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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猫猫头
画中人 他跨越风雪来寻你 周边...

画中人

他跨越风雪来寻你

周边已授权@怪了吧唧同人工作室 

画中人

他跨越风雪来寻你

周边已授权@怪了吧唧同人工作室 

朔夜观星

【未定事件簿】Ti voglio molto bene

※Ti voglio molto bene(我超级喜欢你)

※颅内产物,未定让人很快乐

※是目前的印象,已经交往设定,ooc我尽力了


*陆景和


小陆总有着适合接吻的嘴唇,感觉是喜欢一个人还会去捉弄的类型,像精美绝伦的红沁汉玉,清冽锋锐的气质里还带些激昂锋锐的秦淮六朝风流,但骄矜心气散尽只余下干净纯粹的少年郎。


他喜欢吻这个动作,也总能找到适合的理由向你索吻,有时是落在额头上迷糊而亲昵的早安吻,有时是当劳工陪逛街后索要的贴面吻,有时是冷战时趁你不备勒住腰在颈后乱蹭留下的吻。


陆景和脱衣后的体态有些肉感,但不乏人鱼线,肌肉单薄紧绷覆在凝实筋骨上,那是阳关三叠里的...

※Ti voglio molto bene(我超级喜欢你)

※颅内产物,未定让人很快乐

※是目前的印象,已经交往设定,ooc我尽力了




*陆景和


小陆总有着适合接吻的嘴唇,感觉是喜欢一个人还会去捉弄的类型,像精美绝伦的红沁汉玉,清冽锋锐的气质里还带些激昂锋锐的秦淮六朝风流,但骄矜心气散尽只余下干净纯粹的少年郎。


他喜欢吻这个动作,也总能找到适合的理由向你索吻,有时是落在额头上迷糊而亲昵的早安吻,有时是当劳工陪逛街后索要的贴面吻,有时是冷战时趁你不备勒住腰在颈后乱蹭留下的吻。


陆景和脱衣后的体态有些肉感,但不乏人鱼线,肌肉单薄紧绷覆在凝实筋骨上,那是阳关三叠里的渭城朝雨浥轻尘,但一笑就把过去春风上国韬养出宛如玉堂春与兰芝树的光彩顷刻引爆。


他只有在道歉时,才会这样一大只贴过来抱着你,明明平时一身凡事无所顾忌的勇气,这个时候却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怕被你拒绝,软着嗓音原谅他尾音的叠字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示弱。


少年人会以鼻尖蹭你的耳朵,呼吸的热气便通通洒在你耳边,带这些不知是不是装出的委屈,还不忘嗳嗳哟哟地撒娇:


“姐姐,好姐姐,我真知错了,你理理我呀。”





*左然


左律师,担得上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但就想喊他前辈,在休息日前辈前辈地喊道他停下正在做的事,隔着几步之遥看你良久,眉眼都柔和到就连无奈的叹气,也染上纵容小女朋友温柔而浓厚的宠溺。


特别是你一边踮起脚戳肩膀一边喊前辈时,他一定会答应给你一个吻,借着身高差距,吻时你会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落下的吻也变得像等候许久摘撷的果实隐秘而甘美,不张扬却让人心甘情愿沉醉在其中。


接吻时他眼中蕴满了柔和平静的湖水,倒影着你的身影,那是对于你珍慕却不敢获取的惜重,是许久都不敢伸出的手,是灼热却拼了命克制的温柔的感情,他的吻平缓温柔,持久绵长,却能在清净里显出秾艳。


吻后带着你熟悉的笑容,眼神勾过来,不似明净的桂华流瓦,倒更像烙在心头的朱砂:


“你啊。”





*莫弈


莫弈,不愧是他,就只想看破晓之前,他用手将你湿漉漉的鬓发撩至耳后,神情释然而平和,你仰起头,面颊泛起微红,笨拙而天真无邪地想说些什么,莫弈却一反常态用手指强势地抵住你的嘴唇。


下一瞬俯身,红桃A的扑克牌塔倾倒瞬间,所有情愫在这个深情而甜美的吻里霎时沸反盈天。


而地平线上,淡色的曙光宣告着新一天已然来到。


—— 温柔,希望,眷恋,爱慕。


莫弈唇上印了一层属于你口红,浅谈到几乎不见的绯色,但此刻被他稀释,在熹微的日光下中泛出无穷的色泽。


“别怕,我只想看清你的心。”


命运的轨迹沉没于浩瀚的巨洋,微不足道的瞬间,定义了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关系。


而那一抹唇红,依旧艳绝人间。





*夏彦


夏彦是最美好的少年时,一双美目如寒星净无暇秽,那双眼睛自少年月至中天水银倾泻时便注视着你,直至无尽的灯火熄灭,明灭的星光褪去,黎明的光辉在天空尽头涌动,晨曦在他那如同玛瑙一般的眼眸里融化。


你是他的蝴蝶,是他过去仅存的幻想。


我喜欢你,而且一喜欢就好多好多年了,哪怕让两人相连的事物最终不以任何形式残留,夏彦仍然愿意陪伴在你的身边 —— 直到最后,也愿意回应你的呼唤。


目前感觉夏彦路线几乎可以用一切美好却短暂的东西来比拟, 一瞬开谢的昙花,干净明丽的琉璃,片刻即逝的夏日烟云,极短的绽放,极致的美丽,太快了,快到来不及感叹他的美好,就该惋惜他的凋零。


他像夏日烟火,是被所有人瞩目,是夜晚最耀眼的存在,也是意味着戛然而止的美好。


团圆美满是个好结局,并不是所有青春年少的故事都能拥有,我们年少的爱情故事,以一见钟情为开端,以一无所有为谢幕。


也许在夏彦这漫长的故事的最后,只会有你这唯一的读者想哭又想笑,因为结局,虽难说圆满,但值得。


因为这篇故事并不是写给观众的。


而是只献给那个让侦探无法冷静推理的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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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很香,还送十连

未定限定·米米放心飞,妈妈永相随,如果是崩坏的话可能是米米放心飞,出事自己背

有一说一,我身体已经变成崩坏3的形状了,抽卡前比说怒屮大伟  /  哥出奇迹

抽卡雷律还差贝中,简直就是文艺复兴重演当年理律差瓦中.jpg


谪凡

【凌肖】鱼在浴缸里

*来自lof提问箱的脑洞@九州同 ,俺觉得很有趣~

*弟弟evol波动,变成鲨鱼(渐变),只能用混合可乐养活

*先摸个鱼过瘾,maybe会详写


凌肖的口是心非我都嘲笑了一百遍了,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再嘲笑他第一百零一遍。


电影放了一半,某人还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我托着冰可乐,咬着吸管去敲门:


“洗战斗澡的真/男人凌肖,今天难道碰上了一场恶战?”


没人应。


我毫不留情的笑出声,去扭门把:“我就说我买的浴/缸顶舒/服,是个人都抗不……!!!”


凌肖上半身赤/裸,面朝下趴在滑溜溜的地板上,宽阔坚/实的背肌还覆盖着零星泡沫,而沿着劲/瘦的腰线向...

*来自lof提问箱的脑洞@九州同 ,俺觉得很有趣~

*弟弟evol波动,变成鲨鱼(渐变),只能用混合可乐养活

*先摸个鱼过瘾,maybe会详写





凌肖的口是心非我都嘲笑了一百遍了,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再嘲笑他第一百零一遍。


电影放了一半,某人还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我托着冰可乐,咬着吸管去敲门:


“洗战斗澡的真/男人凌肖,今天难道碰上了一场恶战?”


没人应。


我毫不留情的笑出声,去扭门把:“我就说我买的浴/缸顶舒/服,是个人都抗不……!!!”


凌肖上半身赤/裸,面朝下趴在滑溜溜的地板上,宽阔坚/实的背肌还覆盖着零星泡沫,而沿着劲/瘦的腰线向下,肤色渐暗。


最后移形为一条巨/大的,光滑的,水/光/淋/淋的大尾巴!


我一时慌了手脚,把浴/缸里的水蓄满,架着已经昏迷的凌肖往里拖。


他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愣愣/戳/人,我低眼去看,就发现细小微尖的背鳍从流畅的脊线处冒出头。


不是吧,还带逐渐变异的?


成年男子,啊不,成年人鱼实在太重,我抄着凌肖的腋窝,努力把鱼向上提。


本以为要把凌肖搬进浴/缸很困难,谁知他的背鳍磕到边沿,脊背向后一折,鱼尾搭在瓷质面,“呲溜”一下便整个滑了进去,巨大的尾鳍“啪”一声扇在我脸上。


……


“凌肖,醒醒,醒醒!呜呜呜呜……”


我趴在浴/缸边缘,使劲拍打着凌肖的脸颊,冷白的面皮被拍红了,鱼还是没动静。


他眼皮忽然一颤,挺翘的鼻尖拱到我肩窝,鲨鱼牙细密而尖锐,向上两寸便是喉管。我生生忍住抽噎,一动不敢动。


牙齿太利,凌肖转而用舌头勾住我的被可乐浸湿的睡裙/吊带,喉结滚动。


“可乐……”他张开眼,喉咙嘶哑。


“??”


“我快枯死了……”


我诧异的看了看浴缸里满满的水。


我把冰箱里的百事和可口一股脑搬到浴/室。一个逐渐成型的猜想在脑海里盘旋。


这家伙不会只能泡在可乐里吧?


我开了瓶可口可乐,“吨吨吨”倒进浴/缸。凌肖的尾鳍忽然疯狂扑扇起来,扬了我满脸水,白皙的肌/肤飞快晕上一层薄红。


“我去,怎么这么烫?!”


我:“???”


我急忙拿了罐百事可乐,扣开拉环,顺着皮/肤上红色的部分缓缓浇过。凌肖浑身颤抖,眼睛张开一线,有气无力:


“你不会是要冻死我吧……”


我:“???”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阿sir,你泡个可乐还要调温??


折腾了半天,东兑兑,西调调,这个小祖宗苍白干瘪的唇才稍微有了点血色。


凌肖此刻可怜巴巴的泡在浴/缸里,上半身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棕褐色的可乐就顺着白皙的肌肤挂上去,又缓缓滑/落。


而鱼尾则因为太过巨大,半条搭在缸外,偶尔扑棱一下。


我额头抵着浴/缸,使劲喘气,为了让气氛缓和,开起了玩笑:“还好买了这个,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凌肖:“???”


“行,我明天就退货,让你在地下扑腾。”我阴恻恻磨牙。


凌肖咬牙:“……你这浴/缸还勉强有点儿用处吧。”


鱼在浴/缸里,不得不低头。









子凌

【恋与三月白情/21:00】总裁攻略

李泽言x你

无脑甜文,OOC


「总会相逢的,就像众星群聚,就像万河归海」


1


  “总裁,您已经把小姐逼到恋语市三个月了。”


  “肯认错了吗?”


  “不肯,还和一个叫李泽言的总裁跑了。” 


2


  这个故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恒古不定的道理,但世间就是很奇妙,死都不让人死的干脆点,前脚你还看见因横来飞祸而...

李泽言x你

无脑甜文,OOC



「总会相逢的,就像众星群聚,就像万河归海」

 


1

 

  “总裁,您已经把小姐逼到恋语市三个月了。”

 

  “肯认错了吗?”

