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疑无路
原著向魔改
私设如山
羡羡没去满月宴,但金子勋带人打上乱葬岗了
三年后,夜猎中的蓝忘机捡到了魂魄不全的魏无羡
黑化叽×失智羡
he杠杠的
-----
1.
时至今日,蓝忘机仍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他记得魏无羡是怎么死在他面前的。
谁都没能救他。
不过是一场小人嫉恨之心弄出来的闹剧,却是他付出的代价。
围剿,一场何等可笑的笑话。
蓝忘机记得那天,明明是金凌的满月宴,却听说了金子勋带人攻上乱葬岗的消息。
当他赶到时,乱葬岗怨气冲天。
魏无羡一个人站在那里,顾不上自己的伤,用血给温家人的驻地画保护阵。
最后一笔落下,乱葬岗便暴动了。
他看着魏无羡向他看过...
原著向魔改
私设如山
羡羡没去满月宴,但金子勋带人打上乱葬岗了
三年后,夜猎中的蓝忘机捡到了魂魄不全的魏无羡
黑化叽×失智羡
he杠杠的
-----
1.
时至今日,蓝忘机仍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他记得魏无羡是怎么死在他面前的。
谁都没能救他。
不过是一场小人嫉恨之心弄出来的闹剧,却是他付出的代价。
围剿,一场何等可笑的笑话。
蓝忘机记得那天,明明是金凌的满月宴,却听说了金子勋带人攻上乱葬岗的消息。
当他赶到时,乱葬岗怨气冲天。
魏无羡一个人站在那里,顾不上自己的伤,用血给温家人的驻地画保护阵。
最后一笔落下,乱葬岗便暴动了。
他看着魏无羡向他看过来,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无力地扯出一个笑来。
无数的邪祟自四面八方而来,在陈情笛声中无视了仙门百家,向魏无羡飞扑而去。
然后?
然后……
那凄厉而短促的惨叫声,成了蓝忘机的噩梦。
人群中有人在笑,蓝忘机看过去,是名为苏涉的一位宗主。
苏涉畅快地笑着,江晚吟黑着脸,愤怒到无法自控,紫电立刻便挥舞出去。
苏涉胸膛被抽中,衣衫崩裂,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痕迹便暴露出来。
金子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跟着金家上乱葬岗的仙门们,也开始慌乱。
他们并未忘记,攻上乱葬岗的理由是什么。
聂明玦脸色相当恐怖。
那些流言他也听了不少,然而眼见为实。
大造宫殿?不过一处村寨都比不上的荒地。
温氏余孽?不过一群连剑都拿不稳的老弱妇孺。
更别说什么烧杀戮虐,夜夜笙歌。
退出江家,画地为牢。
魏无羡已经退步到连他师姐儿子的满月宴都不去参加了。
可他死了。
死前最后做的两件事是保护老弱妇孺,和吸引邪祟保护他们。
保护他们这些,将莫须有的罪名叠加在他身上,致他于死地的人。
眼见赤峰尊表情越来越糟糕,泽芜君也没了一向温润的笑容,三毒圣手更是已经开始上手抽人,仙门百家乱成一团。
而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蓝忘机从地上拾起一段被撕咬得破烂不堪的发带。
红色的发带上本由江厌离绣了云梦江氏的九瓣莲,此时断了边散了线,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就像发带的主人,已经连人带魂被邪祟厉鬼分食干净,再也找不回来了。
蓝忘机将发带收进了怀中。
后来,他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举动。
蓝忘机记得魏无羡是怎么死在他面前的。
他也记得魏无羡是怎么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的。
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夜猎,一只再寻常不过的厉鬼。
可在厉鬼的巢穴中,有一个绝不寻常的人。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蓝忘机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心魔幻术傀儡虚像……所有的可能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只是冲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那人睁着眼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但他在呼吸。
他就是魏无羡。
因为那段发带,魏无羡跟他走了。
蓝忘机回神,看向榻上的人。
魏无羡安静地睡着,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蓝忘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魏无羡是怎样活过来的。
但他还是把人藏起来了。
蓝忘机给魏无羡掖了掖被角。
不是梦,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蓝忘机抿了抿唇。
他想,我可能是疯了。
他看着榻上那人的睡颜,微垂了眸。
不。
【我早就疯了。】
TBC.
先把坑开了_(:3」∠)_
求评论哒哎嘿嘿嘿♥
你社cp情话有多甜
[于郭]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
“您就是我的东海南山”
[九辫儿]
“爱你如初”
“如初爱你”
“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忘不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管的着吗”
“你敢打大法师,你竟然敢打大法师,你竟然敢打张大法师”
“就……就敢了”
“真的,我喜欢杨九郎”
“嘿嘿嘿”
“说心缝里去了吧”
“嗯”
“有人暗算我”
“有人暗算你我保护你”
“到时候你可不许勾引我”
“我勾引你还用到时候吗”
“这是知识点我得记笔记”
“记在你的小心脏里”
“问你一个很专业的问题”
“没爱过”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哟喂~九郎好帅~让我先死一会儿~我一口...
[于郭]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
“您就是我的东海南山”
[九辫儿]
“爱你如初”
“如初爱你”
“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忘不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管的着吗”
“你敢打大法师,你竟然敢打大法师,你竟然敢打张大法师”
“就……就敢了”
“真的,我喜欢杨九郎”
“嘿嘿嘿”
“说心缝里去了吧”
“嗯”
“有人暗算我”
“有人暗算你我保护你”
“到时候你可不许勾引我”
“我勾引你还用到时候吗”
“这是知识点我得记笔记”
“记在你的小心脏里”
“问你一个很专业的问题”
“没爱过”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哟喂~九郎好帅~让我先死一会儿~我一口老血喷在了屏幕上~”
“早爱九郎他生的好~你看他抿着嘴的乐,一笑还俩酒窝”
“我跟你”
“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鹿乱撞”
“你是我的”
“丈夫”
“我是你的”
“夫人”
“睡了吗”
“没你早睡了”
“我掐死你”
“掐死我你舍得吗”
“我好像是要篡位教主”
“不要不要,夫人”
[良堂]
“从良”
“从我”
“你是赵四啊”
“你是张学良吗”
“庆问三十”
“孟鹤堂可能看上我了”
“2017感恩有你”
“我都奔三十了”
“我都三十了”
“我这不奔你了吗”
“你说什么门什么氏”
“周门孟氏”
“叫一声诸葛亮~诶~我的情郎”
“您让傻子亲了”
“你什么时候亲我了”
“说喂猪来道喂猪~喂猪的工作不能马虎”
“克克克克业业”
“什么叫克克克克业业,人家叫兢兢业业”
“大学教授对吗”
“他做饭需要半个小时,我收拾厨房一个多小时”
“柔情似水,佳期如孟~七夕正是金风玉露祝大家七夕都能特别~爽~”
“翩翩公子少年郎,谁也帅不过周九良~七夕正是金风玉露祝大家七夕都能特别~爽~”
“疑似孟鹤堂”
“爱你”
“收到”
[龙龄]
“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我不喜欢个高的”
[蹲]
“上天我都跟着,入地我都随着,约定了”
“我有一碗酒,碗酒赠吾兄,吾兄留斟酌,斟酌话余生”
“楠楠”
“大哥”
[九龄坐九龙腿上,九龙赶紧把九龄往外推]
“我手里拿着扇子呢,硌着了吧”
[饼四]
“四爷就是我的恒星”
“以后要是哪天我说相声没人乐了,我也就不说相声了。”
“你说你的,我乐”
“你站好了像个人似的说话”
“我们家有蜂蜜,咱俩那手蘸着吃,你嗦喽我的,我嗦喽你的”
“这咱俩大半夜多有情趣啊”
“你给我长点脸行吗”
“那你长脸了吗”
“没有”[委屈]
[还有一个张九南的小段]
(爷儿们真是越来越帅了)
“你再敢说一句话试试,你还敢说话吗,被我的气势所吓倒了吧,告诉你别怕,因为我爱你么么哒”
“真棒”
“爱你么么哒”
“正好我缺一个压寨夫人。诶,这纸条上写的什么,你算什么男人……哦,写的说的真好”
“你算什么男人”
“你夫人问你了你算什么男人”
“好男人”
「按照记忆整理了一些」
[甜齁]_(:з」∠)_
《我手机谈恋爱了??》周九良篇
⭕小甜饼一发完沙雕脑洞
⭕ooc严重勿上升蒸煮
周九良作为一个25岁正值青春壮年的男性,现居在北京18环以外的一居室里。工作...
⭕小甜饼一发完沙雕脑洞
⭕ooc严重勿上升蒸煮
周九良作为一个25岁正值青春壮年的男性,现居在北京18环以外的一居室里。工作不稳定,今天送快递,明天卖袜子,家里不养宠物,没有伴侣,每天下班一个人吃饭,能点外卖绝对不进厨房。
今天已经是周九良连续点这家的麻辣香锅的第四天了,他熟练的吞下最后一块鸭血,然后肥美的身体往后舒服一躺,整个人就巴巴适适陷进沙发里。
“嗝–––”
晚上8:00,正是打游戏的好时候。周九良高高兴兴登上自己的号撸了几把,被队友气到烧电脑以后,果断放弃拽电源线,辣鸡游戏,毁我青春。后来坐了两分钟实在太无聊了,又给摁开玩了两把小美人鱼化妆,相比还是4399好,画的多丑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深夜11:49,正是看电影的好时候。周九良高高兴兴的盖着毛毯投了个恐怖片上去,据剧评看还不错,说情节紧凑,环环相扣,意境诡异,令人深思。然后他看完之后满脑子沃特妈惹法克??WTF????这都啥啊??然后抱着毛茸茸的抱枕,点击退出投屏––––确定投屏––––正在缓冲––––《小猪佩琪》
凌晨1:25,正是吃夜宵的好时候。周九良高高兴兴熟练的点开狗粮外卖,然后动作行云流水,西兰花甜不辣土豆片培根确定付款,还美滋滋的抵了两个红包,结果还没美完呢,手机猛的一震。
您的微信余额不足。
??????
