾得差不多的大男生揉了揉自己散开的亚麻色头发,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有坐回了自己的桌前。


打开电脑,他摆出一副想要认真查阅文献的模样。可搜索引擎都还没有加载出来,从今天见到枫原后便一直飘忽不定的意识却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那些泛着霉湿草木灰味儿的,许多年前的回忆里。


回忆里白发的少年站在故乡鸣神岛细雨连绵的屋檐下,手里紧攥着那些潮湿的课本。他回头,便对上了那双在漫天雨幕中依旧明艳璀璨的枫红色瞳眸。他看见那双眸子里逐渐黯淡下来的光,于是他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揉乱了那头柔软的白发。


“那样的决定,我绝对不会认可。”


他听见白发少年这样对他说着,故作镇定的声线里却藏不住那几声微弱的颤音。


少年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由于用力过大而牵连出些许的痛感。可他并没有动作,直到片刻之后少年又缓缓松开了那只手,颓然地放下。


“你还会回来吗。”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师兄,师兄?”


“……?”


回忆被猝不及防地打断,他一抬头,便直直撞进了一片枫红的海洋——他刚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枫原万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书桌的旁边,两只手在桌沿一撑,身体朝着电脑的方向一歪,便直直切进了他的视野里。


好,这下子丢脸丢大了。瞟了眼依旧停留在搜索界面的电脑屏幕,想来大概自己发了多久的呆也都被那孩子尽收眼底。他只觉得自己耳根一热,很有点想把脸埋进桌上堆积成山的笔记本里逃避现实的冲动。


“咳,什么事?”最后他还是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喉咙。


“那个,就是说,浴室的水卡充值项目可以在学校专门的学生软件里办理吗?”白发的男生晃了晃手里学校刚发下来不久的水卡,脸上写满了疑惑。“还是说只能明天去教学楼现场办理?”


“啊这个……”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以至于不要让自己太尴尬,伸手从自己的抽屉里摸出来一张卡,然后递给了枫原万叶。


“你先用我的吧,水卡只能现场办理。”


他看见枫原万叶接过了卡,那比起自己而言体型要小上许多的男孩笑了笑,旋即认认真真给自己道了谢。


只是彻底有些搞不明白了,自己心里这不上不下的奇怪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天夜晚,被敲定了成为新生枫原万叶研一生涯直系师兄的大男孩感觉今晚自己一定会失眠。四人寝,两个上下铺。他和托马都是简单直接的懒人于是早在一年前就占据了两个下铺。但当他看到枫原万叶自然而然地将床单被套枕头之类的东西统统丢上了自己的上铺时,还是忍不住愣了一愣。


“以后的寝室生活也请多多包涵。”


他听见床位对面,自己的兄弟托马正笑着和上铺的五郎打着招呼。而眼前的枫原则早早洗漱完毕,从他面前的爬梯稳稳翻上床去,安安静静地躺好准备休息了。


啊……就这样成为了室友。事情发展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对了,师兄?”猝不及防间他看见枫原万叶从上铺垂下来一条手臂,那只手在自己的面前晃晃荡荡,正抓着一只手机。


“联系方式加一下吗?”


4、


当天夜里果不其然,他真的失眠了。


其他三个室友倒是一夜好梦的样子,他甚至听见托马满足地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把数据线碰落在地啪嗒一声。


实在是睡不着,他在静谧的黑夜里用指腹轻轻划开了手机锁屏。屏幕解锁那一瞬间亮起的光使得他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被刺痛的双眼,待到终于是适应了这片突兀的光亮,静心凝神,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机界面尚且还停留在聊天软件那好友添加成功的提示弹窗上。


他的目光扫过左上角的时间,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半。


好友栏里刚刚加上的枫原万叶那描绘着几片枫叶的头像沉寂着,显示着离线的灰。他盯着那灰色的头像愣了半天,最终还是摁下了锁屏键,在夜间独有的黑暗中望着头顶的床板怔怔地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熬到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待到突然醒来时,上午时分的阳光已经透过寝室窄小的玻璃窗,点亮了男生宿舍狭小的房间一角。


他默默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上午九点了。


于是吓得他瞬间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三个好室友已经统统不在了。学院规定的研究生上班时间是八点,好家伙,这下他的考勤得出大问题。


有些懊恼地谴责自己昨晚为什么忘记了定好闹钟,顺便在心里把竟然不把睡过头的自己喊醒的托马鞭尸无数次,他胡乱抓了几下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亚麻色头发,把它们在脑后束成一个规整的马尾。


简单洗漱穿戴完毕,大男生抓起桌上的电脑包便冲出了寝室。路上他划开手机锁屏想看看自己的迟到有没有悲惨到被珊瑚宫教授发现,却意外地察觉聊天软件里属于枫原万叶的那个头像正一跳一跳地闪烁着。


也没有多想,他迅速点开,聊天框里的信息便一下子全都弹了出来。


【枫原万叶】:“师兄是太累了吗,看你睡得好沉,托马学长专门过来说让我们不要喊醒你,所以我和五郎就先走了。”


【枫原万叶】:“对了,感谢师兄昨晚借了我水卡,我买了一份早饭放在休息室你的桌子上了,师兄不用自己买了,过来了要记得吃早饭。”


然后便是一个很普通的表情包结束了单方面的对话。


“……”他沉默了。


他垂手放下手机,按下锁屏,一边赶路一边沉思。


——待会过去了实验室不把托马那家伙狠狠地修理一顿他今天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还好,比较幸运。珊瑚宫教授上午去参加了学院的教授会议因此并不在办公室,所以当他顶着沉重的黑眼圈蹑手蹑脚溜进休息室的时候,迎着已近巳时的阳光,便很容易地在属于自己的桌子上看见了那份早餐。


松软的玉子烧在袋子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那金色的鸡蛋皮炸得恰到好处,裹着些许蔬菜粒一齐渗透着糖奶的鲜香口感。哪怕此时放得太久已经有些凉了,但它独有的风味却半分未减。


枫原对于食物的选择一向是不肯将就,讲究到挑剔。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在这方面他还是并没有变化。


环顾四周,休息室里空空荡荡。不过也幸亏在这个点的当下休息室里其他人都去实验台工作了,要不然看他少有的迟到,又在这个点闻着这般香味儿,肯定一个两个都会跑过来开他玩笑说上几句。


口中的玉子烧蛋壳酥脆内里绵软,一口咬开唇齿留香。他深呼吸,咸香的气息擦过味蕾,唤醒了昏昏沉沉的大脑神经。


待到他终于是准备就绪,推开实验室的玻璃门再顺手在挂钩上取下了实验服之后。他一回头,便看见在自己的工作台附近,枫原万叶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


研一的新生在着手攻略自己课题之前,总是要先熟悉一下实验室的各种实验仪器和基础实验流程的——枫原万叶穿着崭新的实验服,那实验服由于均码的缘故对于体型偏小巧的男孩子就显得大了些,于是他看见枫原万叶将袖口向上拉了拉,乳胶手套没能够覆盖住的手腕便露出了白皙的小小一节。


“啊,师兄,早上好。”


见他进来,枫原万叶放下了手中正在阅读的一张高效液相色谱说明书,起身为他让出了位置。白发男生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柔软却灼目。


“早上好。”他放下了手中的实验记录本,末了还终究是补上一句谢谢你的玉子烧,真的很好吃。


于是枫原万叶脸上那抹笑容更盛。


“是吗,师兄喜欢就好。”


他挪开视线微微咳嗽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是一条老研狗了,自认为已经被实验折腾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可久别重逢后枫原万叶这无意识间的笑容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在自己的内心掀起风浪。


嗯……那什么,好丢人。


“今天上午还有些时间,师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枫原万叶放下说明书,认真提问。


“我的话……今天上午事情也不多。”闻言,他得救一般打开了自己的课题记录本,旋开水笔盖,在当日的日期下划出了一道标记的浅痕:“取样得等到晚上,现在还早,那我们就先从一些基础的实验开始吧。万叶,你养过毕赤酵母吗?”


说完他愣了一下,自己好像不经意间就习惯性地喊了对方的名,好在枫原万叶看上去并没有介意的模样。


“没有。”白发的新生轻轻地摇了摇头,就像完全没有在意到对方的失态。旋即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本科阶段接触过关节滑膜炎症细胞模型的培养,希望能够帮上忙。”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他在心里默默回复,旋即合上记录本,从工作台上挑选了几只干净的锥形瓶。


“那就先从培养基配置开始吧,具体的实验原理我待会给你讲。”


枫原万叶点了点头,他伸手,从一旁抽出红色的塑料筐,配合地把锥形瓶都放了进去。


他感觉自己其实并不用很担心枫原万叶的实验操作方面会出问题。想来也是,去到璃月留学,又被保送回稻妻最好的大学之一读研,这样的优秀学生自然也是优秀到了各种细节里。


他看着枫原万叶打开电子天平,抽出薄薄的一层称量纸对折放好,然后按下归零键,抽出药匙仔细擦干净,最后打开药瓶的盖子,开始称量培养基所需要的成分。


所有操作行云流水,甚至都不带一丝手抖。


说是站在一旁监督实验操作,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枫原身上无法挪动分毫。这么多年过去,这孩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乎一点都没有变。也许枫原的个头这些年里确实增长了不少,可比起自己而言却依旧是小小一只。只是非要说有哪里不同的话……枫原万叶不知为何将柔软的白发留长了一些,可又不像从前那般会规规整整地束好,而是在脑后斜斜扎起来,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


他想起枫原万叶那双明艳的红瞳,那双平日里沉静如水的眸子,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便会如星光落水,涟漪层层叠叠。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重逢之后自认为那孩子始终带着点礼貌的疏远,可这一点却丝毫未变。


枫原万叶……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去璃月留学的日子,还习惯吗。”


也没等自己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便已经问出了口。


“挺好的吧。”枫原万叶这样轻描淡写地回复,他稳稳地从装着蛋白胨的瓶子里称出了10g粉末,托着称量纸的那只手手腕微微抖动,便把粉末全部倒进了锥形瓶。


“除了确实距离家乡太远了,其他倒也没什么。璃月大学是很不错的高端学府,同学之间关系都不错,辅导员也对我很关心。唔……而且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言毕枫原万叶熟练地关上天平清理完桌面,将垃圾废纸通通丢进垃圾桶,抱起装满了锥形瓶的红色塑料筐,回头看他。


白发的男孩子笑了笑,目光灼灼。


“倒是师兄你,这几年过得又如何呢。”


5、


一眨眼,六月过去,七月已近末尾,八月将至。


正值酷暑时节。在室外气温直逼四十度的当下,万里无云,阳炎灼目,就连树上的向来不要命的蝉都禁不住微弱了几分嘶鸣。


虽说研究狗没有暑假,但只要不出门,实验室里的冷气还是勉强能让人能够吊着一口气的——午休时分,大男生甚至都懒得回去寝室休息,他趴在自己休息室的桌面上,嘴里叼着一支冰棍,亚麻色的马尾一反常态地被束得老高。


他托腮点开电脑待机的屏幕打算再查点资料,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枫原万叶端端正正坐在距离自己仅一条过道的斜对面,翻阅着一本生物化学书。


好奇怪,他想着。他似乎从没有见过枫原抱怨很热。那孩子似乎对温度的适应性好得过了头,高中那会儿顶着三伏天的大太阳集体活动的时候所有人都唉声叹气,唯独他一个人依旧冷静自持地一言不发,他看着他,汗水濡湿白色的发丝顺着脸颊缓缓淌落。


又想了想,他起身,拖动靠背椅喀啦一声。悠然踱步到休息室冰箱前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一格,他挑选出一支冰糕,然后走到枫原万叶身后。


“天气很热,要不要来一支?”


他站在白发男孩的身后将手中的冰糕伸到枫原的眼前晃了晃,手背皮肤无意间堪堪擦过对方面颊,猫儿挠过一般酥酥麻麻。


嗯……他迷迷糊糊地想,竟然真的挺凉快。


“……谢谢。”


枫原万叶抬头看他,伸出手来接过了那支冰糕。他装作好奇地看了眼枫原桌面上摊开的那本专业书,却一不小心发觉对方的耳尖有些泛红。


“没事。”被蒸发掉的道德心一下子回归了理智,他强装镇定地收回了手,开始在内心谴责自己近来愈发莫名其妙的冲动。“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我感谢你吧,那个。”


每天帮忙带早餐什么的。


说来依旧很丢人。作为九月正式开学即研三的老咸鱼,自认为每天八点上班打卡那么七点半起床的生活已经是非常勤勉,谁知枫原万叶和五郎这俩研一新生每天依旧保持着本科时的良好作息习惯。所以每当一大早他睁开眼的时候,那俩家伙早已经洗漱完毕,去往实验室自习或者工作了。


然后每天早晨他都会在托马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看到自己休息室的桌面上放着一份早餐——有时候会是一份五颜六色的小彩团子,有时候会是梅子饭团附加一份尚有余温的味增汤,更别说像第一次那种香气扑鼻的玉子烧,偶尔也会是几片松软的吐司搭配一杯热牛奶。


有一说一,单愧疚感而言天天麻烦自己的师弟可确实说过不去。他倒也问过枫原万叶,可白发男孩只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师兄天天又要做自己的课题又要担心他的课题,两边操心实在是太辛苦了,不过是一点早餐,作为答谢不算什么。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可他也说不上来。


七月末八月初的这一个星期是课题组规定的年中总结周。无论是即将升为研三的他或者是托马,亦或是刚刚进入课题组接触到课题的枫原万叶或者是五郎,都需要在珊瑚宫教授的要求下总结这段时间来的工作进展,制作成蒙德文PPT然后进行集体汇报。


于是紧张的实验数据补录之余,枫原万叶便会经常性地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到他休息室内的办公桌旁,一起讨论一些PPT制作与数据排布方面的问题。


他看着枫原万叶熟练地将电脑摆上他的桌面,鼠标由于桌角的剩余空间过于狭小而挤挤攘攘地被对方虚握着挪动,在办公桌的玻璃隔板上碰撞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电脑的荧屏闪烁着莹莹的光亮,鼠标的光标也跃动着在大大小小的,不同格式蒙德单词上依次划过。他看见枫原万叶微微弯腰,白色的马尾从左侧肩膀不听话地滑落,侧脸线条被荧屏散发的柔光点亮——对方一边给他解释着最近的实验进展与思路,一边时不时侧过头来。他看见那双枫红的眸子正认真地凝视着自己,而这双瞳眸的主人此时此刻正一本正经地询问着那些列举出来的方法是否具有可行性。


“所以,师兄?这样可以吗?”