 

  “不肯,还和一个叫李泽言的总裁跑了。” 

 

 

2

 

  这个故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恒古不定的道理,但世间就是很奇妙,死都不让人死的干脆点,前脚你还看见因横来飞祸而死掉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后脚都已成灵魂状态的你还能两眼一花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就躺在一张极其松软的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

 

  空气是清新的,是春天独有的芽香,瘫在床上的你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才稍稍缓过神,侧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你依稀记得自己上辈子出了车祸,整个车直接侧翻把你压在下面,这只手当时鲜血淋漓,应该都废掉了。

 

  你尝试握拳,攥紧那刻指甲和掌心接触的刺痛告诉你这只手是真的,不是因为你过度悲伤而臆想出的幻想,你赶紧撑着床榻支起身体,然后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这空旷的卧室里格外响亮,大概是被这意料之外的章程搞得很是慌张,所以打自己的时候卯足了劲,以至于现在自己捂着右半张火辣辣的脸欲哭无泪,恨自己拧下腿就能搞定的事又何必扇脸,真疼。

 

  心脏在跳动,脑子也好使,这一巴掌也没把你打出这梦境,一切的一切都在和你说明你又活过来了,但你知道自己这波活的很诡异,单凭这个卧室就很诡异,这里装修的很典雅,你敢保证这一个卧室的大小都快赶上你原来的家的客厅了。

 

  这一看就不是你上辈子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你清楚自己家的财力,是肯定买不起这么豪华的别墅——要是买得起,你也不至于还要跑华锐面试,还在去的路上就出了车祸,结束了短暂的二十二岁的年华。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像极了微博上推荐的小说套路,例如不幸身亡却又穿越到另一个苦命女身上,然后替代那个女孩虐人渣开金手指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你一边想着原来艺术还真都取自生活,一边走到梳妆镜前,看见了一张和自己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脸。

 

  嚯,难不成这还是穿越界2.0新版本平行宇宙吗,你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肉肉的软软的,手感甚好一看就没整容,你拽开椅子坐在上面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本想等着惯例的回忆杀,却不想只看见一张被埋没在化妆箱中的一个纸条。

 

  福至心灵,你轻轻将那个纸条揪了出来,那纸条叠的规整,让你这个强迫症看到也觉得非常舒服,可谁知一展开,上面的几行文字直接对你的眼球造成不可逆转的冲击。

 

  「大酬宾,大酬宾,为庆祝编号为113号的死神本月业务首个破千,特地赠送第一千名灵魂一次复活的机会,只要完成任务就能重活,机会千载难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想清楚,就赶紧行动吧」

 

  糟糕的文案,花里胡哨的排版,你深呼吸三口气,才抑制住想要把这张纸条撕的粉碎的想法,毕竟这纸上写的虽然非常不正经,但句句属实,你现在的确活着。

 

  不过这纸条上提到了任务,你盯着那两个字半天,才轻轻开口,沙哑的嗓音并不好听,所以你刻意放轻了音量:“那个……113号死神,您在吗?”

 

  房间里很安静,窗帘被春风吹动微微飘荡,就在你怀疑自己被撞坏了脑子开始自言自语时,耳边突然飘来的声音吓得你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嗯。”

 

  声音很低沉磁性,是个男子的声音,你下意识转回身用手指死死扒着梳妆台的桌沿不让自己掉下去,紧张地环顾四周却没看见一个人影,整个房间被窗外明媚的阳光照的通亮,除非他能藏在床底下和你说话。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刚才那个声音就好像贴在你身旁同你耳语,大概是看够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了,虽然瞧不见他人在哪里,但你又听见那个嗓音的主人开了口:“我隐藏了身形,不用找。”

 

  没给你好好消化一下的时间,他下一句话紧接而上,要不是因为你知道他是个死神,还以为自己在听领导下发任务时的指令:“你的任务就是攻略一名总裁,成功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实不相瞒,这么好听诱惑的嗓音念出攻略这两个不正经的字还真有点违和感,但是这点违和感和他这么好听的声音比起来瑕不遮瑜,所以你并没有计较这个任务的可行性,只是愣愣发问:“回哪?”

 

  “原本世界。”那嗓音不急不恼,就像个尽职尽责的旁白无感情地缓缓阐述,“这个世界不过是为了给你设立任务而构建出的虚拟世界。”

 

  “那……哪里有总裁让我攻略啊……”现在你才消化完他给你布置的所谓任务,且不说攻略总裁这个任务听起来多么玛丽苏,就说这个总裁吧,你之前活了二十二年还没见到过一个总裁。

 

  连总裁都没有,攻略个啥,攻略个寂寞啊。

 

  可是那个死神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消失了,你有小心翼翼地叫了几声也没把人叫出来,却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来着很是急躁,步声急促且重,可还没等你起身去开门,门外那人倒是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黑色的发丝飘在门外那名男子白皙的脸颊上,他的鼻梁高挺,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英气的剑眉下黑眸里灵烁寒芒。

 

  “呵,女人。”

 

  这扑面而来的传统霸总气息,这传统霸总文里必备的台词,这传统霸总文里邪魅的长相,身上骤起鸡皮疙瘩,你瑟瑟发抖抱住了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天降总裁,一边悄咪咪往后退。

 

  这个总裁一看就不太像是甜宠文里的总裁,最好能躲且躲,你本来是这么想的,但你这点小动作被那个男人一眼看穿,他大步上前直接拽住你细小的胳膊,用力之大一点不怜香惜玉,你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恐怕又要断一次。

 

  这种语气,这么粗鲁的对待,你可是个闲暇之余读过百本霸总文的女人,深谙其中的套路——这好死不死的居然还碰上个虐恋的剧本。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熟悉啊。

 

 

3

 

  年少总有不知事的时候,你曾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上过一出虐身虐心虐恋的小说,女主角为了追求代入感你最开始就用的是自己,而这个叫欧翎的欧氏集团总裁和那些总裁文里的总裁一模一样,平时不干正事,就和女主虐身虐心虐恋,分分合合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若是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你现在应该被他绑到医院了。

 

  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113号死神非常体贴地给了你一次场外求助的机会,故而你赶紧强行改变了原本剧情走向,让欧翎只是把你赶出了这座城市,算是净身出户。

 

  所以现在你坐在恋语市某个商业街的马路牙子上,撑着下巴看着来往行人同车流,还在为身无分文的自己会不会饿死在恋语市而苦恼时,那名虚无缥缈的死神又发话了:“怎么,这就放弃了。”

 

  “没有。”你仰望天空,看着已近夜色的天幕无感情地开口,“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在这个世界饿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可能是因为你说了一句大实话,以至于半天都没听到死神先生的回应,如今的你在恋语市可以说是无依无靠,而一开始选择来到这里,也仅仅是因为你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余年,潜意识里以为来到恋语市就有家了。

 

  但实际上并没有,这个恋语市查无上辈子的你和你的父母,你身无分文孤身一人在街头游荡,初春的天气到了晚上并不暖和,你裹了裹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一边想着要不要跑中心公园的长椅上凑活一晚。

 

  但是就在你准备起身往中心公园走时,衣兜里安静了整整一天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你赶紧拿出看了一眼显示屏幕,上面明晃晃闪烁着李泽言这三个大字。

 

  首先,你写这篇文的时候非常小,世界上还没有这个手握恋语市经济命脉的华锐集团,其次,你上辈子和李泽言八竿子打不着,你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他的电话。

 

  但是这个电话挂不得,既然都备注了说明你在这个世界里肯定认识李泽言,李泽言是华锐总裁惹不起,故而你赶紧接通了电话,刚接通,那边传来的嗓音好听到差点没酥的你脊骨发麻。

 

  “是我,李泽言,你在哪里?”

 

  你一下子晃了神:“啊?”

 

  那边对你这个反应非常不满意,但是李泽言不愧是李泽言,这位存在于传说中的华锐总裁并没有被你的卡壳而绊住节奏:“算了,记得明天下午把新的策划案交上来,挂了。”

 

  说挂就挂,你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才慢慢回过神,呆呆看着不过十秒的通话记录一脸困惑,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李泽言和你能有什么关系,没办法了,你选择求助那个还算尽职尽责的113号死神,才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在你刚才为了逃命而更改剧情时就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例如你家本来要破产的公司突然竞标成功被华锐集团投资了,而且一投资就是五个亿。

 

  你当初写这篇文的时候华锐集团连个影子都没有,可这里的时间线顺承你上辈子的世界,设定微妙一改,又不能让你一天还没过完就GG,直接就让李泽言替代你那个家族联姻对象成了你的最大股东。

 

  还挺与时俱进的,你想。

 

 

4

 

  直到看到李泽言,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总裁。

 

  他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西服,里面是一件有着灰色的暗纹黑色衬衫,看起来柔软而舒适,犹如丝绸一样富有垂感,领口系上的灰色领带也别上领带夹以防凌乱。

 

  西服马甲完美收腰,贴合人体的质感线条更是彰显男子身材的修长,上衣收束扎入西服裤中,干练而不散漫,而他正站在办公室那落地窗前,傍晚的夕阳将他的身影划分明暗,立体而深邃。

 

  你之前在财经新闻上见到过李泽言,只知道这个人年轻多金,却不想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李泽言有多么不上镜——他本人的确很帅,帅到人神共愤,帅到让欧翎那种颜值也黯然失色。

 

  墨黑色的碎发安静地搭在他的前额,李泽言的眼睛是那种泛着幽紫的眼瞳,可他的表情始终若如寒星冷峻如冰,你光看他紧抿的薄唇和时不时蹙起的眉头就觉得大事不妙,再加上他骨子里散发出的寒劲,差点没让你临阵脱逃。

 

  但你并没有走,而是僵在原地等待李泽言的评价,策划案最后一页的纸角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陪着他缓缓揭过的动作,你终于听到了李泽言最终的评价:“差强人意。”

 

  你还是知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言简意赅就是说明你的策划案过了,压迫感不再,李泽言的一句话让你找回当年导师说你论文过了那时的雀跃,但是为了形象你并没有一蹦三尺高,不过还是忍不住偷笑,心想死神先生真的好厉害啊。

 

  是的,实际上你本人并不会写策划案,一直学的专业也和影视制作八杆子打不着,本来昨天看到策划案整个人都傻了,但谁知死神先生很万能,再次提供了场外求助机会,空中传音指导你改好了策划案,还和你保证一定会过。

 

  结果还真就过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虽然才相处一天的时间,你能感觉出死神先生的脾气并不好,或者来说他并不会事事都帮——就连这份亲自指导的策划案,也是你写完之后他才做修改的。

 

  你接过策划案和李泽言道了谢,脑子里想着要不下班路上去买几本相关方面的书拜读一下,可是前脚还没往门外走,后脚就被李泽言叫住了。

 

  你下意识回身,却见李泽言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搭在自己手臂上像你走了过来,他的步伐迈的很大,没几步就赶上了你:“等会有时间吗?”

 

  熟如朋友之间的问话让你本来就不灵光的小脑袋又卡了壳:“啊?”

 

  “之前答应你,如果这次策划案能在三稿之内过了,就给你奖励。”他说这话时没了刚才暗藏的锋芒,眉目间掺进了一日高强度工作后必不可免的疲劳,你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竟然这么好看,像是洒满星辰一样柔和,“还是说,你自己先忘了?”

 

  “走吧,带你去吃晚饭。”

 

  李泽言和刚才工作时的样子截然相反,虽说他还是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心情变化,但此刻他就站在你身边,你能听到他那沙哑尾音的稍稍上扬,就像他嘴角挑起的小小弧度。

 

  

 

5

 

  事实证明,不准备充分就出去见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餐点装盘精致无比,酱汁淋在牛排上更是勾起人的食欲,可是碍于对面坐着的人是华锐总裁,你只能努力端庄起来战战兢兢切着盘子里的一块牛排,生怕自己一个刀法错误就能暴殄天物。

 

  但是装出来的端庄还是太僵硬了,估计李泽言看不下去你这么小心翼翼地吃饭,干脆放下刀叉挑破话题:“还想隐瞒多久?”

 

  被发现了你也不准备辩解,老老实实承认:“您看出来了啊。”

 

  “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只比你大六岁,不用称呼我为‘您’。”李泽言的话说的不急不缓,却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从昨天那通电话我就觉出你对我很生疏,今天一看果不其然。”

 

  “所以,你到底是谁?”

 

  虽说你对于你这个角色原本的过去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禁不住这临时更改剧情出现的微妙偏差——你濒临倒闭的公司突然有了一个投资方,这对你来说是天降的投资方,但实际上肯定在一瞬之间就把李泽言为何成了你投资方的前因后果都铺展好了。

 

  所以李泽言才能很自然地提起你和他之间的过去,哪怕你根本不知道和他之间有什么过去。

 

  早知道就管死神先生要一份回忆杀了,你这么想着,一边郁闷地咬着叉子上的牛排,一边想该怎么和李泽言解释这个问题——你总不可能和他说你是死了穿越到这里完成任务后等着排号复活吧。

 

  但是小脑袋瓜在关键时刻往往是不顶用的,你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能让李泽言信服的理由,便决定干脆破罐子破摔,于是你战术前倾,双手交叠一脸凝重:“我要说的事,请您千万不要害怕。”

 

  你故作玄虚,谁知李泽言却有些好笑地看了你一眼,不慌不忙:“需不需要我配合你一句,我是李泽言,我不会……”

 

  “不用!”梗被拆穿尴尬,尴尬的是被李泽言拆穿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华锐总裁居然会知道这种梗,但是现在为了维持李泽言在你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只能打断他的话。

 

  穿越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谁傻,结果还真就落在你头上了,你硬着头皮和李泽言从最开始一点点解释,从车祸到突然复活,从攻略总裁的目的再到现在完全脱节的剧情,他居然也没有觉得你啰嗦,只是淡淡地看着你默默倾听,而在你说完的时候才轻轻笑了一下:“既然需要完成任务回去,需不需要我帮你一下?”