哈??不可能啊!周九良赶紧转到微信支付界面,上面白屏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您的钱包––––24.56。
24.56??周九良小眼睛一眯脑袋上叮叮叮冒了好几个问号出来,刚才买完那份之后明明还剩50多的啊!钱呢??!
微信支付里最后一个订单就是麻辣香锅,也没有任何自动扣费,钱包里的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20多,怎么现在的小偷可以偷余额了??!
“咕噜咕噜……”
先吃饭。
周九良不能委屈了自己,更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低头安慰了胃宝宝几句,然后火速扯了件外套准备下楼买盒泡面。
“来啦老弟,一共17元。”
“微信。”周九良嘴里叼着速溶咖啡,撒么了一眼,手里又扔了罐口香糖进去:“再加一个这个。”
“一共23。”
便利店的小姐姐已经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个钢丝球男人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来店里补次货,直至现在,她都觉得周九良是个死宅,除了活不下去了一定不出门的那种。
“……等下……”
周九良扫完码之后抬头看了看她,然后卷毛突然就立起来了。
您的微信余额不足。
钱包里显示还剩5块3,从楼上到这儿一共十分钟的路,手机就莫名其妙又少了20块,而且支付凭证里什么都没有。
我……他妈……见鬼了?
周九良空着手一路不敢回头的潜伏上楼,等进了家门,冷汗都附了脑门一层。
“呼……呼……”
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沉重清楚的一下一下击在心脏上。法治社会,民主科学,法治社会,民主科学……
周九良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颤颤巍巍的把兜里手机掏出来,眯缝着眼,要看不敢看的点开微信。
您的钱包余额––––5.30。
没变,周九良稍微松了一口气,瞬间感觉凌晨两点的天都亮了,结果还没等气喘匀,就亲眼看着从手机屏幕边上咕噜咕噜滚过来一个粉色的小球球,径直停在余额那,然后数字一抖,小球咕噜咕噜又原路返回,就变成了0.94。
呔!妖孽!
周九良手疾眼快的下意识就去点他,然后就听着“咚”一声,小球跟撞到什么似的弹回去,颠了两下,一个跟乒乓球大小的小人儿就舒展开来,小人儿楞楞的看着手机外面的周九良,眨巴着大眼睛小嘴一撇。
“嘎–––––––”
??????啥吖???
周九良一个手抖“啪” 把手机摔在地上。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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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个什么东西?” 周九良把手机放的离自己二里地远,然后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小人儿不知道从哪搬来一个小板凳,面对面的跟他坐着。
“我#%$……×机=@♂呗!”
???怎么还骂街呢?
周九良皱着眉往前凑了凑,这小玩意儿实在说话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见。
“你大点声儿。”
“我说×#$糖!听%#”
“再大点声––” 周九良又往前走了两步,最后都把耳朵贴在手机上了,才勉强听见手机撕心裂肺的一声:
“孙子带耳机!!!!!”
哦……你不早说。
周九良把耳机塞进耳朵,屏幕里的小人气呼呼的盘腿看着他,手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把扇子,正呼扇呼扇的给主人灭着火。
“聋嘛你!!”
嘶……什么玩意炸了,周九良赶紧把音量键按到最低。
“没用我告儿你!我刚嗓子都喊劈啦!!”
“……您消消气,我这不听见了嘛?那个……你到底是个什么啊?”
小人儿吧唧把扇子一扔,又嫌离他不够近的似的把板凳又往前搬了几步:“孟鹤糖,我的名字。”
“……然后呢?”
“性别,男。”
“…不是,你是什么啊??桌宠?”
“吼!说这话你都丧良心!我能跟桌宠比嘛!”
“……桌宠比你高级是吧?”
孟鹤糖皱着眉从地上把刚扔的捡起来,然后冲着周九良一扇子楔过去,“啪”的摔屏幕上,滑下去了。
“我可是精灵!”孟鹤糖扬起他骄傲的双下巴,大有一副跟人类大谈阔斧的架势:“你的手机用的时间太长了,它到该休息的时候,我们就过来陪它最后一程,顺便把你里面的数据都整理完。”
“……每个手机都有一个?”
“不是,只有使用五年以上的手机才有,因为它们实在老的整理不了了。”
周九良看着他不像撒谎的样子,脑子里过了一遍中华上下五千年,然后重点落在余额上:
“那你拿我钱干什么?”
“我帮你整理数据不得住在你手机里啊!我租房子不得花钱吖!”
“????你们社会体系这么健全的嘛??”
“那当然,我吃喝拉撒哪个不用钱。”
“不是,那你们每个精灵都花我们的钱??”
“也不是,主要是我。”
“……”
“我钱包丢了,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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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孟鹤糖,周九良最大的变化就是钱突然就不够花了。
每天给自己点完外卖之后,还要顶着孟鹤糖布灵布灵的眼神,允许他从余额里拿20块钱去定他的外卖。
看电影的时候,周九良就把手机竖着靠在抱枕上,然后电视一响,孟鹤糖就屁颠屁颠搬着小板凳坐到屏幕前。
“诶,你们精灵都像你这么废柴的嘛?”
????孟鹤糖一脸不可思议的从电影里回过头来, 上下用看傻子的眼神来回打量人:
“我是我们里最贤惠的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的想法?”
“……你贤惠哪儿了??”
“我昨天刚把你相册清完!”
“我一共就30多张照片,那我安个手机助手好不好啊?要你?”
孟鹤糖哼一声,不理他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周九良都快吃完了也没见小人儿再出来,他试探的拿指节敲了敲屏幕,就看着备忘录里噼里啪啦打出来一行字:
我在生气呢!
哦……好吧。
周九良叭叭给他回过去一行:“你不吃饭应该不会死吧?没事省钱了。”
然后马上打开微信对话框:“老秦开黑啊!”
结果秦霄贤还没回话呢,周九良这边自己的输入法又发出去一句:“他不开!”
嘿我这暴脾气!
“就开!”
“就不开!我还没吃饭呢!”
. “你自己不吃!”
“周九良你始乱终弃!!”
“我始乱终弃谁了?!”
“我!你不管我吃饭了!”
“你爱死不死切!”
“嘎!”
吵了一会儿,给周九良都吵热了,老秦这边才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要不咱先上医院吧?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怀疑我有点精神分裂,你就陪我去看看,真的,我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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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孟鹤糖就跟养了个儿子一样,周九良曾经一度怀疑自己,这到底算不算是手机给自己生了个孩子。
“孟鹤糖。” 周九良戴着耳机喊他,然后从远而近哒哒哒传过来一阵脚步声:
“干嘛吖?”
“我百度云文件呢?”
“我删啦。”
“删了??我还没看呢!”
孟鹤糖眨巴着大眼睛从百度云app里爬出来,然后吧嗒吧嗒跑到屏幕前头:“手机说你已经看过了我才删的。”
“没啊?我没看啊。”
“唔……那文件重要嘛?”
“……没有它你明天一天只能吃土豆。”
“!!我去找!”
孟鹤糖立马噌的一下跑走了,等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背了一个好大的背包,上身换了一件藕粉色的卫衣,像个旅行青蛙的样子,冲着耳机喊:“我走啦!”
“????走哪啊?”
周九良正打着游戏,冷不丁耳机里突然吼出一嗓子,把人头送了。
“去精灵事务所,把你的文件拷回来。”
“还有这地方??”
“当然,我们什么都有!”孟鹤糖把背包往上掂了掂,然后信心十足的消失在手机里。
大概过了十分钟。
“九良,我把包儿丢了!嘎–––––––”
手一抖,又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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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没见着孟鹤糖,周九良不好意思承认,说实话,还真有点想。
手机越来越卡了,没有孟鹤糖的清理现在逛个淘宝都要黑两次屏。每天他都把耳机戴着,时时刻刻准备着听一声嘎。
“九良!!我回来了!!”
周九良下午扫地的时候听到的,他赶紧把手机掏出来,就看见孟鹤糖满面红光的站在屏幕里,手里兴奋的挥舞着一张乱码:“看!文件!”然后自己吭哧吭哧跑到百度云那里,一掌把那张纸拍进去。
叮,百度云新文件。
“累嘛?”周九良伸手揉了揉他的软毛,然后笑的见牙不见眼让人快坐下:“饿不饿?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吃过了。”
“?在哪吃的?跟谁?”
“我朋友。”孟鹤糖红着一张小脸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就笑起来。
????谁拱了我的嘎??
周九良有点不高兴的把手指抽回来,看着孟鹤糖丝毫不介意的还泡在蜜罐里,忍不住一指头戳到他额头上:
“思春呢?”
“唔……你打我干嘛?”
“打醒你,你是出去替我找文件啊还是出去谈恋爱啊?”
“找文件啊,顺便谈恋爱……”
. ????
我的嘎好像还挺乐意被别人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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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周九良就感觉自己像是个空巢老人,一天天的孟鹤糖也不黏着他了,吃饭的时候也很少在,就连看电影都心不在焉的,看到亲吻镜头就嘿嘿的笑。
魔怔了吧。
周九良把手机扳过来正对着自己,看着明显刚喝了酒回来的孟鹤糖,一指头就把他戳回来。
“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啊?”孟鹤糖两只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然后就坐在地上,抱着QQ里那只企鹅歪着头看着他。
“孟鹤糖,你够了啊,你到底……”
叩叩叩––––
“……等会再说你!”周九良把手机捂进怀里,然后一边冲门口喊着一边去趿拉拖鞋:“谁啊?!”
咔–––––
周九良抱着手机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生,穿着藕粉色的卫衣,干干净净的软软的头发,看到他开门也愣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
“周九良?真的跟我们航航一样啊。”男生把怀里的手机转过来,轻声低头说了几句话,拔掉了耳机:“就是他!!!我孟哥就在这!”
一声调门贼高的小奶音从男生手机里发出来,还没说完,周九良的手机就开始躁动:“谁??航航??航航是你吗?!周九良把我转过去!”