听到对方的疑问句,思绪胡乱漂浮了好久的他倏忽回神,又重新努力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播放的PPT上。枫原万叶的PPT做得非常精简,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模板,内容排版也恰到好处。他看见对方给自己展示的酶活性曲线图,那图表做的极其标准,一目了然赏心悦目。


而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啊……


最终他点了点头,深呼吸,将那些有的没的统统抛出了意识海。


6、


几天后的年中报告一如预料之中那般顺利。偌大的生命科学院一号报告厅内,他坐在观众席柔软的皮质靠背椅间,看台上的枫原讲解三个月来的实验进展。


研一男孩的讲解思路周全逻辑清晰,语速也是不急不缓。他看见第一排的珊瑚宫教授微微点头认可,打开记录本作出了简洁的评判。


他撑头抬眼,视线恰好与枫原万叶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他这得意后辈此时正在解释着他们先前一齐修改过的那张酶活曲线图,见他抬头,便是微微一笑。


这年中总结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天,待到整个课题组终于是全部汇报完毕,珊瑚宫教授也作了全面总结过后,在托马和宵宫的极力怂恿下,一大群人拉帮结伙地跑到了木南料亭,打算组织一场学期末晚会。


鸟蛋烧,绀田煮,寿司团子绯樱饼。桌子的正中央还摆着一份大号的蟹黄壳壳烧,暖色的灯光映照在金红色蟹壳内盛着的爽滑蟹肉上,颗颗饱满的蟹籽粒混合着青翠的葱花,末了还淋上一层融化的蟹膏,醉人的鲜香味儿一下子便充满了整个包间。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开头点了清酒,缀着丁零当啷冰块儿的澄澈酒水在平底的矮小瓷杯中晃荡着头顶的灯光。他伸手取过一杯,低低呷了一口,纤细的香气便一下子沁入肺腑,在无星的夏月夜里带来一丝清爽的凉意。


一旁的托马在和五郎正在聊着学术上的问题,诸如什么密码子优化和蛋白质工程在异源表达中的优势。而不远处,宵宫和梢那几个女孩子正和珊瑚宫老师聊着什么他听不懂的话题,宵宫一边笑一边说着下次烟火祭得空了一定要请各位观赏一下她家的烟花,引得一向沉默寡言的梢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切都很美好,空气里尽是制冷空调都无法完全沉降下来的,独属于夏夜里的那股子醉人味道。他看见桌对面的枫原万叶,白发的男孩子正缓缓地品着一杯多加了冰块的清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方挑了挑眉,一口气喝掉之后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哪有像他那样喝酒的。


他不禁摇了摇头,正当他准备尝试着向对方搭话时,却发现枫原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那是他无法看懂的眼神,印象里本应该平静无波的那双眸子仿佛凭空灼起了枫红色的火,却又不同于平日里自己所见过的任何波动。炽烈,仿佛灼尽了那些自重逢以来谁都没有主动提及过的那些遥远的过去。


他看见枫原万叶停杯,本就偏苍白的手腕微垂,拿不稳的酒杯一个倾斜便洒出些酒水。他看见枫原万叶微笑着看他,脸颊上缓慢升腾起一抹浅淡的薄红。


他的心脏陡然间便漏跳了一拍。


是了,记忆里枫原万叶其实并不太擅长于喝酒。高中那会儿他们谁都没到法定的饮酒年龄,可青春期的男孩子旺盛的好奇心与逞强心理总使得他们叛逆地做出一些更加接近于大人才能够去做的事情。


那时候枫原跟着他偷偷地喝过一点点酒,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很快便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他去拉他的话对方还会昏昏沉沉地甩开他的手,或者是下意识地往他胳膊上蹭,像一只黏人的猫儿一般往怀里钻。


然而回忆戛然而止,他愣了愣神,想来这么多年来枫原万叶也依旧不太会喝酒,那孩子……也许是醉了。


怀揣着不知名的心态,忍不住从一旁的木质托盘上拿起一杯清茶。他走到枫原万叶身边想要叮嘱对方几句,可猝不及防间便被白发男孩一把抓住了手腕。微凉的茶水陡然摇晃便泼出了些许,他看见枫原万叶抬头看他,那模样便和雨幕里鸣神岛分别那日微妙地重合了。


那一天……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耳畔课题组其他同僚聊着天的笑声与争论声一下子仿佛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嘈杂的嗡鸣。混沌间意识被无限拉长,他看着枫原,枫原望着他。他端着凉透的茶,嘴唇张合说不出话。


“走吧。”他最终听见自己这样低声说着。“你醉了,我们先回去。”


见枫原万叶点了点头,他转身向珊瑚宫教授道了歉,与其他同僚解释了一解释,便拉起纤细的白发男孩,打算先回寝室休息。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可能确实是一下子喝得太过所以醉得狠了,昏昏沉沉的枫原万叶呼吸间尽是掺杂着清浅酒气的灼热气息。白发的男孩子有些重心不稳所以几乎是蹒跚着紧贴在他身上,最终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对方走着走着原地睡着,索性一咬牙,便将对方背了起来。


那一瞬间纵使是神志不清如枫原万叶都怔愣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背上的男孩子浑身僵硬了片刻,但很快便放松了回来。他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寝室的方向走,而背上的枫原则安静地伸出手来,环住了他的脖子。


一切都仿佛是那样地理所应当。


白发的男孩发烫的侧脸贴着他的后脖颈,迷茫眨眼间睫毛扫过,带来一阵痒痒的触觉。


对于他而言,枫原万叶实在是太小一只了。身材也纤纤细细的,感觉没有多少肉。他说不清内心隐约刺痛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在自己的背上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仿佛一阵风吹来便能将他带走。


现在想来,孤身一人去到璃月留学,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枫原万叶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困难,又该有多么坚强,才能够始终带着那抹浅淡的笑容去面对任何事情,仿佛万事万物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木南料亭距离学校男生宿舍有着一段不长却也不短的距离,此时已经是将近十点的夜晚,昏暗的林荫道上行人稀稀疏疏,两排路灯在夏季湿热的夜风中闪烁着暗沉的橙光。


夏季的室外温度也并不会由于夜幕降临而减少分毫,他背着枫原万叶行走在虫鸣迭起的林荫道,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淌落。他背着他,白发男孩环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微微收紧,肌肤相贴间原本湿热的空气便更添一份热度。


回到寝室已是晚上十点半,他伸出酸痛的手臂开门开灯,小心翼翼地将枫原安置在下铺自己的床位先躺好。他关上窗子打开空调,给自己与枫原都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去卫生间试了试淋浴的水温。似乎是酒有些醒了的枫原万叶全程安安静静地半躺在床上看着他忙来忙去,男孩睁着他枫红的瞳眸,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喝点水吧。”


终于是忙完了的他拿起玻璃杯,递到了枫原万叶面前。白发的男孩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接过了那杯水。


突然间,他听见枫原万叶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男孩抬头看他,看了很久很久。那张精致的面容上还依稀残留着些许熏然醉意——看,只是单纯的看,可那双红色的眸子却像一潭深水,此时此刻会有什么将要抑制不住地翻涌而出。


最后他看见枫原万叶笑了。醉酒的男孩子笑得很浅,浅得下一秒仿佛便会有泪痕划过脸庞。


他听见枫原万叶轻声开口,带着颤音的声线被酒精浸润,沙哑低沉。


“你又要走吗……你还会回来吗。”


寂静,一片寂静。


他沉默,叹气,伸手揉乱了对方柔软的白发。


“说什么醉话呢。”他低声喃喃,胸腔一阵抽痛。鬼使神差间他的手便拂过了那散乱的发丝,掠过眉心骨,摩挲着枫原依旧泛红发烫的脸颊:“我哪儿也不会去,我就在这里。”


“万叶都已经这么努力了,对吧?”


闻言枫原万叶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就仿佛想要在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努力地抽丝剥茧,寻得一线清明。末了白发的男孩点了点头,像是放心了,便伸出手来想要抓他的手腕。可那伸了一半的手很快便啪嗒一声垂了下去,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玻璃杯也随着手指的松懈而滑落在地,咕噜噜滑出去老远,水泼了一地。


床上的男孩子呼吸清浅平稳,俨然是抵不住醉意睡了过去。


他有些头痛地看了看泼了一地的水和洗漱都没有就霸占了自己床铺毫不客气沉睡过去的枫原万叶。半晌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仔仔细细给男孩搭上一条毛毯以免在空调屋着凉,跨过一地水痕去卫生间找来拖把把水吸干。


处理完一切腰酸背痛的大男生揉了揉自己亚麻色的发,垂眸看着枫原万叶的睡颜——睡着的白发男孩正如他清醒时那般安静淡然,只是要更加乖巧几分。瘦削的身体堪堪陷在在柔软的床铺里,眉头舒展就像是做了一个美梦一般。


他看了很久,旋即在自己桌前的靠椅上坐下,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此时已然是凌晨时分,托马和五郎还没有回来。想来同僚们可能趁着兴头跑去了KTV之类的地方,他便也不再多想。


深夜里总是寂静的。整个偌大的男生寝室沉浸在无声的夏夜中,唯独有空调制冷器不断发出些轻微的低响。他回忆,脑海里便闪现出很多过去的碎片——那些肆意张扬的青少年时期一帧一帧在眼前划过闪现,可回忆到了最后,也无非都变成了白发少年清浅的笑颜。


这份心意酝酿了太久太久,久到横跨了他整个无知的青春岁月,久到他们分离又重逢。


——可这份心意是喜欢吗?他思考着。倘若要说是喜欢,却又比单纯甜蜜的喜欢多上了几分无法诉说的苦涩。他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持续嗡鸣在飞速跳动,在思及到枫原万叶的一瞬间带动浑身血液几欲沸腾——于是他不禁苦思冥想,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


但事到如今,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想着。


——他要向他表白。


7、


勇敢的表白人决心下得非常坚定,行动起来却是步履维艰。


毕竟是单方面的表白。他虽然感觉枫原万叶对于自己似乎并不抵触,可确实多年未见,当年的分离又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恋爱中的研狗一不小心便多用了点儿惯性逻辑推理思维,说白了,就是他拿不准。


可正如开头那般问了问万能的托马,甚至后来又去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课题组其他女孩子们,绕来绕去也没有多少实际性的帮助。倒是热心肠的宵宫末了补上一句——那你为什么不从那个人喜欢的东西入手呢?


喜欢的东西啊……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枫原其实是个极其随性的人。要说喜欢,其实很多事物他都不会讨厌。很多年前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曾经冒着将升未升的朝阳跑到陡峭的影向山,在繁樱盛开的朱红色鸟居下肩并肩观赏日出。那个时候枫原万叶脸上的表情,叫不叫做喜欢?


枫原醉酒那晚他在桌子上趴了一整宿,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枫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坐在他的床上怔愣地发呆。见他醒了,白发男孩的表情似乎是波动了一下,旋即他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抱歉。


可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他想。


那之后他和枫原万叶之间的氛围确实有了什么更加微妙的变化,他们依旧是直系师兄弟的关系,很多实验都会在一起做一起讨论,大清早来到休息室便能看到早餐这件事也从不曾改变,可他却觉得自己在满满当当的实验课题之余,在那点少的可怜的,独属于自己的时间里,眼前呈现出来的全都是枫原万叶的影子。


好不容易在午后结束了漫长的阶段性实验,他脱下实验服摘掉手套,打着呵欠离开生科院打算给自己买一份食堂特供拉面,可在通往食堂的路上他却猝不及防地看见白发的男孩正在路旁半蹲着喂猫——面前的三只小猫显然是已经被喂熟了,它们一边叼着枫原手心里的小鱼干,一边咕噜咕噜地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蹭对方的掌心。而枫原万叶看着它们只是温和地笑,末了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来给它们顺顺毛。


是了,他想着。枫原万叶应当是喜欢猫的——不同于现在的大学寝室不允许养猫,曾经的他们一起养过一只雪白的猫咪。那猫儿很小很软,他几乎是每当放学便会偷偷带着一瓶牛奶,与枫原万叶一齐去照顾那只猫。


现在想来,枫原万叶烧得一手好鱼的手法,似乎也在那个时候便练成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枫原万叶抬起头来。他们隔着短短几步距离的水泥小路对视,最终白发的男孩子站起身来,声音柔软温和。


“师兄是才做完实验吗。”


“嗯。”他点点头,走过去蹲下来抚摸猫咪的小脑袋。三只猫儿感觉被万叶偷偷投食喂养得好过了头,一身皮毛油光水滑,比起其他流浪猫的那种瘦骨嶙峋,它们的身上竟然也是有着几两肉。“五郎今天没有和你一起?”


“啊,他的话有一点实验还没做完。”男孩晃了晃手里双倍的饭卡,笑着回应道:“所以我待会顺便给他帮忙带点饭。”


真辛苦啊……他下意识想说这句话。可仔细想想自己和枫原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那句没说出来的感慨便又被他收了回去。


“嗯……师兄要一起吃饭吗。”


白发男孩将手里装过鱼干儿的包装袋仔细折好,稳稳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此时正逼近处暑时节,正午阳光尚好,虽是依旧灼人倒也不是难以忍受。他的思维飞速运转,理智里下意识告诉自己这会是个不错的机会,可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便只剩下了一个“好”字。


枫原万叶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们并排走在每天都会独自走过无数次的水泥长路上,聊着最近的课题和趣事见闻。从一个简单的载体该如何构建,一直聊到最新出版的某款游戏测评口碑如何如何。


一直到自己点完坐在食堂那开着制冷空调的大厅里等候取餐时,他侧头,远远便晃见枫原万叶那正在窗口思索着要点些什么的纤细背影。好几日来堆积的莫名冲动涌上心头,他深呼吸,下定了决心。


“那个,万叶。”他轻轻咳嗽一声,目光些微有些游移。刚刚取餐回来在正对面坐好的男生闻言抬头,枫红的眸子里无意间流露出些许疑惑。


“你这周末……有空吗。”


8、


——空是没有的。


休息室里,大男生瘫在自己桌前的沙发椅上,双目放空。


他还记得一个小时前坐在对面的万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白发的男孩子实打实地愣住了,就连手里正夹着面的筷子都停顿了几秒。


可是回过神来的万叶抱歉地对自己摇了摇头,笑着解释这周末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也是——他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大家都是研究生了,本来独属于自己的时间空间就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轻松的周末,为什么不去做一些平时没空做的,又需要去做的事情呢。


是他太突兀了。


可还是好挫败啊——他揉了揉自己有些乱蓬蓬的头发,最终趴回了桌子上。


说是要找机会表白,可这机会来得也太难了点……难道真要等到八月后期烟火祭吗?