 

  你连连摆手:“不不不这种小事找您帮忙也太麻烦了……”

 

  “不麻烦。”出乎意料,李泽言回答的很快,他轻轻抿起了唇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可说的话总觉得在暗有所指,“对你来说,能好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挑战了吧。”

 

  最后这句话和上一句似乎什么关系都没有,可你却开始觉出有点不对劲——明明才和他认识不到一天,但你总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很早以前就见过李泽言。

 

  但你上辈子都没见到过他这个人,他在你印象中一直是霸道总裁冷面冰山,可是现在窗户外霓虹闪烁,缤纷的光芒落入他的眼中却没有违和,他似乎很享受这样一份人间烟火。

 

  晚饭后是他送你回的家,你站在窗户前,看见李泽言站在你家门口的台阶下面,路灯橘黄的光亮驱散开他周围的夜色,明灭间映亮他的脸,正准备一步跨入车内的李泽言似乎察觉到你的目光,他抬眸看了你一眼,薄唇一张一合,无声做出个口型。

 

  可是夜色迷蒙,你根本认不清李泽言最后给你留了什么话,但你不言放弃,就在自己模仿口型猜着话的时候,消失了整整一天的死神突然上线了。

 

  “他说的是笨蛋。”

 

  这人开口说话都没个预警,安静的房间内突兀地响起一声没把你吓成炸毛的小猫,见你一副还没习惯他若有若无状态的样子,死神的语气里多少有了点不满:“还没习惯吗。”

 

  “你这让人怎么习惯啊。”你拍着胸脯安抚自己,一边心有余悸地反驳,“你时在时不在,叫你的时候不出现,不叫你的时候突然出来……”

 

  一句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底气,是因为你意识到自己在真正复活前还要随时依靠这位死神的场外帮助,但这点补救这很明显没什么用,能距离这么远都能看清李泽言口型的死神自然也听得到你的抱怨,你仿佛听见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是你不曾注意,我一直都在。”

 

  不得不说,死神先生的嗓音真的和李泽言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此时死神的声音更为空灵,但是他似乎看穿你在想什么,下句话紧接而上,都不让你多问一句:“好了,快去休息吧。”

 

  你看了一眼显示晚上八点的表,弱弱地举了手:“可是还很早……”

 

  “你太累了,去休息。”他倒是毫不留情。

 

  最后是你挥舞着猫猫拳猛锤一通空气后才老老实实扑到床上,明明前一天几乎通宵工作困到不行,可现在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手上敲击着手机屏幕,脑子里却不自主过上了小电影,从上辈子那场惨烈的车祸,再到这莫名的穿越遇见欧翎,再到遇见李泽言,短短两天之内跌宕起伏的犹如过山车。

 

  你知道自己的任务是要攻略一名总裁来获得复活的机会,可现在剧情整个被打乱,就连曾经是原作者的你也都搞不清接下来的发展,但你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你绝对不要回去和那个欧总虐心虐身虐恋,那简直太可怕了,还不如让他和那个不知名的女二终成眷属算了。

 

  但是他俩终成眷属了,你就攻略不成总裁了,就没法复活了。

 

  不过,你翻了个身接着想,就算没法复活了也没关系,恋语市市民个个都是人才,长的好看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在这里的。

 

  夜深过半,你轮轴转的身体还是发出了抗议容不得你继续胡思乱想,你也就顺势深深地打了个哈欠陷入梦境之中,算来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也是头一次好好睡上了一觉。

 

  深夜的天空宁静而深远,这座城市结束了一日喧嚣终于归于片刻的安静,淡雅如雾的月光所笼罩的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客厅鹅黄色的灯光透过门缝钻进,你睡得太沉了,全然不知有一人就这么悄悄进了你的屋子,他走到你的床前,伸出的手停顿片刻,才轻轻提起被角替你掖好。

 

  “笨蛋。”他轻轻叹了口气,“晚安。”

 

 

  6

 

  常言说得好,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秉承着这句真理硬是在恋语市耗了三个月,凭借当初期末时一星期学完七本书的精神不断钻研影视相关知识,在被李泽言一次又一次打回的策划案中艰难成长,终于没把公司彻底玩倒闭。

 

  在恋语市的三个月你痛苦并快乐着,痛苦是因为一次次打回的策划案,快乐是因为离那个欧翎远远的,性命无忧的同时还可以近距离接受传说中国民总裁的亲自指导。

 

  但你忘记了一件事,忘记你设定的男主角有胳膊有腿身体健康,你不去找他,他可以来找你,就像你前脚刚做完汇报离开华锐,后脚就被欧翎请到一家咖啡厅喝茶。

 

  你原先一直以为自己和李泽言相处三个月已经给磨练的刀枪不入了,可谁知一看见欧翎还是吓得双腿发抖,估计是因为李泽言最多就是万恶的资本家,要求严苛却不致命,但欧翎可是实打实要人命的那种。

 

  你和欧翎已经三十分钟没有说一句话了,这诡异的沉默让你浑身起鸡皮疙瘩非常难受,你觉得你需要一个场外求助的机会,但在这三个月的相处中你算是摸透死神先生的脾气了,暂且你所处的场合里有其他男性,只要你不死到临头他绝对不会帮你。

 

  “女人,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想一心工作让你和女二终成眷属别在来找我了,你暗自腹诽,但是表面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所以你随便拽了个符合社会价值观且积极向上的借口:“我觉得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欧翎不出所料地挑挑眉,看的你更是心慌,却还要强装镇定,甚至拿过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品尝了几口:“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事业要靠自身努力而不是捆绑感情……”

 

  也不知道你这话里有什么好笑的,这个冷酷到让你怀疑他上辈子就是座冰山的男人居然笑了,笑得邪魅:“找其他男人了?”

 

  你差点被还未咽下的咖啡呛死。

 

  欧翎倒是无所谓,他大手一扬数张照片就被仍在桌上凌乱不堪,有些照片清晰,有些却模糊不堪,你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偷拍——拍下的全是你和李泽言走在一起的画面。

 

  “解释。”

 

  他这两个字咬的带股狠劲,不夸张的说你都能听出她想把你扒皮抽筋的愤怒——这种霸总很奇怪,和他亲近的时候他厌恶万分,想要主动疏远他却又不允许,自相矛盾真让人搞不懂。

 

  这一对比,李泽言可真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见你不作声,欧翎的耐心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他一手拍在桌子上震的杯中的咖啡摇荡,神色冷锐语气不善:“解释,李泽言是谁?”

 

  “是我。”

 

  突然插入的男低音恰好地转移了欧翎的注意力,你猛地抬头,发现李泽言不知何时站在欧翎座位后方,隐形的压迫在他开口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攀爬上来,你悄悄抬眸,只见他眼中翻滚着冰冷的怒意。

 

  你由于工作原因和李泽言跑了不少次谈判,这个男人总是克制自己情感到极致,冷静的可怕,可以说这是你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但你却不知道原因。

 

  不同于你因李泽言表露出不寻常的情绪而不安,欧翎倒是轻笑一声,长腿一踏直接起身和李泽言面对面对峙,这两个个子一米八以上的男子气场碰撞让人瑟瑟发抖,你看欧翎还递出一只手:“李总,久仰大名。”

 

  李泽言的神情依旧冷淡,但他依旧遵守该有的礼节握了下欧翎的手,嘴上却不给一点面子:“欧总不是不认识我么。”

 

  欧翎微微皱眉,很明显被李泽言这句话给噎了一下,但他并不会因此退步,反而笑了笑,晦明不定:“这是什么风把李总吹过来了?”

 

  李泽言没有回答,只是他偏了下头,视线跃过挡在他眼前那人的肩膀,直直落在坐在座位乖乖巧巧的你身上,窗外的阳光映在他眼底,眼中原本波涛汹涌的寒意同愤怒瞬间褪去,平静的像一潭幽幽的湖泊。

 

  他虽一言不发,可是周身气场逐渐柔和没了方才的凌厉,他欧翎不傻自然能猜出这个李泽言突然出现的原因,他极其不满地清咳一声,声音渐冷:“李总找我的未婚——”

 

  “她是我的人。”

 

  李泽言似乎并不想听见这位欧总言语中任何有关你与欧翎关系如何的对话,这位听你絮絮叨叨讲闲话都耐下心的华锐总裁如今毫不客气地打断欧翎的话语,还没缓和的气场再次紧绷起来,他好像比刚才还生气,眉头紧锁,眼中翻滚的情绪更像是饿狼被夺食时的一片阴霾。

 

  李泽言沉着嗓音,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从始至终,她一直是我的人。”

 

  “你——”

 

  明明是李泽言强词夺理直接宣布主权,可欧翎这个富家公子哥却在历经百战的李泽言面前有了那么一点弱势,李泽言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直接上前一步更逼近欧翎几分,而后凑在他耳侧轻语几句。

 

  你听不清李泽言和欧翎说了什么,但你能看到这位公子哥开始慌张——他的脊背一僵,小指不停发抖,在李泽言说完后沉默了三秒,才恶狠狠地回身瞪了你一眼,转身拿过东西就离开了。

 

  你不知道李泽言到底和欧翎说了什么能让他如此紧张甚是落荒而逃,但此刻危机解除,你看着李泽言随手拉过你对面的椅子坐下,窗外的阳光让他眉眼变得柔和,他抬手勾住领结,让原本系的工整的领带微微松开,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他淡淡看了你一眼,仅仅这一个眼神你就明白他要开口说你了,你和他相处三个月已经很熟悉对方的一些习惯性动作,故而赶紧自招:“你就不要说了,我是笨蛋,是笨蛋。”

 

  “……算你有自知之明。”台词被抢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多少责备也都被删掉独留下这一句话,可估计是因为你现在笑得比往日还要灿烂,这让李泽言不自觉多注意几眼,又顺口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你假正经:“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他挑挑眉,被你这个回答逗起兴趣:“人我给你赶走了,你没法回去,还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就是因为人被你赶走了才开心啊,你这么想着,干脆双臂撑着桌子往坐在对面的李泽言身前凑了凑,笑的一脸开心:“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啊。”

 

  这句话说完你傻了,李泽言也傻了,你傻了是因为你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把真心话不带掩饰地说了出来,而李泽言估计也没经历过冲击性这么强的表白,他只是一直盯着地面,脸上波澜不惊,唯有耳根开始攀上绯红。

 

  但你并没有注意到,在你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整个人就惊慌起来,下属对上级有非分之想简直是自寻死路,所以你赶紧掩饰过去:“哈哈其实不是的,骗你的。”

 

  但你这句解释似乎挽回不了多少,李泽言终于看了你一眼,但他随即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万般情绪,只是如以往一样低沉开口:“既然这样,那么下周的季度报告,今天就交。”

 

  ……不总裁你不能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这回你真的傻了,差点没拿住咖啡杯让它摔在地上,刚才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可李泽言依旧坐在对面随意一瞥,看着你又红转怒就要揭竿而起反抗的样子,唇边闪过零星的笑意,可眼中的戏谑却再也遮挡不住。

 

  空气里流淌着安静舒缓的钢琴曲,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发梢抹去平日的严肃,他轻轻笑了一下,那声音随着暖风钻进耳蜗,撩的你耳廓发烫。

 

  “笨蛋,骗你呢。”

 

  

7

 

  欧翎回去了,听说是欧氏集团股市大跌,董事长非常生气,一定要抓这位不作为的公子哥问罪,李泽言那天也就是替欧董事长给他的小孙子带个话,但其实你心知肚明,能让欧氏集团资金链出现问题,一定是李泽言暗中下了手。

 

  果然还是要用资本来对付资本。

 

  现在这个世界原本的剧本已经被你改的一塌糊涂,和欧氏总裁的感情线在你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断掉,明知攻略总裁的任务再也完不成了,可你却高兴的在下班路上连跑带颠,蹦蹦哒哒跑进自己的小屋,整个人往床上一扑,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开心的打滚。

 

  “这么高兴?”