两个手机一见面,男生手机里的航航就哒哒哒消失在屏幕里,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小钢丝球跑到自己手机这,然后抱着孟鹤糖就冲他一脸凶相:“你欺负先生是不是!堂堂打他!”
“……航航。”男生略有点尴尬的推了推小人儿,一脸抱歉的看向周九良:“不好意思啊,航航平时不这样的……”
“啊,没关系。”周九良看着自家孟鹤糖揉了揉那小人的脸,跟男生一模一样的神情,突然就觉得世界玄幻了。
“那个……他俩好像认识,要不你……进来坐坐?”
“啊…不用……”
“坐!”手机里的航航说,一手抱着孟鹤糖一手着急的要去够男生:“堂堂坐!先生喝醉了我不走。”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我,我叫孟鹤堂。”
周九良抬起头去看他,正撞在他温柔的眼睛里,突然就理解了孟鹤糖前两天浑身冒粉泡泡的感觉。
钢丝球,好像恋爱了。
⭕[如看到类似文请私信我,无容忍抄袭,感谢]
《我的捧哏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02
⭕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脑洞的后续
⭕ooc严重 请勿上升蒸煮
⭕良堂九辫沙雕文
很多时候人在拥有的时候并不知道珍惜,等到有一天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张云雷一次机会,他会对杨九郎说三个字:...
⭕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脑洞的后续
⭕ooc严重 请勿上升蒸煮
⭕良堂九辫沙雕文
很多时候人在拥有的时候并不知道珍惜,等到有一天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张云雷一次机会,他会对杨九郎说三个字:
“胆肥了!??!!!!”
“嘶––”
“来来,小眼巴碴的你给我坐起来,咳––睡前你是磕了大力丸了呗?就这么一会儿给你膨胀坏了是叭!盛不下你了是叭!我跟你嗦啊,你今儿……妈的谁给我打电话!”
周九良其实在张云雷给了他第一脚的时候就清醒了,刚琢磨着自家先生这是疯了什么球了,还没等张嘴问出来,耳朵里就呼啦呼啦闯进来一堆天津话。
????我要没记错的话,我们家先生好像是东北人??
“小哥哥……哈??……嘛玩意儿??……不是等会你先别哭,你哭声太大我听不清……谁?!杨九郎??……那我……九良??”
“嗯?”周九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好像是……我我们现在过去……昂……行……小哥哥快哭背过气去了你先去看看他!……昂昂撂了撂了!”
…………
周九良现在才看清了,目前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大领子睡衣漏半个肩头的男人,是自己的师哥,那……易碎的师哥刚踹了自己?!师哥腿没事叭??!
“师哥…”小孩立马把刚才准备好给孟鹤堂的嫌弃嘴脸收起来,乖乖巧巧的起身往后挪了挪。
张云雷从接了那个电话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耳畔还一直回荡着孟鹤堂的3d环绕哭,事儿是怎么个事儿也没听明白,大概齐就是周九良一直在那边喊辫儿我是杨九郎啊!!床上那个不是我!!你踹他下去!!!中间还夹杂听着孟鹤堂那边哞哞哭的不行(;´༎ຶД༎ຶ`) 哇不许踹!
杨九郎……
现在这个杨九郎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九良?”
“诶,师哥。”
“……你吃大力丸了嘛?”
“???我…没有啊……”
“那你们怎么办到的?这不科学啊。”
“……什么啊?”周九良一脸懵逼的看着张云雷把他上下打量了个遍,跟女妖精要吃唐僧肉之前的流程一样,丈二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略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就问题来了。
我钢丝球呢?!!我380烫的钢丝球呢??!!
张云雷看他一点不带心疼自己头发的一把一把撸,前后左右把自己脑袋盘了个遍,秉着怕杨九郎秃头的想法,把手机给他照过去了。
屏幕上的杨九郎可能是他这辈子眼睛瞪的最大一次。
“所以……你也不知道?”
……
“咳––那咱先去你们家吧,小哥哥可能已经哭过去了……”
!!!
孟鹤堂家住7楼,电梯上到5楼的时候就听见哭声了。
“先生。”
虽然这话从杨九郎嘴里说出来很像一个旧社会的保镖,但是孟鹤堂还是嘎的一声就扑过去了。
“航航(;´༎ຶД༎ຶ`) ”
一掌接在人脑门上摁住:“您先等会。”周·发现三弦尸体·九·突然想犯罪·良:“别的事儿先放放。”
…………
围着尸体转了一圈,蹲下去用手挑着弦子看了看,然后心平气和的扭头坐下了。
“是你弄的嘛先生?”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
“哦~那就是你了?”
杨九郎–––英年早逝。
“我这不也是为了给孟哥证明我是杨九郎嘛……我…我当时真没想这么多……赶明!明儿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周九良血管突突跳了两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白的反光的脸,小眼睛就聚上光了。
“师兄我是不是还没给你证明我是周九良呢?”
…………
“把手给我撒开!!!!!都TM别拦着我画王八昂!!!!杨九郎我不在你脸上划满了我TM就是那个!!!!刀呢!!?!”
⭕[如看到类似文请私信我,无容忍抄袭。感谢]
【九辫】夏风滚烫
请给我红心蓝手和评论,极限肝文产物。
试图换文风,并且九辫复健双重失败
夏风滚烫,星河万里也比不上仅此一颗的月亮。
01
万籁俱寂的寥寥月色下是另一片天地的灯火辉煌。
霓虹灯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在夜晚苏醒的两足动物一脚踏进舞池,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肆意舞动柔软腰肢。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风月场所一向是大部分年轻人发泄压抑和展现活力的绝佳地界。
初次踏足成人世界的少年总是拘谨而青涩,被身旁穿着热辣动作豪放的“熟客”凸显的更加格格不入。老手则游刃...
请给我红心蓝手和评论,极限肝文产物。
试图换文风,并且九辫复健双重失败
夏风滚烫,星河万里也比不上仅此一颗的月亮。
01
万籁俱寂的寥寥月色下是另一片天地的灯火辉煌。
霓虹灯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在夜晚苏醒的两足动物一脚踏进舞池,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肆意舞动柔软腰肢。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风月场所一向是大部分年轻人发泄压抑和展现活力的绝佳地界。
初次踏足成人世界的少年总是拘谨而青涩,被身旁穿着热辣动作豪放的“熟客”凸显的更加格格不入。老手则游刃有余的流窜于马道和舞池,像是在自己的演唱会里无法自拔。
张云雷负责的项目组里都是年轻人,为了庆祝项目顺利完成第一期,一帮小孩硬是拉着张云雷这种清心寡欲的“老年人”来酒吧放松放松。张云雷不好拂了大家兴,半推半就的跟着踏进许久未见的酒吧大门。
张云雷的头顶上是五光十色的闪灯放肆摇曳在每个人的每一寸皮肤上,影影绰绰的把人埋藏在乌漆的灯海里。
身旁穿着新潮的同组同事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俯身贴近张云雷的耳朵扯着脖子大声喊着,试图压过重低音给鼓膜带来的震撼。
“磊哥,那边有个小姐姐……”
说完也不在意张云雷听清了几分。朝张云雷暧昧的挑挑眉,将一小盅“XO”一饮而尽,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只堪堪留下一个被闪烁灯光大卸八块的潇洒背影。
张云雷不甚在意,他这个同事是出了名的情场老手,红尘里不知滚了多少趟的人精。与其担心朋友出师不利,不如担心那个被搭讪的可怜女孩——即将成为鱼池中的一员而不自知。
张云雷为了新项目已然熬了两个通宵,此刻耳边震耳欲聋也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昏沉睡意。
张云雷垂眸抿了一口长岛冰茶,怠惰的坐在空空荡荡的卡座里,与周边几个热闹非凡的卡座形成强烈对比。
太过于与气氛格格不入的人总是顺理成章引人瞩目,自不必提还拥有一副绝佳容貌。
杨九郎从包间出来去洗手间的路线无法避免的路过舞池,不过是随便一瞥,却在余光里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熟悉面庞。
杨九郎回到包房后在众人的狭促好奇目光中端着一杯酒二次离开包房,走到那个沉默了一晚上的青年面前,面上带着温和笑意,眉眼眯成一条缝隙。
“张云雷,好久不见。”
张云雷有些近视,原本要戴隐形出门,却被朋友说的“蹦迪不需要视力”这种鬼话忽悠。当下只得眯着眼看眼前白的发光的男人,试图靠微弱的声音辨识来者何人。
只可惜台上DJ过于卖力,周遭喧闹的声音支离破碎的穿进耳朵里,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尚未穿进耳朵里就被鼓点打碎。张云雷眯着眼同刺眼的光顽强抵抗,扯着脖子喊道。
“您是?”
杨九郎脸色僵了僵,显然是没想到过这种结果。不过一瞬,他已经调整好情绪,自然的贴着少年坐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搂上少年单薄的肩。唇瓣带着几分浓烈的酒气紧密贴着怀中人的耳廓,张云雷偏偏在轻描淡写中听出了咬牙切齿。
“您倒是贵人多忘事。”
02
张云雷坐在杨九郎的副驾驶位上,做贼心虚的通过后视镜看那一头标志性的栗子毛和一线天。在心底自嘲,旧情人兜兜转转重逢的戏码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张云雷想法没持续多久,几个呼吸间便再次否定自己,没名分的感情怎算的旧情人。若是如此岂不玷污“情人”名头,便是连粗劣都鸡毛毽子也试图沾一沾天鹅的贵气。
杨九郎漫不经心的开口,“过得不错?”