他想起托马之前一脸生吞柠檬的表情吐槽他为什么不直接大胆点儿表白了算了还非要折腾半天找个合情合理的机会,毕竟俗话说得好,那什么,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是吧。


可他就是不想。


大概是……虽然过去的事情他从不曾后悔,可在内心深处对于枫原万叶,他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所以这种事情上他不想让万叶觉得自己过于轻浮。一向极简主义理智惯了的大男生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那么一个存在,是让自己心甘情愿想要去好好珍惜,去慎重思考,去温柔以待的。


可惜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能找到机会。先不说没有实验的周末开始见不到白发男孩的影子了,就连平时,一旦得了空闲,枫原万叶也并不再会留在休息室多看一会儿文献资料,而是直接没了踪迹。


他找不到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找他。


一转眼八月也已经快要走到尽头,距离稻妻烟火盛会已经没有几天了。很快炎热的夏季就会过去,九月初正式的开学季一降临,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走上正轨。


那一天是周六,稻妻海祇岛被雷云环绕,下着倾盆大雨。做完实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扯出雨伞走出生科院,望着漆黑的天穹叹息一声——雨下得很大,风刮得两旁树枝树叶都经不住摧折哗啦啦直响。他撑开雨伞迈入无穷尽的雨幕,陡然间夜空里电光划过,在头顶炸响一声惊雷。


趟水回到寝室的时候,其他三个室友都已经早早回来洗完躺好了。对面床铺的托马正抱着电脑补录数据修改论文,而上铺的五郎则闲适地听歌打着游戏。他把雨伞挂在门外,看了眼自己被防不胜防的暴风雨完全浸湿的衣服,决定先去洗个澡。


在闷热的雨季冲凉令人神清气爽,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桌边,划开手机锁屏打算回复消息。一抬头,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自己的上铺——枫原万叶似乎是已经躺下了,他背对着过道的方向搭着空调薄被,白色的长发散开,分出的那一缕被压在了肩膀下面。他看见枫原万叶戴着耳机,可耳机里似乎音量被调得很大,以至于他站在下面都能依稀听见一些。


枫原万叶不喜欢雷雨天,对,他记起来了。白发男孩对于自然变化在听觉上的灵敏程度似乎天生优于常人,若只是单纯的细雨连绵,这倒还没什么,但如果是伴随着雷云翻滚而落下的倾盆大雨,那轰隆嘶鸣的雷声落入枫原耳中,便与噪音无异。


他忆起少年时期的枫原万叶曾和他一齐被困于突如其来暴雨中的屋檐下,两个人都没有带伞,身为高中生又不能经常性带着手机,于是两个人只有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努力在狭窄霉湿的屋檐角落下堪堪避雨。厚重的黑云笼罩着整座鸣神岛的上空迟迟不散,雪亮的电光闪过,耳畔雷鸣震耳欲聋。


年少的枫原万叶在雷雨交加的噪声中不觉皱眉,他看见枫原缓缓抬手,可最后不知为何,那纤细却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却不容置疑地落在了他的手腕上。白发男孩依旧蹙着眉,却稳稳地牵起他的手,然后覆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帮我捂一会儿吧。”他听见枫原万叶这样对他说。纤细的少年声音很轻,但眼神却炽烈得仿佛一簇不息的火——“一会儿就好。”


他牢牢地捂着白发少年的耳朵,冷风冷雨中无论是他的手亦或是枫原万叶的双耳都微微泛着凉意,可无非是几个呼吸间,他却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发起烫来,烫得灼人。


念及至此,他大概也反应过来枫原万叶为什么要把耳机的声音开得那么大了。这么多年来曾经的那个少年依旧讨厌着雷鸣抵触着暴雨,可少年自己的双手无法做到彻底阻绝,于是调大音量的舒缓型音乐便能够从侧面起到些许的缓释作用。


可这样是睡不着的吧。


叹息一声,他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枫原万叶的肩膀。


“用这个怎么样,耳机声音开那么大的话,对听力会有损伤的。”


他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对未开封的耳塞。本来是先前买了打算中午在实验室休息的时候隔绝噪音用,可一直以来自己不是太忙就是太累,反正根本用不上,以至于在寝室里放了好久。


不过当时为什么会买这种呢……他默默看了眼手中的耳塞,被制作成椭圆形可爱白兔形状的软胶塞子在灯光下游动着温润的柔光。他抬头,看见坐起身来的枫原万叶沉默着从他手中取过了那对小兔子,微微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他无奈地摇头,抑制住想再次伸手揉乱那一头白发的冲动。看着对方老老实实将耳机摘下收好,他点点头打算钻进自己的下铺去休息,突然间却被对方突然拉住了短袖袖口。


“师兄,明天是周末。”


枫原万叶似乎依旧在思考着什么——男孩只是思考着,不急不缓地说着,可拽住对方衣袖的那只手却没有松缓半分。


“有空。”


也没等枫原万叶说完,他的心脏却违背了理智飞速雀跃起来。于是他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眨了眨眼。暖色的日光灯明明在头顶,可他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层层叠叠的微光,晕开了一片。


闻言枫原万叶也没意料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白发的男孩愣了愣,旋即扑哧一声地笑了。枫原万叶缓缓松开了拽住他衣袖的手,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那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只是明天师兄可不要违约。


可我又怎么会违约,他想着。


突然间背后便传来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咳嗽声,他回头,对着托马就是一个肆意挑衅的笑,果不其然就听到了对方倒抽一口冷气的嘶声。


于是他也笑了,在对方从床上冲下来之前手一伸便关上了寝室里的灯。


是了,他分明求之不得。


9、


倘若要说是梦,也不过如此了。


墨色的和服,用金色的丝线仔仔细细地纹出了浮世绘中海浪与枫叶的图腾。洁白的襦袢,朱红的袴,白发男孩那微长的发被纤细的红绳自脑后斜斜挽起一枚发髻,露出了一段洁白的脖颈。


纵是之前有着各种心理准备,可一大早醒来发现枫原早已经不在寝室,又循着对方的手机留言来到周末清晨空空荡荡的活动中心时,在三楼的小礼堂舞台中央,他看见身着和服的枫原万叶规规整整地跪坐在那里,见他进来,便是清浅的微笑。


“早安,师兄。”


他望着舞台中央独身一人却清雅端庄的枫原万叶,那男孩歪头,正看着他浅浅地笑。不知道已经准备多久了,甚至还好好地给自己上了个淡妆——他望着他枫红色的眸子,眼尾那一抹上挑的赤色眼影随着男孩的笑容而更加明艳。


他愣在原地,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抱歉之前没有和师兄好好解释,师兄愿意听我说吗?”有些苦恼地抬起手臂轻轻理顺了和服宽大的衣袖,枫原万叶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在一瞬间晃过了一丝得逞的灵动。“上次不是故意要拒绝师兄的,只是当时我接到学院的通知,嗯……当时我在入学申请的特长栏里登记了璃月舞,而学院最近正在筹备九月份的新生开学典礼,所以我被安排跟随研究会的神里学姐练习稻妻本地的民族舞蹈……啊,那可真的是很有趣。”


“但是呢。”他看见枫原万叶深吸了一口气。白发男孩的目光微微低垂,旋即又抬头,那对烟火般粲然的眸子流转着光,却深邃得像一片枫红的湖。“我希望单独为师兄表演一次,可以吗?”


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也许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里思维正在飞速运转,可左右说什么感觉都是辜负了台上那含蓄坚定而又执着的白发男孩孤注一掷的一番心意,于是他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枫原万叶又笑了。他也不知道枫原是不是精细到连嘴唇上都点了一抹淡淡的口脂,他看见男孩对他笑,那分明是很浅淡的笑,他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聒噪不止。


枫原万叶从舞台中央站起来,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朱红色的扇子扇骨却是纹金的漆黑,在礼堂舞台的灯光下浮动着温柔的光。


白发男孩踏着木屐,双足交错,膝盖微弯。他抬头,随着口中低声哼唱的节奏韵律而伸出持扇的那条手臂。肢体带动手腕微微抖动,右手轻轻抬升,又在伸展至与眉梢齐平的那一瞬间啪地一声,朱色玄骨的扇子便在眼前绽了开来,露出扇面上绣着的金色雁群。


“枫叶千枝……复万枝。”


由于是男孩私心的一场盛大演出,提前被登记下来的礼堂内并没有伴奏的音乐,也没有其他舞者的伴舞。木屐与木质舞台碰撞踢踏出清脆的回响,天地间仿佛唯有台上低声浅唱的枫原万叶,与台下一个伫立怔愣的他。


他听见枫原万叶唱着恍若月下孤旅独月眠一般的哀婉诗词,男孩背对着他挥舞那把折扇,左肩轻扬,悠然回望,右臂舞起和服的振袖,那只手只是一抖,便轻轻搭在了扇面骨架上,再缓缓拉开——


“江桥掩映,暮帆迟。”


枫原万叶的身子骨虽说确实比起同龄人而言要更加瘦小,但那小巧的身躯里却仿佛潜藏着宛若雷霆骤雨一般不容小觑的爆发力。男孩分明在跳着优雅而舒缓的舞蹈,但那手臂的一挥一扬,小腿的一曲一收,都蕴含着巧妙而又精准地融于典雅之中的力量。


枫原万叶望着他,那双掩映着柔光的眸子里安静地盛满了他的影子。他见男孩曲腰,收手,折扇,停驻,细长的小腿带动足踝连带着木屐一同在台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忆君心似,西江水。”


那精巧的扇子骨被枫原万叶纤长的五指依次抚过,节节合上。他手腕一翻一抬,便将那扇子浅浅地叼在了口中,左手持袖,右臂轻甩,起身侧目,交错旋舞。


——日夜东流,无歇时。


他根本不知道白发男孩是何时跳完,又何时驻足止步于舞台正中央的。就连时间仿佛都被无限地拉长——最后他看见枫原万叶噙着微笑向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致谢礼。


“师兄,如何?”


隐约里他听见身着和服的枫原万叶笑着向他发问,他看见白发的男孩子虽然身着和服,却稳稳从台上毫不介意地跳了下来,木屐与地面碰撞一声脆然的清响。


一呼一吸间枫原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没有想法了,脑海里已经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或者说正是因为酝酿在内心深处无数的爱怜与无数的话语想要诉说,才正如此时一般令他抑制不住悉数涌上心头的一刹那丢盔弃甲。


“我……”他开口,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去管后果如何了,他只想把那些复杂的,炽烈的,甚至泛着苦味儿的感情全部告诉面前的白发男孩,然后热烈地去拥抱他。


可枫原万叶却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来竖在自己唇前,做了轻飘飘的噤声状。


“师兄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他再一次愣住。


“因为师兄说晚了,毕竟我刚刚已经表白了。”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我那么多年来无处倾诉的思念啊。


“你这小子……”于是回过神来的他只能无奈地笑:“竟然在这种事情上都被你抢了先?”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他在寻求一个合适的机会,枫原又何尝不是?现在回想起来这短短几个月里的各种巧合,无论是突然间的阔别重逢,还是典礼上需要练习的稻妻舞蹈……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根本看不透枫原万叶,可白发男孩每每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总能盛开一片绚烂烟火的花海。


于是他听见枫原万叶很认真地对自己说,所以,师兄,现在可以请你吻我了吗。


他又怎么会客气。


他伸手,小心地触碰男孩的面容,从眉间缓缓摩挲向下,划过枫原逞强淡然却依稀浮上了一层薄红的面颊,最后按在了对方柔软的唇上。


他展开怀抱拥他入怀,正如那一晚枫原万叶醉酒后在他背上他所感觉到的的那般,纤细的男孩真的很瘦,在宽大的和服中便是小小的一只。于是他忍不住收紧了臂膀,微微颤抖,用力得想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那般。


那些多少年来一直沉淀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焦灼炽烈的,不知名的感情,在此时此刻,便统统有了它们的归宿。


他低头啄吻着白发男孩滚烫的脸颊,虔诚地亲过额头,再于微微颤抖的眼帘下方蹭过,最终轻轻贴在了对方点缀着口脂的唇上。


伸出手来轻轻按住枫原的后脑,五指从柔软的发丝间滑过。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舞台之上灯光依旧,而舞台之下的他们拥抱着彼此,互相汲取着渴望已久的温度。


真的是太久太久了,那些肆意单纯的青春也好,悲伤错误的遗憾也好,无可奈何的分离也好。可既然如今他们又重逢了——


便希望不会太晚。


10、


“嗯,所以呢?”


午后的休息室里,托马这次并没有来得及冲什么咖啡。他只是坐在沙发椅上,盯着那突然说什么想找自己谈谈同僚感到极其地莫名其妙。


“就,嗯……如你所见,我们交往了。”眼前的好友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甚至还伸出手来比划了一比划,努力尝试着去解释:“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和万叶打算后天晚上一起去参加今年的烟花祭典,所以,那个啥,可以麻烦你到时候帮我给层析柱上个样么?”


“……?”托马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他深呼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意识到手里的咖啡杯空空如也,几秒钟后又只好颓然坐了回去。


可他好想把咖啡杯丢到那个人的脸上哦。


“不能,滚,我会告诉珊瑚宫教授你工作日私自溜走的,不谢。”


于是再也懒得看一眼前的同僚,托马仰躺在沙发椅上,心如死灰。



Fin.


Kuro Lee
Maple leaf drif...

Maple leaf drifted ashore, reminiscing old friend 🍁

Maple leaf drifted ashore, reminiscing old friend 🍁

Kuro Lee
Always staying ...

Always staying beside you 💚💜

(I only draw Tom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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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n
枫原万叶·酒醉清风 你我相伴,...