 

  死神先生的声音冷不丁出现,你现在已经习惯了,也不像之前一样一惊一乍,只是摆弄着桌子上的物件,随口答道:“是啊,一想到以后可以放心跟着李泽言混就浑身充满干劲。”

 

  “之前你还说他是万恶的资本家。”

 

  “那是一个月前!”你据理力争,“现在不一样了。”

 

  死神却不依不饶:“怎么不一样了?”

 

  “一个月前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不是个特别友善的上司。”一想这位把你带到这里作为领路人的113号死神先生一定能读穿你的内心,所以你也懒得说些借口,直言坦白,“但我现在觉得还是严师出高徒,他对我严厉是为我好。”

 

  “而且,我也挺喜欢他的。”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好半天,才听见死神先生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却意外地有些孩子气:“那你去找他吧。”

 

  你有点小惊讶:“你吃醋了?”

 

  他不为所动:“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死神先生不管你这件事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指引你完成任务的关键npc不要你了,他此言一出你直接软了腿没跪下去,若不是死神先生至今不化形,你差点没抹鼻涕带泪抱大腿求他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是这个死神先生实在是不好哄,你猜他一定是吃醋了,万般无奈之下你使出了杀手锏:“要不我教你叠纸花吧。”

 

  说着你就从一旁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白纸,熟练地沿中心骨折,而后顺着对角线三折后展开:“这个折法是我自己自创的,还没教给过别人呢。”

 

  你特地在关键的几个字上加重语气,手上重复折下几个三角形后对折展开,叠纸花的兴致可比让你写策划的时候高太多了,不一会一朵漂亮的纸花跃然呈现在你的掌心,你像模像样地捧起来,有些小小的炫耀:“怎么样,我可只教你这一次。”

 

  “不怎么样。”

 

  隐藏起来的死神语气没刚才那么醋了,但是却直接给了一句否认,如一桶冷水把你全部热情浇灭,你一下子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些委屈地放下手,却听见他再度开口,声音很是厚重低沉,混杂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别用白纸。”他说道,声音很沉,“晦气。”

 

  你不知道死神的具体工作是什么,但他估计也是看到过你上辈子最后的惨样,可你却听见他这句话后笑了笑,毫不介意地摆摆手:“纸的颜色可以换啊,但是叠法你可一定要学会。”

 

  “你要叠的话可以用粉色的,四舍五入就是樱花,用蓝色的就是蔷薇,用黄色的话还可以当成迎春花,不过最好用红色的,适合你,还像玫瑰花。”

 

  他终于被你的胡言乱语逗笑了:“你还真会四舍五入。”

 

  你微微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你没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和李泽言一模一样。

 

 

8

 

  “一页看了半个小时,你怎么了?”

 

  撑着小脑袋昏昏欲睡的你在听到他冷不丁说出这句话时一个乍醒,看了看半个小时未曾翻过一页的书本,又看向坐在对面的李泽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呀。”

 

  自从李泽言帮你斩断和欧翎之间的关系后你就开始日日精神萎靡不振,一开始你总以为是自己突然放松而导致的疲惫,休息几天就会好,可谁知这种症状再也没有缓解过,反而愈演愈烈,已经持续一星期了。

 

  伴随着头晕脑胀的同时还有四肢无力,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原以为是自己任务失败而导致的惩罚,可在你选择询问死神时,得到的回答却截然相反,你现在这副样子不是因为任务失败,而是因为已经完成任务——你忘了,李泽言也是总裁。

 

  按照先前几次来看,完成任务的人会在那天晚上睡死过去,也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们原本的时间复活,但大概是因为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执念太深,或者说是你对李泽言的执念太深,以至于都不能把你带回去。

 

  但是你肯定是要回去的,只不过你的意志力在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抵抗,死神先生对此也无能为力,他只是和你说,让你去和李泽言道个别。

 

  虽说经此一别再无相见,可也总比不告而别强,你这样想着约了李泽言出来,却总在琢磨着怎么开口道别才算委婉,这一想就是半个小时。

 

  恋语市已经到了初夏,空气里萦绕着清爽的柠檬汽水的酸甜,平日总是西装革履的李泽言今日也就穿了一件简单的淡灰色衬衫,颇为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饮料——这个汽水是你特别推荐给他的,害他不得不赏脸喝上几口。

 

  这里是souvenir,是李泽言自己的一个餐厅,餐厅内布局淡雅却又不失美观,一旁的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几本书,看来他是把这里当作私下的一个温柔乡去对待。

 

  虽说他不太同意让你吃冷饮,但是拗不过你一次次的撒娇耍赖,盘子里的巧克力冰激凌散发着小小的凉爽之意,入口香浓丝滑,很好地中和了屋子里的燥热。

 

  但是你现在没多少心情品味甜点,你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看着他的手指捻起纸角翻过一页又一页,屋子里播放着静人心神的古典曲,你看得出李泽言日理万机很少能有如此惬意的状态,你不想打扰他今日的好兴致,所以还是没勇气说出一句道别。

 

  可是你清楚这个世界对你的容纳程度已经到了极限,不出今天你肯定是要被强制遣回,估计是你这副傻乎乎发愣的样子让他有些在意,他皱了皱眉,干脆合上手中未读完的那本书:“看着我做什么?”  

 

  你才发现自己又直勾勾地看着李泽言了,又继续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我发现你今天穿的特别帅。”

 

  “有什么事情就说 ”很明显这种低级谎话已经骗不过李泽言了,他神色一敛,有些无奈地勾勾唇角,“笨蛋都把想法写在脸上了。”

 

  souvenir里很安静,只有薄如轻纱的窗帘被暖风吹起,也同时扬起他的发尾,和风旭日的天气下阳光是暖洋洋的,却不能给你因紧张而冰凉的指尖带来温度。

 

  “其实……我要回去了。”

 

  门口缠绕在栏杆上的爬山虎尽情舒展着碧绿色的叶子,前一夜刚下过雨,清新的青草气息也被托入屋内,和汽水的酸甜混搭起来,这个味道并没有那么好闻,你也借此机会低下头,偷偷揉揉鼻子。

 

  “回去不好吗?”李泽言将面前的书推到一旁,虽然相隔一个桌子的长度,可他还是执意牵过你的小手握在掌心,沉声询问,“你应该回去。”

 

  你轻轻摇了摇头,挡住眼中潋滟:“可我不想回去。”

 

  “别闹脾气。”

 

  “没闹脾气。”你抬手胡乱抹了一下脸,把憋不住的泪珠一把抹去,“但是我回去了,就找不到你了。”

 

  初夏的阳光是被密密匝匝的枝叶筛下,留在地板上的不过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椅子和地毯摩擦发出沉闷的响声,是李泽言推开椅子起身来到你身前。

 

  他面容依旧沉静,浑身透着成熟的气息,就像一杯馥郁甘醇的红酒,给你一种在风暴之中得以藏身一隅的安心之感,他俯下身,现在你与他之间距离那样近,好像他一伸出手,就可以将你拥入怀中。

 

  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就这么轻轻抱住了你,一手按住你的后脑勺让你靠在他的臂弯之中,你感受他的喘息撩拨着你的发梢,听到他胸膛的心脏铿锵跳动,看见他的眼中已然克制的情意有了些汹涌复杂。

 

  “总会相逢的。”他看着你的眼睛,温柔之下却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像众星群聚,就像万河归海。”

 

  “就像,我们终会被彼此吸引。”

 

 

9

 

  其实你是知道的,说是让你完成任务,实际上却是死神先生已经替你铺好了路,你就是象征性跑个过场,什么事都没干,直接躺赢。

 

  所以无论你改不改变原本的剧本,你都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虽说不知道死神先生搞这一出到底有何用意,但是他想复活的你的心是真的。

 

  只是后来想想,临走之前还是有很多遗憾的。

 

  例如还没完成李泽言定下的目标把公司带到世界五百强,例如还没敲诈李泽言一顿大餐,例如还没见见113号死神化形后的样子,例如还没给李泽言颁发一个奥斯卡最佳演员奖。

 

  不过算回去了,就算已经记不太清在这个世界全部的细节,就算一切在你的脑海中更如梦幻泡影,你始终会记着在那个还没热起来的夏天里,有冒泡的柠檬汽水同甜软的巧克力雪糕,有相拥的余温和蝉鸣声声,还有勾起的小拇指,许下那个微甜的约定。

 

  

10

 

  你醒了,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沉重的眼皮费了半天劲才睁开一个缝,鼻尖萦绕的全是消毒水的气味,所能看见的皆是模糊的虚影,耳鸣不断,你根本听不清这房间里围着你团团转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等后来能起身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的模样多惨,右臂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一动不能动,主治医生带领团队给你做完检查后接连摇头,只说了四个字,医学奇迹。

 

  其实也没有什么奇迹,只是你被一个路过的死神给救了,然后展开了一段谁听谁不信的旅程,完成了一个啼笑皆非的任务后又活了回来。

 

  后来你听护士之间传的八卦才知道,有位挺有名的总裁近些时日生意越做越大,帝国板块迅速扩张,以至于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这让那些人有了杀心歹意,雇了人想要伪装交通事故杀了那个总裁,却不想情报有误跟错了人,你成了那个替死鬼。

 

  运气真背,你想,要是能游戏人生的话,现在拉开自己的属性板面,一定能看见幸运那一栏标着一个大大的E,还是怎么加技能点就救不回来的那种。

 

  你自出事后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都在死亡边缘徘徊,可醒了之后身体机能却恢复的奇快无比,才不过距离醒来三天的时间,你已经能坐起来看窗外的风光愣神,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一栋建筑。

 

  那是华锐集团,虽然你在这个世界还没进去过一次,但那毕竟是恋语市地标性建筑,认还是能认出来的,你就看着远处的那栋高楼,想着若是按照那个世界的李泽言的作息来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务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不,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会去一趟souvenir——在上个世界,你和他就是在souvenir分别的。

 

  那个世界的李泽言说过,以前的你很喜欢他做的菜,可是他只字不提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过去,而死神也是闭口不言,半句不提这条故事线上的剧情,现在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这件事还是堵在你心里难受的慌。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护士叩响,你靠在病床上歪过头说了声请进,便看见护士小姐姐推开门,满面笑容地捧着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你,这位护士一直都在照料你,对你很温柔:“这是门外一位先生托我带给你的。”

 

  这些日子来看望你的都是你的父母和朋友,你清楚自己异性朋友数量屈指可数,不免有些怀疑这位先生究竟来头如何:“他叫什么啊?”

 

  护士小姐却报以歉意的一笑:“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他现在就在门外,需要我帮你把他叫进来吗?”

 

  就在门外却不想见你,还托人带进来这个看起来不显眼的小方形盒子,看样子是有意避开你,他为何避而不见这一点暂且不论,你还是收下了这个盒子,却不知为何,在手指碰到这个盒子的瞬间,就像一撮电流猛地从指尖贯穿全身,连带着许多陌生的场景一瞬之间乍然浮现,填满你的大脑,霸占你的视野。

 

  你看见了一只躺在书架上的柴犬玩偶,看见圣诞蛋糕上两个相吻的小雪人,看见天边绚烂如玫瑰般艳丽的晚霞,看见李泽言捏了捏你的小鼻子,眉眼间是万般纵容。

 

  可你也看见了枪口相抵的僵持,看见被雨水冲刷的血迹,看见再次碎成一片又一片的怀表,看见李泽言站在时间尽头的陌路荒芜中,渐行渐远。

 

  可这也不过一瞬之间眼前闪过的画面,等你缓过神时已经记不太清刚才究竟看见了什么,只能带着无限疑惑打开那个小方盒子,却见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朵纸花,用红色彩纸叠成的。

 

  是你曾教给编号为113号死神的那朵纸花。

 

 

11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总会相逢的,就像众星群聚,就像万河归海,就像无论在哪里,你们都会相遇。

 

  

 

 

 

end

 

 

 

 

  

 

子凌

【李泽言x你】从前有个小恶魔

圣教徒x小恶魔

请自行带入小恶魔这个角色


1


  从前有个小恶魔,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但是那个男孩子很少理会她,因为他是教会的孩子,这个国度的人民都很虔诚,神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为圣洁且不可侵犯的存在,恶魔是邪恶与堕落的象征,没有人愿意和恶魔扯上关系。


  但是小恶魔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因为小男孩身上总是伴着甜甜奶香,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灵魂闻起来很好吃,但小恶魔觉得她是个正直的恶魔,绝对不会对无辜的小孩子下手,所以她之所以很喜欢小男孩,是喜欢他做的甜点。


  恶魔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只是小恶魔几百年来就是喜欢人...