张云雷含糊着应了句。
“不错。”
杨九郎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个张云雷离他咫尺距离,那些错过的时光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绕回肚子里。
张云雷只见那双自己曾经最爱把玩的修长手指在余光一晃而过,尚未反应过来,音乐已经先一步流淌进耳朵。
-“他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意外还是依赖。”
音乐像是另一种尼古丁般的存在,总是轻而易举的麻痹头脑放松神经。张云雷曾经和杨九郎一起听过无数次这首歌,当下也忍不住轻声哼唱。
无数个日夜里的杨九郎重合在一起,笑着瞥他一眼,道:“想唱就唱出来呗。”
张云雷自然而然的瞪他一眼,“天籁之音不能流传在凡间。”
两人说完才觉言多,竟然不知不觉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日子,可当下说完也忍不住笑。张云雷伸手轻轻推了一把笑成“震动模式”的杨九郎,语气里带着恼意,眼底却已经沾染上三分笑意。,学着杨九郎的语气道
“想乐就乐出来呗。”
七月的风带着能够灼伤皮肤的热浪,车窗隔绝了一场“燎原之火”。空调的凉意让人舒服的打瞌睡,一时间车里气氛倒是融洽许多。
仿佛只是普通的多年好友会面,在漫不经心中小心翼翼的打探对方近况,在插科打诨里倾吐日夜思念。
杨九郎一如既往地了解张云雷的习性,那些年里每每大汗淋漓后也临近凌晨两点,张云雷总是磨人的喊饿,再爬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哼哼。饿急了还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杨九郎轻车熟路的拐进一家开在巷子里的串店,已经是半夜三点,依旧人声鼎沸。杨九郎俯身过去帮人解开安全带,是久经风月而刻画的温柔。
张云雷半眯着眼任由男人服侍自己,由喧嚣热闹的烧烤店到洁白柔软的酒店大床。
他们一如既往地契合,灵魂在泥泞中得到共鸣,颤栗着在眼前开出大片白色的花。
杨九郎毫无忌惮的随意披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大片风光就大大咧咧的供人观赏。发梢上淅淅沥沥的滴着水珠,一抬眼就看见张云雷指尖上夹着明灭的火星,眼尾在烟雾中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五年前忘了跟你说的话,现在补应该也不迟。”张云雷顿了顿,自嘲的笑笑。“新婚快乐,杨九郎。”
03
张云雷遇到杨九郎的那一年,十八岁。杨九郎大他两年五个月,却是他的同学兼室友,听说是因为调皮而晚上了两年学。
张云雷没问过,他也没说过。一如张云雷没要过名分,杨九郎也没在外人面前承认过他们的关系。外人只当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友,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于是他们于一个秋天相识,起始于大学生活中的上下铺;于张云雷二十二岁的那个冬天告别,结局是杨九郎屈服于世俗。如今张云雷二十七岁,兜兜转转竟然再次遇到他,还稀里糊涂被一顿烧烤拐到了床上。
张云雷不是莽撞无知的少年,也不会为了一夜情寻死觅活的逼着对方负责。杨九郎曾经把他娇养的像是一只猫,骄矜又天真。但后来他轻而易举的用一句话把他磨砺成成熟的大人。
张云雷没想过听杨九郎的解释或谎言,所以他只是平静的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不顾一切的吻上杨九郎,在仍未散去的烟雾缭绕中氤氲出大片风情。
张云雷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逃避,他不愿意再听杨九郎的口中说出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所以五年前他逃了,而五年后他是他自己的赝品。
杨九郎第二次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张云雷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床上还带着残留的余温和旖旎过后的气味。
杨九郎拿过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翻出几个小时前刚刚加到的张云雷微信。头像是张云雷的照片,模样应该是近两年,发型像是动画片里的水冰月,笑容却不及眼底。
杨九郎在对话框里编辑了几个字,又删掉。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亦或是解释什么。
说他当年不过是害怕与世界为敌,承认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所以他们谈了四年没有名分的恋爱。
说他当年不是有意要瞒着他去相亲,说他当年也是被家里骗了,说他当年的订婚的风声只是父母的强求演变成了谣传。
还是说他当年跟父母负隅抵抗,一个老爷们儿被关在家里,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收走,像是回到了远古人时期。他周旋许久终于重获自由,想去找张云雷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
又或者是说他已经说服父母,也出柜多年,身边却没有一个男伴。张云雷送给他的每一件物品都妥善保存,每一句话都不敢忘记。
杨九郎不敢谈无辜,他们不过是在感情里相互辜负,阴差阳错。
张云雷则闭口不谈爱情,他做了杨九郎最心甘情愿的猎物,至死也觉得浪漫。
04
张云雷的微信在杨九郎的列表里躺了三天,对话框里唯一的一句话只是“您已成为对方的好友,请开启聊天。”
杨九郎想了一万种自然的开口方式,落在键盘上只有干巴巴的几个字。
-“晚上一起吃饭吗?”
杨九郎暗骂自己三十年都白活了,正欲撤回,去看对面轻飘飘的弹一出条消息。
-“好”
杨九郎坐在办公室傻笑没有几秒,又被一条消息打回原形。
-“我晚上带个人过去,不介意吧?”
杨九郎愣住,猜测了无数种对方的身份,却也依然愿意为张云雷开脱,又像是为自己这些年的一厢情愿开脱。终了,他只是回复了一条和张云雷一样的话。
-“好”
杨九郎下了班便赶往饭店,原本是提议要去接张云雷和那位朋友,被张云雷四两拨千斤,轻飘飘的委婉拒绝。
杨九郎在餐厅包间里坐立不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葱岁月,成了那个毛头小子。为了心上人的一句话雀跃欣喜也黯然神伤。
张云雷没有迟到的习惯,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十分钟。杨九郎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云雷亲昵的跨着身旁男人的臂弯。那男人身材高大,眉星目朗。
只一眼就打碎所有杨九郎的幻想假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苦笑。他何尝不明白这是属于张云雷的报复。他初初认识他的时候就明白张云雷是一只猫,却在亲昵中蒙蔽双眼,忘记了猫的报复心最强。
张云雷穿了件白色衬衫,衣角蹭过杨九郎的手指,像是旁若无人的勾引。三人各怀心思的笑着落座。张云雷先开了口介绍身旁的男子。
“这是我男朋友,王九龙。”
不等杨九郎自我介绍,王九龙就已经笑着点点头。
“杨哥,久闻大名。你叫我大楠就行。”
杨九郎不用想也明白王九龙是从哪里得知自己的姓名,礼节性的客套几句却没了下文。一早打好的腹稿就着辛辣的白酒入肚,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张云雷坐在餐桌对面,冷眼瞧着杨九郎像是不要命似的一杯一杯喝酒。王九龙看着也觉得担忧,到底是少年心性,几次想要善意的挡下杨九郎的酒杯,都被张云雷面色阴沉的按住。
可偏偏是冷眼旁观的张云雷眼眶红了,指甲陷进肉里。他不是圣人也没办法心无芥蒂的去原谅那五年,原谅杨九郎。
所以张云雷想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办法来报复,像是为失去彼此的那五年举办一场仓促的葬礼。
可深陷于爱情之中的男女不在乎陷阱多仓促,他们总会义无反顾跳下去,像是奋不顾身去爱你。
于是张云雷冷眼瞧着一场关乎于时光的葬礼结束,他忍住眼眶的热意。
中途王九龙接了个电话,面带歉意的朝张云雷小声道。
“小舅舅,九龄在同学会喝多了。我……”
张云雷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摆摆手,目光却始终盯着意识不清的杨九郎。王九龙知趣的出去帮人带好门。
王九龙对这段感情像是上帝视角,他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每一段故事,也曾清清楚楚的亲眼看见后面那五年张云雷是如何夜不能寐。
他没有立场去责怪任何一个人,也没办法说出口让他们重归于好。
05
张云雷自己也觉得荒唐。明明已经失去了恋爱关系作为保障,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发生肉体关系。
杨九郎在某种运动后发了汗,酒也醒了一大半。张云雷厌恶自己,也厌恶他。他别扭着,和自己拧着劲,也诚心让两人都不得安宁。
“夜不归宿,嫂子都不给你打个电话的吗?”
杨九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张云雷说的是谁。张云雷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逗起他的心绪。他伸手搂住张云雷,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我可以理解为吃醋吗?小张老师。”
在他们恋爱里的那四年,杨九郎总是爱笑称戴眼镜的张云雷为小张老师。岁月恍惚,仿佛五年前的杨九郎和五年后的杨九郎,完完整整的重叠。
张云雷伸手推他,杨九郎怎肯罢休,索性欺身而上。唇瓣贴着张云雷的耳边呼出一股股的热气,放出一个又一个的惊雷。
“我没有妻子,张云雷。当年我失去联系是因为我跟家里坦白被关了起来,我现在早就说服家里出柜了。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没有别人。”
张云雷痴缠了五年的结果像是一只蝴蝶,飞过无影。张云雷一把推开他,冷笑着反问。
“你当初怎么不来找我?”
杨九郎被问住。
他说不出自己是因为少年心性,也说不出自己为了一个张云雷背离全世界,在毫无硝烟的战场上赢了战役后,回身却看不见张云雷的茫然无措。
所以他也忍着不去找张云雷,等着对方先低头服输。他对张云雷俯首称臣四年,却试图一夕之间置换位置。只得坐直了身子反问。
“那你为什么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
“因为他们说你已经在筹办婚礼了,你又像是人间蒸发。”张云雷理直气壮,眸子里的神采像是五年前夏夜里的风,潇洒而自由。
杨九郎再次哑口无言,却得到了一个并不温柔的吻。来自张云雷,也来自五年前的一只假扮成家猫的狐狸。
在天雷勾地火的途中,张云雷竟然还有心思喘息着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男朋友?”