枫原万叶·酒醉清风


你我相伴,路⾏尚难;⽽今如何去,茕茕越秋⼭。


枫原万叶·酒醉清风


你我相伴,路⾏尚难;⽽今如何去,茕茕越秋⼭。




口阿KouA
刚过完剧情 浅摸一个

刚过完剧情 浅摸一个

刚过完剧情 浅摸一个

Ancoco

【pb七夕限定∣23:30】终幕序曲(下)

【pb七夕限定∣23:30】终幕序曲


#想说的话:重感冒杀我

上一棒:ABO


终幕序曲(下)

Cp:非典型性疯批黑暗哨兵pico×有点软但不蠢中等向导bf


主题:哨向。

关键词:对立面、威胁、疯批

时间:七夕节23:30

注意事项:非典型性疯批pico,非典型性卝爱情故事。

剧情内容为主打,感情为辅。

存在三观不正的问题,如若在意请提早撤退。

故事比较长,已经完结,放心进入,因为太长会分成上下两部分发出。

R和暗示部分走wland(因wland维护所以暂时走writeas,对应小结有网【址,请自行进入,后期等wland维护结束会补充wland...


【pb七夕限定∣23:30】终幕序曲


#想说的话:重感冒杀我

上一棒:ABO


终幕序曲(下)

Cp:非典型性疯批黑暗哨兵pico×有点软但不蠢中等向导bf


主题:哨向。

关键词:对立面、威胁、疯批

时间:七夕节23:30

注意事项:非典型性疯批pico,非典型性卝爱情故事。

剧情内容为主打,感情为辅。

存在三观不正的问题,如若在意请提早撤退。

故事比较长,已经完结,放心进入,因为太长会分成上下两部分发出。

R和暗示部分走wland(因wland维护所以暂时走writeas,对应小结有网【址,请自行进入,后期等wland维护结束会补充wland编号),会发文章编号请注意。


文章比较长,埋得暗线有点多,所以建议看慢点!看慢点!看慢点!

重度ooc预警!和平时我文中的pico完全不一样,注意合理避雷。

pb两人都存在ooc,如果接受不了请提早离开本页面。

可能存在错别字问题,因为太长了,校对一遍用了太长时间,作者不想再校对第二遍。


故事很长,很绕,看不懂建议看慢点,或者等评论区分析吧。

建议不要熬夜观看,谢谢合作。

(作者顶锅盖撤离)


如果没有问题请往下拉,感谢阅读!


 

前后文将相隔5分钟发出。



总字数:4w

本章字数:1w5+


 





  8.


  bf开始收敛起自己的动作,安安心心的跟在pico的身后做着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再抗拒和pico之间的精神联结,甚至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接纳。有了黑暗哨兵的分担,bf的身体好的飞快,可以说是吃饭贼饱睡得贼香。


  或许是因为接纳了现在的这一切,bf也慢慢的和pico越靠越近,两人之间不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虽说不至于到了彻底放下gf,但bf确实有努力的想要从之前的痛苦中走出来。


  精神联结的完善带来的好处也是双面的,在bf身体逐渐变好的过程中,他和pico的关系也在联结的影响下逐渐变好,可能是因为有了肌肤之实,bf感觉自己和pico之间的联结比和gf之间的来的更加紧密和深厚。


  有时候,bf也能从精神联结中感受到pico的烦躁,哪怕对方脸上不显,但bf确实也意识到了pico其实也不是个喜欢改文件的人。每次在拿起笔的时候,都会有短暂的一闪而过的不爽。


  这让bf觉得有些有趣,也觉得pico不像之前那样总让他感觉冷冰冰的。


  而向导的顺服,也让身为哨兵一方的pico不在使用强制的命令去限制bf的行为,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向走。


  除了那越来越大声放肆的讨论。


  bf有时候出去帮pico给Darnell送文件的时候就能听到那些军人的声音,或许是看pico不在他旁边,那些家伙也更加的放肆,反正作为一个战俘向导,他的权利也只是和pico的挂钩而已。


  对于那些恶言恶语,bf其实并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说法,但当他们说道pico的时候,bf却总感觉有些气愤,却又无可奈何。他的身份让他无法对其他人大打出手,否则就是赤卝裸裸的袭卝击行为。


  一个俘虏向导,袭卝击其他军人,最后的账会算到谁头上,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bf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低下头,加快自己的脚步,让自己无视他们的话,但在心中,bf却感觉到了愧疚在进一步的加深。


  战争并不是pico能决定的,可是pico却为了救他而受到这些流言的攻击。即使他在其他军人眼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战俘向导,可bf不想让pico因他受到这样的伤害。


  通过精神联结,他清楚的知道,pico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有感觉的存在,而不单单只是别人口中的战争机器。


  他会难过,也会受伤,会开心,也会因为bf的接近而紧张甚至是害羞。


  本质上,pico和其他的哨兵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黑暗哨兵的身份,他接触的向导更少,因而更不通晓如何和其他向导打好关系。


  受到这些流言,不是pico的错,而应该是bf的错。


  在心底,bf深深的这样认为,同时也下定决心尽量不给pico拖后腿,他要好好的活下去。


  bf跟着pico,看着他完成每天枯燥的工作,在进行日常训练前将他送回房间。这次的bf也彻底想通,不去给pico添麻烦,他有pico带给他用来打消时间的书籍。


  不过莫名的,在今天送走pico后,bf却觉得困的不行。


  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离pico回来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可以先睡一觉。


  柔软的枕头拖着bf的头,bf将被子拉过将整个人裹在里面,迷迷糊糊的陷入到了睡梦之中。


  和之前的安然的睡眠不同,bf这次破天荒的做了个梦。


  在梦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头疼的厉害,像是要撕裂开一般,突然的一声狼嚎在他的耳边响起,驱散了他的疼痛。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刺入bf的耳膜,也让他看向了黑暗中的那匹狼。


  它全身灰毛覆盖,却有着一双红色竖瞳的巨狼,它看向bf,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它的体型并不比pico的金雕小多少,巨狼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bf。


  在震惊之中,bf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bf。】


  “bf!”


  bf被pico从睡梦中摇醒,他满身是汗,此时正躺在pico的怀里大口喘息着。黑暗哨兵的脸色并不好看,pico也失去了之前的那份平静,这时,bf才发现环住自己身体的双臂在颤抖。


  pico,在害怕?


  bf被这样的想法惊了一下,但还是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动物。可爱的松鼠顺着pico的手臂一路蹿上了他的肩膀,带着安慰意味着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pico的脸。


  精神的平静让pico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份平静模样,他有些尴尬的想要缩回手,却被bf突然扑上来抱住脖子。


  “beep,我没事...谢谢。”bf说完就松开了手,对pico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可是,大脑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后,却不断在回想着之前的梦中的内容。


  bf认得那匹狼,甚至在寒冷的时候蜷缩在它的肚子上取过暖,那是gf的精神动物,而那一声呼唤,也是gf的声音。



  bf甚至开始想,或许gf还活着。



  这样的想法让bf暗地里嗤笑了一声,就算gf活着他又能如何呢?他能脱离pico,去再次和gf建立精神联结吗?


  不能的。


  无论是他大卝腿内侧的pico字样的纹身,亦或是知道pico为了救他付出了多少代价,bf都无法狠下心来,让救命恩卝人接受断裂联结的痛苦。


  bf更无法想象,在他选择离开后,pico会面临多少的耻笑。


  而这一切都会是身为被救人的人给予施恩者的“回报”。


  bf做不到。







  9.


  pico在今天新的文件中找到了一份名单。


  在今日的使团来访人员中,他看到了gf的名字,在核对完出身、简历、照片等讯息后,pico不得不承认一件事,gf还活着。



  pico在办公桌前闭上了眼,装作养神的模样,在对面看书的bf丝毫没有发现他的问题。bf只是将目光集中在手中的书本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书上的内容。



  或许是pico的精神波动过于明显,bf终于发现了问题,他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靠在椅背上的pico,有些迟疑的发出声音:“beep?”


  “我没事。”pico睁开眼睛,但这次他避开了bf看向他的眼睛,而是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集中在面前的文件上,那份文件在他的力道下变皱,看上去随时可能从中间碎裂一样。“......中午回去换套衣服,下午陪我...去一个地方。”


  bf不知道pico想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乖巧的回复着对方的意见。可在bf的目光中,pico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从pico的身上,bf明确的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到嘴边的话好几次都被bf咽了下去,作为一名战俘向导,他清楚自己的位置。pico不说,他就不问,这是最稳妥的方式,无论是对他还是对pico都是最好的选择。


  中午在房间里草草的解决了午餐,bf穿着pico给他的属于向导的服装,而不再是之前的俘虏向导那类的式样。bf疑惑了看了pico几眼,但都被对方无视了。


  无奈之下,bf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换上了衣服。


     乖乖的跟在pico身后,乖乖的跟他去了会场。


    ......


  然后,见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女性哨兵温柔的笑容让bf只感觉自己激动的想要落泪,他想要抱住gf痛哭,跟她讲述他遭遇的经历,以及在得知她死讯时多么的痛苦。


  在这里,他接受了太多的不公,可也只有pico和他的友人会给与他尊重和安慰。


  对了,pico。


  bf从激动的情绪中脱离出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pico对他建立起了单方面的精神屏障。黑暗哨兵站在他的身后,却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bf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失落。


  这样的认识让bf感觉到心里有些难受,不等他去安慰pico,gf就朝着他的方向大步的走来。


  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后,女人抱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且深入,这是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在这个动作中充斥着许多的情绪。活人温暖的温度让bf意识到,gf是真的还活着。


  一个拥抱结束后,bf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gf扯着胳膊拉扯着到了gf的背后,一如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一般,gf将他整个人护在身后,她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黑暗哨兵。


  两人之间的空气宛如停滞一般,让人感觉到窒息。


  最后是gf先打破了这份平静,她一反常态的朝着pico嗤笑了一声,话语中满满都是挖苦与挑衅。


 “抢夺向导是你们军队的传统吗?还是说,你个人就喜好抢夺向导,还是别·人·的·向·导。”gf看着面前的pico,她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那样子却充斥着火卝药味,从未见过gf这一面的bf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他很想帮pico说点什么,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从事情的经过来看,gf说的都是事实。不一样的是,pico是为了救精神受到重创的他才选择了跟他建立了精神联结。


  莫名的,bf为pico感觉到不值,pico就不该救他,愧疚感压的bf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往下坠。


  面对gf的指控,pico没有做任何的辩解,他几次想要朝bf伸出手都被他强行的压下,bf看着黑暗哨兵将手握拳放在大卝腿旁边,皮质手套的褶皱能让bf看出pico现在的感受并不好。


  在gf说出更多过分的话之前,bf伸手扯了下她的衣摆,而同时他们之间的摩擦也引来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bf看着正皱着眉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Darnell和nene,最终还是决定该做个了断了。


  以为bf感觉到不适的gf回头看向他,在看到bf失意的脸时还是叹了口气,在向导的示意下暂时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进攻行为。


  现在的gf是作为使团成员之一的身份出使,说起来这里也不是他们的主场,gf明显感受到越来越多不善的目光,条件反射的,她想要将bf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gf向往常一样朝着bf伸出手,想要抓他的手腕带他离开,却看到对方后退的动作,只是gf身为哨兵更加优越的身体素质,让她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最终她还是抓卝住了bf的手腕。


  看着bf低着头撇过去不看她的行为,gf感受到了另一个哨兵气息的靠近。


  Darnell正带着他的联结向导走了过来,但对她出手的却不是哨兵,而是作为向导的nene。


  当匕卝首朝着gf手背刺下时,gf召唤出来自己的精神动物,巨大的灰狼用牙齿咬住了nene的匕卝首,清脆的声响让gf愣了一下。对于自己精神动物的利齿与利爪,gf向来是自信的,可是在巨狼口中的匕卝首却丝毫没有断裂的痕迹。


  nene的力量与巨狼基本持平,瘦小的身体中蕴含的力量背后是无数技巧和汗水堆积出来的成果,这对于一个向导来说,能达到这个地步比哨兵更加的困难。


  在gf的眼神下,nene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不满。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军队还允许强迫向导的行为存在,我以为这是公认的不耻行为。”一旁的Darnell看着两方的僵持,面带着灿烂的笑容说着这样的话,看似开玩笑的语气中却充斥着讽刺。


  将之前gf用来打卝压pico的话完完整整给怼了回来。


  gf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在她的示意下,巨狼松开了口中的匕卝首同时一个后跳,以免自己受到伤害,而她也松开了握住bf手腕的手。


  nene适时收回了匕卝首,走到Darnell的身边站立,手中的匕卝首被她收了起来。这里是宴会并不是哨兵和向导的训练场,确实不适合真的有武力冲突。


  感受到使团负责人不满的目光,gf将自己的精神动物收了回去,她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bf,很明显对于现在的场面,bf感觉到了为难。


  gf平缓了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和以前没有差别,属于女性温柔知性的一面在刻意下被完完整整的表露出来。gf对着bf露出了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这次她朝着bf伸出了手,充满着邀请的意味。


  “走吧,bf,我们该回家了。”gf看着bf,等待着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可随着一分一秒过去,gf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而这时,bf终于深呼出一口气,他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面前的gf,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莫名的gf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着bf的喉结上下滚动,话已经到了嘴边,明明快要得到答案了,但gf现在只想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直觉告诉gf,他的回答她并不想听。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看着bf冲着她摇了摇头。


  “对不起。”


  bf的声音传入gf的耳朵里,gf却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崩塌。







  10.