圣教徒x小恶魔

请自行带入小恶魔这个角色


1


  从前有个小恶魔,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但是那个男孩子很少理会她,因为他是教会的孩子,这个国度的人民都很虔诚,神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为圣洁且不可侵犯的存在,恶魔是邪恶与堕落的象征,没有人愿意和恶魔扯上关系。


  但是小恶魔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因为小男孩身上总是伴着甜甜奶香,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灵魂闻起来很好吃,但小恶魔觉得她是个正直的恶魔,绝对不会对无辜的小孩子下手,所以她之所以很喜欢小男孩,是喜欢他做的甜点。


  恶魔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只是小恶魔几百年来就是喜欢人类的甜点,但就算她可以好好拿金钱交换,却还是踏不进面包店半步——这片国度的恶魔很猖獗,为了提防所有人家门口都洒上圣水挂满十字架,进去就是找死。


  但教会不一样,这里是最神圣且被神明庇佑的地方,所以教会反而没有那么多防守,这也就使得不怕死的小恶魔溜了进来,准备找她喜欢的男孩子——他喜欢的男孩子看起来有点孤僻,都没有人会和他一起玩,而这个时间正是下午茶,小恶魔想好了,等她找到了小男孩,一定要“嗷呜”一声把他吓跑,然后一人独占全部甜点。


  教堂的花园很大,后门连着墓地,经常看见有人去那里悼念,但那片草坪平日没有人,也只有小男孩一个人拿着装着甜点的筐子坐在那里,落单的小孩子不欺负简直有辱恶魔的尊严,小恶魔悄默声准备绕后偷袭,却不想走路的时候没看清脚下,踩到了树枝。


  嘎吱一响,就坐在不过几步远的男孩子自然听到了,他很警觉,在回身的瞬间就握住了腰间挂着的圣水,明明年纪不大,一瞬之间迸发出的杀意把正统反派小恶魔吓到了,本来张扬开起的翅膀一下子收拢起来,空中摇摆的小尾巴耷拉下去,一点气势都没有。


  “那个,你好呀,我又来找你玩啦。”


 


2


  见到喜欢的男孩子后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要千方百计吸引他的注意呀。


  是个人都希望喜欢的人能多多留目于自己身上,小恶魔虽然现在算不进人类的范畴,但是作为曾经的人类,哪怕几百年过去也依旧保留着少女心,可她是魔物,而男孩子是圣教徒,能容忍相距数米之远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哪怕他看起来对小恶魔没什么好脸色,却还是会把自己做的下午茶分上一大半,留给已经馋到流口水的小恶魔。


  人类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做饭,小恶魔拿起一个金灿灿的小圆球来回看了看,而后一口咬了下去,酥软的外壳下甜腻的奶油瞬间溢出,顺滑的口感伴随着适当的甜度让她幸福地眯上眼睛,好好享受了一番后才招呼坐在很远处的男孩子:“你做的这个好好吃。”


  那个男孩子拿甜点的手停留空中片刻,他张了张嘴,似乎下意识准备回应些什么,却转而想到小恶魔的身份,还是别过头一声不吭。


  起初男孩子不理她的时候小恶魔还觉得非常尴尬,但是次数多了,如今的她也变得厚脸皮起来,不管男孩子是不是对她絮絮叨叨的话很是烦恼,自己想到什么就往外说:“听说艾瑞斯夫人的面包店出了新品,好像是软软的,上面有奶油和巧克力,做的很好看,只可惜我吃不上。”


  “对啦,虽然修女应该告诉过你们很多次,但是一定不要随便跑到咔泽禁区,这几年的花都是红色的,对你来说很危险。”


  “还有还有,我昨天碰到了之前来教会的那对夫妇,我听说她们的孩子好像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我——”


  小恶魔就这么随口一说,却不知这句话哪里触到了这个小男孩的逆鳞,他居然一瞬之间进入极为警戒的状态,紫色的眼眸毫无温度地盯着小恶魔,一手握住已经起瓶的圣水,明明才是个不大的孩子,身周杀气丝毫不减:“你要做什么?”


  世人皆知恶魔贪恋人类的灵魂,往往会用各种方式诱导人献出自己,而索取报酬是最常见的一种方式,虽说小恶魔的确别有用心,但绝对没有食取他人灵魂的想法,再加上她胆子又小,被这么一吓只知道磕磕绊绊地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


  可惜没有给她完整辩解的时间,小恶魔不太会伪装自己,举手无措的情况下更是漏洞百出——这里是教会,是圣洁的集中地,魔物的气息太过突兀,几乎所有巡逻的圣骑士都已经察觉到,却唯有小恶魔毫无自觉,她还在想着如何解除小男孩对她的误解。


  下一刻,毫无征兆甩出的圣水精准泼在她的脚尖处,圣水这东西魔物避之不及,小恶魔下意识往后跳了几步,可还没稳定身形就被小男孩手中的一个包裹砸中,紧接着就瞧见他手执十字匕首刺了过来,小恶魔不擅长战斗,面对迅猛的攻势只会仓皇而逃,直到躲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李泽言少爷!”


  还扶着树干努力平复气息的小恶魔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她悄咪咪往回探了下头,看见了无数圣骑士赶了过来,他们现在团团围住那个男孩子,恶魔的听觉很好,小恶魔听得出这个男孩子在为她打掩护——当圣骑士问起的时候,他说的方向和她所在的地方截然相反。


  原来他叫李泽言啊,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小男孩的名字之后,被他突然袭击的委屈好像渐渐消失了,小恶魔抱着那个砸中她的包裹,打开,只看见里面是几块因为刚才一番慌乱而被挤碎的小甜品,向来注重美观的小恶魔怔怔看着这些,而后用手捏起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品了品。


  很甜,她想,李泽言这个名字真好听。


 


3


  李泽言是教会的孩子,他会在未来成为一名圣洁者,按理来说他应该对于魔物憎恨至极,但是在成年前教会的孩子不能随意走出教会,这也就使得平时很无聊,而这段无聊的时间是小恶魔陪他度过的,再加之她虽为魔物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所以李泽言才会对她比较宽容吧。


  反正小恶魔是这么理解的。


  自从那次暴露之后,李泽言再也不独自一人跑到教会后院吃下午茶了,可能是他刻意躲避小恶魔,也可能是因为修女的安排,总之现在的小恶魔太难找到能和李泽言单独相处的时间,连一句谢谢都说不了——毕竟若不是李泽言出手相救,她早就被圣骑士抓走审判了。


   但是单独相处只是难找,不是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李泽言做料理的时候厨房里没有一个人,这白送的好机会不把握太可惜,所以小恶魔偷偷跑了进去,虽说她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但是李泽言看见她的瞬间一下子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小恶魔低着头戳着指尖,“我是来和你道谢的。”


  李泽言没有回应,只是看起来不像刚才那么凌厉,转回身给甜点做最后的装饰,却提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那对夫妇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谢谢你。”


  那对夫妇本身品行不算好,神明不会相助也算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据说最近孩子的病情好转许多,医生都连连感叹这是奇迹,问起的时候只说是有一个外邦的女孩,用了一个小药丸就救了孩子的性命,可报酬仅仅要了一份面包店的核桃巧克力慕斯。


  虽说前者很多魔物都能办到,但是如此孩子气的报酬,一看就是小恶魔能干的事,当然,也的确是她干的,所以在听见李泽言的道谢时开心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两个星期被避而不见的郁闷烟消云散:“嘿嘿,小事小事,那我走啦,以后找你玩。”


  “以后别找我了。”他皱了皱眉,“包括那对夫妇,以后也离他们远点。”


  他略带稚嫩的嗓音很是清冷,这算是人类所说的逐客令吧,小恶魔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突然被泼了一头冷水任谁都反应不过来,她怔怔地眨眨眼睛,才慢慢低下头,有点哽咽:“我知道啦……”


  “等一下。”


  小恶魔刚刚抹了下眼睛,心情低落到极点,却在正准备翻窗跳出去时便再一次被李泽言叫住,她回过头,见李泽言在做好的巧克力蛋糕上切下一大块放入盒子里,而后放在了离小恶魔很近的灶台上。


  “今天的甜点做多了。”他依旧低着头,似乎只要是与小恶魔对话,他从来不会去看她的眼睛,“当做谢礼。”


4


  后来,小恶魔再也没见到过李泽言,但只要她去教堂后院,总能碰到一篮子放在草坪上的甜点,留着一张小纸条,写着甜点做多了,分一点出去。


  一次做多就算了,可李泽言似乎总是控制不好量的样子,次次做多,而且多的那份不多不少,正好够一个人的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再后来,小恶魔就这么一直被投喂着,直到李泽言长大的那一天——教会的孩子在成年后就可以离开教会,有些加入了圣骑士团,有些选择自己流浪世界,还有一些选择接着留在教会,作为圣教徒,他对于神明的虔诚虽不言说,却足矣看出诚意斐然,留在教会情理之中。


  只是苦了小恶魔,好不容易熬到这波孩子长大,好不容易等到这波孩子能随意走出教会,本以为从今以后就能放心去找她喜欢的男孩子,结果别说去找他玩,能见上面都是奢望。


  但想想也是,李泽言身份不一般,不会离开能接近神明的地方的,小恶魔伤心了,虽然自己能不老不死,但这巨大的打击让她觉得自己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都付之东流,她坐在咔泽禁区的一棵茂密的大树枝干上,属于恶魔细而长的尾巴垂下轻微摆动,翅膀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脑子里却开始不自觉想有关李泽言的事情。


  李泽言现在应该已经成年了,那么现在的他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变得更好看了,是不是长高了,但是近十年未见,这些事情小恶魔无从得知,就在她有些郁闷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你在这里?”


  小恶魔一怔,她慢慢低下头,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李泽言,他长大了,脸上的轮廓少了幼年的圆润多了少年的英气,嗓音也愈发低沉,却还是盖不过丝丝清澈,小恶魔看着近十年未见的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兴的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虽然十年对于魔物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小恶魔来说如过世纪,她也不想为什么李泽言会在这里,又是怎么找到的她,她就想好好抱抱这个她喜欢的男孩子,哪怕李泽言身上穿的圣服足以灼伤她。


  所以小恶魔不管不顾地从树上蹦了下来,姿势优美落地满分,正准备扑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比现在的李泽言矮了半个身子。


  丢人,小恶魔觉得很尴尬,当小孩子当的太开心,居然忘记变回去了。


5


  这里是咔泽禁区,李泽言之所以进来是因为这是教会的试炼,单人行动,能在三天内平安穿过禁区就代表着通过,但是能碰上小恶魔,按他说的话就是单纯碰巧而已——虽然事实并不如此。


  但小恶魔心思单纯从不多想,李泽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她很担心,禁区里面全是饥肠辘辘的魔物,除了恶魔还有吸血鬼与狼人,每一个种族各占据一个地盘互不侵犯,小恶魔知道这些界线都在哪里,但是人类不知道,多少圣教徒都是因为误闯禁区而被各个种族争夺撕成碎片。


  咔泽禁区很可怕,而且今年的花又是红色的,在意识到李泽言身处禁区后,不管这个人类是不是比她要强上许多,不管这个人类是不是在十年前警告她不准再来找她玩,小恶魔就是死皮赖脸地黏着李泽言不撒手,美名其曰有她在至少同族不会过来攻击的。


  当然的确如此,恶魔会避开同族盯上的猎物的,其他种族除非饿到不行也都会避开不必要的争端,估计左右权衡后发现也没什么坏处,李泽言才在一阵沉默后点点头,算是同意。


  禁区没什么意思,毕竟小恶魔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看同样的风景都看腻了,该打的人都给揍了好几遍了,所以一路上走的还算顺利,就是李泽言不怎么说话,所以这种无聊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准备修整时。


  “你讨厌神明吗?”