杨九郎在黑暗中去寻他的唇,笑嘻嘻的插科打诨,“你男朋友不是我吗?五年前你也没说过分手。”
张云雷毫不客气的咬住杨九郎的肩头,一如五年前张云雷饿急的小动作。杨九郎这才松开张云雷,手却还环着张云雷的腰。
“我说王九龙。”
张云雷边说,手边坏心思的在杨九郎胸膛上寻觅宝藏。
杨九郎当了几年的“假和尚”,也不含糊,再次欺身而上之前给了张云雷解答。
“当初我还跟你去接过那小子放学。”
杨九郎没再给张云雷继续说话的机会,以唇封缄。
06
于是在张云雷二十七岁的夏夜里,杨九郎穿过那五年去拥抱一个名为张云雷的灵魂,以最原始的方式倾诉爱意和思念。
窗户大敞着,张云雷在颠鸾倒凤的混沌间只觉得星河倾泻,夏风滚烫。
那些曾经错过的岁月,丢失的美好,都将一一在今后的每个日夜中偿还弥补回来。
一场事关九年的爱情在情爱里划上句号后,又开启一场新的美梦。
【群像】月明星稀
非典型HE
请给我评论
月明星稀这个成语的意思是比喻一种事物能把另一事物掩盖
太阳会照常升起,那些漫漫长夜中的颓靡都将与岁月一起揉进骨血,此生此世再不会有人以任何方式将他们分离。
00
门铃适时地提醒着客人已经来到。
杨九郎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只见周九良雪人似的站在门外。杨九郎急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人进来。
周九良抖落一身雪花,鼻尖冻得红红的,口中呼出的团团白雾与室内温暖的空气相融合,惹得张九龄笑他是加湿器。
张云雷贴心的递了杯热水过去,盯着他眉眼上的白霜也忍不住笑问:“怎么不撑把伞来?”
“从家出来的时候还没下这么大呢。”
周九良朝着自己的师兄低眉顺...
非典型HE
请给我评论
月明星稀这个成语的意思是比喻一种事物能把另一事物掩盖
太阳会照常升起,那些漫漫长夜中的颓靡都将与岁月一起揉进骨血,此生此世再不会有人以任何方式将他们分离。
00
门铃适时地提醒着客人已经来到。
杨九郎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只见周九良雪人似的站在门外。杨九郎急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人进来。
周九良抖落一身雪花,鼻尖冻得红红的,口中呼出的团团白雾与室内温暖的空气相融合,惹得张九龄笑他是加湿器。
张云雷贴心的递了杯热水过去,盯着他眉眼上的白霜也忍不住笑问:“怎么不撑把伞来?”
“从家出来的时候还没下这么大呢。”
周九良朝着自己的师兄低眉顺眼的答道。
烧饼和曹鹤阳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烧饼回过身拿着破锣嗓子嗷了一嗓子:“老闭来了!”
曹鹤阳笑眯眯的跟着回过头打招呼,“小孟儿念叨半天你怎么还没来了。”
周九良不好意思的嘟囔道:“还不是这雪下的太大了。”
当事人孟鹤堂听见自己的名字,解了围裙从厨房出来。一抬眼就看着周九良带着几分凉气腻腻乎乎的黏到自己的身边,撒娇似的抱怨外边雪下得有多大。俩人坐在沙发上,一抬眼就能看见窗外在空中舞蹈的鹅毛大雪,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瑞雪兆丰年。”
高峰从二楼下来,端着保温杯看着窗外落了厚厚一层的雪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栾
云平笑着凑过来,问道:“高老板这是上午没吃饱?”
张九龄正准备去厨房炒几个菜,结果王九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少年的眉目像是星河般璀璨,勾住张九龄的脖颈笑眯眯的唤了声老大。
张九龄勾着唇倒是有几分痞气,亲昵的揉乱了王九龙的发丝。
“楠楠,跟我去包饺子去。”
几人成名后的工作愈发的多,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一群人难得抽出空齐聚一堂,一餐下来也算是其乐融融。
本想着一餐结束就各回各家,可雪下的极大,一群人不得不被迫留在别墅里,各寻了房间歇息。
01
沉沦,无尽的沉沦。
在无数个不见星辰的黑夜中一起与众生共舞,像是窒息的人挥动四肢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周九良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从黑暗中惊醒。坐起来才发现上衣已经湿透,凉意钻进毛孔,顺着血管蔓延到浑身每一处。
身旁的床头灯“啪嗒”一声亮起。孟鹤堂坐起身来伸手去摸了摸周九良额头的温度,面带担忧的看着他。
“又做噩梦了?”
周九良摇摇头,又点点头,在孟鹤堂不肯退让的关心中终于缓缓开了口,嗓音低哑,声如蚊呐。
“先生,没事的,我习惯了。”
孟鹤堂还是不放心周九良这般失了魂的模样,索性掀开被子,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周九良双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完才作罢。
孟鹤堂摸了摸周九良的额发,又从另一边回到床上,像一位慈悲长者又像是一位亲密爱人那样环抱住周九良,任由周九良本能的在他怀中汲取温暖,像是受惊的鸟。
“睡觉吧,航航。一切都会过去的。”
孟鹤堂低沉的嗓音的顺着空气流淌,温柔的抚平了周九良所有不安的情绪。
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暖意,笼罩在两人身上。
孟鹤堂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周九良的背,像是很多年前那样,在无数个夜里哄他入眠。
02
雪连续下了两天,高速被封了路,连带着手机也失去信号。
几个人打从昨晚起就被困在了郭德纲的别墅里,索性每对搭档都找了个客房歇息。除了周九良半夜被噩梦惊醒之外,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原本是郭老师叫他们来的,说是乔迁新居,希望他们来给热闹热闹,添添人气。结果他们倒是都来了,郭老师却因为大雪封路没能赶来。
幸好年假还长,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回去,更何况眼下的情况是着急也回不去。
难得几个人能齐聚一堂,可大多还是那副老样子。
张九龄和王九龙盘坐在大厅的地毯上,不知从哪拿出一盘军棋下着。偶尔王九龙会笑嘻嘻的往张九龄身上凑,张九龄弯着眉眼,露着小虎牙,却口是心非的叫他起开。
高峰和栾云平在二楼书房说是创作新本子去了,总队长和总教习的事也无人敢过问。
烧饼和四哥好像是为了新的商演而在屋子里钻研新活。
张云雷已经正午了还没起床,反倒是杨九郎喜笑颜开的亲自下厨做了早餐端到楼上卧房去。
孟鹤堂像是他们所有人的纽带,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瞧瞧那个。像是一只蝴蝶来回飞动,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温柔。
可每当孟鹤堂看向周九良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别样的爱意,像是穿过漫长岁月的河,只为他一人而来。
03
烧饼和曹鹤阳从二楼下来,看样子新活对的还算是顺利。
烧饼笑的神神秘秘,凑过来怼了怼在沙发上揉着核桃发呆的周九良老艺术家。
“老闭,这雪估计明天就停了。回去蹦迪去啊?叫着老秦和九龄九龙。”
周九良想了想楼上的孟哥,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句。
张九龄是个眼明心亮的,一屁股坐在张九龄的另一边,直截了当的揭穿了周九良。
“孟哥不让你去?”
周九良强撑着面子哼了句,“哪能够啊?”
王九龙一直腻在张九龄的身边,像是某种认主的大型犬,笑的甜腻腻的,像是旺仔牛奶。
“那就成,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总队长和高老板。尤其是栾队,非唠叨个三天三夜不成。”
张九龄跟着摆摆手。“嗨,可说呢。”
“小孟儿在楼上接电话这么久?”烧饼低下头不知在问谁,挂在嘴边的笑意难以捉摸。曹鹤阳及时过来拍了拍烧饼的肩,提醒人收敛表情。
“师父打来电话当然会久一些。”曹鹤阳把“师父”两个字咬得极重。“倒是不清楚栾队和高老板在上边创作什么本子这么辛苦,一天也不见人影。”
张九龄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净这个。”
反倒是王九龙笑的意味深长,话题像是又兜兜转转回了最初。
“饼哥,那咱们可就算是达成协议了。”
04
曹鹤阳口中的高峰和栾云平正悠闲的喝着泡好的花茶。半晌,高峰搁下茶杯,抬眼看了看栾云平。
“平儿。”
多年的默契沉淀,恋人间的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意。
“高老板这是动了凡心,也想争上一争?”
“我这辈子遇上马凤英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凡心。”
高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总是对“马凤英”情有独钟,念念不忘。气的栾云平拿手指头戳他肩膀,憋着笑骂他。
“我看你是要死。”
两人笑着打闹了几句,最后还是总队长栾云平率先把话题又重新引领到正轨上。
“五队那四个可是勾结在一块儿了。”
“烧饼和小四你又不是不了解,九龄九龙也都是好孩子,就是爱闹了一些。再说您堂堂总队长还怕那几个孩子吗?”
栾云平倒是一本正经的接过话头,“那倒是,高峰那个演员都得叫一声队长爸爸。”
“你说这话可就不地道了啊,马凤英。”
栾云平嗔了他一眼,又把拐到石家庄的话头拐回来。
“八队那俩看起来倒像是中立。”
高峰觉得栾云平这副模样可爱极了,像个智慧的蓝精灵,但也不再逗人开心,呷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越是有野心的人越深藏不露。”
05
“我拒绝。”
“我不会同意的。”
整个别墅只有二楼书房的电话座机仍可以联络外界。
周九良捧着水杯从书房门口路过,却意外的在门外听到了孟鹤堂的两声怒吼,周九良正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却正碰上孟鹤堂推开门,俩人打了个照面。
周九良从未见过孟鹤堂如此愤懑的模样。
印象中的孟鹤堂从周九良17岁时就始终是温温柔柔的模样,难得严肃却也不会这般失态。
孟鹤堂看见门外怔愣的周九良也是脚下一顿,下意识的把门快速带上。
周九良知道孟鹤堂是去接了郭老师的电话,正想问一问,却见孟鹤堂几个呼吸之间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的笑意,像是无事发生过一样。
“饿不饿?”
周九良抿着唇不打算放过他,定定的看着孟鹤堂,问。
“郭老师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孟鹤堂带着些无奈的倦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周九良蓬松的卷发,却被周九良后退一步躲开。孟鹤堂的手悬在空中,错愕了一瞬,就坦然的收回了手。
“你在骗我。”周九良摇摇头,答得肯定。
“航航,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开开心心……”
“不!我有权知道!我是……”
周九良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正欲说出口,却发现所有人都站着他的身后,看着他,面上带着温柔笑意,告诉他,不要过问,不要去追寻那些记忆。
昨日已经消亡,有些人遗忘了过去,却被迫着一遍遍重温着琐碎的梦。
06
杨九郎不知是第多少次端着早餐上楼,又是第多少次重复同一个轨迹。
杨九郎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换下了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倚着看书的张云雷,意有所指。
“辫儿,这都第几次了。”
“九良醒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他再过几次醒来的时候怕是就要全部记起来了。”
张云雷抬眼皮看了一眼杨九郎,合上书本,语气里是无可奈何。
杨九郎把手里端着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孟哥那边说什么了吗?”