    为了搞清楚情况,gf还是拉着bf走到了一旁,在pico和其他人的默许下,gf需要和bf进行一场服从心意的讨论,而不是在各方的关注中进行的争论。


  在没了其他人目光注视的角落,gf的心态也彻底崩溃。


  bf拒绝了她回去的请求,哨兵的占有欲在此时爆发的猝不及防,gf扑上去攥卝住bf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


  她不明白为什么bf会拒绝她,选择留在这里。



  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的她,经过好几次的手术才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一条命,心跳几次停止都让gf去鬼门关逛了好几圈。但gf清楚她不能死,一旦死亡,以bf的身体素质必定是抗不过精神枯竭的。


  她必须活下去,为了bf,也为了她自己,为了她的家人和友人。


  信念的支撑让gf为医生的抢救赢得了时间,过度的疼痛让gf的神经一度陷入麻卝痹卝的状态。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周,当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时gf就知道自己撑过来了、活下来了。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几欲落泪,她想要见自己的向导,在他的精神安抚中躺在他的腿上休息。


  可当她尝试通过精神联结找寻bf的时候,却只感觉精神体疼的厉害,如同针扎一般的感觉让gf尖叫出声,闻声赶来的医生对她注射了CM药剂,最终才让她从疼痛中脱离出来。


  在医生躲闪的目光中,gf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让她恐惧不已的答案。


  bf死了。


  她的向导死了,所以他们的精神联结会断裂,她联结的另一方变得空空荡荡再难以得到回应。那时的gf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却响的快要让她疯掉。


  gf简直不敢想象bf经历了什么,或许是在撤退时死于敌人的炮火,或许是被敌人发现而死于敌人的枪下,亦或是......通过精神联结,bf感受到了和她一样濒死的痛苦,在绝望之中失去对自己精神的掌控,在痛苦中选择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gf不知道答案,也害怕去发现事情的真相,如果bf真的因为她而痛苦,因为她而死。gf人生未来的时间都会陷入绝望之中难以自拔,或许在某个夜晚惊醒后她会后悔于和bf达成合作,将他带出向导塔。


  在gf的心中,其实她很清楚,她对于bf是有感觉的,那种心动的感觉是gf此生头一次体验也是唯一一次,当她看到bf漂亮的眼睛时,gf就知道,就是他了。


  她也通过军部去预约了向导塔,并且指明了要bf见她。在满怀期待之中,gf见到了那个天真活泼的向导,然后在相处中慢慢绝望的发现,对方对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一刻,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绝望,甚至让她起了退缩了意思。


  或许是命运之神眷顾她,在他们在尝试相处的最后一次机会中,bf向她坦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作为一个多次挑选都没找到合适哨兵的向导,迫于目前前线的紧张局势,他很有可能会被分配随意给一个哨兵。


  gf看着bf失落的眼神,只感觉心中有一颗种子在发芽。


  她几乎是颤抖的像bf提出了这个请求。


  【要不和我试试?以朋友的身份,不掺和身体的接触。】


  gf看到了bf震惊的目光,对于她的提议,bf很是震惊,像是根本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样。


  几乎没废什么劲,gf就用这样半诱卝惑半欺骗的方式将bf骗走了,在建立起精神联结的那一刻,gf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终于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即使,对方并不喜欢她。



  可这一切依旧让gf欣喜,她尽自己所能的保护bf,让他开心快乐。


  属于他们相处的开心回忆很多,满满当当的将gf的大脑塞满。平时空闲的时候,gf就会习惯于回想他们的经历,可现在,越是回想,gf越是痛苦,像是绝望的魔鬼在她的耳边低语。


  她的罪过,她的欺骗,她一切假装的友谊都被拆穿。


  那失去了bf之后,gf陷入了长久的失落之中,她开始长时间的发呆走神,愧疚和后悔压的她喘不过气。


  直到一次的入眠,睡梦中她的精神动物突然出现,巨狼在狂躁的四处转悠后,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接着,gf就看见自己的巨狼开始拔足狂奔,一个猜想也在她的脑中闪现。


  激动害怕的情绪让gf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她追着巨狼的步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游走,在这个没有边际的睡梦世界中,时间和空间都变成了虚假的参照。


  gf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通过巨狼的眼睛,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对方身上属于敌人的制卝服样式。


  再遇巨狼的bf表现的非常的惊讶,可在这时,睡梦世界却开始坍塌。


  gf朝着bf所在的方向发出自己最大的声音。


  【bf!】


  她呼喊着他的名字,却在得到回应前被迫离开了睡梦世界,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巨狼已经靠在她的身上,它眼神中的焦急和欣喜也告诉了gf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梦。


  “没事的。”gf伸手摸了下巨狼的头,“我会带他回来的。”


  我会带他回来,一定会。


  当时的她那样确定的告诉着巨狼,也坚信bf不会拒绝她。


  但此时gf看着面前的bf,只感觉自己心情阴郁,她想不明白为什么bf会拒绝她,但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不能无视一名向导的意愿。


  “为什么不想回去?”gf开口问道,却感觉自己心中充满了苦涩。


  是的,bf拒绝了她,他选择走回了pico的身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那样的可怜巴巴,向着pico表明自己的站队,自己的选择。


  bf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黑暗哨兵,也拒绝了她的回家的邀请。


  在gf控诉的目光中,bf挠了挠头。他看着面前的gf,她瘦了许多,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bf最终到嘴边的话,吐出时却变成了关心的话语。


  “你身体没事吧。”


  “...还好。”gf感受到了bf的关心,心理也稍微好受了一点,“我当时被流弹击中,子弹从眼睑位置进入大脑,但我运气很好,因为那颗流弹应该是比较远距离射卝出的,所以子弹并没有深入多少,也避开了其他关键组织。我经过抢救,捡了条命回来,你...精神联结不好受吧,抱歉。”


  bf摇了摇头,慢慢的抬起头和gf四目相对,两人都对着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


  “beep,我被俘虏回来后,因为精神联结差点死...没了。很多同僚都因为这个走了,在我快撑不住的时候,是pico救了我。”bf想起自己和pico精神联结的经历就不住红了脸,说起来这件事也很尴尬,尤其是在那之后他还误会了pico“他帮我清理了联结,然后和我进行了新的联结,不然我应该已经死了。”


  听着bf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娓娓道来,gf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他能看出bf对pico是有意思的,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补偿的心理,bf确实在对着pico慢慢敞开心房,而他也慢慢走进了pico的心中。


  gf是喜欢bf的,自然也想要他过的好,即使陪他走过余生的人不是她。


  gf看着在说起pico时,bf眼睛总会亮起。gf明白他被pico保护的很好,身体也在对方的帮助下好转,因此在她面前的bf才会这么活泼。gf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只是安静的听着bf说着他的想法。


  “我不想他感受断开联结的痛苦,所以,我不会离开。”bf看着她,也彻底下定决心说出了之后的话“我会留在这里,但我保证不会跟军方透露关于你们的信息。”


  “即使他们强迫你?”


  “beep,即使他们强迫我。”


  bf认真的表情让gf咯咯的笑了起来,弄得bf一脸茫然,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刚想解释,就被gf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堵住了他的话。


  “放心,他们不会强迫你,黑暗哨兵的战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没必要为一个脱离政治中心的向导知晓的信息,去得罪一名黑暗哨兵。”


  gf将手收了回来,看着完好无损的bf,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太多的话想跟bf说,可是bf已经做出了抉择,出于对他的安全着想,gf还是少说为妙。


  “有空记得写信给我。”


  听到gf话的bf眼睛一亮,他知道,他的友人选择了妥协,他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留在pico的身边。看着gf,bf笑着大声的回复了一声。


  “beep!”


  宛如耍宝一样的行为,让gf笑的更开心了,她伸手在bf的头顶揉了一把,把那柔软的蓝色头发弄的一团糟。说通了的两人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继续他们的聊天,只是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


  “beep,话说gf,伤你卝的卝人找到了吗?”bf想起之前gf说的话,依然让他心有余悸,这次是他朋友运气好,换个人可能人早就没了。


  gf摇了摇头,说起了之前的想法“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是很大可能性是名普通人。”


  “普通人?”


  “没错。”gf点头,“不过跟你说,你也不懂这些,我看你的心都掉进甜甜圈的孔里面去了。我只能跟你说,那是柯尔特武器公司出品的枪卝械,以稳定和相对轻便著称。”


  “beep.......”和gf说的一样,bf确实没有听懂她的话,不过他相信gf的判断应该有自己的依据在里面,所以bf选择乖乖的听gf说,同时及时的表达自己的的困惑。


  “柯尔特公司更偏向于轻武器,你知道,哨兵可不管这些。哨兵只追求火力和杀伤性,重量倒是次要的,所以我才说应该是个普通人。”gf朝着bf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晕倒后,也感觉有人靠近我,应该是敌人,不过对方看我中弹以为我活不长了,所以没有补枪。可以说,我这次能活下来真的是幸卝运女神保佑。”


  gf深深的看着bf,最后温柔的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活下来见到你,也希望,你以后能快乐的活下去。”


  bf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大声的“beep”了一声。


  “beep!你也是!”







  11.


  这份和平协议的签署,比它应该出现的时间来的更晚。


  在各国记者的签订下,一份签署由两国各派出的37名代表,总计74名成员在上面签署了大名,随着聚光灯下总代表的握手言和,也意味着两国彻底进入了休战状态。明明是件好事,但是台上的代表脸上却没有多少真实的笑意。


  这份和平比他们预计来的更晚,本来应该在年前签署的文件被生生拖到了战后,多名哨兵向导乃至普通人都在之前的战争中失去了性命。


  唯一能让人感到欣慰的,莫过于是战胜方主动将战俘无条件交还给战败国,并且允诺不会格外征收战胜费用,也算是两方各退一步,让整体的形势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作为和黑暗哨兵建立精神联结的bf,则选择留了下来,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手续终于转了国籍。在其他同僚的窃窃私语声中,bf却莫名感觉自己松了口气,他知道之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但也好过让身为救命恩卝人的pico因为他受伤来的好。


  bf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gf,这次他们站在了不同的两方。不过因为清楚始末缘由,gf还是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那笑容中也充满了鼓励,让bf跟着放松了一点,他回以她一个笑容。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Darnell和pico看在眼里,作为签署代表中的一员,Darnell看了眼面前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pico,这样的场景让他感觉到一丝无趣,在这种心情的推动下,Darnell脑子里回想着之前的事,嘴巴倒是把脑子里想的说了出来。


  “你是故意的吧?”

 

  pico瞥了Darnell一眼,然后状若无闻的移开视线,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杯中的酒,明黄色的香槟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反着光,看上去有些漂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pico回复的Darnell嗤笑了一声,细细的品了口手中的红酒。


  “那份医疗申请表,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档案室里,除非你自己放进去。”Darnell看了眼旁边没有回复他的pico,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有的时候,我都会被你的训练成绩所骗,差点都忘了你当年可是军校里出了名的好学生,当年连我都考不过你。无论是军事对抗,还是政治能力,你总是最好的那个。”


  Darnell将手中的红酒对着pico扬了扬,以示自己并没有其他挑衅的意味在里面。“某种方面而言,你真的让我感到恐惧。”


  pico没有动一口杯中的酒,而是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一副平静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整理好仪容后,才转向bf的位置,伸手和他打了个招呼,而在精神联结的感召下bf也对他回了个笑容。


  “有些事,你心理清楚就可以了。”pico再向bf走去之前,回头看了身后的Darnell一眼,压低着声音说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随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bf的方向走去。


  Darnell看着和bf相处时pico嘴角的笑容,目光也移到了被pico放在桌上的酒杯上。


  “既然不喝酒,就不要拿啊。”Darnell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着“怪浪费的。”








  12.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年前的宴会中。


  在两国准备签署停战条例的宴会上,pico头一次见到了那名向导。


  pico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就像社会从不觉得黑暗哨兵需要向导一样。


  可真的当对方出现的时候,pico才明白自己向来的坚持有多可笑。在那一瞬间,pico终于明白为什么哨兵会需要向导,向导塔存在的必要性等等问题。pico钟情于那一抹蓝色,就像一个毛头小子哨兵看着向导塔脸红一般,满脑子都无法避开的桃色场景,宛若刻在他们基因中的天性,让pico想要出手进行掠夺。


  直到,那带着笑意充满警惕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pico才反应过来,那个向导是有主的。


  对于女性哨兵,pico向来是没多大感想的,哨兵的各项素质本就高于普通人一大截,而在哨兵群体中,男性哨兵的身体素质也多是高出于女性哨兵的。作为哨兵中佼佼者的黑暗哨兵,pico对此也自然没多大想法,甚至对于对方的警告感到可笑。


  两人之间的硝烟味无法忽视,甚至她旁边的蓝发向导出于紧张伸手扯了扯女性哨兵的袖子,可这正面战场不是一个以精神强大、身体素质偏弱著称的向导可以插入的地方。


  直到Darnell充满警告性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pico才意识到这里并非战场,而是两个敌对国家的会谈现场。而很明显,对面的女性哨兵是对方国家挑选出来的老兵,即使不多想,pico也明白,对方的服役时间不会比自己短上多少。


  和自己不同,Darnell因自己的政治素养超群,虽然头上挂着军衔,可真要说起来还是参政方面比较多。明明是个哨兵,却很少表现出哨兵应有侵略性的一面,经常也充当军营里的和事佬身份。


  对于Darnell这时不时喜欢唠叨的性格,pico向来是烦的,可此时pico却静下了性子。Darnell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也说明对于到场的宾客姓名、身份地位是有过充分了解的,而pico刚好还不知道对面向导的名字。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gf。”Darnell看pico不再那么针对对方,暗自里也不免松了口气,忙当起了中间的调剂,“这位是......”