  小恶魔一愣,这是李泽言今天第二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惊的她手中扒拉的果子直接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半天,本人才反应过来:“你在和我说话?”


  李泽言多少有些无奈:“不然呢?”


  小恶魔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可惜卖萌对于李泽言来说没用,他的声音依旧清冷,重复了一遍问题:“所以,你讨厌神明吗?”


  这是道送命题,小恶魔心里腹诽,说不讨厌鬼都不信,说讨厌的话李泽言又是圣教徒,所以她琢磨了一下,取了个折中:“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像是意料之内的回答,李泽言也没有回应,依旧在弄着手上的柴火,而小恶魔又像是十年前自说自话一样忽视了这微妙的尴尬,不自觉口不择言起来:“不过如果哪一天这里的花不是红色的了,我就会再次喜欢神明的。”


  这话说的根本没有一点作为异端的自觉,喜欢神明这四个字居然能从一个魔物嘴里蹦出来实在是惊为天人,就连李泽言都被惊讶到抬头看了一眼小恶魔,才发现小恶魔长的真的很可爱乖巧,小孩子模样的她一点都没有属于魔物的凶神恶煞,让人喜欢的很,但是圣书上提到过,恶魔就喜欢装扮成这种模样勾引少男少女,一定要小心。


  所以李泽言看了一眼就默不作声移开了目光,却无意间看到了生长在一旁草丛中的花朵,开的艳丽芬芳,哪怕在夜色下朦胧而不清,却也能看见淡黄的花瓣随风轻轻摇摆,点缀着夜色中唯一的暖意。


 


6


  咔泽禁区的花是黄色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是小恶魔就是一口咬定这花是红色的,李泽言也不想去纠正这个错误,一个恶魔,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干预。


  但是他随即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小恶魔对于古籍非常了解——几百年前的圣书如今被称为古籍,上面的文字内容枯燥无趣,很是晦涩难懂,但是李泽言作为圣教徒,这些是必须要研习的,可小恶魔不看书都能对其中内容倒背如流,还能联系历史深入分析,讲的比主教还生动,甚至还能指出记载有误的地方。


  “如果要去吸血鬼的地盘,别用十字架,也别用银器,这东西是没用的。”小恶魔啃着不知道从哪里摘过来的果子,说的含糊,“白天也要小心,几百年前的吸血鬼都不怕阳光了,现在的更不怕,古籍上写过的方法我几百年前就试过,总之没用的很。”


  李泽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依照小恶魔的话来看,姑且只有十字匕首可以用,他将其别在腰间,有看了一眼小恶魔:“那按照你的说法,这片区域住着无敌的吸血鬼,我们一个人类一个恶魔,该怎么过去?”


  吃果子的小恶魔被这句话噎了一下。


  其实吸血鬼的地盘以前她很熟的,那时候她哪怕是人类出入其中都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当李泽言问起该怎么安全走出吸血鬼的地盘时,她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毫无底气地叹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以前都是我喜欢的人带我进来的,所以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喜欢的人。


  在听到这四个字时,少年白嫩的手颤了一下,可是他嘴上并没有针对小恶魔所提及的人有半点情绪,只是手攥的生紧,声音比起先前有些低哑:“那他为什么能带你进去?”


  虽说李泽言对于他人的感情史不感兴趣,但他就是有点在意小恶魔,所以在小恶魔回答之前心里就有了大概:百年之间什么人不有,或许是同族一个很强的恶魔,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很强的人类——小恶魔这么喜欢黏着他,说不定之前也有和很多个人类有过暧昧的关系。


  “因为他很厉害呀。”小恶魔依旧没怎么察觉到李泽言情绪上的变化,也自动忽视了身边散发都低气压,她拍了拍脑袋,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好像……”


  “……是血族的伯爵?”


 


7


  恶魔和吸血鬼是天生的仇敌,小恶魔喜欢的人是血族的伯爵,简直是无稽之谈,可谓是本年度最佳笑话。


  但是李泽言笑不出来,从他记事起就被小恶魔盯上,这可不是好事,虽然他已经做过最差的推算,可是这个小恶魔的种种作为也不像是个精明狡诈贪图灵魂的恶魔,缠着他只是为了蹭下午茶,帮助那对夫妇的孩子也是为了甜点,这种报酬幼稚到像个笨蛋。


  而笨蛋喜欢上自己种族仇敌,也算是能理解,李泽言本质上不是个忠于八卦的人,好奇心也不旺盛,就是小恶魔那句“喜欢的人”总是让他有点在意,所以趁着晚上休息时,他用了最委婉方式询问了一下,却得到小恶魔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冲着他眨了眨:“不是哦。”


  “我喜欢上他的时候,我还是人类呢。”小恶魔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原本血红色的印记已经褪色不少,却依旧能看出模糊的轮廓,“你听说过血族之吻么,我当初就是因为身上有那个印记,才被送了进来。”


  “虽然我最开始很不乐意,但他对我挺好的,很善良,不会攻击人类,还做的一手好饭,再加上他是这片地方的老大,没人敢欺负我,我也生活的挺自在的,也就……自然而然很喜欢他。”


  “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黏人,在手下面前还好,只要书房门一关就喜欢抱着我,还死不撒手。”


  说起往事小恶魔总是很开心的模样,反而李泽言心下一沉,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成了恶魔?”


  古籍上写到过,拥有血族之吻的女孩是被血族认定的新娘,她们会身着黑色嫁衣来到血族的地方,虽说在血液与死亡中步入永生的女孩没有一个人回来,但若是有幸的话,这个人类女孩应该会接受自己伴侣的初拥,成为吸血鬼才对。


  可是小恶魔是个恶魔,成了吸血鬼的对头,这怎么想都不对劲,但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是,小恶魔嘴角一直挂着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亮晶晶的眼瞳失了原本的清明,她似乎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中如遭当头一棒,空洞而低迷,带着小小的啜泣。


  “……他死了。”


  李泽言的瞳孔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他帮助过的人类害了他……我恨那群人类,可他说过,不要伤害自己的同胞,我就好难受好难受,然后有一天醒来后,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沉重,所以她又看了李泽言一眼,笑了笑。


  “那年咔泽禁区的花,是很罕见的红色。”


 


 


8


  第三天的时候,小恶魔平安把李泽言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又要分别了,虽然不知道何时还能相见,但小恶魔想开了,只要李泽言所在的教会每年都举办试炼,那么最差她也能和李泽言一年见一次面,一见还有三天时间,这可比过去十年里见不上面的等待要强上许多了。


  十年时间,其实小恶魔也想明白很多事情,例如李泽言或许并不是真正讨厌她,仅仅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必要表现出的隔阂,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分给她甜点,不然为什么还在圣骑士面前为她当掩护,不然为什么此刻,李泽言突然开口问她,能不能以后还来找她。


  小恶魔不知道这位圣教徒为何转了性子,但是喜欢的男孩子愿意来找自己玩,幸福来的太突然,小恶魔高兴的往前一扑想要抱住李泽言,却不想他身上穿着圣袍,抱住的瞬间烫的她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摔在地下疼的满地打滚,把李泽言吓了一大跳。


  “没事没事。”小恶魔坐在地上甩着被烫伤的手,疼的哭哭啼啼,“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找你去玩呀。”


  李泽言看着哭的两眼泪汪汪的小恶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蹲下身摘掉手套,拍了拍小恶魔的头:“笨蛋。”


  “如果能保护好自己,那就可以。”


 


9


  小恶魔从来不客气,说可以去找那她一定会去找,她解开了化形变为自己最真实的模样,隐去了尾巴和翅膀,穿的严严实实,就这么混进了庆典的人群中,然后凭借着气息找到李泽言,悄咪咪躲到人家身后,“嗷呜”地叫了一声,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他。


  但实际上并没有吓到李泽言,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在集市中走着,去服装店换了一身寻常衣服,把教会发的圣服寄存在店里后,又跑到面包店买了很多甜点,最后绕了一个大圈子,以这种毫无防备的装束进了咔泽禁区,找到曾经小恶魔爬过的那棵参天大树,才对着树上喊了一声:“出来吧。”


  一路跟踪到树上的小恶魔不大开心地探出个脑袋,她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就是见个面说几句话而已,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吧,但她才刚刚从树上跳下来,所有抱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李泽言送到嘴边的甜点堵了回去。


 


 


10


  “自从上次和你分别后,我做了很多场梦。”


  狼吞虎咽的小恶魔停下了去抓下一个甜点的手,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李泽言这么大方地请她吃甜点,估计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当然他接下来的话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


  “每一场梦都很奇怪,我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一切都很陌生,所以……想来问问你。”


  魔物虽说是魔物,却也通神性,不然为何有些急于求成的人类会选择请求恶魔的帮助,但是做梦这种事小恶魔也摸不着头脑,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周公,只是甜点已经被搜刮掉一大半,报酬都收了不给办事非常不好,于是小恶魔沉思片刻,根据多年类似经验进行筛查判断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啦,你这种情况我在过去的几百年遇到好几次,一定是那个家伙给你牵红线呢。”


  “那个家伙”是指神明,这样不敬的称呼让李泽言极其不适,但是考虑到小恶魔的立场他也没有就此论事,而是顺着问了下来:“牵红线?”


  “是啊,神明其实很闲的。”小恶魔舔掉嘴角沾着的奶油,“没事就喜欢看星星选俩人给自己磕着玩,估计你平时太虔诚了,神明就盯上你了。”


  小恶魔这话说的非常假,要是个人类这么说可就是犯了渎神的罪过,可偏偏这话是从有神性的小恶魔口中说出,所以李泽言持将信将疑的态度,却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红线的另一端?”


  这话问出的时候李泽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着什么答案,但是小恶魔却没觉出他问这话有什么奇怪,像是意料之内:“这简单,那就做个排除法——”


  她放下了咬了一半的甜点,举起手指在李泽言眼前晃了晃,故作玄虚还笑得灿烂。


  “首先,排除我。”


  以前碰到的少年问她这种问题时,小恶魔总是咬着甜点抖着同样的机灵,再说这也是一句实话,所以她这段子一用就是几百年,故而这次也是如此,却不想没有得到少年被她逗笑时的反应,只有风吹过枝叶时的飒飒声,气氛渐冷,小恶魔自知做了什么错事,本想道个歉,可李泽言好像不愿意理她了,只是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小花。


  他似乎不高兴了。


11


  神明很是善待人类,站在神明的角度上,是不会刻意让自己所庇佑的人类沾染恶性的,所以若真的是牵红线的话,怎么想人类都不可能和异端牵连在一起。


  任何与异端有联系的人类一经发现都会被驱逐出这个国度,比起李泽言因她而被讨伐到永无止境,还不如作为一名人类过的幸福美满——小恶魔作为曾经被血族认定的人类女孩,她很清楚一个人类和异端在一起会付出多大代价。


  所以挺好的,小恶魔哪怕心里难受到哭天喊地,面上还口是心非,说着挺好的。


  但是李泽言不开心,对于她这个回答非常不开心,小恶魔虽说几百年间也和人类搭过话,却从来没落到过如此境地,就在她左思右想怎么才能让他开心一点时,沉默许久的李泽言突然再次向她发问。


  “人类若是向恶魔许愿……报酬是什么?”