张云雷摇摇头,叹了口气。
“高老板和栾队的立场并不明显,但五队那俩怕是要告诉小周小心一些了。”
到底是自己的同门师弟,比外人多了几份亲近。
“俩?”
“烧饼不会,小四也不会。”
杨九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张云雷,“我倒是觉得应该提醒九良,这事儿其实应该看九良怎么想。”
张云雷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接过杯子,道。“外边已经在和小孟谈了,但他似乎拒绝了。”
张云雷蹙了蹙眉头,口中不知指的是什么。但他随即又释然了,低头喝了一口温水,笑道。
“但他是最适合当主人格的人,本就应该如此,不是吗?”
07
入目是鲜艳的红,惊人而夺目,像是用无数鲜血筑城,无数灵魂织网。被禁锢的每个人都带着对生命的渴望四处逃窜,面容因为窒息而扭曲。
周九良从黑夜中惊醒,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喘着粗气平复躁动的心率。环视一圈周遭的环境,才逐渐反应过来刚刚的不过是一场梦魇罢了。
再细细回忆梦中情节却已经记不起任何片段,只记得触目惊心的红色。
床头灯被一双白皙的手操控着亮起,孟鹤堂坐起来,伸手去试了试周九良额头的温度。面带担忧的问道:“又做噩梦了?”
周九良垂着头缓缓回过神,朝孟鹤堂投去一个不必担心的目光,可被冷汗浸湿的背心无法骗人。
“孟哥,没事的,我习惯了。”
孟鹤堂看着小孩明明惊魂未定却还是强撑着的表情,不放心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周九良在缓缓喝水的时候,听见孟鹤堂说道:“睡觉吧,航航。一切都会过去的。”
像是听过千遍万遍,熟悉而陌生。
周九良摇摇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脑海,笑自己是做梦做多了。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熟睡的脸,突然想起了下午的那通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问他。
“为什么不同意融合人格?你应该知道这是对周九良最好的结果了。”
孟鹤堂看着睡沉了的周九良笑的温柔,轻轻的再次答复,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拒绝。”
08
周九良是DID患者,也就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通俗来讲就是人格分裂。
除了周九良这个人格,其他的人格有九个。主人格大多无法主观意识到其他人格的存在,一些情况下次人格也无法认识到其他人存在。人格之间交流也大多数是排除主人格参与的。
他们一开始像是各自为战,无法意识到彼此,只在周九良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但直到出现了孟鹤堂。
孟鹤堂是最早存在的协同意识人格。只要他想,他可以协调任何人对话,让他们见到彼此。周九良缺失的那些记忆,都是他们这些次人格为它承担了那些部分。
他们每个次人格有自己的主观想法和自我意识,像是活生生的人。可是人就会有野心。他们被贪婪所支配,不会满足于只当一个次人格。
这间房子像是周九良的精神宫殿,他们寄居于此,在这里为他编织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使他脱离现实,并且无数次的反复上演。
但随着周九良脱离现实的时间越长,他的精神体就愈发虚弱,并且这个梦境也逐渐变得脆弱。
要么他们同意融合人格,让周九良想起一切令他痛苦的根源,送他回归到现实。
要么他们将周九良永远的留在这里,冷眼旁观着他沉醉于虚拟的美好假象之中。
而他们中有一个人将争夺到成为主人格的权利。真正的统领这个躯体,成为“周九良”,亦或是成为他自己。
09
张云雷并不是一开始就全心全意的相信孟鹤堂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他没理由相信任何人,除了杨九郎。
他隐晦的试探过孟鹤堂,几次都无疾而终。
在他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去问个清楚的时候,孟鹤堂却主动找上门来,挂着一贯的笑意,不疾不徐。
“我并不是融合人格的支持者,也对做主人格毫无兴趣。我只为了航航而来,我的所有目的地也都是他,你大可以放心。”
张云雷与杨九郎的目的和孟鹤堂相同,虽然是次人格,却根本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格受到任何伤害。
张云雷不得而知孟鹤堂是如何说服了高峰和栾云平那样的老狐狸,放弃争抢主人格,同意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陪周九良一次又一次地演戏。
连烧饼和曹鹤阳都没有任何意见。唯独张九龄和王九龙是两个变数。野心挂在脸上,摆明的想要挣上一争主人格的位置。甚至还试图拉拢饼四二人,为自己增加筹码。
但在周九良上一次晕倒之后,不知道孟鹤堂和他们单独说了些什么,再见到张九龄时,竟然也别别扭扭的来了一句,“我虽然不同意融合人格,但我也不希望九良有事。”
张云雷一直觉得这和孟鹤堂的人格设定里曾任大堂经理有关。
10
已经是周九良第七次重新进入这个房子,再次上演这场永无休止的戏码。
孟鹤堂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天仍黑着,客厅里聚集了所有的次人格,像是他们曾经每一次交谈那样——避开周九良人格。
“老闭睡了?”
烧饼的白日里沙哑粗狂的声音到了寂静的夜里愈发显得清晰。曹鹤阳拍了一下烧饼,提醒道:“小点声。”
孟鹤堂点点头,目光转向栾云平,两人仅一个眼神便意会。
“下次九良醒来就会记起全部。”栾云平推了推眼镜,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孟儿,你还记得郭老师为什么给他起名九良吗?”
孟鹤堂是第一个诞生的人格,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继承了所有周九良清楚或遗忘的记忆。
周九良原本是不叫周九良的,他的本名是周航。九良是在那次事故之后,郭德纲亲自替他取的字。
周九良——周航背负着他的九个附属人格,在无数良夜沉沦。
孟鹤堂知道栾云平要说什么,他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周九良因为承受不了过去的那些记忆才有了他们来替他承担,而他只愿意躲进这个安全而狭小的房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悲剧前的故事。
“孟哥,如果融合人格,你真的确保他不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再次分裂出其他人格吗?”
张九龄坐在一旁早已听出他们几个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过来所谓的二位“盟友”——朱云峰,曹鹤阳,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俩卧底,忍不住出言反驳。
王九龙偷偷捏了捏张九龄的掌心,附和:“我也不同意融合人格。”
孟鹤堂浅浅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半晌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眼底深意。
“我原本也是不同意融合人格的,于是张医生给了我第二个方案。”
张云雷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坦然表情,他果然在孟鹤堂口中听见了那个预料之内的答案。
“第二个方案是,我做主人格。”
如果他无法承担过去的伤痛,那便由孟鹤堂承担周航和周九良的一切痛苦。
孟鹤堂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漫不经心的接着说道。
“可是我也拒绝了。”
11
孟鹤堂起初不同意融合人格的理由和栾云平几人一样,他们不希望周九良再一次受到伤害,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沦陷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但在周九良第七次晕倒前夕,张医生约见孟鹤堂的那一次时,张医生坐在诊疗室的桌子里边,眼角唇边都写着严肃,再无半分笑意。
“周九良已经呆的够久了,他每次在梦中发现真相的时间都在缩短,就是因为他的精神已经无法承受如此负荷。如果你们执意不肯融合,你又不肯做主人格,再这样下去你们也都会因为他的精神不堪重负而彻底消亡。”
“他们也不肯更换主人格?”
孟鹤堂敏锐的捕捉到张医生话中的细节,直直的盯着他。
“你们每一个人都对周九良具有下意识的保护行为,像是彼此约定协调好的。”
孟鹤堂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笑着嘟囔:“那两个小崽子连我都骗过了。”
张医生或多或少猜到一些人格之间的事情,但他不好妄加干涉。只是叹道:“周九良恢复记忆也不过这两天了。你应该清楚,你最多只能支撑这个梦境九次。”
“九次就够了。”
周九良,也许应该说是孟鹤堂,自觉的走到诊室唯一的床上躺下,再次回到那间“书房”中。
12
周九良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梦中惊醒,又重复了多少个第一次。
和每一次醒来时,尽数忘却梦中记忆不同。这一次的周九良却依稀记得梦中的轨迹 ,他坐起身来试图理清脑海中杂乱的线索。
随着孟鹤堂打开灯的那一刹那,所有混沌都变得清明。
周九良回过头去看着孟鹤堂,像是拥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下一个画面,孟哥会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然后关切一句……
“又做噩梦了?”
梦中的场景和现实逐渐重叠,并且一步步都按着梦中的剧情上演,像是陷入了诡异的轮回漩涡。
周九良突然清晰的听见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他想要打破禁锢,他不喜欢这种受人掌控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孟鹤堂,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
“我刚刚梦到了。”
孟鹤堂怔愣着抬头。
“什么?”
“一切都将重复,我们,永远,困在这里。”
孟鹤堂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可语气还是一样温柔,伸手像是准备抱住他。
“航航,睡吧,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
所有人也都不知何时聚集在屋子里,围绕在周九良的床边,每个人都挂着同样的温柔,像是恶魔循循诱导他沉沦于此。
“九良,忘记吧……”
“师弟,别去想了……”
“老闭,回来吧……”
“航航……”
梦中的场景愈发清晰,周九良在梦与现实的交接处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而那些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出现的红色,他终于看清,是火。
几乎是周九良回忆起全部的同时,所有人都置身于火海中,所有家具熊熊燃烧,嚣张的吐着火舌。他们痛苦的挣扎在火海之中。
周九良一边被众人往屋外推搡着,一边红了眼拼命的想要冲进大火之中,想要救他们。
可周遭的一切都开始轰塌,墙皮斑驳脱落,家具沦为灰烬。周九良不信命的要回去,却在天旋地转之间被孟鹤堂推开。而他原本站着的地方有一根房梁倒塌,生生压在孟鹤堂的身上。
“九良,快跑啊!”