  还没等Darnell说完,名为gf的女哨兵就侧身一步挡在了蓝发向导身前,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她露出得体的笑容,让她看上去像个温柔可爱的向导一般。


  “这是我的向导,他比较内向,就不用介绍了。”gf看着脸色明显一沉的pico,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当然,我也希望我们两国能成功签订停战协议,共同走向和平。”


  被打断的Darnell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来得晚没有全程看到pico和gf之间的战火,自然也没想那么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是自然。”才怪。


  听到pico声音的Darnell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抬头看向好友,不太相信那样客套的话竟然是从对方的嘴里传出来的一样。


  得到满意答复的gf微微颔首示意,伸手握住一旁向导的手,在gf的保护下,bf安安静静的被对方拉着走开,只留下卝身后的pico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两人消失在了拐角之后,pico也没有收回视线。


  “名字。”


  “什么?”Darnell愣了一下明显没有跟上对方的节奏,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有些陌生的好友。


  “我说那个向导的名字。”


  Darnell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笑了一声,这才回答道pico的问题。


  “bf,他叫bf。”Darnell摇了摇头,松开把在pico肩膀上的手,有些无聊的伸了个懒腰。“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黑暗哨兵,我真的会怀疑你看上他了。”


  pico无视了Darnell的调侃,径直走向餐桌旁去拿酒,留下Darnell一个人在原地耸了耸肩朝那群在一起聊天的人群走去,又不知道是要去勾搭哪方的向导,去套点秘密出来。


  不过,pico并不在意Darnell说的话。


  他知道自己想要那个向导,无关于什么精神的稳定,只是单纯的想要。他想要那名向导待在自己身边,以爱人的身份,虽然这听上去有些惊世骇俗,但他pico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即使是靠抢也一样。


  这时宴会的主场方走上了高台,通过话筒,他的声音在会场内响起。激情澎湃的演讲中,充满了对未来两国和平发展的展望,不少人都在他的演讲中眼睛越来越亮,直到他的演讲结束,热烈的掌声响起,那人才款款从上面走了下来。


  Darnell走回pico的身边站立,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一脸的嘲意在别人看到前又变回了之前官方的那套笑容,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逃过pico的眼睛。


  “你不想签。”


  “想签?怎么可能想签,”Darnell压低声音,只有他和pico才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要不是他们占了劣势绝对不会提出什么停战协议,三年前我们弱势的时候几次的邀请可都是被他们直接回绝了。”


  “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政客而已。”Darnell不满的说着,确实如他说的那样,无论对面说的多好听,都逃不过现实的一切。被打怕了才知道示弱,打人的时候恨不得把对面往死里打。


  Darnell可不会忘记,几年前他和pico还没升如今的位置时,被对面压制的有多惨,多少的同胞都在对方的炮火中化为了一团漆黑的焦炭。nene还有好几次被对方突袭,如若不是想到和Darnell身上有精神联结,Darnell毫无怀疑那个有自杀倾向的女孩会死在战场上。


  这些都是他无法绕过去的坎,无论对方怎么说,Darnell都还是忘不了仇恨。


  pico的眼神微闪,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幽幽的对Darnell说出了那句提议。


  “那就不签。”


  “嗯?”Darnell有些疑惑的看向旁边的pico,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37个代表,如果有其中一个不是本人签署的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Darnell看着面前表情毫无变化的pico,脑子转的飞快,他明白pico每句话的意思,但是却根本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


  “你只需要让你的替身上去签署文件,我记得军方给你安排过一个。”pico瞥了Darnell一眼,像是闲聊但确实是在下钩子一般的提出意见“这份文件的签署,37个代表少了一个都不行,可如果其中一个的签名,并不是你本人签的,那么之后只要你不承认,并且拿出证据就可以了。”


  “......然后让那个替身消失,再把罪名甩给他们,说他们派了间谍居心不良,进而让战争继续打下去。”Darnell低沉的笑了起来,他伸手在pico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拍了拍。


  对于pico的说法他感到可笑,却又明白这并不是不能施行,对于好友的疯狂,Darnell却感觉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pico。反正他们占据优势,战败国总是没资格书写历史的。


  “如何?”pico看向他,眼神依旧冷静,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疯狂在里面。


  “我会和他们说一声。”Darnell将把在pico肩膀上的手拿下来,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深沉,真正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展现,让他看上去放松了不少“放心,那些老狐狸会答应的,大家可都憋着一肚子火呢。”


   反正,签不签,他们都不会吃亏。只是不签,他们会多一个发泄口而已,一个仇恨的发泄口。


 





  13.


  pico领着bf回去了,自之前的和平协定的签署已经过去了半年,bf也慢慢适应了在他身边的日子。一改之前的低沉,有时候会走着走着突然蹦跳起来,像极了他的精神动物,那只脱线的松鼠。


  随着时间的推移,军中关于pico和bf的讨论也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消失,当然pico是不会让bf知道,他在确认bf会留下来后,没少找到那群人以“对抗训练”的名义,进行“劝告”


  在pico这一套铁拳之后,那些哨兵向导终于乖顺了听话了,至于为什么pico以前没有这么做,原因都藏在bf的想法变化中。


  无论是强迫、威胁、愧疚、还是后悔。都不过是pico用的一点小手段,他是一名黑暗哨兵,拥有着比其他哨兵更加优秀的身体素质,更加完善的精神屏障,而同样,也比其他哨兵来得更加的凶残,以及不折手段。


  他总是最优秀的那个,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生活中,他都是绝对的第一,就像他幼时乖顺得像是个向导,总是让周围的人被他的表现欺骗,进而忽视了他的本性。


  可pico是个哨兵,并且是名黑暗哨兵,藏在骨子里的疯狂是他的构成之一,掠夺的天性也是他不可或缺的一环。只是pico相比起其他黑暗哨兵的目中无人,多了一分思索,以及一份手段。


  他看得清,也看的透局势,明白什么是他所需的,什么是可以丢弃的。


  战局,人心,亦或是所谓的爱情。


  pico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将松鼠放出来,在那里说着悄悄话还整的挺严肃正经的两只。pico只感觉到了一份诡异的满足,让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不过这笑意都被他刻意掩盖,没有让bf看到半分。


  感受到精神联结那边传递过来的愉悦让bf抽空抬头看了pico一眼,然后又在对视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去,一副被抓包的害羞模样。


  你看,猎物就这样走进了陷阱。    


  还以为,那里面是他的家。         


  pico收敛起自己的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文件上,但骨子里哨兵疯狂的一面却正在飞速的生长包裹着他的精神,现在比起面前的文件,他更加想要的是拥抱bf,亲吻他,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


  暗地里,pico喘了口气,突然的他站起身来,把对面的bf吓了一跳,胆小的松鼠甚至直接被吓得窜起。



  bf目光呆滞的看着pico离他越来越近,对方急促的呼吸让bf条件反射的去检查了下精神联结,接着便是准确无误的收到对面关于性的想法,一些胆大的想法和幻想的画面随之传入bf的脑中,让他红了一张脸,躲闪着想要避开。


  但他哪里是pico的对手,几下就被黑暗哨兵抓卝住,整个人被一甩就扛在肩上。


  头朝下的感觉让bf感觉有些晕,但更多的是因为哨兵行走的过快,让他的肚子被pico的肩膀抵的不舒服,摇摇晃晃的又宛如随时可能掉下去一样。bf伸手抓卝住pico背部的衣服,防止自己从上面落下。


  一路上遇到的向导和哨兵都对他们投以打趣的表情,有过肌肤之实的哨向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bf在这样目光的洗礼下,垂下了头,抓着pico衣服的手攥的更紧。


  这是头一会儿bf感觉回到pico房间的路这么长。


  在确认身份后,pico扛着他走进了房间,男人低沉的声音下达新的指令,让门在身后彻底锁死。


  做完这一切后,bf整个人被pico摔进了柔软的床铺中。


  当pico附身上来的时候,bf整张脸都红的不行,他看着面前和自己有着精神联结的黑暗哨兵,突然才想起他们上一次的活动还是在精神联结刚建立那会儿,那之后pico就没有真的进入过他。


  bf的睫毛微颤,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的感觉让他伸手环抱住pico的脖子,结合热开始蔓延烧的他的脑子有些混沌,身体先一步做出了接受之后行为的准备。


  在bf的臂弯中,pico露出一个笑容。


  现在,你是我的向导了。


  无论是身还是心。


  都是我的。


  在bf的默许中,pico进行心意相通中,哨向的爱行为。在bf迷离的眼神中,pico开始了进一步的侵略与掠夺。在锁死的房间中,一切的行为都被藏在了里面,正如同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一般。


  bf永远不会知道,那份医疗申请表已经被他销毁。


  也不会知道,DN37号试验药剂的另一个用途,在精神联结受损时清理受损精神联结,提高哨兵向导单方死亡后另一方的存活率只是其中一种用途。另一个用途则是暂时屏蔽原有精神联结,给后来者哨兵覆盖原有精神联结的机会,如果成功,那么新的精神联结会取代以前旧的精神联结存在。只是附加用途的施行条件非常苛刻,除非一方哨兵的能力远高于另一方许多。也因此,在DN37号试验药剂问世这几年中,没有任何的成功案例,除了pico。


  因为非常不巧的是,pico刚好是个黑暗哨兵。


  一名多方面都远高于哨兵,甚至高于其他黑暗哨兵的战争机器。


  是一个外表冷静,实则疯狂且不折手段的黑暗哨兵。


  pico看着爱后双颊绯红的bf,他乖巧的躺在pico的床上,身上到处都是疼爱的青紫。在pico的按摩下他发出如同小动物般的细小呻卝吟,像是拒绝又像是舒适。但不管怎么说,这只可爱的松鼠已经完全的服从于他,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彻底进入了所谓爱情的陷阱中。


  再也无法脱身。


 





    14.


  在和平协定签署了两年后,一切都好像走上了正轨。


  gf没有再找其他的向导,或许在她心中,那个位置已经被bf占据,即使他不在也不会在让给其他人。对于这一段错过的还未成长起来的爱情,gf感到惋惜,但还是对两人送上了祝福。


  尤其是在和平协定之后,pico和bf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终究是突破了她和bf没有突破的那层膜,走向了爱人的关系。在这样感情的支持下,bf寄给gf的照片也是一次比一次好看。


  这里的好看并不是指外表的突出,而是照片中两人中间的冰层消融后带来的新生,bf脸上的笑也从微笑变成了后面灿烂的笑容,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在曾经的相处中gf也很少见到的。


  军队的管理总是压的他们死死的,尤其是作为弱势的一方,他们总是在警戒和不断的巡逻中消耗着心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希望和和平。也因此,就算gf把bf保护的很好,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bf依旧被压的难以喘息。


  gf想起最近一次见bf的时候,那是在一年前的宴会上,作为pico的向导,bf被带到了会场中,当时gf就看出了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暧昧气息,很明显pico对他不错,他们的感情正稳步向上。


  gf说不出当时心中的感觉,或许是酸涩,或许是嫉妒,但当她看到bf开心的笑容时,gf发现自己没有后悔当初的放手。


  pico比她更有能力保护好bf,对方的地位和实力都在她之上,国家也比他们的更加稳定,而且在黑暗哨兵的保护下,gf也不认为pico会放任拷问处的人抓卝住bf,对他施刑后再拖上刑场。


  她的判断也确实正确,pico即使外表表现的冷淡平静,平时的行卝事也光明正大,和他的履历表上一样,挑不出一点错子。一个从小完美到大的人,在对待伴侣这件事上也维系了这一作风。


  看着pico从bf手中抢过酒,然后男人冷着脸塞了杯果汁到他的手中,bf起初也是不满的撅起嘴小声的呢喃着什么,然后在黑暗哨兵不赞同的眼神中把话给吞了回去。


  bf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开朗,带着曾经向导塔中的小孩子脾性拉着黑暗哨兵的手左右晃动,一副乞求的表情让人看得不禁笑起来,想要揉揉他的头发,作为黑暗哨兵的pico也任由着他撒娇,尽力让自己表现出不可抗拒的模样。可最后pico还是退了一步,果汁换成了带着极低酒精含量的果酒,这才让bf满意的笑起来。


  他们会过的很幸福......


  gf清楚这一点,她露出一个微笑,同时也低下头去,用额发掩盖滴落的泪珠,她知道bf选择了一个正确的人。


  这样就好。


  gf从回忆中脱身出来,她已经到了传讯室的门口,作为军队中唯一能和外面交流的地方,这里总是充满着人,可gf在这里还是特殊的。毕竟她收到的往往都是国外的来信,内容早就经过上面一次又一次的检查后才会下发。


  今天是她收到bf来信的日子,每月的初五,她都能收到来自bf的信件,里面或多或少会给她带来不少关于bf近况的信息,这也是她少数能和bf通过信件往来消息的机会。


  在文件上签署下自己的大名,gf从传讯兵手中接过了属于自己的信件。


  雪白的信封经过几轮的运输检查变得有些皱,但丝毫不影响gf对它的期待。她将信件放在自己衣兜的口袋内,手摸着信封感受着厚度,同时大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现在的位置已经上升,也让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单间,只是bf看不到让她有些难过罢了。但这都没有关系,gf想要自己的朋友,承载她着爱意的人过上更加好的、幸福的生活。


  通过指令将门锁死,gf坐在床上,胸口的心跳声宛若在耳边响起,她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接着她打开了那封信,首先露出来的就是几张厚厚的照片,gf照着它们所对应的段落慢慢看起来。


  第一张照片是他和pico、Darnell以及nene的合照,因为Darnell的耍宝,他正在被nene的精神动物,那匹骏马所追杀着,而nene则像是看戏一般的看着这一切。pico倒是为了保护bf的安全,一直站在bf身边没有离开,只是脸色中充满了无奈,一看就知道这样的场景没少发生。


  【beep!本来想和你介绍一下,不过想起你好像都认识,就不多说了,Darnell和他平时政治场上表现的完全不一样,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有点欠。】


  bf的形容让gf低声笑了起来,对于Darnell的了解她确实也只停留在政治素养高、是个老狐狸上面,关于性格了解的倒是不多。


  第二张照片是bf在pico办公室里的场景,他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有一个军人向导应该有的模样,但对面还在改文件的pico完全没有意见,只是安静的完成今天的工作。


  【pico他总是怀疑我会在沙发上睡凉,虽然我也经常这么干,后来pico干脆拿了一床小被子放在办公室里面。】


  gf的手指抚摸在照片中bf的脸庞上,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忙着把手收了回来。


  第三张照片上,属于bf的松鼠正在金雕的头上作乱,碎碎杂杂的坚果壳在被松鼠咬开口随意的扔在金雕的头顶,混入它的毛发中难以清理掉。而另一边的pico则像是个长辈一样的,教育着bf管管自己的精神动物。


  【beep...他说的好像我管得住一样。】


  字句中满满的无奈感扑面而来,gf不由得笑出声来,从bf的话语中,她感觉到了许多的快乐,只是可惜她不在他身边。


  最后一张照片中,是bf拿着一把冲卝锋卝枪,黑色的枪身看上去有些严肃,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它曾经被使用过,也上过战场。


  但这都不是主要的,gf的眼睛在看到那把枪是骤然睁大,她死死的盯着那把枪,一个恐惧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把m16冲卝锋卝枪,由柯尔特公司出品的枪卝械,属于比较老式的一款,同时也是当时在战场上差点要了她命的枪型。


  gf翻找着信件中对应着,这张照片,bf给她的话。她拿着纸张的手不住颤抖着,连带着上面的字词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但bf写给她的话却被视觉输入她的神经中,通过大脑理解。


  【pico把他曾经用过的枪送给了我,这把枪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不过他并没有跟我细说,只说它,终结了他的孤独。


  坐在床上,gf沉默了许久,当她放下信件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她终于想起了之前一些被她忘记的细节。


  在她倒在战场上,意识模糊时,有个人靠近了她,而那个哨兵身上的气味和pico身上是同一种。


  他从来都不是想要放她一条命。  


  他只是来看看她,死没死。        



  END


 


Ancoco

【pico×bf】Red Hound 2

Red Hound(红色猎犬)

写在前面:

请注意预警部分,如有不适随时撤离。

虽然写前先查了下关于pico原型事件,但因为校园枪击案好像在美国不少,按照游戏时间选的是1999年的那次。

如果有bug请无视,最重要的是不要骂我(x)

走剧情向,比较慢热。

不定期更新。


预警部分:

e精神分裂杀人狂pico×a法医bf

abo世界,存在e类第二性别。

私设为e可以让a像o一样怀孕,但是不会转变第二性别。

存在三观不正等剧情。

角色没病,有病的是我。

如若无法接受,请尽早退出。你好我也好。


 ...