 


12


  圣教徒要向恶魔许愿,天之大讳。


  小恶魔虽有神性却不代表着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她彻底被李泽言这句话吓到了,李泽言很虔诚,虽然不至于狂热,但是神明在他心中也应该是信仰一般的存在,现在这样一个人要向恶魔许愿,小恶魔赶紧摆手拒绝:“那个,神明虽然闲,但是你们的愿望他还是会好好听的。”


  言外之意,李泽言要是有什么愿望和神明说就是,可千万别找恶魔,她的报酬一直以来都很简单,是因为她能力不足,不能和真正强大的恶魔相提并论,但是李泽言只是看了她一眼,无视了劝告:“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说呢,小恶魔在李泽言这个人类面前就是有点怂,在这强硬态度面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只能老实回答:“这个……要看愿望的难易程度……”


  这话小恶魔说的心虚的很,别的恶魔都很厉害,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但是她不是,作为交易而从人类变成恶魔的她来说,唯有长生不老和简单的法术阐述着她是个恶魔的事实。


  但李泽言听闻这话后似乎笑了一下,而后一手揽过坐在不远处的小恶魔——小恶魔虽然很多次没能控制住自己,但她心里知道自己是异端,是不可以和圣教徒接触的,扑到圣袍上被灼伤也算自作自受,但此刻李泽言身上没有任何会伤害到她的物件,且未经允许就抱住了她,热气氤氲,触感使然,小恶魔像是想起了好久以前的事情,有点发懵。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却没推开离她咫尺之遥的李泽言,他似乎更先一步,揽过小恶魔腰间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反而倾身凑的更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夜晚将至,今日不知为何,以往禁区的幽深可怖似乎被此时的皓白月光冲散,清爽的夜风包裹住夏夜残留的燥热,萤光点点,沉闷至极的氛围被打破些许,可是小恶魔已经不知作何反应,她有些怔忪,眼角红红的,似乎想要拒绝却又不愿意,欲言又止不断犹豫挣扎,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在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后才抬起,看着离她很近没有任何动摇的李泽言,往前一扑,第一次好好抱住了他。


  “你的愿望很早就实现了!”小恶魔开心到声音都有些哽咽,“这次不收报酬!”


 


 


13


  从前有个小恶魔,她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虽然不能时常和李泽言见面,但他每月都会来到禁区,三天时间不长不短,反正恋人之间会做的事情他们二人都能做一遍,一点都不耽误。


  早上可以手牵手沿着山崖远眺奇景,中午可以在树林的奇花异草之间躲猫猫,下午可以坐在那棵大树下品尝他带过来的甜点,只是晚上不太友好,李泽言长大了,一个靠谱的成年男性自然多了一些必要需求,小恶魔已经身体力行体会到这一点——男人在这方面比恶魔还恶魔,只要晚上被他抱住,那一定准没好事。


  当然小恶魔承认这方面的确是她为了好玩先勾引的,毕竟戏剧看多了,她还是很想瞧瞧在信仰与欲望之间挣扎的李泽言和戏剧中上演的是不是一个样子,本以为作为圣教徒的他会严词拒绝,却不想他将包中换洗的衣服全部仍在地上铺展开来,而后解开圣袍扣子,脱掉了白色的手套,趁着小恶魔还没意识到引火上身之前,小心地捏住了她那毫无防备仍在摆动的尾巴。


  那一刻,沿着椎骨直击而上冲破头皮的酥麻感差点没让小恶魔缴械投降。


  恶魔尾巴是不能乱碰的,但是现在想要收回尾巴为时已晚,李泽言的手慢慢捋过细长的尾巴,在最敏//感的根/部还坏心地捏了捏,猛//烈的刺/激酥的小恶魔整个人晕晕乎乎,身子软飘飘站都站不稳,就这么被李泽言轻易抱/住滚/到一边,毫无反抗余地。


  玩脱了,小恶魔哭的颤颤抖抖,也不管圣教徒与魔物结//合是不是犯了大忌,锤着他的胸口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李泽言眯了眯眼睛,一手搂着小恶魔,一手把保暖用的毯子往上提了提:“之前在圣书上看到过有关恶魔体质的记载,一直好奇,所以趁着时间恰好,就实践了一下。”


  小恶魔被李泽言的说谎不打草稿惊到了:“我以前也读过圣书,根本没有写过这方面的东西,你骗人!”


  “你那是几百年前的古籍。”李泽言面不改色,“现在改版了。”


 


14


  后来,小恶魔就这么和李泽言开开心心没羞没臊地过了十年。


  直到她被自己帮助过的人类出卖。


15


  小恶魔不喜欢人类,李泽言是她第一个喜欢到要死的人类,但是她曾经喜欢的那位血族伯爵临死前和她说过,永远不要对自己的同胞下杀手,所以在几百年漫长的时间里,她也就听着那位血族伯爵的话,没事去帮助几个人类,收取最简单的报酬,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告诉别人她的存在。


  不存在和其他恶魔抢生意的问题,小恶魔很弱,没有无穷的法力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所以也就治个小病,帮人追个女朋友,上树救个猫,做着最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以来平平安安,所以当她再次听到那对夫妇虔诚的祷告时,也就没了警惕心,大大方方地出现了,然后,被埋伏在四周的圣骑士抓了个正着。


  但是小恶魔的却没有什么反应,她很淡然,没有纠结于为何人类恩将仇报,没有发恨为何人类为了丁点小利就如此贪婪,她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掉一样平静——小恶魔有个没和任何人说的小秘密,她可以预言未来,也可以改变未来,但是因为她太弱了,若是想要改变另一人的死劫,只能以自己作为交换,还不一定能成功。


  小恶魔有想过,如果改变不了,那她就永远保护着李泽言,如果能改变,那就最好不过:咔泽禁区的花从今以后可以变回淡黄色,李泽言从今以后再无危险,挺好的,但是她还是有点难过,因为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李泽言,转眼又要分别。


  刺入心脏的十字架近乎剥削她全部的意识,喷涌而出的血液与百年前模糊的记忆融为一体,小恶魔痛苦地皱了皱眉,是因为她在弥留之际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开始害怕李泽言会不会走了她的老路,所以没剩下任何气力的指尖轻轻抬起分毫,所剩无几的微薄法力承载着唯一的寄愿,消散在夜风里。


  像是几百年前,那位血族伯爵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像她传递最后的话语。 


 


16


  李泽言是从噩梦中惊醒的。


  心脏猛地抽痛,遍布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浸湿深色都被单,他借着月光看着自己颤抖不已的手,将不知何时飘来的熟悉而微弱的浅蓝光芒收拢于掌心的那一刻,他那明亮的紫眸在一瞬之间失了光,徒留阴沉而骇人的猩红。


  毫无征兆。


17


  其实就像小恶魔瞒着很多事情没和他说一样,李泽言也隐瞒了很多事情,例如从他年幼时第一次看见小恶魔的时候就不讨厌她,一点都不讨厌,例如相比于清除异端,他总是胡思乱想着怎么才能保护这个瞎闯教会的笨蛋,例如他之前做的那些奇怪无常的梦中,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有小恶魔的身影。


  李泽言梦到过她身着黑色嫁衣时眼中的哀伤,梦到过在圆月之夜时她的拘谨与恐惧,梦到离别时她的不舍与痛苦,却也同样梦到了那日透过教堂琉璃窗的曦光璀璨,放弃信仰的决绝无悔,和以血为契彼此交换的爱意。


18


  李泽言魔化了,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觉,他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惧怕圣物,圣水对他没有伤害,圣衣不会灼伤他的皮肤,除了想起小恶魔时无法控制的血眸以及再也不会变化的容颜,他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同僚也只觉得一夜之间李泽言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难以亲近了,但这不算大碍,毕竟以前的他看起来也像是拒人千里之外,故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教会看起来最乖的李泽言会常常违反教规独自一人跑到禁区,坐在小恶魔经常爬的那棵树下面,默默看着不远处淡黄的花,直到天明的时候再回到教会——似乎只有这么做,他才能压抑住为小恶魔报仇的杀心。


  所以他强行用理性抑制住所有的情绪,没有用自己手中的力量伤害人类半分,但是在不久之后,那对出卖小恶魔的夫妇就出了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走运,背气的很,李泽言听见有人说是因为那对夫妇触到了神明的逆鳞,与魔物勾结,所以神明决定惩罚他们一下。


  很神奇,但神明的惩罚绝非因为这二人与魔物勾结,而是一个啼笑皆非的原因,因为恶魔之身的缘故,李泽言能瞧见很多人类看不见的东西,例如天使,他曾在那对夫妇家附近碰到了天使,他们和圣书上描绘的相似却又不同:身着圣洁的白衣,有着丰满的羽翼,就是嘴里说的话听起来不太对。


  他们看起来非常激动,嘴里说什么“神明大人最萌的一对居然被这种人搞砸了还不能严惩简直气死我了”,虽然李泽言听不懂他们在愤愤不平什么,但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若是他也愿意等上百年,似乎还能有转机。


  就像曾经的小恶魔也是如此等待着他。


 


 


19


  又过了几百年,原本的国度分分合合,到现在成了一个叫恋语市的地方,而李泽言也变化了很多次身份,一次次适应不断更迭的时代。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能寻找到他想见的女孩子,更不知道他的等待究竟能不能得到回馈——魔物不配拥有来生,这是圣书上写到过的。


  但他还是抱有最后的希望,毕竟曾为血族的他也得到了转生,那么小恶魔说不定也会得到破例。


  说不定呢。


20


  后来有一天,李泽言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之前为了磨练自己一直在外求职,成了业内的金牌制作人才回家继承家中企业,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华锐和资方汇报的日子,只是这位金牌制作人看起来胆子有点小,站在门口半天就是不进来,连同行来的下属都看不下去了。


  “老板,你怎么不进去啊。”


  “第一次见面,我……再做个万全准备。”


  “可是老板,你已经做了半个小时的准备了。”


  “韩野你闭嘴。”


  这家影视公司前景发展很不错,很有潜力,这也是华锐之所以会投资的原因,李泽言一边确认着邮箱里来自这家公司的文件,一边分心听着门外两人的小声争吵——这家影视公司看起来老板和员工的氛围很和谐,都敢开老板的玩笑:“我说啊老板,你要是怕了的话认了就行……”


  “谁怕了!”金牌制作人的自尊作祟,她就这么被最低级的激将法带上了勾,像个笨蛋一样打断下属还没说完的话,“我好歹也是个金牌制作人,我还怕他不成。”


  胆子很大,狠话放的不错,办公室的房门被这个小姑娘推开,李泽言的视线也从电脑屏幕移开,却在抬眸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瞳中闪过瞬间的讶色,而后微微勾了勾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眉间染上的欢欣。


  “放轻松。”李泽言翻越着小姑娘递过来的报告,又看了一眼多少拘谨她,皱了皱眉,转而用着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说了人生中第一句非常假的假话,“我又不是什么恶魔。”


 


21


  后来,一切都发展的顺理成章,从陌生到熟识,从朋友到友情之上恋人未满,李泽言有些理解为何曾经的小恶魔从不和他多谈过往的事情,也理解为何小恶魔总是把他的前生讲的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毕竟知道的事情越少才是越幸福的。


  可是有一天,小姑娘突然在汇报完后问了他一个很意外的问题。


  “总裁,你说世界上有恶魔吗”


  有,当然有,她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几百年纯正的恶魔,但是李泽言天资聪颖天赋使然,伪装的天衣无缝,从始至终除却血瞳,他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任何属于恶魔的特征,所以在被小姑娘问起的时候,他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最近又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没有啦。”小姑娘把自己手中的策划案塞给他,颇有撒娇的意味,“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李大总裁难得被勾起兴趣:“以前的事情?”


  “是啊,大概很久以前吧,有个人不经我允许特别喜欢玩我。”虎狼之词脱口而出,她的语气里是被欺负后天大的委屈,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话中到底涵盖多大的信息量,她只是直视李泽言因为惊诧而有些颤抖的瞳孔,非常认真,一副大仇将报的架势,“现在风水轮流转,我也想玩玩他。”


  但她紧接着话锋一转,有些挑逗的意味,就是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上句不接下句,毫无逻辑:“但是李总又不是什么恶魔——”


  她故意拉长了声调,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生怕李泽言听不出她的意图。


 


22


  现在有个恶魔,他遇到了一个很自不量力的女孩子,非要和他算几百年前的旧账,但是没关系,他有这个时间,毕竟他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终于找回了他喜欢的女孩子。


  李总又不是什么恶魔么,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小姑娘说的这句话,这种引火上身的说法可真是笨蛋的作为,像极了几百年前那一晚把自己彻底交代的模样,却说不出是故技重施还是无意之为。


  商业上将就礼尚往来,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再不给个像样的回应,过意不去,策划案中几个不周的问题被他几笔勾出,一旁标注“重写”的字样后,李泽言才往后移了下座椅,握住站在一旁还在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小姑娘,猛地一拽,就这么让她跌倒在自己怀中,而后自然地抱住了她。


  “我不是什么恶魔么……”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低哑中带着戏谑,紫色的眼瞳再度变成瑰丽的血色,流动时间就此停滞不动,独剩极其危险的气息。


  毕竟不太巧,他李泽言还真是个恶魔。


  一语双关的那种。


 


end


 


 


谪凡

【凌肖x你】今天二皇子挨揍了吗?