“师弟!走吧!
”烧饼和张云雷在远处徒劳的喊着,衣袂已经染上火舌,面前是阻拦住他们的倒塌建筑物。
杨九郎原本已经跑出一段路,却毅然决然的冲回张云雷身边。
周九良不要命似的跑过去,不顾火焰灼烫,红着眼,徒劳的搬着压在孟鹤堂身上的房梁。
“孟哥,你不要怕,孟哥,不疼不疼,我马上。”
周九良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颗的眼泪落下,却浇不灭这场大火。
孟鹤堂已经是气若游丝,他苍白着一张脸,笑的温柔,一如他十七岁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也是这样笑的温柔,朝他伸出手。
“您好,我是孟鹤堂,您愿意和我搭档吗?”
他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了愿意。
可如今这个人笑的温柔告诉他,“放弃吧,航航。”
他说不出一个字。这是他十七岁就选择的人啊。
他陪他从籍籍无名到声名加身,他和他见过世界上无数个地方的日出日落,吃过各地特色的市井小吃,尝过酸甜苦辣人间百态。他怎么能,怎么能放弃他。
“航航,活下去,带着我们所有人的。”
王九龙和张九龄从他身后将他拖走,任由他挣扎却不肯放过他。
“周九良你清醒一点!我们都只是你的其中一个人格!”
张九龄狠狠的给了周九良一巴掌,震得周九良耳膜嗡嗡作响。
“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
王九龙将他推到别墅大门处,笑容苦涩。
“我们每个人都为你承担了一部分你无法承担的回忆,我们本想着,你永远失去这段痛苦回忆对你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尽数褪去,只剩一片残骸,所有人也都带着最初的笑意温柔的看着他。
“可随着你在这里带的越久,你的精神情况就越不稳定。”曹鹤阳站在烧饼的身边,像是劝导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所谓的在书房联络到外边也不过是能短暂的出去,和你的主治医生碰上一面。”
张九龄笑的痞气,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情绪如同深渊般望不见尽头。
“要求融合我们拒绝了,但如果是孟哥做主人格我是同意的。可偏偏孟哥绝不同意。”
孟鹤堂面色依旧苍白,却笑的温柔。他是第一个诞生的人格,也是唯一的协同人格。
他永远包容周九良,像是八月清泉,不分黑白对错的永远温柔呵护着他,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说道。
“因为航航就该是航航啊,而我们都是为了周航而来。”
13
融合人格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至少对周九良来说是这样的。
他和他们一一告别。周九良清晰的记得每个人都走上前像是临终遗言一般对他絮絮叨叨的关切许多,生怕日后他无法独立照顾自己。
只有张九龄剑走偏锋,恶狠狠的盯着他,舔了舔后槽牙。
“周九良,你给我好好活着知道吗?”
烧饼正准备拉开张九龄的时候,周九良却兀自笑了,他说:“师哥,不要担心我。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老大。”
张九龄被这一句话堵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口是心非的留下一句,“不是担心你,就是怕你死了。”
周九良什么也没说,只是像最亲密的师兄弟一般走上前去拥住张九龄,结果才抱上就被王九龙拽开。
“诶诶诶,主人格了不起啊?”
逗得周围几人会心一笑。
最后才轮到了孟鹤堂,孟鹤堂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整片暮色为他沉沦。
“先生……”
后边三个字尚未说出口,孟鹤堂已经接了一句。
“我也是。”
周九良正想说些什么,孟鹤堂却像是未卜先知。
“航航,不必说的。”
他伸手拉着周九良的手,贴住自己的胸膛,那里跳动着一颗频率和周九良同样的心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孟鹤堂的眸子像是有魔力,让周九良一颗心只能为他沉沦,甘愿俯首称臣。
“不要担心,你活着,我们就活着。”
周九良笑得勉强,却还是答应下来。
“我……会的。”
14
欲望自人类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流淌在骨血里,它永远不会消弭于风中,只会随着岁月增长愈发膨胀。
婴儿渴求奶水,幼儿贪恋玩具,少年贪图享乐,成人痴迷情爱,他们理所应当也执迷不悔。
它是一条永远无法填满的沟壑,如饕餮般贪婪且永无止境。连人格也不能免俗。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贪念,也因他人而生。他们或许都曾在脑海中对成为主人格这个想法萌生过不该有的冲动,可最终他们愿以消亡于宇宙的代价,换取他一世安康。
15
回忆起一切的周九良又重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只是他在说单口的时候会下意识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侧;在想要去健身时下意识拨打那个空号;在找人一起去买衣服时想起那个小眼睛的北京小爷;在帮着查孩子们功课时想起那个总教习和总队长,也想起他面冷心软的大师兄。
只有这些时候他才意识到并不是一切都是周而复始的虚无梦境,起码那场大火是真实存在过,他们也都真实地存在过。
最终结果和梦里一样,只有周九良一个人被救了出来。大火扑灭后,只留有一具具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
周九良出了重症病房就进了精神科。因为他无法承受那些痛苦,而分裂出了那场大火中所有的人,无休止的在精神深处轮回,一遍遍上演火灾前的故事。
而那些人格因为爱意而自私的不肯让周九良再次承受所有痛苦,他们选择替他背负一切。
可他们也因为爱意而决定让他成长。
让他带着曾经失去的记忆,去看一看真正的璀璨星辰,漫天大雪。
去爱一个真实的人,也许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也许是个男人,不过不重要,他总会带着他们所有人都期望过得很好。
像是孟鹤堂带着笑意说的那样。
因为航航就该是航航啊。
而周九良也只是周九良。
16
周九良最后也没有改回周航那个名字。
周九良——周航背负着他的九个次人格,在无数良夜沉沦。
17
周九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
他吃力的抬起手,却意外看见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
他惊恐的坐起身,惊醒了一旁的陪护,忙按住他,并问他有什么需要。
“镜子,镜子!”
周九良开口才发现,这句躯体的嗓音如此低沉沙哑,是他年少慕艾日思夜想的那个声音。
陪护不敢耽搁,一边防止他做出过激动反应,一边替他寻来镜子。
周九良愣怔的看着镜子里的熟悉的面容突然哽咽住——这是孟鹤堂的脸。
孟鹤堂骗了他。
所谓的主人格根本不是周九良,而是孟鹤堂。
所以孟鹤堂始终拒绝融合人格,因为一旦融合人格,消失不会是孟鹤堂,而是周九良。
于是他促使着自己一步步成为主人格,用精神体造出了一个梦,又串通所有人联手骗过他。
所以王九龙那句“饼哥,我们可算达成协议了。”说的是拒绝融合人格,推动周九良成为主人格,并保护他。
所以栾云平说,“越深藏不漏的人越有野心”。而孟鹤堂的野心不过是周九良一个人,他自私的希望他活下去。
所以张云雷说,“但他是最适合当主人格的人,他本就应该如此,不是吗?”因为孟鹤堂本就是主人格,他是这幅躯壳的主宰,并且本应如此。
所以张医生劝他融合人格。他不理解为什么他能控制他的所有人格,并且将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却偏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次人格甘愿成为一颗陨灭星辰。
他明明是那次事故中的唯一幸运儿,却偏偏愿意为了一个周九良放弃生的机会。
“孟先生,您还好吧?”
陪护姐姐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又哭又笑,像是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周九良摸了摸脸上的冰凉,才反应过来这句身体是个眼窝子浅的。
周九良突然明白过来,周九良,从来都不是周航背负着九个人格沉沦在无数良夜之中。
而是孟鹤堂愿意以他自己在内的九个人格来换取周航一个人的好天良夜。
这也许是孟鹤堂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他将永远陪伴着周九良,周九良也将永远拥有孟鹤堂。
所以孟鹤堂对他说,“你活着,就是我活着。”
他们将永远不再分离。
18
太阳会照常升起,那些漫漫长夜中的颓靡都将与岁月一起揉进骨血,此生此世再不会有人以任何方式将他们分离。
他将永远铭记他和他们,也带着曾经的那些痕迹,像他们彼此约定的那样,继续好好生活。
那些光曾照进他的生命中,也将和他一起迎接真正的太阳。
他们曾经彼此拥有,他们现在彼此拥有,也将永远彼此拥有。
彩蛋:
孟鹤堂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将名字改成了周九良。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愿意以他自己在内的九个人格来换取周航一个人的好天良夜。
他不能忘记,也不愿忘记。
师父对此也并未发话,只是叫他有空来家里坐坐,他干爹找他喝酒。
周九良明白师父似乎是不放心那场事故中活下来的“孟鹤堂”一个人生活,替他里外里安排了不少的相亲。
虽然有些不厌其烦,但也不忍心辜负师父的好意。只得在上班前乖乖去赴约。
“周九良。”
周九良冷淡的开口自我介绍,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肯说,吝啬到了极致。
反观面前的女孩子,笑的温柔端庄,即使被落了面子也依旧礼貌。一看便是当妻子的好人选。
“良人在伴的良吗?”
周九良垂下头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怀念和惆怅。
“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的良。”
自他走后,良人不在,山河变迁,世间万物,当形同虚设。
一场相亲来去匆匆也无疾而终,女孩找了个由头先走了,而周九良绅士的买了单坐在咖啡店里发呆。
直到他看见一双皮鞋站定在自己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男子,一头黑发头发卷成钢丝球的模样,猫嘴弯起。他笑的温柔而熟悉。
男子伸出左手来同他打招呼,嗓音是奶声奶气的少年音,慢条斯理的语气却使他万分熟悉。
“航航,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
【九辫】金主还是男朋友?(甜且车,一发完)
*依旧甜甜的/不甜退票。
*被包养还是谈恋爱傻傻分不清楚,食用愉快❤
只想看车的直接第11段。 平安夜圣诞节快乐呀~
01.
入冬了,冷风呼呼吹过北京的街头。
张云雷被赶出了酒吧,颓颓的坐在马路牙子上。
时不时打了寒颤。
02.