Red Hound(红色猎犬)

写在前面:

请注意预警部分,如有不适随时撤离。

虽然写前先查了下关于pico原型事件,但因为校园枪击案好像在美国不少,按照游戏时间选的是1999年的那次。

如果有bug请无视,最重要的是不要骂我(x)

走剧情向,比较慢热。

不定期更新。

 

预警部分:

e精神分裂杀人狂pico×a法医bf

abo世界,存在e类第二性别。

私设为e可以让a像o一样怀孕,但是不会转变第二性别。

存在三观不正等剧情。

角色没病,有病的是我。

如若无法接受,请尽早退出。你好我也好。

 

 

 

 本章字数1w+

 

 

 

8.

 

       BF看到眼前焦黑的尸块时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耳边回响着警察向他阐述现场基本调查情况,但其实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鼻腔内还弥漫着肉被烤糊的气味,他的手中捏着一丝姜黄的色彩,恐惧感让BF难以呼吸。直到GF大力摇晃了下他,才将他从思索中唤醒。

 

     “BF,这个黄色纤维有什么问题吗?需要进一步检查吗?”

 

  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BF整个人在omega略带安抚意味的信息素中被唤回了神志。

 

    “黄色...纤维?”

 

  他就像是个被操纵的木偶一般,僵硬的看向被捏在手中的东西,勉强从恐惧中脱离出来的他,脑中里的专业知识终于一点一点的被挤了出来。

 

  这确实是一块纤维,细长,且在火熏下有些变了色,让他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这是好友的头发。不过好在,GF及时将他摇醒,否则他不敢保证再次沉入友人死讯中痛苦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BF张了张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因为靠爆炸的位置较远,所以这块纤维并没有受到严重损坏,倒是可以作为物证之一带回去,或许上面还会沾着一些特殊的化学物质。

 

  接过其他法医递过来的袋子,BF熟练的将东西放入袋子内封存好。

 

  此时,去拿东西的助手已经回来,爆炸点和超市的距离有些远,他跑了一路,终于买到了需要的东西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回来。等再次回到现场时,他已经汗流浃背,忍不住大喘气,为了不弄坏现场,助手将东西递给了离BF更近的GF,自己则到了警戒线外稍作休息。

 

       GF打量了下瓶子上的标签,忍不住挑起一边的眉头。

 

    “食物油?”

 

       BF低声嗯了一声,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瓶子,拧开瓶盖,将淡黄色的油倒在已经黏在车框架的尸块上。GF甚至能听到尸体发出的滋滋声响,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好奇的因素占了更大部分,她看着BF用镊子将尸块从上面撕下来。周围一些法医看了他的做法后,也开始照葫芦画瓢。

 

  处理完靠前窗的部分后,肉眼可见的,BF整个肩膀突然一塌,不再是之前GF看到的那副专业法医的样子,也不是那个冷漠做事的FBI王牌法医。

 

  再次的,他回到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出来后,BF将顺手脱下来的白大褂扔到助手手里,利落的脱掉手套扔入特殊回收箱。

 

    “之后的交给你了。”BF对着助手招了招手。

 

  或许是累懵了,还没彻底缓过来,助手看着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哈?”

 

    “你跟了我几年了,差不多该学着独当一面了。”BF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将放在警车里面的耳机拿出来戴上,“哦,对了,我处理那部分你别动,之后送检验室来。”

 

  没等助手有过多的反应,BF就先一步往现场外走去,GF作为保护者自然也跟上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停车的位置方向走。

 

  自GF陪他出外场开始,他们已经去了不少地方。各个州听说FBI的王牌开始出外场后,他收到的邀请也是一天比一天多。

 

  至于今天的爆炸案纯属意外,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看看犹他州的公路景色,所以才选择开车从堪萨斯州出发,穿行过科罗拉多州和犹他州,前往本次的目的地内华达。

 

  结果他们也刚进入犹他州地界,BF就被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得耳鸣,驾驶座上的GF立马急刹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才让他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缓和好自己状态的BF抬头就看到了冲天的火舌。

 

  从远处火光中不断有人逃出来,一边尖叫的喊着爆炸了。

 

  在警车的鸣笛声中,作为目击者,BF和GF也受到了调查。在看到两人的证件后,当地的警察也请求BF能提供给他们一些帮助。

 

  犹他州是个很荒芜的州,虽然拥有着美景,但常驻人口并不多,而这也意味着当地人才稀缺。

 

       BF没想太多,就应了下来,而刚好助手就在科罗拉多州出差,BF就让他赶了过来。虽然犹他州也有法医,但说到帮衬,还是跟在自己身后多年的助手更适合。

 

  火蛇在消防队的支援下很快就熄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让人有些作呕的焦臭味。BF看着GF不自觉的皱了下眉,便让她待在外面,可对方也是个倔强的主,硬是跟上了他,慢慢习惯了看他做事。

 

       在初步分析后,BF推测,车中应该就一个人。焦黑尸块出现的位置多集中于前窗位置,后座有人的几率较小。爆炸物应该也是靠近车辆前端的位置,这完全可以通过程度进行判断。当然,这也得益于,犯人没有采用更大爆破威力的炸弹。

 

       BF找到之前停好的车,坐上副驾驶位置,绑好安全带。而GF也慢于他一步坐上了驾驶的位置,在一系列BF不太明白的检查后,才系上安全带。

 

    “下一次让我先上车。”GF温柔的对BF笑了下,看上去有些无奈,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提醒他了“如果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出事我去哪里找个王牌法医赔给FBI?”

 

  她的话让BF不自觉的笑了下,BF很清楚,GF虽然不太喜欢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但本质上还是个很温柔的人,CIA多年的工作并没有抹去她作为Omega的那部分特质。

 

    “下次不会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GF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打燃汽车发动机,开启车载空调。因为天气有些闷,所以打算等车里凉快些再走,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作为医生,BF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或许是alpha的天性作祟,他并没有催GF上路,而是像她一样放松自己。要知道检验尸体的时候,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保证重要的医学证明不会受到二次损害。

 

   “你想问什么?”BF微微叹了口气,他能看出女人的跃跃欲试,一段时间的相处还是让他对于GF了解了一些。

 

  也许是法医当久了,BF会不自觉的注意每一个小细节。作为CIA出来的特工都受过专业训练,很少有习惯性的小动作。但BF是谁?能靠着尸体骨骼的受伤状态推测受害者职业甚至是生活习惯的法医,并不是想瞒就能瞒过去的。

 

   “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会用英语回答。”

 

  在女人的笑容下,BF强迫自己咽下了到嘴边的beep,抑制习惯的感觉并不好受,BF将头埋进手心捂住一会儿,这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让助手拿食用油,是想用它们让肉块不粘在铁框上?”

 

     “是。”

 

    “感觉有点像做饭。”GF摸了下被太阳直射的前窗内部,感受到温度差不多后,才拉下手刹,让车辆起步。

 

   “不是像,就是。”BF将头从手心中抬起来,慢吞吞的回复着GF的话。头一次他学到食用油的另类用法,也是从老师那里,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直视做饭这件事,尤其是需要用到肉和油的菜色。

 

  但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GF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这确实有点吓人,BF会做菜吗?”

 

   “饿不死自己的程度,也不能说有多好吃。”BF看着窗外的风景,随着车辆的行进,犹他州的美景不再只是网络图片中的场景,而是真正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带着西部的荒凉感让他受到震撼。

 

    “那下一次,带我去你家看看,我给你做菜试试,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家什么样呢。”

 

      GF笑着和BF说道,声音也将BF从自己的思绪中拉扯了回来。在想明白GF说的是什么话,无语感让BF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CIA不知道他家什么样?他可是半个词都不信。他甚至怀疑CIA有没有在他工作的时候撬过他家的门,调查他的背景或者什么的。他可记得之前去问上司的时候,对方跟他说过,GF的父母在CIA内位置可不低。

 

  怎么看都是骗人的话啊......

 

       BF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的性格让他孤单太久,此时有个刻意靠近的人,BF也不介意让她更近一步。毕竟,他从未在GF身上感受到恶意。

 

      “好啊。”BF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不出所料的,他看到主驾驶位置上GF表情的变化,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高兴,连带着嘴角幅度也上扬了一些。

 

     “BF你,之前为什么对那块纤维表现那么大。”

 

  话题跳跃的太远让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BF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隐不去的痛苦,那是极力忍受悲伤时的样子。即使GF有着丰富的任务阅历,去过许多第三世界,见过多次这样的神情,但每每见到还是会被再次触动。

 

    “我很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GF小心翼翼的说道。

 

  过了好久,BF才再次回复了她,他扬起了一个苦笑。

 

     “没事,我只是,一直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已经找了很久很久的人,一个或许已经被死了的人。

 

 

 

 

 

 

      9.

 

  在公路旅行的第四天,他们的车出现了问题。

 

       BF并不通晓机械方面的事情,他过去大量的时间都献给了医学和音乐。虽然让一个女性去修车是不太好,但BF必须得承认,对方比他更擅长。

 

  在一声前盖合上的声音后,BF探头看向车前的GF,她闭着眼,叹了口气,一股不详的预感在BF的心里升起。

 

    “这只能去专业的修理厂处理。”

 

  好的,预感成真了。

 

       BF有些难过的想着。

 

  第一个问题,他们现在身处犹他州境内,这里的常住人口数量少,州面积却不少,这也意味着,他们等来救援还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一天,两天,甚至更长也说不定。

 

  一个风滚草从BF的车窗前路过,混杂着风沙,将它吹得越滚越远。

 

  第二个问题就是,他们所处的环境更偏向于戈壁地区,比之前地区的温度更高,更干燥,伴随着风沙吹得人难受。BF甚至不怀疑,他要是离开车的遮挡,去外面直面风沙,他马上就会被吹得一头沙子。

 

  有什么办法解决呢?

 

       BF看着GF用手机和最近的修理厂联系上,又打开了车载GPS,方便对方寻找他们所在的位置。

 

  他们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在出发前车里加了满满一车的油,带上了一箱水,关上窗打开空调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没有食物,车不能动,不能找寻一个阴凉处,一直处于暴晒环境也不是办法。

 

   “再看看吧,或许我们可以等等路过的车辆,搭个便车。”GF对BF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对于修理厂的效率,别报太高的期望。”

 

      BF明白,她说的是对的,如果他们在其他人口发达的地区出了问题还好,可惜的是他们在犹他州,以常住人口少和美景著称的犹他州。

 

  也只能等等了。

 

       BF看着外面的被风吹到扬起的风沙,默默的将车座的后背调整了下,让自己能半躺在位置上。

 

  放松下来的身体,让BF不自觉的半眯起眼睛,伴随着车载空调的呼呼声,竟然让他感觉到了几分舒服,连带着睡意也跟着上来。

 

     “要睡会吗?”

 

    “不,不用。”BF回复着GF,睡意却慢慢变浓,因为犹他州地大人少,他们这两天基本到了带汽车旅馆的加油站时,已经是半夜。

 

  和他不同,CIA出身的GF明显比他更适应这样的生活,至少好几天早上,BF都是被她从床上拖起来的。以往在FBI工作时,BF就很在乎平时的休息,除非是真的有必要,例如他需要花通宵复原尸体这类的情况。

 

  否则,平时BF很少会晚睡,就算因为事情搞得自己睡不着也会选择用药物方式让自己入眠。

 

  等GF再次看向他时,BF已经靠在椅背上小憩起来,轻缓的呼吸声在车内回荡着让GF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她笑着将车载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自己则继续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如果有来往车辆,或许她和BF可以早点到达城市或者寻求到帮助。

 

  等BF一觉睡醒时已经到了下午四时半,外面的风沙已经小了很多。

 

  他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让视线回复清明,在看到驾驶位上没人时,BF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作为alpha的部分开始觉醒四处寻找着这些天和自己相处的Omega。

 

  但很快,BF就在车外不远处的公路旁找到了她。

 

       BF从车上下来,走到GF身边。感受到熟悉的alpha信息素味道的GF并没有回头,而是注视着公路尽头的地平线,宛如望不到头般让人生畏。

 

     “睡好了?”

 

     “beep。”

 

    “我一下午看到几个路过的车辆,但很明显他们并不想带我们,总用一些老掉牙的原因打发我。”GF对BF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们可能要做好晚上饿肚子的准备了。”

 

       BF没有回她,竟然GF清楚那些车辆不想带他们的原因,那只能说明那些车辆是在她面前停下过。如果不想的话,根本不会停下,只能说明他们拒绝的是多搭一个alpha的自己罢了。

 

  毕竟,alpha也算是少数群体,只是在他俩的组合里,最能打的反而是那个Omega。

 

  常年在尸检中心待着的自己,反而是没什么威胁。对于自己和CIA出身的特工比武力值,BF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BF神游思考之际,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出现在视野中。GF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微微往后站一点,这不仅是为了他的安全,也更是因为身为Omega的自己更便于与其他人交流,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甜美温柔的Omega呢。

 

  正当BF领悟到GF的意思准备往后退时,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已经靠着自己优越的性能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坐在副驾驶上的黑发男人从窗口探出手臂对两人挥了下,在他的目光接触到他们身后的车时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需要帮忙吗?”男人笑着这么问着他们。

 

 

 

 

 

 

      10.

 

  在一番缘由解释后,BF和GF以小情侣出门旅游却遇到车子出问题的理由坐上了这辆越野车,当然,这全程都是GF在说,不擅长说辞的BF只能落她身后一步,安静的当着背景板。

 

  车内的空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上一些,这是一辆凯佰赫战盾越野车,和其他越野车比起来,它最大的特色就是防弹。BF曾经也见过这类车的拥有者,要么是惜命的富豪,要么多少都有点被害妄想症,当然,也不排除有被其酷炫的外表和优越的性能吸引的年轻人,自然的,这辆车的价格都高的有些吓人。车上除了之前和他们说话的男人以外,后排还坐了另一个黑发姑娘,看着两人上来,也露出腼腆的笑容。

 

  至于司机,他的全身被黑色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上都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根本看不清楚细节,不过通过形体判断应该是位成年男性。结合之前推测的车主的个性,BF也不是很意外他的穿搭。

 

  只能说,这些年在FBI见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接触到BF的视线,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在那双皮质手套的包裹下,BF也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种。但在他的目光下会紧张,那么说明确实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看到旁边人动作的黑发男回头看向BF,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抱歉,他紫外线过敏,所以才穿成这样,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你放心。”

 

  他们看上去应该是朋友。

 

       BF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出于职业习惯对于车上三个人做了点评估。

 

  和他们那辆车比起来,这辆越野车的性能好上太多,BF没有感受到多少的颠簸,车载空调的声音也不大。在车辆优越的隔音效果中,BF甚至没有听到外面的环境音。

 

  一瞬间又有些安静的过头。

 

       BF靠在椅背上,突然却感觉到一丝不自然的震颤感。这种感觉很轻微,但却又真实存在,BF看向隔开自己和陌生女人的GF,她还是老样子微笑的靠在椅背上,没有任何异常。

 

  是多心了吗?