*轻松向古风,又名:莫名其妙变成河东狮/处心积虑成为妻管严

*霸王花侯府大小姐x全帝都没人愿意嫁的剩男(bushi)二皇子

*婚后,欢喜冤家


我嫁给了全帝都贵女最不想嫁的小祖宗。

并成功成为了凌驾于小祖宗之上的女人。


-“还记得我么?姐姐?主子?”

-“凌肖!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小时叫姐姐,现在姐姐//叫。

内监变皇子,主子变娘子!


点我看猛男挨揍 


*轻松向古风,又名:莫名其妙变成河东狮/处心积虑成为妻管严

*霸王花侯府大小姐x全帝都没人愿意嫁的剩男(bushi)二皇子

*婚后,欢喜冤家


我嫁给了全帝都贵女最不想嫁的小祖宗。

并成功成为了凌驾于小祖宗之上的女人。


-“还记得我么?姐姐?主子?”

-“凌肖!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小时叫姐姐,现在姐姐//叫。

内监变皇子,主子变娘子!


点我看猛男挨揍 

 


谪凡

【许墨x你】高岭之花攀折史(下)

*前文戳我 ,看少年小许

*(伪)渣女撩过少年小许跑路之后,和许教授久别重逢,被反杀的故事

*我的世界因你而生动


9.

你没空向呆住的小助理解释,只直直望向那双幽紫的眼眸,许墨一派惯常的温和从容,看不出是接纳还是试探。


“当然,我记了很久。”你挑眉,高跟鞋在空旷的礼堂里踩得“笃笃”作响。


倾身上前时,手臂恰好虚虚圈住男人的腰,你微抬起头,红唇贴在他下颌边,一张一合:“现在还给你,两清。”


许墨有一瞬间的怔愣,旋即轻笑,微微侧过角度,借此避开低头即接吻的尴尬。


“笑什么?”你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有更大胆的举动。”...

*前文戳我 ,看少年小许

*(伪)渣女撩过少年小许跑路之后,和许教授久别重逢,被反杀的故事

*我的世界因你而生动





9.

你没空向呆住的小助理解释,只直直望向那双幽紫的眼眸,许墨一派惯常的温和从容,看不出是接纳还是试探。


“当然,我记了很久。”你挑眉,高跟鞋在空旷的礼堂里踩得“笃笃”作响。


倾身上前时,手臂恰好虚虚圈住男人的腰,你微抬起头,红唇贴在他下颌边,一张一合:“现在还给你,两清。”


许墨有一瞬间的怔愣,旋即轻笑,微微侧过角度,借此避开低头即接吻的尴尬。


“笑什么?”你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有更大胆的举动。”许墨眉眼弯弯,用对待无理取闹的孩子的口吻:


“现在看来……似乎还可以保留一点期待。”


“彼此彼此,你也退步了。”你松开许墨,向后退一步,卷了丝发尾含在嘴里:“能捕捉到许教授一瞬间无措的表情,让我成就感满满噢!”


“这是你的特权。”他云淡风轻。





10.

恋大的摄影展还在布置中,你每每走在校园里,总不可避免的想到许墨。


那是种很复杂的感情,有点挫败,有点兴奋,有燃起的胜负欲,还有你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不得不承认,无论过了多少年,这个男人还是很合你的胃口——


黑白的表象中暗含无边的瑰丽,平静的湖面下是幽深的漩涡,他像挖掘不尽的宝藏,永远让人有所期待,以至于征服的欲望永不平息。


“姐,你和许教授什么关系啊?”小助理挖掘八卦的心简直硬如磐石,一个问题得不到答案能嘀咕好多天。


你将刚插好的花瓶找了个位置,摆在光影交错的柜上,漫不经心:


“辣手摧花的关系。”


“就是、就是我想的!姐你是不是伤害了许教授纯纯的少年心,然后一走了之的大渣女?”


“你还真不客气!”你抬手给这小孩一个爆栗,悠悠吐字:“——未遂。没什么能伤到许墨。”


你把修剪的枝叶拂到地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其实……”


“什么什么?”小助理眼睛里又开始冒光。


“没什么。”最后还是决定闭口不提,毕竟你是许墨的前任舔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张扬为好,舔又没舔到,怪丢人的。





11.

不得不说出自名家之手的恋大真的很美,晴雨四时,白昼黑夜皆可入画。


你攀上景观假山,端着相机寻找合适的角度。远处城市灯火辉煌,霓虹下是冗长的车流;近处校园就暗淡许多,只有花木扶疏。


各色光影层叠交错,交错的不仅是光影,反而更像时空。


你忙于取景,脚下猛地踩空,下意识护住相机后便顺着山坡往下滑,想要横过脚腕让身体停住,硬生生的扭了一个弧度,然后跌坐在地。


先是从筋脉漾出一圈圈的酥麻感,随后便是急遽的尖锐疼痛。你捂着脚腕倒抽凉气,“斯哈斯哈”缓了许久,在裙摆上简单的揩过手,撑着地试着站起来,未果。


不远处就是公路,还好地段不算偏僻,你探头张望,打算向过路人求助。


八点过十分,你按亮手机屏,许墨的身影果然从转角处出现。那一刻你有点恍惚,不想承认是因为他每天都从这里经过,才会来这取景;也不想承认每天经过的时候,都会偷偷看他。


许墨臂弯上搭着整齐叠好的隔离衣,眼镜未来得及摘下,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整个人禁欲又淡漠。


“嗳,许教授!许教授!我脚崴了,帮帮忙。”你收起怔松的表情,两手圈在嘴边,忍着疼笑盈盈喊他。


许墨脚步停住,似乎在辨别方向,走过来时脸上是少见的沉戾。你窝在他胸前,怀里随便团着那件隔离衣,周身被浸染的都是淡淡消毒水味道。


许墨自抱起你就一言不发,眼风不咸不淡掠过你的脸,又平视前方。


“许先生——许教授——许哥哥——小许哥哥!你理理我呗~”你伸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的喉结,又勾挑起指腹转为轻挠:


“郁闷了?生气了?伤心了?”


“就这么投入吗?到处乱走也不看脚下的路。”许墨的语气带了点责备,声音微有提高,一点面子也不给你留。


“唉,”你攀着他的脖子,脸凑过来,抬手去抠许墨胸前的纽扣:“没意思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能八风不动心如止水呢,这么容易就破功。”





12.

许墨轻车熟路的走回教学楼,转进休息室,一边将门灯拧开。他眼睫低垂,眉头有些皱起,声音低低的:


“不是不稀罕看到我这样的表情吗?”


他把你放在沙发上,将你的脚踝握在手心翻看,长眉渐舒,嘴角弯出浅浅的笑弧,另一只手抚摸过你的额头:“没什么问题,好好休息。”


“许墨。”你难得这样认真的喊他,严肃道:“你真的变了,变脸好快。”


变得让人更难捉摸,像一握风飘忽不定,既能温柔似水,说不准哪个时刻又会凛冽如刀。


“你更希望我责备你?以此表达对你的紧张,你渴望我的关注。”男人骨子里的骄傲自信无需掩藏,尽数披露。


“许教授不了解我?”心事被直截了当戳破,恼意一瞬间漫上心头,你口不择言:“你只是我的新、目、标。”


“看来我是个很有挑战性的猎物。”他面容温柔,神情自若,丝毫未因你的跳脚而有什么情绪上的震动:


“那么,你想看的情绪都看到了,想听的话也听到了,现在,内心得到快慰与满足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收手,”你恶狠狠向许墨下战书:“我能折你一次,就能折你第二次。”


“对于在意的事物,多些耐心情有可原。”他注视着你,笑得悠然。





13.

你确定你被下套了。


被轻易地激怒,被轻易地捏住性格里的弱点,被轻易地圈进“许墨的追求者”这个范围,然后被许墨牵着鼻子走。


许墨最近经手的项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朋友要给许墨做专访,托你为杂志封面拍几张照。你走在许墨身后调试相机,翻看刚为他拍的照片,一时投入,猝不及防撞在男人背上。


待回神看见那张俊逸的脸时,你不想服输,于是先发制人,突然坏坏笑了起来,促狭道:


“哎呦,撞到头失忆了,这么帅的小哥哥是我男朋友吧。我这么美,绝对不会是单身。”


许墨摸了摸你的头,慢悠悠地、一点一点靠近,佯作生分的模样:


“这位小姐长得的确很美,脑袋里想得也很美。”


你被生生噎了一下,摸不清这走向又不愿意服输,硬着头皮油腻的接下去,顺势掐住许墨的下巴,手指轻挲:“亲一个~让我美一美。”


许墨没有反抗,很配合的低下头,声音懒洋洋的倦怠,眼睛却凝望向你,锋利又深邃:


“你用轻佻的表象,到底想掩藏什么?”


你心烦意乱地回瞪他,气氛僵持许久,才冷笑道:“我只是意难平,满意了吗?意难平——我现在过得很好,可想要的始终没得到。”


许墨忽然攫住你的手腕,向下一拉,束缚着你抵在墙边,压迫感汹涌而来,他轻笑一声:


“或许,你不该把它称之为‘意难平’。”


许墨察觉到你在挣扎,从善如流的放开手:“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坦诚一些?你知道,有些行为在刻意解释过后,更显得欲盖弥彰。”


你默了许久,撑着窗台,眼神飘远,指节无意识地轻扣,好半天才试着开口:“其实……期末考试之后,我有去学校找过你。如同我设想过的,你果然消失了。所以这算是互相欺骗吧?”


“我曾经很多次想起你,想到最多的还是那句‘我以为,我们是同类。’直到现在我依然确定,我们是意料之外的组合。金鳞岂非池中物,我看不透你,更留不住你。”


“所以,意难平心痒痒,就回来了。”你试图用最轻松的语气叙述,心头却依然沉重。





14.

你有些挫败,叹了口气,自嘲的笑:“我依然看不透你,如果你抱着当年像我一样逗弄的心思,逗也逗过了,就算……”


“你以为意难平的,从来只有你一个?”


你猛地回头,从许墨溢满无奈的眼眸里读懂了那些昭然若揭的情绪,又在他幽深眼底,清晰的看到更为震惊的自己。


那一刻,有什么事情,终究尘埃落定。





15.

许墨自认是执念深重的人。


他可以隐忍,可以蛰伏,可以等待,古井无波的面具戴的日渐精妙,几乎无人能看穿。然而沸腾的血液、灼烧的内心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忘不掉那个女孩。


她是那样鲜活的、来势汹汹的闯进他的人生,不由分说把一切光和热都分享给他,可爱的嘴唇不断吐露着怜他爱他在意他的话,高调得让全世界侧目,就差直白热烈的朝人群喊:


“呐,许墨是我的人,许墨被我爱着。”


和她相处时,许墨总告诫自己,一切不过是他太渴望爱意而产生的错觉,要克制、要及时止损,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完成。


他姑且去真心维护他们的关系,希望这段还算不错的经历,能结束在他计划中最后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惜她提前抱了他,即便许墨抽身而退,这个拥抱却如同鱼钩上挂着的饵食,不断引逗着他游向自己的内心。


他喜欢她恣意无畏的笑容,贪恋她使尽浑身解数逗他发笑的模样,羡慕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不做的洒脱。


许墨有过很多关于她的梦境,大都是他挂着千篇一律的公式化微笑,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过冷冰冰的实验室转角——


这时女孩总会突然的跳出来,紧紧抱住他,有着熟悉的撒娇卖乖的声调,爱娇的窝在他怀里,调笑着去叫他的名字。


他因她变得生动。





16.

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意料之外的组合,的确有不可抵挡的吸引力。


许墨曾以为再不会见到她了,于是不想花费精力去重温一个竭力埋藏的梦。


可女孩竟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少年许墨也许滋生过意难平的情绪,可对于现如今运筹帷幄惯了的许墨来说——只有他不想要的和即将得到的。


试探,迂回,进击,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就会将它变为百分之百。





17.

“正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重新期待明天。”





END.