张云雷本来是个酒吧里唱歌的小歌手。
凭着还不错的嗓子混吃混喝。
唱歌的时候张云雷喜欢笑,一笑眼睛弯弯的贼好看。
酒吧老板看着台下捧着果汁星星眼的小姑娘,也只好打消了“明天就要赶走这个...
*依旧甜甜的/不甜退票。
*被包养还是谈恋爱傻傻分不清楚,食用愉快❤
只想看车的直接第11段。 平安夜圣诞节快乐呀~
01.
入冬了,冷风呼呼吹过北京的街头。
张云雷被赶出了酒吧,颓颓的坐在马路牙子上。
时不时打了寒颤。
02.
张云雷本来是个酒吧里唱歌的小歌手。
凭着还不错的嗓子混吃混喝。
唱歌的时候张云雷喜欢笑,一笑眼睛弯弯的贼好看。
酒吧老板看着台下捧着果汁星星眼的小姑娘,也只好打消了“明天就要赶走这个整天抽烟喝酒只知道睡到晚上起来唱两首歌”的辣鸡。
日复一日,直到这次来势汹汹的咽炎。
持续了两个多礼拜没法出声。
理所当然的被扫地出门。
03.
杨大少爷戴着耳机搓着手,一副我在东北玩泥巴的样子路过。
“兄弟你不冷啊?”杨九郎本着老北京的热情上前询问。
“关你屁事。”如果不是声音哑的不像样子,这副红着眼圈的样子还真能唬唬人。
杨大少爷表示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好像还认识。
“你这脸都冻红了,要不请你吃个饭吧?”
“我不去....”话音刚落,张云雷肚子诚实的咕咕叫。
一碗热汤面一份撒糖炸糕风卷残云。
张云雷摸着小肚子的,“我叫张云雷,你留个电话给我吧,我有钱就还你。”
“不用了,都说请你吃了。”
04.
张云雷在闹吧唱歌那么久,一个台上搭着唱几首的小男生,翘着兰花指在休息间跟他唠嗑。
“哥就你这模样,嘿,在这儿混哪有陪有钱的玩玩儿来的快啊。”
他懵逼问他,玩儿?玩儿什么。
小男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边拿着遮瑕往脸上糊,一边给他介绍各种“潜规则”。
那天张云雷也是开了眼界。
被灌输了很多新姿势【不是,知识。
原来现在大少爷都喜欢包养男孩子了。
05.
张云雷搜刮了一下仅剩的内容。
刚想说这货不是想请我吃顿饭就包养我吧。
转头看见了杨九郎手上一块江诗丹顿。
张云雷快速的做了决断。
兜里的钱叮当响,再讲原则就只能睡桥洞了。
与其跟那些挂着大金链子的土老帽儿睡觉。
不如跟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反正都能吃饱饭。
“走吧,我跟你回家。”
06.
杨九郎小朋友脸上肉吓的抖了一抖。
对面这位会读心术吗?
杨九郎确实见过张云雷,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去泡吧的时候。
那么闹腾的酒吧,歌手其实完全可以偷懒。
他过去吧台拿酒,听到了张云雷唱歌。
是一首情歌,声线温柔像是一把蜜糖里拌了一勺蜂蜜,偏带了一点烟味,勾人的很。
抬眼看正撞上张云雷笑着。
直到今天见着,那点旖旎的心思又淌了出来。
07.
俩人误打误撞的想到回家这事儿上了。
那就走吧。
杨九郎纯粹是觉得他没地儿住。
张云雷纯粹是以为他被包养了。
回了家,张云雷看他没什么动作,反复提醒自己从现在开始要注意身份。
杨九郎看他从回家开始就一愣儿一愣儿的。
也不知道咋整。
张云雷一咬嘴唇,“明天跟你睡吧。”
“啊....睡啊。”杨九郎以为他怕明天被赶走,赶紧给人定心丸。
关灯。
自我行为合理化和劳顿的困倦涌来。
俩人相安无事的睡了。
08.
张云雷照旧是睡到大下午。
睁眼是陌生的环境。
跑到客厅桌上摆着面包和字条。
“起床凑活吃点东西,想出去的话钱在卧室床头柜里,钥匙在鞋柜边上。”
后边还跟了个傻兮兮的笑脸。
跑去打开柜子,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
嚯包养这么感人的吗。
北漂那么多年哪有这么感人的场景,管吃管住还给钱。
我牺牲一下屁股也没什么的。
张云雷再次自我行为合理化。
09.
张云雷揣了两张小钱钱,出门。
先是直奔黄焖鸡店点了个超大份,然后红着脸跑去便利店买了一盒套子和润滑剂。
拎着袋子就回家了。
洗澡洗头,摸出很久前攒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一瓶祖玛龙。
前调蓝风铃,中调果味柿子。
10.
今天是平安夜。
杨九郎忙完赶回家的时候,总有一种暗恋对象儿在家等我的错觉。
美的颠儿颠儿的。
家里客厅没开灯,只有一盏橘色的夜灯亮着。
张云雷不知道自己甜的像个礼物。
11.
12.
之后俩人都开了荤,这种事儿也不少有。
张云雷对金主很满意。
杨九郎对他男朋友也很满意。
金主继续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柜子里的钱也从来不上锁。
偶尔一个人溜达出去听相声,回来晚了金主照样给他开门。
张云雷也乐得这样老夫老妻的日子。
日子过长了,张云雷慢慢的上心每天睡自己枕头边上这位。
劳力士blingbling江诗丹顿虽然是基础款也不下30来万。
按理说,钱是不缺的。
兰花指男孩不都说金主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这位怎么天天朝九晚五的回家啊。
整的跟俩人谈恋爱似的。
如果能谈恋爱就好了,张云雷偷偷的想一想。
13.
隔天他想要给兰花指男孩打个电话请教一番。
“你还不赶紧趁机捞点钱?入了咱们这条路,转正就甭想啦,你不如趁着这会儿他脾气还好,赶紧给自己备足钱。到时候他赶你走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落魄。”
到时候他赶我走的时候?
张云雷好像突然在美梦里被人推醒。
吓的小脸儿一白,丧气的面对着整个已经开始熟悉的家。
那种害怕被金主赶走的心情是实实在在的。
有钱吃饭,有人感冒发烧跑回来服侍确实是像谈恋爱一样梦幻。
都是有钱人的小新鲜感吗?
14.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挂断的兰花指男孩儿的电话。
一个人木木的坐在地毯上。
北京城下雪了,落地窗外一片片的。
街上是一对对出来跨年的小情侣,带鹿角头饰的小女孩把冰糖葫芦吃的满嘴都是,男孩子凑近了给她擦,擦完又偷了个香香,俩人又是一个大红脸。
他恍惚记得他吃药的时候,杨九郎看他怕苦。
喝完了直皱眉头的时候,也被他偷了一个香。
房间里开着暖空调,可张云雷只冷的想蜷起来。
15.
“磊磊,你收拾一下行李,我6点来接你。”
一条微信在手机屏幕上。
张云雷摸起手机看。
他不敢问也不想问接他干什么。
大家都心知肚明。
玩够了,分开都心照不宣。
今晚应该会给自己一笔分手费吧。
够自己好吃好住一两年的那种。
然后拉黑所有的联系方式,就当温存从来都没存在。
很久。
豆大的水珠打在屏幕上,真是跨隔年都不叫人安生。
16.
张云雷站起来开始收拾。
从洗漱的牙膏毛巾开始,到床上俩人的情侣抱枕,一个河马一个羊驼。
每一样双数的物件儿,都被生生拆成了单数。
床头柜上是他俩的一张拍立得。
走在大街上一个小姑娘抓拍了送的。
照片上张云雷手里抓着一盒炸糕,杨九郎提着好多购物袋看着他笑。
张云雷拆了相框,拿走了照片。
17.
床头柜里的钱还是很多很多,欧米茄和百达翡丽都不上锁。
真是个小眼叭叉的傻子。
我要都拿走你可亏死了。
磨磨蹭蹭收拾完了。
一个行李箱,手上抱着一个羊驼的抱枕。
快六点了,张云雷坐在沙发上等着。
门开了。
18.
“磊磊,咱出去玩儿你还带抱枕干什么啊?”
“怎么我什么东西你都没收拾啊,诶哟我的祖宗。”
“合着您一人儿出去玩是不是。”
张云雷傻傻的看着他。
心里话突突的藏不住。
“出去玩?你不是赶我走不包养我了吗?”
杨九郎再次吓的小脸儿肉一抖。
包包包包养?
“我的小祖宗,谁包养您了是?”
俩人对脸懵逼。
19.
十分钟后,各自开始意识到他俩大概是俩傻子。
“诶哟诶哟不哭了不哭了,张老师咱不哭了。”
“不哭了我们吃点甜的。”
手忙脚乱的给小孩儿抹眼泪。
都忘了自己还带了糖葫芦这茬儿。
红彤彤的糖葫芦塞到张云雷手里,大口一咬,红糖碎片儿全都糊在唇边。
看着晋升自家男朋友的人儿,心里比糖还甜。
20.
拉着杨九郎的手凑嘴去亲他。
捏了一下小孩儿比面团还软的脸。
时间磨磨蹭蹭就快到了钟点儿。
窗外大雪掉的轻轻柔柔,六角形的晶状体像是满载了温柔一般。
红红绿绿的烟花和远处笙歌不熄的灯火,都像是给世间的爱,以最温暖的祝福。
21.
落地窗能倒映出俩年轻男孩儿轮廓。
一个男孩儿歪头靠在另一个的身上。
橙色的轮廓给他们镀上了一层光晕,如同他们无数遥远耀眼而稀松平常的未来。
22.
当当当。
十二点钟。
2018年了。
张云雷闭着眼许愿,身边儿的家伙能哪儿也不去,就在自己身边过一生。
“小傻子,我就在这儿,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呀。”
23.
一对儿微凉的戒指被套上了无名指。
想甩也甩不掉啦。
众生皆苦,而你是祖玛龙的蓝风铃味儿。
人生呀,苦短甜长。
*平安夜快乐呀,本南京girl收拾我的小书包去老门东看二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