 

       BF有些不确定,但紧接着又一丝微小的震动感,让BF确定这辆车确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CIA出身的特工不可能没有注意到,BF明白,GF应该是在观察什么。

 

  和GF不同,BF并没有接受过多少伪装的训练,很快的他就被同排的女性看出了异常。

 

   “怎么了?这位先生您不舒服吗?”有些腼腆的女人对BF关心道,但莫名的,BF却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随着细微的震动感越来越大,一股他无比熟悉的味道也随之传入他的鼻腔。

 

  血的味道。

 

       BF摇了摇头,他有些僵硬的微微坐直身体,不再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是吗,您没事就好。”黑发女人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可很快,GF突然坐直身体,挡住了女人看他的视线,也让BF暗暗松了口气,他身边还有个CIA出身的特工。作为搭档,他需要相信自己同伴的专业素养,这也是他此时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能麻烦你们把我们放在下一个检查站吗?”BF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对 车上的人提问。

 

   “为什么不是下一个加油站或者汽车旅馆呢?”副驾驶的黑发男开朗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

 

  下一秒,在太阳的照射下,一道白光晃了下BF的眼睛一下。对着他头部刺过来的刀在外力的作用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GF不再微笑,她抓住女人的手臂,那柄利刃被黑发女人握在手里,目标直指BF。虽然没有刺到他,但是BF清楚的看到那上面有血迹。

 

  看来,他们碰到公路杀手了。

 

  被抓住手臂的女人笑了下,利刃在她的手中转了个圈,她快速的转变力道方向转而将刺向BF的刀转变为往斜下方刺去,利刃朝着GF的背心前进。

 

  明白她想干什么的GF,朝着她的方向突然贴近,右手用力打在她的肩膀上。BF清楚的听到了那里传来的声响,她的胳膊直接被GF卸了下来。而面对疼痛的黑发女人却笑了起来,那声音瘆得BF心慌,不详的预感再次涌现在他的心头。

 

  虽然在他进入犹他州后,就没几天遇到过好事,但能在地广人稀的地方碰到公路杀手,对方还是疯子这种情况,还是太难得了。危机到极点的BF神游的考虑着,如果他们这次能成功回去,他就去买张彩票,或许他能从FBI提早退休。

 

       毕竟祸福相依,能霉到他这种程度,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也说不定。


       而反观这头,GF已经和黑发女人僵持了起来。

 

   “你还不耐嘛。”女人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她一只手臂不正常的耷拉着,另一只手握着刀,看上去整个人都很亢奋。

 

   “那是自然,下一次,你的刀会割断自己的脖子,我向你保证。”GF看着面前的女人,再次露出笑容,但这次不是之前温柔的感觉。

 

      BF看着外面场景倒退的速度,很明显,在车内争执起来的时候,司机提了速。现在开门跳下去,绝对会受伤,只会更容易被他们追上来。

 

  一股冰冷的触感透过头皮传入神经中,让BF停住了身体,他看向抵住自己头的东西,那是一把黑色手枪。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在他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从前排伸手过来,用枪控制住了自己。

 

    “抱歉,要怪就怪后备箱那个女人不老实吧,毕竟我们是真情实意想送你们一程的。”副驾位的男人还是老样子的笑着,但扣住扳机的手却慢慢收紧。“其实也差不多,只是这次,送你们去的目的地不一样了。”

 

       GF和她旁边的女人还在僵持,车内空间不足,她甚至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现在BF被控制住,她更需要注意一些。

 

  不过很明显,这次他们想要脱险,绝对是件难事。

 

       GF缓慢的深呼吸了一口,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她一方面注意着面前的女人,同样也注意着副驾驶位置上男人的动作。

 

  他能劫持BF,那她也能劫持他的同伴。

 

      BF整个人僵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不敢随便动弹,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公路杀手,但他多次直面过公路杀手受害者们的尸体,对于这类人群也有过基本的推测。

 

       此时,坐在驾驶位上的人伸手在车载面板上按了一下。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司机在下一个弯道处突然来了个急转。在向心力的影响下,靠在右手门边的BF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在看到BF朝着外面滚落的GF也不再和女人继续僵持,紧跟着跳了下去。

 

  作为alpha的天性和医生的职责,BF自然的伸手抱住了紧跟着他下来的GF,用手护住了她的头部,而GF也同样尽力的保护着自己的任务目标。

 

  因为弯道需要压低车速,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破了皮,摔得很疼。

 

       先一步从地上爬起来的GF看着远去的车辆,利落的拔出了手枪对着车辆进行了射击,但凯佰赫战盾是防弹车辆,GF的射击成绩再好,也只是让子弹在上面有了几道轻微的划痕。

 

  在心里默默记下车牌号后,GF伸手将BF从地上扶了起来。

 

  无论如何,至少他们两个人都没事。

 

      GF架起BF的肩膀,在落日的余晖下,在戈壁上寻找着一处可以遮蔽风沙的岩石。

 

 



       11.

 

  没有任何预兆就打开车门锁的行为,明显给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至少在他被朋友拽住后衣领扯回车里的时候,没有忍住的破口大骂。

 

    “pico你他妈是有什么毛病?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闭嘴。”

 

  路面上的岩石让车辆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车身周围传来砰砰的响声,也告诉着他们,之前的乘客正在对车辆进行着射击,不过想要击穿车辆外壳是不可能的事情。凯佰赫战盾靠着自己优越的性能,在短时间内就将对方甩在身后,想追上他们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pico专心的开着车,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在视线落回车载面板时突然顿了下。紧接着踩下了刹车,在车辆与地面呲呲的摩擦声中,越野车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Darnell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旁边的友人,pico作为小队的主导,很少犯错。但他今天犯的错,比他去年加起来的都多。

 

    “她们射开了后备箱的按钮。nene,你的猎物跑了。”

 

  听到pico的话,nene猛的一用力将自己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骂骂咧咧的拿着刀从后排的位置下车,向着四周一扫,果然看到远处有个人影。

 

  她的猎物,一位女士,正拖着疼痛的腿,尽量快速的朝着远处跑出。和BF他们不一样,她从车上下来时,pico可没有刻意的减缓车速,因此摔了个够呛,很显然,她的腿受伤了。

 

  不过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尽量向着远处逃跑。

 

       Darnell从车上下来,有些头疼的摸了把额头,看向旁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pico,这个时候终于舍得把头从衣物中解放出来,戈壁的风沙吹拂着他姜黄色的头发,pico摘下墨镜后随手将东西扔回了车里。

 

   “你看,你停什么车呢?对任务造成影响了吧。”Darnell看着站在旁边脸上笑容越来越凶残的nene,有些埋怨的对pico说道。

 

    “没有影响。”

 

       pico从驾驶位取出一把m16狙击步枪,利落的安装好狙击镜后,对着已经小成一个豆子大小的目标开枪。

 

  在对方应声倒下后,nene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回应。

 

     “你给她一个痛快干嘛?老板可要求让她走的痛苦点。”

 

    “你可以去补刀。”pico将枪扔回驾驶位上,对着目标的方向抬了抬头。

 

  听了他的话,nene也很快反应过来,pico并没有打死她。想到这里,nene也不再耽误,而是朝着女人的位置走过去。

 

  越靠近,她越能看到她的猎物还在奋力的挣扎,随着她的靠近,血腥味越来越大变大,明明动弹只会让血流的更凶,但女人还是四肢并用的往远处爬过去。

 

  可直到nene到了她的身后,女人也没有爬出去几步。

 

  看到女人背后的枪孔,即使nene对于人体的结构并不像pico那么熟悉,此时也想大笑。pico的子弹穿透了女人的肺部,根本不需要她补刀。

 

       nene能补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会让女人越来越绝望,在死亡中挣扎,还以为能逃得出去一般。

 

  可真正会夺去女人生命的,是她的肺,她会因失血而感到寒冷,因肺部被击穿而感受到呼吸困难,她甚至喊不出救命。

 

       nene走到她面前蹲下,用刀剑划过她的脸庞。

 

    “生日快乐,我的继母。这是来自十年前被你杀害孩子的话,我的老板告诉我,必须将这句祝福带到。”nene用刀尖在女人的脸上刻画了一个mom的单词,宛如一个初生婴儿的呢喃,带着雇主的恨意被刻在女人脸上。肺部被击穿,让她想叫都做不到。“祝你地狱的生活愉快。”

 

  看着眼神中充满绝望慢慢落下气的女人,nene将刀收了起来,用脚踢了下女人的尸体,在确实对方死透后,才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给雇主,还特地在那个mom的单词那儿来了个特写。

 

  等nene回到车那里的时候,她的头发里面已经夹杂了一些砂砾,这让坐在驾驶位抽着烟的pico皱了皱眉。

 

    “弄干净再上来。”

 

       nene没有回话只是不满了嘁了一声,将自己的头发抖干净后才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将风沙关再外面。因为车辆自带有空气循环系统,pico抽的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味道。

 

       nene看了pico一眼,挑起一边眉头。“哟,现在又抽起来了。”

 

     “我抽不抽关你什么事,你要再说一个词,我就用子弹在你身上开个孔。”

 

      “哈?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你到底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坐在旁边的Darnell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怎么,谁刺激你了,是那个alpha还是Omega。”

 

       pico握住方便盘的手暗自收紧,发出细微的响声。

 

  久久没得到回复的Darnell,看着pico越来越黑的脸色,最终还是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

 

    “老兄,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失恋的杀人狂吗?”

 

    “我没失恋。”

 

    “哦,你要知道,你这种性格的人总是爱这么说。”

 

  在Darnell由怒转怜的目光中,pico强制压下了想揍他的冲动,他猛的吸了口口中的烟,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他和BF甚至没开始,哪来的失恋。那封情书直到学校枪击案发生,他都没来得及送出来,他那可怜的情书早就在他学校的储物柜中被炸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

 

       pico记得之前那个女Omega介绍自己和BF的时候,在说道情侣关系时笑的那样温柔可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两人都十分般配。

 

  可是他不甘心,他当时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那个女人给毙了。

 

  在BF上车后安安静静的坐在GF旁边,两人亲密的动作来看,他们相处绝不是一天两天。pico在前面安静的开着车,只觉得自己在刚开始看到BF身影时,就利落的灭掉烟扔出窗外,还特意开启车内循环系统的行为傻透了。

 

  对方甚至没有招手,他就自发的驾着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两人的关系中,pico总是忍不住冲上去的那个。

 

       无论多少年这点都没有任何改变。

 

       Pico有时候也不禁会思考,那个蓝发的男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吸引起自己,又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勾得他屡屡犯错,就像个陷入恋爱陷阱的白痴一般,让他冲着喜欢的人疯狂的摇尾巴。

 

      有的时候,pico甚至会感觉自己是条狗,一路嗅着那个alpha的信息素气味,头也不回的追过去。

 

      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承认,他也只会承认自己是个充满血腥味的猎犬。

 

 

 

 

 

      12.

 

  荒凉的戈壁滩上,燃起了一堆篝火。

 

       BF坐在火堆旁,看着GF将找来的浊水放在铁皮罐内烧开后,小心翼翼的将东西从火上取下来。

 

    “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感谢那些乱丢垃圾的人,让我至少能找到东西拿来烧水。”GF将手中的铁罐递给BF。“小心烫。”

 

    “beep。”

 

       BF接过对方手中的铁罐,小口的喝了点,让有些干裂的嘴唇得到湿润,有了水分摄入后,他也不再这么难受,心理压力也跟着消散了一些。

 

  他并没有喝多少,只喝了1/3,其余的2/3都进了GF的肚子。

 

  戈壁的昼夜温差很大,BF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冷了。在看看一旁的GF,还穿着紧身的深红短裙,动作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BF脱下外套,对着GF出声提醒。

 

    “beep!”

 

       GF看向他,他也顺势摇了下衣服对她示意。GF顿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低沉的笑了两声。

 

     “不用,你自己穿就好了。”

 

    “be...会感冒的。”BF看向她,尽量露出严肃的表情“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看BF倔强的神情,GF也不再坚持,她走到BF旁边,两人披着同一件外套靠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常年的训练,GF身上并没有多冷,不过她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BF抬头看了眼天,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和城市不同,满天的星星倒是难见的景色。BF突然觉得犹他州也不错,至少这样的美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我们多久才能脱险。”BF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苦笑着开口。

 

   “大概今晚吧。”

 

      GF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或许是话的内容过于奇异,BF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确实没有听错。

 

    “今晚?”

 

    “对,今晚。”

 

  随着GF温柔的声音落下,天空中传来一阵声响。BF抬头看向身后,强烈的手电光从上面照下来,将地面彻底照亮。

 

  印着CIA图标的直升机自远处逐渐靠近,在发现目标后,在BF面前缓慢降落。

 

  巨大的风压吹起地面的沙土,BF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直到直升机彻底停稳。几个身着飞行服的CIA成员才从上面下来,对着他旁边的GF出声询问。

 

  在核对完身份后,BF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被绑上了直升机。

 

  随着直升机的升起,BF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他当年也是被FBI绑走的。

 

  看来,至少是在行事方面,CIA的霸道和FBI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TBC


歪嘴猫猫头(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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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合な真実をあげるよ-後編


(好像翻成"难以给你的真相"会好点……)


喜闻乐见的一次更满10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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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钟离安排一个三月七同款生气

因为我总是习惯闪避,就算套了盾也会下意识走位

钟离:你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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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帝君盾盾疼疼

钟离:旅行者甜甜鸡疼疼

——————————

自娱自乐的低技术力产物,这是最后一弹了,因为只截了三张三月七(٭°̧̧̧ω°̧̧̧٭)


模型:米哈游 观海 林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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